《年代闪婚！嫁给疯批老公惊艳八方》


 第1章 未婚夫

    第1章
    1977冬。
    知青回城的火车呼啸着抵达燕京。
    应姒姒守在出站口，紧张的望向不远处的年轻男子。
    他一身单薄站在寒风中，冷峻的面庞显得孤高又冷傲。
    这就是她的未婚夫秦宴辞。
    对比照片上青涩朝气的模样，如今的他成熟稳重，引人注目。
    就是不知道待会儿继母见了他，会不会后悔没让继妹和他订婚呢？
    见人要走，她停止胡思乱想，冲他娇娇软软的唤道：“阿辞，秦宴辞？”
    “你是谁。”
    秦宴辞打量眼前的女孩。
    顶多二十，皮肤很白，鹅蛋脸，大眼睛。
    土气的碎花大棉袄二棉裤挡不住她的娇俏美丽。
    说话轻轻软软，听的人起鸡皮疙瘩。
    应姒姒望着他，鼓起勇气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姒姒，伯父伯母没写信告诉你我们定亲的事吗？”
    秦宴辞很冷漠：“现在知道了，既是未婚妻，回去给我暖被窝。”
    应姒姒脸红：“……”这不是流氓吗？
    她想转身走，又怕没法同父亲交差，捏捏拳，声音小的像蚊子：“好，你冷不冷？这个给你。”
    来之前她特意准备了一件御寒的棉衣，此刻双手奉上。
    秦宴辞一怔，不知为何，烦躁的心情竟因为她对自己认真诚恳的态度消散不少，他稍作迟疑，接过大衣披上，语气少一分冷凝：“我的父母为何不亲自来。”
    应姒姒心思婉转，如果告诉他，他的大嫂生孩子，一家人围着去了医院，他会不会失落？若他断定父母偏心，钻牛角尖搞事情，如何是好？她抿抿唇，羞涩道：“你先跟我回家，等我给你捂被窝的时候慢慢说，可以吗？”
    秦宴辞眼底一诧，冷淡的面容有一丝不自然，岔开话题道：“你叫四四，在家排第四？”
    “女字旁加以那个姒，应姒姒，下面只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应姒姒领着他回家，刚迈进院子，和李玉薇迎一个照面。
    李玉薇留着时下流行的柯湘头，穿着红白灰格子呢大衣，围着白围巾，搭配咖色灯芯绒长裤，踩着小黑皮鞋，妆容精致，洋气范十足。
    见到两人眉心一跳。
    三个月前，她重生了。
    上辈子和秦宴辞定亲的是她。
    起初，她对这门亲事满意极了。
    因为秦家住燕京最富裕的东城区四合院，父母工作体面。
    他本身又是高中学历，相貌出色。
    身边人人羡慕她说了一个好婆家。
    秦宴辞回京那天，自己精心打扮在车站吹了三个小时的寒风才等到他。
    一眼万年。
    原以为他也会对漂亮洋气的她满意，谁曾想他只问一句：“我爸妈为何没来？”
    她当时怎么说的忘了，被他一巴掌扇到脸肿。
    她是一个人回来的。
    父母知道她的遭遇非但不安慰，反而怪她冒失没用。
    后来他们结婚。
    秦宴辞彻底暴露变态本性，成日以折磨她为乐。
    而应姒姒，被母亲设计嫁给姥姥家附近的一个二流子换彩礼。
    谁知那二流子竟是人中龙凤。
    八零年放开做生意后，他很快凭借天赋成了燕京城的首富。
    应姒姒山鸡变凤凰，出门前呼后拥好不风光，叫二流子往东他不往西，甚至因为应姒姒一句讨厌父母，就利用权势撤了父亲的职位，让母亲下岗，害得他们穷困潦倒，横尸街头。
    重活一次，她要过应姒姒的人生，要为父母报仇。
    说服父亲将应姒姒许配给秦宴辞，杜绝其和二流子，还只是第一步。

 第2章 惊艳

    “阿辞，她就是我和你提到的妹妹玉薇。”应姒姒道。
    秦宴辞微微颔首：“你好。”
    李玉薇磕巴的应一声：“诶，你......好。”
    继母宋寒梅听动静走出堂屋，见到秦宴辞的一瞬，双眼发直，惊艳无比。
    剑眉星目，棱角分明。
    这长相，这身姿，城南城东加起来也找不出第二个吧？
    玉薇非说人家下乡十年，已经被低素质的乡下人同化，寻死腻活不和人定亲。
    这模样哪里低素质了？
    往那一站，她就知道他素质高。
    应姒姒不动声色的将宋寒梅贪婪又懊悔的神色收入眼底。
    内心颇为不安，面上却不显，乖乖巧巧道：“阿姨，这是阿辞。”
    宋寒梅回过神，热情道：“宴辞啊，来，进屋坐。姒姒，你厨艺好，给宴辞煮碗面垫垫肚子。”
    “好。”应姒姒转身进厨房。
    后面传来宋寒梅近乎谄媚的说话声：“宴辞啊，你在西北农场那么多年，也算老资历了。我们玉薇在街道办上班，让她和你说说现在的工作政策吧。”
    “妈，你和他说吧。”李玉薇对秦宴辞避之不及，扭头就走，她想不通秦宴辞为何不像上辈子对她那般对待应姒姒，跟在应姒姒后面，好奇地追问：“姐姐，你和秦宴辞见面尴尬吗？都聊什么呢？”
    “有点尴尬，没聊几句，他不爱说话，我也不好总主动开口，怕人家嫌我啰嗦。”应姒姒因为李玉薇一直对她释放善意，对其有问必答。
    李玉薇不信只简单聊几句，秦宴辞会跟着回来：“复述一下当时的情形呢。”
    应姒姒哪好意思？拿秦宴辞做挡箭牌：“我语言组织能力很差，说不清楚，要不喊阿辞过来重复一下当时的情形？就怕他不愿意配合。”
    “还是别喊了。”李玉薇急忙摆手。
    秦宴辞双重人格、躁郁症，一个不耐烦可能会连她们姐妹一起打。
    上辈子她没处跑。
    应姒姒可有，往乡下一躲不回来，谁嫁秦宴辞？
    她担心问多了，应姒姒起疑，借口有事走了，宋寒梅喊也不听。
    应姒姒关上门继续做面条，自己偷偷吃了一大碗，才开始煮秦宴辞的那份，她在面条下边卧了三个荷包蛋，切两片牛肉放上，把碗端到堂屋秦宴辞的面前。
    “宴辞难得来一趟，你就给人放着么两片牛肉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多抠门的呢。宴辞，你先吃着，我去给你添些。”宋寒梅为彰显大方，亲自进厨房。
    应姒姒笑着指面条。
    秦宴辞会意，用筷子一翻，带出一摞荷包蛋，一时愣住，眼神流露出一丝不可置信和一丝惊喜。
    心口暖流轻轻淌过，融化了面上的冷漠。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一次性投喂三个鸡蛋。
    他的嘴角浮上几不可见的笑意：“你吃了么？”
    应姒姒点头：“已经饱啦，你快点吃。”
    宋寒梅回来见两人挨坐一处说话，心里不愉，暗骂一句狐狸精。
    面对秦宴辞又笑脸相迎：“宴辞啊，来，牛肉。”
    “谢了。”秦宴辞吃完面要走。
    “我送你。”应姒姒道。

 第3章 嫌弃

    “快过年了，你姥念叨见你，我准备带你过去看看她，你换件好点的衣裳，宴辞由我送。”宋寒梅已经拿定主意阻止应姒姒和秦宴辞的婚事，不等秦宴辞说话，便带着虚伪的笑，把应姒姒安排的明明白白。
    一出门又对秦宴辞透露：“姒姒那个丫头是我丈夫下乡时候和当地一个女人生的。打小没读过书，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也不懂城里的规矩。
    不像玉薇，高中毕业，工作体面。和你家的亲事，一开始定的就是玉薇，玉薇非说，姒姒当姐姐在乡下吃了苦，有好对象应该紧着姐姐。你对此事怎么想？”
    秦宴辞直接讥讽道：“你们家女儿嫁不出去吗？紧着我挑选，既然如此，姒姒做大，你这个刻薄后妈生的做小。”
    宋寒梅笑容渐渐消失，滔天怒意旋即而来：“你.......”不识好歹几个字未脱口。
    被一道声音打断。
    “玉薇她妈，这小伙子谁啊？”邻居满眼惊艳。
    “大娘好，我是姒姒的定亲对象秦宴辞，还有事，先走一步，您忙。”秦宴辞径直走了。
    邻居啧啧道：“玉薇妈，难怪人家说你大方，又俊又有礼貌的对象不留给自己女儿，给外人，你可真是活菩萨啊。”
    宋寒梅捂着心口难受的无法呼吸，回家把气撒应姒姒身上：“叫你洗衣裳，你就只洗衣裳不洗裤子。厨房用过的碗扔盆子泡给谁收拾？一点小事干不好，勾搭男人比谁都起劲，才和人见第一面，就同人挨着坐，屎壳郎趴门上假装大帽钉，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应姒姒一个贱女人生的孩子，她能同意对方进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凭什么抢她女儿的对象？
    她绝不允许狐狸精生的小贱人嫁得比她女儿好。
    她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厉声道：“提着礼品跟我去你姥姥家送礼！”
    应姒姒委屈的眼眶通红，自从来到这个家，她没有一刻清闲，这个女人竟然还对她不满意，她真的很想反抗，可一想到自己寄人篱下，只能把泪往肚子里咽，声音微哽的应道：“嗯。”
    宋寒梅嫌弃的看她一眼，懦懦弱弱，一副小家子气。
    真不知道秦家小子什么眼光。
    还敢让自己女儿做小，自己让他没结婚就带绿帽子，看他那时候还要不要应姒姒。
    .........
    应姒姒随宋寒梅来到宋家，远远听到李玉薇撒娇的声音：
    “姥，今年我想陪你过年~”
    “都多大了还粘人。”
    应姒姒一进门，便见李玉薇抱着宋老太太胳膊晃，心底不免艳羡。
    “玉薇，你怎么来了？”宋寒梅惊讶道。
    “瞧你这话说的，玉薇不能来我这儿吗？”宋老太太拉下脸。
    吓得宋寒梅忙否认：“我是怕她叽叽喳喳叨扰您休息。”
    宋母嘁一声，吊着眼上下打量应姒姒：“这丫头莫不就是那个姒姒？”
    应姒姒很不喜欢宋老太太的眼神，好似她是个待价而沽的物件，只等着别人定好价出售。
    “是的，姒姒，叫姥姥。”宋寒梅道。

 第4章 算计

    应姒姒叫不出口，也不愿叫，捏着衣角沉默以对。
    宋寒梅脸上挂不住，骂一句：“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养不熟，成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连人都不喊。”
    “妈，姐姐初来乍到认生，不敢叫人。我带她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缓解一下她紧张的情绪。”李玉薇拉着应姒姒往外走。
    宋寒梅气恼不已，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专坏她好事。
    她来时想好了，找机会带应姒姒到冯二混子家，把两人关进屋，再回头喊人捉奸。好叫应姒姒毁名声，不得不嫁冯二混子。
    ........
    李玉薇走一段路后道：“姐姐，我突然想起来和朋友有约，你先去前面的公园等我好吧，那里可以晒太阳，很暖和。”
    “好。”应姒姒走一半感觉不对劲，李玉薇一向自诩高学历，高素质，对朋友守时守信，怎么可能在主动要求带她熟悉环境后，才突然想起与朋友的约定？
    是不是故意支开她？
    她悄悄跟上去。
    只见李玉薇走到一座大杂院的门口。
    慎重的整理衣服和头发，声音有些激动道：“冯二哥在家吗？”
    冯二混子名冯双喜，好吃懒做，一穷二白。二十六还没对象，看见女人双眼发直，平日里街访邻居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见他都躲着，第一次有女人主动上门找他，称呼他哥，他觉得李玉薇看上他了。
    不免心花怒放，油腔滑调道：“我当是哪来的仙女呢，原来玉薇妹妹。”
    李玉薇心道，人靠衣装马靠鞍，说的一点也不假。
    如今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小丑的冯双喜，等将来穿上定制的西装，戴上高档名表，往那一站，就成了无数少女少妇心中的男神。
    她想象着对方成功的样子，脸不由一红，颇为羞涩道：“冯二哥真会说话，哪有什么仙女啊。”
    冯双喜得到回应，嘴角高兴的压不住：“你呗，进来坐坐不？”
    李玉薇踟蹰了，她想嫁给他，可不想以毁名声的方式。
    可错过这次和他接触的机会，就要等过年了。
    上辈子的今天，应姒姒被母亲骗进冯家堵上门。
    应姒姒害怕使劲撞门，外人不知道以为她被冯双喜耍了流氓。
    父亲觉得应姒姒丢人，做主让应姒姒嫁给冯双喜。
    自应姒姒进冯家门后，冯双喜竟一改浪荡闲散，变得勤快能干。没过多久，就听说他从黑市挣到一千块钱。
    把应姒姒打扮的和城里女人一样。
    即使后来应姒姒生不出孩子，他也舍不得苛待，依旧疼着，宠着。
    应姒姒本就长得好，又被男人用钱堆着，出落的越发美丽优雅。
    而自己，却被秦宴辞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想到这儿，欲望战胜矜持：“这…………要不到附近茶馆坐坐吧。”
    冯双喜一听有戏，迫不及待道：“好嘞。”
    躲在隐蔽处的应姒姒目瞪口呆。
    她不明白李玉薇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为何主动同长得像流氓的男人搭讪。
    换成她，别说同这人说话，距离她低于一米，她都得把他往死里揍。
    应姒姒满腹狐疑的离开。
    被亲爹哄进京三个月，她打听到城里黑市的位置，里面的商品比外面的市场丰富的多，价格公道便宜。
    借此时间，她打算从老乡那儿买些面，做成麻花再拿过去卖。
    黑市门口有专门的人把风，见应姒姒眼生，十分警惕。“姑娘，前面是人家住的院子，不能再走了。”
    应姒姒忐忑的拿出随身携带的入场证明信。“你好大哥，我有证明。”
    这纸证明是她花两块钱买的，当时犹豫了很久，害怕下回人家不认。
    好在把风的小哥看后，说：“进去吧。”

 第5章 计划

    第5章 计划
    应姒姒心里的石头才落地，她拿出一包烟，往对方手里塞：“谢谢大哥，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那人接了烟，态度和善不少，叮嘱道：“进去后如果听到外面人喊跑，甭管有没有买到东西，一定要往东边跑。”
    “好。”应姒姒道谢，提步进市常
    米面粮油，肉票副食品票，书本文具，日常用品等，均可等价交换。
    应姒姒逛一圈，最后走到面摊前。
    胳膊忽然被人撞了一下，以至于她往旁边趔趄好几步。
    “对不住对不祝”
    应姒姒稳住身形回眸，一个大娘低头道歉，地上散着一本开页的邮票。
    花花绿绿很漂亮。
    上面的建筑、景物，像极知青们口中描述的山河风光。
    记得知青们说过，邮票极具收藏价值，年代久远的乃可遇不可求之物。
    若遇到识货的人，可价值千金。
    她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大娘抬眼，见应姒姒盯着她的邮票看，马上道：“丫头，买邮票吗？这些都是六七十年前的老物件，一本上百张，只要八块钱。”
    “六七十年前的东西还能用吗？居然敢要八块钱，去废品收购站出两分人家都不稀罕搭理您。”旁边的摊主说。
    大娘回怼：“没让您买，我问的是这丫头。”
    应姒姒挺想要，但大娘出的价格太高，她全身上下都掏不出八块。“能先看看吗？”
    “当然能，这些都是我家以前的私藏，若非万不得已，根本舍不得卖。”
    应姒姒一张张翻过去，确定是年代久远之物：“三块钱肯割爱吗？我身上只有三块。”
    应姒姒实诚的掏出所有零钱，这些都是她平日为宋寒梅买菜偷偷扣下的。 　　 　　中年妇女一阵为难。
    面摊摊主道：“丫头，看你穿着打扮也不是富裕的人，三块钱买一本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回家，家里不得打死你埃”
    应姒姒闻言开始摇摆，她的一切认知来源于村里的知青。
    如果没办法把邮票变成钱，那么买来的东西和废品无异。
    “我…………”
    大娘怕应姒姒反悔，将邮票往她怀里塞：“三块就三块，我吃点亏。”
    面摊的摊主说：“丫头，你想清楚啊，别被人骗了。”
    应姒姒慎重考虑一番：“我想清楚了。”她把钱交给阿姨。
    中年妇女又是高兴又是遗憾：“家里收集几十年，想不到最后只值三块。”
    “要不…………”应姒姒摸着空空落落的钱包，顿生悔意。
    为了攒下这钱，多少次和宋寒梅斗智斗勇。
    如今本钱没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还有事，走了。”中年妇女步伐匆匆。
    应姒姒开弓没有回头箭，揣着邮票往回走。
    不知不觉回到李家。
    一进门便被下班在家的李父李君禄叫住，阴不搭的质问：“知道回来了？跟着你妈出去，走了也不说，让你妈和你妹妹找你大半天。有你这样当女儿，当姐姐的吗？”
    “我”
    李玉薇抢先回答：“爸，大过年的，算了吧，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本章完)

 第6章 反抗

    第6章 反抗
    宋寒梅恨铁不成钢，她真不知道自家女儿怎么想的。
    先是让婚，后破坏自己的计划，如今又为应姒姒求情。
    她忍不住道：“玉薇，你不要老是包庇姒姒，往后姒姒嫁人也这么不懂规矩，婆家该说她没教养了。”
    应姒姒数不清多少次被编排，被质问，再也受不了。小脸憋的通红，眼神却坚毅，良久，脆生生的控诉道：“我知道你看我不痛快，但你没资格用没教养三个字指点我。还有，你今天面对秦宴辞所表现出的热情，我都看见了。你觉得我配不上秦宴辞，玉薇更配。明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
    “姐姐，你瞎说什么呢？”李玉薇立马撇清和秦宴辞的关系：“你都和秦宴辞订过婚了，他就是我的姐夫，扯上我，传出去多难听？枉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宋寒梅更是恼羞成怒：“死丫头，平日不声不响装作小白兔，想不到这么伶牙俐齿。竟然倒打一耙！君禄，你看看这孩子，哪里有一点尊重长辈的样子？”
    应姒姒深深的看一眼李玉薇。
    她有理有据的回怼宋寒梅怎么就成了忘恩负义？
    她可不可以理解为李玉薇认为她应该受着宋寒梅的那句没教养？
    所以，李玉薇原先在她面前的好，都是伪善？
    思及此，她彻底爆发了：“倒打一耙的是你才对！人前说心疼我，人后给我一个好脸吗？从我到这里开始，就像个丫鬟一样被你使唤，一天到晚洗不完的衣裳，干不完的家务。你女儿的手，白皙细嫩，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应姒姒将粗糙长茧的手举到她跟前：“在村里我都没这么苦。”
    她又指着李君禄：“你不是说接我来享福的吗？还是说，你只是利用我为你的前途添砖加瓦？”
    李君禄：“.”
    “我明天就回村里，你们爱谁谁谁吧1应姒姒冲回房间。
    宋寒梅跺脚，急眼了：“老李，你看看你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宝贝女儿1
    李君禄自然不可能让应姒姒走。
    和秦家的亲事已经订下。
    准新娘跑了，得罪秦家，他别说前途了，后路都没有。 　　 　　他忙上前敲应姒姒房间的门：“姒姒.”
    应姒姒已经收拾好了本就不多的行李，开门同李君禄面对面。
    李君禄顺势夺下她的包：“你这孩子，脾气真大。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闹什么呢。”
    “谁闹了？你把东西还给我。”应姒姒作势抢。
    李君禄拽着她进屋：“姒姒，我们谈谈。”
    “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李玉薇久久无法回神，上辈子，应姒姒和冯双喜在今天被妈设计共处一室，毁了名节。
    回家发了好一通脾气，扬言要回农村。
    今天她一直为应姒姒说话，应姒姒为何还闹？
    难不成，历史无法改变吗？
    想到这儿，她慌了。
    压下心头的惊悸，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妈，你不应该那么说姐姐的。”她一直以来忽略一个问题，就是妈对应姒姒的态度。
    人前和善，人后刻保
    应姒姒自三月前住进这个家，妈就没干过家务活。
    许是平日里给应姒姒的压力太大，才会导致对方忽然发飙。
    (本章完)

 第7章 上门

    第7章 上门
    宋寒梅脸阴的能滴出水：“都到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向着应姒姒，你是真不怕她将来比你过的好埃”
    李玉薇有口难言。
    她总不能告诉妈重生的事。
    即使说了，妈也不会信埃
    为了应姒姒能顺利嫁给秦宴辞，她咬咬牙道：“妈，秦宴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不要乱点鸳鸯谱了。还是去和姐姐道个歉吧，到底也是爸的女儿。”
    宋寒梅气傻了。
    室内的李君禄沉默片刻，似乎是斟酌措辞：“姒姒，你看你到这个家，没叫过阿姨一次妈，她也没和你计较，足以说明她是善良大度的人。
    之所以叫你干活，一来是想让你勤快点，好叫婆家人喜欢。二来是怕你觉得她不拿你当自家人，毕竟你看有哪个客人干活的？不都是主人家干？”
    应姒姒差点气笑了。
    这么说她还得感谢宋寒梅的调教，感谢她拿自己当自家人看待？
    她不吃李君禄的一套，直言：“如此好的待遇，我受不起1
    李君禄叹气，接着顺着她的意道：“不叫你干可以吧？你安安心心当新娘子。”
    应姒姒依旧不解气，不过她也不是真要走，毕竟手里那么多邮票要出手埃
    回农村卖给谁？
    她鼓着腮帮子别扭的嗯一声。
    李君禄又安慰了一会儿，提步离开，顺手将门关上，转身和李玉薇视线对上：“玉薇啊，你往后闲的时候，也替姒姒分担一些家务。”
    “爸，我也没想到因为我最近的懒散，姐姐会发这么大的火，我会同她道歉的。”
    李玉薇表现的越懂事，越衬的应姒姒蛮不讲理。
    李君禄轻拍了拍李玉薇的肩膀：“还是你体贴。”
    村里养的孩子，确实不行。
    平日里装的唯唯诺诺，很好说话的样子。
    实际上毫无规矩分寸。
    他有些可惜道：“听你妈说秦宴辞长大高高俊俊，当初叫你定，你非.”
    “爸，姐姐一没学问，二没工作，比我更需要这个婚姻。” 　　 　　“好孩子，你委屈了，为了姒姒做到如此地步，就怕她不懂感恩。”
    “.”
    应姒姒听力极好，即使隔着一道门，父女俩又刻意压抑着嗓音，她仍然掌握了他们谈话的内容。
    果然是一家人啊，连虚伪都如出一辙。
    好在经此一闹，她完全了解了李玉薇这个人。
    也知道，这门亲事是李玉薇让给她的。
    秦宴辞各方面条件出色，李玉薇却不要，甚至避如蛇蝎，反而对那个长的有些难看的二流子青睐有加。
    不符合常理。
    唯一的可能便是，李玉薇知晓秦宴辞的缺点。
    秦宴辞一直在西北，李玉薇接触不到吧？
    她实在想不通原因，决定明天拜访一下秦家，顺便向街坊邻居们打听秦宴辞的为人。
    第二天一早。
    应姒姒偷摸带了些点心前往位于东区的秦家。
    她只来过两次。
    一次是和代替秦宴辞的秦母相亲，第二次就是订婚。
    此时秦家大门紧锁。
    她伸手敲门：“阿辞，阿辞。”
    第二声，屋子里便传来动静：“你怎么来了？回去1
    应姒姒听出对方声音里隐藏的愤怒。
    秦家没人吗？
    这时门旁的邻居大娘探出头看着。
    应姒姒扫一眼继续敲门，温声细语：“阿辞，我特意过来看你的，你先开门，外面很冷。”
    (本章完)

 第8章 关心

    第8章 关心
    很快，大门被打开。
    青年眼底透着不耐烦，身上散发着压抑的冰冷气息。
    应姒姒感受到了，心里不由一紧，壮起胆子道：“你怎么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她四下张望，院子里静悄悄的，家里没人吗？
    往前走几步后，余光瞄到厢房一地狼藉。
    是秦宴辞的房间。
    他原本住主屋，秦家大哥除医院正在生的这个孩子，已经有三个了。
    两儿一女。
    老大女孩七岁，老二和老三男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
    孩子们分床睡占了秦宴辞原来的房间。
    他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砸了屋子？
    他的脾气真大埃
    她故意捂住嘴，惊呼一声：“呀，你家进贼了吗？”
    秦宴辞嘴张了张：“嗯。”
    应姒姒迈步进入室内，床，桌子，箱子，衣物，七歪八倒。
    她伸手摆正桌子椅子。
    扶床时，她道：“阿辞，我弄不动，你帮下忙好吗？”
    秦宴辞依旧不说话，好在人过来帮忙了。
    两人合作扶好床，应姒姒将门关上，屋子依旧冷。
    应该是暖气片冻坏了。
    他不嫌冷吗？
    她伸手去握他的手，寒心直入四肢百骸，冰的她打寒颤，她忍着冷意暖他：“你的手好凉，冷不冷？你怎么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埃吃饭了吗？”
    突如其来的接触和关心。
    如同一道暖光，慢慢融化某人周身的寒冰，这一刻，他的心结打开，嘴角带上一抹浅笑：“没有。”
    “你先试试能不能把暖气修好，我给你做点饭。”
    “好。”
    应姒姒这才放心进厨房。
    只剩半碗米，两个鸡蛋。 　　 　　炉子也灭了。
    秦家父母不会住单位了吧？
    他们忘了秦宴辞吗？
    她还以为有父母的小孩会很享福。
    原来不被疼爱的孩子和孤儿没两样。
    她用火钳夹了新煤球到邻居家换炭。
    邻居欲言又止。
    应姒姒直接道：“大娘，你有什么话就说，我能听进去。”
    邻居摆手，嘴上却道：“我也是听说啊，宴辞精神有点问题，爱跟人动手，你可小心点。”
    “精神有问题？看着好好的埃他是无缘和人无故动手吗？”
    “这哎，是啊，善妒又记仇，性格还扭曲，读书的时候同学谁比他考的好，他就揍谁。一点小事就激动动手，跟个神经病一样。他家人真是作孽，明知他情绪不稳定，还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劳动，还给他说亲。”
    还是这么一个漂亮勤快的大姑娘，她家儿子一表人才，找的对象还没这一半好看呢。
    “或许有什么误会呢。大娘，谢谢您的炭。”应姒姒揣着心事走了。
    回到秦家，经过厢房扫一眼。
    邻居口中善妒记仇，情绪不稳定的人，正认真检查暖气片。
    低垂眉眼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性格扭曲之人。
    不过他偶尔流露出的戾气，也确实有点吓到她。
    她且观察看看。
    实在不行，逃婚呗。
    反正订婚的时候，也没人问她意见。
    她回到厨房，立马将炭换上，接着又淘米蒸米饭。
    秦宴辞走进来：“姒姒，暖气好了。”
    应姒姒扬起笑容，冲他竖大拇指：“好厉害。”她拿出口袋内包裹严实的点心，往他嘴边送：“奖励你修理好暖气，矮”
    (本章完)

 第9章 心动

    第9章 心动
    秦宴辞忽然笑了：“当我是小孩子哄？”
    “是对象。”应姒姒纠正道。
    秦宴辞心头异样，咬着点心，含糊道：“嗯，对象。”
    应姒姒思索一秒，掏出一张邮票：“见过这个吗？”
    秦宴辞眼前一亮，翻来覆去看：“民国的邮票，哪来的？”
    应姒姒暗暗惊喜，他还好像真的懂耶，她假装无意道：“捡的，听人说，年代久远的邮票很值钱，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从前读书的时候我研究过，也收集过，这样的一张在我认知里起码值七八块钱。”
    应姒姒抑制不住的窃喜，一张邮票七八块？
    她昨天数了一下，那本一百三十多张。
    年代不一。
    最远可追溯至上世纪。
    如果一张值这么多钱，一本卖出去，她不发财了吗？
    她压住即将翘起的嘴角：“七八块这么多？往哪儿卖呢？”
    秦宴辞：“古玩市场里头，现在这些地方很隐蔽，普通人应该找不到，你卖吗？回头我托人打听打听。”
    应姒姒激动了，激动的抓住他的手：“阿辞，你真是我的福星。”她若自己找地方，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古玩市常
    秦宴辞垂下眼帘，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对比他黝黑的皮肤，她真的很白，像葱白一样，肤质与脸上的细腻不同，很粗糙。
    和他一样。
    是干活的手。
    不知道怎么的，他心跳加速，喉咙发干，想着刚刚她喂他吃点心，手指快碰到他唇时他应该咬住，尝尝什么味道。
    又或者让她去暖被窝，反正他们是未婚夫妻，她也同意。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接着一阵嘈杂。
    应姒姒率先出门。
    一对抱着孩子的青年夫妻的映入眼帘，青年一身藏青色棉衣，女人披着大衣，包裹严实。 　　 　　两人身侧跟着一位中年妇女，面容略显憔悴。
    他们便是秦宴辞的大哥大嫂和母亲。
    应姒姒主动打招呼：“伯母，大哥大嫂好。”
    “姒姒？我们家宴辞也在吗？”
    秦宴辞从厨房露面。
    秦母楞了一下，继而眼眶发红，快步上前：“宴辞，你回来了，长这么高了埃”她抬手想要抚摸对方的脸，被躲开。
    秦母动作一僵，喃喃道：“你瘦了，也黑了。”
    “农场太阳大，日子过得又苦，能不瘦，不黑么？我可比不得你们，待在燕京享福，一个个养的白胖。”秦宴辞说话夹枪带棒。
    一家人无话反驳。
    应姒姒感到稀奇，第一次听见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秦家大嫂叫鲁月春，她缓和气氛道：“宴辞，要不要看看你小侄女。”
    “没兴趣。”秦宴辞径直回房。
    “宴辞。”秦母追他。
    鲁月春担忧的眼神由秦宴辞的背影，片刻后视线转至应姒姒身上：“姒姒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应姒姒陪着鲁月春回屋，凑近看小孩。白白净净，睫毛很长。她夸道：“长的真可爱。”
    “等你嫁进来，你也赶紧生一个。”
    应姒姒心说，房子都被你们占完了，我们生孩子住哪儿？
    她小时候没有个像样的住处，孩子依旧没有，孩子和她又有何区别？
    她可不愿意孩子从小就尝遍生活的苦。
    面上娇嗔道：“大嫂别取笑我了。”
    (本章完)

 第10章 征求意见还是通知？

    第10章 征求意见还是通知？
    “这丫头还害羞了呢。”鲁月春打趣道。
    应姒姒更窘了，跑回厨房避人。
    待米饭蒸熟，拌上鸡蛋炒一大份蛋炒饭。
    刚盛好，便听嘭一声，接着便见秦母一脸愤懑离开秦宴辞房间。
    同秦宴辞发生争执被赶出来？
    秦宴辞还摔门？
    那自己现在过去，会不会被迁怒？
    直接走，不礼貌吧？
    纠结片刻后。
    她端起饭碗上前，轻轻推门。
    木门一下子开了。
    秦宴辞坐床边，原本低头看地平，此刻转过脸，小麦色的面庞透着几分苍白，眼梢微红，暗藏杀气，一秒后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应姒姒害怕被当成出气筒，屏气小心放下碗筷，弱弱回道：“哦，饭在这儿，你记得吃埃”
    她转身因为紧张绊到他的脚。
    身子一歪，扑到他身上，嘴唇蹭到他脸。
    两人四目相对。
    压抑的氛围，立刻被暧昧取代。
    应姒姒垂下眼睑，耳根红透：“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声音轻软，带着少许惊慌。
    纤细柔白的双手贴着他肩膀，呼吸带出的热意，弥漫在脸上，痒痒的，教人心动。
    秦宴辞堵在胸腔的恨意怒意，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旋即而来的，是猛烈的心跳。
    他凝着她，手不自觉抬起往她腰上伸。
    应姒姒先他一步动作起身，手足无措：“饭……得趁热吃吧。”
    秦宴辞怔一下，重新坐到桌前，桌面忽然轻轻一响。
    多了一杯冒热气的水。 　　 　　他看着她，又看看茶杯。
    心里暖呼呼的，异常平静。
    语气温和道：“母亲说，我们的婚期定在正月十五，过完年准备婚礼肯定很忙，年前没几天了，今天过晌后我打算到街道办开身份证明，等明天在托人让我们领结婚证，你觉得如何？”
    应姒姒心中警铃大作。
    领证？
    是征求意见，还是通知？
    知青们说，城里结婚领证便算正经夫妻。
    她都还没了解透他。
    能嫁吗？
    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容我回家准备一下。”应姒姒打算立即走。
    因为第一次见面便顺他的意同意暖被窝，刚刚又无意撩拨他，他现在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如狼盯着猎物。
    继续留下来，他肯定会做别的。
    即使明天领证，今天仍是未婚夫妻。
    过于亲密，不合规矩。
    不等他开口，她便提步至主屋，准备同秦家另外三人打招呼。
    刚到门口，室内鲁月春着急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妈，我不是心疼您的钱，而是觉得大家住一起热闹，还能相互照应。
    分开以后各忙各的，估计一周见不上一面。宴辞离家十年，您不想多看看？秦晋，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秦晋是秦宴辞的大哥，他附和一声：“分开住街访邻居肯定议论。”
    “唉，他说不买新房，这婚他不结了。”
    “您信吗？反正我不信，姒姒可是大家公认大美女，哪个男人不想要？宴辞又正当年纪，心里能不痒痒？说不定我们不在的时间，两人已经成事了，刚得到，肯定稀罕，要不咱们打赌，赌宴辞撑不到过年就得要求您张罗他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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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点播

    第11章 点播
    下面的话，应姒姒不听也知道。
    秦母被鲁月春说服了。
    书里写，大宅门内是非多，她原本不信，毕竟这些人要什么有什么。
    不像缺衣少食的老乡们，为一口吃食争到头破血流。
    如今看，二者本质上没区别。
    鲁月春明着表示不心疼公婆的钱，实际上想让公婆把钱全花自己身上。
    而秦宴辞一回来便冲长辈发脾气，有形的消耗长辈对他的愧疚，太不明智。
    但人的性格是改变不了的。
    她得点播他才行。
    她不动声色返回：“阿辞，我们正月十五结婚，你的房间该装饰一下吧？”
    “你想住这儿？”
    “嗯，不好吗？”
    “不好。”
    应姒姒假装不解的歪头：“哪里不好啦？比起农场的条件应该好很多吧？你大哥家现在有四个孩子，伯父伯母的收入肯定得补贴他们吧？估计没精力管我们。”
    就秦宴辞这个脾气，回头秦母不满足他的要求，他一股脑把这些话全说了。
    秦母再不愿意为他准备新房，听这话也不得不准备。
    否则不坐实了秦宴辞对她的猜测？
    “你昨天和贼斗智斗勇，今天肯定很累，好好休息呀。”应姒姒语气中满满的关心。
    秦宴辞闻言心情更好了，嘴角笑意若有若无：“嗯。”
    今天周六。
    李君禄的单位只需要上半天班。
    应姒姒到家时，他正看报纸。
    宋寒梅陪在旁边打毛衣，李玉薇惬意的修指甲。
    一家三口岁月静好。
    她直接将秦宴辞的意思转达。
    李玉薇只觉得不可思议：“领证？”上辈子，秦宴辞从未提过和她领过证。 　　 　　他们只办了酒。
    还是在双方父母的主持下。
    婚后蜗居四合院的厢房，一大家十来口人住一块儿，每天吵吵闹闹不得安宁。
    秦家大嫂又是个伪善的，她当年年少无知，不知吃了对方多少闷亏，想想上辈子过的日子，心惊胆战，恨意满满。
    李君禄笑着把报纸从眼前拿开：“好事儿，回头让你妹妹给你开个证明。”
    李玉薇：“爸，秦家还没给咱们彩礼吧？就这么让姐嫁了，后头人家如果什么也不给咱，咱不是白贴个人吗？”
    李君禄依旧笑：“嫁闺女又不是卖闺女，要什么彩礼？”
    应姒姒鄙夷的看一眼李君禄。
    道貌岸然，无耻小人。
    定亲那天，她亲眼看见李君禄从秦父手中接下一个厚厚的红包。
    难道不是彩礼吗？
    秦父允诺，只要她顺利嫁进秦家，便会亲自为李君禄写推荐信。
    钱，权，都到手了。
    再来一句，嫁闺女不是卖闺女。
    多么荒谬埃
    宋寒梅显然也知晓情况，附和道：“是啊，咱们嫁闺女，不是卖闺女。往后你结婚，我和你爹也不要彩礼。”
    李玉薇听进去了。
    冯家条件差，日子过的捉襟见肘。
    上辈子为了娶应姒姒，一家人求爷爷告奶奶，他爸甚至去黑市卖血，才凑齐父母要求的三百彩礼。
    因为这，他爸身体一直不好。
    这辈子，她不仅不要彩礼，还要倒贴他创业资金。
    如此，他飞黄腾达后，才会感激她的付出。
    她美滋滋的想着，笑道：“爸妈，你们真开明，姐姐，我这就去帮你开证明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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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得了便宜卖乖

    第12章 得了便宜卖乖
    宋寒梅不情愿了：“又不是你结婚，瞧你急的。”
    李玉薇俏皮一笑：“我想叫姐姐赶紧嫁进秦家享福嘛。”
    她猜秦宴辞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折磨应姒姒，所以要求领证，毕竟婚后打媳妇属于家庭纠纷，谁也管不着。
    应姒姒好整以暇道：“既然如此，你怎地不去享呢？”
    宋寒梅不听不来气，若非自家的宝贝女儿瞧不上秦宴辞，这门亲事能轮到你？“有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妈，你少说两句。”李玉薇阻止道。
    应姒姒只是年纪小，不是蠢。
    妈透露多了，引起她的怀疑，影响和秦宴辞领证的进度，生出其他事端咋办？
    应姒姒懒得看母女俩一唱一和。
    转身回房间，反锁上门，拿出邮票，一张张翻阅。
    发现好几张邮票上印的字竟是错的。
    她心口一阵狂跳。
    假的吗？
    不，不该的。
    秦宴辞说过，她随手交给他的那张值七八块。
    因此她大胆推测，印错的，属于传闻中的孤品。
    更值钱。
    发财了呀。
    叩叩叩.
    应姒姒双手一紧，把邮册护在胸前。
    “姐姐，证明开来了。”
    应姒姒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不紧不慢的收好邮册，上前开门。
    李玉薇递来证明：“明天几点领证？突然就要嫁人了，害不害怕？我陪你一起吧，正好给你壮壮胆。”也好瞧一瞧秦宴辞如何收拾应姒姒。
    “宴辞没具体说，明天一早先与他会和。我领证，你怎么好像特别开心埃”应姒姒佯装好奇道。
    李玉薇是不是觉得，一旦和秦宴辞领完证，他将立马换一副嘴脸？
    她不知道李玉薇从哪儿了解的秦宴辞，但可以肯定一点，他绝非邻居大娘口中的善妒记仇，性格扭曲之人。
    “你是我姐姐嘛，你嫁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好的对象，我替你开心。”李玉薇话说的滴水不漏。
    “谢啦。”应姒姒敷衍的回应一句，以休息为由，赶走李玉薇。
    她在家睡了一觉。
    养足精神，再次来到黑市。 　　 　　比前一天更热闹。
    多了好些卖对联和窗花的地摊。
    一对普通的窗花，要价一分。
    她觉得自己的剪裁的比地摊上摆的更好，如果剪来卖一分五，不晓得有没有生意。
    说干就干。
    她跑回家找到红纸，关上房门裁剪。
    龙凤呈祥，喜鹊登梅，鱼跃龙门，五子登科.
    经过她的加工。
    活灵活现。
    红纸用完，她才不得不停下。
    捏着厚厚的一叠剪纸。
    开心到自言自语：
    明天领完证，我就拿到集市里卖。
    能得五毛钱呢。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姒姒，躲屋里干嘛？别忘了明天和宴辞领证的事儿。”
    说话的是李君禄。
    “没干嘛，知道了。”应姒姒道。
    李君禄又道：“领完证，你顺便问一问宴辞的工作情况。别直接问，迂回一点。”
    应姒姒听懂装不懂：“我一向直来直往，不懂迂回。”
    “你这丫头，一根筋。你问他今后有何打算嘛。”
    应姒姒冷嗤：“有没有打算，我不都要嫁吗？”哪怕秦宴辞真的是神经玻
    李君禄一噎，顿了顿：“让你问你就问。”
    “知道了。”烦！
    (本章完)

 13.第13章 领证

    第13章 领证
    翌日，应姒姒起一个大早。
    特意扎低马尾，用黑色发夹夹住碎刘海，露出额头。
    出门洗漱时和李玉薇迎一个对面。
    李玉薇目光一顿，应姒姒的头型睡的真好，饱满圆润，头发随便扎一下，简单利落。“你怎么把头发都梳上去了？扎两个辫子多好看？”
    应姒姒第一次把刘海弄上去，很不适应，没来由害羞：“我觉得这样显成熟。”
    李玉薇了然笑道：“孤陋寡闻了吧？男人无论什么年纪，都喜欢十八九的大姑娘。你扎两个辫子最合适。”
    应姒姒不高兴了，反问道：“两个辫子好，你为何不扎？”
    李玉薇：“.”
    应姒姒轻哼一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吃完饭，带上证明和户口本出发。
    李玉薇跟着。
    半道同秦宴辞遇上。
    应姒姒兴冲冲奔向他：“阿辞，你怎么来了？”
    女孩露出光洁额头，衬得脸型更加优越。
    明眸善睐，唇红齿白。
    漂亮的不得了。
    秦宴辞眸光一亮，唇角微扬：“接你。”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红包：“父亲让我转交你。”
    应姒姒十分惊喜。
    领结婚证还有红包拿呢。
    “替我谢谢伯父。”
    “晚上见面要和我一样喊爸，他还答应”秦宴辞话说到一半，注意到李玉薇，止住话头，冷下脸：“你妹来做什么？”
    应姒姒意味深长道：“陪我领证。”
    秦宴辞道：“你又不是不会领。”
    李玉薇无法理解。
    到底怎么回事？！
    秦宴辞见到应姒姒，为何笑？
    上辈子的她，没有得到他一个好脸。
    没有领证，没有红包。
    难道她的记忆错乱了吗？
    她心里很乱，深呼吸一口气道：“姒姒不识字，我担心她把名字写错。”
    应姒姒反驳道：“玉薇，我识字的，村里的知青开设过扫盲班，我们村年轻人都上过，老乡们夸我字写得好。”想在秦宴辞面前落她的脸，没门儿。 　　 　　李玉薇勉强一笑：“是吗？”
    “嗯。”应姒姒郑重点头。
    “那真好。”李玉薇极不情愿的夸道。
    应姒姒望着吃瘪的李玉薇，嘴角暗暗一勾。
    到了登记处。
    大门关着。
    秦宴辞拍大门。
    李玉薇道：“没人吧？”
    下一秒，大门从内打开。
    一位五官端正的年轻人探出头，见到秦宴辞，眉开眼笑：“你来的真早，这是嫂子吧？”对方对挡在应姒姒前面的李玉薇道。
    李玉薇心头一颤，刚要否认。
    秦宴辞将应姒姒捞到青年面前：“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这才是我媳妇。”
    应姒姒：“.”这媳妇也叫的太顺口了。
    偷偷练过吗？
    青年呛一嗓子：“咳咳，嫂子好，我眼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应姒姒温和一笑：“没关系。”
    两人进入大厅。
    青年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表格让两人填。
    李玉薇凑上前。
    她倒要看看，应姒姒的字如何。
    秦宴辞很快填好，看向应姒姒。
    她写字一笔一划很慢，但很工整。
    李玉薇也惊呆了。
    想不到应姒姒真的会写字。
    父亲不是说，应姒姒文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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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蠢透了

    第14章 蠢透了
    填好资料。
    两人获得一式两份结婚证。
    应姒姒握着一纸证书，对未来充满忐忑。
    手上忽然一空。
    秦宴辞抽走结婚证：“由我保管，你先到外面等着。”
    应姒姒听话的点一下头：“好。”
    李玉薇眼珠子一转，走到应姒姒旁边，附耳小声道：“姐姐，结婚证得自己拿才行，否则以后想离婚，不成的。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听说秦宴辞有精神方面问题，特别爱和人动手，你俩如今合法夫妻，他打你属于家庭纠纷，外人只能劝，掺和不了，你要小心他在外面无法发泄，拿你撒气埃”
    应姒姒对此已经有所准备。
    但从李玉薇嘴里说出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开始怀疑，李父也知情。
    她出生时母亲难产。
    外公外婆将她养到十五岁，老两口先后去世。
    舅舅和舅妈，抢了他们留给她的房子，准备将她嫁给老光棍换亲。
    这个时候，父亲出现。
    她以为自己总算能过上安稳日子，谁曾想，人家找她只是为攀高枝。
    她气愤极了。
    “你既然知道，为何现在才告诉我，你就那么想看我害怕的样子吗？”
    李玉薇目的被揭穿，恼羞成怒：“姐姐，我好心提醒，你怎么能曲解我的意思呢，难怪妈说你不识好歹，真是一点没冤枉你，你就等着挨揍吧。”她转身走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这辈子之所以不一样，是因为定亲对象不同。
    如今自己所见的到，都是他的伪装。
    等没人的时候，他就该露出真面目了。
    应姒姒因为生气，抿着唇，捏紧拳头。 　　 　　青年的声音传来：“媳妇，李玉薇惹你了？”
    应姒姒回过神，小脸一红，她真的好不适应他的称呼埃
    他们见面才不超过三天。
    他像喊了几年似的。
    她先否认，而后恼道：“她说我领证了，应该住你家，咱们还没办婚礼，传出去多难听，你说是吗？”
    秦宴辞楞住，他原以为领了证即是合法夫妻，今晚便可让她住下。既然她不情愿，等等也无妨：“嗯。咱们逛一逛，还是先回家？”
    “回家吧。”应姒姒迫不及待的想看看红包里有多少钱。
    走着走着。
    应姒姒觉得不对劲。
    “阿辞，不是先回家吗？”这条路，好像不是回家的方向，也不是回四合院。
    秦宴辞不会真的如同李玉薇形容的那样，崇尚暴力手段，准备带她去隐蔽的地方折磨她吧？她越想越怕，话音带颤：“阿辞，你要带我去哪里埃”
    “到了你自然知道。”秦宴辞拿下围巾，围到她脖子上：“带上，冷的声音都变了。”
    围巾上沾着青年的体温。
    应姒姒脖子里一暖，加之他动作温和替她系围巾，甚至贴心的将她头发刮到而后。
    一下子安抚了她充满惧意的内心。
    平静下来后，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她蠢透了，竟然相信李玉薇。
    秦宴辞在农场劳动，军事化管理，真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能待十年之久？
    (本章完)

 第15章 听媳妇意见

    第15章 听媳妇意见
    秦宴辞垂眸望着她，一会儿愁，一会儿笑。
    愁的时候微微蹙着眉，显得柔弱又无助，似水中明月，碎碎圆圆，没来由让人生出几分心疼。
    笑的时候，眉眼又犹如晕开的潋滟波光。
    乍一看她，好看。
    细细端详，更好看了。
    这么好看的人，是他媳妇呢。
    他心情极好道：“领完证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应姒姒仰头笑：“开心，很开心。”说不开心，多扫兴？
    到了地方。
    应姒姒才知道，秦宴辞带她来的是秦父单位所在的家属院。
    连排楼房。
    秦父住第三排第三层，楼梯口的第一间301。
    进屋后，应姒姒观察四周。
    屋子里有些乱。
    墙壁雪白，暗红色的家具摆设虽简单，但齐全。
    门后贴着人物挂历画。
    一大一小两个卧室，床铺空着。
    厨房没有锅，灶台上零零散散的放着几个铝饭盒。
    卫生间内的洗漱用品倒是全的。
    听秦宴辞的意思，他们婚后住在这里。
    应姒姒道：“咱们住这儿，伯父上下班方便吗？”
    “他还有一间单人宿舍。”秦宴辞道：“喜欢么？”
    “嗯1应姒姒当然喜欢。
    只有他们两个人住，安静又自在。
    秦宴辞浅浅扬唇，不枉他争一常
    昨日父亲下班后，母亲提及置办婚房，大嫂竟说，人多住一起热闹，分开生分，会遭邻居议论。
    简直笑话。
    她有何资格替他说住一起热闹？
    别人议论关他何事？ 　　 　　幸好媳妇临走前说了那一番话，他一个字不漏直接拿上台面说。
    这才让她闭嘴。
    父亲赶紧提出用单位的房子先安置他，还有他的工作，也一并有了着落。
    在地质勘测队上班。
    但他没兴趣。
    他想考大学。
    此刻他说出来，打算听一听媳妇意见。
    “地质勘测队，工作稳定。考大学有些难，十年没接触过课本，学过的知识也忘记差不多了，换作你，如何选择？”
    应姒姒思考后道：“我应该选考大学，有了文凭，便拥有更多选择。你是高中生，有知识基础，考上的机会应该比多数人大。
    勘测队的工作我不太懂，听着很体面，但我觉得，稳定即代表一成不变。一眼望到头的日子，会不会枯燥？或者你对这份工作感兴趣吗？若感兴趣，那便值得做。”
    女孩年轻。
    声音略显稚嫩，说话的时候神态极认真。
    像是经过慎重考虑过才说的。
    秦宴辞受用极了，他道：“不感兴趣，读书有趣的多。我的积蓄有限，复习的这段日子，要委屈你跟我过苦日子了。”
    应姒姒差点压不下上扬的嘴角，有好房子住，有对象养。
    能叫委屈？
    太幸福了好吗！
    幸福的像美梦。
    她当即表示：“不委屈，跟你在一起，吃糠咽菜也是幸福。”
    秦宴辞被哄的直笑，他承诺道：“我一定全力以赴，争取未来让你过上好日子。”
    “嗯呀。”
    “.”
    过晌后。
    应姒姒以家里还有事情做为由同秦宴辞分开，路上偷偷打开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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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摆摊

    第16章 摆摊
    里面装着二十块钱。
    乡下供销社工作的社员一个月二十五块钱工资，只是秦父的一个红包。
    家庭条件可见一斑。
    秦宴辞到底哪方面有问题，才迫使他们选她这么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儿媳妇？
    哎。
    不想了。
    好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吧。
    步行到家后。
    李君禄往她身后一瞥：“宴辞没陪你一道回来？昨天让你问的事，你问了没？”
    应姒姒一听李君禄说话便不耐烦，忍着脾气道：“问了啊，他说被分在地质勘测队工作，但他不打算去，准备重拾书本考大学。”
    李君禄不乐意了，端着一副长辈的架子教训：“好好的工作不干，考什么大学？考不上咋整？赶明儿见了他，我非说道说道他不可。”
    应姒姒：“人家亲爹都没发话，轮到你吗？”
    李君禄：“.”
    就在这时，李玉薇从房内走出，望着眼前神色如常，状态安好的应姒姒，实在理解不了，应姒姒为何能逃过秦宴辞的暴打，难道他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肯定是！
    还有考大学的事儿。
    上辈子的他换了好几份工作之后重拾书本备考。
    拼尽全力最后差两分没考上。
    还赖她影响他复习。
    典型的拉不下屎，怪地球引力不够。
    应姒姒视线一扫，给了李玉薇一记刀眼。
    李君禄见状呵斥：“姒姒，玉薇怎么你了，你就这样斜她？”
    “你问她埃”应姒姒直接回屋。
    李玉薇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泫然欲泣的样子，让李君禄又心疼，又生气，他拍打房门道：“李姒姒1
    “是应。”
    李君禄气一趔趄：“你别以为和宴辞领证，我就不敢治你了，出来向你妹妹道歉。”
    应姒姒提着袋子开门，一把推开李君禄：“你不问缘由，怎知是我的错？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的宝贝女儿，主动和她姥姥家附近一个叫冯二哥眉来眼去。”她说完跑了。 　　 　　李君禄不知道冯二哥是谁，但听宋寒梅提过许多次冯二流子。
    偷鸡摸狗，不务正业。
    他一下子将两人联系在一起，求证似的目光朝向李玉薇：“姒姒说的冯二哥，是不是冯二流子？”
    李玉薇脸一白。
    应姒姒哪儿知道的？
    她当即否定道：“她诬陷我。”
    李君禄准备接着盘问应姒姒。
    应姒姒已经跑了。
    他大骂：“这个死丫头，真以为嫁进秦家，可以无法无天了。有本事以后被欺负了，别找我撑腰1
    李玉薇专等这句话，嘴角暗暗一勾。
    她等着瞧应姒姒被打后，求诉无门。
    “.”
    应姒姒提着装窗花的袋子跑到黑市，寻了一处中间位置将地摊支上。
    她的窗花剪裁的精细喜庆。
    刚摆上，便有人过来看。
    “这个是龙凤呈祥吗？怎么卖？”
    应姒姒刚出摊，不敢要价：“是的大姐，两分钱一对儿。”
    “这么贵？”
    应姒姒解释道：“花费的时间比较多。喜鹊登梅便宜，一分钱一对儿，您可以买这个。”
    顾客拿着看了看，掏钱买了两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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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改口

    第17章 改口
    应姒姒不是第一次做生意了，原先住村里，她便经常四处翻找特产，譬如羊肚菌，野蜂蜜，忙碌一个月，东西寻到不少，可卖不上价，收入只勉强够日常开支。
    如今不同。
    寻常的红纸，也能变成钱。
    她觉得城里来对了。
    发财指日可待。
    接过钱，不免喜笑颜开：“谢谢惠顾。”
    有了好开头。
    接下来的买卖更加顺利，不到两小时，窗花便卖得差不多了。
    收入比预测的多。
    足足八毛。
    离过年还剩一周。
    到二十八那天，这些估计就卖不出去了。
    除却准备的时间，她还能卖两天。
    货物充足，生意若再顺利，五块钱应该能挣下。
    日子有奔头了呀。
    她将剩下的窗花送给看门的小哥。
    小哥原本想收她地摊费，此刻也不好意思开口。
    放她走了。
    应姒姒外出大半天，身上早已冻透。
    她小跑着往秦家方向。
    经过百货商店门口，停下脚步，转身进去。
    逛一圈，用刚挣的八毛买了一身的小婴儿衣服，拿着去秦家。
    快挨着秦家所在巷子口时。
    看见借炭火给她的邻居大娘手拎粪桶，与另一位街坊闲聊。
    “秦家小媳妇，又来找宴辞埃”邻居大娘姓钱，笑盈盈的揶揄道。
    应姒姒腼腆一笑：“大娘好，我今天已经和阿辞领证了，属于正经夫妻。”
    言外之意，你可不能和人说，我没结婚总往男人家跑埃
    钱大娘道：“知道，你婆婆一早就和我说了。”
    应姒姒傻笑：“是嘛，我还有事，大娘，你们慢聊埃”她走了。
    钱大娘笑道：“小丫头长的真俊巴，真讨人喜欢。” 　　 　　“再俊巴讨人喜欢，男人发疯的那天，她也照样得挨打。”
    钱大娘叹气，她昨天提醒了，可惜丫头没听进去，她抱着侥幸道：“这么些年没听他家人说过他的情况，指不定好了呢。”
    “真好了，能要这丫头？”
    “.”
    应姒姒站门口唤：“阿辞。”
    下一秒。
    秦宴辞从厢房走出，后面跟着秦父。
    应姒姒笑了一下，打招呼：
    “伯父好。”
    “还叫伯父埃”
    应姒姒羞的叫不出口。
    秦父笑道：“快进屋。”
    “诶。”
    秦宴辞指着应姒姒手里的袋子：“拿的什么？”
    “给小侄女买的衣服。”应姒姒识破鲁月春的嘴脸后，对其印象大打折扣，但该有的礼数，自觉不能失。贵重的营养品买不起，便宜的婴儿用品正合适。
    既能表明心意，又能挣人情。
    秦父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气。你爸最近如何？”
    “挺好。”
    进屋后。
    应姒姒先到卧室看望鲁月春，送上礼物，与之闲聊两句后返回客厅。
    秦父正劝秦宴辞安分工作。
    秦宴辞认准考大学，绝不更改。
    到后面，秦父没办法，指望她劝：“姒姒，你说一说宴辞。”
    应姒姒支持秦宴辞，但不想得罪秦父，终于改口：“爸，你知道的，我没读过书，眼界浅薄，阿辞在西北农场苦熬十年，什么没见识过？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我做人媳妇的，帮不上忙已经很没用了，哪能随意瞎指挥，干涉他的决定呢？”
    提到农场，秦父心存愧疚。
    又因为一声爸。
    再多的意见，也说不出来。
    只留一声叹息：“我是怕他以后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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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远见

    第18章 远见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凡事都有取舍。阿辞是成年人，肯定想过选择读大学他将错过什么，是吧，阿辞。”
    应姒姒声音温柔轻软，如和煦春风，缓缓吹进青年心里。
    他冲她微笑：“是。”
    秦父深沉的目光扫过秦宴辞，最后停在应姒姒身上，别个女人若知晓丈夫放弃稳定工作而选择一个渺茫的前程，估计早已失去理智，她竟不吵不闹，冷静分析道理。
    倒是有些远见。
    “你爸说你没读过书，但你懂得道理一点不少。”
    应姒姒窘迫：“听村里的长辈们说话学的，讲的不对您可别笑话我埃”
    “学得好。”
    寒暄的功夫，秦母和秦家大哥秦晋提着年货回来。
    应姒姒起身向两人问好，并上前帮忙整理年货。
    秦母面带笑容：“往后就是一家人了，用不着客气。”说话间余光瞄着女孩。
    动作麻利干脆，一看就是勤快人。
    不由生出几分好感，主动闲话家常，比如年货准备的如何。
    过完年走哪里的亲戚。
    方便与外人道的，应姒姒知无不言。
    年货归类放好后。
    应姒姒跟着秦母进厨房，淘米洗菜，剁馅炸丸子。
    起先秦母和她一起做，后头鲁月春喊了两次。
    秦母便一直待在主屋。
    应姒姒只能一边生火一边顾着油锅。
    秦宴辞几次进门，脸色越来越沉。
    应姒姒发现后，有关他的传言，止不住往脑子里钻，衍生出各种他对她动手的情形。她越想越怕，惶恐道：“阿辞，你是不是冷？要不帮我生个火吧？”
    他敢动手。 　　 　　她正好方便热油泼他，一次性制服他，让他反过来怕她。
    哼哼！
    那个时候，她可就不像现在这样娇滴滴的了。
    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悍妇。
    “不冷。”
    秦宴辞面无表情，坐下后仿佛有些焦躁，一个劲往炉灶内添柴。
    “阿辞，火太大了，我站在这儿烤的慌。”
    秦宴辞又急急忙忙将柴火抽出。
    应姒姒望着他的动作，心道他若准备伤害她，大可不必和她耗，直接找个由头，喊她进房间捂住嘴动手，更方便埃饿的吗？人饿的时候，也容易烦躁，她夹起一颗温热的肉丸放他嘴边：“尝尝味道。”
    秦宴辞眸光热络的看着她咬住丸子，嚼了两下道：“好吃。”咸淡适中，鲜嫩可口：“你累不累？”一到他家，没坐多久，便一直干活，天都快黑了，仍旧不停。
    这些原本都是母亲的活。
    她不想做，可以吩咐大哥，吩咐他。
    为何甩给他刚娶的媳妇。
    就因为她年纪小，是外地人，好说话，就能当丫鬟压榨？
    “不累呀。”应姒姒发现他吃完肉丸子，脸色好看许多。
    确定他是饿的。
    不免觉得好笑。
    笑他小孩子心性。
    也笑自己，因为别人的挑拨，三番两次以恶意揣测丈夫。
    她掀开土灶的锅盖，为他盛一大碗饭，又把锅里炖好的红烧肉和猪蹄膀挑出一些放进碗里：“饿坏了吧？快吃吧，往后只要我做饭，你就过来帮我烧火，我好把最好吃的肉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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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假正经

    第19章 假正经
    秦宴辞一愣。
    她竟认为他饿了才喊他进厨房。
    一颗心被暖了又暖。
    情不自禁道：“有媳妇真好。”
    应姒姒抿唇笑，媳妇媳妇的，脸皮真厚。
    秦宴辞吃饭不忘投喂应姒姒，两人吃个半饱，厨房的活也忙完了。
    秦母也在此时出现，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十分满意：“姒姒真勤快。”
    “您过奖啦。”
    一家人围坐一处，不是夸应姒姒手巧，就是夸她能干。
    应姒姒的付出得到褒奖，笑得合不拢嘴。
    只有秦宴辞冷着脸，媳妇能干，就应该干吗？
    凭什么？
    鲁月春道：“宴辞今天娶了媳妇，咋还不高兴呢？”
    秦宴辞不回应。
    鲁月春有些尴尬。
    应姒姒转头对上他清冷的面庞，满眼迷惑不解之色，刚才还好好的，怎地又不开心了？是不是讨厌大嫂？
    讨厌是对的。
    大嫂不是好人。
    秦母调侃道：“或许是因为姒姒要走。”
    鲁月春为了讨好秦宴辞，理所应当道：“领了证，就是合法夫妻，姒姒住下好了，再说这天都黑了，你一大姑娘，长得又漂亮，走夜路多危险？”
    应姒姒的脸又红了：“阿辞送我回去。”
    鲁月春认为应姒姒假正经，故意装矜持拿捏秦宴辞。
    饭后。
    秦母将提前准备好的礼品交由秦宴辞，叮嘱他送给李君禄。
    回家的路上，应姒姒坐后面，双手把着车座架子。“阿辞，咱们结婚的房子，何时安排人打扫？”
    他今天把钥匙交给了她。
    如果确定没人的话，她打算到那儿剪窗花。
    既避开宋寒梅阴阳怪气，又避免李玉薇监视。
    “过完年，怎么？你准备自己布置？”
    应姒姒打哈哈：“我挺想亲手布置的，但过年这几天有点忙。”她是勤快，可她也不是什么活都干。 　　 　　秦宴辞猜她家那个毒后妈要她准备年货。
    她太乖了。
    不知道反抗。
    以后有机会，他一定好好敲打敲打那个毒后妈。
    约莫半个小时后。
    应姒姒到家了。
    一家三口，齐刷刷坐客厅等她。
    李君禄瞧见秦宴辞，双眼发亮：“宴辞来了呀，坐。”
    秦宴辞放下礼品：“伯父好。”
    “都和姒姒领证了，还叫我伯父？”李君禄提醒秦宴辞改口。
    应姒姒抢话道：“爸，今天领证之前，公公给了我一个很大很大的大红包。”
    李君禄：“.”死丫头！故意说领证之前给红包。
    明摆着说他小气不懂人情世故。
    多少的红包，直接说不行吗？
    很大很大的大红包。
    他要包多大才行？
    多少吃亏，少了丢面。
    真能坑爹埃
    他笑容僵硬道：“对，改口费要给。”他转身进屋。
    宋寒梅想跟着，又担心李君禄包的少，秦宴辞回家和秦父秦母说，是她怂恿，红包才少。为避嫌，她留了下来。
    视线放在秦宴辞带来的礼品上。
    两盒茅台。
    一条香烟。
    还有一盒人参。
    秦家太大方了。
    这些本该是她女儿享受的呀。
    真是可惜。
    她在应姒姒和秦宴辞看不见的地方用胳膊肘击李玉薇，压抑着愤怒，从牙缝里憋出一段：“你看看，你错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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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你是让她浑身疼吧？

    第20章 你是让她浑身疼吧？
    李玉薇吃痛后退。
    暗暗叫苦。
    妈埃
    你别看秦宴辞送了礼。
    他是被父母所逼，迫不得已。
    赶明儿，他就翻脸拿回去了。
    还有，等我嫁给冯双喜，要多少这些没有？
    这时李君禄从房间出来，捏着红包，隐隐肉疼，这里可是有三十块埃
    是他大半个月的工资。
    足够一大家子一个月的开销。
    全被这个死丫头霍霍了。
    他压下不满道：“阿辞，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疼她。”说着，递上红包。
    秦宴辞正经道：“我自然要好好疼的。”
    李玉薇心道，你是让她浑身疼吧？
    秦宴辞小坐片刻，提出告辞。
    一家人送他出门。
    秦宴辞目光掠过众人，落到应姒姒身上：“爸，我想同媳妇说两句话。”
    “诶。”李君禄自动退让，顺便拉走宋寒梅。
    宋寒梅又拽李玉薇，连叹可惜：“宴辞一看就是个疼媳妇的，你说你，你是有多么想不开，硬要把这么好的对象让给应姒姒。还和人人嫌弃的冯二流子搭话，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她刚听老李说这件事。
    肺都要炸了。
    这会儿看到要个头有个头，要相貌有相貌的秦宴辞，真的恨不得把这个女儿的脑子撬开看看，里头装了什么。
    “妈，冯双喜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还敢提那个人，我可警告你，离他远点，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您太过分了1李玉薇气急往外跑。
    应姒姒正好送走秦宴辞，就见李玉薇低头冲向门外，下一秒便听见宋寒梅的骂声：“你有本事别回来。”
    应姒姒担心被牵连，提步回屋。
    拿出红包。
    这是秦宴辞刚从李君禄那儿收的，他说，结婚收到的红包，全交由她保管。
    正好。 　　 　　可以用这些钱做买卖。
    她把钱藏好，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睡觉。
    醒来天还闷闷亮。
    起床做好一家人的早餐，顺便揣上两个馒头，提着用来装窗花的包赶早集。
    到那儿买了一大摞红纸，直奔家属院剪裁窗花。
    原本她打算准备一天卖一天。
    但她没有自行车，不好运输。
    便改为准备半天，卖半天。
    经过一上午的努力，应姒姒终于忙完，把房间内碎纸屑扫干净，提着袋子步行至黑市。
    像上回一样，找了一个不算好，不算差的位置摆摊。
    生意很不错。
    一会儿功夫，卖出厚厚一叠。
    正当她得意洋洋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媳妇？1
    应姒姒视线一转，瞳孔紧缩，倒吸一口冷气，屏住不敢呼吸。
    是秦宴辞。
    他怎么会在这儿？
    她今天换了棉衣，脸上包的严严实实，只露两只眼，他竟然也能认出来。“阿，阿辞。”她结巴应一声。
    秦宴辞走上前，几不可见的蹙着眉，看看她，又看看地摊：“你的？”
    “呃是的。”应姒姒无法否认。
    如今的世道看不起生意人。
    觉得他们是投机倒把，不务正业之辈。
    秦家有头有脸，儿媳妇竟在这里摆地摊。
    传出去，她应该会被他们退货吧？
    此时她不敢看他，低下眉眼。
    连买东西的客人找她，她也顾不上。
    还是秦宴辞开口道：“人家问你东西怎么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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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心疼

    第21章 心疼
    “啊？”应姒姒如梦初醒般的抬头：“您拿的牡丹花开，一分五一对儿。”
    “来两对。”
    “好嘞。”应姒姒取物收钱，而后对上秦宴辞的目光，又急急撇开：“你赶紧走吧，被熟人看见可不得了。”
    她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小心翼翼，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
    秦宴辞心疼了：“东西没卖完，去哪儿？”
    她的窗花图案样式各异，无一不精美。
    连他看了都想买两张。
    她的手真巧。
    应姒姒愕然，脱口而出：“你要跟我一起卖吗？”
    “不然？”
    应姒姒傻了：“.”
    秦宴辞与她并排站，来人了他就帮着拿窗花。
    应姒姒定了定神，将他的围巾提至鼻子上方：“这样，别人认不出。”
    “你不是被我认出了么？”
    应姒姒哑然，因为要做生意，两人没时间闲聊，待东西卖完，她才有机会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搜罗复习资料，顺便给你买了两本书。”
    “给我买书？”应姒姒受宠若惊，还是第一次有人为她买书：“我认识的字不多，看不懂呀。”
    “可以问我，回家么？新家。”
    应姒姒犹豫后点一下头。
    离开市场后，秦宴辞不解道：“你不是刚收的红包？为何来这里摆地摊？”她也是真有本事，人生地不熟的居然能找到黑市。
    他一个本地人，还是托了关系才找到的。
    应姒姒沉默良久，柔柔道：“红包属于我们共同所有，我不能随便花。黑市是我四处打听才找到的，你现在知道我是个生意人了，你会如何？”
    秦家有头有脸，不可能接受一个倒机倒靶的儿媳妇。
    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无论怎样，不怪任何人。
    “跟你一起摆摊。”秦宴辞一句话表明立常
    应姒姒又惊又喜。
    惊的是他能够接受她摆地摊，喜的是，她遇到了一个尊重她的男人。她笑起来，红唇皓齿，一身又土又肥的旧棉衣挡住她的美。“嗯埃” 　　 　　秦宴辞看痴了。
    应姒姒面对他时，他又马上稳住心神垂下眼睫。
    可不能让媳妇发现，他色眯眯的看着她。
    回到家属院。
    应姒姒拿出挣来零钱清数。
    除却成本，净赚一块八。
    她将账目寄在本子上。
    秦宴辞从记录上看，才知道她昨天就已经开始摆摊。
    领完证摆地摊，又做了他一家人的饭菜。
    一天不得闲。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个摊，非摆不可么？”
    应姒姒仰头，干脆道：“是啊，你可不能反悔埃”
    秦宴辞：“我不反悔，可你也不能天天摆。”累坏了怎么办？
    应姒姒答应下来。
    两人一时无话，良久后秦宴辞主动靠近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
    凉凉的，粗糙。
    她的手不该这样。
    等办完酒席，住一块儿，他一定养好这双手。
    应姒姒心脏一阵扑通扑通跳，不明白他为何一直摸她的手。
    直接抽出来，他会不高兴吗？
    唉。
    他稀罕，就随便他了。
    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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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傻不傻？

    第22章 傻不傻？
    “阿辞，看看书吗？”应姒姒终究没忍住，打破一室安静。
    秦宴辞不舍的松开手：“看。”
    阳历七月份考试，如今已是一月末，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且每月初一至初五，将出现另外一个人掌控他的身体。
    他们的记忆不共享。
    他需把自己这段时间除结婚以外的经历写下来告诉对方。
    应姒姒走到茶几边坐下，有模有样的捧起他为她买的书。
    页面上印着：圈子。
    好奇怪的书名埃
    翻开第一页便有许多字不认识。
    即使认识，也不知道作者描写的是何样物件。
    比如乔治亚风格，比如法式落地窗。
    每一个她不懂的东西，都在告诉她，和秦宴辞之间的差距。
    她将视线从书上转移，放到秦宴辞身上。
    他就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干净利落的黑色羊绒毛衣，同色长裤。
    双腿微微分开，头微低。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书的一角，充满书卷气。
    再看看自己，起球的玫红色旧毛衣，灰不拉几的裤子，好土好土。
    土到她自惭形秽。
    “阿辞，我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了。”
    秦宴辞抬头，才刚坐下就要走？
    回家准备年货？
    刚摆完地摊，就不能歇一歇？
    “你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不累？”
    “不累啊，我在村里比这儿忙的多，夏天的时候割猪草，挑鸡粪，挖沟渠，冬天劈柴挑水一忙一整天。”应姒姒言外之意，我的眼界只有农村的一亩三分地，门口的鸡鸭猪羊。 　　 　　而你，将来接触的女子，都是和你一样，要坐办公室握笔杆子当指挥的。
    如今的你，听从父母的安排，迟早会后悔，不如趁早分开，省的你以后说我俩没有共同语言，指责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秦宴辞：“和农场的活差不离，很不容易。以后我不让你这么苦。”
    应姒姒：“.”让他嫌弃她，他还承诺起来了。
    傻不傻？
    她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关心他，掏出口袋内酥饼放到他跟前：“饿的时候吃。”
    秦宴辞眼眸含笑：“好。”
    …………
    应姒姒离开家属院，并未直接回家，而是进了商场，用刚进京时，李君禄送她的布票买了一卷布，准备做一身像样的衣裳，过年走亲戚穿。
    挑好布又秤了一些棉花。
    而后买了一卷毛线，打算为秦宴辞织一双手套当作新年礼物。
    挣的一块八，花了个干净。
    钱真不经花。
    今天的天气一直阴沉沉的，临近傍晚时雪花纷纷扬扬，很快便落了一地。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李玉薇时不时望向门口：“姐姐一大早招呼也不打就出门，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天都快黑了还不见人影，爸，咱们要不要找找？”
    “找什么？肯定和秦家小子在一块儿。”宋寒梅语气中全是对应姒姒的鄙视：“就算领了证，也不能三天两头往男人家跑吧？像什么样？”
    李玉薇却觉得，应姒姒是被秦宴辞扣下了。
    这会儿正受苦呢。
    李君禄也是颇有微词：“老大姑娘了，一点廉耻没有，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本章完)

 第23章 警惕

    第23章 警惕
    这时。
    应姒姒走进院子，拍落身上的雪。
    关上门快步进屋。
    好冷埃
    看这样子，明天的摊是摆不成了。
    “又跑哪儿去了？”李君禄冷脸质问。
    应姒姒不慌不忙道：“阿辞带我观看公婆为我们结婚准备的新房，在那坐了会儿。”
    李玉薇惊声道：“什么？新房？”
    怎么可能？
    她当年都没有？
    宋寒梅着急追问：“什么样的新房？”
    “公公单位分的，两室一厅呢，里面弄的还挺好。”
    宋寒梅嫉妒的胸口疼，两室一厅，只有小两口祝
    她不敢想象自己女儿嫁过去日子有多舒服。
    可恨女儿是个死脑筋，眼神还不好。
    竟然看上了冯二流子。
    怎么说也不听。
    还闹离家出走让她四处找。
    她难受的伸手按住胸口，试图让自己舒坦点。
    李君禄脸色阴转晴：“你公公竟然让你们住单位分的房，说明对你挺重视的。等嫁过去，你可得经常在她面前提及我的好。”
    应姒姒皮笑肉不笑：“好埃”
    好哪儿呢。
    把她骗进京许人。
    三个月来只给了她一张布票。
    同样做女儿，李玉薇每个月都能收到他给的五块钱零花。
    李玉薇还有工作。
    她呢。
    像个丫鬟一样伺候他们一家三口。
    他们有好吃的好喝的，却全部藏起来。 　　 　　炖排骨炖肉，母女俩必定有一个守着她。
    生怕她偷吃。
    还不如秦家呢。
    至少秦家的肉，管她够。
    “这才对。”李君禄满意了，对应姒姒的态度更加好：“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宋寒梅道：“明儿我单位里有点事，不得闲，你早起把馒头包子蒸好，丸子炸一炸。”
    “知道了。”应姒姒返回房间，把挣来的零钱放好。
    脱下外套时，秦宴辞送的书掉出来。
    乔治亚风格，法式落地窗。
    字典上应该有释义吧？
    她进书房找字典。
    到手后出门。
    耳边传来李玉薇诚恳的声音：“姐姐，之前是我的不对，现在我同你道歉，这些是我去年的学习资料，秦宴辞不是要考大学吗？他十年没接触过书本，这些或许对他有用。”
    应姒姒心生警惕。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好心？
    再说，秦宴辞十五岁就从高中毕业了，聪明有天赋，想要学习资料，不会自己选？
    她一个书没读过几本的人，瞎操个什么心？
    收了书，秦宴辞用不到，她不白欠李玉薇一个人情吗？
    “他有书看。”
    李玉薇把书本往她怀里一塞：“拿着嘛，爸单位发洗澡票，让我给你两张，一起吗？我帮你搓背。”
    应姒姒接过洗澡票，还回书：“说了不用，澡可以洗，我也帮你搓。”
    家里泡澡不方便，她有好一阵没大洗了，有澡票正合她意。
    她回屋收拾换洗衣服。
    出来时李玉薇已经等着。
    外面雪积了厚厚一层。
    踩上去发出邦邦声。
    李玉薇主动找话题道：“姐姐，我劝你一句，你和姐夫虽然领了结婚证，但没有办酒席，民间还是不承认的，你总往他那跑，街坊邻居知道，指不定怎么议论你呢。”
    (本章完)

 第24章 原来啊

    第24章 原来啊
    “你和阿姨不说，没人知道。”
    李玉薇讪笑：“我可不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
    应姒姒也笑，笑李玉薇无耻。
    她怎么就没有这么厚的脸皮？
    …………
    澡堂门口人来人往。
    室内雾气弥漫。
    应姒姒交票后找一处空箱子，将衣服脱了放进去。
    李玉薇从旁观察。
    腰蜂纤细，双腿笔直修长。
    浑身雪白，别说伤痕，连个红印子都没有。
    她的视线往下。
    应姒姒一回头，正好看见李玉薇盯她，她受惊用衣服挡住身体：“玉薇，你干嘛呢？”眼神太可怕了吧。
    像极了村里找不到媳妇的老光棍。
    变态埃
    “我干嘛了？”李玉薇收回视线，想不到，应姒姒的身材如此好。
    前凸后翘的。
    可惜嫁给秦宴辞，再美的脸蛋，再好的身材，也无用武之地。
    因为他不行。
    别看他人高马大的，但支棱不起来。
    和他婚姻十年。
    离婚后她还是个姑娘。
    应姒姒无语，趁着李玉薇脱衣服之际，她快速进内室，找了一个干净的池子下去，只露出脖子以上部分。
    李玉薇没有跟过来。
    搓背的时候，也没见人。
    应姒姒不打算找，和身边的阿姨互搓。
    出来时。
    李玉薇的箱子空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喊她洗澡的目的。
    应该是为了看她身上有没有挨打的痕迹。
    神经病！
    应姒姒绞干头发回家，发现门锁了。 　　 　　抬手作势敲门。
    下一秒缩回来。
    这个点，街坊邻居们基本入睡。
    她若弄出动静，吵醒大家。
    不仅挨李君禄和宋寒梅批评，还得被邻居们臆测。
    若李玉薇在有意点上两句。
    不出三天。
    这条街就得传她和男人厮混到天黑不回家的新闻了。
    她走到墙头下，把装换衣服的袋子扔进院子，接着翻墙。
    跳下来时。
    脚下一滑，崴了脚脖子。
    疼得她轻呼一声。
    雪上被人泼了水，结冰了。
    不用查，也知道是李玉薇干的。
    她强忍着疼，一瘸一拐进屋。
    李玉薇站在窗户处，嘴角一勾。
    上辈子秦宴辞揪着她头发说，见不得她受伤，因为看到就兴奋，想让她伤上加伤。
    明儿应姒姒拖着伤腿过去，看他还能忍得住不。
    …………
    “李玉薇，敢耍我，你等着。”
    房间内的应姒姒一边撂话一边找从乡下带来的祛瘀药膏，涂上才休息。
    她是被宋寒梅叫醒的。
    “姒姒，都七点了，怎地还睡？饭也不知道做，你是觉得嫁进秦家就可以当少奶奶，提前享受主子生活吗？”宋寒梅故意拖着音调，语气促狭之极，分明是嘲讽。
    应姒姒自然听的出，无奈道：“我扭伤了脚。”
    “扭伤脚？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我看你是想偷懒。
    应姒姒，原先我觉得你打小没妈很可怜，拿你当亲女儿，你呢，不懂感恩，又是顶撞我，又是偷奸耍滑指望我伺候你。没那么好的事儿，咱们以后算清楚点，只要你住在这儿一天，就得干一天活，接你来之前，你爸也承诺过，不会让你白吃白喝”
    (本章完)

 第25章 收拾

    第25章 收拾
    宋寒梅的每一句话，都让应姒姒鼻尖泛酸，喉头止不住发哽。
    原来埃
    并非宋寒梅刻薄使然，而是父亲默许纵容其欺负她。
    她闷闷道：“我一会做。”
    谁叫她住人家呢。
    宋寒梅不屑的冷哼一声：“你别光说不干，上午蒸完馒头包子，中午洗衣服，下午炸馒头。少做一点，你明天就搬到秦家去，到时候别人问起来，我就说你执意要去，看谁丢脸。”她走了。
    应姒姒捏紧拳头，她都答应干活了，为何还要用她在意的名声威胁她？
    也太欺负人了。
    她可以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对抗被李玉薇妖魔化的秦宴辞。
    为何不能收拾一再挑衅她的宋寒梅？
    她想了想，决定利用秦宴辞给宋寒梅一个深刻的教训。
    拟定好计划后，她起床撩开裤脚，脚踝仍旧红肿，但比昨天好的多。
    她拿出药膏重新上药，收拾一下进厨房。
    碗厨内不仅有一大块五花肉，还有两条大花鲢和一只鸡。
    她和上面，将五花肉剁成馅。
    顺便把鱼也杀了切成段。夹出鱼中间最好的两段肉，其余用盐腌制。
    这时面也发了。
    她又开始揉面蒸馒头蒸肉包。
    忙到下午才吃上早饭。
    吃饱的应姒姒带上两大笼肉包和两段鱼，用玻璃瓶装上油，调料，搭车至家属院。
    秦宴辞在家复习，看到她惊喜道：“媳妇。”旋即上前握住她手：“手好凉，冷不冷？”
    “现在暖和了。”应姒姒抽回小手搓了搓，从袋子内取出用小棉被裹住肉包：“你吃饭了吗？这还是温的。”
    “你带的包子也太多了。”秦宴辞眼睛亮亮的，媳妇时时刻刻想着自己，真好。
    他拿起带着温度的包子，咬上一口，汤汁和肉香味慢慢的溢出来，连心情都愉悦上几分。“好吃，比包子铺卖的味道还好。”
    “我再给你烧两段鱼。”应姒姒小步至厨房。 　　 　　把炉子上的烧水的锅拿下来。
    秦宴辞：“吃包子就够了。”
    “那不行，你读书费脑，必须多补补。”
    秦宴辞跟进来，看见她手里黑乎乎的一瓶东西：“不要告诉这是调料。”
    “是埃”
    秦宴辞笑出声：“你法子真多，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
    “不需要。”应姒姒推他出厨房。
    秦宴辞忽然发现她的腿不如昨天利索：“媳妇，你的腿怎么了？”
    “脚脖子崴了一下，已经涂过药了，没事儿。”
    “我看看。”秦宴辞拽她出厨房，安置她坐椅子上，拉起裤脚，一小截稍显红肿的脚踝映入眼帘，瞬间便让他心底泛出疼惜：“肿成这样你还给我包包子，还走这么远的路。”
    想疼死谁？
    “包包子又不用走路，我是搭车来的。”
    秦宴辞：“今天晚上不许走了。”
    应姒姒专等他这句话：“我的洗漱用品都在家。”
    “重新买。”
    “你送我的书，也在家。”
    秦宴辞决定走一趟：“我去拿。”
    应姒姒指着厨房：“鱼快好了，特意为你做的。”
    秦宴辞哪里还吃得下，想到她专程为他做的，不能浪费她的心意。
    他就着两个大肉包吃完鱼才走，刚迈进李家的院子。
    便听宋寒梅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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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26章 不客气

    第26章 不客气
    “我家大女儿啊，自打和男人见面后，就跟丢魂一样儿，三天两头往人家跑，也不怕被轻看。这不，事情没干完，人又不见了，哎.咋说也不听。”
    “会不会把自己交出了？大姑娘刚开荤和小伙子一样断不掉。”
    “不能吧。”
    嘭一声!
    秦宴辞踹开厨房的门，目光阴鸷，清冷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意：“你既承认姒姒是你大女儿，为何故意抹黑她？她到我们家，难道不是你们授意？若她真如你口中所述见男人丢魂，前天我们领证的时候，她为何不借此搬进我家？”
    这个点几乎家家都在做饭，宋寒梅也不例外，她正在加热应姒姒蒸的包子，冷不丁吓一跳：“宴，宴辞，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下回请我也不来。”秦宴辞转身进屋，恰好和闻声出门的李君禄撞一个对面，他抬头对上秦宴辞寒冰一样的脸。
    同样结巴：“宴，宴辞啊，发生何事了？”
    秦宴辞并未理会，由于应姒姒没有告诉他房间的位置，他扫视一圈后，走到贴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红窗花木门前，伸手轻推开。
    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
    衣服从薄到厚，整整齐齐叠在床尾。
    他正要进屋，李君禄拉住他：“宴辞啊，你干嘛呢？”
    “提前帮媳妇搬家。”秦宴辞准备找袋子。
    李君禄拉住他：“搬家？你再急也得等办酒席后吧？”
    “我担心媳妇等不到那个时候，就被你们整死。”秦宴辞毫不客气的说。
    后面跟进来宋寒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谁整她了？”
    秦宴辞肯定的否定她：“嗯，你没整，你对她比亲女儿都好，是她不懂规矩，不该没办酒席就往我那儿跑，你作为一个后妈，对左邻右舍说她见男人丢魂是对的。”
    宋寒梅：“.”
    李君禄神情一沉：“寒梅，怎么回事？” 　　 　　宋寒梅理亏，底气不足道：“宴辞误会了。”
    “亲耳所听，大娘，你给我作证。”秦宴辞看向过来凑热闹的邻居大娘。
    邻居大娘被点名，左右为难。
    向着宋寒梅，得罪连李家都要卖女求荣的秦家。
    向着秦宴辞，往后她们两个老姐妹处不成。
    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纠结良久，她打自己一嘴巴：“怪我，以往来串门都能看见姒姒，今儿没见，就问了一句，寒梅说她去婆家了，我嘴巴大，跟着说了两句。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埃”
    李君禄气的跳起来，所以他媳妇，真的在背后道他女儿是非？
    他瞪了宋寒梅一眼，对秦宴辞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宴辞啊，你看，姒姒只找你几趟，邻居们就传了，真住你那儿，大家怎么说？这样，我给你保证照顾好她。”
    秦宴辞稍作考量同意：“希望你说到做到。”
    “哎，肯定的。”
    秦宴辞又道：“姒姒的脚扭了，不方便行走，你跟我去接。”
    “行，我这就去接，我把她背回来。”
    秦宴辞这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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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27章 太稀罕他了

    第27章 太稀罕他了
    宋寒梅望着两人的背影，咬碎牙。
    小贱人。
    还没嫁，就已经哄男人上门给她下马威了。
    以后不得骑她头上拉屎？
    她心里盘着计划。
    正琢磨着如何让应姒姒钻进圈套时，李玉薇哼着歌儿从外面进门。
    她的火气一下子蹿上来，不甘心道：“原先秦家父母看上的明明是你，你非作妖.”
    “妈，你怎地又提此事啊？”李玉薇截断她的话，咦一声：“今天家里好安静，爸和姐姐呢？”
    宋寒梅不听不怒：“我就是因为这事儿才提当初.”她添油加醋的复述经过，捶打着胸口道：“气死我了。”
    李玉薇瞳孔一震，秦宴辞为应姒姒亲自上门讨伐母亲？
    还拿捏了父亲？
    哪可能？
    大概是应姒姒被秦宴辞揍狠了。
    秦宴辞为撇清关系自导自演出戏的码。
    想到此，笑道：“妈，我当多大点事儿呢，就这啊，姐姐走不了路，爸去接不应该吗？气什么呢？您别把自己气坏了。”
    宋寒梅指着她的手直哆嗦，半天说不上话：“你哎呦，你个讨债鬼哟1
    “.”
    应姒姒这边，等来了李君禄，心里默默为秦宴辞竖大拇指。
    事情办的真好。
    她故作惊讶道：“爸？您咋来了呢？”
    李君禄道：“听宴辞说你扭伤了脚，我特意过来接你。”
    “其实没大碍的。”
    秦宴辞强调：“都肿了。”媳妇真能忍，肯定吃了许多苦。
    感情是相互的，他不能理所当然的享受她的付出。
    打明儿开始，他找她。
    有他盯着，看那个毒后妈，如何传播谣言。
    应姒姒简直太稀罕他了，因为这话说的正是时候。
    李君禄道：“肿成啥样了？我看看。”
    秦宴辞干咳嗽：“女大避父，您也不是大夫，要看也该大夫看。” 　　 　　李君禄：“.”这小子0好，看大夫。”
    “.”
    应姒姒告别秦宴辞，和李君禄进医院，大夫检查后，说扭伤筋，需要按摩敷药。
    离开医院，李君禄嗔怪道：“大冷天四处瞎跑，这下扭了脚，该消停了吧？”
    应姒姒顺势将如何扭伤的脚的事情说出来：“或许您不信玉薇会这么对我，但事实如此.埃”
    车子忽然一颠，两人从车上掉下来。
    应姒姒体重轻，滚两圈摔进旁边的河里。
    冬天水结冰，她的脸磕到坚硬的冰面，疼得浑身发抖。
    李君禄在岸上喊：“姒姒，姒姒。”
    应姒姒爬起来，脚更疼了：“您怎么骑的车埃”
    李君禄道：“道太滑了，你没事儿吧。”
    “您说呢。”
    李君禄有些不好意思：“回头你可别和宴辞说埃”他算是怕那小子了。
    一不高兴，直接翻脸。
    谁的面子都不给。
    应姒姒：“看您表现了。”
    李君禄：“.”死丫头，胆子越来越肥了，和老子讲条件。
    “.”
    应姒姒此刻鼻青脸肿。
    李君禄只得折返医院，买能上脸的祛瘀药膏给她涂。
    等到家。
    天已经黑透。
    宋寒梅和李玉薇母女俩坐客厅等着。
    门一响。
    票票啊，票票~~我稀罕你~~
    (本章完)

 第28章 毛病！

    第28章 毛病！
    门一响。
    李玉薇立刻伸头，见应姒姒一身狼狈，瘸着腿，青着脸，噗嗤一笑。
    她就说，应姒姒被秦宴辞揍狠了。
    这才开始呢。
    秦宴辞还有另一个人格。
    这个手段暴戾物理攻击，那个毒舌嘴贱精神攻击。
    身体，心灵双重刺激。
    生不如死。
    李君禄脸一黑：“你姐姐受伤，你笑什么？”真如姒姒所说，玉薇故意泼水成冰，设计她滑倒？
    李玉薇捂住嘴：“没，爸，您别误会，我只是太震惊了。姐姐，你还好吧？姐夫也真是，还没办酒，他就敢下这么重的手，往后你的日子可怎过？依我看，不如趁早离婚。”
    李君禄恼了：“李玉薇，你胡说什么？你姐夫不知道多疼你姐姐，姒姒是坐我后面摔的。”
    李玉薇想起上辈子被打，父亲也是让她对外宣称摔伤，令人寒心，准备故意恶心他一把：“爸，你不能为了秦家的面子，为了自己的前途，让姐姐受委屈吧？疼姐姐，把姐姐打成这样？姐姐，你别怕，我陪你找妇联解决。”
    她说的义正言辞，冠冕堂皇。
    李君禄铁青着脸：“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埃”
    应姒姒也像看神经病一样看李玉薇：“都说是摔的了。”
    李玉薇过了嘴瘾，瞧着应姒姒的模样又憋不住咧嘴笑。
    死要面子活受罪。
    看你能坚持多久。
    宋寒梅道：“姒姒啊，你虽然受了伤，丸子还得你炸。我们都上班，没空弄，家里只有你闲着，只能委屈你忙。”想以此逃避干活，不可能。
    “姒姒没来之前你不是一样干？怎么她一来，你就什么也干不了？”李君禄强硬道：“我今天还就不让姒姒做了。”
    宋寒梅快气死了，平时使唤应姒姒，他也没意见。
    自从秦宴辞回来，两人没少为此争吵。
    不怪旁人。 　　 　　怪玉薇。
    如果玉薇肯跟秦宴辞，哪有这么多事儿。
    她看向玉薇。
    抿嘴笑呢。
    她更气了。
    “那就都别吃了。”
    她走了。
    李玉薇道：“姐姐，我帮你上药吧。”
    应姒姒碍于李君禄在，小声道：“你说阿辞精神有问题，我看有问题的是你，一时一个嘴脸，毛病1她进卧室直接将人关在门外。
    李玉薇：“.”
    应姒姒照着镜子涂药。
    又按摩了一会儿脚踝，拿出新买的布料剪裁做棉衣，半夜才歇下。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开门瞥见客厅的秦宴辞，喜悦溢于表面：“阿辞，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的脸，谁打的？”秦宴辞眉头紧锁，眼底的平静被愤然取代。
    “从爸的自行车上掉下来摔的。”应姒姒捂住脸：“别看，丑。”
    秦宴辞伸手轻轻抚摸：“不丑，是不是很疼。”早知她爸不靠谱，没想到这般不靠谱。
    应姒姒：“不疼。”你碰了才疼啊，不过她没阻止。
    抬头撞进青年幽深的眼眸中，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心脏再次不受控制般鼓动，她不喜欢这个感觉，让人害怕。强行冷静后，按下他的手，用寻常的语气道：“我先去洗漱，你自便埃”
    她转身进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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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逗她

    第29章 逗她
    秦宴辞原地站了片刻，提着带来的包，迈进她卧室。
    被子稍许凌乱，桌子上放着剪一半的布料。
    他顺手把被褥理整齐坐下。
    待应姒姒返回，他又站起来，坐到书桌前的凳子上，免得那个毒后妈突击返回发现两人挨着坐，四处造谣。
    应姒姒第一眼便发现被子被理过，嘴角一勾，他还会做家务埃“阿辞，你今天不复习吗？”
    “带了书过来。”秦宴辞拉开包：“为你准备的衣服，试试。”
    应姒姒嘴上笑着，心里喜着，放身前笔划。
    时下流行的呢子红外套，样式中规中矩的白色棉服。
    毛衣一黑一白两件。
    长裤两条，一条阔腿的，一条直筒的，都是黑色。
    内搭也有两身。
    还有三套浅色的贴身衣物。
    这些东西看着都不便宜，他竟一次性为她准备这么多。
    “外套我正在做，你这得花多少钱啊？”
    秦宴辞眼波流转：“不多。”
    多亏她昨天投喂。
    新房那边没被褥，住着不习惯，媳妇走后，他便也回家。
    刚好开饭。
    他吃多了，只挑容易消化的素食吃，大嫂问他，为何不吃肉，是不是不合胃口。
    本意是讨好。
    但他一看到大嫂那张脸便想到对方那两句，一家人住热闹，可以互相照应。
    他一个人在农场十年。
    她怎么不说相互照应？
    他把苦全吃了。
    她开始提相互照应了。 　　 　　他直接回怼：“在农场素吃多了，吃肉拉肚子。”
    父母对他有愧，一听就不好了。
    吃完饭，主动找他谈心。
    为弥补他，往他手里塞钱，他没客气，接下为媳妇置办行头。
    “.”
    应姒姒将书桌收拾了一下让秦宴辞复习用，自己则到客厅做衣裳。
    李玉薇单位事情少，提前下班，进门狂笑不止：“哈哈.你的脸肿的像个猪头。”
    “你不肿也像猪头。”
    李玉薇汗毛一竖，侧头便见秦宴辞站在应姒姒房间门口：“你，你为何在我家？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姐姐，他对你动手，你不要忍.”
    应姒姒呵斥：“你疯够了没有？我都说了，是摔的。”一天不挑拨离间，会死吗？“阿辞，她这里有点毛病，你别理她。”
    应姒姒把衣服拿回房间做，并关上门。
    李玉薇撇撇嘴，靠近偷听。
    只听秦宴辞道：“你不休息一下？”
    “休息。”应姒姒嘴上说，手却伸向他送的书。指着字典上也查不到的乔治亚风格，法式落地窗，问他：“这些都是什么？”
    “三言两语解释不清，赶明儿有机会我带你到名人故居了解了解。”
    应姒姒嗓音甜甜的应一声：“好。”她拿起字典：“我昨天看了这个，上面的近义词，反义词，我觉得很有趣，对付跟应付，恭敬和尊敬，竟然是一个意思。”
    秦宴辞捉不住有趣的点，不过想逗逗她：“一晚上学会这么多啊，那我考考你，安静的近义词是什么？”
    应姒姒认真想了想：“嘘~”
    秦宴辞忍着笑：“对，撒娇如何形容？”
    应姒姒冥思苦想：“eng~~？是吗？”听着怎么怪怪的？他是不是故意消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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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膈应他

    第30章 膈应他
    女孩嗓音清甜娇软，响在耳边。
    秦宴辞顿时起一身鸡皮疙瘩。
    喉咙发干、身体发燥。
    他站起来推开窗户，让外面的冷气吹到身上才好受些。
    应姒姒冷的一颤，后退两步：“阿辞，很冷埃”
    下一秒，秦宴辞关上窗户，唇角一层浅浅笑意，好看的眼眸里，映出她的影子：“准备回去了。”哪一刻忍不住，靠她太近被毒后妈逮住，坐实她离不开男人的谣言，对她影响不好。
    “我送你。”
    “你好好养着。”秦宴辞穿上外套，握住书本走出卧室，径直离开。
    李玉薇慌里慌张的坐回椅子，待人拐过大门，抓起衣架上的貂皮大衣，跟在后面，四下无人的时候，她娇喝一声：“秦宴辞！你给我站住！不要以为姐姐维护你，你就可以对她施暴，你敢过分，我一定收拾你。”
    她刚刚趴门上半天，什么也没听见。
    猜测应姒姒受到威胁不敢出声。
    此刻她言语恐吓，无异于挑衅他，激怒他。
    那样应姒姒才能更惨。
    秦宴辞厌恶的扫她一眼：“神经病！一身黑毛，好似一只出洞的蠢熊。”
    “你才蠢熊1李玉薇双目发红。
    她这个是水貂毛，花两个多月工资买的。
    不懂审美！
    她恼恨极了，沉不住气故意膈应他：“你知道吗？你家人当初看中的是我，我看不上你，他们才选择乡下来的姐姐。”
    “算你走运，否则落我手里，三天挨打九顿。”秦宴辞扬长而去。 　　 　　李玉薇怨气冲天，抄起地上的砖头急吼吼的朝他扔去。
    秦宴辞提前预判，一个闪身。
    砖头落地摔成两段。
    秦宴辞回头冷笑，嗓音低沉阴森：“活腻了是么？”
    李玉薇浑身一震，脑子里闪过上辈子的他动手之前，便是这句话，吓得立马调头，狂奔进屋用力关门，背抵住门，双手捂胸，气喘吁吁，平复心情后，动手推应姒姒房间的门，推不动，她道：“姐姐，出嫁穿的新娘服，秦宴辞有没有说准备？”
    若说没有，她好怂恿其向秦宴辞伸手，届时又得挨一顿毒打。
    应姒姒现在对李玉薇失望透顶，一听这话，就觉得对方要下套。“我管他准不准备，有就穿，没有不穿，丢的又不是我的人。你该问爸陪嫁些什么，毕竟秦家有头有脸的，他太磕碜让人笑话。”
    李玉薇：“.”
    “哈哈哈”
    这时外面传来一串大笑声。
    是宋寒梅在笑：“曾姨你可真会说笑，人哪有不老的？”
    “你真没老，十几年了，还和二十多的小媳妇一样。”
    宋寒梅被夸的心花怒放，大方道：“来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别客气。姒姒，姒姒”
    来人两女一男。
    一位是年约五十的妇女，皮肤黝黑，带着头巾，穿着盘扣式棉衣棉裤，一双三角眼透着精明。
    另一位是年约二十的姑娘，相貌普通，花棉袄花棉裤，见人怯怯的。
    男的二十七八，一身藏蓝色棉服，带着雷锋帽，四方脸，五短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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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31章 盘靓条顺

    第31章 盘靓条顺
    李玉薇率先出门，目光扫过三人，眼底闪过嫌弃之色，表面礼貌：“妈，这几位是.”
    “玉薇，你下班了埃这是姥老家村里的一个妹妹，你得喊一声姨姥姥，这是你姨叔，你姨姑。”
    李玉薇笑着打招呼，请几人进门。“姨姥姥，姨叔，姨姑，进屋坐。”
    “诶，侄女好。”
    男的叫胡牛，眼睛盯着李玉薇眨也不眨一下。
    曾姨连夸李玉薇漂亮懂事儿，宋寒梅养出一个好女儿。
    应姒姒腿脚不利索，才走出房间，几人已经进屋。
    宋寒梅上前拉她，亲热的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女儿，姒姒。叫人了。”
    应姒姒憋半天：“你们好。”
    宋寒梅继续笑：“我家这个丫头性格木讷，不如老二活泼，但人特勤快，家里家外都是她收拾，过年吃的馒头啊，包子啊，也都是她蒸的。”
    “长的真俊，比老二还浚”曾姨打量着：“姑娘多大了？许人家了吗？”
    李玉薇：“.”应姒姒比她俊？有没有眼光？
    不就白一点吗？
    土里土气的，俊哪儿？
    宋寒梅：“许了，打算过年办酒，你家姑娘也老大不小了吧？许了吗？”
    “十六，没许，她哥没成，哪轮得上她？你家附近有好姑娘吗？给咱留意着呢。我的要求不高，和你家老大模样儿差不多就行。”曾姨说着，眼睛放在应姒姒身上，鹅蛋脸儿，红嘴唇儿，眉毛像用锅底灰描过一样。
    皮肤好比剥了壳的鸡蛋，白白嫩嫩。
    个头又高。
    可以说是盘靓条顺儿。
    小手很粗糙，但这代表勤快能干。
    穿的厚看不出腰，屁股感觉不校
    应该能生儿子。
    与其等人家留意，不如就要这个。
    今晚就是好机会。 　　 　　等住下后，她便安排大牛进这丫头的房间。
    管她有没有许人家，只要没办酒，那就得嫁他儿子。
    寒梅家境殷实，又只有两个女儿，嫁女儿肯定不能亏待吧？
    到时候，她不仅能白得一个俊俏儿媳妇，还能攀上一个有本事的亲家。
    李家没儿子。
    两口子死了，这房子就是她儿子的。
    她越想越美。
    乐的笑出来：“寒梅啊，我先在这儿谢谢你了。”
    “客气啥呢。”宋寒梅眼色一转：“姒姒，你爸今天加班不回来吃，你到厨房热点馒头包子，整两个菜，玉薇，你也一起帮忙。”
    应姒姒暗暗叹气。
    李君禄的话，是一点用不顶埃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没有威严的父亲？
    算了。
    她也不搭腔，直接往厨房走。
    李玉薇最烦闻油烟味，为维持人前的贤惠端正，不得不应一声：“诶。”
    应姒姒干活的时候，李玉薇站旁边看着：“屋里那个姨姑比咱俩年纪还小，但模样比咱俩大，看来乡下日子苦的人显老。”
    应姒姒沉默，专注手里的活。
    李玉薇得不到回应，感觉无趣，找凳子坐下，掏出口袋里的瓜子磕。
    应姒姒做好饭，李玉薇也磕完了瓜子，就手端着溜热馒头进屋：“姨姥姥，饭做好了。”
    “诶，你们姐妹俩真勤快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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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安排

    第32章 安排
    “你们先吃着，我去盛菜。”李玉薇笑呵呵的，来来回回两趟，应姒姒才走第一趟，刚挨着堂屋的门，手里端的白菜粉条猪肉，又被李玉薇接了去：“菜齐啦。”
    应姒姒：“.”
    “呀，白菜粉条炖肉呢，你们家吃的真好。”
    “这不是您来了吗？”李玉薇惯会说好话：“赶紧趁热吃埃”
    曾姨很受用，觉得自己被重视了，握住筷子，看着菜，暗暗吞口水：“我就不客气了埃”
    “别客气。”
    音未落，胡牛便率先动筷子，粉条又软又滑带着嚼劲，五花肉香喷喷的，好吃的能馋掉舌头。
    他一个人就吃掉大半盘菜，消耗掉五个馒头。
    曾姨和女儿胡小倩，两人吃吃掉的胡牛一人的份量。
    宋寒梅的心直滴血。
    三人竟然炫她十个白馒头。
    也就是过年，单位发的米面粮油和肉比较多，家里才能改善伙食。
    换作平时，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些精细粮食的。
    曾姨吃饱用袖子擦一把嘴：“寒梅啊，天色不早了，回家路远，地上又滑，你打算叫我们睡哪儿？”
    宋寒梅早已计划好：“姒姒，你和你姨姥姥住，玉薇，你和你姨姑住，大牛打个地铺吧。”
    “行。”胡牛吃饱喝足，中气十足。
    曾姨对此安排很满意，夜里大家熟睡后，她好为儿子开门。
    饭后。
    应姒姒清理干净饭桌和厨房，回到房间，闻到一股子臭脚味，熏得她直皱眉头。
    而曾姨，已经躺下。
    “丫头，桌子上的衣裳是你做的啊？”
    应姒姒敷衍的应声：“嗯。”
    “手真巧，针线跟缝纫机踩出来似的整齐，赶明儿也给我做一身。”
    应姒姒懵圈。
    啊？
    婆婆都不曾向她提出如此要求，一个外人，哪里来的底气？ 　　 　　神经兮兮的。
    和李玉薇一样。
    果然是一条血缘线上产出来的。
    她坐到书桌前戴上顶针继续缝制衣裳。
    曾姨催促道：“丫头，不早了，睡觉吧。”
    “您先睡吧。”
    曾姨有些着急，她下床将灯关了：“丫头，对不住，开灯太亮堂我睡不着。”
    应姒姒气毁了。
    占她的床，连灯也给她关了。
    怎么能这样？
    她气呼呼的收起针线往外走。
    曾姨等着应姒姒上床，却听到开门声，急赤白咧：“丫头，去哪儿？”
    “做针线活。”
    “大晚上做啥针线活啊？你屋子里东西要是少了，可不能赖我埃”
    “少不了。”应姒姒早已将贵重的物品藏到床底下上了锁的箱子里，钥匙随身携带，除非撬锁。
    她出门时胡牛对她打招呼：“姒姒，还不睡埃”
    “关你屁事1应姒姒冷冷的睨对方一眼。
    她自小寄人篱下，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
    胡牛一进门东张西望，贼头贼脑，加之他妈说他没对象，她当下便把此人列为危险人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或许胡牛是个例外，毕竟古话说，人不可貌相，但她不能抱以侥幸。
    胡牛热脸贴人冷屁股，脸涨成猪肝色：“.你，你怎么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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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制服

    第33章 制服
    应姒姒一个眼神不留对方，走进书房，关上门反锁祝
    才坐下不久。
    叩叩一阵门响。
    “丫头。”是曾姨的声音。
    应姒姒不搭腔。
    曾姨翻一个白眼，心道，我不信你不睡觉，她返回胡牛身边，对其耳语。
    胡牛一阵眼热，而后担心道：“可她定了亲啊，咱这样，她夫家能让吗？”
    “你就说你看没看上吧。”
    “那肯定是看上的，两姐妹我都能看上。”
    曾姨笑道：“臭小子，美得你。我先去把灯关了，你到她屋里头睡，等她回去，你看着办，知道吗？”
    胡牛又激动又害怕：“娘，她要是反抗，叫喊，引来外面的人，我会不会被当成流氓抓起来埃”
    “她一个大姑娘，咋可能好意思嚷嚷？把心放肚子里，当好你的新郎官。会来事儿吧？”曾姨笑着挤眼睛。
    “那能不会吗？”
    “.”
    应姒姒熬夜将衣服缝制完，累的趴在桌子上睡，醒后腰酸背痛。
    准备回屋休息。
    她将客厅的灯打开，视线不由落向胡牛的地铺。
    发现被子里露出一只小脚。
    她一下子联想到宋寒梅叫她喊的姨姥姥。
    姨姥姥就是小脚。
    这里姨姥姥睡，胡牛睡她房间？
    如果她直接回房，岂不是和胡牛睡到一起？
    姨姥姥难道不知道后果吗？
    所以姨姥姥故意的，如此也能说通，对方为何理直气壮吩咐她做衣裳了。
    因为对方早就准备让她和胡牛祝
    届时，姨姥姥故意嚷嚷。
    闹的世人皆知。
    秦家肯定不会要一个名声差的儿媳妇。
    她只能嫁给胡牛。
    这是想毁了她埃
    太恶毒了。
    她强行让自己冷静。 　　 　　片刻后，不动声色将灯关了。
    待眼睛适应黑暗，回书房找了一根绳子，又到卫生间拿了一块毛巾。
    在脑子里酝酿无数次制服曾姨的法子后。
    暗暗鼓励自己。
    应姒姒，你可以的。
    你一定能制服曾姨，让其自食恶果。
    有了勇气后。
    应姒姒忍住脚踝上的疼，一个箭步冲上前，骑到曾姨身上，死死掐住曾姨的脖子。
    曾姨等应姒姒等得睡着了。
    此时活活被憋醒，喘不上气使劲挣扎。
    应姒姒观察对方的力道，直至变小，将毛巾塞到对方嘴里，快速将其双手双脚捆祝
    她做惯了农活。
    力气很大，提着曾姨就进了里屋。
    室内的窗帘被拉上，十分昏暗，但她听力极好，确定胡牛的呼吸是在沉睡中，把曾姨放到他身上。
    自己则躲出房间，一路瘸着回书房。
    坐下来才发现身上出一层汗，连头发都打湿了。
    脚踝疼的不行。
    她只能轻轻揉着缓解。
    许久之后。
    一声男人的尖叫冲破屋顶。
    “啊啊啊，妈哎，我的妈哎”
    宋寒梅等了许久动静，不知不觉睡过去，此时惊醒，第一个冲进应姒姒房间，刚撩开嗓子准备嚎。
    看见母子俩，直接傻了。
    应姒姒呢？
    一转头，应姒姒从书房走出来，睡眼惺忪：“怎么回事埃”
    李玉薇也出了门：“妈，谁啊？大半夜杀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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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不按常理出牌

    第34章 不按常理出牌
    宋寒梅半天没回过神。
    她昨天琢磨一晚上，打定主意把应姒姒弄给冯二流子当媳妇，既能绝了自家女儿的念头，又能收拾应姒姒，一举两得。
    回娘家找冯二流子时，撞见进城看望母亲的曾姨一家三口。
    胡牛二十八了。
    人挫家贫，一直没姑娘瞧上。
    眼看过年又要长一岁，曾姨再也坐不住，进城找母亲出主意，哪怕换亲也行。
    曾姨这个人，母亲提过。
    泼辣奸诈，霸道不讲理。
    是个厉害的角儿。
    她当即改变主意。
    二流子再拉胯也是城里人，吃商品粮。
    应姒姒这种不懂感恩的人哪配？
    胡牛正合适。
    所以她把人邀请回家。
    故意在曾姨面前夸应姒姒如何如何勤快能干，吸引曾姨的注意，又故意让曾姨和应姒姒住一块儿。
    只要曾姨中意应姒姒，少不得撺掇胡牛霸王硬上弓。
    结果呢。
    胡牛光着膀子和曾姨。
    天老爷埃
    她下意识回避，转头乍一见安然无恙的应姒姒，生气道：“你大晚上不睡觉，跑书房做什么？”
    宋寒梅一说话，应姒姒怀疑她也参与其中，悄悄捏紧拳头，冷视她道：“您是关心吗？平日我洗一家人的洗衣裳忙至半夜没见您多问一句。”言下之意，你装给谁看？
    宋寒梅噎了噎：“你还敢顶嘴？1 　　 　　“就事论事。”应姒姒话锋一转：“姨姥姥，您舍不得姨叔打地铺我理解，但您也不能趁着我不在，叫他到我的床上住吧？”
    曾姨脸色煞白，身体不受控制颤抖，嘴巴大张，说不出话。
    胡牛急的火窜脑门：“妈刚才被人绑着，塞住嘴弄到我旁边。”害他以为是李家大姑娘。
    要了命了！
    应姒姒抓住重点：“被人绑住？谁能绑她？还塞住嘴弄到你旁边。碍不对啊，曾姨本就住我房间，有人把她绑了弄到你旁边，应该在客厅，怎么会到我房里？玉薇，你在咱家文化程度最高，你分析分析呢？”
    李玉薇睡的正熟被吵醒，又被迫看半天热闹，一肚子窝囊气：“有什么好分析的？大门锁着，谁进得来？大过年的不会有贼吧？我的金戒指埃”她跑回屋，片刻后惊叫一声：“妈，我的金戒指不见了，家里真的进贼了，咱们赶紧去派出所报案。”
    话音一落。
    胡小倩神色一慌，急忙阻止道：“这么晚了，派出所的人应该睡觉了吧？”
    应姒姒原本打算借李玉薇的嘴嚷嚷曾姨和胡牛住她房间的事，但李玉薇不按常理出牌，把话题引到贼的身上。
    不曾想，胡小倩反应激烈。
    应姒姒稍一思索，嘴边浮起一抹狡猾的浅笑：“姨姑，玉薇东西丢了，你不着急陪着找就罢了，干嘛唱反调？”
    李玉薇眸中厉色一闪，立刻上手搜：“是你拿的吧？”
    “玉薇，别这样，我没有。”胡小倩四处躲。
    李玉薇强行翻其口袋。
    应姒姒想起老乡们藏钱会放在脚底，及时提醒，瞅准机会上前从后面抱住胡小倩：“玉薇，鞋子里能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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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唯恐天下不乱

    第35章 唯恐天下不乱
    李玉薇顺势拽掉胡小倩的鞋。
    一个浑圆的戒指圈滚落在地，正是失窃的那枚。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亏我尊你一声姨姑，有你这么当姨姑的吗？竟然敢偷我的东西，我跟你拼了1李玉薇怒了又怒，拽住胡小倩的头发撕扯。
    胡小倩一开始任凭李玉薇打骂，架不住李玉薇一次次往死里下手。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本就不是善茬的胡小倩，在嘴角被撕破后，她反抗了。因为常年干农活，体力非养尊处优的李玉薇能比，很快就占据上风，将李玉薇按到在地骑着。
    宋寒梅拉都拉不开。
    场面乱作一团。
    应姒姒趁机跑到厨房，拿起锅盖和锅铲，打开大门，站门口使劲敲。
    哐哐哐！！！
    “来人啊，快来人啊，玉薇和阿姨娘家的亲戚打起来啦”
    宋寒梅听到声音，险险厥过去。
    这个死丫头，本来关上门便能解决的事，她非闹的四邻皆知，唯恐天下不乱。
    邻居们进屋后拉架的拉架，八卦的八卦。
    李玉薇总以光鲜亮丽的姿态示人，此刻发丝凌乱，体面全无，哭着向邻居们控诉：“呜呜.我妈好心安排姨姥姥一家借宿，谁知他们母子俩大半夜搞出杀猪似的动静，吵醒全家不算，这个姨姑还偷了我的金戒指，还打我，我今天算开了眼了。”
    应姒姒点头附和，不愧是文化人，“搞”字用得非常好！
    邻居们看曾姨和胡牛的眼神变了。
    即使两人此时已经穿戴整齐，仍旧挡不住大家无限遐想。
    “大过年的跑到姨侄女房里瞎搞，老不羞耻。”
    “寒梅你的心也太大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敢领家里来。”
    “我光听着，后背都竖汗毛。” 　　 　　应姒姒见她们半天扯不到点子上，只得故作不解的提醒道：“姨姥姥和我住的，姨叔就算再离不开妈，也不该进我的房间。幸好我在书房做衣裳，否则他们母子之间，还得多一个我。”
    “不会是你姨姥姥故意把你姨叔放进你屋里的吧？”有邻居反应快，立马就说。
    “啊？”应姒姒捂住嘴，眼眶立即红了：“可是，我与姨姥姥都不认识，是阿姨带他们来的呀。”
    她故意不往下说，给在场的邻居自行想象的空间。
    大家互相交流眼神，心里都有数了。
    肯定是宋寒梅见到一表人才的秦宴辞，后悔让外面女人生的姒姒和人家定亲。
    变着法子叫姒姒出点事，让位给玉薇呢。
    事情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宋寒梅心急如火烧，可越急，越解释不清，一时间冷汗直冒，嘴唇发白，憋半天拍大腿道：“哎呦喂，你这个死丫头真会想，我哪能知道那些。她姨姥姥，他姨叔，脏水都泼到身上了，你俩倒是说句话埃”
    曾姨受刺激太大，一时半会开不了口。
    “我，我”胡牛磕磕巴巴，我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
    他不敢开口。
    怕说多错多，被人揪住话柄，带出他的真实意图。
    到时候犯了众怒。
    大家将他当流氓抓起来游街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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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硬气

    第36章 硬气
    邻居们见状，认定三人各怀鬼胎，鄙夷轻视的眼神往他们身上投。
    宋寒梅一张脸，一阵火辣辣。
    李玉薇听出了意思，马上驳斥：“姐姐，你胡诌什么？明明是姨姥姥和姨叔瞎搞，我过来的时候，姨叔还光膀子呢，关我妈什么事儿？”
    这话一出，曾姨受不住，眼一翻晕过去。
    大家凑热闹归凑热闹，关键时刻，善良占据上风，七手八脚将人送去医院。
    胡牛和胡小倩跟着。
    宋寒梅也出了门。
    家里只剩应姒姒和李玉薇。
    两人互瞪一眼，各自转身回屋。
    应姒姒回忆这一天的惊心动魄，身心俱疲。
    屋子里还有生人留下的难闻味道，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通风。
    把床上的床单被面拆掉，换上干净的，又洒水把房间重新打扫一遍，忙完已经接近凌晨三点，实在困的不行，涂上治脚踝的药膏，上床沉沉睡去。
    第二天九点半才醒。
    发了许久的呆，起床洗脸刷牙。
    随便对付了一顿早饭，拿出昨天做好的棉衣穿。
    柔软的米色面料，款式简单不臃肿，大小合适，长至膝盖下方，防风又保暖。
    李玉薇经过一撇：“这就是你熬夜做出来的土衣裳？”
    应姒姒目光婉转于李玉薇身上，一身大红色棉服，高调张扬。
    头发上半截扎起来团于头顶，像个丸子。
    说不上来什么发型，挺好看。
    可惜嘴脸太过于刻薄，让人无法生出好感，她回怼：“好像你多洋气似的。” 　　 　　“那当然，我的头发叫丸子头，身上的衣服也是时下流行的经典款，放几十年后都不会过时。”
    应姒姒：“衣裳不过时，人过时了。想象一下几十年后，你五六七八十，穿二十岁时候的衣裳，该是多么滑稽的场面。”
    李玉薇：“.你！话不投机半句多1
    “知道不投机还找我说。”
    李玉薇气走了。
    应姒姒进厨房简单的煮了一碗玉米糊糊，喝完回房拿出毛线和编织针，坐床上织手套。
    花一天的时间才织好一只。
    正要休息会儿，李君禄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宋寒梅。
    “姒姒，昨天晚上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你受委屈了，你阿姨也没想到，胡牛会进你的房间，好在你当时不在。”
    应姒姒原本以为是关心，结果李君禄态度瞬间转折：“但是！你不该把事情闹大，现在咱家，成了街坊邻居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丢死人了，你必须为此事做出检讨，给你阿姨一个交代。”
    应姒姒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一向轻软的声调，冷凝几分：“阿姨设计我的时候，为何不怕丢人？”
    “谁设计你了？”宋寒梅不承认。
    “你的那点伎俩也就只能骗傻子冤大头！对我没用。”应姒姒硬气道。
    李君禄对号入座，不悦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应姒姒转过身不看他。
    她寒心了，也失望透顶。
    默默发誓，等嫁了人，便和他们断个干净。
    李君禄恼了：“你好好反省，一天不承认错，一天不许吃饭。”他走出房间，锁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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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包庇

    第37章 包庇
    应姒姒巴不得被关起，否则瘸了腿也得干活儿。
    李玉薇幸灾乐祸：“姐姐，你说你和爸倔什么呢？服个软又不能少块肉。你跟我学一学，大度些。被人偷了金戒指，我都能原谅。”
    应姒姒暗暗呸一声！
    你能原谅，还不是因为你的戒指找回来了？
    暮色四合，炊烟缭绕，一家三口的谈笑声由客厅传至卧室，刺激着应姒姒的神经，她用棉花塞住耳朵，仍旧挡不住，干脆钻进被窝，蒙住头，耳根子才得以清净。
    睡觉吧。
    睡着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闭上眼，脸上一热。
    才发觉自己流了眼泪。
    她轻轻吸了一下鼻子。
    默默安慰自己：
    应姒姒，没关系的。
    你自小没有得到过父爱，长大又何必在意呢。
    人家才是一家三口。
    你一个利益交换工具，有地方住，有吃的，有喝的，已经很好了。
    奢求那些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干什么？
    村里的知青们不是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吗？
    或许你就是他们口中那个，堪担大任的人。
    如今的经历，只是老天爷给你的一个小小考验。
    等你将来长本事了。
    迎接你的，便是鲜花和掌声。
    而今的这些，不值一提。
    想到这儿，她把自己哄好了。
    坐起来继续织手套的活。
    第二天一大早。 　　 　　李君禄在门口说：“丫头，知道错了吗？”
    室内许久没动静。
    李君禄担心出事，打开门，来到应姒姒床前：“姒姒？”
    应姒姒饿了一晚上，有气无力道：“我是不会认错的，我知道说再多你也不信，但我还是要说，阿姨故意把他们带回家，是为了给那个男的创造机会对我耍流氓，如果昨天晚上我没有把事情闹大，往后这事儿还有。”
    只有经此一闹，宋寒梅才会歇下对付自己的心思。
    毕竟这个节骨眼儿她若出岔子，邻居们马上便会联想到她。
    顺带连李玉薇的名声也得受损。
    李君禄恼了：“姒姒，你对你阿姨的成见未免太深了。你一个有婆家的人，你阿姨图什么？”
    “你问她埃”
    李君禄沉声呵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说你死脑筋，你非不服气。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此事是你阿姨所为，为何最后大家却看到你姨姥姥和你姨叔，而不是你？
    你肯定又要说一开始你姨姥姥住你屋子里吧？这事儿后来你姨姥姥亲自解释了，以为你不住，才喊你姨叔进屋的，哪知道你喊来那么多人，她吓得忘了解释。”
    应姒姒呵呵冷笑：“是吗？我怎么记得那个男的说，他妈被人绑住嘴，塞到他身边？”
    明明如此多的漏洞，父亲偏偏不深思。
    摆明包庇宋寒梅。
    李君禄：“你姨叔梦游症犯了。”
    应姒姒：“.行吧，你说梦游就梦游。”
    “那你知道错没有？你阿姨还等着你的道歉。”
    “我没错，凭什么道歉？”
    “冥顽不灵1李君禄甩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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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价值千金

    第38章 价值千金
    房门没有锁。
    应姒姒等人走远起床洗漱，涂护脸油时听见外面有人喊媳妇。
    开门一瞧。
    正是秦宴辞。
    应姒姒脸上有了笑容，甜甜的唤一声：“阿辞，你怎地有空来？快进屋。”
    秦宴辞小声道：“为了邮票的事。”
    “你换成钱了？”应姒姒满眼期待的等着他回复。
    秦宴辞：“不经过你的同意，如何能换？”
    应姒姒心头一动，被尊重的感觉真好。她迫切的想知道邮票的价值：“那张多少钱？”
    “十块。”
    应姒姒震惊的捂住嘴，十块？一百多张，岂不价值千金？
    这下发财了。
    有这些钱，她可以尽情的折腾买卖的事儿。
    她激动的握住他的手：“哪里交易？”
    秦宴辞敛眸，视线落在她抓着他的手上，粉白微凉，像一根羽毛，挠的他心痒：“你信不过我？还要亲自跟着？”
    “不是不是。”应姒姒头摇的像拨浪鼓，迟疑一息后，拖出床底的箱子，从箱底拿出邮票本：“我这里有一本，想全部脱手。”
    秦宴辞诧异，接过她手里的邮册，一张张翻阅，不由感叹：“你竟然存有如此多的孤品。”他脸色忽然一沉：“所以你给的那张，不是捡的？你骗我？”
    应姒姒见状，神情紧张。
    虽说她已经认定李玉薇抹黑他，但他脸色一沉，她便没来由害怕。
    当即扑过去抱住他的腰：“阿辞，原谅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我逛黑市买的，我担心说出来你会觉得我不正经，我太在乎你了。”
    女孩娇声娇气的认错，说话时正对着他胸口的位置。
    温温热热的感觉，透过衣服，接触皮肤。 　　 　　他立刻感受到心跳速度加快，只得紧握拳头缓解不受控的感觉。
    良久，他道：“有多在乎？”
    应姒姒仰头，斩钉截钉：“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在乎。”
    秦宴辞忽地被逗笑，望着她宛如明媚春花般的脸，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低头贴近那莹润樱红的唇，和她说话声一样，柔软清甜。
    应姒姒吓到了，弄不懂他这是做什么。
    正要推开他。
    一声尖叫，传至耳边。
    两人受惊分开。
    就见李玉薇揉着眼睛看两人：“你俩干嘛？”她是看错了吗？
    肯定看错了。
    秦宴辞怎么可能亲应姒姒？
    应姒姒又羞又急：“李玉薇！你为何不敲门？”
    天哪。
    丢死人了。
    她捂住脸。
    李玉薇缓过劲儿，确定自己没看错，秦宴辞确实亲了应姒姒，她有一种被男人背叛的愤怒：“我还想问你呢，大白天和男人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秦宴辞被李玉薇扰了兴致，火从心气：“我们有结婚证，你管我们白天晚上。”
    李玉薇：“没办酒就是不行，姐姐，你赶紧让他走1
    “该走的是你，吃饱撑的没事干跑来管我们。”应姒姒气死了，用力推李玉薇出门，关门反拴上，转身面对秦宴辞，颇为不好意思。
    顿了顿，拿出紧赶慢赶织的手套，咬着唇，一副小媳妇样儿：“阿辞，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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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保护

    第39章 保护
    秦宴辞很受用，戴上道：“正合适，不错。”
    她真贤惠，也让人心疼。
    那个李玉薇，嚣张跋扈，估计没少欺负她。
    正月十五什么时候才到？
    他想赶紧娶她进门，好好保护起来。
    还有她的脚，不知道恢复的如何了。
    脸上的淤青倒是退了。
    看来这两天有好好休养。
    应姒姒笑意温和：“你喜欢就好。”她稍作停顿：“阿辞，可以尽快帮我把这些邮票出手吗？”她身上只有领证那天长辈给的红包，但那些得留着以后过日子用。
    她相当于身无分文。
    年初一要到他家拜年吧？
    她想给他的小侄子们准备一些红包。
    “这其中的孤品十分珍贵，极具收藏价值，价格只高不下，卖掉实在可惜。”秦宴辞劝道：“不如卖出市面上可寻到的，剩下的存着，等待价格合适时再卖，我略估了一下，余下的卖掉也能得一千块。”
    应姒姒双眼放光，一千块还不包括珍贵的邮票？
    有个见识多的对象真好。
    她郑重点头：“我听你的。”
    若如他所言，价格将只高不下，卖掉确实可惜。
    秦宴辞又道：“你说邮票是你在黑市买的，花了多少钱？”
    应姒姒抿抿唇，伸出三个手指头。
    秦宴辞：“三十？捡到宝了。”
    “我哪有那么多钱啊，三块。”应姒姒嘚瑟道：“我运气好吧？”
    秦宴辞轻笑：“嗯。”
    逛黑市的人大多为了改善生活迫不得已。
    谁会有闲钱买邮票？
    这些邮票去错了地方大概没人要，而她好说话，被人半强卖。
    应姒姒接下来的话，印证他的猜测。
    “拿到钱打算做什么？”他道。 　　 　　“当然是做买卖，我只对这个感兴趣，可以吗？”应姒姒有些担心他知道她有钱后，不同意她继续买卖。
    “有何不可？但不要摆地摊了，目标太大，不方便逃跑。”
    应姒姒高兴的笑了：“嗯！不摆啦。”
    地摊忙生意再好，一天也只能挣两三块。
    她有一千块，看不上小钱啦。
    她会琢磨别的。
    只听秦宴辞继续道：“先读些书吧，掌握一定的文化知识，往后与人有生意往来需要立字据时，才不会掉进别人的文字陷阱。”
    应姒姒也正有此意。
    有文化还是不一样。
    比如他，可以一眼发现邮票的价值。“你教我么？”
    “不然？不过得收学费。”秦宴辞就这么平静的望着她，清冷的眼眸深处浮动着流光，好似翻涌着无数情丝，要将她包裹起来。
    “学费？你要多少？”应姒姒自觉不是小气人。
    他想要，她会给。
    哪怕她养家也行，但不能太过分。
    否则她翻脸。
    “不要钱，要你的人。”秦宴辞再次靠近她。
    应姒姒心跳如股，小手捏紧膝盖处的裤子，纠结着是否推开他。
    最后还是没推开。
    因为感觉还不赖。
    李玉薇照旧趴门上偷听，一开始还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但听不清，后来忽然没了。
    她寻思了片刻，绕到后窗户，窗帘垂着，好在没拉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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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起誓

    第40章 起誓
    只见两人坐床边，秦宴辞背对自己的方向低头，双手搭在应姒姒身上？
    他完完全全挡住了应姒姒。
    她什么也看不见，准备离开。
    就见应姒姒的手伸出来环住男人脖子。
    她立刻意识到，两人在干什么
    压抑于心底的怒火，再次燃起。
    该死的秦宴辞。
    十年夫妻。
    别说亲吻，连手都不让她拉。
    怎么到了应姒姒这里，他就能又亲又抱？
    这和背着她偷情有何区别？
    愤怒战胜理智，捡起地上的砖头往窗户上一砸。
    巨大的声响令室内两人慌乱，一齐往窗户的方向瞥。
    外面的冷风灌进室内，吹起窗帘。
    李玉薇逃跑的背影，被两人看个真切。
    “阿辞，是李玉薇，她肯定去造谣了。”应姒姒忧心不已。
    她应该拒绝他靠近的。
    怎么就和他.
    秦宴辞强压怒火，温柔道：“别怕，这属于隐私，从她嘴里说出去，别人只会轻视她。”
    应姒姒也觉得是这个理儿，心情瞬间平复许多。
    秦宴辞让她找尺子和报纸，他将漏风处糊住，丈量窗户的尺寸，随后离开。
    约莫过半个小时，拿着一块玻璃回来，拆下破损的，换上新的。
    应姒姒望着他干活，眼神不受控制往他嘴上瞥，嘴唇润润的，很好亲。可恨的李玉薇，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亲昵。她顺便摸上自己的唇瓣，意识到自己的荒唐想法，小脸红个透。
    秦宴辞安装好玻璃，从凳子上跳下来，看着她笑道：“傻站在那看什么？”
    应姒姒转过脸，故作镇定：“没看什么。”
    秦宴辞：“我先回去了。外面冷，你别出门。”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做出别的事。
    “诶。”
    “.” 　　 　　秦宴辞走至路口，和李玉薇迎一个对面。
    后者用力瞪他。
    快靠近时，秦宴辞伸手甩过去。
    李玉薇猝不及防被打一个趔趄，栽倒在墙根的污雪里。
    啊！！
    李玉薇眼泪流下来，捂住脸不可置信道：“你又打我。”
    “谁让你欠？”秦宴辞警告道：“下回可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玉薇捶雪发泄，暗暗起誓：
    秦宴辞，你等着！
    等我发达了，一定让你全家不得安宁。
    到时候，我非让你跪下来求我放过你不可。
    她爬起来，拍干净身上的雪。
    走了。
    秦宴辞却在此时驻足，回头眯着眼看向李玉薇，又打她？
    他分明是第一次动手。
    难不成是那个人？
    那个人不该认识李玉薇
    李玉薇抽泣着回家。
    彼时的应姒姒正在吃包子，李玉薇上前抢过她手里的包子扔了。“这些都是我家的东西，你不配吃。”
    应姒姒心疼包子，小步上前捡起拍掉上面的脏污：“你发什么神经？你家的包子？你怎么不说，你爸拿我换的彩礼你妈不配花？”临近过年，宋寒梅买了好几套新衣裳。
    平日的工资够吗？
    李玉薇道：“这些彩礼本就是秦家给我的。”
    应姒姒反击道：“那你嫁啊，你看阿辞要不要你。”
    一句话，刀了李玉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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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得意

    第41章 得意
    李玉薇争辩不过，冷言冷语道：“你别得意太早1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秦宴辞前科累累，她不信应姒姒例外。
    今天有多得意，明天就有多绝望。
    “你自己失意，看谁都得意。”应姒姒扭头回房间。
    望向那块崭新明亮的玻璃，嘴角不受控制往上翘，心里甜甜的。
    “谁失意了？你等着瞧吧！凭我的能力，魅力，一定比你嫁的好，比你过的好。”李玉薇对未来充满自信和骄傲。
    应姒姒扑哧一笑。
    有能力和魅力，竟把过得好托付在嫁得好上。
    这不就好比村里人那句，杀鸡用牛刀吗？
    还高中生呢，书白念了！
    她把手里的包子吃完，拿出秦宴辞送的衣服，一件件试。
    都很合身。
    尤其红色的这件，称她皮肤白里透粉。
    好看极了。
    但红色过于喜庆，像新娘服，穿上别人见了会不会笑她恨嫁呀？
    白色棉服低调些，穿白色的吧。
    裤子两条她都喜欢。
    就是黑色的布棉鞋，和衣裳太不搭。
    秦家年初一登门拜年的人多，自己若太寒酸，难免被人议论。
    斟酌一番后，应姒姒揣上红包上街买鞋。
    百货商场里的鞋子很贵，即使一双普通的棉布鞋，也要三块。
    皮鞋最便宜的七块八，她舍不得。
    想到上次做棉衣裳时剩下不少棉花和布料，不如做一双。
    样式弄的小巧一些，穿上阔腿裤应该能挡住半截，总之不显太土就行。
    应姒姒逛一圈，买了一双塑料底准备回家。
    走出商场不久，被一位中年大叔拦祝
    “你你做什么？”应姒姒警惕的后退一步。
    大叔也后退一步：“姑娘，别急，我.”他左右看看，刻意压低声音道：“兔皮要吗？能做皮鞋，皮手套，围脖儿，成年的白兔皮，三件只要两块钱。”
    应姒姒动心了。 　　 　　照他形容，三件两块不贵。
    做成鞋子，不仅耐穿，而且更保暖。
    剩下的料子若够，还可以做成护腕套在袖口防风。
    很划算。
    “先看看。”她说。
    “东西在小巷子里，俺媳妇看着，你跟我过去。”
    “你拿过来才对。”应姒姒很谨慎，谁知道小巷子有谁等她？
    万一是坏人呢？
    进城后，她可没少听说拐带妇女的事儿。
    中年大叔迟疑了一会儿：“行，回头别人问起来，你可别说我是卖货的。”
    应姒姒保证道：“放心。”
    很快。
    大叔提着一只绿色布袋过来。
    应姒姒仔细检查，皮毛柔顺完整，品质不错。
    两块钱，物超所值。
    她掏出钱塞进大叔口袋。
    大叔低头看了一下，冲应姒姒笑笑，提步离去。
    应姒姒找了一家皮鞋店加工鞋，选了更适合兔毛的鞋底鞋面儿。
    要价四元。
    由于急要，店主在基础费用上多加五毛。
    应姒姒考虑后同意，交了一半定金。
    约定剩下的拿到鞋子付，便离开鞋店往家走。
    刚到家门口。
    “不是说腿疼吗？跑哪儿去了？”李君禄面色不善质问。
    应姒姒平静道：“买鞋底做鞋子。”
    (本章完)

 第42章 一箭双雕

    第42章 一箭双雕
    李君禄这才注意到应姒姒的脚，黑色棉布鞋，白色的边已经变薄泛黄。
    很是寒酸。
    “没有鞋子穿，你也不说一声。”
    应姒姒颇感好笑，她也确实笑了：“呵呵呵赖我，赖我没鞋子换着穿不告诉你，赖我即使穿着城里头大娘也不穿花大棉袄二棉裤成天在你跟前晃，也不知道要求你买新的。”
    李君禄脸上挂不住：“伶牙俐齿！既然脚已经好了，帮你阿姨做饭。”
    “哼1应姒姒放下鞋底进厨房。
    宋寒梅有了帮手，开始做掌柜，什么活都交由应姒姒，被李君禄撞见后，美其名曰，为婆家培养合格的儿媳妇。
    李君禄微微颔首：“你辛苦了，可惜这丫头不领情，哎，当父母真难埃”
    应姒姒将猛的菜刀一放：“你俩想演好爸好妈，去李玉薇跟前演，别在这儿寒碜我。”
    太恶心了。
    一想到前天晚上，她差点着道儿。
    便浑身发寒。
    那个男的，又老又难看不说，心眼儿还特坏。
    宋寒梅是铁了心想毁掉自己。
    可恨无人为她撑腰，否则她一定把事情闹大，让那人被按上流氓的骂名，被挂牌子游街，被枪毙！
    “李姒姒1李君禄暴喝：“你信不信，我能让秦家退了你的亲。”
    “退亲，得退彩礼吧？”应姒姒轻飘飘的眼神，掠过宋寒梅：“花的还剩多少？”
    李君禄气的转圈。
    应姒姒见状小步跑了，晚一秒，可能要挨打埃
    李君禄确实要打，抓起桶土灶的火钳，转头人已经不见了。 　　 　　宋寒梅趁机博同情：“你现在知道我平常受她多少气了吧？就这性子，到了秦家，肯定鸡飞狗跳，那时候你别说往上升，被打下来都有可能。说两句她还不高兴。”
    李君禄太阳穴突突跳，坚定要教训应姒姒的决心，大步追出门。
    李玉薇此时进门：“妈，爸怎么了？”
    “被你好姐姐气的呗。”宋寒梅希望李君禄狠狠揍一顿应姒姒。
    最好让应姒姒明白，在这个家，她一个外人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什么好姐姐啊，当初是我瞎了眼，看错人了。妈，有什么法子能收拾她埃”
    “你想一个。”宋寒梅经过前天的事儿，担心外面的流言蜚语，暂时歇了动应姒姒的心思。
    李玉薇琢磨了一会儿：“不如等过年的时候秦宴辞来家里，让他们发生点什么吧，咱们趁机带着人进门，哪怕他们领了证，应姒姒也得被人骂狐狸精，往后别人只要提及她，就会想起她没办酒，就和男人滚在一起了。
    事情传到秦家，秦家人会如何想她，不用我多说。”
    秦母的性格她最了解。
    除了两个儿子，眼里容不下别人的丁点行差踏错。
    应姒姒刚开始和秦宴辞领证就搬进秦家，秦母不会说什么。
    但应姒姒没有。
    在秦母眼里，就变成了矜持好姑娘的代表。
    如今在办酒前，整出这么一档子事。
    秦母只会认为，应姒姒表面装着贞洁烈女，内里男盗女娼，以后能给应姒姒好脸？
    婆媳关系不和。
    秦宴辞夹在中间，早晚得疯起来。
    自己这个点子，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本章完)

 第43章 故意

    第43章 故意
    “还是闺女聪明。”宋寒梅觉得可行。
    安排别个男人给应姒姒，大家会怀疑她。
    但安排秦宴辞，大家只会说应姒姒不知检点。
    李玉薇骄傲一笑：“那是。”对付应姒姒，还不绰绰有余吗？
    母女俩商量了一会儿具体细节，才进堂屋。
    李君禄正对着门骂应姒姒白眼狼，不孝女，比如供你吃，供你喝，为你找了一个好婆家，你却和我作对.
    应姒姒心里难受不已
    谁家父亲不供孩子吃喝？
    不帮孩子挑婆家？
    怎么到她这里，好像她欠了他一样？
    她拿出本子，翻开这段时间用度的账目记录。
    三个月，花费不足十五。
    加上来时车票八块。
    成长的十九年，他只在她身上花了二十来块钱。
    因为顶撞两句，她成了他口中的白眼狼.
    “自己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放你出来。”李君禄再次锁上门。
    应姒姒呆呆的坐了许久，心情好些后，翻出做棉衣剩下的布料和棉花，绘制鞋样做棉鞋，连夜赶制出一双。
    穿上阔腿裤，只露出一小截鞋尖。
    她觉得挺好。
    正准备休息，外面传来李君禄的呵斥：“李姒姒！都几点了，还不睡？电费不要钱是吧？”
    应姒姒伸手关灯。
    寄人篱下，连多开一会儿灯的资格都没有。
    唉！
    以后发达了，她一定要买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 　　 　　应姒姒这么想着，闭上眼睡觉，第二天醒来，听见一阵熟悉的说话声，这才知道秦家父母来了。
    “我们家姒姒还没起呢，这丫头，被我宠坏了，惯爱睡懒觉，玉薇，你喊她去。”宋寒梅笑脸相迎，暗暗递眼色给李玉薇。
    李玉薇会意，打开房门。
    故意推到最大，试图让秦父秦母能够一进门就看见应姒姒凌乱的床铺和不修边幅的状态。
    好在应姒姒动作足够麻利，三两下穿上衣服，理整齐床铺，头发简单一扎。
    出门正好与秦父秦母打招呼：“爸，妈，你们来啦。”她没瞧见秦宴辞，心里有些失落。
    秦父秦母和善一笑。
    “诶，刚起埃”
    应姒姒大方承认：“嗯，昨天晚上熬夜做针线活，太困了，多睡了会儿。”她洗把手，为两口子倒上茶水。
    秦母笑盈盈的看她，这孩子，真有眼力劲儿。她道：“今儿过来和你爸你阿姨谈谈结婚迎亲的事。”
    应姒姒哦一声：“你们聊。”她进卫生间洗脸刷牙，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对话。
    大致的意思是，他们打算在市里头的饭店办，到时候双方亲戚朋友，直接请到饭店吃。
    李君禄自然是答应的。
    饭店办不仅气派，还能接触到许多他平时想接触又接触不到的人。
    李玉薇闻言抓心挠肝的难受，上辈子，爸妈向秦父秦母提议过在饭店办婚礼，但秦家父母以秦宴辞情绪不稳定，去不了人多的地方为由，在四合院开了三桌，只请了亲戚。
    这辈子轮到应姒姒，他们为何要在酒店大摆筵席？
    她哪点比不上应姒姒？
    她插嘴道：“在家里办热闹吧？”
    (本章完)

 第44章 为你好

    第44章 为你好
    秦母目光一扫，长辈谈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晚辈提意见？出于礼貌，她道：“热闹归热闹，事后收拾麻烦，在饭店办大家都能轻松点，宴辞也方便认识人，好些亲戚朋友多年没见他了。”
    李玉薇心理更不平衡了，上辈子婚礼结束后，因为秦家大嫂还在月子里，她一个人打扫了两天才把院子的卫生搞干净。怎么轮到应姒姒，就不需要干了？
    她想起来似的道：“听姐姐说，你们婚后不住一起？”
    秦母：“家里孩子太多住不下。”
    李玉薇：“.”应姒姒说的居然是真的！
    事情为何全部和上辈子不一样？
    李君禄皱眉：“玉薇，你问这些做什么？你伯父伯母还能亏待你姐姐不成？找你姐姐玩去。”
    李玉薇：“.”
    应姒姒不愿意和李玉薇单独相处，吃完早饭溜出门。
    来到街上四处转。
    路走多了，脚踝疼。
    她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站。
    远远瞧见秦宴辞的身影，追着过去，人一晃没影儿了。
    没有随父母上门商议结婚细节，没有复习，跑街上做什么？
    是不是为帮她卖邮票奔波？
    大冷天的，辛苦他了。
    她找不到人准备回家，半道买了一叠红纸。
    进门与秦父秦母打过招呼，进房间剪裁窗花。
    待两口子离开时。
    应姒姒送上剪纸：“爸妈，这是我亲手剪的，送你们。”
    “呀，真好看的，跟谁学的啊？”秦母惊叹，瞧这花团锦簇，鱼跃龙门裁的，比街上卖的还精细呢。
    应姒姒乖巧回答：“村里的老人家。”
    外婆在世的时候，经常领着她救济村里的一位孤寡老太太。
    据说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做过舞女。
    还是什么当红头牌。
    老人家什么都懂。
    教她剪纸，竹编，针线活儿。 　　 　　教她跳交际舞，她估计这辈子都用不上。
    老人家耳提面命的告诉她，男人的爱廉价，男人的话也不可信。
    今天可以海誓山盟，誓死不渝。明天也可以弃如敝履，厌恶极致。
    所以女人只有靠自己才可能有前途。
    老太太还说，这是自己的经历和下常
    希望她引以为鉴。
    “哟，姒姒还真是深藏不漏啊，居然会剪窗花，知道送婆婆，不知道给家里。”宋寒梅言外之意，应姒姒胳膊肘往外拐。
    应姒姒低头掩饰对宋寒梅的厌恶：“家里也有的，没拿出来。”
    秦母笑眯眯：“姒姒，年初一记得到我家玩埃”
    应姒姒轻点一下头：“好。”
    送走秦家父母。
    李君禄十分高兴，有意与应姒姒修复关系，主动道：“姒姒啊，昨天我太严厉了些，你也别怪我，都是为你好。”
    应姒姒不搭理。
    打着为她好的幌子，做的都是捅她心窝子的事儿。
    李君禄也不在意：“你不是说你没衣裳么？我这就去给你买一身。”
    “我有了。”
    “你这身虽然新，但颜色太素，走，买一身。”
    “说了有。”应姒姒回屋关上门。
    李君禄又上火了：“你这丫头，不给你买的时候你有话说，给你买的时候，你还有话说，知不知道一点好歹？1
    应姒姒不明白，受委屈的明明是她，他反倒抱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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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福气

    第45章 福气
    宋寒梅煽风点火道：“可不吗？专在秦家两口子跟前拆我的台。刚来时可不这样，乖乖巧巧的懂事儿，现在觉着傍着好婆家了，一整个人都飘了。
    咱俩之前还说以后指望她享清福，现在看啊，她不把我俩老骨头折了就算好的。”
    三言两语，抹除应姒姒的付出，批评她忘恩负义。
    完全不反省自己的过错。
    应姒姒当即反击：“所以，我应该在公婆面前承认自己懒惰？应该无条件的服从你的安排，和你那个姨弟住一张床才算懂事儿？才算能让你有指望？你怎么不出去嚷嚷李玉薇睡到晌午起，不安排她和你姨弟住？不就是因为我不是你生的，可以随便作践吗？”
    她说完自己都茫然，漂亮的眸子渐渐浮上一层水雾，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人欺负至此？
    “谁作践你了，给你选了一个这么好的婆家。”宋寒梅语气泛酸。“玉薇都不一定有你的福气。”
    “这个福气当初为何不留给你女儿？”应姒姒转移视线，恨恨的瞪向李君禄：“当初你如何追求我妈妈，村里至今有传言，如今她早已骨枯黄土，你呢？迎娶新妇平步青云。
    找我回来有何目的你自己心里明明清楚，却总打着为我好的口号压榨我。
    你觉得我是乡下来的，穷的吃不起饭，带我到这儿，给一口吃的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因为你才会出生，我的苦难全部来自你！我好恨你1
    她回屋反锁住门。
    扑到床上，整张脸埋进被子里，拼命压抑哭声。
    外面宋寒梅的编排还在继续：“瞧瞧，说她两句她就尥蹶子，说你负心，还扬言恨你，有这么讲自己父亲的吗？”
    李玉薇凑热闹不嫌事大：“姐姐真是，矫情个什么劲儿。” 　　 　　李君禄脑子里浮出年轻时与女子相处的画面，竟有几分痛心。“都少说两句行不行？1
    宋寒梅咄咄逼人：“我还能说错不是？要说这也怪你，谁叫你年轻的时候四处沾花惹”
    “够了1李君禄大吼一声愤然走了。
    宋寒梅吓的闭眼睛，回过味儿正要骂。
    李玉薇拉住她，小声劝：“妈，爸这会儿正对应姒姒愧疚呢，您越强势，爸对咱越有意见。还是商量正事儿吧。明天就是除夕，过完年秦宴辞上门拜年，咱们要确保应姒姒和他能滚到一起。到时候爸再如何内疚，也会对应姒姒失望。”
    “让你和秦家那小子成事儿，临时换新娘，你爸一样会抵消对应姒姒的愧疚。”宋寒梅认为，这是女儿嫁进秦家最后的机会。
    李玉薇汗毛倒竖：“您可别犯傻，实话告诉您吧，秦宴辞精神有问题，按咱老百姓骂人那话，是神经玻要么他一高中生，又在西北农场熬了十年资历，能挑上咱家？
    因为门当户对的姑娘，他家不敢骗。
    虽说咱家也不算差，但比起秦家到底不够看，进了他家的门，那就是羊入虎口，任他们拿捏了，您不信托人打听打听。”
    “你诓谁呢？我又不是没见过宴辞，比正常人还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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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妒忌

    第46章 妒忌
    李玉薇：“总之我不同意啊，您要是执意撮合，回头我比应姒姒还难缠。”
    宋寒梅：“.”
    第二天就是除夕。
    应姒姒早早起床贴窗花，红纸沾到那块新玻璃上，她想起了秦宴辞。
    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新家。
    晌午的时候，她忍受不住相思，换上他送的白色棉服和黑色阔腿裤。
    棉服宽松舒适。
    裤子显的双腿又细又直。
    裤脚盖住大半的鞋面儿，显得一双脚小巧玲珑。
    她很满意。
    围上围巾，戴上手套，提步出门。
    刚迈进院子，便和邻居大娘对上眼。
    “姒姒？今儿穿的真漂亮埃你妈买的吗？挺洋气，这么一打扮，跟个城里姑娘似的。”
    李玉薇视线一瞥，顿住了。
    少女一身时新常服。
    头发简单扎于脑后，露出白皙光洁的小脸。
    乌发红唇，明眸善睐。
    如此状态出门，不用想象也知道会有多吸引人。
    她眼底闪过一抹妒忌：“姐姐，去哪儿？”
    应姒姒忽略李玉薇，同大娘道：“阿辞送的。”
    “小伙子眼光这么好呢？”
    宋寒梅轻蔑道：“难怪看不上你爸给你买，原是有更好的了。”
    应姒姒：“阿辞的衣服前几天便送过来了，我只是不舍得花爸的钱，你非说我看不上，我也没法子。大娘，你们聊，我还有事儿。”她往外走。
    李玉薇眼珠子骨碌一转，同宋寒梅打一声招呼，跟上应姒姒。
    见对方搭上电车，她随后面的人群挤上去。
    绕行一段路后，来到机关单位家属院门口。
    看应姒姒旁若无人踏入门禁。
    她也有样学样。 　　 　　刚挨着大门，值班的小哥拦下她，还算和气道：“你好同志，请出示相关证件。”
    “刚才那位怎地不用出示？”
    “她是家属。”
    “.我是刚才进来那位姑娘的妹妹，你别挡道儿，否则我让姐姐收拾你。”李玉薇狐假虎威，搬出应姒姒做挡箭牌。
    “请出示证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小哥语气严肃起来。
    李玉薇欺软怕硬，一听对方要来真的，不敢再造次，老实避到路边候着。
    应姒姒开门进屋，周围静悄悄的。
    房子大扫除过。
    餐厅墙角的旧立柜换成了新的，厨房米面粮油，锅碗瓢盆准备的妥妥当当。
    卫生间洗漱用具全部焕然一新，两间卧室有一间多了书桌和书架。
    上面整齐的码放着书籍。
    主卧室的床也换了新的。
    上面铺着大红被褥，被面上绣着龙凤呈祥。
    头顶的天花板用大红色的拉花装饰。
    很是喜庆。
    她看了一圈。
    往上一坐，察觉下面有东西，掀开发现是桂圆花生。
    嘴角不自觉弯起。
    寓意早生贵子吗？
    想到往后他就是她孩子的爹，不禁害羞的捂住脸。
    既然阿辞不在。
    她还是走吧。
    免得在这里胡思乱想。
    她锁门离开。
    走出门禁至附近的月台等电车时，李玉薇出现，佯装惊讶道：“姐姐，你怎跑这儿来了？”
    应姒姒眼皮一抬，面无表情道：“我早知道你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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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第47章
    李雨薇一噎，白眼一翻：“.谁跟着你了？”
    她只是来确认，秦宴辞有没有转换人格而已。
    因为她记起上辈子秦宴辞转换人格的时候，就在月初前后。
    那人很好认，戴着银框眼镜，斯斯文文，风度翩翩。
    对方刚出现的时候，她一度以为秦宴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谁知道，他比秦宴辞更可怕。
    秦宴辞有意见当面说，有仇当场报。
    而眼镜男爱玩阴的。
    秦宴辞那些折磨人的法子，也都是他教的。
    明儿初一，很可能是眼镜男代替秦宴辞上门拜年，到时和应姒姒滚一块儿的就是他了，凭他的性格，说不定以为应姒姒害他。
    两人就此结下梁子，事情就好玩了。
    应姒姒冷哼：“但愿不是。”
    电车一停，应姒姒上车，半道下车拿鞋子。
    款式简约。
    牛皮面儿，内里贴着厚厚的兔毛，光摸着便暖和。
    试了试，大小正好。
    她打算等结婚那天穿，省得买婚鞋。
    店主将剩下的兔毛给她：“边角料我都扔了，仅这一片完整，你检查检查。”
    应姒姒大致看了一下，道谢后付钱回家。
    李君禄正贴对联，看到她不由停顿目光，原来姒姒稍稍打扮一下便如此出挑。“吃饭了没？”
    应姒姒下意识便要回答。
    后面的李玉薇道：“没呢，冷死了。”
    应姒姒快步离开，回房间便关门，晚上年夜饭也没有吃，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默默道：应姒姒，你二十了。
    是大姑娘啦。
    不能动不动就被别人影响情绪。
    心肠放硬些。
    不在乎，就不会受伤。
    正当她准备睡觉时，听到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
    她听力极好。
    只要用心，屋内的私语声，她都听得见。 　　 　　现下这声音，应该是从李玉薇房间传来的。
    她竖起耳朵。
    “明儿把这个放进秦宴辞喝水的杯子里，保管他能让应姒姒舒服的嗷嗷叫。”
    “妈，说什么呢。”
    “嗐，老大姑娘了，迟早要懂，羞什么？”
    “.”
    应姒姒不懂，往秦宴辞杯子里放东西，怎么能传到她身上？
    等秦宴辞来了，她问问。
    也好提醒他防备。
    第二天，应姒姒起床后，不动声色的观察宋寒梅和李玉薇。
    二人时不时眼神交流。
    宋寒梅的手，总往口袋里伸。
    想必秦宴辞喝下能让自己舒服的东西，就在宋寒梅的口袋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快晌午了，秦宴辞还未出现。
    宋寒梅和李玉薇的急切，表现到脸上。
    “今儿年初一，来咱家拜年的，都送走好几拨了，言辞咋还没来？”宋寒梅道。
    李君禄发话道：“姒姒，你到秦家看看什么情况，怎么都这个点了，宴辞还不来。按道理，他该先来的。”
    应姒姒有理有据反驳：“既是他该先来，我便不该乱规矩。”
    宋寒梅：“莫不是他们家又找着更好的姑娘，不要姒姒了吧？”
    “婚姻又不是过家家，证都领了，哪还能找？”
    应姒姒接下话：“我妈妈和你办过酒，你一样说不要就不要了。”当然，她知道秦宴辞和父亲不一样。
    他肯定有事耽搁了。
    不过她情愿他不来，因为宋寒梅若抢先沏茶，他必须喝。
    这是阳谋，除非她夺杯子化解。
    但那样，宋寒梅又有理由对她大做文章了。
    李君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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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下药

    第48章 下药
    宋寒梅炸了：“你和她妈还办过酒？你不是说，你俩就一次吗？”
    李君禄：“.”
    应姒姒接着道：“我妈妈是正正经经嫁的，村里人都知道，爸当年为妈妈作的两句酸诗，外公临别之前还同我念叨，姒姒啊，往后听见谁朝你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一定不能理会。
    你妈就是这么被负心汉骗的。
    我妈妈是淑女，爸，你是不是君子，你自己评价。”
    李君禄：“.”
    “李君禄！你骗我，我跟你拼了1宋寒梅张牙舞爪的挠上去。
    “孩子们都在，你这.哎呦1李君禄直躲。
    李玉薇旁边拉架：“爸，妈，别打了，待会儿来人撞见，人家怎么说埃”
    宋寒梅急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
    应姒姒看着两人你推我桑，灵机一动。
    上前拉架。
    趁乱摸走宋寒梅口袋里的东西。
    回房间才看清是一包粉末。
    想喂她的阿辞是吧？
    我让你们全家都喝。
    看谁先让谁舒服的嗷嗷叫！
    应姒姒进厨房，将粉末全部撒进有水的暖瓶内，然后若无其事回客厅。
    宋寒梅和李君禄打累了，也吵累了。
    吩咐李玉薇倒水。
    李玉薇不情不愿的倒上，自己喝了点。
    应姒姒就在旁边看着他们把水喝下肚，等待事情发生。
    结果宋寒梅又开始和李君禄吵架。
    声音一浪盖过一浪。
    她觉得是水太多稀释了药性，不禁惋惜，刚刚太慌了，应该把暖瓶里的水倒掉一部分。
    这时。
    李玉薇起身往外走。
    应姒姒神色微动，提步追去，一路至宋寒梅娘家街道。
    亲眼见李玉薇进那位冯二哥家所在的大杂院。
    不久后。
    两人有说有笑出来，往公园的方向走。
    冯双喜的一双眼睛，几乎黏在李玉薇身上。
    不停的夸：“玉薇，你长得真好看，皮肤好白。” 　　 　　李玉薇眼神拉丝，心头如火在烧。“那你想娶我吗？”
    “想，做梦都想。”冯双喜被巨大的喜悦吞噬，说话语无伦次：“我明天就上门提亲。”
    “你说真的？”
    “真的，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都能满足。”
    “我不贪你的东西，只要你对我好就行.”
    “.”
    应姒姒远远瞧见两人进一片枯竹林，迟疑一秒抬腿跟上。
    就见两人抱一块儿，像秦宴辞和她那样。
    也不是。
    不一样。
    李玉薇才是主导者，这个架势，比秦宴辞懂的都多。
    她看的心口噗噗跳。
    不敢再看，转头跑了。
    回家大门紧锁。
    仔细听，屋子里有人说话。
    她虽然不懂，但也知道，属于很私密的对话。
    她赶紧退开。
    想着还是去秦宴辞家看看，可别出什么事儿了。
    秦家大哥的另外三个孩子回来了，家里还多了两个照顾孩子的阿姨。
    屋子里吵的不像话。
    秦家父母很热情。
    尤其是秦母，拉着她上上下下打量。
    这个儿媳妇真是漂亮啊，稍微一打扮就让人移不开眼。
    秦父照旧大方，见面便发红包。
    应姒姒推辞后收下。
    秦母道：“宴辞怎地没和你一起？”
    应姒姒懵了懵：“我正想问您呢。”
    秦母一怔：“我以为他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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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不傻

    第49章 不傻
    应姒姒为他找理由：“没见他，会不会昨儿复习的太晚，今天起不来？”
    “这孩子，大过年的再用功，也不该耽误到岳丈家拜年埃”秦母嘴上呵斥，脸上无半分气恼，甚至还有些欣慰，她承诺似的道：“回头等他来家里，我说他两句。”
    应姒姒道：“学习要紧。”
    秦母点头：“也是，据说考试时间排在阳历的七月份，这都二月了，宴辞十年没摸过书本，为他请老师他又不肯，安排他读高三，他也不答应，非自个儿花心思。再不加紧，考不上怎么办？”
    他自小好强。
    原先读书的时候就爱争第一。
    若非去西北，留下来早就大学毕业工作了。
    这回若没考上，回忆当年，心理落差大发狂，可不得了！
    她补充道：“姒姒，宴辞脾气你应该见识过的，冷脸的时候谁的面子也不给，往后他有对不住的地方，你多担待点儿。”
    应姒姒哪里知道秦母的用意，她只心疼秦宴辞复习辛苦，轻声应道：“嗯。”
    同公婆寒暄片刻后。
    应姒姒进入鲁月春的房间，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送小侄们。
    鲁月春笑道：“你太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见什么外埃”
    “一点心意。”
    鲁月春忽然有些遗憾道：“原本我还期待着等你嫁进来咱姐俩逛街能有个伴儿，哪晓得你们要搬出去，往后家里头有个事儿，想喊个人照应都没有。哎~”
    应姒姒立刻心领神会，这是想叫自己婚后住四合院。
    她和秦宴辞属于无业游民。
    在别人眼里，需要依靠父母接济才能过日子。
    鲁月春怕公婆偷偷给他们钱，想把他们放眼皮子底下监视，必要时还能当佣人使唤。
    她又不傻。
    就像在李家，明明一天到晚不得闲。
    父亲还觉得她轻松，时常感叹她有福气，每天只需要收拾一下家务就行，不像他，需要面对许多烦心事。 　　 　　令人无语至极。
    她措辞考究道：“等阿辞考完试，我和他商量是否搬回来住，现在肯定没办法的，他复习需要安静的环境。”
    寥寥几句，堵住鲁月春的嘴。
    “大嫂，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应姒姒不想再给的鲁月春开口的机会，起身出门，与秦父秦母打完招呼离开。
    原本计划到家属院逛一圈，又担心打扰秦宴辞休息。
    “还是回家吧，他若想找我，自然会找.”
    应姒姒碎碎念回到家。
    大门已经重新敞开。
    宋寒梅坐客厅，眼神紧紧锁住应姒姒。
    刚和老李吵着吵着，身体忽地发热不受控制。
    两人一直折腾到现在。
    担心大门关太久，邻居们会说闲话。
    她不得不起来开门，这才发现女儿和应姒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为秦宴辞准备的那包药粉。
    她在家掘地三尺也没找到。
    联想到自己无故对老李涌起的爱意，她怀疑那药被自己吃了。
    而家里唯一可能干这事儿的便是应姒姒。
    “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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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坦白

    第50章 坦白
    应姒姒预料过宋寒梅清醒会怀疑她，早已备好对策：“我我.呜呜”她捂住脸跑回房间，一边装哭，一边撕开秦父封的红包。
    抽出两张崭新的大团结。
    高兴的差点变音儿。
    “呜喔.”公公真的太大方了。
    一门之隔的宋寒梅糊涂了，看应姒姒的状态，莫不是也中了药？
    她准备明儿去秦家，亲自探一探秦宴辞的口风。
    他若说应姒姒没找过他。
    就有好戏看了。
    正想着，李玉薇满面春风进门。
    “妈，我回来了。”
    宋寒梅拽着李玉薇进卧室：“玉薇啊，药粉你下给应姒姒了吗？”
    “不是在您那吗？”
    “丢了！哎哟喂！老天爷埃”宋寒梅急的拍大腿，她不好意思提及和李君禄之间的荒唐：“我怀疑那药被应姒姒捡走了，如果让你爸知道，咱娘俩落不着好。”
    李玉薇此刻的心思全在冯双喜身上，酝酿许久，下定决心道：“妈，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
    她忐忑的把自己和冯双喜自由恋爱的事告诉宋寒梅。
    宋寒梅只觉得头晕目眩：“和冯二流子处对象？！今天那包药粉你吃了吗？昏头了吧？！肯定是应姒姒捡走下给你吃了1她嚯的起身往外走，作势找应姒姒算账。
    被李玉薇拉住：“妈，我是认真的，您别看冯双喜现在不怎样，他以后绝对有大出息。”
    宋寒梅直跳脚：“你眼瞎啊，他一无业游民能有啥出息？家庭条件也差，你和他处对象，他连像样的婚礼都给不了你，你信不信？” 　　 　　“以后有条件补上就是了。”
    宋寒梅扶着额头：“哎呦！我的天老爷！咱就当冯二流子以后有出息，可你看看有出息男人原配，哪个不是下场凄惨？远的不提，就说近的，说你爸。一回城就和原先断干净了。”
    “那是应姒姒她妈没您有本事，妈，您相信我，我绝对不会看错人，冯双喜绝对是个有大才的。”
    宋寒梅直翻白眼：“绝对绝对？你一小孩子你懂个啥？这事儿我不能同意。”
    “您不同意也不成，我俩那啥了。”
    “啥？”宋寒梅蹦跶老高：“哎哟，我不能活了。”她身子往后一栽，晕过去。
    吓得李玉薇直呼救命。
    许久之后，李君禄一脸倦色出现：“怎么了这是？”
    李玉薇见了宋寒梅的现状，不敢同李君禄提冯双喜：“我也不知道，正说这话呢，忽然就晕了。”
    李君禄以为宋寒梅晕倒与自己有关，暗道，这老娘们儿，平日不是挺能折腾的吗？今天咋就不行了？是不是他太厉害了？
    他淡定道：“没事儿，休息一下就好。”
    “还是去医院吧。”李玉薇有些不放心。
    李君禄不愿意麻烦，且这事儿属于隐私，医生问起来，他咋说嘛？“用不着。”他惦记着休息，回房间睡了。
    李玉薇焦灼不已，只得敲响应姒姒房间的门，低声哀求道：“姐姐，妈晕倒了，你能不能和我一起送她去医院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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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别求我，没结果

    第51章 别求我，没结果
    应姒姒完整的偷听到了母女俩的对话，对于宋寒梅现状，只感到痛快，此刻什么难听说什么：“你为何不叫你爸陪你，你妈晕倒关我什么事儿？”
    再者，她晕倒还不是被你这个不孝女气的？
    高中生，有稳定的工作。
    什么样的有为青年找不到。
    偏找上一个急色之徒。
    哪家的好青年在没有结婚的情况下，对女孩子那样？
    即使他将来真有出息，也无法改变他品行不端的事实。
    还是她的阿辞好，领了证也不乱来。
    今天，他还上门拜年吗？
    “姐姐.”李玉薇声音啜泣着：“求你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
    应姒姒态度坚决：“别求我，没结果1
    李玉薇无奈，只得返回宋寒梅旁边陪着，不忘念叨：“妈，冯双喜真的能托付，他懂上进，会疼媳妇，我嫁给他，会享一辈子福气的，您就答应了吧。”
    宋寒梅被气醒了：“他上进个啥？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挣出来。”
    “大杂院先住着呗，他以后会给我买大房子的，是您这辈子都不可能见识到大房子。”李玉薇语气肯定。
    宋寒梅：“.你气死我算了。”
    “.”
    母女俩这边阴霾笼罩，应姒姒这边天朗气清。
    等不来秦宴辞，她也没有特别急。
    第二天赶早往黑市走，打算找一个能稳定挣钱的生意做。
    因为邮票一直没消息，她等不及动用了长辈给的红包。
    前儿买鞋底拆的十块，就剩两块多了。
    她得把这钱补上。
    这么盘算着，就到了地方。
    原以为过年黑市的人不多。
    不曾想，比年前还热闹。
    吃的，玩的。 　　 　　品类繁多。
    油果子，芝麻酥，小麻花，米饼，麻糖，糖葫芦，山楂糕.
    卤猪蹄，猪头肉，猪耳朵
    应姒姒把小时候想吃没吃上的，全部尝个遍。
    离开时，余光一瞥，顿住脚步。
    只见书摊前，秦宴辞站那儿。
    带着一副银框眼镜儿，穿着驼色的高龄毛衣，外面罩一件黑大衣，长身玉立的，十分惹眼。
    “阿辞~”应姒姒冲他招手，笑着上前凑近他：“挑什么书呢？”
    青年垂眸，女孩子鹅蛋脸儿，白皮肤，阳光下能看清楚她脸上一层细小的绒毛，笑起来眼睛亮亮，嘴角上扬至一个完美的弧度。
    说话声音娇娇的，软软的。
    暴脾气认识的姑娘？
    “你辛苦了，大过年还得过来买书看。今天去我家吗？算了，复习要紧。”应姒姒自说自话，目光对上他的脸，觉得他戴眼镜儿还挺好看的。“你这样学习不行啊，都近视眼儿了，你”
    “巡逻队来了1
    外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两人被冲散。
    等应姒姒撤到安全的地方，再想找秦宴辞，已经不见踪影。
    他没找到自己，不会走吧？
    应姒姒心里着急的不行，费劲打听到关人的地方，说是没有叫秦宴辞的。
    她又去家属院找。
    下车时看见秦母走出门禁。
    心道，他回来了？
    她急了半天，他居然安心的回家？
    什么人啊？
    她气的转头就走。
    心里越想越不得劲。
    她还没嫁。
    他便不在意，往后岂不是更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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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许诺

    第52章 许诺
    应姒姒失魂落魄往回走。
    邻居家门口围着三五个妇女说闲话：
    “看，姒姒回来了，要是知道玉薇被一个各方面条件不如秦家小子的人提亲，估计能喜死。”
    “那肯定的，谁叫宋寒梅平时不做人，总欺负人家呢？如今玉薇不如自己了，能不扬眉吐气吗？”
    “还是姒姒有福气，男人没回来前，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男人一回来，比和城里姑娘打扮的还好。”
    “.”
    应姒姒走上前，同邻居们打招呼：“大娘，婶子，你们好，咦，我家没人吗？”
    “有人，关着门呢。”
    不待应姒姒问，大娘便说：“你妹妹被人提亲了，小伙子二十来岁，长的不算太板正，穿得也不是很好，和他父母一块儿，提着两只鸡说明来意。你阿姨当场气晕”
    应姒姒并不意外，毕竟昨儿，那个男人承诺过上门提亲。
    就是提两只鸡，是她没想到的。
    乡下日子那么难，男方上门提亲还抬两箱东西呢。
    城里头再拮据，也不能就弄两只鸡埃
    也太磕碜了。
    这样的态度，别说父母不愿意，李玉薇应该也不愿意吧？
    此刻的李君禄脑子嗡嗡响。
    “爸，我和冯二哥是真心喜欢的，你就答应了吧？”李玉薇豁出去了。
    李君禄回神，直摆手。
    他家玉薇高中学历，工作稳定，真嫁给二流子。
    一家往后在这条街出门都抬不起头。
    他道：“这事儿我不能答应，你让这家人从哪来回哪儿去。”
    冯双喜的妈脸色一摆：“你闺女人已经是我儿子的人了，说不定肚子里还揣上了我冯家的种，不嫁他，能嫁谁？” 　　 　　李君禄额头青筋一显，看向李玉薇。
    李玉薇犯错似的垂下头。
    其实她和冯双喜并没有到最后一步。
    但为了能顺利嫁给他。
    她愿意默认。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可时间不等人埃
    按照上辈子的发展轨迹，再过三个月，冯双喜就能挣到一千块钱了。
    从此摆脱贫困。
    翻身的机会就在眼前，她不能错过。
    “肯定是你儿子耍流氓1李君禄道。
    “你闺女刚才还说和我儿子互相喜欢。现在提倡自由恋爱，你如果执意棒打鸳鸯，我们可以往上反应的。”冯母半威胁道。
    李君禄哪里受得了被人威胁，指着大门吼：“赶紧给我滚，否则我动粗了。”
    冯双喜膝盖一软：“爸，你就同意我和玉薇吧，我保证以后让玉薇过好日子，孝顺你们，给你们养老。”
    李君禄惊的后仰：“你个流氓，谁是你爸？我可没承认你是我女婿。玉薇，你今天要是还认我当你爸，就赶紧让这三个人滚蛋。”他多看一眼都想发疯。
    “您不同意，我和他们一起走。”李玉薇铁了心道。
    李君禄又气又怒：“你走试试，敢出这个门，永远别回来1
    李玉薇回屋就开始收拾东西。
    冯双喜跟着一块儿，一边帮忙一边许诺：“玉薇，你今天豁出去跟着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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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未卜先知

    第53章 未卜先知
    李玉薇坚定自己的选择：“我相信你。”
    冯双喜满心感动：“玉薇，你太好了，和那些物质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好你妈个头1李君禄软的不行用硬的，抡起拳头朝冯双喜的脸砸过去。
    冯双喜没有防备，结结实实挨一拳，嘴角流血，跌坐在地：“哎哟喂1
    啊！
    李玉薇惊声尖叫，忙扶起他：“冯二哥！你怎么样？”
    冯父和冯母见宝贝儿子被打，拽着李君禄要求给个说法。
    李玉薇也责怪他下手重：“爸，你太过分了1
    李君禄终于失去理智：“滚！糟心的玩意儿，还不如你姐姐懂事儿。”
    “滚就滚！您别后悔1李玉薇坚定自己能赌赢，想着等冯双喜出息了，父亲自会上门找她。
    上辈子的应姒姒不就是如此吗？
    她提着行李，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门撞见路旁站着好几位凑热闹的邻居，一时羞愤不已，低头快步离开。
    冯双喜平白赢了一个姑娘家的芳心，让姑娘为自己与父母反目，分外骄傲，昂首挺胸，平视邻居们。
    目光扫到应姒姒，眼前瞬间明亮。
    玉薇挺漂亮了，和她一比，简直黯然失色。
    瞧这脸蛋，这眉眼，这小嘴儿。
    春天枝头上的桃花也比不过。
    应姒姒留意到对方裸露的眼神，微微蹙眉，低头将围巾拉至鼻子上方。
    李君禄扔出冯家提亲用的老母鸡。
    鸡被绑着腿，扑腾翅膀咯咯咯叫。
    冯母见状，捡着走了。
    李君禄又是气一个后仰。
    邻居们憋着笑劝道：
    “老李，你就这么由着玉薇走啊？”
    “她要走我能怎么办？”李君禄冷脸，看向前方李玉薇的背影。 　　 　　他实在不明白。
    冯二流子哪一点吸引人。
    提亲带两只鸡？明摆着认为她只值两只鸡。
    她还要死要活的要跟人家。
    脑子坏了。
    “好好劝一劝嘛。”
    “爱咋咋地吧1李君禄视线经过应姒姒，好几天了，这孩子一直没理他，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他态度一缓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没有？”
    应姒姒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她犯错，他锁她的门不许她外出，不许她吃饭。
    怎么换成李玉薇就不能了？
    她冷淡道：“吃了。”
    “你妹妹，哎，真不知道她咋想的。”李君禄提及此事，恨的紧咬下颚。
    应姒姒心道，她怎么想的没告诉你们吗？
    这也是自己不明白的点。
    李玉薇为何能确定那人有出息。
    未卜先知吗？
    回屋不多久，宋寒梅醒了，得知李玉薇和冯双喜走后，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埃”
    应姒姒默默回怼，你自己造什么孽心里没数？
    她真庆幸自己打小心眼儿就多。
    否则早着了宋寒梅的道。
    “老李，这事儿不能由着玉薇，咱得把她接回来。”宋寒梅说。
    李君禄没好气道：“她能听咱的吗？”
    “那咋办？总不能任由她和二流子乱来吧。”宋寒梅眯着眼盘算，二流子好色是出名的，应姒姒漂亮是公认的，如果让这两人近距离见面，二流子会不会移情别恋，放过玉薇？
    想到这儿，大喊道：“姒姒，姒姒”
    (本章完)

 第54章 够她笑好几年的

    第54章 够她笑好几年的
    应姒姒慢吞吞回复：“您说。”
    “陪我和你爸找玉薇。”
    “我起什么作用？”应姒姒直觉宋寒梅没好事儿。
    “说客，你和玉薇年纪相仿，说的话她肯定能进去一点，这个节骨眼儿上，你不会还记仇吧？”宋寒梅的理由不仅滴水不漏，还用激将法。
    应姒姒无从下口拒绝，只得嗯一声。
    但她打定主意什么也不说。
    宋寒梅整装出发，路边的邻居们不知何时散了，不过李玉薇的事情，已经从街头传至巷尾。
    随便遇上一个街坊，对方开口就道：“找玉薇呢？你家玉薇是不是被灌了迷魂汤埃”
    “哎，多好的姑娘啊，偏偏看上一个馊抠的小伙子，提亲拎两只鸡，他咋想的？”
    宋寒梅脸上火辣辣，心脏揪起来疼。
    活了半辈子，没这么丢过人。
    肯定是那包药的缘故。
    应姒姒捡了药，稀释给他们吃。
    女儿中药憋的难受，碰到冯二流子，被.
    可惜她没有证据。
    加之应姒姒昨天也像被人欺负过，她心里没底。
    应姒姒嘴巴藏进围巾，咧起来，内心狂喜，哈哈哈…………
    够她笑好几年的。
    李君禄打岔：“她大娘，咱们还有事儿，就这么着了埃”
    “诶，慢走1
    三人来到冯家，门关着。
    大杂院住着好几户人家，院子里什么都有，乱糟糟的。
    他们一出现，便迎来别人打量的目光，有认识宋寒梅，笑容意味深长与其打招呼：“来找闺女呢？”
    宋寒梅含糊的嗯一声。
    “昨儿冯母说，要和你攀上亲家了，我还不信呢，我说玉薇家那么好的条件，咋可能看上你们？”
    “.小孩子不懂事儿，大人也不懂事儿。”宋寒梅暗骂冯母不地道。 　　 　　隐私的事儿，到处传。
    没素质！
    李君禄道：“大姐，这一家人呢？”
    “在家呢。”
    宋寒梅上前拍门：“玉薇。”
    大杂院没有暖气，李玉薇怕冷，盖着棉被苦熬。
    心里后悔的不行，她不该现在跟来的。
    此时乍一听宋寒梅的声音，只觉得委屈：“妈，您怎么来了？冯二哥，你开个门。”
    冯双喜正稀罕李玉薇，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马上打开门栓。
    宋寒梅特意往边上挪，方便冯双喜一眼发现应姒姒美貌。
    冯双喜也确实发现了，愣了一下，才打招呼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谁是你爸妈？”李君禄呵斥。
    宋寒梅进屋面对冻得缩紧脖子的李玉薇，生气又心疼的：“玉薇啊，回家吧。”
    “除非您能同意我和冯二哥的婚事。”
    “这件事咱们再商量，现在你跟我回去。”
    李玉薇知道自己赢了：“好，我有几句话想和冯二哥说。”
    宋寒梅考虑了一下：“行，快点儿。”
    李君禄无法接受宋寒梅的处理方式，离开屋子后，他压抑着怒吼：“你怎么能同意？1
    “我这只是权宜之计。”
    李君禄这才收住脾气。良久后道：“姒姒，催催你妹妹。”
    应姒姒只得敲响房门：“玉薇，说完了吗？该走了。”
    “跟你有啥关系？”
    (本章完)

 第55章 有坑

    第55章 有坑
    “我只是个传话的，你有气少往我身上撒1应姒姒不惯着。
    室内的冯双喜道：“玉薇，这姑娘谁埃”
    “我爸从外面带回来的姐姐，咋？你看上了？”李玉薇不悦道。
    冯双喜心里大喜。
    姐姐？
    岂不是大姨子？
    小姨子有半个皮鼓是姐夫的。
    大姨子也该有妹夫的一半。
    他这是走的啥运气埃
    一个两个美女往他身边挤，他嘴上道：“她一直用围巾蒙着个脸，我都不知道她啥样儿，咋看上？”
    “别人都说她长得浚”
    “我觉得没你一半浚”冯双喜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认同别人对应姒姒的评价。
    那么美丽的姑娘，哪个男人看不上？除非是二刈子。
    李玉薇高兴的笑了：“算你有眼光！我先回家了，你想我，可以直接到我家去。”
    冯双喜求之不得，既能和媳妇亲亲抱抱，又能见漂亮的大姨子，何乐而不为？但面上忧心道：“你爸妈不会打我吧？”
    “哪可能？我妈都同意了。”
    “.”
    李玉薇和冯双喜聊了好一会儿才愿意走。
    宋寒梅拉着李玉薇走在前面，小声道：“玉薇，妈真的怀疑你被应姒姒下药才会稀罕上冯双喜，你要考虑清楚埃”
    李玉薇承认自己昨天有些放浪形骸，但她不认为应姒姒能给她下药，毕竟最后她没有做出那档子事，她觉得是除夕夜那场梦。
    是她梦到了上辈子光鲜风光的冯双喜导致的情难自禁。
    “妈，昨儿不是说了吗？没有，应姒姒都没挨着我。”
    “可我.”
    “您怎么了？您不会后悔了吧？”李玉薇脸一垮。
    宋寒梅实在说不出自己中药的事，可恨的老李说他冲动，是被自己勾的。她长叹一声道：“先就这么着吧。” 　　 　　这头的冯双喜提着行李跟在后面，余光一直瞄应姒姒。
    应姒姒捕捉到了对方的视线，有意走到李君禄旁边躲着。
    李君禄因为李玉薇的事情身心俱疲，此刻应姒姒靠近，心情瞬间好不少：“姒姒，还是你懂事，我以后一定补偿你。”
    “是吗？那多给点陪嫁吧。”
    李君禄：“.”
    应姒姒冷嗤，一说陪嫁就哑巴了。
    搭上车后。
    宋寒梅忽然道：“呀！难得来一趟，也没到你姥家看看。”
    李君禄：“明天吧。”
    “不行，往年都是年初二走的亲戚，今天没去，外面又传了玉薇的事，我得和她试探一下她老人家的对这事儿的态度，你们先回家吧。”
    “姥姥一向疼我，肯定同意。”李玉薇说。
    “要是不同意呢？”
    李玉薇语塞。
    车子中途停下，宋寒梅拽住应姒姒：“姒姒和我一块儿吧。”
    应姒姒暗忖，前面的铺垫，就是为了喊我一起吧？肯定有坑！
    她且静观其变。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宋家已经听说李玉薇和冯二流子的事，正要找宋寒梅，此时她上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问。
    宋寒梅看了一眼应姒姒，掏出一分钱：“姒姒，我这两天头一直晕晕沉沉的，可能是低血糖犯了，你到小卖部给我买两块糖。”
    “哦。”应姒姒接过钱往外走。
    买完糖返回时，和冯双喜迎一个对过。
    冯双喜主动打招呼：“姐，我刚送完玉薇，你这是干啥？”
    应姒姒讨厌所有和李玉薇有干系的人：“关你屁事1
    (本章完)

 第56章 得心应手

    第56章 得心应手
    “长这么漂亮，说话咋内难听？”
    应姒姒震惊，他的言辞算不算调戏？“你小心我告诉玉薇。”
    “就怕玉薇不相信。”冯双喜笑嘻嘻道：“姐，听说过吗？大姨子有妹夫的一半。”
    应姒姒自觉受到侮辱，羞愤难当：“不要脸1她跑了。
    冯双喜见状更兴奋，决定明天就上门逮她。
    宋寒梅一直暗中留意路上的情况，冯双喜说的话，宋寒梅虽然没听清，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宋寒梅看的一清二楚，打算多创造机会让两人碰面。
    应姒姒将糖交给宋寒梅。
    宋寒梅道：“姒姒，咱回家吧？”
    应姒姒诧异，这就回去了？不是要害她呀？“嗷，好。”
    宋寒梅道：“往后那二流子要是来咱家，你小心点。”
    应姒姒呵呵凉笑，明知对方不是个善茬，还放进家里来，没安好心。
    她真怀疑李玉薇想害她，所以才招了这么个人。
    旋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哪个女孩子，会以名节陷害人？
    但为了安全起先，她抽空去小卖部买了一把水果刀和绳子防身。
    本以为用不上。
    谁知第二天，冯双喜来了。
    而早两个小时前，一家三口走亲戚。
    李君禄原本要带她，但宋寒梅说：“今儿家里亲戚多，姒姒不爱搭理人，到那儿别人打招呼，她不吭声，我多没脸。”
    就这样，她被留在家里。
    她也愿意在家待着。
    只是没想到，冯双喜竟然会登门。
    “姐，玉薇呢？”冯双喜四处打量。
    “玉薇不在家。” 　　 　　冯双喜凑近道：“姐，你长的真好看，有婆家吗？没有我给你介绍我兄弟。”
    应姒姒下意识往后退，暗中打量他，比起村里那些强壮的庄稼汉子。这人显得瘦弱，正面发生冲突的话，她大概率可以赢。她准备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顺着他的话接道：“没有，你介绍谁？长的什么样？”
    “咱私底下商议。”
    “这不是私底下吗？”
    “我指的外面，我知道一个地方，人少，适合说话。”
    应姒姒心思一转，是人少，适合你耍流氓吧？她考虑后道：“行，你先到车站那等我，咱分开走，免得别人说闲话。”
    “行。”冯双喜高兴极了。
    李家两姐妹真单纯啊，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等他占了她的便宜。
    往后她也得像李玉薇一样，对他神魂颠倒吧？
    他大步走了。
    应姒姒回屋拿上刀和绳子，揣着与他会合。
    冯双喜道：“姐，咱们往那边走走吧，这边有人，不好说悄悄话。”
    “嗯。”应姒姒手插口袋，握紧绳子，蓄势待发。
    终于，趁着四下无人时，她从冯双喜的背后，将绳子绕进他脖子里猛的用力收紧。
    冯双喜被勒的翻白眼，脸涨的通红：“救，救”
    应姒姒有了对付曾姨的经验，这次干起事来得心应手，她将冯双喜勒个半死，拖进旁边的树林捆起来。
    冯双喜清醒时，应姒姒正拿刀拍他的脸。
    他登时后背发凉。
    “姐，你，你这是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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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第57章
    应姒姒幽声道：“有什么话，说吧，我听着呢。”
    冯双喜哇的一声哭出来：“姐，姐，我错了，饶了我。”
    “别喊姐，说说，错哪儿。”
    “我不该调戏你。”冯双喜吓个半死。
    他做梦都想不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能干出这事儿。
    “你知道调戏我的人，都有什么后果吗？”应姒姒仍旧是软软的声调。
    听在冯双喜耳朵里像催命符：“你，你不会阉了我吧？”
    应姒姒听不太懂，但瞧对方害怕的样子，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对头。”
    “呜呜，饶命啊，我还没碰过女人，不想变成二刈子。”
    应姒姒这下懂了，这边骂人不男不女二刈子。可如何让他变二刈子，她不会埃“你不是碰过李玉薇吗？”
    “没有，没有，我们就亲了几口。都是她主动的，不关我的事儿。”冯双喜以为应姒姒是替李玉薇收拾他：“只要你不让我变二刈子，我愿意离她远远的。”
    应姒姒歪头笑，宛如盛开的花朵，艳丽明媚。
    冯双喜只感到可怕，蛇蝎美女埃
    谁来救救他呀。
    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北风和她柔软却如恶鬼般可怕的声音：
    “你可不能远离她，你得好好爱她才行。”
    “好，我爱，我爱，你咋说我咋做。”冯双喜连忙保证。
    应姒姒满意的颔首。
    不一会儿，冯双喜冻的浑身哆嗦：“姐，啊，不是，女侠，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这么冷的天，时间长我冻死了，你就摊事儿了。”
    应姒姒：“把地上的脚印破坏，你死了没人能查到我。”他们村有个验尸员，经常拿办过案子当故事讲，里头有不少反侦察的办法，她都记着呢。
    “我的妈啊，呜呜，救命啊，你弄死我，我咋爱你妹？”
    应姒姒毁了脚印离开。
    冯双喜绝望的哭不出声。 　　 　　这个疯婆娘，是要弄死他埃
    应姒姒当然不可能真的害人，毕竟是一条命嘛。
    但就这么放过冯双喜，太便宜他。
    她躲在暗处，等着对方冻得青头紫脸时上街拦了一个巡逻队的：“大哥，林子里好像有个人在喊救命，我不敢过去，您瞧瞧呢。”
    巡逻大哥一听，立即前往。
    冯双喜冻得说不出话。
    巡逻大哥忙把人松绑送进医院。
    应姒姒悄无声息的走了，到家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醒来吃了点东西，外出转悠。
    经过街口饭店的门口，一位管事模样的人和一位中年大叔站一起说话。
    后者引起她的注意。
    因为那人她在黑市见过两次，每次都把老乡手里的干货买完。
    她当时还好奇，他家真能吃。
    如今出现在饭店门口才明白，人家倒腾生意呢。
    她驻足竖着耳朵听。
    “三十来斤的东西，二十块钱给你，咋想咋亏，你再加五块。”
    “不早说？现在开口，总不能我自掏腰包补上吧？”
    “确实亏了，哎。”中年男人懊悔着走了。
    管事模样的人转身提步回饭店，应姒姒若无其事上前，经过管事的旁边，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知道你俩私下交易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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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理解

    第58章 理解
    管事的脸色未变，语气生硬：“姑娘，瞎说啥呢？”
    应姒姒笑意浅浅：“您可以不当回事儿。”
    管事忐忑了，这话说的，莫不是有证据？“姑娘想怎样？”
    应姒姒直截了当道：“当然是想和您做生意。比如，由我提供水产，干货之类的，品质绝对不会差。”她也能从黑市选货，转手卖饭店。只需承担少许的风险，便能确保自己衣食无忧。
    “你不会钓鱼执法的吧？”管事怎么看应姒姒怎么不像生意人。
    “嗯？”应姒姒没听明白。教导她的花魁奶奶说，当你听不懂又不想被人发现时，别直接接人家话茬儿，绕着点儿切入正题，点到为止，别人心里琢磨不透你就会怕你，她思忖后道：“您就说同不同意吧？”
    管事不清楚应姒姒到底知道多少事儿，怕得罪她倒霉，不敢怠慢。“起码让我看到货吧？”
    应姒姒觉得自己成功搭上线了。“价格方面如何？”
    管事迟疑后，告知进价，并补充：“但也看品质，好的话提价。”
    “一周后，咱们这儿见。”
    “那可不成，带着货，从这儿绕到后门，自然会有人接应你，你可别让人瞧见了埃”
    “好。”应姒姒分外高兴。
    心里惦记着进货的事儿，直接往黑市走。
    到那儿发现冷冷清清。
    后知后觉，昨儿市场被端了。
    过年大家不可能窝家里，肯定还有别的地方热闹。
    这两天她四处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着。
    实在不成，请秦宴辞帮忙。
    人家扔下她离开，此时想来，多大点事？
    她至于生气吗？
    且他读书那么忙，她应该体恤，理解。
    去看看他吧。
    应姒姒想通后，走到路边的糕点铺，买上含糖低的栗子糕，提着来到家属院。
    客厅多了好几样名贵的物件。 　　 　　缝纫机，电视和收音机。
    “阿辞~”
    没人吗？
    应姒姒推开书房，卧室。
    保持着她上回来的样子。
    难道，昨天秦母是来送这些东西的吗？
    秦宴辞一直没回来过？
    应姒姒脑子里一闪，锁上门直奔秦家，只有鲁月春和老四。
    “呀，姒姒，正好，帮我照看一下孩子，我上个茅房。”
    “诶。”
    鲁月春很快返回。
    应姒姒道：“家里就你一个人带老四埃”
    “是啊，他们都走亲戚了，我坐月子没法出门。”
    应姒姒：“你吃了吗？”
    “还没呢，厨房的锅里热着鸡汤，正好麻烦你帮我端一下。”
    “好。”应姒姒盛汤回来。
    鲁月春边喝边同应姒姒抱怨。
    譬如孩子太闹腾。她每天吃不好，睡不好。
    譬如男人一天到晚闲逛，累了往床上一躺，从不帮忙照顾小孩。
    又譬如公婆一来，只负责把孩子吵醒，逗弄两下扔给她。
    “往后你生孩子，一定要和宴辞说好，陪你一起照顾。可别像我一样，累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应姒姒无法共情，在鲁月春眼里，全家都只能对自己付出，一个不周到，便全是别人的错。她露出一抹笑：“生孩子还早呢。”
    “诶，宴辞呢？好几天没见他了，他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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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岂有此理

    第59章 岂有此理
    应姒姒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复习，大嫂，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埃”
    “哦，你慢点儿。”
    “嗯！再见埃”应姒姒返家的路上一直在分析秦宴辞的事。
    难道为帮她卖邮票出事了吗？
    她昨天还见他买书，又怎么解释？
    要不要告诉公婆啊？
    她纠结了许久，决定隐瞒。
    秦宴辞农场十年每月有工资拿，他若用所有的积蓄买一处独属自己的清净之地，她这么一说，岂不暴露了？
    黑市的事情，还是她自己来吧。
    她先找到上回告诉她黑市位置的刘婶：“大娘，今天没走亲戚啊？”
    “昨天走完了，你咋没走？”
    “和阿姨家亲戚不太熟悉，到那儿不知道和人家说什么，索性待在家里。这个送您吃。”应姒姒拿出为秦宴辞买的栗子糕。
    刘婶惯爱占人便宜，此时喜笑颜开：“哪买的？唔味道真不赖，外皮又酥又香。”
    “市里的四喜铺子买的，您爱吃，下回我经过再给您带。”
    “那多破费。”
    “用不着客气。”
    刘婶一边应姒姒的栗子糕，一边讲街坊邻居的八卦，最后，总算提到城东黑市被端的事：“听说那天可热闹，我本来也想过去的，过年油水吃多了拉肚子没去成，要不一准挨批评。”
    应姒姒不经意道：“过年放假大家都闲着，逛不起百货商场的人，不去逛黑市，也不知道在家干嘛。”
    “你以为就城东一个黑市啊？咱城西也有两呢，就是没那么热闹。”
    应姒姒支棱起耳朵：“在哪里啊，我想逛逛。”
    “我也是听人说的大概位置。”刘婶把地方一说：“你哪天逛，带上我。” 　　 　　应姒姒嗔道：“您不说具体，我怎地找地方带您逛呢。”
    刘婶嘿嘿笑，把话题扯到李玉薇身上：“你妹妹的事咋样了？你爸妈同意了吗？”
    “这刘婶，您知道我的情况，您觉得他们会告诉我吗？”
    刘婶有些心疼道：“真不知道你爸咋想的，耽误你那么多年，刚领回来就把你嫁出去。你妹妹那样了，他们却能由着她。”
    应姒姒轻声叹气：“或许命该如此吧。”
    “嫁个好婆家，以后就能改命了。”
    应姒姒笑笑，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她已掌握想了解的情况，提出告辞：“刘婶，您忙埃”
    “诶，有空经常来坐坐。”
    “好的。”应姒姒准备即刻动身前往黑市。
    路过家门口，被李君禄叫住：“姒姒，这是要哪儿？”
    “串门。”
    “别串了，和我一块儿去趟医院吧。”李君禄眉头深锁。
    “医院？您和玉薇一块儿呗。”
    “就是玉薇进医院了。”
    应姒姒眉梢一挑，李玉薇进医院了？她装出关心的表情：“她怎么了？”
    李君禄长叹一声：“哎，还不是冯二流子闹的，那家伙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据说被人捆在钱家沟附近的林子里，吓出毛病来了，被送回家时，刚巧咱们往回走，他一见你妹妹激动的大喊大叫，闹着要和你妹妹分。
    派出所怀疑我们做的，幸好我们今天走亲戚，有不在场的证明，平时也没和不三不四的人接触，要不这会儿得被关起来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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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买货

    第60章 买货
    应姒姒暗暗撇嘴，胆也太小了。她继续假装愤怒道：“岂有此理！他上门提亲闹的人尽皆知，您和阿姨同意了，他又说不要了。当玉薇是菜市场的白菜呢，说不要就不要？玉薇被他那样的人甩了？以后还怎么做人？爸，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既然招惹上李玉薇，他敢不要，她再捆他一次。
    她非叫他们百年好合不可！
    李君禄原先根本不打算认下冯双喜那样的女婿，当然想就这么算了，但他低估了冯双喜在玉薇心里的位置。
    冯双喜一说分，玉薇竟然跳河了。
    幸好河面结冰。
    不过人摔晕了。
    经此一事，他也想通了。
    什么事儿都没有孩子高兴重要，只要她不后悔，嫁就嫁了。
    而姒姒的反应，更让他感到意外。
    “你能不计前嫌替你妹妹出头，我很欣慰。”
    应姒姒差点笑出来，气的。
    欣慰？
    因为她省心吧。
    他没有照顾过她一天，她便成了大姑娘，还有几分模样能为他所用，他挣大发了，怎能不欣慰？
    来到医院。
    李玉薇已经醒了，一脸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双眼红肿，显然哭了许久。
    一见应姒姒，情绪激动无比：“你来看我笑话的吗？滚出去1
    应姒姒转身就走，谁稀罕看你似得。
    李君禄急了：“你这孩子，你姐姐好心过来瞧你，你怎么这个态度？”
    “她哪是好心？分明看我的笑话。”李玉薇不甘心，也不理解。
    上辈子的冯双喜，为了凑齐三百块的彩礼娶应姒姒，不惜卖血。
    这辈子她什么也不图。
    他竟然能因为别人几句威胁就不要她了。
    “爸，这事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李君禄面色一阵青紫，心也有点寒了。 　　 　　宋寒梅掐她胳膊：“死丫头，你不怕被外面的人听见，抓你爸去审问埃冯二流子平日里偷鸡摸狗，指不定得罪谁被人记恨了。再说，别人收拾他的时候，他又不是看不清对方样子？他自己不说，你跟上起什么哄？”
    “呜呜，他不要我了。我以后可怎么办？”
    宋寒梅头疼不已：“你离他不能活了吗？大不了咱们搬家换个地方住，等过个几年，二十三四岁，阅历深的时候，找一个更好的对象不好吗？”
    李君禄附和：“是埃”刚刚他心里太乱，思想局限了。
    大不了搬家嘛。
    换个住处，再托人给她换份工作，从头开始就是。
    就是这死丫头，领情吗？
    李玉薇只顾着哭。
    宋寒梅拉着李君禄出门，准备让她一个人静静。
    离开病房，宋寒梅道：“姒姒呢？”
    “气走了吧。”
    “哎，家里没一个孩子省心的。”
    “.”
    应姒姒确实走了。
    按照刘婶提供的大概位置，终于找到了黑市。
    比较城东的繁华热闹。
    城西的黑市有些冷清，卖的比买的多好几倍，货品种类又次又少。
    鱼小的可怜，自家做着吃还行，饭店肯定不要。
    她转了一圈，停下一个面前只摆着一个麻袋的姑娘旁边。
    对方卖的干蘑菇，伞小，杆也细细小小，她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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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挣了

    第61章 挣了
    “这是鸡枞，我哥从云南带回来的。”姑娘主动招呼道：“煲汤，炖肉，清炒都好吃，姑娘，来点吗？”
    “怎么卖？”
    “八毛一斤，这是干货，不上秤，您买个半两就够家里吃一阵子了。”姑娘迫切的想要做成生意，详细介绍道：“这些都是我哥下乡所在的云南村里送的，听说平日里，老乡们都舍不得吃。要不是我妈病了需要钱，我也不会拿出来卖。”
    应姒姒刚听管事的提过鸡枞，两块钱一斤收。
    这一麻袋，起码三四十斤吧？
    如果全部买下来，转手卖掉，能挣好几十块呢。
    她心里一阵激动：“我全要的话，多少钱？”
    “全要？吃得完吗？你不要因为我说家里人病了同情我，买下你不需要的东西。”姑娘看应姒姒穿得好，皮肤白，长得漂亮面善，认定她家庭富裕，富有同情心。
    但这一麻袋值好几十块钱，全部买下，家里人能不骂？
    应姒姒：“我家里亲戚多，买来送他们，但我想看看东西好不好，就怕您在放的时间长了，底下的发霉。”
    姑娘一听，立刻找旁边卖席子的大叔接来一张席子。
    将所有的菌菇倒出来请应姒姒查验。
    应姒姒仔细辨认后，确定是好货：“我买下了。”
    姑娘又忙着称重，四十二斤：“算四十斤吧，您给三十二块就行。”她不是第一单生意了，每回别人买个几毛的，然后都多拿，还不如一把手卖眼前这位。
    应姒姒果断掏钱，称出两斤放手提袋，挂臂弯处。
    接着背麻袋到饭店的后门。
    管事的姓赵，从学徒口中得知情况后，匆匆赶至后院。
    应姒姒：“这是您早上说需要的鸡枞。”
    老赵闻味道，看品相。“真不赖，挺地道的，你想怎么卖？”
    应姒姒观察老赵言行举止，思量后道：“两块八，我这可是野生的，光采摘就花了好几天，天热的时候又是翻，又是晒，费了很多功夫。”
    “可以。”老赵让人验货拿钱。
    应姒姒觉得自己要少了，该往三块上喊。但话已经出口，没有收回的道理。
    接过钱后，她一张张属。 　　 　　四十斤。
    转手卖一百一十二，出去三十二的成本，净挣八十。
    不仅补上了红包的空缺，还一下子有了积蓄。
    这才是买卖埃
    转手就是大钱。
    等攒的多了，她也买一处属于自己的小房子。
    往后和秦宴辞闹矛盾，她躲起来，叫他牵狗都找不着她。
    嘿嘿。
    她揣上钱，弯着眼睛笑：“谢啦。”
    老赵道：“咱们这也收新鲜的菇，你如果有门路弄到，记得来找我。”
    “没问题1应姒姒离开后，来到附近的面馆吃面。
    刚坐下。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一碗牛肉面。”
    应姒姒转头，青年依旧是昨天的装扮，清清爽爽的，让人眼前一亮。
    她甜甜唤一声：“阿辞。”
    青年视线一抬，其实他在外面经过时注意到她，有些好奇，正好他要吃饭，索性进来，他随便一坐。
    应姒姒蹙眉，这人！
    看到自己不打招呼，也不和自己坐。
    什么意思嘛。
    她主动上前，坐他旁边：“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本章完)

 第62章 又见面了

    第62章 又见面了
    青年稍作沉吟：“招待所复习。”
    应姒姒有些莫名奇妙，有家不回，住招待所？不理解，但她尊重。“招待所住的好吗？吵不吵？”
    “还行。”
    这时两人的面上来，份量很足。
    应姒姒吃不完，自然的拨到他碗里。
    青年低头看着面，又看看她：“你这样不好吧？”
    “哪里不好？”应姒姒低头开动，吃了两口抬头，满眼期待的看着他：“今天晚上城西有舞龙的，看看不？你学习那么累，该适当放松放松，瞧你都戴眼镜了。”
    青年嘴角一弯：“行。”
    吃完面。
    两人等电车，刚站定。
    一个姑娘走过来：“同志你好，冒昧问一下，交笔友吗？”
    “知道冒昧，为何打扰？滚1青年一秒冷脸，轻嗤一声。
    语气轻蔑冷酷。
    应姒姒惊了，原先他只是脾气不太好，但人还是挺宽容的，几天不见，咋这样了？
    不愿意交直接说嘛。
    至于让人滚吗？
    姑娘前脚刚走不久，后面又来一个：“同志你好，方便说一下，你有对象吗？”
    “没有也不找你，下次搭讪前照照镜子。”
    姑娘气走了。
    应姒姒目瞪口呆了，他这嘴真毒，她吓到不敢说话。
    青年的目光移过来：“那两人仗着有几分姿色，觉得自己魅力无限。你说烦不烦？”
    应姒姒点头附和：“烦。”
    生怕自己反对，他也叭叭说她一顿。
    这时车来了。
    人呼啦啦往车上涌。
    应姒姒顾不上别的，牵住他的手，这次可不能让人冲散。
    青年低头，女孩子小手暖暖的，很舒服。
    声音也好听，软软的，乖乖巧巧。
    她和暴脾气是什么关系？
    能分面条，能牵手。 　　 　　情侣？
    她看起来很小埃
    按理说以那人的性格、秉性，不太可能允许女孩子靠近。
    如果说是哪里的妹妹，她表现的未免太亲密了。
    两人坐下后。
    应姒姒将装鸡枞的袋子放腿上。
    “里面装了什么？”他说。
    应姒姒凑近他耳边：“逛黑市买的鸡枞干。”
    女孩呼出的热气，灼在青年脸上，瞬间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脑子仿佛一下失去思考能力。
    “你在哪个招待所住？明儿我用这个炖鸡汤给你喝。”
    青年定住神：“奉德203室。”
    应姒姒记起除夕那天，便是在奉德招待所附近看见的他。
    她忽然想到拜年的时候，秦母的一席话，他脾气不好，她得多担待点儿。
    所以说，他真的和父母吵架出来的？
    下车时。
    应姒姒瞧见卖灯笼的门口有卖孔明灯的，上前问价：
    “同志，这灯多少钱？”
    “两毛。”
    “帮写字吗？”
    “可以，姑娘想写什么？”
    应姒姒咬唇，看看秦宴辞，厚着脸皮道：“就写，应姒姒，秦宴辞，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应付的应，女字旁加以的那个姒。秦是秦朝的秦，宴席的宴，辞旧迎新的辞。”
    青年：“.”还真是对象。
    “哟，二位新婚啊，新婚快乐。”
    应姒姒傻乐：“还没结呢，不过快了，谢谢埃”
    (本章完)

 第63章 游玩

    第63章 游玩
    题字写好后。
    应姒姒正要付钱，青年已经先她一步。
    应姒姒诧异。
    刚才吃面的时候，他只付他自己的，坐车还是她掏的车费，还以为他只带了饭钱。
    应姒姒拿到写着两人名字，以及百年好合字样的孔明灯：“咱们先去看舞龙表演，等天黑了再放灯好不好？”
    “姒姒。”
    “嗯？”应姒姒有些奇怪，自打领了证，他还是第一次叫她名字。
    一下子不喊媳妇，她都有点不适应了。
    “听你的。”他说。
    应姒姒笑眼弯弯，两人观看了舞龙，玩花船，走高跷，直至半夜才到旷野处放孔明灯。
    灯飞到天上，应姒姒默默道：如果妈妈在天有灵，希望她看得见我的孔明灯，保佑我和秦宴辞以后的日子，顺顺利利，和和美美。
    “回家么？”秦宴辞道。
    “回家。”
    秦宴辞送她，一段路后，应姒姒道：“时候也不早了，就这儿吧，没多远，你早点休息。”
    “你一个姑娘家走夜路不安全。”
    “没事儿，我揣着剪刀呢，哪个流氓敢靠近我，我戳死他。”应姒姒掏出剪刀在他跟前晃。
    对付二流子的时候，她带的水果刀。
    不好用，剪刀方便的多。
    秦宴辞唇角微弯：“经常遇到流氓么？”
    “那倒没有，以防万一嘛。”应姒姒装起剪刀，经过路口时，她让秦宴辞止步：“阿辞，别送了，你休息不好，我会心疼的，咱们就在这里分开。”
    心疼？
    秦宴辞反复咀嚼这几个字。 　　 　　以前也有女同志说心疼他，要对他一辈子好。
    为何就没有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动听？
    “嗯，注意安全。”
    他也要回家确定一下媳妇的事。
    那货骗他在招待所日夜复习。
    结果自己偷偷做新郎。
    怕他捷足先登？
    他不会主动，但这个小媳妇性格开朗活泼，会不会主动就不知道了。
    应姒姒到家时。
    客厅亮着灯，李君禄靠在椅子上睡觉，显然是等她。
    她才进门，李君禄便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时间，不算质问的语气：
    “姒姒，去哪儿了，这么晚。”
    “还不都是因为您带我去医院，乍一到陌生的地方，出来的时候迷路了，绕到现在，差点急死我。”应姒姒反将他一军。
    李君禄无话可说，视线一低：“手里拿的什么？”
    “路上买来吃的果子，您要不要吃？”
    “不吃了，太甜腻的慌，你晚上少吃点，对牙不好。”
    应姒姒暗哼，太甜？对牙不好？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能喝一点糖水？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1李玉薇气冲冲的从卧室出来。
    应姒姒瞧过去。
    平时化妆，看不透李玉薇的真实皮肤。
    现在觉得对方挺黑的，可能哭多了，眼睛和脸都有些肿，更加面目可憎。
    李君禄对李玉薇的意见颇深，念在她刚受到感情创伤，忍了忍：“和你姐说两句，也没多大声，发什么火？”他转头缓和语气叮嘱应姒姒早些睡，回了房间。
    (本章完)

 第64章 福气

    第64章 福气
    应姒姒把鸡枞放回房间，进卫生间洗漱。
    泡脚的时候，李玉薇推门进来，醋意十足道：“应姒姒，你别以为我现在受到挫折，就不受爸待见了，你就可以在爸那翻身了。不可能！将来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只是用来换利益的工具，最终什么也捞不着。”
    “神经病1应姒姒骂一句。
    她能不知道自己是工具吗？定亲的那天她就知道了。她摆的正的自己的位置。“谁在意你们的东西？”
    她从来不稀罕别人的施舍。
    想要的都自己争龋
    “没有像样的陪嫁，你就等着在婆家受苦吧。”李玉薇说完自认为可以让应姒姒难受的话，走了。
    她不好过，应姒姒也别想舒坦。
    而应姒姒，已经打算好再做两单生意，便托人弄一张自行车票。
    买辆自行车当陪嫁，不至于让自己太寒酸。
    第二天一早，天气阴沉沉。
    应姒姒本来不想出门，又觉得食言不妥。
    几经犹豫后，拿上鸡枞，至菜市场买了一只老母鸡，小半截冬瓜，一块五花肉到家属院。
    花一上午的时间炖汤。
    蒸了一大份米饭，将冬瓜切成薄片裹上肉馅放锅上蒸。
    做好后，打包放进饭盒，用保温桶提着，顶风到招待所。
    敲响203室的门。
    元气满满道：“阿辞，是我呀。”
    下一秒，门被从内打开。
    青年穿着驼色的高领，黑色长裤。
    身材挺拔修长，气质文雅。
    应姒姒从上打量到下：“我总觉得，你和之前不太一样。”
    秦宴辞眉梢微挑：“哪里不一样？脸上多了一副眼镜看着别扭？”
    “不是，形容不出来。”应姒姒走到桌子边，放下保温桶，收拾干净桌子，将饭盒一一拿出：“快过来吃。”
    “这么多？”
    “我也要吃埃” 　　 　　秦宴辞微微勾唇，尝了一口冬瓜裹肉，冬瓜清新，肉馅肥瘦适中，十分下饭。
    鸡汤浓郁，味道鲜美。
    想不到她厨艺这么好。
    那货毛毛躁躁容易冲动，竟有如此福气，先遇上她。
    应姒姒吃完饭便开始收拾，他就这么看她忙活。
    昨天大半夜，他回了一趟四合院。
    那货没骗他，他的房间确实被挪到了厢房，原先属于自己的东西，也都在他离开的岁月中被遗弃。
    大嫂轻飘飘一句。
    “以为那些东西不重要。”
    简直气死人。
    和当年一样，自私自利。
    原本他不用去西北，因为她造了一张关于大哥有肺病的假病历。
    父母担心大哥身体撑不住，让他代替。
    中间有几次，他都接到父母的信，说是可以回来了。
    但返回的批文一直没下来。
    他就这么熬了十年。
    估计也是大嫂从中作梗，后面又担心他回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工作上会有助力，怂恿父母以他性格问题，找了应姒姒这样一个看着好欺负的姑娘配他。
    只见她洗干净饭盒，又到床边整理他的床铺。
    他忍不住道：“你怎么这么贤惠？”
    “啊？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你什么时候搬回去？这里的暖气好像没家里足，你冷不冷？”应姒姒待这么一小会，身上凉飕飕的。
    “不冷。”秦宴辞收回视线，重新坐书桌前复习。
    书还得继续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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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65章 掩盖

    第65章 掩盖
    应姒姒百无聊赖，坐床头随手拿起他的旧书。
    昨天玩的太晚，今天一早忙至现在，此刻放松下来，眼皮直打架，翻一页歪到一边睡着了，醒时身上盖着棉被，她坐起来捂嘴轻轻打哈欠：“阿辞，我睡了多久埃”
    秦宴辞抬腕看一下手表，转头面对她：“大概两小时。”
    “所以你两小时没动？”
    “嗯。”
    应姒姒佩服他的耐性：“出去逛逛吗？活动活动。”
    “下雪了。”
    应姒姒下床拉开窗帘，天空雪花如同鹅毛，地上已经积下一层厚厚的雪，街道空无一人。她急了，如此大雪，如何返家？她道：“你说外面的电车会停运吗？”
    “应该会。”
    应姒姒：“你觉得在外面待上大半小时会冻死吗？”风雪难行，步行至最近的家属院换作平时二十分钟，这会儿，起码大半小时。
    “冻死一了百了，你可别乱跑，冻残手脚，没人伺候。”
    应姒姒：“.”这人咋这样了？能不能好好说话？她捏捏拳，故意用傲娇的语气掩盖羞怯：“既然如此，我晚上跟你住在这儿罢。反正我们领了证的，可以睡一张床。”
    秦宴辞眸底一动，转身重新端坐好：“你不介意便祝”
    应姒姒乖乖哦一声，见他水杯里没水了，上前准备续。
    一提水壶，空的。
    “阿辞，哪有热水？我打点来喝。”
    “楼下左侧走廊尽头便是水房。”
    应姒姒下楼打水，经过大厅柜台，口哨声从身后响起，她下意识转头，对上柜台处的营业员挤眉弄眼式的微笑。一阵恶寒，用力瞪他一眼。
    找到水房，接水的时候。
    肩膀被人拍一下：“姑娘，打水呢？你和203室那位什么关系？”
    应姒姒打一激灵：“你做什么？” 　　 　　“问你呢，和203室的男人什么关系？”营业员侧脸，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展示自己的魅力。
    “对象，请你离我远些。”应姒姒态度严厉的呵斥，提着水离开。
    营业员冷下脸：“呸！都陪男人住招待所了，装三贞九烈给谁看？”
    应姒姒回房间，为秦宴辞续上水。
    秦宴辞眸光婉转：“专程下楼为我打水？”
    “不然呢。”
    秦宴辞微微弯唇，她真体贴，可惜再过一天他就要走了，下次再见，那小子指不定跑到哪儿阻碍他与她碰面。“年后我本该登门拜访，一耽搁这么多天，明天上门你看如何？”
    应姒姒不解，他怎地变这么客气呢？“好，明儿电车能坐的话，咱们便回去。”
    “嗯。”
    应姒姒回床边坐着，继续翻看他的书，想起楼下的事，她又气的看不进去。
    告诉他吗？
    他生气了，也看不进去书吧？
    还是不说了吧。
    晚上气温骤降，两人冒雪出去吃饭，仅几分钟，两人头上，肩上，便都是雪。
    “它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阿辞，这句话适不适合我俩？”
    秦宴辞心头微动：“想不到你还会作诗。”
    应姒姒：“不是我作的，李玉薇说的，我一下子记住了。”
    秦宴辞眼眸含笑：“能记住也不错。”
    (本章完)

 第66章 盘问

    第66章 盘问
    “嗯哼？1应姒姒调皮的发出音节：“好冷埃”她主动伸手挽住他，挨近暖和不少。
    秦宴辞浑身僵硬，直到迈进饭馆，她松开手，他才得以放松。
    两人吃了馄饨回来。
    应姒姒冷的不行，挨着暖气片一边搓手一边烤。
    “招待所楼下的后院有澡堂，到营业员那登记房间号便能进池子里泡。”
    “是吗？我要泡。”应姒姒动作自然的带上他的肥皂和洗发精出门。
    经过柜台处，依旧是那位小哥，应姒姒忍着嫌恶上前：“你好，我来登记洗澡。”
    “等着。”营业员拿出本子。
    让应姒姒填写房间号和姓名。
    应姒姒照做，对方来一句：“洗干净等着被吃吧？嘁。”
    她听不懂，以为对方说的是猪，放下笔走了。
    室内的秦宴辞一想到她会用他用过的肥皂在身上滚，一阵燥热袭来，书看不进一点，只得合上。干巴巴坐了近一个小时她才回来，进门便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因为刚洗过澡，脸颊两边像擦了淡红的胭脂一般，分外娇艳动人。
    “阿辞，你要不要洗洗？”
    秦宴辞心神一乱，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推一下眼镜，故作淡定：“不着急，你先休息。”
    “我也不困。”应姒姒站窗口往外看。
    白雪将夜色照的亮如白昼，皑皑的街道，积雪过膝。
    如此天气。
    她怎么做生意啊？
    陪嫁的自行车，还能有着落吗？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里面的，快开门1
    应姒姒受惊看向秦宴辞。 　　 　　秦宴辞不疾不徐的拉开门栓，两位穿着藏青色制服模样的青年进入室内，直接道：“你俩什么关系？”
    是巡逻队的人。
    应姒姒一头雾水：“你好大哥，我们是夫妻，怎么了？”
    “夫妻？有何证据？”
    “证据？您指结婚证吗？”应姒姒立刻道：“阿辞，结婚证呢？”
    现在的秦宴辞根本没见过：“谁没事随身带结婚证？”他拿出可以证明身份的推荐信。
    对方看后道：“你是本地人，为何不住家里？”
    秦宴辞反问：“上头规定本地人不能住招待所了么？”
    对方一噎，转而盘问应姒姒：“既是夫妻，为何他住这里几天了你才来？”
    “过年忙，顾不上对象。今天比较闲，想着给他送点好的吃。你们问这些做什么？”应姒姒心道，我没做错事，为何像审问犯人一样？“如果说不上个理由，我要到街道反应你们吓唬人了。”
    两人：“.”
    其中一人干咳嗽两声：“有人举报你们耍流氓。”
    应姒姒气炸，粉白的小脸涨红：“我和对象好好地住个店，怎么就成耍流氓了？举报人在没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便随意给我安插罪名，四处传播，严重影响我的名誉，我要求对方当面九十度鞠躬致歉，否则我一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咱们都别想好了。”
    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我们也是例行检查，打扰了。”
    两人要走。
    应姒姒上前拦住：“既是例行检查，为何看完我家对象的身份证明还要问我？摆明认定我是不三不四的女人，试图审问我，让我露出马脚。我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羞辱，你们可别说什么清者自清，这事儿不给个说法，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女孩子的名誉何其重要？
    她无法容忍自己被人恶意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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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欣赏

    第67章 欣赏
    “这”
    “这什么这？难道举报人是你们家亲戚？你们想包庇？”
    秦宴辞这话一出，两人脸色马上变了，互相商量了两句，将前台的营业员喊过来：“你说这姑娘做皮肉生意，人家是夫妻！赶紧道歉。”
    应姒姒从小生活在乡下，民风淳朴。自觉进城三个来月，见了不少世面，此刻却听不懂对方口中皮肉生意是什么意思。
    还暗道，我也没拿皮和肉过来卖埃
    秦宴辞一拳上去，将人打倒在地。冷峻的面孔，透着寒意：“你奶做皮肉生意生的你爸，你妈做皮肉生意又生了你，你个狗日的屎吃多了，跑这里打嗝，我今天弄死你。”
    “哎呦，哎呦，救命埃”营业员呼救。
    巡逻队的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拉架。
    一人控制住秦宴辞一条胳膊。
    营业员有了放松的机会，爬起来踹向秦宴辞腿中间。
    应姒姒不干了。
    敢打她男人，她拼了。
    顺手抄起凳子砸向营业员。
    当场打破对方的头，血流出来，四人同时愣祝
    被动静吵出来看热闹的人，也愣住了。
    应姒姒率先反应过来，先发制人，眼泪一涌，言简意赅说明：“我和对象住招待所，这人趁着我打水的时候拍我的肩膀调戏我，被我呵斥一顿，晚上竟然举报我在这里耍流氓，说什么我做皮肉生意，我家对象一听这话才动手的，这人趁着两位大哥拉架的空当反击，我一时情急打破了他的头，我是不是要蹲号子了？呜呜我真倒霉。”
    “原来耍流氓的是他，你和你对象都是正当反击，咋能蹲号子？还有天理吗？”
    “就是，你要是蹲号子，这人耍流氓不成，抹黑你名誉挑事合该枪毙。”
    “我早就看这小子不爽了，成天盯着路过的女同志看。如今又倒打一耙，试图害人，建议二位小哥把人送进去。”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说的营业员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他原本打算利用被打伤这事讹一笔。
    如果对方赔不起，他还能叫她肉偿。
    谁曾想，惹了众怒，占不到丁点儿理。
    而两位小哥，在大家的监视下，不得不把人带抓走。
    秦宴辞目露欣赏，面对别人的盘问，冷静分析，据理力争，丝毫不给别人冤枉自己的机会。应对突然情况，又能利用舆论逆风翻盘，看不出她还挺聪明的。
    室内清净后，他道：“那人调戏你，你怎么不说？”
    “我担心影响你的心情，呜呜.”应姒姒吓到了，往他怀里一扑，小拳拳捶他胸口：“你有家不住，跑这里，害我被人指指点点。”
    秦宴辞能感受她的惊恐，伸手轻轻摸她的后脑勺：“怪我，怪我。明天我便搬回去。”
    应姒姒哭了许久，心情也平复了。
    从他怀里出来，才发现他胸口的毛衣湿了一块，有些不好意思：“我想休息了。”
    “要我哄你睡？”
    应姒姒忙摆手：“我自己睡。”她躺床上看向重新回到书桌前的他：“你什么时候睡？”
    (本章完)

 第68章 细心

    第68章 细心
    秦宴辞：“再看看。”
    “你不请老师教吗？你该听说过闭门造车的故事是吧？”
    秦宴辞笑了：“听过，以后会请老师指点，放心，一定考得上。”他对自己和那人都有信心。
    次日，应姒姒睁开眼睛，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床上多了一床被子，挨着床沿，明显属于秦宴辞。
    他居然没和她一个被窝，真乃君子也。
    应姒姒起床将被子叠好，看见桌子上新的洗漱用品，她拿着出去洗脸刷脸。
    返回时秦宴辞在屋里，见到他掏出一瓶雪花膏：“给你的。”
    应姒姒暗叹，他还挺细心的。
    她涂了脸，剩下一点擦手。
    秦宴辞视线掠向她的手，他一直不明白，她一城里姑娘，为何有一双粗糙的手。
    应姒姒注意到他的目光，手上的动作一顿，是不是觉得她的手粗糙的不像女人？她悄悄往背后放。
    秦宴辞垂眼：“桌子上有饭。”
    应姒姒发现自己昨天带的饭盒被打开，里面装着两个肉包子，一大份豆浆。“咱们一起吃。”
    “我吃饱了，都是你的。”
    应姒姒全部吃完，撑的揉肚皮。“饱了。”
    秦宴辞也收拾好了行李，搭车时，他报四合院的地址。
    应姒姒纠正：“永福路王家大院。”她对秦宴辞道：“还是把东西放到咱爸单位的家属院吧，离得近。”
    秦宴辞若有所思。
    到了地方。
    秦宴辞印证猜测。
    老秦把单位作为新房让他们住了。 　　 　　今后她就要在这里，成为那个人的新娘子？
    他意味深长道：“姒姒，你觉得你了解我么？”
    应姒姒坦诚一笑：“不了解，以后慢慢了解嘛。这会儿去我家吗？”
    秦宴辞轻叹，等你了解，已经迟了。“去吧。”
    秦宴辞经过街上店铺买礼品，专挑贵的。
    应姒姒按下他的手：“我爸朴素，不喜奢侈。普普通通就行，拿两条步步糕吧。”
    “会不会太寒酸？”秦宴辞几不可见蹙眉，大过年的送两条糕，行么？
    应姒姒：“哪寒酸啊？他最爱吃了。走啦。”
    转过街角进巷子。
    很快到李家。
    应姒姒走到堂屋门口打招呼：“爸，回来了。”她推开门。
    李君禄和宋寒梅坐客厅，一个看报纸，一个打毛线。
    后者眉毛飞起来，拉长语调奚落：“你还知道回来啊？和谁鬼混了？哪家姑娘像你这样，彻夜不归？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
    “阿辞，进来埃”
    宋寒梅有种说人坏话被抓包的感觉：“.”
    秦宴辞进屋视线一扫：“叔，姨，过年有事耽搁了，这会儿才来，希望二位别介意。”
    李君禄正拿茶缸喝茶，闻言被呛了好几口，嫌他改口红包小是不是？才几天，又改成叔了？“没，没事。这几天干嘛去了？”
    “复习。”
    宋寒梅：“复习再重要，也不能失了礼节吧？”
    “是我考虑不周。”秦宴辞态度好的宋寒梅惊掉下巴。上回来，他可不这样。
    几天不见，咋变的这么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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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毒舌

    第69章 毒舌
    “你复习的事儿，我说两句，你别嫌弃我多嘴，往后考上了，光耀门楣，前途无量自不必说，考不上怎么办？还能排上好工作吗？
    我是过来人，劝你一句，抓住眼前的工作机会才是正经事儿。”宋寒梅担心秦宴辞真的考上大学，应姒姒跟着混出头将来收拾自己。
    以长辈的姿态，一副谆谆教诲的语气说道。
    秦宴辞淡淡一笑：“依晚辈观察，姨连自己的袜子都穿得不对称，可见是多么敷衍马虎的人，前途止步十年？十五年？一事无成的您，讲的道理能听？”
    宋寒梅低头，袜子帮一高一低，她：“.”
    秦宴辞接着道：“此事家父家母已经同意，不需要姨操心，实在想管晚辈的事情，那便答应晚辈，多多疼爱姒姒，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手部的皮肤还没有您一个中年色衰的妇女细致，可见平日受您磋磨。多说了两句，您别嫌弃晚辈啰嗦。”
    他把话又还给宋寒梅。
    宋寒梅：“.”谁中年色衰？
    应姒姒抿嘴憋笑，瞧他把宋寒梅气的，脸都青了。
    “叔，晚辈说话直接了点，有得罪的地方，还望见谅。”秦宴辞话头直指李君禄。
    李君禄：“…………诶。”这小子怎么比上回来还难缠？
    几人正说着话。
    李玉薇从外面进来，心情颇好：“外头真”冷埃她视线一顿，青年气质如风，温文尔雅。
    是秦宴辞的另外一个人格。
    竟然这个时候来了家里。
    她如今和应姒姒交恶，应姒姒正厌恶她，应该不会主动在他面前提她吧？只要不提，他便不可能认识，她微笑道：“姐夫新年好。”这个人在外面是很礼貌的，只要他回应她，应姒姒应该就会对他起疑吧？
    等应姒姒开始怀疑，她便在应姒姒面前挑破，秦宴辞是两个人的秘密。 　　 　　不信那个时候应姒姒还不怕。
    秦宴辞眼皮一抬。
    姑娘穿了一身黑色貂毛，妆容精致。
    对比姒姒的素面朝天，清丽大方，对方像妖精。
    这肯定不是姒姒的亲妹妹，中年色衰的妇女估计也不是姒姒的亲妈。
    要不为何漂亮嘴甜又勤快的姒姒双手粗糙，妖精细致？
    “我以为是哪里的黑熊精进洞了。”
    “哈哈.”应姒姒再也憋不住，大笑出声：“对不起啊玉薇，我的笑点太低了。你知道的，阿辞只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
    李玉薇气息急促，胸腔起伏，显示出她内心的气恼：“妈~你看他们1
    宋寒梅同样如此，她不好批评秦宴辞，但拿捏应姒姒，还是名正言顺的：“姒姒，你这未免过于幸灾乐祸了吧？”
    秦宴辞诚恳道：“我和姒姒只是一时失语，还望姨大量，别与我们两个毛孩一般计较。”
    宋寒梅：“.”多大的人了，还毛孩？“你们都是结婚的人，该懂点事儿。”
    秦宴辞点头：“姨教训的是。”
    宋寒梅一拳打棉花上，软绵无力，独留心中一抹愤恨。
    (本章完)

 第70章 憋屈

    第70章 憋屈
    气氛一时凝滞。
    李君禄为了缓和氛围，笑了笑道：“寒梅啊，时候也不早了，你整一些凉菜来，回头我和宴辞喝一杯。宴辞，会喝吧？”
    秦宴辞笑容如和煦春风：“不是很能喝。”
    宋寒梅起身时顺便道：“玉薇，你也来一下，帮帮我。”
    李玉薇一进厨房，宋寒梅冷脸道：“你去找冯二流子和好了？”
    “妈，他有名字的，冯双喜，您以后别看低他，他会不高兴的。”李玉薇听不得父母轻视冯双喜。
    宋寒梅从秦宴辞那受的气刚消，此时又被李玉薇挑起心头火：“你还没嫁给他，就低三下四的，咋拿捏男人？你这样会后悔的1
    “我不会，他其实是个好人。妈，您就等着看我以后过好日子吧。”
    宋寒梅：“.”
    良久之后，李玉薇挑头：“妈，您之前的那包药后来找着了吗？秦宴辞来了，正合适下给他吃。”
    “要下什么药给我吃？”秦宴辞推开厨房的门，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却幽冷：“姨，听这意思，您早早为我备了药，等着我来吃？”
    宋寒梅和李玉薇俱是虎躯一震，这人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宋寒梅到底经历多，很快有了借口：“驱寒用的。”
    “是吗？你们家驱寒还专程以下药的方式，长见识了。”
    宋寒梅脸色一阵清白：“你误会了。”
    “亲耳所听，你这饭，我可不敢吃。”秦宴辞回屋便和李君禄提及此事。
    李君禄只觉得荒唐：“宴辞啊，听错了吧？”
    宋寒梅也在一旁解释：“是听错了，我是准备为他煮姜茶驱寒的，那也属于药，不是吗？” 　　 　　“是么？那我可能真的听错了吧，哎，我在农场干活的时候开拖拉机，声音太大，把我耳朵震出毛病了。姨，您担待点儿。”秦宴辞态度谦逊道。
    宋寒梅憋屈极了。
    这下好了。
    往后他在这里吃出个好歹，不都成她的问题了。
    他咋变这么难缠？
    应姒姒乐呵不已，他这两天嘴巴真厉害啊，一开口就怼得人哑口无言。
    宋寒梅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李玉薇更无力招架，自从厨房返回后，便一直待在房间。
    应姒姒则进厨房帮忙做饭，一来监视宋寒梅的行为，二来想为秦宴辞多做些好吃的。
    煎鱼时。
    宋寒梅道：“过完年，咱家好东西也不剩多少了，哪经得住你这么吃埃一分钱不往家里拿，成天往外带，昨儿我可是看见你买了一只鸡和一块五花肉走的。”有好东西不想着父母，尽拿去讨好外人。
    “我自己的钱。”应姒姒重点道。
    “你有钱？”宋寒梅语气夸张：“你哪有钱？秦家父母给的改口费吗？你爸也给宴辞三十，相当于你那份，是拿你爸的红包换来的。”
    应姒姒：“那是爸的事儿，属于他和公公之间的人情往来，和我没关系。”
    “歪理邪说，你爸骂你白眼狼，一点没骂错。没有你爸，哪来的你？羊羔跪乳，乌鸦反哺。父母的恩情是要用一辈子来还的。”宋寒梅理所当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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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疏离

    第71章 疏离
    “阿姨，玉薇和对象分了吗？”应姒姒暗指其多管闲事。
    “你你你！自己男人自己伺候1宋寒梅被戳中痛点，甩手不干了。
    但她为不坐实自己磋磨应姒姒的罪名，待在厨房盯梢，防止应姒姒把家里的好菜全部用来招待秦宴辞。那也是个白眼狼，白瞎第一次来时，她多切的牛肉片了。
    扔给狗吃，狗还会摇尾巴呢。
    应姒姒淡定道：“我也没指望您。”
    宋寒梅冷哼：“希望你嫁进婆家也能这么有底气。没有娘家撑腰的婚姻，有多卑微谨慎，你以后就懂了。”
    应姒姒不愿搭理，专注手头上的活。
    每出锅一样，宋寒梅便端着进堂屋。
    李君禄总会感激的奉上真心问候：“辛苦了。”转头又对秦宴辞道：“你姨平日里便是如此勤快，所言所行，俱有几分道理。”
    秦宴辞双眼微眯，岳父的意思，他方才对宋寒梅之言，无礼又武断？
    他将目光放在菜上。
    姒姒煮的鸡汤，蒸的冬瓜卷肉，都用一撮嫩绿的细葱丝点缀。
    摆盘上的葱丝，长短和昨天差不多。
    菜式可以互相学。
    但一个人的习惯是特定的。
    菜定是姒姒烧的。
    这个爹竟不知，可见平日对姒姒多么不用心。
    他嘴角扬着，笑却清冷疏离：“岳父所言即是，晚辈瞧着姨做的菜卖相极好，味道肯定不错。家母清闲的时候也爱琢磨菜式，不如叔去让姨记录一下步骤，我拿回家好叫母亲学一学。”
    “成埃”李君禄只要听到有关秦父秦母的事，便分外热心。
    他径直进厨房。
    推门发现宋寒梅坐着嗑瓜子，而应姒姒，一边生火一边炒菜，忙的脚不沾地。 　　 　　宋寒梅险险被瓜子卡住嗓子：“你，你咋来了？”
    李君禄又惊又楞：“寒梅！不是你做的饭吗？”
    秦宴辞后面跟着进来，惊讶道：“原来是姒姒烧饭埃寒冬腊月沾水，难怪手上皮肤差。苦了我们姒姒，嫡小姐的容貌丫鬟的命。”
    宋寒梅：“.”啥嫡小姐？是不是骂自己？
    应姒姒冲他笑：“我习惯啦，每次家里来客人，阿姨和玉薇总有一个要进来帮忙，结果都是坐那磕瓜子，等着我装盘的时候起身端出去，就成她们做的了。”
    李君禄：“.”这丫头！一张嘴便将家丑往外扬。
    也不怕人家低看她。
    秦宴辞坐到灶台前：“我来生火。”
    “好呀。”应姒姒巴不得有人帮忙。
    “让你姨来就行，哪能要你一个客人干这事儿？快，跟我进屋。”李君禄忙不迭拉他。
    哎，这个寒梅。
    想偷懒什么时候不能？非挑亲戚上门的时候。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秦宴辞纹丝不动：“没关系，叔，您先进屋，我先把火烧旺些。”
    李君禄劝不住，留在厨房陪着。
    “我去买点酒。”宋寒梅如坐针毡，找借口打算避开。
    应姒姒疑惑道：“买酒？年前阿辞不是送了两瓶茅台吗？”
    宋寒梅：“.”你是见不得家里存点好东西是吧？
    李君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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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听劝

    第72章 听劝
    秦宴辞接过话：“我不太想喝。”
    “难得来一趟，哪能没有酒水？”李君禄为彰显大气，暗示宋寒梅拿酒摆桌：“你先去开一瓶，不够再开。”
    宋寒梅恨得牙痒痒，小贱蹄子，胳膊肘往外拐。
    自己当初若坚决不同意接她回来多好？
    李玉薇见状一副了然的表情，她早说这酒保不住吧。
    身体里住着两个人的秦宴辞，一致抠门。
    上辈子两人婚后，他没有为她花过一分钱。
    离婚的时候，名下没有任何财产供分配，十年青春换净身出户。
    又过了两年，听说秦宴辞跳江了，之后她再没听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或许真死了吧。
    也是活该。
    饭菜上桌。
    由于李君禄舍不得喝茅台，迟迟不举杯。
    秦宴辞也不在意。
    比起辛辣刺喉的酒，他更愿意吃姒姒做的饭菜。
    家常豆腐滑嫩，红烧鱼段鲜香可口，馋的人掉舌头，就连清炒的青菜都带着丝丝甜意。
    不是每天都有机会吃到的。
    饭后。
    应姒姒送秦宴辞离开。
    步行至马路边，他道：“姒姒，别送了，外面冷。”
    应姒姒：“明天天气好的话，我给你送饭。”
    “等着我来找你。”
    “好吧。”应姒姒暗道，我是不是太主动，太粘人了呀？“那我回去啦。”她正要转身，手被拉祝
    “待嫁这段时间小心些。”秦宴辞叮嘱道。
    她那个姨，还有李玉薇，让人一眼见着便不舒服。
    他的第六感一向准确，两人绝对没憋好屁。
    应姒姒听劝：“好。” 　　 　　秦宴辞又说了两句才走。
    应姒姒目送他搭上车，直至车子消失，转身返回。
    经过巷子口，遇上街坊大娘，提着菜篮子，篮边露出少许白菜叶。
    应姒姒打招呼：“大娘好，买菜呢。”
    “买啥菜啊，一场大雪下来，封路了，运输车进不来，菜市场的菜都断供了，这还是我死乞白赖的从熟人手里硬买的。”
    应姒姒心思一转：“断供了？菜不得贵死？”
    “可不嘛，平日一分钱一斤的白菜，现在卖五分钱一斤还有人抢呢，以后谁再说白菜便宜，我跟谁急。你家有菜吗？”
    “有，但也不多。”应姒姒年前为了偷攒宋寒梅给的买菜钱，一口气买了三百斤，好说歹说，老板才给她便宜，那单她攒了三毛，菜拉回家被宋寒梅一顿数落，想不到年后竟然涨价了。
    可惜普通人不能正大光明的做买卖，否则家里的剩菜，能让她多少挣上一些。
    待会儿她四处打听打听，如果行情可以话，她下乡偷偷收一些拉进城卖。
    和街坊大娘分开后，应姒姒回到家。
    一进门，便被宋寒梅劈头盖脸一顿骂：“茅台啊，八块钱一瓶的茅台，你爸准备用来送礼的，就这么被你给造了。”
    “我造的？不是您开的吗？阿辞说了，不喝，爸让开的，您怪爸。”应姒姒将矛头指向李君禄。
    这个懦弱的男人。
    每回她和宋寒梅正面冲突，他都像个隐形人一样。
    “你不提，我哪会让你阿姨开？你刚刚送秦宴辞的时候有没有问他为何喊我叔？”李君禄把锅甩回应姒姒头上，顺便转移话题，试图分散应姒姒和宋寒梅的注意力。
    “没问。”应姒姒自己还藏着疑惑呢。
    他先前明明喊她媳妇的，现在叫姒姒了。
    人也奇怪不少。
    原先他不太爱笑的。
    尤其说话的时候，有些严肃。
    现在像换了一个人。
    她都怀疑，秦宴辞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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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兴奋

    第73章 兴奋
    李君禄不愉：“你咋不问问？”
    应姒姒：“人没走的时候，您为何不亲自问嘛1
    “你这丫头1
    应姒姒不愿搭理，回屋计划买卖的事儿。
    过晌后，她趁着李君禄午休的空挡外出，余光瞄到站柜里茅台，想了想，带上，托人办事需要礼物做纽带。
    应姒姒先到菜市场，打听今日各类蔬菜水产的价格。
    随后提礼品径直来到饭店后门，等了约一刻钟见到老赵，将酒往他手里塞。“赵师傅，上回多亏您收了我的货，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老赵受宠若惊，收了外面那么多货，都是他给人送礼笼络，这还是头一回收到卖货的送礼。“这哪好意思啊？你太客气了。”
    “您别嫌弃就好，对了，店里缺新鲜食材吗？”应姒姒笑呵呵的将话题引至此次来的目的上。
    “缺啊，我们之前囤的菜消耗的差不多了，外面的进不来，都快愁死了。你要是能给我弄个两百斤应应急，我按菜市场的卖价给你算。”老赵收了礼，态度变热情。
    应姒姒心动极了。
    今天菜场的韭菜六分五，小青菜八分，蒜苗莴苣一毛二至一毛五不等。
    两百斤，自己少说能挣个一二十块吧？
    她抑制住心里兴奋，平静道：“二十斤差不多，二百斤我即使能弄到，也送不过来埃”
    “只要在燕京城，送货的问题我自己解决。”
    “您等我消息。”应姒姒撂下话走了。
    一路来到城郊，道路旁湖边冰面上出现的野鸡引起她的注意。
    菜市场的鸡个头小，肉少，价格贵，一只好几块。
    不划算。 　　 　　她走下去设置陷阱，打算抓住炖了为秦宴辞增加营养，以便将来考出好成绩。
    等她把套设置好，野鸡已经不见踪影。
    她沿着冰面上越过河道找。
    发现林子深处没有雪，她好奇往前走，地越走越潮。
    脚边隐隐渗水。
    周围的温度，仿佛也升高不少。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前面的地吃人，不能往前走了。”
    应姒姒扭头，是个中年大叔，穿着皮毛质的外套背心，手里提着一只野兔，长相虽粗狂，说话声音却是温和的。“追野鸡进来的吧？”
    “您怎地知道？”
    “我家就住这一片的，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的。”
    应姒姒立马道：“我是本地的，先前一直生活在南方，刚进京几天，没来得及纠正口音，我家就在前头廖家沟。”她来时，不经意瞥见路边石碑上写的名字，为防止大叔使坏，特意说出村子的名字，以便让大叔忌惮。
    “你是廖家村谁家的姑娘啊？我经常打那过，咋没见过你？”
    “一户当兵的人家媳妇。”应姒姒信口胡诌。
    老家一个村总有两户人家的年轻人参军。
    且回来时，大多都讨了媳妇，她这么说，被对方发现错处的几率极校
    “快些出来吧，这地儿邪门的很，你刚来不知道，这里每年都要因为追野鸡陷进地里死几个人。”大叔说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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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脓包

    第74章 脓包
    应姒姒害怕也打算离开。
    刚迈开腿，那只野鸡又出现了。
    鲜艳的颜色，格外引人注目。
    她咬咬牙，决定继续往前走。
    因大叔提醒过，她找了一根棍子，试探着往前走。
    约莫走了一刻钟左右，发现一条隆起的走道，顺着走道又走了近一刻钟。
    哗啦啦的流水声传来。
    应姒姒竖起耳朵，辨别出方向，沿着走道一路往前，发现是一处溪流。
    一大群鱼在眼前游来游去。
    “青鱼1
    应姒姒激动的叫起来。
    今天菜市场不仅仅是菜贵，水产更是离谱。
    平时卖五六毛一斤的鳊鱼和花鲢，今天一块一。
    青鱼由一块儿涨至两块。
    这里的鱼又大又肥，全部捞走，起码五百斤吧？
    发财了啊！
    她把杆子削尖，叉出两条青鱼。
    随手扯青草串起来，原路走出林子。
    径直来到家属院。
    秦宴辞并不在。
    他的行李也不见了，不会又去招待所了吧？
    还是回了秦家？
    她将鱼宰了清理干净切段腌制。
    然后挑出好的部分。
    一段红烧，一段清蒸，一段煮汤。
    尝味道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是谁在里面？”
    应姒姒心头一颤，是公公。
    他怎么来了？ 　　 　　进来发现自己偷吃，对她的印象会不会差啊？
    她迟疑一息后道：“是我。”
    应姒姒上前开门。
    秦父出乎意料道：“姒姒啊，宴辞呢？”
    “他不在。”
    秦父嗅了嗅：“做的什么这么香？”
    “鱼。”应姒姒已经想好借口：“准备为阿辞补一补，您下班了吗？”
    “下班了，过来看看有什么缺的，准备添置，到门口闻见香味。”秦父进厨房，望着灶台上摆着的鱼：“花这么多心思埃”
    “闲着也是闲着嘛，您吃吗？”
    “尝一尝。”秦父此时正饿，拿起筷子夹鱼。
    应姒姒为其盛一碗饭：“还有米饭。”
    “诶，这鱼味道真不错，一点土腥气都没有，肉质细嫩，鲜香漫延迂回，回味无穷。”秦父评价道。
    应姒姒默默记下他的评语。“爸，这份红烧的留给您，剩下的我带走了埃”
    “诶，你慢点。”
    应姒姒应是，离开后，直接往秦家走。
    半道遇上冯双喜。
    对方一见她就跑。
    应姒姒大喝一声：“站住1
    她年纪小，即使疾言厉色，声音也是清脆略带稚嫩的。
    并不吓人。
    冯双喜却是冷汗直冒：“.你，你想干啥？你敢靠近，我报警埃”
    应姒姒：“一个大男人，被我一个弱女子收拾了，你不嫌丢人就去吧。不过我既然敢做，就不会怕。往后只要我见到你，嘿嘿!给你松松骨头。”
    冯双喜毛骨悚然，这个疯女人！他憋了半天道：“.昨天是你妹妹死皮赖脸找我，我才跟她和好，你不同意，我和她分就是。”
    应姒姒：“她的事我管不了，但有一点，好好待她，不过也不能太宠了，她无理的时候，该教训要教训，毕竟她只听你的。她若有一天被你带入歧途，我揍死你。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怎么就看上你这个脓包？”她走了。
    冯双喜：“.”
    (本章完)

 第75章 故意

    第75章 故意
    应姒姒耽搁了些时间，来不及去秦家，调头去了饭店，请老赵品尝蒸鱼和鱼汤。
    老赵一一尝过，频频点头：“挺不错的，哪里买的鱼？”
    应姒姒：“这样的鱼，我能弄到几百斤，你要吗？”
    “几百斤？我们饭店有库存，用不着那么多。但也能收，不过价格方面，不能按照菜市场的来，要按批发价，三毛五一斤。”
    应姒姒心下一冷：“这么低的价格，我不如卖菜市常”
    “谁敢买？”
    应姒姒不愿意被拿捏：“这鱼一点土腥气都没有，肉质细嫩，鲜香漫延迂回，吃到嘴里回味无穷。我的厨艺比不得饭店的大厨，调料用的也少，已经能如此鲜美，如果经过大厨的手，肯定更能发挥出鱼的好滋味。您不要，我问问别家店，总有识货的人会收。”她说着就要走。
    老赵拦下她：“瞧你这脾气，咱们还可以商量嘛。你想多少钱卖？”
    “两块五一斤，爱买不买，我慢慢找买家。”应姒姒无所谓道。
    如果不是为了尽快变现，为自己添置一辆自行车当嫁妆，她才不着急。
    “两块五也太贵了，菜市场散卖也不是这个价埃何况我们这儿的食材采购，一向是低于市场价采购的。”
    “我这鱼值这个价，您买鱼无非是为了味道，若不放心，我明儿可以带两条过来，让您做出来给顾客试吃，好的话再进。”
    老赵考虑后答应。
    应姒姒心里有底了，返家的步伐都变得轻松起来。
    进入院子。
    宋寒梅的质问声传来：“家里的茅台，是不是你拿了？”
    “什么茅台？”应姒姒装傻。
    “我放在站柜里的茅台，难道不是你拿的？”宋寒梅气不打一处来。
    小偷！
    应姒姒强势道：“我没拿。” 　　 　　李玉薇冲出来：“谁拿谁是狗。”
    “你骂呗。我坦坦荡荡，不怕。”应姒姒说。
    如果诅咒能变成真的，你们早被我咒死了。
    李君禄见状，当和事老：“玉薇啊，姒姒是你姐姐，她都说没有了，你还怀疑她干啥？或许是外人来咱家顺走了，丢了就丢了吧，下回有好东西，收紧点儿。”
    “好几块钱呢。”宋寒梅肉疼。
    拢共两瓶，一瓶拆封，一瓶被偷。
    今天真倒霉。
    不，是这段时间，都倒霉。
    今儿下午她特意去了秦家一趟。
    打听到初一那天，应姒姒的确上门了，那天的应姒姒还收了秦父一个红包。
    鲁月春私下告诉她，应姒姒前前后后，起码收了秦父四五十块钱。
    这个死丫头，身上有钱，舍不得为他们花上一分。
    还有那秦宴辞，年前来的时候挺大方，这回来竟然只带了两条糕。
    抠门抠成这样的，她是开了眼了。
    “再多钱也不是我偷的。”应姒姒回了房间。
    晚上把剩下鱼汤和蒸鱼加热后自己吃了，接着准备钓具和渔网。
    李君禄起夜发现她的房间亮着灯，敲她的门：“姒姒，还没睡埃你是不是和秦家小子厮混累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说，又觉得必须要提醒她：“女孩子家家的，矜持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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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出发

    第76章 出发
    “我没有和阿辞厮混，不过就算混在一起，也没人能说什么，毕竟我和他领了证的。您该担心担心玉薇。”应姒姒说。
    李君禄：“.”死丫头，故意戳人心窝子！
    次日天不亮。
    应姒姒带着工具出发来到发现鱼的地方。
    随地挖了两个坑，挑出泥里的蚯蚓作为鱼饵。
    很快，钓上来两条大鱼。
    时候尚早，她脱了鞋袜到岸边摸了小半桶田螺，这才离开。
    到了饭店。
    鱼已经冻住了。
    老赵从应姒姒手里接过鱼颠了颠：“挺沉啊，两条加起来，得有七八斤了。哪抓的？”
    “河里。”
    老赵一笑：“是不是水库那边捞的？这鱼的个头，也只有水库那儿有。”
    “是的，我还顺便跳进去摸了半桶田螺。”
    老赵目光落向地上的木桶，眼前一亮：“这个季节能摸到田螺，你也是真有逗我呢，水库结着冰，就算有螺，你也摸不到啊，何况冬天的螺都钻泥里了。”
    应姒姒：“没别的事儿，我先走了。”
    “诶，行，明儿你过来，我告诉你确切的消息。”
    “好。”
    老赵又道：“等等，螺留下，我按鱼的价格给你。”反季节的东西最好卖。
    应姒姒心头一跳，试着道：“两块五吗？”
    “不然呢？”
    “嘿嘿。”应姒姒开心的傻笑。
    田螺拢共五斤，到手十二块五。
    应姒姒拿到钱数了两遍：“谢啦。”
    “客气了，鱼呢，若是我要的话，今儿的两条会给你算上。”
    “成。”应姒姒也不计较，提着空桶来到家属院。 　　 　　房子依旧静悄悄的，她烧水进卫生间冲了个澡，移步客房睡觉。
    迷迷糊糊感觉到脸痒痒的，睁开眼睛，青年冷峻的面孔映入视线。
    应姒姒高兴道：“阿辞，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几天不见我，想我么？”
    应姒姒古怪极了，这两天他们明明在一起了埃还有，他的眼镜，怎么又不戴了？气质好像也变了，先前一双眼睛含笑，现在又冷了。
    她正要问，忽地想起李玉薇和他家的邻居，都说他脑子有问题。
    难不成，他的问题是短暂性失忆？
    若她贸然开口，会不会刺激到他啊？
    就像梦游中的人，如果被强行唤醒会疯一样。
    还是不说了吧。
    她笑笑：“是埃”
    青年渐渐靠近，细碎的吻落下。
    应姒姒脑子发空，手不自觉抵住他胸口，下一秒被按至头顶。
    良久，他才松开。
    气息有些不稳道：“媳妇，你长的真好。”
    应姒姒：“.”又叫媳妇啦？
    “晚上带你出门看电影？结束后送你回家，你去不去？”
    “去。”应姒姒一口答应。
    自那天夜不归宿后，李君禄和宋寒梅便认定她和秦宴辞有了首尾。
    与其恪守他们立的规矩，不如肆意潇洒。
    还能快活些。
    她稍作考虑后，将自己发现京郊鱼塘的事情告诉他。“如果我要捞鱼卖给饭店，你要帮我埃”
    秦宴辞来了兴致：“可以，现在去看看？”
    “现在？行吧。”应姒姒也算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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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77章 捕蛇

    第77章 捕蛇
    两人包裹严实出发。
    快挨着林子边，应姒姒提醒他里面的危险性。
    秦宴辞：“地会吃人，难不成这片林子有沼泽？”
    “沼泽是什么？”
    秦宴辞解释并补充说明陷入沼泽自救的办法。
    应姒姒认真的听完：“你挺有经验埃”
    “书上看的，具体是何模样，我也未曾见过。”秦宴辞道：“燕京的地理环境应该不会有吃人的沼泽，咱们先进去看看。”
    你应姒姒一头黑线，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林子深处绿树成荫，光线明亮，鼻尖似乎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秦宴辞暗暗心惊，父母在京都生活了半辈子，估计也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世外桃源，大抵如此。”
    她的运气真好。
    也不算。
    她若待在家里不走动，即使有运气，老天爷也没法安排她的奇遇。
    应姒姒惦记着抓鱼摸螺：“阿辞，赶紧帮我捡螺吧。”挣钱要紧埃穷，再美的世外桃源也没有心情欣赏。
    “好。”秦宴辞将棉衣挂枯树干上，卷起裤脚和衣袖，趟下溪水时，应姒姒正脱鞋。
    秦宴辞：“你别下来了，水凉，待久了对关节不好。”
    应姒姒很享受他的关心，笑起来：“你只顾着我，不顾自己埃”
    “养家本是我的责任，如今你承担了一部分，另一部分理应由我代替。”秦宴辞说。
    应姒姒心里暖暖的：“好，我钓鱼给你吃。”
    “行。”
    落杆后。 　　 　　应姒姒侧头看他。
    面容冷漠，清隽的身影映入水中，随着水面的波纹漾开。
    秦宴辞一抬眼，撞进她目光中，盯着他？“媳”
    “小心1应姒姒面色大变，抄起手边的杆子，飞奔至他旁边，迅速挑起一条花蛇甩飞，蛇落在地上，身子翻滚扭曲。
    秦宴辞也上了岸。
    抓过她手里的杆子便要打在蛇的七寸上，被应姒姒拦住：“这是菜花蛇。没毒。我们那的人说，一里有菜花，十里无毒蛇，它是好的，放了吧。”她拨正蛇身子。
    蛇迅速游走。
    秦宴辞手上的力道也随之一松：“你懂的还挺多。”
    应姒姒灿然一笑：“我外公会捕蛇，跟着学了点。”他若知道她还吃过蛇，估计不会亲她了。“咱们还是继续吧，争取傍晚之前收工。”
    “好。”秦宴辞再次下水，顿了顿道：“听爸说，你昨天在家属院煮了鱼汤为我补身体？后来为何没去？”也幸好没去，否则非和那人碰面不可。
    他可不希望，她被对方占便宜。
    应姒姒点一下头：“是的，半道遇见李玉薇的对象，耽搁了。”她说起李玉薇和冯双喜的喜事。“这两人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竟然能凑成一对。你说稀不稀奇？我甚至怀疑李玉薇会算命，算到冯双喜有出息，所以不畏世俗眼光。”
    秦宴辞凉笑，她如果会算命，为何算不出他不好惹？
    两人聊了许久。
    水桶装满螺后。
    秦宴辞上岸，穿戴整齐与应姒姒往外走。
    为了避人耳目。
    两人沿着林子边缘步行一段路，确定四下无人才挪至大路。
    (本章完)

 第78章 天价

    第78章 天价
    进城靠近饭店外面时，应姒姒道：“阿辞，你别继续跟着了，咱爸有头有脸的，万一你被进饭店吃饭熟人认出来，会招惹麻烦的。”
    “他的朋友没几个认识我，再说我戴着帽子口罩，不显眼。”秦宴辞坚持跟着她。
    一桶螺三四十斤。
    她提着勒手。
    应姒姒拗不过：“行吧。”
    在后院等了一会儿，后厨的小工请来老赵。
    老赵热情相迎：“丫头，我正想找你呢，你那鱼，我收了，就按你说的价，先来个三百斤。这螺，我也正缺，有多少来多少，和鱼一个价。”那鱼他让厨子给了一个嘴挑的顾客。
    对方评价尤其高。
    口感绵密，美味无穷。
    可作招牌。
    螺更不必说。
    肉质丰腴细腻，配上辣椒，馋的人口水直流。
    因着是反季节供应。
    大家稀罕。
    价格翻倍也有人抢着点。
    应姒姒：“螺就这么多，没有了。鱼倒是可以供的上。”她可不想一次性把螺摸个干净，破坏繁衍。
    “成吧。”老赵吩咐小工称重。
    螺三十五斤。
    准备拿秦宴辞手里的鱼时，被他阻止：“这鱼不卖。”
    应姒姒加一句：“我们留着自己吃的。”
    小哥看看老赵，老赵一摆手：“买卖自愿，人家不卖咱也不能勉强，你到会计那报个账，两块五一斤，把螺钱结了。”
    “诶。”小哥一走。
    老赵道：“这位是？”
    “我对象，你喊他小宴便行。”应姒姒故意取中间字介绍秦宴辞。
    出门在外，需谨慎行事。
    宴字的读音很多。 　　 　　老赵分不清。
    “你对象？你看着没多大啊，对象多大了？”老赵打量秦宴辞：“只露两个眼儿，看不出模样，个头倒挺高的。”
    应姒姒：“模样好极了，正是青春得意时。”
    秦宴辞心头一动，他都25了，身边的人知道他这个年纪要重新考大学，质疑，轻视，说风凉话。不明原因的人，甚至问他去年为何不考，是不是落榜了。
    当初这个消息传进农常
    他第一个报名。
    也复习了一段时间。
    但考试的前一晚，他被人锁在农场的地下储粮仓。
    那门几百斤重，即使有钥匙，也要两人合力才能打开。
    等他被发现放出来，已经是两天后。
    考试结束了。
    后来他托人弄到试卷。
    那些题并不难，如果他考的话，正常发挥肯定能考上。
    可惜没有如果。
    为此他消沉了好一阵子。
    这时小哥拿着钱和桶回来。“姑娘，您数数。”
    应姒姒接过后：“一十，二十八十七块五，对了，谢啦。”她与老赵告辞后，与秦宴辞一道离开。
    走一段路后，她高兴的原地小跑：“城里太好了，田螺都能卖两块五一斤，这在我们村里，一分钱都没人要。”城里真好，人傻钱多。
    秦宴辞亦是热血沸腾，一桶螺竟能卖出天价。
    他沉吟道：“物以稀为贵，这是你应得的。三百斤的鱼，起码四五十条，一趟趟运，必定招人怀疑，咱们晚上过去钓，明儿天不亮运到饭店，你觉得如何？”
    “好呀，正合我意。先把这鱼送回家属院吧？然后我请你看电影。”应姒姒有了钱，愿意主动承担两人的共同花销。
    秦宴辞：“票带着了。还有大半个小时开演，得快点。”
    “嗯！.”
    (本章完)

 第79章 理解

    第79章 理解
    两人跑着回家，将鱼挂后窗冻着，赶往电影院。
    到那儿坐下不足一分钟，电影开始了。
    演员一出来。
    应姒姒便知剧情。
    是白毛女，村里原先放过。
    十里八乡的人聚在打谷场看。
    草垛，树杈上都是人。
    特别热闹。
    城里冷清的多，一间放映室四五十号人，规规矩矩的坐着。
    应姒姒左右后扫视一圈，转正视线时，和坐她前面的李玉薇对上眼。
    李玉薇旁边，还有冯双喜。
    此刻的李玉薇，楞了楞，惊道：“你怎么在这儿？”秦宴辞带着来的？
    应姒姒：“你能在这儿，我为何不能？”
    冯双喜对应姒姒有应激反应，一听她声音，后背发怵。
    不想打招呼，又不敢。
    小心翼翼回头：“大姐，您咋也来了？”他嘴瓢，差点喊成大侠。
    “我和对象一起来的，这就是我对象，秦宴辞，身高188，一拳能锤死一头狼。”应姒姒意在告诉冯双喜，她不好惹，对象更不好惹。
    冯双喜：“.”
    秦宴辞：“.”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会吹牛？
    李玉薇揶揄：“你切身体会过吗？这么会形容？”
    秦宴辞一秒冷脸：“自己的媳妇如何能舍得锤？何况我从不主动与人起争执。”
    应姒姒相信。
    就像招待所的那晚。
    虽然她至今没弄懂皮肉生意的意思，但肯定不是好话。
    以至于她家阿辞不得不动手为她讨公道。
    李玉薇：“.”你胡说！你打我的时候可不这样0嘁。” 　　 　　秦宴辞捏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每次看见这女人一副势力的嘴脸都想往死里揍。
    “阿辞，看电影吧。”
    女孩子清软的声音传来，秦宴辞渐渐平静：“嗯。”
    后面的剧情，应姒姒看哭了。
    心疼喜儿的经历，共情底层人的悲惨一生。
    又为两个有情人终生眷属而开心。
    电影结束，大家往外走。
    应姒姒面前出现一条手帕。
    她抬眼迎上秦宴辞关切的目光，扑哧一笑：“我是不是很好笑？看个电影也能哭。”
    李玉薇暗骂，装模作样，故意做给秦宴辞看的吧？
    指望他夸你善良？
    秦宴辞：“我能理解。”她是想到了自己。
    以她相貌，如果生活在那个年代，恐怕也会招黄世仁来抢。
    李君禄甚至不如喜儿的爹。
    喜儿的爹会为了喜儿反抗黄世仁，李君禄会吗？
    李玉薇笑道：“姐，这是电影，演员演出来的，有什么好哭的埃要我说，故事里的喜儿太不识相了，黄世仁有钱有势的，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多好？非折腾。”
    “所以你为何相不中有钱的？”应姒姒暗指对方选择冯双喜。
    李玉薇笑容一僵：“故事和现实又不一样。”
    秦宴辞：“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黄世仁有钱有势不假，但他的钱，不会用在喜儿的身上，喜儿跟他，会有做不完的活，受不完的罪，你高中没学过吗？你估计是吃太饱了撑的，无法理解平头百姓的苦。建议下乡建设几年，熬一熬心性。”
    李玉薇确实不记得了。
    对她来说，高中的知识是上辈子的事儿。“我才不下乡呢。”
    冯双喜也觉得李玉薇有些过，人家好好的看个电影，她叽歪个啥？
    她是真不怕她大姐发疯撕了她埃
    (本章完)

 第80章 不一样

    第80章 不一样
    只听李玉薇又道：“姐，咱们一块儿回家吗？”
    “你先回吧，我不急。”
    李玉薇狡黠的眨眨眼，心里有了主意。
    应姒姒夜不归宿，她回头怂恿妈找到秦家。
    让秦母知道两人已经住在了一起。
    秦母肯定会坐不住去家属院，正好抓两人一个现行。
    就这么干！
    想到儿，她叮嘱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儿回家。”
    应姒姒不咸不淡的嗯一声。
    同秦宴辞带上工具，摸黑来到世外桃源入口。
    林子里黑漆漆的。
    秦宴辞打手电照明。
    进入安全的地方，灭掉手电，就着明亮的夜色钓鱼。
    七八分钟一条。
    应姒姒兴奋道：“照这个速度，两三个小时，咱们就能备好货了。”
    秦宴辞的预感却不怎么好，开头太过顺利，表示后头会困难。
    另一边。
    李玉薇到家后，把遇到应姒姒和秦宴辞的事情告诉宋寒梅，又说出自己的计划。
    宋寒梅觉得完美：“等你爸睡了咱就走。”
    “成。”
    约莫一个小时后。
    母女出门，夜行至秦家。
    秦父和秦母已经睡下，被吵醒颇为不爽。
    宋寒梅开门见山打听秦宴辞和应姒姒的去向。 　　 　　得知两人没回来。
    李玉薇把遇见两人看电影的事一说。
    宋寒梅配合着着急道：“姒姒一向准时回家的，今儿等到十点钟也不见人影。以为他们来了四合院，赶紧找过来。既然他们不在这里，是住您单位家属院了吗？能方便过去看看吗？见不到姒姒，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觉都睡不着。”
    秦父毫无反应，他儿子25了，对象长的又白又漂亮。
    忍不住想得到她才是正常男人。
    大晚上约出来，又给原封不动的送回去，那不成傻子了吗？
    至于大惊小怪，半夜找过来吗？
    秦母来了脾气：“是吗？宴辞说了复习的，还有空看电影？再稀罕媳妇，也得自我控制吧？我去看看。”肯定是儿媳妇勾的。
    她当初就说，不能找太漂亮的女人做儿媳妇。
    月春非说漂亮的能讨宴辞喜欢。
    就算对自己有再大的意见，看见漂亮媳妇，气也能消。
    这下好了。
    沉迷美色了。
    秦父拉住她，小声道：“复习累了，看个电影放松一下有何不可？咱们和宴辞的关系才刚缓和一些，你跑过去万一看到点什么，他不又得闹起来？
    如果惊动邻居，把他这点私事弄的人尽皆知，他以后怎么抬头做人？何况人家本身就是夫妻，咱俩当年没领证，就忍不住了，当时我妈可没大半夜跑过来看你。”
    秦母：“.”
    昨儿宴辞回家，肯喊她妈了。
    她若贸贸然过去，打扰到他。
    他不得又记恨上她？
    这可不行埃
    她转而对宋寒梅道：“亲家母，姒姒只要和宴辞在一起，就不会有危险。你放心吧，这么晚了，你要是不好回去，就在客房将就一下，明儿早上吃完饭再走。”
    宋寒梅已经想好如何让应姒姒下不来台了。
    一听傻眼了。
    李玉薇也呆了，为什么和想象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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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81章 运货

    第81章 运货
    宋寒梅很快想到应对办法，便听从了秦母安排：“打扰了。”
    “别客气。”秦母领两人来到客房。
    室内墙皮稍有脱落，摆设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墙角立着简易的衣帽架，但打扫的很干净。
    “今天委屈你们了。”
    “没事儿。”宋寒梅嘴上说。待人一走又嘀咕：“四合院前前后后多少间房？让我们住这儿？看不起谁呢？”
    李玉薇：“您现在知道我为何不选秦宴辞了吧？因为我早知道秦家长辈偏心老大，秦宴辞的房间比这屋好不了多少。”
    宋寒梅脸色一沉：“你别说这个，我难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宴辞就算不受宠，那也姓秦，总能分到好处的。
    这里的房间不好，人不是另外腾出地方了？
    冯家呢？
    一大家子窝一间大杂院，连个暖气都用不上。
    李玉薇无奈岔开话题：“咱们明儿一早回家吗？”
    “回什么家？咱们一早上门瓮中捉鳖，也是一样。”宋寒梅铁了心要应姒姒难堪。
    静谧的深夜。
    林子深处，哗啦啦的流水声不断。
    应姒姒提了几次空杆，非常失望：“这后半夜的鱼，为何不咬钩了呢。”
    “或许吃饱了。”秦宴辞伸手扯渔网：“这里没有三百斤也差不多，要不就这样？”
    应姒姒考虑后道：“听你的，做人不能太贪心，卖完这一批，我便金盆洗手。”
    秦宴辞轻笑，金盆洗手？谁教她的成语？“金盆洗手指邪派人物放弃原先不正当的营生，回归正途的意思。”
    应姒姒闹个大红脸：“啊？原来如此，我记下了。”
    秦宴辞旋即又道：“咱们虽不至于是邪派人物，但这营生确实不算正当，你没用错。”
    应姒姒笑眯眯的：“那你给我道歉。”
    “对不起。”秦宴辞认真的说。
    应姒姒哈哈笑。
    两人合力将渔网内的鱼按批藏进麻袋，乘着夜色分两趟进城。 　　 　　彼时的饭店早已打烊。
    应姒姒和秦宴辞找了一个避风处躲着。
    寒风呼啸，冰冷刺骨。
    应姒姒往他怀里躲：“好冷，阿辞，你抱抱我。”
    秦宴辞也正冷着，一听她含着撒娇语气的声音，心头冒火，后背竟沁出细汗。
    鬼神使差的，他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印下浅浅的吻。
    应姒姒脑子逐渐昏沉，周围的寒气，仿佛也不那么盛了。许久之后，她说：“阿辞，我不冷啦。”
    秦宴辞唇角微勾：“那再多来几次。”
    应姒姒捂住嘴：“不要了。咦，饭店亮灯了。我先过去找人来抬货。”
    她跑着敲响后院的门。
    片刻后，小工打开门。
    认出应姒姒：“哟，姑娘，这么早埃”
    “是啊，白天太招摇了，只能挑夜里来。帮忙找个人抬一下货可以吗？”
    “成。”小工叫上同事，一道搬货。”
    进入后院喘息道：“这两袋东西不轻啊，你俩怎么弄来的？”
    应姒姒：“前后抬的。”
    “先搬的货，就这么扔着埃”
    “不然怎么办？”
    “你俩心真大，也不怕被人捡走。”
    (本章完)

 第82章 卖货

    第82章 卖货
    应姒姒笑呵呵：“何时喊赵师傅过来验货？”
    “我这就去喊。”
    不多时，赵师傅来了。
    外面的一圈鱼被冻住，里面还是软的，落在地上会跳。
    赵师傅吩咐人立刻称重放进水里缓，活鱼口感才更好。“两百八十三斤，也差不多，加上上回的两条鱼，十一斤，拢共二百九十四斤，七百三十五块钱。稍等，我这就去拿钱给你们。”
    应姒姒激动的声音都在抖：“好。”
    待拿到沉甸甸的信封，眼眸亮的像星星。
    这里都是钱？
    发财了呀。
    她清数了一下：“数目对的。”她将信封揣兜里。
    赵师傅有些眼红道：“我都想干买卖了。”
    秦宴辞：“不是所有人都有她的运气。”
    赵师傅不得不服道：“也是，这做买卖的我见了多了，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身在北方，能弄到南方的鸡枞。
    大冬天摸到螺。
    抓来的鱼烧出山泉的清新味儿。
    该人家挣钱。
    应姒姒：“时候不早啦，我们该回去了。”
    “诶，慢走。”
    远离饭店后，应姒姒表示道：“阿辞，分你一半吧。”
    秦宴辞拒绝：“钱在你身上才能发挥作用。”她有财运，比他懂得如何利用。
    应姒姒强调：“是你不要的哦，不是我不给。” 　　 　　秦宴辞笑着应声：“嗯。”他对她的需求，比对钱财高的多。
    再说，她嫁给他了。
    还能缺着他不成？
    两人中途分开。
    应姒姒到家天已经亮了，李君禄以为她外出蹲坑刚回来，招呼道：“昨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起的挺早埃看见你阿姨了吗？”
    应姒姒淡定道：“大概十一点左右吧。”电影九点一刻结束，李玉薇这个时候肯定已经睡了。“没见阿姨。”
    “嘿，一大早去哪儿了？”李君禄探出院子，左右张望：“今天我要赶个早班，你给我做点饭。”
    “知道了。”应姒姒回房间先把钱藏好，而后进厨房煮了一锅面条。
    和李君禄一块儿吃。
    饭后到外面的澡堂泡个热水澡，回家倒头就睡。
    住在秦家的宋寒梅早起后提出到家属院看望应姒姒。
    秦父秦母不好拒绝。
    秦父年后第一天上班赶时间，交代秦母办。
    秦母不太愿意：“就你第一天上班？我不用上？你单位的家属院，你顺便送秦家过去得了。”
    秦父拉着她到一旁：“我一个男的，送她们不方便。你送，你们女人之间更谈得来，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姒姒不是亲家母亲生的，先前订婚的时候，她一直示意咱们，她亲闺女学历高，人长的也不错。又说姒姒不识字，口音重，可见多瞧不上人家，现在忽然上心了，不太正常。
    你一定要防着她大声喧哗。千万不能容她把姒姒住宴辞那的事当着左邻右舍的面嚷嚷开，影响姒姒名声。”
    “姒姒自己都不爱惜名声，你跟着操什么心埃”
    “我是为了照顾你儿子的心情，指不定是你儿子好不容易把姒姒哄下来的，亲家母这么一嚷嚷，姒姒多丢人？把气撒你儿子身上，你儿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发起疯来，家都给你砸了。几年不叫你一声妈，看你跟看仇人一样，就问你受得了吗？
    谨慎着点儿，别被人当枪使。”
    (本章完)

 第83章 不得劲

    第83章 不得劲
    秦父一番话，再次拿捏住秦母。
    “还是你会分析。”
    秦父笑笑：“记住了埃”
    “记住了。”
    秦父走后，秦母领着宋寒梅母女前往家属院。
    门锁着。
    她轻轻敲了两下，为里面的人打预防针：“宴辞，是我。”
    良久之后，秦宴辞暗哑的声音传来：“你来做什么？”
    宋寒梅高声道：“咋这个音儿？不会和姒姒折腾了一夜没睡吧？”
    秦母扭头看向宋寒梅，竟然和老秦预料的一样，她轻叱道：“亲家母，大清早的，走廊里人来人往，这么大声，想让谁听呢？”
    宋寒梅轻打拍自己的脸，低声道：“瞧我这嘴，亲家母，你别介意，我这是担心孩子乱阵脚了。”
    话音刚落。
    房门从内打开。
    秦宴辞面容冷峻：“到底是担心我媳妇乱阵脚，还是特意上门让大家都知道，她在我这里过夜了？”
    “你都听见了埃”宋寒梅表情讪讪的，死不承认道：“姒姒也是我女儿，我比谁都盼她好，哪可能让她大家知道她的隐.”
    秦宴辞打断道：“她不在这里，昨天看完电影后，她自己回去了。”
    李玉薇：“我们没等到姐姐，以为她在这儿。”
    这时，邻居路过打招呼：“嫂子，宴辞，站门口干啥呢？这两位谁啊？”
    秦母笑道：“我儿媳妇的姨和妹妹，宴辞，让我们进屋呗，外头怪冷的。”
    秦宴辞转身进客房，端正坐书桌前翻书。
    秦母跟在后面盯着，床铺整齐，房间只有她儿子一人。 　　 　　儿媳妇在主卧？
    两孩子分床睡？
    床是她收拾用来结婚用，提前睡了，会不会不吉利埃
    她推开主卧的门。
    床头的被子整整齐齐的摞一块儿，床下的花生桂圆连位置都没变。
    她暗暗松一口气。
    李玉薇和宋寒梅已经把四周打量个遍。
    大到缝纫机，小的牙刷杯。
    只要能用上的，都是新的，明显是为以后过日子所准备。
    前者嫉妒。
    后者生恨，应姒姒一个狐狸精生的野种，如何配?“你们家把床都铺好了啊，缝纫机电视也备了。我们到时候添置什么呢？”
    秦母心道，听你们的意思，还没准备？怪不得老秦一直催她买，原来早预料到姒姒没有陪嫁。她此刻也完全相信老秦的分析，继母没安好心，并且拿她当枪使。
    太坏了。
    让人瞧不起。
    她略显轻蔑道：“你们自己看着弄吧，多点少点的我家也不在意。”
    宋寒梅笑的尴尬：“那我准备点儿衣服。”
    “别，我准备了，最时新的红色毛呢套装，喏。”秦母打开衣柜，拿出外套和裙子展示：“这颜色正吧？纯羊毛的，特暖和。”她又拿出一条黑色的棉裤袜：“这一整套都是老秦托人从外面弄来的，大几百块钱呢，这婚结的，把我和老秦的底都掏了。所以，亲家母，姒姒嫁我们家，你就放心吧，她年纪最小，我们肯定像疼亲生孩儿一样疼她。”
    宋寒梅：“.”这话听着真不得劲！
    是不是骂她抠门？
    (本章完)

 第84章 啥也不是

    第84章 啥也不是
    李玉薇自闭了，她比应姒姒小好几个月，上辈子为何不是如此待遇？
    “等我回去和老李商量一下，看看姒姒缺啥。”宋寒梅为了找回场子，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秦母笑笑：“那行。咱们走吧，别打扰宴辞用功。”
    宋寒梅抽着嘴角陪笑：“诶。”
    三人离开家属院。
    秦母上班，宋寒梅仍旧想着秦家为应姒姒准备的缝纫机等物。
    越想越难受，忍不住又斥责起李玉薇：“让你和秦宴辞定亲，你不订，现在后悔了吧？”
    “谁后悔了，冯双喜能给我更好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宋寒梅直翻白眼：“再过六十年，那冯双喜也转不出花来，知道为啥吗？他太懒了！我们那条街的人都知道，他成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哪个有出息的男人像这样？人家有本事的，该像秦宴辞那样，用不完的精力，晚上和应姒姒鬼混，一大早还能爬起来看书。”
    “冯双喜是养精蓄锐，秦宴辞他哎，我跟你说吧，他不行。”
    “你咋知道他不行？你试过？”宋寒梅气极了，口不择言。
    李玉薇也急了：“我就是试过才知道他不行，就跟咱家院里的月季一样，尖子长得越高，叉就越小，他光有个头，叉和小米辣一样。
    秦宴辞和应姒姒在一起，即使想做别的也有心无力，顶多搂着睡觉。您不信，仔细观察应姒姒的体态，少女和妇女不一样，她绝对是个大姑娘。”
    秦宴辞也只能弄应姒姒一脸口水了。
    啥也不是。
    宋寒梅抓重点追问：“你试过？你咋可能试过？你在哪里试的？”
    李玉薇没法解释。总不能说她上辈子试的吧？那天她喝了点酒，主动跟他，换来一顿拳打脚踢。每次午夜梦回当年的情形，她身上的肌肉还会颤栗。
    他就是个魔鬼。
    “反正试过。”
    “那你就是他的人了呀，我找他去。”宋寒梅见了满屋子堆的东西，恨不得李玉薇变成应姒姒嫁给秦宴辞，她好跟着沾光。
    “妈！你又想逼死我是不是？”李玉薇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宋寒梅吓到了，不敢再提，心口却堵的更难受了。
    到家发现应姒姒房间的门推不开，用力拍门：“应姒姒，应姒姒，开门1
    应姒姒被吵醒，睡眼惺忪的开门。
    她身上穿着秦宴辞年前送的贴身秋衣秋裤，勾勒出姣好的线条。
    宋寒梅上下打量。
    双腿修长笔直，腰肢细的一掌宽。
    上头却很丰满。
    这样的身材，秦宴辞会不行？
    应姒姒被看的不自在：“您看什么？”
    宋寒梅眼皮动了动：“哪来的这身衣裳？”
    “阿辞送的，没什么事，我要休息。”应姒姒一夜没睡，困的不行。
    宋寒梅：“在家睡觉关什么门？”
    “为何关门，您不知道吗？”
    宋寒梅一下想起胡牛的事：“你不提，我倒是忘了，你曾姨私下跟我说，是你勒的她。”
    应姒姒丝毫不慌：“她有证据去派出所说。”
    一说这事，变相坐实胡牛想耍流氓。
    而自己，只要抵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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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85章 君子

    第85章 君子
    宋寒梅哪敢去，万一查到自己头上怎么办？她岔开话题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记时间，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睡了。您没别的事，烦请让开一些，以防关门时砸到您的鼻子。”应姒姒伸手按住门板，作势摔门。
    宋寒梅条件反射往后一退。
    应姒姒顺利关上并反拴。
    “这个死丫头！没一点礼貌。”宋寒梅唾一口道。
    李玉薇凑上前：“妈，看出来了吗？”
    “从哪看？你是为阻止我找秦宴辞找的借口吧1
    “您爱信不信。”李玉薇白忙一场累够呛，回屋休息，醒后想起昨天承诺给冯双喜送饭，马上起床进厨房洗手作羹。
    应姒姒也起了，口渴到厨房倒水喝。
    只见李玉薇抓起米饭挤压团成团，沾上芝麻放进饭盒。
    越看越像屎壳郎推的粪球。
    不禁放声大笑。
    她知道嘲笑别人不对，但忍不祝
    “哈哈哈”
    李玉薇变脸，睨她道：“笑什么笑？”
    “没笑什么。”应姒姒抿住嘴。
    李玉薇嗤道：“没见过吧？这叫饭团，上面撒上芝麻，不知道多好吃。你再乡下估计连白米都没吃过。”
    应姒姒承认：“确实没见过没吃过，乡下的日子苦，我们能吃得起的，只有糙米和玉米糊糊。”
    李玉薇笑道：“人后的苦尚容易克服，人前的尊严才最脆弱。你一没工作二没文化。以后嫁进秦家和他们圈子里的人往来暴露出自己知识的短板，人家得笑死你，那日子，才叫苦。说不出口的苦。不过你也不必忧心，因为秦宴辞也是个废的，大家笑他比你厉害。”
    她意在告诉应姒姒，你即使嫁进秦家，这辈子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应姒姒可以忍受李玉薇对自己的轻视，但无法忍耐其对秦宴辞的评价。“你又知道了？说的你好像经历过一样。狂妄自大。要我说，你才废，冯双喜更废。” 　　 　　别人笑她，是别人的事，她为何要对别人的评价耿耿于怀？
    她的阿辞废不废，她最清楚。
    他有志向，有抱负。
    为人谦虚谨慎，作风正派。
    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李玉薇回骂：“秦宴辞二刈子是真正的废，冯双喜可不是，人家沉稳有度，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应姒姒噗嗤一笑，早知道她该学学如何让人变二刈子，这样冯双喜在被她抓住的那天就是了。“驴一天什么事没干净踢你脑袋了。冯双喜沉稳？嗯，是沉稳，沉的快沉底了。和你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同流合污，臭味相投。”她不再给李玉薇说话的机会，转身走了。
    李玉薇：“你！你给我站住1
    “.”
    应姒姒上街闲逛。
    走着走着，来到被封的黑市。
    市场内人不多，卖的也都是一些日常用品。
    应姒姒溜达一圈，买了两副橡胶手套。
    准备以后做家务的时候戴。
    最后，她停在卖席子的大叔面前。
    “姑娘，买席子啊？”
    应姒姒轻声细语，礼貌有加：“我是想请问大叔您，您旁边的自行车是怎么卖的？”她说话的时候，掏出烟盒，递到大叔跟前。
    (本章完)

 第86章 买车

    第86章 买车
    摊主看看她，笑一下，伸手从烟盒内抽出一根烟，自己擦火柴点上，吸上一口后道：“不是我的车。你想买？问问拐角那边卖书的，他四处收书有门道。”
    应姒姒道谢，往书摊走。
    到了那儿蹲地翻书。
    她读的书不多，笔划多的字也不认识。
    不知道买什么样的书，花出的钱才值。
    精挑细选一番，挑了两本带着硬书壳的厚书，上面写着英汉大词典，另一个是汉俄互译。
    觉着读完，应该可以了解外国。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送给秦宴辞学习洋人文化，早晚超越洋人。“大哥，多少钱？”
    “两毛。”
    应姒姒付完钱，找话题道：“这些书您都看过吗？”
    “没看过。姑娘，你有什么话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磨磨唧唧半天，选了两本狗都不看的书，肯定有事儿。
    应姒姒有些不好意思：“您能弄到自行车票吗？我愿意出钱买一张。”
    “哟！你可找对人了，我手里的票多呢，五块钱一张，买不？”
    “买。”应姒姒干脆答应。
    别说五块，十块她也愿意出。
    对方当即便将车票找了出来：“拿上这个，到车行选一辆付钱就行了。”
    “谢谢了。”应姒姒给钱拿票。
    径直来到车行，一眼相中靠近门口处的自行车。
    轻声询问：“你好大哥，这辆车多少钱？”
    营业员眼皮不紧不慢一抬，女孩子长的漂亮，乖乖巧巧的惹人喜欢。他眼睛随之一亮，立刻起身热情介绍：“这车是新款，永久的，两百一辆。姑娘，买来上班用啊？”
    应姒姒含糊的点头：“嗯。”如果说当嫁妆，别人得笑话吧？
    “带票了吗？” 　　 　　应姒姒拿出票，对方审查一番后，找表格让应姒姒登记，接着付钱领车，上牌。
    营业员小哥全程陪同。
    应姒姒推车准备走的时候，对方道：“姒姒姑娘，有对象吗？交个笔友不？”
    “我有对象，容我回家问问他同不同意。”应姒姒不介意有笔友。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滚蛋1浪费他感情：“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小丫头片子，坑人1
    应姒姒也不高兴了，实话实说，谁坑他了？
    不见就不见。
    萍水相逢，谁稀罕他似的。
    应姒姒骑着自行车回家。
    进入巷子后，迎面遇到邻居大娘，臂弯处挂着一只空荡荡的菜篮子。
    她下车与之打招呼：“大娘好。”
    “诶，姒姒啊，新买的自行车当嫁妆吗？多少钱？原先以为你爸舍不得为你置办呢。”
    应姒姒笑笑，今天初八了，元宵节办酒。
    李君禄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很明显不准备为她置办大件。
    她转而道：“大娘去哪儿？”
    “买菜，我可不像你们家有前后眼，年前就把菜屯好了。”大娘羡慕的说，她今儿才知道，宋寒梅早先让应姒姒买了三百斤的白菜。
    韭菜，芹菜，菠菜，但凡市场里卖的，她家全都有。
    还弄了一个小地窖储藏。
    应姒姒笑道：“误打误撞，路还没通吗？”
    (本章完)

 第87章 无所不能

    第87章 无所不能
    “菜场是这么说的，哎，现在每天都得抢菜，烦死了。早上第一批根本抢不到，只能等下午，还限量。这人啊，真的贱，原先我根本不爱吃蔬菜，供应不上的时候，竟然馋的慌，每顿都得有，一顿不吃就难受，不跟你说了，再晚我该买不到菜了。”
    应姒姒拉住她：“您别抢了，我给您拿些。”
    “这哪好意思啊？”大娘话如此说，嘴角快咧到耳根。
    应姒姒：“没事儿，我待会儿送您家里。”
    “诶，好勒。”
    李家门锁着。
    应姒姒打开门，将自行车停好上锁，移走院子里的小地窖的门。
    小青菜，胡萝卜，韭菜，蒜苗，竟然一点也没有了。
    前儿秦宴辞上门作客的时候，还剩好多呀。
    肯定是李玉薇，偷偷拿走送给冯双喜了。
    她也开始往外拿。
    到时候全部算李玉薇头上。
    哼哼！
    她先拿上五颗白菜，又拿了一小袋菠菜，送到大娘家。
    大娘喜笑颜开：“这么多啊，总吃你的东西，怪不好意思的，这是我家亲戚从乡下带过来的野蜂蜜，味道特别好，送你一灌。”
    “野蜂蜜很难得，又是这么大一罐，您留着自己吃吧。”应姒姒推拒着。
    “跟我客气啥，拿着。”
    应姒姒这才接。
    大娘又道：“正月十五办酒，你家的请帖咋还没发？”
    “不着急。”应姒姒道。
    “你这丫头真沉得住气，我当年那会儿，提前一个月，就把请帖发出去了。”
    应姒姒哈哈笑。
    心里却叹，沉不住又能如何？
    闹吗？
    最后被批评的，还不是自己？
    她小坐了会儿离开。
    进门后家里仍旧没人。
    她把蜂蜜放好，进房间拿了一个包，将菜装车前往家属院。 　　 　　打开门便往厨房摆，顺便将后窗的两条鱼取下来，准备等化冻后清理干净腌上。
    刚把鱼放进水池。
    秦宴辞从房间内走出：“我以为是老秦，现在外面的菜不好买，你哪弄这么多菜？”
    “有门道。”应姒姒得意的说。
    秦宴辞佩服。
    小小年纪，不仅有胆量，还有魄力。
    每次想到她一天挣的钱，够他攒上两三年，便觉不可思议。
    “我还给你买了两本书。”应姒姒献宝似的从架子上拿起她刚放下的书。
    秦宴辞垂眸。
    绝版的英汉大辞典，汉俄互译。
    “黑市买的？”这些书，他年前在黑市的书摊见过。
    如今没人学这些。
    私下买被人发现可能惹来麻烦，久而久之，这些书便无人问津。
    应姒姒掷地有声：“嗯！喜欢吗？虽然我看不懂，但我觉得你一定能看懂。”
    秦宴辞汗颜，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无所不能么？“挺喜欢。”
    “你喜欢就好。”
    “.”
    两人越聊话越多。
    应姒姒还惦记着清理鱼，戴上手套准备弄。
    “我来吧。”他说。
    应姒姒：“你会吗？”
    “怎能不会？”
    活被秦宴辞干了，应姒姒走到已经打开包装的电视机前，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他见状道：“看电视么？”
    (本章完)

 第88章 努力

    第88章 努力
    “好埃”应姒姒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看过电视，充满好奇。
    秦宴辞帮她调好台后。
    应姒姒靠着椅子观看，不久后秦宴辞靠过来。
    两人挨的近。
    渐渐的气氛染上暧昧。
    应姒姒悄悄捂住嘴装打哈欠，她可不想亲了。
    虽然很舒服。
    但会昏头，会失去思考能力。
    她不喜欢那样的自己。
    秦宴辞：“困了么？”
    “有点，四点半，我该回家了，往后这几天，我就不过来了。等你迎亲的时候再见。”应姒姒计划用剩下的这几天，找一找别的挣钱门路。
    “我送你。”他说。
    “不用，我骑车来的。我买了辆自行车。”应姒姒指着楼下停的新车。
    “哪来的票？”
    应姒姒一说。
    秦宴辞夸道：“你很厉害。”她若生在他这样的家庭，他估计连见她的资格都没有。
    他也要努力才行埃
    应姒姒忙道：“我可不厉害，你厉害，你比我懂的多，我有许多地方要向你学习呢。不聊啦，走了。”
    “我送你”
    “.”
    彼时的李家。
    正上演一场争吵。
    起因是宋寒梅发现地窖的菜比昨天少一大半。
    她认为菜被应姒姒偷走送到秦家讨好公婆，要求李君禄收拾应姒姒。
    李君禄需要依靠应姒姒在秦父面前替他美言，不愿意增加矛盾：“拿就拿了，咱家又不是没有。”
    “你这人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菜价多少，你晓得不？前儿白菜五分，今儿涨到一毛了，还有许多人买不上。这几天的天气都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下雪封路，到时候咱们吃啥？” 　　 　　“话说回来，应姒姒十九二十岁的人了，手脚不干净，传出去还不是丢你脸？你不好好教育，往后怎么得了？你说是吧，玉薇？”
    李玉薇心虚的不行：“是的。”
    这时。
    大门传来响动。
    宋寒梅率先出屋，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只见应姒姒推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进院子。
    李君禄眼皮一跳：“姒姒，哪来的车？”
    “阿辞送的。”
    “你公公送的吧？”李玉薇不怀好意的盯着应姒姒。
    一直以来，她都忽略了一件事。
    上辈子她嫁给秦宴辞，秦父除了过年封她一份红包，便不再有任何表示。
    换成应姒姒，他不仅给房，给嫁妆，甚至连结婚穿的衣服都从外面买。
    到底是秦宴辞娶媳妇，还是他？
    真相显而易见，他也看上了应姒姒。
    让应姒姒住家属院，方便他。
    颐~~
    恶心。
    应姒姒又说一遍：“是阿辞。”
    李玉薇轻视一笑：“秦宴辞有钱吗？”
    “瞧不起谁呢？人家在农场十年之久，每个月拿工资。你刚工作一年能穿上貂，他买辆自行车还不行？”应姒姒给了李玉薇一个刀眼。继续道：“这要怪爸，迟迟不准备我的陪嫁，宴辞担心我嫁的太寒酸被人轻视，自掏腰包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还买出祸来了。”
    李君禄被说的无地自容，随即恼羞成怒：“离结婚还有好几天，急什么？”
    “那好，我把自行车退掉，由您重新买。”应姒姒故意下套。
    李君禄若逞能，就得为她买辆自行车。
    不买，便是承认从未考虑过她的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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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痛快

    第89章 痛快
    李君禄瞬间哑火。
    宋寒梅揣摩过味来，生怕李君禄中计：“退得折价吧？多不划算？回头我和你爸为你准备两箱别个东西。”
    应姒姒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两箱什么东西？棉被枕头，锅碗瓢盆？你们不想给便不给，何必各种理由搪塞？”
    李君禄一阵羞恼，情急之下，夸下海口：“谁找理由了？我已经打算好为你置办一个大衣柜。”
    “是吗？那多谢爸了。”应姒姒道谢。
    担心迟一秒，李君禄反悔。
    李君禄：“.”
    宋寒梅心口气息不顺，嘀咕道：“衣柜比自行车便宜不了多少。”
    “那你说怎么办？”李君禄压抑着愤怒低吼。
    宋寒梅道：“就准备两箱东西好了，今儿我去过秦家，人家早就把嫁妆准备好了，家具电器一应俱全。”
    李君禄眼梢一扬，转怒为喜：“准备好了？缝纫机，电视机有吗？”
    “有啊，连新娘服都备好了。”宋寒梅语气泛酸，眼中全是嫉恨和不甘。
    李君禄又得意了，秦家如此重视姒姒，他的位置稳了。“鞋子买了吗？咱给姒姒买双鞋皮鞋吧，衬一衬她的新衣裳。”
    宋寒梅没好气道：“我可不去。”又不是她亲女儿，她凭啥操心？她忽然想起来似的道：“应姒姒，你给我解释一下菜的事。”
    李玉薇的心一下提起来。
    应姒姒一副懵懂模样道：“什么菜？”
    宋寒梅：“地窖的菜少了一半，难道不是你送到婆家了吗？”
    “您少冤枉人埃”应姒姒瞄一眼李玉薇，破口大骂：“谁把菜送到婆家，谁是狗，生儿子没屁眼儿。”她可没把菜送婆家，她送给大娘，送自己小家去了。
    李玉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了：“你骂谁呢？” 　　 　　“我又没骂你，你急什么？”应姒姒审视道：“难不成是你偷的？”
    “我拿自家的东西，怎么能叫”李玉薇这才发觉，着了应姒姒的道。
    宋寒梅老脸一阵火辣辣，闹到最后，竟然是自家女儿拿的：“你，你你气死我了1
    李玉薇委屈道：“咱家的菜又吃不完，送点出去怎么了？”
    宋寒梅直拍胸口。
    忽然眼一翻，往地上栽。
    只听咚一声。
    父女俩来不及反应，等回过神，宋寒梅已经砸地上了，嘴唇发白，脸色发青，人事不知。
    应姒姒只觉痛快。
    活该！
    坏女人！
    李玉薇哭天喊地：“妈！妈”
    李君禄手忙脚乱把人抱起来往外走。“姒姒，快过来帮帮忙。”
    应姒姒不疾不徐：“其实吧，我会治。原先我们村的一位奶奶教过我，说她当花魁那会儿，花楼里新来的姐妹们不听话，经常被坏龟公打到晕厥，她便为其按摩穴位，一会就能醒了。”
    李玉薇脸红脖子粗：“你把我妈当花魁？”
    “阿姨这个相貌可比不了花魁，花魁奶奶说，能当花魁的，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不仅要五官精致，身段婀娜，还要有才艺，阿姨这样的，顶多在里面打打杂”
    (本章完)

 第90章 就你词多

    第90章 就你词多
    “李姒姒，你叭叭够了没？会治赶紧治埃”李君禄气个半死，他觉得自己也要晕了。
    “是应。”应姒姒始终不承认自己姓李。
    “应你个头！会治不赶紧给老子治。”李君禄是真火了。
    这个死丫头故意的。
    应姒姒玩够了，正经起来：“好吧，我治，谁叫我善良呢，哎，治好了阿姨，玉薇该骂我圣母了吧。吃力不讨好哦。”
    李君禄瞪一眼李玉薇：“什么圣母圣父？就你词多1
    李玉薇：“.”
    应姒姒让李君禄把宋寒梅放平，衣服解开，随后拿筷子使劲戳对方的合谷，百会，涌泉穴。
    毫无反应。
    李玉薇跺脚：“你到底会不会治啊，你是不是借机收拾我妈？上回妈晕倒，你为何不治.”
    应姒姒不声不气的拿出针，往李玉薇跟前一晃。
    吓得对方闭嘴。
    而后，应姒姒往宋寒梅的人中刺了两下。
    宋寒梅眼皮子一动，睁开眼睛，嗷一声哭出来。
    “我的命真苦啊.”
    李君禄长舒一口气，可算醒了，听这声儿，应该没事。“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
    “您看不出的多呢。”应姒姒走了。
    李君禄尴尬的咳嗽两声：“寒梅，你感觉样了？”
    宋寒梅听不进任何话，干嚎一阵儿，跳起来，抄起扫把打李玉薇。
    她实在气的很了。
    死活要跟冯二流子，她认了。
    可没结婚，便把家里的东西往婆家搬，以后岂不是要自己辛辛苦苦攒的家底，双手奉上冯家？
    她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李玉薇挨一棍子尖叫逃跑：“妈，妈，你疯啦爸，救命啊.” 　　 　　屋子里乱成一片。
    最终以李玉薇逃离结束。
    应姒姒有些意犹未尽，还没看够呢。
    这时，
    外面传来一道说话声。
    “寒梅在家吗？寒梅.”
    宋寒梅心情不好，回屋躲着，李君禄上前接待，得知对方借菜，面露难色：“您若提前一天来，我也就给了，但今儿的菜被.”他实在无法道出李玉薇的行为。
    传出去，太丢人了。
    他道：“送人了，没剩多少。”
    “你媳妇说有几百斤呢？总不能都送了吧？”
    李君禄额头青筋一显。
    大家都缺菜的时候，她显摆个啥？“什么时候说的？她瞎说的。”
    “就今天，哎呀，街坊邻居的，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困难的时候大家互相照顾一下嘛。”
    应姒姒知道这位街坊，夫家姓程，被人称呼为程婶子，比照爱贪便宜但会帮忙办事的刘婶和路大娘，程婶只占便宜，且爱说三道四。李君禄好面子，根本经不住程婶子的道德绑架。
    家里的菜，她也是要吃的。
    开了这个头，别人也来借。
    有完没完？
    她吃什么？
    她笑着接话道：“婶子，我家菜其实还有一些，但我们家肉、鸡蛋啊没有了。要不您拿点鸡蛋来换吧，今天的白菜一毛钱一斤，我们就按五分给您算，然后用菜钱，抵鸡蛋钱，您看如何？”
    “啥？我自己买菜，然后我出鸡蛋？那我不亏死？”
    (本章完)

 第91章 买菜

    第91章 买菜
    应姒姒直言：“.菜是我们的，您用鸡蛋换，怎么成您的了？”耍横呢？
    “菜是我买的，鸡蛋也是我的埃”
    “既然您坚持这么说，那您请回吧。”
    程婶见应姒姒不上道，笑了笑：“跟你闹着玩的，我这就回家拿鸡蛋。”
    应姒姒：“行，我顺便把街尾的刘大爷喊过来做个见证，免得不明真相的人看到您拿着鸡蛋来换白菜，以为我们家干不正当营生。”
    程婶表情一滞：“换个菜，不用这么较真吧？”
    “有个见证人，对我们大家都好。”
    “诶。”程婶走了。
    应姒姒目送后转身进屋，和李君禄四目相对。
    看什么看？
    李君禄眼皮一垂：“让她用鸡蛋换，明儿得传遍整条街。”
    “你们十几年的街坊，不清楚她的为人吗？只能她占便宜，别人休想占她，涨了价的白菜换她的鸡蛋，她能答应的话，也不会和我费半天口舌。”
    李君禄微微颔首：“你很聪明，像你妈。”
    应姒姒哼哼一声：“是啊，聪明到被丈夫抛弃，仍旧坚持生下孩子，聪明到不顾自己父母一把年纪，仍旧把孩子扔给他们抚养。您应该很得意吧，有个女人不顾流言，不顾性命，非要延续您的血脉。”
    李君禄：“.”她非戳他心窝子不可是吧？！
    应姒姒怼完李君禄走了。
    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徘徊，一路上听到许多人吐槽最近两天的菜价。
    有些乡下有亲戚的，甚至准备带上自家的米面粮油去换。
    思索一番后，她来到离她最近的黑市。
    如她所料。
    市场内人头攒动。 　　 　　入目皆是菜贩子。
    菜价比较菜市场便宜的多，每个进来的人，都装着一菜篮子菜离开。
    还有一个猪肉摊。
    价格比市场贵三毛，肉倒是不错。
    应姒姒花两块钱钱买了二斤五花肉，继续往前走，至尽头返回停在一处荠菜摊前，在她印象里，这菜是春天才有的。
    这么冷的天居然也有。
    “姑娘，来点吗？五花肉刚好能和荠菜配起来包馄饨。一毛二一斤，雪地里刚挖的，可稀罕了。”
    “包馄饨可以用大葱，白菜，口感比荠菜好的多。”应姒姒说。
    这东西路边土包，田间地头，哪里没有？
    村里人没东西吃的时候才会选择。
    她都割来喂猪，城里居然能卖到一毛二。
    城里怎地什么东西都是好的？
    “一毛，一毛就卖。”摊主急于做成生意，降价并诉苦：“中午来的，吹了三小时冷风还没卖出去，家里就指着我拿这换点钱，改善一下生活呢。姑娘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给我开个好头咋样？”
    应姒姒顿时生出几分同情心：“买是可以买，但花一毛钱买荠菜，我怕回老家说出去别人笑我傻缺，五分钱您卖的话，我全要。”这个荠菜的颜色虽然有点深，掐起来却是水嫩嫩的。
    味道应该不会差。
    这么多，自己吃肯定吃不完。
    送饭店看看老赵要不要。
    老赵要的话，她留两斤就行。
    (本章完)

 第92章 转卖

    第92章 转卖
    “行，行，五分我也卖。”摊主担心应姒姒反悔，立马开始秤重。
    拢共二十三斤。
    应姒姒给了一块二。
    提回家拿出一部分，骑车将余下的送到饭店。
    老赵见到她分外激动：“丫头，我还愁着如何联系你呢，你那鱼，我再要三百斤。”今天的鱼一上，光是要求另续餐的，吃完重新下单打包带回家的就有好几桌。
    不到一天，几十条鱼就消耗了一大半。
    “鱼没了，野荠菜有，您要吗？”应姒姒解开袋子口：“都是新鲜的。”
    老赵只盯着她：“鱼没了？河里怎能没鱼？是不是想涨价？”
    “确实没了。”应姒姒道。
    再有一次，就会有三次，四次。
    把林子里的鱼网到绝户，多缺德？
    她继续道：“菜有，一毛二一斤，您要不要？不要我可走了。”
    老赵一阵沉默，最后低头看菜：“品相还不错，咱们这儿是高档饭店，荠菜用的少，卖你个面子，留下吧。”
    “好嘞，这里有二十斤出出头，您称称。”
    老赵吩咐人称重，二十斤五两。
    他算了应姒姒二十一斤。
    结了两块五给她。
    应姒姒拿到钱，心情终于好了。
    虽然挣的不多，但她很知足。
    回家的路上，买了六斤面，绑在自行车后座。
    这时的天已经暗了。
    她一进门，便被李君禄叫住：“从哪儿买的荠菜和肉？这是要包馄饨吗？家里没面.”他话说一半，瞥见应姒姒手里的面粉袋：“你买的？哪来的粮票？”
    应姒姒：“买的高价粮。” 　　 　　“你这孩子，一有钱就嘚瑟。要我说，你公公给你的红包，你应该拿来给我收着。”
    应姒姒刚收拾好的心情又坏了，怒怼：“您的钱怎么不给我收着？您怎么不收玉薇的钱？她一个月工资二三十，您还给零花钱，给过我零花吗？我拢共才多少？您至于惦记？”
    李君禄不说了。再说下去，又得吵。
    应姒姒忙着和面弄馅料，也没空理会李君禄。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准备，她下了一锅肉饺子。
    盛出一碗，准备待会儿给秦宴辞送去。
    说好了不见面的，但她的脑子，总是忍不住回想他。
    她把剩下的端进屋。
    宋寒梅道：“今天倒是勤快，听你爸说你买高价粮，多少钱一斤？”
    “四毛一，您要报销吗？”
    宋寒梅：“.”
    李君禄：“我给你报销，多少钱？”
    “两块五，我买了六斤，还有荠菜，五分钱一斤，买了两斤，肉两块钱，您给四块六吧。”应姒姒不客气，有报销，不拿白不拿。
    宋寒梅尖声道：“一顿饭你花了四块六？什么样的家庭经得住你这样造？”
    嘴巴张大后，她觉得人中疼。
    老李说是应姒姒治的她。
    她怀疑应姒姒蓄意报复。
    这么扎人，谁能不醒？
    应姒姒：“六斤面够吃半个月，馄饨也不是我一个人吃，您不愿意报销明说，不用大嗓门吓唬我。”
    宋寒梅：“.”
    李君禄道：“你阿姨节俭惯了，一下听说，有些震惊。”
    应姒姒冷呵，节俭的人会隔三差五换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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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93章 饭桶

    第93章 饭桶
    饺子皮薄馅多，味道鲜嫩。
    李君禄一口气吃了两盘，有些不解馋道：“还没吃够就没了。”
    应姒姒踟蹰一息：“厨房还有一碗。”
    饺子吃完，她就不用记挂秦宴辞了。
    “留着给玉薇吧。”李君禄看了看天色，黑漆漆一片：“这个不省心的，成天闹离家出走，我出去找找。”万一被冯二流子哄骗怀孕，最后不得任人拿捏？
    宋寒梅此时气消得差不多了：“我和你一起吧。”
    两人放下筷子走了。
    应姒姒叫住他：“爸，说好的报销。”
    “还能少你不成？”
    “您答应的。”
    李君禄一噎，掏出钱包，一分不少的报销。
    宋寒梅心疼的不得了。
    四块六，够她买多少化妆品了？
    这个饭桶！
    有点钱，全造肚子里。
    应姒姒收好钱，将餐桌和厨房整理干净，洗漱休息。
    半夜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哭声，精神头一下来了。
    屏气认真听。
    好半天，终于弄清前因后果。
    原来，李玉薇负气离家后见了冯双喜，怂恿他逛黑市，两人进入市场不久遇到巡逻队突击检查，事情捅到单位，惨遭停职。
    而冯双喜，被批评时顶嘴，巡逻队认为他不服管教，揍了一顿。
    手腕骨裂，打了石膏。
    宋母埋怨李玉薇害人不浅，并要求随后找上门李君禄和宋寒梅给个说法。 　　 　　李君禄了解来龙去脉后，踹了李玉薇一脚，强行把人带回家，进屋便锁了起来，直骂：“丢人现眼，丢人现眼啊！如今把铁饭碗作没了，满意了？啊？”
    李玉薇哭到不能自己：“我也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呜呜呜，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这样，是哪样？不争气的东西”
    应姒姒听到这里，差点笑出声。
    报应埃
    接下来的话，没什么好听的。
    她重新闭上眼睛，自动屏蔽外界一切干扰，闷头睡大觉。
    第二天起床，一开门对上宋寒梅的笑脸，只听对方温柔的说：“姒姒起来了埃”
    应姒姒起一身鸡皮疙瘩，双手抱臂，上下搓了搓：“嗯。”
    “我给你做了饭，赶紧洗脸刷牙过来吃。待嫁的这几天，你就不用做家务了。”宋寒梅说。
    应姒姒担心有毒不敢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不饿。”
    宋寒梅又道：“等饿了吃，对了，今天找宴辞吗？”
    “不找。”应姒姒原本计划到黑市寻商机，经过李玉薇这件事，她决定避避风头。
    趁着有钱有空，买些布料和棉花回来，做两件棉衣寄给花魁奶奶。
    宋寒梅迟迟无法引应姒姒入正题，轻叹一声主动道：“知道我为何没去上班吗？你妹妹啊，工作丢了。”
    应姒姒假装吃惊：“怎么丢的埃”
    宋寒梅打开话匣子：“还不是那个冯双喜害的，好端端的带你妹妹逛黑市，被人抓到了，里头有个人以前追求过你妹妹，被你妹妹拒绝，怀恨在心，借着机会，把你妹妹整停职了。也是你妹妹不争气，非和那冯双喜处对象。姒姒，你是姐姐，嫁的又好，你会帮你妹妹的吧。”
    (本章完)

 第94章 挖坑

    第94章 挖坑
    应姒姒差点笑出声。
    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不过啊，你求错人了。
    我怎么可能帮你？
    更何况你还颠倒黑白。
    “我怎么帮呢？”她假惺惺的问，遛着宋寒梅玩儿。
    “你找你公公从中调节你妹妹的事儿，他官大，一句话的事。”
    “我一个小辈，他能听我的吗？您还是和爸一起吧。”应姒姒推脱道。
    如果是李君禄的事，她开口合乎情理。
    求公公帮李玉薇，太越矩了吧？
    嫁进秦家共同生活求帮助也还说得过去，但她没进门干这事儿，对劲吗？
    又给她挖坑是吧？
    “我和你爸不好开口。”宋寒梅极力劝说应姒姒帮忙：“这事儿还得你来。”
    应姒姒摆手：“来不了。”
    宋寒梅冷下脸：“白疼你了。”
    应姒姒心道，装不下去啦？她同样摆脸色：“没让您疼。”她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回房间擦了一下护脸霜，骑车上街。
    宋寒梅见人走了。
    咬牙切齿。
    “这个小贱人。”
    李玉薇哭哭啼啼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妈，她不肯帮忙怎么办呀？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如今的冯双喜正值困难时期，若她失去工作，以后两人结婚，如何生活？
    靠爸妈补贴。
    他们还不知道要如何数落，轻视冯双喜。 　　 　　冯双喜以后发达了，想起这事儿，能好受吗？
    到时候她夹在中间，多难？
    “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谁让你逛黑市的？”宋寒梅至今没想明白，李玉薇为何去那样的地方。
    “我好奇，呜呜.”李玉薇有苦说不出，她总不能告诉宋寒梅，带冯双喜提前熟悉市场商机吧？
    “好奇？你仅仅因为好奇？你.我真是没说法你了。”宋寒梅一阵心力交瘁。
    李玉薇吸了吸鼻子：“妈，实在不行，您直接找到秦宴辞他爸，就说他不帮忙的话，便把他觊觎儿媳妇的事情说出去，他肯定会妥协的。”
    “你有证据吗？能拿出证据，我现在就去，没影儿的事，我到那一说，不是找死吗？刚才应姒姒的反应，我可看的真切，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人家避嫌着呢。你说你当初和秦宴辞定.哎，我说够了，不想说了，今儿我也要上班。你自己在家反省吧。”宋寒梅提包走了。
    应姒姒进商场后，直奔布料区，选了一块浅色和一块稍显靓丽的询问价格。
    “这是棉布，有布票一块二一米，没有的话一块八。”
    应姒姒道：“分别来个六米吧。”奶奶偏瘦，一件棉衣加裤子的里子和面子，差不多够了。
    营业员将布料打包：“姑娘，十块八。”
    “好的。”应姒姒正要掏钱，被人叫祝
    “姒姒。”
    应姒姒回头，惊讶道：“妈，您怎么在这儿？”
    “赶个早市。”秦母走上前，眼睛一扫：“卖布做衣裳？这颜色你穿会不会太老气？多少钱？”
    “我奶奶穿，十块八。”应姒姒把钱递给营业员。
    被秦母按住手：“我有布票。”她问营业员：“用布票多少钱？”
    “七块二。”
    (本章完)

 第95章 邮票

    第95章 邮票
    秦母准备付，应姒姒拦下她，先一步付钱。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
    应姒姒笑道：“送人的，哪能要您付。”
    “你爸不是说，你爷爷奶奶都去世了么？”
    应姒姒解释道：“不是他们，是我在乡下的一位奶奶，打小承蒙她老人家教育开导，才有了如今的我。进城这几个月，不知道她老人家如何了。”
    “实在挂念，结婚后让宴辞带你回去看看。”
    应姒姒也有此想法。
    婆媳俩边聊边逛。
    买完东西才各自分开。
    应姒姒到家时。
    院子里停着一辆半新的自行车，她认出是秦父的。
    正纳闷他怎么会有大门钥匙。
    试探的唤一声：“爸？”
    走出来的是秦宴辞。
    应姒姒一笑：“阿辞，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是你爸，还奇怪他怎么能开我家的门。”
    “他可没空来。买的什么？”
    应姒姒：“布料，你今天怎么有空？不是说好了，结婚之前不见面的吗？”
    秦宴辞眸光一暗，浑身泛着冷意：“那我走？”
    应姒姒此时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头，明知他性子阴晴不定，敏感多疑，她说这话，不明晃晃撵人吗？她抱住他的胳膊：“你可不能走。其实我也想见你，昨天晚上包了肉饺子准备给你送过去呢，后来阿姨说给玉薇留，我气了好一会儿。”
    秦宴辞情绪一缓：“嗯。”
    应姒姒拉着他进屋，拿出他送的书：“这书我基本上每天都有读，已经翻了十几页了。标记的圈圈都是我不懂的，你给我讲讲。”
    秦宴辞合上书：“先等等。”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你的邮票出手了，刚好.”
    应姒姒捂住他的嘴。
    李玉薇距离她一墙之隔，听见还得了？
    秦宴辞神色一滞。 　　 　　女孩手心的皮肤带着薄茧，贴着脸颊，痒痒的。
    轻轻一呼吸，鼻子里全是她手上雪花膏香气。
    他的心跳瞬间变快。
    下意识抬手捉她的手腕，准备让她坐自己腿上。
    下一秒，她的手拿开。
    “李玉薇在家。”应姒姒刻意低声道。
    秦宴辞微微颔首，用仅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一千块，你数数。”
    应姒姒双眼放光，一千块？
    她只抽出来看一眼，便赶紧塞进信封。
    好厚的一叠钞票埃
    “你真是我的福星。”应姒姒笑的露出小白牙。
    秦宴辞嘴角微勾：“不数数？”
    应姒姒坚定道：“不信任的人我才会数。你是我对象，我这辈子最信任的人。我不数。”等他走了，她再数。“说说，怎么卖出去的？”
    她还以为，他舍不得卖呢。
    毕竟那些邮票，每一张都挺好看的。
    对于研究收集过邮票的他来说，算宝贝了。
    “现在不方便透露太多，合适的时候告诉你。”秦宴辞重新翻开书，为应姒姒讲解她不懂的内容。
    应姒姒满脑子都是信封里头的钱。
    哪还有心思听课？
    许久之后，她听到一句：“媳妇，懂了么？”
    应姒姒机械点头：“懂了。”
    秦宴辞笑了，声调有些凉。“那我考考你，网球，马球和高尔夫，指的什么？”
    (本章完)

 第96章 乐意

    第96章 乐意
    应姒姒懵了懵。
    啊？
    她根本没听，这可怎么办？
    答错了。
    他得生气吧？
    她冲他勾勾手指，在他靠近时，学他对她那样，对上他的唇瓣。
    秦宴辞捏紧手里的书，随后扔地上。
    反客为主。
    良久之后，他松开她，语气愉悦道：“应姒姒，你根本没听。”
    应姒姒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得到这么多钱，一时迷了心智，别生气好不好？”
    秦宴辞眼眸微闪：“谁生气了？”
    应姒姒心道，你还不承认了。
    好吧，给你个台阶下。“那是我会错意了，咱们出去逛逛吗？”共处一室，太容易冲动。
    “嗯。”
    应姒姒将钱分开藏好，锁上门陪同秦宴辞压马路。
    溜达一圈后。
    他直接走了。
    应姒姒原路返回，刚进门屋，便察觉家里有人。
    谁回来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拿出钱数。
    耳尖的她忽然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息声。
    她一下子想到秦宴辞，他每次和她亲近后，呼吸都会变重。
    但秦宴辞已经走了。
    呼吸声哪里传来的？
    李玉薇房间吗？
    李玉薇的房间窗户正对着院子，她数完钱藏好走到院子里看。
    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看不见。
    她贴着窗户听。
    确定后质问：“李玉薇？你和谁在屋子里大喘气？”
    只听咚一声。
    接着是男人哎呦哎呦的痛呼。 　　 　　应姒姒从声音分辨出冯双喜，故意喊叫：“冯双喜？你怎么在玉薇房间？你怎么进屋的？你在干什么？”
    如果左邻右舍有人听见她的话。
    肯定会过来凑热闹。
    到时候，李玉薇趁着父母上班带男人回家的事，又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原本就臭了名声，更臭。
    这是她乐意所见的。
    很快。
    冯双喜从房间内走出，脖子上挂着一个布条吊着手腕。“大，大姐.我，我会开锁。”
    应姒姒：“.你会开锁？如果我们都不在家，你岂不是能偷摸的进来把东西卷走？”她忽然觉得自己的钱很不安全。可存哪里好？
    “我咋可能偷自家的东西？”冯双喜慌忙辩解。
    李玉薇此时走出来，眼睛在两人身上扫视：“冯二哥，你是不是怕我姐啊？”
    冯双喜胸脯一挺，目光哀求的看了一眼应姒姒，随后正式道：“她是你姐姐，我自然要尊重的。”
    李玉薇一笑，她就说嘛。
    他怎么能怕应姒姒。
    “玉薇今天没上班啊？”说话的是从外面进来的程婶。
    对方借菜没有成功，心里记恨上了李君禄，此时见李玉薇和冯双喜在一起，满眼打量，加上听到应姒姒那一句话，开始以过来人的思维方式，揣测李玉薇和冯双喜大喘气的细节。
    “刚过完年，单位没什么事，就没去。”李玉薇借口道。
    “啥时候结婚？”
    “还没定下来呢。”李玉薇想尽快，但父母一直说商量。
    现在她工作又出了岔子。
    一时半会结不成。
    哎！
    烦死了。
    貌似从秦宴辞回来开始，她就一直在倒霉。
    难不成是她强行改变命运后的反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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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战局

    第97章 战局
    程婶目光透出三分鄙夷，暗暗撇嘴，心道，没定下来就和男的乱来，还在自己家里，不自爱。脸上笑笑道：“你爸妈允许小伙子上门，心里肯定愿意的，定下来也是迟早的事。”
    “玉薇，我想起来有点事，先走了。”冯双喜怕极应姒姒，不敢久留。
    “我送送你。”李玉薇体贴的说。
    “外头冷，你还是别出门。”冯双喜走了。
    李玉薇嘴角带着笑：“诶，你慢走。”
    程婶着急宣扬八卦，跟着找个借口走了。
    室内只剩应姒姒和李玉薇两人。
    李玉薇笑容得意：“看见没有？冯双喜多关心我，这样子关心，你永远得不到。”
    应姒姒骂道：“有病1她为何要得到冯双喜的关心？
    她看到他恨不得勒死他。
    臭流氓！
    “你才有病1李玉薇冷哼，转身回房间。
    应姒姒拿出布料剪裁。
    花一下午的时间裁好，摆上棉花。
    这时宋寒梅进屋，手提包往椅子上一扔，越过应姒姒，猛的推开李玉薇房间的门：“听说今天冯双喜来了，你和人家在屋子里干那事儿？”
    李玉薇马上怀疑应姒姒告的状：“妈，您可别听应姒姒胡说。”
    “老程媳妇说的，满大街都知道了。”宋寒梅一想起程家媳妇那张鄙视她的嘴脸，简直无地自容。
    李玉薇脸一白：“她胡说，我找她去。”
    “胡说？冯双喜没上门的话，她敢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不在家的时候，不要让冯双喜上门。”
    “秦宴辞今天还来了呢，您咋不说应姒姒。”
    宋寒梅扶额，气的，顿了一下，无力道：“我不管你了。”
    李玉薇心道，就是因为你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那个程婶才有机会散播我的谣言，如果你不把户口本收起来，让我和冯双喜领证，哪会有这么多事儿？ 　　 　　“又吵什么啊？”李君禄也下班了，心情貌似很不错。
    应姒姒上前一说。
    李君禄脸都青了，对着李玉薇一顿呵斥：“又是冯双喜，自打和冯双喜这个人沾上，你就跟霉运附体一样，名声没了，工作丢了。老天爷不让你俩在一起，你怎么就看不透？”
    李玉薇不为所动。欲成其冠，必承其重。
    好事多磨。
    她现在虽然在谷底，但以后的每一步，都是向上。
    等她站到最高处回首，今天的一切都将值得。“反正我认定冯双喜了。”
    李君禄险险吐血，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好！认定了是吧？那你就嫁，我一分钱彩礼不要，你也别想从我这里搂嫁妆，以后我的钱，都给你姐。”
    应姒姒严肃表明立场：“我不要。”休想用她转移矛盾。
    宋寒梅：“既然你不要，那就别说我们没给你准备嫁妆。”
    应姒姒：“你给了吗？你给和我不要是两码事，不想给别找理由。”
    宋寒梅：“.你，老李，你看她，强词夺理。”
    “自己闺女管不好，管人家的。”
    “李君禄，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知道”
    两人吵起来，应姒姒高兴的退出被她搅起的战局。
    闹吧，使劲闹。
    (本章完)

 第98章 存钱

    第98章 存钱
    夫妻俩吵一晚上。
    两败俱伤，晚饭都没吃。
    应姒姒把自己喂的饱饱的，第二天中午太阳好的时候来到家属院。
    秦宴辞开的门。
    “媳妇，拿的什么好东西？”
    “这是给你的蜂蜜，这是为我乡下的奶奶做棉衣，还没收边，过来用一下缝纫机。你吃饭了吗？”应姒姒将东西放下。
    “正准备出去吃。”
    “家里有食材，你怎么不做埃”应姒姒进厨房洗手准备饭菜。
    秦宴辞：“一天三顿都做，会浪费很多时间。”
    应姒姒一想也是，一顿饭像样的饭菜，至少花上一个小时。
    她将米蒸上，做了一锅红烧鱼，盛出一部分道：“阿辞，吃饭了。”
    秦宴辞看看她，又看看饭，有她在，他的肚子就没饿过。“你吃了吗？”
    “肯定呀，你吃着，我收拾一下。”
    应姒姒把剩下的鱼用盒子装好螺外面的窗户上：“阿辞，菜我都分好放进饭盒里了，你饿的时候拿进屋热一下就好。我现在去外面买些大饼馒头，留着给你当干粮。”
    秦宴辞：“晚点时候我自己买。”
    “我去买吧，我现在闲着。”应姒姒穿上外套走了。
    秦宴辞吃完饭的，拿上书坐客厅看。
    约莫过半小时，应姒姒提着油纸袋回来，笑着道：“你不午休埃”
    “嗯。”
    应姒姒把纸袋放进厨房，走到客厅打开袋子，拿出两个鼓鼓的信封：“我的钱放家里，实在不太安全，拿到这边放，你说放哪里好？”
    “可以到邮局开个户，把钱存起来，每年还能领取一些利息。”
    应姒姒：“他们会不会追溯我的钱来源？”
    “不会。”
    应姒姒放心了。
    秦宴辞带着她到地方，填表格存钱。
    她最近一共挣了一千七百五十六。
    存一千五。 　　 　　剩下的用来过日子，也够了。
    营业员办理好业务，交给应姒姒一本存折：“以后用钱带上这个本子过来取即可。”
    应姒姒看着上面一千五百元字样。
    嘴角往上翘。
    道谢后和秦宴辞一道离开，走出大门道：“还好有你帮我。”
    秦宴辞笑起来：“跟我还客气。”
    “那我以后都不跟你客气。”
    “嗯。”
    “.”
    应姒姒再次回到家属院，秦宴辞给了她一包东西。
    “里面是出嫁穿的衣服和鞋子。”
    应姒姒仰头，疑惑道：“出嫁穿的衣裳，不是那件红大衣吗？”
    “那是常服，结婚穿的是套装，你要不要试试？”
    “好啊，如果不合适，我自己改一改。”应姒姒进屋试穿。
    上衣宽松，束上腰带勒出腰身。
    时髦显气质。
    就是配裙子穿的裤子太紧不舒服。
    鞋跟也有些高，穿上走路感觉人在飘。
    “媳妇，好了吗？”秦宴辞等了许久，上前敲门。
    “好了。”应姒姒走出来。
    撞进青年如墨般深的眼眸里。
    脸不自觉一红：“这一身是不是过于招摇了？”
    秦宴辞就这么凝着她：“很好看。”确实有些招摇，谁叫她长得标致。不过她这么一打扮，他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本章完)

 第99章 偷偷笑

    第99章 偷偷笑
    应姒姒羞涩一笑：“你太夸我了，怕是会冷。”
    秦宴辞拿出一条围巾披她肩上：“路上围一下挡风。”
    应姒姒点头。
    秦宴辞又拿出一对手镯往她手腕上套：“戴上。”
    应姒姒：“你还给我准备首饰啊，上面的花纹好细致，这是什么做的？”像金子，又不像。
    百货商场柜台里的金子，比这个亮。
    “金子，怎么？嫌旧？”他又冷了脸。
    “不不不。我只是好奇材料，喜欢还来不及。”应姒姒忙慌解释，她自知见识少，懂的东西不多，但也会欣赏好的物件，镯子虽然旧，但上面的花纹雕刻的特别精细。
    褪色可能上了年头。
    他家的传家宝吗？
    她补充道：“我以后天天戴。”
    秦宴辞终于满意：“嗯。”
    “我先做衣裳。”应姒姒坐到缝纫机前忙碌。
    收工时伸懒腰。
    抬眼和秦宴辞四目相对。
    他淡定的移开视线：“忙完了？”
    “嗯埃我也该走了。”应姒姒换上新做好的棉衣棉裤，告别秦宴辞，带上结婚要穿的衣裳鞋子走了。
    新棉衣棉裤一路风吹不觉得冷。
    她这才放心打包寄回老家。
    再次返回李家。
    李君禄和宋寒梅已经下班，两人为了李玉薇事情，说不上两句便开始吵。
    宋寒梅的意思是招冯双喜做上门女婿。
    李君禄看不上：“我宁愿要外面捡破烂当上门女婿，也不要流氓。”
    应姒姒赞同。
    流氓无下限，不能沾上边。
    宋寒梅撩嗓子：“玉薇死活想跟，你说怎么办？” 　　 　　“让她嫁，我说过了，跟了冯双喜，没她的陪嫁。”
    “你舍得给应姒姒，不舍得给玉薇？”
    “两人都没有，你满意了吧？1李君禄吼出来。
    宋寒梅不吱声了。
    她要的便是应姒姒什么也没有。此时她一转头，佯装刚发现应姒姒：“呀，你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李君禄一回头，女孩子无辜又落寞的神态，让他顿生内疚，走过去试图安慰：“姒姒.”
    应姒姒一言不发，进屋关上门。
    门板险险拍他鼻子上。
    李君禄摸着鼻子后退一步：“姒姒，我说的气话，忙完这两天便为你挑嫁妆。”
    “你不要再承诺了，我已经不信你了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当初我妈妈，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李君禄心里有愧，气的扇向始作俑者。
    啪的一声响。
    宋寒梅的脸歪向一边，歇斯底里：“李君禄！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1
    “败家娘们儿，谁怕你似的1
    应姒姒听着耳边摔摔打打的声音，偷偷笑。
    你俩使劲打。
    打死算逑！
    哼哼！
    接下来的几天，李君禄和宋寒梅陷入冷战。
    直到应姒姒结婚的当天，家里来了亲戚，两人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李玉薇终于被允许出门，盛装打扮一番，来到应姒姒房间。
    应姒姒此时已经换好衣服，上了妆，头发用红色发带缠着，编成一个斜的麻花辫，垂在右侧胸口。
    眉梢弯弯，明艳动人。
    旁边围着不少街坊，大人小孩都有。
    (本章完)

 第100章 甚美

    第100章 甚美
    “姒姒姐真漂亮啊，等我长大了你也给我当新娘子行不行？我的工资都给你收着。”
    “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谁给你化的妆啊，这腮红也太重了，头发怎么不弄得对称点？”李玉薇走上前，颇为嫌弃的说。
    应姒姒笑意渐渐消失：“我自己化的，没打腮红，头发特意弄成这样，不行吗？”
    头发她花了很多心思。
    一开始是两个辫子。
    配这身衣裳，几分土几分洋，怪异极了。
    马尾也不是很搭。
    散开倒是可以，但结婚披头散发好像没这个先例。
    “你自己化的？你会化妆？”
    应姒姒反问：“我不能会吗？”
    人多，李玉薇不好继续质问，笑着道：“先前我以为你在乡下吃了很多苦呢，原来你能用得起化妆品，想来日子是舒心的，我家里住在乡下的亲戚，就没你日子好了，她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她妈说，等以后有男人愿意养她，想要什么可以叫男人买。”
    她意在告诉大家，穷乡僻壤的地方，女孩子能够打扮自己，肯定用身体和男人交换了。
    应姒姒稍稍一琢磨，便懂了李玉薇话中有话。
    大喜的日子，她不愿意触自己眉头。“你家亲戚的话，用在我身上挺合适的，因为刚来时也没一件像样的衣裳，现在有男人愿意养，想要什么都有。但我并认同她这句话。
    自己没办法给自己提供好的生活，指望男人就可以了吗？
    我会化妆，是因为我会用红梅花做口红，用凤仙花染指甲，从小到大，玩的次数多了，懂得怎么打扮最好，和男人没有直接关系。”
    “桃花能做口红？姒姒妹妹，你教教我。”
    应姒姒说方法：“准备干梅花，蜂蜡.”
    李玉薇一惊。
    这不是几十年后网络上公布的古法胭脂做法吗？
    应姒姒怎么会懂？
    难道也重生了？
    不，不可能。
    重生了咋可能不选冯双喜选择家暴男？
    想到今天应姒姒盛装奔向苦难，她开心的笑起来。 　　 　　这时，一阵鞭炮声传来。
    外面的小孩子跑进屋喊：“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房间里的人赶紧把门抵祝
    “想要把新娘子带走，红包不能少。”
    刚把话说完，红包从门缝内塞进来。
    里面的人拿到红包高兴的尖叫。“一个不够，一个不够，再给。”
    应姒姒的听力极好。
    但太大的声音对她来说是折磨，她难受的捂住耳朵。
    秦宴辞的红包给了不少，但大家仍旧不开门。
    应姒姒担心他火气上来砸门，趁机打开窗户，掏出口袋里偷偷藏的糖，假装外面的人往屋子里扔。
    “抢喜糖啦。”
    屋里小孩多。
    瞬间乱成团。
    抵门的人少了，外面的人很顺利挤进屋。
    秦宴辞冲在最前头，一眼便怔住了。
    女孩子肤白如雪，发密如织。
    一身红衣，明媚艳丽。
    甚美。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媳妇，我来接你了，准备好了么？”
    应姒姒笑不露齿：“嗯。”
    秦宴辞下蹲：“我背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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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不屑

    第101章 不屑
    应姒姒垂下眼睫，目光落向青年宽厚的背上，稍稍迟疑，屈膝准备趴着。
    “背着不好坐车。”秦宴辞突然站直：“还是抱着吧。”
    应姒姒分外羞涩，大庭广众，抱着过于亲密了吧？可是否定他，他多没面子？她点点头。
    秦宴辞一拦腰，横抱起她。
    大家起哄。
    欧！
    新郎抱新娘子了喽。
    应姒姒双手捂脸。
    秦宴辞低头小声道：“我请了照相的，你这样捂住，如何照？”
    应姒姒：“.”照相的？
    好吧。
    畏畏缩缩，躲躲藏藏确实难看。
    她当即松开手，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放他下巴上。
    这个角度，他居然不丑。
    到了外面。
    路上围满凑热闹的人。
    迎亲的有十来个。
    全是二十上下的小年轻。
    人手一辆子自行车，前面绑着大红花。
    秦宴辞单手把人放自行车前面的杆子上，跨上车坐准备走时：“围巾呢？”
    应姒姒一摸脖子：“忘在房间里了。”
    “陆三，帮你二嫂拿下围巾。”
    “好嘞。”被叫陆三的青年跑进屋。
    应姒姒提醒：“在桌子上，红色的那条。”
    很快。
    围巾交到秦宴辞手上。
    秦宴辞往她头上戴，最后在下巴上一系，只露出一张娇艳的脸。
    应姒姒冲他笑：“走吗？”
    那笑，晃的秦宴辞眼花，他木讷的点一下头：“走。”
    一队人浩浩荡荡离开。
    李君禄和宋寒梅目送迎亲的队伍走远，也准备前往饭店。
    一扭头注意到李玉薇。
    宋寒梅翻了个白眼，低声道：“后悔了吧？你看人家多有排场，十几辆自行车开道。” 　　 　　李玉薇还沉浸在秦宴辞抱应姒姒的场景中，此刻回过神，不屑道：“又不是十几辆轿车，算什么排场？以后我的排场，一定比应姒姒的足。”
    “冯双喜连个自行车轱辘都买不起，他还给你整排场，我看你像排场，你就等着后悔吧，死鸭子嘴硬。”宋寒梅走了。
    李玉薇咬咬牙。
    她绝对不后悔。
    后悔的是应姒姒。
    饭店。
    秦宴辞和应姒姒正跟着秦父和秦母后面接待亲友。
    两人相貌出众，人见人夸。
    秦父和秦母嘴巴就没合上过。
    “亲家来了埃宴辞，你安排你岳父和阿姨坐最前面的桌，方便看节目表演。”秦父吩咐道。
    李玉薇跟在李君禄和宋寒梅的后面进来，见此情形，心里很不是滋味。
    上辈子她结婚，这两口子可没这么笑过。
    更别提节目表演了。
    她有那么差吗？
    她不自觉看向应姒姒。
    一身大红的套裙，站在人群中分外惹眼。
    和秦家的亲戚，竟能聊上。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的对方大笑。
    而身旁的秦宴辞直勾勾的盯着她。
    李玉薇心道，这是发怒前的征兆埃
    应姒姒说错话了吧。
    这会儿笑，待会儿水笑。
    李玉薇坐到一旁，等着好戏开常
    应姒姒打发走亲戚，抬头对上青年冷漠的脸，嗔道：“你看什么呢？”一路都是这个眼神，叫人心惊肉跳。
    “今天打扮的真美。”
    应姒姒微微低头，掩饰害羞：“咱们可以吃饭了吗？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好吃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秦宴辞笑出声：“可以。”
    两人有说有笑的坐到位置上。
    李玉薇呆愣当场，秦宴辞已经居然没有动手，肯定因为人多的原因。
    (本章完)

 第102章 挑衅

    第102章 挑衅
    喜宴开始后。
    有跳舞的，唱歌的，拉喜乐的，变脸的，十分热闹。
    应姒姒边看边吃，所有节目表演完后，她和秦宴辞被安排一桌桌敬酒。
    一圈下来，喜宴差不多结束，赶时间的亲戚已经走了。
    李君禄也打算回去，他叮嘱道：“姒姒，我和你阿姨先走了，你在婆家好好的，勤快点，千万别任性，知道吗？”
    应姒姒心寒了又寒。
    作为父亲，不想着成为女儿强有力的后盾，只顾着利用女儿讨好婆家。
    但凡遇到蹬鼻子上脸的公婆，不狠狠磋磨她，都对不起他这话。
    怎么会有如此愚蠢之人？
    她忍着烦躁，轻轻应一声：“知道了。”
    李君禄满意的点头，与秦父打了一声招呼离开。
    宋寒梅惦记着礼金：“咱们不等分礼金？”
    “秦家会安排送给咱们的。”
    宋寒梅：“万一人家不安排呢？这钱不就成了秦家的？”
    “你担心可以在这儿守着。”
    宋寒梅噤声。
    李君禄冷哼，甩手走人。
    李玉薇追出来：“妈，您不去新房那边吗？”
    “去那干什么？看人家缝纫机，电视机，收音机啊？”宋寒梅一想到那些东西和自己没关系便满腹怨气。她眼色一动道：“秦宴辞你说你看不上，他那些朋友，你有没有看上的？我瞧着那个叫陆衢长得不错，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听说是大学生，家里条件也好。你要能看上，我可以托人说媒。”
    李玉薇：“我说了您别管我的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秦宴辞的朋友，能有几个好人？
    上辈子，光是婚后出轨的，她就听说过好几个。
    宋寒梅气鼓鼓走了。 　　 　　李玉薇拉上宋家表姐，待喜宴结束后，混在秦家亲戚中，意图跟进家属院。
    刚走出饭店大厅被叫祝
    “玉薇。”应姒姒打招呼：“你去哪儿？那边不是回家的路吧。”
    李玉薇一顿，当着众人的面眼神挑衅道：“闹新房不欢迎吗？”
    若拒绝，秦家这些亲戚，就会认定她们姐妹不和了。
    而且会觉得应姒姒小家子气。
    “当然欢迎。”应姒姒笑了笑，又挖坑是吧？她可不会跳。“阿辞，你找个人载玉薇一程好不好？”
    秦宴辞最烦李玉薇，碍于应姒姒要求，勉强道：“行吧。陆三，麻烦你了。”
    “别客气。李姑娘，请。”
    李玉薇回绝道：“不用了，我自己搭车过去。”路上被亲戚看见，传进妈耳朵里，妈又要动心思拉红线，太烦。
    应姒姒：“玉薇，你去四合院吧，我和阿辞是回四合院的。”
    李玉薇：“.你们不去新房？”
    应姒姒：“暂时不去。”
    李玉薇暗笑，所以家属院的房子，是敷衍应姒姒的吧？
    她就说，秦母不可能同意秦宴辞搬出去住的。
    她高高兴兴的诶一声，挽着宋家表姐乘电车去四合院。
    到那儿。
    秦宴辞和应姒姒正坐在厢房同吃一碗汤圆。
    边上的媒婆说着喜话：“汤圆汤圆，团团圆圆。相爱年年岁岁，相知岁岁年年”
    (本章完)

 第103章 小门小户

    第103章 小门小户
    吃完汤圆。
    应姒姒和秦宴辞又被安排向公婆敬茶。
    秦父秦母喝完媳妇茶后，各自拿出红包。
    应姒姒道谢后双手接过。
    秦父秦母走后，青年们喊着闹洞房。
    秦宴辞不愿意配合：“我这两天没怎么睡，今天起的早，累了，你们赶紧走，让我休息。”
    “哟哟哟，是累了，还是想媳妇了。”
    “赶紧走！否则你们结婚，我尽给你们使绊子。”秦宴辞说翻脸就翻脸，大家怕的慌，一窝蜂出门，他顺手关上门，一扯窗帘，转身时和应姒姒四目相对：“一起么？晚点我们再回家属院。”
    应姒姒起的也早，确实困了。
    移步至床边。
    刚躺下，秦宴辞脱下外套凑近。
    应姒姒捂住他的嘴，村里闹新人，扒窗户、上房顶。
    城里也一样吧？
    他们肯定没走，被看见以后怎么做人？她起来走到窗户边，一撩帘子，玻璃上贴着人脸，吓的她急急后退。
    外面的笑声格外大。
    秦宴辞抄笤帚出门。
    一群人笑哈哈往外跑。
    “这家伙等不及了，衣服都脱了。”
    秦宴辞心情好，脸色没那么难看：“管得着吗？你们就在外面吧。”他拴上大门回房。
    应姒姒经此一闹没了困意，她把装箱的衣裳拿出来放进衣柜。
    李君禄没有食言，昨儿周末，一大早便到家具市场挑选衣柜送到这边。
    样式不算漂亮，但功能齐全。
    她挺满意。
    整理好衣服后，来到主屋。
    远远便听见李玉薇拍鲁月春的马屁：
    “你生了四个孩子，一点都不显年纪，平时怎么保养的。” 　　 　　“多吃些补气血的，红枣啊，燕窝啊这些。”鲁月春笑盈盈的说。
    “燕窝？那可是好东西埃”李玉薇话锋一转：“伯父买的吗？赶明儿让我姐往家里搂点。”她故意将自己说成爱贪便宜之人。
    好叫应姒姒没面子。
    鲁月春笑容一僵，小门小户，果真上不得台面。
    可惜公婆不在这儿。
    否则叫他们听见，那才好玩。
    应姒姒道：“往家里搂什么啊？”
    “开玩笑呢。”李玉薇笑容灿烂：“姐，你怎么不陪姐夫。”
    应姒姒：“他累了。”
    李玉薇心道，累是假，琢磨着如何揍你是真。
    领完证大半个月了吧？
    他早装够了。
    知道他为何赶走那些人吗？
    因为你太招摇了。
    他怕里头有人看上你，怕你和他们熟悉之后，挨打找他们求救，让他颜面扫地。
    “对了姐，你这身衣裳，能不能借我穿两天。”李玉薇看中了这身衣裳，此刻势在必得。私下里要，肯定要不到，当着大家的面，你再不愿意，也得给。
    应姒姒：“借给你，我穿什么呢？”毛病！
    人家结婚的衣裳也要借。
    别人的东西更好是吧？
    李玉薇：“.”
    应姒姒不再搭理对方，走到鲁月春跟前逗弄小孩。
    “喊婶婶。”
    鲁月春笑道：“她才多大点儿。”
    应姒姒笑呵呵：“老大他们呢？”
    鲁月春：“被爸妈带出去了，在家尽捣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李玉薇插不上嘴，预想中的好戏也没开场，只得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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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卑微

    第104章 卑微
    应姒姒送她。
    到了门口，李玉薇附耳道：“告诉你一件事，秦宴辞不能人道。”
    “什么意思？”应姒姒听不明白。
    李玉薇不允许应姒姒不懂男女之道，解释：“就是他亲你之后还有别的事.那样才是真正的夫妻，你今天晚上看着吧，他只能弄你一脸口水。”
    应姒姒小脸绯红，李玉薇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看来你挺有经验，在冯双喜之前还有别人吧。”要不无法解释竹林里，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你少胡说八道埃”李玉薇呵斥。
    应姒姒同样斥责：“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我的事也烦请你不要管。”
    秦宴辞行不行的，她根本不在意。
    不行还好呢，碰不了她，也没法碰别的女人。
    这是老天爷要他忠贞。
    李玉薇走后。
    应姒姒回屋，秦宴辞已经睡着了。
    应姒姒拿毛毯盖住他肚子，余光一撇，瞧见桌肚内的眼镜盒。
    这一阵子没见他戴过眼镜，老远的地方他也看得见。
    近视眼还能好？
    她拿出来往自己眼上戴，平光镜，戴着玩儿？
    她把眼镜放好，拿出他送给自己的那本圈子，看了一段后，外面传来吵闹声。
    是孩子们回来了。
    应姒姒出门，手指放嘴边嘘一声：“小叔叔睡觉呢。”
    几个孩子很怕秦宴辞，捂住嘴巴往主屋走。
    秦母道：“姒姒，你和我一起做个晚饭吧。” 　　 　　“诶，好。”应姒姒进厨房帮忙。
    秦母切着菜，被鲁月春叫走再也没回来。
    反倒是公公来了：“就你一个人？忙得过来么？”
    “忙不过来，您来的正好，把菜切了，顺便把肉剁了，家里没有酱油，我去买点。”应姒姒走了。
    秦父：“.”这，他客气一下，她还使唤起来了，有这么当儿媳妇的吗？他进主屋喊秦母：“你做着饭，怎么跑了？”
    “是老四，一直哭。月春忙不过来喊我哄一哄，姒姒说了什么吗？”
    秦父正要否认。
    秦宴辞出现在门口：“我媳妇能说什么？能说你坏话不成？大嫂，怎么一到做饭的时候，你家老四就要哭？上次姒姒来也是如此，你觉得我媳妇性子软，可以随便整治是不是？不对，你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媳妇是顺便的，既然如此，我们走，不碍你的眼。”
    他说完就走。
    秦母忙拦他，有些卑微道：“说好了，晚上在这边吃过饭走的。”
    “你如果想当好一个公平的妈，公平的婆婆，就不要厚此薄彼。帮大哥，帮大嫂，可以，不要在背后说我，议论我的媳妇。”
    “诶，是，我没说你，也没议论姒姒，只一问。”
    “问也不行，问也是错。”秦宴辞说。
    秦母：“.”
    秦父当和事老：“你妈没那个意思，你别激动。”
    秦母道：“我这就进厨房做事，你别走。”
    秦宴辞情绪稍缓，瞪鲁月春一眼，坐客厅椅子上，他就在这儿看着，看她翻什么浪！
    鲁月春完全不敢说话，小心思被戳穿，她也不敢解释，就怕越描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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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挖坑

    第105章 挖坑
    应姒姒提着酱油往回走。
    远远便见一众街坊聚一块儿朝她望，那眼神令人无所适从。
    “秦家的新媳妇长得真俊啊，瞧这个头，这身段，就算放整个城东也能排得上号，宴辞可真有福气。”
    “哪来的福？听说宴辞要考大学，现在怎么有心思学习埃”
    “那倒也是，换我家男人，一辈子舍不得下床。”
    “哈哈.”
    一群妇女哄笑。
    应姒姒经过时打招呼：“各位婶娘好。”
    “诶，你好。”
    “刚进门就要做家务啊，你家不是有两个阿姨吗？”
    “只是买酱油，没做呢。家里的阿姨专程照顾小孩。”应姒姒软声细语的回答着：“我先走了埃”
    “诶。”
    应姒姒回到家，秦宴辞从正屋出门：“媳妇。”
    她听得直冒汗，私下里叫一叫媳妇不行嘛，家里有人也这样，不嫌尴尬啊？“你不是休息吗？”
    “醒了。”
    这边的秦母原本酝酿着敲打应姒姒一番，秦宴辞跟着一道，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干巴巴的道：“酱油多少钱买的？待会儿我给你报销。”
    秦宴辞：“需要分那么清是吗？”
    秦母气势瞬间弱一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小两口没工作，往后过日子处处需要花钱。我是想着能不让你们花，便不让你们花。”
    秦宴辞不作声了。
    应姒姒巧妙的转移话题圆场：“妈，菜您炒还是我炒？”
    “我炒吧，家里的人口味我熟。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屋歇着吧。”
    秦宴辞拉着应姒姒便要走。 　　 　　应姒姒抽回手，推他出门：“这里我和妈来就好，你忙你的。”
    “行，有事叫我。”秦宴辞看一眼秦母才走。
    秦母内心苦涩，这是在警告她，别欺负他媳妇。
    偏偏她还不敢不听。
    这叫什么事儿？
    应姒姒帮着收拾案板，整理碗碟，打扫厨房。
    秦母心思一动：“姒姒，你家里谁做饭？”
    “我！主要我没工作，别人都忙。”应姒姒实话实说道。
    秦母沉吟道：“我托人给你安排个纺织厂的活干，你愿意吗？”
    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哪行？
    她得尽量让两人分开。
    一来避免儿媳影响儿子复习。
    二来能够减少两人相处的时间。
    感情需要相互付出培养。
    没空培养了，变得不咸不淡的。
    往后她拿捏儿媳妇，儿子才不会驳她面子。
    应姒姒心头一荡，为她安排工作？这么好埃她压下欣喜，平静道：“我认识的字不多，人家要吗？”
    “还是算了吧。”秦母自顾自道：“才刚结婚，就把你指派出去，宴辞又该有意见了。”
    应姒姒正要保证摆平秦宴辞，旋即又觉不对，秦母若真想为她安排工作，何必等今天？
    是不是因为方才秦宴辞的一席话，婆婆认为她迷惑了他，所以找个事让她做，叫她不得不早出晚归，避免过多的接触秦宴辞呢？
    但愿她想多了。
    工作的事，且问问秦宴辞的看法吧。
    夫妻两个，有事得一起通个气，自主主张，他不高兴了生气怎么办？
    思及此，她闭紧嘴巴。
    (本章完)

 第106章 疤痕

    第106章 疤痕
    秦母久久得不到回应，眼光投向应姒姒，笑道：“姒姒，你对工作有期待吗？”
    “没期待，阿辞说养我。”应姒姒拉秦宴辞做挡箭牌。
    “.咱们女人啊，不能靠男人养，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咱得靠自己。”秦母语重心长道。
    “我大字不识两个的，没法靠自己，只能靠您儿子呢。”应姒姒无辜的眨眨眼。“您是不是觉得我懒惰？我不懒的，您尽管放心，以后阿辞主外，我主内，一定不让他为家里的事情操心。”
    秦母：“.”
    秦母不死心，上了饭桌，找机会和大家提及为应姒姒安排工作的事，并劝道：“姒姒啊，女人还是得上班，上班才有精气神，围着男人灶台转，时间长了，人会变的木讷无趣。”
    秦父第一个反对：“宴辞读书，让姒姒工作，传出去，别人不得说宴辞靠女人养？绝对不行，这不是打秦家的脸，打我的脸吗，这事等宴辞考上大学再说。”
    “考不上咋办？”
    秦父：“考上也要等宴辞先上班。姒姒，一个月五十块钱生活费够不够？”
    应姒姒本想隐身任由他们商量，奈何她是话题中心，此时被点名，她赶紧摆手道：“谢谢爸，不用您出钱。阿辞说存了些，足够支撑他考上大学。就像您说的，考不上我俩一起工作，养活自己肯定可以了。”
    即使秦宴辞没有存款，她也绝不接受公婆金钱上的帮助。
    谁出钱，谁有话语权。
    拿了他们的钱，从此低人一等，这个道理她懂，并且深有体会。
    鲁月春：“不打算生孩子啊，养孩子也是一项开支，不如早早开始存钱。”
    “我又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生什么孩子？”说话的是秦宴辞：“你爱生你自己生。”
    秦晋黑脸：“宴辞，你嫂子没得罪你吧？怎么一说话夹枪带棒的？”
    “有没有得罪，你门门清。”
    “我清楚什么了？”秦晋火大，筷子拍桌上。 　　 　　应姒姒惊的浑身一激灵，陡然想起秦宴辞手腕上那条长疤，他说是干活的时候，被旁边的人挥耙子打的，她将自己衣袖稍稍往上拉。
    希望秦宴辞能看见，联想到胳膊上的那条疤，利用疤痕博得同情。
    否则今天，他铁定被大家批评不懂事儿。
    做完这一动作，她又掏出手帕，假装热擦汗。
    她也确实流汗了。
    被吓的。
    秦宴辞今天的目光一直在应姒姒身上，见状记起自己手腕上的疤，也开始拉袖子。“对，你不清楚，你这么蠢，能清楚个什么？”
    秦晋跳起来，正要挥拳瞄到秦宴辞的疤痕。原先小弟是没这伤的，大概是在农场造成的。
    他顿时没了底气。
    拳头收不住改变方向，砸椅背上，疼得龇牙咧嘴：“嘶~”
    秦母心疼的不得了：“你说你，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月春也是，吃饭就吃饭，说什么话？”
    鲁月春暗道，我还不是为了附和你？
    秦母又道：“宴辞，你的胳膊怎么受伤的？你们农场不是就干活吗？”
    秦宴辞语气阴鸷：“不就干活？”
    秦母：“.”
    (本章完)

 第107章 老实

    第107章 老实
    秦父头疼，好好的吃个饭不行么？
    非挑头闹的大家不愉快。“宴辞受苦了，你妈说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时候也不早了，和姒姒早些回去休息吧。”估计也是急着抱媳妇不耐烦了。
    他就说不能留孩子在这边吃饭吧。
    不听。
    这下消停了。
    “媳妇，吃饱了吗？”秦宴辞问。
    应姒姒：“.”媳妇媳妇，媳妇你个头啊，这个节骨眼儿，给我拉仇恨。
    不过也好。
    他完全站她的队，婆婆和暗着坏的大嫂才会忌惮她。
    她乖巧点头道：“吃饱了，收拾好再走吧。这么一大桌子的碗碟，妈一个人多不容易。”
    秦宴辞淡淡嗯一声。
    秦父心道，儿媳妇没娶错，她的话管用！
    秦母瞬间没那么难受，她也彻底老实了，不再乱出主意，和应姒姒配合着整理干净餐桌碗碟，从房间拿出礼品：“过两天回门的时候带上。”
    应姒姒道谢，和秦宴辞一道离开。
    秦宴辞车子骑的飞快，她坐前面吹风，冷的受不住，靠在他怀里取暖。
    秦宴辞微微垂眸，望着她露出的一点发顶，心里像被装满了什么。“媳妇，你喜欢小孩么？”
    应姒姒果断道：“不喜欢，像你说的，我们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自己过吧。”其实她还是想要一个小孩的，无论男孩还是女孩，一个就好。
    但李玉薇说他不行。
    她若说要，岂不是给他增加压力？
    嗯？
    李玉薇怎么知道他不行？
    难道，这不是秘密？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
    太过分了吧！
    回到家属院。
    秦宴辞进卫生间兑水，催促应姒姒洗漱。
    “阿辞，你自己睡吧，客厅乱糟糟的，我想收拾一下。”
    “不行。”
    应姒姒无语，又不是小孩需要哄着睡。“好吧。”谁叫人家脾气大呢？
    其实她还有办法治他。
    那就是他生气的时候，她生一个更大的气，覆盖祝
    但此举考验感情，因为弄不好可能换来一顿揍。
    应姒姒放下手里的活，到卧室拿换洗的衣物。
    秦宴辞竟然已经把床铺整理好了。 　　 　　“穿这身，这身好看。”
    应姒姒接过，是裙子。
    纯白色的棉质料子，袖子也裙摆都很长。
    屋子里有暖气，穿着这个睡觉肯定舒服。
    他真贴心。
    她拿着进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后换上。
    对着镜子一照。
    确实挺好看的。
    白色衬的人干净又温柔。
    刚出门，对上青年灼热的目光。
    忽地心中一跳：“阿辞，你.你堵着门干嘛？”
    “我等着洗。”
    应姒姒让位，回房间掀开被子，躺下不到三分钟。
    秦宴辞便回来了。
    不等应姒姒反应，一条有力的胳膊拥住她。
    应姒姒抬眼，只觉得他眸光亮的吓人。
    闭上眼睛，闭上眼睛耐心等着。
    一会会就好了。
    之前不也是，亲一会便放开她了吗？
    她自我安慰着，并放松自己。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
    “阿辞…………”
    呜呜呜……
    李玉薇骗人的。
    她再信李玉薇，她是狗！
    (本章完)

 第108章 假装

    第108章 假装
    清晨的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照进室内。
    应姒姒费力睁开眼睛，头疼，嗓子疼，身上疼。
    腰上还有一条胳膊，重似千斤。
    “媳妇，醒了？”
    应姒姒默默将棉被拉上头顶，回忆昨夜的荒唐，羞的无法抬头，闷闷道：“你怎么还不起？”
    “不想起。”
    应姒姒：“.你还是起吧，我今天好累，恐怕没法给你做饭，得辛苦你做给我吃。”
    “我做的不好吃，我给你买。”
    “也行。”
    秦宴辞起了。
    应姒姒久久等不到关门声，一回头，青年露着上半身，完美的体魄一览无遗，她呼吸当场一滞，脸红到脖子根：“你站那干嘛？”
    “我在穿衣服埃”
    应姒姒：“.”脱的时候那么快！穿的时候居然磨蹭。
    秦宴辞走后。
    应姒姒实在睡不着，起床刷牙洗脸，走到客厅靠椅子上思考如何分房睡。
    仅一晚上，她就已经身心俱疲。
    这么下去，她迟早被榨干。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姒姒，是我。”
    应姒姒听出婆婆的声音，移步开门：“妈，您今天不上班吗？”
    “午休，我给你们买了一些吃的。”秦母说话时，端详应姒姒的脸，眉眼间显着疲态，脸色倒是不错，红润白皙。“昨晚睡得好吗？”
    应姒姒小脸又是一红：“还行。”她低头看秦母送的吃食，都是一些糕点。
    驴打滚，绿豆糕，山楂糕。
    用来哄秦宴辞的吧？
    她小时候想吃的东西，现在再吃，索然无味。
    婆婆送的迟了埃
    其实婆婆人挺不错的，大方，脾气好，错了会认。 　　 　　只要不作妖，不听信鲁月春的挑拨。
    和秦宴辞的关系，是会慢慢变好的。
    毕竟是母子。
    再大的误会和怨气，时间长也淡了。
    “宴辞呢。”秦母左右张望。
    应姒姒：“出门买饭呢，您吃过了吗？”
    秦母不可置信：“你不做饭，让他买埃”这是会过日子的人吗？
    先前的贤惠，装的？
    不气，她不气！
    和儿媳妇吵，儿子又要对她有想法。
    “我今天有点不太舒服。”应姒姒支支吾吾：“打明天开始做。”
    秦母明白过来，昨晚折腾太晚了，这哪行埃
    她准备给应姒姒上一上眼药。
    秦宴辞推门而入，手里提着食盒，见到秦母，没有称呼：“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些吃。你这是早饭？”
    应姒姒正准备把点心拿出来，让秦宴辞吃两块，缓解两人关系。秦母加了后头一句，打乱她的节奏，她只得停下动作。
    秦宴辞不冷不淡：“嗯。”
    “往后还是要早点吃。”秦母叮嘱了两句：“我先走了，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
    “知道了。”秦宴辞打断道。
    秦母又开始难受，往外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希望秦宴辞能看她一眼。
    秦宴辞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应姒姒起身送她。
    秦母：“姒姒啊，别跟着了，外头挺冷的，你穿这身太保”冻病了，还要我儿子照顾。
    应姒姒：“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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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09章 撒娇

    第109章 撒娇
    应姒姒将饭从食盒内取出，点心摆到盘子里：“妈特意给你买的，尝尝。”
    秦宴辞眼风一掠：“不爱吃，你吃吧。”
    应姒姒拿起一块绿豆糕咬一口，清甜绵软。举着放到他嘴边：“味道很好呢，尝尝嘛，阿辞~~”她拉长音调摇他胳膊撒娇。
    秦宴辞听着她轻软温柔的声音，看着被她咬过的半截糕点，一阵口干舌燥：“我等会还想，嗯和你回房间做点事。”
    应姒姒愕然，手一松，糕点掉桌子上。脱口而出道：“你不累吗？会不会损伤身体？就像物件，用多就坏了。”
    秦宴辞：“.”谁坏了？！
    他黑了脸。
    应姒姒赶紧补充：“我不是说你，是说我自己，现在腰酸腿疼快散架了，今天就饶了我行不行？”
    如果不顾她的意见，她也翻脸！
    哼！
    谁怕谁！
    秦宴辞垂眸，瞧着她盛满幽怨的脸，心头没来由一软：“嗯。”
    应姒姒默默道：这还差不多。
    饭后。
    秦宴辞包揽家务。
    应姒姒重新躺下休息，一觉睡醒，身边多了个人。
    她惊的坐起来。
    是秦宴辞，他什么时候来的啊？
    此刻眼睛闭着，少了几分阴郁。
    她侧过身看他。
    面容立体，轮廓分明。
    真俊埃
    她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
    被他按住往胸口放：“别闹。”
    应姒姒不敢动弹，等他力道松懈，轻轻抽回手，蹑手蹑脚起床离开房间。
    在家闷了一天，打算出门逛逛。
    穿戴整齐后下楼，适逢下班时间，路上人来人往。
    她走到门禁时，遇到大包小包的秦父。 　　 　　应姒姒包的严严实实，秦父没认出来，径直往里走。
    “爸，您提着这么些东西干嘛呢？”应姒姒上前帮忙。
    “姒姒埃”秦父笑道：“元宵节单位发了些粮油，想着送你们吃。正好，回门那天，把礼金给你爸一并送过去。”他拿出一叠信封和两个账本。
    一本是记录客人的随礼。
    一本是支出。
    “好。”应姒姒伸手接过，同秦父一道往回走。
    “宴辞怎没和你一道？”
    应姒姒咬咬唇，若说睡觉，他会不会认为自己迷惑他儿子？她稍作停顿道：“他啊，复习。”
    秦父欣慰不已，美色当前，儿子丝毫不沉溺，他考不上大学，谁考得上？
    到了楼下。
    应姒姒道：“爸，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您自己上楼吧。”
    秦父和秦母有敲门的习惯，他明知家里有人，肯定不会直接用钥匙开门。
    秦宴辞会被敲门声吵起来开门。
    如此，便能坐实她说的复习。
    若自己跟着一道，秦父不见秦宴辞，便会知道他在睡觉。
    而她，撒谎被抓现行，丢印象分。
    此时借口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你忙你的。”秦父说。
    “好的。”应姒笑着目送秦父上楼，随后掏出钥匙打开停放于楼前的自行车，骑着回娘家。
    一进院子，便听李君禄和宋寒梅争吵。
    “昨天让你等在那核算礼金，你非不。喜宴过去一天了礼金还没送回来，肯定是不想给咱了。”
    “我不管，你现在就去秦家要1
    李君禄不耐烦：“要去你去，我不去。”
    (本章完)

 第110章 好坏

    第110章 好坏
    “哎呀，等姐回门的时候问问不就行了吗？她公公不给，咱们可以让她垫嘛。”
    应姒姒推门：“我垫？我那么像冤大头吗？”
    李玉薇眼睛一亮，新婚第一天就回家，挨打了吧？
    仔细端详，应姒姒有黑眼圈。
    昨晚肯定没睡好。
    哈哈
    她就说吧，和秦宴辞结婚没好日子过。
    “你怎地今天回来了？”李君禄惊讶道。
    宋寒梅看好戏似的道：“没伺候好公婆，被人撵回来呗。秦家人文化水平普遍高，据说祖上曾经出过状元，你一不识字的姑娘，又从乡下来，注定和人家掺和不到一块儿。”
    应姒姒噗嗤一笑，用到她的时候，姒姒，姒姒的叫。用不到了，弃如敝履。好坏！她凉声道：“您的想象力好丰富。”她拿出礼金和账本：“爸，公公让我转交您的。”
    宋寒梅抢先打开信封，薄薄的一叠钞票，不可置信道：“算错了吧？我和你爸的朋友加起来不比你公公的少，一场婚宴，我们怎么可能只收一百？”
    “您看看账本不就知道了吗？”应姒姒替其翻开收入和支出的账本。
    随礼最高十块，最低一块。
    一笔笔十分清楚。
    支出的账本，清晰到每道菜多少价位。
    李玉薇拨弄着算盘，清算一遍。
    应姒姒从旁观看，此时阴阳怪气的哦一声：“实际咱们收入减去支出，只剩九十九块了，公公给凑的整。”
    李玉薇愣了愣：“你会珠算？”
    “不行吗？打小我就会。”
    李玉薇：“.谁教你的？”
    “这不是看看就会了嘛。”
    “真的假的？”李玉薇不信，瞎闷的吧。
    应姒姒翻白眼：“打个算盘至于弄虚作假？听村里人说我妈妈的珠算打的特别好，以前是乡里的会计呢，爸便是在妈妈为村里人核对账目的时候认识的，是吧爸，您在村口老树上刻的，李君禄应书妍，生生世世，百年好合。这会儿还在呢，可惜啊，物是人非。哎~~” 　　 　　李君禄一下子陷入回忆。
    他属于第一批下乡的青年，过年村里请来应书妍算账。
    她那天穿什么衣服他没记祝
    只记得她的脸。
    阳光打在她脸上，美的让人不敢看。
    他一眼忘不掉，追了她许久，她才答应。
    但她答应的那天，他收到了回城的通知。
    他当时那个纠结，后头决定先和她结婚绑住她，然后回城稳定工作再下乡接他。
    新婚第二天他才走。
    父母听说她是乡下的，死活不同意。
    他耗不过，听从父母安排娶了宋寒梅，时间一长，他对应书妍的念想慢慢也就淡了。
    一晃过去十几年。
    去年开春，他遇到了一个原先一起下乡的知青，从对方嘴里才知道，他走后，应书妍给他生了个女儿，难产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很难过，但并未声张。
    直到他为了升职，找中间人和秦家搭线。
    对方说要为秦家小儿子找个对象。
    他第一时间想着玉薇，玉薇各种借口不同意。他才又想起乡下的女儿，千里迢迢找过去，长得同自己不像，和应书妍也是像又不像，姒姒的五官更精致，皮肤雪白。
    (本章完)

 第111章 鸡飞狗跳

    第111章 鸡飞狗跳
    即使晒黑也是养几天就白了。
    应书妍和他都不是这样的皮肤。
    所以他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
    毕竟就一次。
    而且结婚那天晚上的事，他死活想不起具体过程。
    可姒姒的月份又差不多。
    加之应书妍名声极好，多方因素，他这才打消顾虑，把人带了回来。
    如今听到她的名字。
    他心里不禁难受，如果当初他能反抗父母。
    书妍或许不会难产。
    或许他们一家三口能幸福。
    宋寒梅炸了：“百年好合？！你和那个什么书妍百年好合，我算什么？”
    李君禄回过神：“陈年旧事，提起来做什么？”
    “你休想一句话揭过，我今天跟你拼了1宋寒梅扑过来。
    “你这个泼妇”
    应姒姒望着你追我打的两人，满意的走了。
    早知道提妈妈便能让你们两个鸡飞狗跳，我该天天说。
    李玉薇追出来：“应姒姒，秦宴辞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不行？是不是打你了？家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如果”
    应姒姒不听不来气，秦宴辞行的她都巴不得他不行，她打断道。“我信你的邪！我再重申一次，他素质很高，从不轻易动手。”他只是脾气坏了点而已。
    可也好哄，顺顺毛。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可能1
    “我懒得理你，和你妈一样，靠想象别人的落魄过日子。”应姒姒骑车走了。
    才离开对象多久？
    她竟然开始想他了。
    天这么黑了，她再不回家，他该担心啦。
    她加快骑行速度。
    半道出现两道人影拦路。
    应姒姒躲避不及，只得下车。
    “哟，是个女的。”
    “想走，把车子留下，兜里的钱掏出来。”
    应姒姒心惊肉跳，抢劫？
    一对二。
    有点麻烦埃
    为了安全起见，她先弃车。 　　 　　没什么，比小命更重要了。
    不等她松开车把手。
    其中一个人道：“应姒姒？你是不是应姒姒？”
    应姒姒分辨出声音的主人，正是胡牛。
    一开始还没胜算，现在有了。
    她飞起一脚，踹胡牛一个猝不及防，接着抓住车把手，用力抬起车头砸另外一个人。
    应姒姒的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两人来不及反应，一个跌倒，另一个后退。
    等缓过劲，应姒姒已经跨上车跑了。
    两人在后面追：
    “应姒姒，再不停车，我扔砖头了。”
    臭娘们儿。
    嘶！
    妈说被应姒姒差点勒死，他还有点不信。
    现在信了。
    这个死丫头，力气真大。
    他追上去。
    砖头擦过应姒姒身边，吓得她虎躯一震，几乎蹬飞自行车。
    直到家属院门口，她才敢停。
    进入门禁后，精神一松，浑身的力气好似使完了。
    差点栽倒在地。
    扶着车子慢慢走到楼下。
    锁住车子上楼，亦是扒住楼梯扶手。
    刚上二楼。
    秦宴辞从楼上下来：“跑哪儿去了？这么晚？”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应姒姒再也绷不住，委屈的扑到他怀里求安慰。“阿辞，你抱抱我。”
    咳咳
    一阵咳嗽声从后面传来。
    应姒姒秒回头，是住在她对门的邻居。
    她瞬间脸红个透。
    对方笑道：“这是下楼吃饭？”这个点，在这里，也只能是出去买饭吃。
    年轻就是好。
    想抱就抱。
    (本章完)

 第112章 知识共享

    第112章 知识共享
    应姒姒尴尬的说不出话。
    秦宴辞很淡定：“阿姨好，我们刚从外面回来，您才下班？”
    “是啊，最近单位里的事情特别多。你爸说你在家复习准备考大学，复习的怎么样了？”
    “勉勉强强。”秦宴辞道。
    “那不如安稳的上班。你熬了十年的资历，对你的工作选择，大有益处。”邻居以长辈的姿态劝道。
    秦宴辞敷衍的点点头：“会考虑的。”
    三人一道上楼。
    各自回家。
    关上门后，应姒姒拿下帽子围巾。
    秦宴辞凝着她：“你头发怎么湿了？”
    应姒姒这才发觉，出了一身的汗，这事儿，告诉他，只会多一个人生气，且影响他心情，耽误他复习。她打算自己解决：“我回了趟娘家找点东西，骑车热的，我冲个澡。”
    秦宴辞：“晚饭吃了么？”
    “还没，你呢？”
    “我也还没有。”
    应姒姒步子一停：“那等吃过饭再洗。”她进厨房和面。
    秦宴辞上前帮忙：“煮面条？我洗菜？”
    “你洗吧，切些葱和姜。我做面疙瘩汤，方便。”应姒姒和好面糊。
    热锅温油，把生姜片加入锅中爆出香味，倒入清水盖上大火烧，水沸后用调羹舀起面糊，放入锅内，煮至变色后打蛋花加青菜闷熟后出锅。
    面疙瘩汤又软又滑。
    青菜带着一丝原有的甘甜。
    秦宴辞很爱吃：“你厨艺跟谁学？”做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失手过。
    “村里红白喜事上的厨子，也不算学，看一看就会了。”应姒姒说。
    她这人闲不祝
    没农活干的时候，四处转。
    想学什么，一学就能学会。 　　 　　外公外婆说，除了聪明之外，她哪里都不像妈妈。
    妈妈文静。
    而她好动。
    成天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
    花魁奶奶说，她体魄好，随爹。
    可是爸看起来也不算强壮，真不知道妈妈怎么想的，看上他那样。
    反正她是一眼也瞧不上。
    秦宴辞以后如果变那样，她一脚给他踢老远。
    “赶紧吃，吃饱了休息。”应姒姒说。
    秦宴辞眼眸一暗：“休息？你可以了？”
    当和尚的日子，他是一天也不想再过。
    应姒姒两颊浮起红晕：“没有呢，身上不是很利索。”尤其她在路上受了惊吓，没心思，她商量道：“阿辞，我想了想，咱们这样腻歪，长久下去会耽误你复习呀。这样好不好，月初，月中，月末在一起。”
    秦宴辞陡然陷入纠结，他差点忘了那人。
    上回他把对方骗进招待所，下回故技重施肯定行不通。
    且一到月初便消失，媳妇不明真相多担心？着急四处打听，知道一些不好的传言，吓着怎么办？
    但让那人和她见面，万一占她便宜，他岂不是绿了？
    绝不能让那人和他媳妇单独相处！
    下月初有个数学竞赛，父亲牵线为他找的辅导老师推荐他参加，原本他是准备全力应对统考，不打算报名的，现在看，必须比。
    他们的记忆虽不相通，但知识是共享的。
    这一阵子他用些功，争取把那人拖在赛常
    比赛结束，刚好换回来。
    他先答应着：“听你的。”
    应姒姒有些意外，他还挺好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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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3.第113章 报复

    第113章 报复
    饭后应姒姒揽下洗碗的活，推秦宴辞进客房复习。
    整理干净餐厅和厨房，顺便把客厅和过道拖了一遍，这才进卫生间梳洗休息。
    次日醒来，房内只有她一个。
    身边的枕头明显有被躺过的痕迹。
    他昨晚回来过，又早早走了。
    真刻苦埃
    起床发现餐桌上压着一张字条：
    家里请了辅导的老师，今天开始上门复习，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应姒姒将纸条放好，收拾干净也出了门。
    昨晚的事，不能算了。
    如何报复才能痛快呢？
    有了。
    她先来到城西的春风饭店，订下五号桌。
    接着找到冯双喜。
    冯双喜一见她，手心冒汗。“大姐.侠，我没犯错吧？”
    应姒姒冲他笑。
    冯双喜眼一花。
    她穿了一件大红色长款大衣，围着一条白色薄围巾，头发简单扎于脑后，露出一张娇美至极的脸。
    下身一条黑色裤子，上半截贴着腿，从小腿肚那变得宽松，直至盖住黑色的小牛皮鞋。
    整个人洋气又贵气。
    和李玉薇的刻意打扮很不一样。
    他有些不明就里道：“您找我什么事埃”
    难道像玉薇说的，她嫁的男人伤到命根子，无法满足她，特意找他排解寂寞？
    这倒也不是不行。
    想到此，他心猿意马一笑：“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应姒姒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又想歪了。
    和李玉薇还真配。
    她慢条斯理道：“你认识胡牛吗？玉薇的一个姨叔。”
    冯双喜略显失望，不是找他排解寂寞埃“认识，我们经常一起喝酒，您找他干嘛？”难不成想找胡牛帮忙？
    胡牛都三十多了。 　　 　　她这是什么眼光？
    “有点事问他，麻烦你把他约过来，但不要说是我约的，事成之后，我帮玉薇一起劝长辈们接纳你。”应姒姒许下承诺。
    冯双喜马上同意。
    他实岁二十七，虚岁二十八，晃二十九，毛三十的人。
    还没娶上媳妇。
    再耽搁下去，可怎么得了？
    “行1冯双喜利落的应下：“约到哪儿？”
    “就你家这附近的春风饭店，请他喝个小酒什么的，报五号桌，人家上菜你直接吃就行。”
    “什么事啊，还请我们吃饭，您会去吗？”
    “你不需要知道什么事，按照我要求做就行。白请你吃饭，不乐意？”
    冯双喜连声道：“乐意乐意。”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不吃是傻子。
    他即刻出发找胡牛。
    应姒姒来到斜对面的茶馆，坐窗口等。
    约莫过了两小时，冯双喜出现在视野内，与之一道的还有胡牛。
    两人径直进入饭店。
    再次出来，已经是下午。
    俱是一副摇晃的姿态。
    应姒姒悄悄跟上。
    支棱起耳朵听二人对话。
    冯双喜喝醉后，什么话都往外说。
    比如，他和李玉薇的那点事。
    “你不知道，你那个姨侄女多主动，就跟没见过男人似的。”
    “你丫少吹牛。”
    “你不信，等我哪天弄给你看。”
    “行，你弄给我看”胡牛醉醺醺的嘟囔着：“我昨天晚上，也做了件事，也是我那个大的姨侄女，头一次见的时候，大棉袄二棉裤的，土的要命，这会子再见，就跟城里姑娘一样打扮，据说是找了个好婆家。妈的，嫌贫爱富，我看上她，是她的福气，她居然不识抬举，还踹我一脚，等我下次见到她，看我不把她扒光。”
    (本章完)

 114.第114章 女罗刹

    第114章 女罗刹
    冯双喜的酒立刻醒大半。
    啥，你看上谁了？
    大姨侄女？
    应姒姒？
    他好像有点明白应姒姒为何找他了。
    这他妈是要报复埃
    “冯双喜1冯双喜一抬头，是自家老妈。
    “你又喝酒，你又喝酒”冯母揪着冯双喜的耳朵，将人提溜回家。
    胡牛落单后，醉酒的他，迷迷瞪瞪往家的方向走。
    应姒姒等着四下无人后，助跑从后面给他一脚。
    胡牛往前趔趄了好几步摔倒。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
    地冻的梆硬。
    即使穿的厚，他也疼的哎呦哎呦叫。
    等他爬起来，迎接他的是暴雨般的铁拳。
    “想扒光我？我先把你扒了。”应姒姒打够了，骑他身上脱他的衣服。
    撕扯时又觉得不妥。
    看了他，岂不污自己的眼？
    她跳起来踩他腿中间。
    “流氓！让你变二刈子1
    “嗷1胡牛眼珠子一瞪，差点疼死过去，酒也醒了。“你你！饶命埃”
    娘埃
    这还是女人吗？
    分明是女罗刹！
    应姒姒解了气，站到一旁，居高临下看着他：“再敢对我不敬，我扒了你的皮1
    “不敢了，不敢了。”胡牛忙不迭的求饶。
    应姒姒冷哼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报了仇，心里爽了。
    高高兴兴的回家。
    经过老赵所在的饭店停下，迟疑一息从后院进去。
    稍等片刻，老赵来了，拉着她要鱼：“丫头啊，最近的天气比较过年时暖和了好几个度，该能捕到鱼了吧？”那批鱼卖光后，后续进的货，味道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应姒姒坚持拒绝：“哪里暖和了？一样的冷。捕不了，歪歪要不要？”那条溪水里歪歪特别多，个头也大。
    乡下河里很多，从没人吃。
    担心不好卖，便没捞。
    “歪歪？河歪？那玩意儿处理起来太麻烦，点的人也少，不要。”
    “那没了。”应姒姒打算捞一些试试。
    味道好的话再来推销。
    水产价格一向贵。
    卖不到鱼的价位，一半总可以吧？
    也能挣不少钱。
    “鱼有了记得找我。”老赵念念不忘那一批带着泉水般甘甜的鱼。
    应姒姒满口承诺：“一定。”
    她回家换了上大棉袄二棉裤，为掩人耳目，步行前往。
    到达目的地。
    天已经黑了。
    她打着手电下河摸河蚌，装满桶上岸。
    望着河里成群结队的鱼，叉了一条上来。
    离开时，眼尖看到路边地上的野蒜，薅一把离开。
    再次到家已经九点半。
    屋子里黑漆漆。
    秦宴辞不会没回来吧？
    她把河歪放进厨房的水池里，鱼清理干净腌上，进卫生间洗澡。
    换上睡衣往客厅走，和秦宴辞来一个对视。
    她惊喜道：“阿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宴辞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光线朦胧，她更漂亮了。“刚刚，这么晚才睡？厨房多了河蚌和野蒜，今天去郊外了？”
    “河蚌？嗯，是的。你今天也很晚啊，累不累？我给你捏捏肩？”应姒姒上前献殷勤。
    秦宴辞拉着她坐下：“你在外头挣钱比我辛苦，我帮你捏。”
    (本章完)

 115.第115章 忍多久？！

    第115章 忍多久？！
    “行埃”应姒姒求之不得。
    谁不想当享受的那一个呢？
    她闭上眼睛仰着头任他捏。
    可是他的手，渐渐移了位。
    “秦宴辞！你骗人，你根本没想给我捏。”
    “我从不骗人，这就帮你全身捏。”
    黎明的曙光驱散黑暗，迎来朝阳。
    应姒姒要回门，早早起床。
    走前，秦宴辞提上婆婆准备的礼品，被应姒姒按下：“用我的。”她拿出两提糕点，二斤白糖。
    秦宴辞一笑：“好。”岳父一家也配不上好东西。
    媳妇能记着他们，已经算孝顺了。
    两人登门时。
    只有李君禄和李玉薇在。
    李君禄见了礼物，心有不愉，但也没表现：“回来了啊，穿这么少冷不冷？”
    应姒姒进屋后脱下外套，露出宽松的毛衣内搭，下身的裤子薄薄的贴腿，衬得身量纤纤。她笑了一下：“不冷。”
    嫁给秦宴辞她才知道。
    原来并非穿得多才暖和。
    她身上的裤子和毛衣，虽是薄薄的一层，却十分保暖。
    出门四五个小时，也不觉得体寒。
    不似从前，大棉袄二棉裤，从头包到脚挡不住寒风。
    李君禄的条件差，她就不说了。
    但他明明有条件改善她的困顿，却假装看不见。 　　 　　说到底，自己不是他养大的，他不心疼而已。
    不过也没关系，她小时候不能拥有的，以后慢慢都会有。
    李君禄又问：“这两天在婆家住的习惯吗？”
    “习惯。”应姒姒坐下后朝四周看了看：“阿姨不在埃”
    李玉薇暗暗观察，秦宴辞神清气爽。应姒姒面色红润，确实不像挨过打。秦宴辞到底还要忍多久？！她接话道：“妈单位有事，姐，结婚后你不打算上班吗？”
    上辈子，她嫁给秦宴辞后曾想过辞职和他培养感情。
    但秦母不同意，直到离婚，她仍旧在上班。
    应姒姒的条件远远不如她，能逃过秦母的支配？
    应姒姒目光婉转，思考后据实道：“婆婆提过工作的事，公公和阿辞都不同意，这件事便算了。你的工作如何了？”
    李君禄凉凉道：“还能如何？自然是我嚯出老脸找了关系说话，稳住了局面。明儿就可以上班了。你婆婆让你工作是好事埃现在多少人挤破头想要一份工作却没有的？宴辞啊，你为何反对啊？”
    秦宴辞：“自然是因为我没工作。”
    李玉薇当场楞住，上辈子为何不是这样？
    李君禄也是半天没说话，自己不工作，不让媳妇工作？这不是耽误人吗？“其实考完大学，也是要工作的。你本身就能有一份像样的工作，何必折腾呢？”
    十年没接触过书本，拿什么和那些应届的考生竞争？
    现在可不像以前，一封推荐信就能把人送进学校。
    即使家世再好，在群众的监督下，那也得考。
    秦宴辞：“您不懂。”读完大学，再有家世作为助力。
    他以后的路才宽。
    “我不懂，你懂。”李君禄阴阳道。
    秦宴辞脸色一阴。
    应姒姒敏锐发觉，牵住他的手：“爸，我们的事，您就别操心了，还是把注意力放在玉薇身上吧，昨儿我见到了冯双喜，他说玉薇对他特别主动，把嘴伸给他吃。”
    李君禄：“.”
    (本章完)

 116.第116章 不细究

    第116章 不细究
    李玉薇气血上涌，人麻了：“你，你胡扯！你怎么可能遇见冯双喜？除非你背着姐夫亲自找他了。”
    她反驳的同时，不忘挑拨应姒姒和秦宴辞的关系。
    “你这是承认了吗？有一点，我要解释，我可没背着阿辞找他，冯双喜是我在路上遇到的，跟在他后面听见了，他和别人吹牛呢。玉薇啊，姑娘家要洁身自好呀，传出去，多难听呢。”应姒姒好整以暇的望着李玉薇陷入抓狂。
    李玉薇又羞又气，不敢相信。
    冯双喜不可能这么没素质，拿姑娘家隐私炫耀的。
    上辈子，他可是把应姒姒保护的好好的。
    即使应姒姒不能生孩子，他也对外说是自己的问题。
    这样疼媳妇的人，怎么可能？0我问问他去1
    “你还嫌不够丢人？1李君禄暴跳如雷，把人推进房里锁住：“好好检讨检讨。”
    李玉薇着急求证，使劲拍门：“爸，爸，放我出去1
    李君禄当听不见。
    应姒姒道：“爸，没人做饭，不如咱们出去吃吧。”
    李君禄哪里还有心情，借口搪塞：“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不好招待你俩，你俩自便吧。”
    应姒姒佯装失望道：“好吧，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她和秦宴辞告辞离开。
    出门后，秦宴辞道：“你昨天不是去了郊外，怎地遇到那什么冯双喜？”
    应姒姒：“傍晚去的郊外，白天四处玩呢。咱们逛逛吧，我想买点毛线，给你织一条围巾。”
    “可以。”秦宴辞一听她要织围巾给他。
    也不细究她遇到冯双喜的事。
    两人逛了百货商场，进电影院看了电影。
    慢慢腾腾回家。
    秦宴辞待在客厅小坐片刻进客房复习。应姒姒则到厨房清理河蚌，兑上野蒜和辣椒清炒，香味扑鼻。接着又煮了一锅鱼汤。
    盛出后，冲客房的方向唤一声：“阿辞，吃饭啦。” 　　 　　“来了。”
    两人坐上桌。
    外面传来敲门声。
    “姒姒，我和你妈。”
    应姒姒面对秦宴辞：“是咱爸咱妈，我开门了埃”
    秦宴辞不说话。
    应姒姒当他默许，放两人进来。
    “哟，吃饭呢，给你们送了点水果和核桃，宴辞学习用脑，补补。”秦父笑着道。
    “你们吃了吗？”
    “还没。”秦母说。
    “那正好一块儿。”应姒姒请两人进屋，又是接他们手里的东西，又是安排他们坐下，紧跟着进厨房盛饭。
    秦母道：“饭够吗？”
    “够的，我做了很多，你们先吃，我再抄个菜啊，很快的。”应姒姒动作麻利的择菜炒菜。
    秦母明显比上回满意，这才像个媳妇样嘛。她夹起河蚌肉尝了一口：“这是什么啊，滑滑嫩嫩的。”
    “河蚌。”
    秦母稀奇道：“河蚌？我怎地没在菜市场见过？”
    秦宴辞：“您没见过，不代表姒姒没见过。”
    秦母一噎，生怕多说一句，又惹怒儿子，找了别的话题：“听姜老师夸你说，你的资质很不错，认真的复习的话，燕京大学也有望上。把我和你爸给激动的，你要是真考上了燕京，那就是咱们家的大功臣了。”
    秦宴辞:“考不上变罪臣是吧。”
    秦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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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7.第117章 抵消

    第117章 抵消
    “肯定考得上，考不上也没关系。”秦父缓和气氛道：“大不了我和你妈养你一辈子。”
    “是啊，宴辞，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秦宴辞一声不吭，默默放下筷子。
    秦父和秦母略有尴尬，也不好继续吃。
    三人一时无言。
    应姒姒围着灶台一阵忙碌，端上炒好的青菜：“你们怎么不吃啊？是不是菜不合胃口？”刚不是还说，歪歪肉滑滑嫩嫩吗？
    “等你呢。”秦母笑的心酸。
    在家的时候，儿子从来不等她。
    应姒姒招呼道：“用不着等我的，赶紧吃吧，凉了味道就不好了。爸，您文化是不是最高？吃完给个评语呢？要带点文化水平的评语。”
    秦父心道，吃你顿饭，还要写评语埃
    行吧。
    他认真品尝后道：“这蚌肉的肉质紧实，口感极佳，配上野蒜和辣椒，香辣又开胃。鱼汤里的鱼肉，肉厚且细腻，汤鲜味美，不错不错。”
    应姒姒恨不得找个笔记下来，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
    她顶多只能说一句。
    哇，好好吃！
    她暗暗念一遍，对蚌肉销量有了信心。笑盈盈道：“合您胃口的话，您和妈有空便过来。”
    秦母：“你不嫌我们烦就行。”
    “哪能埃”
    秦父又道：“今天回门东西交给你爸了吗？没说什么吧？”
    “交了，没说什么。”应姒姒眸光微闪，她可不会说宋寒梅怀疑账目有问题的事。
    “那就好。”
    “.”
    一家人较为愉快的吃了顿晚饭。
    秦父秦母离开时，应姒姒送他们，直到他们走远，才转身上楼。
    秦宴辞在家洗洗刷刷。
    应姒姒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
    对媳妇大方，会做家务，身体素质还倍儿棒。
    这样的男人，嫁对了埃 　　 　　李玉薇如果知道，估计能把肠子悔青。
    她走到他后面抱住他的腰。
    秦宴辞手一抖，碗差点掉地上，声音暗沉好几个度：“我在忙。”
    “让我抱一抱嘛。”
    秦宴辞：“是不是昨晚没满足？我今晚尽力。”
    应姒姒秒松开，扭头就走：“不理你了嗷。”
    秦宴辞伸手拉她：“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过来抱着。”刚认识多久？刚刚新婚，他怎么就如此的稀罕她？！竟然低声下气起来。
    都不像他了。
    被那人知道，不得笑死他。
    应姒姒重新抱上，在他背后偷笑。
    花魁奶奶说的果然不假，以柔克刚，百战不殆。
    她抱了一会儿松开他，整理公婆带的苹果橘子和核桃。
    入冬后，她便没再见过橘子。
    苹果倒是有，价格极贵。
    一只就要三块。
    公婆送的，约莫十来斤了吧？
    她剥了两个橘子，洗一只苹果切片，端到秦宴辞复习的房间。
    秦宴辞踏进门眼风一掠：“我不爱吃这些，你自己吃。”
    应姒姒吃了两片苹果，往他嘴边送。
    他勉强咬住，嘴里甜甜的，心却是苦的。
    一点小恩小惠，休想抵消他的怨气。
    “以后就在这里陪你复习，十点钟以后再去睡。”
    秦宴辞微微勾唇：“行，只要你不困，想待多久待多久。”
    (本章完)

 118.第118章 放下

    第118章 放下
    “嗯埃”应姒姒吃完水果，拿出圈子翻了几页，思绪不知不觉飞出去，开始思考明天推销河蚌的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且在主卧，房内只剩她一个。
    秦宴辞的纸条，仍旧压在昨天的位置。
    她收起来把昨天换下的衣服洗了晾到阳台上，穿戴严实外出。
    再次来到那处林子的河边。
    并没有急着捡蚌，而是四处转悠。
    看看有什么野生的宝贝，比如人参啊，灵芝啊之类的。
    溜达了一圈，人参灵芝没有找到。
    倒是让她发现了一株桃树。
    上面挂满了果子。
    又大又红。
    她上前摘下来，尝了一口。
    鲜甜多汁。
    大冬天的桃子，肯定更好卖吧？
    发财啦。
    她将用来盛河蚌的桶，改为盛桃子。
    摘满一桶后返回。
    回到家属院，挑出个头最大的，留着她和秦宴辞吃。
    中等个头的准备送公婆。
    剩下，她弄老赵那儿。
    老赵望着小半桶个头匀称，颜色鲜艳桃子，不可思议道：“哪来的？”
    “多少钱一斤，这桃子又甜又多汁，少不卖哈？”
    “我总归得尝尝吧？”老赵恢复冷静道。 　　 　　应姒姒：“您尝。”
    老赵拿起桃子放鼻尖轻嗅，浓郁的香甜味萦绕鼻尖，令人口舌生津。接着让人洗了切开，桃肉白中透着粉，咬一口，又脆又甜。放上两天，肯定软绵多汁。“唔，不错，给你三块一斤。你看如何？”
    应姒姒心中激动，三块？这里头起码六七斤了。“可以。”
    老赵亲自称重：“七斤五两，给你二十二块五。”
    “好。”应姒姒接过钱，放进兜里。好奇道：“我想问一下，进价都这么贵，卖价得多少？能卖出去吗？”
    “翻个两三倍吧，能卖出吗？鱼我们不就卖出去么？来咱们这里吃饭，一顿饭普遍两三百，再贵的东西，都会有人买单。燕京城里的有钱人数量，你无法想象。玉泉楼知道吧？比咱们这里还你别想着把东西卖那里去啊，人家不收的。”
    老赵自觉说漏嘴，立马岔开：“咱们这个饭店，打小进不来的，这辈子也别想进来了。”
    应姒姒开了眼界，所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从小就注定了的。她感叹道：“那些人的钱咋来的呢？”
    老赵：“我也想知道。”
    应姒姒：“.”
    应姒姒揣着钱，拎着空桶往回走。
    心里想着玉泉楼，特意从门口经过。
    气派的门面，统一着装的迎宾人员，无一不彰显档次。
    这里的后门，她找了一圈没找到。
    倒是让她在正门瞧见了公公。
    她吓的躲起来，偷偷瞧他，微微弯着腰，很客气与身边的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大叔交谈，比较在家时自信从容，此时的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在应姒姒眼里，像极了战争电影里头坏人旁边的狗腿子翻译。
    听李君禄说，公公是城东一片的副手。
    连公公都要巴结的人，是正的？
    或者更高级别？
    她想象不出。
    但她却悟出了一个道理，想要成为人上人，首先要学的，便是放下自己的面子。
    (本章完)

 119.第119章 威胁

    第119章 威胁
    秦父与人进入饭店后，应姒姒悄悄离开。觉得回家也是闲着，不如再去一趟郊外。
    到那捡了一桶河蚌，再次找老赵，把昨天公公对河蚌的评价背出来。
    老赵不太愿意收：“这东西吧，腥气难处理，吃的人不多的，你做的再好吃，也比不上其他的水产。”
    应姒姒：“您试着上一桌看看呢，或者您可以送那些消费多的客人。回头客人点名要，您再找我，我可以提供个一两百斤。您不要的话，我就留着自己吃了。”
    “行。”老赵答应下来。
    应姒姒准备走的时候，他叫住她：“丫头，等等。”
    他回了后厨，拿出一个花盆大小的陶罐：“这里头是我们后厨做的咸菜，送你一罐，咱们礼尚往来。”
    应姒姒不客气，道谢后接过陶罐走了。
    回到家属院。
    应姒姒把钱收好，这才打开陶罐盖子。
    是腌萝卜。
    用筷子夹出一根尝了尝，又辣又脆，很开胃。
    “嗯，不错呢。”
    应姒姒盖好盖子放到灶台下面，进卫生间洗澡，冲掉身上沾染的腥气。
    换了一身衣裳，坐客厅擦头发。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应姒姒以为是秦母，上前开门。
    眼前出现李玉薇的脸。
    “你怎么进来的？”应姒姒就差把不欢迎直接说出来。
    李玉薇心里不是个滋味，原以为应姒姒不会住家属院，今儿她重新上班被派遣上街采买时本打算找冯双喜，途中遇见秦母，问起应姒姒的情况。
    才知道，人家新婚当晚便住进了家属院。
    她不愿意相信。
    为了上门求证，她从秦母那儿，要了一张出入证。
    此刻才知道，应姒姒一直以来，说的都是真的。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看看你，不行吗？”
    应姒姒想说不行，奈何邻居下班，还冲她打招呼：“姒姒啊，家里来亲戚了？”
    “阿姨好，姒姒是我姐姐。”李玉薇自我介绍道。
    “是妹妹啊，你好，和你姐长的不太像埃”
    李玉薇笑笑：“不是一个人说不像了，大家都说我比较洋气。”
    邻居呵呵笑，瞎说的吧。“你们聊埃”
    “诶。”
    邻居关上门。
    李玉薇道：“姐，不请我进门啊？咱们俩不和，要是让邻居们知道，会成为话题吧？你公婆会不会找你问情况？”
    应姒姒：“.”威胁她？她先将人请进屋。
    李玉薇小人得志，得逞似的扬扬下巴，左看右看，屋子比上回来的时候整齐干净的多，也更有烟火气。“姐夫呢？”
    应姒姒冷淡道：“不在家。”
    “你们家什么味道这么甜？”李玉薇轻轻嗅着。
    应姒姒：“洗发精味。”
    李玉薇笑嘻嘻：“骗谁呢，你们家是不是有水果？”
    应姒姒不接话。
    李玉薇也不敢翻找，她又道：“姐夫不在家，我今天晚上陪你吧。”
    “一会儿该回来了，我得做饭，不能招待你了。”应姒姒委婉的下逐客令。
    李玉薇假装听不懂。
    她今天一定要亲眼看看，秦宴辞和应姒姒如何相处。
    他明明崇尚暴力手段，是何原因，让他区别对待应姒姒。
    (本章完)

 120.第120章 收服

    第120章 收服
    应姒姒准备做鸡蛋面。
    拿出瓷盆舀面时，李玉薇没说话。
    连打五个鸡蛋时，李玉薇开口了：“你们两个人，一顿五个鸡蛋？”
    应姒姒：“不行吗？又不是吃你家的？我现在想吃什么，吃多少，可没人说我。”
    家里的鸡蛋，宋寒梅每天都数。
    第一次和秦宴辞见面，在他碗里卧的鸡蛋，还是她提前几天做蛋花汤偷偷藏的。
    当时想着为自己补补。
    谁能想到，他们会安排她接秦宴辞，她纠结了好久，才把鸡蛋给他呢。
    李玉薇暗暗后悔，距离冯双喜发财还有好几个月，她若现在嫁过去，别说鸡蛋面粉。她是啥也吃不上，可若不嫁，又无法在冯双喜面前表现出吃苦耐劳的精神。
    早知道应姒姒在秦家能如此自由，她就不那么快与之撕破脸了。
    如此，还能在嫁给冯双喜之后来这里蹭饭。
    哎，草率了。
    “我妈那个人，你又不是不”李玉薇话说到一半，秦宴辞进屋。
    “媳”秦宴辞同样噤声，原本含笑的嘴角，冷淡下来。
    “姐夫，你回来了埃”李玉薇热情的打招呼。
    秦宴辞压根不理她，回房放下书本后，提步至应姒姒身边：“做的什么？面条？”
    “嗯，你把菜洗一洗。”
    “行。”秦宴辞撸袖子拿菜。
    李玉薇内心剧烈一颤，秦宴辞洗菜？
    上辈子，他可从来没下过厨房。
    因为秦母说，进厨房的男人没出息，全让她干。
    怎么到应姒姒这里，他就能下厨了？
    秦宴辞洗好菜，应姒姒的面也和好了。“我来擀吧。” 　　 　　“好。”应姒姒从灶台下拿出罐子，将腌萝卜夹到碟子里。
    秦宴辞：“哪来的咸菜？”
    “你猜呢。”
    秦宴辞猜不出：“不知道。”
    应姒姒把盛咸菜的碟子端上餐桌，重新把罐子密封放好，坐椅子上休息。
    李玉薇也跟着坐过来，用极低的声音道：“你你告诉我，如何收服他的？”
    “收服？他是飞禽走兽吗？”应姒姒真想撬开李玉薇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丈夫在其眼中，竟然是用来收服的。
    也对，冯双喜那样的流氓，如果是她嫁，确实得收服。
    李玉薇重新组织语言：“是如何让他对你关心的，你也知道，我看错了人，没法回头了。”
    应姒姒对于李玉薇的话，一个字都不信，她动了动心思，意味深长道：“自然是千依百顺，必要时奉献自己了。只不过，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只要稍稍付出那么一丁点，就能得到千百倍的回报。有的人付出全部，却输得一无所有，一败涂地。冯双喜的品行我不了解，没法给你意见。”
    有意见肯定也不会给你。
    冯双喜在她这里，属于最没素质的一类。
    走路上遇到都想踹两脚，也就李玉薇当个宝。
    “其实他品行不坏的，就是可能有点孩子气。”
    应姒姒：“.”二十七八还孩子气？
    那她和秦宴辞岂不算宝宝？
    “媳妇，面条擀好了，我煮的不好吃，你来。”
    “好嘞。”应姒姒起身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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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1.第121章 安抚

    秦宴辞坐应姒姒的位置，与李玉薇并排。
    李玉薇心口猛的一跳：“你，你想干嘛？”
    秦宴辞不说话，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
    李玉薇抿抿唇：“你看什么看？！我知道，我比姐长得好，可你也不能”
    秦宴辞嗤笑，谁给的自信？他如果有此自信就好了。“没人说你长得有点崎岖么？”
    李玉薇第一次被人形容崎岖，恼怒上头：“你，你没眼光，不懂审美。”
    秦宴辞浅浅勾唇，眸光闪过一丝危险：“我确实不懂审美，但我懂审丑。”
    李玉薇炸毛：“你！你信不信我告诉姐姐，你身上有两个人。”
    秦宴辞瞳孔一缩，拳头随之一紧。
    除了父亲，谁也不知道这事儿。
    就连母亲，也只是觉得他性格时好时坏。
    她是怎么知道的？
    还敢威胁他。
    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威胁，谁都不好使。
    他开掌就是一耳光。
    李玉薇被打的摔倒在地。
    啊！
    秦宴辞猛踹。
    李玉薇毫无还手能力，胆战心惊大喊救命。
    应姒姒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油锅上，此时听到声响转头，头皮发紧。
    她就一眼没看，秦宴辞怎么把李玉薇打了？
    她赶紧上前，死死抱住他后腰往后拖：“怎么了这是，阿辞，冷静点埃玉薇，你还不赶紧跑1干躺着让人打，傻缺埃
    李玉薇被踢到小腿肚子，疼得站不祝
    呜呜的哭。
    秦宴辞仿佛兴奋起来，踹不到人，开始掰应姒姒圈住他腰的手。 　　 　　应姒姒全力阻拦，连拉带拽把人关进房间：“阿辞，怎么了呀。”
    我的天哪。
    他的力气好大啊，手像钳子一样弄的她手腕都要废了。
    这力气和她打起来，她不搞偷袭，根本打不过埃
    “我要弄死她。”秦宴辞一甩。
    应姒姒一个没刹住撞墙上，痛呼出声。
    秦宴辞的理智瞬间回来，上前查看：“媳妇，你，你伤到哪里了，你别怕，我不打人。”
    应姒姒肩膀火辣辣，毛衣一拉，皮肤红通通一片。
    秦宴辞心疼的一揪，对李玉薇的恨意，更上几分。他压抑着喷发的情绪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和李玉薇怎么忽然打起来了。”
    秦宴辞捏拳：“她骂我精神不正常。”
    应姒姒义愤填膺：“她的精神才不正常，她不仅不正常，人格还不健全，没有道德，没有品性。她就一神经玻阿辞，咱们正常人，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若她再说我别的坏话，你会不会信？”秦宴辞目光定定的望着她。
    “我不信，她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应姒姒为了让他的情绪尽快平静，表明态度立常“我只相信你说的。”
    秦宴辞稍稍安心。
    应姒姒踮脚凑近他凑脸，轻轻啄一下：“你先在这待着，我出去瞧瞧，我今儿从林子里摘了大桃子留给你吃，放在碗厨的下面，可不能让她偷了。”
    秦宴辞摸着侧脸，终于露出笑容：“好。”
    应姒姒暗舒一口气，终于安抚住了，该死的李玉薇，明知道他会动手，作什么死？
    她担心秦宴辞跑出来打人，出门时从外挂上锁。
    客厅里，李玉薇待在原地抱头哭。
    应姒姒气汹汹道：“你还好意思哭，如果不是你激怒他，他根本不会打人。”

 122.第122章 扯平

    李玉薇浑身疼：“呜呜……你怎么不说他本来就会打人呢。”
    “为何不打我？”
    “打你你好意思说吗？”李玉薇泪流不止。
    “没打过我，我说什么？你走吧，我送你。”应姒姒进厨房将炉子的通风口按下。
    李玉薇也不敢久留，穿上外套一瘸一拐的和应姒姒下楼。
    到了门禁。
    应姒姒准备返回，李玉薇可怜兮兮道：“你不是送我吗？”
    应姒姒：“送你到这里还不行？你的出入证给我。否则你被秦宴辞打这事儿，我告诉婆婆，她最溺爱儿子，不管是不是你的错，秦宴辞失去理智这事儿，她都会怪你，找上你爸，事情可就闹大了。”
    李玉薇再不敢隐瞒，将出入证掏出来，实话道：“出入证是我向他妈要的。”
    应姒姒意料之中，出入证只有公婆有，公公在饭店呢。
    李玉薇想进来只能找婆婆帮忙，她收了证便准备回去。
    李玉薇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恨意上头，自己的打不能白挨，她打算说出秦宴辞的秘密，让应姒姒和他闹。
    但直接说，她怕应姒姒不信，便先抛出问题：“原先他戴眼镜，你就不觉得他奇怪吗？”
    应姒姒一听李玉薇又要挑拨，火了：“他奇不奇怪关你什么事？我就爱他的奇怪。他打你，你真的不亏。不是我说，就你这样一天到晚生怕天下不乱的，我都想揍，赶紧走吧，以后可别来了。”
    烦死了！
    不说她对象坏话，日子不能过是吧？
    “阿辞上辈子是不是挖了你家的祖坟？你就不能换个人针对？”她接着道：“比起阿辞，你才是奇怪的人，明明喜欢有钱的，非找冯双喜那个穷的，还笃定他会有出息，怎么，你会算命？能预知未来？”
    李玉薇哑巴了。 　　 　　应姒姒嗤道：“没法自圆其说吧？下回再敢说我对象坏话，我告诉你爸，你爸不管我便告诉公婆，让公婆找你爸谈。”她走了。
    李玉薇跺脚，牵动伤腿，倒抽一口凉气。
    骂道：“你个蠢货！秦宴辞当你面对我动手，你不怕有一天轮到你吗？看来巴掌打不到自己脸上，不觉得疼。有你哭的时候1
    应姒姒跑回来：“你才蠢货！在我这里，只有我揍别人，被人揍那是天大的笑话，麻烦你不要总想象我被打，说什么阿辞精神有问题，身体有问题等无稽之言，他好的很1
    李玉薇：“……死要面子活受罪1
    应姒姒：“…………”
    应姒姒折返到家。
    开门时遇到对面邻居：“姒姒，你家刚才干嘛呢？轰轰隆隆的，跟打架似的。”
    应姒姒平静一笑：“挪桌子椅子摔了一跤通的哭了，阿姨这是去哪儿？”
    “串个门。”
    “那您忙，咱们有空再聊埃”应姒姒关上门，先到厨房抽开炉子的挡风板，随后打开房间的门，秦宴辞正对着门口。
    见到应姒姒，关心道：“媳妇，你的肩膀，还疼不疼？”
    应姒姒摸肩膀，好多了。面对他，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疼~”

 123.第123章 甜言蜜语

    秦宴辞过意不去，他怎么能推自己媳妇。“你也推我撞墙。”
    “你说的埃”应姒姒毫不手软，用全力，下一秒，他的后背撞到墙，发出轻微的闷响。她道：“扯平了。”
    秦宴辞：“一点也不疼。”
    应姒姒眨眨眼，故作着急道：“那怎么办呀？总不能用刀砍你吧，我下不了手，更舍不得你受伤，再说我也不在意被你推的一下，你不用放心上。”
    秦宴辞越发内疚，认真承诺：“下回我一定一定控制自己的情绪。”
    “嗯，相信你。我给你拿桃子。”应姒姒献宝似的从厨房间的碗柜下拿出碗大的桃子，拧开水龙头简单清洗一遍递给他：“尝尝，可好吃了。”
    “你吃了么？摘了几个？我不吃，留给你。”
    “吃了啊，不然我哪能知道好吃，用不着给我留，这儿还有很多呢。”应姒姒再次打开碗厨。
    秦宴辞眸光一转，粗略估计十来个。
    大的一排，小的一排。他忽然一笑：“你做事真有条理，桃子都得排队。”
    应姒姒笑盈盈道：“我比划着挑的，大的我们自己吃，小的给咱们爸妈，待会儿我便送过去，你和我一起吗？”
    提到秦父秦母。
    秦宴辞变得沉默，不赞同，不反对。
    应姒姒也不勉强他陪，转了话题：“桃子好吃吗？”
    秦宴辞注视她：“好吃，甜软。”和她一样。
    应姒姒：“你喜欢都给你留着。”
    秦宴辞心头暖流遍涌，这么多桃子，一半孝顺那对偏心的父母，一半给他，唯独漏掉自己，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姑娘。“你自己吃。”
    他不馋这些。 　　 　　应姒姒：“我们那的老人说吃桃子可以长寿，可以长智慧，你学习花费精力多，正需要。你吃嘛。”我想吃，自己不会摘吗？
    秦宴辞眸光闪动，终于点头：“嗯。”
    应姒姒冲他灿笑，小样儿，三两句甜言蜜语哄的，快哭了吧？你喜欢听，往后我隔三差五说给你听，保管叫你感动的一塌糊涂。
    她等着锅里的水烧开后下面条。
    吃完饭秦宴辞自发收拾。
    她将腌萝卜从罐子中挑出一小半放进玻璃瓶，剩下的全部封装，连带桃子一块儿送到婆家。
    彼时的秦父和秦母正坐客厅看电视新闻。
    见到应姒姒。
    俱是惊讶。
    “姒姒，这会儿怎么有空来？”秦父忧心，不会和儿子吵架了吧？
    应姒姒放下手里的袋子：“给你们送了点吃的。”
    “家里什么都有，用不着你送东西。”秦母一眼也不看，在她眼里，儿子和儿媳妇需要他们的接济才能过日子，能给他们的东西，能有多好。
    必定是不如自己提供的那些。
    应姒姒：“桃子也有？苏公府饭店的腌菜也有？”
    秦母视线再次投过来。
    秦父已经起身上前：“哪来这么大的桃子？味道闻着真不赖。苏公府饭店的腌菜你都有，认识人家厨子埃”
    应姒姒轻摇一下头：“不认识，阿辞弄到的，腌菜也是。”

 124.第124章 太蠢

    秦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儿子有这能力？“他不是复习了么？怎么和人在那吃饭。”
    应姒姒为秦宴辞说话：“他又不是书呆子，成天只懂得盯着书本。”虽然他确实只顾着看书，但她就是不想让别人轻视他。
    哪怕亲妈也不行。
    秦父道：“姒姒说的对，宴辞不是书呆子。”他拿起桃子随便擦擦，咬上一口，又甜又脆，他道：“要评语么？”
    应姒姒笑道：“不要。”
    秦母也过来吃：“这个季节能进到桃子，苏公府饭店的采购还挺有能耐。”
    秦父：“雪桃知道么？就是冬天出的，咱们这儿偏南一点的乡下指不定有，或许饭店的采购从哪个打游击的小贩那里淘的。最近我们已经注意到他们了，只等着搜齐证据治他们。”
    应姒姒眼珠子暗暗一转。
    幸好来此一趟，若不然被蒙在鼓里，哪天送货被抓现行，岂不惨了？
    她决定通知一下老赵。
    让他最近收敛些，等风头过去。
    “姒姒来了啊，在屋子里便听见你们说话了。”鲁月春从房间内走出，穿着一身略厚实的棉质睡衣，因为坐月子不洗头的缘故，帽子下的头发变成一绺一绺的。
    “大嫂好，刚睡醒啊？”
    “你好。一直带孩子，哪有时间睡？还是你享福，凡事都有爸妈操持着。”
    应姒姒一听不舒服了。
    你刚新婚的时候，公婆没操心？
    你家四个孩子，他们没操心？
    她向鲁月春投去一瞥，眼中闪过几许玩味：“那是了，这才开始呢，爸妈以后还有的操心，你生了四个让爸妈养着，我以后也生四个让他们养。” 　　 　　秦父和秦母没表态，鲁月春有些慌神，应姒姒生了四个，秦家的小金库岂不是要分出去一半？那还有自己什么混的？“你们不是说不当传宗接代的工具吗？”
    “阿辞那是气话，你居然信了。谁家结婚不要孩子呢？我们乡下是没有，一家四五个算少的，多的七八十来个呢。”应姒姒也是进城才知道，不管穷和富，大多数人家只有两个小孩。
    少的就一个。
    像鲁月春这样式生四个的，属于稀有。
    鲁月春又道：“我们四个孩子，可没叫爸妈操什么心。请阿姨的工资，也都是你大哥出的。”
    应姒姒笑容变大，张嘴就把公婆的功劳抹了，婆婆那么爱挑事，回头会不会收拾你埃她几不可见的挑了一下眉梢：“是吗，大哥真厉害。呀，都八点了，爸妈，我先走了埃”
    “姒姒，我送你吧。”秦父有些不放心，这么黑的天，儿媳妇可别遇到流氓埃
    “不用。”应姒姒拿上外套，系上围巾往外走。
    秦父和秦母送她出门，直到走远了，两人才折返。
    秦母咬着牙道：“月春现在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四个孩子，我们哪个没操心？她生产那天，我甚至没有接宴辞，要不是因为这，宴辞何至于生我的气？”
    秦父附和：“确实不懂事。”
    单看挺聪明的，嘴也会说。
    姒姒几句话一引，马上暴露自私和野心，太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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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5.第125章 尴尬

    应姒姒绕道进饭店。
    老赵正打算订购河蚌：“来得正好，之前说的河歪，我订个一百斤，价格就按照一块一斤，比照我们从市场里进的鱼都贵。你觉得如何？桃子有的话也来点。”
    “不卖了。”应姒姒透露即将检查的事：“你也收敛一阵子吧，被抓到，饭店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你，你就惨了。”
    “哪来的消息？是不是故意吓唬我？我不经吓埃”老赵笑哈哈的。
    应姒姒严肃道：“我没开玩笑，这消息十分可靠，若非咱俩交情匪浅，我懒得通知你。你可以不信，到时候丢了工作，别哭埃”
    老赵这才重视：“行，多谢提醒，咸菜好吃么？腊八蒜爱不爱吃？”
    “好吃，爱吃，怎么？你还要给我？”
    老赵又笑：“等着，我给你拿。”
    “好。”应姒姒欣然接受，不要白不要。
    老赵回后厨拿来一个玻璃罐，里面装满了晶莹碧绿的蒜瓣。
    应姒姒接过罐子道谢告辞，赶到家，客厅亮着灯。
    她把玻璃罐放下，脱大衣的时候，秦宴辞从客房走出：“送个东西这么晚？他们为难你了么？”
    “没有，回来时候特意经过苏公府饭店准备点两样好菜明天吃，遇到老赵聊了两句，他给了些腊八蒜，后头菜也没点成。”应姒姒半真半假道。
    秦宴辞看向玻璃罐：“这个能不能送我？我好转送辅导老师。他今天和他媳妇念叨家里的腊八蒜吃完了，他媳妇说时候过了不愿意再做，我想着准备一罐，外头买的味道定比不上饭店用来招待贵客的。”
    “当然可以。”应姒姒大方答应。她用布袋装好放餐桌上：“明儿走的时候别忘了。”
    “嗯。”秦宴辞停顿一息道：“我买了些药酒，你把衣服脱了擦一擦。”
    “哎呀，碰一下而已，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用什么药酒嘛。”应姒姒嘴上这么说，手却撩起衣服。 　　 　　原本红成一片的皮肤，此刻恢复白皙。她有些尴尬，默默放下衣摆：“咳咳，说了不严重的，你看，都好了。”哎，她这个身体的恢复力，想装一下柔弱都不行。她加一句：“内里有点点疼的，还是用药酒揉揉吧。”不能浪费人家一番心意不是？
    “好，你忍着点。”秦宴辞小心翼翼动作。
    敷着毛巾的酒精贴上皮肤，应姒姒假装叫。
    “很疼么？我还没开始按。”
    应姒姒：“.”
    “.”
    应姒姒敷完药酒歇下，次日逛了一趟早市，买了两斤猪肉，打算进林子摘些野菜和桃子，最后还是算了。
    如今的她不缺吃、不缺喝。
    不至于为两口野味跑辗转几十里地。
    还是老实待家里为秦宴辞织围巾吧。
    围巾织一半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有人在家吗？我是邮局的。”
    应姒姒以为是公公的信：“您从门缝塞进来吧。”
    “塞不进来，是个包裹。”
    应姒姒只得开门。
    邮局的小哥递上票据：“麻烦您在这签个字。”

 126.第126章 目的

    应姒姒签完字拿到包裹，才注意到寄件地址是南方老家，寄件人竟是胡知青。
    她和胡知青的关系不咸不淡，对方怎么会给她寄东西呢？
    她疑惑的打开包管外面的一层包装。
    露出里面的长形盒子。
    上面折着一封信，面上用毛笔写着姒姒亲启。
    是花魁奶奶的笔迹。
    是不是感谢她送棉衣埃
    客气什么呢，回寄包裹不花钱吗。
    她拆开信阅读：
    姒姒，你的棉衣我收到了。
    真暖和。
    你进城一百二十三天了吧？
    自打你进城，我就没睡过好觉，不是想你，而是没人陪，太孤寂。
    你不要认为是没嫁人没孩子的原因。
    村里嫁人有孩子的，老了和我一样。
    感觉还不如我自在呢。
    不用担心我过得好不好，我挺好。
    你那个爸对你如何？
    如果苛待你，你还是回来住我这儿。
    但能别回来还是别回来。
    咱们这个地方穷山恶水的，待着一辈子没前途。
    且你舅妈又那个德性，我也没法保护你。
    箱子里的东西是你妈妈还在的时候放我这里的，你走之前我本打算给你，又担心你太缺爱，为了讨好你那个爸，傻兮兮的给他看，和他一起回忆你妈当年。
    这几个月，有没有了解透你爸？
    我想，以你的聪明，早看透了。
    自己多保重。
    就到这儿了。
    应姒姒读完信，恨不得立刻回老家问个清楚。
    为何妈妈把东西放你那儿，不放外公外婆那儿？
    你俩有什么互通的秘密吗？
    她放下信，抽开盒盖，里面有一枚印着太阳图案的徽章和一把质地不错牛角梳。 　　 　　“徽章和梳子有什么不能被爸看的？”
    “心虚什么？”
    应姒姒百思不得其解，拿起徽章端详，后面印着一串编号0001。
    什么意思啊？
    第一个得到徽章的人？
    这时邻居敲门说：
    “姒姒，外面有位男同志自称是你爸，说有事找你呢。”
    “哦，我知道了。谢谢埃”应姒姒外出迎人。
    李君禄冻的直搓手：“可算来了，我有件事要说，关于你妹妹的。”门口人来人往，他左右看一眼道：“屋里说。”
    应姒姒抿抿唇，找她算账的吗？看这态度，好像不是埃“您说。”
    “先带我进屋，快冻死了。”
    应姒姒毫不心疼，你也知道冷？！
    喊我接秦宴辞那天，比这还冷呢。
    她故意放慢脚步。
    三分钟的路程走五分钟。
    进屋后。
    李君禄要水喝。
    应姒姒倒热茶。
    李君禄喝完后，舒服的叹气：“可算暖和了。”
    “您不是有事说吗？”应姒姒提醒道。
    李君禄缓了缓，咬牙切齿道：“你妹妹昨天回家之后称病，今天说起不来床没去上班。我和你妈不在家，叫冯双喜钻了空子，让程家那个大喇叭带人看个现形，你阿姨气住院了。我是一万点看不上这门亲事，可不结婚也不行，打算周末订婚，你回家一趟。”
    应姒姒暗暗吃惊，李玉薇未免太急了些。
    有什么目的吗？
    她猜测他们喊她参加订婚宴，是为操持当天的订婚宴饭菜。
    她不太愿意当帮工，又找不到借口。
    在翻脸和不翻脸之间纠结片刻：“不是早就看见过吗？只不过上回没人看现行。玉薇故意的吧？”

 127.第127章 和和美美

    李君禄头疼，闭眼捏太阳穴：“无论是不是，我都不想管了。”爱嫁就嫁，马上住婆家才好，省的糟心。再次睁开眼，他瞄到了茶几上放着徽章和梳子。
    只觉得眼熟。
    “这徽章在哪见过似的。”
    应姒姒陡然想起信中奶奶的话，马上收起来，借口道：“我从房间里收拾出来的，应该是公公的。”
    这枚徽章和秦家客厅墙上挂着的秦父照片佩戴的徽章都差不多。
    扯到他身上准没错。
    李君禄不疑有他，没再细想：“你公婆有没有来住过？”
    “没有。”
    李君禄感慨道：“还是你聪明，听我的话嫁的最好。不像你妹妹，死活不上道。哎，周末早上九点钟，别太晚了。”
    应姒姒无语，心道，我的性格决定了嫁给谁都能过的好。
    叫我回去是吧，我叫上秦宴辞一道。
    看你们如何好意思使唤。
    应姒姒送走李君禄。
    捏着徽章回想他方才的话，满腹疑问。
    看他的反应，他认识这枚徽章。
    妈妈藏着一枚不愿被爸知道徽章干什么？
    还有牛角梳，村里男人们订过亲之后，上街为女人买的最多就是梳子。
    价格公道又能表达心意。
    但牛角梳有些贵，李君禄搜搜扣扣，如果是他送的，他应该能想起来。
    毕竟他曾经给过妈妈两块糖，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故事一样讲给她听。
    所以这两样东西是谁送妈妈的？ 　　 　　“不会是妈妈的备选对象送的吧？选择了爸，被爸背叛了，再看原先的东西，又觉得被她抛弃的男人才最好，每天拿着睹物思人？”
    “啊呸！我怎么能这么想自己的妈妈？妈妈绝不是心性不定的人，这或许是妈妈自己的东西，徽章是年少时得到的荣誉，牛角梳属于稀罕物，留着给我当嫁妆呢，至于为何不想让爸看到，可能有别的误会。”
    应姒姒说服自己，收起徽章和梳子，剁馅料和面包馄饨。
    包一半时，秦宴辞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篮子。
    应姒姒微微一笑：“买的什么呀。”
    秦宴辞：“今天不是送老师蒜么？他回的杏干。挺甜的，你应该爱吃。”
    “我正忙，你喂我。”
    秦宴辞嘴角微微上翘，洗了把手将杏干去核往她唇边送，她一口咬住，嚼两下道：“唔，真挺甜，好吃，你们老师真客气。对了，李玉薇下周末和冯双喜订婚，你陪我一起吧。”
    秦宴辞眸色一冷：“她订婚？我”懒得去几个字被他咽下，转而道：“你家里不是不同意？”
    “又同意了。”
    秦宴辞答应陪同。
    应姒姒教他包元宝馄饨：“这样对折，再这样反一下捏起来就成了。”
    秦宴辞秒会：“以后我做给你吃。”
    应姒姒的笑容在脸上晕开：“嗯呀1
    应姒姒这边和和美美。
    李玉薇这边却是阴云密布，由于宋寒梅被气的住院，无人为她的订婚宴准备，李君禄又是事事不管的态度。她只能自己出钱出力，劳心劳累。
    找冯双喜抱怨。
    冯双喜开了荤正是冲动的时候，见了面没说上两句话他便拉着她进小旅馆。
    旅馆的钱还得李玉薇出。

 128.第128章 脸又黑了

    李玉薇走出旅馆，面对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她忽然感到不踏实，忧心道：“双喜，你以后可一定要对我好埃”
    冯双喜满口答应：“结婚之后我一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
    李玉薇马上有了底气，幸福的笑道：“我信你，你现在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像是黑市里的头商机，发现了吗？”
    “黑市里头能有什么商机啊？上回被抓，你工作差点没了，我的手腕现在还没好。谁还敢去？回头咱们结婚了，你让爸给我弄一份安稳的工作呗。收入稳定又体面，哎哟，刚刚的动作太激烈，我的手隐隐作痛。”冯双喜有些嗔怪道。
    李玉薇：“！！1弄一份工作？上辈子的应姒姒从未提过，她怎么好开口？再者因为要和他在一起，父亲已经不搭理她了。“工作的事情还得靠你自己埃”
    “玉薇，你有能力应该帮我，知道朱元璋吗？靠着马皇后才当皇帝的，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贤妻良母。”冯双喜煞有介事的说。
    李玉薇懵了懵。
    这还是她记忆里，那个白手起家的成功男人冯双喜吗？
    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冯双喜又道：“这事儿不急，我先送你回家。”
    “.”
    到家的李玉薇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冯双喜不该是一个靠岳丈起家的男人，他该有能力的呀。
    到底哪里错了？
    她想不通，第二天顶着黑眼圈上班，因为一直不在状态，被上级批评好几次，熬到下班，身心俱疲，靠在椅子上休息不到半小时，被李君禄一通骂：“你妈还在住院，你竟然有心情睡觉。下班早不能做点饭给她送过去？”
    李玉薇委屈道：“我也是刚下班，要不喊姐姐回来吧，她没工作，成天在家躺着也是躺着，不如喊她照顾妈几天。”
    远在城东的应姒姒打个鼻涕。
    动作过大，导致围巾滑了两针。 　　 　　她气的尖叫。
    一惊一乍吓秦宴辞一跳，他立刻疾步从客房走出：“媳妇，怎么了？”
    “不知道是谁骂我，打喷嚏围巾漏针了，都快织好了，气死我了。”应姒姒气呼呼的拆线重新串针。
    秦宴辞忍俊不禁：“说不定是想你。”
    “谁想我啊，除了我在乡下的奶奶。”应姒姒怅然若失道：“如果能把她接过来就好了。”
    “想接便接。”
    应姒姒受宠若惊：“真的可以吗？等清明节的时候为妈妈扫墓回老家我便问她的意见。我那个奶奶，年轻的时候是花魁，老了也比同龄人好看，据她自己说啊，当年好些军阀想娶她当姨太太，她不乐意。”
    “花魁？”秦宴辞默念，难怪她处事带着圆滑世故，想必没少被那位奶奶调教。“说明她有气节。”
    “嗯！换作我啊，可能就去享福了。”应姒姒随口一说。
    秦宴辞脸又黑了。
    她汗毛一竖，补充道：“当然，前提是你当军阀，那样我才愿意。”
    秦宴辞神色缓和：“那我给你扶正，媳妇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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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9.第129章 无辜

    应姒姒乐的直笑：“好埃”她花了些功夫织好围巾，往他脖子上戴：“这个黑色还挺显白的，碍，你好像变白了些。”回来的时候是泛黑的小麦色。
    秦宴辞：“农场风吹日晒，想白也白不了。”
    “你辛苦了。”应姒姒心疼捧起他的脸，凑近一啄。
    秦宴辞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深，横抱起她：“这可是你主动的。”
    应姒姒把脸埋进他胸口，羞涩的嗯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应姒姒都待在家里，每天买菜做饭，日子平静又舒心。
    就是钱包，瘪的有点快。
    婚后仅两周，花掉二十块。
    幸好公婆时不时送补给，否则三十都打不祝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埃
    一晃到周六，她实在按捺不住做生意的心，联系老赵。
    老赵一见她，千恩万谢：“丫头，我得感谢你，多亏你提醒，我们这条街上的饭店采购和卖货的被抓了好几个。”
    应姒姒一阵后怕，庆幸自己那天为公婆送桃子，否则就错过公公的消息了。
    这会儿应该蹲进去了吧？
    她道：“现在风声过去了吗？可以买卖了？”
    “最近是不敢收了，虽然我挺想要你的东西。”老赵说：“过个十天半月你再来问。”
    应姒姒笑笑：“好吧。”她搭车转至郊外，悄悄入了林子。
    地上零零散散的落着几个坏桃，树上还剩两个。
    有一个是坏的。 　　 　　她将好的摘下，一按便是一个坑。
    熟透了。
    她撕一道小口子吸汁，吃完四处走动，外面的雪化了，林子里更加湿润，没多大一会儿，身上潮乎乎的。
    待久冷的慌，她薅了一手提袋野蒜出林子，沿河岸走时，和第一次来遇到的大叔来个正面相遇，对方手里提着野鸡，一眼便认出应姒姒，说道：“你不是廖家村的媳妇，为何骗我？跑来林子里做什么？袋子里装的什么？”
    应姒姒察觉出对方生气了，不敢隐瞒：“我家里穷，来抓野鸡打牙祭，没抓到薅了一些野蒜，差点陷地里。”她摊开袋子又伸出自己染上泥的鞋。
    大叔一看，确实如此，但他被骗了一次，不信：“看你水水灵灵的，不像穷人家的姑娘。不说实话，我把你交村里了埃”
    应姒姒心里一紧，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无辜，她望着对方做出快哭的表情：“是实话啊，您可以跟着我回家看看。我们是外地来的，没城里户口吃不了商品粮。父亲病了，后妈跑了。上有八十的奶奶，下有年幼的弟弟，都靠我一个人养，您看我的衣服便知道我家条件多差，呜呜呜.”
    她把自己说哭了，留下两滴眼泪，又举着自己缝了补丁的袖口，以便让自己的说辞更为真实。
    大叔恻隐之心顿生：“哎，不容易埃我的野鸡给你，你拿回家好好补补。”
    “啊？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出来时间长我奶会担心。”应姒姒转身便走。
    一段路后回头。
    大叔没有跟上。
    她这才松一口气，擦一把被风干的眼泪。
    这个林子，下回是不能来了埃
    气候回暖，外出走动的人多了。
    即使从林子里拿了东西，也不方便运进城。

 130.第130章 机灵

    应姒姒回家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和鞋子，把野蒜分成两份，提一份到秦家。
    公婆都在。
    婆婆因着鲁月春上回的言论，对其寒心，有意靠近应姒姒，对她态度极好：“姒姒来了啊，拿的什么？”
    应姒姒早找好措辞：“娘家乡下的亲戚送的野蒜，我带了点过来。”
    “野蒜？”秦父道：“这会儿虽说春天了，依旧冷，能找到野蒜属实罕见。”
    应姒姒心道，不罕见哪能体现出我的用心？
    “听说你妹妹明天定亲？”
    “是的，您也参加她的订婚宴吗？”
    秦父笑道：“是啊，前两天碰见你爸买请帖，顺便问了一句。听说小伙子和你妹妹是自由恋爱，你爸一分钱彩礼没要，原先真没瞧出来，你爸如此开明。”
    明明是夸人的话，在应姒姒听来，笑点十足。
    李君禄哪是不要彩礼呢，他分明是收不到。
    为避免公公被他蒙蔽，她琢磨了一下道：“爸，听说您年轻的时候读书，食堂的饭菜是学生们轮班自己烧的，有一次您伸手往锅里抓过饭，被教导员发现批评了呢。”
    秦父笑容一僵，宴辞那小子不说老子糗事皮痒是吧？
    随后反应过来，他提李君禄，她却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
    告诉他，眼见不一定为实？
    因为当年，那锅里掉了一只壁虎，他觉得让大家看见饭吃着恶心。
    就伸手准备把壁虎捞出来扔掉。
    哪晓得教导员以为他偷饭吃。
    这丫头！
    又机灵又聪明。
    秦母笑呵呵：“宴辞告诉你的吧，有没有提我埃”她有些期待的看着应姒姒。 　　 　　应姒姒乖乖巧巧点一下头：“有提，他说，哎呀，我肚子疼，妈，我先去趟茅房埃”
    她跑了。
    有关秦父的事，她并非从秦宴辞那听说，而是结婚那天在饭店，一位参加婚宴的老大爷和秦父说笑着提到此事，被她听见了。
    那位大爷，应该就是当年的教导员。
    她假装上完厕所再回来，匆匆道：“爸妈，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做，先回去啦。”
    秦母明白应姒姒此举是为她留面子，欣慰又苦涩：“诶，慢点。”
    “好。”应姒姒走了。
    经过路口时，调转方向，朝着娘家骑行。
    好一阵没听刘婶和路大娘的小道消息了。
    上门打探打探最近黑市有何新闻。
    挨着家旁边的长街，应姒姒买了一包酥饼，拎着先到刘婶家。
    刘婶家的大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应姒姒看到对方坐院子眯缝着眼睛晒太阳。
    她咳嗽两声，推开大门。对方睁眼一怔，喜上眉梢：“哟，姒姒，好些时候没见了吧，瞧你这气色，这打扮，在婆家的日子肯定舒坦。真不知道你妹妹咋想的，什么人不好找，找个一穷二白的，这不明摆着奔着吃苦去的吗？早知她爱吃苦，该乡下插队埃既能满足她吃苦的心愿，又能熬上资历”
    应姒姒憋着笑听。
    这两天她想了很多，觉得李玉薇之所以着急和冯双喜结婚，是因被秦宴辞揍一顿后，认为冯双喜的‘出息’可以帮其出气，只是不知冯双喜能否不负期望。
    她等着刘婶说完，递上酥饼：“送您的。”

 131.第131章 放心

    “呀！你也太客气了。”刘婶喜滋滋接过：“街口那家铺子买的吧？这些得五六毛钱吧？下回啊，别到那儿买，黑市里头的油果子、酥饼比这便宜的多。”
    “再便宜我也不敢去呀。”应姒姒故意强调不敢二字。
    “买东西又不怕，抓到低着头被批评两句也就放了。”刘婶拿出自己在黑市淘的铁锅和菜刀：“听说这是厂里头倒出来，比百货商店价格便宜近一倍。”
    应姒姒掂量了一下锅，很重。
    菜刀也是。
    用来剁肉肯定行：“我家正好缺一把趁手的菜刀，您在哪个黑市买的？我也逛逛。”
    “不知道还有没有，你自己去瞅瞅。”刘婶详细说出街道的名字：“可别告诉外人埃”
    应姒姒保证：“那当然。”
    她陪着刘婶坐小半天后以回娘家一趟为借口走了，骑车往刘婶所说的黑市方向。
    刚出街道。
    和李玉薇遇上，对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冲她挥手示意。
    待应姒姒下车，她道：
    “姐，我我有事请教你。”
    李玉薇自那天和冯双喜从旅馆出来后，总失眠。
    隐约觉得问题出在应姒姒身上。
    这几天一直想找应姒姒核对，但她没有出入证，家属院进不去，快急死了。
    应姒姒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请教我？说吧，我一向知无不言。”不过对你嘛，能编则编。
    李玉薇吞吞吐吐：“就是.冯双喜如果你嫁，你会怎样当一个妻子？”
    应姒姒一愣，莫名道：“我为何嫁他？”还妻子，他美的。
    “假如，假如我当时选了秦宴辞，而父亲安排你嫁冯双喜，你将如何？”
    应姒姒神色一凛：“他安排我便要听吗？”
    她真的不得已嫁给了冯双喜。
    三天打他九顿。 　　 　　臭流氓！
    想到此，她笑道：“你是不是试探我啊？放心，冯双喜是你的男人，我万万不会多瞧一眼。何况我已经嫁给了阿辞，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你也别让我感谢你把他让给我，你该庆幸没选他，毕竟你总惹毛他，嫁给他也是天天挨打。”
    李玉薇：“.”
    应姒姒懒得再理李玉薇，说完骑车往黑市而去。
    市场内人买方不多。
    卖东西的不少。
    草席，箩筐，油果子等干货的，比比皆是。
    水产小摊也有，她相中卖鱼大哥盆里的昂针鱼。
    “你好大哥，这鱼多少钱一斤？”
    “一块钱，菜市场要一块五六呢。姑娘，来两斤吗？”
    应姒姒觉得价格还算公道：“三斤吧。”秦宴辞爱吃鱼。
    大鱼一顿也能干一条。
    太少不够。
    “好嘞。”卖鱼的大哥秤完找了一个破布袋装好交给应姒姒：“姑娘，给。”
    应姒姒拿出一张整的十块。
    卖鱼的大哥窘迫道：“找不开，有零钱吗？”
    “有，但我只有两块，不够呀。”
    “要不您再挑点别的，鲫鱼七毛，花鲢五毛。合成五块，我就能找开了。”
    应姒姒点一下头：“好吧，花鲢太大，您挑个鲫鱼。”
    “好嘞，您真是个好人。”

 132.第132章

    应姒姒咧嘴笑，对方挑了一条三斤多重鲫鱼，算她两块钱。
    她提着鱼，拿着找回的零钱准备走。
    她不知道，自己付钱的时候被一位大叔盯上了，此时对方靠近她：“姑娘，铜钱收吗？一个只要一毛。”
    卖鱼的大哥道：“铜钱又不能买东西，还一毛钱一个，一毛买一碗酱油一碗醋够全家吃两三月了。”
    “我问人家姑娘，又没问你，姑娘，看看吗？都是老物件，收着以后准能卖钱。”
    “能卖钱你咋不收埃”卖鱼的大哥忍不住怼：“瞧人家姑娘年纪小好骗是吧？”
    大叔气脸涨成猪肝色：“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这是好打抱不平.”
    应姒姒想起秦宴辞说的，老物件有专程的地方收。
    上回的邮票，她卖了一千。
    铜钱或许也能卖到价呢？
    她插嘴道：“可以先看看吗？看中我便买。”
    “可以可以。”大叔当即掏出口袋内的铜钱往应姒姒手里塞。
    应姒姒避开，拿出手绢展开。
    大叔放上铜钱。
    应姒姒一个个看，挑出其中字迹潦草不认识的，数了数，足足二十六枚：“这些我都要了，给你两块六。”
    大叔急了：“另外的咋不要呢？多出四毛全给你，你看成吗？要不是家里困难，我是舍不得卖的。”
    应姒姒同情心泛滥，要就要吧，多出四毛而已。“行。”当做好事积德了。
    大叔拿了钱就跑。
    卖鱼的大哥直拍腿：“姑娘啊，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这些铜钱，我家多了去了，给孩子玩，孩子还嫌坠手呢。你回家肯定要挨批评了。” 　　 　　应姒姒无所谓道：“没事。”
    她骑车回家，进屋开电视看了会儿，掐着点开始杀鱼准备配料。
    贴锅贴时秦宴辞回来了。
    “好香，做的什么？”
    应姒姒：“小鱼锅贴，里面还加了野蒜，炖一会儿就能吃了。”
    秦宴辞放下书本上前，煎过的鱼混合着汤汁配菜咕嘟咕嘟冒泡：“看着就馋。”
    “要等会才能吃。”应姒姒拿出手帕：“先帮我看看上面写的什么，这字潦潦草草我一个都不认认识，但我觉得这些应该很值钱，另外的铜钱只认识乾通，道光通。”
    秦宴辞一笑：“是乾隆通宝，道光通宝。潦草的我也不认识，哪来的？”
    “三块钱买的，值吗？”
    秦宴辞不好论断：“这刻字潦草的或许值钱，但乾隆通宝和道光通宝肯定不值，因为我家也有不少，小时候经常拿出来玩，丢了家里也不心疼。”
    应姒姒失望又失落：“我岂不亏了？”
    秦宴辞安慰道：“三块钱又不是三十，有什么亏的，就当买着玩了。你想知道具体价值，回头我托人帮你问问。”
    “好啊，如果值钱的话，给你买好吃的。”
    “行。”
    锅贴熟后，两人直接围炉子吃。
    秦宴辞胃口很好，一人吃大半锅锅贴，意犹未尽道：“好像没饱。”
    应姒姒加上挂面煮：“这下应该差不多了？对了，今天周六，咱们回四合院住可以吗？”上周便没回去，这周再不回，婆婆心里难受，鲁月春若趁机挑拨，婆婆少不得怨她不帮他们缓和母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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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3.第133章 面子

    秦宴辞沉默良久，几不可见的颔首：“嗯。”
    饭后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回四合院。
    秦家大哥的孩子们吵吵闹闹，见了秦宴辞立刻消停，有的往房间跑，有的往秦母怀里钻。
    “小叔叔回来你们怕什么？”秦母十分高兴：“吃饭了吗？”
    秦宴辞：“这个点谁不吃？不吃你不会说我媳妇没伺候好我？”
    秦母笑容一凝：“我没那个意思，前儿你大哥提回来不少苹果，我给你拿些。”
    “不用，我媳妇会给我买。”
    秦母眼里的光暗下来，媳妇给你买，还不是用你的钱？傻不傻？成天媳妇媳妇的，眼里没旁人了是吧？但她只敢心里抱怨：“水果挺贵的，你们俩没个工作，钱花一分少一”
    秦宴辞打断道：“我们既然拒绝您和爸的帮助，自有我们的盘算，无须您操心。”
    秦母张张嘴：“诶。”
    秦父见儿子不开心了，为转移他的注意力道：“宴辞啊，复习的怎样了？姜老师说下月初你要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数学竞赛，有信心吗？”
    秦宴辞淡淡道：“差不多。”
    应姒姒好奇道：“竞赛？先前为何没听你说？”
    秦宴辞眼眸一闪：“和寻常的测试差不多，不值一提，就是得离家几天。”
    “要去外地吗？”
    “本地。”
    “本地你离什么家嘛。”应姒姒不理解，不会像上回那样，跑招待所住吧？
    “住赛场附近方便。”秦父笑着说。 　　 　　应姒姒一想也是：“哪儿比赛？休息的时候我给你做些好吃的送去。”
    秦宴辞忙道：“不用麻烦，你在家多看看书，我会检查。”
    应姒姒：“.”干嘛当公婆的面说检查她？
    她不要面子的吗？
    哼！
    秦宴辞话锋一转：“爸，我有点事和商量，咱们书房说。”
    “诶，走。”
    “.”
    客厅剩婆媳俩以及三个孩子。
    小孩们重新恢复嬉闹。
    秦晋和鲁月春走出房间。
    后者笑道：“回来啦？刚和你哥把孩子哄睡，宴辞每天复习到几点啊？听他说话声好像很累似的。”
    应姒姒：“九点半左右吧。”之前是十点往后，她不允许。
    “这么早就休息了啊？我家里的亲戚，也是今年考大学，每天学到十一二点，早上四五点就起了，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说话声音精气神十足，不像宴辞似的，又沉又倦。”鲁月春这话一出，秦母想歪了。
    是不是儿媳妇每天纠缠导致的？
    应姒姒从容一笑，换作婚前，她只会觉得鲁月春的话奇怪。如今她秒懂。
    鲁月春明显暗示婆婆，秦宴辞很累，是她的原因。
    不挑拨离间日子寡然无味是吧？
    她不着痕迹的反击道：“我怎么没听出阿辞声音又沉又倦？可能待一起时间久了察觉不到吧。大嫂，你家亲戚多大年纪啊这么能熬。阿辞说他以前在农场的时候经常值夜，想必那会儿太辛苦把身体熬坏了。”
    秦母瞬间愧疚无比，哽咽道：“他受苦了，我该早些接他回来的。”

 134.第134章 脾气不小

    应姒姒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是啊，该早些的。
    为何没有呢？
    她分析过。
    大概是前些年乡下的口号喊的太响，处在秦父的位子需要做表率。
    因此一直没把人接回来。
    如今位子稳了，加上秦宴辞待那么长时间。
    即使接回来也没人能够说什么。
    鲁月春扫一眼应姒姒，三言两语便转移了婆婆关注点，原先倒小瞧了她。“妈，您也别太难过，宴辞熬了十年资历，对以后的工作是有好处的。”
    秦母点了点头道：“诶，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应姒姒礼貌打了招呼，转身往厢房走。
    躺在床上，忽然方才秦宴辞自始至终没说他在哪里竞赛。
    怕她找过去还是咋？
    管他呢。
    爱咋咋吧！
    她闭上眼睛睡觉，迷迷糊糊察觉有人摸她的脸，她困的狠了，烦躁的用力拍打一下翻身。
    耳边传来秦宴辞的笑声：“人不大，脾气不校”
    “哼1
    “.”
    应姒姒呼呼大睡。
    李玉薇却失眠了，一想到明天的订婚宴，心里慌的不行，翻来覆去到直至天亮才有睡意。
    睡的正香，耳边响起冯双喜的嚷嚷声：“玉薇，我来了。”
    宋寒梅已经出院，仍旧无法接受现实，翻了一个白眼：“瞎喊什么？”
    冯双喜今天穿了一身军绿色的棉袄，吊着的胳膊放了下来，却还是弯着放在身前，他笑容讨好：“妈，我家的聘礼是两只大雁，一头羊，拴院子里了，请您过目。” 　　 　　宋寒梅一个眼神也不施舍，畜生有什么好过目的？
    冯母的脸拉下来：“亲家，大喜的日子，你摆谱给谁看呢？”
    宋寒梅：“管得着我吗？”
    “你1
    冯双喜道：“妈，今天订婚，待会儿家里会来很多亲戚，您闹的难看了，丢的还是咱的人。”
    冯母这才忍下不愉快，视线一转：“玉薇呢？”
    李玉薇着急忙慌套上衣裳，三两下梳好头发，顺便往脸上扑了点粉，这才从房内走出。
    冯母笑道：“玉薇啊，打今天开始，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李玉薇含羞一笑：“嗯。”她陪着冯母小坐片刻，起身进卫生间刷牙洗脸打扮，再次来到客厅，冯母和冯双喜同时不见了。她以为他们被宋寒梅赶走了。
    嗔道：“妈，今天订婚宴，您给我点面子成吗？”
    宋寒梅语气不善：“什么意思？”
    李玉薇：“双喜和阿姨呢？”
    宋寒梅反应过来，差点背过气，合着认为她把人弄走了？“我哪知道？外面吧。应姒姒回来了，打扮的特洋气，举胳膊的时候，我瞅见她手腕上戴了一只金镯子，肯定是婆家送的，你没有吧。”
    “没有就没有呗。”李玉薇不在意，移步出门。
    应姒姒和秦宴辞站一块儿。
    两人在人堆里极出挑。
    尤其是应姒姒，肌肤胜雪，眉毛弯弯。
    头发披散着戴了一个黑色的贝雷帽。
    外面穿一件版型极好的长款驼色大衣，内里搭了一件薄的黑色高领，下身是同高领颜色质地一样的毛线裙，长至脚踝。脚上一双棉的小黑皮鞋。
    显的整个人又贵又时髦。
    这一身装扮，放几十年后也是不过时的。

 135.第135章 嫌弃

    李玉薇眼红极了，上辈子婆家为何不这么打扮自己？
    她牵强一笑：“姐，你来啦，你这身衣裳真好看，哪买的？”
    应姒姒：“婆婆送的。”
    冯母不信，撇嘴道：“哪家婆婆这么有闲钱，送儿媳妇行头啊，还送的这么合身。”
    应姒姒：“我家婆婆呗，听您的语气，是不会送玉薇行头了。哎，玉薇啊，你要是听爸电话，给你选一个门当户对的，想要什么没有？非选他，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呀。”
    她一副痛心模样。
    李玉薇几乎咬碎牙。
    当着大家的面，一点面子不给冯双喜留，还顺便嘲笑了她的婆婆。
    摆明给她难看！
    太可恶了！
    等着。
    等冯双喜出息了，我一定搅的你全家不得安宁。
    “我儿子咋了？”冯母无法忍受别人轻看自己的儿子，挺着胸便往应姒姒跟前冲。
    被冯双喜及时拉住，我的个乖乖，女魔头您也敢惹，您知不知道，您的儿子差点死她手里？还有胡牛，听说成二刈子了，撒尿都费劲儿。
    他们两个受害的人。
    连找她算账的勇气都没有。
    您真是不知者无畏埃
    他道：“妈，今天订婚宴，大家看着呢，您别闹事儿。”
    冯母眼睛一扫。
    好些邻居望着她笑，她也不好轻举妄动，只得再次忍下脾气。
    约莫十点钟。
    亲戚们到齐了。
    李君禄安排大家进饭店。
    拢共两桌，多数都是李家的亲戚和朋友，穿着讲究，谈吐不俗。
    冯父和冯母坐其中，与有荣焉。
    还是自家儿子有本事埃
    没怎么花钱便弄到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姑娘，往后双喜如果犯什么事，有亲家做仰仗，他们还愁什么。 　　 　　两口子心情好，胃口更好。
    每上一个菜，便是一通胡吃海塞。
    同桌的人纷纷露出嫌弃的表情。
    两口子还浑然不觉，吃饱后，小声商量了一下，端起酒杯，说要敬大家一杯。
    “往后我家双喜，托付给各位了。”
    大家就笑。
    托付？
    你们是快死了吗？
    把人托付出去。
    李君禄陪着干笑。
    宋寒梅只觉得丢脸，头埋的低低的。
    李玉薇也认为冯父和冯母上不了台面，但她安慰自己，等冯双喜出息了。
    冯父冯母随便说一句话，后面都会有无数人附和。
    不懂礼貌，也会被大家说成坦率，接地气。
    订婚宴结束后。
    大家在饭店门口分开。
    应姒姒坐上秦宴辞的后车座，嘴角翘着放不下来，进京的几个月，今天最痛快。她嘚瑟够了，说：“阿辞，咱们逛古城吧，听说那是皇帝和皇后住的地方，我想见一见。”
    “听你的。”
    两人来到古城门口存放车子，买票入常
    每经过一处宫殿，秦宴辞便会向她介绍的作用。
    逛到妃子住所的时候，应姒姒惊奇道：“妃子住的地方这么小呢？而且没有暖气，冬天可怎么过埃”
    “古人讲究聚气，卧房很小，他们可以烧炭取暖。”
    “也不怕中毒。”
    秦宴辞一笑：“人家肯定有法子防备。”
    “.”

 136.第136章 面熟

    两人逛完回家的路上，经过影院进去看了一场电影。
    走出电影院。
    “秦宴辞1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秦宴辞和应姒姒同时循着方向转头。
    来人身着黑色大衣，二十岁上下，个子高高的，长得秀气白净。
    “沈峥嵘，你好，许久不见。”
    沈峥嵘亲切道：“许久不见，你是请假回来的，还是回城了？”
    “回城了。”秦宴辞迫不及待介绍应姒姒：“这是我媳妇，姓应。”
    沈峥嵘这才注意到应姒姒，目光移至她脸上一怔，好美好面熟埃“嫂子好。”
    应姒姒笑盈盈的，大方道：“你好。”
    沈峥嵘拉着秦宴辞到一边，小声道：“你什么时候有的对象啊？我走的时候，你不还单着吗？”
    秦宴辞：“年前便有了。”
    “结婚了？”
    “结了。”
    沈峥嵘竖起大拇指：“你这效率！现在做什么工作？”
    秦宴辞回道：“复习准备考大学。”
    “如果不是有人把你锁仓库了，你现在早上大学了吧。后来那人找到没有？”
    “没有。”秦宴辞捏紧拳头。
    沈峥嵘又道：“打算考哪里的大学？”
    “考上哪里算哪里。”
    沈峥嵘邀请两人吃饭，秦宴辞婉拒：“有空再聚吧。”
    “也行，或者到我家做客。”沈峥嵘。
    秦宴辞：“不知道地址。”
    沈峥嵘生气道：“嘿！咱俩之前不是对过家庭住址吗？忘了啊？我都记得你的，你是不是没把我当回事啊？” 　　 　　“忘了，你再说一遍，这回我一定记下。”
    沈峥嵘：“玉泉路88号，有空来玩埃”
    秦宴辞应道：“好。”
    “.”
    双方分开后。
    应姒姒道：“和你一起下乡的知青吗？你被锁仓库是怎么一回事？”
    秦宴辞一一解释：“他去年夏天才分到我们农场，因为和我是一个地方的，被安排和我一个宿舍。过了几个月恢复统考，他考上大学回了城。而我，考试前被人关仓库错过了。”
    应姒姒为秦宴辞抱不平：“谁这么坏埃我咒他倒霉一辈子，不会就他吧？一个宿舍的，你被人关了，他没个音儿？”
    “考试前两天他因为身体不舒服住进医院，一直没回宿舍，听说最后一场考试，他考一半晕了过去。他若回来，我或许能赶上考试。”
    “啊？会不会有人害你俩啊，只是他坚持住了。”
    “我当时也这么想，但没证据。”
    “.”
    两人聊着回四合院，在那住了一晚上，次日清早秦宴辞直接去老师家复习，应姒姒只身回家属院。
    把换下来的贴身衣物洗干净晾绳上，坐客厅开电视打发时间。
    午休时。
    李君禄找来，要求她回家住：“玉薇昨天定过亲之后也不知道去哪儿玩了，回来灰头土脸的说腿疼，去医院一查，脚踝骨折了。哎，这阵子家里发生了太多事，你阿姨又大病初愈，我近来工作特别的忙，家里没个人操持，乱成团了，你过去帮衬两天，行不？”
    应姒姒为难不已。
    如果李君禄命令她，她会果断拒绝。
    偏偏他是商量的语气。
    斟酌一番后，她道：“住就不用了吧，我白天过去做点事，晚上走，但要等明天了。”
    “诶。”李君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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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7.第137章 粘人

    傍晚秦宴辞下课。
    应姒姒说到李玉薇受伤，以及自己要回娘家帮忙的事。
    秦宴辞直接道：“这不是当丫鬟么？不许去1
    应姒姒咬唇：“我已经答应了。”
    “傻不傻？”
    应姒姒低下头。
    秦宴辞道：“竞赛前老师给我放了两天假，明后天我陪你。”看那家人如何使唤他媳妇。
    应姒姒仰脸：“竞赛之前不看书了吗？”
    “适当的放松有利发挥。”
    应姒姒高兴了，有他在身边，安全感十足：“那好。”
    ……
    第二天。
    应姒姒和秦宴辞一同回娘家。
    宋寒梅放一堆衣裳在卫生间准备使唤应姒姒洗。此时说出话来，过了好久才想起来打招呼：“宴辞今天怎么也有空来？”
    秦宴辞：“离不开媳妇。”
    应姒姒：“.”说什么呢？
    宋寒梅干笑：“也不怕人笑话。”
    秦宴辞：“你不说谁知道？”
    宋寒梅：“.”
    房间内传出李玉薇的声音：“姐姐，是你回来了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应姒姒走近，李玉薇整个脚到小腿处打着石膏，倚着床头靠背，神情倦担
    应姒姒又道：“你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摔的？”昨儿李君禄也没细说。
    李玉薇脸不自觉红了，订婚宴结束后。
    冯双喜来了兴致，拉她到小旅馆。
    两人站在小旅馆的床上
    她掉下来扭了脚脖子。
    “不小心摔的，姐，你进来坐，我有些话问你。”
    应姒姒抬腿上前，她倒要看看李玉薇能耍什么花招。
    “你关上门。” 　　 　　应姒姒顺手关门：“问吧。”
    李玉薇支支吾吾：“你，你”
    哐哐哐！
    “媳妇你出来。”秦宴辞狂拍门。
    “你姐夫离不开人，我得陪他。你的话应该不急。”应姒姒开门走了。
    秦宴辞：“你们关着门说什么？”
    应姒姒：“玉薇有事问我，还没开始说呢，你就敲门了。”
    秦宴辞咳嗽掩饰心虚，他总觉得那个李玉薇要告诉媳妇，他身上有两个人的事。
    媳妇不信还好，信了害怕闹离婚怎么办？
    没有她在身边，他看谁都不顺眼，都想打。
    他对李玉薇道：“你有事不能当面说？偷偷摸摸，是不是想欺负我媳妇？”
    李玉薇：“.谁欺负她了？”
    “就你1秦宴辞拉着应姒姒坐椅子上：“她有事可以大声说，你听得见。”
    李玉薇：“…………”
    应姒姒哭笑不得，他今天好幼稚！
    宋寒梅看不下去了。
    主要是嫉妒。
    秦宴辞虽然不太礼貌，但疼媳妇。
    瞧应姒姒，自从嫁给他，手上的皮肤都细嫩了不少。
    玉薇埃
    迟早悔青肠子。
    “我出去一趟。”宋寒梅走了。
    应姒姒和秦宴辞在客厅坐了会，回原先的房间。
    已经成了杂物间。
    什么东西都有，大多是李玉薇的一些旧衣服，看着七八成新，就这么扔在床上。
    秦宴辞道：“这样了还让你过来住，住哪儿？”
    应姒嘴角露出自嘲的一笑：“我是不是没人疼？”
    秦宴辞拥着她安慰：“我疼你。”

 138.第138章 互相指望

    应姒姒心中阴霾一散：“嗯！幸好有你在，否则我现在还被人欺负。”从前她不是没想过反抗，但她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在这儿，无处可去。
    如今不一样了。
    她有了钱，有了一个安稳的家。
    遇到不平事，还有人帮她抵抗。
    晌午时分。
    冯双喜上门，大声道：“玉薇，我让妈给你熬了鸡汤。”
    李玉薇喜不自禁：“阿姨太客气了。”
    “你是她儿媳妇，她不对你客气，对谁客气？脚怎么样了？都怪我，手疼反应慢没来得及拉你一把。”冯双喜心疼的说。
    李玉薇贴心道：“好多了，我不怪你。”
    “我喂你喝鸡汤。”冯双喜打开盒盖，用勺子舀出鸡汤送到她嘴边。
    李玉薇低头望着清澈的汤水，止不住的嫌弃，这是鸡汤？兑了多少水埃而且透着一股子腥气，闻着就想吐，怎么喝埃她摇摇头：“我现在没胃口，你自己喝吧。”
    冯双喜也不客气：“那我喝了埃”
    “嗯。”
    冯双喜一口气喝完汤，捏起鸡腿：“肉吃吗？”
    李玉薇仍旧摇头。
    冯双喜三下五除二，把肉啃个干净。
    李玉薇流露出几分嫌恶，每一次近距离的相处，都在一点点打破她对冯双喜的滤镜。
    电视里的他。
    优雅又贵气，还带着些许上位着的霸气。
    这会儿，越看越像个d丝。
    她甚至开始后悔把自己交了出去，也开始担心冯双喜会成不了才。
    想到这儿。 　　 　　她焦虑极了。“双喜，最近有没有去黑市啊？”
    “你总问我有没有去黑市干嘛？那地方不能去。”冯双喜被巡逻队的打怕了，就算知道黑市位置，他也不想逛。
    虽说里面卖的东西便宜，可他又没钱买。
    李玉薇按耐不住道：“你没个工作，或许能在黑市寻到一份挣钱的活计。”
    “去黑市寻挣钱的活计？被抓到还得了啊？再说咱爸妈有头有脸的，我若被抓，他们不丢人吗？还有你，你的工作不会被我影响啊？要我说，你还是求岳父给我弄一份体面的工作”冯双喜畅想着靠李玉薇拥有体面的工作，稳定的收入。
    李玉薇心里凉飕飕，想明说，又不知从何开口。烦躁的不行：“双喜，我突然有点累了，要不你先回去。”
    冯双喜笑嘻嘻的关上门：“大老远过来，什么还得到，就叫我走啊？你起码让我尝点甜头吧。”
    “你唔.今天”李玉薇想说应姒姒在。
    但许久没听到应姒姒说话，觉得他们应该走了。
    加之无法拒绝冯双喜的撩拨，便没有继续拒绝。
    应姒姒和秦宴辞就在隔壁房间。
    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面红耳赤。
    悄悄出了门。
    甚至贴心的为房间里的两人，关上院门。
    应姒姒先开口：“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在家里就.”李玉薇真是大胆。
    说的那些话，她听见了。
    目的太明显，让冯双喜进黑市做生意。
    而冯双喜并不愿意，甚至把未来寄托到李君禄身上。
    这两人真是天生一对，互相指望对方成才。

 139.第139章 支持

    秦宴辞同样嫌弃的不行了，万幸老秦当初为他选了姒姒，若摊上李玉薇这样没脸没皮的，他能气死。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道：“媳妇，咱们逛逛这边的街道吧？”
    “行。”
    两人沿着街道走一圈。
    返回时应姒姒眼尖的发现地上两个如黄豆大小的白色圆珠子，捡起来放手心：“这是什么啊，椭圆椭圆的。”
    秦宴辞仔细观察后道：“像是珍珠鸟的蛋。”
    “珍珠鸟？有这么小的鸟吗？”应姒姒觉得新鲜。
    “嗯，蜂鸟更校”
    应姒姒道：“能孵出来吗？”
    “你试试？读书的时候养过，珍珠鸟很粘人，会落在你肩上，你的手上，跟你一起玩。”秦宴辞难得露出温柔的神色。
    应姒姒用手帕包裹住，放进口袋。
    再次回到李家。
    李玉薇和冯双喜已经完事了。
    冯双喜正蹲在卫生间用一只手苦哈哈的洗衣服。
    看到应姒姒，结巴道：“大姐，你来了埃”
    应姒姒：“挺勤快嘛，玉薇真是嫁对了人呢。”
    冯双喜龇牙笑：“你不反对便好。”
    应姒姒：“我不反对，玉薇喜欢的，我都支持。”
    冯双喜美滋滋的，他当时把李玉薇给那个了，还怕这女魔头找他麻烦呢。
    后面几天相安无事，他便知道，女魔头欣赏他的行为。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上女魔头的床埃
    他用审视的眼光打量李玉薇口中不能人道的秦宴辞。
    秦宴辞一个眼刀扫过来，冷腔冷调：“看什么看？欠扁是吧。”
    冯双喜：“……”
    应姒姒牵住他的手：“阿辞，吓唬他干嘛呀。小冯啊，这里辛苦你了，你忙哈，我和你姐夫先走一步。”
    “诶。”冯双喜打包票会干完家里所有的活。
    应姒姒勾着嘴角。 　　 　　其实这冯双喜，也不是很坏。
    至少好管理。
    一顿收拾，服服帖帖。
    应姒姒和秦宴辞一走。
    李玉薇道：“双喜，我姐干嘛喊你小冯埃”怎么听怎么像上级喊手下。
    冯双喜憨憨道：“她是你姐，喊我小冯没毛病埃”
    李玉薇无法反驳：“那些活，其实是姐做的，你做的什么埃”
    “都是一家人，什么你啊我的。”冯双喜埋头苦干，洗到三角裤时拎出来端详，被宋寒梅看个正着，宋寒梅大骂他流氓，不解气抄扫把打。
    冯双喜抱头鼠窜。
    李玉薇又急又气：“妈，他手腕还受着伤呢。”
    宋寒梅根本不听。
    还是邻居上门才阻止闹剧。
    冯双喜怕了，果断走人。
    不识抬举，他家里的活他都不干，来这儿干不得了了。
    还打人。
    什么东西埃
    …………
    宋寒梅望着卫生间的狼藉，没办法只能自己干。
    待李君禄下班，她添油加醋的控诉应姒姒光吃饭不干活。
    李君禄揉着太阳穴：“既然她不干活，那她明天再来，你让她走便是。”
    宋寒梅哑然：“这”
    “这什么这啊？”
    “她来倒也能干一点。”应姒姒的性格她还算能拿捏，如果不是秦宴辞跟着，家里的活，应姒姒是逃不掉的。
    秦宴辞要复习，她不信明天他还能跟着来。
    “哼！我可算看明白了，你是唯恐天下不乱。明儿自己干吧1李君禄一甩胳膊走了。

 140.第140章 夺回

    次日的应姒姒并未回娘家。
    因为秦宴辞说要提前一晚住考场附近，她一天都在家。
    为他收拾换洗衣物，做小零食。
    为珍珠鸟弄小窝。
    足足忙活一整天。
    秦宴辞离家前，她才想起来似的问：“什么时候竞赛完？”
    “初六回来。”
    “要赛一个星期呐？”应姒姒心说，什么比赛，要花这么多天啊？
    秦宴辞没有把话说死：“我尽量提前。”
    “好，我在家等你。”应姒姒送他搭车，车子走远她才转身回家。
    家里少个人，空空落落。
    晚上睡觉时，应姒姒失眠了。
    半夜睡不着起来喝水，被开门的声音吓一跳。
    只见秦宴辞戴着那副久不戴的眼镜，拎着大包小包堵在门口。
    她惊诧万分道：“你不是说明天参加比赛，住赛场附近么？”
    秦宴辞打量她。
    一身纯白的睡裙，像个小天使。
    嗯。
    那货好的很。
    自己搂着白白软软的小媳妇睡半个月，让他住停了暖气的招待所受冻。
    不是自己控制身体，不知道心疼是吧？
    “我又不想住了。”他说。
    应姒姒高高兴兴的上前接行李：“我早说不让你住，你偏走。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多难入睡。”
    秦宴辞笑容淡淡。
    应姒姒将他的行李归位，吃的放进碗厨摆好。
    回头见他坐客厅，上前拉着他的手：“你坐这儿干什么？回屋睡觉埃”
    秦宴辞垂眸，落在两人纠缠的手上，一段时间不见，她的手细嫩了许多，他忍不住搓了两下她的皮肤，心里痒痒的。“有些睡不着。”
    “明天竞赛，睡不着也得睡啊，是不是没洗漱？我去兑水。”应姒姒说着便要走。
    秦宴辞：“洗过了。”他身上一股子肥皂味，那人是洗过澡睡的觉。
    半夜醒来，他读了对方留下的信。
    除了没有说姒姒。
    事无巨细。 　　 　　应姒姒拽着他：“洗过了睡觉嘛。”
    秦宴辞起身，随她走进卧室。
    比上回见时，多了几分温馨。
    应姒姒坐床上等他。
    秦宴辞被她看的有些手足无措：“谁让你这么瞧我的？”
    应姒姒有些莫名其妙，她不一直这么看他嘛？先前没说不行埃
    唉。
    男人真善变！
    谁叫你暴脾气呢？我忍！她收回视线躺下。
    许久后。
    眼前一暗。
    木板床随之轻响一声。
    应姒姒立刻贴过去：“不可以看，可以抱吧？”她的手放在他胸口，明显能感受到他身体变僵硬。她又开始觉得他奇怪，先前抱着他，他也会抱她。
    今天竟然一动不动。
    估计是太困了吧。
    毕竟是深夜。
    她也困了。
    浅浅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睡觉。
    秦宴辞却是睡不着。
    夺回身体的掌控权，他第一时间便想到她。
    自行车踹冒烟赶回来，人也在怀里。
    还特别主动。
    他竟然不敢碰了。
    先睡吧。
    他是被应姒姒喊醒的。
    “阿辞，六点啦，起床吃饭了。”
    秦宴辞睁开眼，女子清丽娇美的面容近在迟尺。
    他道：“起这么早？”
    “你竞赛嘛。”应姒姒站直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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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1.第141章 岂有此理！

    秦宴辞掀开被子下床走进卫生间，只见牙杯接上了水，牙膏也挤好了。
    这些洗漱用品是那货准备给他用的，昨晚带回来时上面的塑料包装都没拆。
    她竟然拆了。
    一想到她用那双白白的小手为他接水挤牙膏，他心里被她填的满满的。
    原来有媳妇不仅可以愉悦心情，生活上也能得到照顾。
    怪不得那家伙藏得死死的。
    幸好老天有眼。
    让他们相遇了。
    秦宴辞洗漱过后走到餐厅。
    桌子上摆着一叠鸡蛋饼，香味浓郁。
    色泽金黄，配着小葱和黑芝麻，光看着便让人有食欲。
    “姒姒。”
    应姒姒懵了懵，又不叫媳妇啦0怎么了？”
    “为何不让我用旧的洗漱用品？”
    应姒姒火气上涌，她让他带旧的，他说就想用新的。
    好！听他的，给他用新的，他又说她不让他用旧的。
    耍猴呢？
    岂有此理！
    “吃饭哪那么多话1
    秦宴辞：“.”
    应姒姒觉得自己好像太凶了点，浅浅一笑，软声道：“我担心你迟到才大声，实际上我很温柔的，这里还有豆浆。”她把豆浆放到他跟前。
    秦宴辞忍不住笑出来，变脸速度好快，不过很可爱。“嗯。”
    应姒姒见他笑，自己也笑。
    拉着椅子坐下吃早饭。
    饭后，秦宴辞带上准考证等出门。
    应姒姒拉着他，踮脚往他侧脸一啄：“加油埃”
    女子唇瓣上温度让人脸颊一烫。
    他双眸含笑摸着被亲过的地方：“必然全力以赴。”
    若考不上，只能怪那家伙成婚后顾着和小媳妇你浓我浓，荒废学业。 　　 　　想到对方和她同床共枕半个月，他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姒姒，中午可以到考场接我么？”
    应姒姒抓狂，他到底怎么回事埃
    前儿明显不希望她找他，今儿又主动要求。
    迷迷瞪瞪，能考好吗？
    不过既然他提了，她答应就是，又不麻烦。“好，你在哪里竞赛？”
    秦宴辞：“一中，第一场十一点半结束。”
    “行。”应姒姒满口答应。
    待人离开，她收拾桌子打扫卫生，整理干净房间后，走到放珍珠鸟蛋的窝边。
    伸手摸蛋壳。
    这么小，孵出的鸟该多小埃
    好养活吗？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
    “谁啊？”
    “是我。”
    是宋寒梅的声音。
    应姒姒垮脸开门：“您怎么来了？”
    宋寒梅好声好气道：“我先前不是病了吗，请了许久的假，明儿得销假上班了，想请你照看一下玉薇。”
    应姒姒：“她不是有冯双喜吗？”
    “那个流氓！我绝不允许他再踏进家门一步。姒姒啊，我知道咱们俩之间有些不愉快，可自你进京以来，我没缺你吃，没缺你喝吧，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帮个忙，算我求你了。”宋寒梅说的情真意切。
    应姒姒不为所动，首先，李君禄是她爹。
    她吃他的，喝他的，理所当然。
    其次，宋寒梅设计了胡牛事件，下药事件。
    哪一件都无法被原谅。
    她直截了当道：“求我也没用。想让我回去，让爸来。”

 142.第142章 故意

    宋寒梅脸色顿时难看：“你！亏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早知你如此不近人情，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进门。”
    “理讲不过，耍流氓是吧？您为何同意，打的什么主意您心里比谁都清楚。”应姒姒明白自己的价值。
    她到了出嫁换彩礼的年纪，宋寒梅从未对她付出，却可以白捡个大便宜，心里早乐疯了。
    尤其她嫁给秦宴辞。
    李君禄不仅得到彩礼，还升了职。
    她不欠他们。
    只有他们欠她。
    “我能打什么主意？”宋寒梅明显的底气不足：“我是存了善心的。”
    “哈哈.”应姒姒笑岔气：“您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早摸清了您的路数，您也别想着找我公婆评理，小心我捅你们的老底，那时候下不来台的是您和爸。”
    宋寒梅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骂了两句白眼狼，愤然离去。
    应姒姒呸一口关上门，占不到便宜便骂人，难怪教不好李玉薇。
    哎呀！
    烦死了。
    一整个好心情被破坏！
    她打开电视缓解心情。
    十点半以后出发接秦宴辞。
    搭车到站已经十一点二十，距离结束还剩十分钟。
    她急急忙忙往学校门口跑。
    远远便见秦宴辞站马路边。
    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身后的墙上，靠着一辆新自行车。
    等她吗？
    应姒姒冲上前：“阿辞，不是还没结束么？”
    “提前出来了。”
    应姒姒震惊：“也就是说，你提前交卷？做完都不检查埃”会不会过于自负了些？
    秦宴辞笑道：“检查了的，老师当场阅卷，我得了满分得以顺利进入第二常”
    应姒姒的欢喜表现在脸上，言笑晏晏道：“你好厉害啊，走，我请你吃大餐。” 　　 　　“什么样的大餐？不是你亲手做的我不吃。”
    “那你要等等，今儿我没买菜，要不咱们在外面吃，然后看个电影回家？”应姒姒提议道。
    秦宴辞：“电影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她。“钓鱼吧。”既安静，又能消磨时间。
    应姒姒几不可见蹙眉。
    原先的他，不是最爱看电影吗？
    失忆症犯了？
    “姒姒，想什么？”
    应姒姒回过神：“可以啊，家里有钓具，咱们到”她准备试探他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事：“我带你去一个隐蔽的地方，那儿的鱼特别多，保管你钓的开心。”
    秦宴辞眉眼含笑。
    强硬转话锋。
    是不是对他有所察觉，试探他？
    那可不行埃
    知道了真相不得吓跑？
    让他猜猜隐秘的地方。
    如今春天了，冰雪消融。年少时他便爱钓鱼，城里的河道边这会儿肯定有人。
    不能算隐蔽。
    隐蔽的地方只能远离城市。
    她在他面前一向叭叭个不停，能藏住事儿？
    她和那货肯定去过。
    想到这里，他故意含糊道：“郊外么？太远了吧。”
    应姒姒惊讶，微微睁大眼睛。
    原来他记得。
    看来他只是喜好不专一而已。
    她打消了怀疑，笑起来：“是埃”
    秦宴辞嘴角浅翘：“那走吧。”
    “.”

 143.第143章 他不信

    两人回家属院拿上工具，辗转至林子。
    因着前阵儿下过雨。
    应姒姒标记过的地方被雨水冲刷过，只能小心探索前行。
    秦宴辞不着痕迹观察四周，外面的树光秃秃的，里面却异常茂盛。
    树底遍布青苔，里面的湿度很大。
    地上的泥又松又软。
    踩上去留下很深的脚樱
    深处，时不时传来怪叫，乍一听，直教人毛骨悚然。
    跑这个地方钓鱼。
    她也不怕。
    “姒姒，让我走前面吧。”
    应姒姒：“你来的次数少，对地形不熟，还是走后面。万一我陷进地里，你也方便拉我。”
    秦宴辞心头一暖，早知她贴心，想不到如此为人着想。“万一我拉不上来呢？”
    “你就没媳妇了呗。”
    秦宴辞主动牵她的手，握在手心：“那我可得抓紧你。”
    应姒姒回眸一笑：“好。”
    两人来到溪边。
    望着水里成群结队的鱼。
    秦宴辞被震撼了。
    他以为她口中的多是容易上钩。
    原来是随处可见，一棍子下去还用钓？
    应姒姒用小锄头扒岸边泥地处的小洞，余光瞄见他往里面走，出声制止：“阿辞，不是钓鱼么？别乱走。”她来了好几次，手里不拿个探索的棍子根本不敢迈步。
    他倒好。
    大步流星的，万一陷泥里救不上来。
    她岂不要守寡？
    秦宴辞以为她害怕，停住脚步，返回守着她：“挖什么？” 　　 　　应姒姒头也不抬：“黄鳝，这个小洞像黄鳝的洞，我们村的老乡说吃黄鳝能大补，挖出来给你补身体。”
    秦宴辞：“.”黄鳝不是壮阳的么？
    给他补？
    难道他不行？
    他不信！
    “我不吃。”
    应姒姒继续卖力的将洞口弄大，眼尖发现黄鳝往里缩，愈加兴奋，徒手挖，终于让她捉了一条，足足有成年人的两根手指粗，能熬一锅汤了。“可算抓住啦。”
    秦宴辞重申道：“我不吃埃”
    应姒姒心道，我又不会往你嘴里塞，你强调个嘛？“你不是钓鱼吗？不钓咱们回去吧。”
    今天起的太早了。
    这会儿犯困想休息。
    秦宴辞：“不钓了，鱼多没有挑战性。”
    应姒姒：“.”卖鱼那次不一样钓的很高兴？“可以吃嘛。”
    “不想吃。”
    应姒姒：“.”他不是最爱吃鱼？
    他没有失忆，为何变了喜好？
    两人原路返回。
    秦宴辞提桶走在前面，没几步忽地停下。
    应姒姒走的急，猛的撞上他后背，疼的鼻子出水：“唔好痛。”不走也不说一声！
    “前面有蛇。”秦宴辞低头找棍子。
    “等等，我有办法。”应姒姒掏出口袋里的风油精往地上撒。
    一阵风吹过，蛇立马调头走了。
    秦宴辞瞳孔一震，她居然会驱蛇：“你怎么知道风油精能驱蛇？”
    应姒姒骄傲道：“我外公教的。”那次遇到蛇之后，她每次来都会备着风油精。
    秦宴辞想听她说她的事，又担心另一个问过，只得忍着。
    两人傍晚才到家。
    应姒姒做了面条，吃完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进卫生间洗澡准备睡觉。
    秦宴辞听着冲水声，浑身燥热。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埃

 144.第144章 混球

    应姒姒洗完澡靠床头等他，许久不见人起身去找。
    轻轻推开客房的门，见他还在看书，走近道：“阿辞，不休息吗？”
    “你先休，我再看会。”
    应姒姒弯腰作势合上他的书：“早睡早起再”看。
    “睡不着。”秦宴辞力道不轻不重的拨开她的手。
    应姒姒几不可见蹙眉，他又什么毛病？
    白天还好好的。
    晚上说冷脸就冷脸埃
    混球！
    她今天非治治他的任性不可！
    她往他腿上一坐，圈住他的脖子抛一个媚眼，歪头娇滴滴道：“要不做点别的呀？”
    秦宴辞呼吸一滞，这么考验他，他怎么抵抗得了？他声音暗下来：“姒姒，你认真的么？”
    “这样还不叫认真，什么叫认真？但不能折腾的太晚哦，耽误你考试我的罪过就大啊！你流鼻血了。”应姒姒冲进卫生间为他拧毛巾。
    秦宴辞伸手一摸，殷红的血滴沾手上。“.”
    应姒姒拿来冷毛巾往秦宴辞额头和后脖颈贴。
    冰凉的触感激的他起鸡皮疙瘩，好在血立刻便止住了。
    “我自己来。”秦宴辞拿过毛巾擦鼻子。
    应姒姒松一口气道：“熬夜上火了吧，让你早点睡，非不听。”
    秦宴辞：“.不是上火。”是血气上涌。
    “你尽管嘴硬吧。”应姒姒抽出他手里的毛巾进卫生间洗，晾好后回房，他已经上床躺着了，面朝里侧睡。
    应姒姒无语，让你早点睡，没让你抢我的位置埃
    她睡到他原先的位置，从后面搂住他，脸贴着他脖子。
    秦宴辞汗毛竖起来，这他娘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埃他拼老命忍耐：“姒姒，各睡各的。”
    应姒姒：“.”不是他要求她，睡前一定要贴着他睡吗？
    又要各睡各的啦？
    毛病真多！
    真想踹他一脚。 　　 　　她哦一声，松开他，给他一个背。
    快睡着了。
    他又转过来搂住她：“姒姒，睡了么？”
    应姒姒转过身回抱他：“还没呢。阿辞，你是不是没考好才提前出的考场？”白天装若无其事，晚上情绪绷不住了，故意找茬，找发泄口呢？“考不上就考不上，大不了我养你。又不是养不起。”
    秦宴辞笑出声：“你养我？”
    应姒姒正经道：“是啊，花我的钱，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咱们是夫妻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考得上，不用你养。”
    应姒姒心道，你考得上，哪来那么多毛病？
    是不是因为没有继续那样的事？
    可他想继续，为何先睡？
    难道等她继续主动吗？
    一直以来都是他主动，他心里不平衡？
    想到这儿，她伸手摸他的脸，接着凑近，学着他原先对她那样。
    秦宴辞浑身紧绷，在回应和不回应之间纠结。
    他们虽然掌控同一个身体。
    但有两个思想。
    是两个人。
    对方把人藏着不让他发现。
    明显拒绝和他分享。
    他把她碰了，那人若有一天知道会不会嫌弃她？
    应姒姒得不到反应，心里直打鼓：“阿辞，你是困了吗？”
    秦宴辞肯定的话说不出口。
    应姒姒摸不清他的脾气，灯关着又看不见表情，当他默许吧。
    她伸手扯他的裤腰，被他按住手：“姒姒，明天要考试，休息吧。”容他也再想两天。
    应姒姒：“……好吧。”女子还是不能主动，被拒绝后感觉自己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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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5.第145章 管他们的！

    晨曦初露，旭日东升。
    应姒姒睡醒房里只剩她一个。
    扫一眼墙上的挂钟，竟然已经八点半。
    目光婉转，瞥见床头柜上的纸条。
    她拿起来：
    姒姒，见你睡得熟，没叫醒你，今天不必接我。
    应姒姒放下纸条，脑子一闪，旋即又拿起来。下床找出他先前留的字条放一起对比，一样又不一样。
    字迹是相同的。
    但标点符号使用不同。
    前头他留的两张字条用点断句。
    现在留的逗号和句号区别明显。
    她又开始觉得他们是两个人，可公婆和身边的亲朋好友从未提过秦宴辞是双胞胎。而且就算真的有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的，也不可能都来和她过日子吧。
    这像什么样子埃
    根本讲不通。
    想到这儿，她再次打消疑虑，收好纸条起床。
    晌午的时候，她掐着点把午饭做了，左等右等不见人，准备出去找找。
    才下楼，便见秦宴辞和秦父走一块儿，正往她这个方向走。
    她招招手：“阿辞。”
    秦宴辞抬眼，女子穿着米色长款大衣，围着的白色针织围巾，头发扎的松松垮垮，几缕碎发飘在耳边。
    阳光打在她脸上，慵懒又明媚。
    一颦一笑占据他所有目光。
    “爸，中午好。”应姒姒走近后打招呼。
    秦父笑笑：“诶，吃饭了么”
    “还没呢，您吃了吗？我做了红烧排骨，还炖了一锅鳝鱼汤。”
    “还没，专等着吃你做的。”
    “那走。”应姒姒热情邀请，同时走到秦宴辞旁边，和他并排，小声道：“考试怎么样啦？” 　　 　　“自然是过了，明天进行最后一场，若成绩突出，可被燕京大学提前录龋”秦宴辞嘴角含笑，忍不住分享道。
    应姒姒默道，我读书少，不是傻。
    燕京大学那么好进的吗？
    好几百个人竞赛，单单你成绩突出？
    到时候考不上，你可别因为说大话丢了脸发怒牵扯我埃她措辞考究道：“我对你有信心。但如果万一考不过的话，你也不必太在意了，重在参与嘛。
    秦宴辞回应道：“听你的。”
    应姒姒安心不少，三人回到家，她进厨房端饭，秦宴辞帮忙布菜。
    秦父看在眼里，满心担忧。
    两个人都这么在乎姒姒，以后事情瞒不住了怎么好埃
    哎。
    管他们的！
    将来儿媳妇若质问他，他就说不知道。
    “爸，排骨味道好吗？”
    秦父以为她要评语，吃了两块细品一番：“不错，味道香咸，排骨酥烂，厨艺比较原先还有进步。”
    应姒姒笑盈盈，指着鳝鱼：“这个味道也好，昨天在河边捉的，您尝尝，听我们村里的老乡说可以补身体呢。”
    秦父差点呛祝
    让他补？
    好吧。
    小孩子不懂，他不见怪：“我不爱喝汤，让宴辞喝。宴辞，你喝，别辜负姒姒一番心眼。”
    “你为何辜负？你喝。”
    “你喝埃”
    应姒姒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不喝，她尝了，比鱼汤好喝多了：“我自己喝。”
    她喝个汤饱。
    饭后，秦父走了。
    应姒姒道：“阿辞，下去在家看书还是出去逛逛？”

 146.第146章 对比

    秦宴辞：“出去逛逛。”
    待在家跟她装正人君子，脑子里想的全是如何摆弄她。
    他都快疯了。
    他甚至打算干脆回招待所住，眼不见心不烦。
    站到招待所门口，他却一秒也不想待。
    同一个身体。
    凭什么另外一个如花美眷。
    自己苦哈哈当和尚？
    是以，他又回来了。
    应姒姒提议道：“不如拜访一下你那位叫沈峥嵘的朋友，他下乡待不到半年便通过考大学回了城，运气好，咱们沾沾。”
    秦宴辞心道，姒姒知道沈峥嵘，所以那货留的字条上写着遇见过沈峥嵘，当时姒姒跟在身边？那是要拜访一下，他笑了笑：“运气也能沾？”
    “嗯1
    秦宴辞答应：“现在走？”
    “容我梳个头。”应姒姒进卫生间对着墙上的镜子将头发梳理整齐扎好：“走吧。”
    “.”
    两人买了礼品来到沈家门口。
    秦宴辞对着壁影处打扫的阿姨道：“阿姨您好，我是沈峥嵘的朋友，姓秦，请问他在家么？”
    “在的，您先等着，我问问他。”
    秦宴辞：“好的，麻烦了。”
    应姒姒观察四周，老式的住宅，朱红色的大门，一边一个石狮子。
    比较秦家的四合院气派的多。
    她小声道：“你朋友家好像很有地位啊，住这么大房子呢。”
    秦宴辞小声解释：“沈家在燕京城是可以排的上名号的人家。沈峥嵘的爷爷曾做过官，后面退下来了。他爸和他叔，都是上过战场的，家里人脉很广，的确挺有地位。” 　　 　　“一门忠烈？”
    秦宴辞差点笑出声：“可不能胡乱形容，忠烈指的是壮烈牺牲，人家没死呢。”
    应姒姒捂住嘴。
    片刻后。
    沈峥嵘来了，有些意外道：“秦宴辞，今天怎么有空来？”
    “特意空出时间看你。”
    “受宠若惊啊，快请进。”沈峥嵘边走边和秦宴辞回忆农场时光：“那会犁地干活虽然累，但觉睡的踏实，回京后，我就没睡过整夜觉。”
    秦宴辞评价：“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峥嵘讪笑，他这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人家天天想走，和他不一样的。“嫂子今天不用上班吗？”
    “不上班。”应姒姒说话时抬眼，发现沈峥嵘正盯着自己发愣，一时间无所适从。
    秦宴辞清嗓子：“沈峥嵘，你看什么？”
    这可是我家媳妇！
    你小子礼貌吗？
    沈峥嵘起身回屋，拿出一个相框举到秦宴辞跟前：“这是我小姑，这是你媳妇，你看她俩像不像？”上回他就觉得她面熟，但没把她往小姑这里想。
    秦宴辞对比着，脸型和眉眼相似。“有点像。”
    “不是有点，很像啊，而且你媳妇的皮肤也像我家人，我家人都白。”
    秦宴辞：“白皮肤那么多，都你家人埃”
    没见过上赶着认亲戚的。
    沈峥嵘一噎，转而问应姒姒：“先前听你说话，口音不像本地的，你是哪里人埃”软腔软调，说话像撒娇，乍一听还挺新鲜的。
    应姒姒：“南剩”
    “南省哪里？”

 147.第147章 感受

    应姒姒看看秦宴辞，见他没阻止，她才说：“南省边上一个叫云河的小县城，小县城下.说了你也不知道。”
    沈峥嵘神色一动：“巧了，我小叔二十年前就去过云河，回来和家里人说在那边看上一个姑娘想娶，最后一次任务伤到脑子，死活想不起来人家叫什么，住哪儿，只知道自己要等人家，每年都要抽时间过去找，因为没有具体地址，又记不起长相，最终也没找到。”
    应姒姒：“我可没法帮你小叔找人。”
    沈峥嵘：“.我指的是，你或许是我小婶的女儿。”
    应姒姒正色道：“别胡扯啊，我自己有爸妈。”
    沈峥嵘讪笑，顿了一下道：“方便知道令尊令堂叫什么吗？住哪个村子，我给小叔说说，或许能帮他想起点事。”
    应姒姒有点生气，看在秦宴辞的面子上，她忍了忍，反正他问的问题不是秘密，藏着掖着反而让他更好奇，她干脆直言道：“妈妈应书妍，爸叫李君禄，村子叫”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叫黑风寨。”
    沈峥嵘笑出声：“你们村怎么叫这么名儿，像土匪窝。”
    应姒姒垂眸。
    听花魁奶奶说，早年确实是土匪窝。
    村里每户都有猎枪。
    后面解放了。
    枪支被收上去，名字留下了。
    秦宴辞脸色一沉，凉声道：“笑什么笑？笑我媳妇从土匪窝里出来的？”
    “我可没那个意思，就是这么提一嘴。你知道我的，从来都很尊重人。嫂子，你也别介意，这个名字非常霸气。”沈峥嵘为了缓解尴尬，转移话题：“你复习考大学，找了老师么？需要我推荐么？”
    秦宴辞脸色缓了缓：“不需要，大学生活如何？”
    “哪哪都好，唯一的缺点，读书期间不允许谈恋爱，幸好你结婚了，否则等你大学毕业再找媳妇，都得三十了吧？”
    秦宴辞不置可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许久。
    临近傍晚时，沈峥嵘请秦宴辞到饭店吃。 　　 　　正好就在苏公府饭店。
    应姒姒全程担心老赵忽然冒出来，一顿饭吃的忐忐忑忑。
    现在的秦宴辞没见过老赵，以为应姒姒不舒服才会食欲不佳，和沈峥嵘分开后，他关心道：“姒姒，方才怎么不吃啊？饭菜不合胃口么？”
    “中午吃的太饱了。”
    秦宴辞笑道：“谁叫你喝那么多的汤。”
    应姒姒哼哼：“我也不知道你真的不喝埃”
    两人回到家，天色黑个透。
    应姒姒洗漱的时候才想起没烧水，她唤道：“阿辞，暖瓶里的水不多了，咱们一起洗吧。”
    秦宴辞坐客厅，隔得老远听见她说话，耳边嗡嗡作响。
    一起洗？
    不行不行，
    他抵抗不祝
    应姒姒又喊一遍：“阿辞，快点来啊，你这两天怎么那么磨叽？”她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感受。
    音落不久。
    秦宴辞出现在门口，并非他预想中的情形。
    她换了一身浅绿色的睡裙，衬的人娇嫩的像春天枝头的绿芽。
    她正坐在矮凳上泡脚，皮肤是真的白，脚指头粉粉肉肉的，让人想要上手捏一把。

 148.第148章 不确定

    应姒姒指指她对面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秦宴辞上前落座，迟疑一息脱下袜子。
    应姒姒抬起脚，等他伸进盆子里，踩上去。
    肌肤相触，他顿时觉得浑身发酥发麻，声音变得暗哑：“姒姒，听说过同室操戈的故事么？”
    “听过，窝里斗嘛。”
    秦宴辞掩下眼睫，遮掩住眼底汹涌的占有欲。
    这只是明面上的意思。
    还有一层意思。
    是指兄弟俩争一个女人，虽然他的情况有些特殊，但本质上一样。
    “阿嚏，又是谁在背后说我。”应姒姒捂嘴打喷嚏。
    秦宴辞思绪一转：“你那个妹妹？”
    “估计还有她妈1
    另一边的沈家。
    沈峥嵘正当着一大家子的面提应姒姒：“应姒姒和小姨真的是很像，胡婶可以作证。且她老家在云河县的黑风寨，她妈叫应书妍，她爸叫李君路。”
    他说着，看向一旁白净俊逸的男人。“小叔，能不能想起来点事？”
    “想不起来，但你一提应书妍黑风寨，我这心里一激，头疼。先前竟从未去这个地方找过。”
    沈老爷子眼风一扫：“那姑娘多大年纪？怎么随母姓的？”
    “不知道，看着也就十九二十的，忘了问，您认识秦闫军吗？我那朋友他爸。”
    “秦闫军如何能不认识，他家条件不错，完全可以娶个门当户对的，为何找乡下的姑娘，还是那么远的地方，怎么来的？”
    “我哪知道？”
    沈老爷子道：“一问三不知，你让你小叔想什么？明天把那姑娘带家里我瞧瞧，豫天，你要看看么？”
    “峥嵘一个大老爷们找人家小媳妇多冒昧？直接喊秦闫军上门，他做亲家的，肯定对儿媳妇的家世了若指掌。”
    “也行吧，你安排。” 　　 　　“.”
    次日一早，秦闫军便被叫进了沈家。
    他坐到沈家的客厅，心里直犯咯噔。
    把这几些天干的事情回忆了一遍，确定都和沈家无关，安心一笑：“沈老，何事找我埃”
    “你先看看照片。”
    沈峥嵘递上照片。
    秦闫军精神一震：“这”
    “照片里的姑娘，像不像你儿媳妇。”
    秦闫军：“乍一看挺像，仔细一看又不像。”明显他家儿子的媳妇更俊一点嘛。“您这是”想认亲？
    没听说沈家丢过孩子埃
    再说了，姒姒有父母的。
    沈老爷子这才又道：“我们家豫天早年间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原先在乡下处过一个对象，就是你儿媳妇那个县。听到你家亲家母的名字，好像有点能记起来似的，想具体问问她长的什么样儿，多大年纪，你儿媳妇多大？”
    秦闫军明白了。
    是认亲，但不确定。
    他一一解释道：“亲家母多大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样我也没见过，没法给您形容。她生我家儿媳妇的时候难产去世了。我家儿媳妇虚岁二十。”
    沈豫天震惊：“难产去世了。”
    “是的，当初我那个亲家公吧，下乡插队在当地找了个对象。回城里又找了一个，就把乡下的抛弃了，害的我儿媳妇打小没妈也没爸。去年刚接回来，正好我当时想给家里的小儿子找个勤劳踏实的对象，一来二去，事情就成了。”秦闫军简单概括。
    他是不想提人家隐私的。
    但他不说，沈家人会查。
    倒不如卖个人情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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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9.第149章 合理

    沈老爷子沉思良久：“那丫头劲大不大？听力好不好？我们沈家人天生蛮力，听力极佳。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即使受伤，养的也比别人快。她平日的表现，是否这般？”
    秦闫军无奈轻叹，他已经揭了亲家的老底，这老头竟还不信，仍旧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要知道孩子的特点，不觉得冒犯？
    偏偏，他不能得罪。
    她措辞谨慎道：“那孩子出生在下乡，做惯了农活，劲儿肯定比城里的普通姑娘姑娘大些。您指的听力极佳，有何界限？至于养伤，未曾见她受过伤，不好论断。”
    “你家娶儿媳妇，儿媳妇什么特点你怎地一问三不清，亲家的风流往事你倒摸的清清楚楚，你这公公当的，哎，真是老不正经。孩子先带过来我看看吧。”沈老爷子通知道。
    秦闫军：“.”
    沈豫天阻止：“人家姑娘父母有名有姓，咱们这么把人叫过来，她回去不得怨秦同志不懂分寸？我看这事先这么算了。”他眸光一敛，话头对秦闫军：“麻烦你了，喊你来问这事儿，也是我考虑不周全，多有得罪，还望莫怪。”
    秦闫军心里总算舒服点：“客气了。”他告辞走人。
    沈豫天送他。
    返回客厅时，沈老爷子道：“我起先便说让那姑娘来，你非说问她公爹，结果这家伙什么都不知道。我又叫姑娘来，你又偏阻止。我看你根本没什么对象，就是不想结婚找的借口。”
    “有对象，是事实夫妻。”
    “那你倒是把人迎回来啊！你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和你一样大的，人家孩子都高中大学了。”沈老爷子越说越急。
    儿媳妇人选从书香门第到小门小户。
    最后到是个女的就行。
    还让他怎么退让？
    “我早说，我的事您不用瞎操心。”沈豫天打算亲自前往应姒姒的家乡。
    刚刚秦闫军说她母亲难产去世，他这心口揪着疼。
    脑子隐约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
    清水绿水间的石头房，农家小院。
    一个打扮朴素的姑娘低着头缝衣服。
    旁边的门框上倚着一个姿态妖娆的老阿姨。
    画面里还有个男人，光着膀子劈柴。 　　 　　那个老阿姨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他觉得自己便是画面中的男人。
    姑娘是他的对象，缝的衣服是他脱的。
    秦闫军从沈家出来后，径直来到家属院。
    抬手敲门：
    “姒姒在吗？”
    “在。”应姒姒正蹲暖气片旁观察珍珠鸟的孵化情况，听到秦父的声音，立刻应声开门。“爸，您来了啊，请进。”
    “不进去了，我就站这问，你听力好不好？”秦闫军返回的路上，认认真真琢磨起这个事。
    姒姒和李君禄没一处相似。
    反倒和沈豫天有父女相。
    沈家人拿着沈家姑娘的照片让他找相同。
    而以他的眼光对比，姒姒的眉眼分明和沈豫天如出一辙。
    原先他们单位有个女的同一个有家室的乱来怀了孕，后头为了让孩子顺利落户找个老实人嫁了。
    如果姒姒妈真的和沈豫天处过对象，怀孕算计李君禄也能说的通。
    毕竟沈豫天和亲家都是燕京人。
    姒姒妈通过李君禄找沈豫天，很合理。
    大家是不是不爱看女主爸找她的这一段埃跟订少了，呜呜呜.吓的我赶紧缩了这一段的剧情

 150.第150章 立场

    “您为何突然问这个？”
    秦闫军笑道：“年纪上来后有点耳背，每次进办公室之前经过办事大厅，总被底下人行注目礼，我怀疑他们会等办公室的门关上讲我的坏话，你年轻人听力好，帮我听听。”
    应姒姒忍着笑意，还以为地位越高的人越不会计较呢。原来也介意被人议论。她爽快应道：“可以埃我听力挺不错的，楼下孩子的说话声我都听得见。”
    “楼下没孩子埃”
    “咱们家楼下。”
    秦闫军眉梢一动，人家关着门她都能听见？
    这肯定属于听力极佳了埃
    他领着应姒姒堂而皇之进单位。
    别人以为应姒姒新来的，纷纷打量。
    待她进办公室，小声道：
    “新同事吗？长得真漂亮埃还没入职，就把老秦迷的傻不愣登的，连给我们介绍都忘了。”
    “噗，你小心被领导听见。”
    “这么远，他又不是顺风耳，听见个鬼埃”
    “.”
    办公室内，秦闫军道：“姒姒，外面有人说话么？能听见他们说什么吗？”
    应姒姒自然是听见了，但她背不出口：“听见了，但没说您。”
    “那就好。”秦闫军看一眼办公室的大盆栽：“姒姒，大花瓶里的盆栽你帮我移到这儿，这儿阳光好，照一照。”
    应姒姒眼睛一扫。
    是个半人高的瓶状花盆，里面的树有胳膊粗了。
    叶子养的绿油油。 　　 　　平时应该没少照顾。
    有钱人的盆栽都比普通人日子滋润。
    这叫什么世道！
    她内心腹诽，手却没闲着。
    用力移至一边。
    秦闫军不可置信，这盆栽放进来的时候，两个大男人一起挪的。
    她一个小丫头竟然弄得动。
    这要是和他儿子打起来。
    一拳不得把他儿子眼睛打青埃
    他道：“姒姒，宴辞脾气不好，以后要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可以找我说道，可不能动手埃”
    应姒姒不明所以，好端端的，怎么说到动手这事了。既然他主动提，那么她也要表明立常“爸，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哦。阿辞是我丈夫，但我也是他妻子，我俩地位平等。他若不动手，我一定不动。
    但如果他先打我，我肯定还手哈。不过您可以放心，我打赢了，他伤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打不赢，我要缠死他。毕竟有一就有二，这次退让，换来他下次得寸进尺，不利于家庭和谐。
    您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觉得我的话不对吧？”
    秦闫军岂能不懂应姒姒的意思，故意给他戴高帽，不让他反驳。他也确实被噎住了，只能道：“你要手下留情埃”
    应姒姒笑出声：“爸，你怎么就不能想我们点好呢。”
    秦闫军神色讪讪，干巴巴咳嗽两声：“诶。”
    应姒姒坐了会，察觉秦父偷看她，顿时感到尴尬。当公公的，看儿媳妇，正常吗？或许是看自家孩子那样吧，她不愿意把长辈往猥琐男那想，便如此说服自己。“爸，外面没人议论您，我先走了埃”
    “好，钱够不够花？我看你们一天光吃就要好几块，宴辞存的钱快见底了吧。”

 151.第151章 门道

    应姒姒心里暖洋洋，一个人疼不疼你，处处都能体现。秦父和秦母生怕他们小两口日子过的苦，时不时便要主动给他们生活费。
    李君禄呢，只会让她别在婆家惹麻烦。她有时候真羡慕秦宴辞，虽说受了些委屈，但父母在物质上从不缺他的。
    仅凭这一点已经胜过许多父母。
    她道：“够花，不够我们会开口。”
    “那就行。”
    应姒姒走了，经过大厅时，一个男同志走过来：“你好，请问你是新来的同事吗？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岗位啊？”
    “我不是新来的，刚才爸带我来拿生活费。”应姒姒藉口道。
    爸？
    对方脸吓绿了。
    忙回到座位。
    应姒姒笑笑，移步离开。
    回到家，望着空落落的客厅，一个人在家，真孤单埃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过半。
    出去迎一迎秦宴辞吧。
    迎不到，她便去逛黑市寻找挣钱的机会。
    应姒姒走了一段路后未接到人，转了方向到黑市。
    城东的黑市又开了起来。
    小贩换了一波又一波。
    书摊的摊主始终在。
    她得打听打听门道。
    她最近的识字量增加了不少，是以准备以买书作为铺垫。
    刚翻上两页。
    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响于耳际。
    她转头巡视。
    发现墙角处的胡牛堵着一个矮小的男人。
    胡牛欺负的人，她便要帮。
    她放下书朝着胡牛的方向的大步走去，上前清两声嗓子。
    胡牛一转头。
    下意识夹紧双腿，身子后缩：“你，你，你想干什么？”流年不利，他怎么又遇到这个罗刹？！ 　　 　　应姒姒悠然道：“我正想问你呢。”
    “我，我没干嘛。”胡牛转身就跑。
    应姒姒没有追，嗤一声走了。
    矮小男人见胡牛此时像个孙子一样，抬眼看应姒姒，目光瞬间亮了，望着她的背影痴痴的移不开视线。
    这边的应姒姒选了两本故事书问价格。
    “两毛。”摊主说。
    应姒姒掏钱时故意掉出烟。
    摊主笑道：“哟，小姑娘还抽烟呢。”
    这话让周边的人向应姒姒侧目。
    应姒姒淡定道：“用来招待家里的亲戚的。”
    “招待也该男人招待埃”
    应姒姒扯了扯嘴角：“我们家就是我招待，怎么办吧。”
    摊主说不出话来。
    应姒姒递上烟：“来一根吗？”
    “谢了。”摊主自己点火。
    应姒姒兜了一大圈，终于问出想问的问题，为了不显刻意，她开玩笑似的道：“我来这里好几次了，每次都能看见你，那些卖小吃的，倒是每回都不一样，你会什么功夫吗？能让那些巡逻队的对你视而不见。”
    摊主抽上烟，对待应姒姒的态度热络不少。吞云吐雾一笑道：“读过西游记吗？”
    应姒姒摇头。
    摊主搜罗出书扔向她：“买回家给我读，读明白了，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能在这里坚持了。”
    应姒姒一接，破旧的羊驼色封面上写着西游记三个字。“多少钱？”
    “也是一毛。”
    应姒姒付了钱，夹着书往外走。
    出大门不久。
    被胡牛堵在墙角的男人出现挡住她的路。
    应姒姒蹙眉。
    对方搓着手，笑容拘束谄媚：“姑娘，刚才谢谢你，方便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152.第152章 有脾气

    应姒姒还算和气：“不太方便呢。”
    男人的笑容立刻消失，质问道：“那你为啥替我解围？难道你不是对我有好感。主动对展示好感，又拒绝我，水性杨花的裱子1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应姒姒骂了一句，大步走了。
    没几步，就听身后一阵破风声。
    她本能蹲下。
    正前方一块板砖落地碎成两块。
    始作俑者，正是骂她的男人。
    而对方手里，还有一块，正铆劲预备扔她。
    应姒姒火气蹿上来，掷出手里的书。
    直击对方面门。
    男人闭眼的功夫，应姒姒已经冲到对方面前，左右给了他两个耳光，夺过他手里来不及扔出的板砖拍他头上。
    直打对方往抱头逃命。
    应姒姒不解气，追着又给他两脚：“姑奶奶我好心搭救你，你不感恩就罢了，还想害我，你个阴沟里的臭虫，活该被人收拾，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1
    她捡起书快步离开。
    越想越生气。
    倒了霉了。
    好心没好报！
    以后这种头，她再出是狗！
    应姒姒搭上回家的电车，心情才平复。
    一路过门禁上楼。
    在二楼楼梯的拐弯处和正下楼的秦宴辞遇上，她嘴角一翘，一步两个台阶往他跟前凑。“阿辞，专程找我吗？”
    “嗯。”
    应姒姒犹豫了下道：“考试如何呀？”
    “这次的结果等明天十点钟出来，放榜的时候我们去看，前五名可进燕京大学。”秦宴辞神态轻松道。
    应姒姒听出了胜券在握的味道，感觉他这次稳了。
    真心为他高兴，仰头往他侧脸一亲：“你太厉害啦。”
    “咳咳，你们小两口，注意点影响。”
    应姒姒扭头，又是邻居。
    看见她和秦宴辞拥抱不算，连亲密都瞧见了。
    她羞的哎呀一声往楼上跑。
    秦宴辞淡定与邻居打招呼：“阿姨好。”
    “你好，呵呵，还是你们年轻人会表达，不是抱，就是亲的。”
    秦宴辞眼眸漆黑，莫名的有些躁。他根本没在外面抱过她，是另外那个！他醋意大发，敷衍对方两句追上楼。 　　 　　应姒姒冲回房间扑床上锤被子。
    她怎么每回干这种事，都被对方撞见埃
    邪门了！
    不对。
    今天就不该出门！
    她猛的坐起来，视线之内，堵着个人。
    刚抬头。
    青年的头低下来，吻的又凶又急。
    应姒姒当即失去思考能力，顺着他的力道躺下。
    良久他抬头摘下眼镜，低声道：“姒姒，看着我。”
    应姒姒睁开眼。
    秦宴辞继续道：“有没有觉得我哪里不一样？说出一点。”只要她说出一点，他便继续。
    便想办法挤掉那个人。
    完全占据身体。
    应姒姒不上不下的，想让他继续，他偏偏要她回答问题。
    这就好比肉在嘴边，要先背完书才能吃。
    “完事了说行不行？”
    “不行，现在说。”
    “呜呜.”应姒姒急的想哭，语言组织能力也开始迟钝，说哪一点埃说他不近视非戴个眼镜吗？还是说他总是前后不一？
    秦宴辞见她迟迟不吭声。
    脑子冷静下来，背后出一身汗。
    还是再等等吧。
    不能急。
    他起身往卫生间走，准备冲个冷水澡降火。
    应姒姒听着水声，气哭了。
    主动撩拨，却又晾着她。
    没这么欺负人的。
    她拿起大衣往外走。
    这次，她非给他点脸色瞧不可。
    她要让他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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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3.第153章 道歉

    应姒姒走出门禁，望着左右两个方向，竟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若回四合院，公婆单见她一个，不过问秦宴辞吗？
    她该如何解释？
    住招待所又需要身份证明，出来急忘带了。
    返回拿，又得和他面对面。
    看到他生气！
    还是回娘家吧。
    再差，也是个容身之处。
    应姒姒决定后往电车停靠点走。
    车子没等来，等来秦宴辞。
    “姒姒。”
    应姒姒抬腿跑，快出汗才停步。
    转头秦宴辞正追着她，她果断加大步子。
    秦宴辞累得够呛，心道她看着柔柔弱弱，风一吹便能倒，怎么这么能跑？“姒姒，有话好好说。”
    应姒姒不回应。
    秦宴辞只得继续追，他就不信，她一个小丫头比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跑。
    一段路后，应姒姒停下来，实在跑不动了埃
    秦宴辞终于赶上她，稳住气息，伸手不轻不重的捏她肩膀，迫使她面对他，他凝着她道：“姒姒，刚才的事，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嗯？”
    洗完澡发现人不见了，这才惊觉自己的错处。
    怪他只考虑自己的处境，不顾她的感受。
    应姒姒气喘吁吁的酝酿情绪与他杠到底，冷不丁听到他的道歉，楞了一下，稍作思考后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行吧，下不为例。”
    “嗯。”秦宴辞声音里透着一抹无奈。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便岔开话题：“回家么？”
    应姒姒好面子道：“不回，我准备回娘家。”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骑车。”
    “好。”
    秦宴辞走后，应姒姒无聊瞎转悠。
    看见电线杆上写着有房急售，价格面谈的告示，心思一动。
    早先她便计划买个小房子祝
    这次和秦宴辞置气，更让她坚定这一想法。 　　 　　她记住地址，揭下告示，撕碎扔进路边的垃圾房。
    不久后。
    秦宴辞来了。
    应姒姒跳上他的后车座。
    秦宴辞余光一扫，她的动作很利索，跑步耐性也好，练过？“姒姒练过身手么？”
    应姒姒懵懂：“什么是身手？”
    秦宴辞失笑，肯定没有了：“就是习武。”
    “没有，你习武了？”
    秦宴辞：“下乡之前父亲请人教过，不过是锻炼身体。”
    “我身体素质很好，不需要另外锻炼。”
    “.”
    今天周六。
    李君禄下班早，见应姒姒和秦宴辞，满脸堆笑，亲切道：“姒姒，宴辞来了埃”
    宋寒梅正在房间收拾，闻声出门。
    盘算着应姒姒若空手或者拎极少的东西她便奚落一番。
    结果秦宴辞大包小包提了一堆东西。
    有副食品，有布。
    还有两盒罐装的营养品，以及一挂猪肉。
    她愣了半天道：“哪来这么多东西啊？”
    应姒姒没好气道：“买的啊，难不成天上掉的？”
    她根本没打算买礼物，但秦宴辞说难得回来一趟，搜搜抠抠被邻居们撞见，再有宋寒梅的刻意散播，影响她名声。
    总归不经常来，不如做足面子。
    如此，即使宋寒梅有意抹黑，也无从下口。
    正好他手里有票，放着也是放着。
    便兑钱买了这些东西。

 154.第154章 准备

    宋寒梅嗔怪道：“瞧你这丫头，说话跟个炮仗一样，你就不能对我客气？”
    应姒姒：“您要我如何客气？跪着和您说话？”
    宋寒梅一梗：“.谁要求你这个了。”
    应姒姒白一眼。
    李君禄又开始和稀泥：“姒姒啊，你阿姨不是那个意思。玉薇这两天总念叨你，你进屋和她说说话么？”
    李玉薇自打应姒姒进屋开始，便想插嘴，此刻终于有了机会：“姐，我正好有事问你。”
    “有事你说埃”
    “咱们女子之间的体己话。”李玉薇道。
    应姒姒嘲讽一笑，我和你有什么体己话？她进屋慢条斯理道：“说吧。”
    李玉薇正准备揭露秦宴辞的秘密。
    秦宴辞推开门，捏住鼻子嫌弃道：“这屋子里怎么一股子羊的膻味，我们家姒姒浑身香喷喷的，哪能进你这种邋遢的地方。”进屋说体己话，见不得人肯定不是好话。
    “你1李玉薇气炸。
    这个混蛋，张嘴不攻击人能死是吧？
    膻味？
    这不是说她屋子里搔吗？
    还我们家姒姒。
    她瞬间揪住前后两者对应姒姒称呼的不同：“姐夫！哪有什么膻味埃倒是你，先前一直叫姐姐媳妇的，这会儿怎么叫姒姒了。难不成心里有别个姑娘了？”
    应姒姒也想知道，抬头看他。
    秦宴辞微眯了一下眼。 　　 　　故意挑起姒姒的好奇心，顺便要他一个解释。
    知道点是吧？
    “嘴嫌就去舔厕所，别在这里挑拨离间。你给找的姑娘？一个称呼至于拿出来说？”
    应姒姒忽然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她附和道：“就是！玉薇，你太过分了，我早说，别针对你姐夫，可我们每回一来，你都要阴他，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宋寒梅对于李玉薇试过秦宴辞这事儿，耿耿于怀，就此拿出来说道：“还不是因为宴辞对不起过玉薇。”
    李玉薇顿感不妙，准备打岔，宋寒梅已经将事情说了出来：“玉薇说你俩处过对象，曾睡过一个被窝，结果你转头就娶了应姒姒。”
    应姒姒目瞪口呆，他和李玉薇睡过一个被窝？
    什么时候的事儿？
    李君禄同样如此，看着几人，眼不眨一下。
    秦宴辞气笑了：“拿出证据。”
    “证据？你自己做过的事，你不清楚？”宋寒梅嗤之以鼻。
    秦宴辞：“我没做过，你拿不出证据便是造谣有意影响我的清誉，等着家父找人告你。”
    宋寒梅心里发悚，面上仍旧淡定，因为她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拿这种事乱说：“证据我有啊，找个医生给你检查身体，只要能证明你那东西像小米辣。”
    秦宴辞脸阴得能滴出水：“.”谁小米辣？
    “够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说女婿这些，要不要脸？1李君禄怒了。“玉薇就是被你带坏的1
    宋寒梅炸毛：“谁带坏的她？我看是你带的，乡下娶一个，城里娶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1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们单位那个老刘眉来眼去。”李君禄怒揭宋寒梅的短。
    “.”

 155.第155章 绿了？

    应姒姒为自家的内部矛盾而感到丢脸，真不该回来！
    她拉着秦宴辞悄然离开。
    路上没人的时候，秦宴辞解释道：“姒姒，你可不能相信那些鬼话。”
    应姒姒语气肯定：“我自然信你。”
    宋寒梅不说话或许能糊弄住李君禄。
    话一出口，又假又蠢。
    正如李君禄所言，哪个正经的妇道人家当着一大家子的面讨论女婿私隐？
    就跟亲眼见过似的。
    还小米辣。
    亏着能想出来。
    简直把不要脸写在了脸上。
    还有李玉薇，空口白舌，无事生非。
    一次两次，她都没计较，这回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秦宴辞松一口气，她不误会便好。
    两人回到家属院，挨着坐电视机前看电视。
    应姒姒犯困往他肩上靠，等醒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
    屋子里黑乎乎的。
    她打开灯。
    眼睛被光线刺的睁不开，适应后视线落向墙上的挂钟。
    竟然已经九点了。
    她起床发现秦宴辞不在家。
    去哪儿了？
    走到窗户边往楼下看，自行车不见了。
    不会跑去打李玉薇和宋寒梅了吧？
    按照他往日的脾气，当时便会动手的。
    忍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他下手没个轻重的，可别把人打出个好歹埃
    她急匆匆穿上外套准备出门找。
    没找到秦宴辞，倒是在街上看见了冯双喜。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正想找他呢。
    她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
    便见冯双喜鬼鬼祟祟的背着人来到李家院子的墙边。
    利用在墙根的瓦片垫脚，单手扒墙头往上爬。
    她上前抱着手臂，语气调侃：“翻墙幽会媳妇呢？手腕养好了？”
    冯双喜一只手用力本就艰难，应姒姒的声音突然回响在耳边，他吓的松了手，皮鼓着地，疼得嗷半声。
    另外半声被他吞进肚子里。
    应姒姒被他滑稽的动作逗笑。
    冯双喜怨声载道：“大姐，人吓人吓死人好吗？”
    应姒姒：“不没死吗？”
    冯双喜：“.”这女魔头，就没一句好听的话！他怕挨打，卑微争辩道：“我实在太想玉薇了，您不会介意我的行为吧？”
    “不会，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你过来。”应姒姒找了个说话的位置。
    冯双喜老实跟着。“您说。”
    应姒姒沉吟道：“其实吧，我本来不想说的，但今天呢我回了娘家。阿姨突然说玉薇有过男人。我特意来知会你一声，玉薇是我的妹妹，即使你以后发现她有别的男人，你也不能嫌弃她，要爱她，保护她，始终如一的对待她。”
    “啥？”冯双喜天塌了，他岂不是绿了？
    他就知道李玉薇是个随便的女人。
    要不怎么可能和他八字没一撇，就拽他进林子，狂野的亲他？
    这魔头还让他别嫌弃。
    他这比吃了苍蝇还恶心呢。
    亏待那女人说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
    甚至装模作样的拿个白帕子，指着上面的一抹红，说是她纯洁的象征。
    这他娘是纯洁？
    他一整个火起：“大姐，不带这个欺负人的1
    应姒姒嚣张承认：“是的，你怎么办吧？”
    冯双喜蔫了：“.”

 156.第156章 轻松

    “我的话到这儿了，敢不答应，小心的命。”应姒姒走了。
    冯双喜气的流下男儿泪，还有天理吗？！他小声发誓：“我一定找派出所的说理。”
    应姒姒秒回头：“你一派出所常客，说的话人家信吗？”她又道：“别说我的坏话，我耳朵灵着呢。”她又走了。
    冯双喜：“.”
    他也气的掉头走。
    狗屁的李玉薇，敢耍他！
    等她嫁进门，生了他的孩子，他非揍死她不可。
    水性杨花！
    应姒姒了却一桩心事，步伐轻松的往家走。
    远远便见门禁处的路灯下站着个人。
    瞧着身形是秦宴辞。
    她大声喊：“阿辞1
    那影子动了一下，往她的方向走。
    稍微近些，青年清冷的面容清晰起来，她笑道：“等我吗？”
    秦宴辞：“除了你还能等谁？这么晚去哪儿？”
    “逛着玩呢，你去了哪儿？”
    “我回了趟四合院。”秦宴辞道。
    宋寒梅凭空捏造事实，不告诉父亲，只会助长她的气焰。
    等着父亲搓搓她的锐气。
    这次回家，他还知道了一件事。
    姒姒可能不是李君禄的女儿，而是沈豫天的。
    她自小生活在乡下，好不容易长成大姑娘。
    被李君禄接回来紧跟着安排嫁人。
    继母继妹生怕她过得好。
    总恶心她。
    她对亲情估计早不抱希望。 　　 　　这个时候，另一个家世显赫的人跑出来认她。
    那她这些年受的罪算什么？
    她受得了么？
    他真想守着她。
    可惜再有两天，他又要离开。
    “为何不喊我一块儿啊？”应姒姒有些不满，他回去了，她没有。婆婆不得以为是她怂恿他不在家住的嘛。
    “我见你睡得熟，便没叫你。”
    “.”
    两人一道回家。
    临睡前，秦宴辞以复习为由待客房，应姒姒睡不着找他，搬凳子坐他旁边：“我今天买了书，陪你一起。”她翻开西游记，认真研究。
    秦宴辞的目光从她的纤细白皙的手移至光洁清妍的脸上，喉咙又开始发紧。
    长夜漫漫，可怎么熬埃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道：“姒姒，乡下生活有开心的事吗？”
    “多了，几乎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就是穷点儿，也没个来钱的地方。对比之下我喜欢城里，城里的钱好挣。对了，铜钱的事情，你打听的如何了？”
    而今的秦宴辞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从问题中选答案：“还没有苗头。”
    “不急，你慢慢打听。”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敲门声。
    应姒姒离门近，起身出去开门。
    是邻居阿姨，身边跟着一位肚大腰圆的孕妇。
    “阿姨晚上好，有事吗？”应姒姒礼貌打招呼。
    “晚上好。”阿姨回应后有些为难道：“这是我乡下娘家那边的一个妹妹，今儿和妹夫进城检查身体，我们家实在没地方住了，想着你家有空，让她在你这儿借宿一宿。”
    “可以埃”应姒姒大方答应：“不过小阿姨是孕妇，我们家卫生间地上铺了砖，晚上上厕所没人可不行，您也一并住我们家好了。”
    邻居阿姨想了想：“行，麻烦你了。宴辞不在么？”
    “他复习呢。”应姒姒道：“我先收拾，你们稍等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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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7.第157章 反复无常

    应姒姒回客房说明情况：“阿辞，外面”
    “住这儿是么？”
    “嗯。”
    秦宴辞伸手轻捏她的脸：“你也太好说话了。”他起身出门待客。
    应姒姒摸着被他揪过的皮肤，气恼的耸鼻子，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不能决定谁住这儿嘛？
    哼！
    她把床上的被单换了一遍，出门换上一副笑意的面孔：“阿姨，好了。”
    “诶，打扰了。”
    “瞅着你俩挺年轻的，怎么没孩子埃”孕妇笑着道。
    邻居阿姨姓孙：“人家小两口刚刚新婚。”
    “那也该准备了，我结婚八年，这都第六胎了，前面五个姑娘，这次如果不是儿子还得继续生，你们家庭条件这么好，趁早把儿子生出……”来。
    孙阿姨用胳膊抵对方：“瞎指挥什么呢。”
    “咋叫瞎指挥呢？我这是传授自己的经验，年轻的时候不抓紧把儿子生出来，老了没儿子养老，死了都没人给抬棺摔盆。姐，不是我说你，你就两闺女，以后还不是得指着我这肚里的儿子？”
    应姒姒无法理解，那么多女儿抬不动棺，摔不动盆是吧？
    还非要儿子。
    儿子山精妖怪吗力气贼大？！
    “肚子跟着您也是遭老罪了，好歹放放假埃一直生一直生累不累？”
    “累也值得1
    应姒姒共情不了：“……听我家大嫂说怀孕省来月信，您这自嫁人估计没缝过月信带吧。”
    秦宴辞憋笑，自觉在场尴尬，提步走了。
    孙阿姨低头不敢看应姒姒，在家叭叭就算了，出来也丢人。
    孕妇认为应姒姒体恤她，夸她，一旁沾沾自喜，甚至有些高人一等：“是的，你们城里人也缝月信带啊，我们都用轻软的草木灰，你们用煤球灰吗？那你们城里人的日子也不比我们乡下舒坦埃”
    孙阿姨捂脸，我们就不能用卫生纸吗？ 　　 　　“舒坦还是舒坦的，不用干农活嘛。您自便啊，回房间把这儿的灯关了就行。”应姒姒同孙阿姨道晚安回屋。
    秦宴辞已经躺下了，应姒姒轻轻带上门，走到床边，脱鞋钻进被窝，脸往他脖子上贴。
    秦宴辞骨头直接麻了，嗓音不觉低哑道：“姒姒，咱们还是各睡各的，嗯？”
    应姒姒恼了，先前便说各睡各的，后头还不是又抱她。
    反复无常！
    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
    “知道啦1
    她关灯睡到自己的位置。
    孙阿姨带来的孕妇大嗓门，孙阿姨一直从旁提醒，对方仍旧我行我素。
    应姒姒被吵的睡不着，秦宴辞同样辗转反侧：“姒姒，要不你还是过来点？”
    应姒姒偏不动：“今天我也想各睡各的。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就是我想买个房子。”
    她犹豫了许久才决定说。
    他们是夫妻，应该坦诚相待。
    藏着掖着防着他，那是对敌人。
    且不告诉他，往后自己跑过去，他怎么找？
    还是要让他把自己哄回来的呀。
    秦宴辞眉稍轻动，买房？一套像样的房子没个几千买得下来？
    他的钱拿来买房，不用过日子了么？
    她不是不切实际的人，为何突然如此要求？
    为避免露出马脚，引起她对他的怀疑，慎重试探道：“房子价格谈妥了？我手里的钱够么？”

 158.第158章 揭榜

    “还没。”应姒姒忽然支吾道：“那个……房子买了以后只属于我一个人，跟你没关系，所以不用你出钱。但你偶尔想住，可以住哦。”
    他出一份钱，以后吵架了，打架了，赶他走。
    他不得说那房子他也有份，赖着不走吗？
    她小心翼翼嘟哝道：“就是不知道我那一千五够不够买，不够我借你点可以不？”
    秦宴辞思绪婉转。
    一千五？
    他得知她是对象的时候，为了解她，回来问过父亲关于她的家庭情况。
    父亲说，只给了她家八百的彩礼。
    并且调查过岳父母的工资，普普通通。
    而岳母又爱打扮。
    家里的收入和支出基本持平。
    即使有存钱，应该也不多。
    嫁她的初衷便是奔着换彩礼的，她彩礼能回来？
    她哪来的钱……
    他脑子里一闪。
    不会是卖了郊外林子里的鱼吧？
    只有那些鱼能卖出这个价。
    和那个暴脾气的一块儿卖的？
    所以铜钱，也是要卖？
    她这小脑袋瓜子还挺灵活的，胆儿也肥，敢顶风办事。
    这么好的姑娘，岳父竟舍得草草订下她的终生。
    想到这儿，他温柔的摸她的脸：“要多少你下个月初和我说，记住，一定要下个月初，嗯？”
    “为什么啊？”应姒姒恍然：“哦！买房挑日子是吧！行！等我谈妥了价格，月初的时候提醒你。”
    秦宴辞唇瓣微扬，为什么，自然是不想她事事依赖那个人。无非是迟几天，她还能再认真考虑考虑。“交易之前记得去房屋管理处打听房屋买卖规定，必要时找父亲帮忙，嗯？”
    “好的。”应姒姒轻轻打哈欠，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早上。
    应姒姒送走孙阿姨姐妹，陪秦宴辞至一中看成绩。 　　 　　校门口围满了人。
    等放榜的时间，好几拨青年找应姒姒要联系方式，要和她交笔友。
    秦宴辞醋性大发。
    不是形容人家长的东倒西歪。
    便说人家矮骡子。
    气得人家差点和他打起来。
    “揭榜了揭榜了。”
    一群人呼啦涌至榜单前。
    应姒姒一眼便看见秦宴辞的名字排在第三位，后面括弧写着，已被燕京大学提前录龋
    激动的她差点跳起来：“阿辞，你太厉害啦！我好有福气，可以嫁给你这样有文化的对象。可惜我没文化，拖你后腿了。”
    她满心的遗憾。
    如果小时候能读书多好埃
    不求像他一样考取燕京大学，为家里争荣光。
    高中毕业也行埃
    秦宴辞眸底笑意外溢，分明是自己有福气。
    那人的情绪很容易受外界干扰。
    但他却长时间占据身体。
    换作别的女人嫁给他，他不可能静得下心复习。
    而如今家里的事情不仅不用他操心，还能每天收获她带来的快乐，他自然心无旁骛专攻学业。
    可以说没有她，他二人无论有多高的天赋，多默契的配合度，也终将徒劳。
    他目光柔和道：“没文化不叫拖后腿。你现在这样很好，头脑灵活认识字，想做什么不能成功？”

 159.第159章 教导有方

    应姒姒被取悦了：“嗯，这话我爱听。”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花魁奶奶也说，妈妈聪慧，爸爸勇武，只要她不爱上男人，一心搞钱，注定她不普通。
    虽然李君禄有点拉胯。
    虽然她有点爱上了男人。
    但.
    她以后不会因为爱上男人就变普通了吧？
    她不要变普通呀！
    哎，管他呢。
    如今的她很好。
    乐的一日是一日吧。
    享受当下！
    看完成绩。
    应姒姒决定报喜：“阿辞，咱们先去一趟四合院吧，今儿周日，爸妈都不上班，正好和他们分享，晚上顺便也住那儿。”
    “听你的。”秦宴辞说。
    应姒姒很兴奋，一路上都在计划今后的几天和他去哪儿玩。
    秦宴辞不回应。
    明天过后，和她在一起的又不是他。
    他讨论个什么劲？
    “阿辞，你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想去玩吗？”
    “嗯，要复习。”
    应姒姒：“提前被录取了不能放松几天嘛。”
    “不能，学习永无止境，我会向老师借大学里的书看。”
    应姒姒伸手搂住他的腰，把脸贴他背上。
    秦宴辞身体一紧，车头差点歪了。只听她又道：“你真是太上进了，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秦宴辞又拈酸吃醋：“第一面就看上了么？”
    应姒姒自然不是，起先她只是拿他当跳板，认为嫁给他，日子能稍稍平坦一些。“谁会看上第一次见面的人啊，我说了你也不信呀，不知道什么时候。” 　　 　　秦宴辞对此回答十分满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明可能看上的是他。
    毕竟他脾气很好。
    原先便招姑娘家欢迎。
    他笑起来：“明天出去玩。”
    应姒姒：“.不是复习？”
    “突然又想给自己放个假。”
    应姒姒：“.”东一个主意，西一个主意。
    好烦啊！！
    两人到四合院。
    还不等应姒姒开口，秦母便笑得合不拢嘴：“你俩来报喜的吧。”
    应姒姒一诧：“您怎么知道的？”
    “一大早辅导宴辞的姜老师打了电话过来，说他被燕京大学的数学系提前录取了。”秦母说话的时候眼睛没离开过秦宴辞：“宴辞啊，这阵子辛苦了。”
    秦宴辞很客气：“您应该感谢姒姒，没有她照顾，我什么也考不上。”
    秦母心里有些不痛快，什么都是姒姒的功劳，我还生了你呢，没有功劳吗？但他这两天难得对她有个好脸，她不想破坏，便顺着他道：“是的。姒姒这段时间确实付出了不少。赶明儿我带她买几身衣裳。”
    “这还差不多。”
    秦母：“.”
    秦闫军打趣：“有了媳妇忘了娘，一点也不假。”
    秦宴辞笑着道：“是您教导有方。”
    秦闫军：“.”这小子0等你的通知书下来，我打算为你办个隆重的升学宴，你想在家办，还是饭店？”
    秦宴辞思索一番道：“家里吧，届时请街坊邻居们都来，热闹些。”附近的街坊一直因为那人爱动粗盛传他精神有问题，而今他考上了燕京大学。
    这段时间又有姒姒陪着，父亲说他几乎不曾与人争执。
    谣言也是时候不攻自破了。

 160.第160章 与有荣焉

    “行的，还有上族谱，上宗祠的事儿，也得一并办下来。”秦闫军自顾自的安排道。
    应姒姒高兴的同时又羡慕。
    原来为家里争光，可以上族谱，上宗祠埃
    她也要努力。
    努力成为全天下最富裕的人，自己开辟族谱宗祠。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埃
    “宴辞这回算是光宗耀祖了，恭喜埃”鲁月春出了月子，打扮一新，面上欣喜，眼中只有深深的无奈和的失落。
    为了让秦宴辞留在农常
    她暗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劲，费了多少口舌。
    十年了。
    以为他人回来也废了。
    谁能想到，仅仅过一个多月，他便通过了劳什子竞赛拿到进燕京大学的门票彻底翻身。
    往后公公的人脉还能全部用在秦晋身上吗？
    肯定大力扶持秦宴辞了吧。
    从今往后，摆在秦宴辞面前的，是一条光明大道。
    而她，谋划白费。
    气死了！
    “恭喜了宴辞，总算熬出了头。”秦晋同样道贺，比较鲁月春，看起来多了几分真心。
    秦宴辞淡淡瞥一眼两人，不作声。
    大嫂做的事，他不信大哥丝毫不知。
    就像他和姒姒，同吃同住，她夜里去一趟卫生间，他都会察觉。
    “谢谢大哥大嫂。”应姒姒代替他道谢。
    “别客气。”秦晋笑盈盈的。
    鲁月春心头则又一堵，当初她之所以怂恿婆婆订应姒姒，是看其长得漂亮，出生农村，笃定其不长脑子好拿捏。
    谁知道那么难缠。
    倒是看着精明的李玉薇，蠢的离谱。
    听说和二混子订了亲。
    当时如果订李玉薇就好了。
    那样秦宴辞估计也不会这么快翻身。
    一步错，步步错！
    满盘皆输。 　　 　　由于秦宴辞考上了燕京大学，全家都处在兴奋中。
    秦母更是张罗了一大桌子菜，一个人忙不完，应姒姒主动揽下一部分，秦宴辞进屋打下手。
    秦闫军拽他出门：“一个大老爷们做这事儿让外人瞧见，岂不成了笑话？走！咱爷俩说说话。”
    秦宴辞挥开秦闫军的手：“我现在只想帮姒姒减少一些家务，没什么跟您说的。”
    秦母内心暴躁极了，家务活她干了几十年。
    怎么没人说帮她减少？
    秦闫军自知做不通秦宴辞的思想工作，便让应姒姒劝：“姒姒，你让他和我出去。”
    应姒姒笑着：“我可管不住他。”
    这些活虽然不累人，但占据的时间多。
    不干的人总以为很轻松。
    男人做一做，好体会女人的辛苦。
    而且两口子在一起忙还能说个话，有助于联络感情。
    一个坐着看另一个忙，感情能好吗？
    秦闫军只得出去。
    秦母道：“你爸要是能有你一半就好了。”
    秦宴辞：“您自己惯的，怪不得旁人。”
    秦母：“.”不往她心口插刀，能怎么着？
    “.”
    饭后。
    应姒姒回娘家，这回她没有带秦宴辞。
    进门便直接告诉李君禄，秦宴辞考上燕京大学的事儿。
    宋寒梅也过来凑热闹，她不可思议道：“考哪儿了？燕京大学？开玩笑呢。”
    “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李君禄良久才从惊愕中恢复神志：“不是还没高考吗？”
    “参加的数学竞赛，全国提前录取了五个人，阿辞便是其中一个。”应姒姒与有荣焉道。
    “那往后还高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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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1.第161章 露出马脚

    “不用考了呀。”应姒姒眼中神采飞扬。
    李君禄跟着沾光，喜不自胜，夸道：“还是你有出息，嫁了个这么好的对象，你妹妹就不如你了。”
    应姒姒庆幸自己不在他身边长大，身为父亲，一家之主，不以身作则教导子女积极向上，反而事事拿两者比较。
    和养蛊有何区别？
    她似笑非笑道：“玉薇学历高，见过世面，她看上的人肯定不会差，早晚会有出息的。”
    李君禄咬牙切齿：“他有个屁的出息！成天游手好闲，出息从天上掉下来砸他头上？”
    李玉薇躺在屋子里，把外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如何也不敢相信秦宴辞能考上京都大学。
    她瘸着腿出来：“姐，姐夫十年没碰过书本，这么容易考上？不会是你公公走的后门吧。”
    应姒姒意味深长道：“你对他的事情比我还清楚呢，公公有那本事直接把他塞进大学不成了？至于多此一举吗？”
    宋寒梅阴阳道：“自然是比你清楚，毕竟他和玉薇.”
    李君禄呵斥：“休要胡言乱语1
    宋寒梅嘀咕：谁胡言乱语了？秦宴辞如果干净，为何不自证清白？
    应姒姒道：“为何要阿辞自证清白？你自己怀疑，便该自己找证据证明，还有李玉薇，你说你和阿辞住过一个被窝，他胸口有几颗痣，知道吗？”
    宋寒梅示意李玉薇道：“玉薇，你说。”
    “我说什么啊，两三颗吧，陈年旧事了，谁还记得”李玉薇的声音戛然而止。
    应姒姒抓住重点：“陈年旧事？几年以上算陈年？他可刚回来呢，难不成你跑到西北和他住一个被窝？他胸口可没痣哦。”
    李玉薇哑口无言.
    “终于露出马脚了吧？1应姒姒上前抡胳膊甩其一个大嘴巴子，将其扇地上：“诬陷我对象，臭不要脸1
    “妈呀，我的脚啊，我的脚啊1李玉薇倒地动了伤脚，疼的哀嚎。
    宋寒梅虽然对李玉薇恨铁不成钢，但李玉薇是她生的，母女连心，她心疼不已，对应姒姒破口大骂：“你个白眼狼！蛇蝎心肠，亏我那么疼你。平时就算了，她伤了腿你怎么舍得下手？1 　　 　　应姒姒理直气壮：“我为何不舍得？打的就是她！已经手下留情了，换成男人，我的铁拳早锤上去了。您以为她的脚伤是摔的吗？其实是冯双喜弄的，那天在房里，冯双喜端着鸡汤找她，我全听见了，但具体怎么弄的，他们没说。而且在咱们家，两人干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若非她已成婚，还真不知道他们干嘛。
    但也正因如此，她才选择不说。
    怪不好意思的。
    李玉薇：“.”
    宋寒梅：“.”
    李君禄怒从心起：“丢人现眼，丢人现眼1他骂李玉薇恬不知耻，又骂宋寒梅教女无方。
    应姒姒默默走了。
    出门长叹一口气。
    报喜的，结果又弄成这样。
    她和这个地方，不对付埃
    回到四合院，天色变得灰蒙蒙。
    应姒姒将车子推进院子，顺手反拴上门。
    秦宴辞并不在厢房，她走进主屋。
    客厅内婆婆正陪着秦晋家的老二和老三拼积木。
    她道：“妈，我回来了，阿辞呢。”

 162.第162章 烦躁

    “和他爸在书房。你家里人都在家吧？”
    “在的，听说阿辞考上燕京大学特别高兴。”
    秦母心道，你们家本就看上了我们的门第，如今我们家又多了一个高材生，你家人相当于多一重指望，能不高兴吗？哎，她真后悔当初没听老秦说宴辞没毛病的话。
    信了月春的忽悠，觉得以宴辞的脾性，找个门当的户对的，往后夫妻俩争执之后，他再把人伤着，闹到对方家里，老秦不好做人。
    猴急的为宴辞找了一个容易掌控的对象。
    如今呢。
    宴辞除了性格冷硬些，脾性已经控制住了，且凭借能力考上燕京大学，若再配一个高门楣的姑娘，往后平步青云，岂不更容易？
    姒姒乡下出生，没读过书。
    而宴辞的身边往后无论男女都是高学历的人才，如果知道他有这样的媳妇。
    不得嘲笑他肤浅，只贪图美色，不重视内涵吗？
    她越想越烦躁，孩子也不想带。
    便使唤应姒姒：“我忽然有点头晕，你帮着看一下他们。”
    “哦，好。”应姒姒乖巧答应。
    秦母走后，应姒姒坐旁边守着孩子，片刻过后自己上手玩他们的积木，一会儿搭个鸭子形状，一会儿搭个猪头，两小孩觉得她厉害，嘴甜的喊她小婶婶。
    问她还会什么。
    “多呢，看着埃”应姒姒玩的正起劲。
    秦宴辞和秦闫军从书房走出来。
    “姒姒，该休息了。”秦宴辞道。
    应姒姒：“他们呢？”
    “管他们做什么？又不是我们的孩子。”秦宴辞拉着应姒姒回厢房。
    应姒姒打开衣柜找衣服换时，才想起来放这边的衣裳拿回家属院洗了。
    剩下的都是她从乡下来时带的厚衣服。
    原本薄衣服她也想带的，但李君禄说，会为她买新的。
    结果，不提也罢。 　　 　　“阿辞，我的睡衣忘拿回来了，这两天天气有些热，我把秋衣秋裤脱了。你的衬衣借我睡觉穿一下埃”
    秦宴辞目光一扫，她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衣。
    穿这个睡，光腿？
    这不是逼他犯错吗？
    “要么回家属院住吧。”他说。
    “这会儿走，怎么和爸妈解释？要走你走啊，我自己留下。”应姒姒去了卫生间，回来关上门换衣裳。
    双手交差捏着衣摆脱时，抬眼正对上秦宴辞的目光，直勾勾的，让人害怕又羞怯，她脸红道。“阿辞，要不你转个身吧。”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秘密可言。
    但她没有在他面前换过衣裳。
    秦宴辞转过身。
    应姒姒快速换好衣裳钻进被窝：“你也赶快洗漱休息吧。”
    秦宴辞沙哑道：“我睡不着。”
    “那你自便吧。”应姒姒闭上眼，很快入眠。
    半夜被啼哭的孩子吵醒，睁开眼下意识往旁边摸。
    空的。
    她开灯发现秦宴辞打地铺睡地上，突然的光亮，刺的他闭紧双眼并用手臂遮住光线。
    “阿辞，床上够住的，你为何睡地上埃”
    “床太校”
    “还行啊，有一米五呢。”应姒姒下床拉他。
    秦宴辞适应光线，手臂又被扯走，只觉得眼前一片雪白。
    是她的腿。
    他心口一阵狂跳。
    她是真不想让他活了埃
    “姒姒，我头疼。”他气息稍显粗重。

 163.第163章 观察

    应姒姒伸手试他的体温：“呀，你额头还真挺烫的。”她翻出温度计让他测量，又是倒水给他喝，又是拧湿毛巾敷他额头。
    秦宴辞满心温暖：“姒姒，你觉得我戴眼镜顺眼，还是不戴顺眼？”他要说不戴眼镜顺眼，下回他出现，他便坚决躲在招待所，不和她见面。
    “都挺顺眼的，就是你不近视，往脸上放个架子不难受吗？鼻梁会不会被压塌？”应姒姒伸手摸他鼻子。
    真高埃
    算不算书上描写的鼻若悬胆？
    秦宴辞失笑：“怎么会塌，顺不顺眼的你选一个，嗯?”
    应姒姒：“戴眼镜吧，戴着有深度，显稳重。”毕竟他这几天戴了，她若说不好。
    他会不高兴吧。
    她希望他高兴。
    秦宴辞立马抽了温度计，从地上起来，推着她上床：“我没发烧，今天晚上我们做点别的，嗯？”
    应姒姒被他耍的有了阴影：“你不会又闹着玩吧？”
    “怎么会？”
    “还是别了吧，大晚上闹出动静，我担心别人听见。”应姒姒拒绝道。
    秦宴辞：“.”
    秦宴辞被应姒姒拒绝，又打了地铺。
    应姒姒拗不过他，自己睡了。
    第二天两人计划爬山，回四合院换了一身运动装扮。
    登上山顶时，赶巧遇到照相馆的师傅为其他人照相。
    秦宴辞道：“姒姒，我们也照相吧。”她和那个人结婚的时候照了许多照片。
    每一张都很美。
    可惜身边站的不是他。
    这次，他也要留下两张。
    至于什么时候被那人发现，全看老天安排。
    应姒姒道：“好埃”
    两人按照照相师傅的要求靠着山顶的石碑拍下照片。
    “三天后到东区的海宁路的蓬莱相馆拿照片。”照相师傅说。
    应姒姒应下。
    两人在山顶逗留许久才下山，从停车处领回自己的车，直接回了家属院。 　　 　　九点半以后，秦宴辞开始收拾东西。
    应姒姒纳闷道：“阿辞，你这是做什么？”
    “我今天晚上很想回四合院住，你在家早点休息。”
    应姒姒懵圈，这么晚回去？
    又发什么病埃
    行行行。
    你爱住哪儿住哪儿。
    我一个人还自在呢。
    她乖乖道：“哦。”
    秦宴辞勾唇，她还真听话。他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姒姒，下回见。”
    应姒姒垂下眼睫，眼珠子从左看到右。
    下回见？
    不是明天见吗？
    她今天非跟着他，弄清他搞什么名堂不可。
    秦宴辞离开后，应姒姒也走了。
    悄悄回到家属院，她攀上墙头，通过窗户观察厢房，好在他没拉窗帘。
    他坐书桌前不知道写着什么，约莫十一点钟的时候，他放下笔熄了灯。
    应姒姒更懵了。
    回来复习功课？
    书上说，天才性格古怪。
    他考上了燕京大学，也算天才了吧？
    古怪点也正常。
    应姒姒从墙头上跳下来，步行回家。
    前脚刚进屋躺下，大门响了。
    应姒姒出门查看。
    就见秦宴辞又出现在门口，她呆住了，他不是说，回四合院住吗？“阿辞，你.”
    “想我了是么？好几天没见了，我也想你。”秦宴辞低头吻住她。
    应姒姒：“.喂，你.”

 164.第164章 有病得治

    应姒姒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她坐起来靠着床头回忆两人之间的荒唐行径。
    不禁面红耳赤。
    秦宴辞从外面进来，望着她满眼宠溺：“媳妇，我通过竞赛考上燕京的大学，你高兴么？”
    应姒姒心惊肉跳，又失忆了？甚至单单忘了和她一起的事儿。
    昨天晚上她一直想问他，为何走了又回来，但他没给她机会说。她佯装兴奋的道喜，随后小心试探道：“阿辞，你有没有突然忘记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
    秦宴辞眼神中透出一丝关心：“为何如此问？你忘记昨天发生的事了？”
    应姒姒：“.”这话该我问你啊！
    她该怎么说，才会不刺激到他埃
    对了！
    可以问公公啊！
    他当爹的，对儿子的状况肯定了若指掌。可她一想到公公偷看她这事儿，她就不太舒服。
    烦死了！
    “媳妇？怎么不说话？”
    应姒姒端详他，脑子里一闪。
    戴眼镜的时候，他什么都记得住，且喊她姒姒。
    不戴眼镜了，他就会忘事儿，又喊她媳妇。
    这怎么好像再次陷进李玉薇说他有病这事上头了？
    她忧心忡忡道：“阿辞，我.我没事的。”她笑了一下：“记得你有一副眼镜，怎么没见你戴过？”
    秦宴辞眸光一闪：“不想戴，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现在是燕京大学的学生了嘛，戴眼镜显得有文化。”
    秦宴辞笑道：“不戴就没文化了？”
    “也不是。”应姒姒打算过几天取了两人爬山时拍的照片，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刺激一下他的记忆。
    如果他发狂。
    她便按住他，强制性带他进医院检查。
    医生说没病最好。
    有病得治！
    应姒姒起床吃了点饭，坐电视机看电视。
    秦宴辞知会她：“媳妇，我出去一趟，你在家照顾好自己。” 　　 　　应姒姒心道，又去哪儿？她嘴上道：“好的。”
    等人一走，她挪步至厨房窗户边朝下看，等着秦宴辞骑车上了大路，她也出门。
    刚到门口，人不见了。
    询问门禁处的小哥，说他拐进了前头的巷子。
    应姒姒按照小哥的指引进巷子，走到尽头只剩一条大路。
    并没有秦宴辞的身影。
    哪去啦？
    “既然出来，就逛逛吧。”应姒姒到家属院附近的站台等电车，听到有人喊她。
    扭头便见沈峥嵘骑车朝她这边来：“姒姒。”
    应姒姒脸色微沉：“喊谁姒姒呢？”
    沈峥嵘笑容不减：“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初三那天，小叔连夜去了她的老家。
    进村后很快记起当年的事。
    并且找到了受伤借住的老太太家。
    老太太证实，小叔走后，小婶因为他没有按照约定的时间回去提亲，又怀有身孕，便答应了一位李姓青年的追求，与其办了酒席好为孩子落户。
    为了补偿对方，帮对方拿到回城的名额。
    结果那人一去不归。
    小婶快临盆前和她娘家的大嫂起了争执，被她娘家的大嫂推了一下摔倒造成难产。
    孩子生下来她大出血走了。
    好不容易长大，又被当年那位李姓的青年接回燕京，和秦家订了亲。
    老爷子听到后差点气死。
    想亲自来见她，小叔又不同意，说自己害了她们母女俩。
    姒姒知晓后指不定如何记恨他。
    这事儿不能急。
    但老爷子等不及啊，突然冒出个大孙女，不随父姓，他受不了。
    是以使唤他先接近姒姒，在她跟前混个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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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5.第165章 看房

    应姒姒轻瞥一眼，铁盒子包装颇为精细，上面绘制酒心巧克力的图案。她原先逛商场的时候见过，小盒最便宜的一两块，大盒十好几。
    这得十好几吧？
    先喊她姒姒，后不正视她的问题，而是用吃的转移注意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需要！还有，请称呼嫂子。”
    沈峥嵘为难，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称呼嫂子无可厚非，而今如何好喊？秦宴辞都该喊他一声哥。“宴辞在家吗？我正好有事找他。”
    他得把事实真相告诉秦宴辞。
    由对方探一探姒姒的态度。
    应姒姒见他总打岔，与他话不投机半句多。
    正好车子来了，她不打一声招呼提步上车。
    沈峥嵘见状扔下自行车追。
    电车过了站点不再停靠，他只得回头骑车赶路，没多久被甩开距离。
    应姒姒透过窗户看他。
    趁着秦宴辞不在她身边叫她的名字，送她昂贵的巧克力。
    明显想勾引她。
    无耻之徒！
    本来觉得他运气好，想让对象沾一沾。
    如今没必要继续接触了。
    电车经过房屋管理处停靠，应姒姒直奔办事大厅。
    询问买房需要注意的问题和细节。
    并将得到的反馈记录下来，接着按告示上的地址找到卖家。
    是挨着东城区边上的一座筒子楼。
    位置在2楼206室。
    走道狭长而窄，墙边是每家每户的厨房，走路若不小心避着，便可能碰到别人家的锅灶。 　　 　　想不到繁华的市区里还有环境如此艰苦的地方。
    她竖着耳朵仔细听。
    挨着几家房内的说话声，她都听得见。
    这个地方好。
    大家每天讨论柴米油盐，社会动态，她全部能掌握，从中获得的信息总有对她有用的。
    她思索着到门口，抬手轻敲房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人。
    留着柯湘头，穿着讲究素净。
    “你是.”对方见应姒姒眼生，询问道。
    应姒姒直接道：“请问你们贴过卖房告示吗？我来买房子。”
    “哦哦，买房子啊，请进请进。”女人热情相邀，待应姒姒进屋后，端茶递水：“姑娘，请。”
    应姒姒对陌生人十分警惕，接下后未喝，环顾四周，墙皮斑斑点点，装修应该有些年头了。
    房间摆着一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崭新的收音机。墙角立着一个老旧柜子，床尾处乱七八糟堆了一摊衣裳。
    拢共十来个平方。
    又小又堵，且若买下这处房子，还得重新装修一下。
    她得压压价。
    “你们这个房子厕所在哪儿？平时哪里洗漱？”
    “走廊尽头是盥洗室。厕所在楼下右手边上，离咱们家这儿还挺远的。不用担心夏天有味儿。”女人引着应姒姒出门，指明具体方向。
    应姒姒看完后还能接受，又道：“这房子多少钱？”
    “我不好做主定价的，等我当家的回来，由他和你谈。”
    “多久会来呢？若是五六点钟，我便不等了。”应姒姒惦记着秦宴辞的吃喝问题，并不打算久留。
    “这他上班是要这么长的时间的，要不您留个联系的地址，回头我让他亲自找您谈。”

 166.第166章 翻脸

    应姒姒不打算告知，婉言道：“我家住的地方比较偏，他不好去，嗯.这个房子我看了，我出七百，里面的东西我一样都不要。你当家的肯卖的话，明天下午一点请你和他带着房屋证件到房屋管理处，我们到那办过户的手续。”
    “房屋管理处办过户手续？”
    应姒姒眼梢一挑：“嗯？不行吗？”
    “.行1
    “那就这么决定了。”应姒姒谈完正事离开，经过百货商场忽然想到那盒酒心巧克力。
    心头没来由生出一股子火气。
    她看起来很好哄吗？
    居然用一盒巧克力来勾引她。
    她非尝尝什么味道不可。
    她下车进商场直奔糖果展柜，指着沈峥嵘同款巧克力，问营业员多少钱。
    “十五。”
    “来一盒。”应姒姒掏钱付款。
    抱着巧克力盒搭电车回家，下车时沈峥嵘竟然还在：“姒你回来了埃”
    他约莫知道自己的称呼让她不高兴了，一时间不知道喊什么，干巴巴打了一声招呼。忽地，发现她手里的巧克力盒。
    应姒姒察觉到他的目光，傲娇抬头：“我想吃的东西，自己会买，绝不靠男人。”
    沈峥嵘后知后觉，她误会了自己：“我是送给宴辞的，他说他喜欢吃巧克力。”
    应姒姒见他油盐不进，翻脸冷嗤：“狗刚开始说给我吃的。”
    沈峥嵘：“.”
    “我对象喜欢吃什么，我也会买，用不着你上心。”应姒姒说完走了。
    回到家，立马洗手拆开包装盒。
    盒子里的巧克力用金色纸包装，十分精巧。 　　 　　她撕下包装纸，露出深棕色的内核。
    凑近闻有甜味，亦有淡淡的苦味。
    含在嘴里，仍旧是甜的，外层的巧克力化开，便是一股子淡淡的酒味。
    她不是很习惯。
    吃了两颗收起来，走到珍珠鸟的鸟窝边，发现蛋壳上一道浅浅的裂纹。
    要破壳了吗？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应姒姒转头，秦宴辞走了进来：“这蛋这么多天孵不出来，估计坏了。”
    “可这上面有裂纹呢。”应姒姒指着裂纹处说。
    秦宴辞用手电筒照，三只蛋据是黑乎乎的一团。“早坏了。”他顺手连窝扔进垃圾桶。
    应姒姒情绪低落，照顾这么多天居然是坏的，白辛苦一常“果然没有妈妈疼的孩子很难长大。”
    秦宴辞瞬间联想到她，拥住她：“媳妇，都过去了，咱们应该往前看。”
    应姒姒噗嗤一笑，他真是好，心细又体贴：“我只是感叹自己的付出没有回报。”他想的却是她没妈妈了，妈妈虽然早早离开，但她觉得，妈妈一直都在天上默默守护她。
    秦宴辞：“想要付出得到回报，那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二十六枚铜钱上面写的是满文天命通宝，其中五枚保存完好，30一枚，剩下的20一枚。二十六枚合算下来，可得五百七。你卖么？”
    应姒姒激动的忘记反应，三块钱变五百多块？
    多好的事儿。
    肯定卖埃
    “卖，现在就卖。”她担心晚一会儿人家反悔。
    秦宴辞笑道：“那好，我这就卖。”
    “不急吧。”

 167.第167章 又庆祝

    应姒姒：“.”昨儿不才爬过吗？
    即使忘事儿，也不带这样的吧？
    还有卖铜钱这事，前两天他才说没苗头，今天就卖出去了？
    且他这几天一直和她的在一起，何时打听的情况？
    分身术吗？
    他这样的情况，让她很担心埃
    晚六点半时，应姒姒打算做饭。
    外面传来敲门声。
    “姒姒，宴辞，在家吗？”
    应姒姒打开门：“爸，妈，你们今儿怎地有空来？阿辞刚才出去了。”
    秦母：“这么晚出去做什么？”
    应姒姒眸色微闪：“没说。”她可不敢告诉婆婆，他们顶风倒腾买卖。
    秦闫军道：“宴辞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走一个钟头了，估计快了吧。”应姒姒估摸着道，卖东西能要多久呢？
    “那我们在这儿等着，你也别做饭了，我准备带他去饭店庆祝他考上燕京大学。”秦闫军道。
    “前儿不是庆祝过了嘛，又庆祝呀。”应姒姒不太想去。
    昨晚没睡好，今天想早点睡觉。
    秦母端着一副长辈姿态，斜睨道：“多庆祝几次不好啊？姒姒，不是我说你，总待在家里不出门交流，时间长了，人会变呆板的，宴辞以后上了大学，身边都是见过世面的高材生，你没有”
    “说什么屁话？”秦闫军面色如常，语气发沉。
    不怒自威的样子，惊得应姒姒心脏一紧。
    除了秦宴辞以外，她还是头一次被另一个人吓到浑身僵硬。
    有地位的人，气场好强。 　　 　　秦母更是吓一大跳，瞬间收起长辈的架势，软声道：“我也是操心姒姒的将来。”
    秦闫军：“家里的事情操心明白了吗？”
    秦母哑然无声。
    应姒姒站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为了远离矛盾中心，她还是不打招呼退回房间。
    她人一走。
    秦母小声且委屈道：“你当着儿媳妇的面凶我做什么？我讲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姒姒这样子，往后教育子女都会成问题。我也是不想自家孙子落她手里，一事无成。”
    “就你能干，别人都废。你能干儿子怎么不和你亲？”
    秦母气的面色涨红：“.你1
    “我什么？”秦闫军低声警告：“贬低姒姒的话，从今往后不许你说一句，否则咱俩没法好。”
    秦母一下子泄气。
    两人枯坐半个小时，秦宴辞从外面推门进入。
    只见父母，不见应姒姒，有些急：“媳妇，媳妇”
    “我在这儿。”应姒姒探出头回应。
    秦宴辞推着她进屋，拿出信封：“交易了，五百七，你数数。”
    应姒姒喜极：“我还能信不过你吗？对了，爸妈叫我们到饭店吃饭，说是为你庆祝。”
    秦宴辞：“不是庆祝过了么？还庆祝什么？”那人信中说的明明白白，考上大学后在四合院，妈做了一大桌子菜。难不成因为老秦没通知姒姒，这次专程为了姒姒庆祝？
    不，不对！
    他考上大学这事儿，姒姒不出现，即使父亲不过问，大嫂那个挑事精难道不会说你媳妇为何没来？
    那人听到有媳妇，不打听？
    凌晨的时候他回来只顾着和她亲热，完全忘记考虑这一层了。

 168.第168章 装大方

    猛地，他想到她今天上午问他的那些问题。
    哪个死家伙肯定知道了，并且找了他的媳妇。
    走时像他一样，有意隐瞒她的存在。
    更可能上了他的床，睡了他的媳妇。
    他心下一冷，眼神渐渐阴森。
    应姒姒被他的答复弄得又一愣，他没失忆？
    可记得庆祝，为何不记得和她相处？
    选择性失忆埃
    还是单单不记得她。
    她正要再试探，抬眼对上他阴翳的眼神，对于他的喜怒无常，她有点习惯了。耐心道：“阿辞，怎么了？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秦宴辞垂眸回望她，眸色幽深复杂，良久，谨慎斟酌道：“媳妇，你今天上午问我的话，我仔细想了想，这几天的记性好像有几段空白，我是不是病了？”
    应姒姒心头的石头落地，他总算有所察觉了：“病了没关系的，明儿我们便去看大夫。”
    秦宴辞心口满满的踏实感，原来她就算知道他有问题，也会选择与他共同面对。“不用看大夫，你给我回忆一下。”
    应姒姒正要说，外面传来秦闫军的声音：“姒姒，宴辞，饭点了，有什么话等会说可以么？”沈豫天今天过晌后找自己，说刚从姒姒老家回来，已经能够确定姒姒是他的女儿。
    还管自己要了她结婚时拍的照片。
    见了照片又要见人，又担心姒姒不认父亲，便说在饭店包两间，坐隔壁听听她的声音。
    人家这会儿正等着。
    他这里磨磨蹭蹭的，可别把等急了发火。
    “阿辞，晚点回来再说吧，让爸妈一直等着咱们，也不礼貌。”
    秦宴辞压下强烈的探索欲：“嗯。”
    两人一道出门。 　　 　　秦闫军骑车载秦母走前面。
    秦宴辞和应姒姒跟在后面，应姒姒的目光追着秦母，放在的话，她都听见了。
    如果不是公公及时阻止，婆婆那些看不起人的话，该说出来了吧？
    又或者，公公故意唱白脸。
    毕竟他知道自己听力好。
    还是想些开心的事吧，她道：“阿辞，我今天去看房子了，是个筒子楼，一层十来户人家，环境不是很好，他们做饭在走廊里，烟熏火燎，墙都是黑的。房间大小和咱们家客厅差不多。但我认为住那方便探听对做买卖的消息。”
    她能够找到黑市，也是通过和妇女们聊天。
    “看房子？”
    “嗯，前儿我也和你说了，当时你同意来着。”应姒姒实诚道，她坐在他车子前面的杆子上，转头正好能看到他的脸，目视前方，毫无反应，不过他的手，捏紧了车把。
    仿佛在生气？
    她表白道：“阿辞？想不起来吗？没事的，就算你有失忆症我也陪着你。”
    “有点印象，我答应你什么了？”
    “答应房子属于我一个人，还同意借我钱。”应姒姒心道，你可不能不认账埃“不过眼下不用借你的，因为那里的房子我觉得不值钱。只出700，你觉得高不高？”
    “房子的价格我不太懂，筒子楼说实话，我都没见过。听你一形容，那地方像宿舍，白送我都不想要。不过你喜欢便买。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直接拿去用，什么借不借的。”秦宴辞大方的说：“往后我读了大学，津贴也归你管。”
    死东西，我把话提前说了，看你以后拿什么装大方。
    敢背着和我媳妇在一起，我月底那天不睡觉，看你月初如何出现。
    应姒姒笑道：“好埃”掌握他的工资，等于掌握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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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9.第169章 回应

    一行人至苏公府饭店门口。
    应姒姒步伐慢慢，伸手挡住嘴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阿辞，咱们为何又来这儿吃埃老赵不认识你，但他认识我埃如果不经意发现我，顺便知晓爸的身份，爸得倒霉吧？”
    虽然她对公公偷瞄她的事儿略有芥蒂，但她并不想让他惹上麻烦。
    秦宴辞微一敛眉，听她的意思，那家伙和她来过这儿？所以这些天到底和他媳妇的办了多少事？！他们是不是.一想到两人在床上，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压下痛苦和愤然：“那又能如何？口说无凭谁信他？再说你和他之间交易，他把你供出去，自己不也暴露么？”
    “对哦。”应姒姒弯着眼睛笑。
    果然人还是得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才能看清。
    当局者迷了！
    这时她敏锐的察觉有人注视她。
    抬头目光一扫，对应楼下大门二楼的包间，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站窗口看她。
    见到她，笑着招招手。
    应姒姒疑惑，暗道，我不认识埃
    她左右张望，公婆已经走进饭店大厅，秦宴辞目视前方。
    旁边没有别人。
    她确定老人家是和自己打招呼，便礼貌的微笑挥手回应。
    秦宴辞见状：“做什么？”
    “楼上的一位老人家冲我打招呼，我回了一下，喏。”应姒姒一指，人已经不见了。 　　 　　秦宴辞笑道：“哪呢？”
    应姒姒郁闷：“.刚才还在的呀。”
    后退避开秦宴辞视线的沈老爷子舒眉一笑：“见面三分情，这丫头真机灵，还知道应我。若在我们沈家长大，不知道多出众，结婚找对象，哪轮得到秦家，听说那秦宴辞脑壳儿有点问题，这门亲事不能作数了。”
    沈豫天这几天受了刺激，精神疲惫，双眼透着倦怠暗淡，说话稍显无力：“爸，耳听为虚，秦宴辞十五岁代替兄长下乡，有担当重情义，在农场一待便是十年，回来短短一个来月便考上了燕京大学，天资不可谓不高。怎么可能有玻”
    沈峥嵘附和：“我给宴辞证明，爷爷偏不信，说自己托了可靠的人打听。宴辞脾气不好倒是真的，但只要不惹他，他不会无缘无故生事。当初如果不是我突然生病住院没发现他被人锁仓库里头，早和我一起回京读大学了。”
    “回头派人查查这事儿。”
    “我当时候就说我住院这事儿蹊跷，让您查查，您说我好好的，可能自己坏了肚子。现在过去小半年了，好些人都回城了，哪那么容易查啊？”
    “.”
    应姒姒进入楼上的包间，秦晋和鲁月春已经等在那了。
    两人俱是笑容满面。
    鲁月春道：“可算来了，服务员进来问了几次，要不要上菜。”
    秦闫军发话：“上吧，大家也饿了。姒姒，看看菜单，有没有喜欢的自己再加点。”
    “我不挑食，都好。”应姒姒拉开凳子坐下。
    鲁月春道：“宴辞这阵子辛苦了，如今考上了燕京大学，复习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吧？开学之前有何打算？”

 170.第170章 偷听

    秦宴辞面无表情：“提前预习大学里的知识。”
    “这么拼啊，往后读大学学业肯定重，和姒姒相处的时间变少，你俩刚新婚，不多玩玩吗？姒姒进京也有好一阵子了，不回老家看看？”鲁月春话里话外，阻止秦宴辞继续学习。
    如此高的天分，再加上勤勉。
    还得了？
    秦宴辞眸色乌黑，似窗户沉沉的黑夜。“你家四个孩子还不够操心么？竟还有闲管我们。”
    鲁月春噎祝
    “宴辞，你对你大嫂说话的态度，什么时候能改改？你是准备完全和我们生分吗？”秦晋不爽道。
    “原先也没多熟。”
    秦晋怒道：“你1
    “行了！一见面就吵吵。”秦闫军一声呵斥，包间鸦雀无声，他话锋一软：“姒姒，趁着宴辞有空，你看自己想哪天回去，我给你们订票。”
    应姒姒：“清明节。另外还件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我自小得老家的一位奶奶照顾，她一把年纪无儿无女的，我准备接过来照看。”
    秦母正准备反对。
    秦闫军便道：“可以，家属院不是还有一间房么？正好够她祝”
    秦母气得胸口咚咚跳，腹诽道：
    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吗？
    没工作没收入，完全依靠我儿子。
    你要给外人养老我不反对，但不能用我儿子的钱吧？
    他的钱若不够了，你们不找我们要？
    算起来，老太太是我们在养埃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老秦也是，任由应姒姒胡来。
    “我打算另外租房子给她祝妈，你先前不是说给我安排个工作么？我考虑好了，可行，但我识字不多，能干的估计也是体力方面的活，那些我都可以。”应姒姒已经决定工作拿工资堵上婆婆的嘴。
    省的她总以为自己靠秦宴辞养。 　　 　　且家属院的房子不属于自己。
    把外人带进去住，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但她这句话听的隔壁的沈豫天和沈老爷子心痛不已。
    这可是他们沈家孙子辈唯一的姑娘埃
    居然沦落到只能干体力活的地步。
    沈老爷子痛骂：“你说你，伤到什么不好，伤到脑子。害我孙女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爷爷，小点声儿，别让姒姒听见了。”
    “我能不知道吗？”沈老爷子耳朵贴墙偷听。
    年纪大了。
    不服老不行。
    年轻的时候，他哪里需要这样？
    “这才对嘛。工”这边的秦母话说到一半，便被秦闫军打断。
    “工作的事以后再说。姒姒，你先把人接过来，想要安置在外面住，我也能够安排。”秦闫军大包大揽道。
    秦宴辞淡淡道：“媳妇都说自己租了，您逞什么能？工作的事情我也不同意，媳妇不在家，我根本没法安心学业。她要工作也是去燕京大学的图书馆做管理员陪我读书。爸，这要求也不高，看您的人脉本事了。”
    秦闫军：“.”臭小子。
    是不是亲的埃
    不知道上头为了选拔人才，严查走后门进学校的吗？
    虽然是个图书管理员，那也要学历好不好？“图书管理员要学历的嘛。”

 171.第171章 任务

    秦宴辞：“您随便找个高中给姒姒发毕业证不行了吗？多大点事？”
    秦闫军：“.行吧。”
    应姒姒十分开心。
    虽然没见过图书馆，但她听知青们说过，里面什么书都有。
    且不需要花钱，随便看。
    在那里，她可以很好的提升自己的文化水平。
    “谢谢爸。”
    “一家人客气什么。”
    菜上来，秦闫军挑了一个鸭腿放应姒姒碗里。
    应姒姒看着他，几不可见蹙眉。
    当公公的，单给儿媳妇夹菜，合适吗？
    反正她在乡下没见过。
    秦闫军也感觉不妥，又往秦宴辞碗里放了一个：“一人一个。”
    鲁月春心里彻底不平衡了，秦宴辞刚考上大学，公公便把所有的关心都给了他和应姒姒，连学历证书都敢造个假的，往后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意难平道：“我嫁进这个家这么多年了，爸也没给我和秦晋夹过鸭腿。”
    秦闫军眯了眯眼：“夹个菜你也争，你怎么不争着去农场埃”他真后悔当时同意了婆娘的建议。
    现在越想越后悔。
    宴辞这么高的天资，放身边重点培养，早就大学毕业成了他的左膀右臂了。
    哪像老大。
    扶持了这么多年，没个像样的成绩。
    高不成低不就。
    好在宴辞没有让人失望，回来就考个燕京大学。
    将来秦家的发展，还得靠宴辞。
    鲁月春下不来台，眼睛一红，抬脚踢秦晋，示意他反驳一二。
    秦晋并不想多事，自顾自吃着饭。
    应姒姒悄么的把鸭腿夹秦宴辞碗里，她才不要吃老公公夹的菜呢。
    但她这一动作，被秦闫军看个正着：“姒姒，怎么不吃？”
    应姒姒抬眼，淡定道：“我疼阿辞，都给阿辞吃。” 　　 　　秦宴辞嘴角噙着笑，肉不肉麻？“你吃这个大龙虾，味道不错。”
    “嗯确实好吃。”应姒姒称赞。
    还是有钱人的日子好。
    这么大的龙虾她原先别说吃了，见都没见过。
    “姒姒，宴辞不在家你都做什么？”秦闫军还记着沈豫天交给他的任务，拼命找话题让她吱声。
    上一个宴辞知道了姒姒的情况。
    这一个还不知道。
    否则今天的事情就交给儿子办了。
    搞得现在，他一当公公的找儿媳妇聊天。
    别扭死个人了。
    应姒姒现在有点烦他，又不好冷脸，敷衍道：“出去玩。”
    秦闫军：“明天打算去哪儿玩？”
    “阿辞说带我爬山。”
    秦母：“我记得你昨天不是和宴辞刚爬过吗？”
    秦闫军伸手掐秦母的大腿。
    秦母疼的嗷一声：“你掐我干嘛？”
    “我掐到你了吗？”秦闫军抱歉道：“哎，人年纪大了，感官失调，是我的腿痒，我想挠来着。”
    秦母刮他一个眼刀：“你故意的。”
    “哪能埃”秦闫军干笑。
    秦宴辞冷凝的眸光在秦闫军身上转悠，原来老秦早就知道那人和姒姒在一起了。
    故意瞒着他。
    还说当自己是亲儿子，那个是掠夺者。
    他很好哄是吗？
    “不吃了1他翻脸走人。
    “诶！宴辞。”秦闫军急了，准备追出去。
    想他在单位管这个管那个，最后没管住自己女人的嘴。

 172.第172章 内疚

    “爸，我去看看他。”应姒姒还没吃饱，抓了两个小馒首撕开塞了点菜，提步出去。
    秦宴辞已经到了饭店门口。
    应姒姒追上他：“阿辞，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难道他也察觉到公公对她的态度不恰当？
    秦宴辞担心吓到她，不敢坦白自身的情况。“不是生气，吃饱了想出来透透气。”
    应姒姒轻笑：“我还以为你生气呢。今天怎么吃这么少？”
    “饭店的菜不是很合胃口。”
    应姒姒：“可你上次说挺不错的埃”
    秦宴辞：“.今天的菜，不是很合我胃口。”
    应姒姒：“我上回没怎么吃，这回觉得还不错，这个小馒首夹青椒虾米味道还挺好，你刚才都没吃上这个，尝尝。”她举着放到他嘴边。
    秦宴辞瞥了一眼她乖巧柔顺的模样，张嘴咬住，嚼两口点头：“还行。”
    “那你别走了，不想上去我把菜端下来。”应姒姒说。
    秦宴辞被哄好了，笑了：“还是上去吧。”
    “好。”
    “.”
    两人走后。
    站在窗口的沈老爷子点着拐杖：“这还不叫有病？吃个东西都叫我孙女哄，离！必须离！我给孙女找个正常的。”
    沈峥嵘觉得好玩，秦宴辞在农场的时候，不管对方于他有多大的恩惠，只要惹毛他，他都会动手，被人起了个中山狼的外号，又因为太抠门，还被人诌叫铁公鸡。
    生气没个三五天不会好的。
    哪像现在，前一刻阴脸，后一秒就笑了。
    “是姒姒想哄，我今天给她送吃的，她一点不领情的，可见她行事对人。”
    沈老爷子：“这点像我，对人不对事。”
    沈豫天略显哽噎：“明明像她妈，对认定的人无限付出，如果书妍还在多好。” 　　 　　想到为了自己赔上性命的女子，他又陷入内疚中。如果他当初多句嘴，告诉书妍自己的住址。如果能够保护好自己，按照约定的时间找书妍，一定不会像如今这样。
    还有那个姓李的，书妍为了那张回城的通知，求爷爷告奶奶，几乎花光了自己留给她的所有津贴。
    李君禄得了好处竟然就这么一走了之。
    他就没想，一个女子带着孩子没有钱，日子该如何过吗？
    沈峥嵘安慰道：“小叔，你也别太自责了，小婶肯定不怪你的。目前最棘手的，是怎么认回姒姒，让她有底气对抗婆婆。我今天和她搭话，她要强的很，对于我买的东西，一眼不屑于多瞧。
    说想要的有能力自己买，她一小丫头，有什么能力埃瞧她婆婆话里话外要求她出去挣工资的架势。时间长了肯定引发家庭矛盾，到时候不得受委屈吗？”
    沈豫天倒是不怕。
    那位花魁老太太说了，姒姒十一二岁便能够通过卖山货补贴家用。
    岳父母去世后，她舅舅舅妈看上老两口留给她的房子将她赶了出去，她和那位老太太住一起，走的时候留了不少钱给老人家。
    她既然敢一分钱不带。
    自然有本事再挣回来。
    且方才她也说了，接老太太过来，自己安置。
    经济上应该是没有困难。
    他这次也和老太太提了，接她进城养老。
    她拒绝了。
    说和他无亲无故的，不便打扰。
    他知道，她是不想当他和姒姒之间的说客。
    认回女儿的事情，得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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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3.第173章 对策

    应姒姒和秦宴辞返回包厢。
    秦闫军为缓和与秦宴辞之间的关系，主动道：“宴辞啊，我瞧着你没吃多少，这些菜如果不合口味，便再点。”
    秦宴辞扫一眼不搭腔。
    气氛一度冷凝。
    应姒姒暖场道：“刚才屋子里太闷，出去透透气，好多了。”
    鲁月春暗翻白眼，分明是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他，尥蹶子跑了。
    可恨的应姒姒，使了什么法子？竟把人哄好了。
    看来只要应姒姒在秦宴辞身边一天，他和公婆之间的关系便不可能恶化。
    这样哪行？
    得想法子把应姒姒赶出门。
    很快，她就有了对策。
    笑道：“姒姒，明儿爬山介意多个人吗？我好久没出门玩过了，一个人懒得规划路线，跟着你们一道，省得我费脑子琢磨去处。”
    “小孩如何安置？”
    鲁月春道：“老大老二和老三都上学，家里的两个阿姨带老四绰绰有余了。”
    应姒姒不好拒绝：“可以埃但我和阿辞脚程比较快，可能顾不上你，你最好带一个伴儿。”
    鲁月春眸光晦暗：“诶。”不带伴儿，如何设计你呢？
    “.”
    隔壁沈峥嵘惋惜道：“我也好久没爬山了。若非学校里有事，我一定跟着。”
    “你好好读书才是正事。”沈豫天打算远远看着，守着。
    聚餐结束后，应姒姒同公婆等人告别，和秦宴辞直接回家属院。
    路上，他道：“为何同意鲁月春和我们一道？”
    “她提了，我总不好拒绝。”
    “拒绝又如何？”秦宴辞把厌恶写在脸上。 　　 　　应姒姒解释道：“这你就不如我考虑的多了埃她只是提议与我们一起出行，又不是要害我们，直接拒绝她，她难免不会在爸妈那说，我是否不愿意和她相处。
    那样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所以，我明面上顺从她，但爸妈看不见的地方，如何由自己决定。”
    她相信秦宴辞听得懂她的话外音。
    便是喜怒不形于色。
    李玉薇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会轻易的刺激到他。
    只不过李玉薇势微，挨打也不敢报复。
    换作他对付的是自己，他至少得脱一层皮，更别论有心害他之人了。
    “顺从不了一点。”秦宴辞顿了顿道：“往后我会注意。”
    道理他也懂，毕竟打小父亲便教。
    他就是不想听。
    但从她嘴里说出来，他想照做。
    应姒姒灿然一笑，他还挺上道儿。
    两人到家，墙上挂钟指向八点半。
    应姒姒打开电视机，调到电影频道，同秦宴辞挨着坐。
    片刻后，想起来似的拿出巧克力。
    秦宴辞：“哪来的？”
    应姒姒剥一颗往他嘴里放：“好吃吗？”
    “就那回事。”
    “我也觉得不是很好吃，一股子怪味儿。这是我花了十五块钱买的，早知道我买鱼，买鸡。哎，都是你那个室友沈峥嵘的错。初二那天的事，你还有印象吗？那天沈峥嵘说我像他姑，套着近乎。今天便来送我巧克力，你说他是不是看上我了？觉得我一个乡下的没吃过好的，以为一盒点心便能哄住.”应姒姒碎碎念。

 174.第174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秦宴辞当即被愤怒冲昏头脑：“是吗？！我这就去沈家讨个说法，胆敢骚扰你，看我不扒了他的皮1他气凶凶出门。
    应姒姒想拦都拦不祝
    在他自行车后面追一段路，懊恼的直跺脚，明知他容易动怒，她干嘛多嘴嘛。
    私底下揍姓沈的一顿不好了？
    秦宴辞刚到沈家大门口，便和秦闫军打一个照面，视线之内，还有沈豫天。
    “宴辞，农场一别，好几个月了。听说你考上了燕京大学，恭喜。”
    秦宴辞望着沈豫天，愣了一下。
    难怪他偶尔会觉得媳妇面熟，因为她像沈豫天。
    眉眼的神韵几乎复刻。
    这样的相似，他只在亲父女脸上见过。
    他收住心神道谢，旋即道：“沈峥嵘呢？背着我送我媳妇巧克力，什么意思？”
    沈豫天微微蹙眉，秦闫军不是说，告诉过秦宴辞？
    “哎，宴辞啊，这事儿我来解释。”秦闫军用力拉秦宴辞至一旁，他顾忌着沈豫天极佳的听力，背着沈豫天，在秦宴辞手掌上写字：“姒和沈，为父女。”
    秦宴辞无法相信，两人明明八竿子打不着。
    秦闫军又写：“私下细说。”
    秦宴辞点头。
    秦闫军安抚好秦宴辞，与沈豫天告辞：“姒姒的事情，我们会尽心劝说的。”
    “麻烦了。”
    “.” 　　 　　秦闫军引着秦宴辞走远后，把情况和盘托出：“你回头试试姒姒的态度。”
    秦宴辞消化完信息，明确拒绝：“我不会试，姒姒已经被现在的父亲伤透了心，再来一个如果对她不好，她岂不又要伤心一次？”
    “这个肯定会对姒姒好的，且沈家家大业大，你成了他们家的女婿，将来”
    秦宴辞截断他的话：“知道我为何对您有意见么？就是因为您太注重利益，我就是您利益的牺牲品，如今您把我媳妇也视为一种利益，触及我的底线。咱们没什么可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加快骑行速度，甩了秦闫军。
    “你个臭小子，我不重视利益，哪有你现在的好日子？”
    秦宴辞：“我宁愿吃糠咽菜1
    秦闫军气的不轻：“就你清高！秦宴辞，你给我停下来。”姒姒找到爹，沈家找到女儿，两全其美的事儿。
    他从中获取点儿利益怎么了？
    秦宴辞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一路赶回家，应姒姒已经洗漱好了，靠在床头看西游记。
    见到他，立刻将书背着按床上，三步并两步到他跟前检查他。
    “没打架。”他说。
    应姒姒展颜一笑：“那就好，我想找你，又担心你回来见我不在家，再去找我，等得我心浮气躁的，书也看不进去，沈峥嵘怎么说？”
    “没见到人，回头我找他谈谈。”
    应姒姒颇为不好意思：“还是算了吧，或许我想多了。”她移开话题道：“这本书我看到了孙悟空拜师的地方，他的师父真好，他想学什么，师父背着人也要教他，比亲爹还靠谱，为什么我的爹，就不靠谱呢？”
    她心头涌起淡淡的忧伤。

 175.第175章 使坏

    秦宴辞凝着她，忽然觉得如果她知道李君禄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也不算坏事。至少她不会对于父亲不疼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挣扎良久道。“媳妇，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不是亲生的？”
    应姒姒落寞道：“自然是想过的，但我相信妈妈的为人。”
    秦宴辞不知道怎么接，媳妇说的没错。
    如果李君禄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岳母受到的指责将是全方面的。
    父亲说李君禄回城，靠岳母走的关系。
    如今又靠姒姒名利双收，可谓占尽她们母女的便宜，最后反而成了被大家同情的一方。
    大家甚至会说，幸好你当年扔下那女人走了，否则非成冤大头不可。
    应姒姒困极：“阿辞，我先睡了，明儿还要爬山呢。”
    “嗯。”
    “.”
    次日天明。
    应姒姒和秦宴辞早早收拾稳妥，等着鲁月春上门。
    八点半鲁月春才姗姗来迟，身边跟着一女两男。
    她满是歉意道：“对不起啊姒姒，我来晚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娘家的妹妹月夏，另外两个是我们家远房表弟，姓胡，有志和竟成。”
    秦宴辞认识鲁月夏，但不认识她的远房表弟，这两人一见他媳妇，眼珠子快瞪出来，一看便是好色之辈，他嘲讽道：“你说找不到人陪你，随便一找便是三个。”
    鲁月春咬咬唇：“刚好凑上了。”
    “咱们走吧，待会儿太阳往上升，爬山该热了。”应姒姒惦记下午的约定，准备尽快爬完山返回。
    一行人出发到目的地。
    爬山的人挺多，寄存车子需要排队。
    鲁月夏抱怨道：“又不是周末，哪来这么多人埃”
    “人多热闹埃”鲁月春巴不得人越多越好。 　　 　　人多才够乱，趁乱才能办成事。
    就像秦宴辞在农场备考时，大家都在考试，谁能想到他被人关在仓库里。
    大家存好车子，几人一道往山上爬。
    半山腰时，养尊处优的鲁月春走不动了。“姒姒，咱们休息会儿吧。”
    应姒姒步伐不停：“我还不累呢，你休息吧，我和阿辞在山顶等你。”
    鲁月春咬牙坚持。
    路窄的时候，应姒姒走前面，秦宴辞走后面护着她。
    鲁月春用眼神向表弟释放信号，其中一个人走到秦宴辞背后，伸手一拉。
    秦宴辞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应姒姒身上，此时猝不及防，身体后仰。
    应姒姒虽然走在前面，但也没有忘记观察后面，条件反射伸手一拽，稳住他身形，她指着胡有志毫无忌讳道：“你干嘛使坏？1
    胡有志马上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脚崴了一下，顺手抓的宴辞哥。”
    “顺手？我是你的扶手？如果不是我媳妇反应快，这么摔下去，不得头破血流？”秦宴辞捏着拳头准备揍人。
    胡有志后退两步告饶。
    “离我远点儿。”秦宴辞警告完，收回拳头。
    应姒姒加快脚步。
    秦宴辞紧跟着。
    很快和不安好心的几人拉开距离。
    胡有志道：“表姐，现在怎么办啊？”
    “先跟上，再找机会。秦宴辞不是我们的目标，应姒姒才是，今儿一定要让她名誉扫地。”

 176.第176章 好言相劝

    几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入了后面沈豫天的耳，他目光幽深的看着几人的背影，不快不慢的尾随。
    到山顶后。
    那位照相的师傅仍旧在，应姒姒同对方打招呼。
    “师傅，还记得我么？”
    “怎么能记得，你和你对象是我从业以来拍的最好看的一对。”
    秦宴辞醋意横飞，死家伙和媳妇照了相。他也要照：“媳妇，我们合个影吧。”
    应姒姒眨眨眼：“前天合过了呀。”
    “我今天还想合。”
    应姒姒：“.”
    照相师傅还记得两人当时的拍照背景，他换了个位置道：“前儿你们在石碑那合，今儿到这边合。”
    秦宴辞：“我偏要在石碑那合。”
    照相师傅无语，同样的事情做第二遍，有意思吗？
    应姒姒不由一笑：“师傅，听他的吧。”
    “诶，好嘞。”
    两人拍完照找个了视野开阔的地方休息看风景。
    鲁月春上来的时候，累的头晕目眩。
    她还在哺乳期，胸口涨的生疼，想找个地方排解一下，又担心错过应姒姒的动向，便一直忍着。
    沈豫天也上来了，离应姒姒距离不过十几米。
    这就是他女儿埃
    遗传了他和书妍的全部优点。
    她小时候得多可爱，他居然一次也没捞着抱。
    他的视线舍不得挪开。
    应姒姒察觉有人看他，转头。
    他立刻低下头，压低帽檐。
    应姒姒视线在他身上一转而过，落向鲁月春：“大嫂，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不舒服？”
    鲁月春气喘吁吁：“太累了，腿直发抖，你呢？” 　　 　　应姒姒嘚瑟道：“我自小在山里长大的，这山在我眼里就是一小土堆。”
    鲁月春心道，待会儿，你就会觉得这山大到你绝望。
    她且耐心等待。
    应姒姒看够了风景准备下山。
    秦宴辞道：“媳妇，今天人多，取车肯定要排队。你再歇会儿，我先走。”
    “好的。”
    秦宴辞走后，应姒姒四处晃悠，胡有志和胡竟成悄悄后面，确定地方足够隐蔽，两人跑到应姒姒前面拦下她：“嫂子，要我们陪吗？”说着便要伸手摸应姒姒的辫子。
    沈豫天心口一紧，秦宴辞的大嫂也太阴毒了。
    竟然要毁了姒姒的名誉。
    他正要现身为应姒姒解围。
    她抬手一耳光抡过去，连扇两张脸。
    两兄弟的头啪偏向一边，回弹后你望我，我望你，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应姒姒很淡定：“爬个山都喘，还想耍流氓？大嫂交代你们的吧？我早瞧出不对劲了。她平日里与我的话并不多，今天一口一个姒姒，生怕我离开她的视线，又和你们眼神交流，明显想害我呢。
    不过她针对错了人，我可不是她那个娇滴滴的妹妹，走几步喘几喘，任由你们欺负。你们不想挨打赶紧走，否则等会儿该来不及了。”
    她一边好言相劝一边掰断身旁的树枝。
    顺手揪掉上面的叶子。
    这人埃好日子真的不能一直过。
    这双手现在细嫩的拿个树枝都觉得喇的慌。
    两人缓过劲，恼的不行了。
    死丫头，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他俩一起扑向应姒姒。
    应姒姒往边上躲，绕到胡竟成背后，用树枝套住他，一提，卡住他脖子。
    胡竟成立刻伸手头翻白眼喊救命：“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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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7.第177章 暗指

    胡有志吓得头皮起星子，调头撒腿跑。
    应姒姒把胡竟成勒晕后，不慌不忙松开他追胡有志。
    她在老家的山里跑惯了，小小土堆不在话下。
    很快追上胡有志，三两下将对方打倒在地，顺手摸到山石往他头上一砸，直打得他眼冒金星，头破血流。“救命啊，杀人啦”
    “谁也救不了你1应姒姒不解气，抬脚往他腿中间一踩。
    “嗷！1胡有志痛的身体蜷缩成虾状。
    “姑奶奶可不是你能欺负的！变二刈子是你应得的，回头告诉鲁月春，想害我重新投个好胎，因为这辈子不可能了。”她扔了石头扬长而去。
    “妈啊，救命啊.”胡有志原地蛄蛹。
    沈豫天上前补脚，胡有志嗷一声，顺着斜坡往下滚。
    这么一摔，应该能掩盖住姒姒留下的伤了。
    还有另外一个，敢欺负他女儿，没收试图作案的工具！
    省的嚯嚯别的姑娘。
    应姒姒收拾了两个流氓，心情美好，拍掉身上灰尘，哼着歌儿往下山口走。
    鲁月春和鲁月夏守在那儿。
    前者见到她面露震惊之色，应姒姒为何先出来？胡家两兄弟呢？她压下心口的疑惑，迎上前着急道：“姒姒，怎么只有你一个啊？宴辞呢？”
    应姒姒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大嫂的心理素质还挺好。
    请了两个人毁她名誉。 　　 　　丝毫不慌。
    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吧？
    就像自己，第一次对付冯双喜时，生怕失手反被冯双喜控制，私下演练了好几遍。
    如今再面对此事，已经游刃有余了。
    “姒姒，笑什么呀。”鲁月春心里发毛。
    “我笑了吗？或许因为阿辞考上了燕京大学的缘故吧，总忍不住开心。”
    鲁月春眼中闪过嫉妒之色，面上却是陪着笑：“是啊，咱们家出了一个燕京大学的学生，邻居们知道后，争相说，早知道宴辞这么有出息，应该提前预定他当女婿，毕竟是同一地方的，打小又在一块儿读书，生活习惯什么的更容易磨合。”
    应姒姒听明白了，这是暗指她没文化，嫁给秦宴辞，便宜了自己呢。
    鲁月春接着道：“我说这样的玩笑开不得，被你听见啊，你准不高兴的。要我说，姒姒，你该抓紧生个孩子，这样等宴辞去读大学，你才好把他捆在身边。”
    “大嫂的老旧观念还是留着教您妹妹吧，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失陪了。”应姒姒自阶梯而下。
    鲁月夏鄙夷的呸一口：“乡下来村姑，以为自己思想多先进似的，还说您的观念老旧，仗着有几分姿色，以为男人会永远对她神魂颠倒吗？男人可不只看相貌啊1
    沈豫天经过时用胳膊肘击打对方的侧腰。
    鲁月夏疼的脸都白了。
    因为方才身边经过好几个人，她并没有看清谁打她，只得原地疯叫：“是谁？是谁手贱？哎哟，姐，我遭暗算了。”
    鲁月春向下张望，并未发觉谁可疑：“你也是，站路口干嘛呢，还能走吗？”她扶着鲁月夏至一旁。

 178.第178章 父女

    “走不了了，胡家两兄弟不是说转转吗？干嘛去了？”鲁月夏四处巡视。
    忽听远处传来躁动声：“有人掉下山了，有人掉下山了”
    鲁月春不知怎地，心中涌起一抹不详的预感，抬步过去。
    只见胡家两兄弟浑身狼狈，横七扭八的躺在山一角的斜坡下，不知是死是活。
    她大脑嗡一声。
    腿一软，差点跌倒。
    鲁月夏爱凑热闹，捂腰过去，认出胡家两兄弟衣服，尖叫一声：“姐，是两个表弟，表弟.表弟”
    应姒姒下到半山腰，发现了沈豫天。
    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身材高挑，深色的运动装和一般人不一样，料子看起来质感很好，样式也新颖。
    戴着遮阳镜，挡住半边脸，看不清具体样貌。
    露出的皮肤很白，几乎和她一样白了。
    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白的男人。
    她放慢步子，对方也放慢。
    她干脆停下，他也停下。
    她马上上前，沈豫天将帽檐往下压挡住脸，抬胳膊的时候，腕表露出一半。
    应姒姒暗自对比着秦宴辞的那块，觉得他这块更上档次。
    有钱人？
    原先跟着她的男人都是打算同她交笔友，但知道她有对象，多数转头便走，少数恼羞成怒的会骂人。 　　 　　她认为他也是，便直接道：“你跟了我一路了？要交笔友？我有对象。”
    沈豫天一愣，反应过来道：“行么？”
    应姒姒眉眼微动，知道她有对象，还愿意？她透过墨镜发现他眼睛下面有细纹，脸上的皮肤不似少男少女一般细致水润。“可是你看起来不算很年轻，你得有三十多了吧？还学二十上下的年轻人赶潮流埃”
    沈豫天弯起嘴角，三十多？他看起来有那么年轻？方才语气生硬了些，这会儿他尽量温柔：“不可以么？”
    “我得问问对象的意思，你先别跟着。”
    沈豫天收敛笑意，这是拒绝了啊，他念头一转，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刚才看见你打人的速度很快，想指点你些拳脚。”有了相处的机会，他才好让她接受自己。
    应姒姒心下一紧，她动手之前有观察过四周，为何没发现他？
    他这身衣服该很显眼才对。
    他是什么人埃
    不会对她不利吧？
    她否认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沈豫天将她对胡家兄弟使的手段详细描述出来：“你先用树枝”
    应姒姒只听个开头便打断他：“我相信了，你为何想指点我？你看起来并不强壮。”
    “因为.”沈豫天多么想表明身份：“因为我有正义感，见不得姑娘家因为样貌被人惦记，时时刻刻遭人骚扰。”自从秦宴辞走后，多的是男人往她身边凑。
    他真想代替她削他们一顿。
    他捡地上的石子：“百步穿杨听说过么？”
    应姒姒信了，因为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很严肃，很愤懑，像书上描写的正义之士：“听过。一百步外射中杨柳的叶子。”花魁奶奶讲过，爸是打猎的好手，一百步以外的野鸡能用弹弓打中。

 179.第179章 交谈

    但她问李君禄打猎的事，李君禄说自己没打过猎。
    哎，奶奶同她说什么都是真的，唯独对爸的形容，一个也对不上号。
    她补充道：“你能把那个叶子打下来，我就认你做师父。”
    沈豫天找了个位置，打下那片叶子。
    应姒姒佩服的五体投地：“你太厉害了，你都这么大年纪了，眼神还这么好呢。”
    沈豫天：“.我也不算老吧。”
    应姒姒打听道：“你多大。”
    “咳咳，四十三。”
    “还是你们城里人会保养。在我们乡下四十三已经是老头了。”应姒姒笑道：“我直接了点，你别介意哈。我叫应姒姒，女字旁加以的那个姒，敢问您贵姓？”
    沈豫天：“沈。”
    “沈？”应姒姒联想到沈峥嵘，沈峥嵘长得白净，这人也是。不会那个想对象，想孩子的沈小叔吧？得知她的样貌像沈家人后，故意打听她的行程，跟着她？
    她试探道：“您认识沈峥嵘吗？”
    “沈峥嵘？没听过，怎么了？”
    应姒姒笑笑：“没怎么，我今天还有点事，没办法和您学拳脚了。方便告诉我地址吗？等有空我便去找您，提前说明，我会带着对象哦，您若介意，我便不学了。”她可不单独约见男人。
    “可以。”沈豫天说出地址。
    “.”
    应姒姒和沈豫天分开后，与秦宴辞碰面。
    顺便告诉她，认了师父的事。 　　 　　“那个姓沈的叔叔能够百步穿杨呢。”
    秦宴辞闻言，联系到沈豫天。“对方长什么样？”
    应姒姒：“戴着墨镜没看清具体长相，白白净净的，大体挺好看，他说他都四十多岁了，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多。身形也苗条，不像爸那样，一看就是中年人。你说我要跟他学吗？第一次见面不熟悉，我总不敢完全信任，所以只告诉了他的名字，他倒是把家庭地址告诉我了。”
    秦宴辞：“家庭地址都告诉你了，说明真心想教你。学吧，我陪着你。”媳妇这么漂亮，有些拳脚傍身也好。
    “那我们周末过去吧，我看他气质不俗，应该有工作。”
    秦宴辞：“工作日出来爬山，说明工作很清闲。”
    “有道理，我先把房子的事情定下来，之后再练拳脚。”应姒姒计划着，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四十五。“阿辞，人少的地方你骑快点啊，我担心迟到人家不等我。”
    “行。”秦宴辞提前两分钟到达目的地。
    应姒姒一眼认出等在房屋管理处门口站着的女人是昨天接待她的那位，身边挨着一个男人，两人左顾右盼。
    应姒姒冲对方挥手打招呼：“大姐。”
    女人转头，脸上有了笑容：“哎，终于来了，我对象一直说，我是不是遇到骗子了，故意忽悠我。”
    “哪能埃你们东西带齐了吗？”
    “带齐了。”
    应姒姒拉开上衣拉链，取出里面口袋内装钱的信封：“这里有七百，待会儿咱们在这边办完过户的手续，再当他们的面交易，你们可以接受吧。”

 180.第180章 徽章

    “你也太谨慎了，我们都是老实人家。如果不是工作调动，我才舍不得卖这个房子。”男人有些不耐烦的说。
    应姒姒耐心道：“咱们互相不认识，谨慎一点，对咱俩都有好处。”
    几人说着进了房屋管理处。
    说明来意后，对方检查了男人带来的证件，以及身份证明，确定无误后将房子过户给应姒姒。
    应姒姒拿到房屋使用权证，交出购房款。“限你们半个月内搬走可以吧？”
    “用不到，我们下个周五走。”女人说。
    应姒姒：“那最好。”
    双方分开后，应姒姒举着证书露出灿笑：“我终于有自己的小房子啦。”往后再没谁可以赶她出门。
    秦宴辞见她高兴，也不由自主扬起唇角：“带我去看看？”
    “等他们搬走之后咱们再过去吧。”应姒姒道：“另外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她这一路都在思考，如何把事情闹到公公那儿。如今已经有了主意。
    “今天大嫂的两个表弟想对我耍流氓，被我揍了一顿，以她的性格，估计会到爸的单位那恶人先告状。我们直接过去吧。”
    秦宴辞额角青筋一显：“耍流氓？难怪要随咱们爬山，定然一早计划好的，毒妇1
    伪造大哥的病例，害自己替他下乡十年。
    如今又把手伸向他媳妇，他倒要看看，老秦如何姑息她：“四合院有电话，鲁月春若想恶人先告状，定然直接打电话通知父母，咱们回四合院。”
    “我想先把证件放家属院。”应姒姒道。
    “行。”
    两人回到家属院。
    应姒姒打开衣柜，拿出小包裹放证件。 　　 　　秦宴辞瞥见包裹里的牛角梳和徽章：“哪来的牛角梳和徽章，这个梳子质地挺不错，为何不用？”
    “是我妈妈的遗物，我舍不得动，你是城里人，见多识广，这样式的徽章见过吗？什么荣誉能到的？”
    秦宴辞意识到，这两样可能是沈豫天的东西。“徽章原先街上就有的卖，不需要荣誉。”
    “不可能，这个图案上的太阳是金子镶上去。”应姒姒自从收了秦宴辞的金镯子，特意找人了解了一下金子的质地，才后知后觉徽章制造多么的讲究。
    也侧面证明，这不属于妈妈。
    乡下的荣誉徽章再精美，也不可能镶嵌金子。
    她想着或许是谁存在妈妈那儿的，奶奶担心给爸，爸会想起来这是妈妈保管的，是金子的，再拿去卖掉，是以才邮递。
    “那我就不懂了。”秦宴辞眸光几不可见的躲闪道。
    应姒姒：“爸肯定知道，正好揣着问问他。”
    秦宴辞：“别拿了，揣掉了上哪儿找？”给了老秦，可能连夜到沈豫天的手上。
    沈豫天本来就着急认女儿，拿到信物，不是给了他正当理由？
    “也是。今儿拿着购房款，我都时不时摸摸，生怕不在了。”应姒姒放下徽章。
    秦宴辞嘴角弯出一个弧度：“你让我收着多好。”
    应姒姒心道，那是我的钱，为嘛让你收。“下回让你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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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1.第181章 触动

    两人推开四合院虚掩的大门，绕过壁影，院内风平浪静。
    应姒姒竖起耳朵，正屋两位阿姨的说话声隐隐传来。
    秦宴辞沉不住气，气沉丹田一吼：“鲁”
    应姒姒捂住他的嘴：“家里只有两位阿姨，咱们等等，别着急。”
    她拉着秦宴辞进入厢房。
    刚关上房门，阿姨走出主屋，环顾一圈返回：“没人。”
    “我以为是孩子妈回来了，这当妈的也不是第一回生小孩了。竟然放心离开大半天，真就一点不担心姑娘吃不惯奶粉闹啊？”
    “小点声儿，刚睡着。”
    “.”
    厢房内。
    应姒姒竖着耳朵窃听，秦宴辞被她的行为逗笑：“偷听？认真的么？”
    应姒姒嘘一声，片刻后道：“你确定大嫂会用家里的电话通知爸吗？”
    “肯定。”秦宴辞不了解鲁月春，但了解自己的父亲。
    绝对不会允许鲁月春在单位造次。
    她即使有天大的委屈，父亲也会让她先回家。
    他此刻情绪平复，神思归位，心口一窒：“媳妇，你说你打了胡家两兄弟，是不是安慰我？你吃亏了是么？这种事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包庇他们，他们怎么对你的，你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应姒姒颇为触动，小时候她有一个很好的玩伴，早早嫁人。一次赶集返家晚了，被流氓拦住调戏，羞愤告诉对象，以为对象会为自己做主，想不到换来一顿暴打。
    甚至说：流氓为何不调戏别人，单调戏你？
    幸好他没这么说。
    否则今天他们俩一定掰。 　　 　　她收回思绪道：“是我打他们，下手有些重，既然你确定大嫂不会在爸那，或许去医院了吧。”
    秦宴辞理解的严重，是她扇别人一巴掌逃跑，他笑道：“能有严重？”
    “呃挺严重的，我可能把对方的嗯，或许成宫里头那样式的太监了。”应姒姒支支吾吾，红着脸把话说完。
    秦宴辞：“.他们两个人，你一个弱女子如何打得过？”
    “因为不是第一次打人了呗。”
    秦宴辞：“.你还打了谁？”
    正说着话，院子里忽然热闹起来。
    是鲁月春。
    她哭哭啼啼的向秦父控诉应姒姒的手段：“我两个表弟被她推下山，伤的伤，残的残。医生说，他们身上的骨折可以养好，但根子废了，完全失去了生育能力”
    秦闫军面如寒霜。
    在这之前，沈豫天已经找过他。
    说他家的大儿媳安排了两个小青年毁姒姒清白。
    人已经被收拾了。
    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追究此事。
    眼下，鲁月春却想追究，还赖姒姒。
    他凉凉道：“你说姒姒把人推下山，事出必有因，她为何？你也拿出证据证明是她所为。”
    “能有什么原因？她就是看我不痛快，迁怒我家亲戚。”鲁月春抹着眼泪：“表弟说，姒姒还有帮手，是一个穿黑衣带鸭舌帽墨镜的男人，长得很白。我对此的也有印象，那人经过我妹妹身边，故意肘击她，她现在腰疼的不得了，也住院了。”

 182.第182章 包庇

    秦闫军冷眼一扫：“姒姒在燕京人生不地不熟，谁会帮她？你说她看你不痛快，我为何没发觉？她推你们，难道不是你们有错在先？”
    鲁月春避重就轻道：“爸，我们就算有对不住的地方，姒姒也不该把人伤成那样埃”
    应姒姒出现，饶有兴致道：“所以我该躺下，任由你的两个表弟为所欲为？那我上街随便找两个乞丐欺负你可以吗？”
    鲁月春神经一紧，旋即被愤怒占据内心：“你这是承认伤人了？你说我表弟调戏你，你有证据吗？”
    “你先拿出我伤害你表弟证据。”应姒姒将问题又甩回去。
    “他们说了，你不也承认了？”
    “我只是说，你表弟想耍流氓。可没承认伤人。大嫂，不是谁伤谁有理。”应姒姒很淡定：“要不要我敲锣打鼓通知左邻右舍上门评理埃”
    鲁月春一哽，事情传出去，她的名声不全毁了？“这种事如何好让人评理？宴辞刚考上大学就闹出这么一个幺蛾子”
    “等等！什么叫宴辞闹出幺蛾子？！他做了什么？你不说他我差点忘了，你那个表弟胡有志趁着阿辞专注从单行道上台阶时拽他，如果不是我反应快，这会儿躺进医院的就是他了。
    或许阿辞根本到不了医院，你的两个表弟便会在半道挟持我。
    届时我不在阿辞身边，假若他又昏迷着，你往他脑袋上砸两下，他也不知道谁干的。那个时候，我们夫妻俩一个名誉扫地，一个伤到头痴傻。
    家里谁得了好处我不说。”
    秦闫军眉眼变得凌厉：“月春，你如何解释？”
    鲁月春被说中了计划，面色闪过慌乱：“我哪有那么深的城府？再说你那么大的劲儿，还有一个男人帮手，我怎么敢？” 　　 　　“够了1秦闫军大怒：“你没有城府，为何此时还在针对姒姒，口口声声她有帮手，你明知宴辞心思敏感，还一直在他面前提及姒姒有另外的男人。明摆着挑拨他们的感情。人可以自私，但不能无耻！我们秦家容不下你，立刻，马上滚出去1
    鲁月春心凉了半截：“您太偏心了！摆明包庇姒姒。”
    秦闫军不再废话，让一旁凑热闹的两位阿姨为鲁月春收拾东西。
    鲁月春认为自己有四个孩子傍身，并不怕：“我走可以，孩子我也得带走。”
    秦闫军怒火更胜：“老子最恨被人威胁，等另外三个放学，我立即安排人送到你家1
    鲁月春傻眼了，但话已经说出口，没有回收的可能，她不信秦闫军真能舍下四个孙子。她且看着，谁先示弱！那时，她才更有话语权。她回屋收拾，并取出收藏多年的精神鉴定书。
    嘴角一勾，应姒姒如果看到秦宴辞的这份精神鉴定报告。
    会作何感想。
    她拿着行李经过厢房。
    见秦宴辞不在，觉得老天都在帮她。
    她打发阿姨替她拿东西，遂将精神鉴定报告交到应姒姒手上：“你以为公婆看上你，是你自身条件好吗？错，因为他们觉得你在燕京无权无势，容易拿捏。看完这个，你就会知道自己嫁的是什么人。”

 183.第183章 小偷

    应姒姒看完惊的捂住嘴。
    秦宴辞居然真的有精神病，而且是经过医院鉴定的。
    症状为记忆错乱。
    嗯.还算能接受。
    这份报告如果流传出去，大学还会不会要他埃
    她马上跑进厨房烧掉。
    鲁月春愣了许久，而后尖叫：“你，你”这可是她的底牌埃“我那还有!”
    应姒姒回厢房关门。
    医院你家？鉴定报告给你好几份？
    他们村里的账本，才保存两年。
    那份报告书是秦宴辞七岁时候的，十好几年过去了，印蓝纸印的那份估计都找不着了吧。
    这份报告估计还是在秦宴辞原来的房间搜的。
    他说过，从记事开始便和父母分了房，往后，自己的东西也是自己保存。
    小偷！
    枉为长嫂！
    鲁月春又悔又气：“你，你给我等着。”
    应姒姒并不搭理。
    约莫半个小时后，秦宴辞从秦闫军的书房出来：“媳妇，我们今晚住这儿。”
    “好啊，你大嫂走了，会不会离婚？”
    秦宴辞嗤道：“她若舍得，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害我。”
    “一次又一次？还有哪次？”应姒姒认真的听。
    秦宴辞将鲁月春制造病例的事情说出来：“这件事也是老秦发现的，但当时名单已经报上去了，无法更改。” 　　 　　应姒姒心疼的抱他：“你受苦了。”
    秦宴辞如今再提此事，内心已然平静，不受苦，也不会遇见媳妇。
    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傍晚的时候。
    婆婆和秦家大哥先后下班。
    同时询问鲁月春和孩子们的去向，秦闫军简单概括。
    秦母不信：“即使有点小矛盾，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吧？她和姒姒一块儿出门，那两人又是她的表弟，她不怕出了事被我们追究吗？”
    “有什么怕？回头一问三不知，我们拿她如何？”秦闫军阅人无数，在鲁月春和姒姒掰扯之际，他已看透她的本质。
    秦晋同样想不通：“月春和姒姒无冤无仇的，图什么？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埃”
    秦闫军再次火起：“和姒姒无冤无仇，和宴辞有仇，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她为了让你成为这个家唯一的骄傲，见不得宴辞出任何成绩。”
    这句话触及秦母的红线，她不再为鲁月春说话。
    秦晋低着头沉默半晌：“我从来没想成为骄傲，宴辞出成绩我也高兴，我去接她，好好和她谈谈。”
    “接回来干嘛？助长她的气焰？要我说，你就此打光棍挺好，每天下班回来这么往椅子上一摊，旁事不管，甚至会嫌孩子闹腾。如今多自在。”秦闫军说。
    “上班累了，歇歇不正常？”秦晋小声辩解。
    “上个班累？我去年经常加班到深夜，回家还能精神抖擞的，你年纪轻轻虚什么？总之你不许去接那娘们儿。”秦闫军毋庸置疑道。
    秦母望着空空落落的客厅，心里不是个滋味：“起码把孩子留下吧。”
    “留着孩子任人拿捏？往后变本加厉害宴辞？”秦闫军丝毫不准备妥协。
    他赌鲁家不敢要他秦家的种。
    顶多三天，不乖松松回来，他有他们好看！

 184.第184章 登门

    应姒姒一晚上都在等秦晋出门接人，直到下雨了，主屋的灯全部熄了，秦晋也没出来。她道：“大哥还挺听话，爸让他不去，他便真的不去了。”
    鲁月春变成这样，作为丈夫脱不开关系。
    奶奶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果然没错。
    也不对。
    阿辞有精神病，她没有。
    精神病到底是什么埃
    为何人人介意，人人谈之色变。
    秦宴辞：“换作我，天上下刀子我也得接你。”
    应姒姒会心一笑：“一百年不变吗？我奶奶说，男人说的话是最不能信的，她，妈妈，都被男人骗过，你可不能骗我埃”
    “骗你我五雷轰顶。”秦宴辞做手势，赌咒发誓。
    应姒姒：“人家是对着神灵起誓，你对着灯泡，我可不信。”
    秦宴辞：“.我是唯物主义。”
    应姒姒反驳：“那你怎么可能五雷轰顶？欺负我没读过书啊？我现在的知识可是见长的。”
    秦宴辞噎住：“说不过你。”
    “明明是你理亏。”
    “.”
    次日应姒姒和秦宴辞离开家属院。
    选择路口时，应姒姒道：“要不我们这会儿去那位沈叔叔家吧。”
    “好。”秦宴辞调整方向，按照应姒姒给地址，来到处两层小楼前。
    应姒姒感叹道：“城东竟然有这样式漂亮的小楼，和我们那一片的房子完全不一样。”
    红砖青瓦，圆弧形的窗户。
    她在心里暗暗道，以后有钱了，也要住这样的房子。
    “这里原先是名人故居，你先前不是说问我法式落地窗？这就是。”秦宴辞说。 　　 　　应姒姒长见识了：“那位叔叔家庭条件这么好，闲的吗，要收我做徒弟。你说他是不是有所图？他看着不像好色之徒。”
    秦宴辞笑了，心道那是你亲爹，对你当然有闲。“能图你什么？自然是因为你讨喜。”
    她怀疑沈豫天教媳妇拳脚是为了对付自己。
    沈家人肯定打听他的过往。
    估计从哪个邻居嘴里听说他有神经玻
    应姒姒稀罕道：“你竟然不吃醋。”
    “你不是说他四十多了么？半拉老头了我有什么好吃醋的。”秦宴辞率先敲门。
    不多时。
    门被从内打开，是一位相貌老实的中年大娘。
    “你是.”
    应姒姒道：“您好大娘，我叫应姒姒，和沈叔叔约好的。”
    大娘看见她一愣，东家交代过，有姑娘会来，没说姑娘这么像他埃是他什么人？她不敢懈怠，忙道：“哦，请进。”
    两人踏进院子。
    应姒姒看向院内停放的汽车，轻抵秦宴辞，挡嘴小声道：“他家还有汽车呢。沈峥嵘家那么大都没汽车。这个叔叔比他们还富有，姓沈的，怎么都这么有出息？”
    秦宴辞：“肯定不是他的，估计是单位批给他个人使用的。”
    “那他岂不是比爸还厉害。”
    秦宴辞立刻终止话题：“我也不懂。”
    进屋后，大娘端茶倒水：“东家有晨跑的习惯，可能要一会儿才会回来，你们先坐。”大娘走了。
    应姒姒道谢，左右观察。
    装饰摆设样样精美，他到底是什么人埃
    瞄到电视旁边的相框，走上前，合影的五个青年，她一眼便从身形认出沈豫天：“这就是沈叔叔，还挺面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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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第185章 拿照片

    秦宴辞早知沈豫天急，不料如此急。
    光明正大的把相片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暗示的未免过于明显了。
    他道：“不是未曾看清？”
    “凭着身形认的。”
    这时大娘端着果盘，见两人看照片，心里发慌，一大清早东家吩咐收起客厅的所有照片，她竟然落下一张。
    她忙往应姒姒手里塞苹果：“丫头，来个苹果。”
    应姒姒道谢，放下相框接苹果，顺手搁置在桌子上。
    大娘的视线在应姒姒脸上流转。
    应姒姒不自在道：“大娘，我脸没洗干净吗？”
    “没有没有，我是稀罕你和我们东家长得像。”
    秦宴辞不悦：“你们东家是男的，我媳妇是女的，怎么可能像？”
    应姒姒也不能接受被说像男人。“大娘，您忙吧，我们自己等。”
    “诶。”大娘不动声色的拿起相框走了。
    秦宴辞坐不住，原先以为沈豫天会对媳妇有所遮掩。他想错了，对方生怕媳妇不明白。
    这地方不能待了。
    他道：“媳妇，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和姜老师也约了见面，要不你自己在这儿，晚点我来接你。”
    “那怎么行？”应姒姒不同意：“要不等下次吧。”
    秦宴辞专等这句话：“行。”
    应姒姒同大娘告别。
    大娘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九点钟了：“平日这个点早回来了，今儿怎地这么晚？要不再等等？”
    “我们还有点事，就不等了，打扰您了。”应姒姒起身往外。
    “诶，不打扰，你们慢走。”
    “.”
    秦宴辞送应姒姒回家属院后为圆谎离开家。 　　 　　应姒姒坐客厅看电视，午休时想起今天要拿照片，便前往照相馆，本以为只能拿到第一次照的，想不到昨天刚照的也洗了出来。
    “两块钱，你看看，满意不？”
    应姒姒抽出纸质包装袋内的照片，每个镜头两张。
    她大致扫了一眼。
    拍的还不错。
    准备付钱时指着办公台上的相框道：“加个框多少钱？”
    “一毛一个。”
    应姒姒付钱后按照片大小选了两个相框往外走。
    经过长街，被人从后面叫祝
    “姒姒。”
    应姒姒回眸，惊讶道：“沈叔叔，您怎么在这儿？”
    “午休，出来办点事，真巧了。早上让你久等了。”沈豫天十分后悔，早知她会来，他该在家等她。
    打扫的阿姨说照片忘了收。
    他甚至猜测，她是不是看清了他的样貌后联想什么才走的。
    现下面对面，见她神色平静，他这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
    小心问道：“明天去么？”
    应姒姒分外纠结，犹豫良久道：“我对象考完试休息了好几天，接下来他应该会投入学习，学拳脚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总不能耽搁他的时间，所以还是不去了。谢谢您的抬爱，不打扰您了。”她走了。
    沈豫天很想说，我可以上门教你。
    又担心自己过于热情，引起她反感。
    只能眼睁睁看她走远。
    应姒姒回到家装裱相片。
    两张放一块儿对比，戴眼镜的阿辞微微笑着，仿佛透过镜头看她。

 186.第186章 狗仗人势

    不戴眼镜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神清澈又固执。
    所以戴眼镜是他神经病发作的时候？
    也没那么可怕嘛！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传来。
    “来了。”应姒姒见到人，面色一沉：“怎么是您？”
    “姒姒啊，我的姑奶奶诶，我有对不住的地方，还请你别和我一般见识，我知道错了。”宋寒梅一副后悔不迭的模样。
    应姒姒满心疑惑：“阿姨，您又是闹哪出啊？”
    “不闹了，这回不敢闹了。”宋寒梅连连道歉：“姒姒，你原谅我，在你公公面前替我说两句好话，我对你感激不颈
    原来，宋寒梅最近工作总被上级使绊子，多方打探，才知道是秦闫军授意。
    她找他问个明白。
    他说，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
    宋寒梅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秦宴辞和李玉薇有首尾的事，被秦闫军知道了。
    秦闫军要求她登门致歉。
    应姒姒听完痛快极了，落井下石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宋寒梅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姒姒啊，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你替我说两句好话，我保证这事儿，没有下次了。”
    “您侮辱阿辞，理应向他道歉，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可没法替他原谅您。”应姒姒摆明态度：“您真心想道歉，便在这里等阿辞回来听他的意思吧。至于李玉薇，腿脚不方便，手总归是好的，如果阿辞肯原谅，就让她写个.”她想了想：“一万字检讨书，真挚的向阿辞表达歉意。”
    宋寒梅气得不行了。
    死丫头片子，狗仗人势！
    也是玉薇的错，如果嫁给秦宴辞，如果年前自己计划没有被她打乱。
    应姒姒如今的一切都是玉薇的。
    应姒姒也早和冯双喜定亲了。
    哪还这么多事？ 　　 　　她不甘心的答应：“听你的。”
    应姒姒纠正：“不是听我的，是您应该的。”
    宋寒梅：“.”
    “.”
    两人坐客厅谁也没再说话。
    大约两小时后，秦宴辞从外面回来，怀里抱着一摞书。
    “阿辞，回来啦，阿姨说为上次的事情找你道歉呢。”
    秦宴辞没个正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宋寒梅面对秦宴辞，说话不如应对应姒姒时利落：“就是那天.我不该说你和玉薇睡过一个被窝。”
    秦宴辞双眼微眯，凶狠的神色一闪的而过，所以这件事，发生在那人掌控身体的时候？那死东西还和他媳妇一起回过娘家。
    无耻！
    还有那个李玉薇，真会往脸上贴金0你确实不该说，就你女儿那个熊样，光着追我二里地，但凡我多看一眼，都算耍流氓。”
    应姒姒捂嘴憋笑，他可真会骂人！
    宋寒梅羞愤难当，张着嘴，最终还是没有回恚
    工作比面子重要的多埃
    “宴辞啊，玉薇年轻不懂事，你做姐夫的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秦宴辞唇瓣冷冷一勾，现在可不是姐夫了。“我偏和她一般见识。”
    宋寒梅气的胸口疼：“你要怎样才肯原谅？”
    “无法原谅，我的眼睛里容不下沙子。”

 187.第187章 发现

    宋寒梅脑子一转，拉着姒姒到一旁：“姒姒，替我说情，我便不告诉宴辞，你舅妈收别人的彩礼将你许人的事情。”
    应姒姒嗤笑：“您不会觉得他眼里容不下沙子，指舅妈收彩礼将我许人的事吧？！您也是读过书的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应该比我懂，舅妈可不是亲妈。她的个人行为竟然能成为您威胁的理由，看来您也是没招了。”
    宋寒梅：“.”
    应姒姒又道：“阿辞说不原谅您，请回吧。”
    宋寒梅无奈离开。
    人一走，秦宴辞便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早两年舅妈私下收人家彩礼.”应姒姒坦言经历：“你介意吗？”
    秦宴辞只觉得心疼：“又不是你收别人的彩礼，我为何要介意？你们那的姑娘嫁人，婚事全权听从父母安排？”
    应姒姒：“也不全是，看谁当父母。像我妈妈，外公外婆便是由她选择。”事实证明，对象还是要由父母眩
    毕竟他们是经历过的。
    能看准人。
    李君禄为人虽然不怎样，但看人还是准的。
    至少，他对于秦宴辞和冯双喜的判断很正确。
    “不提这个了。”她拿出装裱好的照片给他看。
    秦宴辞捏紧拳头，死人居然搂他媳妇，他都没有搂0照片什么时候拿回来的？这张的你为何笑？”跟自己拍就不笑，是不是更喜欢那个？
    他要疯了！
    应姒姒目光一掠，两张照片，她居然一张笑一张没笑。“我也不知道昨天拍照的时候为何不笑。”
    秦宴辞已经为她找好了理由：“肯定是鲁月春跟着的原因，有她在，我也气的没笑，下回我们两个单独去。”
    “小土堆有什么好爬的嘛，等过阵子回老家，我带你爬我小时候经常爬的山，运气好的话，能捡到小灵芝呢。”应姒姒提及老家，满满地怀念。
    秦宴辞：“具体哪天回？”过完清明，第三天就是初一。
    三十那天晚上，他需要时间记录这阵子的经历。
    还要警告对方，别碰他的媳妇。 　　 　　“阳历一号吧，路上花费三天，老家再待上个一两天，清明节前后回来。”应姒姒规划道。
    秦宴辞：“清明当天不扫墓？”
    “是啊，我们那都提前，你们不是么？”
    “未曾注意过。”
    “.”
    这边的宋寒梅骂骂咧咧出了家属院。
    经过秦闫军单位门口，打算当面再说说好话。
    但他的单位不是想进便能进的，决定等他下班。
    单位里的人快走光了，也没见到秦闫军。
    “哎，求人太难了，明天再来吧。”
    宋寒梅跨上自行车正要走，只见秦闫军和一个皮肤极白的男人走了出来。
    宋寒梅一眼便愣住了。
    这不就是应姒姒那个小贱货的样子吗？
    只不过男人的五官棱角不如女人柔和而已。
    她恨不得手里有照相机，把两人拍下来。
    眼看着两人往这边走。
    她赶紧骑车离开，一路上都在想，男人和应姒姒的关系。
    到家和李君禄碰面，当即就要说明情况。

 188.第188章 调查

    李君禄拉着个脸：“跑哪儿去了？这个点也不做饭。”
    “你可别吃了吧！我今天发现了一件大事。应姒姒可能不是你亲生的。知道为啥吗？玉薇像你，应姒姒却不像。她那么白的皮肤，随了谁？”
    “造谣上瘾是吧？姒姒随谁？自然随她的妈1李君禄烦极了宋寒梅嘴碎。
    每回吵架，他都会后悔听从父母安排娶宋寒梅，闹的家宅不宁。
    如果他当初坚定不移的选择书妍多好。
    宋寒梅哼一声：“我这次可没造谣，今儿我见到了一个男人，和应姒姒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同秦闫军有说有笑。我说秦闫军最近为何让人给我使绊子，合着是找到了真亲家。”
    李君禄心里打鼓，一个模子刻出来？“不可能1
    书妍老家附近的几个村年轻人，他几乎都认识。
    没有和姒姒相像的男人。
    知青们里面，也只有他一个燕京人士。
    李玉薇耳听八方：“妈，您说什么，一个男人和应姒姒长得像，那不成女人了吗？”
    宋寒梅：“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像。早知道我该跟着他们的！那人绝对和应姒姒有关系。”
    “妈，多大年纪？”
    “看着三十来岁，实际谁知道呢？有的人四五十看着还像三十多的。那个男人穿戴不俗，我瞧他和秦闫军说话，秦闫军一直在笑。不像对待咱们时，由咱们捧着。”
    李君禄抓心挠肝：“不可能和姒姒有关系的。”
    “你可别安慰自己了，你说你和姒姒妈就一回，谁一回就怀孕了？你那么厉害呢？”
    李君禄脸色涨红：“.你胡说什么？”
    “妈，您不知道对方的来头，可以问问门卫埃门卫肯定有登记的吧？”
    “我去问问。”李君禄本就怀疑，如今有了怀疑对象，他一定要调查清楚，否则夜里觉都睡不好。他跑到院子里，跨上自行车走了。
    宋寒梅眼神犀利：“应姒姒肯定不是你爸的种。”
    “不可能吧。”李玉薇自认为多活了一辈子。
    了解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上辈子冯双喜发了大财后，应姒姒跟着上过好几次电视。 　　 　　全燕京谁不认识？
    如果在燕京真的有个爹，女儿如此优秀，不上赶着认？
    忽地一回想此事。
    她脑子里一炸。
    当时上电视，好像都是应姒姒在回答主持人提的问题。
    冯双喜一旁望着她憨笑。
    她初看的时候，觉得冯双喜是喜欢应姒姒喜欢疯了，由着应姒姒瞎吹牛。
    现在细想。
    应姒姒该不会是掌控全局人吧？
    不，不可能的。
    应姒姒一个乡下来的村姑，写个字一笔一划费劲巴拉。
    怎么可能有本事做生意？
    “妈，冯双喜好几天没来了吧，您帮我传个话。”李玉薇打算再试探试探，冯双喜到底有没有生意天赋。
    “我帮你传个鬼1
    “.”
    李君禄来到秦父单位门口。
    大门紧闭，只有门卫值班室还有人。
    正好，他认识。
    他拿出一包烟，向其打听今日来访者有无长得白的男人。
    “我刚换班，没见。”
    “有名单吗？我自己看看。”李君禄有些迫不及待。
    “我们的来访名单是保密的，下班后都收走了。对不住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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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9.第189章 恶寒

    李君禄调头向四合院。
    “哟，亲家，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秦闫军热情邀请他进屋。
    李君禄无数句质问卡在喉咙，落座后，思虑良久道：“有点事，想找你谈谈。”
    “咱们一家人，有什么谈不谈的？直说无妨。”秦闫军爽快道。
    “寒梅工作上的问题，还请您搭个手。”
    秦闫军装傻充楞：“亲家母的工作我如何搭的上手？”
    李君禄听出拒绝的意思，只得明说：“那件事儿怪我们家二姑娘，好端端的瞎说八道误导她妈。这会儿她也意识到错误了，奈何伤了腿，无法亲自向宴辞道歉。下回我一定好生管教，念在她年纪小的份上，给她一次机会。”
    秦闫军收敛笑意，眼底浮上一抹凌厉：“年纪小不是犯错的理由，机会可以给，但你能保证她下回不犯？”
    “能保证。”李君禄言辞恳切：“还望您饶她们这一回。”
    “行吧，看在姒姒的面子上，只能委屈一下宴辞了。”秦闫军意在警醒李君禄，姒姒在他这里的地位，比他的儿子还高，往后不仅不能随意造谣他儿子，更不更苛待姒姒。
    李君禄一心惦记着宋寒梅话，认为提问的时机到了：“方才寒梅说在你单位门口见着一位样貌与姒姒相似的男人同你一道有说有笑，那个男人是谁？”
    秦闫军故意蹙眉：“和姒姒相像？”
    李君禄描述特征：“少见的白皮肤。”
    秦闫军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他啊，确实挺白的，和姒姒相像我倒没注意，他是调查组的人，来找我问点事儿。”
    李君禄神思一震，脑子出奇的兴奋：“调查组？多大年纪？下过乡么？”
    “我哪知道？你扯上姒姒什么意思？”秦闫军将揣着明白装糊涂演绎的淋漓尽致。 　　 　　李君禄压下内心的骚动：“不瞒你说，我和姒姒妈结婚那晚喝醉了，对那事没个印象，连她怀孕我都不知道，我走之前留了地址，她不找我连个信也不写，我是越想越不对劲。”
    秦闫军心道，人家怀的不是你的娃，找你干啥？
    本能的事你竟能迷迷瞪瞪，活该被人家利用。
    不过你也不亏，没养过姒姒一天，却凭着她得到了我的提拔。
    福利待遇升了近一倍。
    小小的付出，换来巨大回报。
    挣大发了。
    李君禄又道：“所以我怀疑，姒姒不是我的。”
    秦闫军安慰道：“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都是亲的？且亲家母如果真的和别人有了孩子，为何不找孩子的亲爹？”
    李君禄一时无法反驳，顿了顿道：“你都说那人是调查组的，可能对方只是玩玩。这事儿你替我打探打探，如果那人真的姒姒有关系，我得讨个说法，或许你也能捞到好处。”
    秦闫军忽感一阵恶寒。
    他突然有点理解宴辞为何生他的气了，他这一门心思图利益的嘴脸，着实让人气的牙痒痒。
    作为父亲，还是得多为孩子立正面榜样。
    他默默的反省着，而后道：“没有证据的事儿，我可不敢瞎打探，你自己打探啊，那人叫沈豫天。”为免加深和儿子的矛盾，他不打算继续掺和此事。

 190.第190章 确定

    “也行吧。”李君禄总算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和工作，告辞离开。
    李君禄刚到家，宋寒梅按捺不住道：“怎样？”
    “我亲自问了亲家，他告诉我对方的名字和工作，叫沈豫天，是调查组的。”
    “调查组的？果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宋寒梅激动了：“你带着姒姒见他，看他什么反应，如果他神色异常，说明他心虚了。这个时候你提出补偿，他如果顾惜清誉，还不对你言听计从？”
    李君禄也是这么想的。
    应书妍怀着别人的孩子弄到他头上，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妈，您可别乱出主意。爸，您也冷静点，家庭条件好的人下乡都是像秦宴辞那样去农场熬资历，哪可能直接进村当农民？何况爸那时候，大家都是自愿去的，哪像后来，自不自愿都得去。”李玉薇指出关键点。
    李君禄完全听不进去：“大人的事，哪有你说话的份？你往后再不许造秦宴辞的谣，否则非扒你的皮不可。”
    宋寒梅道：“我的事情解决了吗？”
    “我亲自的出面，能不解决吗？”李君禄昂首挺胸，以显自己的能力。
    宋寒梅放心了，后怕的批评李玉薇：“没影儿的事情你乱说，差点害死我。”
    李玉薇阴郁至极，秦宴辞双重人格的事不能透露出去。
    这不憋死人吗？
    两天后，李君禄通过秦闫军告知的信息找到了沈豫天。
    只一眼，便确定应姒姒是沈豫天的种。
    像！
    太像了。
    心中对利益的渴望大过愤怒。
    他马不停蹄的找应姒姒。
    彼时的应姒姒正在家杀鱼，提着菜刀开门。 　　 　　李君禄吓的后退两步：“姒姒姒啊，干嘛呢？一手的血。”
    应姒姒不是很欢迎道：“清理鱼，您请进，是为阿姨工作的事吗？如果是这事儿，我帮不了您。”她不会为了宋寒梅那种人委屈她的阿辞。
    说话间。
    应姒姒又进了厨房，用刀背使劲刮鱼身上的鳞片。
    都是阿辞要吃埃
    哎，神经的他不爱吃，正常的他爱吃。
    她下回可记住了。
    戴上眼镜后，他只钓鱼。
    不戴了，只吃鱼。
    “我专程看你的。”李君禄道：“过阵子清明，我准备和你一起回去祭奠你妈，今儿正好有空，想为她买些燕京的东西，又不知道买什么。”
    应姒姒一听他提妈妈，只觉得胸口一团火焰燃烧：“您不知道我会知道吗？她活着的时候您不买，如今人走了，您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李君禄从前还会愧疚，如今的他同样满腔愤懑。
    她那是报应！
    利用他的信任，把别的男人的孩子按他头上。
    幸好他跑的快。
    否则他就是那冤大头！
    但他现在还不能说，得等那个什么沈豫天的不认她，为掩盖事实同他谈条件的时候，他再说不迟。
    他调整好心态，叹气道：“我如果知道你妈怀了你，我绝对不会走的。我这心里，也是悔埃”
    应姒姒暗哼，即使真的后悔，大概也是因为现在和宋寒梅过得不好了吧。

 191.第191章 我才是你爸

    “姒姒，我等你埃”李君禄坐客厅。
    应姒姒不搭腔。
    李君禄又道：“进屋这么长时间没见宴辞，他人呢？”
    应姒姒：“在辅导老师家。”
    李君禄又道：“不是已经考上大学了么？”
    “考上才更要用功啊，他又不是第一名。”
    李君禄被怼的不高兴，不再开口。
    等着应姒姒弄好鱼，收拾干净厨房，他再次催促她。
    应姒姒不耐烦道：“知道了。”
    她与李君禄一同出门。
    经过红白喜事店铺的门口，李君禄却未进去。
    应姒姒：“不是来这儿买吗？”
    “我们先买经文，听说烧的东西，得配合着经文，地下的人才能收到。”李君禄说。
    应姒姒嘁一声：活着的时候一无所有，死了谁还在乎这个？
    假惺惺！
    不过让你这个铁公鸡多花点钱，我很乐意。
    半个小时后。
    李君禄来到目的地，示意应姒姒等在路边。
    应姒姒望着公办机关的牌子，迷惑不已。
    这儿卖经文？
    搞什么名堂？
    她且看着。
    李君禄说服门卫请出沈豫天。
    沈豫天认出李君禄，同时也发现了路边的应姒姒。
    以为秦闫军和李君禄接过头，并且做通其思想工作，带着应姒姒认他。
    心头雀跃又激动。 　　 　　脸上却不显露，因为李君禄这个人，他憎恶至极。
    若非姒姒的缘故。
    他早已收拾对方。
    李君禄对上沈豫天的眼神，一时间分外紧张，请他到一旁可以说话的地方：“应”
    “沈叔叔。”应姒姒冲上前打招呼：“您卖经文？”
    “经文？”
    “是啊，我妈妈去世了，爸说过来买经文，没想到他找你，你也不像缺钱的人，怎么还偷偷卖经文呢。”应姒姒对他的印象变差。
    伐冰之家，不畜牛羊。
    他已经那么富有了，还和穷老百姓争那点利益。
    什么人埃
    沈豫天担心她误会，解释道：“我不卖经文，你”爸字他说出口，明明他才是她爸。“也不认识这个人。”
    李君禄突然被打断思路，又听应姒姒喊叔叔，良久才有反应，脑子一抽，不铺垫便道：“你不认识我，应书妍总认识吧？”他把应姒姒往沈豫天身上一推：“你让人瞧瞧你俩的长相，你们没关系，我把头拧下来。”
    两人放一块儿，连滴血验亲都不用。
    应姒姒猝不及防撞沈豫天身上。
    稳住身形恼火的不行。
    正要发怒，被李君禄的话击的一愣。
    “我今天把话挑明了说，应书妍让我当冤大头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个交代。”李君禄说。
    沈豫天见事情瞒不住了，索性反驳：“何时拿你当过冤大头，是你追求的书妍，不是她主动找你，书妍花光了积蓄为你拿到回城的通知，而你在新婚第二天进城再也没回去过，你没有养过姒姒一天，却把她利用个遍。
    是你欠了她们母女，而非她们欠你，我没找你要交代，你反而找我。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李君禄未料到沈豫天已经把自己的底查个朝天，竟不知如何反驳。
    “姒姒。”沈豫天面对应姒姒：“我才是你爸。”

 192.第192章 补偿

    应姒姒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他早知道了对不对？
    所以才主动接近她。
    她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不是。”她转头跑了。
    沈豫天做过她不认他的准备，听她如此干脆的拒绝相认，万般不是滋味，跟在后面追，拦下她：“姒姒，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妈妈，不知道她有了你，更不知道她已经”
    说到这里，他喉咙发沉。
    应姒姒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想走。
    越远越好。
    “我不会认你的，别跟着我。”她推开他，绕过马路一路往前。
    不知道走了多远。
    停下来再回头。
    沈豫天仍旧跟在后面，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她不禁生出恨意来。
    无数个日夜，她都在期盼父亲出现。
    终于，李君禄来了，却是打破了她对父亲的所有幻想。
    她接受了，居然不是亲生的。
    这个人又跳出来说，他才是她爸，早去哪儿了？
    “姒姒。”沈豫天再次靠近：“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竭尽所有补偿你。”
    应姒姒转动目光，眼里蓄着泪：“补偿我什么？你能让时间倒流，回到我妈妈在的时候吗？你能让小时候的我，读得起书，吃的饱穿的暖吗？你能在我被人骂野孩子的时候为我做主吗？都不能。”
    沈豫天心疼头也疼，说话声轻轻发颤：“是我的错。”
    “你再多的抱歉也没用了，因为妈妈无法接受，我不想接受。”应姒姒说完走了。
    这次她没有回头。
    应姒姒返回家属院，没心思做任何事。 　　 　　浑身如同掉进冰窟窿里一样的冷。
    她受不住，回屋休息。
    一觉睡的浑浑噩噩。
    一会儿梦到小时候，因为无父无母，但凡和别的小孩发生矛盾，他们的父母便会指着她骂没家教，叮嘱自己小孩别和她玩。
    一会儿又梦到舅妈，刻薄的骂她扫把星，一出生就克死了娘。外公外婆去世后，又以她是姑娘为由，霸占她的房子，哄她当牛做马，她受不了投奔奶奶。
    他们拿着农具打到奶奶家，说奶奶要对她图谋不轨。
    实际上是他们见她长大了，有利可图了，怕她偷跑掉。
    一会儿又梦到李君禄找来，声泪俱下的哭诉这么多年对她的亏欠。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不用寄人篱下，漂泊无依，进城才知道，是换个地方当牛做马，她不是没想过反抗，她是没地方去了，只能忍耐。
    梦到沈豫天的时候，她醒了。
    浑身大汗淋漓。
    四周的环境很陌生，鼻间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
    一抬眼，发现头顶上方挂着个吊瓶，自己的手上，绑着白色胶布。
    这时房门被推开。
    秦宴辞由面无表情转变为欣喜：“姒姒，你醒了。”
    应姒姒张嘴，才发现嗓子哑了：“我我怎么了？”
    “你发高烧了，昨夜一直不退，我这才把你送医院。医生说你受凉了，这阵子忽冷忽热的，你也不多穿件衣裳。”秦宴辞抬手试她的额头，凉凉的，有些湿意：“总算退烧了。”
    “辛苦你了。”应姒姒伸手摸他的脸。
    眼下有淤青，他昨晚肯定没怎么睡。
    秦宴辞一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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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第193章 生气

    应姒姒心底的阴霾逐渐退散，嘴角的笑容浅浅绽开：“嗯呀。”
    “饿不饿？”秦宴辞扫一眼点滴，还剩半瓶，最快估计也要的半小时：“吃小馄饨么？”
    应姒姒摇头：“没什么胃口。”
    秦宴辞倒了水来。
    应姒姒漱口后喝了半杯，嗓子舒服的多。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艳阳高照，约莫是晌午，她竟然睡了这么久。片刻后，目光回转至秦宴辞身上：“阿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秦宴辞认真的听着。
    应姒姒苦思许久：“我和李玉薇毫无干系，那位沈叔叔才是”她再也叫不出父亲的称呼：“他说他一直在找我妈妈，往后会尽力弥补我，可是我好怨他，也好恨。”
    秦宴辞神色几番变换，她还是知道了。
    他就说。
    她不会想认。
    他拾手，动作温柔的擦拭她的眼泪，泪滴仿佛有温度般，灼的他生疼，他陡然生气，豁出去道：“我替你找他算账1他捏着拳头便要走。
    “阿辞.”应姒姒急得从床上下来。
    秦宴辞听床铺响动，回首见吊瓶上的输液管因拉扯晃动，忙走到她身边按住她肩膀：“坐好。”
    应姒姒猛的起身头晕目眩，老实不动，软声央求：“别走。”
    “好，我不走。”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敲门声。
    秦宴辞烦躁道：“谁？医院不是我家的，你有病就进来。” 　　 　　下一秒，沈峥嵘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咯吱窝还夹了一束鲜花。“姒姒，听秦伯父说你病了，我做哥哥的来看看你。”
    秦宴辞心里好不容易克制住的那团火再次燃烧：“别乱攀亲戚，东西留下，人可以滚了。”
    沈峥嵘暗道，三岁小孩都知道收下礼物代表原谅，你倒好，东西收了，事一件不干是吧？什么人啊？他不和不讲理的人说话，对应姒姒道：“姒姒，好点了么？你爸也病了，发了一晚上的烧，今早才退。”
    应姒姒垂眼，面无表情。
    那个人说，不认识沈峥嵘。
    她竟傻傻的信了。
    她真蠢！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东西拿走，我不接受1
    “姒姒，别生气，小叔真的不是故意落下你们，他那会儿受伤了，被送到外面做了好几场大手术，如果不是我们沈家人天生恢复能力好，早已凶多吉少。他身体恢复后，只记得和小婶有约定，但忘了具体的事情。”
    秦宴辞冷笑：“你们真的想找人，不会登报吗？”
    沈峥嵘拿出报纸：“登过，因为记忆不全面，只留下了关于自己的信息，那会儿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一摞冒认的，小叔甚至挑了几个姑娘见面。”
    秦宴辞扯过来看，登报的日记，比姒姒出生晚上好几个月。
    那时候的岳母早已去世。
    登给谁看？
    “别说了，赶紧走！惹我媳妇不高兴我六亲不认。”
    沈峥嵘眼巴巴看向应姒姒，刚巧见到她眼泪落在被面上，他也有些于心不忍：“好吧，我走就是。姒姒，好好养身体埃”

 194.第194章 观念

    秦宴辞关上门，反锁上，心疼的为应姒姒擦眼泪：“就算他们有理由，咱们不想原谅，还是可以不原谅。”
    应姒姒哽咽着嗯一声。
    这时外面又传来敲门声。
    秦宴辞以为沈峥嵘又回来了：“欠揍是吧1他暴脾气一上来，气势汹汹开门。
    面前站着一位姑娘和一位阿姨。
    姑娘举着吊瓶，阿姨的手往下伸。
    两人被秦宴辞吓得转身欲走。
    秦宴辞干咳嗽两声：“不好意思，认错人了，你们请进。”他返回落座。
    应姒姒破涕为笑：“改改脾气埃”
    秦宴辞自认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但还是承诺：“嗯，一定。”
    应姒姒挂完水，又拿了三顿药，与秦宴辞往家走。
    半道肚子咕咕叫。
    秦宴辞听到声音，停步翻找沈峥嵘送的礼品，片刻后又火了：“不是燕窝就是燕麦粉，要么就是藕粉，送个东西都送不到点子上。”
    “那你还接受。”
    “不接白不接，这是他们欠你的。”在秦宴辞的观念里，父母给的，自己不拿，有的是人拿。
    且他们还会说，给了你的，你自己不要。
    别出去说我不给。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犒劳自己。
    应姒姒不支持不反对。
    经过馄饨店，秦宴辞领着她进去，要了两大份馄饨。
    她只吃了半碗：“阿辞，我吃不下了，给你吧。”
    “吃这么点？”秦宴辞担心道：“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有点不合胃口。”应姒姒很想吃红萝卜和嫩豆腐馅煎的花卷，可惜这个季节没有红萝卜了。
    “你想吃什么，我重新给你买。”秦宴辞说。
    应姒姒舍不得折腾他：“等我想起来告诉你。”
    “行。”
    “.”
    两人回到家，应姒进房间躺着，总觉得身上凉飕飕，汗涔涔，便让秦宴辞烧水给她泡澡，刚迈进浴桶泡不到五分钟，外面传来说话声。
    “宴辞啊，姒姒如何了？”
    秦宴辞质问：“不如何，您告诉沈家姒姒生病的事做什么？”
    “他家托人过来打听，我知晓总不能隐瞒吧？”秦闫军张望一圈后：“姒姒呢，你妈给她炖的鸡汤，我给她买了她爱吃的点心，这里还有一些补品，你如果不会炖，晚上我让你妈过来炖。”
    “知道人家是沈家大小姐了，开始献殷勤了。”
    秦闫军：“.说谁呢？”
    “谁对号入座我说谁。”
    秦闫军：“.”臭小子！看在你大学生的份上，我忍0我可没献殷勤啊，一开始我就拿姒姒当亲闺女一样疼。”
    “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脑子正常的人不会信你这一套。”
    秦闫军：“.你小子专程拆我台是吧？你以为沈家认姒姒的事是我策划的？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秦宴辞神态变冷：“不是您，难道是我？”
    应姒姒不愿父子俩因她的事情争吵，屏住气道：“阿辞，是玉薇她爸说的，和咱爸没关系。”她也算看透了李君禄的嘴脸。
    不仅利用她为了自己谋利益。
    还想以此事要挟那个人。
    简直无耻。

 195.第195章 明嘲暗讽

    “听见没有？还好姒姒证明了我的清白。”
    秦宴辞：“她爸如何知道的？”
    秦闫军心虚了：“反正不是我说的，你好好照顾姒姒。”他走了，再待下去，他担心傻儿子要他赌咒发誓自己和此事无关。
    应姒姒泡完澡，顿觉浑身轻松。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用毛巾包着头发来到客厅。
    秦宴辞指着鸡汤：“喝么？还是热的。”
    “喝点吧。”应姒姒有了胃口，坐餐桌边。
    秦宴辞为她盛了一碗汤，白色的汤内飘着一撮小葱，看着就很好喝，她尝了一口，又鲜又香。她道：“妈比我煲的好，不知道用了什么料把汤煮的这么白，像鱼汤一样。回头我也学学煲给你喝。”
    “等你恢复再说。”
    “我好的差不多了。阿辞，你累不累？休息吧，不用管我。”
    秦宴辞：“一起。”
    “洗完澡有精神了。”应姒姒打开电视机，声音调校
    秦宴辞确实有些累：“有事叫我。”
    “好。”
    秦宴辞回房后，应姒姒继续看电视，待剧集结束，她按下开关出门，沿着街道漫无目的散步。
    不知不觉，走到李家。
    刷着红漆的大门关着，恍惚间，竟衍生出几分陌生感。
    “姒姒，赶着周末有空回娘家呢？”街坊刘婶热情的打招呼，拉着应姒姒往自家走：“来我家坐坐。”
    “我今天没带东西。”应姒姒略显窘迫。
    空着手多不好意思。 　　 　　“嗐，跟我客气什么。”刘婶往门口看了看，小声道：“你回来，是不是为了商量解决你妹妹怀孕的事？”
    “怀孕？什么时候的事儿？”应姒姒瞳孔微震，李玉薇为了尽快嫁冯双喜，也是拼了。
    未婚先孕不怕人议论吗？还是说不在乎世俗眼光？
    “你不知道啊，今儿一早，街坊邻居都传开了。”刘婶道。
    应姒姒很快平静，与她无关，刘婶继续说着关于李玉薇的话题，她只听着，直到刘婶说准备做晚饭，她才提出告辞。
    经过长街。
    与宋寒梅迎一个对过，对方挽着一个菜篮子。
    见到她，明嘲暗讽：“有些女人啊，巧言令色，恬不知耻，揣了别人的种，按无辜的人头上，活该死的早。”
    应姒姒一拳头打上去。
    刚病愈，未发挥出正常水平，只打得宋寒梅趔趄了一步：“噢哟，噢哟，我的眼埃大家来看看啊，应姒姒打继母埃”
    有些街坊们即使不来往，也是认人的，知晓应姒姒和宋寒梅的关系，有人看笑话，有人指责。
    “长辈再如何不是，作为晚辈也不该动手吧？这像什么样子？”
    “果然是乡下来的，没素质。”
    “婆家摊上这样的儿媳妇，也是倒了霉了。”
    “.”
    宋寒梅准备对大家说出应姒姒不是李君禄亲生的事实。
    让众人帮着一道骂应姒姒的妈。
    “听你们的意思，有人咒骂你们的妈活该早死，你们还要拍手称快？那好，你们妈没死的我咒她早死早托生，死了的你们是活该没妈疼，没妈爱。刚才谁指责我，这话送给谁。”应姒姒骂完就跑。

 196.第196章 倍感温馨

    给宋寒梅当枪使的人气的不得了。
    要求宋寒梅给个说法。
    宋寒梅懵了，半晌才道：“她现在和我们没关系了，她妈那个老贱货，背着老李偷人生的她。”
    “我管她妈偷了谁生的她，她是你家老李带回来的，你就必须给我个交代。”
    “对，我们帮了你，落了一身腥，没这个理儿。”
    “.”
    宋寒梅又傻了。
    该死的应姒姒，嘴毒心更毒。
    和那个死贱货一样，死也不干净点儿，留下这么一个祸害。
    弄得自己家宅不宁。
    应姒姒跑了许久才平复心情。
    回想这两天的经历，像梦一样。
    如今梦该醒了。
    就像奶奶说的那样，快活过一天，不快活同样一天。
    总抱着消极的态度生活，不仅消磨自身意志，还会让关心的自己的人伤心难过。
    小时候那样苦日子都熬过来了，不该在享福的时候钻牛角尖埃
    她得振作起来。
    想通后，她步伐轻快的往家走。
    快挨着家属院，沈豫天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内。
    他本就白。
    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姒姒。”
    应姒姒刚刚自愈的心，又出现了裂痕，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明明李君禄那么对她，她不这么难过的。
    为何对象成了他，她就生气，就恨呢。
    她把眼泪逼回去，斜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听说你病了，看看你。”
    “看过了，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沈豫天沉默许久，点点头：“我看着你进去。”
    “不稀罕你看。”
    沈豫天又是无奈，又是心痛：“好，我走。”
    应姒姒躲进门卫处的墙后躲避他的目光，竖着耳朵听外面，良久未听见他的脚步声，气愤伸出头，门口的人已经不在了。她问门卫小哥：“刚才那个人什么时候走的？”
    “你躲墙后的时候。”
    应姒姒抿唇，所以他是不是一直跟着他？
    只不过她没发现。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会原谅他！
    她重拾心情回家，秦宴辞围着围裙切菜。
    应姒姒倍感温馨，难过的时候，有人陪着，有人伺候着，真好。
    她上前环住他的后腰撒娇：“阿辞~”
    秦宴辞小声：“家里有人。”
    应姒一扭头，就见婆婆站阳台上睨她，她立刻放手。
    无措的挪至一旁。
    “姒姒啊，姑娘家矜持点儿，晚上关上门，随你的便了，大白天的，你这样.哎。幸好宴辞定力好，要不.算了，不讲这个，你爸说你病了，让我过来给你们煮饭，宴辞让我给你洗衣服。刚忙好，你倒是清闲，玩到现在才回家，可不能这么做人媳妇埃”
    她当初怎么就没看出这丫头离谱？
    现在肠子快悔青了。
    秦宴辞：“媳妇平日包揽几乎所有的家务，生病了不能歇歇么？您若不愿洗便直说，洗了又抱怨，辛苦一场我也不会记您的好。”
    秦母一噎。
    应姒姒道：“妈，我给您倒杯茶。”
    秦母顺着台阶下来：“嗯。”
    应姒姒端茶递水。
    秦母脸色缓和许多：“今儿你大嫂家把孩子们送回来了，你既然好了，我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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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第197章 往后不会打自己吧

    应姒姒：“您不在这儿吃饭么？”
    “回去吃了。”秦母道：“你送送我。”她非给儿媳妇上上眼药不可，哪有人做媳妇跑出去玩，男人在家伺候的？
    像话吗？
    应姒姒顺从的哦一声，随其出门。
    秦宴辞：“妈，欺负媳妇等于欺负我。”
    一声妈，让秦母的心情多云转晴：“诶，我当姒姒亲闺女，哪能欺负她？”
    因着秦宴辞的叮嘱，秦母最终未对应姒姒多嘴，主动聊起鲁月春：“你大嫂做错事不知悔改，待在娘家了。你爸新请了一个阿姨照顾老四，虽说家里还有另外两个阿姨守着，可也不能让人完全放心，我最近准备办退休，你有空的话，回家帮忙盯一下那人。”
    应姒姒答应。
    下楼后，秦母道：“就到这儿吧。”
    “好。”应姒姒目送秦母走远，折返进屋埋怨道：“妈来了你也不说一声，她不会和人说我抱你吧？以后我可怎么见人呀。”
    秦宴辞低低的笑出声：“她不可能说。”
    应姒姒郁闷不已，坐餐桌边吃秦父送来的糕点。
    秦宴辞扫一眼道：“昨天路上遇到邮票贩子，问我手里还有没有品质更好的邮票，最近涨价，正是出手的好时候。你那些邮票，我想再挑几张，可以么？”
    “可以埃”提及买卖，应姒姒瞬间开心，语调透着一丝好奇：“你十年不曾回过燕京，从哪儿知道邮票和铜钱的交易点呢？是十年没换过，还是自己找的？”
    换作她，或许要好几个月以后。
    “早年家里条件困难，老秦变卖祖上留下的字画，我跟在后面认识了两个人。”
    “第一次切实的听说祖上有传下字画的，你是不是祖传的聪明呢？” 　　 　　秦宴辞朗声大笑，漆黑的眼眸也是笑意：“聪明还能祖传？”
    “不行嘛？”
    “行。”秦宴辞忽地联想她。
    老秦说，沈家人天生力大，听力极佳，他便是凭着这两点加上和沈豫天相似的长相才认定她的身份。
    所以那天鲁月春的两个表弟，确实被她打到残疾，往后不会打自己吧？
    晚饭后，应姒姒打开包裹翻找邮票。
    瞥见梳子和徽章，刹那间，心口堵的厉害。
    一把扔了出去，两样东西在落地上发出闷响。
    她将邮票本拿出，眼睛不由往边上瞟，两样东西静静的躺着，仿佛无声控诉着自己的委屈，她又跑过去捡起来放好。这才出门，等着秦宴辞做完家务道：“阿辞，你看看要哪几张？”
    秦宴辞一页页翻看。
    挑出三张晚清的孤本：“这些若是卖出去，加上我储蓄，估计够换一处带小院的房子。”让那死家伙找不到。
    “换房子？这里住着不挺好的吗？而且安全。门口站岗的，一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多好。”应姒姒不同意换，她已经买好一间，不需要了。
    秦宴辞一下子不知怎么接，沉默几许：“租出去挣钱？”
    应姒姒心道，一间七百，带个院子不得好几千？小房子月租三四块，大的十块？十五？收到猴年马月？一看他就不是做买卖的料，但直接拒绝太不尊重他，软声软语道：“阿辞，这件事咱们下回抽个时间好好商量可以吗？”

 198.第198章 拿乔

    “嗯。”秦宴辞也明白，他们如今的情况拿出一大笔钱买房不太现实。
    应姒姒放好邮票本回屋研究西游记。
    睡觉前，秦宴辞走近她：“每天看这个，有不懂的么？”
    “似懂非懂吧，你看过么？可知书里的女妖精为何总想和唐僧成亲吗？活了几百几千年，怎样的美男子没见过，上赶着跟一个和尚，不切实际。
    男妖精描写真实很多，直接上来抢法宝或者选择吃下长生不老。”
    秦宴辞唇角弧度加深：“这你就单纯了吧，聊斋志异看过么？上面的女鬼或妖精和书生过一夜后，书生便会印堂发黑，你以为人家是真的爱慕唐僧么？实际上也是奔着吃他，只不过方式不一样。”
    应姒姒不曾看过他口中的聊斋志异，不是很明白。眨眨眼睛：“怎么吃？你细细讲。”
    秦宴辞眸色幽暗：“我教你。”
    应姒姒立马明白他的意思，婉言道：“我身体还在恢复。”
    秦宴辞稍稍克制，收回书道：“早些休息。”
    应姒姒望着被抽走的书，有些不情愿，她正看到精彩部分呢。
    前一晚睡得早。
    晨曦初露时，应姒姒便醒了，房间只剩她一个，床头柜上放着秦宴辞的留言条：
    媳妇，我今天可能晚回来，不用等我，早些休息。
    应姒姒拿着他的留言，找出他原先的对比，标点符号又变成了点。她打算再观察些其他的不同，然后寻一位靠谱的医生问问，如此症状，会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影响，会不会遗传孩子。
    她将两份留言藏好，刷牙洗脸，穿戴整齐外出。
    找了一个家面馆要了一份阳春面，吃饱往黑市的方向走，准备买布为奶奶做一件薄外套。
    远处，沈峥嵘和沈家姑姑沈茹跟着。 　　 　　“那就是姒姒啊，确实长得像你小叔，难怪非得认，一看就是亲生的，可惜认的急了，给了人家拿乔的底气。以咱沈家的地位，多少姑娘想攀附？换成我，只会让她知道我是她爹，有权力有地位，坐着等她提认祖归宗的事儿。”
    “您这是瞎显摆，瞧不起人。”
    “什么叫瞎显摆？彰显实力而已。大家同为女人，她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无非是要更多的补偿和关爱，尤其她这种没得到过的，心里对亲情的渴望超过你的想象。但你越是想靠近，她越会不珍惜，越是要折腾你。”
    沈峥嵘白眼：“就您能耐。”
    “当然，待会儿你看我的，我非让她老实跟着咱回沈家不可。”
    “您别瞎搞埃”
    “.”
    应姒姒进了黑市，相中一款深色灯芯绒布料。
    问了价钱。
    “七毛一米。”
    应姒姒对比商场内八毛五加布票的价格，便宜不少，要了六米。
    沈茹道：“秦家条件不是挺不错的？她怎么还进黑市买东西？她也不怕被人抓到。”
    沈峥嵘撇嘴：“您就不能想您侄女点好？不是要和人家玩心理战，就是幻想人家被抓。”
    这边的应姒姒抱着布料来到书摊前，西游记快看完了，得选新书了，她翻了好一会儿，选中一本名字很有意思的昆虫记。翻了两页后，问价格付款，溜达一圈买了两根糖葫芦。

 199.第199章 穷搜抠子

    阿辞一根，她一根。
    她吃着往外走。
    “你小叔连饭也吃不下，她倒好，有心情逛黑市，有心情吃。”沈茹颇为不满道。
    沈峥嵘忍不住帮腔：“这也您能赖姒姒头上，照您这么说，小婶为了延续咱们沈家的香火丢了命，该怪谁？”
    沈茹一噎。
    这时一道吼声传来：
    “臭娘们，给老子站住1
    应姒姒回头，是胡牛欺负的那个矮小男人，领着两个小青年冲向她，很快围拢上来。
    “老子终于把你给守到了，上回砸破老子的头，这回我们三个人看你如何？识相的，乖乖跪下伺候我们，否则我们要你好看。”
    应姒姒不紧不慢的吃着糖葫芦：“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死快点走。”
    “你心情不好，老子心情更不好。两位兄弟，咱们一块儿把这娘们儿按祝”
    两人早已双眼放光。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
    原先不理解唇红齿白什么意思。
    这会儿见识到了。
    当即就要攥着姒姒的胳膊。
    应姒姒用糖葫芦戳其中一个人的眼。
    歪了没戳中，攮到对方的额头。
    这也足以让对方吃痛捂头，她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用同样的办法戳另一个人，对方躲了过去。她立刻扔下手里所有东西，反用手臂锁住他的脖子往后拖，他面容扭曲求救：“救，救”
    小个子回过神，和被戳到头的那位上前踹应姒姒，应姒姒控制身前的人做盾牌。
    “嗷~~” 　　 　　盾牌被踹中肚子疼的晕死过去。
    倒了一个。
    剩下两个，应姒姒主动出击把人打倒。
    最后骑到小个子男人身上用拳头猛捶他的脸：“我-都-说-自-己-心-情-不-好-了，还来惹我，还来惹我，下次还敢不敢，还敢不敢？”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啊~~”
    “你们不是看准这儿没人下手的吗？我在这里杀了你都没人知道。”应姒姒打累了，将对方沾到她手上的鼻血蹭他身上。
    而后站起来捡东西，见糖葫芦不能吃了，走到伤的最轻的人旁边，手指插入对方发缝，用力一紧，扯住对方头皮：“你个蠢货，居然不跑！限你一分钟之内赔你姑奶奶我的两串糖葫芦，否则姑奶奶打死你。”
    对方吓的直哭。
    应姒姒摸他的兜，空空如也。
    她反手甩他两个大嘴巴：“穷搜抠子！没钱不想法子挣钱，跑出来欺凌弱校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她分别扒了三人的外套拂袖离去。
    走到天桥上面，顺手扔桥下流浪汉的住所。
    这才往家走。
    大马路上人少，她察觉有人跟着她，以为是沈豫天，回转视线搜罗，凭借身形认出远处的沈峥嵘，旁边跟着个女人，两个带着口罩，鬼鬼祟祟。
    她站原地等他们。
    沈峥嵘知道被发现了，干脆上前：“姒姒，身体好些么？今天奶奶忌日，家里人都会来，一起吃个饭么？”
    “跟我有何关系？”
    “怎么没关系？”沈茹摘下口罩，露出和沈豫天相似的眉眼。“我是你姑姑，同你爸是龙凤胎。”

 200.第200章 不死不休

    应姒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原来，我有这么多的亲人。”
    沈峥嵘狂点头：“你还有大伯二伯，我就是你二伯家的，我们上面还有两个堂兄，家里人都期待你回去。小叔好不容易找到.”
    应姒姒打断道：“你们这么多人知道他在云河有对象，却说找不到。我不信他处对象不曾往家里寄照片，只不过你们看不上乡下的姑娘，趁他失忆故意隐瞒，以为万无一失，没料到他”
    “姒姒，过去的事情让他过去好吗？人得往前看。”沈茹以过来人的姿态说教道。
    “你为何不让我说完？是不是你收了他的照片？”
    “瞎说什么？”沈茹手插口袋，面容冷肃呵斥。
    端的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应姒姒内心出奇的平静又冷静：“你急什么？我说的哪里不对？还是被我说中了你心虚？”
    就像她相亲。
    和秦宴辞连面都没见上，公婆便已经知道她的底细了。
    何况是自己处的对象。
    父母一听说，不得立刻问人姑娘家住哪里，叫什么，家里有几口人吗？
    “谁心虚了？我是你的长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有没有家教？”
    “小姑。”沈峥嵘急了，一旁阻止：“您干嘛呢。”
    “我今天非替你小叔教育她两句不可。”沈茹撸袖子。
    应姒姒丝毫不惧：“我没有家教，还不是你们姓沈的害的，你还教育我，你有什么资格？跟个贼一样跟踪我，无耻无下.”
    啪的一声。
    沈茹的巴掌甩应姒姒脸上。
    沈峥嵘愣住了。
    空气忽然安静。
    应姒姒扔了东西跟她对打。
    沈茹可能练过，有技巧的躲避着应姒姒的攻击。
    应姒姒越挫越勇，疯一样的撕扯对方。“老女人，我今天不死不休1
    沈峥嵘插不上手一旁干捉急：“小姑！她生病刚好，哎我的妈啊，我怎么和小叔交代埃” 　　 　　应姒姒最终将人骑在身下，双手按住对方的双手，仰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对方的头。
    沈茹只觉得眼冒金星。“了不得了，峥嵘啊.”
    沈峥嵘要拉架。
    应姒姒跳起来掐他脖子：“跟你们姓沈的拼了。”
    沈峥嵘被掐的直咳嗽，沈茹从后面拽她。
    应姒姒抬脚碾其脚尖。
    两人一个咳嗽一个叫。
    路人很快聚集在周围看热闹。
    巡逻队的人经过将人分开，应姒姒担心被带进办事处，到时候惊动秦闫军丢脸，索性撒腿跑。
    巡逻队的人跟在后面追。
    应姒姒钻进巷子借助地形优势甩开人逃回家。
    关上门，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一般，蹲在地上歇了好久，才缓过劲，心里对沈家更加厌恶。
    巡逻队追着应姒姒离去后。
    沈茹揉着头骂：“这死丫头片子！穷乡僻壤出来的，分不清大小王。”
    “你够了！明明说帮忙，结果来捣乱，你是生怕小叔有了亲人是吗？”沈峥嵘语气极冲，丢下沈茹大步离开。
    沈茹追着他：“我真不知道你们急什么，一个乡下的丫头，在外面吃点苦头，自然会回去认她爸的。”
    在她看来，穷人家的孩子，是最容易拿捏的。
    因为他们物质贫瘠，思想落后。
    天生向往富贵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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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第201章 拆穿

    沈峥嵘直直的审视她：“我一向尊重你，信任你，你为何利用我得罪姒姒？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安的什么心？难道真藏了小婶的照片被姒姒说中故意恼羞成怒了遮掩事实？否则为何动手打人？”
    听父亲说，小叔和小姑因为是龙凤胎，从小同吃同住，小学毕业才分开。
    平日无话不谈，就像他和二堂哥，他们年龄相当，对方心仪哪个姑娘，和哪个同学相处不上，都会和他说。
    “我若真藏了，你小叔如今恢复记忆为何不找我算账？”沈茹语气激动：“你只听那丫头三言两语的挑拨就赖我，太让我寒心了。”
    “你别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为何动手打姒姒，你怎么不打自己的女儿？小叔可她一个，你怎么舍得？你在爷爷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全是做给家里其他人看的吗？”沈峥嵘连珠带炮似的追问。
    沈茹：“刚才被那个丫头气着了。”
    “得了吧！都是别人的错，您全对1沈峥嵘大步离去。
    他得找大夫看看脖子。
    好疼埃
    “.”
    沈峥嵘先看大夫，大夫以为他是不良青年，和人打架斗殴被人掐的。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平时游手好闲，四处惹是生非，就不能老实在家待着吗？喏，药膏，早中晚各一次。”
    沈峥嵘沉默接过药膏，道谢后回老宅。
    一大家子坐客厅聊天，沈茹正向大家描述应姒姒：“那姑娘性子太野了，居然逛黑市，遇到巡逻队撒腿就跑。” 　　 　　“逛个黑市有什么打紧的？”沈老爷子不以为然，甚至有点小骄傲：“我年轻的时候，别人越是不让我干的事，我越要干。姒姒这点随我，她被人追，你也不跟上去瞧瞧，就这么回来了？”
    “跟了啊，没跟上。”
    沈峥嵘出现嘁一声，拆穿道：“尽胡扯，姒姒分明是和你打架招来的巡逻队，她不跑，这会儿我们三都得被抓到队里等着家里人去赎。”
    “和你小姑打架？真的假的？”沈老爷子道：“姒姒我可是见过的，礼貌有加，不认识的人都会打招呼，深谙处世之道，怎么会与人动手？”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小姑说把人请回来，没说上两句，骂人没家教，她明知姒姒的情况，还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害我也被迁怒，差点没给我掐死。”沈峥嵘仰头露出脖子上的红痕。
    沈父嫌弃：“你也太没用了。”
    沈母心疼了：“哟，姒姒丫头下手太狠了点。”
    沈老爷子怒从心起，骂的是沈茹：“我早瞧着你不对劲，还以为你转性了，合着搞破坏去了。你安的什么心？”
    沈茹嘟哝：“是她先出言不逊，骂我贼啊，无耻啊，我哪能由着一个晚辈说？”
    “肯定是你不尊重人家，把人家惹急了。”沈家大嫂最看不惯小姑子，原先婆婆在的时候，她们做儿媳妇的没少被她们母女俩联合起来整治，就是这几年，她一个人支棱不起来才安分。
    沈老爷子气的不得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亲自过去1
    “.”

 202.第202章 这可是你亲爹！

    沈家吵吵个不停。
    家属院分外安静，应姒姒照镜子观察自己的脸，巴掌印由五指清晰变为一片红，为了尽快复原，她煮了两个热鸡蛋滚脸按摩。
    心里琢磨着如何收拾沈茹以解心头之恨。
    谁都可以骂她没家教，唯独他们姓沈的不行。
    这件事她不会这么算了的。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啊，一天天的。”她有些不耐烦的吼。
    外面忽然没了动静。
    应姒姒暗道，不会是公公吧？
    只有他常来。
    她这么大声，他对她的印象变差怎么办？
    虽然他偷看过她，但后来见面，再没把视线放她身上。
    在她心里，他依旧是值得尊敬孝顺的长辈。
    她一秒温和道：“是爸吗？我在家呢。”她仰着笑脸开门，对上沈豫天的面庞，气的摔门。
    沈豫天挡住门：“姒姒，我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模模糊糊的，想问问你。”
    “你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赶紧走1
    “姒姒。”
    应姒姒推不动门，扭头回房间。
    正好，把他的东西还给她。
    她利落的翻着，将梳子和徽章甩向他：“这些都是你的吧？！还你1
    沈豫天一手接祝
    望着梳子和徽章，头疼欲裂，脸一息间失去血色，扶着墙才能站稳。
    应姒姒被他的样子惊的后退两步：“你别在我家装埃”
    沈豫天不说话，就这么望着手里的东西，眼梢泛红。
    应姒姒一时不知道怎么怼他，扭头回房间关上门。
    就听咚一声。
    伸头一看。
    人倒在地上。 　　 　　她心头一紧，上前鬼使神差的试探他鼻息。
    还好，还有喘气。
    “喂1
    他躺下的姿势不正常，一边脸贴地，鼻子几乎挨着地平，应姒姒担心影响他呼吸，伸手摆正她的头，摸到他头侧边凸起的一个疤，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酸涩，难受，也有那么一点的心疼。
    眼泪不由往下掉。
    委屈汹涌而至：
    “你怎么就把我妈妈忘了呢。”
    “你若记得我们，她肯定不会嫁给别人了，你知不知道别人提到她都说什么？哦，那个书妍啊，命不好，刚新婚男人就跑了，她还傻乎乎的替人家生孩子，为了个不值当的人生个赔钱货把命丢了。”
    她轻吸口气，擦下眼泪：“我不认你，绝对不认你。”
    她说着把人扶进客房，拿来筷子扎他穴位。
    毫无动静。
    她也有些急了。
    跑到秦闫军的单位喊他帮忙。
    秦闫军看了情况，又找人将他送医。
    应姒姒送几人出门返回时被秦闫军拽住：“姒姒啊，跟着一块儿看看吧，或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应姒姒不信：“有那么严重？”
    秦闫军见状，乘胜道：“跟上，万一呢。”
    应姒姒坚决不去。
    “你这孩子，心肠咋那么硬，这可是你的亲爹，你真不担心啊？”
    “您想认，您认。”应姒姒关门。
    秦闫军气的跳脚，这死丫头！跟着宴辞好的不学，学着往嘴上抹鹤顶红，连他也敢拐着弯骂。
    应姒姒不服气，她心肠怎么就硬了？
    他晕倒了，她施救，还不行？
    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203.第203章 挑拨

    安静不到半小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有人在家吗？”
    应姒姒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中气十足，不会又是姓沈的吧？
    她透过大门的细缝往外看，认出对方是前些天晚上站苏公府饭店楼上包厢与她打招呼的老人家。
    沈家人？
    看着不太像埃
    她又一次开门：“您是？”
    “姒姒，我是爷爷埃”沈老爷子近近距离端详，长得真好，乖乖巧巧讨人喜欢。他眼睛渐渐湿润：“你受委屈了，脸这么红，是被你小姑打的吗？”
    应姒姒懵懂的表情立刻转为阴冷。
    楼梯口站着沈茹和沈峥嵘，还有一位面善的中年妇女，对方冲她笑笑：“姒姒，我是你二伯母，你峥嵘哥哥的妈。不请我们进屋坐坐吗？”
    应姒姒神情微敛，心中有了主意，掩住眼眸中的冷意，嘴角一翘：“请进。”
    沈老爷子给了沈茹和沈峥嵘一记眼刀，一个说姒姒出言不逊，动手打人。
    一个说姒姒见到自己就烦。
    人家哪出言不逊了？
    哪烦了？
    这不挺好说话的吗？
    应姒姒将人迎进屋，为沈老爷子及沈峥嵘母子递上茶水，单单漏掉沈茹。
    沈茹脸色一沉，但没说话。
    “姒姒，回头跟我们回去么？”
    应姒姒为难道：“我倒是挺想回去的，但沈叔叔进医院了，我得在这里等他的消息。”
    “进医院了？”沈老爷子语速变快：“好端端的怎么进医院了？哪家医院？” 　　 　　应姒姒沉重道：“我把妈妈的遗物交给他，他看完说头疼，可能又想起什么事受了刺激，哪家医院我也不知道，得问我公公，他帮忙送的医。”
    沈老爷子挂心沈豫天：“小茹，你把姒姒打了，向她道歉。咱们去看看你三哥。”
    沈茹哪肯，但她来就是被要求道歉的，只能低下高傲的头：“姒姒，对不住了。”
    应姒姒眼泪适时流下来：“您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没家教，打小我便没有妈妈，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每天只顾着给我找口吃的养活我，哪里有空教我做人的道理呢，您今天教了我，我该感谢您，往后我再也不敢对您大声说话了，见到您一定乖乖的喊姑姑，呜呜”
    她跑回房间恸哭。
    她是真的伤心。
    她想到了自己的外公外婆，每天早出晚归，面朝黄土背朝天。
    辛辛苦苦得到的粮食，却不够一家三口饱腹。
    沈老爷子听得揪心，抄起拐杖打沈茹：“让你不安好心，让你不安好心”
    沈茹扛不住打又跑又跳：“爸，爸，别打了，让人看见不得笑死我。”这个应姒姒故意的。
    和那个乡下女人一样，诡计多端。
    在世时勾引她哥，死了留下的女儿，挑拨她和父亲的感情。
    扫把星！
    “笑你活该，谁让你欠？”沈老爷子又是两拐杖下去。
    “啊，打到我胳膊上的麻筋了。”沈茹痛叫不停。
    应姒姒躲房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见差不多了，跑出门拉架：“您别打了，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别因为我一个外人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204.第204章 福星

    沈老爷子一阵心疼，多懂事的小孩。“你怎么能是外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才是外人。”
    沈茹又气又恼：“爸，她故意使坏1
    “你还敢犟1沈老爷子下手更重。
    沈茹受不住夺门而逃。
    沈老爷子情绪过激，歇下来直喘粗气。
    应姒姒又是递水又是捶背捏肩。
    沈峥嵘目瞪口呆，一出借刀杀人的手段，简直用的炉火纯青。
    沈老爷子更喜欢了，瞧这孩子，多有眼力劲，多孝顺，他情绪平稳下来道：“姒姒啊，今天就不叫你回家了，随我去看你爸么？”
    应姒姒借口道：“我是想去，但我今天挨打了肚子疼。”
    “那你好好歇息。”沈老爷子说。
    “哎。”应姒姒送几人出门，沈峥嵘目光投来时，瞪他一眼，并做出掐他的手势。
    沈峥嵘瑟缩一下，暗暗吞唾沫，摸了摸脖子。
    还疼着。
    走出家属院，沈峥嵘的母亲秋兰吩咐沈峥嵘回去找应姒姒：“你小姑一向记仇，她吃了这么大的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盯着点儿。”
    “我怕姒姒打我。”
    “也是，她那么厉害，你小姑讨不到好处。”
    “.”
    应姒姒以为终于可以清静了，外面又是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沈茹气急败坏：“死丫头片子，给我出来！咱们正面较量。”
    应姒姒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进厨房抄菜刀，开门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向沈茹。
    奶奶说，有一种人，你若得罪了，她就会像毒蛇一样盯上你，伺机报复你。
    遇到这样式的人，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对方看到你时浑身颤抖，再不敢冒犯。
    沈家家庭条件那么好。
    沈茹这样习惯享受的人，肯定最怕死了。
    她今天就要让对方下回见到她，浑身颤抖。 　　 　　他们沈家不是要认她吗？
    这样的她，他们还敢不敢认？
    沈茹未料到应姒姒会动菜刀，她本能的抬手躲避。
    胳膊一阵剧痛。
    应姒姒再次举刀时，她怕了，转身逃走。
    应姒姒冷嗤一声：“刀背而已，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下次再敢不长眼，就是刀锋了，你可别不当回事儿。”
    沈茹走远后撩开袖子，望着胳膊上已经变紫的皮肤，汗毛倒竖。
    这个疯子。
    应姒姒收拾了沈茹，心情变好，拿出今天买的布料坐客厅裁剪。
    夜色沉沉时，秦宴辞从外面回来。
    “这么晚还不休息。”他说。
    “等你呀。”应姒姒放下手里的活，上前环住他的腰：“阿辞，你抱抱我。”
    秦宴辞垂眸，笑意分明：“好。”他说：“今天的邮票出手了，猜猜多少钱？”
    “五十？”应姒姒根据前面一批出手的邮票估价。
    “前面加上一个八。”
    应姒姒从他怀里退出：“八百五？邮票那么值钱呢，阿辞，你真是我的福星。”
    如果没有他，那整本邮票，她可能一千块钱就会全部卖给人家。
    哪像会现在这样埃
    明儿她便把钱存可，静静等待时机看看能做什么买卖。
    她有预感，往后的买卖会自由。
    因为现在商铺的供需已经无法满足大众的多样需求了，放开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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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5.第205章 断绝关系

    秦宴辞的笑声从唇边溢出，她才是福星好么？
    “你如何报答？”他的目光牢牢锁定着她，侵略性十足。
    应姒姒思考了一下，拉长音调：“以身相许~”
    秦宴辞被逗笑，忽地脸色骤变，染上一层冷霜。
    应姒姒心里一慌，哪句话又说错啦？她想了想，补充道：“阿辞，我只对你以身相许哦，别的男人若帮我要报答，我顶多说，欠你一个人情。”
    秦宴辞眉宇舒展，阴霾一扫而空，心情明朗起来：“嗯。”
    应姒姒：“.”还真猜对了。
    秦宴辞交出的信封：“收益给你。”
    应姒姒抽出来一看，一叠整齐的大团结，她凑近他侧脸：“么1
    秦宴辞摸着脸傻乐。
    应姒姒把钱放回房间，找出换洗的衣物进卫生间洗漱，今天打了好几场架，又熬了半宿的夜，此刻累及，弄干头发后，上床沉沉睡去。
    家属院笼罩在一片静谧的夜色中。
    相隔数里地的医院，本该安静的高级病房，却是异常吵闹。
    沈豫天醒了。
    残缺的记忆，一一回归。
    他曾往家里寄过和书妍的合照，收件人是沈茹。
    因为两人一般大，除了保密工作，几乎无话不谈，那时的他再三向对方求证，他是否告诉过她，自己处对象的事，她全部予以否认。
    他就这么错过了和书妍的约定。
    “你明知书妍对我的重要性，为何隐瞒？如果你及时告知，书妍根本不会难产，姒姒也不会没妈，我也不会失去媳妇和孩子。”沈豫天更痛恨自己信错了人。 　　 　　沈茹脸色惨白：“我是妈授意我的。”
    沈老爷子暴躁如雷：“你个糊涂虫，不孝女！为了洗脱罪名，让你妈背黑锅。”
    “真的是妈授意的，是她让我别告诉三哥，说他如果娶了乡下的女人，我们会被人笑话一辈子的。呜呜.”沈茹害怕却不后悔，事实证明，妈当初的决定是对，那个应姒姒连长辈都敢打，敢砍。
    身为母亲的应书妍，能好到哪去？
    肯定是乡下那种爱慕虚荣，想攀高枝的无知女人。
    “到底是你们怕被人笑话？还是你出于私心？”沈豫天直接道：“后来的许多年，你给我介绍的对象，不是你的姐妹，就是你上级的女儿，如此明显的讨好巴结，又不怕被人笑话了吗？你想巴结别人，为何要牺牲我的利益？！你简直无耻。”
    沈茹抹着泪，分外委屈：“我们都是为你好。”
    “少给我来这一句！我媳妇本该过人人羡慕的富裕生活，因为你，她的一生早早凋零，成了别人嘴里一句命不好便能揭过的可怜女人。
    留下姒姒孤苦无依，受人欺凌。
    而你的女儿，万千宠爱，每年的生日办的热热闹闹。我的女儿，生日是她妈妈的忌日，她那么孝顺，她怎么受得了。”
    沈豫天晕倒的时候，并未完全失去意识。
    他有知觉。
    姒姒对他的控诉，他听见了。
    懊悔，心疼。
    更恨自己无能。
    “你我今日起，断绝关系。”

 206.第206章 满足

    沈茹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忘了。
    沈老爷子轻叱：“豫天，说什么傻话？亲情哪是说断便断的。”
    “我说断便断。”沈豫天无比严肃。
    沈老爷子见他来真的，软了语气：“我今儿见了姒姒，便是她告诉我们，你进了医院，我看她挺好说话的，明儿我让他来陪陪你，你冷静点。”
    沈豫天气的发笑：“我只不过要和沈茹断绝关系，您便不冷静了，却叫我没了媳妇的人冷静，我如何冷静？我那么信任她，她竟如此坑我，你们都走。”
    沈老爷子僵持片刻，叹息一声，默默退出病房，临走前用拐杖敲沈茹的头：“你明知你三哥说的都是真的，还每次都附和我说他凭空想象的媳妇，你真是气死我。”
    沈茹捂住头哭个不停。
    沈豫天恨意上涌，下床将人提起来扔出病房，又把所有人赶走。
    反锁住房门。
    松开握紧的手，望着梳子和徽章，想起往事的美好，不禁悲从中来。
    第二天一大早，应姒姒出门存钱。
    等电车的时候，一辆小轿车停在脚边，车窗摇下来，露出沈老爷子的脸。
    应姒姒转头就跑，别想挨着她。
    沈老爷子一懵，伸头喊：“姒姒丫头.”
    应姒姒跑没影儿，他才反应过来：“我脸上有什么骇人的东西吗？”
    司机大哥不知道情况：“是不是对您有什么误会？”
    沈老爷子想半天，琢磨着应该是沈峥嵘连夜跑来告诉姒姒，沈茹做的事，迁怒了他。“先回家吧。”
    应姒姒走出邮局，望着存折上的两千两百元，内心无比满足。
    接着，她来到新房子处。
    女住户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我正想着如何联系你呢，明天我们准备走了，这是钥匙，房子除了床，剩下的东西，我们都不要了。你看什么能用的，自己拿去用吧。”
    “你们不是说周五？”
    “这不是怕说早了回头不走，您撵我们嘛。” 　　 　　应姒姒一笑：“宽限几天还是可以的。”她四下看一圈，除了床，也没什么可用的。“您私下处理了吧。”省的她还要动手清出去。
    她待了片刻离开，往建材市场走。
    预定装修用涂料和电线，重新买了一把锁，接着看了家具，相中了一张单人床，一个小床头柜，和一个半人高的斗柜和一个衣柜。
    交完定金后四处闲逛。
    看见一家生发店的牌子。
    不明白什么意思。
    好奇走进去，店内的人挺多。
    墙两边的货架，摆满了瓶瓶罐罐。
    应姒姒拿起一瓶，读了上面的字，才知道是用来长头发的洗发膏。
    打开盖子凑近闻。
    一下子就闻出了里面含有何首乌和侧柏叶。
    何首乌和侧柏叶能生发？
    老家的山里很多，但从未有人用来洗头。
    大家都用皂角或草木灰。
    家庭条件好的人用肥皂。
    进了城，她才知道有洗发膏。
    洗发膏还没了解透呢，又有了生发洗头膏。
    她询问价格。
    “您手里拿的一块五一瓶。”
    “这个呢？”应姒姒拿了瓶最大，包装看起来相对较好的。

 207.第207章 商机

    “这个三块，买一瓶够用大半年的，一天花不到两分钱，特别划算。”
    应姒姒被颠覆了认知，商场里头的一罐洗发膏，最贵的也就两三毛，这里居然敢按块卖。
    买的人竟还不少。
    这似乎是个商机埃
    她打算买两瓶送公公。
    他头顶头发稀疏，如果真能生出头发来，她便回老家挖些何首乌，弄一些侧伯叶，再加点凝汁的猪苓进去熬成进洗发液百货商店推销。
    批发价五毛。
    一天熬个百八十瓶，就是四五十块钱呢。
    抛开成本，起码能净个三十了？
    一个月稳定收入九百左右，发财啦！
    应姒姒越想越激动，利落的付钱，直接来到秦闫军单位。
    秦闫军以为她是问沈豫天情况的，端着架子：“姒姒啊，有什么事，待会儿说，我这会儿要看文件。”我倒要看看你急不急。
    “这两瓶洗发膏送您用，听说可以治秃头。”应姒姒放下洗发膏走了。
    秦闫军：“.谁秃头？我这头发还是很浓密的。”
    “是吗？阿辞说您秃了，特意买来让我送的，您不用我自己用。”应姒姒转身便要取走。
    秦闫军动作麻利的将两瓶洗发液放到桌子下：“谁说我不用了。”儿子难得送东西，他怎么能不用？“你爹醒了，就在附近”
    应姒姒快速离开，顺手带上房门。
    秦闫军叹气。 　　 　　这么好的家世，说不认就不认了。
    侧面说明，姒姒嫁给他们家宴辞，也不是全奔着条件埃
    应姒姒离开单位，即将踏进门禁时，背后有人唤她：
    “姒姒。”
    应姒姒不搭理。
    沈峥嵘走上前：“姒姒。”
    应姒姒不胜其烦：“你们有完没完了？”
    沈峥嵘举着照片：“小婶的照片，你要不要？”
    应姒姒心中一动，抬眼看向他高举的手，六寸的黑白照片，她一眼认出里面的沈豫天，挨着他的姑娘，十八九岁的模样，鹅蛋脸，极秀气，穿着盘扣式的上衣，头发编成两个辫子垂在胸口。
    原来她妈妈长这样。
    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陌生又让她觉得亲切。
    她抽过照片，眼泪收不住往下落；“你们连照片都有，却说找不到人。”她顺手将沈豫天的照片撕下扔了。
    沈峥嵘着急了，捡起被扔下的半张照片：“照片是被小姑故意收起来的，你听我说啊.”他解释了一遍经过：“昨天小叔要和她断绝关系，她回家后爷爷勒令她交出来的。”好在没销毁，还能留个念想。“姒姒，回家吧，小叔肯定会对你好的。”
    应姒姒认真听完，除了难过，更多的还是恨，她压下满腔的怨怼，决定借此机会收拾李君禄，那也是害妈妈的人，得了妈妈的那么多好处，居然一走了之。
    她组织好语言，道：“别再花言巧语了行不行？原先的父亲认我之前也是这么说的，认下我之后，冷眼旁观我像个丫鬟一样被他的后媳妇使唤。你小叔这么年轻，以后肯定还要娶的，他若后面有孩子，难保不会看我不痛快。回去吧，别再来了，再来我拿刀砍你1
    她走了。

 208.第208章 她一定要出人头地

    沈峥嵘：“.姒姒，我小叔不一样。”他望着应姒姒的背影说：“小叔如果想娶，早娶了，哪会等到现在，你不认他，他会孤独终老的。”
    应姒姒大声回：“他真的孤独终老，等他老死的时候你再来找我，我一定认他，为他摔盆送终，帮他和妈妈合葬，也算成全他的一片痴心。”
    沈峥嵘：“.”怎么能这样？！
    那个姓李的是吧。
    行！
    等着瞧！
    应姒姒回到家，仔细端详妈妈的照片。
    和她一样的年纪，居然走的那么狼狈。
    她一定要出人头地，那个导致妈妈难产的罪魁祸首，那个私藏妈妈照片的老女人！
    一个都逃不掉！
    一阵闹铃声打扰她的思绪。
    应姒姒看了一下时间，指针指在十二点上。
    秦宴辞说，今天辅导他学习的老师会出发到外面交流学问，他只学到一点钟，中午想回来吃饭，她准备进厨房炖鱼汤，再难过，也要积极生活埃
    这样，才有机会变强不是？
    她切配菜的时候，发现没有姜。
    正好家里的青菜也吃完了。
    不晓得菜市场这会儿还有没有人。
    她提着菜篮子出门，菜市场已经关门，她抄近道进了黑市。
    黑市的菜价格低又新鲜，她将篮子装满才往回走，接近家属院大门口，李君禄叫住她：“应姒姒。”
    应姒姒驻足，对方疾步上前，嘲讽道：“现在该叫你沈姒姒了对吗，我自问待你不薄埃没想到你和沈豫天相认后，会让人找我麻烦，我现在被降职了，你满意了？”
    应姒姒以为还要好几天，李君禄才会挨收拾。
    想不到这么快，她道：“不满意！你怎么没被他停职呢。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对得起我们母女吗？不谈妈妈，就说我。你早怀疑我不是你亲生的，为了自己的前途，把我骗进城许人家。又为了自己的利益，骗我去见那位叔叔。你以为人家有家有口，不会承认我的存在，你就能捞到好处了对吗？” 　　 　　说到这人，她有些后悔撕了沈豫天的照片，如果此时拿出来，肯定能把李君禄气晕过去。她仔细一回忆：“我放在家里的徽章，认识吗？那可不是公公的，而是父母之间的信物。”
    李君禄尘封的记忆被勾起，脸色变得铁青，难怪他觉得面熟，他和沈豫天其实早就见过。
    是在村里那个做过舞女的老女人家里。
    那女人不招人待见，被村里人赶到僻静的山脚。
    因为名声不好，很少人去她家串门。
    但应书妍会过去，说老太太读书多，又懂得人情世故，她跟上能学到不少为人处事的本领。
    可能就是那时候，两人搞到了一块儿。
    他记得沈豫天当时一身戎装，胸口便是绣着那枚徽章，带着帽子手套，帽檐又压的很低，他没看清脸，介绍自己是老太太的远房侄子，下乡探望她。
    他当时还好奇的问了一下，徽章为何是绣在衣服上的。
    沈豫天说什么他忘了。
    但那个身形，此刻与沈豫天重叠。
    二十年了，对方的身形没变过。
    这一对狗男女，骗的他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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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9.第209章 暴躁

    李君禄衣袖下的双拳紧握：“你们会遭报应的1
    应姒姒面不改色：“是啊，你遭报应了。”
    “你你你1李君禄指着她你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我一定写举报信举报你那个爹公报私仇。”他甩袖走了。
    应姒姒淡漠的内心起了一丝波澜。
    通知他吗？
    四十好几的人了，没道理意气用事吧。
    既以惩治李君禄，肯定有李君禄失误的把柄。
    否则即使他再高的职位，也不能滥用权利，不是么？
    想通后，她不再纠结，淡定的往家走。
    李君禄却无法平静，越想越来气，返回家中直奔书房写举报信。
    李玉薇的房门敞开着，李君禄经过时，她用力喊他：“爸，爸”
    李君禄本就烦，此刻暴躁异常：“喊魂啊，如果不是你死活不嫁秦宴辞，我今天何至于如此狼狈？”姓秦的那老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还说什么没发觉沈豫天和应姒姒相像。
    鬼话连篇！
    李玉薇暗道，我上辈子嫁给他，你的好日子也没过几年。但她此刻分不出精力管父母的事，她如今怀了冯双喜的孩子，可这阵子她一直在吃药养腿。
    对孩子肯定受影响。
    趁着现在月份小，得赶紧流掉才行。
    “爸，您何时带我去医院做检查啊，再耽搁下去就麻烦了。”
    李君禄握钢笔的手一紧，用力拍在桌子上，冲出书房对她咆哮：“冰清玉洁的姑娘你不当，非和男人鬼混。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应姒姒那个贱丫头如今找到了亲爹，他爹让人降了我的职你知道吗？
    你当初如果同意和秦宴辞的婚事，我何至于把她带进城？” 　　 　　“您不是说，应姒姒老家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吗？她亲爹这么大本事，怎么会被下放到那里？”
    “我哪知道？”李君禄咬牙切齿，狗男女，他一定要让沈豫天付出代价！
    “应姒姒那个爹，就这么认了女儿？他不要找大夫看看，验验血什么的吗？只看一眼，不觉得过于草率了。”
    “两人长的一模一样，还要怎么验？”
    李玉薇难以想象，和应姒姒一模一样的男人，该娘气成什么样子。
    秦宴辞如何感想？
    每天起床睁开眼，老丈人躺怀里头？
    他也不嫌膈应。
    “晚上我便带你到医院检查，能做的话，趁早做了，省的白天去丢人。”李君禄只剩一个李玉薇，不能不管。
    李玉薇分外羞耻，抿着嘴不说话。
    家属院内，应姒姒准备好饭菜，布菜时墙上的挂钟指向一点半。
    人呢？
    应姒姒握住筷子又放下，还是等阿辞一块儿吧。
    她把饭菜放进蒸屉内保温，找出未完成的针线活，刚准备做。
    大门响动，秦宴辞提着一个大纸袋出现。
    应姒姒停下手里的活迎上前：“买的什么呀？”
    “送你的春装。试试？”
    “又送我衣服啊，我现在有的穿，你不用买那么多。”应姒姒打开袋子扫一眼。
    黑色的，白色的，显旧的灰蓝色。

 210.第210章 难伺候

    应该是一身，料子看起来不错，加起来至少上百了吧？
    多少钱经得住这么花呀。
    “你婆婆送的。”秦宴辞下课后回了一趟四合院，秦母拿出衣裳，说是答应过他为姒姒买的衣裳。
    他不记得自己有过此等要求，猜是那个死家伙的行为。
    “妈对我真好。”应姒姒美滋滋的回房间试穿。
    深色长款的束腰风衣，内里配了一件白色长袖衫，袖口像荷叶似的舒展开，盖住一半的手。
    泛旧的灰蓝色长裤是她从未见过麻质料子，有些硬，贴着身体却不扎，宽松又舒适。
    对镜子一照。
    贵气十足。
    她很满意。
    走出房间道：“阿辞，好看吗？”
    “好看。”她穿什么都是美的。
    即使初见时大棉袄二棉裤，也让人印象深刻。
    应姒姒提了两下衣摆道：“平日在家里穿成这样，不方便干活。”
    “我干。”
    “认真的么？”
    “顶多邋遢点。”秦宴辞自问做不到每天像她一样，连边边角角也要擦一遍。
    应姒姒笑出声：“倒不如我给你生个小孩帮你。”
    “行埃”秦宴辞顿了一下：“不行！我们单过，不要孩子。”他身上有两个人，她若怀孕了，算谁的？一想到月初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会对她做那些事，他便浑身戾气。
    如果灵魂能出窍，他一定把对方撕了。 　　 　　应姒姒心道，我说着玩儿，不答应便不答应，至于黑脸？她小心道：“阿辞，先吃饭吗？”
    “嗯。”
    秦宴辞突然心情不好，应姒姒不大敢搭话，重新将菜上桌后，默默往他碗里夹他爱吃的菜。
    秦宴辞吃饱放下筷子：
    “媳妇，出去看电影么？”
    “可以埃”应姒姒道：“听说市里有一家饭店周年庆，请了歌唱家唱歌呢，看完电影听歌么？”
    “你会不会唱歌？”
    “会，我奶奶教的，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唔。”
    秦宴辞捂住她的嘴：“你奶奶教你什么歌儿，靡靡之音，被人听见，老秦或许也得惹上麻烦。”
    “我奶奶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很小声了，她说这歌儿是唱给情郎听的，你不听那我不唱了。”
    秦宴辞被情郎两个字取悦：“还是唱吧。”
    应姒姒无奈，一会儿不让唱，一会儿让唱。真难伺候！还是顺着他吧，谁叫她喜欢他呢。“我还会跳舞呢，男女搂一块儿跳的那种，来，我教你。”
    秦宴辞：“.”
    应姒带着他走舞步，秦宴辞记不祝“这也太复杂了。”
    “哪复杂啦，我觉得比读书简单多了，哎呀，你踩我脚了。”应姒姒吃痛。
    秦宴辞忙抬腿，蹲下检查她的脚，脚背上皮肤红成一片：“疼不疼？都怪我，太蠢了。”
    应姒姒扑哧一笑，大学生说自己蠢，那她岂不是白痴？“不疼，我的皮肤很容易红，一会儿就好了。这舞很容易学的，只你只是没掌握规律。”她想到了一个法子：“你等着埃”她找出裁剪时在布料上划线的白色粉笔，画出大小两双脚该放的位置。“这下咱们再来试试。”

 211.第211章 鼠辈

    “嗯。”
    应姒姒一边哼歌儿一边领着他迈开步子。
    秦宴辞摸清规律后，总算不再手忙脚乱。
    “这不就学会了么？”应姒姒夸他聪明。
    秦宴辞唇瓣往上扬：“你教的好。”
    应姒姒骄傲的挑了挑眉眼：“咱们还看电影么？”
    秦宴辞：“不看了。”有媳妇抱，谁还看电影埃
    “歌唱家唱歌，我是一定要看的。”
    “行。”
    “.”
    两人在家待了一下午，天黑时出发前往市里。
    与此同时，李玉薇也被送进医院。
    妇科正好有医生值班，加上李君禄私下打点，对方很快安排李玉薇检查上手术台。
    从手术台上下来时。
    李玉薇疼的脸都白了。
    宋寒梅怒其不争：“你说说，为了一个冯双喜，值当吗？”
    “我让您通知他，您又不通知，如果他知道，肯定会来陪着我。”李玉薇自认为已经拿捏住了冯双喜，要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就跟上辈子，他听从应姒姒那样。
    往住院部走的路上。
    一道森冷的声音传来：“李君禄1
    几人循着声音看去。
    借着昏暗的路灯，李玉薇看清了对方的脸。
    白到放光的皮肤，清隽的眉眼。
    她当下便联想到了应姒姒。
    这难道就是应姒姒的亲爹？
    确实很像。 　　 　　但不一样。
    他一点不显女气，身形和年轻人一样，脸也不显老。
    应姒姒上辈子根本没认什么爹，这辈子为何冒出一个爹？
    蓦地，她想起一件事。
    大概是应姒姒四十来岁的时候，冯双喜买下城东一大块地皮，盖了间祠堂。帮着应姒姒把乡下亲妈的墓地迁进燕京，牌位供进祠堂，新闻媒体最爱偷拍富豪的私事，迁坟的事情被曝光出来，她手里抱的是两个木盒子，她看到后还以为其中一个属于自己的父亲，专程到了墓地检查。
    自己父母的墓好好的。
    她一度认为应姒姒为了却那个乡下女人的心愿，弄了一个空盒子。
    如今看来，那盒子里装的，可能是眼前这个人。
    “咱们又遇上了。”沈豫天说。
    李君禄捏着拳：“你做的事让我背黑锅，这事我绝对不会这么算了。”
    沈豫天气笑了：“你背了什么黑锅？你拐带我女儿的事，咱们慢慢算。”
    “谁拐带了？那是我名义上的女儿。”
    “名义上的女儿？你和书妍有结婚证？你若和书妍有结婚证，和这个便是重婚，你的罪名大了。”沈豫天直戳李君禄的命门。
    李君禄登时哑口无言。
    “没有结婚证，算什么结婚？顶多和你订个婚。你什么损失没有，却利用我的女儿拿好处。无耻鼠辈1沈豫天冷眼扫过几人，走了。
    李君禄胸口剧烈起伏，气的，上前要打，被他抓住手腕推向一旁：“你的这点力道，在我面前什么也不是。”
    李君禄：“.”
    沈豫天本准备回家，走着走着来到家属院门口。
    远远的望着那间房，屋子里黑漆漆的，或许已经歇下了。
    他如今也不奢求她认自己。
    知道她过得好，便满足了。
    准备离开时，远远听见应姒姒的说话声。

 212.第212章 希望

    “还歌唱家呢，我以为是很好听的歌，结果不如我奶奶唱的好听。”
    “可不兴这么说啊，咱们奶奶那歌.”
    应姒姒打断：“靡靡之音嘛。”
    “知道就好，明天有何打算？”
    “为奶奶做衣裳.”
    “.”
    次日。
    应姒姒起个大早到菜市场买肉，返回经过楼下信箱取自家报纸时，发现里面的信。
    信封上什么也没写。
    打开一看：
    姒姒，我是你爸爸，见字如面。
    你不想认我，我也不勉强，往后有困难，一定要找我。
    我希望可以帮上你。
    “我才不会找你帮忙1应姒姒撕碎信纸扔进垃圾屋。
    若无其事的回到家。
    放下报纸和肉做早饭，吃完接着做衣裳，收尾后抖了抖，拿着敲开对面的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太太，认识应姒姒，笑容和善：“找你孙阿姨啊，今儿中午她没回来。”
    “找您。”应姒姒说明来意：“我给老家的奶奶做了一件外套，她的身形和您差不多，想让您帮着试试，如果太大了，我好改改。”
    “行埃”老太太爽快答应。
    招呼应姒姒进屋后，穿上了应姒姒带来的衣裳。“丫头，怎样？”
    “肩膀好像有点宽，袖子也有点长了，我再收收。谢谢您埃”
    “别客气。”老太太脱下衣裳还给应姒姒，并送她出门。
    应姒姒重新改了一遍，觉得差不多了，洗干净晾上。
    到客房陪秦宴辞看了会书，准备回一趟四合院。
    婆婆送了她好几身衣裳，难得要求她回四合院盯下人，她嘴上答应，却不行动，好像太过分了些。“阿辞，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远么？我待会儿也想出门，想用下车。”
    “不远，你用吧。”应姒姒迁就他，打算走回四合院。她买了一些水果提着上门。
    因其他三个孩子在上学，家里三位阿姨带一个娃。
    应姒姒进院子时，三人正聊天，孩子就放在一旁的小床上，盖着帘子晒太阳。
    “姒姒回来了埃”
    “嗯，三位阿姨好。”
    “你好。”
    应姒姒上前掀开帘子，小孩睡的正酣：“孩子闹吗？”
    “刚刚闹一会儿，吃了药睡下了。”
    “吃药？”
    “是啊，原先喝母乳，现在吃奶粉，可能不习惯，成天哭，估计夜里惊着了，有点发热，昨儿和你妈带着看了大夫，开了三天的药。”阿姨解释道。
    阿姨又道：“你大嫂还回来吗？孩子小，离了娘可怜的。姒姒啊，我知道这事儿，你受委屈了，看在孩子的份上，同你爹求个情呢。”
    应姒姒有些心软。
    没娘确实可怜，她就是例子。
    “我”还是不能心软，公公婆婆并没有勒令大哥和大嫂离婚，说明是给了余地的。
    只要鲁月春肯检讨自身，公婆难道不接纳吗？这些人替鲁月春照看小孩，与其长期接触。
    心估计也站鲁月春那头，自然替对方说话。
    差点上了当了。
    她道：“我嫁进来才多久，家里哪有我说话的地方啊，你们在这个家待了好多年吧？你们的话肯定比我作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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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3.第213章 议论

    “我们就是个干活的，哪能和你比埃宴辞一张嘴，家里人谁敢不听他的？”
    阿姨为抬高秦宴辞的家庭地位，在应姒姒面前拍马屁。
    应姒姒不吃这一套：“阿姨这话说的阿辞像个蛮不讲理的无赖一样。”她重提鲁月春的行为：“大嫂做的事情，放任何人那里都不会被容忍原谅。
    爸妈没有彻底与她划清界限已经是给孩子们的面子了。她若真想回来，应该向我们检讨自己的行为，而不是请你们当说客。”
    阿姨们面面相觑。
    应姒姒扭身回厢房。
    “姒姒啊，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说话的阿姨姓好，担心应姒姒在秦闫军面前乱说，赶紧解释道。
    “不是最好。”应姒姒关上门，拒绝继续沟通。
    阿姨们不敢在聚堆闲聊，各自忙各自的。
    应姒姒趁着天气好，把床铺上的被褥拿出来晒，顺道拐进厨房。
    蔬菜所剩不多，没有肉了。
    她估摸着菜市场上班的时间，提着菜篮子来来回回两趟，补齐食材。
    高阿姨又有话说了：“姒姒啊，最近天气暖和，你买这么多肉，如果不及时吃的话，会坏掉的。”
    “包馄饨一顿不就吃了吗？”
    “这么多人，一人分十个，也要包上百个吧？得多少面皮啊？多浪费时间呢。”阿姨极不情愿：“这么大的院子，一天光打扫就要好半天，难得有空休息，又要剁肉馅，调馅料，又要和面擀面皮，还要包，小半天没了。待会儿孩子们下学，又得带他们，分不出精力了埃”
    一天到晚不得闲。
    这不苛待人吗？ 　　 　　他们是帮工，不是老妈子。
    “我自己来吧。”应姒姒觉得对方的话也有道理，她不勉强，准备电话联系公公，下班喊秦宴辞一道来四合院吃馄饨。
    但她不会使用电话机，询问阿姨，阿姨说她们只会接，不会打。
    “姒姒，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嗯，好。”应姒姒出门找人打听。
    她一走。
    针对她的议论便开始了：
    “小丫头片子，知道自己是刚嫁进来，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想使唤咱们。她还怪别人对她耍流氓，你们看她穿的裤子，上半截几乎贴着腿了，衣服要盖不盖，若隐若现，这不故意引人犯罪吗？也就是靠着有几分姿色吸引宴辞向着她，等过几年老了，你们看着，谁还理她。”
    “到底是东家儿媳妇，你这样说不太好吧。”
    “就事论事，当着她婆婆的面，我也能说上两句.”
    应姒姒并未走远，本来不打算计较，可对方越说越过分，她回了头，打岔道：“高阿姨，您可真厉害啊，就是不知道婆婆听了您的话会不会让阿辞和我离婚呢。”她走了。
    高阿姨一阵慌乱，不是出门了吗？她追着应姒姒解释：“姒姒啊，我一时失语，还请你见谅。”
    应姒姒嘲弄一笑，失语？谁家失语那样？等着，她一定收拾着女人，她目视前方往前走。
    高阿姨得不到回应，开始自打嘴巴子。“我这嘴，该说不说，不该说乱说1

 214.第214章 心虚

    此情形好巧不巧被邻居钱阿姨撞见：“哟，这是怎么了？”
    高阿姨脸上火辣辣的，一阵无地自容，低着头不说话。
    应姒姒余光一扫道：“谁知道呢，可能发神经病吧。”
    听到神经病三个字。
    钱阿姨也有些难为情，早前她还对姒姒说，宴辞善妒，暴力，脑子有问题。如今每每回想，便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谁家脑子有问题的能考大学啊，还是首屈一指的燕京大学。
    她转移了话题：“宴辞的录取通知书收到了吗？”
    应姒姒：“还没。”
    “到时候你们请喝喜酒，可别漏了我埃”钱阿姨笑容讨好道。
    “好。”应姒姒满口答应，随后道：“阿姨，您知道电话怎么打吗？我准备往公公单位打个电话。”
    “你高阿姨不会埃”钱阿姨看了眼脸色涨红高阿姨。
    “嗯，她说自己只会接。”应姒姒道。
    钱阿姨不由多看高阿姨一眼，她详细告知应姒姒拨号步骤。
    应姒姒听后只觉得麻烦，十几分钟路程，还需要接线员转接才能将电话拨到公公那儿。倒不如自己做好饭接阿辞呢。“谢谢啦。”
    “客气啥。”
    应姒姒和钱阿姨分开后，返回厨房和面剁肉馅。
    几位阿姨时不时从门前经过。
    应姒姒假装看不见，忙活近一个小时，把准备工作做好，坐下开始包馄饨。
    高阿姨理亏心虚，终于抵不住内心的不安，上前帮忙：“姒姒，我和你一起做吧，快点。”
    “您不是说要接孩子吗？”
    “不着急，可以晚点的。”高阿姨自顾自拿面皮包。
    下一秒，被应姒姒按住手：“高阿姨，您还是赶紧去接小孩吧，迟到小孩自己跑了，丢了，您可担待不起。”准备的时候不帮忙，偏等着孩子快下学跑她这里找存在感。 　　 　　她若留下对方，待会儿婆婆下班见了。
    问一句孩子。
    高阿姨在说是自己使唤其包馄饨，忙着忙着把事情忘了。
    婆婆不得怪自己吗？
    高阿姨讪讪的缩回手：“诶。”
    高阿姨走后。
    新来的金阿姨进门：“姒姒，需要帮忙吗？老四我刚哄睡了，这会儿得闲。”
    应姒姒目光审视，这位金阿姨虽然参与讨论她，但不曾说她的坏话，因而她对其的防备心比另外两位少：“行，你烧水吧。”
    “诶。”
    金阿姨往土灶内添水的时候道：“你包的馄饨，和我们这里不太一样，像个金元宝似的，馅也多。”
    “馅多不好吗？”
    “好。”金阿姨又道：“我原先是不想参与她们的，但我刚来，不能不合群。”
    应姒姒不搭话。
    金阿姨便不说了，老老实实干手头上的活。
    水开后。
    秦母进屋，见到应姒姒笑起来：“姒姒来了啊，你包的馄饨？这么多，得好几块钱的肉吧？有肉票吗？”
    “高价肉，不要票，买的有点多了。原本打算腌着，担心你们吃不惯腌肉，包成馄饨了。”
    秦母不怕花钱，怕花冤枉钱，难道和沈家相认了？不在乎这点儿？

 215.第215章 旺夫

    她打发走金阿姨，私下道：“姒姒，你爸同我说你是沈家的姑娘，但不打算和沈家人相认。要我说啊，还是认回去的好。有了沈家为你撑腰，你出门能横着走。对宴辞将来的前途，也是大有益处的。”
    应姒姒不避讳：“我不能自己给自己撑腰么？还是您不信阿辞有能力自己奋斗？又或者说，您这话是爸的意思。”
    秦母立刻撇清道：“不是你爸的意思，我自个儿想的。阿辞情绪不好，是担心他以后工作得罪人，背后有个强硬的后台，人家不敢动他。”
    “阿辞已经凭能力考上大学了，您竟然对他一点信心都没有。”应姒姒不想和婆婆聊天，表明要去接秦宴辞。
    “诶，接吧。”
    “.”
    应姒姒刚出门，遇见秦闫军，他的自行车后面，绑着一辆白色的小自行车，中间没有单杠。
    “姒姒，来的正好，送你一辆自行车。”
    应姒姒十分意外：“您怎么想起来送我自行车啊？”
    秦闫军笑容满面道：“奖励你为家庭做出的贡献，这车子是我一早从外面专程为你预定的。”
    应姒姒疑惑，她对家庭做出什么贡献了？这辆车子款式她不曾见过，估计很贵，不会是沈家人送的吧？一想到姓沈的，她便不想接受，直接质问的话，若真的是公公送的，难免伤害公公感情，她抿抿唇道：“谢谢爸。”
    “别客气，试试。”秦闫军解开绑着自行车的绳子，搬着放地上。
    应姒姒推着出门试骑，小巧轻便，十分容易驾驭。
    她兜了一圈子回家。
    立刻被大家围祝
    秦母一眼相中：“我那辆自行车旧了，你不给我换，转头送姒姒这么好的车。你怎么不送我一辆埃”
    秦闫军心道，人家亲爹送的，你跟上凑什么热闹。“等我发工资的。”
    “又等你发工资，这话说多少次了？嫁给你我也是倒血霉了。”秦母生气尥蹶子。 　　 　　“妈，您喜欢，您拿去骑吧，我们家有一辆，够用。”应姒姒不愿见公婆为自己吵架。
    “你妈不喜欢。”秦闫军拉着秦母回屋：“多大的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谁让你送姒姒，不送我。”
    秦闫军：“姒姒旺夫。”
    “我没旺你是吧。”
    “等我下个月发工资托人给你买好吧”
    应姒姒竖着耳朵听两人对话，确定车子真的是秦闫军买给自己，高高兴兴的骑着出门。
    秦宴辞正巴巴的等着她回家：“一下午跑哪儿了？”
    “回四合院了，我在那包了馄饨，专等着你过去呢。”应姒姒拉着他下楼，她的小自行车被下班的邻居们围了一圈。她上前道：“阿姨好，这是我的车。”
    “哪买的啊，怪精致的。”
    “爸送的，据说是托人从外面买的。”
    秦宴辞不信，又不是要结婚，老秦何至于花这钱？
    肯定是沈豫天送的。
    担心姒姒不接受，以老秦的名义送。
    “老秦也太大方了，早知道当初他为宴辞找对象，我把自家女儿嫁给过去埃”瞧人家这公公当的，谁比得上？

 216.第216章 下套

    应姒姒如同捡了大便宜似的嘚瑟：“早去哪啦？”
    “.”
    应姒姒再次回四合院，秦母已经被哄好了。
    重新对应姒姒展露笑容：“姒姒，宴辞，吃饭了，都给你们盛好了。”
    “嗯。”秦宴辞不冷不淡。
    应姒姒道谢。
    秦母道：“今天这馄饨包的不错，咸淡适中，比我手艺好多了。姒姒，我想着你反正没工作，不如就在家里做个饭，我每个月给你发个五十块钱工资。这样你也好攒下钱。”
    秦宴辞：“您算盘打得真好，名正言顺的让姒姒给您干活，您知不知道，您的五十块钱很廉价。”他媳妇要想挣钱，多少个五十挣不到？
    “我也是为了你们小两口能省些花销。”
    “用不着，往后这件事别再提了，烦1
    秦母：“.”
    “.”
    旁边的高阿姨，紧紧盯着饭桌上的一家四口。
    生怕应姒姒提到自己。
    终于熬过饭点，趁着应姒姒饭后洗碗的时候进厨房：“姒姒啊，下回我再不说你的不是了。还请你别放在心上，这回谢谢你了。”
    应姒姒冷眼道：“用不着急感谢我，不告诉长辈，只是觉得今天不合适说。”
    高阿姨脸色灰白。
    应姒姒忽然听到秦母的说话声，心里有了计较，态度一改道：“想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行。”
    高阿姨抓住机会表忠心：“你说，我一定改正，保证下回不再犯。”
    应姒姒下套：“听阿辞说，你在这个家好多年了，知道阿辞有神经病这事儿，是谁外传的吗？”公婆不可能说，秦晋到底是秦宴辞的亲哥哥，即使有鲁月春从中挑拨，也不会随便和人说，我弟有神经病吧？
    那就只有鲁月春了。
    可鲁月春一向伪善，如果出去说小叔子有精神病，别人如何看她？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在家里干活的。
    而高阿姨又为鲁月春说她的坏话，那么传秦宴辞坏话的，就只能是高阿姨。
    这种人在家里，相当于鲁月春的奸细，容易教坏小孩。
    她今天便是要对方被赶走。
    高阿姨被应姒姒问发懵，下意识反驳道：“这我哪知道呢？我一来，就听说他脑子有问题了，据说是经过医生鉴定的。”
    应姒姒专等她这句话。
    只见秦母沉着脸站门口：“据谁说的。”
    高阿姨心慌道：“我听邻居说的。”
    “哪个邻居说的？我叫她过来当面锣对面鼓，掰扯个清楚。”秦母目光冷然，要说传言她没话讲，毕竟她家宴辞从前确实有点神经兮兮，脾气好的时候，逢人便问好。
    变脸的就要打人。
    他们带他看了不少大夫，最后经过鉴定，是精神上的问题。
    但知道的人，只有他们自己家人。
    宴辞自己不会说。
    她和老秦不说，秦晋和月春？
    “是，是”高阿姨支支吾吾半天，没敢说是谁。
    秦母找到秦闫军，两人一通商量，决定辞退高阿姨。
    高阿姨一听这话，招出了鲁月春，包括对方昨天向她打听家里情况的事。
    秦闫军问秦晋：“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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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7.第217章 出一口恶气

    “月春不至于吧。”秦晋对鲁月春仍有信任，认为对方做不出这样的事。
    “人家都说是她指使的了，你还不至于，你马上接她回来，咱们当面对峙。”秦闫军吩咐道。
    秦晋迟疑片刻，走了。
    高阿姨一个人面对大家的审视，如坐针毡，万分后悔。
    老二家的媳妇，太厉害了。
    自己仅仅说了她两句坏话，就成了众矢之的。
    失去这份工作，往后上哪儿找事做啊？
    “东家，这些事儿，我都不是故意的，还能留我吗？”
    秦闫军：“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你明知我们宴辞气性大，你还跑出去乱说，证实别人对他的猜测。拿了姓鲁的多少好处？”
    “没，没拿。”
    “没拿好处，白给人家干活？谁信？”秦闫军面色冷凝，哼一声。
    “我”高阿姨还要狡辩。
    秦宴辞道：“你们慢慢在这儿耗，我和媳妇回家了。”他拉着应姒姒便要走。
    应姒姒没看过瘾，且她还想针对高阿姨白天的事再添把火，但她知道，现在走是对的。
    待会儿鲁月春被带回来回来，秦闫军做处罚时，肯定要问秦宴辞的意见。
    鲁月春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一定会拿孩子说事。
    一旦涉及到母亲与孩子，公婆不会心软吗？
    如果秦宴辞坚决不谅解，等四个孩子长大些，知道他们的妈因为叔叔被赶走，不得恨上？
    秦闫军明显想到这一茬：“不等你嫂子回来问个清楚？”
    秦宴辞：“我相信您会给我一个公道。”
    秦闫军：“.”臭小子！故意给他出难题埃
    夜晚安静。
    马路上偶有一两个人经过。 　　 　　“原先我便怀疑鲁月春造谣，一直没证据，想不到今天总算有人认了。”秦宴辞眸光深邃的望向应姒姒，原先他未看清，现今细细思量。
    有好几次，他快与他们撕破脸时。
    都会因为她，他才想到法子反击他们。
    她分明是有意提醒。
    “你也总算能出一口恶气了。”
    “嗯，明天回老家么？”秦宴辞决定趁着老师外出这段时间好好陪她。
    “新房子还没装修好呢。”
    “我来帮忙。”
    应姒姒：“不耽误你学习吧。”
    “不耽误。”
    “.”
    接下来的两天，应姒姒和秦宴辞每天早出晚归，投入房子的装修中。
    两人配合着重新粉刷了一遍墙，修补了破损的水泥地平。
    这一天晚上回家。
    被秦闫军堵门：“你俩跑哪儿去了？昨天过来也不见人。”
    “出去玩了。”秦宴辞道：“您是专程汇报对大嫂处罚的吗？”
    “汇报？我给你汇报个头1秦闫军刀他一眼：“你大嫂的事儿，那天她家里父母都来了，担保她以后绝不再犯蠢。我让她找你道歉，并写检讨，明儿早上你们在家等着。”
    “她找我道歉，还要我等？这是道歉的态度？她若真心悔改趁现在，明天我要带媳妇出门。”秦宴辞怼的秦闫军没话讲。
    应姒姒道：“爸，您对高阿姨有何处罚？”
    “撵走了。这种人如何能留？”

 218.第218章 这也能算钱

    应姒姒很满意，省的她多费一番口舌了。
    秦闫军回家转告鲁月春。
    鲁月春和秦晋带着礼品亲自上门。
    前者再也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已经从婆婆那得知，应姒姒是沈家的姑娘。
    想不到自己算计这么久，最后什么也没捞着，还折了两个表弟。
    现在他们家狮子大开口，要她赔偿五千块钱。
    要不就把这事儿抖出去。
    她一个月的工资才七十，不吃不喝，也要六年。
    哪给的起？
    而且这次给了，他们难保不会再要。
    何况是他们自己无能连累了自己。
    导致现在，邻居们都知道她怂恿娘家表弟毁婆家弟媳妇的名誉。
    一出门便遭人议论。
    诶.
    “宴辞，姒姒，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办了那样的事，我.我对不起你们。”鲁月春捂脸哭泣。
    应姒姒和秦宴辞同时沉默。
    鲁月春收了收眼泪：“我以后一定改正。”
    秦晋也为鲁月春说好话：“姒姒，宴辞，你大嫂也是为了我，是我对不住你们。”
    应姒姒白眼。
    为了你，你的弟弟合该受委屈吗？
    秦宴辞沉默良久：“给点赔偿吧。”
    秦晋：“.你要什么赔偿？”
    “我最近想买个大件，手头紧，你给个三百。”秦宴辞说。
    应姒姒惊呆了，这也能算钱？
    不要钱，貌似也讨不到别的好处。
    手足兄弟，总不能逼着哥哥离婚的。
    秦晋颇感为难，家里那么多的孩子要养，虽然说有爸妈帮衬，但自己拿的是大头，每个月再添置些日用品，剩的并不多，他们一年也攒不下三百埃
    他考虑了许答应：“行。”谁叫自己理亏。 　　 　　秦宴辞：“什么时候给？”
    “我身上没那么多，等我明天到邮局取，晚上给你送来。”秦晋说。
    “好，逾期我还得闹。”
    秦晋：“.诶，我对谁食言，也不能对你。”
    秦宴辞不接话。
    秦晋窘迫：“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秦宴辞：“慢走不送。”
    “.”
    两口子走后。
    应姒姒关上门：“阿辞，你要买什么大件啊，存的钱不够，我可以给你埃”
    “装修不要钱么？”
    应姒姒笑道：“原是因为我，你想要什么感谢？”
    “有空给我也做件衣服。”
    应姒姒：“我不太会做男式的衣服，睡衣行不行？”她担心做的不好看，他穿出去被人笑话。
    秦宴辞强调：“给我做两身，换着穿。”那个人出现若也提此要求，她肯定不会乐意再做。
    “行。”应姒姒回房间找软尺测量他身量腰围。
    两人离的近，气氛渐渐暧昧。
    应姒姒赶紧退开：“我今天来月事了，不太方便。”
    秦宴辞烦躁，上个月不才刚来过，怎么这个月又来？“如何才能不来？”
    “怀孕。”
    秦宴辞：“.”能调整时间也好埃
    阴历的月初来。
    那个人再禽兽，也不可能这个时候碰她。
    次日应姒姒上街买布料，从百货商场到黑市，又到裁缝铺，跑大半个城，挑了许久，终于选到满意的布料，绸缎式的料子，贴在皮肤上舒服透气。

 219.第219章 夜路走多了

    “多少钱？”
    “这是蚕丝的，六块钱一米。”
    应姒姒还算能接受，要了六米。
    又买了六米的普通棉质布料，付钱后骑车回家。
    上楼挨着自家楼层时，瞧见门口的秦晋和鲁月春。
    秦晋道：“敲了半天的门，正准备走。宴辞不在家么？”
    “嗯，一早捧着书出门了。”应姒姒可不会说，秦宴辞去了新房子做家具进场前的收尾工作，她开门让两人进屋。
    秦晋从公文包里拿出信封：“这里是三百，数数么？”
    “还能不信任你嘛，放那儿吧。”应姒姒为两人倒水。
    鲁月春损失三百肉疼，哪有心思的喝水，视线落在应姒姒挂在门后的车钥匙上：“你们的车子换锁了？”
    秦晋赶紧打岔，妈因为爸送姒姒车子，在家闹了一场，月春若知晓，肯定又得一通埋怨：“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应姒姒送两人出门。
    返回立马拆开信封数钱，还好，一分不少。
    秦家大哥能一次拿出三百，家里还有那么多孩子要养，虽说有公婆帮衬，但自己没点实力，能生那么多？
    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收入，鲁月春竟还不满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把钱塞回信封，放卧室床头柜，继续为秦宴辞做衣服。
    剪裁好准备上缝纫机缝制时，秦宴辞从外面回来：“电线穿好了，大门也换了，等过个两天里面的味道散了，便可以把家具安排进去。”
    “辛苦了，渴不渴？”应姒姒放下手里的事为其倒茶。
    秦宴辞享受她的关心照顾，等茶水的时间，走近她的工作台，伸手摸了一下料子：“蚕丝布料，多少钱？”
    “六米，三十六，早知我该买五米的，现在剩下一米多点，做什么都不够，扔了可惜。”
    秦宴辞拿起剩下的布料，大小刚好能裹住她的半身。 　　 　　“可以做裙子。”
    “那不得露至大腿根？”
    秦宴辞笑容暧昧：“这不正好么？”
    应姒姒忽然懂了，暗骂：流氓埃她嗔他一眼，转了话锋：“大哥的钱送来了。”
    秦宴辞：“你收着便好。”
    两人闲聊片刻，应姒姒继续做衣裳，花一晚上缝制好，第二天接着用剩下的布料为自己做了裙子。
    浅浅上身一试。
    只觉得穿不出去。
    因为布料不够，她把肩膀处换成了带子，露出锁骨以下大片肌肤，裙子短的遮不住大腿，当睡衣也不好意思埃
    她将衣服收到衣柜的最里侧，简单清理了一下落在地上的边角料，随后骑车外出，来到卖家具的地方，让人明天送家具，忙完又去逛黑市。
    刚到那儿便被一个人拦住去路。
    “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应姒姒看见对方袖口带着值日两个字的袖章，知道是巡逻队的。
    夜路走多了，果然会遇到鬼。
    她担心牵连秦闫军，自报姓名后，说了新家的地址。
    “你家住城东边上，骑这个车？不会是偷的吧？”巡逻队的工作人员手托下巴上上下下打量应姒姒，穿的好，用的好，却住筒子楼，卖肉的？“跟我走一趟吧。”
    应姒姒心头一跳：“我不是小偷，来这儿没买东西为何要跟你走。”
    “你还顶嘴？1

 220.第220章 震慑

    应姒姒不敢再犟。
    对方推着她的小车往前走，她老实跟在后面。
    越想越不对劲。
    许多人和她说，只要不是买东西被抓个正着，顶多挨两句批评，她才刚进门，他不该撵她吗？为何要带她走？
    她又没犯法。
    她决定反抗。
    一拳倒他后颈，夺回自己的小车就跑。
    那人懵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被女人给打了，捂住后颈追。
    没跑几步，摔一跤崴到脚，疼得以哎呦来缓解。
    刚从地上爬起来，视线被人挡祝
    一抬眼，看清对方的模样，立刻联系到方才的姑娘。
    “你你是。”
    “你诓骗我女儿跟你走，什么意思？意图占她便宜？”沈豫天最近一得空便跟在应姒姒身边，看着她走进走出。
    她最爱来的就是黑市。
    即使什么也不买，也会从头逛到尾。
    遇到拦着她推销自己商品的小贩。
    对方但凡穿差点，她便会停下认真听别人说，多少都会买些。
    他的女儿好的让人心疼。
    身边却总出现打她主意的恶人。
    男人被沈豫天的气场震慑住，话说不利索：“我，我，哪可能？她说她住筒子楼，穿的用的却不普通，我怀疑她行窃。”
    “有何证据？”
    “正，正调查。” 　　 　　“是吗？回去跟你们队长说，调查组的沈豫天，请他喝茶。”沈豫天说完走了。
    值日人员捏一把汗。
    所以刚才那姑娘，是调查组的人女儿？
    他咋那么不信？
    这边的应姒姒回到家，心情还未平复，推开客房的门，告诉秦宴辞，方才的遭遇。
    “有后台不用，别人不盯着你盯谁？”
    “我担心牵连爸。”
    “一点小事，不至于。”秦宴辞说。
    应姒姒道：“我也怕爸批评我。”
    “怕什么，有我在，我跟他杠。”
    应姒姒紧张的心情得到放松：“我下次小心点。”
    秦宴辞传授经验道：“一般门口没人的话，你就别进去了。”
    “我都是靠听的，院子里面很热闹。”
    “你能听多远？我若说梦话，你是不是也能听清？”秦宴辞后背发凉，若哪天不小心，透露身上有两个人的事，她不会吓的连夜跑吧？
    “都是梦话了，我应该也在睡觉，怎么听得见？平常情况下，白天的话，咱们楼下。晚上安静，一楼也能稍微听见些。因为听力好，外公在的时候最喜欢带着我打猎，进了林子能更好的发挥我的特长，”应姒姒又开始怀念和外公外婆在一起的日子。
    同秦宴辞说起乡下的事，滔滔不绝。
    秦宴辞安静的听着，末了道：“早知道要娶你，当年该去你们村。”
    应姒姒被逗笑：“奶奶说，感情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你去我们村，或许我们就不对付了。我在村里的人缘和名声都不是很好，因为我偷卖山货挣了钱，好些人嫉妒眼红呢。
    好在我们村里的当家人从来不管我，别人找他告状，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我想明白了，可能因为我是孤女，他格外宽容些。”
    仙女们新年快乐~~

 221.第221章 值得

    应姒姒云淡风轻，秦宴辞胸口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发疼：“往后你不再是一个人。”
    “嗯1应姒姒仰头灿笑，稍作停顿后道：“给你做的衣裳洗了，这会儿应该晾干了，试试么？”
    “试试。”
    应姒姒从阳台的衣架上取下衣服递到他手里。
    秦宴辞就近换。
    应姒姒转头，两颊浮上一抹红晕，青年光着膀子，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她娇嗔道：“你也不怕对面有人看见。”
    “谁大白天往别人家看埃”
    应姒姒小手一指：“喏，对面楼下的老太太，每天都往咱们这栋楼张望。”
    秦宴辞目光一扫，对面二楼的窗户处，还真有一位老太太带着老花镜，对着窗口不知道往哪儿瞄，他赶紧往房间走。
    应姒姒又道：“咱们家窗户上有纱网，加上另一半的玻璃反光，她应该看不见。”
    秦宴辞黑脸：“耍我玩？”
    应姒姒咧嘴笑：“不敢。”
    秦宴辞还是进了房间，换上衣服走出来，嘴角挂着笑：“宽松舒适，不错。”
    应姒姒不住的点头，身形高挑的人穿什么都好看。“你说，我要不要给爸妈也做一身，爸送了我一辆自行车，妈经常送我好看的衣服，我一毛不拔，太抠门了吧？”
    “管他们干什么，公婆送儿媳妇礼物，是应该的，以后他们还要指望你养老，这会儿不付出，难道等老的的时候再付出吗？谁还稀罕？”
    何况这辆车不一定是老秦送的。
    至于买衣服，他记得鲁月春新婚那会儿，母亲为她也买过不少。 　　 　　都是当儿媳妇的，凭什么厚此薄彼？
    何况他媳妇值得。
    应姒姒觉得他和乡下老家的男人一点也不一样。
    老家那些男的娶了媳妇，总和他们的媳妇说，我妈养我不容易，你应该孝顺她。
    婆媳若发生矛盾，无论孰是孰非，都是儿媳妇的错，有过分的，甚至听了婆婆的怂恿对媳妇动手。
    轮到他，完全不一样。
    他认为父母对子女的付出，理所应当。
    “.”
    傍晚时分。
    秦闫军上门，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姒姒，你不是要回老家吗？这些你带着。”
    应姒姒以为秦闫军又不同意她接老太太进京，上赶着送礼品，明着看是重视，实则是提醒她，送点东西即可，别把人带来，她挑明道：“爸，我已经为奶奶找了一处房子，她不会打扰家里的任何人，这些东西带来带去的麻烦。”
    秦闫军：“这么快找好房子了？在什么位置？人生地不熟的她住那儿方便吗？不行还是住这儿。礼品你可以送别的亲人。”
    “没别的亲人了。房子是挨着东城区边上的筒子楼，在光明路那儿。”
    “有点远吧，而且那地方的环境不如咱们这儿，周围买东西方便么？”
    “大体的生活环境确实不大好，但我打听了，治安不错，我挺喜欢，买东西方便。”应姒姒道。
    秦闫军闻言不再提意见，重新起了一个话题：“你们两个逛不逛黑市？”

 222.第222章 看破不说破

    应姒姒忙摆手：“我们都是听话的好市民，违反规定的事儿，从来不干。”
    秦闫军笑意上脸，她逛黑市，连沈家人都知道，还在他面前装。“是么？不逛就行。我是前两天听说有个值日的随便抓人，现在整个市区都在查以职务之便，谋私的。担心你们去逛遇上这种人被讹。”
    应姒姒当即联想到自己，前几天便在查了吗？
    怎么没查到今天那个人呢？
    她如今对此深有体会。
    幸好她反抗了。
    否则跟着那个男人，多少得吃点亏。
    妈妈保佑。
    又侥幸逃了一次。
    “是嘛？爸，我打个比喻啊，我往后如果从那儿路过，万一遇到这种事，该找谁呢？”
    秦闫军：“你找我，看我弄不死他。”他儿媳妇就算买了东西，走流程也是通知家属交罚款赎人。
    哪有扣车扣人的。
    明摆见色起意，看她一个小丫头好欺负想占她的便宜。
    应姒姒心里有底了。
    秦闫军又道：“宴辞，你送我的洗发水不错，才用了一次，今儿早上一看，头顶冒出许多青茬，看来真的能生发。”
    秦宴辞莫名：“什么东西？”
    应姒姒道：“生发的洗发品，前儿你买的。”
    秦宴辞意会，原来是媳妇以他名义送的，她肯定默默为他做了很多事，只是她不爱说，她真好。“哦。”
    秦闫军道：“在哪儿买的？赶明儿再买两瓶，你妈也准备用。”
    “等我有空再说。”秦宴辞道。
    秦闫军撇撇嘴，一点不如儿媳妇好说话，他面对应姒姒换上笑脸：“姒姒，我先回去了，你们何时回老家，到那儿给我拍个电报报平安。”
    “好，我们应该后天走。” 　　 　　“注意安全。”秦闫军走了。
    应姒姒送其离开，返回扒拉礼品。
    除了两瓶名酒，剩下的都是她爱吃的点心，各式各样。她打开一盒品尝，软糯香甜：“这是什么啊，味道真好。我还是第一次吃，爸说送东西给老乡，不等回老家，我就吃完了，你尝尝。”
    秦宴辞打眼一扫：“贵妃饼。”肯定不是老秦送的。
    上回老秦送过点心，都是在一家买的。
    这些不一样。
    有老吉祥铺子里的，有稻香铺的，还有徐记的，明显用了心搜罗。
    应该是沈豫天买的。
    他看破不说破。
    张嘴咬住她送到嘴边的饼：“嗯，味道确实不错。”
    “爸对我真的太好了，连我回老家的事情他也想着，我还曲解了他的意思，我是不是有点过分？等他老了，我一定好好伺候他。”应姒姒说。
    秦宴辞一笑，如果没有你亲爹，老秦对此肯定不大乐意，所以你不算曲解他的意思。“平常心对待就行。”
    “.”
    两人聊了许久，次日应姒姒等着新房的家具迎进屋摆整齐后，来到商场闲逛，准备送好姐妹一身衣裳。
    商场里大几十一件她有点舍不得。
    价格低的，料子和样式她又不太瞧得上，辗转逛了许多裁缝铺，才买上合心意的衣裳和裤子，提着回家又开始准备路上的干粮。
    和面时秦宴辞从外面回来，见状笑道：“一天的车程，和这么多面，做馒头还是大饼？路上吃得完么？”

 223.第223章 不近人情

    “大饼，我想着在那过几天，担心你吃不惯那儿的饭，而且我也不想吃。”乡下有的，只有糙米和高粱，尝过细粮，谁还愿意吃粗粮埃
    “这点够么？我能帮上什么忙？”
    “够。明儿走的时候再另外买些糕点。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来。”应姒姒将面和好等着发，接着清洗牛肉准备做牛肉酱，酱好了，面也发了。
    揉面时，孙阿姨上门：“姒姒，你爸来了，他说门卫不让他进，我说引着他来，他非让你接他。”
    应姒姒猜测外面的人是李君禄，他搞什么名堂？“我知道了阿姨，下次您别做主引他进来，他不是我爹，原先我认错了，你进来坐坐吗？”
    孙阿姨怔愣，爹还有认错的？别人家的事情，她也不想操心，笑道：“不了，刚下班，我得忙着做饭呢，你们家做什么这么香埃炖的肉么？”
    “牛肉酱，你等会儿。”应姒姒转身进厨房，从碗厨内拿出一瓶已经封装好的牛肉酱：“我刚熬的，微微辣，很下饭，你尝尝。”
    孙阿姨不爱占人便宜，推拒道：“这哪好意思？”
    “我熬的多，你拿着。”
    孙阿姨不再客气：“谢了埃”
    应姒姒送走孙阿姨，决定见一见李君禄。
    她洗干净手出门，李君禄一脸凝重迎上前：“姒姒，我.前几天，我的语气重了些，你别放心上。”
    应姒姒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听这语气，大概举报沈豫天无果，反被修理了一顿，偷鸡不成蚀把米0您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李君禄清了清嗓子：“你能否看在我为你找了一个好婆家的份上，到你亲爹面前为我说两句好话，我当年是真心爱慕你妈，一听说这事儿急了，才会迁怒你。” 　　 　　应姒姒佩服他的厚脸皮，爱慕妈妈，婚后第二天离家一走二十年。
    他的爱慕，真廉价埃
    “你别提好婆家这事儿了行吗？阿辞有如今的成绩，不是因为你慧眼识珠，而是你也没料到。即使你是我的亲爹，从你把我骗进城嫁人开始，我便不欠你什么，何况我们毫无关系。
    你根本没资格决定我的婚姻大事。
    妈妈利用了你，也帮你回了城，之后再没找过你，我们母女与你两不相欠。”
    李君禄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蹿上来：“两不相欠？我和你妈办了酒的，十里八村都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是你三言两语抵赖得了的吗？”
    应姒姒无比庆幸，没有听他的话改姓。
    否则这会儿正好坐实他和妈妈的关系。
    抵赖不得了。
    她道：“咱们身处燕京，不是乡下，谁知道你和我妈妈办酒了？除非你自己回乡下说，不过我那个亲爹应该不乐意听。换作我是你，离我和他远远的，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
    李君禄享受过权利带来的好处，哪愿意归于普通：“姒姒，你当真一点儿不近人情吗？”
    应姒姒还是那句话：“我不欠你的，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对你很心累。”

 224.第224章 白日做梦

    李君禄气得差点跳起来，对他心累？
    他更心累！
    好好的家，被搅合的乌七八糟。
    他拿捏不了应姒姒，左右不了沈豫天，把火气又撒李玉薇身上。
    跑回家同其好一通发脾气：
    “让你嫁秦宴辞，你非要自由恋爱，现在好了，因为应姒姒那个贱皮子攀上高枝报复我，我一连降了两级，多少人看我笑话。”
    李玉薇现在满脑子都是嫁给冯双喜，因为昨儿出院后冯双喜曾偷偷来看她。
    她原本想告诉对方，自己怀孕流产的事。
    他抢先一步说，再过阵子，他便能扬眉吐气娶她过门。
    她推测冯双喜的生意快成了，对他重新有了信心。
    便和他说准备提前嫁过去。
    此刻听李君禄的抱怨，她底气十足道：“爸，一个人的成功不是看他站的多高，而是看他能蹲的多低。您别看自己如今处于低估，将来冯双喜有了出息，您一定能跟着沾光的。”
    李君禄差点吐血：“火烧眉毛了你还指望冯双喜。你也不瞅瞅冯双喜的样貌，成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无精打采的死样子，哪个有出息的人像他那样？你知道秦宴辞他爸吗？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其余时间工作看书，那样的人才能成功。
    秦宴辞能考上燕京大学，说明比他爹还有能耐。你说你算了，烂泥扶不上墙头，你想嫁就嫁吧。”
    都怀过人家孩子了。
    不嫁冯双喜，谁还要？
    李玉薇喜极而泣：“爸，以后冯双喜有出息了，一定会为您做主的，到时候别说秦家，应姒姒那个调查组的亲爹，他也能收拾。”
    再过个两年，冯双喜就能完成初步的财富积累。
    他会一发不可收拾。
    开大饭店。
    盘下各大濒临倒闭的厂子。
    他曾经在媒体面前放言，他挣钱的速度比印钞机还快。
    应姒姒从旁提醒他低调。
    这回，她要站在他的身边，成为提醒他的那个人。
    再说应姒姒。 　　 　　即使秦宴辞这辈子又行了，应姒姒也没办法生孩子。
    因为上辈子，应姒姒就没生。
    三十多岁的时候从外国领养了一个男婴。
    长大后出现在公众场合从不喊冯双喜爸，直呼老冯。
    这辈子，她要为冯双喜生个儿子，弥补他上辈子的遗憾，让他享受天伦之乐。
    李君禄白眼快翻天上，冯双喜能有份正经工作就谢天谢地了，还能对付秦家，沈家。
    白日做梦呢。
    他提步走了。
    家属院内。
    应姒姒烙了十张大饼，秦宴辞一顿吃下两张。
    “你今天胃口这么好啊，早知道我多烙几张。”
    “你做的好吃。”秦宴辞还有些意犹未尽：“等从南方回来，你多做些。”
    “行啊，管够。”
    两人边聊边收拾行李，早早歇下，赶早搭上火车，前往南方。
    秦宴辞买的卧铺，一间四个铺位，应姒姒坐下铺靠近窗户处，观赏外面的风景。
    树叶只抽了一点新芽。
    应姒姒道：“这个季节在我们家乡，已经漫山遍野的花香了。山里头最容易猎到兔子，你吃兔肉吗？”
    “吃。”
    “回头我给你抓。”
    秦宴辞看着她笑：“好，月初之前咱们回来，嗯？”在路上不方便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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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5.第225章 回村

    “好。”应姒姒答应，她并不想久住，闲聊后拿出书打发时间。
    这时两名列车员进入隔间，秦宴辞以为对方换票，正要拿车票，两人却弯腰看铺底下。
    他们走后。
    应姒姒抬眼，掩嘴小声道：“这两个人像找什么东西，难道有人丢了包吗？”她小手指了指上铺：“我们的包大喇喇的放铺上，晚上睡觉不会被人偷吧？”
    里面虽没有贵重物品，但放了许多吃的。
    除了大饼牛肉酱。
    还有不少挂面。
    折算成钱，也不便宜。
    “丢包不至于两人找。可能是谁家的孩子被人偷了，或者是谁家媳妇不见了。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子，在那些人眼里，相当于行走的大团结。一个人出门千万别信任陌生人，任你力气再大，也挡不住那些人手里的迷药。”秦宴辞正色道。
    “我也略有耳闻。”
    “.”
    次日凌晨四点，火车抵达云河县城。
    应姒姒和秦宴辞下车后，乘车夜色出站。
    站在出站口。
    立刻有人围上来，询问是否住宿。
    秦宴辞听不懂南方的方言，默不作声。
    他冷着脸，别人不敢靠近。
    “我们不住宿，谢谢了。”应姒姒分辨出具体方向，领着秦宴辞往西走，一段路后，四周只剩下他们。
    “媳妇，大概多远？”
    “五六十里地吧，走个一天差不多了。辛苦你了。”
    秦宴辞：“不辛苦。”
    应姒姒：“老家还有舅舅和舅妈，但我和他们断绝关系了。到了村里，我们只能住奶奶家，她家很偏，进村后得翻两座山。”
    秦宴辞：“没关系，有你在，再远的地方我也走。” 　　 　　应姒姒哈哈笑：“其实不用走那么远，往我们家那儿也有公交车，不过只有一半的路。我们先走，等天亮后车来了再搭。”
    “好。”
    长路迢迢，两人说着话并不觉得远。
    天方大亮后，第一班汽车经过，应姒姒拦下和秦宴辞一道上车，坐至终点下车继续前行，约莫走了十里地。
    应姒姒指着前方的村庄道：“看见村口的老槐树了吗？那儿就是我们村。”
    “看见了。你们这儿真美。”青山绿水，炊烟袅袅。
    像诗词里描绘的田园。
    “只是风景好而已，生活还得是城里。”应姒姒走出去，一点也不想再进来。
    两人进村后，应姒姒走近老槐树。
    准备涂掉李君禄的名字，靠近却发现只剩妈妈的名字了。
    谁干的？
    正合她心意。
    “阿辞，这就是我妈妈的名字。”
    秦宴辞目光一扫：“你的名字是谁起的？”
    “奶奶起的，褒姒听过吗？烽火戏诸侯里头周幽王的宠妃，她说希望我长大后遇到的男人都像幽王那样的没脑子的任我拿捏。回头我告诉她，她的名字没起好，你明明很聪明，状元之才。”
    秦宴辞屈指用指节处蹭鼻尖掩饰尴尬，遇到她之后，他确实被她拿捏住了。
    所以，她这名字没起错。
    “姒姒？”
    一道略粗的妇女声音从旁边传来。
    应姒姒回眸。
    是住村口的丁婶。
    她最讨厌的人之一。

 226.第226章 命硬

    “进城过上好日子了吗这是？打扮的真洋气啊，我差点没认出来，回来接你舅一家进城过好日子吗？”丁婶咋咋呼呼，昂着头喊：“瞧咱们村谁回来啦。”
    山里邻居之间住的远。
    丁婶的一嗓子，并没有唤来人。
    她干笑一声，视线一转，两眼放光：“哟！这小伙子长的不赖，比电影里头的人还俊，瞧这个头，这身段。是你对象吗？介绍介绍不？”
    “是我对象，他听不懂你说什么。”应姒姒并不打算和花婶多聊。
    丁婶啧啧赞叹：“还是你妈有远见，找个城里的男人，让自家女儿成了城里人，嫁的婆家也是城里的，你往后尽享福了。”
    应姒姒倒宁愿妈妈没有选择沈豫天，平安顺遂过一辈子。
    但别人夸她妈妈，她自然附和：“是啊，我妈妈就是有远见。”
    “这会儿回家不？我送你过去找你舅。”丁婶热情带路。
    应姒姒不耐烦的斜视一眼：“我没舅舅，今天准备借住山脚下祝奶奶家。”
    花婶道：“听说她找了个姘头，你还是离她远点儿吧，免得惹一身腥。你舅舅到底是你亲人，还是他靠谱。”
    “谁对我好，谁就是我的亲人。舅舅早不是我亲人了。”
    帮着毒舅妈随意为她指配人家，收别人家的彩礼为表哥娶媳妇，全然不顾她的意愿。
    连李君禄也比不上。
    “爹娘亲，娘舅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而且你舅当初为你找的亲事，条件比照你家好的多了。虽然不是城里人，但去过城里埃”丁婶苦口婆心。
    “好吧！那等你家二丫找对象的时候，记得把她送到她舅家，让她舅帮她找个比她爸还大的老光棍换彩礼给你娘家侄儿娶媳妇。”应姒姒说。
    丁婶听后磨后牙槽：“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不识好歹1她冲秦宴辞道：“小伙子，这丫头生下来就克死了娘，命硬着呢，你和她一块儿，小心倒霉1她说完跑了。 　　 　　应姒姒捡石子扔对方，生气手抖没打中。
    秦宴辞听不懂，见应姒姒恼了，弯腰捡一个更大的石头帮她打。应姒姒忙不迭拦住：“阿辞，我闹着玩的，你可别真扔。”
    乡里乡亲的，小打小闹村长不会管。
    若把人打伤了，可就有麻烦了。
    秦宴辞：“真的是闹着玩儿么？听她的语气，像是骂人。”
    “嗯，因为我妈妈难产，他们说我命硬克娘，也克你，我有些生气。你会不会怕?”
    “克就克。”秦宴辞无所谓道：“克一下就死了，那还叫什么男人？女人生小孩本就危险，不是你的错。”
    应姒姒心底阴霾一散，开心大笑。
    两人一直往村子深处走，很快看见一处孤零零的农家小院：“阿辞，那就是我奶奶家。小时候我惹外婆生气，她拿笤帚追我，我就跑这儿躲着。”
    “阿奶。”应姒姒冲小院喊：“姒姒回来啦，我有对象啦。”
    喊了好几遍。
    一位裹着棉衣的老太太步伐稳健的从院子里出来。
    四处张望。
    应姒姒又唤了一声。

 227.第227章 人精！

    老太太花眼看不清，眯着眼睛，走近后她才认出应姒姒，笑出一脸褶子：“姒姒，小半年不见，出落的越发标致了。”
    她目光一转，落在秦宴辞身上，端详半天，转化为普通话：“豫天也跟着一起来了埃几天不见怎么好像高了点。”
    秦宴辞自我介绍：“奶奶好，我是姒姒的对象，姓秦，名宴辞。”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收敛：“对象？”她拉着应姒姒进屋，小声道：“是不是姓李的为你找的？我就说那玩意儿寻你干不出好事。
    你亲爹知道吗？姒姒，认了亲爹吗？你亲爹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英俊勇武？他前段时间找来了，说知道你的存在，解释自己因为出任务受了重伤，忘了你妈妈，只隐约记得和她的约定，他找了你们很多年”
    “原来他已经见过你了，他确实找到了我，我没认他。”
    “干嘛不认啊，你妈妈走之前还在念叨着他。”
    应姒姒心里泛酸：“不想认不行吗？谁叫他忘了妈妈，谁叫他找不到我。”
    老太太叹气，
    她一见沈豫天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警告过书妍少往他跟前凑。
    那丫头非不听。
    不听就不听吧，还和人家提前办事。
    怀孕了等不来人，也是认定人家有原因，走之前还喊着人家的名字。
    她是一了百了了，留下孩子交给父母。
    简直不孝！
    害了父母也害了孩子。
    姒姒长得漂亮，打小就招人惦记，如果不是有外公外婆护到翅膀硬了，哪能清清白白长大。
    她没有继续劝，余光瞄到秦宴辞的影子：“你！过来我瞅瞅。”
    秦宴辞：“.”
    应姒姒眼神示意他上前。 　　 　　秦宴辞走近。
    老太太伸手摸他的脸：“碍，长得真不赖，这眉眼，这鼻子！比我年轻时见过任何贵公子都标致。”
    秦宴辞脸色发沉。
    比她见过的贵公子？
    那岂不是逛花楼的人？
    把他当什么人了？
    会不会比喻？
    应姒姒见状立马扯下老太太的手：“阿奶，这是我的男人，你别瞎摸。”
    应姒姒一句我的男人，又把秦宴辞哄好了，他神情由冷转暖，眼底有了笑意。
    老太太不情愿的垂下手：“我看不见埃”
    “你少来啊，老花又不是瞎了，您稍微离远些，肯定能看清。”包括刚刚将秦宴辞认成沈豫天，肯定是故意试探她态度的。
    人精！
    老太太清嗓子：“今晚住这儿吧，你的房间我还留着，我这就给你铺床。”
    “我自己来。”应姒姒说。
    秦宴辞帮忙清理床铺上的杂物，开箱铺被子。
    老太太倚着们看小两口忙碌：“家里有人还是热闹点，瞧着你们这些年轻人，觉得自己也年轻了不少。”
    “那你想不想天天见到我？”
    “自然是想的，怎么？你要和对象留下来陪我？”老太太开玩笑似道。
    应姒姒道：“我在那边为你准备了一间小房子养老，你在这里无儿无女的，哪天生病了想喊人都喊不到，进城不一样，左右都有邻居，多的是人照应。”
    “不去，生病死了算逑。”老太太不忌讳道。

 228.第228章 好印象

    “总得有人给你收尸吧，要不多凄凉。”
    “爱收不收，反正我都死了。”
    应姒姒竟无法反驳：“我还是想跟你一块儿，我对象同意，他爸爸也说随我安排。”
    “这么好？是姓李的给你找的婆家吗？”老太太求证似的问。
    “嗯。”
    “总算干了一件好事。”老太太道：“原先打仗的时候我去过燕京，那边的冬天太冷了，夏天又热，春秋天又干又燥，不适应。这儿的冬天虽说也冷，但不至于零下十几二十度。盛夏晚风一吹，吃着野香瓜，不知道多惬意。
    我就在这儿了，你想我的话，每年给你妈扫墓的时候顺道过来看看我，哪一年看不到了，也别为我伤心。我是去找我的妈妈了。”
    妈妈两个字。
    让应姒姒眼底泛起湿意：“真的不去么？”
    老太太十分干脆：“不去1她说明原因：“不是怕拖累你。现在这个地方我找了好久，特别喜欢这儿，村里人虽说不欢迎我，但我有事说一声，大家都会帮忙。要么你以为我这么多年一个人怎么过的？”
    村里淳朴的民风，不是城里可比的。
    应姒姒不再勉强：“嗯。”
    老太太又道：“你们吃饭了没？我给你们做些。隔壁村有个丑老头死了老伴，非要和我搭伙过日子，我不答应，他老往我这儿送东西，待会儿吃过饭，你帮我把这些东西还回去。一把年纪了，还不老实。”
    应姒姒循着老太太指的方向看过去，都是一些土特产。她打趣道：“说明你的魅力大。”
    “少贫嘴埃”老太太凑近应姒姒，低声道：“让你对象出去，我单独和你聊几句。”
    “哦。”应姒姒支开秦宴辞：“阿辞，你可以帮忙捡些柴火摘点菜吗？就在附近拾一点就行。”
    “行。”秦宴辞出门。 　　 　　老太太道：“你这个对象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戾气很重。”
    “他都没说几句话，你哪儿瞧出他戾气重了？”
    “凭我阅人无数的经验，你小心点儿。其实也没事儿，他不一定能打过你。”
    应姒姒笑出声儿：“这可不好说，我对象精力很旺盛的，力气不比我小，他睡眠的时间比我还短，让他休息，他躺床上翻来覆去的。”
    “精力旺盛好埃说明会有出息。”老太太瞬间改变印象，接着道：“干点活就喊累的人，再勤快也没用，体力跟不上白搭。精力好是不是很能折腾？这会儿怀了么？”
    应姒姒迟了一秒才理解老太太的意思，脸红道：“没有呢，对象不愿意生。”
    “不生？那真好，子多伤母，或许我方才看错了，他是个很不错的丈夫。”老太太对秦宴辞的好印象又提升几分。
    应姒姒又道：“他还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刚考上的。”
    老太太一连说三个好：“这要是让你舅知道，舔着脸就得来巴结你。”
    “谁理他埃”
    一老一少聊了许久，应姒姒才想起秦宴辞。
    他已经捡好柴，摘好了菜，并打水洗干净了。
    应姒姒拿出包里的挂面，烧水煮面条。
    老太太撇嘴：“你还自带面条啊，怕我亏待你不成？”

 229.第229章 顺眼

    “不舍得你破费，你若跟我进城，我每天给你做面食吃。”
    “心意领了。”老太太笑容慈爱：“何时回城？”
    “阴历的月底之前走。”应姒姒并不急，她还准备挖何首乌做生发膏呢。但秦宴辞貌似很在意回去的时间，而且他月初的几天人比平时奇怪的多。
    她担心走的迟了惹他不快。
    她不想让他不高兴。
    老太太翻日历。
    应姒姒：“不是看不见吗？”
    老太太傻乐：“今天才十九号，离月底剩十来天，还早呢。不过月底挨着清明，宴辞，你迁就姒姒待在这儿，家里不用祭祖啊？”
    “不缺我一个。”秦宴辞说。
    老太太忘了转换普通话，此时稀罕道：“听得懂方言？”
    “您的口音和本地有所区别，细听能够理解大致的意思。”秦宴辞说。
    老太太夸他聪明，有语言天赋。
    “过奖了。”秦宴辞不卑不亢。
    饭后。
    老太太使唤应姒姒到后山挖春笋。
    应姒姒挖好后，四处搜寻何首乌，认出何首乌的枯叶，顺着枝蔓开始挖。
    很快挖出瘦长的椭圆果实。
    一个不够吧？
    农家小院内，秦宴辞主动承担家务，老太太点头赞赏，跟在他旁边问话：“你们家兄弟几个？父母做什么？”他谈吐不俗，又是大学生，家庭条件定然不错。
    何况李君禄无利不起早，这次姒姒的婚事，定然助他前途更进一步。 　　 　　不晓得沈豫天如何处理李君禄。
    “上面有个哥哥，父亲管着燕京东城区，母亲是公路管理单位的主任。”秦宴辞有问必答。
    老太太满意道：“听起来挺有排面。”她稍作停顿道：“姒姒亲爹比你爹如何？”
    “不好比。”秦宴辞补充一句：“您不用担心姒姒在我们家受委屈。”
    老太太挑眉梢，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她才提一句，他便理解她的用意了。
    应姒姒拎着一筐竹笋，手里提着两个大的何首乌返回。
    老太太拿眼一瞧：“姒姒，手里拎的什么东西？黑布隆冬的。”
    “何首乌，据说这个可以生发，我打算做成生发膏带进城里卖。”
    老太太拉着应姒姒至方便说话的地方：“宴辞家的条件那么好，你还做什么买卖啊，让他们给你找个私人教师，教你读书识字才是正道。”
    应姒姒：“读着呢，认识了许多字。阿辞还给了我一个建议，等我认识全部的常用字后，通过公公牵线学个驾照，进运输单位工作。”
    到时候在城里跑跑运输，更方便熟悉买卖事宜。
    老太太放心了，笑道：“你对象真不赖。”
    “你先前还说人家戾气重。”
    “确实戾气重，但也是保护色。”老太太对秦宴辞印象变好后，连带缺点也成了优点，看他越发顺眼：“你运气不错，这样的人，李君禄竟然没留给自己女儿。他那个女儿有对象吗？”
    “有。”应姒姒提起李玉薇，打开话匣子，说了半天对方的坏话。
    直至秦宴辞出声提醒：“媳妇，时候不早了，休息么？”

 230.第230章 变脸

    应姒姒看一眼天色：“大白天休息埃咱们先帮阿奶把这些东西送回去吧。”
    老太太：“到那儿你说你是我孙女，不同意我和他的事。”
    “他不会因爱生恨报复您吧？”
    “我赌他不敢。”老太太根本不放在心上，她骂个不停：“天杀的死老头，老伴骨头还没寒，他就找人。臭不要脸！找我估计也是去他家干活的”
    应姒姒边听边笑，和秦宴辞一道按照老太太的指引前往隔壁村返还土特产。
    不等走出二里地的，与舅舅一家迎一个对过。
    “姒姒。”舅舅应书剑热泪盈眶，大步向前：“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可担心死我了。在城里好吗？听你丁婶说你有对象了，是这个？”他看向秦宴辞。
    秦宴辞面冷如霜，与他对视，他受惊不由得往后退一步。视线转回应姒姒身上：“姒姒，你这个对象，怎么凶神恶煞的。”
    应姒姒抬眼，秦宴辞听懂了姒姒两个字，根据应书剑的语气和态度，缓和神色，宠溺对着她笑。
    阳光打在他脸上，更添几分温和俊美。
    她心动一下，回以微笑，并声讨应书剑：“谁凶神恶煞的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固如城墙，可不是你的三言两语可以挑拨的。”
    应书剑呆住了。
    这小子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 　　 　　她回头望媳妇谢翠兰。
    谢翠兰已经开口：“姒姒啊，听你丁婶说，你要祝老太那里，可使不得。我和你舅舅才是你的娘家人，住她家，村里人不得戳我和你舅舅的脊梁骨吗？”
    应姒姒通透冷静道：“你们的脊梁骨被人戳的还少吗？你们是听姓丁的那个大喇叭说我提了许多东西，想分吧。”
    谢翠兰的笑僵在脸上：“姒姒啊，你想过了。我们纯粹是为你着想。祝老太家里有野男人，你和她在一起，再好的名声也得毁”
    应姒姒越过他们往前走。
    谢翠兰见说不通，转而对秦宴辞道：“你叫什么名字？给了姒姒多少钱彩礼啊？姒姒爹回了多少嫁妆？我们给你掂量掂量，可别少了，让人把住话头，说咱们娘家人小气。”
    秦宴辞垂着眼睫不作声。
    应姒姒接过话：“你是给我们掂量，还是想分？别再装模做样了，有什么话直说，我好一次性给你解决掉。”
    谢翠兰摊牌：“既然你说开了，那我也不怕当着新姑爷的面和你算算账。”她掰着手指头说：“你刚生下来那会儿没口粮，是我请了娘家刚生产完的嫂子过来喂的你，一喂就是三个月，一个人一天，吃喝拉撒的五毛钱得花吧？老二，你读书多，这得多少钱？”
    应家老二一阵冥思苦想：“一个月三十天，一天五毛，一个月一百五，三个月四百五。”
    “姒姒，四百五十块，你先记着。还有你小时候生病，你外公外婆管我们拿钱给你治，算你一百块钱吧，这就五百五了，还有你原先住的房子，那是我们的，听说城里头租房一个月”谢翠兰一顿说，最后应姒姒欠她一千五。

 231.第231章 想点子

    应姒姒讥讽的笑一声，放下手里提的花生，慢慢撸袖子逐一反驳：“你家账还会放大呢！好吧，就当我欠你一千五。那么再来算算我的。首先，如果你没有害妈妈难产，我何至于要喝你娘家大嫂子的奶？这是你欠我的！小时候我几时生过病？反正我不记得，这个我不认。
    另外，我住的是外公外婆的房子，为何付房租？.所以我们扯平了。”她道：“还有一点，你欠我妈妈一条命。我说过的，见你一次揍你一次！你又忘了是不是？！是不是？1
    她扑倒谢翠兰，狂扇对方的脸。
    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第一个刀了这女人。
    两兄弟见状作势帮忙。
    秦宴辞一打俩。
    应姒姒收拾了谢翠兰，帮着秦宴辞将人面朝地按住，然后坐二表哥脖子上。
    “我，我快不能喘气了。”
    “不能喘就死。”应姒姒说：“外公外婆的房子给你们了，原先你家的活也是我干的，我不跟你们计较，你们还想要我的，美的你”们。
    字未脱口。
    她便被秦宴辞拽起来：“不许坐他身上，你坐的只能是我。”
    应姒姒：“.”神经病啊，正打架呢，他说这个。
    应书剑直跺脚：“你怎么一见面就打我们啊，哪有你这样的。”
    “谁叫你们想占我的便宜，我今儿把话撂这儿，晚点我回来，祝奶奶少一根毛，我放火烧你们的房子。”应姒姒提着花生走了。
    秦宴辞紧跟着，经过应家老二身边，一脚将其踹田里。
    应老二哎呦一声，沾一身泥。“我的娘哎，这家伙比应姒姒的腿劲儿还大，两口子怎么都爱打人。”
    秦宴辞听不懂应老二说的什么。
    但对方提了应姒姒的名字，他懂了，回头瞪对方一眼。
    吓的应老二瑟缩肩膀。“妈，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回家想点子埃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就不信我们五个人，弄不过他们两个。”
    “.”
    应姒姒和秦宴辞找到老头家。
    远远便听见院子里传来孩子的哭闹，大人的呵斥。靠近后踏进院子。
    男女老幼，五六口人。
    见到应姒姒和秦宴辞，以为是哪里来的亲戚，思索半天，也不记得自家有如此体面讲究的亲戚。
    局促的搓手：
    “二位是”
    “我们是祝奶奶的孙女和孙女婿。”应姒姒说明来意：“这些东西，还给你。”
    “送出去礼品，哪有还回来的道理。”老头推搡着不收。
    应姒姒放地上，几个小孩过来抢。
    老头呵斥不及伸手打。
    孩子们一哄而散。
    “我听你们村里人说，你奶奶无儿无女，我爸这才找的她，想给她晚年一个依靠。你既然是孙女，该为你奶奶考虑考虑。”男人说着想起来似的道：“你不会是叫应姒姒吧？”
    只有应姒姒，才符合村里人对大美女的描述。
    他瞬间底气足了：“你又不是她亲孙女，有什么资格替她决定？”
    “我说是谁孙女，那就是谁孙女，我的阿奶明确说了不愿意跟你爸，要么我怎么知道你们家的位置，下回不准打扰她，否则我告诉村长。”应姒姒转达完走了。

 232.第232章 提及

    老头捉急，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无依无靠，身子骨硬朗又能干的老太太，准备让对方来家里主持家务，这么一搅合，他家一堆的事情谁干？
    应姒姒办完事返回祝老太太处。
    老太太已经烧好热水，应姒姒洗洗睡下。
    秦宴辞对新环境陌生，辗转反侧，一会儿抬应姒姒的头让她枕自己胳膊，一会儿让她枕到自己胸口，怎么都不对劲。
    木板床一动就响。
    令他越发的烦躁。
    老太太清嗓子：“姒姒，你俩别折腾，我这么大年纪，听不得这咯吱咯吱的动静。”
    应姒姒睡得迷迷糊糊，听到老太太声音，睁开眼睛，抬头对着外间回应：“阿奶，你说什么？”她打了个哈欠，屋子里没有灯，眼睛适应黑暗后，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看清室内。
    见秦宴辞也在睡，她干脆起床出门：“阿奶，我陪你睡吧。”
    老太太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我习惯一个人祝”
    应姒姒掀开被子钻进去：“我被你喊醒，睡不着了。你要听我在城里的经历嘛？”
    “讲讲。”
    应姒姒由卖干货开始到发现世外桃源卖水产以及卖邮票卖铜钱至买房子的事情。
    老太太听得津津有味，改变主意道：“我还是进城吧，但我不久住，生发膏你若成了买卖，肯定还回来挖材料吧？你何时回来弄生发膏，我何时跟着回来。”
    “行埃”应姒姒十分欢迎。
    “如果我见你亲爹，你会不会不高兴？”
    应姒姒沉默。
    老太太道：“我这处房子，原先没有院子还漏雨，得亏认识你爹，帮我修房顶搭围墙。他对我有恩，进京不能装不认识。” 　　 　　“他为什么来这里？”应姒姒问完就后悔了。“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老太太顺势往下说：“不清楚，好像是抓什么人。他当时还有一个同伴，两人一起住我这，你妈经常往我这来，就和他们认识了。
    你爸长得好，你妈老往人家跟前凑。
    两人背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知道的时候，你爸已经走了，你妈说怀上你了。我本来名声就不好，她还在我这里大肚子，气的我啊，好在都过去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妈不在了。她若在，估计不忍心你们父女俩形同陌路。”
    “他不是还有同伴吗？他失忆了，同伴呢？为何不提醒他。”应姒姒纠结道。
    “你爹都差点没了，同伴自然也是没了。”
    应姒姒抿抿唇：“你不要总为他说话，他.”他的亲妹妹隐瞒了妈妈的存在，她不认他，他冤枉。
    “好，我不说了。”老太太自认为说完了该说的，闭上嘴，合上眼睛认真睡觉。
    应姒姒睡不着了。
    每次想到沈豫天，提到她。
    她就想哭。
    与此同时，住在西头的谢翠兰坐床上盘着腿，让大家出个好点子，从应姒姒那里拿钱。
    “上回姓李的来，咱们讲道理没讲过人家，一分钱好处没捞着。这回到嘴边的鸭子，可不能再让它飞了。”
    “这回是不用讲道理了，但那两人会动手啊，我身上处处疼。”应老二伤的最重，此时龇牙咧嘴的：“哦哟，我的腰，他们还弄脏了我的衣裳。害得我没衣裳穿，只能裹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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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3.第233章 探望

    说到衣裳。
    应家老三眼红应姒姒的一身，款式是她从未见过的，洋气又贵气，如果穿着去相亲，肯定能挑一个好对象。
    她眼珠子转了转道：“妈，表姐回来肯定会给姑姑扫墓，不如咱们请个跳大神的为姑姑做一场法事，让神婆和姑姑通个阴阳，再和表姐说，姑姑让表姐孝顺你和爸不就行了吗？”
    谢翠兰两眼放光：“嘿！这个点子好！别人的话她不听，她妈的话她肯定听，明儿天一亮我就联系神婆商量这事儿。”
    一家人确定主意后各自休息，翌日清早便着手跳大神事宜。
    应姒姒同样起了个早，换上样式普通衣裳，并让秦宴辞也换了一下。
    “第一次见探望朋友往穷酸样打扮的。”
    应姒姒弯着眼睛笑：“我是想到了自己，刚进城的时候，李玉薇穿的那么好，我那么土，每次看见她，总要难受一会儿，我不想让我玩伴不高兴。”
    秦宴辞伸手摸她的头：“你有理，听你的。”
    “嗯呀。”
    老太太听着两人的对话，默默翻白眼。
    吃过早饭，应姒姒领着秦宴辞，提礼品探望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丁霞。
    步行半个小时后，秦宴辞一眼扫去。
    人身处山间田梗。
    前不着村，后不着地。
    “媳妇，还有多远？确定没走错路么？”
    “没错埃再走一个小时差不多了吧。她嫁的比较偏僻。”
    秦宴辞这两天的也算开了眼。难怪沈豫天找不到，他没失忆，也记不住这七弯八绕的路。
    媳妇若把自己扔下。
    他真不知道如何走出去。 　　 　　应姒姒又道：“她还是自己处的呢，我听说那个男的有小偷小摸的习惯。劝她别嫁，一来会偷东西的人大多好吃懒做，二来往后小孩读书上下学也辛苦。她非不听。
    她家里人也劝不祝
    果然好景不长，结婚才三个月，那个人就对她动手了，起因是她赶集回来晚遇到了流氓，她对象不找流氓算账，反怪她不守妇道。
    我要替她报仇，她居然不同意，说自己也有不是的地方，你说傻不傻？”
    秦宴辞：“不好说，或许她喜欢挨打。”李玉薇不就是？
    在他手里吃第一次亏还不长记性。
    他定义为，她喜欢他的拳头。
    应姒姒：“.”神经啊，谁会喜欢挨打？
    两人聊着天到地方。
    应姒姒远远认出挨着墙站，和人聊天的丁霞。
    对方一身农妇的装扮，背上驮着个小孩。
    “霞霞姐~”应姒姒亲切的唤名字。
    丁霞和几个妇女抬头。
    “小丁，那两谁啊，长那么浚”
    丁霞端详了好几秒才认出来，高兴的招手：“姒姒。”她小跑着上前：“姒姒，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应姒姒迫不及待的介绍秦宴辞。
    秦宴辞大方的打招呼：“你好。”
    丁霞一抬眼，对上青年清冷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你好，快随我进屋里坐吧。”
    应姒姒跟着她：“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丁霞又窘又气：“都在家，对象和公婆他们还没起呢。”

 234.第234章 朴素

    应姒姒面露震惊之色，这会儿得有十点钟了吧？
    即使没农活，也不能睡到现在埃
    这一家也太懒了。
    不饿吗？
    她心疼道：“你一个人带两小孩累不累？那个大的呢？”
    “习惯了。老大在别人家玩。”丁霞大声唤小孩的名字。“大余。”
    小孩很快出现，蹦蹦跳跳往这边跑。
    丁霞拉着他认人：“叫姨。”
    “姨。”
    应姒姒伸手捏他的脸：“长这么高了埃”
    “我都快三岁啦。”
    丁霞笑着领应姒姒两人往家里走。
    村子里鲜少有生人进，大家好奇的张望。
    “小丁，哪来的亲戚的啊？”
    “娘家那边的玩伴，叫姒姒，这是她对象，姓秦。”
    “我想起来了，之前来过的，十八九岁还没说对象，这么快嫁人了啊，对象哪儿的。”
    丁霞不清楚秦宴辞的来历，但她知道应姒姒被城里的亲爹找回去了，对象肯定也是城里的：“燕京的，是吧姒姒。”
    “嗯。”
    “我还以为城里的人个个有钱呢，看这打扮，和我们差不多嘛。”
    应姒姒言笑晏晏：“我们条件不是很好。”
    丁霞心细，发现应姒姒的手，又白又嫩，加之提了这么多东西，她断定应姒姒生活的很好。故意打扮朴素，怕自己借钱埃
    她抿抿唇道：“姒姒，你对象是做什么的？” 　　 　　“读书呢，没做事。”
    “大学生？”
    “现在还不能算。”应姒姒道：“等正式成为大学生的时候，我给你写信。”
    “好。”丁霞道：“你在城里生活的好吗？你爹对你好不好？”
    “不好，已经不是我爹了。”应姒姒说。
    丁霞以为应姒姒说的气话，识趣的不再提，搬来凳子道：“坐。”
    “好。”应姒姒落座后，与之闲聊。
    等邻居们走后，她拿出为丁霞买的衣裳：“送你的。”
    丁霞一看是衣服，料子顶顶的好，忙推拒：“太贵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拿着嘛，我的一点心意。这次我瞧着你比以前瘦了，衣裳我是按照自己的身形买的，可能有点大，不合身的话，你自己改改。”应姒姒说。
    丁霞感动的红了眼眶：“姒姒，你待我真好。真怀念以前的日子，就咱们俩，四处玩儿，现在有了孩子，不方便了。”
    应姒姒同样感慨：“是呀，现在想见一面都难。”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有了吗？”丁霞突然问。
    “还没呢。”
    “得抓紧了，我家老大都能打酱油了。”
    应姒姒笑笑：“我不急。”她掏出提前封的两个红包：“给小孩的。”
    “已经收了衣服，哪能要你的红包埃”丁霞坚决不收。
    “霞霞，拿着吧，别浪费姒姒的心意。”丁霞的对象王志坚打着哈欠，抽过应姒姒手里的红包往丁霞手里塞，丁霞手一缩。
    他道：“我给孩子们收着。”他视线扫过院内桌子上的礼品，谄媚的对着应姒姒笑：“姒姒，你对象啊，和你还挺登对。”他又问秦宴辞：“兄弟，会喝酒吗？咱哥俩喝一杯。”他转头吩咐丁霞准备下酒菜。

 235.第235章 防范

    丁霞只觉脸上臊的慌，当着人家对象的面就把红包接了，待会儿人家走了，不得说咱们爱贪便宜吗？
    碍于外人在，她不好讲王志坚。
    只能应声道：“诶，你正好打两斤猪肉来。”
    “买猪肉？咱家又没肉票，买肉不得买高价肉？哪有那么多钱？”丁霞的婆婆一边梳着头一边往外走。满口的黄牙，一说话气味飘出老远。
    只听她兴奋道：“哟！姒姒还带了这么多东西啊，这是什么埃”
    应姒姒不着痕迹捂住鼻子：“点心。”
    秦宴辞嫌弃的起身，径直往外走。
    “阿辞，去哪儿？”应姒姒正要追。
    “门口透透气。”
    应姒姒放下心来，安稳坐着：“霞霞，我对象听不大懂咱们这里的方言，他不喝酒的。我们下午还有事儿，不在这儿吃饭，你别折腾了。”
    “难得来一趟，就这么走了，我这心里哪过意的去。”丁霞因为婆婆的行为举止，脸色变的不好看。
    “和我客气什么呀，我是真的有事。”应姒姒态度真诚。
    “诶，下次你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丁霞承诺似的道的。
    “嗯1应姒姒郑重应声：“我有些话，想私下里跟你说。”她拉着丁霞至厨屋，关上门。
    王妈伸头瞧：“神神秘秘，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啊？”她示意王志坚偷听。
    王志坚却记挂着秦宴辞手腕上露出的表，如果弄过来，估计够家里好几个月生活费的。他提步走了出去。
    “这个你拿着，给自己开个小灶补补。”应姒姒掏出肉票：“全国通用的。”
    丁霞起先因为应姒姒对自己的保留有所意见，此时感动的喉咙发哽：“我不能收。”
    “你孩子小，正是困难的时候，别太委屈自己了。”
    丁霞点点头：“诶。”
    “.” 　　 　　两人简单的聊了两句，从厨房内走出。
    应姒姒朝门口一看，秦宴辞竟然不见了。她立刻踏出院子，四下张望：“阿辞，阿辞。”
    秦宴辞从后院过来：“这里。”
    “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秦宴辞笑而不语。
    这时王志坚由后方跟着过来，身上到处都是鬼针草的刺，捂着腰哎哟哎呦的叫。“疼我我了，疼死我了。”
    “你怎么弄的？”王妈心疼的上前替王志坚拔衣服裤子上的草针。
    “放水呢，突然拌了一跤。我说兄弟，你也不拉我一把。”王志坚满腹怨气。
    应姒姒只翻译最后一句。
    秦宴辞嘴角一翘：“我以为你下去捡东西。”此人应该是想偷他的手表，他到后山方便，此人也要去，非挨着他一起，还要拉他的手腕。
    媳妇提醒过他，此人有小偷小摸的习惯。
    他提前防范，闪身避开此人接触。
    此人便摔下了坡。
    可惜地势矮，没摔死。
    王志坚忍着疼回道：“谁家捡东西用滚的埃你这人看着精明，说话咋带着蠢呢。”
    应姒姒无法忍受别人说她对象蠢，回击道：“你说话倒是不蠢了，可惜没脚后跟，走个路都能摔倒。”
    王志坚：“.”

 236.第236章 投机

    王妈道：“姒姒，怎么骂人呢。”
    “王大哥先说我对象的呀，现在扯平了。我们小辈之间的事情，您可别管埃”应姒姒眨眨眼，故作撒娇。
    王妈噎了噎。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了。”应姒姒与丁霞告别后，同秦宴辞一道离开。
    王志坚暗道可惜，若不是他摔了一跤扭的手腕疼，他一定留下秦宴辞，将其手表搞到手。
    丁霞依依不舍的送两人：“姒姒，什么时候再来埃”
    “可能要等明年了。”
    “你的地址是哪里，回头我给你写信。”
    应姒姒告诉对方地址：“记住了吗？”
    “记住了。”丁霞一直送到村口才返回。
    应姒姒送来的东西，一家三口带着小孩吃起了应姒姒带来的点心。
    “小霞啊，过来尝尝，这些东西味道还真好。”
    丁霞上前拿起一块，甜甜软软的。
    真好吃。
    等她吃完再拿，包装袋里点心已经没有了。
    “剩下的下回吃的。”王妈把未拆封的收了起来，连同装衣裳的袋子。
    丁霞道：“那衣裳是姒姒送我的。”
    “你带孩子，穿那么好干嘛？这身衣裳我准备拿上街合成钱，换点肉给孩子们吃两顿好的。”
    丁霞捏着口袋里的肉票，想想还是拿了出来：“姒姒给了肉票，衣服不能换。”她放下肉票，将衣服夺过来回房间。
    穿上试了试，确实有些大。 　　 　　但样式是她喜欢的，留着往后走亲戚穿.
    山路蜿蜒平坦。
    应姒姒走了一段路肚子饿的咕咕叫，掏出口袋里半袋饼干：“阿辞，饿不饿？”
    秦宴辞笑道：“什么时候藏的？”
    “早上。”应姒姒街坊包装袋，分秦宴辞。
    “明天扫墓？”
    “嗯，早上。得带点吃的，我想在那陪我妈妈一天。”应姒姒想了想道：“你祭奠完回来就行。”
    “我陪你。”秦宴辞不是很放心。
    一个人伤心的时候，警惕性会变低。
    她舅舅一家那么急迫的想从她身上获得好处，万一趁着她不注意，欺负她，谁为她出头？
    两人到家后。
    应姒姒向老太太吐槽王志坚一家：“可怜了霞霞，人长的秀秀气气的，又勤快，摊上那么一个男人，二十三的人，像三十三的。”
    老太太丝毫不同情：“路是她自己选的，怪谁呢。要怪，只能怪她爱听王志坚的甜言蜜语。不是我说你啊，你和她根本不是一路人，往后少来往，浪费时间，浪费精力金钱。”
    “可她是我最好的玩伴。”应姒姒很珍惜这段友谊。
    “你当人家是最好，人家呢？她比你大三岁呢，为啥跟你玩儿？因为同龄人和她玩，她占不到便宜。你年纪小，听她指挥，平时让你跑跑腿，干干农活，她当然愿意跟你一起。就像我，对你好也是因为占到了你爹的好处，占不到好处你以为我还能好？”老太太毫无顾忌。
    “我跟你话不投机。”应姒姒说。
    “我跟你投机。幸好你俩今天换了一身衣服去，要是穿回来的那一身，人家肯定找你借大钱，你打扮的穷了，可能会借点小钱吧，少则三五块，多十块。”
    应姒姒：“.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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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7.第237章 做梦

    “不信你试试，顶多三天，她一定带着山里挖的新鲜春笋找过来，说没什么好东西送你，特意上山挖了些鲜竹笋。
    然后问你借钱。
    或许此事是她公婆和男人让她来的，并非她的本意，但她只要来了，说明心里觉得你最好骗。”老太太坚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出错。
    包括秦宴辞，一身的冷星，让人难以靠近。
    但凡不是姒姒这样懂得察言观色，又贴心会哄人的女子嫁他，都得挨打。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霞霞姐什么心性，我最有发言权。”应姒姒自认了解丁霞。
    “傻丫头啊，人是会变的，小时候和长大完全是两码事。就像亲兄弟之间，未成家之前，互相认为对方是天底下除父母之外最重要的人。成家之后，彼此心中的地位便被家庭取代。不仅各过各的日子，还有可能因为利益分配不均闹的老死不相往来。当然，凡事无绝对。”老太太保留了一部分意见。
    应姒姒信念稍稍动摇，嘴上却不肯承认：“我倒要看看，她是否如您所说那般来借钱。”
    “那你就看呗。”
    “.”
    下午应姒姒拉着秦宴辞挖何首乌，折侧柏叶，翻了半座山找到猪苓。
    备齐材料天已经暗了。
    秦宴辞走了一天的路，终于有了倦意，早早歇下。
    应姒姒却睡不着。
    睁着眼睛许久后，起床点灯至外间折元宝。
    老太太年纪大了睡眠浅，稍有动静便会惊醒，她捏了捏眉心，披衣下床走过来：“姒姒，还不休息埃”
    “睡不着，我把你吵醒了埃” 　　 　　“是啊，不过没关系。”老太太坐方桌边和应姒姒一起边折边道：“自打你回来，我每天做梦，总梦到你结婚的对象不是宴辞，刚又梦到你没有和宴辞结婚，但三十多岁的时候和宴辞生了个儿子，孩子可聪明了，和宴辞一个性格，冷冰冰的，让人不敢接近，称呼你名义上的丈夫老流氓。”
    应姒姒噗嗤一笑：“你这梦也太离谱了点，我有丈夫还和阿辞在一起，那不成偷人了吗？”
    “梦里头的场景特别的真实，你有钱的到什么程度我都形容不出来。住的房子比我以前当花魁去服侍的老爷家还大还气派。你接我过去养老，找了五六个人伺候我，我活到了一百零一岁，无疾而终。”
    应姒姒捂嘴笑：“是嘛，看来我在你心里很有本事啊，居然比你那个年代的大老爷还有钱。那我争取成为顶顶有钱的人，找五六个人伺候你，让你活到一百零一岁。”
    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那我可要等着你。”
    “嗯呀。”
    “.”
    一老一少折好元宝，又剪了纸钱，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一大早。
    三人一道前往墓地。
    刚挨着山脚，便见舅舅一家围在妈妈墓前。
    正前方一位穿的花里胡哨的大妈又唱又跳。
    “你们干什么？”应姒姒大声质问。
    “姒姒啊，你可算来了，我们正为你妈妈祈福呢。”谢翠兰上前亲切的拉住应姒姒。

 238.第238章 跳大神

    “祈你个头1应姒姒推开她，将墓前的贡品踢的老远。“打我记事起，你们连忌日的时候都没祭拜过，这会儿装上了。”
    谢翠兰急的拍大腿：“哎哟我的姑奶奶哎，祭品你妈妈正享用呢，咋能说踢就踢呢。”
    “是吗？你看得见？”应姒姒好整以暇望着谢翠兰，打算听对方如何编。
    “我看不见，神婆看得见埃”谢翠兰碎碎念：“妹妹莫怪，妹妹莫怪，姒姒小不懂事儿，你可千万别生她的气，缠着她。”
    神婆适时开口：“丫头，你有什么话想和你妈妈说，你说。”
    “你问我妈妈，为什么燕京城里一个姓沈叔叔说和她是旧相识，他们怎么认识的？是那位沈叔叔为了套我的近乎故意客气，还是真的认识。”
    神婆：“.”头一天演示的对话，可没这个问题。她看向谢翠兰。
    谢翠兰道：“这话不用问你妈妈，我就知道。你妈哪有什么相识。肯定是和你爸一起下乡的朋友，为了和你套近乎同你客气了两句。”
    应书妍十四岁的时候她就嫁进应家了。
    认识什么人，她门门清。
    “你要不信，她方婶，你再问问我那个妹妹。”
    “诶。”神婆开始跳。
    老太太听着随口胡扯的话，看着滑稽的场面，笑出声儿，刚开始还有所收敛，慢慢开始失控，笑弯了腰。
    神婆被她笑的心虚，动作渐渐失去原有的规律，时不时停顿。
    “死老太婆，笑个屁啊笑。”谢翠兰眼看要砸锅，声音变的尖锐又刺耳：“我们家的事，你跟上凑什么热闹？”
    老太太敛住笑意：“我凑什么热闹了？站路边玩，不行啊？路你家凿的？”
    “就是不行！离我家姒姒远点。”谢翠兰无理强占三分。 　　 　　“我离的近吗？”老太太和应姒姒之间，隔了七八步远。
    谢翠兰一噎。
    这时神婆的忽然浑身抽搐倒地，发出的怪叫吓得应姒姒和老太太同时打激灵。
    片刻后，神婆睁开眼，像被附身了般对应姒姒喊：“小宝，我的女儿。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你旁边的小伙子是谁埃”
    “你真是书妍啊，他是姒姒的对象，姓秦，今儿专程过来看你的。你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哥嫂是怎么对姒姒.”老太太开始数落应书剑夫妻的不是。
    比如应书剑好赌，偷应老爷子为姒姒准备读书的钱，导致她失去接受教育的机会。
    比如应老爷子应老太太去世后，他们抢老两口留给姒姒房子.
    应书剑和谢翠兰想拦。
    秦宴辞挡在老太太跟前。
    急得两人直跳脚。
    神婆眼角抽了抽。
    这样子欺负人家姑娘，也太缺德了。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她还得继续装应姒姒的妈：
    “亲情是割舍不断的，就算我哥这样，姒姒该孝顺还是得孝顺。姒姒啊，你舅舅小时候对我很好，你作为我的女儿，应该替我报答他.嗷1
    应姒姒听不下去了，端起石头往其身边扔。
    神婆弹跳开：“妈呀，想杀人埃”

 239.第239章 扫墓

    应姒姒阴声道：“你不是通灵变成我妈妈了吗？怎么还有自己的意识？”
    神婆：“.”
    应姒姒上前揪住对方的衣领就是一拳：“坑蒙拐骗！我送你去见村长。”
    神婆疼的龇牙咧嘴，连忙讨饶，她们这一行本就见不得光，平日装神弄鬼混口饭吃，要是让人知道骗孤女，她以后还怎么混？
    “我错了，我错了，是你舅和舅妈买通我，叫我伪装成你妈转达他们的意思。”
    “哼！就算我妈妈给我托梦让我对你们好，我也不会搭理你们1应姒姒松开手，神婆连工具都没没拿，抬腿就跑。
    剩下应家几人胆战心惊的面对应姒姒。
    “不想挨快滚1应姒姒烦躁极了。
    扫个墓也不安生。
    应家几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
    应姒姒三人一道清理墓碑前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出准备的祭品摆好。
    应姒姒这才正式的介绍秦宴辞，提及秦宴辞的各种好，听得老太太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天底下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反正她一把年纪没遇到过。
    祭奠完。老太太便回去了。
    应姒姒留在墓前，絮絮叨叨的说着进城后的事，秦宴辞耐心的守着她。
    暮色四合，应姒姒心情沉重的往家走。
    老太太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
    “阿奶，辛苦你了。”她说。
    “都是现成的，热一下就好了，有什么辛苦的。”老太太说起应书剑：“我离开的时候，你舅一大家子在山脚堵我，骂了我很多难听的话，好在村长经过，要不我今天啊，别说给你们热饭，可能连家都回不了。”
    应姒姒一拍桌子：“待会儿我便给你报仇。”
    “别了，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让你同情我。” 　　 　　应姒姒沉重的心情稍稍缓解，笑起来：“嗯！我同情你，更心疼你。”
    “.”
    接下来的两天，应姒姒专注熬制生发膏，最终的成品，散发着浓浓的草药味，熏的人呼吸困难：“买的那两瓶为何不是这个味道埃”
    秦宴辞：“人家加了香精，你没有加。”
    应姒姒：“可是猪苓的味道挺好闻的埃”
    “又不是只有猪苓，明天咱们去现场一趟，买些工具，我给你做一点加上试试。”秦宴辞道。
    应姒姒满眼崇拜：“你还会制作香精啊，太厉害啦。”
    秦宴辞嘴角染上笑意：“蒸馏提纯，化学里有学过，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结香花吧，后山就有，可以就地取材。阿奶说这几天总做梦，加上结香洗头，避免做梦干扰睡眠。”应姒姒凑近啄他的脸：“麻烦你了。”
    他真好啊，跟着她一刻不闲着，他竟不觉得烦。
    老太太干咳嗽：“大白天干嘛呢？”
    “你偷看1应姒姒脸红。
    “都快堵我眼上了。”
    应姒姒不好意思的低头。
    第二天应姒姒从队里借了一辆自行车进城，和秦宴辞几乎跑遍了县城，终于买到蒸馏所需要的器皿工具。
    回村后，将车还了。
    快步往小院赶。
    还未进院子，便听丁霞的声音。

 240.第240章 一般无二

    她心里犯咯噔。
    不会真如老太太预料的那般，过来借钱的吧？
    跨进院子后。
    老太太率先看见她，眨眨眼，好像在说，我说的对吧，丁霞果真来了。“你霞霞姐找你。”
    应姒姒视线一转，丁霞穿着她买的衣裳，抱着孩子，笑看她。
    “正说着你呢，祝奶奶说你进城了，买的什么啊？”丁霞目光投向秦宴辞手里的布袋子。
    秦宴辞与其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而后进房间。
    应姒姒自己搬了凳子，挨着老太太身边坐：“添置一些日常用品，今天怎么有空来埃”
    丁霞指了指旁边的春笋：“今儿早上刚挖的，特意给你送了些。”
    应姒姒震惊的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骄傲扬了扬下巴。
    “哦，谢谢了。”应姒姒说。
    丁霞咬咬唇，欲言又止。
    等着应姒姒看到后让她有话直说，但应姒姒的目光被从房里走出来的秦宴辞吸引走：“阿辞，你干嘛呢，歇会儿。”
    “你歇着，我到后山砍些柴火来。”他拎着柴刀走了。
    丁霞羡慕道：“你对象好勤快，不像我家那位，哎，成天在家躺着。”
    老太太：“你自己看上的，怪谁呢。”
    丁霞噎了噎：“如果能重头选择，我一定选一个勤快的对象。”
    应姒姒道：“你自己强硬些呢，男人懒，你就打嘛，武力上制服他。”
    “不是人人都有你那么大力气的。”丁霞无奈道。 　　 　　应姒姒心道，一个成天在家睡觉的男人能有多大的力气？就算男人的力气大，他总有睡觉的时候吧，趁着对方熟睡，把他绑起来，一顿棍棒下去，他还能硬气起来？
    “那你只能受着了，命苦啊，哎。”老太太半嘲讽道。
    丁霞没听出来，垂泪道：“可不是吗？姒姒，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她拉着应姒姒往偏僻处走。“姒姒，你身上富裕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同你借五块钱，等你下次回来，我一定还给你。”
    应姒姒脑子嗡嗡响。
    丁霞今天的言行举止，和老太太说的一般无二。
    她一向在观察人这方面，自恃甚高，竟然看走了眼。
    她明着拒绝道：“霞霞姐，不好意思，我这次出门带的钱不多，不够借你的。”
    丁霞没想到应姒姒会不同意，她借得也不多埃“五块钱没有，三块呢？家里最近实在是有些困难。”她说这话时，神色微微躲闪。
    原本她是张不开这个口的，但王志坚把她存的花销拿去喝酒了。
    今天又说，明天家里有个人情来往，但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让她找应姒姒姐，因为应姒姒嫁了城里男人。
    男人还带着手表，条件肯定不差。
    而且应姒姒住城里，不可能为了几块钱回来，不会催着他们还，时间一长，这账也就自己平了。
    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答应。
    “我拿不出来。能送你的，那天去你家，都送你了。小孩的红包，应该能应应急吧。”应姒姒说。
    一个红包里可是有五毛钱呢。
    在乡下一毛钱可以买半碗酱油半碗醋。
    一块钱省着点话，够全家人用好几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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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1.第241章 忧虑

    “被王志坚拿去花了。”丁霞哭诉：“他就是个无赖！如果不是为了两个小孩，我早不跟他过了。”
    换作以前，应姒姒肯定劝其离开王志坚，但老太太说的话如同唐僧对付孙悟空的紧箍咒，紧紧箍着她的脑子，她心里对丁霞，有了戒备。
    且各人各命。
    帮人，是变相承载背负别人的命运，消耗自身福报。
    吃力不讨好。
    这一次，她选择闭上嘴。
    丁霞见应姒姒久久不搭话，知道这钱是借不到了，她轻轻擦了把泪道：“让你看笑话了，家里一堆事情等着我干，今儿就先不和你聊了。”
    应姒姒挽留其吃饭。
    “不了。”
    老太太道：“姒姒，厨屋里我蒸了些糙米饭，给你霞霞姐装点路上吃。”
    “哦，好。”应姒姒进厨房用芭蕉叶盛出一碗糙米饭交给丁霞。
    丁霞一早喝的稀饭，紧赶慢赶几十里地过来，早已饥肠辘辘，有吃的自然不会拒绝：“谢谢了。”她拿着往门口走。
    “别客气。”应姒姒目送其走远返回院内：“阿奶，霞霞姐太不容易了，跑了几十里地，只为几块钱，要不我还是借给她。”
    “丫头啊，穷坑填不满，你帮得了一时，能帮一世吗？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王志坚那样的人睡一个被窝，长此以往，很难不让人怀疑她被带坏了。
    这次三五块，下次十块二十？一次不同意，先前的付出在他们那里等于全部作废。我见了太多这样的人，自己也吃过这样式的亏，不希望你和我在同一件事上栽跟头。”
    她想了想又道：“有那功夫，比如多认几个字，宴辞准大学生，往后读大学，你的思想跟不上，感情出问题怎么办？我真替你急。”老太太语气中满是的忧虑。 　　 　　男女之间互相吸引。
    样貌和人品只是基础，才华是最重要的。
    一定要有同等的认知，感情才能维系长久。
    应姒姒很听劝：“哦。”
    “这会儿穿棉袄有点热了，我去把你做的单衣换上。”老太太进屋，出来时摸着新外衫的料子：“暖融融的，正合我心意。你的生发膏若不好卖，卖衣裳肯定能行。”
    “衣裳一针一线比较费功夫，我的针线活又慢，一两天做出一件就不错了。不是牌子的，价格卖不上去，一件顶多挣个两三块钱。生发膏不一样，如果成功的话，一个月起码挣个八九百呢。我头发多又黑，逢人就说我用这个洗的。相当于活招牌，销路不用愁。”
    “是吗？一个月八九百，一年不得上万啊？太好了。”老太太又为应姒姒高兴。
    只要有钱。
    什么才华不才华的。
    这个不行踢了，咱出钱买一个比这更好的。
    这时秦宴辞砍柴回来：“媳妇，这会儿摘花么？”
    “吃完饭吧。”应姒姒说。
    秦宴辞吃不惯糙米饭，只吃一碗便放下筷子。
    应姒姒进厨房端出为他准备的大饼和牛肉酱：“加点这个。”
    老太太撇嘴：“还给他开小灶呢。”

 242.第242章 洗发膏

    “我舍不得阿辞受一点点委屈。”
    秦宴辞总算听懂了一句完整的话，会心一笑：“你也吃。”
    “我吃饱啦。”应姒姒准备采摘工具。
    等着秦宴辞吃完饭，两人一道上山找结香。
    很快，便看到了一颗。
    应姒姒上前轻嗅：“好香。”
    “媳妇，你真觉得这味道香么？我怎么觉得比中药味更刺鼻。”秦宴辞被熏的头昏脑胀。
    应姒姒不解：“可我闻着是香的啊，这个放枕头下，可以防止做梦呢，我们这里称梦花。”
    “我没法闻。”秦宴辞觉得这味道不需要提纯，反而要稀释。“媳妇，你自己摘，我看能不能找些别的摘。”
    “好吧，别走远出我的视线啊，万一迷路了，很难走出来。”应姒姒说。
    “你教我分辨方向。”
    应姒姒思考后，小手一指方向：“看见前面那座手指一样的山峰了吗？那是正南方，望着那座山一直往下走便能到山脚，下来就可以见到阿奶家的小院了，她家的院子位置奇特，不管你从哪座山上下来，都能看见她的家。”
    秦宴辞点头：“好。”他走了。
    应姒姒摘了一筐，喊两声秦宴辞，并未得到回应，往前走发现一颗开满小黄花的四季桂。
    结香嫌难闻。
    这个应该好闻吧？
    她将外套脱下来铺地上，装满桂花，接着喊秦宴辞。
    片刻后，秦宴辞提着篮子出现：“媳妇，你看。” 　　 　　应姒姒目光一落，一篮子猪苓，佩服的竖起大拇指：“你好厉害，初来乍到的竟能找到这么多猪苓，这样的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因为熟悉这里，原先挖山货的遇到过，根据大致位置寻的。”
    秦宴辞不耐夸，唇瓣一扬：“或许我运气好吧，你再瞧瞧这个。”
    应姒姒婉转视线，三个细蘑菇样的小灵芝，她惊讶道：“我跑十次，能捡到一颗就不错了，你居然捡了三颗，晚点熬汤放进去补补。”
    “嗯。”秦宴辞感受到了寻山货的乐趣：“明天再过来。”
    “好，正好摘些其他香味浓郁的花。”
    “.”
    回到小院。
    秦宴辞提纯了桂花，倒进生发膏内用大火熬。
    香味弥漫开来，吸引老太太的关注：“好香啊，我们那会儿要是有这么香的洗头膏，不知道得迷到多少年轻公子哥儿。”
    应姒姒道：“你们那时候用什么洗发膏。”
    “哪有什么洗发膏啊，和村里头一样，条件好点用香皂，差点的用草木灰加淘米水。邋遢的直接带个眉勒，防止头油淌下来。”
    “真的假的？那不是坐月子戴着防风的吗？“
    “坐月子不洗头，不是防头油么。”老太太等不及生发膏冷却便烧水洗头，挖一点抹在手心摊开往头上涂：“姒姒，沫儿不是很多埃原先我瞧着村长媳妇的洗头膏，有很多沫儿的。”
    秦宴辞想了想：“我知道一种发泡的化学剂，商场里买的洗头膏都会加，明儿咱们再进一次城，买些按比例加上试试。”
    应姒姒：“好。”

 243.第243章 不乐意

    老太太洗完头，绞干后让应姒姒闻。
    “很香。”应姒姒拿出结香：“阿辞，这个”
    秦宴辞一闻这个味便浑身不适：“媳妇，拿远些。”
    “行吧。”应姒姒放到门口晒，打算跟着秦宴辞学会提纯后，去新房子弄。
    老太太拿了两朵放枕头下，这阵子总做梦，昨儿晚上甚至梦到了书妍死后变成鬼藏在那把牛角梳里头，前二十年每天望着姒姒流泪，后二十年每天望着沈豫天流泪。
    想到这儿，她道：“姒姒，我托胡知青寄给你的牛角梳和徽章，你收好了，还是后来还你爹了？”
    “还他了。”
    老太太心头狂跳，梦难道是真的？“给他干嘛啊，那是你妈妈留给你念想。”
    “可那是他送给妈妈的，我不想要，不过我有妈妈的照片”应姒姒重复她所知道的事。
    老太太叹息道：“摊上这样的妹妹也是倒了霉了，可怜的小沈，媳妇没了，女儿不认他。”
    “别说了。”应姒姒不乐意听。
    他可怜。
    妈妈不可怜？她不可怜？
    “好好好，我不说了。”老太太撩头发闻，好香。
    她重新观察起秦宴辞，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
    梦里头的姒姒，做买卖身边一个帮她的人都没有，一步一步，千难万难。
    现实中有他，应该能少些波折吧？
    应姒姒鼻子里哼了哼，招呼秦宴辞也来洗头：“阿辞，我给你洗。”
    “行埃”秦宴辞求之不得。
    应姒姒兑好水让院内石台上。 　　 　　秦宴辞脱了外衣低头，应姒姒往他头上拘水，放生发膏，轻轻挠他的头皮。
    秦宴辞被她弄的心痒痒：“媳妇，今天晚上可以么？”
    “可以什么啊？”应姒姒茫然一秒，反应过来：“阿奶觉浅，吵醒她多不好阿”
    “前面不远的田里，有个草舍，咱们可以去那。”
    应姒姒：“.遇到村里人怎么办？”
    “你耳朵那么灵敏，有人咱们提前离开不行了？”秦宴辞说。
    “那个时候谁有心思听外面埃”应姒姒不同意：“等回燕京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宴辞：“.”肥水不流外人田是这么用的？
    接下来几天，两人投入钻研生发膏。
    谢翠兰的三女儿在这期间来过，试图为父母说好话，被应姒姒打了一棍子后，再不敢出现。
    这一天。
    应姒姒在家收拾行李。
    丁霞再次上门，应姒姒以为她来送别，搬出凳子请她入坐，又是泡花茶，又是送生发膏。
    丁霞对喝茶喝生发膏并不感兴趣，寒暄后，说明来意：“姒姒啊，我这次是真的遇到困难了，你一定要帮帮我。”
    “你说，但凡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应姒姒义气道。
    “你一定帮得上，我家老大病了，借了人家五块钱看病，要求我十天之内还，你应该要回去了吧？回燕京之后寄给我行吗？”
    应姒姒：“.”非找她借钱不可埃她沉思道：“可以，但我需要何首乌，你可以挖十斤给我不？五块钱就当是报酬了，不要你还。”

 244.第244章 回城

    丁霞一听还有这好事：“行啊，我家后院多的是，前几天我挖排水渠的时候还挖到了两颗，给孩子玩不知道玩哪儿去了。”
    “是吗？你多挖点，算你五毛钱一斤。”
    丁霞神色一闪道：“你在这里这么多天，不会就是来收山货卖的吧。”
    应姒姒可不敢详谈生意的事，措辞考究道：“我现在进城了可不做那事了，是我对象对学医感兴趣，公公的头发有些少，他查到何首乌可以生发乌发，正好我们这边山里容易找，便在这里做洗头膏呢。喏，做成了，就是送你的这一灌。我们明天就打算走了。”
    “不再多过几天吗？”
    “不了。”应姒姒道：“你弄好了东西寄过去。”
    丁霞咬咬唇：“寄包裹也要钱吧。”
    应姒姒询问老太太上回寄包裹所需费用。
    “十斤以内，不管大小一律一块五，我给霞霞。”老太太在屋子里将丁霞的话听个清楚，从手帕翻出零散的钞票，交到丁霞手上，她意味深长道：“钱给你了，答应的事千万别忘了埃”
    “诶。”丁霞拍着胸口保证。
    拿到钱，她脸上有了笑意：“祝奶奶，姒姒走了，你又是一个人了吧，早前隔壁村的一个大爷要同来往，你为何拒绝埃到了他家，有儿有女的，多好。”
    “那又不是我的儿女，好什么？”
    “老了以后有依靠埃”
    “我挨着姒姒呢。等我两腿一蹬，这屋给她，虽然她不一定稀罕。”老太太笑眯眯的。她的房子视野极好，当初从上一任房主手里买的时候，花了十个大洋。
    丁霞不屑：“姒姒住城里，又有家有口的，哪顾得上你埃”
    老太太笑而不语，怎么顾不上？
    姒姒都要带她走了。 　　 　　丁霞拿到钱没有久留，寻了个借口离开。
    人一走。
    应姒姒将老太太垫的钱还她。
    老太太没客气，接过放进口袋，随后收拾行李，天黑后锁上门窗，和应姒姒两口子一道往城里走。
    一段路后，她累的气喘吁吁：“年纪大了，走点路就累。”
    应姒姒道：“宴辞都说了明天坐牛车走，你非不同意。”
    “那样就会惊动许多人，别人会议论你的，我一声不吭的走了，村里人即使发现我不在家，也会觉得我跟哪个野老头跑了。而不是想到你身上，咱们邻居之间平时虽然不串门，但也不是完全不来往，你舅舅知道了，少不得要四处传你的坏话。”老太太设身处地的为应姒姒着想。
    “我不在意。”应姒姒无所谓。
    “到底是你妈妈的哥哥，说起你，不得提一嘴你妈妈？虽说清者自清，但是坏话传的多了，没人解释，就成真的了。”老太太道：“等你将来有本事了，把你妈妈的墓迁走。她肯定不想待在这个地方。”而是想和沈豫天在一起。
    毕竟去世前，巴巴的盼着他。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
    应姒姒早有此打算：“嗯。”
    三人凌晨到达县城，找了家招待所休息至天亮，来到火车站检票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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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5.第245章 购买

    赶了一晚上的路，起的又早，应姒姒找到自己的铺位后躺下休息。“阿辞，你睡会儿不？”
    “我还不困。”秦宴辞毫无睡意。
    今天二十九，再过一天，冒牌货又要跑出来霍霍他媳妇了。
    他必须想个办法。
    老太太的铺位在秦宴辞和应姒姒对面，刚好看见他的表情，内心隐隐感到不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经常阴郁，身上杀气腾腾的。
    姒姒胆子也是大。
    不怕吗？
    应姒姒一觉睡醒，隔断间多了一位女青年。住老太太的上铺，手里捧着一本书，眼睛却往对面瞄。
    偷瞧秦宴辞？
    女青年察觉应姒姒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她笑笑：“姑娘，一个人搭车吗？去哪儿？”
    “和我对象和阿奶，去燕京。”
    女青年惊讶一闪而过：“你多大了啊，就有对象了，对象呢？”
    应姒姒指了指上铺，又说：“你下铺睡的是我阿奶。”
    女青年顿时尴尬万分：“哦，我也是去燕京，咱们正好顺路，你走亲戚，还是在哪读大学？”
    “回婆家。”应姒姒起身上厕所。
    经过女青年身边时，对方道：“我刚才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子桂花香，以为是窗外的四季桂开了飘进来的，好像是你身上的。”
    “嗯，我用的桂花味洗发膏。”应姒姒走了。
    返回时女青年继续道：“你的洗发膏在哪里买的，我怎么没瞧见过有卖桂花味洗发膏的？什么样儿？多少钱？可以瞧瞧吗？”
    “可以埃”应姒姒拿出盛放洗发膏的塑料罐：“我托朋友从外面买的，一块五一罐。”
    女青年吓到了：“这么贵埃”
    “我用的属于生发类的洗发膏，据说里面加了许多珍贵的药材。我阿奶一直用，快七十岁的人了，头发还这么多呢，白头发数量也比同龄人少。” 　　 　　老太太此时醒了，笑盈盈的望着应姒姒胡扯。
    女青年一看，确实如此。
    包括那位相貌出色的男青年，也是一头浓密的乌发。
    又顺又滑，根根分明。
    不像她的头发，稀疏不说，还一绺一绺的。
    打扮的再好。
    头发不理顺，一样提升不了形象。
    她拿起罐子：“怎么也没个标签？能打开看看吧？”
    “给我的时候就是没有。”应姒姒打开洗发膏，褐色的膏体，淡淡的桂花香从中飘出，沁人心脾。
    女青年只觉得好闻，犹豫良久道：“可否转卖我？我愿意多出两毛。”
    “这”应姒姒面上不情愿，内心却窃喜，她都没怎么张嘴，对方便有意购买了。“转卖你，让人家知道，不得说我投机倒把埃”
    “哪能埃”
    应姒姒勉为其难道：“那好吧，不用你多出，我什么价买的，什么价卖你。”
    女青年道谢，掏钱购买，拿起一旁的暖瓶，带上毛巾洗发膏准备去卫生间洗头。
    应姒姒美滋滋的数钱，原先她计划一罐卖一块，如今一块五也有销路。
    往后不得轻轻松松月入过千？
    嘿嘿。
    秦宴辞的目光一直在应姒姒身上，见状揶揄道：“财迷。”她也是真敢要，这些材料花钱买，成本撑死不会超过五毛，转手翻几倍。

 246.第246章 进京

    应姒姒笑嘻嘻，低声道：“回头我的收入稳定了，咱们也请一位阿姨做家务。”她也好腾出时间多读些书。
    知识多了，见识广了。
    更懂得如何趋利避害。
    “可以。”秦宴辞十分支持。
    姑娘洗完头回来，满意道：“挺出沫儿的，味道淡淡的，极好。”我刚洗完头就有人问我哪买的洗发膏。
    应姒姒自来熟似的回应：“我也是看你投缘才同意转卖你的，一般人我可不敢。”
    “诶，你们住燕京哪个区？”
    “东城区。”应姒姒道：“你呢？”
    “南区的，听说东城区住的都是有钱人，你们家庭条件是不是特别好？1
    “再有钱的地方也有穷人，我恰好就是那个穷的，我们住东城区的边上，筒子楼知道吗？”
    “知道，一条走廊，两边都是房间，过道就像个筒。大家的锅碗瓢盆放外面，走路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张家的锅，李家的灶。”
    应姒姒点头：“是。你是走亲戚，还是上学埃”听口音，也是南边的人。
    “我是燕京师范学院的学生，清明回老家扫墓。咱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往后我的洗发膏用完了，好托你帮我带。”
    “原来你是大学生啊，可以。”应姒姒对读书人有着天然的好感，认为他们学识丰富，知书达理，整体素质较高，爽快的答应，并将新房子的地址留给对方。“我叫应姒姒，你呢。”
    “陈颜，尔东成，五颜六色的颜。”陈颜接过应姒姒的纸条，也写了自己的地址。
    应姒姒通过和陈颜的对话简单的了解对方的情况。
    去年刚考上的大学。
    父母都在乡里的供销社上班。
    “我说了这么多，你呢？爸妈干什么的？” 　　 　　“娘家的妈妈早年去世了，如今在身边的只有阿奶。公婆具体干什么的，我说不上来。”应姒姒不了解对方，不大敢说实话，为了显得自己无知，特意喊秦宴辞：“阿辞，咱爸妈干什么来着。”
    秦宴辞扭过头不搭理。
    媳妇有意隐瞒，他便不能说。
    应姒姒用笑声掩饰微凝滞的气氛，补充道：“也属于是个管理。”
    “哦。”陈颜以为秦宴辞此番是生气了，很有眼力劲的移开话题：“你在燕京吃的惯吗？”
    “嗯，习惯。”
    “.”
    两人一路闲聊，应姒姒顺便了解了许多校园里的趣事，还知道了学生买车票半价。
    她为自己没有进过学堂而遗憾。
    晚十点钟半以后，火车抵达燕京。
    双方一同下车，至出站口时，各自打招呼离开。
    天晚拦不到车。
    三人步行往回走。
    老太太走的脚底板疼：“幸好当年我的父母没有为我裹脚，否则这几天脚非烂不可。”
    应姒姒笑道：“一会儿就到了，先到我和阿辞的家，明儿我再送你去新房子。”
    “都行。”老太太不挑剔。“姒姒，明儿有空带我四处转转么？”几十年没来过，好些地方变了。她想重新了解了解。
    “好，我最多的就是时间。”

 247.第247章 搞不懂他

    秦宴辞道：“我明天要回一趟四合院，可能住那儿。”
    “我可以和你一起啊？白天陪阿奶，晚上陪你。”应姒姒说。
    老太太啧啧啧：“也不嫌害臊。”难怪拿捏住了秦宴辞，换作她，也谁扛不住漂亮媳妇软声软语的说陪自己。
    应姒姒：“.我说的陪，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埃这么大岁数了，还成天想东想西。”
    “嘿你个死丫头！没大没校”老太太抬脚踢她。
    应姒姒笑哈哈避开，牵住秦宴辞的手：“阿辞，行吗？”
    秦宴辞垂眸看看她，他也不想回四合院，但没办法，他必须告知冒牌货这些天的大致经历，否则对方行差踏错，会为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道：“我是有事和老秦商量。”
    应姒姒有些失落。
    她还想着，和他温存温存呢。
    他不是一直惦记着那事儿的吗？
    这下子方便了，怎么反倒要分开住？
    真是搞不懂他。
    “好吧。”她说。
    两人走前面，老太太后面跟着，一段路后她道：“姒姒啊，你饿不饿？我倒是有点饿了。这会儿还能找到面馆吗？”
    “没多远了，回家我给你煮点面。”
    “这个点家里还能生火啊？”
    应姒姒：“可以到亮着灯的邻居家借炭火。”
    “那行。”
    “.”
    到家后。 　　 　　秦宴辞下楼借炭火，应姒姒准备食材：“阿奶，家里没菜了，咱们吃水煮面加点辣酱可以吧？”
    “可以。有面吃就不错。”老太太很知足，四下打量周围：“这里的环境真好，屋子里的柜子电视是你后爹给的陪嫁？”
    “想多了，这些都是阿辞家里准备的。”
    “你就出个人埃”
    “嗯也不是。阿辞家老宅子里有个衣柜是后爹买的，不过他收了阿辞家好多彩礼，拿我挣了不少钱呢。楼下有辆二八大杠我买的，当陪嫁给阿辞用。旁边的小白车，是公公送我的。”应姒姒指着外面棚子下停放的自行车。
    老太太伸头循着应姒姒指的方向看：“刚才在楼下你不说，这会儿我哪看得清埃你结婚的时候，你公公不送你车，结完婚反倒送了，想起来似的。”
    “因为我嫁给阿辞后，阿辞考上了燕京大学。”
    老太太打趣道：“说得好像你不嫁，他考不上似的。”
    “你这么一说也是。不会是他送的吧？”应姒姒怀疑沈豫天。
    老太太自觉说错话，赶紧圆回来：“他？你亲爹啊？他就你一根独苗苗，要送不得送你一辆大汽车？”
    应姒姒心头的疑虑打消：“你说的也有道理，他说了补偿我来着”她打住道：“你怎么又提他？”
    老太太干巴巴的清嗓子：“我不提了，你别来气。”
    “.”
    秦宴辞借回炭火，应姒姒等着水烧开后煮面，吃完分别梳洗回房休息。
    次日，应姒姒先将老太太的行李送回新房子放好，回来接老太太逛古城，在外面玩了一上午，过晌后送老太太回家。
    老太太一个人住了几十年。
    陡然左右边有了邻居，分外新鲜。

 248.第248章 冒牌货

    “你为我找的这个地儿挺好，后窗户视野广又有烟火气。屋子里弄的这个小厨，正合我意。”
    “我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地方。前面也能看风景的，在盥洗的地方，这边的地都是水泥的，就算湿了也不滑。小厨是阿辞想出来的，他说锅碗瓢盆放在外面不卫生，就在屋子里搭了个架子放，担心你点炭中毒，专程在墙上开了通风口，洞用纱网遮住，防尘又防虫。”
    老太太赞扬的点点头：“有心了。”
    应姒姒安置好老太太，拿出提前买的礼品送邻居们，希望他们平时多关照一下老太太。
    邻居们收了小礼品，很好说话。
    纷纷应下。
    应姒姒又叮嘱了老太太注意安全，这才放心离开。
    回到家，将屋子里收拾了一遍，打开电视看。
    天黑后准时休息。
    睡到半夜听到门响，开灯查看。
    秦宴辞出现在门口，戴着个银框眼镜，嘴角含笑：“姒姒，专程等我么？”
    应姒姒心道，眼镜戴上了，称呼也换了。发神经病是吧0你不是说住四合院嘛？”
    “又不想住了。”他今天醒的时候，发现比以前迟了一个小时。
    不知道那货用了什么办法，挤走了他的时间。
    他看了对方的留言。
    除这段时间的经历，终于提到了姒姒，骂他不要脸冒牌货，偷别人媳妇。
    他原先一直担心对方会迁怒姒姒。
    没想到只骂了他。
    很好。
    应姒姒无语。
    秦宴辞眼尖发现电视柜上摆着的两张相片，一张是他搂着姒姒，，一张是那货和姒姒。对方居然同意她把照片摆客厅。
    话说他这张照片拍的真不赖。“姒姒，你觉得我戴眼镜好，还是不戴好？” 　　 　　应姒姒抓狂，就算发神经，也不用老问这样的问题埃夸夸他吧，免得他上火。“戴着好，阿辞，我有点困了，你自己便埃”
    秦宴辞上前圈住她的腰：“不等我么？”
    应姒姒抬眼看他，今天表现的未免太热情了点，不会又要像上次那样，耍她玩吧？敢耍她，就算知道他在发神经病，她也不惯着了。
    她找睡衣让他换。
    秦宴辞摸着面料，上次还没有的。
    给那人买的？
    别人穿剩的他不要0你重新给我买一身。”
    应姒姒：“.”有两身穿着不行了吗？真拿他没办法：“好吧。你自己穿什么自己找埃”她爬上床继续睡觉。
    秦宴辞找穿过的衣服，发现隔板上的布袋子。
    原先从未见过。
    是不是为那个人准备的什么东西？
    他打开。
    一股子扑鼻的香味。
    花瓣？
    “姒姒，这是什么花啊，这么好闻。”
    应姒姒古怪的看他一眼。
    发神经病仅喜好不一样。
    嗅觉也能变？
    而且也失忆了。
    戴眼镜的时候，不是能记事吗？
    她心脏突突跳，总感觉他太诡异，不像发神经病，像鬼上身。她先不动声色：“结香花啊，你不是说难闻？”
    秦宴辞闻言飞速扔了花瓣：“确实难闻。熏的我头疼。姒姒，拿远些吧。”

 249.第249章 抢夺

    应姒姒：“.”到底闹哪样埃她好脾气的下床将放花的袋子口扎紧，塞进柜子底，关上柜门依旧保持温声细语：“这样可以了嘛？”
    “可以。”秦宴辞拿上衣服进卫生间。
    应姒姒重新睡下，刚酝酿出睡意，腰上多出一只手拽她的衣摆。
    “阿辞，很晚了。”应姒姒有些无奈的转身面对他：“明天行不行？”
    音落，青年撤回胳膊，手放头下面枕着端详她。
    比花娇，比月清。
    但凡他强硬一些，她今晚就会是他的人。
    明天就明天吧。
    不急这一天。
    “姒姒，你好像瘦了。”
    那人留言说，沈豫天才是她亲爹，她正为此烦闷。
    “是吗？可能是这段时间忙着研究洗发膏累到了。”应姒姒关灯，闭上眼如何也无法入眠。“阿辞，我好像不困了，你困不困？”
    秦宴辞感觉自己沉睡了许久，才见到她，心神荡漾同样睡不着：“不困。要不，咱们要个小孩？”
    应姒姒：“.”前面明确说不要，现在又要。能不能给个明确的态度？她确定似的问：“你明天不会反悔吧。”
    秦宴辞反复琢磨她的意思，认为那人同她讨论过，说过不要小孩。
    如果她怀孕了，以对方的脾气，会不会逼她打掉？
    思及此，他道：“还是不要了吧。”
    “一会儿要一会儿不要，耍我玩呢？一边睡去1应姒姒抬脚踹他。
    秦宴辞猝不及防，翻身滚地上。
    咚一声。
    摔了个结实。
    应姒姒吓得赶紧开灯。
    秦宴辞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脸因为羞愤稍稍发红：“你怎么能打你的丈夫？”造反啊！
    “摔哪里了？”应姒姒跳下床掀他衣裳：“伤到没有啊？”
    秦宴辞望着她慌张的神色，心底的一点点愤然当即散去：“没有。” 　　 　　“我给你揉揉。”应姒姒伸手往他后屯放。
    秦宴辞心底的邪火烧起来，深呼吸一口气，拦腰抱住她。
    应姒姒身体忽然悬空，惊呼一声，条件反射搂住他的脖子：“阿辞，你干嘛埃”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应姒姒：“.”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害羞的低下头。
    被他放下时，发现他手掌有些红肿。“你刚才磕到手心了？”
    秦宴辞眸色一动。
    这处红肿他并不知道怎么来的，醒的时候便在。
    或许和他迟醒有关。
    这次被挤走一个小时，下次变两个小时。
    放任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岂不是彻底消失了？
    他必须做出措施，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呀，你手心有个木刺，你不觉得疼么？”
    “麻了。”秦宴辞说。
    应姒姒拿出针和酒精，消毒后轻轻挑出他手心的木刺，竟然不止一根。
    她将他的手清理干净，观察四周。
    并没有可以伤到他手的木头。
    他在外面弄的吧？
    “姒姒。”秦宴辞唤她。
    应姒姒抬头和他对视，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暧昧.
    “.”
    正午的阳光照进室内，带着些许的暖意。
    应姒姒睁开眼，身边的人还在睡，她的眼睛累的几乎睁不开，缓和了许久，才恢复。她伸手推推他：“阿辞，你今天不用到老师家报到吗？”

 250.第250章 烦人精！

    下半夜，两人几乎没睡。
    快天明了他才同意歇下。
    原先他不是这样的。
    那种事，他很克制。
    这次如同老房子着火般，一发不可收拾，动作比平时粗鲁了不少，横冲直撞的，像第一次的时候。
    她有些搞不懂。
    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空空落落的。
    总感觉自己这一回跟他貌似不是很情愿。
    ”不着急。“秦宴辞说着，凑近她的脸一啄：“姒姒，你真美。”她餍足道：“给我生个儿子，我想了想，还是要个孩子。”
    应姒姒真想再给他一脚。“我不想要儿子。”
    “女儿也行，女儿不行，长得像我可怎么办？生儿子，像你。”
    应姒姒哼哼，一会儿行，一会儿不行。
    烦人精！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掀开被子下床：“你想好了再说。”
    秦宴辞凝着她：“你今天看望奶奶么？”
    那人说。
    前些天他们一道回老家为岳母扫墓，接了一位奶奶回来，他准备见见，表示表示心意。
    不能任何事，都让那货占了。
    “昨天刚见过，明天吧。”应姒姒拿上衣服到隔壁客房换，穿好后出门，秦宴辞也已穿戴整齐：“姒姒，我的钱你为何不拿去买房？”
    他刚看了一下存折。
    几乎没怎么动。
    也就是说，她自己买的房。
    这阵子那货还吃她的软饭。
    无耻之辈！
    “暂时不缺没用上。阿辞，咱们回来两三天了，你之前又陪我在老家待了十来天，算起来你有半个多月没见过你的老师了，去看看吧，免得他老人家说你考上大学之后飘了。”应姒姒也准备去一趟四合院。
    同公公婆婆打声招呼，毕竟秦宴辞回去过。
    她若一直不露面，难保鲁月春不会趁机说她的坏话。
    婆婆耳根子软。
    听进了鲁月春的话，该对她有成见了。
    秦宴辞同意了：“行吧。” 　　 　　“.”
    两人在外面吃了顿饭分开。
    应姒姒骑着自己的小车回四合院。
    鲁月春正带着小孩坐院子里晒太阳，见应姒姒来了，好似不愉快的事情并未发生过，热情打招呼：“姒姒，好一阵没见了啊，在燕京过了小半年，回老家过的还习惯吗？”
    “我在哪里都习惯。”应姒姒径直进自己房间。
    床上的被子乱成一团。
    床头的栏杆竟然断了，她马上联想到他手心的木刺。
    他是在这里伤的吧？
    他在家干嘛的？
    床头都掰断了。
    应姒姒沿着四周走一圈，发现了地上落下一小片纸灰。
    在房间里烧纸？
    上面好像还有字呢。
    担心碰碎了，她就蹲地这么辨认。
    只看到冒牌货三个字。
    是阿辞的笔迹。
    房门是锁着的。
    房间的钥匙，只有她和阿辞有。
    阿辞自己烧的信吗？
    她又看信。
    注意到上面的断句，是点。
    不戴眼镜的时候，他就是用点。
    戴眼镜了，用标准的符号。
    这信，是不戴眼镜的阿辞写的，戴眼镜的阿辞烧的？
    神经病也不会尽干别人看不懂的事吧？
    应姒姒整理好床铺后，锁上门径直进了燕京最大的医院。

 251.第251章 诊断

    一番打听。
    进了神经科主任的办公室。
    对方是个中年男人。
    看了眼病号单，又看看她：“你就是应姒姒？”
    “是的。”
    “自己平时有什么症状？”
    应姒姒：“有时候的事情能记得，有时候又记不得。今天不喜欢闻的味道，明天又突然觉得好闻。写字习惯也是，有时候用点断句，有时候又用标点符号。我这个病，还挺有规律的，每到初月的时候发作，这几天的行为习惯和平时完全不同。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
    “应该属于精神分裂出现的幻觉，我开点药给你吃。症状无法缓解的话再来复查。”医生停顿了一下道：“精神类的药，我们都是从外面进过来的，价格比较贵。一盒六十六。”
    “不要了吧。”应姒姒觉得不靠谱。
    应该，也就是不能确定。
    不确定就让吃药。
    万一不对症，吃出毛病怎么办？
    她道谢后走了。
    回味着医生的诊断。
    精神分裂。
    所以是一个人，分裂成了两个？
    那她算不算和两个人同床共枕啊？
    她万万不能接受。
    她越想越不舒坦，一定是她理解错了。
    应姒姒心不在焉的骑车压到石头，车子失去平衡摔了一跤，手贴着地面摩擦的生疼。
    哎哟。
    “我当谁呢。”
    应姒姒向后望，沈茹推着自行车站她后面不远处，旁边还立着一个姑娘，十六七的模样，个头高挑，相貌清秀。
    “老女人1应姒姒张嘴便骂。 　　 　　“长的漂漂亮亮的，怎么那么没家教。”姑娘为沈茹抱不平：“我妈怎么你了，你就骂人。”
    “就是怎么我了，我才骂她。有家教的人不会害得自己亲哥哥家破人亡。”
    姑娘这才意识到，应姒姒是自己的表姐。“你。你是.”
    “我是你们的姑奶奶1应姒姒扶起自行车，跨上骑车走了。
    “妈，她她好凶啊，这样没素质的人，爷爷和小舅为何要非认埃”
    “谁知道他们埃”沈茹最近不被家里人待见，她把一切怪应姒姒头上。
    如果不是应姒姒跑到家里来，引起了峥嵘的注意。
    三哥一辈子都不会想起原先的事。
    也许再过个几年，他就同意她为他介绍对象了。
    应姒姒行一段路后，决定详细询问医生。
    重新排上号，她直接道：“您好医生，精神分裂，是指一个人分裂成两个人吗？”
    医生很有耐心，安抚她道：“不是你那样理解的，这种属于脑子上的毛病，你所描述的，只是发病时的一些症状。严重的时候，你可能会伤人，这一点你要注意了。”
    应姒姒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伤人？她最不愿意见他伤人。“吃药会有后遗症么？”
    “是药三分毒。”医生说。
    应姒姒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拿药，先就这么着吧。
    她的手心蹭破皮，到家拿出涂抹酒消毒。
    这时外面传来门响。
    秦宴辞推门而入。
    应姒姒回忆起医生对他的诊断，无限担忧，面对他时，仍旧带上笑意：“阿辞，你回来啦，老师有没有问你学业上的事啊？”

 252.第252章 通知书

    “没有。手怎么伤了。”秦宴辞上前轻握住她的手，娇嫩的掌心，可见一道道清晰的血痕。他心疼道：“疼不疼？”
    “还好。”应姒姒忽然抱住他，动容的说：“阿辞，我想你好好的。”
    秦宴辞讶异，这是怎么了？
    想让他好好的，是不是暗示他，中意现在的他。
    他今天拜访过老师后，进了国家图书馆。
    查了许多书籍。
    对于他的情况，都没有详细的记载。
    也就是说，那个人比他先找到挤掉彼此的办法。
    思及此，他勉强维持微笑：“我一直好好的埃我今天看见你原先那个妹妹了，穿了一身红衣红裤，瘸着个腿坐他对象后车坐。她对象胳膊弯在胸口垂不下去，单手骑车。两人一个独臂大侠，一个金鸡独立。”
    应姒姒笑岔气，他也太会形容了。“冯双喜的胳膊还没好呢？”
    秦宴辞吃醋：“你关心他做什么？”
    “我随口问问而已。”
    两人正说着话。
    外面一阵敲锣打鼓声。
    应姒姒靠近窗口凑热闹。
    两队十来个人，绑着头巾，着装统一，敲着锣打着鼓正往他们这栋楼走。
    “谁家干嘛呢？”
    秦宴辞看了一会儿道：“应该是给我送通知书的。”
    “是吗？送个通知书这么隆重埃”应姒姒开心的敞开大门，迅速进厨房拿出碗柜里的糕点，放碟子里摆上。并搜罗出原先买的酒心巧克力。
    片刻后。
    队伍果真上门。
    与之同行的，还有院里的熟人。
    带头的将通知书交给秦宴辞，有些人才知道，秦宴辞提前考上了大学。
    大家纷纷道喜。
    应姒姒热情的分他们糖果和糕点。
    秦宴辞道：“谁请的你们？”
    “街道办，您这地方真难进，我们说了半天，又是登记，又是签字，守门的小哥才放行。”
    寒暄片刻后，大家离开。 　　 　　应姒姒关上门，翻开他的通知书。
    上面写着，他被数理系录龋
    “你太厉害啦。”她往他脸上一啄：“往后你就是前途无量的大学生了。”
    秦宴辞笑笑：“或许现在就是我人生最精彩的阶段，进入大学后，便不再出挑。”
    “那也没关系。你在我心里是最出挑的。”应姒姒帮不上他忙，便尽力鼓励他。“我替你收起来。”
    “好。”
    应姒姒把通知书放进自己的小包裹。“今天咱们回四合院庆祝吧，顺道买一些好酒好菜。”
    “可以。”秦宴辞任由她安排，眼尖瞄到衣柜边上叠着白色衣裳，伸手一勾。
    裙子很短。
    没有衣领。
    肩膀处是两根细细的带子。
    她穿的？
    这料子和她找给自己的睡衣一样。
    她是不是经常穿给那个人看？
    他也要看。
    正想着。
    手上一空。
    应姒姒抢回裙子塞进柜子，小脸绯红：“你怎么乱拿我东西呢。”
    秦宴辞满脸笑意：“今天晚上穿么？”
    “不穿。”
    秦宴辞有些失落：“什么时候穿？”
    “什么时候都不穿1应姒姒关上柜门外出。
    秦宴辞跟在她后面缠着她：“姒姒，好身材展示，多浪费埃”
    应姒姒：“你怎么不展示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让我穿成那样，你裹个布料给我展示，我就给你展示。”
    秦宴辞一噎。
    应姒姒扭过头，哼，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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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3.第253章 解围

    夕阳的余晖染红半边天空。
    应姒姒提着菜篮子出门采买，一路遇到的邻居无不道喜。
    有热情的，甚至邀请他们吃晚饭。
    应姒姒婉拒：“这两天有其他安排，有时间哈。”
    “诶，行。”
    应姒姒到菜市场买了熟食，又称了糖果和糕点，这才不紧不慢的往家走。
    进门便见几个相熟的邻居坐客厅与秦宴辞寒暄。
    她同大家打招呼，端上茶水糖果招待：“别客气啊，都拿点。”
    “诶，我们沾沾喜气。”孙阿姨笑道：“原先我还以为宴辞考不上，想不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过两年我家孩子考学，你可得辅导辅导埃”
    秦宴辞一脸笑意，语气客套又疏离：“行的，就是考不上，可不能赖我。”
    “那肯定的。有你辅导，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吧？”
    应姒姒：“孙阿姨，您别光顾着说啊，喝点水。”
    “诶。”
    秦宴辞望着应姒姒眉眼含笑，她真聪明，总能在他被人为难解围。
    既不得罪人，又降他的火。
    “你们什么时候办升学宴？”另一位阿姨说。
    应姒姒继续接话：“要看爸安排。呀，时候不早了，我们今天准备回四合院吃晚饭呢。就不陪你们聊了。”
    几人一听。
    立刻起身道别。
    应姒姒送他们出门后，拿上两瓶酒，带上菜同秦宴辞一道回家。
    二人并排骑行。
    秦宴辞时不时便向她投去目光。 　　 　　应姒姒小脸一侧：“阿辞，你今天怎么总看我埃”她照过镜子，脸洗的干干净净。
    “不能看么？”秦宴辞微微笑着。
    “能啊，但你这样像好色之徒。”应姒姒直白的说。
    秦宴辞轻笑：“只对你而已。”别个姑娘，他才不看。
    应姒姒很爱听，稍作停顿后她道：“阿辞，四合院的床头栏杆，是不是你掰断的？”
    秦宴辞不曾留意，床铺乱他倒是看一眼，以为对方没叠被子，并未放心上。
    找到留言后，看完烧了，便匆匆赶回家属院见她。
    此时听她这么一说。
    承认道：“嗯，见你之前，我头疼，或许痛苦难耐的时候攥住了床头的架子。”他醒的时候，脑子确实刺刺的不舒服。
    应姒姒估摸着他是发病的时候挣扎导致，又担心起他来。“阿辞，要不看看大夫吧。如果这里的大夫查不出来问题，我们托关系到外面查。”
    秦宴辞推断应姒姒怀疑到了什么。
    说不定还背着他见了大夫。
    描述过他和那人之间的差距。
    他措辞谨慎道：“我这是遗传，父亲也有头疼的毛玻”
    “这样埃”应姒姒半信半疑，打算私下套一套公公的说辞。
    两人快挨着四合院。
    远远便见自家门口围着一群人。
    “回来了回来了。”有眼尖的提醒说。
    “咱们宴辞长得可真好，这要是放古代，公主都能娶上。”
    “哎，咋就早早结婚了呢。”邻居们以前觉得秦宴辞神经兮兮配不上性格温和、长相漂亮的应姒姒，如今完全反过来，觉得应姒姒一个乡下来的姑娘，一没文化二没工作，嫁给他捡了个大便宜。

 254.第254章 偏心

    应姒姒默默听完大家的议论，挨近后打招呼：“大娘，婶子们好。”
    “诶，好。晚饭吃过了吗？”
    “还没呢。”应姒姒提了下放在车前框的菜：“正准备吃。”
    “你妈说宴辞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什么样儿？拿出来我们瞧瞧。”
    应姒姒莞尔，婆婆的消息真快啊，他们拿到通知书才多久，这边竟全知道了。“怕弄丢了没带。”
    “怎么不带啊，大家都等着看呢。”
    应姒姒背出内容。
    “学这个出来干嘛呢？”
    “不知道。”应姒姒哪儿懂。
    “宴辞知道吗？”
    秦宴辞：“我也不知道，听从安排。”依照父亲的喜好，他大概会被安排进国税，但那货最烦与人打交道，此事以后还要和父亲再商量。
    最好让他留校任教，或者进科研所专心搞学术研究。
    以他们的天赋，或许三十多岁便能有所成就。
    “有你爸在，肯定差不到哪儿。”
    秦宴辞只笑笑：“进屋坐坐么？”
    “不了不了。”邻居们散开。
    应姒姒和秦宴辞迈进大门，停好车往院子里走。
    厨房冒着烟。
    应姒姒提着食材过去。
    婆婆和鲁月春正在烧饭。
    应姒姒只同婆婆打招呼：“妈，我们回来了。”
    秦母喜上眉梢：“回来啦，宴辞呢。”
    “阿辞找爸了。”应姒姒放下食材：“我买了一些卤菜，带了两瓶好酒。晚上咱们庆祝一下。”
    “可以埃”秦母听前一句有些不高兴，说到庆祝时，笑容再次上脸：“确实得庆祝，你爸说，准备给你们在学校附近给你们换大点的房祝” 　　 　　鲁月春的心在滴血，结婚已经给了家属院。
    考个大学又要给。
    以后工作，是不是还要在单位附近安置一个？
    也太偏心了。
    “上大学不住宿舍吗？”应姒姒道。
    “宴辞脾气你也知道的，人多容易有矛盾，你爸担心他和同学闹不愉快。”秦母解释完自己都觉得牵强，她是不同意为宴辞安置住处的。
    自己人还成天斗来斗去，何况外人。
    而且他们家的条件也有限。
    毕竟这么多小孩要养，又有两个阿姨要发工资，平时开销已经很大了。
    再出大几千换住宅。
    往后的几年，他们一家不得省吃俭用吗？
    她可不想降低生活水平。
    但老秦一意孤行，她也做不了他的主。
    应姒姒：“回家属院住嘛。”
    “家属院离学校骑车半小时往上，一天通勤就得一个多小时，不耽误学习么？”
    应姒姒深觉有理，她不再提意见，反正不需她出钱。
    鲁月春道：“妈，为宴辞安置新住处，你也想想我们埃”
    “我们这处院子离学校挺近的，宴辞和你不对付，你们一家子愿意搬出去的话，我让宴辞住这儿，重新为你们安置房子。”秦母早有说辞。
    老秦事先告诉过她，如果月春提醒她不能厚此薄彼，便拿此话赌对方。
    鲁月春张着嘴半晌，最后还是闭上眼了。
    外面的房子哪比得过大四合院？
    应姒姒暗暗撇嘴，叫你让出四合院你又不乐意，却弄的自己多委屈自己似的。
    自私！
    幸好婆婆这回没上当。

 255.第255章 规矩

    做好饭。
    一家子端坐一桌。
    应姒姒的视线放落到秦闫军头上。
    一段时间不见。
    他的头顶貌似生了许多头发。
    店里买的，还真有用。
    不知道自己做的能不能达到这个效果。
    秦闫军留意到应姒姒的眼神，笑道：“刚才宴辞还说我的头发多了，你那个生发膏，还真管用。”
    秦母想起来似的道：“姒姒，在哪儿买？重新帮我带两瓶。你爸护的跟眼珠子似的不给我用。”
    应姒姒笑道：“好，我新找到一款生发的洗发膏，桂花味道的，特别好闻，我和阿辞都在用，回头送您两罐。”
    “怪不得闻你身上一股子桂花味，还以为你喷了香水。”
    “姒姒，我也有点掉头发，你给我也带一罐。”秦晋说：“多少钱我给你。”
    “一罐洗发膏才多少钱啊，送你。”应姒姒大方的说。
    几个讨论了一会儿洗头的话题，这才吃饭。
    应姒姒开酒瓶倒酒时，鲁月春笑容牵强的向秦宴辞道喜。
    本以为秦宴辞不会搭理她，哪晓得他笑容如春风：“大嫂突然变的这么客套，我有点受宠若惊了，不会憋着坏儿想害人吧。”
    他已经知道，鲁月春的言行被公之于众。
    此番直接嘲讽。
    鲁月春只觉脸上火辣辣：“哪能埃”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
    “我开个玩笑，你别往心里去。”秦宴辞依旧带笑，眼神却无比阴森。
    看的应姒姒打冷颤。
    这样的阿辞，莫名让人害怕。
    他什么时候恢复正常埃
    鲁月春垂下眼。
    秦晋圆场：“宴辞，我敬你一杯，希望你前途似锦。”
    “谢了。”秦宴辞接受。 　　 　　“小叔，我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祝你和小婶福如东海。”
    一大家子被小孩逗笑。
    应姒姒伸手揪她的脸：“这么会说话呢。”
    秦母道：“估计是前天带她参加别人的寿宴学到了。”
    一大家其乐融融。
    鲁月春比吃了苍蝇还难受，苦苦熬着。
    这时应姒姒碰掉了手边的茶杯，水撒了一身。“爸妈，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埃”
    “诶。”
    应姒姒走后。
    鲁月春也以哄小孩为借口离开。
    应姒姒回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再次回到正屋，待大家吃完饭帮忙收拾。
    秦母很满意。
    即使知道自己是沈家姑娘了，过来仍旧像以前一样，该如何如何，不像老大媳妇，成天偷懒，要这要那。
    应姒姒忙完后回房间。
    带上贴身的衣服进卫生间洗澡，擦身体的时候，房门咔嚓咔嚓响。
    “谁在外面？”她质问道。
    “是我。”秦宴辞低声道：“姒姒，一起洗么？”
    “我洗好了。”应姒姒套上衣服打开门，秦宴辞拦下她，眼眸深不可测：“怎么不叫我一起？”
    应姒姒：“.”疯了啊，两个人一起洗像什么样儿？她伸手，不轻不重的推开他：“我准备休息了。”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宴辞心道，这是烦我了么？
    再次回到房间。
    他学规矩了，躺下与她保持拒绝，准备等她自己靠近。
    他在反客为主。
    久久等不到她的动作，他道：“姒姒，睡着了么？”

 256.第256章 城府

    “没有。”
    秦宴辞：“.明天何时看望奶奶？”
    “早上，起早点埃”
    “嗯。”良久后，秦宴辞又道：“姒姒，你怎么不挨着我睡？”原先总贴着他，难道昨天晚上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嫌弃他？
    “不是你总让我别挨着你嘛。”应姒姒扭身给他一个背。
    秦宴辞：“.”好吧，他的错。“往后你都挨着”
    应姒姒翻身又搂住他：“可以了吗？”唠唠叨叨！
    “嗯。”
    “.”
    前一晚睡得早，次日应姒姒早早起床，收拾好同秦宴辞买了日常必需品去看望老太太。
    到了地方，房门紧锁。
    她唤了两声：
    “阿奶，阿奶”
    老太太从另一头的邻居家探出头，稳步走来：“姒姒啊，不忙吗？带这么多东西啊，我一个人哪用得完？你也不用总是过来看我，我在这儿好的很。你来，还打扰我串门呢。”
    应姒姒：“.”
    “奶奶好。”
    “哟，宴辞带上眼镜，活脱脱的知识分子嘛。”老太太打开门让两人进屋。
    秦宴辞目光扫过四周。
    房间装饰的干净又整洁，衣服整整齐齐叠在床尾。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爱干净的老人家。
    “你这不是近视眼的眼镜吧？”老太太凑近瞧他。
    这小伙子。
    长的真不赖。
    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是无比英浚
    怪不得梦里头，姒姒养他当小白脸。
    “不是，我有些畏光，戴眼镜可以避些光。”秦宴辞道。
    “先前怎么不畏光？”老太太察觉出不一样来，眼前的言辞，竟不似先前那般冷淡了。笑盈盈的，容易亲近，但仔细观察。
    眼神却是冷淡的。
    几天不见，怎么一下子变城府了？ 　　 　　城府点好。
    但可不能对着姒姒埃
    姒姒对亲近的人一点不设防。
    比如那个丁霞！
    死丫头，当她的面就管姒姒借钱，没皮没脸。
    秦宴辞答不上来，或许他本就是不该出现的人？
    原先的他不在乎，现在的他舍不得离开。
    他看向应姒姒，一脸好奇望着自己。
    微微垂眸：“我也不太清楚，每次月初的几天，便会如此。”
    “不是眼疾就好。”老太太打开箱子，拿出两双拖鞋，鞋面用彩线绣的图：“连夜给你俩做的。”
    应姒姒：“绣的什么埃”
    老太太摆正鞋子，两双鞋挨着，是一对大雁。“寓意你俩情比金坚。”
    应姒姒搂住老太太的脖子，猛亲她两口：“阿奶，你太好了。”
    老太太扯开她，轻叱：“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
    应姒姒乐呵呵。
    秦宴辞满意的道谢，那人没收到的礼物，他收到了。
    “不用客气。”
    应姒姒提及秦宴辞收到大学通知书的事。
    老太太分外开心：“好好好，什么时候去读？”
    “九月份。”
    老太太算算日子：“那还早呢，到时候我可能已经回老家了，我走了，你们这处房子怎么住？”空着怪可惜的。
    “自己祝”应姒姒道。
    “和宴辞分开啊？”老太太不赞成：“夫妻可不能分房住，时间长了感情容易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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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7.第257章 套他的话

    秦宴辞赞同的点头，动作进行至一半顿住，姒姒多半的时间都不是和他在一起，他巴不得他们分开祝
    “等他惹我生气的时候。”应姒姒说。
    老太太姨母笑：“故意说给宴辞听，暗示他以后过来哄你？”
    应姒姒小心思被戳中，耳尖悄悄泛红，声音又轻又低：“不行吗？”
    “行埃”
    应姒姒脸更红了。
    老太太见状，不再打趣她，笑着道：“光顾着说话，鞋子试一试。”
    “哦。”应姒姒将鞋子递给秦宴辞。
    低头穿自己的，大小正合适。
    秦宴辞怀疑老太太偷偷量过他的脚，和他平时的鞋子，几乎没差：“谢谢奶奶，很合脚。”
    “不客气。”
    “.”
    两人陪老太太待了一晌午。
    分开时，老太太坚持送他们，走出房门拽着应姒姒的手，待和秦宴辞拉开一定距离时，刻意压抑嗓音：“我怎么觉得宴辞今天怪怪的，不仅爱笑，还特别有耐心。在山里他听我说话从来不会超过十分钟，今天一坐三小时。”
    应姒姒想想还真是，但她并不打算告诉老太太，秦宴辞还有其他异常，免得让老人家担心她。“还不是为了帮我弄洗发液？又要砍柴，忙前忙后的哪有时间跟你闲聊埃”
    “也对。”老太太不否认秦宴辞的付出。
    到了楼下。
    “阿奶，就这儿吧，改天我再来看你，你如果有事想找我，可以打电话，巷口报停那儿就有电话机.”
    “知道知道，说几百遍了。”老太太背出两串号码，并道：“如果家里没人，就打你公公办公室的对吧？”
    应姒姒放心了。“对。”
    “年纪轻轻的，比我还能唠叨。”老太太嘟囔着。
    应姒姒笑哈哈：“跟你学的。”
    “我可不像你这样” 　　 　　“.”
    应姒姒和老太太道别后，与秦宴辞一道回家。
    经过电影院门口。
    秦宴辞提议：“姒姒，看电影么？”
    “不是很想看，我准备带上生发膏去黑市逛逛。”
    秦宴辞已经通过留言知晓她要卖生发膏的事，可惜配方不是和自己在一起时做出来的。“我陪你。”
    “你不看看书吗？”应姒姒觉得他对学习的态度不如以前认真，这哪行埃“阿辞，你还是看看书吧，我自己去，万一被抓了，你还能捞我。”
    秦宴辞思考后道：“听你的。”
    应姒姒心说，这还差不多。
    两人先一道回家属院。
    应姒姒进门后，移步至客房，提起放生发膏的包就走。
    出门前。
    秦宴辞依依不舍：“姒姒，真的不要我陪着么？”
    “卖个东西又不是生病了，陪什么嘛？”
    “早点回来，嗯？”
    “知道啦。”应姒姒跑了。
    秦宴辞走到窗户边看她，他的时间那么少，她怎么就不能多陪陪他？
    应姒姒先找秦闫军，准备套他的话。
    见面后，他道：“姒姒，有事么？包里装的什么，鼓鼓囊囊的。”
    “没什么，爸，你今天晚上有空到我们那吃饭吗？”
    “请我吃饭啊，我今天有别的事。改天。”秦闫军道。
    应姒姒低头哦一声。

 258.第258章 卖货

    “你是生活费不够了，还是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应姒姒组织语言：“是这样的，阿辞最近有些不太对劲，我感觉他脑子有点毛病，他说他是头疼，我想和您商量一下，带他看看大夫。”
    秦闫军心头一跳。
    她这么快就发现宴辞的问题了？
    心也太细了。
    他们当父母的，也是孩子七八岁的时候才意识他脑子可能毛玻
    家里至今只有他知道宴辞的问题。
    他必须打消她的疑虑才行。
    要不捅出去，叫沈家人知道。
    她就算再不认沈豫天，沈豫天也由不得她，不得连夜帮她离婚埃
    宴辞现在可离不开她。
    这丫头也不好糊弄。
    他得慎重一点。
    稍微考量后道：“不用看大夫，老毛病了，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我也这样，遗传问题，我，你爷爷。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不伤身体吗？听说爷爷六十就去世了。”
    秦闫军心道，原来是担心宴辞身体埃“六十也差不多了吧。”
    应姒姒：“.”哪有这样说话的？你快六十了吧？
    秦闫军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无所顾忌的笑：“我离六十也快了，我身体不是好好的吗？他爷爷归他爷爷，和宴辞隔着我呢。你看我就行。”
    应姒姒一下子反驳不来。
    “姒姒啊，我还有点事，就不招待你了。”他委婉的赶她走。
    “您忙。”应姒姒离开单位，回忆秦闫军的话，和秦宴辞说的一样。
    那可能真是遗传吧。
    她不再多想，直奔黑市。
    这次她在外面逗留了好一阵才进去，找了个地方坐下，摆出生发膏，随后散开头发吆喝：“来买好东西，物美价廉。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女子长得美，声音带着稍许稚气，清脆又响亮。 　　 　　路过的行人无不驻足。
    “姑娘，卖的什么？”
    应姒姒甜甜一笑：“姐姐，是生发膏，你头发那么多，用不到的。”
    “你真会说话，怎么卖的？我爷爷头发少，倒是适用，就是不知道你这生发膏效果如何。”
    应姒姒拨弄自己的头发：“我就是用的这个洗头，你看，多少？”
    “是挺多的，价格如何？”
    “一块五一罐。”
    “这也太贵了。”大家纷纷摇头散开。
    “我这里头添加了许多珍贵的药材，成本高.埃”应姒姒话没说完，大家走个干净，她有些郁闷，明明在火车上，还卖出一罐的。
    也是了。
    逛黑市的人，都是奔着比商场更便宜的价格来的。
    她这东西比商场里卖的还贵。
    谁愿意买？
    但现在个人做买卖见不得光，她只能到暗处推销。
    “可以便宜点吗？”
    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应姒姒抬眼。
    是个清秀的姑娘，着装朴素，头顶秃了鸡蛋大小的一块。
    露出的头皮坑坑洼洼。
    额前留着刘海，因而那块伤疤格外显眼。她道：“我这里烫伤过，想买一罐用用。”
    应姒姒估摸着这样式的伤再也长不出头发，但如果前面的头发厚实的话，掀上去倒是能盖住伤：“烫伤的地方，发根应该是损伤了才不长头发。用生发膏也生不出来。这样吧，我送你一罐。”

 259.第259章 举报

    “真的吗？”
    “嗯1应姒姒递给她。
    姑娘生怕应姒姒反悔，接过连谢谢都没说就跑了。
    旁边的摊主看不过眼：“什么人啊，连个谢谢都不说。丫头，看你也是个实诚的，我的头发也少，倒是愿意买你的生发膏，五毛一罐能行不？”
    “不能行，一分钱一分货，我的就值一块五。”应姒姒坚决不降低自己的要求。
    坚持吆喝。
    喊半天嗓子哑了，一瓶也没卖出去。
    旁边的摊主让她认清现实。
    应姒姒琢磨着进店推销，就像卖水产一样。
    找一个采购。
    让出一些利给对方。
    她正想着。
    耳边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姑娘，刚才听你嚷嚷着卖生发膏，怎么卖的？”
    “一罐一块五。”应姒姒道。
    “用完会像你的头发一样多？”
    “嗯1应姒姒语气肯定。
    她和秦宴辞查过相关的书籍，何首乌和侧柏叶都是药材，有生发乌发的作用。
    猪苓更是古代贵族专程用来洗头的。
    她这一罐生发膏，实打实的加入了这些材料，即使不能洗出她这么多头发，肯定也能改善自身的头发生长情况。
    “那我全要了。”男人说。
    “全要？你确定？这里可是有十罐呢。”
    男人掏钱拿货。
    应姒姒护住货：“我不卖给你了。”这一罐一家四五口正常使用能管小半年。
    一次买十罐，大概率是哪个乡里的供销社过来搞批发的。
    乡下的条件不比城里。
    若是哪个爱美的姑娘省吃俭用攒下比一块五更多的钱买去生发，生不出，钱白花了，期待也落空了。 　　 　　多可怜呢？
    她不坑穷人。
    她就坑城里稍微有点钱的。
    男人有些急：“你不是卖不出吗？卖给我刚好。”
    “卖不出去也不卖给你。”应姒姒望着对方的表情，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男人走后。
    隔壁摊主龇牙笑：“头一次见你这么做生意的，穷的不收钱，富的你不卖，你是过来玩的吧？”
    应姒姒有些不好意思：“真的是来卖货的。”她继续吆喝：“卖生发膏啦，诚信经营，品质保证，我的头发就是用的这个.”
    功夫不负有心人。
    傍晚时，应姒姒总算以一块五的价格卖出六罐。
    隔壁摊主竖起大拇指：“看不出你年轻轻轻的，这么会做生意，家里干啥的？穿的不赖，还有小自行车，背着家里人偷挣零用钱？我以前遇到一个，但是个男孩子。
    那天倒霉，和他一起被逮关进小黑屋，他家人来赎他，我才知道。”
    应姒姒打哈哈：“差不多吧。”
    两人正说着。
    外面说巡逻队的来了。
    好些人弃货逃离。
    应姒姒也不例外，她假装自己是来逛的。
    隔壁摊主被抓时，指着应姒姒道：“这丫头也是卖货的，你们怎么不逮她？”
    应姒姒：“.”怎么能这样。
    她正要坦白从宽。
    巡逻队打量她一番，说：“她卖货的，那我是给她批发的，老实点儿1队长踹举报者一脚。
    “哎呀，不信你们问其他摆摊的。”摊主急于戴罪立功。
    “谁能证明？”

 260.第260章 扫兴

    没人吭声。
    就算证实小姑娘是卖货的，功劳也不是他们的。
    且这姑娘穿的好，还有一辆极少见的小白车。
    家里条件肯定不赖，进去马上也会出去。
    万一记恨上他们，他们能有好果子吃吗？
    卖货的被统一带走后。
    应姒姒也被赶至买货的队伍里，低头听训话半小时。
    “滚！一个个，下回再来给你们都关起来。”
    大家一窝蜂往外。
    应姒姒眼看着自己的货遭没收，只觉无力。
    哎。
    出师不利！
    下次再来吧。
    应姒姒骑车回家，秦宴辞已经做好了饭。
    味道不是很好。
    但也能将就吃。
    她一边吃一边告诉他自己的遭遇。
    秦宴辞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心疼她被吓一遭。
    笑举报者举报姒姒不成，反被巡逻队踹一脚。他道：“我这就把东西要回来。”
    应姒姒惊道：“还能要回来？”
    “嗯。”
    应姒姒忧心：“岂不暴露我摆摊的事了吗？”
    “我不说是我媳妇，谁知道你？”
    应姒姒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来，放下筷子，圈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侧脸猛亲：“阿辞，你太好了。”
    秦宴辞心花怒放。旋即又有些不悦：“弄我一脸的油，下回不能这样，女儿家还是得矜持点。”
    应姒姒：“.”扫兴！谁稀罕亲你似的。“哦。”
    看在你神经病发作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她拿出手帕帮他擦。
    他抽过帕子装口袋：“我自己来。”
    应姒姒：“我的帕子记得还我。”
    “送我不行么？” 　　 　　应姒姒暗暗捉急：“前几天不是刚送你一个嘛。”
    为他做了两身睡衣，不穿。
    非要她买新的。
    牙膏牙刷刚换的，又要换。
    真是烦死了！
    “那个找不到了。”他说。
    应姒姒：“.”二十好几的人了，丢三落四！
    饭后。
    应姒姒收拾碗盘，秦宴辞出门替她要遭没收的货。
    下楼的时候，用手帕轻轻擦着侧脸，嘴角笑容放大。
    “宴辞，什么事这么高兴埃”孙阿姨笑意盈盈。
    应姒姒耳尖听到，开门查看。
    秦宴辞收敛笑意：“您看错了。姒姒，我若回来的晚了，你早些休息。”
    “哦。”应姒姒回答后，同孙阿姨打了声招呼回屋。
    收拾干净家里，打开电视机看电视节目。
    节目演完。
    秦宴辞也回来了。
    拎着她的包，里面的生发膏一罐也不少。
    应姒姒惊讶：“这么快？”从家属院到的巡逻队，骑车最快也要十五分钟吧？
    来回起码半小时。
    她的电视，也就看了半小时。
    他到那不用找关系，找物品？
    “嗯，刚好遇到相熟的人，我说明来意，他带着我进仓库，直接就把东西拿出来了。”秦宴辞眸光微动，他是半道遇到沈豫天了。
    问他干嘛的。
    他一说。
    沈豫天亲自带他进了巡逻队，找到相熟的人，把东西带了出来。
    沈豫天又说，知道她在做买卖。
    最近管理比较严，即使有后台，处罚也很严重。
    让他转告姒姒，注意着些。
    “姒姒，听说最近市场管理严，你还是别去了。万一被别人抓个现行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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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1.第261章 收拾

    “嗯。”应姒姒此时仍旧后怕。
    她见过被抓游街的小贩。
    双手反捆身后，低头，身前挂个牌子，四周跟的都是人，别提多丢脸。
    她有些感慨道：“普通人过个日子为何这么难，没有工作，没有城里的户口。不偷不抢凭自己仅有的一点能力努力生活，却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合理吗？
    不合理。
    这种日子一定会过去的。
    那时必然会进入一个捡钱的时代，她必须打好基础，做足准备，挣个盆满钵满。
    “普通人在任何时候都很难。改变不了只能适应。”秦宴辞说。
    从古至今，社会就是这样。
    弱肉强食。
    应姒姒接受现实，仰头微笑：“嗯埃我想休息了，你自己看书吧。”
    秦宴辞：“.”凭什么他一出现，不是看书，就是考试？“我也休息。”
    应姒姒道：“你明天几点起？”
    “你何时起，我便何时起。”
    应姒姒受了惊吓，想着明天赖床，此刻决定早起逛菜市场，买些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
    她回房拿换洗的衣物进卫生间梳洗，刚脱下衣服，听见门外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拢住身前的衣服：“阿辞，你用卫生间等等嘛。”
    “在自己家反锁什么门？”秦宴辞心口发堵，躲他么？
    “我一直以来习惯了。”应姒姒裹着大毛巾开门。
    秦宴辞视线一扫，女子露出的肩膀及锁骨格外吸引人注目，他瞬间连呼出的气都带着灼热感，眸色陡然加深：“姒姒。”
    “我先出去，你赶紧用埃”应姒姒冰并未注意青年的眼神，自顾自提步出门。
    秦宴辞：“.”你就不能像睡前那样主动朝他扑过来？！他忍不住道：“我们不一起吗？这里不是四合院，只我们两个。”
    应姒姒脸颊升起一抹红晕：“阿奶说，男人不能总那样，她原先见过的重欲的男人，年纪轻轻就翘辫子了。咱们还是各洗各的。”
    秦宴辞：“.”是不是那小子，成天追着她要？
    让她怕了？ 　　 　　混蛋埃
    他拳头捏得咯咯响。
    应姒姒惶恐，干嘛？被她拒绝想打人埃
    别以为她喜欢他，就会把脸伸给他了。
    她照样收拾他。
    她伸手准备就近拿拖把。
    敢动手。
    看她不修的他服服帖帖！
    还不等她触碰到拖把，秦宴辞已经绕开她进来了。
    应姒姒松口气，也被自己的行为逗笑，或许他骨头痒了，活动筋骨呢。
    瞧她。
    草木皆兵的。
    她不着痕迹撤回手，淡定走开。
    秦宴辞假装上完厕所后唤她：“姒姒。”
    “来了。”应姒姒拉开主卧的门：“我刚才整理了一下家里收的营养品，有好些咱们用不上，不如送给你的老师，教你这么长时间了，咱们只送过一罐腊八蒜，好像太馊抠了。”
    “听你安排。”
    应姒姒笑笑：“那就这么决定了，咱们待会儿再聊。”
    “嗯。”
    应姒姒转身关卫生间门时，发现秦宴辞依旧站过道，不过是背对她。
    杵那儿干嘛？
    是不是偷看她？
    担心被发现，她会骄傲才转过身？
    怎么发神经的时候，人变的口是心非了？

 262.第262章 心眼多

    好在也不是全缺点，至少脾气不似先前那般容易冲动。
    她洗过澡回房。
    卧室里没人。
    “阿辞。”
    人呢？
    外出了吗？
    应姒姒绞干头发准备歇下，外面传来敲门声。
    “来了。”
    “姒姒，我出门忘带钥匙了，遇到爸，他说在这一晚。”秦宴辞道。
    应姒姒放在门栓上的手停下动作：“哦，稍等埃”她快步回房间披上长外套，这才打开大门，同秦闫军打过招呼后，又对秦宴辞道：“你这么凑巧遇到爸。”
    秦宴辞眸色轻闪。
    刚刚父亲找上门，示意他出去说。
    他这才知道，她今天找到父亲，隐晦的提及自己的异常。
    父亲让他小心些，甚至在他面前说了那人许多的喜好。
    他内心是极其不平的。
    父亲明明知道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却要他装成另外一个。
    即使哪天他消失了。
    姒姒也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秦闫军接过话：“就是这么凑巧的，平时宴辞都不出门。”
    “是啊，单单今天遇到您了。”应姒姒随口一句，在他们父子两听来，别有深意。
    “天下之大，你不也遇到你爹了吗？”秦闫军开玩笑似的道。
    应姒姒：“.”嘛意思？故意怼她？他不会吧？希望他无心的，她转移了话题：“我给您收拾一下客房。”
    “诶。”秦闫军心虚的摸摸鼻子。
    应姒姒走了。 　　 　　秦宴辞也在瞬间翻脸：“您瞎说什么？明知姒姒不乐意听沈家的事，还在这里提，我不欢迎您了。”
    秦闫军：“.”一个两个白眼狼，他都是为了谁？
    应姒姒耳尖，听见秦宴辞为她怼公公，心下不安。立马出声道：“爸，我收拾好了，你先歇会儿，我去烧点水。”
    “不用麻烦，我刚在澡堂子洗过。”
    应姒姒哦一声：“那我回房间了。”她挨着床边坐下，才回过味。
    公公不是另有一间宿舍吗？
    而且这会儿早下班了，没回家？
    正入神。
    秦宴辞进屋：“姒姒，不是说休息？”
    “这就睡了。”应姒姒攥着被子往下躺，旋即闭上眼睛，不多时，腰上多出一条胳膊，耳边响起青年的说话声：“姒姒，我哪里做错了么？你为何若即若离的。”
    应姒姒睁开眼，懵了懵：“若即若离？什么时候？”
    “你原先睡觉不都挨着我么？如今回回要我提醒。”
    应姒姒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火气：“还不是因为你一会儿一个主意，我怕惹你不高兴才等着你提醒嘛。”
    秦宴辞唇瓣扬起：“原来如此，我心眼小，你别介意。”
    “哼1应姒姒顺手关灯，你哪是心眼小，你分明是心眼多！
    但她还是抱住了他。
    秦宴辞稍稍侧头啄她的脸。
    应姒姒轻声斥道：“爸在隔壁，你干嘛？”
    “这就睡了。”秦宴辞说。
    虽说两人只有一夜。
    但来日方长不是？
    后半夜，应姒姒闻到一股子烟味。
    天生的警觉性，令她立即清醒，她起床四下查看，才发现楼下厨房的窗户处冒出来的。
    大半夜烧的什么？
    一股子怪味。
    她关紧窗户回房间继续睡。

 263.第263章 不成体统

    依然有烟味钻进来，熏得她睡不着，她摇醒秦宴辞。“阿辞，你到楼下看看，他们几家弄的什么，好大的烟味。”
    秦宴辞眼神惺忪，嗅了嗅：“我闻不见。”
    应姒姒：“我闻得见，熏的不舒服，你到楼下说说他们。”
    女子声音软软的，因为刚醒，略显慵懒。
    秦宴辞扛不住，答应道：“行。”
    他穿上衣裳下楼，拍门的时候听见里面喊厨房烧了。
    他马上调头回自己家：“姒姒，快，楼下失火了。”他又喊秦闫军。
    应姒姒穿外套不忘拿上存折。
    秦宴辞笑她：“要钱不要命埃”
    “那我把你的那份放下。”应姒姒作势回头。
    秦宴辞拽着她往外跑。
    秦闫军慌里慌张的跟在后面，下楼外拐弯的时候，楼下的火变大，经过只觉身上烤的慌。
    终于到楼下，空地前已经聚集不少观望的邻居。
    “秦区也在啊，我刚才还想着喊宴辞一声。”
    “你怎么不喊埃”秦闫军额头出一层汗。从窗户处看向楼上，火光冲天。幸好儿子及时叫醒他，否则这会儿危险了。
    “我的房子埃”他看着火势直往上蹿，分外忧心。
    里面的家用才买多久？
    若毁了，多可惜？
    但面对楼下灰头土脸的一家人，他没好责备。
    安静的守在边上等专人灭火。
    有邻居就说：“好端端的，怎么烧着了。”
    “是我熏的肉，不小心烧了柜子。我的家当哟”干嚎的是楼下的从乡下投奔儿子的老头。
    儿媳妇愤愤不平：“我早提醒你，别在房子里弄，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吧，要是把楼上也烧了，怎么办？人家刚结的婚，里面的东西都是新的。”
    老头委屈的老泪纵痕：“我也是想让你们吃好点。”
    “我们吃到了吗.”
    “.”
    大家劝女人看开点儿。 　　 　　夜凉如水。
    应姒姒冷的原地跳，离开时只顾着拿钱财，忘多添衣裳了。
    正想着。
    肩膀上多一件外套。
    是秦宴辞的。
    “阿辞，你自己穿。”
    秦宴辞：“我不怎么冷。”
    应姒姒将衣服还他，靠他怀里取暖：“这样就暖和了吧，往黑的地方走一走吧，被人瞧见怪不好意思的。”
    秦宴辞笑笑：“嗯。”
    秦闫军撇嘴，火这么大，哪里能黑？我不就看个清清楚楚吗？
    大庭广众，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他装作不认识两人，专注看别人灭火。
    约莫半小时后，明火被扑灭。
    大家这才上楼。
    参与灭火的人说，只二楼的烧了。
    挨着的三楼关窗户，火没进去。
    应姒姒暗自庆幸，并小声告诉秦宴辞：“窗户是我关的。”
    秦宴辞眼神宠溺：“你厉害，如果不是你提醒，我们危险了。”他以前见过房子着火，火势几乎是一下子起来的，很危险。
    应姒姒傲娇环住双臂：“那是1
    楼下一家悬着的心放下，随即，又为自己家的损失心痛，一大家子哭哭啼啼。
    大家不知道如何安慰，干巴巴的关心两句，各自回家。
    秦闫军望着维持原样的房子道：“老祖宗保佑，家当还在。”

 264.第264章 推断

    秦宴辞：“姒姒发现的，和老祖宗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闫军稀罕道：“姒姒，怎么发现的？”听沈老爷子说，姒姒如果出生在沈家，就送去从军了。
    沈豫天说她有习武的天赋，可惜没人教。
    错过了最佳培养阶段。
    但打他儿子能跟玩一样。
    让他叮嘱自家的小子老实点。
    应姒姒：“我们山里生活的人，打猎比较多，警惕性偏高。烟味一熏我就醒了，我以为他们家做吃的，让阿辞提醒他们关窗户。哪晓得他们家弄个吃的把房子给点了。在我们老家，房子烧过就不能住人了。咱们住楼上，不会有危险吧？”
    虽说公公提了为阿辞上下学方便换一处离学校近的房子。
    但计划并未落实。
    或许他们后头改变主意，又说不买了呢。
    她和阿辞不还得住这儿？
    秦宴辞安抚道：“红砖房没事。”
    应姒姒放心不少，回房间收好贵重物品继续睡觉。
    次日赶早市，买两根排骨打算炖汤。
    上楼时遇到邮递员，应姒姒认识他，与其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我刚才还给你们送了一大袋东西，你对象收的。”
    应姒姒道谢，进屋便见放于门后的袋子，捆得紧紧的，她用剪刀剪开袋子口打死结的绳子，里面装的何首乌，大小不一。
    品相不算好。
    应姒姒有些后悔没有说清楚自己的要求，小的生长年数不如大的，效果肯定差些。
    秦宴辞坐客厅，手里捧着书，余光却在应姒姒身上。
    见她眉头微微蹙着。
    他道：“姒姒，怎么不高兴了？”
    “丁霞气的，五毛钱一斤的何首乌，品相差成这样。感觉亏了。”
    秦宴辞不搭话。 　　 　　应姒姒继续道：“下回我得到教训了，从熟人那买东西，一定要先提要求。”
    秦宴辞从中推断，她还没有给别人钱。
    给了好坏就这么着了。
    没给才会话里话外的暗示货不值钱。
    确定事实后，他道：“你把答应她的费用扣掉些。”
    “乡里乡亲的，哪好意思呢。”
    秦宴辞：“换作我，亲爹也不行。”
    应姒姒笑了：“因为他们惯着你，你有恃无恐。”公婆都是极为护短之人。
    即使早前偏心秦家大哥，物质上对阿辞也是不曾亏待的。
    如今他又拿到了大学的通知书。
    他们更由着他。
    哪像她埃
    生怕失去身边的朋友，只要对方的行为在她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她都不会多计较。
    但丁霞敷衍她如此明显。
    她今后不打算与之再来往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人家的。要怪，就怪自己没说清楚。”应姒姒说话算话，回房拿钱，准备跑一趟邮局，给丁霞寄过去。
    秦宴辞提醒道：“姒姒，五毛一斤，也不便宜了。你若不要的话，给她写封信，否则她下回再给你寄过一包，即使你不收，哪天回老家，她也得找你吧？”
    “有道理。”应姒姒又加了封信，这才去邮局寄件。
    到地方先把车子寄存。
    接着排队办业务，弄完取车，发现冯双喜站不远处的车子前，手往人家车篮的布袋子里伸。
    “冯双喜。”应姒姒喊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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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5.第265章 女罗刹总算干了一件好事儿

    冯双喜惊慌缩手，转头对上应姒姒似笑非笑的脸，双腿发软后脊发凉：“大大姐。”叫完发觉不妥，李玉薇说，应姒姒的妈不守妇道攀了高枝儿生的她。
    同岳父毫无干系。
    认回亲爹后，为在亲生父亲面前表忠心，已经主动与他们断绝关系。
    如今竟在街上遇见了。
    这东城区，他以后可不来了。
    应姒姒推着小车走上前：“干嘛呢？”
    “没干嘛。”冯双喜双手摊开，意在告诉应姒姒，他没有偷东西。
    应姒姒眼风一掠，灿笑道：“据说你和李玉薇结婚了，婚后不好好工作挣钱让她过好日子，跑街上乱转什么劲？”
    冯双喜心说，你都不是李家人了，关心她干啥？但他不敢怼，老实回答：“我的情况大姐你该知道的，父母没本事，我又没文化，哪个单位要我埃”
    大半个月前，他差点就发大财了。
    可惜，刚和同伴把古墓挖通，便被上头发现了。
    要不是他跑的快，这会儿非蹲号子不可。
    最近玉薇一直问他，大事有没有干成。
    逼得他不得不上街偷东西卖。
    好不容易发现一个车篮子里落下的袋子，正准备搜刮里面遗留的物品，哪晓得遇上这个女罗刹。
    这娘们儿简直是他的克星。
    白瞎了这么美的长相。
    她应该长成青面獠牙跟个鬼一样才衬得上她的手段。
    应姒姒给他出主意：“可以仰仗岳父嘛。” 　　 　　冯双喜暗暗抱怨，装什么好心？不是因为你被你亲爹找回去，遭你亲爹秋后算账连降两级，失了手里的权力，我能这么惨吗？
    但他不敢直接说。“哪那么简单啊，要不大姐，你给我安排一个工作，我啥都能干。”
    应姒姒眼珠子一转：“行啊，但我和玉薇他们不来往了，原因他们应该和你说过吧？我担心你与我接触，她会不高兴，你先回家和她商量一下吧，她同意的话，我让家里人帮你安排。”
    冯双喜喜上眉梢，女罗刹总算干了一件好事儿。“我在这里先谢谢大姐了。”
    “别客气，玉薇如果同意你，你来找我。”应姒姒稍稍思忖后又道：“你进不去的话，随便拉个进得去的人，就说找秦宴辞。我对象现在被燕京大学录取了，在我们院是个名人。你一提他，别人一准帮你转达。”
    “诶诶诶，好的。”冯双喜连声答应，拍秦宴辞的马屁：“姐夫真有出息，往后大学毕业，肯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应姒姒笑眯眯的：“借你吉言，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跨上自行车，哼着歌儿离开。
    冯双喜目送她，直到人不见了才走。
    他得马上回家和玉薇商量此事。
    冯双喜到家后。
    李玉薇正惬意的看着报纸，他伸手抽出：“玉薇啊，我有喜事和你说。”
    李玉薇心下雀跃，是不是告诉她。
    挣了一千块钱埃
    竟然比记忆中提前了一个多月。
    肯定因为嫁给他的人是自己缘故。
    看来这辈子富太太的位置是稳了。

 266.第266章 扫兴

    她真庆幸自己没有选择秦宴辞，他考上大学又怎样？
    只要通知书没发到手，随时会有变故。
    而且即使去念大学。
    以他的脾气，毕业也干不好工作。
    应姒姒就等着看她如何享受富贵生活吧。
    她温柔道：“你说，我听着呢。”
    冯双喜道：“我今天遇到你姐了，她说可以让她家里人为我安排一份工作。你爸妈不是总说我游手好闲，靠你养活吗？如果我有了工作，他们就不会说我了吧，你不用那么辛苦。”
    李玉薇头皮一炸。
    什么？
    应姒姒为冯双喜安排工作？
    她隔了许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不是说你在干一件大事吗？”
    “别提了，我被人坑了。”冯双喜心情烦躁起来：“你是不同意吗？这事儿你不同意也不行，回头我就找你姐，说我愿意干。”
    李玉薇耳朵嗡嗡叫：“你，你靠女人工作，不怕人家议论你吗？这事儿不能成。”
    “我偷鸡摸狗的时候都不怕，靠女人怕什么？”冯双喜直接道：“靠女人吃饭也是本事。再说，应姒姒曾经是你姐，她帮我，也算顾念着你们之间的姐妹感情。你不支持，反而在这里说风凉话，扫不扫兴？”
    更难听的话，冯双喜在意李玉薇的面子没有说。
    李玉薇大笑，接着流眼泪。
    冯双喜被她突然而至的行为弄得心里发怵：“玉薇，你咋了？你可别发疯埃”
    她说秦宴辞有神经病，娶不到媳妇才会找上应姒姒。
    神经病能考大学？
    他看埃
    真正有神经病的是她！
    他难得能有一份正经事做，她居然不乐意。
    还直言这事儿不能成。 　　 　　晦不晦气？
    “我就是疯了，为了你，我不惜自毁名誉，还因为逛黑市差点丢了工作，甚至为你打了一次胎，你倒好，不思进取，竟然想着靠应姒姒为你安排事做”李玉薇爆发式控诉冯双喜。
    越说越难听：“你怎么这么没用？早知道我该听我妈的，跟你一拍两散.”
    冯双喜火大，一巴掌甩上去：“散就散，离了我，看谁还要你个烂货.”他指责她水性杨花：“哪个正经姑娘像你一样，没结婚就和男人钻被窝的？你还说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敢对天发誓吗？”
    李玉薇气的失去理智，扑起来挠他。
    冯双喜脸上火辣辣，恼羞成怒，全力反击。
    李玉薇养尊处优，哪里是冯双喜的对手，很快只有挨打的份。
    “救命氨李玉薇呼救。
    邻居们听动静，纷纷跑过来拉架。
    冯双喜被拽开后，看到李玉薇鼻青脸肿，吓得飞也似的跑了。
    这边的应姒姒回到家属院，停好车子，步伐轻松的往楼上走。
    到家见客厅空着，朝房间的方向唤道：
    “阿辞。”
    她走到客房门口，抬手作势敲门，手臂刚悬起，门便开了。他见她笑容灿烂，不禁也弯起嘴角：“捡钱了么，这么高兴？”
    “比捡钱还高兴呢。”应姒姒乐呵呵的。
    李玉薇笃定冯双喜有出息，非他不嫁。
    今儿正好周末，李玉薇恰好在家，这会儿冯双喜告诉她，要依靠自己找事情做。
    李玉薇作何感想？
    会不会发脾气？
    真想看李玉薇知晓情况后的反应。

 267.第267章 遮遮掩掩

    应姒姒思及此，心情越发的好，顺手拿起早先放在他书桌上的书：“阿辞，我陪你看书，到时候你是大学里的高材生，若带着我见你的朋友，我好在他们面前出口成章。”
    秦宴辞朗声笑：“即使不能出口成章，我也不介意。”
    应姒姒不知道他此番话有几分真心，但实实在在被取悦了。老太太很担心他将来会因为读大学有了见识后嫌弃她。
    叫她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她是搞买卖的，在文化人眼里头，奸诈市侩。
    而且她没读过书，即使长的再出挑，也是空有其表的花瓶。
    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花瓶。
    她必须充实自己，不是为了和他相配，而是让自己懂得更多道理。
    她开心的应道：“嗯呀。”
    秦宴辞重新回到座位上坐着。
    瞧她看的认真，也开始投入。
    应姒姒翻了半小时的书，目光放在秦宴辞身上，微微弯着腰，长腿曲起，随意又随性。
    男人还是认真的时候耐看。
    她盯了他一会儿，注意力再次看回自己的书。
    约莫四点钟半的时候，她把书放回原处。“阿辞，排骨你想吃红烧还是炖汤。”
    “都行。”
    应姒姒：“既然你不挑，我做成汤了埃再擀个面，清水煮一下，然后用排骨汤浇面。”
    “好。”
    应姒姒进厨房忙活，刚把汤炖上，邻居上门说，外面有个男的找她。
    应姒姒根据邻居对男人的描述，确定是冯双喜。“谢谢叔，我这就过去。”
    “诶。”邻居走了。
    应姒姒磨磨蹭蹭的和面擀面条，做完准备工作，同秦宴辞打了声招呼出门，远远便看到冯双喜，四月份的天气，他戴着帽子口罩。
    遮遮掩掩的，想干嘛？
    她走上前。 　　 　　“嗨1
    冯双喜转头，双眼一亮：“大姐，你可算出来了。我和玉薇商量过了，她同意。”
    应姒姒挑眉，真的吗？
    不尽然吧？
    脸上怎么弄的？
    “天气这么暖，你戴个口罩，不热吗？”她道。
    “我有点感冒。”冯双喜哪好意思说，自己被李玉薇抓破了相。
    “工作的事，大姐你费心了埃”
    应姒姒点一下头：“好，我知道了，两天后你再来找我，到时候我必定告诉你工作单位，但有一点，你没文化没学历，工作可能会辛苦。”
    冯双喜窃喜，旋即道谢。
    这一次，他非得向李玉薇的父母证明自己不可！
    “对了，你们婚后住哪儿？”应姒姒多嘴一问。
    “你原先的家。”冯双喜说到这个话题，怒意灌满胸腔。
    那个搔娘们儿。
    婚后说他家地方小，不方便过夫妻生活。
    非要住娘家。
    还说不是看不起他，今儿说了那么多，哪一句看得起他？
    应姒姒意味深长：“哦，你好好疼玉薇啊，毕竟也曾是我妹妹，我可是很心疼她的。”
    “诶。”冯双喜分外心虚，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还有事先走了。”应姒姒离开。
    “诶，慢走。”
    应姒姒同冯双喜分开后折返到家：“阿辞，我回来啦。”她推开门，秦宴辞仍旧坐那儿，她道：“我有事和你商量。”

 268.第268章 这也能吃醋

    “什么事？”他把眼睛从书本上挪开，移向她。
    应姒姒斟酌一番：“冯双喜晓得不？我今天答应为他安排工作。你可不可以找爸帮忙？比如倒夜香啊，扫大街啊，比较费体力的那种活。最好干一天下班回家特烦躁，看谁都想揍。”
    秦宴辞回来之前。
    大冬天的时候，宋寒梅每天换衣裳让她洗。
    贴身的衣物她就不说了。
    外套也要洗。
    尤其是那个貂毛。
    要在雪地里用干雪搓。
    寒冬腊月，手冻的一点知觉没有。
    而且她的棉衣在南方穿暖和，到了北方完全扛不住风。她虽然受过穷，但自她在老家做买卖能挣些钱后，日子就好多了。
    在李家，比双抢时干的农活都累。
    她无数次想走，身上又没钱。
    就那么苦苦的熬着。
    宋寒梅却还不满足。
    只要她晚饭做的稍稍迟了，就指责她在家偷懒。
    抱怨上了一天班，下班还吃不上热乎饭云云
    如今她叫冯双喜上一天班，到家再听宋寒梅嘲笑，他保不齐真能动手。
    即使不动手，也会把怨气发泄在李玉薇身上。
    那女人同样不是个好东西。
    几次三番要毁了她。
    最好让冯双喜一并收拾了。
    她加了一句：“一定要正式工，工资尚可，拿铁饭碗的。”这样的工作即使不算体面，也是许多人趋之若鹜的。
    冯双喜如果不思进取，指不定能干一辈子。
    让心高气傲的李玉薇接受冯双喜的工作。
    嘿嘿。
    估计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秦宴辞被她的话逗笑：“即使如此，也太便宜他了。”正式工，再苦再累，也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我怀疑你拐着弯对他好。”
    应姒姒眨眨眼，这也能吃醋？她走到他后面搂住他的脖子，用侧脸蹭他的：“你答不答应嘛。”
    秦宴辞酥出一身鸡皮疙瘩，呼吸急促了几分：“我答应，但要你拿点什么来换。” 　　 　　应姒姒明白他的用意：“今天晚上可以。”
    “穿那条短裙。”秦宴辞附加条件。
    “那我不要你帮忙了，自己找爸说也一样。”应姒姒松开他。
    秦宴辞忙道：“我说还不行？你现在不穿以后也不许穿。”
    “以前我也不穿啊，谁会穿那样的衣服嘛1
    秦宴辞闻言身心舒畅，以前也不穿埃
    那真好。
    单看她的行为，开朗又开放。
    怎么一进被窝，反而害羞了。
    是不是那位自诩年轻时惊艳一方的奶奶只教她如何哄男人，私下里该办的事没教过她？
    “我做饭去了。”应姒姒松开他，径直去厨房。
    秦宴辞摸着带有余温的脸颊，情不自禁露出笑意。
    应姒姒做好饭唤秦宴辞。
    两人刚挨着坐下，外面传来孙阿姨的说话声：“姒姒啊，你妹妹找你，说十万火急的事儿。”
    应姒姒心思一转。
    李玉薇吗？
    这会子找来，要她放弃为冯双喜安排工作？
    如果是，那正好！
    省的麻烦公公，到时候冯双喜问起来，她就说李玉薇不同意。
    “知道啦。”
    应姒姒吃完饭出门，此时的天已经很黑了。
    隔的老远，她仍旧认出李玉薇。
    和冯双喜一样，裹的严严实实。
    她靠近后，李玉薇才看到她。
    眼中喷火，狂吼：
    “应姒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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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9.第269章 双重人格

    “你跟我过来说话1李玉薇趾高气昂的往僻静处走。
    应姒姒没有计较她的态度，跟在后面，但始终对她保持警惕和防备。
    到了说话的地方。
    “既然你选择与我们断绝关系，为何又要招惹我们？好端端的，为双喜安排工作，你安的什么心？”
    李玉薇连珠带炮似的质问，震的应姒姒耳膜发聩，她伸手轻拨耳朵缓解不适。
    酝酿措辞回怼道：
    “喊什么喊？我何时招惹你们了？是冯双喜为了养你当街行窃被我发现，说找不到事情做，不得已而为之。
    问我能不能看在你家收留我一场的份上为他安排工作。
    他话都说这份上了，我哪好拒绝？
    为此求爷爷告奶奶的，还被对象要求以身相许才肯帮忙。你不感谢就算了，反质疑我的用心，那我不安排就是。”
    李玉薇两只眼睛瞪大，整张脸涨红。
    当街行窃？
    以身相许？
    该死的冯双喜，居然还偷！
    还有秦宴辞，十年婚姻，他从来从来没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更不会为她办任何事。
    这辈子居然！
    凭什么好事全然应姒姒占了。
    她恼恨的指着应姒姒骂：“你个贱人故意的！你故意想让我没有好日子过！我们家没有好日子过1
    这件事，无论她同不同意。
    她都会被应姒姒看笑话。
    她咬紧后牙槽，忽然想到点子反击应姒姒，那便是透露秦宴辞的秘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知道秦宴辞啊1 　　 　　她脸一偏，口罩掉下来。
    一时间晕头转向。
    “我早警告过你，敢说我对象坏话，我绝不留情，哼1应姒姒扭头离去。
    转身对上秦宴辞，眼底一诧，他什么时候跟来的啊，岂不是看见她打人了吗？她的淑女形象还能捡起来吗？她笑着挽住他的胳膊，软声软语道：“阿辞，你怎么来了？她道你是非我才动手的哦，其实我是很温柔的。”
    秦宴辞唇瓣扬起一抹弧度：“嗯，我听见了。”姒姒不动手，他也会阻止李玉薇说下去。这女人不知从哪知晓了他的秘密，时刻准备透露。他看向她，故作惊疑：“你的脸好丑，谁揍的？跑过来故意激怒姒姒甩你一巴掌，想讹人？姒姒，我们走。”
    “嗯1
    李玉薇慌里慌张的戴上口罩：“你才丑！你个神经玻应姒姒，他是双重人格，你自求多福吧。”
    秦宴辞墨色瞳孔一震，拥着应姒姒的手臂僵祝
    居然就这么被说了出来。
    应姒姒推开秦宴辞的手，冲到李玉薇面前又给她一脚：“少在我这里胡说八道，什么霜重人格，我还雪重人格呢。阿辞，我们走。”
    “嗯。”秦宴辞紧张无措的心，此刻平缓下来，脸上重新有了笑意。
    他怎么就忘了。
    他家姒姒没读过几本书，哪懂什么双重人格？
    即便进了医院。
    医生不明情况也不敢随意结论。
    但这事儿，既然李玉薇说了。
    他必须做出些改变，比如书写习惯。
    必须保持一致了。
    他眸色湛湛的睨向李玉薇，神色阴沉。

 270.第270章 若有所思

    李玉薇见状缩脖子：“你，你看什么看？你敢对我动手，我一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看燕京大学要不要你。”
    应姒姒转身握拳：“还嫌打的不够是吧。”
    李玉薇闭上嘴。
    “信口雌黄，下次再敢当我的面说我家阿辞任何坏话，打掉你的狗牙1应姒姒呸一口，挽着秦宴辞踏入门禁时，又道：“为冯双喜安排工作的事情，你先别和爸说。”
    “好。李玉薇说的那些话，不知道从哪听来的，你介意么？”
    “她说什么我根本没听明白，怎么介意？不过即使我听懂了，也不会信。以前她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你婚后会打我。又说冯双喜将来有大出息，出息的上街偷东西。”应姒姒对此十分轻蔑。
    人可以穷，但不能志短，更不能没骨气。
    冯双喜两样全占。
    且他还好色。
    如果不是她有能力反击，早在他手里头吃大亏了。
    秦宴辞若有所思。
    应姒姒继续以笃定的语气道：“她肯定找人算过命，在我们家乡，即使庙被拆了，念佛诵经，求仙问卜的人依旧很多，他们特别相信那些神棍为自己算出来的命运，但结果往往事与愿违。
    每到这个时候，奶奶就说，天机不可泄露，今儿你把老天为你安排命运算出来，赶明儿老天会重新帮你安排一个，可能比之前还要坎坷，如果再算出来，那么，再安排一个更差的。”
    秦宴辞笑道：“奶奶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
    “嗯，毕竟人家是各方军阀都想娶回家的姨太太。你信不信？我们村里人都不信她的话，说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跑进深山老林受穷，经常造谣她骗老头的钱。”
    秦宴辞：“信，有的女子，生来一身傲骨，宁折不屈。”
    “你的这句评价好，奶奶听了一定很高兴”
    两人聊着回家。
    桌子上的碗筷都还在。
    应姒姒上前收拾，秦宴辞抢过她的活，动作又快又利索：“姒姒，你先洗漱，这些由我做。”
    应姒姒颇为羞涩。
    他这也太猴急了，她清清嗓子：“好，你你这次温柔些埃”
    秦宴辞不由耳尖发烫：“嗯。” 　　 　　应姒姒洗漱好，换上干净睡衣，回房间靠着床头等他。
    约莫过了两分钟，他便来了。“姒姒。”
    应姒姒指了指灯：“关了吧。”
    亮着多难为情？
    “黑灯瞎火的有个什么劲？”
    “那我不来了。”
    秦宴辞：“.”
    入夜。
    应姒姒呼呼大睡，秦宴辞却是睡不着，用拍子盖住她的眼，打开灯。
    拉下她盖至脖颈处的被子，好生欣赏了一番。
    不给看。
    他偏看。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滑嫩细腻。
    她怎么这么会长，皮肤白，五官好。
    若她明白了双重人格的意思，会如何反应？
    那个李玉薇，到底从何而知？
    他身上有两个人的事，还是父亲发现的。
    也是父亲托了可靠的医生为他诊断，这才知晓他的情况。
    而在认识姒姒之前，他和李玉薇从未见过面。
    但李玉薇貌似很了解他，也很了解冯双喜。

 271.第271章 造反

    他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母亲当初看中了李玉薇。
    因为李玉薇高中毕业，工作稳定。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娶媳妇只要五官端正即可。
    最重要的是聪明。
    而不了解姒姒的人，只会觉得她除了样貌，毫无优点。
    如果不是李君禄坚持先嫁长女，母亲又着急为他定亲，和他订下婚事的就该是李玉薇了。
    假设他娶的是李玉薇，她那副傲慢的姿态，他是万万瞧不上眼的。
    即使两人同床共枕，他也决计不会碰其一下。
    而他身上另外的人，暴躁易怒，恐怕更难与之相处，对她动手是必然。
    难道，在李玉薇的意识世界里。
    嫁过自己？
    而姒姒，嫁的是冯双喜？
    姒姒能力出众，身为男子也不及她半分。
    他两次出现，她都说，考不上大学没关系，可以养他。
    刚开始他以为她哄他。
    后来才知道，她真的有那个本事。
    她手里有钱，花起来很大方。
    外人见了，以为她嫁进好人家享福。
    实际上她全靠自己。
    同理。
    她若嫁给冯双喜，一样能养着冯双喜，保不齐能养冯双喜全家，冯双喜能不爱？能不言听计从？
    李玉薇见了，不羡慕？
    秦宴辞慢慢的整理头绪，忽地豁然开朗。
    旋即一股子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李玉薇竟然把他的媳妇臆想给冯双喜那个二流子！
    臆想也不行！
    那个瘪三怎么配？
    他忍着脾气道：“姒姒.”
    应姒姒对自己的名字很敏感，睡得正熟听见了，下意识回应：“嗯。”
    “冯双喜的事情，以后我也不帮你安排。” 　　 　　“哦。”应姒姒翻身又睡了，眼睛上的拍子落下。
    下一秒睁开眼睛，被光线刺的又闭上：“你说什么？”
    “我说不给冯双喜安排事情做，那个流氓，我恨不得给他两刀。”
    “大半夜的不睡觉，想什么冯双喜的事情埃啊！你开着灯看我，你.”应姒姒羞极，动手掐他。
    秦宴辞脖子一紧：“谋杀亲.”
    应姒姒松开他：“我不理你了。”她把被子拉过头顶，抬腿踹他。
    秦宴辞吃过一次亏，这次学精了。在她蒙头时便跳下床。“你还打丈夫，造反了。”
    应姒姒：我就造反怎么着？
    谁叫你得罪我？
    秦宴辞站床边盯着被子的鼓包看了一会儿，拿起床头她的衣服塞被窝：“不让看，你穿上，我这就出去。”
    秦宴辞走到门后，故意拉门。
    应姒姒听到动静，坐起来，发现人还在屋子里，不过是背着她的。
    她生起的火气又降下，三两下穿好衣服：“明天我不跟你住了。”
    “不跟我住，跟谁住？”
    “我自己祝”
    秦宴辞：“屋子里有许多老鼠。”
    “我一脚踩死一个。”
    秦宴辞：“.”
    “蜈蚣也不怕么？阳台你栽花的花盆里，许多。”
    “哪有？大吗？我们老家的大蜈蚣，贵的一只可以卖到五分钱。”
    秦宴辞：“.”
    应姒姒说到这里，已经有了笑意，她装作严肃道：“别想着拧紧我的护肤品盖子找你帮忙啊，我使不完的劲儿，多的是力气拧得开。”

 272.第272章 诋毁

    秦宴辞轻笑，厚着脸皮挨近她：“姒姒，我错了还不行么？”此时凌晨一点半，连今天，他只剩两天的时间陪她，若与她置气，下次再见，可能又要被那货挤掉一小时。
    两人相处的时间，岂不越来越短？
    他舍不得她。
    应姒姒别过头。
    秦宴辞掀开被子重新上床：“关灯么？”
    “关灯1应姒姒说。
    下一秒。
    房间陷入黑暗。
    应姒姒躺下继续睡，秦宴辞靠过来：“明天我准备到老师家复习。”
    “好，中午不准备你的饭了。”应姒姒计划明天探望老赵，打听打听最近的收购方向。
    洗发水暂时不方便销售，买东西，她总是方便的。
    天方大亮时，
    应姒姒自然醒，室内只剩她一个。
    床头留着字条：
    给你留了饭，在炉子里温着。
    应姒姒望着上面的标点符号成了点。
    立刻找眼镜。
    只有眼镜盒在。
    他戴着眼镜，却用点作为标点符号，看来他早先只是想改变一下书写习惯而已，她却当成了异常。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过分。
    仅凭几点不同，便跑到医院咨询医生。
    明显的不信任，不尊重他。
    换位思考一下，她的行为让人心寒呀。
    她心里满满的亏欠。
    决定这便为他买睡衣。 　　 　　她起床吃完早饭，骑车小车逛商常
    从城东逛至城西，终于看上了一身剪裁针线，都合她的心意的睡衣。
    她问价格。
    “三十。”
    应姒姒觉得很值，立马付钱买下。
    刚出门，迎面遇宋寒梅和一个妇女，提着大包小包，应该是为单位采购。
    前者一脸愁容。
    后者从旁安抚：
    “要是不能过啊，趁早离，你女儿年纪小有工作，长的也不赖，还怕没人要吗？”
    “说的轻松。”宋寒梅思想传统，认为离婚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她一抬眼，见应姒姒，脸色红润，容色娇美。
    气不打一处来。
    因为忌惮沈家，她不敢再乱来。
    只当没看见。
    应姒姒对其也是深恶痛绝，视若无睹的走了。
    宋寒梅旁边的人抵了抵她：“你瞧那姑娘，长得多俊埃穿的衣服裤子，我在商场里都没见过样式。”
    宋寒梅轻视道：“长的俊又有什么用？人品不行。那姑娘，是我们家老李在乡下时和本地一个村姑生的，千里迢迢从南方的乡下接过来，给她订了秦闫军的小儿子，好巧不巧的，她竟因此找到了亲爹，你猜她亲爹是谁？”
    “谁？不会是秦闫军吧？”
    “燕京沈家的三儿子沈豫天，沈豫天原先从军，受伤退下来不能生育了，扒着老李前媳妇的闺女不放。这闺女也是个势利眼，认了有本事的爹，就和我们断绝关系了，不仅如此，还让老李连降两级。”
    “之前听你说过你家老李降级的事情，但不知道是因为这姑娘。这也太忘恩负义了吧，即使不是亲爹，那也是养爹埃”
    “谁说不是呢。哎，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接回来。”
    应姒走远了，听见宋寒梅诋毁她人品不行，又折回来跟在后面听，此时再也忍不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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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3.第273章 暗示

    她走至两人面前，冷然道：“阿姨，你这颠倒是非的功夫真是一流埃轻飘飘一句老李和村姑，好像我妈妈很随便一样。
    明明是你家老李死皮赖脸追求，我妈妈才肯同意跟他。
    他们两个在村里摆了酒席的。
    你为何不说清楚？为何不说你们接我进城，是因为你们的女儿不同意和秦家相亲，这才想起的我？又为何不说你们拿了秦家八百块彩礼只陪嫁一个衣柜？”
    彩礼还是婚后她问秦宴辞，才知道数额。
    她既不是李家的姑娘，李家有何资格拿她的彩礼？
    赶明儿她便让阿辞找公公提此事。
    把钱要回来。
    她接着道：“至于亲爹，他说早年受伤影响了记忆与我妈妈失去联络，不结婚是因为心里只有我妈妈一个，我今儿才知道原来他失去了生育能力，我这就去问他，为何欺瞒我？1
    她说完便要走。
    宋寒梅却是直冒冷汗，手脚冰凉。
    这个小贱蹄子，什么时候跟在后面的？
    她一把拉住应姒姒的手腕：“姒姒啊，别，这我，我并非有心在背后议论你。”
    应姒姒直视她：“你只需说我方才那番话，是否属实。”
    “是，属实。”
    “这位阿姨，你听见了吗？”应姒姒问旁边的妇女。 　　 　　“诶。”女人尴尬又忐忑。
    这宋大姐也是，黑的说成白的。
    连人家能不能生育这事儿也瞎诌。
    不怕人家计较起来，闹上单位埃
    应姒姒轻哼一声，刀宋寒梅一眼走了。
    宋寒梅此刻只觉无颜面对同事，以身体顿感不适为由，扔下对方离开。
    到家见李玉薇顶着一张又青又肿的脸看电视，旁边一堆的脏衣服，肝火大动：“你不上班就不能把衣服洗洗吗？成天什么事儿也不干，专等着我伺候，像什么样？”
    “我不上着班吗？脸受伤才没去。”李玉薇委屈的低下头，一息后又道：“您怎么回来了？”
    宋寒梅恨得牙痒痒：“还不是那个应姒姒，仗着有个能耐的爹，当街给我难看。”她避重就轻的说原因。
    李玉薇鸣不平道：“她在咱们家住了好几个月，吃的用的，哪个不是您掏钱，她竟然这么不近人情。白眼狼！冯双喜是有大出息的人，应姒姒却想用工作套住他，简直阴险。”
    宋寒梅听到后面，头疼不已：“安排工作本是一件好事，你为何不答应？你对冯双喜的信心到底怎么来的？”
    李玉薇憋不住了，她换了个方式暗示道：“因为做的一个长梦，梦里头，冯双喜娶了应姒姒，两年后国家鼓励做买卖，他一下子变成燕京最有钱的人。而我，嫁给秦宴辞天天被他家暴，担心重蹈梦里的覆辙，才决定避开他。”
    宋寒梅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崩溃：“你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把大学生让给应姒姒，你干脆气死我得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埃对象在农村和人结过婚，带回的姑娘，搅合得家里鸡犬不宁。亲生的，把珍珠当鱼目，鱼目当珍珠。一点事儿不挡尽给我添麻烦.”

 274.第274章 气晕

    “妈，妈，您别激动，听我说，只要咱们劝冯双喜拒绝应姒姒的安排，他一定能在将来做出一番事业的。”李玉薇昨晚上慎重的把前世今生的经历过了一遍。
    认为冯双喜，还是有本事的。
    只不过未开窍。
    上辈子的应姒姒，或许从旁给过冯双喜意见，让他挣钱了，才会令他对其宠爱有加。
    而自己，了解未来世界的发展趋势，由自己从旁指导冯双喜出去闯，凭借冯双喜的能力，重塑上辈子的辉煌，不是轻而易举吗？
    哎。
    她昨天被气昏头草率了。
    不该对冯双喜说那些的。
    否则他们之间，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她需要一个母亲给冯双喜一个台阶下，等他们夫妻和好后，再慢慢劝他放弃去工作的事儿。
    宋寒梅指着她：“你，你”她想说你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但话到嘴边，愣是被气的说不出口。
    终于，她受不住刺激，眼一翻晕死过去。
    “妈，妈，您别吓我，来人啊，救命啊.”李玉薇大声呼救。
    邻居们合力将人送进医院。
    李君禄得到消息后，匆匆赶来。
    宋寒梅此时悠悠醒转，看见他恸哭：“你说你，既然不想留在乡下，为何要同应姒姒她妈办酒席？你不和人家办酒，我也不会被人拿捏祝”
    李君禄不明所以：“又怎么了埃”
    李玉薇此刻带着口罩，露出稍稍发青的眼睛，解释来龙去脉。
    李君禄头疼不已：“你好端端的，惹她干嘛埃你不知道她那个爹，重点观察我吗？”好在他没有犯过原则性的错误。
    即使沈豫天的权利再大，也不能随意对他再进行处罚。
    否则这会儿他不仅得卷铺盖回家，还得蹲号子。 　　 　　“我说的也是事实，如果不是她妈有意利用你，她哪有机会进城嫁大学生。”
    “这得怪玉薇。”李君禄一提及此事便万分后悔当初的决定。
    李玉薇坚信自己的选择：“怪我什么啊？你们早晚会知道我是对的。”
    李君禄一个字都不想听：“行了，我见过给别人做思想工作的，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你是第一个。二百五！别人说秦宴辞神经兮兮，你这样式的，才真正的神经。”
    李玉薇急眼了：“爸，你再相信我一回好不好？我知道秦宴辞是什么原因神经兮兮的，他是双重人格，一个身体，有两个魂儿。”
    “我现在也是恨不得自己死了，让鬼借尸还魂。”宋寒梅无力的闭上眼睛。
    早知道她当初就该听婆婆的，非得生出儿子不可。
    女儿确实是个赔钱货。
    疼了这么多年，废物一个。
    白瞎她的精心栽培。
    还不如应姒姒那个散养的小杂种。
    “妈1
    “滚出去1李君禄大发雷霆，对李玉薇连推带搡。
    李玉薇十分无奈。
    爸妈人到中年不懂双重人格的意思，应姒姒肯定更不懂了。
    所以她说了等于白说？
    这哪行。
    应姒姒不听，她用写的。
    她回家写匿名信，邮寄给应姒姒。
    彼时的应姒姒，正在饭店的包间同老赵推杯换盏。

 275.第275章 例外

    老赵喝的醉醺醺，应姒姒问什么他说什么。
    比如饭店的正规进货渠道，比如饭店内的餐饮如何定价，又比如运输水产的成本最高。有眼力见的司机，还能吃到回扣，是个肥差。
    这让应姒姒起了许多的心思，她打算尽快让公公安排她学习驾照，以便进运输单位上班。
    “老赵，老赵。”应姒姒轻轻推他：“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埃”
    老赵眯着眼睛看她：“仙，仙女，回去干啥？让我亲两口。”
    “亲你妈去1应姒姒被他恶心的不轻，一耳光不解气，一脚将他踹地上滚一圈。
    半拉老头子，喝了点黄汤分不清东西南北。
    竟敢调戏她。
    要不是还有用，真懒得理他。
    她大步走了出去，将包间的钱付了，对服务员说：“我老叔喝醉了，你可以帮忙照顾一下吗？这是给你的报酬。”她拿出五块钱往对方兜里塞。
    服务员喜的冒泡。
    上班一个月累死累活才挣五十五。
    小姑娘一出手五块。
    别说照顾一下，两下也行埃
    “您放心，我一定把咱叔照顾好。”
    应姒姒冲他笑笑。
    服务员眼一花，这姑娘长得真俊埃
    要是他家媳妇多好？
    应姒姒回家之前，去了一趟公共澡堂，冲掉身上的酒气。
    进门后秦宴辞不在。
    她回房间拿出他原先的睡衣对比了一下，比较之前的还大点。
    穿是没问题了。
    她自己换了一身衣裳，洗换下的衣服时，顺便将新买的睡衣也洗了。
    原先她是不洗新衣裳的。 　　 　　宋寒梅那个毒女人说，衣服做出来上面喷了防虫的药，一定要洗，否则会伤害皮肤。
    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习惯。
    洗完衣服晾好。
    她开电视调台，转到教老百姓如何识别假货的节目时，后退坐到长椅上。
    刚看不到五分钟。
    秦宴辞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
    “阿辞，你回来啦，提的什么啊，吃饭了吗？”
    “吃了。你猜这里头装的什么？”秦宴辞掂量袋子，故作神秘。
    “你老师送的吗？”
    “嗯。”
    应姒姒想了想：“不会是杏干吧？”
    “你怎么猜到的？”秦宴辞只觉稀奇。
    “因为你上回就从老师那带了杏干。他老家是哪里的？家里屯这么多杏埃”
    秦宴辞：“西北边，距离我所在的农场很近，尝尝吗？”
    “我吃饱了，待会儿吃吧。”应姒姒好奇他在农场的经历，原先不问，是担心勾起他不好的回，现在他主动说，她便多嘴一问：“你在农场负责干什么的？”
    “一开始种地，因为我会修理机器，经常被外面的老乡请过去帮忙，后面上头便专程安排我修理机器，得空监管仓库。”秦宴辞说。
    “有文化真好，像我，只会种地养猪放牛。”
    秦宴辞眉眼带笑：“会种地养猪也是一样本事。”
    应姒姒得意了：“还是你会说话。”
    秦宴辞心说，你例外。
    换做别人，我可没这么好说话。“村里的姑娘结婚很早，有人为你说过媒么？”他想了解了解，原先她身边围着的都是什么人。

 276.第276章 摈弃

    应姒姒眨眨眼：“真要我说么？”
    “嗯，聊聊，即使你相过亲，我也不生气。”
    “那我说了哦，为我做媒的还挺多，因为我力气比较大，农活一个抵两，那些叔伯婶娘见了走不动道，抢着要我做他们的儿媳妇。
    其中有两个相亲的还是高中毕业生。
    他们说话文绉绉的我听不懂，请教他们，他们说我一个女的，不需要明白太多，会生小孩就行，特别不尊重人。阿奶说，那样的人文化水平再高都接触不得，下回听到直接给他们两个大嘴巴子。
    我就真的把人打了，后头学历高点的家庭便不考虑我了。”他们说她粗鲁不讲道理，娶她毁三代。进城和秦宴辞定亲之前，舅妈给她找的都是娶不到媳妇的光棍。
    后面的话，她觉得不太合适说出来。
    秦宴辞笑道：“可能怕你进门打他们全家。”
    应姒姒笑弯腰：“哪可能？我不打人的。”
    “我也不打人。”秦宴辞说。
    应姒姒：“.”我可是亲眼见你揍了李玉薇的。
    这么一对比。
    她和阿辞还挺配的。
    看谁不痛快，能动手则动手。
    把脾气发泄出去，人精神多了。
    刚进京的时候，她没钱没势，不得已一直忍着宋寒梅，整个人都变脓包了许多。
    好在秦家给了她莫大的底气。
    说起来。
    她是遇到阿辞后，路才走顺的。
    外公外婆身体不好的时候，她刚能挣钱。
    存下的，都给他们买药了。
    他们去世后。
    她又被抢了房子。
    身无分文躲稻田里哭，老太太找到她，说可以收留她。
    只有一个条件，不许她处对象。
    因为她爹长得顶顶好，还很有本事。
    就算嫁人，也要找个和老爹不相上下的。
    她没见过爹，也想象不出他的样子。
    便答应了。
    住老太太那后，她依旧做买卖，老太太一有空便帮她的忙。 　　 　　省吃俭用一个月，能存个十块。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会吃些老本。
    一年下来，大概攒个三四十。
    不过她很满意了。
    离开村子时，她想着城里的爹条件那么好，便把存款都给了老太太。
    哪里知道李君禄骗她进城嫁人。
    为防止她乱跑，甚至把她的户口也给迁了过去。
    没有街道给开回乡的介绍信，没有路费，她没地方好去。
    想想那些，她就来气。
    秦宴辞见她脸色阴了几分，以为她是因为他那句，我也不打人的话失真。觉得他不诚实。补充道：“别人不惹我，我基本不会动手。”
    应姒姒摈弃不快的回忆，扬起微笑：“嗯。阿辞，我给你买了睡衣，刚洗了，明天晚上可以穿。”
    秦宴辞走到阳台，看着衣服的颜色，深的发青。
    较为满意。
    不是和那货一样色便行。
    “挺好，我没换的么？”
    “三套不够你穿？”
    秦宴辞语塞。
    应姒姒抿抿唇，要不再做一身？他难得提要求。“等我哪天逛街的时候，买布为你做。”
    “可以。”秦宴辞也打算送她个礼物。
    就是这日子，该选哪一天？
    生日她肯定是不过的。
    如果能在七夕出现就好了。
    可惜他只有五天的时间。
    今天从老师家离开，他再次去了图书馆。
    总算找到一篇描述多重人格的文章。
    有的人不止两种人格。
    想要独立，必须设计杀死另外一个。
    即使让对方消失，他也绝不会用此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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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7.第277章 占据

    “有件事同你商量一下。”应姒姒提及索回彩礼，又说到学驾照：“回老家之前爸说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没个下文，你帮我问问。”
    秦宴辞稍作考量：“我这便问他。”
    “爸还没下班吧？要不晚上咱们回四合院吃饭的时候说好了。”
    “晚上不便回去。”秦宴辞目光灼灼。
    应姒姒秒懂，脸上一阵滚烫：“不节制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我心里有数。”
    应姒姒伸手点他胸口，嗔道：“你有什么数嘛，我不同意1
    秦宴辞被她指点的皮肤处酥酥痒痒，眉目舒展，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用指腹轻轻摩挲，一瞬间变得患得患失：“姒姒，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戴眼镜了，你会不会怀念戴的时候。”
    应姒姒：“.”怎么又来埃
    不戴眼镜不是挺好的吗？
    他为何总纠结？
    不过既然他在意，她便顺着他。
    “肯定埃”她绞尽脑汁搜罗夸赞的词：“戴眼镜显得温文儒雅，文质彬彬。像高级知识分子。最重要的一点，很好看。”
    秦宴辞眼中神采跃动：“真的么？那我不戴的时候怎样？”
    “冷冰冰的谁也不敢惹，能给我安全感。”
    秦宴辞脸色晴转阴，所以他只有外表能够吸引她？而那个人才占据了她的内心。“我回屋看书了。”他径直走了。
    应姒姒一阵莫名，他生气了？
    她确定自己没说错话。
    大步跟上：“阿辞，你不是找爸嘛？”故意冷下脸，不打算帮忙啦？
    秦宴辞顿步，回头对上她迷茫的眼神，心头一软，默默反省自己对她的态度。
    一时冷一时热。 　　 　　她居然不恼。
    这么好的姑娘，他该好好的珍惜才是。
    “突然忘了。”他又笑着说。
    应姒姒小声嘀咕：才说过的话就忘了，健忘症埃
    秦宴辞走后，应姒姒准备晚饭。
    外面传来敲门声，她以为他忘拿钥匙，开门认出楼下的老大爷。
    “大爷好，有事吗？”
    “丫头，是这样的，我家屋不是烧了吗？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出去买，那群龟孙儿看我一个外地老头，总给我少东西。想在你这里吃点饭。”老大爷拘谨的搓手。
    应姒姒愣住，她还是第一回遇到如此要求，回过神将人迎进门：“行啊，您请进，随便坐埃”
    老大爷坐到电视机前面：“能看电视不？”
    “可以。”应姒姒替他打开电视，调到他满意的台，又倒了水放他跟前，并拿出杏干招待：“您喝点茶，吃点果干。”
    “诶。”老大爷得到款待后，神色变得放松：“我家也是有电视机的，儿媳妇上班回来嫌吵，不让我看，反说我为何白天不看，白天哪有什么节目埃”
    应姒姒顾着手头上事，没认真听，有些敷衍的应着。
    老大爷说个不停，多半是对儿媳妇的控诉。
    比如嫌弃他吐痰，吃饭没按她要求打胰子洗手，脱鞋之类的等等。
    “哎，我说回老家，儿子非不同意，说在这里能享福，享个求的福！左邻右舍没一个人认识的，想串门别人听不懂我说话，人家也不搭理我，我只能待家里。恰好前儿单位发了肉票，量还不少，我就寻思着天热了，肉不经放。熏着好存，哪晓得把房子给点了。”老大爷越说越难受，抹着眼泪开始拧鼻涕往地上甩，往自己身上擦。

 278.第278章 送礼

    应姒姒瞄了一眼，不作声。
    老大爷又道：“我说了这么半天，你能听懂不？我老家是川山的。”
    应姒姒：“大概听得懂。”
    “你都听懂了，我那儿媳妇说听不懂，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老大爷等着应姒姒回答，瞥见她门后挂着一串铜钱：“我家也有这东西，村里人从地主老爷家那分的，一文不值。”
    应姒姒的视线，终于离开案板：“一文不值您还跟着分埃”
    “分的时候以为值钱。”老大爷自顾自道：“可惜那家人跑了，否则我们非揍死他们不可，你是不知道那户人家做了多少的坏事儿，看上谁家姑娘，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直接上门提亲强娶。等腻歪了，再把人送回去，聘礼要回”
    应姒姒评价一句：“那是挺可惜的。”
    老太太也同她讲过类似的事。
    不仅仅是富人，穷人同样有可恨的。
    比如典妻。
    幸好她没有生在那个年代，否则没她混的。
    饭做好后。
    应姒姒先给老大爷盛。
    老大爷一瞧，鱼炖豆腐，小青菜，榨菜蛋汤：“哟，这么丰盛啊，就是份量有点少了。”
    “不够我再给您盛。”
    “我以为你就做这么点，想着我自己吃都差不多了。原来你还有埃你怎么不吃埃”
    “我等对象一起。大爷，您先吃吧。”应姒姒返回厨房收拾。
    大爷扫空碗盘，打了个饱嗝：“丫头，谢谢了。明儿我还能来吗？”
    应姒姒：“.”还来啊，她笑笑：“行，您几点过来，我若在家提前给您准备，出门的话，我送您家里去。” 　　 　　“我中午儿子给送饭，就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饿的慌，你太客气了。”老大爷笑眯眯的，进城快一个月了，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的姑娘，他打了声招呼走了。
    下楼时刚好遇到秦宴辞。
    他伸手拉住对方：“小伙子，你跟我来。”
    秦宴辞不明情况，以为对方家被烧后，购置了物件需要他帮忙摆放。他提步跟上去。
    老大爷推开熏黑的门。
    秦宴辞目光一扫。
    客厅墙壁黑乎乎的一片，几乎不剩什么东西了。“您家卧室能住人么？”
    “卧室没事，跑出去的时候关了门的，只烧到门，里头好着呢。就是厨房到客厅这一面没了，哎，早知道这屋子不经造，我万万不会在里面熏肉。”老大爷后悔不迭，端着一个抽屉走到秦宴辞跟前放地上：“这个给你媳妇，感谢她做饭给我吃。”
    秦宴辞垂眸，是一大串铜钱。
    目测两三百个。
    想到姒姒早前向他打听铜钱，家里的大门后面挂了一串。
    其余的应该出手了。
    他曲腿半蹲下，抬手随意一提，都是常见的，并不值钱。
    提回家还占地方。
    他道：“一顿饭而已，用不着。”
    “明天我还过去的。”老大爷把钱往秦宴辞手里塞：“拿着，当作我的一点心意。”
    秦宴辞不太愿意接，但不拿白不拿，回头找人融了做个貔貅放家里当摆件也不错，他道谢后走了。

 279.第279章 要回去

    推开家门。
    便见应姒姒拖阳台的地，他将铜钱随手放玄关处的柜子上。
    吧嗒一声。
    应姒姒抬头望过来：“回来啦，哪来那么多铜钱埃”
    “楼下的大爷点名送你，说明儿过来吃饭，他怎么找来的。”
    应姒姒走近后，边翻看铜钱边把经过说了一遍。
    秦宴辞笑道：“你未免太好说话了些。”
    “姨，这个值钱。”
    秦宴辞目光一扫，铜钱左右两边画着符，应该是满文，她上回卖的里面，有这样式的么？
    应姒姒扯下那枚铜钱：“我把这个收藏起来。”等急用钱的时候卖掉，她拿回房间放桌子上返回客厅。
    秦宴辞继续未完的话：“学驾照的事情，父亲说刚把你的名报上去，要等上面统一通知。”
    应姒姒兴奋不已：“咱爸真好。”
    秦宴辞又道：“还有你彩礼的事情，父亲说不着急，他自有打算。”
    应姒姒心里装的事情，总算都有了着落，心情好得不得了，晚饭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饭后。
    秦宴辞负责收拾碗碟，清理餐桌。
    应姒姒找出细麻绳将铜钱重新串住，做成结，代替原有的铜钱挂门后。
    刚摆好。
    外面传来敲门声。 　　 　　开门一看。
    是楼下老大爷的儿媳妇，姓戴，三十多岁的样子，手里提着一条半大的鱼：“听我爸说，来你这里吃了顿饭，你给他做了鱼，管饱。这是我送你的。”
    “大姐，不用，我请大爷吃的。”
    “那哪能埃”戴大姐直接进屋将鱼放进厨房洗菜池内。“搁这儿了埃”
    应姒姒：“你太客气了。”
    “我这个人不喜欢讨别人的巧。”戴大姐视线一扫，落向玄关柜子台上的铜钱：“这是我爸送你的那串吗？实不相瞒，那是我婆婆在世的时候留下来，给小孩别衣服后面的辟邪的。哎，老人家不懂，随便拿着送人。”
    应姒姒听出对方准备要回去的意思，她马上取下递到其手里：“这个才是，我刚刚重新串了一下，不好意思。”
    “弄这么好看啊，你的手真巧。我赶明儿也挂门后头，镇宅子。”
    秦宴辞：“你不是留给小孩别衣服后面辟邪么？”
    戴大姐的脸一下子红了：“退下两个不影响挂，不打扰你们了。”
    “慢走埃”应姒姒送对方出门。
    关门才想起卧室桌子上的那枚，赶紧拿着追上去：“这儿还有一个，我觉得字和别的不一样，拿下来玩儿。”
    “诶，真是打扰你了。”
    “别客气。”应姒姒转身回家。
    秦宴辞道：“这女人事真多，可惜你费了半天的功夫。”
    应姒姒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东西，不过下回，我不会再收别人的礼物了。手都串红了，原先粗糙的时候，带刺树枝都敢徒手掰，现在碰也不敢碰了。”
    “是你恢复能力好，一般的姑娘，皮肤有了老茧又时不时碰水，很难养细。”秦宴辞停顿一下继续道：“以后我们的孩子，有你这样的恢复能力就好了。”

 280.第280章 确定

    应姒姒不爱听有关孩子的话题，不是她不想生。
    是他眼镜一拿。
    可能又会说，谁要孩子了？
    我什么时候要的孩子？
    堵的她没法反驳，毕竟他有神经病，不能受刺激。
    她得让着他点儿。
    她打岔道：“我们明天爬山不？听说现在山上的风景可美了，咱们照相去。”
    “照相？行。”秦宴辞愉快的答应。
    两人收拾好洗漱休息。刚躺下，外面传来敲门声。
    秦宴辞开的门，是那位老大爷，托着铜钱结上门：“小伙子，我说送给你们就送给你们，谁让你允许别人拿回去的？”
    “是我们不好意思收，您拿回去。”秦宴辞关上门。
    老大爷跳脚，只得抱着东西回家，把自己关屋子里，闹着要回乡下。
    儿媳妇没办法，只得亲自上门，把拿回去的东西，又送上来。
    秦宴辞眼神一阴：“说了不要，有完没完？”
    对方吓得后退两步后走了。
    秦宴辞锁紧房门回屋：“那个女人，事情真多。”
    应姒姒搂住他：“瞧你，多大点事儿？至于动气么？赶紧睡觉了。”
    秦宴辞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等着应姒姒入睡胡，动作轻轻的起身至隔壁看书。
    脑子里全是应姒姒的影子，挥都挥不走。
    怪不得这一个月头脑空空，那厮肯定也没看。
    那人不看。
    他也不看！
    他合上书，重新回卧室，侧着身子，借着不算明亮的光线端详旁边的人。
    “姒姒。”
    “嗯。”应姒姒含糊的应声。
    “没睡着么？”他说。
    房间里没有回应。
    他叹息道：“你心里是不是没有我？”
    “睡觉有你干嘛埃”应姒姒被吵醒不耐烦，翻身压住他，头枕在他胸口：“够不够有你？”烦死了，一到晚上没个消停。
    秦宴辞双手一抬，搂住她的腰。
    怎么能这么细？ 　　 　　她真会长。
    前凸后翘的。
    应姒姒捶他胸口：“到底睡不睡了？”
    秦宴辞疼的闷哼，她打人可真疼。
    他不敢再动，闭上眼睛努力入睡。
    早上醒来，看时间临近七点半。
    房间里只剩他一个。
    他唤道：“姒姒。”
    人呢？
    “应姒姒在家吗？这里有您的信。”
    “在。”秦宴辞应声：“从门缝塞进来。”
    “好嘞，给您塞进去了埃”
    秦宴辞起床捡起地上的信，只有接收人，寄件人那一栏却没有写。
    看上面的邮戳。
    是本地的。
    同城谁给姒姒寄信？
    还是匿名信。
    肯定没好事。
    他撕开信看，里面详细解释双重人格的意思。
    他立马联想到李玉薇。
    当下便拿着信找到秦闫军。
    并说出怀疑对象。
    秦闫军百思不得其解：“李君禄家的姑娘如何得知的？”
    “不清楚，或许在她那，我们都是她曾经认识的人。”秦宴辞道：“外国一位著名学者马克的书您知道么？他写过一本书，说人有可能从未来回到过去。或许，李玉薇便是那个从未来来的人。”
    因为这封信，他几乎能确定，李玉薇熟知以后的事。
    为了改变命运，才会选择和冯双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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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1.第281章 主意

    “你别吓我啊，子曰不怪力乱神，什么乌七八糟的。”
    “您爱信不信，警告一下李玉薇她爹，少让她胡说八道，免得惊吓到我媳妇。”秦宴辞也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学她写匿名信。
    告知他，自己掌握她未来的一切动向，包括她嫁给冯双喜的目的。
    敢不老实，便把真相告诉冯双喜，看她如何反应！
    秦闫军表情稍稍扭曲：“哟，还媳妇呢，你又没跟人家举办婚礼。”
    “那得赖您偏心没把日子往前排，早前您写信问我娶媳妇的事情，我有没有回过您，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您却安排另外一个人和姒姒见面。”
    秦闫军小声嘀咕：你俩不通好气还能赖着我？
    且日子是合八字合出来的，又不是我安排的。
    上天注定姒姒不是你媳妇。
    你搁这占着人家，害不害臊？
    “您嘟嘟囔囔的说什么？”秦宴辞盯着他。
    秦闫军一笑：“我念叨着如何警告老李。”他故意打岔转移注意力：“还有件事，姒姒送你妈的洗发膏，你妈说有点管用，额头前面生出许多细小的头发，而且洗出来香味能维持一两天，他们单位的人问从哪里买，多少钱。”
    “她自己不能来问么？”
    “这周你们没回家，她想问找不着人埃”
    秦宴辞冷眼一扫，那人最近两次的留言，都在说父母的坏话。
    要么是在家庭聚餐上，纵容鲁月春找茬。
    要么是在揭露鲁月春伪造病历之事的态度上显得不够强硬等等。
    这会儿听父亲一讲，他猜测母亲或许还苛待姒姒，办个事情拐弯抹角的，平日里在姒姒面前，能少摆长辈的架子？
    也就姒姒豁达，不爱计较。 　　 　　但他不能由着母亲。
    他得给她上上眼药，他不客气道：“您转告她，我们一直在家，她怎么找不着人？是觉得求儿媳妇丢面子，不肯张嘴吗？”
    秦闫军不悦：“你的心眼怎地那么多？从来只有孩子探望父母的，哪有父母总往孩子那跑的，再说周末你们该回去住，你不回去还有理？照你这么说，姒姒也是怕丢面子，有事让你跟我说？”
    “看见姓鲁的烦。话再说回来，姒姒不是您的女儿，说话哪有我方便？谁家儿媳妇经常找公公？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你不嫌丢人，我还觉得害臊呢。”
    秦闫军：“.你个臭小子，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不好说话，明天换那个来和您说。”
    秦闫军：“.”他气的喝水平静，顿了一下又道：“洗发膏的事。”
    “两块一罐，我们帮忙带。”秦宴辞故意加五毛。
    母亲的朋友肯定不缺钱。
    那人留言说，洗发膏是他们花了半个月，跑好几座山头挖的材料，一点点调配做出来的。
    对方此举本是故意告诉他，和姒姒之间的共同经历，他这辈子也比不上。
    但也为他提供了不少信息，方便维护她的利益。
    “不便宜埃”
    “那么大一罐，可以用半年。一天花一分钱多点，这嫌贵？那别买了。”

 282.第282章 那家伙看看

    秦闫军：“.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算账了。”
    “如此简单的算式若不会，如何能考大学？”
    “我并非你说的那个意思。”秦闫军再次喝水：“算了，说不过你，就这么着吧？”
    “那您忙。”秦宴辞走了。
    秦闫军心里又是一堵，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秦宴辞回到家属院，应姒姒已经准备好早餐等着他：“阿辞，去哪啦？”
    “我还想问你，一早起来不见人。”
    “买菜啊，回来遇到楼下大爷，非拉着我说话，又提出把铜钱送我，见我真的不收，问我还能不能来家里吃饭，还挺好玩的。”
    “所以你答应了？”
    应姒姒点头：“多双筷子嘛，而且他也不是天天来吃。我见他们家开始收拾了，估计一个多星期差不多就能生火。”她拉着他道：“咱们赶紧吃饭吧。”等了他小半天，好饿。
    “嗯。”
    饭后。
    两人骑车前往目的地，越是靠近山脚，沿路两边的花开越盛。
    应姒姒道：“在我们南方老家，这会儿花谢差不多了，北方的才刚盛开，好漂亮。阿奶原先每年送我一双鞋，上面都绣着桃花，后来她老花眼了，不太乐意动手。”
    即使配了眼镜儿，老人家也不爱戴。
    嫌架鼻梁上不舒服。
    秦宴辞却能适应。
    “我为你画下来。”秦宴辞说。
    “你会画画？先前没听你提过埃”
    秦宴辞：“技艺不佳，不好意思提。”
    “记忆？”应姒姒笑笑：“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秦宴辞知道她这是听岔了，并未解释：“嗯。”
    经过一家卖文具的铺子，进去挑了纸笔颜料，继续往前。 　　 　　到地方先寄存车子，随后沿着山脚下的台阶往上走，一路走走停停，到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这一次未遇见照相的师傅。
    秦宴辞道：“姒姒，不如找个僻静处坐坐，正好方便为你画画。”
    应姒姒四下搜寻，指着西北的方向道：“那儿吧，树多阴凉，大家爱往阳光繁盛的地方走，这里人肯定少。”
    “行。”
    两人走过去。
    秦宴辞安排应姒姒迎着光坐：“这个角度我好画。”
    “我不要求多么还原，但千万别给我画丑了埃”应姒姒分外在意道。
    “嗯。”
    “等等。”应姒姒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本打开假装看：“这样画，显得我有文化。”
    秦宴辞笑着应好。
    约莫半个小时后，他道：“姒姒，差不多了。”
    应姒姒立即起身走到他旁边，简单几笔，勾勒出她的神韵，上色也好，像字画铺子里的样品：“你好厉害，这一看就是我嘛，背景也特别有意境。”
    “喜欢么？”
    “喜欢。”
    秦宴辞收笔后，将画递给她。
    她拿着端详，爱不释手道：“回头我把这幅画裱起来放客厅。”
    秦宴辞闻言又将画要回，在右下角签上名字。
    摆客厅让那家伙看看，姒姒有多喜欢他的画。“这下好了。”
    应姒姒重新接过欣赏。
    “姒姒，你先在这里待会儿，我去上个厕所。”

 283.第283章 盼着

    “这里有厕所么？”
    “前面有个简易的，你去么？”
    “我才不去。”应姒姒的目光回到画上。
    这时，
    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传来的。
    “姒姒。”
    应姒姒抬头，是沈老爷子，身边跟着沈峥嵘，以及上次在沈茹身边见到的姑娘。
    “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沈老爷子笑眯眯：“上回见我为何跑？我一直想再找你，你爸非不同意，说让你好好冷静冷静。我每天都在盼着你回沈家呢，什么时候回去？我给你办个欢迎会，带你见见咱们家的亲戚。”
    应姒姒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下，合上本子道：“欢迎会？咱们家有多少亲戚？”
    沈峥嵘一听她在下套。
    抵沈老爷子，暗示别继续说。
    沈老爷子不明情况，瞪他一眼：“你抵我做什么？胳膊痒去蹭树皮。”他面对应姒姒重新带上笑脸：“咱们家亲戚多呢，光近亲就有五六十口，可惜到了你们这辈，人丁少了。
    一个个的，都不愿意多要孩子。
    你二伯和你爸，就只有峥嵘和你。”
    “近亲五六十口啊，怎么只有他把沈叔叔的话听进去了？”应姒姒视线扫过沈峥嵘，又接着道：“看来大家只是表面亲，内里并不团结嘛。
    我不回去啦，万一你们有什么礼节，我又不懂失了礼貌，被人家嫌弃乡下来的登不上台面，或者说我贪图沈家的好处，我最注重名声可受不了这些议论。”
    沈老爷子一噎。
    这丫头。 　　 　　嘴巴真利索。
    他好脾气的笑笑：“你爸就一根苗，好处全是你的，谁有资格说你贪？被我听见，看我不收拾他们。你不愿意办欢迎会，那便不办，咱们自己家人聚聚也行。”
    “包括她吗？”应姒姒飞快指一下沈峥嵘边上的姑娘。
    “差点忘了给你介绍，这是你小姑家老大，严仪，你比小两岁，十八了。”
    严仪抢过话：“我今年读高三，班里组织春游，爷爷和表哥过来陪我。”
    “十八了还要人陪，没一点独立性。我十二的时候，为了能有钱买白米吃，天不亮起床，一个人走几十里的山路进城偷卖山货。”应姒姒语气平静。
    沈老爷子心里不是个滋味，十来岁就要为了生计奔波埃“姒姒，你受苦了，回来吧，回来我们好补偿你。”
    “那我妈妈怎么办？能迁进你们家祖坟，供奉进祖祠吗？”
    沈老爷子犯了难，那姑娘都没和老三结婚，怎么进祖坟？
    哪有女子进祖祠的埃
    别说姒姒妈，就是他家老婆子也没资格进祖祠供奉。
    他道：“咱们家在这里没祖坟祖祠，我可以安排你妈迁进公墓。”
    “我说的是您老家安南，我打听过，您家在那有祖祠，您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一趟老家祭祖，且因为您的原因，最乱的时候老乡们也不敢拆您家祠堂。”
    沈老爷子：“.”这丫头，怎么什么都知道埃
    是不是秦闫军说的？
    “你一个人来？”他岔开话题。
    应姒姒执拗的问：“我妈妈能否进您家祖坟和祠堂。”他们老家那有个说法，进入祖坟祠堂，接受后世香火积累功德，可入轮回。

 284.第284章 您不是说她随您吗？

    妈妈英年早逝，又是难产而亡。
    村里人十分避讳，不允许她进祖坟。
    她只能孤零零的待在山上，老太太给她讲的故事中的孤魂野鬼，就是妈妈那样的。
    沈老爷子下不来台，支支吾吾：“这，这个.”
    “太奶奶都没进祠堂，你妈有什么资格？没文化！再说了，祠堂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男人没点贡献都进不去，何况女人。你妈就生了个你，好像有多大功劳似的？你说你为了吃白米饭走山路，山上不是有猎物吗？你打来吃肉不比白米饭有营养？”严仪愤愤不平。
    一个村姑，能进沈家大门已经属于高攀。
    竟妄想进祖坟，进祠堂，接受后世供奉。
    沈峥嵘沉声：“这附近都是山，你怎么不去猎个肉？”站着说话不腰疼！
    严仪一梗：“我又不是山里人，哪懂得打猎。”
    “你不懂，姒姒不懂吗？”
    沈老爷子也道：“小仪过分了啊，你表姐如果不是因为你妈自作主张，这会儿肯定和你三表哥一样读大学，哪能吃那么多的苦？给你表姐道歉。”
    严仪不屑。
    村姑生的小孩，能有多聪明？
    说不准考不上需要舅舅走后门呢。
    她面上不情愿道：“对不起表姐。”
    “沈叔叔和你妈断绝关系了吧？”应姒姒言下之意，谁是你表姐？
    严仪：“.”
    沈老爷子清嗓子：“姒姒，你该劝劝你爸的。”
    “原来真的断绝关系了，可我还是不解气，她只是失去了三个哥哥其中一位的庇护，而我，失去了我的妈妈。沈爷爷，您知道没有父母的小孩，是如何长大的吗？
    一出门，别人就会指指点点。
    看见没？
    那就是应书妍的小孩，命硬的很，从来不见她生病，她妈就是她克死的。
    长大一点，盯在我身上的眼睛更多了。
    尤其是男人。 　　 　　您也是男的，知道那代表什么吧？
    您猜我是怎么对付他们？
    村里过年杀猪，我抢着过去放血，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她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的情形。
    严仪吓的脸色发白。
    沈峥嵘也是一头冷汗，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
    上次被掐的脖子，淤青早退了，但此刻却感受到了隐隐约约的疼。
    沈老爷子哽咽了，心疼道：“姒姒，哎，你要怪我，怪我。”
    应姒姒笑了一下，她骗人的啦。
    杀鱼杀鸡还行。
    她怎么敢杀猪嘛，只是凑巧经过围观而已。
    盯着她的男人，也多是外村的，本村可不敢，毕竟大家都认识，除非不想在村里待了。
    “您是长辈，且不知情，我怎么会怪您呢，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怪这女的妈趁人之危，怪自己没福气享受父母关爱。此事到此为止了，您就当没我这个人，咱们互不打扰。”
    她说完，抱着画册往秦宴辞离开的方向走。
    沈老爷子情绪瞬间低落，真的不认他们埃“哎，姒姒这性子，怎么就这么倔呢，随谁了？”
    沈峥嵘：“您不是说她随您吗？”
    沈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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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5.第285章 思绪

    应姒姒往前步行一段路，与秦宴辞迎面相遇。
    “姒姒，找我么？”
    “不找你找谁埃”
    秦宴辞嘴角笑意若有若无：“这边没什么好看的，往你来的方向两公里外有间茶舍，那边的风景很好，过去坐坐么？”
    “茶舍？前两次你怎么不说埃”
    秦宴辞垂下眼睫，那时候只顾着观察她，哪想得起茶舍？而第二次陪他爬山的，又不是他。“此时说不行？”
    “行！咱们走吧。”应姒姒挽上他的臂弯，临近晌午，温度升高不少。
    应姒姒嫌热，脱下外套，露出内里棉质，秦宴辞动作自然的接过：“今天晚上我有点事，可能不回家住，你不用等我。”
    应姒姒好奇，什么事需要夜不归宿啊？
    要不要详细问问，表示关心？
    万一问多了，他会不会生气呀？
    她暗暗思量着，决定不过问。“你忙你的。”她加一句道：“早点回来啊，你突然不在家，我可能会失眠。”
    秦宴辞嘴角上翘，同时又暗暗惋惜，今天过后，陪她的就是另一个人了。他不舍牵住她的手，答应道：“好。”感受她手腕上的金镯冰凉的触感：“其实这是我的。”
    早年奶奶还在的时候送他这副金镯子，让他将来转送媳妇。
    结果，亲手把镯子交给媳妇的人，却不是他。
    应姒姒听出他语气中包含的无奈，十分不解。“什么你的？”
    秦宴辞收回思绪，装傻道：“你和我说话么？”
    应姒姒小声道：不和你，难道和鬼？既然你不承认，那么我也否认。接着回复道：“不是，同路人打招呼呢。”
    秦宴辞：“.” 　　 　　两人一直往前，应姒姒望着越来越近的山脚，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原来这边还有一条上山的近道，怪不得今儿爬的人不多，山顶却有那么多人。”
    居然有捷径可以走。
    沈老爷子也是从这条道上山的吧？
    秦宴辞忍俊不禁：“下次知道了么？”
    “知道啦。”
    两人聊着进茶馆，好位置已经被人占满。
    四下巡视一圈，视线与窗户处的沈老爷子对上。
    沈老爷子再次露出和善的笑：“姒姒，咱们又遇上了，是不是有缘分？渴了吧？快过来坐。峥嵘，让那个营业员上一壶上好的龙井。”
    “不用了1应姒姒拉着秦宴辞冲出茶楼。
    沈老爷子叹气，也没有了饮茶的心思：“峥嵘啊，我想回去了。出来老半天，有点累。”
    严仪不同意：“我还没玩尽兴呢。”
    “没尽兴你不能找你的同学吗？”沈老爷子对严仪满腹意见，明知自个儿妈身为过错方，却不想法子修复和姒姒的关系，反而埋汰人家，说什么没有白米饭可以猎肉。
    愚昧无知，自以为是。
    他越想越来气：“以后别往家里来，看到你就烦。”
    严仪哭着跑了。
    沈老爷子目送她，直至看不见。
    沈峥嵘有些担忧道：“爷爷，就这么让小仪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沈老爷子眉毛一竖：“十八了能出什么事？没听姒姒说吗？十二的时候能走几十里的山路独自卖货，何况这里不管到她家，还是她学校，都方便搭车，她身上又不是没钱。”

 286.第286章 不动声色

    “那咱们回去吗？”
    “回去！孙女不认我，我难受。”
    “.”
    这边的应姒姒和秦宴辞离开茶馆后，好不容易自愈的心，又开始撕裂。妈妈这件事，即使有沈茹从中作梗，但作为长辈的老爷子，难辞其咎。
    如今他说认便要认，不觉得过分，理亏吗？
    她光想着，便红了眼睛。
    秦宴辞察觉后，出声安抚：“姒姒，他们于你来说算陌生人，没必要为了他们操心，瞧你一头的汗，热不热？那边有一处阴凉，咱们坐那歇会，嗯？”
    应姒姒逼回自己的眼泪，强颜欢笑：“嗯。”
    到了阴凉处。
    秦宴辞发现挨着崖边，下面的斜坡很陡：“换个地方。”
    “就这儿吧，视野挺不错的。”应姒姒往石头上一坐：“阿辞，我有点渴。”
    “我去茶馆的买壶茶来。”秦宴辞走前不放心叮嘱道：“小心前面的坡。”
    “嗯！”
    秦宴辞走后，应姒姒拿出他为自己画的画看。
    想着对象一笔一划描摹出的她。
    她心里甜甜的，心底的阴霾渐渐消退，脸上有了微笑，默默道：“画的真好，赶明儿让他也教我画。”
    她正看到入神。
    听到一声：敢欺负我，去死吧！
    应姒姒转头，严仪面目狰狞的扑向她。
    前面两步外便是陡坡，严仪的力道若挨上她的身，她一定摔下去，任她再好的身体素质也碰不过石头啊。
    强烈的求生欲爆发出来，她几乎是本能的滚至一边。
    严仪推了一个空。
    身体似炮弹一般飞出去。
    一声尖叫，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闷响。
    应姒姒不敢看，但也没走。
    余光瞄四周。
    周围的人好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也是了。
    这个地方本就有点偏，即使有人路过，也是爬山累了，着急下山，谁有空看管别人？
    就算察觉有人叫喊，可抬眼看不见对方，谁会停留？
    她等着秦宴辞回来，喝过他的茶，才告诉他，方才的事。
    秦宴辞伸头往坡下看，并未发现人。
    “下面什么都没有。”
    应姒姒张望，看见了严仪的衣角，指给秦宴辞：“看见了吗？砸落叶里头了。”
    “这下看见了。”
    应姒姒：“咱们呼救吧。”
    秦宴辞捂住她的嘴：“她不见了，她家人自然会找。你一喊，他们以为你推的，少不得一通扯皮，咱们就当不知道，管她是死是活，都是她自找的，与我们无关。”
    应姒姒被劝住了，这女的妈是害自己妈妈的罪魁祸首。
    如今又来害她，确实是自找的。
    她多一分钟的同情心，自己所经历的遭遇都会变成活该。
    她点头道：“嗯。”
    两人还了茶具后，不动声色下山。
    途径商场，应姒姒提议逛逛，正好为他买布料做衣裳。
    秦宴辞看中了一款颜色较深的布料。
    应姒姒准备付钱时，被他按住手：“我自己来。”提着布料出商场时，他道：“你对谁都抢着付单么？”
    “不是啊。你是我对象，是自己人，谁付单都一样。换作外人，如果对我有用，我便付，没用我才不当冤大头呢。”
    秦宴辞很满意她的回答：“我也一样。”
    应姒姒眼睫弯弯：“走吧。”
    “.”

 287.第287章 喜欢

    两人又买了裱画的画框，这才回家属院。
    进屋后。
    应姒姒坐客厅喝了杯茶，找出针线筐，摊开布料用粉笔在上面画出剪裁线。
    秦宴辞将画默默裱好，放到他和应姒姒的相片旁，看她画剪裁线，夸了一句：“你画的也不错。”
    “哪里看出来不错啦？”
    “一笔画到头，线很顺。有点天赋。”秦宴辞越发觉得她聪明，不仅仅是在做买卖上的眼力，精力上，她各方面丝毫不亚于男子。他爬完山到家，这会儿才歇过来，她已经开始做事了。“姒姒，累不累？”
    “不累。”
    秦宴辞又道：“爸告诉我，妈有好几个同事看中了你的洗发膏。问我在哪儿买的，我告诉他，我们可以代买，两块一罐。如果妈找你的话，你直接把家里卖不出去的几罐卖给他们。”
    应姒姒震惊：“一块五我已经觉得很贵了，你居然敢要两块。”心比她还黑。
    她好喜欢。
    秦宴辞扬眉：“有何不敢？”
    “我再做一点，卖出去一罐也好。”应姒姒放下手里的活，将丁霞寄来，被她扔一边何首乌洗干净放锅里蒸，之前她不懂得如何处理何首乌，一股脑的和其他材料一起熬煮做成洗发膏，他们三个试用之后不久，昏昏沉沉。
    老太太最为严重。
    看了村医才知道何首乌有毒。
    需要多次蒸多次晒，才能去除毒性。
    他们的症状中毒了。
    因为剂量少，情况轻。
    她一边摆放何首乌，一边发牢骚：“城里的炉子太局限了，一锅只能当五六个，不如农村的大土灶实用。”
    “四合院有土灶，可以回四合院做。”
    应姒姒哪敢轻举妄动：“还是别了吧，万一姓鲁的发现举报我，我岂不是惨了？”
    “我可以设计让她走。”秦宴辞说。
    应姒姒刚好放完何首乌，盖上锅盖，双手握住他的手：“阿辞，这些事你别操心了，如果需要的量大，我有法子的，你安心读书嘛。”他这阵子悠闲的令人担心。
    听说精神状态不好的人，接受不了失败的刺激。
    高考选天之骄子。
    那么大学，就是从天之骄子里面选更为优秀的人。
    她很怕他大学里学不好，生出挫败感，自暴自弃。
    秦宴辞心下异样，她如此郑重的叮嘱他，竟只是为了让他心无旁骛的读书，她待他真好：“听你的。”
    应姒姒得到承诺，开心起来，回到茶几前接着裁布料。
    弄好以后，又将蒸过的何首乌放到阳台上晾晒。
    继而进厨房忙做饭。
    布菜时，她让秦宴辞喊楼下的老大爷。
    很快。
    老大爷便来了，一进门便说香。“你做饭，比我儿媳妇好吃多了。你要是早生个十年认识我儿子，做我儿媳妇多好。”
    秦宴辞的脸，说冷便冷：“大爷，您是吃饭的，还是来做梦的。”
    老大爷表情讪讪的。
    应姒姒笑笑：“我对象快人快语，您别往心里去哦。”
    “诶。”
    大爷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瞄到阳台上的何首乌：“哪来的何首乌？”
    “您认识啊。”

 288.第288章 招人稀罕

    “我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夫，何首乌哪能不认识？不是我吹牛啊。我退休在家，乡里的卫生所请我过去上班，我本来答应的，儿子不同意，非叫我进城享福，我才勉为其难来的。”大爷拨弄了两下何首乌：“大的品相还行，小的不好，年数少。像何首乌这样的药材，长的越大，年数越久，药性越好，你如果用来滋补身体，我回老家给你挖些好的。”
    “您老家那也有啊。”
    “山里什么没有？”
    应姒姒回绝道：“我不要您的，一把年纪了，万一您爬山崴脚可怎么好？”
    “崴脚我不会喊人求救吗？再说我在山里生活大半辈子了，一草一木我都熟。”
    应姒姒眼珠子转了转，拿出自制的洗发膏：“我公公脱发，买了这罐带有何首乌的生发膏，我总觉得里面不可能给加何首乌，自己托人弄了点，准备加进去。您给我看看，除了加何首乌，还能再加点什么，有助于催生头发，然后不损伤头皮。”
    老大爷凑近一闻，一连说出好几样药材，并给出答复：“缺是不缺，就是这味道冲鼻子。”
    “桂花我觉得挺好闻的啊，淡淡的香。”
    “我是不爱闻，换我买薄荷的，洗在头上凉凉的，夏天还能驱虫。”老大爷说。
    应姒姒觉得可行。
    她怎么就没想到用薄荷呢。
    等天气再暖些，她便找薄荷，提纯加进生发膏里头。
    “这一罐多少钱？”
    “一块五。”
    “不贵，我闻着药材味挺浓的，我儿子这两年升了职，压力大可能，头发也有点少，给他炖的补身体的药，儿媳妇当我的面就倒掉，说我那些土方子不行，她特别依赖西药，成天弄一些乱七八糟的营养品给我儿子吃。
    吃不坏人，但也不会多好。
    换成洗头的，儿媳妇应该没意见了。你这罐先卖我行不？”
    应姒姒有信心了，大夫都肯定她的生发膏。
    效果肯定不比店铺里卖的差。
    可惜不能大张旗鼓的推销，否则她非发财不可。
    她喜气洋洋道：“可以，送给您。”
    “白吃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哪能白拿啊。”老大爷拿着生发膏走后，很快拿回一块五：“我明天准备回老家，不用准备我的饭。到时候把东西给你寄过来，你可注意接收啊。”
    “为了我回老家啊。”应姒姒担待不了，重申道：“我不要您的药材。”
    “我是不想跟儿媳妇住一个屋檐下，她太烦了，还是回老家清净，我家有三个姑娘，嫁的离我不远。”
    应姒姒：“您儿子是老小？”
    “老二。老大，老三，老四是姑娘，老四也是大夫。”老大爷提及四女儿，语气骄傲。“不聊了啊。”
    “诶，您慢走。”应姒姒送其出门，转头小声道：“看不出来大爷家里头还挺有实力的，也不是重男轻女之人，我原以为他就一普通且邋遢的糟老头。”
    秦宴辞：“看出来了，吃饭脱鞋，用筷子根倒脚指头，他儿媳妇嫌弃他不亏。”他也嫌弃。
    姒姒居然忍受得了。
    明明她也爱干净。
    也难怪她招人稀罕，和她一起相处，她没那么多规矩。
    应姒姒无所谓：“老人嘛，随他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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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9.第289章 目的

    暮色沉沉，夜空闪烁着点点星光。
    秦宴辞带着无限不舍告别应姒姒，一回到四合院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匿名信。
    鲁月春拉窗帘时瞥见厢房亮着灯，回首看向秦晋：“宴辞为何每次来都不和你打招呼。”
    “他连爸妈都爱答不理的，你指望他理我？再加上你干的事，他没有报复，已经看在兄弟的情面上了。”秦晋望着厢房的窗户透出灯光：“这么晚，也不知道他回来做什么的。”
    “会不会是爸妈允诺给他好处，他特意过来商量？”鲁月春越想心里越不舒坦，同样是儿子，为人父母，即便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也不该一味的偏袒吧？
    何况秦宴辞如今背靠沈家。
    根本不需要老两口操心，他们应该把精力放在秦晋这儿才对。
    她语言考究道：“宴辞已经是燕京大学的学生了，往后无论走仕途，还是留校针对学术研究，都不会差，反倒你，前一次晋升还是在五年前。再不想想办法，往后爸退休，你的仕途也就止步了。换作别人家的兄弟，还有可能帮你，宴辞呢？看你就像仇人。”
    秦晋不置可否。
    别家的弟弟，恭顺有礼。
    他的弟弟，天生反骨，从不把他放眼里。
    曾经当着父母的面扬言，绝不可能与自己兄友弟恭。
    如今又考上了大学，更是春风得意之时。
    父母一有好处，率先想到的便是宴辞。
    这对自己，显然不公平。
    他决定上门探探口风。
    他呵斥道：“你别挑拨离间啊。这么晚回来，不知道姒姒有没有跟着，或许和姒姒吵架了，我过去问问，如果是夫妻不和，也好开解开解。”
    鲁月春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并不在意秦晋对她的态度。顺着他道：“诶。”
    秦晋到厢房门口，轻轻敲门：
    “宴辞，是我。”
    “进来吧，门没锁。”秦宴辞淡淡回应道。
    秦晋推门而入。
    见秦宴辞手里捧着本书，关心道：“这么晚还看书啊。”他目光一扫，看清室内场景：“姒姒没跟着你一起回来？”
    “怎么？你想她？”秦宴辞冷眸一扫。
    秦晋愣了许久才有反应：“瞎说什么？”
    秦宴辞：“你先提她。”
    秦晋噎了噎：“我以为你们吵架，你扔下她回来。”
    “看来你扔过对象，你放心，即使你和你对象打起来，我和姒姒也不会吵架，更不会扔下她。”秦宴辞说到这里，嘴角染上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姒姒很好，你媳妇很坏，换作我是你，也会同你一样。”
    就像那个李玉薇。
    天生作妖的性格，令人厌恶。
    “你！”秦晋气一个后仰。
    秦宴辞眼神定格在他身上，似笑非笑：“我什么？”
    秦晋捏捏拳，扭头走了。
    秦宴辞顺手关上门，从书中拿出信封，外出将信投进离家最近的信箱。
    再次返回。
    反锁住门记录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遇到的人。
    同时讲述和应姒姒之间的大概经历，并明确指出，她对他们产生了怀疑。

 290.第290章 答案

    做完这一切。
    已经十一点了。
    原先每次接近换回的时间，身体总感到不适。
    疲惫，劳累，昏昏欲睡。
    今天却没有那种感觉，他闭上眼睛回忆这几天和姒姒在一起的日常，不由笑出声。
    秦闫军起夜听到动静，凑近敲门：“是宴辞吗？”
    “是。”
    秦闫军：“大半夜做什么美梦，笑成这样？”
    “梦见姒姒给你生了十个孙子。”
    “少在那胡说八道啊。”秦闫军推门，门一下开了，他伸手开灯。
    光线刺激的秦宴辞头脑发胀，他猛的用手遮住眼睛。
    “都零点半了，你还不睡。”秦闫军看着墙上的挂钟说。
    秦宴辞摸眼镜戴上。
    秦闫军古怪道：“今天初六了吧？”
    秦宴辞惊异于自己仍旧存在，难道是因为上次迟醒了半小时么？
    所以那家伙的方法并不管用？
    他忽地笑道：“是啊，怎么？您想让我走？”
    “瞎说什么？都是我儿子，我哪个也舍不得。”秦闫军无数次设想，如果他们是双胞胎该多好。
    两人一样的聪明。
    尤其眼下这个，心思深沉，懂得控制情绪，十分适合走他这条路。
    另外一个，不爱交际。
    可以走学术研究方向，同样能为家族争光。
    “你和另一个，也是这么说的么？”
    秦闫军否认：“哪能啊。”
    秦宴辞直视对方，注意到秦闫军稍稍闪烁的眼神，心底有了答案。他并不怪父亲，毕竟那个人出现的时间长，和父亲的感情深。他略失意道：“时候不早了，我想休息。”
    秦闫军关心了两句，提步离开。
    秦宴辞关上门，辗转无法入眠，看了一下时间，竟然一点半了。
    迟醒一个小时，得到一个半小时？
    且他至今没有丝毫的不适，看来他的时间延长了。
    他决定回去找姒姒。
    收好留言，锁上门，连夜赶回家属院。
    应姒姒半夜醒一次，睡不着开灯看西游记。
    听见外面的动静，估摸着是秦宴辞。
    出门迎接。
    男人带着眼镜，头发因为骑车被风吹的向后，露出额头，更显五官立体标致。
    她家阿辞好好看啊。
    她笑着道：“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你怎么还不睡？”
    “已经睡醒一觉了，我给你兑水洗漱。”应姒姒往卫生间走。
    “我自己来。”
    “.”
    秦宴辞梳洗好回到房间，应姒姒已经躺下了，床头摆着那本她常翻的西游记。“姒姒。”
    “嗯？”应姒姒转过身，往他身边凑。
    秦宴辞道：“西游记看完了？悟出什么道理？”
    “看的差不多了。有后台的妖怪犯事会被救走，没后台的会被打死，像普通人做买卖被四处追讨。”应姒姒道：“这本书在告诉我，只要回到沈家，我便不会再是普通人。”
    “你想通了？准备回去么？”
    应姒姒摇头：“这本书阐述的只是作者自己的观点，却不能代表我。”老太太给她讲过鲤鱼化龙的故事，她觉得那个故事才适合她。
    即使是一条鱼，只要越过龙门，也能变成龙。
    她相信自己可以。

 291.第291章 好气！

    秦宴辞意会出另一层意思，便是她不好忽悠。
    应姒姒打哈欠：“忽然有点困了，睡觉吧。”
    “好。”秦宴辞长臂一伸，拉下灯具开关。
    室内陷入黑暗沉寂。
    秦宴辞闭上眼睛休息，再次睁眼，天已经亮了，时钟指向七点。
    他竟还在。
    真好。
    “姒姒。”
    “厨房呢，阿辞，早饭好了，你赶紧收拾一下来吃饭。”
    秦宴辞应声。
    应姒姒摆好饭菜等着他。
    约莫五分钟后，秦宴辞走到她旁边拉开椅子坐下：“你几点起的？做了这么多煎饺。”
    应姒姒：“六点半，我买的。”她如今是有积蓄的人，才不会为了省那两三毛钱，忙活一早上呢。有那功夫，不如琢磨推销洗头膏的事。
    “下回你喊我买。”秦宴辞说。
    “好啊。”应姒姒夹煎饺吃，刚咬一半。
    外面传来敲门声。
    “姒姒，是我，你哥哥。”
    应姒姒紧了紧拳头，打开门：“我昨天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真不怕挨打？”
    沈峥嵘后退一步，与她拉开安全距离：“我有事和你说，严仪昨儿爬山摔下坡，伤到了腿和肋骨，昏了一晚上。清早醒过来说是你推的她。”
    应姒姒不打算与沈峥嵘浪费时间斡旋，复述经过，并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才是事实。”
    “你怎么不帮忙叫个大夫啊。”
    秦宴辞冷嗤：“她若不害姒姒，也不会掉下去。那是她的现世报，咎由自取，还有你小姑，害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草草了却一生，害得姒姒孤苦无依，有何资格要求姒姒帮忙？”
    沈峥嵘被怼的哑口无言，停顿两息道：“姒姒，事情若如你所言，我希望你和我走一趟，当面和小仪对峙，否则小姑不会罢休的。”
    应姒姒笑了，气的。她还不罢休？合着她们一大家子，经不起那女人闹腾。“好，我跟你走，但必须等我吃完饭。”
    应姒姒将人关在外面。
    沈峥嵘：“.”他想起来似的道：“姒姒，我不是偏向小姑才问你为何不帮忙叫大夫，我是担心小姑因此迁怒你，找你麻烦。”
    这时对门有人开门。
    他马上闭上嘴。
    孙阿姨见过沈峥嵘，此刻又听见他唤姒姒：“姒姒家亲戚啊，她在家的吧？”
    “估计不在，我等等。”
    “那你慢等啊。”孙阿姨打过招呼走了。
    “诶。”沈峥嵘等了近半个小时，不见人出来。
    里面隐隐传来闷哼声。
    干嘛的？
    打架？
    他把耳朵贴上门板，准备细细听。
    门在此时被打开。
    应姒姒道：“你干嘛？偷听啊？”
    “没有没有。”沈峥嵘伸头朝里望：“宴辞不跟着？”秦宴辞嘴巴最厉害，人又阴沉沉的，有他在姒姒身边，小姑能忌惮些。
    “为什么要跟着？”应姒姒关上门径直下楼。
    秦宴辞本来要跟着的。
    但刚吃完饭他就吐了，脸色很不好，病恹恹的吓人。
    她准备在家陪他。
    他非不同意。
    自己跑进客房，把门锁住了。
    她怎么敲也不开，还呵斥她，别烦他。
    好气！

 292.第292章 义正言辞

    应姒姒与沈峥嵘来到医院，至严仪所在的病房。
    病床前围了一圈人。
    严仪的腿被吊起来，身上裹的严严实实，摔的鼻青脸肿，看到她，手指着她，说话嘴里像含着糖：“里，里里还敢奈。”
    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投向应姒姒。
    “姒姒。”沈老爷子道：“你可来了，小仪说你把她推下坡，我是不信的，你给你小姑解释一下。”
    沈茹的眼睛像淬了毒，冲上前，扬手便要甩应姒姒一巴掌。
    应姒姒吃过对方的亏，早有准备。
    抬手拦住对方的胳膊，反推开对方：“想打我，门都没有！”她面对严仪，义正言辞：“我为何不敢来？你告诉大家，说我推的你？你敢赌咒发誓吗？如果你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万劫不复，你妈死无葬身之地！”
    她话一出。
    严仪完全招架不住：“你，你”
    “我什么？你若说假话，下辈子你就投胎变成猪，落在我的手里，我亲手杀了你。”
    “够了！”病床边的中年男人暴怒：“如此恶毒的诅咒，也亏得你能想出来，你怎么这么毒？我女儿还小，她有不对的地方，你当姐姐的可以教育，何必咒她？”
    “谁是她姐？在我这儿，她就是个未遂的杀人凶手，那么陡的坡，我若被她推下去，而今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了。到时候谁为我做主？沈爷爷，您替我做主吗？”
    “我会替你做主。”沈老爷子毫不犹豫的回答。
    “现在事情已经明朗，您可以替我做主了吧？沈叔叔呢？他说了补偿我的，怎么一出事，人就躲”
    应姒姒话音未落，病房门被大力推开。
    沈豫天出现在门口：“姒姒。”他和沈茹断绝关系后，便不再和大家联系。
    他也是刚刚知道，严仪受伤，涉及到姒姒的事。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应姒姒跟前，将人庇在身后：“爸，为何背着我叨扰姒姒。”
    沈老爷子说明事情原委：“小仪信誓旦旦姒姒推她，我总要查明情况，再行论断。”
    “如今查明了，您打算如何处置？”应姒姒从怔愣中回过神，走到沈豫天旁边，插嘴道：“你妹妹第一次和我见面便扇我的脸，这次又要扇。还有她的男人，说我作为姐姐，即使他女儿有不对的地方，我也不该下毒手。我明明什么也没做，明明她推得我，让我去死，还好我反应快，否则此刻该如她所愿陪妈妈了。”
    沈豫天气势如霜，一个个算账：“沈茹，你有何话说？”
    “我，我也是气的，小仪摔断了腿，肋骨断了两根，在坡底躺了好几个小时才被人发现，如果姒姒及时求救，她也不会遭那么多罪。”沈茹望着严仪，心疼的抹眼泪。
    “所以是小仪活该的。”沈豫天一扬手，还了沈茹一耳光：“你欠姒姒的。”
    沈茹捂住脸，半天没回过神。
    沈豫天拎起严父的衣领：“子不教，父之过，你女儿是非不分，黑说成白，那么就由我来教育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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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3.第293章 纯坏

    沈豫天毫不手软，严父瞬间被无边的恐惧笼罩，呼救声微弱。
    病房里谁也不敢上前，原地站立观看沈豫天教训人。
    严仪吓得发不出声。
    沈茹扑过去帮忙被应姒姒挡住路：“又要背刺亲哥哥吗？”
    沈茹顿住动作，急急赤白脸向沈老爷子求救：“爸，你快点让三哥停手啊。”
    沈老爷子望着几近瘫软的严父，于心不忍：“豫”
    “沈爷爷，您不是说会为我主持公道吗？如今真相大白。沈叔叔处罚是非不分的他，您该处罚一次次叫我受委屈的她了吧？”应姒姒指了指严父严力和沈茹。
    并补充道：“还是说，您只是嚷嚷空？光嘴上说，实际偏向您自己的女儿？”
    沈老爷子左右为难，隐隐后悔让她来了。
    他设想她到了这边面对大一家子人会急于辩解，会手足无措。
    他便准备在这个时候安抚她。
    她得了关怀，自然会认他了。
    哪晓得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进门，三言两语便让严仪毫无招架之力。
    失策啊。
    他硬着头皮道：“你可是我亲孙女，我肯定偏向你啊。”
    “我不要您的偏向，只需要您公正、公平的处理此事。”应姒姒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沈老爷子哑了，迟疑一息后道：“小茹啊，严力属实过分了，小仪是他的心头肉，姒姒也是豫天的手中宝，你不能尽挑豫天一家坑吧？你怎么不坑老大老二？”
    沈大媳妇道：“谁要是坑我和丈夫离别，女儿孤苦无依二十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沈二媳妇点头附和，明知自己的三哥真的有对象，还把照片收起来，嘴上说着为他好。
    为他好，见证他单身二十年？
    分明是纯坏。
    和婆婆一样，人前装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人后刻薄又恶毒。
    可恨家里的男人们一点也看不透，还以为老太婆是好人。
    豫天太难了，他写信寄照片回来，肯定是为了让老太婆操办和姒姒妈结婚的事，没想到后面自己会出岔子，被亲妈和亲妹妹害的妻离子散。
    沈茹把过错往沈老太太身上推：“都是妈叫我这么做的。”
    沈老爷子见不得任何人置喙沈老太太，动怒道：“你个死丫头，尽胡说八道！你妈去世多少年了？就当她生前叫你藏了照片，之后你为何不拿出来？”
    沈二媳妇插话：“小茹啊，你可别说妈给你留了遗言，她去世之前的两天，我和你大嫂，可是寸步不离守着的。”
    “啊！”严仪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尖叫一声，眼皮子一翻晕了。
    严力听到动静，打一个激灵，只觉得身下一热，也晕了过去。
    沈茹正愁无法圆场，此时借着丈夫和女儿晕倒之际，冲出病房喊救命。
    沈豫天不疾不徐的停手，不管严力知否真的晕了，警告道：“如果再敢背着我欺负姒姒，你吃不了兜着走！”他经过沈老爷子身边，扫了他一眼，招呼不打一声，握住应姒姒的手腕，拉着她出门。
    应姒姒跟着他走一段路后，扭动腕部，抽回自己的手。

 294.第294章 那他便等

    沈豫天停住脚步：“怎么了？”
    “男女授受不亲。”
    沈豫天：“.我是你爸。”
    应姒姒垂下眼睫：“你又没有抚养过我。”
    沈豫天心痛不止，他多么想抚养她，如果他没有忘记书妍，他会从她小婴儿的时候便开始带着，他和书妍也不会要别的小孩，他们专心爱她一个，教她读书认字。
    第一时间让她学会写妈妈，爸爸。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连见他一面，和他多说两句话都不情愿。
    他艰难道：“不给机会弥补么？”
    “物质弥补吗？我不要，因为那些我可以凭自己本事获得。感情上你弥补不了，我已经过了需要你的年纪，咱们就此别过。”应姒姒走了。
    沈豫天凝着她的背影，捏了捏眉心，还是不认他啊。
    那他便等。
    一天不认，便等一天。
    一辈子不认，等下辈子。
    就是不知道下辈子，她愿不愿意当他的女儿。
    应姒姒拒绝了沈豫天，心里很不好受。
    她对他有怨，又恨，也有心疼。
    为了缓解低落的情绪，她骑着车往郊外方向，随着道路两旁的房屋越来越少，视野也越来越广。
    到路的尽头时，她把车子支在路边。
    远眺远方。
    一阵风吹过，麦子像活了般，生出层层麦浪。
    忽然耳边传来啼哭声。
    小孩子吗？
    荒郊野外的，哪来的小孩啊？
    不会见鬼了吧？
    她害怕骑车跑了。
    片刻后，又掉头返回。
    老太太说，村里有人生姑娘不想要，会扔到山上喂狼。
    若刚刚的声音是小孩哭，她这一走，即便没有野兽，也有野狗吧？
    晚上气温下降，孩子多冷？
    她回到离开的地方，重新停好车，竖着耳朵仔细听。
    良久之后，啼哭声再次传来。
    她循着方向来到一处草垛旁，围着草垛转一圈，并没有孩子。
    难道在草垛里面？
    她钻了进去，四处摸。
    手心刺痛。
    缩回手凭感觉抬脚一踹，草垛里滚出一只大刺猬，刺猬滚出来发出啼哭。
    应姒姒钻出草垛：“刺猬啊。”她又给它踢回去，刺猬缩成球，滚进草垛。
    可爱的不得了。
    她阴郁的心情瞬间变好。
    嗯！
    回家吧。
    找阿辞。
    不知道他有没有舒服点。
    她赶回家，一进屋往客房方向走。
    “阿辞，你好点了吗？”应姒姒唤他的名字，关心他。
    房门敞开，室内空空荡荡。
    桌子上的书放的乱七八糟，有两本掉到了地方，桌子的钢笔少了笔帽，尖断了。
    人呢？
    为何把桌子搞的这么乱啊。
    她一边收拾书本，一边设想秦宴辞的去处。
    发现桌面上歪歪扭扭写着姒姒两个字。
    疑惑又不解。
    即使想桌子上刻她的名字，也不该用钢笔吧？
    多浪费？
    应姒姒把桌子整理干净，外出为他重买钢笔。
    选了半天，相中一支金色笔帽的钢笔。
    “多少钱？”她问。
    “三块。”
    应姒姒总觉得，钢笔作为书写的工具，不该卖高价：“可以便宜点吗？”
    “我们这里的笔，是整个城区最好的，您爱买不买，我们不差你一个顾客。”营业员态度傲慢。

 295.第295章 恢复

    应姒姒只得付钱，走出商场，她越想越憋屈。
    三块钱买一支笔，竟然得不到营业员的尊重，这叫什么事儿？
    私下做买卖如同过街老鼠，正大光明消费，同样谨小慎微。
    没背景，没人脉，难道该被欺负吗？
    她郁闷的回到家，刚进门便见秦宴辞阴恻恻站电视柜前，盯着那副她画了她画像的相框，眼镜竟又不戴了。
    “阿辞，你去哪儿了？刚回来不见你人。”
    秦宴辞恢复一贯的清冷：“回了一趟四合院。”上次到了快走的时间，他强忍不适，捏着床头的栏杆坚持过了零点，后来没了意识，再次醒来，已经是六号下午的一点半了。
    也就是说，他的行为导致对方的时间多了十二个小时。
    回四合院找到对方的留言，看完再次回到家，发现电视柜上摆着的画，怒意滔天。
    那人竟背着他，和他媳妇看桃花。
    “媳妇，我明天也要看桃花。”
    应姒姒：“.”早上还是姒姒，这会儿又媳妇啦？桃花昨天不是刚看过嘛？“也要？”
    “还要。”秦宴辞纠正措辞。
    应姒姒：“.”好吧，他爱看，她便陪着，反正她在家也没什么事：“行。”她拿出钢笔：“我瞧着你的钢笔尖断了，出去给你买了个新的，你试试喜不喜欢。”
    秦宴辞收到礼貌后，冷峻的面庞，有了丝丝笑意：“嗯。”他拿着笔洗饱墨水，在本子上写应姒姒三个字。
    还在后面加了一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应姒姒望着句末句号，眼眸微垂，他的书写习惯，是自由转换的呢？
    “笔挺好用。”秦宴辞说。
    “好用便行。”应姒姒提了一嘴卖笔的营业员态度：“说话直接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那个姿态，下巴仰着，眼睛斜着。就好像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样。”
    秦宴辞习以为常：“营业员不都那样？如果你想要那种人的耐心，得把金镯子露出来。”
    “我才不要露富呢。”应姒姒嘴上不屑于炫耀，行动上却不含糊。
    秦宴辞嘴角勾了勾：“今天晚上回四合院吃饭么？”他有些事情要问老秦，方才找对方，对方开会了，没空见他，他只能等其下班。
    “嗯，我好些天没回去了。”应姒姒上周末便打算回四合院。
    秦宴辞不同意，各种借口搪塞她。
    如今又主动要求她回。
    真摸不透他。
    这时秦宴辞注意到桌子上刻着的字，那个人走的时候，同样不适么？
    在桌子上写着他媳妇的名字。
    不要脸！
    “我适才烦躁，才在桌子上乱画。”他不由解释了一句。
    “现在好点了么？”
    “好多了。”
    一阵敲门声传来。
    应姒姒离门近，走过去开门。
    是楼下的老大爷：“丫头，我这就要回老家了，你要记得收我的药材啊。”
    “好的。”应姒姒爽快的应下。
    跑进厨房，拿出一大罐杏干：“这个送您路上吃。”秦宴辞上回带了半袋子杏干，她担心放袋子里受潮，买了好些大玻璃罐装，正好方便她送人情了。

 296.第296章 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送我啊。”老大爷受宠若惊：“有心了。”
    “别客气。”应姒姒送其下楼。
    老大爷的儿媳妇戴大姐等着他。
    戴大姐和姒姒视线相交后，有些不好意思，那些铜钱，她以为是古董，问了交好的同事，竟然一文不值。早知道她该让老头送姒姒的，和秦家关系近些，没有坏处。
    她道：“爸说这两天多亏你，他才没饿着，今晚我家包肉饺子，来吃啊。”
    “你们家厨房能用了？”
    “正修着，还得几天。我在食堂弄好带回来吃。”
    应姒姒：“我和对象今天回婆家，你不用麻烦的。”
    “那下次。”戴大姐诚心邀请。
    “好的。”应姒姒干脆应下，而后道：“大爷，我就送到这儿了，再见啊。”
    “诶。”老大爷道：“丫头，我瞧着你脸色不是太好，最近天气忽冷忽热的，你注意着点儿，家里如果有蒲公英，泡茶喝清清毒，两天即可。”
    “爸，您行了，在乡下怎么给人相看我都不说，这是城里，不是您行医的地方。姒姒脸色白里透红的，哪儿不好了？”戴大姐瞧不上村医，对他的行为，相当反感。
    老大爷气的脸红脖子粗，愣是没回嘴，低头走了。
    应姒姒看在眼里，默默心疼大爷。
    待人走远后，她准备上楼。
    身后有人喊她。
    “秦家的，外面有个叫冯双喜的找你，说你是她媳妇的姐姐。”
    “是的。”应姒姒承认，直接往大门口走。
    冯双喜迎上来：“大姐，我工作的事情怎样了？”
    应姒姒故作不解：“你不是不干吗？”
    “谁说我不干了？！”
    “玉薇说的啊，前儿她特意过来说，为此还和我吵架。”
    冯双喜胸腔燃起烈火，那个贱人，他倒了八辈子霉了遇到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儿一早主动找他，说想通了，支持他的决定，既然支持，暗地里为何阻止？“大姐，玉薇可能是不想麻烦你。但我实在心疼玉薇，嫁给我没过什么好日子，我想给她一份好生活。”
    应姒姒忽然觉得他的场面话说的挺不错：“是嘛？那好。你先回玉薇那儿，明天我托人通知你。”
    “诶，好嘞。”冯双喜高高兴兴的走了。
    回到李家。
    推李玉薇房间的门，推不动，用敲的：“玉薇，关着门干嘛？咋有纸灰味儿？”他用鼻子嗅了嗅，确定是李玉薇烧东西：“你在屋子里烧什么？”
    李玉薇慌张的对着门口道：“没，没什么。”
    她方才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上面写着知道她重生的事，还说她嫁给冯双喜，是为了过好日子。
    如今她已经如愿以偿嫁给冯双喜，便该安分守己的生活，静静等待冯双喜成才，而不是一味惹事生非。
    除了针对秦宴辞，她没有惹过谁。
    她怀疑信是秦宴辞写的，可又觉得秦宴辞不可能知道她重生的事情，除非他也重生了，若他也是重生的，娶应姒姒干嘛？应姒姒又不能生孩子，还和冯双喜做过一世的夫妻。
    再者笔迹和两个秦宴辞都不一样。
    那么是谁？
    总不可能是应姒姒吧？
    应姒姒一个认了有钱亲爹，便对养父弃如敝履，嫌贫爱富之人，舍得放弃冯双喜这个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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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7.第297章 又失忆啦？

    “李玉薇！”冯双喜分外气恼：“速度给老子开门！”
    “来了，你急什么啊。”李玉薇确定信纸完全烧为灰烬，从内拉开门锁：“你怎地风风火火的？”
    “还不是因为你？！原本我和女罗刹说好了工作的事，今儿我到她那一问，她说你私下找她吵架.”冯双喜指责李玉薇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李玉薇心底一冷，该死的应姒姒，生怕他们夫妻和睦是吧？“双喜，你误会我了，我找应姒姒，是为了让她为你安排一个事少钱多的活儿，她不同意我们才吵架的。”
    “你少糊弄我！”冯双喜对李玉薇早已失去信心。
    若非看在她有工作，能补贴他的份上，早把她踹了。
    败家娘们儿！
    干啥不行，惹事最行！
    “你是一家之主，我哪敢糊弄你啊。”李玉薇软着声调，往冯双喜怀里靠，主动付出。
    冯双喜眼里闪过惧意，隔三差五的要，当他老黄牛啊。“大白天的被人看见，多不雅观？我有点饿了，你给我烧点饭吃。”
    “诶，我这就去弄。”李玉薇为了讨好冯双喜，有求必应，忙不迭的进了厨房。
    边择菜边骂应姒姒多管闲事。
    而应姒姒，和冯双喜分开后，便同秦宴辞商量，托秦闫军为冯双喜安排工作的事。
    秦宴辞蹙眉：“让老秦为姓冯的安排工作？”
    “你忘了吗？前儿答应的。”又失忆啦？
    秦宴辞低眸，掩饰微闪的眼神，那人提到的事很多，甚至有李玉薇可能是经历过未来的人。却没有这一件。“想起来了，回头我便和老秦说。”
    应姒姒叮嘱道：“一定得是不太体面，有些累，但工资高的。”
    秦宴辞心道，不体面的工作沾上高工资，也该体面了。
    媳妇的要求，很难办啊。
    不管了，让老秦想办法。
    “嗯，可以。”
    应姒姒笑容明媚：“别忘了啊，最好明天便安排上。”
    秦宴辞吃醋了，面色冷凝，为何对冯双喜如此用心？
    应姒姒掏出两张电影票，在他眼前晃：“看电影吗？刚才上楼的时候，碰到楼下老大爷的儿子指挥工人抬家具上楼，他说别人送他两张电影票，他和媳妇没时间，转送我。”
    秦宴辞从留言中对楼下的事情有所了解，接过电影票看了一下时间，观影时间两点半到五点半，别人不是不知道他的工作时间，估计是他特意买来送我他们的。“可以，看完正好回四合院。”
    应姒姒也是如此计划。
    两人至影院看完电影，沿着马路往四合院的方向。
    途中经过严仪住的医院，眼风一掠，回忆早上的经历，忍不住告诉秦宴辞。
    并道：
    “后来沈叔叔出现，替我出了气。”
    秦宴辞越发后悔自己的行为，不仅失去了半天时间，还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撒汤。让她一个人面对沈家众人。“他替你出气是应该的，换作我，无论有什么要求都会向他提。”
    应姒姒做不到，忽地一股风吹来，她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怎么感觉有点儿冷。”她顿感不妙，每次生病前，她都会由内向外的感到冷。

 298.第298章 无耻之尤

    “我的外套给你穿。”秦宴辞停下车脱外套。
    “不许脱，万一你也生病了怎么办？谁照顾我？”应姒姒想起老大爷对她的叮嘱，将车子调头：“阿辞，前面的医院里头的有间中药铺，我准备买点蒲公英。”
    如果喝好了。
    她便找大爷重新调整洗头膏的配方，节约材料。
    万一以后有机会卖的话，总不能一直挖山里的何首乌，挖完了老乡们需要从哪里找？
    秦宴辞只得穿上外套，陪同她进医院买蒲公英。
    到手时秦宴辞道：“这种东西田里到处都是，这么一小盒居然敢要价一毛五钱。”
    “采摘需要成本嘛，而且这是晒干的。”应姒姒脑子里一闪，似乎又发现了一个商机。
    城里的药材卖的贵，说明进货渠道不多。
    若她收购药材，卖到药铺，肯定能大捞一笔。
    等她把洗头膏的事情落实后，再来搞药材的事。
    她笑道：“阿辞，谢谢你。”
    “为何谢我？”秦宴辞不高兴道：“见外了。”
    应姒姒乐呵呵：“明天晚上我便把你的睡衣做出来。”
    秦宴辞默默重复，睡衣？
    那个王八蛋让她做的吧？
    他穿过的衣服，用过的洗漱用品，对方统统不碰。
    为何他的对象，却碰了！
    见色起意。
    无耻之尤。
    “媳妇，那睡衣我忽然不想要了，你扔了吧。”秦宴辞说。
    应姒姒：“.”不要钱啊。那么好的料子，扔了多可惜。她不搭理他，快步往外走。
    秦宴辞紧随其后，快出大门时。
    和沈茹迎一个对过。
    应姒姒当作没看见，直接略过。
    秦宴辞向其甩一个眼刀。
    沈茹暗骂，两个没家教的东西！
    尤其是应姒姒，她家小仪还有不到三个月高考，如今正是复习的关键时期，难得出去放松心情，被害成这样。身为母亲，绝不能坐视不管，走着瞧！
    四合院内灯火通明。
    秦母左看看空落落的院子，右看看指向六点钟的时针：“老秦，你确定宴辞今天会来吗？”
    “他跟我说了会回来。”秦闫军话音刚落。
    院子里便有了动静。
    他抬眼一扫，脸上挂着笑容，冲两人招招手：“宴辞，姒姒，吃饭了。”
    “来了。”应姒姒率先进屋：“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饭菜好丰盛。”有鱼有肉的，还有她最爱吃的油面筋。
    鲁月春白眼，还不是知道你们要来吃。
    “你大哥家的几个孩子都在长身体，需要营养，一个星期总要这样吃两顿，并不是什么正式的日子。姒姒，快坐。”秦母说。
    鲁月春心道：我家孩子才多大？
    能吃多少？
    明明是你们自己吃的多，哪来的脸赖孩子们？
    有本事你们别吃，都让我孩子吃啊。
    “诶。”应姒姒洗手落座后，筷子伸到哪个盘，鲁月春便跟到哪个盘。
    应姒姒看她的时候，
    她笑道：“姒姒，我俩口味一样的。”
    应姒姒知道鲁月春的心思，嫌她夹肉了，她改为吃素菜。
    鲁月春终于不再跟筷子。
    一只鸡两个腿给了老二和老三，翅根给了老大。

 299.第299章 掏大粪的工作

    秦宴辞站起来夹住仅剩的一个翅根：“媳妇，你是我们家最小的，这个给你。”
    应姒姒捂嘴笑：“嗯。”
    “没见你夹过菜给我。”秦母撇嘴道。
    “谁的媳妇谁照顾，爸没眼力劲，你说我做什么？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对姒姒好？”秦宴辞一句话指责两个人。
    秦母：“.”
    秦父：“.”
    秦宴辞不顾两人难为情，专程往应姒姒碗里放肉：“多吃点。”
    应姒姒心里暖呼呼，有他这强硬的态度，看家里谁敢找她不自在？！“可以啦，够吃了。”
    鲁月春心里那个气。
    她用胳膊抵秦晋，示意他说两句。
    秦晋被秦宴辞怼怕了，根本不敢插嘴，他瞪了鲁月春一眼，继续吃饭。
    秦母反射弧长，此时才争辩：“我巴不得你们小夫妻和和睦睦，哪可能见不得你对姒姒好啊，说什么傻话呢？我只是感叹没人疼。”
    秦宴辞：“没人疼您爬山，爬完浑身疼。”
    秦母：“.”
    秦父呵斥：“没大没小！”白疼这小子了，白眼狼啊这是。
    怎么和姒姒在一起，一点没学会她的温柔。
    场面陷入冷滞。
    应姒姒为缓和气氛，打岔道：“妈，您同事还要我的洗头膏吗？”
    “两块钱一罐是吧？”
    “嗯。”应姒姒点头。
    “给我两罐，你从哪儿买？等我用完了，我自己买。”
    应姒姒迟疑一秒：“从黑市买，您买不到。”
    “.你这孩子胆儿也太大了，你爸知道吗？”秦母指沈豫天。
    应姒姒以为说的是秦父：“我没告诉他啊。”
    秦母决定私下里找沈豫天说说，逛也是违反规定的，哪天被抓了，她可不去捞啊，太丢人了。“下回可不能了啊。”
    “哦。”应姒姒嘴上答应。
    心里却在想，家里的货仅剩一罐，她得赶快备上新货才行。
    饭后。
    应姒姒帮忙收拾，等她从厨房出来，秦宴辞已经在厢房了。
    “媳妇，你的茶泡好了。”
    “哇，你真好。”应姒姒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完，一股子形容不出的味道，还不如清煮沾辣椒酱吃，就是不知道那样，还有没有药效。
    秦宴辞道：“老秦说，不体面工资又高，只有掏大粪的活，月工资大概一百二左右，比工人的都高。这是老秦写的介绍信，你交给姓冯的，让他拿着到咱们东城区所属的市容管理所报到，即刻上班。”
    应姒姒很满意，对准他的脸，左右各亲五下。
    秦宴辞的笑快溢出来，旋即又冷脸：“为何对冯双喜如此好？”
    这样的工作，是普通人求而不得的。
    应姒姒正色道：“谁对他好了？我得看在李玉薇的面子上，毕竟她曾是我的妹妹。”
    秦宴辞总算明白了她的用意。
    按照王八蛋的留信，李玉薇或许因为冯双喜在未来是顶顶厉害的人物，才会嫁给对方。
    若冯双喜做了掏大粪的工作。
    李玉薇心高气傲，肯定无法接受。
    轻则吵架，重则影响感情。
    这才是姒姒想要的结果。
    “媳妇，你瞧着李玉薇不痛快，我替你收拾，安排工作，未免得不偿失。”他说。

 300.第300章 寄予了厚望

    “你可别啊。”应姒姒对于他使用暴力这事儿，十分不放心。
    他下手不像她，点到为止。
    “精神折磨，比身体的疼痛厉害十倍。”她又说。
    身体受伤了，可以休养。
    精神受伤了，寝食难安。
    “.”
    主屋的卧室内。
    鲁月春隔着窗户注意厢房：“宴辞今天早上刚走，中午回来一次，晚上又回来，方才还进了爸的书房，也不知道谈的什么，神神秘秘。”
    “这里是他家，回家不正常吗？谈什么咱们也管不了。”秦晋快麻木了。
    而今父母对这个弟弟，偏心没边儿。
    任宴辞如何说，他们也不来气。
    顶多不痛不痒的呵斥两句，屁用没有。
    早知道当年，应该自己去农场。
    他是大学生，到那边不可能安排他种地吧？
    那边熬着资历，回来直接晋升到现在的位置，不是不可能。
    如今可好，宴辞拿着替他下乡这事处处牵制他。
    鲁月春压低声音道：“你说姒姒逛黑市，若被举报，会不会影响宴辞上大学啊。”
    “咱爸兜着，如何影响？再说姒姒背靠沈家，逛个黑市有什么打紧的？”
    鲁月春愤愤不平：“普通人逛个黑市，偷偷摸摸，应姒姒就因为有个厉害的爹，便可以为所欲为，对普罗大众，未免太不公平。”
    “天底下哪有绝对的公平？普通人能得到相对的公平，已经很不错了。你不要总盯着姒姒和宴辞。姒姒本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一农村来的，你看她把宴辞哄的，眼里没别人了。
    她还没有和沈家相认就能弄你个措手不及。以后认了，哪还有你混的？”秦晋此刻看穿了鲁月春的心思，警示道。
    鲁月春不甘心。
    既生瑜何生亮。
    婆婆有了秦晋，还搞出个秦宴辞。
    名字都起的比秦晋好。
    宴辞。
    宴上致辞。
    他们对秦宴辞，早就寄予了厚望。
    如果他们以后得了势，家里哪还有他们夫妻的位置啊？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等着秦晋和小孩子睡着后，拿着香，小心来到厢房门口，点燃从门缝塞进去.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落向地面。
    应姒姒睁开眼睛，头疼不已，见秦宴辞还在睡，推他：“阿辞，我不舒服。”
    秦宴辞睁开眼：“我也是，头疼的厉害。”
    应姒姒：“你不会被我传染的吧？可我鼻子通气，不像感冒。”轻嗅了嗅，空气中散着一股子甜腻的香味，她从不喷香水，味道哪来的？“阿辞，你有没有闻到屋子里有香味？”
    秦宴辞深呼吸：“有香味，闻了脑子像被针扎。”
    “咱们家昨晚不会招贼了吧？我原先住李玉薇家的时候，听邻居们讲过，有的贼进屋偷东西，为了不被发现，会给人下料。我看看爸妈。”应姒姒下床，快速套好衣服通知公婆。
    秦宴辞留下检查门窗和锁，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四下寻找，门后发现小半截未燃尽的香。
    是这个味。
    应姒姒经过厨房，见秦母和阿姨在准备早饭。
    停下脚步：“妈，早上好，我们家昨晚应该招贼了，你们房里有没有少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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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1.第301章 奸诈

    “招贼？”秦母心口猛地一跳：“住这一片几十年了，过年时也不曾听说谁家丢东西啊。”
    阿姨插话道：“你们小两口少了什么？”
    “一怀疑便过来问你们了，没来得及仔细检查。”
    秦宴辞此刻出现，目光流转于秦母和阿姨之间，若她们也招了贼，不可能毫无察觉，他严谨道：“我们房间剩一截烧过迷香灰，一觉睡了十个多小时。”
    或许因为上一次走的时候痛苦，这一次回来，浑身疲惫。
    早早便睡下了。
    秦母顿时大惊失色：“迷香？哪呢？”
    “已经收了，这便交给爸。”秦宴辞径提步往主屋走。
    秦母顾不上手里的活，跟在后面，进屋后四下查验，现金存折，首饰一样不缺。
    她找到鲁月说道此事：“宴辞说昨晚屋子里被人点过的迷香，家里可能招了贼，你屋里有没有丢东西啊？”
    鲁月春面色无波，抱着小孩的胳膊，却不由收紧，她故作惊讶道：“被人下药？真的假的啊。我屋子里应该没少东西吧。我查查。”她装模作样的开抽屉拉箱子，确认道：“妈，我没少东西！宴辞少了什么吗？”
    “我问问他。”秦母走出鲁月春的房间唤道：“宴辞，宴辞”
    先来的是应姒姒。
    秦宴辞不紧不慢打开书房的门，和秦闫军前后走出。
    秦母道：“宴辞啊，我和你嫂子什么也没少，你少了什么？”
    “五百块现金，以及为姒姒买的手表、项链。”
    应姒姒一懵，少五百块？
    她下意识摸外衣口袋。
    他的钱包还在她这儿呢，里头拢共就二十块钱。
    还有啊，他何时为她买过手表项链？
    早先他倒是提过，不过被她拒绝了。
    一对金镯子足够她戴啦。
    她称过重量，接近六十克。按金店十三块九一克算，她的手腕上带着八百多块钱呢。
    哪能再要他的礼物啊。
    “五百块？！”秦母一阵肉疼：“哎呀，那么多钱你怎么不收好啊，手表和项链多少钱？”
    “加起来得两百了。”秦宴辞声线低沉，扶着头，一副无力的模样。
    心思却一刻不停的运转。
    鲁月春一愣，马上意识到秦宴辞的目的。
    他不住四合院，会在厢房放那么多钱？
    分明打算在公婆这里捞一笔。
    太奸诈了！
    她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窜。
    急得挠心道：“我们住主屋的都没少，你们住厢房怎么可能少？莫不是你自导自演，故意想叫爸妈补贴钱给你们过日子吧？你没钱直接说就是，有必要这样吗？”
    应姒姒头一个不愿意听：“大嫂，你什么意思啊？我们住厢房的连贼都嫌是吗？竟然说我们自导自演，我还说这事儿和你脱不了关系呢，毕竟家里头就你和我们有仇，那香指不定就是你放的。”
    她说到这里，有了个主意：“我知道城里有间训狗所，咱们过去借一只狗回来，叫狗先嗅一下迷药味儿，再让狗自己找。”
    鲁月春慌了，牵狗找？那自己岂不会暴露吗？

 302.第302章 嘲笑

    她的思维一下跟不上，说话不过脑，大声怒斥道：“应姒姒！你少血口喷人！别忘了，当时爸妈都看不上你，是我据理力争，你才能嫁给宴辞的的，找到亲生父亲的。这会儿翅膀硬了，用不着别人，也不该落井下石吧？”
    此话一出口。
    不仅应姒姒不高兴。
    秦父和秦母也黑了脸。
    秦晋斥责：“月春，你说什么傻话？！赶紧给姒姒和爸妈道歉。”
    “不敢当。”
    “不需要。”
    应姒姒和公婆几乎异口同声。
    鲁月春惊醒似的道：“我爸妈，姒姒，我，我一时情急才口不择言，老四还小，狗来家里，身上的跳蚤万一过给孩子怎么办？”
    “真的是这样么？”秦宴辞双眸紧锁对方。
    他原本猜测此事与沈茹有关。
    而今看鲁月春的表现，跑不了了。
    他道：“据我了解，你的一个堂兄管理市医院的药品仓库。”
    “你不会真的信了姒姒吧？”鲁月春抵赖道：“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秦晋也不相信鲁月春所为：“晚上我和月春一起休息的，她哪有空跑到你们那下药。”他补充道：“爸不是说姒姒听力好吗？门外有人，能不知道？”
    应姒姒：“.听力好不用睡觉吗？何况我在自己家，那么警惕做什么？”
    秦闫军发话道：“姒姒的主意不错，等我上班便去找狗，弄到家里四处嗅嗅，也好还月春清白。”
    两位阿姨很支持。
    东家连儿媳妇都怀疑上了，迟早怀疑她们。
    回头传出去，她们的名声岂不毁了？
    尽早洗脱嫌疑，她们也好安稳过日子。
    “如果我是清白的，姒姒得向我道歉。”
    应姒姒：“我一向敢作敢当，若狗没闻出来，我立刻跪下向你道歉。但如果是你干的，你绝八代！”
    鲁月春汗流浃背，天杀的小贱人，嘴巴怎么这么毒！“你先把孩子生出来再说吧！”
    秦宴辞听出话外音，这是嘲笑姒姒不会生。
    一怒之下，情绪失控了。
    二话不说，握拳砸向她。
    秦闫军眼疾手快拦住他：“哎我祖宗哎，你就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啊。”
    “敢几次三番嘲笑我媳妇，看我今天不弄死你。”秦宴辞大力挣扎。
    秦闫军吆喝：“孩他妈，站那干嘛？帮忙啊。”
    秦母根本插不上手。
    应姒姒头还晕着，使不上劲，只得从旁开导。
    场面乱作一团。
    鲁月春趁机跑回房间，秦晋随后，关上门他正视道：“是不是你干的？”
    鲁月春低头否认：“不是。”
    秦晋：“你看着我说，如果是你干的，我希望你出去承认错误，若不然小孩以后出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不是我。”鲁月春咬死不松口。应姒姒过嘴硬而已，何必当真？
    外面的秦宴辞还在闹。
    应姒姒安抚他：“阿辞，你别急，我并不在意大嫂说的那些，因为她说的都不对。她只是大嫂，又不是咱们爸妈，她劝爸妈同意我们，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们老家都是那样的。

 303.第303章 非揪住她的小辫子不可

    再者，即使爸妈不同意，即使你娶了别人，我相信，只要我们有缘分，终究会走到一起。
    更何况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啊。
    至于她说先把孩子生出来，你我身体好好的，还不是想生随时都可以嘛。
    奶奶说，你不想生小孩是对的，子多母苦。你是舍不得我受苦.”
    女子的声音轻轻软软。
    如同和煦的春风，缓缓吹进心里。
    秦宴辞暴躁的情绪，渐渐缓和，直至平静。
    秦闫军察觉秦宴辞的挣脱的力道变小，这才放开他，一摸额头，全是汗。
    老大媳妇。
    真不是个东西。
    本来他还觉得不可能是她干的，瞧着她生怕天下不乱的行径，这事儿十有八九和她有关。
    他今天非揪住她的小辫子不可。
    秦宴辞安静下来。
    秦母忙着往桌子上摆早饭。
    招呼所有人，唯独没喊鲁月春。
    她什么话都和鲁月春说，到头来，拿她说过的话给她难堪。
    气死人了。
    好在姒姒没朝她尥蹶子。
    饭后大家该上班的上班，该做事的做事。
    秦宴辞和应姒姒头昏脑涨，计划的爬山无法实行，一道进医院检查身体。
    鲁月春便是趁这个时候出去销毁剩下的证据。
    为免被发现，她特意跑到离家两公里以外的地方扔。
    刚把东西扔进垃圾屋，浑身轻松准备返回时，和秦闫军来了一个对视，旁边还站着秦晋。
    她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脸色惨白，双腿几乎站立不住，说话连不成句：
    “秦秦晋。”
    秦晋不做声，走上前准备捡被她扔出去的小布袋。
    鲁月春挡在他跟前：“秦晋，别。”
    秦闫军弯腰拾起袋子，从中拿出两支完整的香，和家里烧过的味道不太像，他掏出火柴点燃，对比前秦宴辞给他的：“一样，你有何话说？”
    鲁月春支支吾吾：“我，我捡的，担心你们赖我头上，我才”
    秦晋骂一句：“蠢货！当我和爸是傻子吗？”
    “你和蠢货同床共枕，脑子也不是多聪明，离了吧，找个聪明的挽救一下你少的脑子。”秦闫军拿着香走了。
    秦晋纠结不已，四个小孩，总不能没妈啊。
    但月春，实在太让他失望了。
    再怎么说，宴辞也是他亲弟弟。
    不能害啊。
    他抛下鲁月春追随秦闫军。
    鲁月春想追，腿好似灌了铅一样重。
    她这次，完了吧？
    父母那边，她也不好交代了。
    怎么办啊。
    “爸，我不想离婚。”秦晋跟上秦闫军的步伐：“我愿意搬出去住。”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男人做事情不能瞻前顾后，必须权衡利弊，当机立断。”秦闫军言辞犀利：“你若一直优柔寡断，往后我只能扶持你弟弟了。”
    他第一次把话放明面上。
    他的父亲曾说，孩子没用，等于没生。
    生孩子就是利用的。
    他自小被逼着和人争高下。
    轮到自己的孩子，他想多一些疼爱。
    由于秦晋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用的精力最多。
    以至于宴辞能记事了，他才发现不正常。
    不正常的小孩，还有什么用处？
    他的心就更偏了。

 304.第304章 满足

    直到宴辞展露出过人的聪慧，他才把目光分出去。
    刚打算好好弥补，又要决定宴辞的去留。
    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忍痛把宴辞弄了出去，重点培养老大。
    但到头来，未来还是要指望宴辞。
    秦晋不可置信的看他一眼，忙解释道：“我不是优柔寡断，是念旧情，毕竟月春给我生了四个孩子。”
    “那你跟她过吧。”秦闫军不再搭理秦晋。
    把香送到医院化验，确定吸入量少不会损伤大脑才安心回单位上班。
    午休的时候。
    秦母找上门，询问调查香的事情。
    秦闫军复述经过，感慨道：“好好的日子不过，成天惹事。还说咱俩不同意姒姒，挑拨离间！我只和你说姒姒长得太好了，娶这样的媳妇进门或许太招摇，何时明确表示不同意了？是不是你告诉鲁月春的？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我哪知道月春会那样说啊。”秦母想想便来气：“真是看错她了，你回家了吗？姒姒和宴辞怎样了？”
    “没回家，他们那么大的人了，用不着咱们过多的关注。”
    秦母又道：“我打算找姒姒她爸说道说道姒姒逛黑市的事儿。”
    “你可别添乱了。”秦闫军不同意：“上你的班去吧，实在闲着给我捏捏肩，我这两天肩膀疼。”
    秦母扭身便走，还没有人给她捏肩膀呢。
    她想了想，还是找了沈豫天。
    提及姒姒逛黑市的事。“你得管管吧。”
    沈豫天面上应承，心里不以为然，他女儿也没别的爱好，逛个黑市怎么了？
    只是违规，又没犯法。
    谁奈何她？
    室内安静。
    秦母为了打破冷凝，又道：“姒姒在村里的奶奶来了城里，你知道吧？不晓得老太太在燕京过不过的惯，我准备过去探望要一下，一直没抽出时间。”
    “不知道，她住哪儿？”沈豫天自应姒姒从老家回来，未再跟着她。
    只有上次，听秦宴辞说她摆地摊被人没收了东西。
    才知晓她近况。
    秦母说出地址。
    沈豫天默默记下。
    两人再次冷场，秦母咳嗽两声：“我先走了，你有空可以来家里吃个饭的。”
    “有心了。”沈豫天不打算去。
    免得女儿见到他想起书妍，伤心难过。
    他送走秦母，交接了一下工作，按照秦母给的地址，找到老太太的住所。
    彼时的老太太正悠闲的饮下午茶。
    “哟！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燕京，姒姒告诉你的？”
    “亲家母那儿知道。”
    老太太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姒姒还没认你啊，其实我有个法子，你学学李君禄，见到姒姒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声传出二里地，再爬到书妍坟头寻死腻活，不吃不喝闹绝食，姒姒一定心软，搞不好她还会喂你吃呢。”
    沈豫天已经可以想象，李君禄骗他女儿时的无耻嘴脸。“那我和李君禄有何区别？”
    老太太：“认回女儿最紧要。”
    “同样的招数在她面前用第二遍，她会把我归类成李君禄那样的人。”沈豫天不是没想过要死要活，可他的女儿会担心他。
    他被送医的那次。
    清醒时秦闫军说过，姒姒急出一头汗。
    知道她关心自己，他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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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5.第305章 往昔

    “很了解姒姒嘛。”老太太示意其喝茶。
    “苦涩，不爱喝。”
    老太太：“姒姒买的。”
    沈豫天握住茶杯，浅浅喝上一口，先苦后甘，味道竟不错。“姒姒比我会买东西。”
    “一开始可不会买。被人坑多了，慢慢积累出经验才会精挑挑选。哎，姒姒太不容易了，尤其自她外公外婆去世之后，我记得特别深的一回，她进城卖山货回来遇到个孕妇，同她说肚子疼，她好心送对方回家，谁知道那女人把她骗进屋，锁上了门。
    那女人的丈夫在屋子里等着她。
    幸好姒姒劲大，背篓里又有柴刀，抵抗的时候削了那男的三根手指头，这才得以逃脱。
    跑回家病了一个星期，休养好几个月才恢复过来。”
    沈豫天听的心如刀绞。“那两个恶人后来如何？”
    “男人死了的，他们村和邻村争水源，双方打起来，被人用铁锹拍到头。”老太太语气分外痛快：“女人后来听说溺水了，也算得到了报应。
    还有一回.”
    老太太回忆往昔，一发不可收拾，直至口干舌燥才停下，抿了口茶：“如果当初你没伤到脑子，或者你家里的知情人能多给你一些提示，姒姒不至于吃那么多苦的。”
    沈豫天目色沉沉，手上的力道几乎捏瘪搪瓷水杯。嗓音低沉哽咽：“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信错了人。”
    老太太心道，我说这些，是让你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吗？别凡事都找自己的原因啊。我可是听姒姒说了，你的事情，是你妹妹自作主张，刻意隐瞒你。
    你妹妹受你这个当哥哥的呵护，理应替你守护你在乎的人回报你，而不是让你妻离子散。
    这不是对付敌人吗？
    你想认回女儿，该叫你妹妹跪到书妍面前磕头认错，检讨悔过。
    只断绝关系有什么用啊。
    但她已经暗示到这份上，再说下去，就有挑拨的意味了。
    她重新找了一个话题：“书妍没有入祖坟，在我们那儿，就是孤魂野鬼，很忌讳的，你该想想办法，把她迁进你家祖坟。”
    沈豫天颇为为难，他提过，老爷子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理由是他和书妍并没有结婚。
    他道：“等姒姒能当大任之时，我自会陪书妍。”
    老太太浑身一激灵。
    她梦到过姒姒捧着他的牌位，把他和书妍合葬了。
    场景中的姒姒和宴辞生的儿子才五六岁的样子。
    也就是说，姒姒四十岁刚出头他就走了。
    她不放心道：“你可得好好的保重身体啊。姒姒无依无靠的，万一婆家对她不好了，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有父亲在，才有底气啊。
    沈豫天浅浅应一声：“嗯。”谁敢欺负姒姒，他和谁拼命。
    此刻的应姒姒，和秦宴辞一道检查完身体返回家属院。
    等电车时。
    听旁边的人喊：
    有人跳桥了，有人跳桥了。
    应姒姒八卦心起，忍着身体的不适，拉上秦宴辞往事发地跑。
    秦宴辞无奈，略显苍白的唇角弯起一抹弧度：“你身体好了么？”

 306.第306章 算计

    “比早上舒服多了。”应姒姒和秦宴辞来到桥边，凭借服侍和发型，一眼认出跳桥之人，除了鲁月春还能是谁？此处离四合院，乘电车至少需要大半个小时。
    跳桥跑这儿来跳？
    秦宴辞也辨认出了跳河之人的身份，他的精神立刻恢复一大半。
    就在旁边的人脱衣服要下水救人的时候，他纵身一跃。
    扑通一声。
    动作太快。
    应姒姒来不及反应。
    双眼因为惊愕睁大：“阿辞！”
    应姒姒会浮水，但她有些恐高，只得绕到桥头，伺机帮忙。
    但秦宴辞始终在河中央不上来，人也沉沉浮浮，好似体力不支游不动一样。
    “阿辞。”应姒姒揪心不已。
    可恶的鲁月春，阿辞好心救她，她竟然圈着他的脖子，把他往水里拖。
    应姒姒等不及了，脱下外套跳下河。
    秦宴辞刚和鲁月春调换好位置，瞥见应姒姒下了河。
    瞳孔一震。
    原本打算借机报复鲁月春，此时也没了心思，拖着鲁月春，奋力往岸边游。
    鲁月春此刻已经失去意识。
    但本能，还是会抓人。
    每抓秦宴辞一次，秦宴辞便把她往水里按，让河水没过她的头。
    这个时候，她的手便自动松开他。
    如此重复了几次后。
    应姒姒来到秦宴辞身边：“阿辞，你怎么样？”
    “谁让你下来的？”秦宴辞斥责道。
    应姒姒眼眶发红，他被鲁月春拖下水的时候，她的心简直提到嗓子眼了。“我好怕你发生意外。”
    秦宴辞心口发暖，胸腔被感动塞的满满当当，他神色缓了缓，温和道：“我水性很好，你别担心，水里凉，咱们赶紧上岸。”
    “嗯。”
    快至岸边时，秦宴辞故意将鲁月春的头发甩到前面，盖住大半的脸。
    待岸上的好心人陆续施以援手时。
    秦宴辞道：“这个女人不想活了，还想拉个垫背的，一直把我往水里拽。还好我年轻体力好，苦了我媳妇，这么凉的水，陪着我一起趟。”
    “这是你媳妇啊，你俩心肠真好，怪不得能是一对儿。”
    “这人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得赶紧送医吧。”
    “旁边就是医院，兄弟们搭把手，把这女的送过去。”
    “.”
    大家齐心协力救人。
    秦宴辞目光一扫，发现巡逻队的来了，假装没看见，牵着应姒姒准备走。
    “那位救人的小伙子，你等等。”队长跑过来：“你俩救人的吧？这位是报社的，刚路过拍到你救人，说想给你照相采访你。”
    报社的人自我介绍：“我姓牛，听岸上的人说，你是从桥上跳下去救人的。你是怎么想的？”
    “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救人要紧，甚至忽略了我家媳妇，害她为我担心，也跟着我下了河。”秦宴辞一副不打算多聊的架势：“没别的事，我们先走了。”
    “别着急啊，你救人已经属于见义勇为了。我打算报导你，让大家拿你当榜样，可以吗？”
    秦宴辞眼眸微垂，遮掩眼底的算计，态度谦虚道：“我家里人说做好事不留名。”他说着便要走。

 307.第307章 吸引力

    应姒姒不知道秦宴辞的弯弯绕绕。
    开始盘算起了小九九。
    阿辞是准大学生，又参与了救人。
    如果登上报纸，学校能不表彰？
    听家属院读过大学的知识分子们说，有名气，或者能力出众的新生，都会被当作学生代表参加开学演讲。
    他若是有幸被选中演讲，将来在学校，无论学习，还是办事，都会便利许多吧？
    她立刻替秦宴辞详细的复述经过。
    秦宴辞从旁宠溺的望着她，他原先计划让记者追着他。
    谁知道她这么急。
    应姒姒：“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记者记录完道谢走了。
    应姒姒和秦宴辞搭车回家，各自去了澡堂泡澡，回家又熬了姜汤喝下，身体终于回暖。
    “阿嚏。”应姒姒打喷嚏：“完了，我感冒了。以前我一年到头不会生一次病，来城里第二回了。”第一次是因为沈豫天。
    这一回貌似也是因为他。
    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到野地里吹风散心，哪里会生病。
    “蒲公英继续喝着试试。”秦宴辞动身为她冲泡。
    “好。”应姒姒撕卫生纸轻轻拧鼻子。
    等着秦宴辞端来蒲公英茶，趁热喝完看了下时间，和冯双喜的约定超过近十分钟，她得赶紧把介绍信送过去，免得他以为她骗他，等不及跑了。
    她还得去找。
    “阿辞，冯双喜应该来了，我给他送介绍信。”
    秦宴辞：“我陪你。”若李玉薇也在，方便他监管。
    “好。”应姒姒和秦宴辞并肩而行。
    远远便见冯双喜和李玉薇守在门口。
    李玉薇发牢骚：“咱们等了这么久不见人影，应姒姒肯定不会来了，她大概是骗你的，耍你玩。”
    冯双喜得罪过应姒姒，心里本就没底，此时被李玉薇泼凉水，气愤非常，他怨她道：“如果不是你事先拒绝过，她能不来？”扫把星！
    李玉薇本就有些大小姐脾气，嫁给冯双喜，成天为他提供情绪价值，却得不到想象中的回报，人变得十分暴躁：“你还怪起我来了，如果你听我的，到黑市找找机会，这会儿说不定都发财了。”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距离冯双喜挣一千块的日子不远了。
    冯双喜不仅没有任何动静，还想着依靠应姒姒寻求一份安稳的工作。
    她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一天到晚黑市黑市，你不把我搞进号子，你心里不踏实是吧？”冯双喜压抑嗓门低声吼她。
    应姒姒刚好听见这句话，嘴角向上扬，喊道：“冯双喜，玉薇。”
    李玉薇抬眼。
    应姒姒穿了一件白色宽松毛衣，下身一条略显修身的微喇长裤。
    头发披散在身后。
    显的气质十分出众，像极了八九十年代电影画报里洋气的大影星。
    再看秦宴辞，灰色圆领套头的宽松外衣，下面常规款的长裤，白色鞋子。
    普普通通的穿着，因为出众的长相，一出现便能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
    上辈子她厌恶对方厌恶至死。
    这辈子再看，
    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外在表现，都对她格外有吸引力。
    应姒姒到底什么命格？
    怎么嫁给嫁给冯双喜，冯双喜就西装革履，沉稳内敛。
    嫁给秦宴辞，秦宴辞就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而她嫁给谁，都受苦。
    哪里出了问题啊？

 308.第308章 体面

    “大姐，你可算来了。”冯双喜屁颠的迎上去。
    秦宴辞黑眸湛湛：“叫谁大姐？”
    “大姐夫好。”冯双喜缺点多多，唯独嘴巴利索。
    秦宴辞睨了他一眼，没吭声，算是默许他对自己的称呼。
    应姒姒将介绍信交给他：“我公公说，你拿着这封信直接到所里报到就行。”
    冯双喜不识字，根本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展开信皱眉：“大姐，我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应姒姒准备读给他听。
    李玉薇抢先抽过信，读到掏大粪一职，表情撕裂了，指着应姒姒，手指抖半天说不出话，气的。
    冯双喜原本也有些不情愿，但应姒姒说出月工资时，他觉得自己能忍。
    一百二十上下。
    比工人工资还高。
    够他偷多少鸡，摸多少狗啊。
    偷鸡摸狗还要挨打，掏大粪可没人打他。
    顶多嫌他臭。
    他怕李玉薇一发疯，撕了介绍信，赶紧抢回来收好。“大姐，你知道都是在哪里掏大粪啊。”
    秦宴辞：“公厕掏，还能上哪儿掏？”
    应姒姒捂嘴偷笑，他说话真好玩儿。她忍下笑意，认真道：“冯双喜，你可别觉得掏大粪不体面啊，报纸都登过，掏大粪也是为老百姓服务，也光荣，再说了，挣钱不寒碜。”她加了一句：“起码比在黑市里头人人喊打挣的钱体面。
    冯双喜赞成：“大姐说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
    李玉薇继续指着应姒姒：“你，你”
    应姒姒淡定道：“你别太感谢我，咱俩姐妹一场，冯双喜就是我妹夫，我自然是要照顾到的。”
    冯双喜一听这话，有种得了靠山的感觉：“大姐，你就是我的恩人，往后有什么事，尽管招呼，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应姒姒咧嘴笑：“言重了啊。你对我妹妹好，我就很开心了。”
    李玉薇呕的要死：“应姒姒，你你，我跟你拼了。”她嗷一声冲向应姒姒。
    秦宴辞一脚踹中她小腿。
    她摔一个狗啃泥。
    愤怒，无助，不甘。
    她哭了。
    “呜呜.都来欺负我，我不活了啊。”
    “不活就去死。”秦宴辞嫌恶至极，若非媳妇在，他真想揍死这娘们儿。
    长得就是一副欠揍的样。
    冯双喜越发觉得李玉薇扫兴，大喜的日子，她哭哭啼啼给谁看？要不是当着应姒姒的面，他真想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应姒姒歪头：“玉薇啊，你要是觉得这活不好，你给冯双喜找个好的就是了。”
    李玉薇哭的更大声。
    应姒姒戏做够了，不愿意继续，嘱咐冯双喜好好照顾对方，和秦宴辞手牵手往回走。
    冯双喜扭头：“你还赖地上干什么？你学学女罗刹，人家打扮的多靓丽？你呢？成天蓬头垢面，像什么样子？”
    “应姒姒婆家有钱，我有什么啊。”李玉薇身心俱累，她是造了什么孽，要过这样的日子。她脑子忽然一闪：“你为何喊应姒姒女罗刹？”先前听到便觉得怪异。
    “因为她长得像罗刹。”冯双喜可不好意思说，打不过应姒姒，还差点被她勒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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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9.第309章 得意

    “你骗我，呜呜.”李玉薇终于意识到冯双喜已经不再是自己想象中年轻有为的男人样子，不禁泪流满面。“我看错你了，实际上你喜欢的人是应姒姒对不对？”
    上辈子他为了凑齐父亲要求的彩礼娶应姒姒，全家总动员。
    甚至连他那些出嫁的姐姐们都出钱出力，这辈子娶自己，一点心没让他操，自己扛住一切压力。
    到头来，竟只得到他糊弄敷衍。
    冯双喜赶紧朝应姒姒的方向望，对方已经走远了。好险，如果被她听见，他少不了挨一顿削。“少你娘的胡诌！”
    李玉薇下定决心道：“如果你执意掏大粪，我一定跟你离婚！”
    冯双喜心一沉：“我就想不明白了，一个月一百多块钱，你为何非要反对？你等着我找你爹，问问他的意见。”他扔下李玉薇走了。
    李玉薇望着冯双喜的背影，啐一口。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应姒姒拐弯后，躲墙后眼耳并用，窥探李玉薇和冯双喜的言行举止。
    知道两人为工作的事情吵架，得意勾唇。
    依照她对李玉薇的了解，冯双喜这份工作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她作的干不下去。
    到时候，冯双喜有她受的。
    两人都坏，最好三天一吵，五天一打。
    头破血流，家无宁日。
    秦宴辞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忍不住露出笑意：“有那么高兴么？”他只觉得冯双喜占了大便宜。
    老秦说。
    掏大粪的工作虽不算体面，但工资待遇很好，尤其到了盛夏时节，发的奖励比其他单位多的多，所以并不缺人。
    如果不是看在姒姒的面子，他根本不会写推荐信。
    应姒姒渐渐收敛嘴角：“我高兴了吗？”
    “嗯。”
    应姒姒尽量让自己变得严肃，见冯双喜走了，李玉薇憔悴的跟在后面，还是忍不住翘嘴角。“阿辞，你累不累？咱们回家休息吧。”
    “好。”秦宴辞自夺回身体后，便觉疲惫。加之闻了一晚上迷香，又下了一趟河，此刻恨不得倒头便睡，不过他预测应该睡不好。
    只听应姒姒道：“你说鲁月春是不是畏罪跳河？城内大大小小的河不计其数，单单跑燕京最好的医院旁边跳，她打算这边跳，那边有人救吧，也不怕万一没人会浮水该怎么办。她真该庆幸落水的时候，你没认出她，否则她死定了。”
    秦宴辞眼底闪过笑意，他就是认出来才救的，这事情，还没完。他分析道：“不可能畏罪，老秦一定掌握了实质性的证据和她对峙过，她自觉无法交代，又想求得原谅，才出此下策。”
    应姒姒十分认同：“还是你聪明。”
    秦宴辞伸手摸她的头，明明她也想到了，他感慨道：“媳妇，你真好。”时时刻刻认可他，让他觉得自己是可造之才。“明天带你爬山看风景。”
    应姒姒：“.”又看风景啊。“阿辞，你每天和我厮混，不用功行吗？”
    秦宴辞瞳孔紧缩，每天厮混？
    所以他不在的时候，那人成日缠着她？

 310.第310章 心绪清明

    可恶！
    怪不得他会累，身体被掏空了。
    他们两个
    他一想，整个头皮发麻，头昏眼花，步伐踉跄。
    应姒姒扶住他：“阿辞，怎了啊？”一提到学习，为何如此大的反应？
    心玩散了？
    收不回来啦？
    与其唠叨他，不如放任他一阵子？“不愿意用功便不用，我又不逼你，干嘛一副受伤的做派？”
    秦宴辞：“.我头疼。”
    “头疼？大夫不是说我们休息一下就好了吗？我这会儿都好多了，你还疼啊。是不是下河的时候砸水里摔伤了？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大夫吧？”应姒姒的心又提起来。
    “不是，只是想回家睡一觉。”秦宴辞说。
    “那快走吧。”
    两人回屋后，各自睡下。
    正熟睡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宴辞，姒姒，在家吗？”
    应姒姒费力睁开眼睛，秦宴辞已经掀开了被子，下床走出房间，哑着嗓音回应：“敲什么敲？”
    门口的声响停下。
    秦宴辞打开大门，秦母神色焦急的跨进屋，不等关上门便道：“你大嫂跳河了，被人救下，现正在医院里。”
    “她跳河关我何事？”
    秦母欲言又止。
    秦宴辞心绪清明，明知故问：“难道爸已经查明真相，证实是她点的香，您此举是来劝我原谅她一次？”
    秦母被说中心里所想，底气分外不足：“毕竟为你大哥生个四个孩子，咱们总不能不顾着点儿。我瞧着她躺在医院里，声泪俱下忏悔，应该是真的知道错了，她还写了检讨书，你看看。”
    秦宴辞并不接话：“她会检讨，是因为事情败露，爸容不下她，并非她本意。倒是您，出乎我的意料。早前姓鲁的东窗事发，您不是同意她走么？这回犯的错误比上回更厉害，您为何又能原谅了？”
    “这我.”秦母给不了一句完整的解释。
    秦宴辞凉声道：“无话可说了么？我来说，您上回知道，爸会看在四个孩子的份上，做主原谅她一回，所以不急。这回再犯，已经触犯了爸的底线，更是挑战了他的权威，老爸不好说话了，您不得已找我。您若不想断绝关系，马上走。否则别怪我六亲不认。”他开门送客。
    秦母闻言再不敢多嘴，灰溜溜走了。
    秦宴辞甩上门，转身走到餐桌边倒水喝。
    碰了一下椅子，抄起便作势打砸。
    “阿辞~”
    应姒姒拉着音调的撒娇声传进耳廓。
    “在的。”他动作小心翼翼放下椅子。
    应姒姒道：“是咱妈来了吗？”
    “嗯。”秦宴辞喝完水不忘为她倒，进屋道：“你醒了。”
    应姒姒不仅醒了，而且听到了他和婆婆的对话。
    更预测婆婆走后他会发狂，及时出声，变相的阻止他。
    他的脾气虽然差了点。
    但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要掌握得当，便能让他冷静。
    她道：“是啊，给我倒的水么？”
    “嗯。”
    应姒姒温柔一笑：“正好我需要。”她喝了半杯，剩下的放床头。睡一觉，身上轻松的多，精气神也回来了：“阿辞，咱妈是过来拿洗头膏的吗？怎么也不多坐会儿。”

 311.第311章 踏实了

    秦宴辞微缓的脸色，深了几分，言明经过。
    应姒姒抱住他：“阿辞，委屈你了。”
    “让你跟着我受苦了。”秦宴辞深觉亏欠她。
    应姒姒笑出声：“我可不苦，你帮我做了很多事，还能给我启发。”若她一直生活在李家，依照她原先的处境，假设李玉薇和秦宴辞定亲。
    宋寒梅不可能让作为姐姐的她比李玉薇迟太多时间结婚的。
    她大概率会被很快许人家。
    而宋寒梅那么阴毒。
    为她挑的男人。
    不会比冯双喜那样的男人好哪里去。
    她嫁过去想翻身，只能靠自己。
    哪像现在，无论大小事都有对象从旁协助。
    就连摆地摊货物被没收，也能帮她找回来。
    她已经可以预见，将来取消禁令时，她做起生意来，将会多么的顺利。
    想到这儿，她捧住他的脸，左亲一口，右亲一口。
    秦宴辞心里的不愉，散的干干净净：“是么？我做了什么？又给你什么启发？”
    应姒姒细细道来，比如做家务，为她买衣服，为她出头，为她调配洗头膏等等等。“你对我的好太多了呀，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秦宴辞终于笑了，这么些小事，她竟全记得。
    应姒姒哄好秦宴辞，踏实了。
    思考着记者何时刊登有关秦宴辞救人的报道。
    如果三天没消息的话。
    她便去报社，花钱让人写一个。
    总之她家阿辞的付出，必须得到一个大大的回报。
    这时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
    “有人在家吗？”
    应姒姒辨出孙阿姨的声音，应道：“在的孙阿姨。”
    秦宴辞上前开门。
    孙阿姨指着地上的包裹：“早上邮递员送来的，你们家没人，正好我出门，便让他放我家里了。好像是南边的云河县寄来的。”
    秦宴辞道谢。
    待孙阿姨离开后，他关上门。
    应姒姒走过来道：“什么东西啊？不会是丁霞寄的吧？”她检查名字，还真是她。
    打开封装的麻袋，露出里面和何首乌，还有一封信。
    看字体。
    是胡知青的。
    信中说，家里老人病了，需要一些钱，没别的可以送，送一些何首乌以表心意，希望自己用得上。
    秦宴辞：“明摆着想叫你按斤给钱。”
    应姒姒检查何首乌品质：“但这一回挖的还不错，钱可以给她。”
    “可你已经明确告诉过她，不收了。”秦宴辞已经通过另外一个人的留言，得知丁霞寄过一次何首乌。
    这才过几天？
    说明那人早早开始准备了这些。
    收到媳妇寄的钱后，不想错失这么好的搂钱机会，故意忽略媳妇那封信。
    他思索片刻后：“你一定不能寄钱给她，万一她举报你买何首乌，她的举报奖金，是你买她东西的钱的两倍。”
    “不至于吧。”应姒姒心里打鼓。
    秦宴辞：“若非你写信拒绝过她，我也不会往此方面想。”强买强卖，不安好心。
    “可是拿她的东西不给钱，不是我的行事作风。嗯我以冯双喜的名义把钱寄给她，她知道我的地址，顺藤摸瓜通过邮递小哥证实这些货的归处。

 312.第312章 能力

    如果我有寄钱的记录，她真的举报，我进行买卖的事情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冯双喜和我无亲无故，我在寄件人一栏随便帮他填个地址，那边拿到的证据便不算完整，没资格查我。”
    秦宴辞笑出声：“可行，但你先别着急寄。”
    应姒姒应道：“听你的。”大学生文化程度高，考虑事情肯定比她周全，她只需顺从安排就好啦，她将寄来的何首乌清洗一遍后放锅里蒸。
    再拿到阳台晾晒。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
    她不想做饭，和秦宴辞一道出去吃。
    刚下楼，与秦晋迎一个对过。
    “宴辞，姒姒，我”
    秦宴辞：“道歉的话不用说，更不需要获得我的原谅。”
    “你嫂子，哎，我从来没想过和你争，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非把你想象成敌人。”秦晋无奈。
    秦宴辞眼波平静：“她一开始便是如此么？定是你给了她错误的信号，她的家人再那么一怂恿，她可不就把我当敌人？若你能在她提我时态度坚决的站在我的一方，她敢轻举妄动？”
    就像母亲，时不时便试探他对姒姒的态度。
    但凡他有一次不强势，姒姒绝对受气。
    同理，鲁月春有大哥的包庇纵容，才敢肆无忌惮。
    秦晋再无法反驳：“宴辞，我.”
    秦宴辞：“无须多言，我心里全部有数，还有件事，我一直有疑问，你问问她，去年恢复统考时，是不是她找人把我关进仓库，让我错过考试。”
    应姒姒愕然，这事儿也有鲁月春？
    不把阿辞踩进泥里不罢休啊。
    可也侧面说明，阿辞的能力，让鲁月春害怕到极致。
    怕阿辞坐公公的位置吗？
    如果他一直保持着戴眼镜时候的情绪状态，走公公那条路她认为可行。
    现在嘛。如果大学里保持成绩优异的话，留校教大学生，或者做一些少与人打交道的事情更合适。
    “什么？”秦晋不可置信：“宴辞，你说清楚些。”
    秦宴辞不愿停下脚步，不耐的挥开秦晋抓住他的胳膊，牵着应姒姒走了。
    与秦晋拉开距离后，应姒姒道：“阿辞，你什么时候把事情查清楚的啊。”
    “我猜的，鲁月春有个堂哥在医院工作，而我们农场，去年开春去了一个姓鲁的青年，一直同我不对付，但那人不是和我一个时间上工，住处离的也远。
    加之我这个人不太好相处，是大家的公敌，因此我错过考试后，并未想到鲁姓青年。
    直到刚才，我才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加之你那个哥，考试前忽然生病去住院了，我一下想到，那几天队里发饼干，是姓鲁的发的，我不想吃，你哥吃了。心里便确定了几分。”
    应姒姒后背发寒：“他们全家害你一个啊。是不担心你继承爸的位子吗？爸的位子那么有吸引力？”
    “城东是燕京最富的区，爸的位置代表财富和权力，否则你以为，家里的生活条件为何那么好？”
    “公公搜刮民脂民膏？”
    秦宴辞捂住她的嘴：“可别瞎说，爸不是那种人。”
    “.”

 313.第313章 油盐不进

    两人小声讨论一路，踏进面馆之前停止话题。
    “一份牛肉面，一份猪肉大葱馄饨。”应姒姒说。
    “牛肉面不要，两份大葱馄饨。”秦宴辞纠正道。
    应姒姒费解：“你的口味变化真快，前儿还说最爱吃牛肉面，才几天便换了。”
    秦宴辞曲指，用弯着的指节处轻蹭鼻尖：“腻了。”
    应姒姒歪头，她每次心虚的时候，总无意识的蹭鼻子，老太太打趣她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儿，此时的他，也心虚了么？
    虚什么？
    给他个面子，不追问：“好吧。”
    吃完馄饨，应姒姒和秦宴辞往回走。
    接近大门口时。
    被一对老夫妻拦住去路。
    两人泪眼婆娑：“宴辞啊，对不住了。”
    “月春的事你受委屈了。那个丫头被我给惯坏了，她的心性其实不坏，望你看在我们老两口这么大年纪的份上，饶她一回。”
    秦宴辞姿态高冷：“既然你知道对不住我，了解我的委屈，你还让我饶她，我岂不是更委屈？你自己惯坏的人为何要求我承担后果？她心性坏不坏与我毫无干系。如今你怕了，并非知错，而是老秦准备和你们算总账了。”
    鲁父局促的搓手，认命似的道：“一切处罚我都接受，唯有一点，女儿不能够离婚。你将来也是要做父亲的人，如果你的女儿犯了错误，夫家要和她离，你”
    “少废话！你接受不了是你的事，我接受得了就行。再有，我的女儿若犯错误，我一把掐死为民除害。你该学学我，掐死那个败家货。”秦宴辞音落，拥着应姒姒绕过他们往前。
    鲁父脑子充血了，这王八羔子！
    油盐不进，还不按套路出牌。
    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他愣是一句也不听！
    鲁母愁的头发快白了：“老鲁，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还就不信了，秦家真敢离婚，月春嫁进他们家那么多年，没秦闫军的一点把柄吗？回头我和她通个气，由我找秦闫军谈条件.”
    鲁父一边走一边考虑细节。
    夜晚光线暗淡，应姒姒和秦宴辞进入家属院拐弯避于墙后。
    她支棱耳朵偷听，鲁父本就有意压低的声音渐渐消失后，她打算跟上，她道：“阿辞，你先回家，我去去就来。”
    秦宴辞：“他们说什么？商量拿捏老秦？”
    应姒姒眨眼睛：“你也听见了？”
    “听不见，猜的。”
    应姒姒佩服他的逻辑推理能力：“猜的真准。真不知道姓鲁的一家怎么想的，即使将来由你顶替爸的位子，作为嫂子，不也跟着沾光吗？如果我有一个比我聪明、可以帮扶我的小叔子，高兴还来不及。”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般设想。”
    “.”
    相比较秦宴辞淡然自若，秦晋心烦气躁。
    再次返回医院，面对病床上的鲁月春，满腹怀疑。
    “秦晋，你回来了，宴辞怎么说？”鲁月春一想到秦闫军的话，遍体生寒。
    她为秦家生了四个小孩。
    本以为这次跳河表明自己的忏悔之心，他会再给她一次机会，谁知他大发雷霆，认为她有辱门楣。

 314.第314章 辩驳

    勒令秦晋三天内与她离婚，否则逐出四合院。
    他给出了要求，若她同意离婚，舍不下小孩可以全部带走。
    若她不愿意要，孩子留在秦家，与她再无瓜葛。
    哪一个条件，她都不能接受。
    秦晋愁容满面：“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他顿了一下道：“宴辞让我问你，去年恢复统考时，是不是你找人把他关进仓库的？”
    鲁月春表情一滞，下意识便否认：“不是我，我找谁做啊？”
    “你堂弟鲁刚！你还想抵赖吗？”秦晋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鲁刚去年开春下乡，和宴辞在一个农场，如果有人害宴辞，只有对方有机会下手。见鲁月春不说话，他心里有了答案，失望道：“鲁刚害宴辞失去考试机会，我却把他当兄弟。宴辞恼恨我，我一点也不亏。”
    今年初走亲戚，鲁月春的三婶说，鲁刚只熬了一年的资历，没有考上大学。差的工作不乐意干，好的难排上。让他帮着上上心，他请父亲安排其进入他所在的单位，平日没少给予帮助。
    想不到啊。
    “我没有。”鲁月春的辩驳，此刻显得苍白无力。“我弟不可能做这事儿的，他们的作息时间，不一样的，我弟经常值夜，宴辞是白天上工。”
    “家里写信宴辞从来不回，谁也不知道他干的什么工，你竟然知道。”秦晋气笑了一声。
    鲁月春咬唇：“我也是听我弟说的。我曾亲眼见你爸拿过几次宴辞的信，他只是不回你的信而已。”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秦晋怒了：“你枉为我的信任，离婚的事情，我听爸安排。”他走了。
    鲁月春慌忙起身追，因为从高处摔下去，浑身挫伤，疼得她又摔回床上：“秦晋，别走啊。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同你好好过日子。”
    秦晋头也不回。
    鲁月春哭泣不止，经过病房门口的病患，同情她上前安慰。
    她不感激，反而骂别人多管闲事。
    大家讨不到一句好，气呼呼离开。
    有迁就她情绪的，为她关上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
    鲁月春见是鲁父和鲁母，委屈道：“爸，妈，秦家不要我了，怎么办？呜呜我早说，对付秦宴辞的方法行不通了，你们偏说可以。”
    “我们可没叫你害宴辞对象，上次的事情，你不和我们商量吃了亏，这回还不长记性，好端端的给人下什么药嘛，你堂哥也是，送你那玩意儿。”鲁父挨着数落两人。
    接着，转入正题，用极低的声音道：“你在老秦家这么多年，他有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比如别人送礼，他办事，落下证据被你握在手里。”
    鲁月春无力的摇头：“如果有，我自己就威胁他了。”
    “他外头有没有女人？或者有没有去过寡妇村？”
    鲁月春依旧摇头：“寡妇村？不曾听过。”街坊邻居经常议论谁家男人在外面有姘头，谁家男人和谁眉来眼去。一提到秦闫军，说的都是他的成绩。

 315.第315章 法子

    他今年按时下班，也是总待在书房里头。
    这样式的男人，会有别的女人吗？
    鲁母抓住重点：“什么寡妇村？你怎么知道有这样的地方？你是不是去过？”
    鲁父：“.我怎么可能去过那种的地方？”
    “你没去过，你怎么知道的？”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鲁父斥责鲁母无事生非，再次将话题转到秦闫军身上：“不受贿，不好色，我不信有这样的人。一定是你没留心观察。”
    “平日里带那么多孩子，我哪有时间观察啊。”
    “该死的秦家，成天说你有多享福，玛德！你给他们家生了四个，有儿有女，他们居然说翻脸就翻脸”鲁父愤愤难平，熬一个晚上，终于在早晨有了个绝妙的法子。
    秦宴辞早年被确诊过脑子有问题，拿这事儿和秦闫军谈。
    如果秦闫军执意要赶走他的女儿，他便把事情捅到沈家。
    沈豫天会允许女儿和神经病在一块儿？
    他叫醒鲁月春：“秦宴辞的那份诊断书呢？”
    鲁月春懊悔道：“被应姒姒抢走了。”
    鲁父跳脚：“啊呀！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让应姒姒知道？她知晓情况，什么也没说？！”
    鲁月春烦躁的搓头发：“没说，那女人邪乎的很，就是从她嫁进门之后秦宴辞才学精了。”她印象中的秦宴辞虽然很对怼人，但他怼他爹妈，极少能怼到点子上。
    和应姒姒在一起后，回回戳中老两口的愧疚心。
    他的那点抱怨，和他的经历对比，变得不值一提。
    如今他又考上了大学。
    他的态度再差，他爹妈也只嘴上生气，转个身再面对他，又是一副喜欢的模样。
    加之他成天待在家属院不回家，公婆越发的挂念他，生怕他吃不好，穿不好。
    只要单位一发好东西，秦宴辞必然有一份。
    婆婆还经常托外面认识的人买时装送应姒姒。
    她真是想想都后悔招应姒姒上门。
    本来以为是个绣花枕头，谁知道内里那么刁。
    “你知道秦宴辞学精了，你还给他下迷香？你说你”鲁父点着鲁月春的脑门，你半天，最后化为叹息：“现在没人能证实秦宴辞是神经病了吗？以前为他诊断的大夫，你知晓境况吗？”
    “只知晓名字。”
    “名字也行，你告诉我，我托人打听。”
    鲁月春：“叫陆潮生，估计退休了，不是住家属院，就是住公家给安排的养老所。”
    “.”
    鲁月春这边焦头烂额，想尽办法。
    应姒姒却是分外舒心。
    她家阿辞，在她陪着他爬完山，也为她画了一幅画之后，终于肯把注意力放在学业上了。
    这一天，他一大早便去了老师家，留她在家摆弄制作洗头膏的材料。
    她忙完手头上的事。
    喜欢的端详他前后画好的两幅画。
    前一幅色彩清淡，点到为止。
    后一幅色彩艳丽，对比鲜明。
    即使她不懂得欣赏画作，也可以区分两者的不同。
    她越看心里越毛。
    脑子里不由蹦出李玉薇那句，什么重人格。
    霜重？

 316.第316章 见义勇为

    她自言自语道：“要不去再去医院问问大夫？还是不问了吧。我说过信任他的，李玉薇见不得我好，我可不能上她的当！霜就霜重吧，神经病我都接受了，再大的毛病，也能忽略。
    谁叫我喜欢呢。
    何况他的两种风格画作，都是画的我。”
    她脑子忽然一激灵：“两种？两等于双，双重人格吗？什么意思？”那次问医生，精神分裂是不是分裂出了两个人，医生说那是患病的症状。
    难道这个双重人格，才是真正的两个人吗？
    两个人分时间和她睡觉过日子，她光想着，就已经起鸡皮疙瘩了。
    嘭嘭嘭！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应姒姒回过神：“谁？”
    “姒姒，是我！”
    应姒姒打开门，秦闫军一脸兴奋，手里拿着报纸：“宴辞呢，他上报了，说是见义勇为，在医院那条河里，救了个想不开的女人。”
    “是啊，那个女人，您还认识。”
    秦闫军笑意一敛：“宴辞救了鲁月春？”
    “那可不？您现在知道阿辞人多好了吧？虽然鲁月春害他，但他仍旧选择以德报怨。”
    秦闫军倍感欣慰，同时又心疼不已。
    老大口口声声要求他体谅鲁月春，为了老二，他也不能由着她，他感慨道：“宴辞真是好样儿的，宴辞！”
    应姒姒：“他不在家，找老师学习了。”
    秦闫军心情更加好，他家宴辞真用功啊：“都是你的功劳。”
    应姒姒眼睛一撇他：“可不敢邀功，有件事，我想问您，我总觉得阿辞怪怪的，月初的几天，和后面的表现，不像一个人。您看他画的这画，我不懂得欣赏，都能看出来是两个人所为。”
    秦闫军见惯了风浪，知道她又起了疑心，淡定道：“两种风格嘛，我也能弄出来。我们家十分注重培养个人才艺，宴辞读书的时候你爷爷还在，为他请的书法绘画老师不下十个”
    他巴拉巴拉一阵说。
    “那您知道双重人格吗？”
    应姒姒冷不丁来一句，秦闫军一怔，她从哪里听的？
    那个什么李玉薇说的吗？
    狗日的李君禄，口口声声保证李玉薇不会乱说。
    就是这么保证的吗？
    他反应很快，马上接过话道：“什么重人格？哪个shuang啊？”
    “单双的双啊，您知道双重人格吗？就是一个人，他的里子其实是两个人，阿辞都告诉我了，他双重人格。”
    秦闫军直觉应姒姒诈他的话，宴辞要敢说能等到今天？“你别吓我啊，我当爹的怎么不知道他有这毛病？”
    应姒姒暗暗打量他。
    态度坦坦荡荡，不像骗他。
    难道她又想错了？
    可是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她忽略。
    只听秦闫军又道：“姒姒啊，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家闷的了，才会胡思乱想，学驾照的事情，还得半个月，这阵子你闲着没事多出去玩玩嘛，交几个朋友，逛逛街，买点吃的用的穿的，我看你身上的衣裳，都是你妈给你买的，你妈总不能为你买一辈子吧？你得学会自己打扮，要是没钱，我给你，或者你买了找我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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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7.第317章 关照

    应姒姒听了这话，负罪感满满。
    公婆不曾亏待她。
    即使即使阿辞真的是两个人那又怎样？
    并非他所愿。
    他对她无微不至，日常分担家务，担着被抓的风险帮她跑腿卖邮票卖铜钱，冰天雪地，半夜不睡觉顶着北风与她一道至郊外钓鱼运进城，甚至为她住大山里半个月，只为研究洗头膏。
    若她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得吃多少苦头，耗费多长的时间，才能办成这些事。
    她仅仅因为他异于常人，便总对他疑神疑鬼。
    多没良心呢。
    她该多多包容他，多多关照他才对。
    她想通了，身心舒畅。笑了一下：“我最近两天总莫名紧张，可能是闻了大嫂的迷香，有点儿后遗症。阿辞他什么也没说，我自己猜的。”
    秦闫军：“.”这个死丫头！奸诈的很呐！吓得他后背出一层汗。“没大没小的，等宴辞回来叫上她，咱们一家去饭店庆祝一下。”
    “大哥估计没心情。”
    秦闫军一听秦晋的名字，语气一沉：“不叫他！”没用的东西！被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可以叫上你奶奶，六点钟，江河大饭店，别忘了啊。”
    “哦。”
    秦闫军迈出门槛，应姒姒叫住他：“爸，您等等。”她进客房拿出两罐洗发膏：“留给妈的洗发膏，请您转交她。”
    “行，回头你妈拿了钱，我再转交宴辞。”秦闫军快步离开，下楼返回办公室立马联系辅导老师，请秦宴辞即刻见他。
    放下电话。
    约莫等了半个小时，秦宴辞敲响他办公室的门。
    秦闫军亲自开门，将人拽进屋：“宴辞，可不得了啊，姒姒知道你双重人格。”
    秦宴辞黑瞳一紧：“她如何得知？如何反应？”
    “她说她猜的，也没多大反应，可能还懵着？就像你妈似的，反射弧长，事情隔好几天才能缓过劲。”秦闫军复述了一遍经过，总结道：“十有八九从李玉薇那了解的情况，回头我便找老李算账！如果姒姒要和你离婚，看我不扒了李君禄.”
    秦宴辞坐不住，不等秦闫军把话说完，夺门而出。
    跨上自行车飞也似的来到家属院楼下，来不及停好扔下车子一步跨越三个台阶上楼。
    握住钥匙的手抖了好久才把门打开。
    “媳妇！媳妇！.”他冲进屋叫人。
    应姒姒正在阳台的另一头翻晒何首乌，听声音回应：“这里。”她起身往客厅方向走。
    刚到阳台的门框处，被人紧紧扣在怀里。
    他还以为，她跑了。
    南方的山那么大，那么多，她随便一躲，不得像沈豫天那样，找个二十年也找不到吗？
    应姒姒挣脱开他：“阿辞，你是不是给我报喜啊。”
    秦宴辞懵了懵。
    报喜？
    她都知道他的秘密了，他何喜之有？
    他现在最怕的是她接受不了她实际上跟了两个男人的事。
    他强行使自己冷静，以防她瞧出自己的惊慌。
    顺着她道：“嗯。”
    应姒姒一笑：“那也用不着这样激动吧，鲁月春如果知道你因为救他登上报纸，指不定多呕血。”

 318.第318章 靠谱

    秦宴辞急躁的心，瞬间平稳，这件事啊。
    今天他刚到姜老师家，老人家便指着报纸上的名字，问报纸上见义勇为的人是不是他。
    得到肯定的答复。
    老师打电话问街道办，见义勇为有何奖励。
    街道办说会准备锦旗和奖金。
    对此，他已有所预料。
    因为他当时救鲁月春，便是打个多个主意。
    其一：父亲会认为他以德报怨，更加痛恨鲁月春。
    其二：他会得到社会奖励。
    其三：气鲁月春。
    一石三鸟。
    他道：“呕死她活该。”
    “嗯啊。”应姒姒转了话题：“爸今天过来说，晚上咱们到饭店吃，为你庆祝庆祝。”
    秦宴辞：“我也正有此意，既然他已有安排，便听他的。吃完饭咱们电影么？”
    “来来回回就那几部，不想看。”应姒姒打算睡个午觉接老太太。“你待会儿还找老师吗？”
    秦宴辞见她神色如常，言语间不曾出现针对他的措辞，终于放下心：“嗯。”老秦十万火急找他，他赶时间回来书还放在老师家。“这便走。”
    “早点下学啊。”应姒姒道。
    “好。”
    “.”
    秦宴辞离开后。
    应姒姒回房间休息，短暂的睡了一觉，出发接老太太。
    路上总感觉背后有人，转头又什么也没发现。
    她自小生活在山里，危险意识很强。
    笃定有人跟着她。
    她冷静的分析着：李玉薇不成气候，鲁月春自身难保，有能耐的，只有沈茹了。
    想为严仪出气？
    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她改变主意，不打算接老太太了。而是故意在大道上兜圈子，终于在两个小时后，确定了跟踪她的人，拢共三个，个头很高，她骑车，他们走路，居然能撵上她。
    这几个人，不是她能够对付的。
    她默默记下对方五官特点往家的方向骑行。
    到家已经五点半。
    秦宴辞正等着她，见到她，眸光亮亮的：“媳妇，去哪儿了？”他又以为她跑了。
    “原本准备接阿奶吃饭”应姒姒言明经过：“我把对方的五官描述出来，你可以画吗？”
    秦宴辞：“只描述，我没什么概念，不过可以试试。咱们先去饭店吧，正好和老秦说一声，让他托人调查。”
    “好的。”应姒姒巴不得，有公公的参与，心里踏实多了。
    应姒姒和秦宴辞提前五分钟到饭店。
    秦父秦母已经等在那了。
    “爸妈，让你们久等了。”应姒姒歉意满满道。
    “姒姒。”秦母扫一眼两人身后。
    “我没接。”应姒姒简单的了一遍被人跟踪的事：“我怀疑是沈茹做的，但没证据。”
    “这事直接找你爹啊，他一定能给你解决。”
    应姒姒微微垂眸：“您不是我爹么？”
    秦闫军喜滋滋，这话说的！十分正确。他确实比她亲爹靠谱的多。不过事情嘛，还得沈豫天干，功劳他领。“包在我身上！”
    吃完饭。
    秦闫军和秦母跟着两人一道回家属院。
    应姒姒和秦宴辞先回了客房，她向他描述跟踪她之人的相貌，他从旁画。

 319.第319章 贼胆

    秦父和秦母坐客厅看电视。
    节目结束后，她起身四处转悠。
    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唯独阳台乱七八糟。
    地上不知道晒的什么，黑不溜秋的铺了一层。
    她捡起一个，拿到秦闫军跟前：“老秦，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有点像芋头，又不像，捏着还是软的，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怪味儿。”
    秦闫军凑近一嗅：“有点像宴辞送我的洗头膏味儿。”
    秦母吸了吸气：“是有点像，但没你那个香。回头问问姒姒。”
    秦闫军心思一转，姒姒说洗头膏是黑市买的。
    逛黑市都是想贪便宜的人。
    洗头膏连个标都没有，纯纯的三无产品，卖的出去吗？
    一罐洗头膏放商铺卖两块，他连考虑都不考虑，绝对不买。
    不会是她自己做的吧？
    让他媳妇用，用了有效果，别人一问，他媳妇一说，可不就帮着推销了吗？
    想想又不可能。
    姒姒连正规的学堂都没进过，能造出洗头膏？
    他儿子好像能啊。
    宴辞读书的时候，化学学得最好。
    提纯稀释，对宴辞来说简单又轻松。
    姒姒自小生活在山里，对一些常见的药材应该熟悉吧？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应姒姒和秦宴辞从房内走出。
    应姒姒将画像交给秦闫军：“爸，您看看，他们差不多长这样儿。”
    秦闫军大略看了一遍：“我知道了。”
    秦母道：“姒姒，你这什么东西啊？能吃吗？”
    应姒姒惊道：“您吃了吗？这是何首乌，有毒的。”
    “我没吃，有毒的东西你晒一地干嘛啊。”秦母立刻进卫生间冲洗手心，回来时说：“这东西一股子宴辞送你爸那两罐洗头膏的味道。”
    秦闫军道：“姒姒，你给你妈那几罐洗头膏，上面没个牌，也没合格证，生产厂家这些，来路不明的，不会是假货吧？”
    秦母拆台：“我的头发都长出来了，怎么能是假货？人家黑市里头卖的，本就是不是正规渠道做出来的，那不可能给你贴个牌啊。”
    应姒姒一听，心里又有了个主意，造个假牌贴上去，加价放商场里卖。就是不知道，违不违规啊。待会儿问问秦宴辞，他懂的多，正好能给她意见。
    她笑着附和道：“妈说的对，再说了，东西有效果不就行了么？”
    秦闫军不接话。
    秦母打哈欠：“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应姒姒：“你们住这儿吧。”
    秦闫军临时决定留宿：“这么晚了，外头冷飕飕的，骑车多凉？住这儿吧，明天一早上班也方便。”
    “小孩不管了啊？”
    “你这个人，先后顺序拎不清，人家妈都不管，我们当爷爷奶奶的，操什么心？再说了，家里不是有两个阿姨守着吗？秦晋又不是不回家。”
    秦母语塞。
    “宴辞，今晚咱们爷俩住，我有话跟你说。”秦闫军琢磨着，洗头膏是他儿子弄的，姒姒负责售卖。这两人贼胆一个比一个大，觉得有他兜底是吧？
    大儿子能力不足，软弱有余。
    小儿子不守规矩，他倒了霉了生他们两个败家子！
    他今天非给这个臭小子上一堂思想教育课不可。

 320.第320章 争宠？

    秦宴辞：“谁要跟你住？有话在这儿说，要么明天说。”他傻了才会放着香香软软的媳妇不搂，挨半拉老头睡。
    秦闫军：“.”
    “我们回房间了，你们自便。”秦宴辞拉着应姒姒卧室。
    应姒姒特意提及贴牌的事。
    秦宴辞认为可行：“许多酒水生产出来也只包装个牌，并没有爸说的那些合格证之类的。”
    应姒姒又有了主意：“你为我画的那副侧脸照，不如就用包装上。我的头发多，算是活招牌啊。”
    秦宴辞觉得不错：“回头我刻出来，拿去印。”
    应姒姒：“阿辞，你真好。”嫁夫如此，妇复何求？
    入夜。
    应姒姒翻来覆去，腰上忽然多出一条胳膊。
    “媳妇，还没睡么？”
    青年故意压低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仍然清晰。
    “睡不着。”应姒姒一闭眼，脑子里就是前几天和那个阿辞纠缠的画面。
    身旁这个，如果不是父母在，稍稍克制了下，也得缠上来。
    她可以当作不知情，继续过日子。
    但亲密的行为，她心里自发的有些抵触。
    一个女人，怎么能有两个男人？
    她不着痕迹的拿下他的胳膊。
    秦宴辞干脆拥住她：“你今天抵触我！”是不是知道他们是两个人，选择那个，不要他碰？该死的李玉薇，破坏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他饶不了她。
    他忐忑又愤怒，又不敢直接问。
    生怕捅破那层窗户纸，两人再无法面对面。
    应姒姒讶然，他竟然察觉到了。
    她没有再推开他，并否认道：“没有啊。”
    “你今天离得我很远。”秦宴辞有些受伤道，平时她都主动往他怀里靠。
    应姒姒借口道：“天气热了，你身上太热，挨着你出汗。”
    “真的么？”
    应姒姒认真道：“是啊。”
    秦宴辞手臂撑着身体，和她面对面，窗帘拉上了，屋子里昏暗，他只能隐约看到她的脸部轮廓：“那你说，你中意我，最在意我。”
    应姒姒：“.”不说会如何？
    她迟疑了两秒，按照他的要求道：“我最中意你，最在意你啊。”
    秦宴辞嘴角一翘，这还差不多，他补充一句：“你只能对我说。”
    应姒姒：“.”争宠？“不对你说，对谁说啊？”
    秦宴辞一噎，套他话么？
    他轻轻抿唇：“休息么？”
    “休息。”应姒姒明儿准备给楼下那位回老家的大爷写封信，感谢对方的提醒，她喝了两天的蒲公英，身上的那点不适，已经没有。
    看来他还是有点本事的。
    至少是她见识过的大夫里头，最厉害的一位。
    次日一大清早。
    应姒姒起床，准备好一家人的早饭。
    “姒姒什么时候起的啊，包子是你做的吗？和外面买的一样，你的手艺真不赖啊。”
    应姒姒笑呵呵：“只比你们早起半小时，豆浆是我自己煮的，其余的早餐是在外面买的。”
    “你们买着吃啊，外面不卫生。”秦母说。
    秦宴辞：“不卫生你别吃，你怎么不早起做？”
    秦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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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1.第321章 原谅

    秦闫军同样怨怼：“有你吃的就不错了，尽挑三拣四。”
    秦母：“……”
    场面瞬间变得尴尬。
    应姒姒缓和气氛：“爸妈，吃饭吧，这家包子铺的包子味道特别好，吃的人很多，我排了近十分钟的队才买上的，快尝尝。”
    “诶。”秦闫军落座，分别尝了包子和煎饺。
    味道确实不赖。
    早饭后。
    秦父秦母离开。
    应姒姒收拾碗碟，看向往厨房走的秦宴辞：“阿辞，你不走么？”
    “今天老师有讲座，我打算在家复习。”
    “那你复习吧，我自己收拾。”
    “不着急。”秦宴辞默默做事。
    应姒姒余光瞄着他，原先的他家务活不熟练，如今做的既好又快。
    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习惯。
    他真很好。
    除了脾气暴躁点，挑不出毛病。
    她决定，原谅他的欺骗。
    “媳妇，好了，我先回客房，你有事喊我。”
    应姒姒淡定的回转视线：“哦！你忙你的。”
    秦宴辞走后，应姒姒整理茶几。
    收报纸时，想起昨天关于秦宴辞的报道，拿剪刀裁下来，贴到收藏他留言条的本子里。
    随手整理了一下床铺，又进厨房提菜篮子下楼准备买菜。
    有了自行车后，再近的路，她也不想走。
    跨上自行车出门不久，那种危险的感觉又来了。
    一回头，昨天的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且不再躲藏，朝她的方位飞奔。
    应姒姒加快骑行速度。
    越往前心里越紧张。
    这条路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前面就是岔路口，那儿，应该有人等着她吧。
    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空出一只手将口袋里的剪刀，收进袖子里，用皮筋圈住袖口。
    以防万一。
    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快要出路口时，如她所料，第三个人出现拦住她的去路。
    她铆足劲蹬车撞向对方。
    对方一个趔趄摔倒。
    她也因为惯性飞出去，手掌着地，一阵火辣辣。
    才爬起来，对方距离她仅仅几步之遥。
    这个时候她若推自行车，即使骑上，对方也会抓住她的车后座，往后拽吧？
    她岂不更危险？
    此刻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跑！
    才跑几步，后颈一痛。
    只觉得头晕目眩，下一秒，人被对方搂住。
    这个时候晕倒肯定完蛋，但不晕，对方还得给她一下子。
    她只得假装瘫软，往对方胸口靠。
    “这个死丫头，还挺机灵，撞的我骨头都疼，回头看我不往死里弄她嗷！”
    应姒姒抓住对方懈怠的机会，强打精神，暗暗松开袖口的皮筋，握住剪刀狠扎对方胸口，火速拔出，温热的血溅她一脸，令她惊恐又紧张。对方挥拳击打她时，她条件反射矮下身子躲。
    男人打了个空。
    胸口的血侵染大片衣服。
    他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痛苦倒地。
    剩下的两人见状，脸上的笑意一收，作势上前抓她。
    手还没碰到她，旁边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
    “敢挨着她一下试试。”
    应姒姒抬头一瞧。
    是秦宴辞。
    这两个人练过的，他就算神经病发作，变得力大无穷，可能也打不过啊。

 322.第322章 言简意赅

    好在气场够强，可以暂时震场。
    两人如同应姒姒预料的一样，不再继续动作。
    而是上下打量秦宴辞，以便找出他的缺点。
    应姒姒趁机跑到他身边：“爸，你可来了。”
    秦宴辞：“.”
    那两人一怔，步子往后一退。
    应姒姒心里有底了，这两人怕沈豫天。
    他如今的工作，比较别的单位神秘的多，他们估计没见过他，但听过他的名号。
    秦宴辞虽然年轻了点，可她的称呼是正确的，应该不会让两人起疑吧？她继续哭诉：“爸，呜呜.他们对我耍流氓。”
    秦宴辞以为她吓傻了才会错喊他。
    脸色越来越沉，阴的似乎能滴出水来，他撸起袖子就要为应姒姒讨回公道。
    那道疤痕裸露后，两人互望一眼，扶着倒地的男人转身作势离开。
    秦宴辞正要迈步追。
    应姒姒抱住他：“我想回家.”
    “别怕，容我先弄死他们！”秦宴辞试图拿开应姒姒圈住他腰的手。
    应姒姒死死扣住。
    就他们这点身手，找他们相当于送头让人家弹啊。
    即使打得过，也得自损。
    不合算。
    她见人走远了，用口型对秦宴辞道：“咱们快跑吧。”
    秦宴辞读懂了她的唇语，也意识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是为了唬住那两人。听劝的点头，他上前扶起自行车，应姒姒拿菜篮子。
    跨上自行车逃跑。
    走远的两人见秦宴辞没追上来，才反应过来上了当。
    “草！我还奇怪，沈豫天四十多了怎么看着像二十多的，着了那死丫头的道了。”
    受伤倒地的人虚弱求救：“赶紧.送我去医院，我.我快不行了。”
    “.”
    应姒姒和秦宴辞快至家属院门禁才停步。
    前者长舒一口气，后怕道：“吓死我了，你不知道那个人多厉害，一个手刀，我差点晕了。后颈这会儿还疼着，手掌也破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秦宴辞平复心绪，握住她的掌心小心吹气：“我从楼上看见你提着菜篮子，准备叫你买只鸡炖汤，出门见有人悄悄跟着你，像画像上之人，便抄近道撵他们。”他们的脚程很快，他已经做出拼命的准备了。还好她懂得变通，巧妙的避开风险。“这几天你可别出门了，买菜的事情由我做。”
    应姒姒也不敢出门：“嗯。”
    “.”
    秦宴辞送应姒姒到家后，兑水让其洗澡。
    应姒姒照着镜子，脸上，身上，染上点点血迹：“我这个样子，好吓人啊。”
    秦宴辞回忆方才的情形，心口一窒：“当时我以为你受伤了。”
    “若非你及时出现，我可能小命就没了。”
    秦宴辞深以为然。
    应姒姒洗澡的时候，他去了秦闫军的单位，进办公室看见沈豫天。
    “宴辞。”沈豫天主动打招呼：“最近学业如何了？”
    “沈叔叔好，学业比较从前松懈了许多，正在调整学习状态。您是来拿画像的？”
    “嗯，你爸说有人跟踪姒姒。”
    “不止。”秦宴辞言简意赅的说出应姒姒的遭遇：“她扎伤了其中一人，我们脱身时，对方还在出血。我猜测那人应该会就近治疗。若现在找，或许能找到。”

 323.第323章 审问

    “那三个人既然有备而来，即使伤了一个，另外两个也会带走姒姒吧？竟然放过你们了。”秦闫军无法理解。
    沈豫天关心应姒姒的安危，没心情详细问：“宴辞，我这便去找那几个人，你跟着么？”
    秦宴辞：“跟着。”
    沈豫天起身往外走。
    秦宴辞随后。
    “姒姒的情况如何了？”沈豫天关心道。
    “受了些惊吓，精神头还算不错，她”秦宴辞踌躇一息后详尽的描述应姒姒用他名号震慑三人的事。
    沈豫天盛满阴霾的心，终于照进阳光：“姒姒真那么说？”
    “嗯。”
    “姒姒如果当面称呼我，我死而无憾。”沈豫天道。
    秦宴辞：“您这辈子这个遗憾是必定的了。”
    沈豫天给了秦宴辞一记眼刀。
    这小子会不会说话？
    二人至就近的医院，一问便问到了其中两人的踪迹。
    由于对方伤到肋骨，此时正在医务室清理伤口，其中一名同伴守在门口陪同。
    秦宴辞远远认出对方，抬头一指：“沈叔叔，就是那人。”
    沈豫天脚步加快，几秒后便与秦宴辞拉开距离。
    秦宴辞惊异于对方的脚程，沈豫天比他矮一些，步子跨度不比他大，竟然走的比他还快。
    那人发现沈豫天，沈豫天已经到了近前。
    三两下便打晕对方。
    看的秦宴辞目瞪口呆。
    外面的动静，惊动屋内的人。
    伤者拉开门跑出来，被沈豫天抬腿踹倒，摔到地上，闷哼一声。
    沈豫天提起对方的脖子：“为何找我女儿的麻烦。”
    “沈，沈”
    “沈茹对么？”沈豫天不疾不徐道：“老实交代，我的手段，你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听过，是不是沈茹？”
    “嗯。”对方垂下头，显得丧气极了。
    为其做清创的大夫从愣怔恢复神志：“你们干嘛呢？这里是医院，要打架出去打！”
    沈豫天闻言，松开桎梏对方的手：“不想死跟我走。”他转身出门，踢了一下走廊上躺下之人：“宴辞，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押出去。”
    秦宴辞应声，揪起对方像押解犯罪分子一样，将其双手茧于身后，押着往外走。
    一路受到不少人的围观。
    到了无人之处。
    沈豫天弄醒晕倒之人，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吞云吐雾的审问：“沈茹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害我女儿？你们抓她，是耍流氓，还是卖？实话实说，否则我手里的烟头，往你们眼里按。”
    两人互相交换眼神。
    受伤之人道：“耍，耍.”
    “耍流氓是吧？那么喜欢耍流氓，你俩表演给我看一下。”
    秦宴辞震惊的看他一眼。
    他以为自己的思维方式，够不按常规。
    没想到。
    沈豫天更是如此。
    只听沈豫天道：“给你们三分钟，不耍没收作案工具。”
    “这，这”
    “这什么？不行么？那我可以亲自动手了。”沈豫天摸出口袋里的剪刀。
    两人见惯了场面，此刻也被吓的不轻。
    只能颤颤巍巍听命行事。
    秦宴辞走出巷道。
    隔得远远的，还能听见惨叫声。

 324.第324章 出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豫天走了出来，面不改色：“走，找沈茹要最后一个人。”
    秦宴辞：“媳妇也爱装剪刀在身上。”
    “是么？”沈豫天脸上难得有笑容，心底的遗憾也更深。
    “您的拳脚功夫，可以教教我么？”秦宴辞道。
    “可以。”沈豫天很乐意教：“记得转教姒姒。”
    “自然。”
    “.”
    秦宴辞跟着沈豫天，找到沈茹单位。
    值班的门卫说，沈茹半小时前走了。
    秦宴辞：“是不是提前收到消息跑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去她家。”沈豫天直奔沈茹家。
    见家里没人。
    他强行开锁进入，一阵打砸，金银首饰几乎洗劫一空。
    秦宴辞一边帮忙一边想，东西早该砸了！但拿贵重物品，属于犯法吧？“沈叔叔，您算入室盗窃么？”
    “我送的，有收据，算什么抢劫？”沈豫天找了个袋子装上，提着走了。
    准备把东西卖了。
    换算成钱，重新购入新首饰。
    以秦闫军的名义送姒姒，就说是祖传的，她应该会要吧？
    昨天晚上，他还梦到她。
    她成了两三岁，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
    被书妍抱在怀里，白白软软的一团，见到他，激动的的喊他做爸爸。
    还说最喜欢他。
    他问她，如果他把她忘了，丢下她许多年，她会不会原谅他。
    她很干脆的说会。
    因为他肯定是不得已才丢下她。
    梦醒了。
    一场空。
    离开严家后。
    沈豫天回到沈老爷子的住处。
    此刻的沈茹正陪在沈老子身边，与之说说笑笑，但仔细看，她没眉宇间有一抹化不开的惶恐和忧愁。
    “沈茹！”
    沈豫天阴森森的唤道。
    沈茹浑身一颤，抬头看向沈豫天。“三，三哥。”
    沈豫天强调道：“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豫天啊，你别这么固执。血脉亲情，哪是你说断便断的。”沈老爷子视线一扫：“宴辞来了啊。”他朝前努力搜索：“姒姒没跟着来啊。”
    秦宴辞简单重复事实。
    沈老爷子越听越凝重：“这不可能吧。”
    “人已经招了。她找了三个人对付姒姒，那三个人都是道上混的打手，也不知道她怎么认识的，花三千块钱，叫他们玷污姒姒，事成之后把人扔河道溺死，神不知鬼不觉。”沈豫天语速平缓。
    内里早已狂风骤雨。
    沈茹估计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只有姒姒，幸运的逃脱。
    他一定查到沈茹的把柄，把人送进去枪毙。
    “我没有。”沈茹否认。
    “你，你！”沈老爷子耳朵嗡嗡作响，捂住心口，直直往后倒。
    沈豫天眼疾手快扶住。
    “爸，爸。”沈茹冲上前摇晃老人家。
    沈豫天冷静道：“爸被你气死了，你害了书妍，如今又害了自己的爹，你活着也没用了，不如死了算了。”
    沈茹痛哭。
    沈豫天淡定指挥家里的帮工安排车子送沈老爷子就医。
    秦宴辞没有继续跟着，与沈豫天打招呼离开。
    应姒姒洗完澡，把沾了血污的衣服清洗干净，坐阳台上晒太阳。
    暖暖的光芒照在身上。
    驱散心底的不安。

 325.第325章 引经据典

    一阵轻轻地敲门声传来。
    应姒姒扭头，警惕张望。
    “媳妇。”
    听到秦宴辞的声音，应姒姒心情放松，边走向门后边道：“在的。”她抽开门栓避身让他进屋：“你去哪儿了？”
    秦宴辞微垂眼眸：“找老秦言明你我的遭遇。”
    “爸怎么说？查出那几个人的身份了吗？是谁指使的？”
    “沈茹，已经处理好了，他们应该不敢找你的麻烦了。”
    应姒姒提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笑如春光：“这么快？爸的效率真高！太有本事了。有点像书上写的那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秦宴辞认同点头，沈豫天确实很厉害。
    可以想象，二十年前，该是多么的意气风发。
    他夸她道：“知识见长，懂得引经据典了。”
    应姒姒得意扬眉：“书可不是白读的。”她停顿一息道：“你可不可以和爸说，如果需要人指证他们的罪行，加我一个。”
    “行。”
    而沈家，因为沈老爷子晕倒，乱成一团。
    一大家子得知情况，全部来了医院。
    病房挤不下，晚辈们只能在外面候着。
    “峥嵘，爷爷怎么回事啊？昨天瞧着还好好的。”
    “我今天不在家，哪里知道？瞅小姑哭哭啼啼的样子，十有八九和她有关。”沈峥嵘说话的时候，脸贴门上偷听，病房内只有沈茹的抽泣声。
    隔了良久。
    有人喊爸。
    下一秒，门被从内打开。
    “死小子，贴门上干嘛？”沈家大伯轻拍沈峥嵘的头，继而喊大夫。
    大夫检查了一遍沈老爷子道：“病人心率快，受不得刺激，你们如果没事的话出去，容病人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
    “诶，谢谢了。”
    “别客气。”大夫走了。
    沈茹扑过去喊爸。
    沈老爷子避开她，痛心疾首：“别喊我爸！我没你这种害人精女儿。姒姒可是你的亲侄女，长得也有几分像你，你怎么舍得找人害她？还是先玷污，后溺死，此等毒计，你怎么想的起来的。”
    音未落。
    大家便炸锅了。
    “沈茹，你真的假的？”
    “如果因为小仪的事情，你想报复，未免太严重了。”
    “就是，何况事情是小仪挑的头，姒姒只是隐瞒未报而已。至于这么报复吗？”
    沈茹事情败露，根本不敢多嘴。
    她能感觉到，三哥对她起了杀心。
    那个应姒姒，命怎么就那么硬。
    这件事，她本以为会万无一失的。
    “沈茹，你也有女儿，还是两个。”沈豫天阴戳戳：“往后我的女儿少一根头发，都算你女儿头上，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他对上沈老爷子的目光：“爸，别以为晕倒可以解决一切，您今天的情况再如何糟糕，也得给我一句话，要儿子，还是要女儿，往后这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沈老爷子神情一僵：“豫天啊，姒姒的事情，我让你妹妹上门赔礼道歉，写个检讨，补偿”
    “您以为姒姒很稀罕见您？她对您客气，无非是念在您年老的份上。此次事情一出，心底对您的那点尊敬，已消磨掉了。”沈豫天一说到应姒姒。

 326.第326章 整治

    疼惜加愧疚。命令似的道：“从今往后请您别再打扰她！”
    沈老爷子自觉理亏，不清不楚的嗯一声。
    “选沈茹，还是选我，您现在说。”沈豫天将话题绕回来。
    “这”沈老爷子难以抉择，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爸，我不叫您为难，我自己走。”沈茹扭身出门。
    沈老爷子叹气。
    好好的兄妹两个，闹成这样。
    沈豫天跟上，见沈茹绕到严仪的病房，快步靠近挤进去。
    沈茹甚至来不及反应：“三，三哥。”
    沈豫天一个耳光甩过去，啪的一声。
    响彻病房。
    病床上的严仪心惊胆战：“三舅舅，你，你干什么？我，我已经知道错了，下回必定离姒姒表姐远远的，你为何还要打我妈。”
    “这话该问你妈！”沈豫天目光微转：“第三个人叫什么名字？往哪儿跑了？”
    沈茹小声说出地址。“你，你小心点。”
    沈豫天眼底浮起一抹戾气，居然安排一个罪犯住沈家名下的房子。很好，他正愁着如何整治她，此次以包藏罪犯的名义举报她，一准儿能让她下水。
    他道：“死了不正合你意？不过你放心，有了女儿，我惜命的很。”
    他大步离去。
    返家做足准备，等天黑后，按照白天审问那两人得到的地址，寻过去。
    远远便听屋子里一阵阵哎呦声。
    “我的屁燕啊，早知道受这罪，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干。”
    “我也是。该死的老五，就这么扔下我们跑了。”
    “我早劝你们，沈家的事情不是咱们能沾的，你们怎么说来着，那姑娘是村姑生的，沈家不在乎，真不在乎，会找咱们对付她？现在被人家爹报复了，你说你们找谁说理？”
    “当时被金钱和美色冲昏头了。”
    “你至少抱了那姑娘一把，我连人家衣角都没碰到，倒是被你哎，我的屁，该死的沈豫天，全程围观指挥，比变态还变态。”
    “哈哈.往后你俩凑成一对得了。唔，什么味儿这么臭？”
    “臭气弹！我靠，肯定是沈豫天找了人要把我们一锅端了。快喊人。”
    三人的房间，一片混乱。
    沈豫天站暗处静静的观望，确定他们有七个人。
    他制定好偷袭计划后实施。
    很快将所有人捆了起来，剥光关在屋子里反锁上，在外面点一把火。
    火焰燃烧和呼救声持续许久，附近的住户也不敢出门趟浑水。
    沈豫天只得找附近的巡逻队。
    喊一句前面失火了。
    大家跑到近前，发现火并未烧着房子，两者之间有一段距离。
    火光下，一螺土枪吸引大家关注。
    领头的让人拿走土枪，踹开门。
    笑出鼻涕泡。
    “哪个大侠干的好事？这不是给我们送奖励吗”
    沈豫天观察了一番离去，次日清早，来到市场挑选营养品，大包小包拎到秦闫军办公室。
    秦闫军感叹道：“我要是姒姒，一准认你。”
    “我若是姒姒，也不会认父亲的。”沈豫天道。
    二十年没有父亲的参与，早已经习惯了吧？

 327.第327章 乐意

    秦闫军清嗓子：“别这么消极嘛，往后的日子还长，你们总有相认的时候。”
    “借你吉言。”
    秦闫军转移话题：“宴辞说，你把人抓住了，但又放走了。”
    “只是为了一网打尽。如今还剩一个躲在沈茹那。沈茹安排对方的住处在南区，不归你管，但姒姒是你的儿媳妇，你可以插手问话，你打电话到南区，这么说”沈豫天说出自己的见解。
    秦闫军同意：“可以，这事情好办，就是你妹妹不会通知那人跑吗？”
    沈豫天：“她这会儿应该没那功夫想。”
    秦闫军又道：“抓住最后一个人，证实你妹妹牵涉其中，事情闹大了后，你们家人以前做的一点小事，可能都会被有心人拿出来无限往大了说。那时候就麻烦了。”
    沈豫天丝毫不妥协：“有麻烦再解决就是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秦闫军打通关系后。
    藏在沈茹屋里的人，很快便被逮到。
    第二天，沈茹被带走调查。
    严家着急上火，找到沈老爷子求情。
    沈老爷子还没从沈茹害应姒姒的事情中缓过来，又听到沈茹窝藏罪犯，证据确凿被带走，血压升高，再次晕了过去。
    两次折腾下来。
    沈老爷子的身子一下垮了，被转进加护病房。
    沈家一团乱麻。
    秦家则一团喜气。
    起因是秦宴辞救人的事情被报道后，街道送来了锦旗，以及二十块钱的奖励。
    应姒姒将旗子挂电视柜上面，确保大家一进门便看得到。
    邻居们纷纷上门恭喜。
    应姒姒热情热情招待，忙活一晌午，打算休息时，孙阿姨来了：
    “你们家里好香啊，洒的什么香水啊？”
    “有吗？”应姒姒假装四处嗅，这些都是她熬制生发膏加了香料后的味道。
    “有啊，挺香的。”孙阿姨又吸了口气。
    应姒姒往她手里塞糖果：“吃糖。”
    “诶。”孙阿姨道谢后，同应姒姒聊到沈茹窝藏罪犯被调查的事情。
    应姒姒对沈茹的事情十分感兴趣：“什么时候啊？为什么窝赃罪犯？”
    “就前儿的事情，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听同事议论的。沈家人也是个心硬的，自家姑娘进去了，不想着捞，而是立马划清界限。”
    应姒姒虽然对沈家没有好感，但和沈茹划清界限，是她乐意见到：“这怎么能叫心肠硬的，这叫拎得清，沈茹都窝藏罪犯了，不赶着划清界限，难道和她一起承认，自己和罪犯是同伙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说划清界限便划清界限，也太不近人情了。”
    “有什么不近人情的？难道不是沈茹坏事干多了，大家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么？”应姒姒还有一句没说，除了沈茹自身的原因，还有沈老爷子纵容的结果。
    如果沈老爷子不和稀泥，坚决维护沈叔叔的利益，沈茹走不到这个地步。
    但这些都不管她的事了。
    孙阿姨笑道：“小嘴叭叭的，我说不过你。先走啦。”

 328.第328章 代入

    应姒姒也笑：“我送你。”
    “就几步路。”
    “.”
    应姒姒送走孙阿姨后，收拾茶几上的水杯。
    这时外面又有敲门声。
    应姒姒道：“门没锁呢，您推一下。”
    “您的包裹，这里签个字。”
    应姒姒放下手里的活上前签字。
    待人走后，嘟囔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不要你的货了，又寄这么多，这得二十斤吧？这回，我可不给你钱了。”
    她翻包裹时。
    看见上面的署名。
    周桥。
    她自言自语：“周桥？楼下老大爷？名字听着还挺年轻的呢。”
    她打开包裹。
    里面的何首乌个头又大又匀称，而且是清过毒的。
    大爷真好。
    她决定给对方寄点营养品。
    就用前儿公公送的这个吧。
    这些营养品，她们老家的县城百货商场很难见到，大爷老家比她们那还偏僻，估计没有。
    她将礼品打包后。
    提着道邮局邮递。
    觉着不妥，又提了回来。
    大爷寄的东西，心意满满。
    她这个是现成的，如何比得上？
    明儿到菜市场买些牛肉，做成牛肉干，送一些给大爷？
    老人家牙口不好，难嚼吧？
    做点什么好呢？
    应姒姒想了半天，决定送大爷牛肉酱，方便保存。
    而且卤过的牛肉容易嚼。
    她提着礼品往家行驶。
    半道被沈峥嵘母子叫住。
    “姒姒。”
    应姒姒暗暗翻一个白眼，她停下车子：“有事吗？”
    沈母：“你爷爷病重了。”
    “病重？前些天看着不还好好的吗？”
    “因为沈茹的事情，哎，你爷爷现在昏迷着，你去叫叫他，说不定他能醒。”
    “不去。沈茹种的因，凭什么让我承担果？我不欠沈爷爷的，甚至连沈叔叔，我都不欠。你们请回吧。”应姒姒骑车要走。
    被沈峥嵘扣住手腕，他沉重道：“姒姒，这次或许真的是最后一次见爷爷了。”
    应姒姒拍开他的手：“我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少见一次又能如何？比起我和妈妈第一次见面，是由你提供照片。你爷爷这一面算得了什么？我阿奶说，妈妈临走前喊着沈叔叔的名字，直到闭眼。
    她才二十岁，和我一样的年纪。因为你爷爷把沈叔叔的话当作癔症，你小姑故意隐瞒，她就这么凋零了。你只知道替你爷爷想，你怎么不替我想？你说你是我的哥哥，你就是这么做哥哥的吗？”
    沈峥嵘哑了。“姒姒。”
    “阿姨，您也是做母亲的人，请您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行吗？或者您代入一下我的妈妈，您愿意原谅谁？”
    沈母泪目：“诶，难为你了。”
    应姒姒见对方总算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跨着车离开，绕了一圈菜市场，感觉牛肉不是很新鲜没有买。
    打算明天早上来。
    她回到家，放下礼品，回客房写计划书。
    准备抽空到各大商场推销自己的产品。
    试过若不成的话，便回到黑市继续摆摊。
    想挣钱哪有不担风险的呢？
    顶多，被公公教训一顿？
    或者写个保证书？
    总之，买卖一定要做下去。
    她一没文化，二没一技之长，做买卖是她唯一的出路。
    再困难，她也不能放弃。

 329.第329章 扬眉吐气

    黄昏将近，云霞将天空染成瑰丽的红色。
    应姒姒顿笔准备晚饭。
    下楼倒含泔水余光瞄到门禁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瞧，是冯双喜。
    她放下桶往大门口走，故意装作没发现他。
    “大姐。”冯双喜小跑靠近她：“可算等着你了，我正准备请人喊你。”
    应姒姒观察他的状态。
    双眼下的乌青少了，腰杆挺直了，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他的精神头竟然比之前好了许多。
    家属院好些基层人员干着握笔杆子的活，一点劲儿不费，可一提工作个个喊累。
    脱发的，发胖的，精神萎靡脾气暴躁的，比比皆是。
    她以为冯双喜消耗体力，只会比他们更难过。
    今日一见，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找我什么事？你的工作适应吗？”
    冯双喜喜滋滋：“适应啊，每天使不完的牛劲。”这活是个肥差，他几乎每天都能捞到钱，少的时候一块，多的时候两三块。
    街坊邻居们知道他端上了铁饭碗，不晓得多羡慕他，如今的他，也成了父母眼中值得骄傲显摆的娃了。
    他长这么大，总算扬眉吐气一回。
    应姒姒：“.适应就好。”
    “大姐，你和姐夫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们吃饭。”
    应姒姒婉拒：“用不着客气，玉薇的腿之前受伤，上回被阿辞踢了一下，没事吧？”
    冯双喜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腿好着呢，成天整幺蛾子，不是叫我下乡收棉花，就是叫我到那些销路不好的厂里进货拿到黑市卖。我告诉她爸妈，她爸妈说管不了，我怀疑她想改嫁，故意坑我。”
    如果不是看在女罗刹的面子，他非打死她不可。
    作精！
    他道：“大姐，你真得管管她。”
    应姒姒笑道：“我哪有立场管她啊，既然她爸妈也不管，你是她对象，你管她啊。”
    “咋管？总不能打吧？”冯双喜试探应姒姒的态度。
    “她是我的妹妹，你只能好好对待她。上回你打她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冯双喜挠头：“我当时气昏头了。”
    应姒姒故作深沉道：“念在你初犯，绕过你。你说她一直想让你做买卖，我觉得她无非是觉得买卖挣的钱多，能够提高目前的生活水平。”
    “咱家的生活水平也不算低啊。一星期吃一次肉，比较别人家不要好太多。等我稳定下来之后，家里的条件只会更好，我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冯双喜自认为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
    谁曾想，李玉薇更招摇。
    “生活水平不是光指吃啊，平日里穿的，用的，也算，比如商场里那些卖的贵的衣裳，金店里的首饰。”
    “商场里的衣裳多贵了？最便宜的一件也要二三十。我一个月的工资，不够她买两身衣裳的。金店里的首饰，我更买不起了。”
    应姒姒想了想：“我有个主意。”她往马路对面走，待冯双喜跟过来，她示意他再靠近些。
    “站这儿行了。”应姒姒制止他的步伐，低声道：“北区的黑市里头有一个打金银首饰的摊位，可以用硬币给玉薇打个手镯应付一下，或者你工作的时候捞到首饰，拿到金店换个新的送她。”

 330.第330章 乐意

    冯双喜距离应姒姒仅一米远，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清香飘进鼻间。
    他一阵心跳加速。
    望着她白里透着粉的脸，暗暗咽了口唾沫。
    心想，她身上肯定更香。
    如果是他媳妇。
    就算会打人，只要不揍死他，他能忍。
    应姒姒说完，见他傻不愣登的：“冯双喜，你在听我说话吗？”
    冯双喜回过神：“听见了，说打手镯的事。”
    回话的功夫，他发现秦宴辞站不远处瞪他，他一哆嗦：“姐，姐夫。”
    应姒姒小脸一侧，扬起微笑：“阿辞。”她同冯双喜告辞，小跑向秦宴辞。“阿辞，回来啦。”
    “你和冯双喜说什么？”
    应姒姒重复一遍：“人算不如天算，冯双喜工作后的状态和我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他好像还挺乐意这份活的。”
    秦宴辞：“那么高的工资，还有可能捞到钱，捞到首饰，能不乐意么？”
    “失策。”应姒姒失落道。
    白陪一个工作啊。
    秦宴辞笑笑：“不算失策，就像你说，掏大粪也是为老百姓服务，他干活卖力，而介绍他工作的你，变相的造福一方了。”
    “你真会安慰人。”
    “难道不是？”
    “.”
    应姒姒走到拐角处，拾起地上的桶。
    秦宴辞停好车子，动作自然且流畅的接过：“我来提。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手擀面。”应姒姒经过二楼时，遇到戴大姐，与之打了声招呼上楼，进屋拿何首乌喊秦宴辞看：“周大爷寄来的，品相好吧？并且全部清了毒素的。你说我要不要送戴大姐点礼物？比如锅啊碗啊的。”
    “你是承了老大爷的情，又不是戴大姐的。”
    “也对。”应姒姒道：“还有件事儿，沈茹被抓了你知道吗？因为窝藏罪犯，沈老爷子因此急火攻心病重，沈峥嵘今儿来找我，让我去见老人家最后一面，我拒绝了。在我们那有个说法，如果谁家老人临走前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心生怨气，等死了就会缠上对方。我心里有点怕怕的。”
    秦宴辞笑出声：“有那么邪乎么？”
    “嗯！要不你替我见见吧，咱们夫妻一体，你见了，相当于我见。”
    秦宴辞：“哪间医院？我吃过饭过去。”
    应姒姒不确定：“市一院？我没问。”
    “我待会儿找找看。”
    晚饭后。
    秦宴辞出发探望沈老爷子，到那儿根据指引找到沈老爷子的病房。
    人躺在病床上。
    由护士全程陪护，家属们被隔在门外。
    通过一扇小玻璃窗观看室内的情形。
    “宴辞来了啊，姒姒呢。”沈家大伯伸头看向入口，只有行色匆匆的医护。
    秦宴辞：“姒姒托我来的，她不太方便。”
    “姒姒还是心里还是有我们的。”
    “自然，血脉亲情一旦系上，很难割断。沈爷爷情况如何了？”
    “不是很乐观，上午的时候，大夫让我们家属有个心理准备。你爷爷身体平日挺不错的，说不行就不行了。”沈家大伯叹气。
    “媳妇说了原因，只怕沈爷爷一走，被抓的那位赖她头上，出来针对我们实施报复。”秦宴辞考虑长远道。

 331.第331章 抢功

    “事到如今，她哪还敢啊。”沈家大伯道：“我们全家已经和她划清界限，严家也放弃了她。她即使出来，也掀不起浪。何况你爸的人死咬着她不放。你回家劝劝姒姒，让她开解一下你爸。亲兄妹反目成仇，往后见了列祖列宗，他不好解释。”
    秦宴辞面上应承。
    心底乐开花。
    他巴不得害他媳妇的人死干净，怎么可能劝？
    不好和列祖列宗解释是岳父的事。
    与自己有何关系？
    这时护士从病房内走出：“家属有话到外面说。”
    大家统一闭上嘴。
    秦宴辞陪着众人站了一会儿准备走。
    护士突然跑出来喊大夫，大家以为沈老爷子不行了。
    纷纷往病房挤，秦宴辞跟在沈峥嵘后面进入。
    医生挤进病房为沈老爷子做检查，才把听诊器放在沈老爷子胸口。
    沈老爷子睁开了眼。
    呆滞的目光，四处搜寻。
    医生简单检查后道：“病人情况平稳了许多，接下来还要观察一下。家属如果没别的事，请出去。”
    “诶。”
    众人往外走。
    沈老爷子看到秦宴辞时，干枯的目光亮了一下，嗓音沙哑的不像话：“宴，宴辞，姒姒也来了啊。”
    众人听老爷子说话了，驻足观望。
    秦宴辞抢功道：“她守了您许久，刚走。”
    “辛苦那丫头了。我躺多久了？”沈老爷子浑身无力。
    秦宴辞从沈茹被抓走后的时间算：“两天了。”
    “姒姒陪了我两天吗？”
    “嗯，她太累了才回家休息的。”秦宴辞说。
    沈峥嵘眼角抽了抽，认准大家不会反驳是吧？
    “姒姒真孝顺啊，往后我要是真有个万一，我的小金库，留给她。”沈老爷子看向大家：“你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这个时候，谁敢有意见啊。
    秦宴辞代为婉拒：“家父已经安排媳妇考驾照，她养得起自己。”
    “当司机啊？那多辛苦？我家孙女，可是要享福的。”
    “但媳妇说，与其提供物质帮助，不如教她谋生的本事。”秦宴辞道。
    他以前也认为，女人需要依附男人生活。
    但他的媳妇恰恰相反，甚至有能力养他。
    还好他上进，否则成吃软饭的了。
    沈老爷子点点头：“不愧是我沈家的种。”姒姒比他另外三个孙子性格都要坚韧，人也聪明伶俐，老四安排了三个训练有素的打手，她都能躲过去。
    她才二十岁，就有这样临危不乱的应变能力了。
    如果生在沈家。
    好好的栽培，说不定能领着沈家更上一层楼。
    可惜了一个好苗子。
    秦宴辞不爱听这些，沈茹也是你家的种，你怎么不拿出来夸？
    “有话等出院的时候，现在请你们出去。”医生又发了一次话。
    大家这才往外走。
    秦宴辞最后出病房，沈峥嵘道：“你小子真鸡贼啊，三言两语为姒姒拿下爷爷的小金库，你知道爷爷多有钱吗？”
    “谁稀罕似的，你爷爷再有钱，我家媳妇也不眼红。”秦宴辞语气不屑。
    “我眼红啊。”

 332.第332章 诡计多端

    “所以你不如我媳妇有出息。”秦宴辞大步离开。
    沈峥嵘不服气：“谁没出息？你再说一遍。”
    “我只说你不如我媳妇有出息，何时说你没出息了？你非要这么讲的话，我没办法。”
    沈峥嵘：“.”这话听着好欠揍啊。“姒姒明天来吗？”
    “不来，我会来这里，只是怕你”秦宴辞没有继续往下说，人家爷爷刚从鬼门关走一遭，他太直白，不合适。“怕你妹妹有遗憾。”
    “你承认姒姒是我妹妹了吗？”沈峥嵘眼眸亮晶晶。
    “我承认有什么用？我又管不了媳妇的意见。”秦宴辞只会支持媳妇的一切意见。
    沈峥嵘：“.”连媳妇都管不住，没出息！
    秦宴辞从医院返回，应姒姒已经洗漱好，靠着床头看书等他了。
    “阿辞，回来啦，沈爷爷如何了？”
    “醒了，大夫说情况还不错，应该是熬过来了。”
    应姒姒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劳烦你了，给你泡的茶。”她端起床头的保温杯递他。
    秦宴辞正口干，接过试探性的喝一口，温度刚好，他一口气喝一半：“你爷爷说，哪天走了，小金库留给你，你要么？”
    “我才不要呢。”
    秦宴辞措辞道：“沈茹的事情，据说你爹咬着她不放，听沈家大伯的语气，你爹想弄死她。”
    “真的吗？那他真好，我妈妈九泉之下，也算得到了一丝安慰。”
    “但他作为哥哥，和妹妹鱼死网破，沈家应该也容不下他，至少百年后，祖坟他进不去。”
    “如果他不娶妻，我又死在他后头，我承认他做爸爸不行了？由我的后代供奉他，不也一样吗？”
    秦宴辞听着十分晦气：“什么死不死的，你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那你顶多只能陪我一百岁啊，那等你走后，我再找个。”
    秦宴辞脸黑了。
    应姒姒赶紧扔掉书抱住他：“我开玩笑呢，别生气。”
    “你得补偿我。”秦宴辞垂眸盯着她胸口。
    应姒姒松开他，诚恳道：“你要怎样补偿啊？只要你不生气，如何都行。”
    “是吗？那我要你。”
    应姒姒：“.”她发觉他的视线不对劲，顺着他目光低头，只见自己衣领大开。
    她赶紧捂住。
    诡计多端的男人。
    故意下套让她钻！
    第二天。
    应姒姒睡到九点半才醒。
    起来房间只剩她一个，床头放着留言条：
    媳妇，我上课去了，下午见。
    应姒姒收起留言条，起床刷牙洗漱，赶到菜市场买了两斤牛肉以及配料，回家做牛肉酱。
    忙活至下午才把酱熬好。
    共六瓶。
    她拿出两瓶包装好，写了一封信，与昨日的礼品放一块儿寄给大爷。
    完成任务后。
    带上一瓶看望老太太。
    “阿奶，阿奶。”
    “叫魂儿呢。”老太太从走廊尽头的一户人家出来，走近絮叨：“让你别总来看我，你还来，你就没自己点事儿吗？”
    应姒姒好脾气的笑：“我做了牛肉酱送你尝尝。”
    “我家里的礼品都快堆成山了。正好，你带点走。”
    应姒姒：“.谁送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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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3.第333章 看透

    老太太笑着清嗓子：“除了你亲爹，还能有谁啊？”
    应姒姒睨她一眼，看向敞开的门，墙边的营养平摆得满满当当：“我缺你什么啊？干嘛要他的东西？”
    “他非送，我总不能扔了吧？且在我这儿，他也是个可怜人。想当年，你爹那么的年轻，相貌一等一的英俊，身形高挑又出众。出门不戴个口罩，整条街都得被大姑娘堵.”
    “你什么意思啊？暗示我妈妈倒贴他？”
    老太太收敛笑容，正正经经否认：“你可别曲解啊，我只是觉得你爸如此优秀，感情亲情却这般波折，太不容易了。你妈妈和你一样，是个顶顶好的姑娘，长的极清秀标致，尊敬长辈，同情弱小，所以我才遗憾。”
    她曾经以为沈豫天玩完人跑了。
    为书妍不值得。
    哪晓得！
    哎。
    造化弄人啊。
    “不是你教我，人生本就充满遗憾吗。”
    老太太：“.”我可没教你不认爹啊。她为应姒姒倒了杯茶，服软道：“你不爱听，下次我一定不说了。”
    应姒姒默默端起茶杯喝水，算是接受了老太太道歉的暗示。
    老太太自顾自打开牛肉酱闻：“好香啊。一早上我买了饼，这几天正好夹牛肉酱吃。何时回南方？”在这儿住半个月了，有点想自己的农家小院。
    “你不是住的挺习惯吗？”
    “更习惯老家，一出门便能看美景，这儿的美景被关在园子里，缴费才能看。”
    应姒姒实话实说道：“我的买卖没做好，最近都不打算回老家。听阿辞说，七月份这里的天气才开始变热，那时无论买卖如何的，我都送您回家，您看行不？”
    老太太迁就道：“行吧。”她关心道：“买卖遇到什么困难了？有我能帮忙的吗？”
    “我自己可以解决，用不着你帮忙。”应姒姒忽地想起一件事，公公说，上面开始研究分田到户。
    挑了好几个试点。
    如果这件事落实的话，村里人该为地盘抢到头破血流吧？
    她得为老太太争一块肥田，并借此机会整治整治舅妈。
    思及此，她道：“你是不是担心农忙的时候不干活，村里不分你粮食？等我离开时为你屯个几百斤，保管你吃到过年也吃不完。”
    “你可别，乡下不比城里，弄太多的好东西放家里，我会有麻烦的。”老太太已经看透了村里人的习性。
    盼你好，但你不能真的好。
    她进一趟城回去大变样。
    指不定多少人嫉妒呢。
    自己这么大年纪了，哪经得住别人使坏啊？
    她顾忌道：“被你舅舅舅妈知道，又要四处宣扬你拎不清了。哪天越想越气，举家进城寻你，和李君禄碰上面，双方乱说一通，那还得了？”
    “他们凑齐路费再说吧。”应姒姒丝毫不怕。
    进城更好。
    她让他们有来无回。
    “我进京这么久，还没见过你公婆，何时安排我们见一见。”老太太主动要求道。
    “早几天他们提过，有事耽搁了。”应姒姒未告诉老太太自己最近的遭遇：“这个周末吧。”

 334.第334章 琢磨

    “那快了啊，我得准备准备，可不能叫你丢脸。”老太太开始整理衣裳，拿出一身款式较老的时装道：“穿这一身如何？规矩得体，符合我的年龄。”
    应姒姒：“你随便穿都好看。”
    老太太喜不自禁：“油腔滑调的，对宴辞说可以，对我说，夸张了啊，我都多大年纪了，好看个球。”
    应姒姒轻轻垂下眼睫，她家阿辞是两个人，甜言蜜语不好使了啊。
    因为现在对这个说，等那个觉醒后，又得问她：姒姒，你觉得我戴眼镜顺眼，还是不戴顺眼？
    你喜欢我戴眼镜，还是不戴？
    两人亲密的时候，他也会说，他戴眼镜的时候表现好，还是不戴。
    她之前还奇怪。
    平时问就算了，怎么床上也开始问了。
    完全没料到，他们是两个人。
    问她的那些，是在比较，较劲。
    一想到这些，浑身不自在。
    她抬眼看向老太太：“阿奶，如果你和我一般年纪，有两个男人长相，家世，一样的好，各有各优点。你会选哪个？”
    老太太脱口而出：“这多难选？我都要。”
    应姒姒：“.只能选一个呢。”
    “两个都要。男人可以有那么多的女人，咱女人为何不能多几个男人？”
    应姒姒：“.不是你说，最好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怎么？谁家小伙子不顾你有夫之妇的身份，对你着迷？让你苦恼了？瞧把你愁的。”老太太调侃道。
    应姒姒：“.我随口一问。”
    老太太十分八卦：“真的啊？遇到这种事，你可得把握好分寸啊。可不能叫宴辞多心，当然，如果宴辞哪天对不起你，你可以和另外一个联络联络。叫宴辞知道，你即使结了婚，依旧魅力无限。”
    应姒姒：“.你不能教我点好吗？”
    “我就是在教你好啊。我在教你不能把感情全放在男人身上。你和宴辞才结婚，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会慢慢变淡。变淡的时候，矛盾就会出来，你投入的多，不可避免会为此伤神。有精力多琢磨着挣钱的事情。最好，趁年轻生个孩子。”
    梦里的姒姒，小孩生的太晚。
    工作忙没时间带，交给宴辞。
    被宴辞带的阴气沉沉，看着就让人害怕，缺少小孩该有的天真可爱。
    应姒姒把挣钱的那句听了进去。“嗯，正琢磨着呢。”
    “那就好。”老太太不再逗她，转移话题：“对了，丁霞的东西寄给你了吗？”
    应姒姒听到丁霞的名字，分外生气，抱怨前后两次收到何首乌的经过：“早知道该听你的，不掺和她的事情。”
    老太太笑眯眯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是啊。”应姒姒悔不当初。
    而被应姒姒提及的丁霞，收到了燕京寄回的钱。
    发现钱并非以应姒姒名义寄出，而是一个叫冯双喜的人。
    她拿着收据找到王志坚：“钱是一个叫冯双喜的寄的，不是姒姒。咱们是不是不用举报姒姒了？”

 335.第335章 说服

    “不举报她，咱们如何拿奖金？”王志坚道。
    “可姒姒帮了我，我这样子对她”丁霞内心无比纠结。
    “她进城的日子过得那么好，没说带你一道。你们村的人说，山脚下的老太婆不见了，我怀疑她跟着应姒姒进城享福了。她带老太婆都不带你，明显是看不起你，看不起我。此等不讲义气的人，你还顾念什么姐妹情？”王志坚拿着收据，准备问问替他出主意的兄弟。
    别人寄的钱，可否算到应姒姒头上。
    跑了一遭。
    得到否定的答复：“收货人和寄钱的，必须是同一人，我才好往上报。现在两者岔开，你卖货的事实倒是成立了。”
    王志坚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你，啥意思？你不会安排人抓我吧？”
    “抓你倒不至于？但你的货款，属于赃款，得上交。”男人不怀好意道。
    王志坚反应过来被摆了一道，喃喃道：“.哪有这样的啊？”
    “规定就是这样。拿来吧。”
    王志坚一分钱没挣，贴了邮递费，又怒又急，又无可奈何。
    他认为应姒姒识破了他的面目，故意给他下的套。
    他气急败坏的跑回家，把火撒丁霞头上。
    丁霞挨一顿拳头委屈的直掉眼泪。
    王志坚凭白损失了十块钱，心有不甘道：“你再给应姒姒寄个二十斤，上回她说不要你的货，还不是收了付钱给你？”
    “姒姒强调过，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和她这么多年的姐妹，了解她，她肯定不会再给咱们钱了。”
    “不给咱们进京找她，闹到大家都知道她收山货，我不信她不怕。”
    “咱们哪有路费啊？”
    “我自有办法”王志坚最终说服丁霞。
    丁霞默默在心里道歉：姒姒，对不起了。
    远在燕京的应姒姒，陪老太太坐到傍晚，留下吃过晚饭才离开。
    挨着家门口。
    听见室内隐隐约约的哭声。
    辨认出声音属于鲁月春。
    坏女人来她家里干嘛？
    阿辞在家？
    她掏钥匙开门。
    家里不仅有鲁月春，还有鲁家父母，以及公婆一家四口。
    把小小的客厅，占的满满当当。
    她站玄关处换好鞋子，秦宴辞才发现她：“媳妇，你回来了，吃饭了么？”
    “吃啦，这是？”
    “谈离婚。”秦宴辞直接了当道。
    应姒姒无语，离婚跑到这里谈，摆明膈应他们夫妻。
    秦闫军不悦，臭小子，生怕姒姒不误会他们两个做老的，是吧？他纠正道：“他们是来道歉的，正好被我撞见，这才改为谈离婚。”
    秦宴辞轻嗤：“嘁。”四合院谈不拢吗？
    秦闫军：“.”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个公道，想快点落实此事。
    你嘁个什么意思？
    “你们谈，我和媳妇洗洗睡了。”秦宴辞拥着应姒姒往室内走。
    应姒姒：“.”知道你不把父母放在眼里，但也不能这么不放眼里吧？她身为儿媳妇，这里没她说话的地方，她和公婆打招呼：“爸妈，你们聊啊，我先失陪了。”
    “诶。”
    应姒姒和秦宴辞刚走到卧室门口，鲁月春跑上前，扑通一声跪下。

 336.第336章 老谋深算

    “宴辞，姒姒，我知道错了，你们就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保证不再与你们为难了。”鲁月春泪眼汪汪，姿态放的极低。
    秦宴辞：“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最后一次，我保证一定安分守己的过日子。”
    秦父秦母望过来。
    鲁父和鲁母满眼心疼：“宴辞，姒姒，月春都这样了，你们还想怎样吧？且月春跳河这事儿，让你上了报，你也算得了好处的。”
    他今天才知道，救月春的人是宴辞。
    气的他一天没吃饭。
    秦宴辞这小子，心眼儿太多了。
    绝对是认出了月春，才选择下河的。
    如今名利双收。
    只有他家月春，受到了伤害。
    应姒姒率先反驳：“您的意思是，阿辞救您女儿，没安好心？”
    鲁父：“.我不是那个意思。”
    应姒姒：“那您为何把此事拎出来说？您不提，我和阿辞甚至不知道，我们当时救的人是您女儿。早知道不救了，头一天我们闻了一晚上的迷香，从医院出来身体虚的不行，河里的水又凉，若非我们身体素质过硬，指不定得病几天。”
    鲁父被怼的瞬间哑火。
    鲁母道：“我们是想说你俩心肠好，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月春。我们全家都能保证，月春下回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拿什么保证？用你们老两口的性命，你们老鲁家家族的未来吗？如果你对天发誓，以后你的女儿再次针对宴辞，你们老两口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你们老鲁家一代比一代衰，一代比一代挫。我们便原谅你。”应姒姒直视鲁母道。
    鲁母气的险险一个后仰。
    小贱蹄子。
    好歹毒的心肠啊。
    鲁父的血压蹭蹭直往上升：“你，你”他指着应姒姒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
    鲁月春也傻了。
    如此毒誓，谁敢发？
    尤其她的父母，都到了相信天命的年纪。
    这段话，不是戳他们心窝子吗？
    应姒姒冷哼：“不敢发？说明你们的伏低做小，不过是权宜之计。三十六计我可是读过的，你们先获得我们的谅解，然后偃旗息鼓，再徐徐图之。我家阿辞天性纯良，哪经得起你们的老谋深算？”
    鲁父鲁母：“.”秦宴辞天性纯良？
    他纯良个屁！
    老谋深算谁敌的过你们两个兔崽子？
    说起来也是邪了门了。
    他的那些话术，即使用在秦闫军身上，也能得到几分效果。
    偏偏对上秦宴辞。
    完全没有他发挥的余地。
    为了不离婚，他咬牙答应：“发誓，我发誓。”
    鲁父刚要举手指天。
    “且慢！”应姒姒回房找出小香炉，摆上神明像，接着点上三支香：“可以发誓了。”
    秦闫军又惊又怕。
    这个死丫头啊。
    大家反对封建迷信反对到拆庙。
    她可好了。
    在家弄个小庙。
    他暗暗抹一把头上的汗：“这是哪路神仙？”
    “回爸，财神爷呢。”应姒姒话锋一转：“鲁大爷，您有半分假话，后代都没钱花哦。”
    鲁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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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7.第337章 阴谋诡计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盯着鲁父。
    鲁父迟迟不抬手。
    秦闫军催促道：“老鲁，你发誓啊，怎么不发誓？怕反噬啊？你若不发誓，咱就来详细谈一谈离婚事宜。”
    鲁父举手，动作颤颤巍巍，控制不住的结巴道：“我，我鲁平，对，对神明起誓，今后定确保长女鲁月春安分守己，绝不针对宴辞和姒姒，若有违背，我我.”
    鲁月春心底萌生一层阴影，她不信这些，她可以自己发，但不能让家人发。她打断道：“秦晋，我爸这誓发了，往后两家人见面，多尴尬啊？”
    秦闫军：“这有何尴尬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和你妈欣慰还来不及。说实在的，我也不愿意秦晋离婚，此事一旦落实，对他的名誉和前途多少有点影响。”
    “终于说出心里.嗯。”秦宴辞话说到一半，被应姒姒捂住嘴。
    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就别说话了。
    一而再让父母下不来台。
    被鲁家父母传扬出去，别人不得说你目无尊长啊？
    她道：“爸说的对。大哥也承担了许多，可这都是大嫂你的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子不教父之过，你爸的誓言是为你起的，你若有孝心，应该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不枉费他的苦心。”
    她看向鲁父：“鲁大爷，举头三尺有神明，请您发誓的时候全神贯注，一口气说完。话说一半，是对神仙的不尊重，若是在我们老家，那真是忌讳的很。”
    鲁母咬碎牙，恨不得撕了应姒姒。
    小贱蹄子！
    满脑子阴谋诡计。
    鲁父同样气愤不已，但事到如今，由不得他抵赖，他只能按照应姒姒的要求，发下重誓。
    音落。
    最先松一口气的是秦晋，如此，他便不用离婚了吧？
    鲁父道：“宴辞，这下行了吧？”
    秦宴辞：“看在大哥和小侄子们的面子上，不行也得行，我受点委屈，下不为例了。”
    鲁父和鲁母一听，心里那个恨啊。
    他占了那么多的好处！居然说委屈。
    得了便宜卖乖！
    无耻宵小。
    望着干净整洁的客厅，他有了意见：“还是结婚晚好，有新房住，不像我家月春，一直与你们两个老的住一起，一屋不住三代人，年轻人不懂，你们老的也不懂吗？”
    秦闫军不痛快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搬走？四合院留给老大一家？”
    鲁父：“我正是此意。”
    秦闫军恼火：“我还没死，你就替我安排上了？还你正是此意，你家一屋没住三代人吗？你搞清楚，不是我们对不起你的女儿，而是你的女儿害我家儿子。弄得好像你家姑娘在我们家多委屈似的。”
    鲁父：“.”
    鲁母抵一抵鲁父。
    鲁父表情讪讪道：“我的意思是，分开住矛盾少些。”
    秦闫军冷眼掠过鲁父，对秦晋道：“你怎么想的？”
    秦晋瞄了瞄秦宴辞和应姒姒，和父母分开住的夫妻，感情确实能更好些吧？“我也赞同分开。”

 338.第338章 蹬鼻子上脸是吧？

    秦闫军很失望，一起住的这么多年，他自认为尽心尽力，这会儿用不着他？要分开啦？“行！我给你们安排。”
    秦母不同意：“安排什么啊？一家人住一块儿多好？小晋和月春走了，孩子们不也得跟着走吗？他们能照顾好吗？”她加了一句：“孩子们还和我们住吧。方便阿姨照看。”
    小孩不在家，他们两个老的，守着那么大的房子，有什么意思？
    鲁父一听，瞬间有了底气。
    说离婚时那么利索，他还以为他们舍得下孩子呢。
    这下他非从老秦这里找找存在感不可。
    他道：“哪有小孩不和父母住，和爷奶住的？”
    秦闫军：“对，你说的非常对！哪有小孩不和父母住，和爷奶住的？小孩你们带走，为了公平起见，为你们准备的房子，会和宴辞的一样大。”
    “咋住得下？”鲁父不情愿。
    秦闫军：“有何住不下？大学一间宿舍能住六个人。这么大的房子，一家六口更是绰绰有余。”
    鲁父一口老血：“这可不行。”
    “行不行你们出去说！”秦宴辞下逐客令。
    秦闫军视线偷过来，语气颇为小心：“你和姒姒回来住么？”
    秦宴辞刚要否定。
    应姒姒抢答：“行啊，我愿意和你们住。”
    公婆上班。
    孩子们不在家。
    秦宴辞不管她。
    她可以尽情摆弄她生发膏啊。
    最最重要的一点，四合院的大厨房有土灶，一锅熬的量，估计能抵家属院熬五锅。
    且家属院人多眼杂。
    她的行为一旦被发现，岂不麻烦？
    秦母心态总算平衡不少：“等你们生小孩了，我给你们带。”
    秦宴辞不表态。
    心里却在想着，媳妇知道了他的秘密却不挑破。
    明摆着，默认他们同时存在。
    如果他坚持不要，另一个人要。
    她怀上的，岂不是另一个人的孩子了。
    以后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他怎么办？
    他无法容忍。
    应姒姒搪塞道：“计划着呢。”
    鲁父眼睁睁瞧着秦闫军脸色从阴转晴，斜一眼应姒姒，暗戳戳骂一句：贱妇，趁人之危！
    秦闫军：“事情就这么着了，我们先回去了。你俩早点休息。”
    “诶。”
    秦闫军带走出门。
    秦母随后。
    秦晋拉上鲁月春。
    屋子里只剩鲁父和鲁母。
    应姒姒撤香炉和画像：“大爷大娘，你们还不走吗？看什么呢？可别想着举报我哦，一来我不会承认，二来我这个是放坚果的，不是香炉。”
    她掐灭香，倒掉香灰。
    将盘子里的瓜子掉进去。
    “三来呢，此事就咱们几个知道，谁传出去，爸妈心里会有数的。而且您针对我，会应誓言的吧？哎，听着您以后代的未来起誓，我心里直发毛，幸好您不是我爸，否则我得断绝关系。”
    鲁父：“.”
    鲁母伸手指她。
    被秦宴辞拍下：“刚原谅你的女儿，你便蹬鼻子上脸是吧？”
    鲁母：“.”
    老两口憋一肚子气下楼。
    秦宴辞关上门。
    应姒姒道：“阿辞，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啊。”他一向尊重她的意见，从不替她做决定。
    她呢。
    越俎代庖。

 339.第339章 默许

    秦宴辞平静道：“仔细想想，你是对的。秦晋如果真的离婚了，他每次看见别人夫妻和睦，阖家欢乐，都会想到离婚的事，久而久之，难免对我生出怨恨心。”
    “你这么想我放心多了。另外，回四合院住的事.”应姒姒言明自己的计划。“等将来放开了买卖，我弄个厂房生产，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放开？老秦说的么？”秦宴辞不可置信。
    “我自己说的啊，最近的报纸你看了吗？召开了许多关于发展的会议，沿海城市的港口，已经对外面开放了。”应姒姒预计，燕京作为都城，离放开的时间也不远了。
    生发膏的买卖如果不好的话。
    到时候她便拿出所有积蓄开个小饭店。
    民以食为天。
    开饭馆准能行。
    秦宴辞夸道：“你很有远见。”
    应姒姒笑盈盈：“这是大势所趋啊，不算远见。”
    “.”
    次日。
    秦宴辞外出学习，应姒姒背着一部分自制生发膏前往百货商场推销。
    她称自己为厂家的业务人员。
    别人一听，直摆手。
    态度好的，以有固定货源为由拒绝她。
    态度差的，直言她的是假货。
    因为真的生产厂家，不会出门推销。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
    一单生意没成，遭受无数白眼。
    这让她有些气馁。
    她默默道：
    做生意，怎么就那么难呢？
    回头继续做倒爷？卖食材给老赵吗？
    好像没多大出息啊。
    跑了大半天，肚子饿了。
    走到包子铺买了两个大包子，一瓶洋气水，坐路边吃。
    才咬上一口。
    手上一空。
    愣了一下抬头，包子被流浪汉抢了。
    对方撒丫子跑掉鞋。
    有手有脚，干点什么不好？
    抢女人包子吃。
    活该流浪！
    “王八蛋！”她骂了一句。
    应姒姒准备进饭馆吃，才迈开步子，被人叫住：“姒姒。”
    应姒姒转头，是沈豫天。
    坐车里头，一双桃花眼似有薄雾。
    他推开车门作势下车。
    应姒姒转头不看他。
    沈豫天动作一顿，关上车门，对前面的人说：“把车子往前面停一停。”
    “诶，好。”
    沈豫天再次下车，大步往回走。
    最后进了一家面馆，目光一顿，落在靠左侧中间的位置。
    小姑娘抱着一个黑色的包，脸蛋泛红。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姒姒。”
    应姒姒抬起眼睫：“干嘛？”
    “你点了什么？我正好也没吃，可以陪你么？”
    应姒姒不作声。
    沈豫天当她默许，坐到她对面，要了一碗小馄饨。
    此时应姒姒的小馄饨上桌，他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她也爱吃馄饨么？
    应姒姒握住筷子没有动。
    沈豫天就这么看着她：“怎么不吃？”
    应姒姒：“不用你管。”
    “好，我不管。”沈豫天安静了片刻，继续唠叨：“你今天出门没骑车？”
    应姒姒仍旧不语。
    她的小白车太招眼，骑车背包，加上推销，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沈豫天等着小馄饨上桌后开吃，余光瞄她。
    她这个时候才开动。
    小口小口的吃着，应该是饿了。

 340.第340章 推销

    她吃的有点快。
    她嘴上不认他，却等他先吃才动筷子。
    他的女儿，这么有礼貌，却受了那么多的苦。
    应姒姒吃完放下筷子，并没有走。
    沈豫天知道，她在等他吃完。
    他如果不吃了，她得立刻走吧？
    他让店家加一碗。故意道：“姒姒，你不走么？”
    应姒姒看看他，冷哼哼。
    沈豫天道：“你包里装的什么好东西？鼓鼓囊囊。”
    应姒姒摸出一罐：“洗头膏，薄荷味的。送给你，一周洗两次。你快点吃。”她有点想走了。
    可他是长辈，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再不待见他，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失。
    因为她得让他知道，她被外公外婆教的很好。
    沈豫天心情瞬间美好，女儿送他礼物了。
    立马死也瞑目了。
    他笑道：“年纪大了，吃得快不容易消化。”
    应姒姒不搭话。
    “你包里那么多.”
    应姒姒：“别问了。”
    沈豫天只得闭上嘴。
    吃着吃着身上热了，他撸起袖子。
    手臂上的伤疤，引起应姒姒注意。
    又深又长。
    因为皮肤白。
    疤痕处有些红。
    他的疤痕，竟然和阿辞一个位置。
    怪不得，抓她的人看见阿辞手腕上的疤痕会露出害怕的表情。
    他出名到手臂上有疤痕，别人都知道？
    她抿抿唇道：“阿奶说，你的身手很厉害，为什么还会受伤？”
    沈豫天第一次见应姒姒主动和他说话，认真回道：“人外有人，我年轻时出的任务，对手都是很厉害的人，受伤在所难免。”他停顿了一下，转移话锋：“待会我送你回家。”
    “我不想坐你的车。”应姒姒直接道。
    沈豫天：“步行送你。”
    “不需要，你快点吃啊。”应姒姒等得不耐烦。
    沈豫天这才不得不快些，刚把筷子放下。
    “我先走了。”应姒姒起身头也不回。
    沈豫天暗暗轻叹。
    愉快的时间，为何总那么短暂。
    和书妍在一起是，和女儿在一起，仍旧是。
    应姒姒搭车赶到下一处推销点，磨破嘴皮子，终于有一家商铺愿意要她的货。
    但只同意付百分之三十的货款。
    并要求立下字据，如果不好卖的话。
    三天后她再将钱退还，货拿走。
    应姒姒答应。
    百分之三十，差不多是材料的成本价。
    即使没有后续，她也只亏了个人工。
    可以接受。
    带出来十二罐，送了一罐。
    十一罐全部交出去，才得四块九毛五。
    且这钱，还不一定完全属于她。
    心累！
    可无论如何，生发膏还要继续做。
    应姒姒回到家后提纯结香花。
    刚把提取后的精华放进瓶子。
    秦宴辞从外面进来，闻着结香的味道头晕不适：“媳妇，你怎么又弄这味道？”
    应姒姒开窗户通风：“我忘了。你忍忍啊。”
    秦宴辞受不住，放下书本出门：“我出去透透气。”
    应姒姒不理解，虽然是两个人。
    可身体是一个啊。
    嗅觉怎么能不一样呢？
    大约一刻钟后。
    应姒姒点上艾草，确保室内只有艾叶的香味，下楼唤秦宴辞。
    她站楼梯口四处观望一圈。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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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1.第341章 强强联合

    应姒姒往门禁处走。
    一出大门，见秦宴辞站路对面，跟前立着一位个头高挑的姑娘，侧脸看，还挺清秀。
    正笑盈盈的望着他。
    “这就是他说的透透气？哼！”应姒姒转身往返回。
    爬楼时，秦宴辞清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媳妇，找我么？”
    应姒姒顿步，回头否认：“没有啊，下楼扔垃圾呢。你去哪里了？”
    秦宴辞脸上的笑意掩不住：“我刚才看见你了，是不是吃醋？”
    应姒姒不装了：“吃什么醋啊？我是担心你招呼我过去，那个姑娘知道我是你对象，误会我成天盯着”她旋即羞恼，捶他胳膊：“你套我的话。”
    秦宴辞嘶一声：“你不能轻点？”打人真疼。
    “很疼吗？那你打回去？”应姒姒将胳膊伸到他跟前。
    秦宴辞：“.”他怎么舍得。“我不打女人。”
    应姒姒：“.”是谁一拳打青了李玉薇的眼睛？“那我下回也不对你动手动脚。”
    秦宴辞唇边浮起一抹笑：“嗯。”他主动解释道：“刚才那个姑娘是姜老师家的，在楼下见她往从大路朝外面走。叫住她，她说来这边看望她的同学。我便送了送她，站外面聊了两句。”
    应姒姒几不可见点头，原来如此：“你怎么不叫她来家里坐坐？”
    “她担心搭不上末班车，拒绝了。”
    “.”
    两人说着话到家。
    关上门，应姒姒提起今日的经历，灰心道：“我以为生发膏属于市场上的空白产品，会很好卖，哪晓得，谁也不要。而且大街上，十个人，九个人头发浓密，剩下的一个头发稀的，是大爷。年轻人秃头的，大多在爸单位。”
    秦宴辞安慰道：“生发膏这条道不好走，咱们换条道就是。”
    “我不甘心。”应姒姒道。
    费时费力制造，她甚至为此把学会了提纯和稀释，按比例搭配药材。放弃太可惜了，她下定决定似的道：“再坚持吧，坚持就是胜利。”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么？”秦宴辞希望自己能够发挥一些作用。
    “你学习好就算帮忙。”应姒姒满怀期待道：“往后我在商场叱咤风云，你在学术界声名显赫。我俩强强联合。”
    秦宴辞忍俊不禁：“好，我尽力。如果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你会如何？”
    “生个孩子继承家产啊，我可不愿意自己辛苦打拼的一切落外人手上。”
    秦宴辞：“万一孩子资质平平，肩负不起你给的责任，或者是个败家的如何是好？”
    应姒姒正经道：“不生怎么会知道孩子资质平平？而孩子是否败家，取决于父母如何教育，你说啊，天下没有不上道的小孩，只有不负责任的父母。”
    秦宴辞被说服了：“今晚便准备。”
    “今晚不行，来月事了。”
    秦宴辞：“.”又来？
    “.”
    月色朦胧。
    应姒姒吃完饭，继续制作成生发膏。
    加入结香花精华时，她特意让秦宴辞外出暂避。
    秦宴辞下楼被孙阿姨叫住：“宴辞，你们家谁病了吗？一股子中药味。”
    “我家？没人生病，从未煮过药。”
    “我以为是你家传出来的。”孙阿姨嗅了嗅：“这会儿又是香味了。”
    楼道风穿过。
    秦宴辞闻到了结香花的味道，头好似要裂开一般，只得加大步离开。
    楼上的应姒姒完成灌装后，收起生发膏，将屋子通风散味，再次熏了艾草，下楼找秦宴辞。
    秦宴辞靠着路旁的松树，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辞。”应姒姒走到他跟前：“现在天气热了，你靠着树，不怕虫子跑你身上啊。”她眼尖发现地上的笼子，定睛一瞧，是老鼠，手掌大小，毛色黄白相间。“老鼠哪里抓的？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这么可爱的老鼠。”
    秦宴辞：“这是宠物鼠，楼里的邻居说别人送的，不想养了打算送出去，我觉得你会喜欢，要了过来。”
    应姒姒十分稀奇，老鼠居然也能当宠物。“我是挺喜欢，但不知道怎么养。”
    “邻居说吃草，干的，鲜的，都可以。”
    应姒姒长了见识：“那我明儿借一把镰刀去郊外割。”
    “嗯。”
    秦宴辞拎起笼子和应姒姒一道回家，将老鼠安置在阳台后回客房。
    应姒姒找了一块布放进笼子，为老鼠弄了一个小窝，并在边上放上水。
    “媳妇，帮我削个苹果。”
    “哦。”应姒姒进厨房，净手打开碗柜挑了一个最大的苹果，削皮切瓣放盘子里，端进客房，准备扔掉果核时，想到了笼子里的老鼠。
    将果核放进笼子。
    老鼠抱着吃的十分起劲。
    秦宴辞吃完水果，放回盘子，视线落向应姒姒：“媳妇，别看了，早点休息。”
    “诶。”应姒姒回房间拿换洗衣物，收拾睡下。
    半夜被咯吱咯吱声吵醒。
    她的听力本就优于常人，此刻那道声音仿佛在耳边。“好吵啊，邻居不要它，是有原因的。”
    “我放到楼道。”秦宴辞作势起身。
    应姒姒拉住他：“家属院有野猫，会被叼走吧？放家里吧，明天我把老鼠弄到四合院。每天过去喂一次。”正好看看鲁月春何时搬走。
    秦宴辞：“养老鼠是为了给你解闷，你送走了，还解什么闷啊。”
    “等我们搬回四合院住不就好了？”
    秦宴辞：“.”她还真打算回去啊。
    不过回去住，貌似也不错。
    饭菜有人做，卫生有人打扫。
    媳妇和他，都可以解放双手。
    应姒姒听着外面的声音，调整睡姿，努力入睡。
    第二天睁开眼，和秦宴辞四目相对。
    她受惊后移身体：“你什么时候醒的？看我多久了？”
    “刚醒，不能看么？”
    应姒姒：“.可以啊，我看看老鼠去。”她掀开被子下床往阳台走。
    秦宴辞：“.”他看她，她看老鼠？
    早知道不带那只鼠回来。
    应姒姒走到笼子前，老鼠侧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只觉得神奇：“阿辞，你快来看，这老鼠睡觉和人一样呢。”
    片刻后，秦宴辞挨近：“怎么好像死了。”他伸手拨弄，已经僵了。
    他的垂眸和应姒姒面面相觑。
    良久后，他道：“你在村里养的牲口，活着么？”
    从这章开始，两千字一章啦~~

 342.第342章 似乎是了然？

    之前的珍珠鸟，孵着孵着臭了。
    老鼠刚到家死了。
    如果生了孩子，她能养好吗？
    应姒姒：“.”什么意思啊？她养什么死什么？“当然活着了。”只不过，村里的牲口，属于大集体，大家轮流喂养的。
    “不会是因为我给它吃了点苹果核吧？”
    秦宴辞无奈一笑：“苹果籽有毒。”
    应姒姒内疚：“从来没人对我说过啊，老家的猪吃苹果核怎么没事呢。”
    “猪的体型大。”
    应姒姒：“.我下回，算了，还是什么也不养了吧。”
    “小孩养得好就行。”
    应姒姒被他一说，对于生小孩的事情，打了退堂鼓。她现在忙着买卖的事情，过阵子还要学驾照。
    怀孕的话，属于她的驾照名额，就会取消了吧？
    她不能为了生小孩，放弃自己的事情。
    秦宴辞将老鼠扔了，笼子送还邻居。
    回家时应姒姒已经准备好早饭。
    他吃完饭出门。
    应姒姒待在家里熬制生发膏。
    忙活一天下来，用完所有的材料。
    望着柜子里满满当当的生发膏，成就感十足。
    但一想到销量。
    立刻愁容满面。
    片刻后，自我鼓励道：“明天开始摆摊，能出手一点是一点嘛。”
    她把家里的味道清除干净，下楼扔垃圾。
    正值下班时间。
    为保险起见，她把垃圾扔到家属院外面的垃圾屋。
    这一幕被前来找她的李玉薇看在眼里。
    垃圾跑到外面扔，里面不会装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她打开袋子，一股子中药味道。
    应姒姒看着不像有病的样子。
    难道是秦宴辞吗？
    秦宴辞不行，需要药物维持？
    她不由得意一笑，大声喊：“应姒姒！”
    应姒姒回眸，瞳孔微缩，李玉薇什么时候来的？站垃圾屋那干嘛？
    她镇定道：“干嘛？”
    “秦宴辞有病对不对？”
    “是啊，他有病的，他双重人格嘛，我都知道。”
    李玉薇瞠目结舌：“你，你知道？你知不知道双重人格的意思？”
    应姒姒云淡风轻道：“知道啊，他其实是两个人。你莫不是觉得我会害怕他，远离他吧？你要失望了，无论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接受他。因为他，不管哪一面都是可托付之人。不像你，表里不一，心眼恶毒。”
    “你才恶毒，你让冯双喜掏大粪，摆明了想耽误他的前途。”
    应姒姒直言：“没有我，他的前途就是靠你养。因为我的安排，他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你不感激我，反而质疑，忘恩负义。”
    “价值你妈个头！掏大粪有什么.啊！”
    李玉薇被应姒姒甩了一巴掌。
    应姒姒凶狠警告：“下次再敢对我妈妈不敬，看我不撕你的嘴。”她走了。
    李玉薇被打懵，等她回过神，应姒姒已经走远。
    她气的腿疼：“该死的，欺人太甚了。”她追上应姒姒：“我命令你，立刻让你公公开除冯双喜。”
    应姒姒：“命令无效。”
    “.”
    应姒姒甩开李玉薇回家，因着明天要摆摊，这一晚她早早休息。
    次日天不亮，便开始为摆地摊做准备。
    上回她在城东的黑市被没收了货，幸好有阿辞替她找回。
    这回若再被没收，可怎么好？
    她打算去城西碰运气。
    约莫八点钟，应姒姒背着包到地方。
    寻了一处不算显眼的位置摆摊。
    吆喝半天，凑热闹的人不少，但大家一听说价格，都嫌贵。
    到了晌午，她还没有开单。
    眼见逛黑市的顾客越来越稀疏，她打算收摊离开。
    装最后一罐生发膏时。
    一道尖利的嗓音传来。
    “应姒姒！”
    应姒姒烦躁：“你在我身上装雷达啦？我到哪儿你跟哪儿。跟屁虫！”
    “你在摆地摊？”李玉薇瞳孔地震。
    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做买卖的是应姒姒。
    冯双喜只是一个跟班，他们结婚不生小孩，难不成是假夫妻？
    冯双喜一直喊应姒姒女罗刹。
    其实是惧怕？！
    他根本不敢碰应姒姒一点儿。
    思及此，她心神惧震：“你，你！你竟然”
    应姒姒懒得听对方说话，背包走人。
    李玉薇拽住她：“你挣钱了吗？是不是挣了一千块钱？”上辈子的冯双喜，大约是在这个时间挣的一千块钱。
    路人闻言驻足听。
    一千块？
    一个小丫头干了什么能挣一千？
    应姒姒觉得不可思议，李玉薇不仅知道阿辞双重人格，连她挣一千块，都知道？
    不过听李玉薇的意思，只了解那一千块。
    她掰下李玉薇的手：“听不懂你说什么。”
    李玉薇又一次拽住她。固执道：“你说，是不是挣了一千块。”
    应姒姒大力一甩，李玉薇后退两步。
    “神经病！我从你那挣的吗？有一千块，我跑这里摆摊？”应姒姒跑了。
    李玉薇腿似生了风，追上应姒姒：“你一定挣到了一千对不对？你和秦宴辞是不是假夫妻？”秦宴辞双重人格，应姒姒那么传统的一个人。
    上辈子嫁给冯双喜，宁愿和他做假夫妻也不离婚。
    足以说明从一而终的思想观念刻在了骨子里。
    能接受秦宴辞的情况？
    应姒姒确定身边只有李玉薇，不跑了，好整以暇道：“我们夫妻的事情，你为何那般感兴趣？如你所言，我挣了一千块，我们是假夫妻，你是如何得知的？”
    李玉薇怔怔的，她的猜测全对了。
    所以应姒姒才是首富，也是应姒姒一手创办了那个叫什么锦绣集团。
    她再看应姒姒。
    自从嫁给秦宴辞，好似完全脱离了乡下的土气，成了一个精致的花瓶。
    这样的女人，她如何也不敢相信，将在两年后，成为燕京城的首富。
    应姒姒观察李玉薇的神态表情。
    似乎是了然？
    “李玉薇，你到底知道什么？说出来！否则你今天，可走不掉哦。”她伸手搭上了李玉薇的肩膀，不动声色便收紧了胳膊搂着其脖子。
    李玉薇立刻呼吸困难。“你，你”
    应姒姒冷冰冰道：“你知道，我之前怎么对付冯双喜的吗？”她阴测测的描述当时的经过：“还有胡牛和他妈，都是我干的。我该怎么对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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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3.第343章 上辈子

    李玉薇挣扎不动，第一次切身的体会比秦宴辞更恐怖的力量。“呃，疼救命”
    应姒姒环顾四周，整条小巷空无一人，她竖起耳朵静静的听，只有附近住户隐约的说话声，离得远着呢，她放肆道：“疼受着，没人救得了你，只有求我放过你。”她空出一只手掏出剪刀，尖对准李玉薇，往其眼睛前送。
    李玉薇吓得瘫软：“我，我”
    “你什么？把你为何知晓阿辞双重人格，又为何知晓我挣一千块的事情，以及为何针对我和阿辞，老老实实说出来！但凡有一个结巴，我便判你撒谎，这剪刀，我可就握不住了啊。”应姒姒的手腕稍微放松力道，以便李玉薇开口。
    “我，我说，你把剪刀拿开。”李玉薇心惊肉跳。
    应姒姒比秦宴辞还要可怕。
    秦宴辞直接动手，应姒姒是酷刑，虽然还没实行，但这个动作，太吓人了。她吞唾沫道：“我是重新活过一辈子的人，你上辈子，你上辈子嫁给了冯双喜，冯双喜没两年，成为燕京城明面上最富有的人，后经过几十年的打拼，一手创办的锦绣集团，跻身世，世界五百强。你，你和他在一起，没有生孩子，而是领养了一个，男孩。
    而我，嫁给了秦宴辞，他家暴成性，没考上大学一事无成。我也是在常年累月的相处中，无意中发现他的秘密，他们两个人通过书信交流。”
    李玉薇为了刺激应姒姒，扔出自以为的重磅消息：“秦宴辞三十七岁的时候失踪了，秦家对外说，他跳河身亡。你若需要一个明面上的丈夫，最好还是换一个人当。”
    应姒姒心脏一紧，手心沁出汗。失踪？跳河身亡？他会游泳的！人在水里，会本能往岸上游，他不能跳河，除非有人害他。
    她不动声色道：“换你的冯双喜如何？”
    李玉薇：“.”
    “骗我的是吗？”应姒姒剪刀的尖，再次往李玉薇跟前送了送。
    李玉薇吓的闭上眼睛，继续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的亲爹，会在你四十出头的时候去世，你把他和你妈合葬在了燕京东边，具体哪条路我记不清了，你在墓地附近建了一座祠堂，接受你的后人供奉。也就是那个时候，大家知道你领养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当时五六岁。我全部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
    应姒姒心口一痛，她上辈子仍旧没有妈妈。
    声称要补偿她的沈叔叔，竟然才六十多岁就去世了吗？
    李玉薇察觉到桎梏她的力道松了。
    抓住机会撒腿便跑。
    直到筋疲力尽不得不停步。
    回头见应姒姒没有追上来，精神放松，瘫倒在地。
    受过伤的腿，隐隐作痛。
    该死的应姒姒，这辈子休想成为首富。
    摆摊是吧？
    你等着！我不叫你进去蹲着，钱货两空不姓李！
    应姒姒背着包，失魂落魄沿着马路往前走。
    耳边一直回响李玉薇的话。
    她多么希望是假的。
    但又不得不承认，有很大的可信度。
    否则李玉薇不可能赌上清白名誉嫁冯双喜。
    阿辞那么聪明，上辈子没考上大学竟然一事无成。
    令人不敢相信。
    她忽然想起老太太曾说，做梦梦见她成为不得了人物。难道，老太太也能感知到和李玉薇一样的事吗？她搭车来到老太太住处。
    看见老太太，眼眶控制不住一红，扑老太太身上：“阿奶，呜呜”
    老太太手足无措，她承认，这几天见沈豫天的次数有点多，但她没再当说客啊。“姒姒，这是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宴辞？还是你公婆，或者你爹缠着你了。”
    “都不是。”应姒姒抽嗒嗒哭了一会儿，情绪稍稍平稳，松开老太太：“我想妈妈了。”
    老太太不由抹起眼泪：“要不回去看看？”正好送她回老家。
    应姒姒摇摇头，枯坟一座，见了只会伤感。“阿奶，你说你梦到过我有了出息，那你有梦到过我妈妈吗？沈叔叔呢？还有阿辞，你能跟我说说吗？梦到过的情形，全都和我说一遍可以吗？我想听，阿奶，我特别想听。”
    老太太纳闷，这孩子，奇奇怪怪。
    不是不让她提小沈嘛？难得主动提一次，她可得替小沈说说好话。
    她酝酿了一下道：“自然是都梦见过的，我甚至梦见你妈妈藏在她留给你的那把梳子里，你爸爸天天装着那把梳子，时不时对着梳子说着对你们母女的亏欠。
    你妈妈听了特别伤心，后悔和你舅妈争那一口气。
    如果当年她不和你舅妈发生冲突，或许就不会摔倒难产。
    你妈有看报纸的习惯，你爸说登报找过你们。她一定能看见那份报纸，你们一家三口便可以团聚了。
    可惜啊。
    在我的梦里头，你爸爸一生未娶，六十多岁，哎，旧疾复发，去世了。你带着你和宴辞生的儿子，祭拜他。”
    应姒姒决定证实梳子是否被沈叔叔随身携带，她接着问道：“我的儿子看起来多大？阿辞又如何？”
    “那会儿五六岁吧，长得不像你俩，但一样俊，而且有礼貌，就是性子阴沉沉，喊我太奶，有时候板着脸，有时候笑，就和宴辞差不多性格，时冷时热。长大后可不得了，无论是读书，还是工作，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我梦里头你是有丈夫的，和那男的一直没离婚。宴辞待在国外从没回来过，工作和生活也一直在那，你俩的孩子也是由他带大的，前段时间做的梦，我有点记不清了。”
    应姒姒悄悄握拳，儿子也是双重人格？
    年龄和李玉薇说的，竟然对得上。
    而她和阿辞，注定要做夫妻。
    所以这辈子，他们名正言顺。
    至于沈叔叔，得让他保护好身体了，她不认他，也不想他那么早离开。
    “姒姒啊，往事随风，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咱们要朝前看。你爸那么挂念你，你不认他，多看望看望也是好的。”老太太小心翼翼建议。
    应姒姒不答应，也不反对。

 344.第344章 买卖

    老太太估摸着，孩子心里在纠结。
    这是个好开始。
    赶明儿小沈过来，她告诉他，让他也高兴高兴。
    她为应姒姒倒了杯水：“姒姒，喝点，瞧着你嘴唇有点干。”
    应姒姒确实渴了。
    端着水杯一口气喝完。等着情绪彻底平静后，又开始挂念生意，无力道：“我的买卖做的不好，一上午，一个单子也没开。。”
    老太太宽慰道：“别急嘛，我年轻的时候，见过的做买卖的男人，说起开始，都是千难万难，你是个丫头，做事肯定更困难些，凡事总得有个过程。”
    应姒姒：“话是这么说，但我家柜子里，堆满了货。我今天遇到了李玉薇，就是李君禄的女儿，她发现我在摆摊，如果她举报我成功的话，家里那些东西，就会成为我的罪证。”
    “你都预料到了，那便提前避免啊。”
    “怎么运啊。”应姒姒发愁。
    “多少。”
    “两百罐，一罐子一斤半，您想想吧。”
    老太太：“.这么多啊，你让宴辞想想办法，他读书多，点子多。”
    “嗯。”应姒姒准备再跑一趟商场，看放在柜台上的货卖的如何。“阿奶，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改天再陪你。”
    “你忙你的。”应姒姒赶到商场卖洗护用品的柜台。
    柜员认出她，不等她开口便道：“姑娘，可算来了，等你许久了。你的生发膏，在我们这里还挺好卖，上架一下午便空了，你先在这里等会儿，我喊主任过来同你讲。”
    应姒姒激动不已。
    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主任来后道：“应小姐，这边请，我们详细说说供货的事情。”
    “好。”应姒姒背着包走在前面。
    主任姓叶，进门直接道：“应小姐，是这样的，您的这个生发膏，我们打算长期合作，但有个条件，往后您的货，别个城市我们不管，在燕京只能供应给我们。”
    应姒姒毫不怯场，否定：“那怎么行？这片区只供应您差不多。”燕京四个区，人口那么多，市场那么大。
    她想挣钱，销售自然要覆盖整座城市。
    虽然她现在的产能跟不上。
    但她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把往后的路堵上。
    她道：“城东的人，不可能跑城南来买您的货，您何必抢独家？再者，我所在的厂子比较小，目前设备也较为落后，还要生产别的洗护用品，生发膏的产量并不多。货供给您，别的地方也顾不上。”她强势道：“我的要求，您能成便成，不能成，我卖给别人。”
    既然这里的销量好，说明她的产品，还是有市场的。
    她慢慢等待时机便是。
    叶主任考虑了一会儿道：“行吧。”他手起了一份协议，注明她的生发膏，在城南，只提供给他。“应姑娘，您看完，没问题签个字。”
    应姒姒利索的签上自己的大名：“我们厂里的药材，是从山里运过来的，制作流程繁杂费时，材料充足的情况下，货肯定能供应上。但如果路上耽搁了，少不了要推迟几天，届时还望您谅解。”
    “这个没问题。”叶主任道：“我现在就要进两百罐的货。这会儿能送吗？”
    “可以啊。”应姒姒眸子亮亮的，她刚好有两百瓶的货，这么一出，正好解决了她的忧虑：“一手交货，一手交钱，还望您准备全款。”
    “行。”
    应姒姒离开商场，心里却在愁运货的事情。
    这么紧的时间。
    她的货，要如何从家属院弄出来啊。
    弄出来放哪里？
    她蹲路边寻思。
    瞧见有大货车经过，瞬间来了主意。
    跑到运输队，以需要运输为由，请货车司机帮忙。
    运输队的队长看她长得漂亮，说话温温柔柔的，又答应事后付油费和报酬，当即应下帮忙的事，问清地址后，要了十块钱当作报酬。
    应姒姒肉疼，一趟车费要十块？
    她总算理解家属院里头的姑娘相亲，为何首选司机了。
    富有啊。
    应姒姒坐上对方的车。
    队长快速瞧她一眼：“姑娘，你有对象吗？”
    应姒姒正要说有，想起上回买自行车，那个小哥知道她有对象，骂了她一顿，她隐瞒有对象：“暂时还没有呢。”
    “你我看行不？”
    应姒姒：“.”这也太直白了！男的目的性都这么强吗？她借口道：“等我回家问问我爸。”
    “老大个人了，处对象不能自己做主？”
    “嗯，我听长辈的。”应姒姒顺口问了他的家庭情况。得知他兄弟三个，他是老大，下面的弟弟一个做会计，一个还在读书。
    她说：“挺不错，我爸应该能同意。你先帮我把货运了好吧。”
    “诶。”队长一听有戏，高兴的车子开得咔咔溜。
    到了家属院门口。
    一看守卫抱着机枪，心里直打退堂鼓。“你爸在这里是什么职位啊？能看上我这个司机吗？”
    “普通职员，你别太紧张哈。”应姒姒登记后，守门小哥开门放行。
    到了楼下。
    队长道：“我和你一起上楼搬吧？”
    “我家里没人，被邻居看见会议论我的。你在这儿等等，我自己搬。”应姒姒回家收拾出出嫁时用的箱子放生发膏。
    一箱能放五十罐。
    两个箱子放满后，又用了两个麻袋。
    她先把麻袋提下去。
    司机见她一手拎一个大麻包，眼珠子瞪出来：“你力气这么大啊。”看着好沉，他感觉自己弄不动。
    “是啊，天生的蛮力。”
    司机暗暗抹一把汗，女儿随父，姑娘家天生这么大力，她爸还得了？
    知晓他觊觎她，不得一拳倒青他的眼啊。
    他道：“十块钱货款，一分不能少哈。”
    应姒姒不解，她也没打算少他的钱呀：“哦，好。”
    她将剩下的两箱子搬下来。
    楼上楼下退休的阿姨外出锻炼回来：“姒姒，弄的什么呀？这么大个箱子，还有麻袋。”
    应姒姒：“我在乡下的阿奶进城生活，需要一些日常用品，我家里这些都是不用的，送给她，省的买了。”
    大家对应姒姒的家庭情况不算了解，只知道她是乡下的姑娘：“你奶奶进城养老吗？”

 345.第345章 真正意义上第一桶金

    第345章真正意义上第一桶金
    应姒姒：“本来是打算在这里养老的，但她过的不太习惯，成天想回去呢。”
    “下乡住惯了，确实不习惯城里。出门连个认识的人也没有，消费又高，宴辞这会儿虽说考上了大学，毕竟还没拿津贴，相当于你公婆养着你们两口子外加你奶奶，他们经济压力也大的。”
    应姒姒不解释，只笑笑：“嗯。”
    运输队长一脸懵，公婆？
    有对象？
    死丫头，骗人不知道脸红。
    幸好他没上当。
    下次越漂亮的女人，说话越不能信。
    他带着脾气开车，到了应姒姒指定的目的地急刹。
    应姒姒坐的十分稳当，下车前付钱，并道谢：“大哥，这是路费，送你一苹果解渴，麻烦你了。”
    “哼，结婚你说未婚。”
    应姒姒理亏，不敢回嘴。默默下货。
    “你奶住哪儿？要不要帮忙啊。”队长见她一女的，大包小包，身边也没个人帮忙，他又拿了人家的钱，卸个货也是该的。
    “不用，你帮我看管一下就好，可以吗？”
    “可以。”
    应姒姒放心了，提着麻袋轻松穿过巷子，绕到商场仓库。
    找人清点。
    随后返回卸货处。
    队长还在。
    应姒姒笑道：“谢谢，你真是个好人。赶明儿我有货还找你拉行吗？可以加钱。”
    她边说将箱子摞起来。
    队长：“.”靠！这牛劲，谁娶了她，敢不听她的话一顿拳头下去不得乖成孙子啊。“我们运输队，可不是什么活都接的，你有对象，咱俩拜拜。”他利索的上车，发动走人。
    应姒姒：“.”
    应姒姒搬箱子到地方。
    叶主任惊道：“你一姑娘这么大劲儿。”
    “您清点一下。”应姒姒说。
    叶主任清点数量，抽查品质：“数量对的，品质也不错，就是你这货，该有个正规的纸箱子包装啊。”
    应姒姒累够呛，说话气息不稳：“您要的急，我没来得及打包。”
    批发纸箱子，成本又上去了。
    哎。
    处处用钱啊。
    “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打包啊。”
    应姒姒满口答应。
    叶主任连同上次放在这里的试卖品账目一起算给她：“拢共三百一十三块二，抹了零头，给你三百一。”
    “行吧。”应姒姒不想计较。
    收了钱，数了一遍。
    心早已飞了。
    挣钱啦。
    之前挣的钱，是老天爷赏饭吃。
    这回属于真正意义上第一桶金。
    她抱着箱子并未回家属院，而是乘车来到老太太家。
    “送的什么啊。”
    “空箱子，送你放东西。”应姒姒开心的分享自己的生意。
    老太太为她高兴：“晌午还说不成的，这会儿就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说得一点也不假。箱子正好是我需要的，用来放你爹送的营养品。”
    应姒姒：“这些吃的，我瞧你也不怎么吃，帮你卖掉换成钱吧？”
    “被你爹知道，我多难为情？”老太太不同意卖：“你可以拿走吃。”
    “我家里有。”应姒姒想到家里的营养品，是公公送的，但好些包装，和老太太的一样。
    巧合吗？
    还是他托公公送的？
    “姒姒，饿不饿？留在这吃晚饭吧？”
    “饿，中午的饭都还没吃，我想吃你做的小鱼锅贴。”应姒姒说。
    “可以啊，咱家楼下的小伙子，经常从外面钓鱼放家里养着，我拿挂面换。”老太太带上挂面出门
    应姒姒靠床休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的时候，饭菜的香味弥漫于鼻间。
    她睁开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屋子里亮着灯。
    老太太坐椅子上，戴着老花镜休做针线活的。她起身唤道：“阿奶。”
    老太太回头慈善一笑：“醒啦？我瞧你睡的熟，没忍心叫醒你，饭做好了，过来吃。”她放下手里的活掀开锅盖：“咱们围这儿吃吧，锅贴盛出来，滋味少一半。”
    “好。”应姒姒看一下时间，已经六点了。她漱后坐炉子旁边开动，吃到撑放下筷子：“好饱，我该回去了。”
    “这会儿还走啊？能搭上车吗？”
    “步行回去。”应姒姒音刚落，外面传来敲门声。
    老太太开门，秦宴辞站外面。
    应姒姒惊喜：“阿辞，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就是知道。”秦宴辞回到家，发现放棉被和冬衣的箱子不见了。
    衣柜里存放的货，一罐不剩。
    下楼打听，遇到同层楼的两个大娘，她们问他是不是找姒姒，说姒姒过晌时，同一个司机装了几大箱子东西看望老太太，他这才找来。
    “我也还没吃。”他说。
    老太太嗔怪：“姒姒不做饭，你就不吃啊，什么人啊。”
    秦宴辞垂眸接受批评。
    “你等着，我给你煮点面。”老太太说归说，行为上却照顾他。
    应姒姒收拾碗筷到盥洗池清洗。
    秦宴辞跟上，到了地方，用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柜子里的生发膏，出手了？”
    “嗯啊，得了这个数。”应姒姒放下碗盘，笔划了一下。
    秦宴辞为她高兴。
    应姒姒目光放在他脸上，回想李玉薇的话，她道：“如果你考不上大学，会做什么？”
    秦宴辞认真思索：“我没有具体想过。大概听从老秦安排？就我这脾气，我估计工作不了多长时间便会卷铺盖回家，若没有遇见你，我可能一事无成。遇见了方能走运。”
    媳妇生性乐观，又是个行动派。
    胆大心细。
    和她在一起，能够让他内心平静，找到奋斗的目标。
    应姒姒又一次证实了李玉薇的话，已经淡定许多，笑起来：“我哪有那么好啊。”
    “在我心里，是最好的。”秦宴辞真诚的说。
    应姒姒笑容越发明媚：“那你可要好好报答我。”
    “嗯，月事过去报答。”
    “你还是别报答了。”
    “.”
    应姒姒洗好碗筷返回。
    老太太刚把面下锅：“宴辞，这么多够吃吗？”
    “够了。”
    老太太：“最近忙什么？你的眼睛又不怕光了？”
    秦宴辞视线躲闪了一下：“嗯。”
    老太太：“你戴眼镜好看，显得文气。”
    秦宴辞脸黑，什么意思？他不戴眼镜丑？显得没文化？

 346.第346章 搜查

    第346章搜查
    应姒姒一看他又要来火，马上道：“我怎么觉得不戴好看啊。”
    秦宴辞眼底充满震惊，他是否可以理解为，媳妇最中意他？
    她和那个人在一起，肯定情非得已。
    因为一旦惹恼那个人，那个人疯起来伤害这副身体，他也会受伤。
    老太太察觉到了秦宴辞的异常，识趣的转移话题：“面好了。”
    应姒姒拿碗盛面，等着秦宴辞吃完，洗干净厨具，与老太太道别，坐秦宴辞的车后座回家。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告诉秦宴辞，这几天做买卖的经历，以及今日的交易经过。
    秦宴辞佩服她的勇气：“换作我，被别人拒绝一次，可能就会放弃了。你竟然跑了那么多的地方。”
    “我也想放弃啊，又舍不得钱，硬着头皮冲喽。不过所有的困难，在收到货款的刹那，变成了值得。我打算这周回老家，找一家可靠的药材厂进货。你会刻印章吗？或者有没有认识会刻印章的人？帮我刻两个印章，一个是我本人的，一个是生发膏加工厂的。到时候和人家签订协议的时候用。”
    秦宴辞捏一把汗，私刻印章啊。
    他若不答应，她会找别人的吧？
    万一那人没安好心，她岂不麻烦？
    他道：“明天我便准备。”
    “纸箱包装的图案，你能帮我画一个吗？我回头自己找厂家批量生产。”应姒姒打算再租一处隐蔽的房子用来放货，再买个手推的货车，方便送货。
    “可以。”秦宴辞爽快的答应。
    应姒姒搂住他的后腰，脸贴上他的背：“阿辞，你真好。”
    秦宴辞：“你也好。”
    “那你说说我的优点。”
    “太多了，不知从何说起。”
    “.”
    两人聊着到家属院。
    一开门。
    公婆端正的坐客厅，斜对面坐着两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
    应姒姒同公婆打过招呼，奇怪道：“这两位是？”
    “我们是监察所的，有人举报你摆地摊、卖罐头，货就在家里，找到你爸妈，开了门发现你们不在家，你爸妈说，要等你们回来知会一声才能搜查，我们这等着呢。”其中一人说话间，眼风掠过秦闫军。
    语气略有不满。
    仗着有点权利，便在他们面前摆谱，故意拖延时间。
    待会儿罪证摆在眼前，看你们如何狡辩。
    秦闫军心里犯咯噔。
    上次来，阳台上铺一层那什么药材。
    这次没有了。
    不会被儿媳妇弄成了生发膏，放房间了吧？
    他的目光从秦宴辞身上，转到应姒姒这里，只见她坦坦荡荡道：“谁举报我？我可没做买卖啊。你们随便搜，随便查。”还卖罐头。
    是李玉薇干的吧？
    没调查清楚便跑到监察所瞎说。
    看男人如此，看事情亦如此。
    蠢货！
    秦闫军放心了，底气十足：“查不到看我不削你们。”
    两人互相交换眼神。
    一人道：“得罪了。”
    他们从门口的玄关柜，电视柜，碗柜，各种能藏东西的家具，角角落落，全部检查了一遍。
    罐头倒是有，只有两瓶。
    且是大众常吃的一款。
    随便哪个商场都有的卖。
    秦母夸上应姒姒：“你连柜子里，都收拾的那么整齐啊。”
    厨房的碗柜。
    下面一排玻璃罐，放着咸菜辣酱。
    瓶身贴上辣，微辣等标签。
    上层的玻璃罐放坚果。
    碗筷整整齐齐摆中间的一层。
    家里看不见丁点杂物。
    仅这一点，便超过月春许多。
    秦闫军负手而立：“你们看见了，家里什么也没有，谁举报的，你们该说了吧？”
    “是一个叫李玉薇的，家住西城区”一人说明地址：“秦区，我们也是按章办事，此事既是误会，我们定会批评举报者。”
    “哦，你们大张旗鼓的来，一句误会就了事”啊。
    秦宴辞打断道：“爸，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歪，他们已经查明真相，还了我们清白，便作罢了。”媳妇做买卖是事实。
    老秦若捏着此事不放，监察所的人急了，认真起来。
    找到证据，多麻烦？
    秦闫军也懂这个道理，顺着秦宴辞给的台阶下来：“你说如何便如何吧。”
    监察的两人暗舒一口气，他们来的时候便顶着压力，秦闫军不允许他们搜查，他们以为他心虚故意找借口不让搜。
    哪晓得，人家真的没有货。
    哎。
    白忙活一晚上，还得罪了人家。
    倒霉！
    两人走后。
    秦闫军道：“宴辞，我有话跟你说。”他率先进客房，等秦宴辞将房门关上，他道：“你说实话，有没有做买卖，是罐头，还是生发膏？我这里得有个准备。”
    秦宴辞承认道：“生发膏，今天刚出的货，所以他们没搜到。”
    秦闫军吓得一屁股坐椅子上：“你俩胆真肥，是姒姒的主意吧？”
    “我的主意。”秦宴辞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秦闫军骂道：“少在老子面前吹牛，就你的脾气，能抹开面子卖货？”
    应姒姒在外面偷听到了室内的对话，对秦母道：“妈，您先看电视，我给爸和阿辞送点茶水。”
    “诶。”
    应姒姒倒了茶，来到房门口：“阿辞，是我。”
    秦宴辞从内开门，应姒姒进入后，将茶水放在桌子上：“爸，买卖的事情由我一人主导，和阿辞没关系的。”
    秦闫军：“.咱家条件，又不是养不起你，你至于啊。”
    “打算自力更生的。”应姒姒保证道：“经此一事，往后我不干啦。”
    秦闫军安心许多：“这还行。挣多少利，让你不顾规定，把货放家属院？”
    应姒姒伸出三个手指头。
    “就为了三十块钱，咱家差点惹上麻烦！”秦闫军气的不行：“两个祖宗！明天我便把生活费给你们送来，你俩老实待家里。”
    应姒姒：“是三百，三百一十块。我算过，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月能搞个一千大几。”
    秦闫军倒吸一口凉气，一千大几？
    一年岂不过万？
    他道：“就是那个生发膏？那么多人买？”
    “嗯！我已经和商场谈好了供货的事情，正准备回老家进材料制作，如果您能帮我打个掩护，我愿意把收入分您三成。”
    秦闫军：“.”她还利诱起来了，当他什么人？“想都别想啊，老实待在家里。”
    应姒姒规矩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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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7.第347章 她还挺有心计

    第347章她还挺有心计
    秦闫军叮嘱并警告她一番离开客房，对客厅的秦母道：“回家了。”
    “诶，对了姒姒，我单位的同事请我为她带两罐洗头膏，她要送人，你再托你的朋友替我买两罐。”
    “让她们自己去商场买！你掺和上去，不知道的，真以为我们做买卖，哼。”秦闫军大步出门。
    “顺手的事儿，你这人，怎么说来火就来火啊。”秦母嗔了一句，转头又道：“姒姒，别忘了啊。”
    应姒姒：“妈，我是在城南百货买的，您让她去那买吧。”
    “之前不是说燕京没有吗？”
    “我逛街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就是价格有点贵，三块。”
    “三块？先前还两块的啊，才几天，涨一块钱？”
    应姒姒：“三块可以用大半年，算下来，一个月不到五毛，对于你们高收入的人来说，顶顶便宜了，而且，连续用两个月没效果的话包退。”
    这是她推销的时候说的。
    商场便以此对客户也进行了承诺。
    “包退那不错啊，回头我和她说。”秦母脚步匆匆，追着秦闫军。
    应姒姒甚至来不及送，目送对方下楼后，回屋关上门，拿出交易所得，清数一遍，喜不自胜：“一分不少。”
    秦宴辞被她的动作语言逗笑：“你数钱的样子看着特别贪财。”
    “嘿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你自小锦衣玉食，不会理解穷人对金钱的渴望。”
    “夸张了啊，我从未锦衣玉食过，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好一些而已。你如今也不穷。”秦宴辞逐一反驳她的话，沉吟片刻道：“买卖的事情，还继续么？”
    应姒姒道：“暂且等等了。”她刚被调查，可不敢迎风妄动。打算暂避个十天半个月，这段时间用来寻找一间隐蔽且安全的房子用于存货。“阿辞，你的图还是要画，印章的事情也要麻烦你。”
    “行。”
    应姒姒收好钱，洗洗睡了。
    次日起个大早外出找房子，一天下来，处处不满意。
    不是不够隐秘，就是不够安全。
    接连好几天，她都在为房子的事情奔波。
    这一天中午，刚看完房子的她，途径一家茶馆时，进去要了一壶茶，点了两样糕点。
    “六毛五。”服务员说。
    应姒姒付完钱，茶水随之上来，喝茶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姒姒。”
    应姒姒正琢磨着如何同他见面，今天竟然遇上了，等他走到她前面，她不着痕迹的，拉下绑头发的皮筋，让头发散开，有几缕挡住脸，她随手一撩。
    旋即听到一串大笑。
    “你这魅力不减当年啊。这姑娘也挺会来事的，知晓自己披头发美是吧？搔首弄.”姿字没说出口。
    应姒姒小脸一侧。
    来人四十岁上下，中等身材，相貌端正，不胖不瘦。
    “你胡说什么？”沈豫天截断他的话。
    “你你闺女？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小姐，您的糕点，齐了啊。”
    应姒姒回转目光道谢，握起茶壶倒茶，先放对面，沈豫天意识到茶水是给他的，心情雀跃，立刻坐下：“老路，我这会儿有事，你先回招待所，我待会找你。”
    老路无语，只见过见色忘义，没见过和闺女碰面不要老友的。
    他们分开二十年有了吧？
    才见上一回，闺女什么时候不能见啊。
    也不给闺女介绍介绍他。
    就这么撵他走了？？
    怕他为自家小子提亲吗？
    什么人啊！
    “行！”他咬牙切齿的应一句，走了。
    “姒姒，今年你妈妈的忌日，我和你一起回老家可以么？”沈豫天姿态卑微。
    提到妈妈，再看他。
    应姒姒想起李玉薇和老太太说的那些话，心情变得沉重，沉默许久道：“好。”
    沈豫天感觉自己在做梦，一直抗拒他的女儿，竟然同意了他的提议。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搜罗半天才有话题：“你吃过饭了么？”
    “正吃着。”
    “吃这些？吃得饱？我带你到饭店吃好的。”
    “不想去。”
    沈豫天又没话说了，就这么看着应姒姒吃糕点，喝茶。
    心里的喜欢难以言喻。
    严力说，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绕过沈茹。
    可沈茹何时给过他面子？
    自小他们兄妹二人一起读书，同吃同住，他什么事都和她说，她遇到困难，他冲在最前面为她解决一切，每到那两个孩子的生日，他全部一手包办。
    出钱出力。
    而他的书妍，才二十岁，便死在冰冷冷的土屋中。
    亲生的女儿，一天学堂没进过，小小年纪为了混口饱饭，四处奔波，受尽磨难。
    每每回想到这些，他杀人的心都有。
    应姒姒吃完两盘糕点，又喝了半壶茶：“我想走了。”她起身往外。
    沈豫天跟上。
    应姒姒到了外面，被风吹乱头发，随意有手指刮两下准备扎。
    面前多出一把梳子，应姒姒垂眸，正是老太太寄给她的那把。
    他竟然真的随身带着这把梳子。
    老奶奶说，梦里头的妈妈，藏梳子里。
    能见阳光吗？
    她一把抢过返回茶馆。
    沈豫天愣住一秒，回过神追进大厅，哪里还有应姒姒的影子。
    反悔把梳子给他，故意散头发，引他交出梳子，抢了跑？
    她还挺有心计。
    腿跑的真快啊。
    不会上厕所了吧？
    应姒姒在卫生间梳理好头发，握住梳子端详。
    轻声要求：
    “妈妈，如果你真的在里面，你今天晚上能给我托梦吗？告诉我，你怨不怨沈叔叔，你不怨，我便认他。”
    “姒姒。”沈豫天的声音传来。
    应姒姒收起梳子，整理好情绪走出门。
    “姒姒，梳子得还我。”
    应姒姒捏着梳子，犹犹豫豫，最后还给他：“我先走了，你自便。”
    “去哪儿？外面没见你的车，我送你。”沈豫天收起梳子跟着她出大厅。
    应姒姒往路边走了两步停下：“我在找房子，不用你送。”
    “找房子？和宴辞吵架，准备搬出来么？”
    “不是。”应姒姒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偶尔住一下。”
    沈豫天：“躲着他？他若待你不好，你直接赏他两个巴掌，敢还手，你便他对打，你赢了算他倒霉，你输了我揍死他。”

 348.第348章 规划

    第348章规划
    应姒姒：“.不好吧，男人不会喜欢。”
    “管他喜不喜欢，大不了咱们不和他过了。我养你一辈子。”沈豫天说。
    他舍不得他的女儿，再受委屈。
    “你都四十多了，怎么能养我一辈子？听说你身体不怎么好。”应姒姒莫名伤感，他看着这么年轻，竟然只活到六十多岁。
    沈豫天认为她在关心他。
    他做过几场大手术，虽说恢复的不错，但到底有点后遗症。
    原先他是无所谓的。
    而今他怕死很，他怕他的女儿没了他的庇佑，人生多波折。
    他现在想长命百岁，守着她，护着她。
    他高兴道：“你关心我么？”
    应姒姒垂下眼睫，打岔道：“我要找房子，不和你说了。”
    “安全又隐蔽的房子，我们那一片很多。”
    应姒姒：“我不租你那里。”
    他家附近的房子肯定很贵。
    阿辞说，为了方便汽车出入，那边的每条路比较别个地方宽些。
    思及此，她对租房的事情有了新的定位。
    这时，正好看见不远处的电车朝这边来，她快步奔去。
    沈豫天以为自己的得寸进尺，惹她来了脾气，着急唤她的名字：“姒姒。”
    应姒姒挥手回应。
    沈豫天见状，急躁的心，平稳下来。
    不生他的气就好。
    应姒姒上车后快速规划好路线。
    中途转乘至卷烟厂附近。
    望着四通八达的大路，来来往往的运输车辆。
    她打定主意在此找一处房子，当制作生发膏的作坊，往后学会开车，直接开着货车上门运货，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不会注意吧？
    她在附近的居民公示栏处贴上自己要租房的信息并留下联系地址，准备回家等消息。
    下车往家属院走时，看见了冯双喜。
    他迎上前道：“大姐，可算见着你了。”
    应姒姒从李玉薇嘴里知晓自己和冯双喜做过夫妻，膈应的不行，此刻见了，没来由想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喊什么大姐？以后别叫我大姐，我和李玉薇从此不再是姐妹。知道原因吗？她举报我做买卖，把监察所的人召去了我家，闹的邻里皆知，现在我一出门，别人就盯着我，好似我真的做了买卖，是个投机倒把的恶人一样。”婆婆昨天来家属院说。
    鲁月春一大家子搬了出去。
    问她和阿辞何时回四合院住。
    若非李玉薇搅合，她这会儿已经在四合院制作她的生发膏挣大钱了。
    哪用得着找房子？
    再说叶主任那，货已售罄。
    开口便要再订五百罐。
    但她如今连材料都不敢进，哪有货啊。
    只得说厂里赶别的货，生发膏要晚半月左右。
    一想这事儿她气不打一处来。
    冯双喜似是恍然大悟般：“我说她为何不敢来找你，原来是你让人停了她的职，我这就喊她同你道歉。”
    “停职？”应姒姒很快明白：“她停职是因为她无凭无据举报我，被监察所的人判定为寻衅滋事，通知到她的单位，上级给她的处罚。
    她不做检讨，反而让你找我。
    她哪来的脸？
    你上班的时候问问你的同事，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被停职，你们领导有没有权利无故停你的工作。”公公，沈叔叔，两人如今收拾李君禄的办法也只有让人给他穿个小鞋外加口头警告。
    只要李君禄熬住别人的刁难摧残，便可以在岗位上干到退休。
    “大”冯双喜的称呼未脱口，应姒姒握起拳头。
    他吓得转身就跑。
    应姒姒：“再敢叫一声大姐，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冯双喜：“.”
    冯双喜败兴而归，回到家怒问李玉薇：“你个作精，不作妖浑身痒痒是吧？为何举报应姒姒做买卖？害的我失去她这个靠山。败家娘们儿，我真想抽死你。”
    李玉薇失魂落魄。
    重生一回，她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了呢？
    嫁给秦宴辞，成天鸡飞狗跳。
    换成冯双喜，一样如此。
    她为何就轮不上一个好男人啊。
    “我跟你说话，你哑巴了？”冯双喜被忽视，脑子一热，一把抓住李玉薇的头发撕扯。
    李玉薇吃痛，回过神挣扎反击：“你这个没用的男人！连个女人都不如。亏我那么看中你，你呢？我对你太失望了。”
    冯双喜心头火更盛。
    他没用？
    他现在是端着铁饭碗的人，父母都夸他光宗耀祖，她居然骂他没出息。“你有出息，你的工资怎么才到我的一半，你还好意思对我失望，我对你失望才是真！”
    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说看中他这个人。
    无论贫穷与富贵，她都跟着他。
    为了她这句话，他和以前的朋友断个干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如今他有了稳定的工作，她竟然处处嫌弃他。
    外面肯定有人了，所以才这么嫌弃他。
    不甘寂寞，水性杨花！
    “我的工作是我凭能力得来的，你靠女人算什么事。”李玉薇眼中，上辈子那个成熟稳重，深情专一，叱咤商场的大老板，此刻变得一文不值。“我要和你离婚。”
    “离就离！老子这么好的条件，离了你，我找个更好的。”冯双喜此刻也看不上李玉薇。
    李玉薇鄙夷道：“你条件好？你也不瞅瞅你的家庭条件。而且你的工作，是因为我才有的，离了我，你的工作也守不住。”
    “是吗？那为何应姒姒的意思，即使你的领导，也没办法决定你的去留？我一样是公家的人，同样适用这句话，你休想唬我！”冯双喜回屋收拾东西，打算搬回自己家。
    出门时，刚好与李君禄和宋寒梅迎一个对过。
    李君禄自冯双喜踏实上班后，对其改观了许多。“双喜，这是干嘛？”
    “您女儿要和我离婚，您还不知道吧，她去监察所举报应姒姒做买卖，人家上门没搜到证据，今儿一早通知到她的单位，说她寻衅滋事，停了她的职。”
    李君禄脚步踉跄，指着李玉薇你半天。
    宋寒梅骂道：“败家子啊，我现在都不敢说应姒姒半句不是，你怎么敢的？如今我和你爸成了单位的基层，家里就剩你没有被他们针对，冯双喜甚至有了工作。现在，妈呀我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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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9.第349章 受气

    第349章受气
    李玉薇内疚，心疼，愤怒.各种情绪交织。
    上辈子的她，无法为父母尽孝，自身亦穷困潦倒，蹉跎一生。
    好不容易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竟然输给应姒姒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那她重生的意义是什么？
    再一次见证应姒姒的幸福生活吗？
    李君禄一边安抚宋寒梅，一边劝冯双喜留下。
    “双喜啊，家里这阵子事情多，正是用人之际，看在当初我们没找你要彩礼的份上，原谅玉薇一回，就当卖我个面子了。”他说完要求李玉薇道歉。
    李玉薇得知真相后，并不想在冯双喜身上浪费时间。考虑到父母的心情，她忍了忍，放低姿态：“我也是气急了，实在不该那么说你。”
    冯双喜对李玉薇早已忍无可忍：“我信你的邪！”他拎包毫不留恋的离开。
    李君禄无奈叹气，看来只能他亲自出面解决问题了。“玉薇啊，整理一下，跟我走。”
    “找应姒姒道歉吗？我可不去。”李玉薇不愿面对应姒姒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
    打又打不过，吵又吵不赢。
    白白受气。
    “我找应姒姒的爹，回头他若对我动手，你好送我去医院。”
    李玉薇：“.”
    宋寒梅阻止：“你明知道要挨打，还去啊。”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叫玉薇这么停职吧？”李君禄跨上自行车，示意李玉薇：“不想在家当无业游民，赶紧跟上。”
    李玉薇当然不想当无业游民了。
    这年头能拥有一份像样的工作，是多么体面的一件事。
    失去了。
    谁还羡慕她？
    她硬着头皮上了李君禄的车。
    李君禄曾偷偷跟踪过沈豫天，知晓他家的位置。
    穿过半个城，直至天黑才到沈家。
    李玉薇借着路灯望向周围颇具文艺感的住宅，心底无比震撼。
    她在燕京活了两辈子，第一次知道，这个年代也有好房子。
    即使放在几十年后，也是极有钱的人才住得起的吧？
    应姒姒的命，怎么就那么好？
    这次的事情，肯定有她亲爹从中帮忙，否则哪那么容易躲过？
    死走后门的！
    李君禄拉起门环敲门。
    片刻后，门从内打开，一位阿姨探出身体：“你们是？”
    “我们找沈豫天，你就说，我叫李君禄，有关于应书妍的事要和他说。”
    阿姨对于沈豫天最近的事情，听过只字片语，知晓应书妍的身份，但她不知道李君禄是谁，以为他是应书妍的亲戚，敞门让他和李玉薇进院子。
    李玉薇进屋后左顾右盼。
    落地窗，吊灯，造型精致的皮质沙发椅。
    每一样，都长在她的审美上。
    这要是她的家多好啊。
    上天真不公平。
    好处全给了应姒姒！
    “你们先坐，我这就上楼喊东家。”
    音落，沈豫天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
    头发湿漉漉的，明显刚洗过。
    一身休闲的装扮，随性又散漫。“你们来干什么？”
    李君禄看了一眼阿姨。
    阿姨很有眼力劲，马上避开。他说：“这是我女儿，玉薇。”
    沈豫天看过来，李玉薇下意识整理耳边的头发。
    她是多活一辈子的人，成熟稳重，外在条件优越的中年男人，于她而言，自带吸引力。不由夹起声音：“沈，沈叔叔好。”
    沈豫天起一身鸡皮疙瘩：“这个称呼只有我的女儿能用，你不许用。”
    李玉薇：“.”应姒姒不管他叫爸？她懂了，叫叔叔，是应姒姒拿捏他的手段！好恶心的手段啊。“那我称呼您什么？”
    沈豫天懒得接话，他对李君禄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李君禄：“.我家玉薇停职的事情，你指使的吧。”
    “停职？她干的职位又不是我家的，我说停就停？祸不及后代，你的错，我只找你，你女儿停职是她自己的原因，与我何干？”沈豫天稍一动脑，明白其中缘故：“和我家女孩儿有关是吗？”
    李君禄心口一抖，不是沈豫天从中作梗？
    他很快镇定下来，无论是否与是沈豫天从背后捣鬼，他这一招，都能克制对方。
    他道：“你家姑娘自从和你见面后，再也没回过我家，已经和我们断绝来往了，她以前同玉薇不和，这次玉薇突然被停职，我怀疑她，无可厚非。”
    “少往我家孩子身上泼脏水。”沈豫天一指大门：“立刻出去，否则我扔你出去。”
    李君禄壮起胆子：“你试试？不恢复我家玉薇的工作，我回村捅破应姒姒不是我亲生的事、那时候，不仅应书妍的名誉扫地，应姒姒也会被传成.”孽种两个字他没有说。
    他相信沈豫天听得懂。
    他这话也是事实。
    应书妍和沈豫天无媒苟合，弄出个孩子恬不知耻的按他头上。
    死不足惜。
    沈豫天怒从心起，但他不是秦宴辞，控制不住情绪，他只是冷了眼神：“没别的要求了？”
    李君禄趁热打铁：“我的职位，也要恢复。”
    沈豫天：“你真够无耻的，你总说书妍算计你，你没算计她？”书妍是他见过的最勤快能干的姑娘，什么都会干，长得又漂亮。
    李君禄娶了她，无论是继续生活在乡下，还是带进城，都极为有面子。
    只不过李君禄没想到，城里的父母已经不同意，并且已经安排好了亲事。
    他接着道：“有一点我得告诉你，我写了报告上去，如今和书妍补了结婚证，我和她是律法认可的夫妻，她和姒姒上了沈家的族谱，你敢坏她的名声，等着相关部门找你。”
    李君禄预料过各种结局，唯独没预料到，沈豫天居然会和死人领证。“你”
    沈豫天喊阿姨送客，并告诉她，往后他没有提前知会她，即使沈老爷子上门，她也不能开。
    李君禄就这么被请了出去，他垂头丧气道：“玉薇啊，我尽力了。”
    李玉薇却在想，沈豫天一个单身的男人。
    没有女人，如何过的日子。
    他没有生理方面的需求吗？
    有需求怎么解决？
    他家那个阿姨，少说五十好几岁了
    长得也不好看，他总不能和阿姨来吧？
    他要是能看上阿姨，她觉得自己也能行。

 350.第350章 主意不错

    第350章主意不错
    如果她能攀上沈豫天，应姒姒都得喊她一声姨。
    爸妈的工作，她的工作，还不轻松？
    想到此，她道：“只是停职，又不是开除，我还有机会的。”她之前不就被停职过吗？后头还不是恢复了职位。
    有出息的人，人生多波折。
    这是上天对她的考验。
    “爸，你说我嫁给沈豫天怎么样？”
    李君禄：“.”啥？
    “我说嫁给沈豫天，他一四十多的男人，我比姒姒还小呢，在他眼里，是年轻有活力的女人。他肯定能看上我，我跟了他，咱们家的好日子，不就来了吗？还能收拾应姒姒。”
    李君禄竟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沈豫天的听力本就优越，年轻时又被训练过，即使远离当初的岗位多年，仍旧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此刻从楼上打开窗户，抓起花盆里的土，扔向未走远的父女俩。
    “啊！”李玉薇脸上头上撒满冰凉的泥土。
    惊声尖叫。
    抬头一看，沈豫天背着光站窗户处。
    天黑，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下一秒，脖子里一凉。
    她一把握住，忐忑又惊疑的摊开手掌。
    是一只鼻涕虫。
    她又是一阵尖叫。
    沈豫天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李君禄听到：“有其父必有其女，想收拾我女儿，做鬼你都没机会。”
    李君禄羞愤不已，跨上自行车就走。
    任凭李玉薇在后面追，她绊倒摔一跤，磕的头破血流：“呜呜，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连个老男人都不要她，她都有那么差吗？
    李玉薇处境艰难。
    应姒姒却在拿到秦宴辞送她的印章后，瞬间想到继续制作生发膏的办法，便是前往药材批发市场进货。
    如此一来。
    不仅节约了成本，也节省了时间。
    说干就干。
    次日，她只身来到药材批发市场。
    通过观察，她发现拉货的队伍里，有不少开私人诊所的。
    但商家出货，要看凭证。
    这难不倒她。
    假章都能造出来，假凭证一样如此。
    她确定了格式和字体后。
    回家让秦宴辞伪造一个。
    秦宴辞再大的胆量也不敢造凭证，头一次拒绝应姒姒：“药材凭证不是别的，涉及老百姓的人身安全，被查到咱们都得进去蹲着。”
    “这么严重吗？”应姒姒也是吓的不轻。
    “嗯，咱们自挖，找别人挖，都说得过去，牵扯到凭证，就严重了。你说的私人诊所有凭证的，他们的凭证是真的，只不过得来的渠道不正。回头我打听打听。弄个真的凭证就行。你的那个厂章，也属于违规，尽量少用。”秦宴辞忍不住多叮嘱了两句。
    “章也违规？你不早说？！”
    秦宴辞笑着刮她鼻子：“等你以后有厂了，章便不违规了。我不过提前准备一下而已。”
    应姒姒极爱听这话：“我争取以后有一家自己的加工厂。”李玉薇说她将来会创办集团，会成为世界前五百强。
    可眼下，她一点出息都没有。
    必须从头奋斗。
    秦宴辞：“你一定成功。”
    “嗯啊。”应姒姒没有凭证，弄不到药材的她也没闲着，又开始逛黑市，溜达了两天，相中一个大姨卖的枸杞。
    饭店，茶铺，干货铺，都有的卖。
    不愁销路。
    她算了算，全部买下来，转手一倒腾，大概能挣个二十块。
    正当她准备掏钱时。
    余光发现不远处的一个年轻男人，目光锁定她。
    她的手插进口袋没有再掏出来，转身往外走。
    年轻男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她见状钻进巷子里七弯八绕避开他后，躲起来反观他。
    他视线搜索一圈，没看到她人。
    步伐匆匆离开。
    应姒姒暗中跟着，忽然人就丢了。
    再看四周，此地距离沈豫天家，不到四里地。
    是他找人跟踪她吗？
    不该吧。
    上回见面，她没有像从前一样冷淡他。
    他若想见她，可以找她的。
    沈老爷子如今在养身体，也顾不上她。
    沈茹对象找的人吗？
    让那个人，等她交易的时候，抓她个人赃并获，以此来威胁沈豫天放过沈茹？
    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还是老实一阵子吧，免得被人钻空子，捏住她的把柄。
    她找到电车停靠点，搭车返回家中，准备收拾一下，搬婆婆家住。
    收到电视柜上的相框和肖像时，陷入纠结。
    今天已经是阴历的二十九了。
    她记得阿辞每个月一号的凌晨会变成另一个人。
    再过一天，那个人就要回来了吧？
    发现她没有带他的相框和手稿，会生气吗？
    一气之下，失去理智，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她将两张合影和两幅画都带上。
    秦宴辞从外面回来，应姒姒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阿辞，这么多，不好搬吧？”
    “我去运输队找个人帮忙。”秦宴辞走了。
    返回时，带着上次她见过的队长。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秦宴辞注意到两人有眼神交流，瞪一眼队长。
    队长与他四目相对后，埋头干活。
    秦宴辞跟着搬，整装好一切，锁上门和应姒姒搭上汽车后车厢：“媳妇，你认识那个人？”
    应姒姒点头，凑近他耳边说明那天出货，便是对方帮的忙：“不过你放心，他不知道我卖货。”
    秦宴辞微微颔首：“你们既然认识，为何不打招呼？”有种鬼鬼祟祟的感觉。
    应姒姒清嗓子，略显心虚：“因为我当时，告诉他我没对象，他才愿意跟我来的。”她瞧着秦宴辞的脸色晴转阴，赶紧解释：“后来还是告诉他，我有对象了。”
    秦宴辞面色，又从阴转为多云：“下回.下回你还是说没对象。我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出门在外，自然是什么身份做事方便，用什么身份。
    应姒姒凑近啄他的脸：“我想明白了，还是得说，不然别人以为我有意欺骗勾引。”
    秦宴辞失笑：“说误会不行了？勾引这个词，可不能乱用。”
    “好吧，你有文化，我听你的。”应姒姒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不知道他们换人的时候，是个什么状态。
    上回那个阿辞，好像很痛苦，才吃完早餐便吐了，脸色苍白，走路也不稳当。
    她的将来的儿子，也会那样。
    一提这个，便让人感到焦虑。
    这样的病，怎么来的啊。
    有办法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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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1.第351章 暗示

    第351章暗示
    到达目的地。
    应姒姒和秦宴辞下车搬运行李。
    公婆相继出现。
    后者接过应姒姒手里的活：“姒姒，你在这儿看着点儿。”
    “诶。”
    公公瞪她一眼，低声骂一句：“死丫头！”才和婆婆一道走。
    应姒姒懵了，她怎么他了？
    队长趁机和应姒姒说话：“早知道你家条件好成这样，我上次该多收点。”瞧这大门，大院子，大房子，他就是奋斗一辈子估计也买不起。
    应姒姒回过神，好奇道：“运输队属公家的吧？经常接私活不会被领导收拾吗？”
    “怎么？你要举报我啊。我这属于休息时间，只要不耽误正事儿，谁也没法处罚我。”
    应姒姒眉梢微挑，原来运输队的管理这么松懈呢？“驾照好考吗？”
    “对我来说好考，只考了一年半，我的那些同事有的考了两三年。”
    应姒姒：“.”两三年？她还以为学了便能开。
    “怎么？你对象要学开车？”
    应姒姒含糊的应声。
    这时秦宴辞踏出大门，队长为了避嫌，低下头，待他们的行李搬运完，他收了秦宴辞五块钱。
    应姒姒见此情形，恼的不轻：“你上回为何收我十块钱，只收我对象五块？！”瞧着她好欺负啊。
    “你对象给了烟，你没给。”队长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猛一吸，吞云吐雾：“走了啊，有活还可以找我。”
    应姒姒不由高看秦宴辞一眼，原本以为他不通人情世故呢。
    居然知晓拿烟开路。
    看来从前只是不屑于做这些事。
    他的变化，让她开心，人还是要学会变通，当今社会，交际沟通很重要，她笑道：“阿辞，你知道驾照要学多久吗？”
    “不太清楚，怎么了？”秦宴辞也想学开车，这次的名额，本该是他的，老秦说，他去读大学，也算有了一门谋生的技能。
    姒姒什么也没有。
    与其托关系让她进大学当图书管理员。
    不如利用关系考个驾照，天南海北的多跑一跑，见一见世面，开阔眼界。
    应姒姒：“刚才那位大哥说，他学驾照花了一年半，有的人两三年。”看来学车的这段时间，她仍然需要考虑解决运货的问题。
    “我听说学车要学习修理，应该是这方面花的时间多，具体的，回头问问老秦。”
    “嗯。”应姒姒走进新房间，这间房原先便是秦宴辞的。
    距离主屋很近。
    后来被鲁月春霸占给老三。
    墙面被画的不成样子。
    此时粉刷一新，床铺，衣橱也换了新的。
    样式精细，一看便价值不菲。
    挨着窗户的地方，增加了一个梳妆台。
    台子上摆着满满当当的护肤品。
    她心情颇好道：“爸妈对我们真好，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全新的。还送我化妆品呢，这么多，我哪儿用得完啊。”
    秦宴辞轻嗤一声：“你别把他们想的太好了。”
    结婚的时候，老秦已经备过家具。
    那会儿便掏了大把的钱出来，如今秦晋和鲁月春搬出去住，那两人不可能租房子，秦晋绝对会说，小弟弟的房子是秦家的，为何到我要租？
    老秦为了让秦晋觉得自己公平公正，一定会出钱。
    多年积蓄，估计嚯嚯的差不多了。
    这些东西多半是老秦暗示岳父准备的。
    他虽然支持媳妇不认亲，但沈叔叔的付出总不能一直让老秦占吧？他得告诉她，他道：“应该是沈叔叔买的，老秦没这么好的眼光。想想我们在家属院的婚床就知道了。”
    老旧，土气。
    动作稍大，还会咯吱作响。
    “他他真是的，这算给我的嫁妆吗？”应姒姒有种火气发不出来的感觉，这几天，妈妈都没有托梦，说明不愿意原谅他。妈妈不原谅，她也不原谅。“他付出的再多，也别想我报答。”
    秦宴辞不作评价，事情发展到今天，他对沈叔叔的态度由责备，转变为了同情。
    实在是媳妇家真的很难找。
    他在那边生活了半个月，才堪堪分辨出方向。
    他转开话题：“明天我不打算去姜老师家，你想去哪儿玩？我陪你。”过完明天，他又要离开，再见或许要等到下月初六。
    他很舍不得她。
    应姒姒道：“你不休息吗？”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学习，周末也不曾休。
    一坐一整天，身体得不到锻炼，会虚吧？“阿辞，往后咱们早上晨跑吗？我每次经过公园的时候，许多大爷大妈都在锻炼身体。还有人练太极呢。
    那些大爷大妈说，年轻的时候不经常锻炼，老了身体会生锈，不是这里痛，便是那里痛。”
    “行，但我这几天都有事，要等等了。”秦宴辞已经计划好，忽悠那个人在他离开的这几天跟随沈豫天学习拳脚。
    沈豫天年轻的时候，接受高强度的军事化训练。
    对待学生，尤其还是女婿的身份，肯定极为严格。
    那个人白天被沈豫天练个半死，回家倒头睡觉，也就顾不上勾引他媳妇了。
    应姒姒心说，你的有事是被另一个占据身体对不对？你消失的几天，去哪儿？她多么想问一问，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嗯。”
    “药材凭证的事，我没办成。”秦宴辞十分愧疚。
    难得有机会帮助媳妇，他却没把握住。
    应姒姒的期待落空，难受又失落，但只一秒，她就笑了：“没关系，其实这里的药材进价并不比老家进便宜，如果不是因为距离近，风险小。我才不会选择呢。
    且买卖的事情，我准备搁置一段时间，因为今天”她陈述在黑市时的经历。“你说是不是沈茹跟踪我？”
    “大概率是，出门小心些。”
    “嗯。”
    “.”
    夫妻俩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整理行李，将带来的所有物件摆整齐后，挪步至厢房。
    应姒姒道：“这间屋子以后用作你的书房，累了还能躺下休息，赶明儿我买个书架放这儿，方便你摆放书籍。”
    “你安排。”秦宴辞也正有此意。
    且厢房距离她的房间有一段路。
    方便他最后一天和那个人沟通。

 352.第352章 话外音

    第352章话外音
    虽然她知道了他的秘密，但他并不愿意把自己如何与那个人沟通交流的文字信息摆在她面前。
    “阿辞，我们搬走后，家属院空着吗？”
    “那边本就是爸偶尔歇脚的，他若加班应该会去住。怎么？你还准备以后搬回去？”
    “随口问一问。”
    “宴辞，姒姒，吃饭了。”秦母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诶，来了。”应姒姒应声，与秦宴辞一道出门，提步至主屋。
    落座时，她敏锐的察觉到公公给了她一记刀眼。
    左思右想不知道哪儿得罪了她。
    孩子们走后。
    家里的阿姨还剩一个，负责日常打扫和做饭。
    偌大的厅室显得空空荡荡。
    秦母吃着饭，叹气：“孩子们走后，冷清了不少。”
    秦闫军：“这叫安静。”
    “你当爷爷的，一点也不想他们吗？”
    “有什么好想的？”秦闫军语气不屑，心里不比秦母好受多少，到底是自己家的孩子。
    又一直养在身边，感情深厚。
    但他们的妈以搬出去的名义逼他当爷爷的妥协。
    若留他们在家。
    鲁月春前来探望时，难免会教唆他们对他的仇视。
    于成长不利。
    把他们都撵走，秦晋每周带他们回来团聚，他只需多宠一宠，便能让他们和鲁月春有嫌隙。
    长此以往，他们自然不会再想着跟鲁月春。
    “宴辞生一个吧，有个孩子热闹。”秦母开始催生。
    秦宴辞：“我是男的，怎么生？你问我媳妇。”
    应姒姒差点笑出声：“怀孕不能学驾照吧。”
    秦宴军：“是的，你才多大？生小孩的事也不着急。”沈豫天对姒姒妈难产的事情有了阴影，生怕这个女儿也会难产，特意跟他说，不许他催生。
    生不生，姒姒自己说了算。
    秦母：“宴辞年纪大啊。”
    “谁年纪大？”秦宴辞介意被说年纪大。“我满打满算才二十六。”
    “你爸二人十六的时候，你哥都会打酱油了。”秦母说。
    “那是你俩的事，您想要热闹您自己生一个玩，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宝，不是给你凑热闹用的。”
    秦母：“.说什么呢？”
    “你小子没礼貌。”秦宴军呵斥。
    “多亏您的教诲。”
    秦闫军：“.”
    应姒姒安静如鸡，默默吃着饭，顺便听秦宴辞一对二。
    吃饱喝足。
    她放下碗筷回房间，由于窗户后面是自家后院，不用拉窗帘，她透过窗户看后院开垦出的菜园子，忽然来了灵感，公公曾说。
    乡下的土地会分到各家各户。
    如果农户种药材的话，她收购的成本，会更低吧？
    老家的山上，盛产药材。
    说明那边的环境和土地适合药材生长。
    如果她能说服老乡们种植药材，再从中联系收购，作为中间的牵线人，不仅能得到一部分利，所有的药材，也可以紧着她用。
    考虑到这儿，她走出房间。
    等着公公进书房后，她倒了杯清肠的茶走过去敲门：“爸，是我。”
    “姒姒啊，门没拴，你进来。”
    应姒姒推门进屋：“爸，给您倒了杯茶解解油水。”
    “今天又没吃肉，解什么油水？你有话就说。”秦闫军目光放在跟前的文件上。
    应姒姒干咳嗽掩饰窘迫：“是这样的，您上回说，乡下会分地，我想问问，大概什么时候分？我想为我家老奶奶争个好地。”
    秦闫军抬眼：“不是进城养老吗？”
    “她不太习惯这儿，准备走呢。”
    “她一老太太，种得动地？”
    “嗯，她身体不错，农忙的时候和年轻人一样干活，一两亩地，她能种的。等她行动不便的时候，我再接她进城。”应姒姒道。
    秦闫军：“大概夏天，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知道。
    你奶奶分地的事情，我劝你啊，别插手，乡下的情况我深入了解过，他们为了公平，一定会实行抓阄，好地谁抓到，是谁的。
    你搞个暗箱操作，不被人发现没事，被人发现，那可不得了。老太太的地如果不好，你每月补贴她些，让她注意冷暖，别生病了。”
    老人家只要身体好好的，花不了几个钱。
    怕的是病。
    隔三差五一顿药，再富裕的家庭，也经不住一点点的消耗。
    “好。”应姒姒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准备离开。
    秦闫军叫住她：“你今天是不是去黑市了？还想买人家枸杞。”
    应姒姒脱口而出：“是您找人跟着我？”所以他才会瞪她。
    “我不找人跟着你，你都交易了。”
    应姒姒：“.”
    秦闫军：“那么想干买卖，干脆别学驾照，我给你安排到风扇厂做业务员，时不时还能出个差。”
    应姒姒曲指蹭鼻尖，狡辩道：“我只是逛着玩玩，没交易啊。学驾照我很愿意，对此也比较感兴趣。您说风扇厂业务员，等我学会开车后，去干也行的。”
    秦闫军气笑了，好处全想占是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贪财？”
    应姒姒弱弱道：“我打小就这样的。”穷怕了，见着钱走不动道儿。
    “我不管你怎么样，最近一两个月别碰这些，新一波查抄又要来了，你被逮到，我只能大义灭亲，拿你当典型了。”秦闫军严肃道。
    应姒姒却读懂了他的话外音，这一两个月不碰，第三个月可以碰是吧？
    现在阳历五月份，等到七月份，天气最热的时候。
    那她便按照最开始的计划，送老太太回老家避暑时，找老家的药材厂谈进购药材的事。
    再这之前，她还是要尽量试着从本地的药材市场进货。
    她承诺道：“嗯，我拎得清的，懂得轻重缓急。”
    “希望如此！”
    “.”
    应姒姒离开书房返回房间，不见秦宴辞的身影，她找衣裳进卫生间洗漱。
    还是四合院住着舒服，卫生间又大又宽敞。
    洗脸刷牙冲完澡后，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往回走。
    半道脚下一疼。
    伸手一摸，发现是生了锈的钉子，扎破鞋子，还好她走路轻，钉子并未戳破她的脚。
    哪来的钉子啊？
    地平是砖头铺的，即使有钉子，也不该戳破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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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3.第353章 翻脸比翻书快

    第353章翻脸比翻书快
    应姒姒拔出钉子，借着院内不算明亮的灯光观察地面。
    好几个钉子竖放。
    近距离观察，表面锈迹斑斑。
    她一一拔除后，一股子死老鼠味飘进鼻间。
    她四处排查。
    发现味道的源头是自己的手。
    她刚洗的澡，接触的只有钉子。
    “媳妇。”
    清冷的嗓音传来。
    “来了。”应姒姒将钉子放到墙角，折回卫生间用肥皂清洗双手和脚，反复冲洗三遍，回到房间。
    秦宴辞：“晚饭后，你和老秦说了什么？”
    “今天我逛黑市，是他找人跟着我，他让我最近老实点。害我损失了挣钱的机会，那些枸杞一经我转手，按照咱们今天的伙食标准，两周都花不完。”应姒姒暗道可惜。“爸妈经济上是不是有困难了？”
    以前回来，哪次不是大鱼大肉？
    今天全素。
    大米饭也换成了粗粮。
    “我估计是，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出钱补贴家用，你也别往外贴。”秦宴辞脱了外套，手里拿着要换的衣裳。他道：“还有热水么？”
    “有，你带上手电筒，看着地面走，我方才差点被钉子戳破脚。”应姒姒简单说明经过。“钉子不仅生锈了，还一股子死老鼠味。不知道是谁放的，戳破皮，指定感染那什么破伤风。”
    早前住在家属院时，有一回下楼倒泔水，被扶手上冒出的铁钉划破掌心，周大爷瞧见了，说，生锈的铁制品划破皮肤，需要到医院注射破伤风疫苗，否则一旦感染，小命不保。
    吓得她赶紧去医院扎一针才安心。
    今天的钉子上，不仅生锈，还有味道，一定是人为的。
    秦宴辞捏紧拳头：“肯定是鲁月春干的！早知不该搬回来。”他的房间在主屋后面，秦晋每周会带全家回来吧？鲁月春若想往他屋子里放点什么，易如反掌。
    应姒姒却不认同他的观点，周末公婆也休息，鲁月春一来，他们便出事，公公第一个怀疑她。
    事不过三。
    鲁月春一而再挑衅公公的权威，公公绝对不会姑息。
    鲁月春也没有那么蠢。
    家里的钉子，即使与她有关，她也早已想好对策，届时只会打草惊蛇：“此事我们没证据，你先别四处声张，咱们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秦宴辞慎重思考一番：“好，我听你的。”
    “嗯！听我的准没错。”应姒姒自信道。
    秦宴辞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转身出门。
    应姒姒擦干头发靠着床靠背，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书看，翻两页后，秦宴辞便回来了，他抽出她手里的书：“别看了，晚上就着灯光看书损伤眼睛。”他扫了一眼书的封面，红楼梦。“这书好看么？”
    应姒姒：“文绉绉的，看不懂。只知道贾宝玉前世是神瑛侍者，林黛玉是绛珠仙草，因着滴水之恩，这辈子要用眼泪还。阿辞，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她和他，上辈子是以怎样的契机在一起的啊。
    她和冯双喜结婚，却和阿辞生了小孩。
    按她性格。
    她即使看不上冯双喜，也不会找秦宴辞生小孩。
    秦宴辞不相信，不过那个人留言，举例分析李玉薇多活了一辈子。
    让他的唯物主义的信念产生几分动摇。“信，如果你有前世的记忆，你还会不会选我做对象？”
    “不好说。”
    秦宴辞翻脸比翻书快，神色阴着，眼神委屈愤然。
    她居然不是坚定的选他。
    应姒姒暗暗扶额，又生气啦！一天到晚，哪那么多气啊。再有几个月，他就得去读大学了吧？到了学校，和同学们相处，仍旧不改个性。
    少不了吃亏。
    她决定磨一磨他的耐性，故意晾着他，直到他快暴走时，才慢慢悠悠道出原因。“我有记忆，你没有。你又比我大好几岁，万一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结了婚，我总不能搞破坏吧？”
    “若我也有记忆，且等着你。”
    应姒姒：“你不能来找我吗？非得等我找你？我家住山里头，进京的路费那么多，我要凑多久才能够？而且我也不能确定找到你，你会认得我啊。”她的内心，并不愿意带着记忆重新来过。
    因为她的出生，代表着母亲会离开。
    她宁愿死的是自己。
    没有她。
    妈妈无论选择等待沈叔叔，还是改嫁，应该都能够过的很好。
    秦宴辞噎了噎：“我担心迷路。”
    “你住那半个月还会迷路？”应姒姒不信他分辨不清方向，为沈叔叔准备说辞？
    “山路的弯太多，难找。”秦宴辞切断话题：“休息吧。”再说下去，媳妇该误会他，为沈豫天当说客了。
    应姒姒躺下。
    秦宴辞关灯，主动靠近应姒姒，搂在怀里才踏实。
    翌日早晨。
    应姒姒自然醒，抬手臂时碰到身旁的人。
    侧过脸看过去。
    他闭着眼睛，睡得正熟。
    应姒姒动作小心下床，穿上衣服开门往外走，检查通往卫生间的必经之路，并未发现地面上的钉子，墙角的几根，是她昨晚放的。
    她用草纸捏起钉子，扔出墙外。
    进卫生间收拾好自己，步子不快不慢的走向主屋。
    遇到金阿姨提着菜篮子。
    她打招呼道：“金阿姨早，买菜啊。”
    “是啊，哎，自从你大哥一家搬走后，咱们家的伙食，一天不如一天，今儿你妈只了我五毛，却要我买一家人的菜，只能吃点便宜的素菜了。”阿姨说着，前后左右瞧一遍：“我怀疑家里的钱都被你大哥一家拿走了。”
    应姒姒打量金阿姨，这话什么意思？挑拨？金阿姨给她的印象一直不错，此刻，她对其有了些意见，她道：“后院种了那么多菜，吃素您还买什么啊。五毛给我，我替妈省下来。”
    她伸出手掌。
    又不是没买过菜。
    这个季节的菜正便宜，小青菜一斤不到两分钱，香菇稍微贵些，一斤也花不到两毛。五毛钱虽然买不到肉，素的还不是随便买。
    屯一次够一家人吃好几天的。
    阿姨：“.总不能只吃那样一样啊。”
    应姒姒：“给我就行。”
    阿姨只得把钱掏出来。
    应姒姒接过后，进厨房找早餐，锅里放着粥和煎饺。
    她正吃着。
    秦宴辞来了。

 354.第354章 耍他

    第354章耍他
    应姒姒笑盈盈道：“阿辞，快过来吃，待会儿和我一起逛菜市场么？”
    “家里不是有金阿姨买菜？”
    “往后由我买。”应姒姒将对金阿姨吃回扣的怀疑说了出来：“我支持买东西吃回扣，书上说，水至清则无鱼，她帮咱们办事，拿些跑腿费是应该的，但拿了钱不记东家的好，反而说东家坏话，让人不乐意。”
    秦宴辞是非观是非黑即白：“这种人该撵走。”
    应姒姒：“金阿姨干活不错，撵走的话，找的人不一定有她利索。”
    “不行再找就是。”
    “哪那么容易找啊。”应姒姒催促他快些吃。
    饭后。
    两人来到菜市场。
    应姒姒溜达一圈，发现有一个摊位卖兔子，三毛钱一只，五毛钱两只。
    她花五毛钱，买了两只小肉兔。
    秦宴辞道：“做麻辣兔头？”
    “买来养的，长大后繁殖吃肉。”
    秦宴辞：“你那个养到那时候么？”
    应姒姒：“.”
    她特意问卖家如何喂养。
    对方说喂些草或者自家剥掉菜叶子。
    应姒姒谨记，为了安置两只兔子，她买了一个大笼子，外出割草喂。
    秦宴辞望着越升越高的太阳，内心生出无力感。
    再过十个小时，他就该走了。“媳妇，下午我们看电影么？”
    “不想看。”应姒姒对新买的小兔子很是稀罕。“我想回家喂小兔子。”
    秦宴辞：“扔一把草给它们不行了？”
    “我得看着它们吃。”
    秦宴辞：“.”我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看着我啊。“你在山里没见过么？”
    “跑太快了，从未近距离见，只知道他们拉的便便是圆的，金黄色，叫望月砂，可以卖钱。我原先最喜欢捡。”
    秦宴辞不曾留意过：“望月砂？有何说法。”
    “听说是中药材。”
    “.”
    两人返回四合院后。
    秦宴辞进厢房看书，应姒姒陪着兔子，一会摸，一会儿抱。
    傍晚的时候金阿姨找到她说：“姒姒，今天咱们就吃大饼就青菜了啊。”
    “您再煮个鸡蛋，剥好切开，淋上蒜泥和酱油，也算一道。”应姒姒摆出在家属院做的酱菜：“还有牛肉酱和香菇酱，都能做下饭菜。按您说的，我们家穷啦，能省则省。”
    金阿姨有些后悔没跟着鲁月春走，留在大宅子里，不仅活多，油水还少。“哎你爸妈两个人工资加起来一个月好几百，不用这么省吧？”
    “不是你说，家里的钱都给大哥了吗？留下的不省着点儿，怎么有钱供他们？”
    金阿姨：“.你不觉得不公平啊？”
    “不觉得，大哥家孩子小，爸妈付出的多些，我能理解。好了阿姨，赶紧做饭吧，待会儿爸妈该下班了。”
    秦父秦母下班后。
    知晓应姒姒买了兔子回来养，夸她贤惠，懂得节约。
    秦母更是在心里感叹，还好当时选择了姒姒，乡下长大，不娇气，什么活都会干：“家里的后院空着也是空着，赶明儿我再给你买几只鸡养。”
    “可以啊。”
    秦宴辞：“还是别了。”他有预感，兔子她养不活。死了她得怀疑自身能力。“媳妇往后要学驾照，哪有空伺候那些？”
    “养鸡又不费事，关在笼子里，早晚扔食进去就行了。”
    “不用打扫么？”秦宴辞说。
    秦母反驳不了：“也是。”
    傍晚时分，应姒姒往笼子里放野草，走的时候，感觉差点什么，想了半天，觉得应该喂兔子一些水。
    她进厨房舀了一碗水，放进笼子回卧室。
    房间空空荡荡，她唤了一声：“阿辞。”
    出门喊到第三声，秦父回应她：“前面厢房。”
    应姒姒走过去。
    厢房的门关着，她伸手推不开，敲了敲：“阿辞。”
    秦宴辞奋笔留言，听到她的声音，快速收好信纸：“来了。”
    应姒姒留心他的状态，和白天没什么变化。“你不休息么？”
    “我还有几道题没解出来，你先回去睡。”
    应姒姒应声，磨磨蹭蹭出了房间。
    秦宴辞等她走远了，才轻轻反拴房门，继续留言。
    写完回卧室。
    应姒姒已经睡下了，他坐到床边，伸手用手背轻轻碰她的脸，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进卫生间洗干净回厢房等着换回来。
    秦宴辞再次醒来，只觉得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打开灯率先看时间。
    初一的一点半。
    是他上次醒的时间，找到对方的留言，看完烧掉。
    然后回家属院。
    一进门，便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直奔房间，床铺上的被子颜色变了。
    原先是浅色，现在是深色。
    他家有这样的床单吗？
    打开衣柜，里面一件衣裳都没有。
    他家姒姒哪里去了？
    他忽然想到，客厅电视柜上的相片和肖像不见了。
    他慌了。
    大声喊：“姒姒，姒姒”
    跑到门卫处打听。
    值班的小哥神色古怪的看着他：“你和你媳妇不是搬家了么？”
    秦宴辞怒了，好个王八蛋！连姒姒知晓他们是两个人的事情都说了，却故意隐瞒搬家的事。
    明摆着耍他。
    他冷静下来分析，认为姒姒是搬回了四合院。
    等她再次回到四合院。
    院子里的灯亮着。
    他琢磨了一下，往原先自己的房间走，屋子里亮着灯，相册和肖像摆在梳妆台旁边的隔板上。
    肖像多了一幅。
    至此他才明白，姒姒为何知晓了他们是两个人的事。
    因为这幅画。
    她定然是因这幅画，认定了他们是两个人的事实。
    “姒姒。”秦宴辞出门轻声唤。“姒姒.”
    “这里。”应姒姒从他身后回应。
    秦宴辞回头。
    应姒姒望着他戴上的眼镜，心头一紧，换人了。“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秦宴辞对于上次离开时对她发火的事，充满愧疚：“好多了，你关心我？”她能够分辨出他们两个，此时的关心，只对他吗？
    应姒姒几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
    秦宴辞欢喜不已：“你这么晚不睡，等我？”她也期待和他见面，对不对？
    “我起来上厕所，顺便看兔子，半道听见你喊我。”
    秦宴辞：“.”看兔子？他不如兔子？
    什么时候养的兔子啊。
    那个混蛋。
    又没提！
    他跟在应姒姒旁边往后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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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5.第355章 嫉妒

    第355章嫉妒
    两人一同至安置兔子笼子前。
    应姒姒蹲下，打开手电筒一照，原本纯白的兔子，此刻变得脏兮兮，脚上湿哒哒，精神头也不好。“谁把我的兔子弄的这么脏？”
    秦宴辞细心端详：“像是拉肚子。”他的目光落到笼内的碗上，忽然道：“你喂它们喝生水了？”
    “和我喂水有关么？”
    “大概率是，我只是猜测。”
    应姒姒打开笼子将碗拿出来：“现在该怎么办？不会死吧？”
    “说不准，先喂消炎药看看情况。我去找些药。”秦宴辞起身要走。
    应姒姒目光落向他的背影，正值深夜，主屋大门已关，他们又刚搬回来，药放在哪里，他知道吗？前一个阿辞，连这样的小事都告诉他，那得写多少字？
    她悄悄绕到后墙，等着秦宴辞进卧室，躲在墙边偷窥。
    只见他精准的打开了她放药的箱子，从中找到对应的药，抠出一颗，拿着外出。
    应姒姒眸光一敛，返回原处守着他：“阿辞，你明天还复习么？”
    “想让我陪你？”秦宴辞碾碎药洒进草料，那混蛋说，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她被沈茹找道上的人算计，差点没命。沈豫天主动要求教其拳脚。
    学习的苦对方吃了。
    锻炼身体的活，得他来。
    经过慎重考虑，他同意采纳。
    沈豫天教他，他回头教姒姒，难免有肢体接触，可以占到她的便宜。
    “我在家玩兔子，不用你陪。”应姒姒起身往房间走。
    秦宴辞三两步追上她的脚步，伸手拥住她肩膀，应姒姒浑身一激灵，感觉鸡皮疙瘩起到脖子。
    “兔子有什么好玩的？明天上午和我一起钓鱼好么？”他期待的望着她。
    应姒姒垂着眼睫，先是不着痕迹挪下他的手，后答应他：“行。”
    秦宴辞前一秒因为她的动作而不悦，听她回应又高兴。再次抬手，半空时，收回放到身后，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如今对她而言，先后与两个人亲昵，肯定不习惯。
    他得给她一点时间适应。
    两人回房间后，各躺一边。
    “姒姒。”秦宴辞睡不着唤她。
    应姒姒不作声，闭眼睛努力入睡。她担心自己回应他，他会凑过来搂她，然后做别的，她前几天才和那个阿辞亲密过，今天换个人，她没法这么快接受。
    她得好好想一想，思考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秦宴辞等不到回复，认为她装睡。
    心里又气又嫉妒，看她的态度，是选了那个人？
    不选他，他不碍她的眼就是。
    他陡然坐起，掀被子故意连她身上的也掀了。
    下床开灯，用力开门并甩上，直冲厢房，躺下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她若真的睡着了，他掀了她的被子，会不会冻着她？
    立夏了。
    天气并不冷。
    他闭上眼睛继续默默道：晚上还是凉的，而且窗户是打开的。
    他再次起床，回到原本的卧室。
    应姒姒已经盖上了被子，他再次钻进被窝，故意制造动静。
    应姒姒忍不下了，坐起来，语气温和：“阿辞，你不困吗？”来来回回，门都快撞散了。
    秦宴辞和她对视：“不舒服，睡不着。”
    “不舒服？”应姒姒紧张了：“哪里不舒服？”
    “浑身不舒服。头疼，要么你给我揉揉？”
    应姒姒瞧他脸色红润，不像不舒服，装的吗？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她犹豫了一下：“好，你坐那边凳子上。”
    “用不着那么麻烦。”秦宴辞再也无法忍受她对自己抗拒，把头枕她腿上：“你就这么给我揉。”
    应姒姒按捺住踹他的冲动，帮他揉头，眼睛却看向外面。
    因着自家周围没有楼房，她并没有拉窗帘。
    透过窗户，可见高空一弯月牙。
    这么晚了。
    他不困吗？
    身体需要休息的吧？
    “姒姒。”
    应姒姒低头和他对视，瞬间移开目光：“干嘛啊。”姒姒，姒姒的，生怕我不知道你换个芯子。
    秦宴辞：“这样看你也是美的。”
    好听的话是都爱听。
    应姒姒也不例外，不由自主便翘起嘴角，仅持续一秒便压下：“你的头不疼了？”
    “还是有点疼的。”秦宴辞伸手捂住头：“你再给我按一会。”
    “你闭上眼睛。”应姒姒受不了他直勾勾的眼神，像勾引人。
    秦宴辞照做，约莫过了两分钟，他主动退开：“好了。”
    应姒姒重新睡下，捂嘴轻轻打哈欠，好困啊。
    秦宴辞关灯后：“姒姒，你怎么不挨着我？”
    “天热，挨着太近流汗。”
    秦宴辞：仅此而已？他暂且相信她。
    第二天一大早。
    应姒姒起床看小兔子，活的好好的，身上不似夜里看见的那般脏。
    干干净净，仿佛洗过澡。
    她将窝打扫了一遍，重新放上草料拌药。
    秦宴辞吃醋道：“照顾它们，比照顾我上心。”
    “我照顾来吃的。”
    “我也可以吃。”秦宴辞清嗓子，自觉言辞孟浪，他不禁红了耳梢。
    应姒姒：“.”不正经！“这些药喂几天？三天吗？”人吃消炎药，就是三天。
    秦宴辞：“我也不太懂，先喂个三天，不拉便停。”
    应姒姒：“要不带去兽医那问问？”
    “城里哪有兽医？我只知道乡下有，兔子胆小，你带着它们往乡下一跑，进村被狗那么一叫，说不定能吓死。”
    应姒姒因为惊讶微微睁大眼睛：“真的吗？”
    “不信你试试。”
    应姒姒听信他。
    早饭后，准备好钓具，和他一起外出钓鱼。
    两人找了一条离家近的河。
    岸边已经坐了一排钓鱼的。
    她和秦宴辞寻一处安静的位置放下钓竿，半天没钓上一条：“这里的鱼太精了，都不咬钩。”她在乡下的秘密基地肯定能钓到，可惜这个季节，田间地头到处都是人。
    她只要进入林子，就有被人发现的风险。
    那些人若顺着她的脚印进去，里头的鱼就遭殃了。
    秦宴辞：“耐心点。”
    应姒姒坐了会儿，放下钓竿四处溜达。眼尖发现距离她四五米处飘着一个黑色的蛇皮袋。
    鼓鼓囊囊，装的什么？

 356.第356章 避嫌

    第356章避嫌
    应姒姒找来杆子将袋子往岸边划，靠近后伸手往上拖。
    死沉死沉。
    什么好东西呢？
    她打开袋子口，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的头顶，因为被水泡过，头皮发胀发白。
    她惊吓愣在当场。
    许久之后，嗓子里才发出声音。
    啊！！！
    有死人！
    秦宴辞专注的盯着水面，闻声就见应姒姒往他这边跑，原本粉白的小脸，此刻退去血色。
    应姒姒一阵风扑到他怀里：“有死人，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秦宴辞视线循着她来的方向，看见地上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别怕，别怕，有我在。”他轻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上前围观。
    心理素质差的，已经开始呕吐。
    胆小的立刻收拾东西跑。
    秦宴辞同样收了钓具，带着惊魂不定的应姒姒离开。
    到家应姒姒还没有缓过劲。
    秦晋揪着老大和老二到应姒姒跟前：“两个小崽子，赶紧把你们干的事情说出来。”
    “小，小婶，对不起，你的兔子，被我，我们不小心淹死了。”
    一听淹死。
    应姒姒联想到水里泡着的尸体，再也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
    除了听到秦宴辞着急唤她的名字，还有两个小孩的哭声。
    应姒姒被全家送进医院，医生检查一番，说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碍。
    “宴辞啊，我回头便把兔子买回来补偿你们。”秦晋讨好的说。
    鲁月春一旁翻白眼。
    她的两个表弟，被应姒姒搞成二刈子，没见惊吓。
    今天不过是死了两只兔子。
    就晕了？
    真能装。
    秦宴辞：“不用了，你买的，始终不是她养的那两只，往后管好你家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东西便乱摆弄，幸好是兔子，若是我和姒姒的孩子，还得了？你们走吧，看见烦。”
    秦宴辞撵几人出门。
    秦晋：“.”
    鲁月春小声叨叨：“谁想来似的。”
    秦闫军走在后面，等大家出了门，他将门一关：“宴辞，怎么一回事？”她逛黑市，做买卖，打人，哪样不敢干？因为两只小兔子就晕？
    秦宴辞道出原因。
    “捞出个尸体？河里头随便什么东西她也敢捞，吓轻了。”秦闫军说。
    秦宴辞眉眼一凉：“您对我有意见？”
    秦闫军：“.谁对你有意见了？”
    “您对我没意见，为何在我面前说姒姒的不是？”
    秦闫军：“.”“我作为长辈，不能批评晚辈？”
    “姒姒只是您的儿媳妇，不是您的女儿，您没生她没养她，有何资格指责她？我回头告诉她亲爹，让她亲爹找您谈谈心。”
    秦闫军：“.”是他亲生的儿子吗？“你小子敢乱说，我不削你。”
    “估计打不过了吧。”秦宴辞不疾不徐的来了一句。
    秦闫军气走了，开门时转回头：“你俩发现了尸体，最好到附近的刑侦队做个笔录，看看能不能给人家提供一下线索。”
    “知道了。”
    病房内只剩秦宴辞，他默默守着应姒姒，过晌后，她才醒。
    睁开眼第一时间看见他。
    心里踏实许多，环顾四周一圈：“阿辞，你送我来的医院吗？”
    秦宴辞：“除了我还能有谁？爸妈和秦晋夫妻来过，已经走了。没事了，别怕。”
    应姒姒心脏猛跳，死人啊，能不怕吗？“我现在一想到那个场景头皮发麻，你看了吗？”
    秦宴辞自然没有看，她的胆子这么大，都吓成了鹌鹑。
    他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你不是在我身边么？”他看没看，她不知道？
    应姒姒：“我当时脑子翁翁叫，什么也没顾上。”
    “你知道你的兔子被老大和老二玩没了么？”秦宴辞重提议一遍。
    应姒姒怒意汹涌：“嗯！我的兔子放在笼子里好好的，没招他们，没惹他们。”她记得自己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外公杀鱼她都要哭一场，杀鸡杀鸭，更别提了。
    小小年纪这么狠。
    到大得变成什么样？
    “我记得那两孩子平时挺乖的。”秦宴辞印象中，几个孩不敢动他和姒姒的东西。
    “跟着鲁月春，能干出好事才怪。”应姒姒不耻道。
    “.”
    应姒姒醒后，秦宴辞办理出院。
    带她到附近的馄饨店，要了两份小馄饨。
    应姒姒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个便放下勺子。“阿辞，给你吃吧，我饱了。”
    “吃这么点啊。”
    “嗯。”应姒姒托腮看着他吃。
    秦宴辞掏出手帕擦汗，对上她的眼神：“为何这么看我？”早上还回避他的视线，这会儿又直勾勾的，挑战他的忍耐力么？
    应姒姒垂眸：“谁看你了。”
    秦宴辞笑笑：“好，你没看。”他吃完付钱，和她一起到刑警队，说明来意后。
    对方要求应姒姒详细描述当时的情形。
    应姒姒不得不重新回忆一遍，讲完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做完笔录离开后，走在太阳底下，她的腿还有些虚。
    回到四合院，她上床睡觉。
    醒盹时候，屋子里黑漆漆一片。
    周围安静，她能听见前面主屋传来电视的声音，她开灯喊秦宴辞。
    良久没有回音。
    找到主屋，公婆坐客厅电视机前看节目。
    “姒姒醒了啊。”
    “阿辞呢。”应姒姒道。
    “白天送你回来之后出门了。”秦母道：“过来看电视啊。”
    应姒姒走过去，刚落座。
    秦闫军：“姒姒，你跟我来一趟书房。”
    “哦。”
    秦母扫一眼两人：“有什么不能当我的面说？带儿媳妇进书房谈话，像话吗？你也不知道避嫌。”
    “儿媳妇一进门，我该离家出走，那样最避嫌。”秦闫军说着进了书房。
    等应姒姒关上门。
    他直接道：“晌午的时候我去了一趟家属院，小孙给了我一包东西，足足二十斤，是说你老家一个叫丁霞的寄来的，里面装的什么？生发膏材料？”
    应姒姒露了老底，不再藏着掖着：“应该是，但我已经明确告诉过她，不会收她的东西了，她竟然还寄，可能当我冤大头。”
    秦闫军听笑了。
    第一次听到投机倒把的说自己被人当冤大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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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7.第357章 上了那混蛋的当了

    第357章上了那混蛋的当了
    应姒姒被他笑的莫名奇妙，由于自己理亏，她不敢提出任何疑问，主动道：“东西呢？明天我去邮局原路退回。”
    “已经退了，亲自跑邮递局退的。”秦闫军半叮嘱半警告道：“不准逛黑市，更不准摆弄劳什子生发膏！就算弄，也只能给自家人使。出去吧。”
    “哦。”应姒姒乖巧应声并退出房间。
    秦母招呼她坐下，提起兔子的事情，批评两个小孩的行为：“老大和老二太不像话了。赶明儿我让金阿姨买菜的时候留意着菜市场，有卖兔子的，重新为你买两只。”
    应姒姒正准备拒绝。
    金阿姨意味深长道：“买菜的事情还是交给姒姒吧，免得她以为我捞油水。”
    “怎么会？”秦母道：“以后还是由你买，对了，之前为姒姒留的饭菜，你温一下。”
    “诶。”金阿姨因着被应姒姒当面索要买菜的费用，自觉丢了面子，对应姒姒满腹牢骚，此刻有了报复的机会，故意只热素菜。
    秦母扫一眼，清炒小青菜，青椒豆腐：“红烧肉怎么没有？”
    “呀，忘了。姒姒，将就一下吧，不然等我热出来，你碗里的饭菜该凉了。”
    应姒姒不打算与金阿姨计较：“就这样吧，挺好。”她夹菜吃，看见头发。
    河边尸体的形象，钻进脑海。
    她捂住嘴干呕。
    秦母起身查看：“怎么了这是？”
    “我难受，呕~~”
    “不会是怀了吧？”秦母惊喜非常。
    昨儿还说不生的，今天就有了。
    孩子可不是你们不想要，便不来的。
    “怀什么？怀孕啊？我没怀孕，菜里有头发，瘆得慌，我不吃了，想休息。”应姒离开餐桌，大步往外走。
    “姒姒，慢点啊，小心孩子。”秦母作势追她。
    被秦父叫住：“哪来的孩子。”他不准备告诉秦母，应姒姒捞到尸体的事情。
    眼尾的余光瞄到金阿姨，有了理由：“金阿姨啊，不是我说你，你的厨艺最近越来越差了，要是不能胜任这份工作，你可以说，我重新找人。”
    昨儿晚上便同他们说，姒姒收了她买菜的钱，不允许她买菜。
    今天家里做了肉，他特意交代为姒姒留，她居然不温给姒姒吃。
    温一人份饭，竟有头发。
    明显不把姒姒放眼里。
    他雇的是干活的人，不是挑事的。
    金阿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诶，能胜任。”
    应姒姒回到房间，自我调整大半个小时，心境才渐渐平复。
    她看了一下时间，时钟指向七点一刻。
    阿辞哪里去了？
    她拿上换洗的衣服进卫生间洗澡，洗头的时候，不自觉又开始联想湖边的情形。
    冷静下来的心脏，砰砰直跳。
    她快速洗好澡，不等身体擦干，便套上睡衣，往房间跑。
    坐梳妆台前擦头发，一声姒姒。
    惊得她从凳子上摔下。
    起身时，手臂被人拉住。
    “我有那么吓人么？”秦宴辞伸手整理她的裤脚：“妈说你晚上吐了，认为你怀孕了。爸说饭菜不干净。”
    “我没怀孕，是菜不干净，里面有头发，换作以前，我挑出来继续吃，今天我一下想到蛇皮袋里那个发胀的人的头发，遮挡住被泡的又白又肿的脸，太可怕了。”应姒姒说起来，还是有些反胃。“我算是冒犯人家了吧？我用不用去湖边上柱香？”
    秦宴辞安慰道：“你帮助对方从河里解脱，怎么能算冒犯？别胡思乱想了。”他抽过她手里撮着的毛巾，替她擦头发。
    “我自己来。”应姒姒阻止他的动作，却握住他的手。
    皮肤相触后，又马上松开。
    秦宴辞：“躲我？”
    “没有。”应姒姒不承认，打岔道：“你下午去哪里了，身上的味道变了。”
    秦宴辞低头闻袖口，只能闻到她头上的洗发膏味道。“什么味？汗臭？”
    应姒姒：“香味。”很淡很淡，她半真半假道：“你是不是和别个姑娘待在一起啊？”
    秦宴辞反驳：“别冤枉人啊，我一下午都是和男的待在一起。”
    “哦。”应姒姒脑子一抽：“男的和男的也可以处，我看的历史书上记录了很多对，还有男皇后呢。”
    秦宴辞曲指敲她额头：“少胡扯啊，我和沈叔叔在一块儿，他教我一些防身的手段，一身汗味担心熏着你，在那洗了个澡。”他原本打算瞒着她。
    但她居然把他和男人扯一块儿。
    连男皇后都搬了出来。
    离谱至极。
    他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一番。
    应姒姒摸着发疼的额头：“他教你，严格吗？”
    “属于严苛。”秦宴辞放下毛巾：“差不多干了，休息吧。”
    上了那混蛋的当了。
    他现在完全没有占姒姒便宜的想法，只想睡觉。
    原本他明天不准备去。
    沈豫天说，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已经为自己制定好连续三个月的学习计划，每周六休息一天。
    他翻了一下日历。
    未来的三个月，他只有两天能够陪她。
    也就是说，他每次出现，时间都被练武占满。
    等这段时间的学习结束后，便开学了，大学里的学业肯定不会轻松，她又要学驾照。
    他们相处的时间，更少。
    但有一件事，他是满意的。
    他的眼睛有些畏光，沈豫天找了医生为他做检查。
    因为他的底子没问题，大夫说他是心理作用，可以通过一定的训练恢复。
    应姒姒：“你又不是他的手下，为何对你那么严苛啊？我找他去。”
    “严苛也不算坏事，我能承受。”秦宴辞脱了衣服，就这么换起来。
    应姒姒背对他。
    秦宴辞勾勾唇角：“姒姒，你能帮我捶捶腰么，今天训练了半天，不提前按摩，明天怕爬不起床。”他不管应姒姒同不同意，换好衣裳，趴着躺下。
    应姒姒考虑良久，走过去替他按腰：“这样？”
    “重一点。”
    应姒姒稍稍用力。
    “再重一点。”
    应姒姒铆足劲按。
    秦宴辞吃痛：“姒姒，轻点啊。腰快断了。”
    “一会儿重，一会儿轻。到底怎么样嘛！”
    秦宴辞重新提要求：“比轻重，比重轻。”

 358.第358章 墙头草

    第358章墙头草
    应姒姒：“.”她忍了忍，按照他说的来。站在床边，她不好动作，示意他往里躺，她床上蹲着按：“可以了吗？”
    “嗯，你快一点。”
    金阿姨经过听到里面的动静，面红耳赤。
    想不到东家的儿子，这么没出息。
    竟然被个女的骑了。
    应姒姒无语了，猜测他今天是否在沈叔叔那受了气，准备发泄到她身上，故意找茬。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他不是那般小气的人。
    她道：“阿辞，我打算这两天送阿奶回老家。”
    买卖的事情，一时半会没个解决的办法。
    总不能叫让老太太一直等她。
    秦宴辞不算清晰的回应：“嗯，我陪你。”
    “用不着。”
    秦宴辞不答应。
    应姒姒伸头一看，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看来是真的累了。
    应姒姒按了片刻，拉下他腰上的衣服，轻手轻脚帮他翻身，待他仰面睡后，帮他盖好被子。
    拿起床头柜上的书看。
    才翻一页。
    外面传来敲门声：“姒姒，开个门，我有点事找你。”
    “诶。”应姒姒放下书，下床开门：“妈，什么事啊。”
    秦母站在门口，进屋后往床边看，秦宴辞仰面躺，闭着眼睛。“宴辞睡了？”
    “嗯，他今天去了沈叔叔家学身手，累着了。”
    秦母看向应姒姒，身上的睡衣一道褶皱没有，头发干爽，面色正常，不像金阿姨口中描述的那般，剧烈动作过：“你怎么不睡？”
    “我不困。”
    “你金阿姨说，方才经过你们屋子听到一些动静，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应姒姒斜一眼金阿姨：“什么动静？就算发生什么，也是夫妻之间的事吧，您感兴趣吗？”
    秦母：“.”
    金阿姨道：“在我们老家那，女的不能，嗯那样属于大逆不道。”
    应姒姒不解：“什么意思？我干嘛了？”
    秦母实在说不出口：“是我们误会了，你早点休息。”她走了。
    金阿姨看看应姒姒，又看看睡到大家说话，都没有被吵醒的秦宴辞，觉得这女的要命的厉害，把人榨干了。她不敢明说，也走了。
    应姒姒追出去：“妈，您说清楚，我怎么大逆不道了？莫名其妙的。”
    金阿姨小声解释。
    应姒姒脸红到脖子根：“你，你们太过分了！”就算她如对方所言，那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隐私，这人竟然偷听。如果真的发生过，也就罢了。“我不在家住了。”
    应姒姒要走。
    秦母一下子怂了。
    大儿子大儿媳搬出去，他们没少被街坊邻居议论。
    二儿子二儿媳搬回来，好不容易挽回了一点影响，这要是搬走，大家不得传她是恶婆婆吗？“姒姒啊，你消消火，我也是担心你们。”
    “担心我们偷听墙角？”应姒姒气的转身走了，回屋反锁上门熄灯。
    秦母追到门口，被挡在外面。
    通过门缝，见里面的灯关了。
    又急又躁。
    “姒姒。”
    应姒姒不搭理。
    秦母坚持喊，终于把秦宴辞喊醒了，他累了大半天，困顿至极，气性很大：“大半夜不睡觉喊什么喊？！”
    “宴辞啊，我想和姒姒说几句话。”
    “白天不能说？非等到晚上？你是不是找事？立刻马上走，否则我们搬回家属院。”秦宴辞很享受两个人的居所，搬回来，他一点都不适应。
    即使此处的居住条件比家属院好的多。
    秦母闻言，不敢逗留。
    返回的路上，埋怨金阿姨多事：“你说你告诉我这些干嘛？”
    金阿姨也没想到事情会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她还以为，应姒姒会被当婆婆的数落，呵斥。“这我也是觉得不妥当，才说。”
    “现在妥当了吧？”秦母嗤一声，走了。
    回到卧室，知会秦闫军。
    秦闫军烦不胜烦，这就是他为何事事隐瞒她的原因，蠢呐！“我还奇怪，她大晚上喊你出去干什么。老大就是随了你，别人说什么都信，才落得如今的尴尬局面。
    你用脚趾头想想，姓金的说法也不成立嘛。姒姒今天才进的医院，回来难受的躺了一下午，她是铁打啊，把你儿子按着那么欺负一通？就算姒姒真有那个本事，那也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情趣，和你当婆婆的有什么关系？
    手伸那么长，是我，我也烦你。”
    秦母后悔不迭：“我一时情急。”
    “你成天情急，你有事就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吗？我怎么就看上你这个笨种？”
    秦母：“.”谁笨种？
    “我去找宴辞谈谈。”秦闫军不放心，穿戴整齐往后院走。
    “.”
    秦宴辞被吵醒后，睡意消失干净：“姒姒，睡了么？”
    “没有。”应姒姒气得睡不着，把金阿姨形容她大逆不道的事情告诉他。“居然偷听我们的墙角，什么人啊。”
    秦宴辞同样愤愤不平：“她是清朝人，解放的时候没通知她，明儿我便叫父亲撵走她。”
    应姒姒这一回支持换人：“我觉得，爸妈对阿姨们太好了，不仅工资开的高，买菜还有油水可捞。原先家里孩子多，阿姨们只照看小孩，饭还是妈做的，这哪是做帮工啊，就是一主子啊。下次找的人，必须定一个规章制度，比如买菜花销多少，都得有个账本。”
    她建议找乡下的姑娘。
    勤快，能干。
    “妈应该不会同意请一个姑娘进门。”秦宴辞列举从街坊邻居那听的传言：“好些人家请的姑娘，最后和东家，或者东家的儿子在一块儿了。”
    “后面的一个我信，前面的我不信，十七八岁的姑娘，能看上中年人？就算能看上，爸也不会同意啊？”
    “那可说不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话音刚落。
    秦闫军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秦宴辞淡定回道：“我那么一说，清者自清。”
    秦闫军：“开门。”
    “我和姒姒躺下了，这会儿不方便。”秦宴辞拒绝开门。
    “明儿你们不能走。”秦闫军道：“姒姒，你妈这个人墙头草，没有耳根子，别人不起头，她想不来找事的，回头我说一说她，你别介意。”
    应姒姒听到长辈道歉，哪有不接受的道理，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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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9.第359章 奇葩

    第359章奇葩
    “这就这么算了？”秦宴辞的话，对应姒姒，也是对秦闫军。
    应姒姒没反应过来，不这么算，能怎样？
    难道让婆婆写检讨书？
    不合适吧？
    秦闫军会意：“始作俑者不能留了，现在赶走的话，家里的事情你妈一个人做不完，届时得辛苦姒姒帮衬几天。”
    “我可以。”应姒姒道。
    金阿姨摆不正自身的家庭位置，捕风捉影，留其不得。
    秦宴辞来不及捂她的嘴，轻声道：“做不完扔那便是，这下好了，一天到晚干不完的活。”没事找事！
    秦闫军的声音传来：“既然你答应，那我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你俩早点休息。”他走了。
    应姒姒竖着耳朵听外面的脚步声，待秦闫军走远，她出声反驳：“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嘛，做家务应该的啊，再者也不需要每天做。”
    婆婆虽然有点作，但待人接物不似宋寒梅那般苛刻。
    也不需要她洗全家的衣服。
    她在家只需要做个饭，整理一下自己的房间，洗一洗她和秦宴辞的衣裳便行。
    花不了太多时间。
    她拉扯被子，调整睡姿，闭上眼睛睡觉。
    “姒姒，我明天出去训练，你在家准备做什么？”
    应姒姒：“暂时没打算，应该会看书吧。”
    “红楼梦？”
    “看不太懂，不想看了，那本书是写给像你这样的大学生看的，上面描写的建筑，衣着，配饰，我根本没概念。甚至连人物的名字也记不清。
    贾宝玉家的人口太多了，看得我云里雾里。
    大半本书看下去，只有刘姥姥进府的那一段我看懂了，并深有感触。
    我感觉自己就是刘姥姥，进城好比进府。你说，别人看我，是不是如同生活在大观园里那些人看待刘姥姥那般？”
    秦宴辞唇角含笑：“怎么会，你们又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且她是寻求帮助，与你不同。”
    “时代不一样，大体的情形差不多啊。”应姒姒轻叹：“如果我没有进城就好了。”想象自己是刘姥姥，被无数人嗤笑，她这心里好难过。
    秦宴辞伸手搂住她，用力一带，让她趴到自己身上。
    应姒姒一惊，慌乱伸手抵住他胸口：“你干嘛？”眯了一觉，想干坏事？
    她不同意！
    她往边上退。
    被秦宴辞圈住她的腰，他说：“你不进城，我岂不孤独终老？”
    应姒姒停止挣扎，认真回应：“有缘自会相见啊。”
    秦宴辞默念，有缘自会相见，算不算对他的认可？他很满意她的回答：“嗯。”
    “休息好吗？”应姒姒有了困意。
    秦宴辞松开手，应姒姒赶紧从他身上下来，平躺好睡觉，醒来室内只剩她一个，看时间，才六点半。
    起床瞥见床头柜放着的留言条：
    晚上不用等我。
    应姒姒自言自语：“谁等你了。”她随手将纸条团了扔垃圾桶，穿好衣服后，又将纸团捡起来展开，收到本子里夹好。
    即使，即使他是另外一个人，她也舍不得扔他的留言条。
    她如今的心态，算不算水性杨花？
    应姒姒收拾妥当进卫生间刷牙洗脸，使用毛巾时，听到外面有女人的哭声。
    上前一瞧。
    是金阿姨。
    提着行李包，一把鼻涕一把泪，细数自己对这个家的付出。“昨天的事情，我不是有意偷听，且已经知道错了，你们有必要撵我走吗？”
    这件事，她内心并认为自己有错。
    她分明是好心提醒，教应姒姒做一个贤妻良母，这一家竟然没一个领情的。
    不怪老大媳妇要收拾老二两口子，两口子没一个正常的。
    男人没个男人样。
    女人没个女人样。
    奇葩！
    “不是第一回了。”秦闫军罗列金阿姨的过错：
    “一，你买菜捞油水不知收敛，挑拨我们和姒姒的关系。其次，我有没有跟你说，姒姒身体不舒服，晚饭给她留些好的补补？你答应的好好，后来怎么做的？
    最后，你偷听小夫妻的墙角跑到孩他妈跟前说，挑拨婆媳矛盾。一刻也不安分，我们哪里敢留你。”
    金阿姨只有一句：“我的初衷是为了你家孩子的尊严。”
    秦闫军不理解：“我家孩子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金阿姨噎住。
    秦闫军失去耐心，勒令对方从家里离开。
    金阿姨舍不得走。
    秦家的活，可是肥差啊。
    一个月近八十的工资，包吃包住，去哪儿找这样的？
    她此时看见应姒姒，像是看到救星，上前握住应姒姒的手：“姒姒，看在我平时做事尽心尽力的份上，你给我说说情。我保证，下回离你们房间远远的。”
    应姒姒手腕一动，抽出手揣兜里：“你拿了工资的，干活本就是你的本职工作。你的房间，离后院的挺远的，你跑我们那干嘛？专程偷听墙角吗？”
    她真想解释。
    又不知道从何处下口。
    可不解释。
    这大妈一离开，肯定要四处说她骑了秦宴辞。
    她的名声！
    在老家的时候便不好，进城后以为好好经营，可以一清二白。
    如今一看，比老家还差。
    她现在总算能理解，老太太的那句，求上得下是什么意思了。
    人生不可能事事如愿。
    人本就不完美。
    她能做的，就是提高自身的能力，强大心理素质，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当她们放屁。
    金阿姨眼神飘忽，应姒姒认为她有鬼。
    秦闫军更是看出来了：“你说，到后院那做什么？不说我找人来调查了啊，查出来，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金阿姨知晓秦闫军的能力，忙道：“仓库里的酒，我瞧着你们不喝，送了两瓶我给娘家的弟弟。”
    “什嘛？我们不喝你拿去送人？你家的啊？你这不是偷吗？”应姒姒大声宣扬。“你怎么会有仓库的钥匙？我都没有。你只拿了两瓶吗？爸妈，你们要不要查查仓库啊。”
    秦母听得一愣一愣，反应过来道：“我这就查。”
    金阿姨嘴唇咬的发白，神色尤其紧张：“我，我真的只拿了两瓶酒。那些酒，是你们受贿收的吧？”

 360.第360章 你还淑女呢

    第360章你还淑女呢
    秦闫军气的一个后仰倒：“谁受贿？那是我自己买的。”他的酒啊。
    他催促秦母动作快些。
    秦母跑回屋拿记录本。
    应姒姒跟过去凑热闹，这才知道婆婆有记账的习惯，每天花去多少都有个记录，单笔超过五块的支出，会写清楚原因。
    婆婆清点了一下。
    少了五瓶名酒。
    过年亲戚送的杂牌少了三箱。
    烟少了六条。
    公公心算了一下损失，一百一十六。
    秦母转身欲找金阿姨索回刚结的工资，哪还有人影。
    她骂道：“缺德老娘们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秦闫军：“钥匙一直在你那，她怎么会有？”
    “我没注意啊。”秦母百思不得其解：“钥匙我从不离身的。”
    “你得了吧，前天我还看见你放茶几上的，肯定是那老娘们儿趁你不注意，偷偷配了一把，里里外外赶紧换锁。”秦闫军整个人阴郁几分，出门总觉得还少点什么，好半天才想起来：“姒姒呢？”
    “刚才还在这儿的啊。”
    “.”
    此时的应姒姒追到金阿姨，控制住对方，往僻静的地方拖。
    金阿姨挣脱不开呼救。
    应姒姒邦邦两拳头下去，见对方不老实，往死里揍，直到其消停。
    应姒姒让对方写下罪证。
    金阿姨不敢写，提出把酒算成钱。
    “也行，一百一十六。”应姒姒说。
    金阿姨只有刚结的四十块钱工资，全部掏了出来：“我家里哎，我弟不成器，成天吃喝嫖赌，我的工资都补贴他了。”
    应姒姒：“你贴你弟，用你自己的东西，拿我们家的东西什么道理？写保证书，赶紧的，否则我的手段，你承受不了！”
    金阿姨逃跑不得，只得按应姒姒说的做。
    应姒姒追回四十元，外加一张欠条，和一封检讨书。
    拿着回了家。
    秦父秦母正准备找她，双方在门口遇上。
    “爸妈，我有话和你们说。”应姒姒跨进门槛，描述事实，并把追回的钱掏出来。
    “多亏你了。”秦闫军十分满意，他只拿了欠条和检讨书：“这阵子家里的开销，就是这个了，省着点啊。”
    应姒姒：“好。”
    秦母低头看手表，已经七点半了。“本来打算买菜的，被那女人耽搁这么久。得赶紧吃饭，待会儿还得上班。”
    秦闫军：“你上班打听一下阿姨的事，最好是能从别人家挖一个过来。”自己找的，还是不靠谱。
    秦母：“哪那么好挖啊，姒姒村子里，有没有勤快的中年阿姨愿意进城当帮工的。”知根知底，总归好些。
    “勤快的阿姨倒是不少，但她们和我的关系并不好。”应姒姒不太愿意同村里的神娘们来往。
    一怕被揭老底。
    二担心沈叔叔哪天找她，被对方发现，暴露身世。
    秦父瞪秦母一眼：“你这人，姒姒名义上还是老李的小孩，你把她村里人招来，明摆着告诉对方，姒姒和李君禄没关系吗？”
    “我把这茬忘了。”
    “只有吃你不会忘，你待会儿先别上班了，换锁要紧。”
    秦母：“.”
    早饭后。
    秦父秦母出门，应姒姒在家收拾。
    做完家务，拎着菜篮子买了些菜，然后进厢房找书看，晌午的时候，骑车外出。
    经过家属院。
    想到房子又成了公公的休息处，歇了上去看看的心思。跨上车才离开家属院的范围，被人叫住：“应姒姒，有你的信。”
    应姒姒接过信封，是同城卷烟厂附近一位叫陆晓璇寄的。
    租房子的回信？
    她连忙打开。
    对方简单的画了房子的大致形状。
    两间住房，一间厨屋，外带一个小院子，大概两百平，院子里有压水井。
    月租二十。
    不含电费，暖气费。
    有意可在本周二至市区的春风茶馆面谈。
    应姒姒决定前往。
    二十块一个月，价格较为公道。
    她将信件销毁后直走，半道被人拦住。
    “你还记得我吗？”
    应姒姒认出对方，是头顶因烫伤秃一块儿的姑娘，额前的碎发比较上次见时，浓密不少。
    她的生发膏，效果这么好呢。
    “记得，你的头发变多了。”
    “是的，可这一块儿还是不长头发，你这么能耐，有什么好办法治疗吗？”
    应姒姒汗颜，她若有能耐，也不会被规矩束缚住手脚。“你看过医生吗？”
    “医院进去就要花几毛钱，我哪有钱啊。”
    应姒姒扶额，医院花钱，她不花钱是吧？“我不懂看头皮的，你到医院找大夫问问吧。”
    “诶，麻烦你。”
    “不客气哈。”应姒姒骑车到老太太家，把车锁楼下雨棚内上楼，透过窗户见老太太午休，站走廊上等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老太太醒了：“姒姒，又来啊。”
    应姒姒：“什么叫又啊，你还想回家吗？”
    “想啊，哎，这边的天气太差了，这几天换季，干的我哟，你看我嘴巴，一整天抱着水杯喝，还是干。晌午晒的人发躁，晚上冷的要命，不像我们那的气候，舒适，宜人。”老太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老家。
    应姒姒：“后天咱们回去。”
    “生意谈好了？”
    应姒姒心情瞬间低落：“没有啊。公公知道我干的事儿了，千叮万嘱我不得碰。我先停两个月望望风。等一等时机，好事多磨，我不急。”
    急也没用啊。
    事情还是要一步一步的干。
    老太太夸道：“心性沉淀的不错嘛。宴辞怎么没跟着你一起来？”
    “他向沈叔叔学身手。”
    “你怎么不跟着学？”
    应姒姒干脆道：“我不想学，人家是淑女来着，舞刀弄棒的活儿不适合我。”
    老太太笑岔气：“你还淑女呢。”她笑够了，又心疼，不想学，是怕自己心软吧？
    她家姒姒这么好，怎么就.
    哎。
    老天爷为何不能让她家姒姒，有个完整的原始家庭呢？
    应姒姒落座后，不客气的倒茶喝。
    老太太思绪回转：“我走后，这房间空着？”
    “嗯，偶尔应该住一下的。”
    老太太又道：“这些吃的，你看看哪样好带走，放在这里，家里没人，招贼了多可惜。”
    应姒姒：“我一会儿拿到商场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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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1.第361章 法子

    第361章法子
    “又说这话。”老太太嗔怪道：“不许退！到底是你爹的一份心意，哪能用钱衡量？你就是再怨他，也不能糟蹋啊。”
    应姒姒默默不语。
    老太太做主道：“能带走的，我全部带走，带不完的，你自己吃，行吧？”
    应姒姒拗不过她，哦一声。
    老太太道：“咱们具体哪天走？我好准备准备。”
    “这周五。”应姒姒计划将房子的事情落实后离开。
    “今儿才周一，时间挺宽裕。正好够我绣完被罩。”老太太说。
    应姒姒眼风一扫，看见床上摆着的湘妃色布料，棉质的，适合冬天用。被单边缘绣了一圈木耳边，样式同家里现有的不一样。“挺好看的，花了多少钱啊。”
    “隔壁的女邻居在纺织厂上班，他们厂里逢年过节发这些东西，她说家里堆不下了，送我一套。我哪能白占人家便宜呢，拿了些礼品同人家换的。”老太太戴上老花镜，拾起绣活唠叨：
    “被罩该在你结婚的时候送你，原以为你离结婚还早，哪晓得狗日的李君禄刚把你带进城就给你找了对象，还好宴辞人不错，就是有点神经。”
    老太太嘴瓢顺口说出这句，意识到不妥当，补充道：“我说他，你可别介意啊。”
    应姒姒大方道：“别人说我介意，你说我不介意。”老太太没说错，不明真相的人，都觉得他神经。
    老太太笑盈盈：“我还是你的特例呢。”
    “嗯，开心不？”
    “开心啊。”老太太白捡一个孝顺孙女，能不开心吗？
    “.”
    应姒姒陪老太太坐了会离开，直接来到秦闫军所在的单位，不等她说话，他便道：“你妈换锁了？你有钥匙的吧？”
    “没有，我晌午出门之间，并没有换锁。”
    秦闫军从抽屉内拿出三把钥匙：“最大的一个，是大门的钥匙，中间那把是主屋的，最小的是你们屋的。”
    应姒姒拿起钥匙，看一眼装进口袋，告知他自己要带着老太太回老家的事情：“我打算本周五回老家，需要用户口本，到街道开介绍信买火车票。”
    秦闫军道：“不急，这事我来办。你奶奶来了这么长时间，我们一直没同她见面，着实不太像话，明天你接她老人家到苏公府的饭店，我请她老人家吃顿饭。”
    应姒姒害怕和老赵碰上面，暴露自己，以不习惯饭店的饭菜为由拒绝：“我在家做吧，闲着也是闲着。”去那样的饭店，三十块起。
    对于刚为秦晋一家买了房的公婆来说，属于大花销。
    她明知他们经济不如从前宽裕，哪好意思搂啊。
    “也行，买点好的。”
    “嗯，我不打扰您了。”应姒姒走了。
    回到四合院，开门的时候，碰到邻居钱大娘，对方笑容暧昧：“姒姒，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呢。”
    “厉害什么？”应姒姒懵圈，她又怎么啦？
    钱阿姨凑近道：“你们家金阿姨说，你把宴辞给骑了。人家大学生呢，就这么任你为所欲为，你真给我们女人长脸。”
    应姒姒：“.”汗？
    金阿姨一大早不是走了吗？
    钱阿姨什么时候知道？
    她没有做过的事情，绝对不承认：“谁说的？就跟她躲床底下看见似的，绝对没有的事情啊。”她可能跑到男的上面？
    这多羞人？
    关了灯她也做不来。
    钱阿姨直笑：“别害羞嘛，给我们说说。”
    “阿姨！”应姒姒恼了：“我不开这种玩笑。”
    钱阿姨见人来气了，收敛笑意：“好好，我不说了。”
    应姒姒道：“你知道金阿姨不在我们家干了吗？”
    钱阿姨惊讶道：“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我三小时前还在门口见到她。她就是那会儿跟我说的这话。”
    应姒姒心头一紧，三小时前？那会儿她出门没多久啊。“站门口说的吗？她开门进屋了？”千算万算没算到，金阿姨还会回来。
    早上打的轻了。
    “没有，她说这几天干的活太多了，身体吃不消，请假回家休息两天。后来走了。”钱阿姨说。
    应姒姒稍稍放心，金阿姨来的时候，婆婆应该已经换过锁了。她把金阿姨挑拨她们婆媳关系，以及偷家里烟酒的事情，全盘托出：“刚才见到她，指定是想进屋捞东西，但没有钥匙。”
    “天爷啊，她看着老实巴交的，竟然敢偷东家东西。”
    “不仅如此，还抹黑我。”应姒姒愤愤难平。
    她对此早有预料，没想到对方如此等不及。
    还好钱阿姨和她走得近，有话当面便说了。
    否则谣言满天飞时，她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什么人啊。”钱阿姨同应姒姒一起道金阿姨不是，而后道：“她这样对你们，你们得告她吧？”
    应姒姒：“哪那么容易告啊。”即使有公公出面，此事估计也得折腾一阵子。
    她必须做出反击。
    应姒姒思前想后，有了应对的法子。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任何时候都适用。
    她进屋拿上钱，直奔黑市，找到那位卖书的大哥，花钱打听到城西一个吵架无敌手的大娘，她跑过去请大娘到金阿姨家附近散播金阿姨偷雇主家烟酒，被发现后，造雇主儿媳黄谣的事。
    “包在我身上，不出三天，她家街上的狗都得知道她干的事儿。”
    应姒姒：“这是一块钱定金，事成之后，我会付剩下的一半。”
    大娘喜滋滋的收了定亲，打包票：“没问题，我保证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剩下的钱，你怎么给我？是给老刘还是直接给我？”老刘便是那位卖书的大哥。
    “直接给你，少不了你的。”应姒姒道。
    “诶。”
    应姒姒办完事回到四合院，已经五点钟了。
    公婆此时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蒸米饭他们回家还要等，而且炒菜也麻烦。
    她做了一锅大杂烩，和面在锅周边贴上一圈锅贴。
    饭菜出锅时，人也下班了。
    应姒姒招呼两人吃饭。
    秦闫军道：“大乱炖啊？好吃吗？”
    秦母：“这么多辣椒，吃完不会拉肚子吧？”

 362.第362章 打人不打脸

    第362章打人不打脸
    “配着好看而已，我觉得不怎么辣，您尝尝。”
    秦闫军动筷子，还不错。
    稍微有点辣，但很开胃。“挺合我胃口，饼子也不错，下面沾了菜汤，特别下饭。”
    秦母竖起大拇指：“厨艺不赖，往后家里的饭，都交给你做。”
    “我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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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母丝毫不慌：“我换完锁出门的时候瞧着她了，她说被你打了，剩下的钱，当作自己的营养费。脸上没见任何伤痕，还想赖你，被我骂了一顿。”
    只说他打猎好，可以百步穿杨。
    应姒姒做完事情，也回了房间，找一身干净的衣裳，进卫生间梳洗，返回房间后坐到梳妆台前保养手。涂抹护手膏时。
    有他在，不愁没肉吃。
    “我觉得能。”秦宴辞对沈豫天的信任，达到百分百。“姒嘶，疼。”
    十有八九的男人结婚七八年后会背着媳妇偷人。
    “我载你吧。”应姒姒主动邀请。
    晾着对方，对方态度反而好。
    金阿姨总不能撩开衣裳让人看。
    这话用来哄对象还行。
    晚饭后，应姒姒自觉收拾饭桌。
    秦宴辞忍着不敢吭声，她的手劲，真大啊。
    应姒姒按累了：“好了没？”
    这次换应姒姒笑：“你见过野猪没有？”他所在的农场，肯定没有野猪：“一头野猪好几百斤，他有内功吗？”她读书少，又不是没常识。
    “正是，你长得好漂亮啊，是你租房子，还是替家里人租？”
    应姒姒微笑道：“你说的没错，姑娘家不能学我。你最后一句，我也不认同，条件再好的男人也不一定靠得住，咱们女子，不是用来配男人的。”
    钱，可以提升自己的气质和形象。
    落座后，要了茶点四处搜罗可能叫陆晓璇的人。
    这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走到她跟前，长发头，一边扎一个辫子，相貌标致，皮肤不白也不黑。
    应姒姒点头。
    “应姒姒高兴的不得了，学驾照的事情终于落实了，可算了却一桩心事。“谢谢爸。”
    “你身体也不差啊。”应姒姒道。
    “.”
    “好。”应姒姒出门跨上车。
    “自己租。”
    余下一两个例外的，要么身体不行，要么眼里只有工作升迁，顾不上谈情说爱。
    “两码事。”秦宴辞十分固执：“我必须学好。”
    “你公公这么好啊，他是干嘛的？”
    房门被推开。
    应姒姒沉默许久才回应：“五六七八九个吧，他跟你吹牛能打一百个吗？”
    应姒姒：“.行啊。”做个饭也没什么。
    “你看着比我还小，都有对象了啊。你是不是没读过书？”陆晓璇说完，觉得有些冒昧，解释道：“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啊。是有点可惜。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如果文化程度很高的话，嫁高干也配得上。”
    “恐怕没空，你下周三到这个地方学驾照。”秦闫军拿出两个信封，一封是学车用的介绍信，另一封是她回家用的：“回老家的票我也给你置办好了，直接带着你奶奶搭车就行。”他嘱咐道：“别忘了提前一天回京准备学驾照的事。”
    陆晓璇笑了笑：“确实，现在有空看一看我家房子吗？”
    应姒姒关心道：“沈叔叔揍的？我找他算账！”就算是她亲爹，也能欺负她的对象！
    比男人靠谱。
    一四三.四二.一六八.三六
    应姒姒一看，睡着了。
    应姒姒放心了，她现在打人不打脸。
    秦宴辞迟疑了一息道：“你觉得沈叔叔一个能打几个？”
    “身体好，身手不好没法保护你。”秦宴辞说。
    她在家属院住的那段时间，听到了许多八卦。
    应姒姒并不搭话，潜意识与其保持距离感。
    “稍等啊。”应姒姒搓手，等膏体被皮肤吸收，帮他按摩他指定处。“这么辛苦，干脆别练了。好好学习，我认为最要紧。”
    她家阿辞，或许是后者？
    好在她也不奢求自己是他的唯一，搞钱要紧。
    秦宴辞出现在门口，一脸疲惫：“姒姒，我浑身疼。”
    应姒姒很感动，为了保护她，他愿意吃苦。“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不是人人都像沈茹那般不理智，去找人害她。
    应姒姒眼前一亮，卷烟厂附近还有交易市场？
    太好了！
    她道：“我和对象住，不怕。”有贼，她可以养两条狼狗看大门。
    万不能奉为信条。
    “带得动吗？”
    秦母离开后。
    “疼你受着。”应姒姒用力捏他的大腿，还提！捏屎你。
    “诶。”秦母夸她勤快，不像鲁月春，只会捡现成的。
    因为钱，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婆婆这个人，她已经摸透了，她越是往上贴，对方越是会管她。
    秦宴辞：“学习的前提，是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
    “管几个人。”应姒姒道：“你怎么走？”
    应姒姒眉梢微动：“陆晓璇？”
    “别客气。”
    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陆晓璇目光落在她的车上：“你的车和你人一样好看，车行里，没见过你这款的，哪买的？”
    老太太为了让她对他有好感，把能夸他的话全用上了，也没说野猪的事情啊。
    习武之后，睡眠这么好呢？
    应姒姒关灯休息，第二天按照和信上的约定时间，提前五分钟到达目的地。
    “随你了。”应姒姒不支持，也不反对。
    “请问，你是否叫应姒姒？”姑娘开口了。
    “不是揍，是累的，你给我四处捏捏。”
    秦宴辞不说话。
    “独居？卷烟厂附近有私下交易市场，鱼龙混杂，附近的住户经常少东西，你一姑娘住那不安全。”陆晓璇道：“我们家正是因此，才搬离了那里。”
    “公公送的。”
    应姒姒斟酌一番道：“有件事，我得告诉您，隔壁的钱阿姨说，金阿姨晌午的时候回来过，没进屋。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房间，不少东西。你们要不要看看自己的？”
    已经改为攻击胸口。
    秦母准备帮忙，应姒姒道：“妈，事情不多，我自己来。”
    “那麻烦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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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3.第363章 精明

    第363章精明
    路上，应姒姒通过聊天，打听到陆晓璇的家庭情况。
    爷奶健在。
    父母在食品厂上班，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已经工作娶妻，二哥刚刚工作，而她是师范大学的学生，大二在读。
    陆晓璇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该说说你的吧？回头我家里问起来，我也好应对。”
    “家庭住址就不用说了啊，你都知道的。”应姒姒只透露婆家的基本人口情况。
    “你娘家的父母呢？”
    应姒姒抿抿唇：“我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对不起啊。”陆晓璇终止话题。
    “没关系。”
    接下来两人没在说话，到目的地后。
    应姒姒目光落向不远处的卷烟厂，陆晓璇家距离厂子不足一百米，且是在路口，很方便她做买卖。她小手往南边一指：“我是在那边贴的告示，你家在这儿，怎么看到呢。”
    “那天会同学无意中见到的，揭回家同父母一说，他们看了你写的地址，说是公家单位的家属院，觉得靠谱，便让我联系你。”陆晓璇据实回复。
    应姒姒：“原来如此。”这么说，她沾了婆家的光。她眼风扫过大门：“你家门上怎么这么多坑？”
    “这个待会儿说。”陆晓璇推开大门：“我们虽然搬出去了，但经常回来打扫，房子保养的很好，院子里有水井，使用方便，空地可以用来种菜。
    这是厨屋，你看看呢，这两个大锅，一个用来烧水蒸米饭馒头包子，一个用来炒菜。你住进来可以打个碗柜用，这边堆柴堆煤，都够用。主屋两间房，一间客餐厅，一间住宿，里面的家具都被我们搬走了。”
    “没厕所吗？”
    “用的公厕，早上七点左右人最多，你如果租这儿，得提前上厕所。且此处离卷烟厂太近，除有贼外，经常会有运货的人过来讨水喝。
    门上的坑便是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有的，邻居们说，是那些借不到水的人砸的，挨着的几家门都有坑，我家在路口最为严重。”
    应姒姒窃喜，这里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地方啊。
    她非常能接受。
    没厕所也可以克服。刚住进宋寒梅家，宋寒梅嫌弃她乡下来的，经常故意沾着卫生间不让她用，只洗澡洗衣服用一下，平时里也是去公厕。
    “你觉得怎样？”陆晓璇忐忑道。
    “不错。”应姒姒很满意：“你太实诚了，这都告诉我。小偷和砸门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会养狗看大门，就是你们，把房子租给我之后不能进这房子哦。因着我嫁人了，要顾及公婆的感受，不会天天住这里，但每周末一定在，你们以后收房租挑这个时候来。”
    陆晓璇干脆的答应道：“可以。你现在租，还是哪天再谈？”
    “现在租，你带户口本和字据了吗？”应姒姒很谨慎。
    “带了。”陆晓璇从随身携带的布袋内掏出户口本和字据。
    应姒姒接过后查验，特意看了一下户口本上的印章以及陆晓璇所说的名字对应的称呼。
    又认真研读了一遍字据。
    房租三个月一付，居住期间不得改造房子，院子可以随便使用。
    陆晓璇笑道：“你说你没怎么读过书，行为上不像。”在她印象中，长得漂亮的姑娘十个有九个笨，眼前这个既小心又谨慎，处处显示精明。“看完了吗？”
    应姒姒觉得没问题，笑了笑：“看完了。”她签字按下手印，并付房租。
    陆晓璇第一次收到这么大一笔钱，激动的手抖，颤颤巍巍交出钥匙：“你如果换锁，别把现有的扔了啊，下次咱们见面的时候你给我。”
    “好。”
    “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啊。”陆晓璇揣着钱不踏实，想赶紧回家放好。
    “嗯。”应姒姒锁上大门后脚离开，她并未着急回家，而是来到卷烟厂附近晃悠，门口的大货车来来往往，烟一车一车拉。
    烟这么好卖么？
    她想打听一番，但拉货的清一色都是男人，一靠近他们便直勾勾的盯着她，令她感到不适。
    还是走吧。
    她调头离开。
    半道被一个司机追上搭讪：“姑娘，去哪儿？需要我稍你一程不？”
    应姒姒侧仰下巴，是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皮肤黝黑，眼小鼻子大，薄嘴唇。五官不算标致，但组合起来挺和谐。她道：“没见我正骑车么？”
    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太响，青年听不清：“你说啥？”
    应姒姒重复一遍。
    对方仍旧没听清，干脆停下车子。
    应姒姒的车子没停，他在她身后喊：“姑娘，你刚才说啥？”
    应姒姒不急不慢的停下，不厌其烦的再次重复。
    青年道：“我的驾驶座后面有位置，你的小车可以放进去。”
    应姒姒依旧慢条斯理的回应：“这怎么行呢，我又不认识你。”
    “现在我不就认识了吗？我叫黎八。”
    “我是你妈。”应姒姒气走了。
    “嘿，你怎么骂人呢。”黎八恼怒，发动车子追她。
    货车经过身边，应姒姒倍感压力。
    “长得漂漂亮亮的，说话咋那么难听？我姓黎，家中排行第八，怎么你了？”黎八重复到自己的名字，仿佛知道了为何会挨骂：“我姓黎，家里排第八。黎八，不是你爸。”
    应姒姒听着他浓重的口音，不禁一笑，原来是她误会了呀，她再次停车。
    对方也随之停下：“你听清了吗？”
    “嗯，刚才不好意思了。”
    “你耳朵还挺灵的，这车的声音轰轰的，一开什么也听不见。你是本地的姑娘吗？说亲了吗？”
    应姒姒仰头：“我都不认识你，为何告诉你这些？你这个货拉到哪里？一趟能挣多少钱？”
    “隔壁仙台市，我是那边城里的运输队的，拿固定工资，一个月一百六，加上单位的奖金能有两百多，再算上平时接的私活，三百。养你肯定够。”黎八说起工资，非常自信。
    他可是大姑娘们眼里的香饽饽。
    多少媒婆给他介绍对象，他都没看上。
    应姒姒已经从公公那知晓司机的月薪，燕京的司机比这还高呢，且她对工资情况，已经不感兴趣。她道：“有证据吗？”

 364.第364章 莫名的失落

    第364章莫名的失落
    “当然有了。”男人急于证明自己，拿出一叠单据。
    应姒姒伸出手。
    对方望着她白嫩修长的手指，咽了咽唾沫，这丫头真白真嫩啊。
    比他见过的所有姑娘都白嫩。
    漂亮到极致。
    他脑子一空，把单据都给她。
    应姒姒一一翻看。
    从中了解到他进货的价格和货物数量。
    她心里默默比较了一下店里零售烟的价格，震惊不已。
    一车的烟，竟然有近八百的利润。
    厂里要挣一半的钱吧？
    一车三四百的利润。
    一天多少趟？
    她要开厂。
    开大厂！
    “看好了吧。”男人说。
    “看好了。”应姒姒将收据还他：“你上面有七个姐姐吗？”
    黎八挠头，他也没说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村里也有你家这样的情况，好几个姐姐，一个弟弟。我去你家，生不出儿子，那就是千古罪人。可不敢跟你处啊，咱俩不合适，拜拜哈。”应姒姒骑车拐进巷子。
    男人：“.哎，生不出你可以接着生啊，总能生出来的。”就她这模样儿，他愿意一直跟她生。
    应姒姒加快骑行速度。
    暗道。
    你可得了吧。
    当自己土皇帝呢，还生不出来一直生。
    黎八望着空空的巷子，骂一句：“个死丫头，浪费老子感情！”
    应姒姒骑车拐到老太太那，提及公公请其吃饭的事。
    “我还以为你公婆知晓我曾经的身份不愿意见我呢。”老太太拿出早先准备好的衣裳换。
    应姒姒：“我的嘴有那么快吗？他们不知道你的过往，我也不会告诉他们。”老太太对以前的事，讳莫如深，她是从村里妇女们谈话的时候知道的。
    她那会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
    直接问老太太。
    老太太当时就哭了，她也是在那时了解。
    村里的一个妇女会的人和老太太走得近，套了老太太的话，这事情才被宣扬出去。
    此后的几十年，村里男女老少，都会拿老太太作为谈资，仿佛老太太干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
    明明那些人，自己也没什么道德，却以最高的道德标准要求别人。
    最后，她得出结论。
    便是他们嫉妒老太太。
    女的嫉妒老太太样貌好，男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以为你婆家知道。”
    应姒姒：“只有阿辞知道，他是我喜欢的谁，我才告诉他，他都是夸你的。”
    “哪有把喜欢挂嘴上的，不害臊。”老太太嗔一句。
    应姒姒笑呵呵。
    等着老太太换好衣服，锁上门，两人出发前往四合院。
    进门时。
    老太太四处打量：“你婆家的房子，看着有些年头了。”
    “他们家祖传的宅子，前面这些都是翻新过的了。”
    “祖传的宅子没被充公？”
    应姒姒：“嗯，他们家在燕京有些底子，走的又是正道。”
    老太太赞赏的点头，眼睛搜罗一圈：“你不是说家里有阿姨吗？”
    “别提了。”应姒姒八卦金阿姨的言行。
    老太太笑弯腰，她荤素不忌道：“话说你有没有骑宴辞？”
    应姒姒羞恼：“哪可能，我都快气死了，你还笑我。”
    老太太憋住笑：“我不笑了。”她跟着应姒姒观察一番宅子后道：“这房子应该改过，原先估计是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你怎么知道的？我和阿辞住的房子边上原本有一个单独的屋子和院落，阿辞说，是家里未出嫁的女子居所，后来房梁歪了，家里人怕塌，就和墙头一起拆了。留下这片空地种个菜什么的。”
    “见识过。”老太太进了应姒姒的房间：“你这屋子弄的不错，你公婆待你真心不赖，无论住哪儿，都给你们准备最好的。”
    “我对他们也不赖啊。”应姒姒自认为做儿媳妇很合格。
    无论他们如何要求她，她几乎不否定他们。
    老太太慈爱一笑：“秦家摊上你，是祖上积德。”她梦里的头的姒姒，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宴辞高攀了。
    现今，表面上看似姒姒沾了秦家的光，实际上，是秦家沾了姒姒的光。要么光凭宴辞那神经兮兮的性格，到哪都不讨喜。
    有姒姒从旁提点，圆场，他得少走多少弯路。
    老太太看完房子，应姒姒安排其进客卧休息。
    自己则到厨房准备饭菜。
    刚择好一把青菜，老太太出现：“陌生的地方，没法安心休息，我给你打个下手。”
    “你是客人。”
    “跟我你客气什么。”老太太很感恩，她早年便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和姒姒一块儿，她过一天都是赚的。
    两人合作做了一桌子饭菜，开电视等着秦父秦母下班。
    看了不到五分钟，两人前后脚进门。
    应姒姒起身为公婆做介绍。
    秦父秦母热情的打招呼。
    “大娘好。”
    秦母道：“您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凑近说话，身上也没有老人味道。
    穿着利索，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老太太：“想象中我很邋遢对么？”一般到了她这个年纪，会疏于打扮自己。
    她之所以每天保持干净整洁，是怕自己哪天一觉睡过去，没人替她清理。
    秦母急忙否认：“没有没有。”
    秦闫军：“姒姒说您要走，怎么不多过些日子？”
    “不太习惯北方的天气。”老太太觉得自己来了燕京之后，皮肤糙了不少。
    她虽然老了，可也是爱美的。
    “比南方好吧，你们那的人都黑。”秦母说。
    老太太：“姒姒不白吗？我也不黑吧？”他们那黑的人之所以多，完全是常年在外晒太阳劳作的原因，城里那些不种地的，她觉着和燕京的人差不多。
    只不过他们那的人穷，看起来不如这边人自信。
    “姒姒.”秦母话没说完，便被秦父打断。
    “吃饭了，一会儿菜该凉透了。”秦闫军招呼大家吃饭。
    老太太：“不等宴辞啊。”
    秦闫军这才发现少了秦宴辞：“姒姒，宴辞呢？你没叫他今天早点回家么。”
    应姒姒：“.我忘了。”这事不能怪她。
    他们说不上几句话，他就睡了。
    早上出门又早。
    他们的作息，现在完全分开。
    她今天早上看到留言，还有种莫名的失落呢。
    为此她自己骂自己。
    他如今的状态，不正是自己原先想要的吗？
    但他真的顾不上她的时候，她又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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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5.第365章 冷落

    第365章冷落
    老太太：“不碍事，又不是没见过，他忙他的。”
    秦闫军招呼道：“咱们先吃，把这当成自己家，别客气。”
    “诶。”
    饭后。
    应姒姒陪老太太聊天，临近八点钟，秦宴辞从外面敲门：“姒姒，我回来了。”
    “门没锁，直接进来吧。”
    秦宴辞推门，跨进室内，礼貌问候老太太：“奶奶晚上好，听父亲说您这周五要离开燕京，今日有事耽搁，失礼了。”
    老太太怪异的盯着他看。
    眼镜一戴，不仅气质变得文质彬彬，说话也文绉绉起来。“宴辞最近读了不少书吧。”
    秦宴辞反应过来，笑意浅浅：“是学了不少知识。”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着那混球的道。
    老太太收回目光，笑着道：“何时去读大学？我还没见过大学什么样儿，赶明有时间，亲自带我逛逛。”她年轻那会儿，大学生统一着装。
    男子中山装，身姿笔挺。
    女子穿着盘扣的上衣，藏青色的半身裙，纯净又美好。
    楼里的姑娘们，不知道多羡慕。
    “明儿便可以。”
    “你不是说，最近都要跟着沈叔叔习武？”应姒姒道。
    秦宴辞：“他明天上午有会议要开，放了我半天假，陪过奶奶，可以陪着我训练么？”沈豫天的训练强度令人害怕。
    他自认为精力足够充沛。
    可三天不到，他便有些吃不消了。
    带着媳妇，对方对他下命令的时候，应该会收敛些。
    应姒姒：“你又不是小孩子，为何要我陪着？你放假就在家里休息好了，我陪着阿奶。听说社会上的人也可以进大学，只要带上身份证明，做个登记就行。”这是今天她从陆晓璇那了解的。
    对方还说，师范的学院的津贴是所有高校中最多的。
    四年书读完，可以攒个一两千块。
    秦宴辞：“.一个人在家啊。”他这次回来，都没有好好跟她相处过。
    老太太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一个语气失落，一个垂着眼眸不知道想什么。
    一看就是她家姒姒有猫腻。
    小夫妻的事情，她就不掺和了。
    “姒姒，时候不早了。”老太太言下之意，你们该走了。
    应姒姒听明白了，与之道别，率先出门。
    秦宴辞紧随，而后与应姒姒并肩，拐过一道门，他伸手搂着应姒姒的肩：“姒姒，回头你可以帮我按按背么？今天背也疼。”
    “可以。”
    音落，应姒姒脸上被印下一吻，蜻蜓点水的一下，惊的她一哆嗦：“你”
    秦宴辞淡定打断道：“我什么，不能亲你么？”
    应姒姒：“.被父母看到不好。”
    “我们是夫妻，怕什么？”
    应姒姒微微低头，与我结婚的，又不是你。“总之在外面不可以。”
    “屋子里可以吧。”
    应姒姒：“.”她肩膀左右各耸一下，抖掉他的胳膊，大步往卧室方向走：“不理你了，故意找我话你的漏洞！”
    “这就生气了？”秦宴辞认为她故意发脾气，以便冷落他，他今天要告诉她，同意定亲的是他，那个王八蛋从来不看父母的来信，即使收到，也是随手一扔。
    西北十年，父母寄的信，全部由他看，他回。
    当初父亲来信，告知要为他订一门亲。
    问他有无心仪的姑娘。
    他回了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切全凭他们做主。
    隔了几个月，此事没个音讯。
    他以为婚事已经吹了，哪晓得那个王八蛋背着他早和人姑娘见了面。
    “没有。”应姒姒否定道。
    秦宴辞凝着她：“好，你没有。我今天回来没洗澡，你帮我拿身衣裳。记住，要深色那一套。”他转弯去了卫生间。
    应姒姒大声：“你自己没手啊。”
    “你变了，之前连牙膏都为我挤，如今连衣裳也不愿意拿。”秦宴辞一副伤心的模样。
    应姒姒不忍心了。
    给他拿个衣服，能把手累掉还是咋？
    “我拿，我拿行吧。”哎，输给他了。
    她回房拿衣服。
    发现衣服下面一摞的信，寄信人是公公。
    信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他故意放给她看的吗？
    写着什么啊？
    有关他们的秘密？
    她有点想看怎么办？
    她将衣服送给秦宴辞。
    秦宴辞接过后道：“姒姒，一起洗么？我给你搓背。”
    “搓你个头，我洗过了。”应姒姒折回房间翻看信件。
    大部分都是些嘘寒问暖的话，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对他的愧疚。
    其中有一封，她觉得是针对她写的。
    公公和他说，准备为他张罗一门亲事，问他有无心仪之人，若有，便由其自主婚姻。
    所以，同意和她定亲的，是现在的阿辞。
    原来，先前的阿辞真的不知道定亲的事，她一直以为他不善于表达，加之是第一次见面，不自在才会冷漠。
    啊！
    她到底算谁的媳妇嘛！
    这时。
    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她收好信件，坐窗边假装看书。
    一道咯吱声后。
    秦宴辞进门：“姒姒，又看什么书？”
    “神雕侠侣，现在书摊最热络的小说。摊主说，看这个得小心点，被发现要挨批评的。你看过没？”
    秦宴辞：“五年前便看过。”他便是看过这本小说，才觉得没必要过于注重女子的贞洁。“书中的人物，你中意谁？”
    “李莫愁。”应姒姒毫不迟疑道。
    “邪恶的一方啊。我以为你会选小龙女或者杨过。”
    “她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我觉得她很可怜，无父无母，身边的长辈除了教导她如何生存，情感上，提供不了任何帮助，给了坏男人伤害她的机会。
    那个男的，死不足惜。
    他是造成后续一切的罪魁祸首。若非他的欺骗，李莫愁可能好好的跟着师父待在古墓里学武功，即使不能继承师父的衣钵，也会成为江湖上，顶顶厉害的人物。”
    这个故事告诉姑娘家，太把男人当回事，会毁了自己。
    秦宴辞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信看了么？“姒姒，帮我按摩按摩，嗯？”
    “你趴好。”
    秦宴辞立刻听从吩咐。
    应姒姒捏了两下，想起曾经家属院的孙阿姨说过的踩背，不仅可以解乏，还能疏络活血，理气通络。“你听过踩背么？”

 366.第366章 中计

    第366章中计
    “没听过，怎么踩？”
    应姒姒简单说了一下。
    秦宴辞吓得爬起来：“你别乱来啊。”她用力一捏，半小时后，被捏过的地方还会隐隐作痛，被她一踩，估计能疼到明天。
    应姒姒：“你这么紧张干嘛？我不踩就是了。”
    秦宴辞闻言这才重新趴好，应姒姒轻握拳头轻轻捶：“这个力道可以吗？”
    “明年夏天，我这个梦，太真实了。你生产的时候，会和你妈一样，摔一跤，伤到身体，往后不能生了。”老太太一想起那个梦，心口突突的跳。“你可得注意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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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所及，人手捧书。
    样貌不太像姒姒，但一样嘴甜漂亮。
    秦宴辞：“清明时分，西湖岸边花红柳绿，断桥上面游人如梭，真是好一幅春光明媚的美丽画面。突然，从西湖底”
    “叫你出门戴老花镜，你非不戴。”
    南方进入五分月可以穿短袖衫。
    燕京的天气冷些，但商场里已经有了夏天的衣裳，正方便她准备。
    姒姒二十一岁便生了小孩，孩子性别也变了，是个女儿。
    到处都有学习的大学生。
    这么多天之骄子和他竞争。
    应姒姒以为他要和盘托出，认真且严肃的听：“你说。”她一直在等他们其中一个坦白。
    “稍微重点，嗯，就是这样，嗯这下舒服了。”
    老太太道：“等你有了，记得给我写信，我过来照顾你。”她虽然上了年纪。
    “随你安排。”老太太说。
    “.”
    应姒姒迷惑极了，如果李玉薇和老太太的梦境，是上一辈的事情。
    应姒姒后知后觉，中计了，他故意的，算准她会不耐烦关灯，借此机会占她的便宜，什么人啊。“我不听！”
    五官随了宴辞最好看的高鼻梁。
    “诶。”
    “这些人好用功啊。”应姒姒开始为秦宴辞的未来感到忧虑。
    “我求你别嗯了，被人听见，又要误会。”应姒姒对他又气又恼，又拿他没办法。
    “我不要在沈家，那样我就不认识你了。”
    她怎么没做过类似的梦？
    她正要答应。
    这次梦境变了。
    她说他的腿很酸，她若使劲，会抵得他疼吧？
    她老实不动，闭上眼睛休息。
    她道：“姒姒，我做梦梦见你夏天的时候生个姑娘。”
    这次的梦，难道是这一辈的事情？
    应姒姒果断关灯，将被子拉头顶。
    老太太学她的样子，低声道：“我不是早给你答案了吗？我都要，不要白不要，我跟你说啊，你是要干大事的人，道德感不要太强。咱主要的就是一个不拘小节。一样优秀，说明一样能帮到自己，另一个记得偷摸的啊，千万别被宴辞抓现行了。”
    应姒姒买了一身常服，外加一条浅色裙子。
    老太太并不想招摇，虽然她在村子里不与人走动，但偶尔也会赶集，穿的太好，路上遇到村里人，又要遭人嫉妒非议，她不想多事。“别给我买了，我有衣裳穿。你给宴辞买两身，我今天瞅着学校里那些大学生穿的就不错，你照着那些好样式买。”
    “那睡觉吧。”秦宴辞也不太想讲，白天的训练，已经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和体力，他实在提不起劲头胡说八道。
    应姒姒：“.”什么人啊！
    两人吃完小馄饨离开饭馆，直奔商场。
    一九二.二二七.二四九.二一八
    他怎么争得过啊。“阿奶，你说这些学生，以后都干嘛呢？”
    骑车的少之又少，老太太小声道：“姒姒，咱们在这里骑车，还载着人，影响不好吧，你瞧他们都看着我们。”
    校园内人来人往。
    次日应姒姒起一个大早，陪同老太太吃完早饭，出发参观大学。
    应姒姒：“.”是谁成天教导她不要在意容貌的？
    “.”
    “这是不由自主发出的声音，就像你”秦宴辞说到一半，被她一瞪，闭上嘴。
    应姒姒笑盈盈：“这不就是夏天吗？”
    树荫下，长椅上。
    半小时后，应姒姒载着老太太来到大学门口：“阿奶，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登个记。”
    开始为老太太挑：“阿奶，这个料子叫的确良，新流行的，我给你买两身吧。”
    可并不耽误做活。
    应姒姒拉着老太太逛一上午，才把学校逛完。
    应姒姒登记完成，载着老太太沿着林荫大道骑行。
    应姒姒按了会儿，累了，伸头看他，他竟然没有睡着：“你今天不困么？”
    路上一阵风吹过。
    秦宴辞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将人往怀里一带：“关灯听更有氛围。”
    白蛇传，她打小就从阿奶那里听过。
    伺候一个孕妇，绰绰有余。
    “阿辞以前说过，燕京大学地方很大，你看这条道一眼望不到头，不骑车，什么时候逛得完啊。别人看就看呗，都是学生，又不是流氓。”应姒姒骑着车，不敢四处乱瞟，用余光瞄周围。
    老太太闻到自己头上结香花的味道，一下子想起昨天晚上的梦。
    “当大领导呗。”老太太感慨道：“和我印象中的的大学生，不太一样。”她告诉应姒姒，她看过的大学生形象。“大学生都穿校服的。”
    应姒姒巴不得，老太太在身边，她郁闷的时候，和秦宴辞不能说的话，可以和老太太说，也算有个情感依托。“好呀。待会儿咱们逛完大学，买两身薄点的衣裳吧。”
    和姒姒一样的白皮肤。
    末了，老太太惋惜的来一句：“如果你出生在沈家，这个大学，你也能进。”
    老太太眯着眼看：“哪有啊。”
    应姒姒尝试着挣脱，被他搂得紧紧的。
    两人在附近的饭馆要了两份小馄饨，边吃边讨论在学校里的所见所闻。
    老太太笑出一脸褶子：“就知道哄我，跟你说了，有好听的话，留着哄宴辞。”
    “戴眼镜影响美观。”
    应姒姒苦恼，小声问了那句：“阿奶，如果你是我，有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中意你，你会怎么选啊。”
    应姒姒眼尖，伸手一指：“喏，那不就是校服么？胳膊上印着校徽，可能大家不爱穿。”
    应姒姒拒绝：“我不买。”今天给这个买。
    那个回来看到，不闹吗？
    他们自己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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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7.第367章 下个套

    第367章下个套
    老太太撇嘴：“不听劝，懒得说”你。
    应姒姒拍她胳膊：“这条裙子不错，布料看着粗，摸着却舒服，颜色也适合你的年纪，试试？”
    老太太眼风一扫，半身的长裙，有形有样。若年轻个二十岁，她一定穿。“街上有哪个老太太六十来岁穿裙子的啊？“姒姒，咱们回去，逛完学校，累得慌。”
    还是年轻好，小丫头骑了半天的车，后座载了近九十斤的她，脸不红气不喘。
    精神抖擞的领她逛。
    “好吧。”应姒姒陪同老太太一道往外走，经过卖布料的柜台驻足。“阿奶，这里的布料挺好看的，咱们看看，合适的话买下来，你自己做。”
    “行。”
    应姒姒上前拿起布料放老太太身上笔划，选了一款最适合老人家深色，打听清楚价格后，爽快的付钱。
    老太太笑眯眯的从旁看着，她家姒姒，真孝顺啊。
    说了不要，还给买。
    她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才会遇到他们父女俩。
    走出商场。
    应姒姒直接送老太太回家。
    临走前叮嘱：“阿奶，明天下午我过来接你去四合院住，第二天早上咱们一道搭车去火车站，你趁着这段时间，准备准备啊。”
    “诶，知道。你爹送的这些吃的，我就放在这儿，你别扔了啊。”
    应姒姒点头，她也不会扔他的东西，她与老太太告别后离开。
    骑车经过市里，听到一声巨响。
    毫无防备的她，打了一个激灵停下。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是嘭嘭几声。
    紧接着是一阵骚乱声。
    她屏气听。
    分辨出声音来源，就是附近的商场。
    有人抢金铺。
    巨响便是亡命之徒在放枪。
    同电影里的声音不太一样。
    实际更有震慑力。
    她自诩一向大胆，此刻也不由生出惧意。
    赶紧抄另一条她认为安全的道走。
    骑了十几分钟后，才发现自己到了沈豫天家附近。
    目光不由往他家房子的方向看。
    此刻的沈豫天刚巧站二楼远眺，一眼便发现了应姒姒，穿着一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红色薄外套，同色的裤子，白色球鞋。
    头发单独扎在后脑勺。
    清爽又利落。
    一人一车，人跨在车上，单脚着地。
    孤零零，可怜又可爱。
    他立刻往楼下跑，经过训练室，他道：“宴辞，休息会。”若女儿跟着他回来，看见宴辞这么辛苦，得心疼吧？
    生气不理他怎么办？
    她难得主动找他一回，万万不能得罪。
    秦宴辞心下奇怪，沈豫天从来不会主动叫他休息。
    除非他申请。
    如果沈豫天不在家，就叫楼下那个阿姨看着，他想休息，那位阿姨会打电话请示。
    在家的话，沈豫天会斜他一眼，说：你怎么这么弱？我年轻的时候怎样怎样。
    允你休息个五分钟。
    这五分钟，沈豫天还会掐秒。
    难道姒姒来了？
    肯定是姒姒。
    否则沈豫天不会这么慌。
    他偏不休息。
    让姒姒瞧瞧，她的老爹如何折磨人。
    也趁此机会，给骗他的王八蛋下个套。
    应姒姒骑车继续往前走，快挨着沈豫天家门口，沈家大门从内打开，沈豫天走出来，眉眼透着欣喜：“姒姒，来找我的么？”
    应姒姒有些措手不及，如果说避难经过，他和阿辞一说，阿辞如何作想？“我看阿辞。”
    “我这便带你去。”沈豫天按住她车子的把手中间。
    应姒姒从车子上下来。
    沈豫天控制住车，扫一眼车篮内：“买的什么？”
    应姒姒：“衣裳。”
    “下次我给你买。”
    应姒姒：“你买的我不一定看得上，放着不穿白白浪费。”
    “我带你去试，试好了买。”沈豫天十分殷勤，放好车子领她进屋，唤阿姨准备茶点水果。“姒姒，晚上在这里吃么？我让阿姨做你喜欢吃的。”
    “你又不知道我的喜好。”
    “我知道，你公公说过。”沈豫天已经开始吩咐阿姨着手准备。
    应姒姒拒绝的话咔喉咙：“好吧。阿辞呢。”
    “楼上。”沈豫天稍一大声唤秦宴辞。
    秦宴辞听到声音，走出房间。“姒姒。”不是说不来么？
    看来她的心里还是有他位置的。
    应姒姒见到他，穿着长裤背心，显出胳膊上的线条，她羞的不敢看，垂着眼睛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汗都把衣服打湿透了。看来习武真的很不容易，要不别学了，回去握笔杆子吧。
    我今天去了你的学校，那儿的大学生，人人都在用功，图书馆里头，也全是人。几个月后你的四肢发达了，脑子简单了如何是好？”
    秦宴辞唇角含笑：“学习上我有数。”
    应姒姒放心道：“那就好。”站楼梯处说话不方便，她道：“我们出去说吧。”
    秦宴辞看向沈豫天：“沈叔叔，我可以出去的吧？”
    沈豫天忽然被点名：“诶，可以。”他回答完才意识到不对劲，除了训练上，他管着严厉些，别个时候，他何时管过？
    竟然连出门都要请示他。
    摆明做给他女儿看的。
    这小子！
    他倒要听听，出去对他女儿说什么。
    敢说他坏话，他不练死他。
    应姒姒和秦宴辞走到院子里停步。
    秦宴辞迫不及待的问：“你专程看我的么？”
    应姒姒点一下头：“嗯，你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两个小时前。”秦宴辞打了两个小时的沙袋，胳膊酸涩，左手揉右手腕。
    他长的高，四肢又长。
    胳膊赤裸着，给她的冲击力不小，她不动声色扭过身：“你的手腕疼吗？”
    “不疼。”
    应姒姒：“那你还揉？是不是不舒服？沈叔叔也真是，你又不是他的手下，干嘛这么训练你嘛，还说补偿我，连爱屋及乌都做不到，谈何补偿？骗人精！”
    室内的沈豫天不服气，他训练秦宴辞，还不是因为秦宴辞太虚？
    他这是为秦宴辞好。
    她是他唯一的女儿，除了书妍，她便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怎么会不爱屋及乌？
    “姒姒，别这么说，沈叔叔拿我当自己人，否则怎么会挪出空教我？”
    “那也不能这么练你吧？”应姒姒不满道。
    秦宴辞是干过的农活的人。
    劳作那般辛苦，他都能抗住。
    短短的几天的训练，回家倒头就睡，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酸。“我一定要和沈叔叔说，不能这么训练你。”

 368.第368章 满足

    第368章满足
    “你还是别说了，他到底是你爹，晚辈教训长辈，大不敬。”
    应姒姒笑起来，他还知道大不敬呢。
    怼公婆的时候，他可一点没含糊。
    “行吧，听你的。”她也不太愿意向沈豫天提要求，毕竟，她没有认他，一直都是他单方面的付出，她不能仗着他对她的愧疚，得了便宜又卖乖。
    沈豫天偷听到这里，心头的气，随之消散。
    看在你小子为我说话的份上，饶过你。
    往后几天的训练，稍稍松一点。
    免得女儿又不满。
    这时，秦宴辞道：“姒姒，进屋么？一直把你爹晾那，不太好。”
    应姒姒答应，和秦宴辞返回室内。
    沈豫天也提前，回到了原位置坐下，他端起茶几上阿姨削的苹果香蕉，往应姒姒跟前送：“姒姒，给。”
    应姒姒看看他，伸手接过，用勺子挖着吃，吃完一块：“阿辞没有吗？”
    “当然有，阿姨，你怎么只准备一份？”沈豫天质问。
    阿姨：“.”不是你说准备一份的吗？“忘了，我这就去弄。”
    “姒姒，宴辞说你周五和祝姨回老家，一个人回来能行么？”
    “有什么不行的？”
    “让宴辞陪你。”沈豫天说。
    应姒姒估摸和老太太走那天，便是阿辞换回来的时候，眼前这个上次离开前很难受。
    路上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他留在家里，不舒服还能求助。
    跟着她，他为了隐藏，指不定如何忍耐。
    于他不利。
    她道：“多耽误他的时间呀，我自己又不是找不到回来的路。”
    “路上坏人多，我倒是有空的。”沈豫天暗示自己可以陪她。
    应姒姒：“卧铺哪来的坏人？”能买到卧铺票的人，都是有身份的，哪个敢使坏？
    乱的是硬座。
    她和李君禄便是乘硬座进的京。
    车里什么人都有。
    小偷盛行。
    环境也差，车厢内充斥着臭脚丫味。
    沈豫天一噎：“注意安全。”
    “.”
    应姒姒在沈豫天的唠叨中吃完一盘子水果。
    “还吃么？”沈豫天说。
    “不吃了，饱了。”
    沈豫天对秦宴辞道：“宴辞，你也该继续了吧？”
    “诶。”秦宴辞缓过劲，有了精力和体力：“姒姒，看着我锻炼么？”
    “行啊。”应姒姒随他上楼。
    沈豫天走在后面，心里骂道，混小子，训练也要他女儿看着，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小子这么矫情？
    因着应姒姒在。
    沈豫天收敛了不少，时不时便叫秦宴辞休息。
    “宴辞，歇会。不着急。”
    “诶！”秦宴辞停下动作，走到窗口挨着应姒姒站。
    应姒姒心道，训练强度也不大嘛，成天喊着腰酸背疼，虚大炮！她给了他一记眼刀。
    秦宴辞笑意更浓。
    姒姒知道了他的训练日常。
    往后的二十几天，那王八蛋再如何叫苦叫累，姒姒也不会信了。
    而沈豫天，缓过劲，对他的意见也会变大。
    趁着姒姒不在，指不定如何收拾他。
    这时阿姨敲门。
    “东家，单位找你的电话。”
    “这就来。”沈豫天下楼接电话，返回后对应姒姒道：“姒姒，我单位有点急事需要我过去处理，若回来的晚了，你和宴辞先吃饭，不用等我。”他通知完便走。
    应姒姒忽地想起他的单位，在今天发生枪战的那条路上。
    那些人，不知道跑哪里躲着了。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他们或许还在闹市区。
    他有汽车。
    行驶在路上，独树一帜。
    正在跑路的那些人如果撞见，看中了他的车，会不会伺机劫车用作逃跑的工具？
    思及此，她追上去。
    “等等！”
    沈豫天刚把手搭车门上，闻言停下动作：“怎么了？”
    应姒姒踟蹰：“你能不能别开这个车去，骑自行车，你不是做过手术么？平时不要锻炼身体吗？骑车对身体好。”路上骑自行车的人多，即使抢，也抢不到他吧？
    沈豫天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骑自行车对身体好，那不如步行？不过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行。”
    “你小心点，路上不太平。”应姒姒提醒道。
    沈豫天摸不清她的用意，但还是记下了她的话。
    女儿的关心，可不常有啊。
    应姒姒待在沈家，直到天黑也没见沈豫天回来。
    阿姨催两人吃饭。
    应姒姒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秦宴辞胃口不错，干了两大碗米饭。“姒姒，怎么不吃？”
    应姒姒：“我不太想吃。”
    阿姨道：“是不是不合胃口？我重新给你炒两样吧。”东家的独苗苗，可不能怠慢了。
    “不是，阿姨，你别麻烦了。饭菜味道很好，我没什么胃口，我吃点苹果过一过。”应姒姒拿起苹果啃，刚咬一口，听到大门响，片刻后，沈豫天进屋。
    见两人还在。
    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惊喜。
    女儿竟然在家等着他。
    “姒姒，怎么这个点才吃饭。”
    阿姨嘴快：“等你呢，姒姒见不到你，都没胃口。”
    应姒姒：“.”
    沈豫天眸光一扫，应姒姒碗里的米饭，几乎没动。
    担心他么？
    他今天走路上确实遇到了点岔子。
    有三个持枪的，背着包对路人进行无差别攻击。
    幸好他骑车。
    若开车的话，发动机一响，又开着窗户，他再好的听力，也分辨不清外面的情况。
    下意识会以为哪里放炮的。
    等距离那些人近了，再发现也就晚了。
    即使及时躲避免于受伤。
    车子也会受损，等他甩开他们，再想找人来不及。
    骑车方便的多，遇到情况后他很快便与附近的巡逻队会合。
    互相协作掩护，与那三人对峙许久才抓住他们。
    回到单位又耽搁了些时间，这才晚点。
    据说那三人下午便在市区附近打砸抢劫，误导大家往郊外山里追。
    实际上人仍旧在市区。
    姒姒是不是白天遇到过？
    要么为何提醒他小心？
    还特意让他别开车？
    想着女儿事事为他着想，内心无比满足：“姒姒，时候不早了，晚上住这儿么？家里有你的房间。”
    “太晚回家，公婆会担心。”应姒姒说。
    沈豫天：“我给他们打电话。”
    “我得回去。”应姒姒坚持道。
    “我送你们？”
    应姒姒拒绝：“不用。”
    沈豫天只得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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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9.第369章 坦诚

    第369章坦诚
    夜色渐浓。
    沈豫天不舍的送应姒姒出门，小心询问她，何时再来。
    应姒姒没有正面回答。
    沈豫天见状，也不勉强，转移话题：“路上太平了，可以放心的走。”
    应姒姒讶然，他知道匪徒的事情了？
    并且解决了？
    这事不归他管吧？
    应该是他回单位后，从别人那听说的。
    秦宴辞轻笑出声：“财迷。”他告诉她公告所在的详细位置：“真得奖金记得分我一半啊。”
    “姒姒，送你的被罩床单放这儿了啊。”老太太打开箱子，指着叠放整齐的被单面罩道。
    “怕什么啊，水里的泡发的尸体都看了。”应姒姒已然从湖边捞出尸体的阴影中走出来。甚至还点评了一句：“河里那么多的鱼，怎么不去咬那个袋子？”
    他笑容如春风：“你待我真好，我今天不怎么累，我们可以么？”他语气稍显暧昧。
    约莫一刻钟后，应姒姒出现。
    秦宴辞追上与之并行：“姒姒，沈叔叔那句路上太平了，你听得懂？”
    秦宴辞耐心十足：“为何不能？咱们是夫妻，应该坦诚相对。”
    “这么多？哪里看的？明天我便去打听线索。”应姒姒半真半假道。
    秦宴辞十分动容。
    “不能。”应姒果断回绝。
    放他进来，这澡还能洗？
    应姒姒继续道：“不知道那个被谋害的人，有没有沉冤昭雪。”
    秦闫军道：“这才像话。”还是姑娘家听话乖巧，他如果有个这样的女儿多好？
    两个儿子没一个好东西。
    应姒姒答应。
    “嗯，我先把这一麻袋东送到火车站办托运。”
    头发用毛巾裹住，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秦宴辞：“.”事情过去才多久？她忽然克服了心理障碍。
    “脑子一片空白，哪还想得起别的？”秦闫军面色不愉：“下次晚归记得打电话报平安。”
    交流的什么？
    他为何听不懂？
    看来她对自己才是真心的。
    应姒姒和秦宴辞先后拐进四合院所在大巷子。
    最好怕的把自行车扔了，往他怀里跑。
    应姒姒回房间擦干头发便睡了。
    内心不是一般的强大啊。
    “就知道哄我。这些东西，够你单独拿一趟的吧？”
    应姒姒很赏脸，拿起展开左看右看，摸着上面刺绣，连连夸赞：“好看，你的手也更巧。”
    而沈叔叔送的礼品，少了些，但多数都在墙角放着。
    秦宴辞道：“洗得再干净又什么用，你又不挨着我。”
    秦宴辞也看见了：“今天这里肯定有人受伤，或许有人丢了命，姒姒，怕不怕？”
    “夫妻也不行，你赶紧走啊，惹毛我，揍你没商量。”应姒姒放狠话。
    她若真的生小孩，根本不会放心交给婆婆。
    应姒姒回房间收拾衣物去卫生间洗漱，刚把衣服脱下来，外面的门被敲的咚咚响：“姒姒，我能进吗？”
    老太太已经收拾好了。
    “托运费钱，回头我拿着到火车站，送一部分给要饭的，袋子马上就轻了。”老太太说。
    “还是得走的。”老太太加了一句：“什么时候查出怀孕，我什么时候回来。往后你家孩子没人带的话，我给你照看着。”估计也轮不上她。
    一九二.二二七.一五五.一五三
    又联想到自己那番话，所以才特别留意此事。
    应姒姒：“那就不走了。”
    “不洗拉倒。”应姒姒转身走了。
    第二天在家打扫院子，收拾房间，一直忙到下午才出发接老太太。
    秦宴辞摸着鼻子笑：“你舍得吗？”
    “你回去吧，我走了。”应姒姒跨上自行车，先行一步。
    “邻居们知道我要走，送了我不少东西，好些日常用品。挎包里则是吃的，什么煮鸡蛋，大饼馒头，咸菜的。若非实在不习惯这边的天气，我还真舍不得走。”老太太有些舍不下刚刚建立好的邻里关系。
    思及此，她哦了一声。
    应姒姒迷茫道：“可以什么啊。”
    秦宴辞：“你不是知晓我去了沈家么？不能打个电话问问？”
    应姒姒措辞道：“是这样的，今天我来找你的路上，差点正面遇到抢劫的。幸好我听力佳，感知到这件事，重新选了路找你。”
    “知道啦。”
    地上一个麻袋，装的满满当当。
    知晓那些人被抓住，顺便告诉她。
    秦宴辞目光在父女俩身上流转。
    “你等着啊。”应姒姒加快骑行速度，不出力还想挣钱，美的呢。
    “阿辞说，火车站那些要饭的都是骗子。你先在这儿等着啊。”应姒姒扛起麻袋走了。
    他家姒姒真好看啊。
    床上有一个鼓鼓囊囊的挎包。
    她待两人到达跟前，语气轻松：“可算等到你们了，去哪儿这么晚？今天市里头发生了一件大事，三个抢劫的，开枪杀了七个人，打伤了十几个。我和你爸下班没见你们，急的哟。再晚点，我们就要去医院找了。”
    “慢点儿。”老太太追在后面叮嘱。
    前者远远便瞧见大门口立着的两道身影。
    遇到抢劫的，她仍旧坚持探望他。
    秦宴辞：“我今天还看见，警队贴的悬赏通告，若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奖励五十块钱。”
    秦母便大声道：“回来了回来了。”
    “行！”应姒姒爽快的答应。
    袖子掩住半个手掌。
    应姒姒确实舍不得打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打得过。她从桶里舀水往外泼，秦宴辞没有防备的被淋了一身水，知晓她生气了，快速闪人。移至厢房躲着。
    “阿奶，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啊？”来的时候，只有一个背包。
    两人这时经过商场，借着昏黄的路灯，应姒姒看见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长至脚踝。
    秦宴辞伸手抓向虚空，哎，一点便宜不给占。
    “你躲这儿干什么？我洗好了，轮到你了。”应姒姒说。
    应姒姒到火车站办理好提前托运，返回拿上床单被罩，接老太太回四合院。
    还没到大门口，便见李君禄，李玉薇以及冯双喜守在那儿。
    “姒姒回你怎么在这儿？”李君禄招呼打一半，瞧见老太太，不可置信。“你怎么来的？姒姒，是你接她来的吗？她可不是好人，当初姓沈的，就是通过她认识的你妈。如果不是她，你妈妈肯定好好的。”

 370.第370章 谁老流氓？

    第370章谁老流氓？
    李君禄已经打听清楚了，应姒姒和沈豫天没有相认。
    哪怕沈豫天已经单方面的把她写进族谱。
    他便猜测，她为了应书妍的声誉而不认沈豫天。
    这么在乎母亲的人，一定受不了别人对她母亲所造成的伤害。
    所以，他选择找姒姒，拉低她对沈豫天的印象，让他们父女成仇。
    这样沈豫天便没空找人给他穿小鞋整他了。
    他让玉薇在家属院蹲了两天不见人。
    一打听，才知道她搬走了。
    老太太气的从后车座蹦下来：“好你个李君禄！竟然当着我的面，挑拨我和姒姒的关系。”简直厚颜无耻！
    “我说的事实，你敢发誓，你没有撮合他们。”
    “我为何要向发誓向你证明？”老太太忽然笑了：“你是不是被小沈整了？在小沈那儿讨不到好处，转而从姒姒这里进行突破？”
    李君禄被戳穿心机，眼眸微闪，用呵斥来掩盖心虚：“你瞎扯八诌！我是实话实说。姒姒，你自己想想，村里人对你妈妈的评价，她怎么可能和不相熟的男人在一起，我看是这老太太为了讨好沈豫天，给你妈妈下了迷魂汤。”
    应姒姒听到了邻居的脚步声。
    此事如果被邻居听明白宣扬出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你进屋慢慢说。”
    老太太扫一眼应姒姒，这丫头，不会真信了吧？
    不对不对。
    姒姒信了，第一个和自己翻脸。
    难道要揍李君禄？
    虽然李君禄很可恨，但到底和书妍办过酒，也算半个长辈。
    可不能打啊。
    她心里头琢磨着如何阻止。
    余光留意到冯双喜，不由瞪大眼睛。
    看不太清，她掏出老花镜戴上。
    这人，分明就是她早前梦里头，姒姒的对象。
    前两回她看不清相貌，后来一次看清了。
    梦里头的人，居然出现在现实中。
    难不成她梦里发生的事情，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但梦里这个人，没现在看着挫啊。
    他的相貌虽不算太周正，整体并不丑，气势上也是不输宴辞的。
    尤其穿上西装，人模人样。
    看来姒姒真的会有大出息。
    姒姒的钱把这人养俊了。
    冯双喜回看过来：“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老流氓。”她骂一句。
    冯双喜：“.”谁老流氓？他才二十多岁，能比她老吗？
    碍于应姒姒在，他不敢回嘴。
    李君禄以为应姒姒把他的话听了进去，高高兴兴进屋，准备继续游说。
    应姒姒带他们进院子后，便不继续走了，直言不讳道：“你来找我，出于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纯粹是想告诉你，姓沈的和你妈领了证，把你写进了沈家族谱。”
    应姒姒白眼翻天上。
    同去世的人，怎么领证？
    结婚证需要互相签字的吧？
    至于进沈家的族谱，她姓应，沈老爷子就算再想认回她，也不可能不顾规矩，让她进族谱吧？
    她冷嘲道：“你真能扯，沈家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竟然知道，沈家人趴你耳朵边说的？”
    “沈豫天亲口说的。”李君禄信誓旦旦。“不信你问他。”
    应姒姒不信，也不会过问。“我知道了。”
    一句知道了，让李君禄不知如何接话。
    李玉薇道：“还有件事，我的工作，希望你能帮我恢复。”
    应姒姒压不住嘴角：“这才是你们的目的吧。”
    老太太也笑：“原来是为了工作啊，你叫李玉薇是么，我听姒姒提过你，原本宴辞家中意你来着，结果你非要嫁个流氓。捡芝麻，丢西瓜。”
    “老太太，我怎么流氓了？”冯双喜自认为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老太太一哑：“这我也是听你岳父说的。”
    李君禄气一个仰倒：“我什么时候同你说的？双喜，你别听她嚼蛆啊。”
    冯双喜没耐心听李君禄解释，转头便走。
    应姒姒手段那么厉害，他又因为她得了一份铁饭碗的工作。
    压根不敢得罪应姒姒。
    是一向看不上他的岳母娘家人，跑到他家说情，加之李玉薇道歉了，他才愿意与李玉薇和好。
    今天也是李玉薇求他撑个场子，他才来的。
    谁能想到，岳父一家竟然在外面如此编排他。
    李家没一个好人。
    “诶，别走啊。”李君禄追赶不及，狠狠的瞪老太太。
    老娘们儿！
    纯坏种！
    李玉薇直面道：“应姒姒，你怎么样才会帮我的忙？”
    “我为何要帮你？你害我，才会被停职，我帮你，岂不白受你一遭？”应姒姒至今心火难消，因为李玉薇的举报，让她的货不能再卖，房子又不得不租。
    等她的买卖正常后，环境不知道会如何变化。
    这娘们儿，是她挣钱路上的绊脚石。
    她恨不得把其按进泥里，翻不了身。
    “如果你不帮忙，我举报你亲爹和他家那个帮工有一腿。”李玉薇威胁道。
    应姒姒眯了眯眼。
    老太太差点被唾沫呛住：“你吃饱撑的啊。啧啧啧，那流氓娶了你，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了。”女怕嫁错郎，反过来也一样。
    李玉薇听不得这一句：“那我也比你这个老太婆强。”
    “你也说我老太婆了，你一姑娘和我比干嘛？”
    “她可不是姑娘。”应姒姒意味深长道。
    李玉薇说，上辈子活到六十九。
    老太太离六十九差得多。
    “也对，嫁了人了，不能叫姑娘。”老太太打量着李玉薇，长得还算标致，可惜太不安分，也没什么脑子，遗传了李君禄，急功近利。
    早早暴露野心。
    暴露就暴露吧，关键没本事掌控全局。
    白瞎了一个好出身。
    “你！”李玉薇伸手一指就要开骂。
    应姒姒：“公公婆婆快下班了，你们还不走吗？”
    李君禄低头看手表，已经五点十分。
    与秦闫军正面交锋，他还没有勇气，灰溜溜走了。
    李玉薇不甘心道：“应姒姒，你给我等着。”
    老太太叹气：“你可别钻牛角尖了，老老实实和男人过日子吧。”刚才那个小伙子，在她梦里，能待在姒姒身边那么多年，说明有些能力。
    若加以引导，即使没有在姒姒身边时的成就，也不会太差。
    至少比大部分普通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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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1.第371章 生出一计

    第371章生出一计
    “用不着你个老太婆操心！”李玉薇骂骂咧咧朝外走：“老太婆，和应姒姒一样坏，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应姒姒随手抓一把院内圆形石桌上的土，扔李玉薇身上。
    啊！
    李玉薇头上脖子里一凉，惊叫出声，一摸全是泥。
    扭头对上应姒姒杀人似的眼神。
    来不及生气，心脏一提。
    “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她快步走了。
    应姒姒冷幽幽道：“有本事别开溜。”
    “谁溜了。”李玉薇脚步不停，转过壁影后，应姒姒再也看不见对方。
    出门时，和隔壁的邻居钱阿姨遇上。
    “不留在这儿吃饭吗？”钱阿姨还算热情的打招呼。
    李玉薇心下生出一计，她对钱阿姨的印象极好。上辈子她嫁进秦家，每每与秦宴辞起冲突，对方都站她的队，甚至为她请妇联的人为自己主持公道，丝毫不怕得罪秦家人。
    她从心底将其归为自己人。
    有对方在她身边，应姒姒绝对不敢对她大打出手。
    她谋划着让对方替自己宣扬应姒姒的身世，以及对李家的所为，故意卖关子道：“钱阿姨好，我可不敢留这儿。哎。”
    “不敢留？怎么了？叹什么气啊。”
    李玉薇这才道：“阿姨，您有所不知”
    应姒姒出现打断李玉薇的话：“李玉薇，你是不是又要颠倒黑白了？阿姨，我告诉您，为何不留她。她举报我在家属院做买卖，监察所的人直接找上门搜，因为什么也没查到。却害得我被邻居们议论，我没办法才搬回来住。而她，被监察所的人以寻衅滋事为由下发了警告通知，单位对她停职处理。她不作检讨，过来找我”
    她详细的说明原因。
    李玉薇恨的牙痒痒，她亲眼所见才会举报。
    定是应姒姒提前转移了货。
    又或者秦闫军为其遮掩。
    “你血口喷人！”她愤愤然道。
    应姒姒：“天地可鉴，日月可昭。”
    “有本事你发誓。”李玉薇指着她道。
    “你的错，为何要我发誓。”
    钱阿姨看待李玉薇的眼神一下子变了，即使不是一个妈，到底是一个爹吧？
    竟然举报自己的亲姐姐做买卖。
    她为应姒姒抱不平：“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姒姒脾气真好，换我被人这么说，非舀勺大粪灌她嘴里不可。”
    “钱阿姨，你是不知道”
    李玉薇话说到一半，已经出巷子口的李君禄厉声催促道：“玉薇，还不走？！”
    等秦闫军回来，找他返还彩礼吗？
    李玉薇格外急躁，正到了她和应姒姒对峙的关键口，喊她干嘛啊。
    而且他今天，不是笃定应姒姒会认输吗？
    结果呢。
    什么事也没办成。
    “走啊！”李君禄重复催促，并返回。
    李玉薇见状，只得挪步。“来了！”她与李君禄会合后埋怨道：“我正和阿姨说着应姒姒呢，您催什么啊。”
    “秦闫军快回来了，应姒姒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秦闫军随时都会朝我索回彩礼。”
    李玉薇：“您不是也给应姒姒陪嫁了一个柜子吗？”
    “那才几个钱？”
    “应姒姒住我们家，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总该付钱吧？”李玉薇说。
    “你以为秦闫军会由着你说吗？”李君禄道：“我早跟你妈说，少使唤她，非不听，害我现在连个理由都难找。那个应姒姒也是个白眼狼，没有我，她能见到她亲爹？我真后悔带她见沈豫天。”李君禄为自己的失策而后悔。
    他应该把沈豫天的情况打听清楚明白，再带应姒姒去见对方。
    李玉薇同样万分后悔把和秦宴辞的婚事让出去。
    如果她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和应姒姒一样，拿捏住秦宴辞，与其好好过日子。
    如今她高低也有个燕京的大学生当对象。
    而不是冯双喜那个掏大粪的。
    话说出来，秦宴辞这个人也确实难搞，真不知道应姒姒怎么制服的。
    她如今想过衣食无忧的富贵生活，能走的最佳捷径，便是当应姒姒的后妈。
    但沈豫天那人哎。
    她问了许多女人，都说男人不可能不好色。
    对于白送上门的女人，绝对把持不住，她要不要近距离勾搭一番啊。
    这边的钱阿姨望着李雨薇的背影啧啧道：“不是一个妈生的，就是很难团结。瞧她这样儿，就跟你欠她的似得。”
    “哎，我也是拿她没办法，谁叫我曾经是她的姐姐呢，让着她也是应该的。”应姒姒此话十分巧妙，既撇清她和李玉薇之间的关系，又透露出两人关系的破裂。
    钱阿姨附和：“这样的妹不认也罢，你爸同样拎不清，你们两姐妹吵架，他不劝，反而躲一边。心里有鬼还是咋的？按理说，宴辞考上大学，他也算沾了你的光，该好好对你才是，怎么这个德性？”
    “谁知道他啊。”应姒姒又说了李玉薇几句坏话。“阿姨，我得回家做饭了，有空再聊啊。”
    “诶。”
    “.”
    应姒姒与钱阿姨分开后，同老太太一道进厨房。
    老太太四下观望一圈：“你家找到打扫卫生的了？屋子里比前儿来时，整齐的多。”
    “没有，干嘛？心疼我一个人打扫这么大的房子啊。”
    “是啊，偶尔收拾一回还行，长此以往，多累？”老太太心疼了，她家姒姒，打小便没有好日子过，进城才享几天福？又揽了一身的活。“一定得叫宴辞催一催他爸妈，赶紧找个阿姨接替你。”
    “已经在找啦。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应姒姒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放下手里的活：“阿奶，我得出去一下，你先歇着吧，饭等我婆婆回来做。”
    “你要出去多久？”老太太关心道。
    “最快也要一个小时。”应姒姒推自行车离开。
    驶出巷子，迎面遇到公婆。
    双方停下打招呼。
    秦闫军：“接你奶奶啊。”
    “已经接回来了，少了样东西，我过去拿。”应姒姒骑车快速离开。
    “哎，吃过饭不.”秦闫军没说完，应姒姒已经与他有了一段距离，他怨怪道：“这孩子！”

 372.第372章 用拳头说话

    第372章用拳头说话
    应姒姒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赶至金阿姨家附近，给一位大妈五毛钱，打听金阿姨的消息。
    了解到金阿姨偷雇主家的烟酒，散播雇主儿子谣言的事情已经传的满天飞。
    一出门便会遭人指点，今儿一天没见他们。
    应姒姒别提多开心。
    旋即又开始担忧，一天没出门，不会受不住别人议论，集体寻短见了吧？她只准备给金阿姨一个深刻的教训，没打算逼他们上绝路啊。她道：“金阿姨不出门，不会遭不住别人谈论，自我了断了吧？”
    “哈哈，你真会想。我刚还看见他们家烟囱冒烟了。”
    应姒姒闻言淡定不少。
    “哟，说曹操，曹操到。”大妈撩开嗓门：“金大妹子，过来坐坐呢。”
    “不坐了。”金阿姨头埋的低低的走了。
    应姒姒告别大妈，不动声色跟上去，人少的地方，她道：“金阿姨，这两天日子好过吗？”
    金阿姨猛回头，应姒姒就在身后，她受惊后退两步：“你是你干的？！”
    “嗯哼！金阿姨，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你晓得之前的阿姨走后，为何什么也不敢说吗？”
    金阿姨头上起一层细汗：“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谁逼你了？是别人逼你东西了，还是逼你造谣我和阿辞？”应姒姒没有让别人明着说金阿姨偷听她们的床脚已经算给她面子了。
    “你家那么多好烟好酒放在那不利用，我拿几个怎么了？你和你对象那事儿也是事实，我可是听得真真切切，能干出来，为何不敢让人说？”金阿姨掷地有声道：“你以为我这几天过的容易吗？婆家人说我，娘家人说我，别人非议我，我都快不想活了。”
    应姒姒原本还因为金阿姨一家遭人非议而不敢出门的事，心生内疚。
    此刻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她怎么能同情恶人呢？
    她双手抱胸，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道：“那你怎么不死啊。”
    “你！”
    应姒姒眉梢轻挑：“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你家的钱存着不用，我是不是可以拿来用点？你和你对象被窝里的事情，能干出来，我是不是也可以出去讲讲？你信不信，我明儿找个说书的，把你编成故事中的角儿，名扬燕京？”
    金阿姨哑巴了，愣了良久，一屁股坐地上，拍大腿嚎叫：
    “太欺负人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的行为，引得路人侧目。
    应姒姒跨上自行车：“你使劲喊，欠我的，我始终要拿回来。”
    “你，你，你敢！逼急了我，你是别人私生女的事情，我也给抖出去！”
    应姒姒眉宇戾气浮现，阴沉沉的盯着对方。
    金阿姨忽地怕了。
    咽了咽唾沫：“你，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不知道吗？”应姒姒拳头捏的咔咔响。
    金阿姨用手撑着地后退：“你，你再靠近，我可喊人了。”
    应姒姒扔了车子，一拳将对方打得倒地。
    接着往对方身上一坐。
    用拳头说话。
    金阿姨直呼救命。
    围观的人不少，但没一个人能拉住架。
    直到听见巡逻队的声音：
    “喂，那边聚众干嘛的，立刻散开！”
    应姒姒立刻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扶起车，跨上骑了就跑。
    被巡逻队的抓住，她只能叫公公赎她。
    她丢不起人。
    巡逻队到近前，金阿姨已经被群众搀起来，整个人目光呆滞，浑浑噩噩。
    显然是吓到了。
    从大家口中，他们才知道，应姒姒是施暴者。
    “那人长的什么样？”队长问。
    “是个顶顶漂亮的姑娘，二十上下，那皮肤，那五官，就跟画出来似的。就是打人的时候，我滴个娘来，根本拉不住，那劲儿，比个大老爷们都大。”
    巡逻队问金阿姨。
    金阿姨嘴巴张张合合，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巡逻队的送其回去。
    向他家人打听，金阿姨最近有无得罪人。
    从金阿姨丈夫，磕磕巴巴的复述中得知她偷了雇主的家的东西，又造谣人家，或许因此才遭到报复。
    巡逻队直接走人，他们可不想掺和进这种闲事。
    应姒姒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到城西找帮她将金阿姨行为宣扬出去大娘。
    付另一半的报酬。
    大娘喜滋滋接过：“这么快就结账了啊。”
    “嗯，差不多了。”应姒姒揍了金阿姨，解气不少。
    得饶人处且饶人。
    若金阿姨从今往后，本分做人。
    此事便就此揭过，若对方死咬着她不放。
    她便与之对抗到底。
    “下回需要我，随时来找我啊。”大娘说。
    “不用下回，我这还有任务呢。”应姒姒把李玉薇的恶劣行径告诉大娘：“你到她单位门口，逢人就说她的所作所为。”
    “公家单位门口我不敢造次。”大娘打退堂鼓。
    她可不是什么钱都挣的啊。
    应姒姒：“莫怕啊，您不是造谣，都是事实。您八卦似的说给人听即可。如果不信，可以打听。”她说出街道的名字。
    大娘信了。
    这条街她比较熟，不是胡诌的名字。
    且姑娘家面善，付钱又爽快。
    所言应该不虚。
    她应下此事。
    应姒姒付过钱后走了。
    回到四合院，天已经完全黑了。
    刚进院子，秦宴辞便从厢房走出来。“姒姒，去哪儿了？事情办完了。”
    “嗯！”应姒姒三言两语，对自己的所为总结一番。秦宴辞的听完笑出声：“长这么大，我头一次听说有专门的人帮忙吵架，散播谣言。”
    “我也是刚听说不久。”应姒姒道：“我明天一早回老家，你多保重啊。”
    “不跟我，嗯亲近亲近再走么？”秦宴辞颇为期盼她答应。
    “我带着阿奶不方便。”应姒姒推拒。
    秦宴辞无奈，她的回复，炉头不对马嘴啊。
    带着老太太，和跟他亲密有何联系？
    明着躲避和他亲近。
    有这么当人媳妇的吗？
    “什么时候方便？”他追问道。
    应姒姒：“等我觉得方便的时候。”
    秦宴辞郁闷的心情，瞬间转晴，她此番话，是不是暗示他，她并不抗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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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3.第373章 往后能有什么出息

    第373章往后能有什么出息
    “不跟你聊了。”应姒姒看望老太太。
    刚进屋，便听老太太对她唠叨的：“什么事情办到这么晚？吃饭了吗？”
    “没有。”
    “厨房你婆婆专程为你留的饭，估计还是热乎的。”
    应姒姒到厨房找吃的，掀开锅。
    一大碗饭和一大份被筷子翻过的鱼段和配菜。
    谁把鱼夹的这么碎啊。
    给她吃剩的吗？
    好饿。
    将就了。
    她将鱼和菜放进碗里，端着回客房。
    “你有没有看见宴辞？他同样很晚才回来，吃过饭帮你把鱼刺都挑了出来，天底下除了你爹，也只有他对你这么用心了。你别老顾着自己的事情，平时多关心关心人家。”老太太语重心长道：“感情是相互的，你不能总让他单方面的付出，日子长了，心也就凉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应姒姒咬着鱼的嘴巴停了一下。
    原来是他挑刺弄碎了鱼肉。
    老太太说的也有道理。
    感情是相互的。
    就好比储蓄，只有里面存钱，用的时候才能取出。
    她开始默默反省的行为。
    他也不想变成另一个人的影子。
    谁不想拥有独立的人格呢？
    这不是他的错啊。
    她暗暗下定决心，对他好些。
    含糊应道：“我知道了。”
    “你别光说不干，你最近在我面前，没有主动提过他一次，原先你可不这样，你是不是觉得，人家在意你，你就飘了啊。
    我认真的跟你说。
    男人，你不能太当回事，也不能不当回事，他是大学生，学识，见识，眼界，各方面值得你学习，你和他在一起，沾了他的光，就得做好你分内的事。”老太太传授经验，并遗憾道：“我年轻的时候，想到了这点，可我太清高，错失了好多次往上爬的机会，自觉找个与世无争的地方生活，平静也是一辈子。
    如今想来，大错特错。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平庸也就罢了。
    聪明的人，怎么可以不争不抢？
    你如果要让你妈妈接受供奉，你就得争，你就得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
    等你成为了不起的人物，你妈妈才能拥有姓名。到那个时候，别人即使知道你妈妈骗李君禄让你名正言顺的事，大家也只会夸她专一，聪明机敏。”
    应姒姒乖乖的应着：“我听你的。”
    “这才差不多。”老太太摆摆手：“出去吃，我要睡觉了，一股子鱼腥味。”她抬手关灯。
    应姒姒转身往外走。
    凑近闻鱼。
    明明是鲜香味。
    她吃完饭回屋拿换衣服准备洗漱。
    秦宴辞靠在床头看书，抬头看她：“姒姒，明天坐火车需要我送么？”
    “不用你送。”应姒姒担心他路上发病，清一清嗓子道：“你先别睡，等我洗完澡一起休息。”
    秦宴辞目光凝滞。
    什么意思？
    欢好的暗示吗？
    不早说！
    他洗完澡，这么往床上一躺，差点睡着。
    此刻更是浑身疲累。
    如此的精神头，若表现不好，岂不被她嫌弃？
    睡一觉还差不多。
    不过能抱着她一块儿也是好的。
    这个想法一出。
    他狠狠鄙夷自己。
    堂堂男子汉，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如此低声下气啊？
    往后能有什么出息？
    不过他才出来几天？！
    出息的事，非他该考虑的。
    他利落的回答：“好，我不睡。”
    应姒姒朝他一笑，拿着衣服走了。
    洗漱回房间。
    秦宴辞放下手里的书，往她身边凑，应姒姒眼风一掠书的封面：“我的大学，好看吗？”他读的很多书，她都不太能看下去，像早前他推荐她看的那本。
    她勉勉强强看完，无法理解作者想表达的意义。
    她还是适合看武侠小说，通俗易懂。
    “还不错。”秦宴辞直接躺下：“你把我眼镜拿下来。”
    应姒姒：“.”这点小事也要她做！
    好吧。
    举手的事儿。
    她拿下他的眼镜往自己眼上戴，之前一直以为是平光镜，如今对着灯光，却不觉刺眼。看来，真的有遮光的作用。还以为他为掩饰身份胡诌的。“我这样像文化人吗？”
    秦宴辞嘴角翘着：“嗯。”
    “你读书的时候，有没有被女老师教过？”
    提到老师，秦宴辞唇边的笑意更浓：“有，还是班主任。对我挺不错。”
    “我像不像你的老师？秦宴辞！起来回答问题。”
    秦宴辞：“.不像，你别瞎学，我也不会娶自己的老师。”
    应姒姒咧嘴笑：“你想什么呢。”她拿下眼镜，身子从他身前探过去，放他旁边的床头柜，方便他起夜佩戴。
    秦宴辞垂眸盯着她的腰，不及他一掌宽。
    搂着却是肉肉的。
    他正要便宜，应姒姒缩回身体。
    他的手一空，淡定垂下：“姒姒，你回老家，会想我么？”
    应姒姒这次没有犹豫：“会啊，你是我对象，不想你想谁。”她关灯往他怀里钻：“阿辞，我走后，你会干嘛？”
    秦宴辞受宠若惊。
    这个态度，明确告诉他，可以为所欲为。
    可恨他心有余力不足。
    他长臂一伸，搂住她：“继续练武。”
    那个王八蛋，骗他吃苦。
    以为他只会练几天吗？
    想的美。
    接下来的日子，同样有对方受的。
    “哦。”
    秦宴辞眉头一拧，只哦？
    他回味她话里的意思，猜测她问的是他消失后。
    另一个掌控的身体时，他的意识。
    他是在沉睡。
    偶尔能够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心境。
    但这种情况很少。
    因为那个人一有事就发疯，情绪宣泄完之后，脑子一清醒，他便会立刻失去知觉。
    或许，那是他夺回身体控制权的机会。
    等下次他再有知觉的时候，他尝试着醒来。
    想到这儿，他又道：“练武之后，便是睡觉吃饭等你回来啊。”
    应姒姒理解了。
    他消失后，像睡着了一样。
    他不能坦白吗？
    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坦白？
    应姒姒睡得早，起的也早。
    天刚蒙蒙亮，她便醒了。
    穿衣裳时，被身旁的人按住手：“姒姒，不多睡会么？”
    应姒姒道：“今天回老家，得早点去车站等着检票。”
    “急什么？”秦宴辞用力一拉，应姒姒伏到他身前，双手抵住他胸口。
    她道：“你干嘛？”自己不想起，也不让她起。
    哪有这样的啊。

 374.第374章 蚊子咬的吗？

    第374章蚊子咬的吗？
    “不是八点后的火车么？这会儿才五点半，七点起，十分钟吃完饭走，二十之前便能搭上电车，半小时到车站，应该还不到检票的时间。”秦宴辞算准了时间。
    “醒了睡不着。”应姒姒挣扎着起身。
    被秦宴辞搂住腰，反压住：“睡不着可以做点别的。”
    应姒姒：“.”
    “.”
    天方大亮。
    老太太上门找应姒姒，房门紧闭，窗帘拉着。
    即使发现她也不怕，她就是有点内疚。
    秦宴辞十分餍足，他这次没有做措施。
    应姒姒并不打算放过他。
    保管她给他生个小孩。
    对方长的胖，皮肤黝黑。
    “别生气！”他笑着说。
    再找到留言看完。
    男人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吓的腿软，大呼救命。
    “这人是流氓，刚才想亲我，被我抓个正着。”应姒姒直言不讳。
    应姒姒睡的迷迷糊糊察觉有人坐她旁边，睁开眼和一个正凑近她的中年男人四目相对。
    应姒姒暗暗白他一眼，还不都怪他吗？
    她涂好脸，提着行李来到主屋。
    思绪也随之闪了神。
    定是王八蛋为报复他，故意支走他的媳妇！
    饭后。
    “这就起。”应姒姒踢了一脚秦宴辞，小声骂：“都是你害的。”不是他拖后腿，她这会儿早和老太太到车站了。
    对待感情，该真诚专一才对。
    男人被打的牙疼：“嗷，你你。”
    外面的老太太道：“那我先回房等你啊。”
    待她们上车后，他立刻返回家中写信，在隐约感到不适时，及时休息。
    而两人闹出的动静，早已吵醒附近的人。
    应姒姒抽了抽眼角：“咱俩换换。”
    他进卫生间发现喉结处有点红，蚊子咬的吗？
    应姒姒这边，搭上回老家的火车。
    应姒姒一言不发，推开玻璃窗，把男人往外推。
    但不能像她一样善良心软。
    “怎么了啊。”老太太紧张的关心着：“什么事情堵着你了，和我说说。”
    记仇，非黑即白。
    坐窗口看窗外。
    应姒姒：“我又不是天天这样。”偶尔睡个懒觉，不行嘛。
    难道对方比宴辞更优秀？更吸引人？
    “我心里有数。”应姒姒说。
    “坐一会儿，头往我脸上伸？滚！”应姒姒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甩他一巴掌。
    但如果她不大声说出来，这个男人会认为，女人吃亏，只会忍气吞声，从而变本加厉。
    “那也不是马上要吧？你和人家才认识多久？你该先吊着啊。”老太太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不困，但想休息。”应姒姒闭眼睛。
    “好。”应姒姒快速穿上衣服开门，进卫生间冲了个澡才开始刷牙洗脸。
    大家围观着闹剧。
    “姒姒，吃饭了。奶奶等着你了。”秦宴辞的声音这时出现在外门口。
    应姒姒：“.你下次趴我床底下听。”
    “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不像姒姒的风格啊。
    他看出应姒姒不好惹，快步后退往外走。
    男人的五官扭曲着，使劲挣扎，动弹不得时害怕的求饶：“姑娘，我无心的，我无心的。”
    她把他们都给睡了。
    一一一.二五三.二二八.六零
    老太太正吃着：“你公婆对你真不错，你睡懒觉还给你准备饭菜。”她原本以为，家庭条件好的公婆很难相处，即使姒姒有了沈家做靠山，可毕竟是乡下来的姑娘，没什么见识和文化，会受到轻视。
    愤然捏拳捶桌子！
    “居然要练习三个月，哎呦，我的腰。”秦宴辞扶腰，练武比干农活还累？他怎么浑身没劲？媳妇还回老家了，他想找个人诉苦都找不到。
    应姒姒郁闷道：“没法说。”
    她不愿当众说这个。
    耳根子却是红了。
    老太太：“呸呸呸！别瞎说。”她的日子，哪是一般人能过的。她道：“昨天宴辞有没有发现你的异常啊。”
    “那就好。”老太太拿出大饼肉酱：“吃点东西，吃饱了，心一好，没空难受。”
    最好是个姑娘，和她一样聪明可爱。
    她家姒姒，不该这么蠢的啊。
    “刚吃过早饭没多久，还不饿。”应姒姒没有接大饼，躺铺上睡觉。
    应姒姒噗嗤一笑：“没有，他不会发现的。”
    这可怎么办啊。
    她得让对方知道，落她手里，没好果子吃。
    这个点，应该换回来吧？
    不知道秦宴辞在干嘛。
    老太太闻言放心不少：“有数就好，和宴辞谁厉害？”
    回房间护肤时，秦宴辞已经不在室内。
    一觉睡过去后。
    再次醒来的人，眼神就变了。
    幸好她在陌生的地方睡觉也会保持机警。
    还没起？
    今儿回老家，姒姒不可能有心思睡。
    否则非吃亏不可。
    床单被罩换过。
    看来，并非每个公婆都拿不出手。
    秦宴辞送应姒姒和老太太出门搭电车。
    流氓，占她的便宜被她发现了而已。
    老太太：“.”这丫头，还调侃起她来了。“你既然心里有数，就别难受了，当自己是武则天。左拥右抱。哎呀，你这日子我都羡慕啊。”
    也不对啊。
    她叹了口气道：“阿奶，我心里不好受。”
    老太太道：“今天起的那么晚，这会儿还困啊。”
    周围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老太太上前为她拉上被子：“盖着肚子，别着凉了。”
    “汗，你这孩子，这么早把自己托付出去，他会不会尝过味不理你了。”老太太悔的拍大腿，她光出主意，没叫孩子学会吊人胃口。
    “不是你跟我说，两个你都要。”
    农舍，良田，从眼前一闪而过。
    跳下铺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提着他按向玻璃窗。
    她敲了敲门：“姒姒，起了吗？六点四十了。”
    面上坦然。
    看见憨笑，露出一口带有烟渍的牙：“姑娘，我坐一会儿。”
    热心肠的，开始拉应姒姒。
    “哦，我知道了，昨儿出门办事，是不是找那个追求你的人了？你俩办成好事了？”老太太凑近她八卦，不忘观察周围有无偷听的。
    “差不多吧。”
    这时老太太从后面挤进来：“姒姒，怎么了？”
    “阿奶，您去哪里了啊。我刚才”应姒姒详细明说，对方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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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5.第375章 见谁就说爱谁

    第375章见谁就说爱谁
    老太太用力捶打男人的头：“敢对我家孙女耍流氓，看我不打死你，来人啊，抓流氓啊.”她就拉个屎的功夫，竟然就有人惦记上姒姒了，这事儿没完！
    “阿奶，找列车员。”应姒姒冷吩咐道。
    “诶。”老太太招来列车员。
    对方了解一番后。
    准备将男人带走。
    男人急了，反咬一口道：“你们做什么？是这娘们儿先勾引的我，你们凭什么带我走？”
    老太太破口大骂：“卖布不用剪刀，尽胡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长得像难磕的南瓜子，我孙女能看上你？”
    大家十分赞同老太太的观念。
    次日凌晨五点，火车行驶至目的地。
    应姒姒点一下头：“好像可以，我在燕京几乎没看到过菩提串。”送给不戴眼镜的阿辞正合适，他脾气不好。
    她思索片刻道：“那我往后也送他们礼物，阿奶，我现在没多少钱，昂贵的礼物没法实现。你给我支个招，该送什么样的礼物显用心？”
    “诶。”老太太停步。
    大家也被他惊人的言论弄楞了。
    白白的皮肤在太阳底下发着光。
    男人临走前瞪应姒姒一眼，用口型道：“你给我等着。”
    头发再也不是村里姑娘长扎两条辫子。
    而是直接扎于脑后。
    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套头白色短袖，下身一条蓝色运动裤，腰上系着外套。
    “嗯呀。”应姒姒不带怕的。
    老太太沉吟：“象棋，我见过公子哥下过螺钿的象棋，价格稍微贵些，宴辞肯定喜欢。”
    啊！
    她真贪心。
    “那不是祝老太吗？边上的是不是你家姒姒？”
    应姒姒哈哈笑：“他不可能喜欢这些吧。”
    要钱没有，要貌没有。
    “你指背叛宴辞的事情啊。”
    应姒姒也用口型回答：“姑奶奶我等着，等着你送上门找死。”
    明明应姒姒小时候过的不如她的，长大了，凭什么过得比她好啊。
    人家大姑娘相貌一等一，气质出挑，一看便出自富贵人家。
    老太太回忆一番，眸子一亮：“菩提，有觉悟、智慧之意，价格不高，一毛钱能买一大串。”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老太太心疼她一人带那么重的行李，屡次要求分担：“姒姒，咱俩一块儿抬。”
    还是瞅他脖子里的灰？
    “是她勾引的我，我明明只是路过，是她在我经过的地方，脸对着我睡觉。”
    “你多说点好听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见那些有钱的大老爷们，看上谁就说最爱谁，没事送个花，安排下人送个点心，或那些别出心裁的礼物。哄的姑娘们一个个心花怒放，都认为自己是男人的唯一。”
    列车员拍他后脑勺：“你小子行了，人丑怪爹娘，找不到对象怪异性没眼光。老实跟我走！”
    车厢重新恢复安静。
    整个人显得元气满满。
    耍流氓可是重罪。
    原本不知情便算了，知情后，她不该的。
    “.”
    端详他脸上的皱纹？
    应姒姒领回提前托运的行李，扛着和老太太一道往家的方向走。
    一一四.四一.七零.八八
    谢翠兰母女正和一群妇女在田埂边割野菜。
    露出整张脸。
    老太太眉眼也含着笑：“你不送怎么会知道他不喜欢？”
    只不过没送礼。
    轻者挂牌子游街，重则进去蹲着或吃花生米。
    “还有什么礼物值得送啊？”
    老太太抽了抽嘴角，来真的啊。她罗列可以送的礼物，比如各种日常用品，衣服鞋子之类。“你刚才不是说和阿辞卖过鱼？他爱钓鱼你可以送一把精致的鱼竿，能送的礼物多呢，自己想去吧。”
    脚上的鞋子又白又好看。
    应姒姒含糊承认。
    老太太：“你生的孩子是他的不就行了吗？往后等你发达了，多在物质上补偿一下。”
    “不是她还能是谁？”应老三嫉妒的盯着应姒姒。
    阿辞的脾气虽差了点，但对她的付出是实打实的。
    应姒姒心道：我也是见谁就说爱谁啊。
    他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老太太显然想到这点，内心踏实不少：“出来也不一定能守到你。”
    忽然想到此事。
    应姒姒一脸纠结，她先后和他们在一起，如果真的怀孕了，她哪分得清是谁的？“阿辞并非爱慕虚荣之人。”
    老太太忧心道：“姒姒，刚才那人威胁你，我瞧出来了，过两天你一个人回燕京，他若在此等着你，伺机报复，如何是好啊？等咱们到了老家，给宴辞拍个电报，让他来接你吧。”
    “娘哎，姒姒比以前更漂亮了。瞧这穿的，洋气的哩。”
    让他发火之前，拿出来盘，转移些注意力。
    两人走着聊着，来到搭车的地方，上车坐一段路又改为步行，终于在过晌后迈进村子
    “阿奶，歇会。”应姒姒放下行李，掏出手帕擦汗。
    她的内疚感又来了。
    “是啊，猫，狗，鸡，猪.”
    可是另一个，对她同样上心。
    应姒姒恨不得撕烂他的嘴，歪理邪说。
    而老流氓，一身的旧衣。
    “还有吗？阿奶，你继续说。”应姒姒放下肩上的行李，掏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纸笔记录。
    “都说了不累，你走你的嘛。”应姒姒将袋子往上耸了耸：“早前我和阿辞一起卖鱼，扛的东西可比这重多了。”从郊区到城里，他一声累也没喊。
    人姑娘勾引他干啥？
    东西放手里揉搓两下，情绪差不多也就稳住了。
    应姒姒咧嘴笑：“万物皆可送。”
    应姒姒淡定道：“他能出来再说吧。”
    她道：“阿奶，你觉得我这个人，有没有很贪心？”
    “洋气个啥，我觉着还不如我家老三穿的好，我家老三这身衣裳，可是未婚夫家花好几块钱买的确凉料子做的，应姒姒身上是棉质的，哪里比得上我们？你们可别以为她进城就是过上了好日子”谢翠兰的话没说完，便被一旁的妇女抢去。
    “祝老太怎么跟姒姒在一起？她不是和野老头跑了吗？”
    “你们有没有发现，祝老太变白了？胖了？”

 376.第376章 支持

    第376章支持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
    “.”
    几人说着，往村口走。
    老太太主动与她们打招呼：“她年婶，她小娘，她大娘，割草呢？”
    “诶，祝大娘，你胖了不少啊，和姒姒进城享福了吗？”
    老太太知晓自己的变化，坦然道：“是的，胖了，还白了呢。”
    谢翠兰气势汹汹：“你凭什么跟姒姒进城？你又不是她什么人。即使进城，也该由我们进。姒姒，这祝老太不干不净，早年可是做几女的，腌臜的很，咱们村里祭祀，她这种人连帮忙都不配，你怎么能和她在一块儿？你这不是自甘堕落吗？”
    老太太瞬间红了眼眶。
    几女两个字。
    深深扎进她心里。
    应姒姒沉下脸：“是我自甘堕落，还是你想占我的便宜？自从我记事起，你见着我就骂我克母，可我妈妈明明被你推倒摔了才会那样。”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刻。
    便拿起了刀。
    外公外婆拼死阻拦。
    要她看在他们老两口，抚养她一场的份上，饶恕谢翠兰。
    临走的之前，还惦记着这事。
    她真的不明白。
    妈妈是他们的女儿啊，他们为何不恨？
    后来她想明白了。
    他们更在意儿子。
    他们担心她那个不成器的舅舅，没了媳妇，以后没人照顾。
    所以选择让她的妈妈吃亏。
    老太太说。
    上一辈的恩怨，她作为下一辈，就别掺和了。
    等着她爹处理。
    但他却没有处理，是在等机会吗？
    毕竟他连沈茹都下手了。
    据公公说，沈茹仍被关着，因其身份比较特殊，许多事情需要核实，蹲号子是肯定的，严重的话，或许会被当作典型直接处置了。
    她继续道：“阿奶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赶走欺负我的人，给我做好吃的，给我做衣服。在我被你赶出家门的时候，收留我，她的曾经，是迫不得已。
    你不同情宽容她便罢了，何必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阿奶，你不要在意这些恶毒言论，我从不觉得你和别人有何不同。”她安抚老太太两句，又对谢翠兰道：“你听好了，我应姒姒，当阿奶做亲奶奶。
    有福自然要带她同享，而你，我恨不得弄死你！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揍你没商量。”她握拳警告。
    谢翠兰吓得退后：“你，我再怎么说也是你舅妈，你别乱来啊。”
    “你是我的仇人！你若老实本分，我便看在外公外婆的面子上不同你翻旧账。你若不安好心，外公外婆临终前的话，可就没法束缚我了。”应姒姒说着，打开自己的包。
    拿出从燕京带回来的糖果和点心，分给除谢翠兰母女以外的人。
    “年婶，小娘，大娘，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们拿着给自家孩子吃啊，往后阿奶在村里，你们照顾着点，我抽空便会回来感谢你们。”
    “诶，好香啊，这是白面做的吧？”
    “大米做的。”应姒姒又掏出一叠副食品票，每人发一张：“全国通用的，拿到供销社可以买到低价副食品。”
    几人拿到票，笑的合不拢嘴。
    纷纷夸应姒姒大方，懂得感恩。
    羡慕老太太慧眼识珠。
    老太太不客气道：“是啊，我可不像某些人，有眼无珠，蛇蝎心肠，连孕妇都推。”
    “是她.”谢翠兰及时止住话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知道错了，你为何揪着不放？我看就是你，从旁挑拨我和姒姒之间的关系，才导致姒姒不待见我。”
    应姒姒幽冷的目光转过来：“我是不是想要我的东西？门都没有。”她拿去喂猪，也不会分谢翠兰一份。
    她同大家打了声招呼，重新扛起行李，走了。
    老太太随后。
    谢翠兰气急：“这个不孝女！我可是她舅妈，你们这些东西，必须给我。”她伸出手掌，朝向几人。
    几人利索的统一动作，将吃的和票装进口袋。
    “姒姒都不认你，你有何资格拿她的东西？”
    “就是。”
    三人背着篓子走了。
    留下谢翠兰母女生闷气。
    “妈，应姒姒随手便能送人家的副食品票，身上肯定更多，最咱们要不要回家把应姒姒回来的事情告诉爸？”应老三说。
    上次应姒姒走的悄无声息。
    他们想到办法找人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这次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从应姒姒那儿得好处的机会。
    “嗯，这次那个男人没跟着回来，我不信我们五口人，弄不过应姒姒一个。”谢翠兰打定主意，从应姒姒身上抠出钱。
    这边的老太太批评应姒姒财气外漏：“你这么大方，事情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上门找你要，你给了这个，不给那个，人家指不定如何与议论你。”
    “那就都给啊。”
    老太太：“.有钱烧的啊。”
    应姒姒龇牙：“我公公说，再过一阵子可能会分地到个人。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们拿了我的东西，我从中交待一番，届时你不用抓阄，别人就会把村里最好的一块地给你了。或者让你选一块。”
    老太太一个人。
    又是外来户，村长本就照顾。
    她在此时收买人心。
    村长即使特例分老太太地，也不会有人反对。
    老太太稀奇道：“真的啊？你公公还告诉你这个？”
    “阿辞说的，我后来问了公公，证实了此事。”应姒姒道：“到时候你就选家门口的地，离得近。”
    “家门口的地容易旱，收成不好啊。”
    “种上何首乌试试，不用经常打理。”
    “需要种的东西，肯定得打理。”老太太道：“种那干啥？制作洗发膏？我也不会种啊。”
    “回头我问阿辞，他在农场待了那么多年，或许有认识这方面的人才。”应姒姒说。
    老太太做了几个关于应姒姒的美梦，对应姒姒的决定给予百分百支持：“行，听你的。”
    一老一少到家后。
    家前屋后长满杂草。
    好在屋子里的东西，保持着临走的时的样子。
    “看来没进贼。”
    老太太一笑：“家里除了口破砂锅和几个裂口的粗碗盘子，一样值钱的家当都没有，谁会偷啊。”她的穷，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进屋后往床上一坐：“还是自家舒服。呀！床头板上积了一层的灰，我得收拾一下。”她起身出门打水。
    应姒姒放下行李后，跟在老太太身后。

 377.第377章 跳梁小丑

    第377章跳梁小丑
    应姒姒帮着老太太打完水，与其打一声招呼后，来到生产队借锄头。
    丁婶的儿子丁大山管理农具，看到应姒姒两眼放光：“哟，这不是姒姒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半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啊。”
    应姒姒斜睨对方，眸底厌恶一闪即逝，正视他的时候和善笑一下道：“刚到，丁大哥也是越来越英俊了，我来借锄头用，方便不？”
    “方便方便。”丁大山被夸的眉开眼笑，殷勤道：“你觉得哪件顺手你用哪件。”
    应姒姒道谢，准备握住离自己最近的锄头。
    丁大山的手忽地覆过来，应姒姒快速避开他的咸猪手。
    丁大山摸个空，不自然的干咳嗽：“姒姒，这把锄头重，你用这把，比较轻。”
    他亲自拿一把递向应姒姒。
    应姒姒不动声色接过：“待会儿用完我给你送回来。”她走了。
    “诶，姒姒，等等，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如果不急，明儿看看小霞，她前两天被对象打掉两颗牙，腿也伤了，这会儿在娘家养伤，两天了，不吃不喝，你去劝劝。”丁大山为了找话题与应姒姒多聊两句，搬出丁霞。
    丁霞家在他家隔壁。
    姒姒上门的话，他或许能够沾到一些便宜。
    应姒姒并不同情。
    且大概能猜到丁霞为何挨打。
    花大价钱邮递的何首乌被退回，一分钱没挣，贴了好几块钱的邮费。被王志坚迁怒，拳脚伺候一番。
    活该！
    她委婉道：“这事儿我不好劝吧？你想啊，她被对象打了，而我被对象善待，她见到我，心里不得有落差吗？心情不好不利于养伤。”
    “这有啥落差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啊，回头我和小霞说一声。”丁大山自作主张道。
    应姒姒：“.”强行替她决定啊。
    这丁大山，肯定没安好心。
    小的时候，他便经常往她身上扔泥巴，嘲笑她没爹没妈。
    她长大一些，他又想耍流氓。
    他或许以为自己不记得了吧。
    她至今记忆犹新。他骗她进他家的屋子，说要帮她洗澡。
    自有记忆起，老太太便耳提面命的告诫她，保护自己隐私之类的，她当时一听这话，大声喊人。
    他怕招来大人，开门放她走了。
    这么多年过去，她对此记忆深刻。
    若他贼心不死。
    她正好替当年受到惊吓的自己报仇。
    “好吧，你忙啊，我先走了。”
    丁大山笑嘻嘻：“诶，慢走。”
    应姒姒回到家，同老太太一说。
    老太太唾一口：“和他爹他爷一个死德行！你也是，明知道人家没安好心，你还往上凑，这不是作死吗？”
    “我心里有数。”应姒姒有了打算。
    老太太：“要不我陪着你？”
    “不用，快分地了，你得做些准备吧。”应姒姒提醒道。
    “我计划过两天明找村长媳妇唠唠，送些礼品，既然你不要我陪着，我明天便去。”老太太接着说：“我刚才想，如果分的地种何首乌，等要交粮食的时候，我拿什么交啊，村里的粮食可不好买，城里不种地，估计更不好买了。总不可能不要咱的粮食吧？”
    应姒姒早已想到：“我有法子，分地后，肥料一定需要自己买了，我回头进城托人先买好放家里，届时你种何首乌用了多少，手里的肥料，就成了稀缺资源。
    咱们这个地方如此偏僻，等大家想起买肥的事情，肥料恐怕早已成了紧俏货，你用肥料和人家换粮食正好，分肥时，你请村长做个见证，他为人一向公正，肯定会为你做主。”
    老太太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这脑袋瓜转的快。”她一听说分地，只顾着想以后的地怎么种。
    哪想的起化肥的事儿？
    应姒姒又道：“阿奶，等秋收后，你请村里人把稻草编成草垫子。在门口铺两间房这么多差不离了，然后给我写信，我叫阿辞过来教你如何种蘑菇，足够你吃。吃不完的送给村里的人，也算有个人情往来。”
    老太太任由应姒姒安排道：“诶，好。”
    应姒姒暂且计划好老太太的以后，外出锄草。
    刚把屋前清理出一片空地，便听应书剑的大喝声：“应姒姒！”
    应姒姒不急不慢的转身：“喊你姑奶奶干嘛？”
    “死丫头！你有没有礼貌？倒反天罡，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应姒姒嗤一声：“如果真有天打雷劈，你这个害死自己亲妹妹的帮凶之一，早就该被劈死。”
    “你你你！”应书剑手指着应姒姒在虚空处点：“当初如果不是我把你妈从水里捡出来，她早死了。”
    应姒姒蹙眉：“什么意思？我妈不是你的亲妹妹？那我没必要对你客气了。”她开始撸袖子：“早就想揍你了。”
    原先她年纪小，又无依无靠，没有底气反抗这些大人。
    如今的她可不一样。
    她有了钱，有了新的家。
    她再不用惧怕任何人。
    应书剑见状忙解释：“你别乱来啊，我的意思是，你妈小时候玩水掉河里，是我捞的她，她是我亲妹妹，当初祝老太亲自为你外婆接生的，你不信问祝老太。”
    “阿奶。”应姒姒唤道。
    “是的。”老太太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出现证明，而后道：“你当哥哥的，保护妹妹不是应该的吗？”
    “照你这么说，姒姒过上好日子，该带我进城享福才是。”应书剑愤懑不已，应姒姒宁愿带一个与她非亲非故的祝老太，也不愿带他，把他置于何地？
    老太太：“道理可不是按你说的来，你救了书妍，是书妍欠了你的，和姒姒有何关系？你有本事，去找书妍要回报。”
    应书剑气的脸涨红：“你个死老太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更没你说话的份！马上离开，否则休怪我的锄头不长眼。”应姒姒扬起锄头朝应书剑铲去。
    应书剑吓得抱头跑。
    滑稽又怂包。
    应姒姒哈哈大笑：“没出息。”想从她这里讨好处，做梦！”她大声道：“回去和你媳妇说，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会怕。不怕死一起来。”
    她这回，保证一次性制得他们服服帖帖。
    跳梁小丑。

 378.第378章 你的胆子真肥啊

    第378章你的胆子真肥啊
    应书剑跑远后，老太太笑着对应姒姒道：“你现在啊，越来越厉害了。看来宴辞把你养的很好。”
    应姒姒：“我变好了，那是我自己的原因，你居然能扯上阿辞，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啊。成天夸他，为他说话。”
    “他有礼貌。”老太太忍不住又夸一句，顿了顿道：“就是神经兮兮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他是性格不好还是怎么的？”
    应姒姒发笑，两个人，性格肯定不一样。
    他们如果能够互补就好了。
    戴眼镜的阿辞去掉城府，不戴的阿辞改掉坏脾气。
    那该多完美？！
    她道：“性格哪里不好了？我觉得挺好的。”
    “你中意他，他自然哪哪都好。”老太太想起来似的道：“你的另外一个男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能说说不？”
    应姒姒沉吟道：“和阿辞一样，也姓秦。”
    老太太惊一个趔趄：“他家族里的兄弟？你的胆子真肥啊，自家人都敢搞，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吧？”
    应姒姒不解释：“不说这个了。阿奶，我有点渴，想喝点桂花茶。”
    “我给你泡。”老太太回厨屋烧水。
    应姒姒接着锄屋后的地，清理干净周围，老太太的茶也泡好冷凉了。她一口气喝大半杯。
    “你慢点儿，别呛着了。”
    应姒姒放下杯子：“好香。如果有桂花糕吃就好了。”
    “有，从燕京带回来的米粉，我这就给你做。诶，锅里有热水，你出了这么多的汗，赶紧洗个澡。”老太太进厨房继续忙活。
    应姒姒兑水进屋洗澡，换了一条浅色的裙子出来。
    老太太眼前一亮：“咦，你当时买的时候没试，我还担心不合身。穿上大小长短竟然正好。出门外面得罩了个长袖衫啊。”
    虽说大家乡里乡亲的不怕有人耍流氓。
    可太招眼难免有人惦记。
    就像那丁大力，见着漂亮姑娘，便色眯眯的瞧。
    “嗯。”应姒姒绞干头发。
    老太太道：“糕好了，你尝尝。”
    应姒姒伸手一捏，烫的缩回，垂眸一看，原本便红润的指尖更红了。
    老太太姨母笑：“秦家风水挺养人的嘛，这手嫩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也是你遗传的好，你爹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细皮嫩肉的，常年练武，却只有手掌粗糙一些，即使过了二十年，也比普通人显年轻。你知道他外号么？”
    应姒姒嘴上说没兴趣，耳朵却不由之主竖起来。
    “玉面罗刹。”老太太说。
    应姒姒：“.”她也被人叫罗刹。
    原先她不知道罗刹的意思。
    后来查字典，才明白释义。
    恶鬼的意思。
    “他又不坏，为何给.”他起如此邪恶的外号。
    后面的一句，她默默的捂住嘴，下一秒恼道：“说好了不提他的嘛。”
    “不提了不提了。桂花糕不烫了。”老太太说。
    应姒姒重新拿糕点，咬上一口。
    软糯香甜。
    第二口时，外面传来说话声：“姒姒，你真回来了啊，姒姒，救命啊。”
    应姒姒慢悠悠抬眼。
    丁霞双眼含泪，脸颊淤青，嘴唇微肿，走路的时候，腿有些跛。
    穿着她送的那身衣裳。
    身材似乎更瘦了。
    五月份的天气，穿这么大卦子，不热吗？
    她以为自己对丁霞，已经心如止水。
    而今对方形容枯槁的站在她面前，她的内心，波澜依旧。
    她嚼着桂花糕的嘴巴停了：“我怎么救你？帮你离婚吗？”
    丁霞的泪挂在脸上：“我被王志坚打了，我爸妈让我明天回他家，我不想回，你能不能带我进城避一阵子。”
    “不能。”应姒姒拎得很清。
    老太太无论何时，都期盼她变好。
    和她的亲人无异。
    她孝顺老太太，是应该的。
    而丁霞，有心害她。
    跟着她进城，摸清她的底细，就会露出真面目了吧？
    同样的坑，她不会跳第二次。
    丁霞未料到应姒姒如此直接，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道：“我上次寄给你的何首乌，你为何退回来，你哪怕不给钱，也不该退回来啊。我变成今日的模样，就是”
    “你想说是因为我退了货吗？退回来的寄件人名字，你看了没？我家公公收到了货，他以为我做什么买卖，把我列为投机倒把那一类人，骂了一顿赶出了家，我现在和对象在外面租房子住。”应姒姒半真半假道。
    “姒姒，我.我对不起你。”丁霞弱弱的道歉。
    老太太：“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还有脸要求姒姒带你进城，你进城是为了躲王志坚，还是为了知晓姒姒的具体地址？”
    丁霞眼神飘忽：“我，躲王志坚啊。”
    老太太阅人无数，一下子看穿丁霞的目的，伸手便打丁霞后背：“白眼狼，姒姒对你多好，为了你的生计，自讨腰包买你的东西，你倒好，害她。”
    丁霞吃痛，不住的往后退。“祝奶奶，你为何打我，我身上还有伤。”
    “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使劲打。”老太太抄起锄头。
    丁霞见老太太来真的，来不及和应姒姒纠缠，提步跑了。
    应姒姒吃着糕点出门：“腿不是跛了吗？跑步这么利索。“
    “估装的。”
    “脸上的伤装不来啊，王志坚真不是个东西，娶了人家的姑娘，又不好好对待。”应姒姒磨着后牙槽。
    “这样的男人还不少呢。女人选对象，太重要了。跟对了，会变优秀。跟错了，这辈子就毁了。有的男人自己差劲不算，还要拉女人和他一起。”老太太颇为感慨道。
    “离婚不就好了吗？”
    老太太道：“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双方父母那边就不会同意，太丢人了。其次，村里办过酒席便是结婚，他们估计没有领结婚证，怎么离？直接走吗？他们还有小孩。
    丁霞再不靠谱，也不会扔下孩子吧？不会舍得的。女人干不成事，坏就坏在这里，看重小孩，注重感情，从一而终的思想根深蒂固。幸好你不这样。”
    应姒姒：“.”她还成了典型？
    她忠于一个身体，认真算，也属于从一而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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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9.第379章 狡诈

    第379章狡诈
    红日西坠，霞光万丈。
    应姒姒扛着锄头往生产队的方向走，经过水潭时停步，将水往旁边的草上洒，接着抹上淤泥。
    她踩上试了试，很滑。
    如果经过不小心的话，大概率会踩滑掉进去。
    水，不深也不浅。
    大概到成年人脖子处，很适合用来给人教训。
    做好这一切，她来到队里还锄头。
    此时的应姒姒一身长裙，因为刚洗过头不久，头发披散着。外面搭了一件薄外套，只露出一小白皙的脚脖。
    丁大山两眼发直。
    真白，真美啊。
    结过婚之后，她比之前多了些女人味。
    是个男人见了都会心动。
    如果是他媳妇多好？
    可惜他妈，看不上她。
    否则他非娶她不可。
    应姒姒将丁大山的反应看在眼里，眼神闪过一抹狡诈的算计，嘴角微微勾了勾，向他道谢后送其一小包点心。
    丁大山心花怒放，三两口吃完：“好香，你亲手做的吗？”
    “买的，我只给我对象做。”应姒姒言下之意。
    你不配。
    丁大山笑容微僵：“我听村里人提过你对象，不太懂礼貌。待你好不好？欺负你的话，你可以和我说，我让弟兄们帮你讨公道。”
    应姒姒鄙夷，你这么有能耐，丁霞会被王志坚打？“谢翠兰说的吧。”她家阿辞住山里的那段时间，只为了她与谢翠兰几人有过矛盾。“她有礼貌吗？她不仅没礼貌且没素质。我对象待我很好，用不着你操心。”
    丁大山的笑容消失：“姒姒，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了吗？”
    应姒姒不正面回答他的质问，把话题引到丁霞身上：“是你告诉霞霞姐，我回来的事吗？她刚才找过我，明天便不去看她了。”
    丁大山心口涌起一股怒意。
    妈个比！
    那女人是不是蠢？！
    不找姒姒，明天不仅能得到一份营养品，他还可以占到应姒姒的便宜。
    如今到嘴的鸭子飞了
    “你哄我的吧？小霞腿疼，祝老太家离这边那么远，她怎么走过去？”
    “或许养好了？反正从我家离开的时候，是跑的。”应姒姒有意暗示丁大山，丁霞的实际情况。
    丁霞本来是个很实诚的人。
    嫁给王志坚后，会害人，会装。
    哎。
    令人惋惜。
    “跑？我回头问问她。”丁大山说。
    “你忙啊，我先走了。”应姒姒转身离去。
    “诶，姒姒，你等等我。”丁大山也到了下工时间，锁上大门，追上应姒姒。“小霞找你干嘛？”
    应姒姒故意支支吾吾：“这这个你知道王志坚为何打她吗？”
    “说是喝醉酒挑事，我们去找那小子算账，被那小子跑了.”王志坚为表现自己的英勇，将王志坚描述成一个欺软怕硬的窝囊废。
    应姒姒不时的赞美他两句。
    更令王志坚飘飘然。
    经过来时的蓄水潭，她有意落后两步，然后叫住他。
    丁大山转身时，脚下一滑，落入水潭内，挣扎着喊救命。
    应姒姒回望四周。
    空无一人。
    山里人烟稀少。
    晚风一吹，树叶发出沙沙声。
    丁大山的声音，被淹没其中，并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紧张的处理导致丁大山脚滑的淤泥。
    这时，不远处传来说话声，敏锐的听力，让她分辨出来人的身份，一个是丁婶，另一个就是谢翠兰。
    来的正好。
    方便她让她们两个互掐。
    她跑到隐秘处躲着。
    丁婶越走越近，听出自己儿子的求救，赶忙搜罗，发现水潭内，挣扎幅度变小的丁大山。
    瞳孔紧缩。
    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喊救命。
    并把衣服脱下来，往水里扔。
    扔了两次后，丁大山摸到衣服，像抓住救命的稻草，用力扯。
    这么一带。
    把丁婶也拖了下去。
    谢翠兰嘹嗓子喊人。
    等会浮水的把他们捞上来，母子俩双双失去意识。
    大家轮番施救，终于将人弄醒。
    母子俩受惊过度，坐地上仿佛痴傻。
    谢翠兰和大家说明经过。
    大家合力把人送回去。
    应姒姒也在此离开，一进门，老太太便关心她：“送个锄头怎么这么晚。”
    “路上摘了点野果，你尝尝。”
    老太太扫一眼，山脚随处可见的红色野果：“酸溜溜的，不想吃，我休息了，乘这么久的火车，累的很，你也早点睡啊。”
    应姒姒嗯一声。
    窗户小，又是傍晚，室内昏暗。
    借着不算明亮光线，她发现自己裙摆上沾了泥。
    思忖片刻后。
    她将裙子换下来，水洗晾外面。
    此刻的天，灰蒙蒙的。
    应姒姒准备睡觉，刚上床，便听外面有动静。
    她立刻起床，走到院子里，趴院门后面往外看。
    几个黑影，朝着小院而来。
    这么快来了？
    她打开门走出去，淡定的把门反拴上，先到后山方便，接着不紧不慢的绕到前面，正好与几人迎一个对面。
    是丁大山全家和谢翠兰全家。
    “小贱蹄子，我儿子说，掉下水里之前，跟你走在一块儿，你为何不替他喊人？”丁婶一阵后怕。
    若非她恰好遇上了。
    她儿子出事不可。
    扫把星！
    害的自己差点儿也淹死。
    应姒姒迷茫道：“丁婶，你什么意思？大山哥，你不是临时想游泳吗？我见你游的挺欢，才走的。”
    丁大山：“.我，我不会游泳。”
    “是吗？我记得丁婶说你一口气能游过水库。”
    丁婶：“.我，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应姒姒眸光犀利：“可能是狗说的吧！”村里的知青们都会游泳，夏天的时候，他们在水潭里憋气被她看见了。
    她天生的好学。
    求他们教。
    他们指了一个女知青教她。
    她学会后在村里小孩们那显摆。
    那些人觉得她很威风，也想学，丁大山便是其中一个，他如何也学不会。丁婶虚荣，到处吹牛他学会了。
    此刻，这话正好被她拿出来堵他们的嘴。
    丁婶脸色涨红：“你！你才狗，没爹妈教养的下贱胚子。”她动手打应姒姒。
    应姒姒咬牙挨一下：“我也想有人教养，舅舅舅妈不教我，我自己没妈，又没.”如果李君禄还是她爹，她绝对会说没爹。

 380.第380章 小聪明

    第380章小聪明
    换成沈豫天，她说不出口。
    她用哭声代替接下来的话：“呜呜.”
    被点名的应书剑和谢翠兰互望一眼，露出小人得志般的笑。
    人多，怕了吧？
    “现在知道我们是你舅舅舅妈了啊。”谢翠兰分外得意。
    一个孤女。
    即使嫁给城里人又怎样，泼辣又怎样？
    遇到事情，还不是要靠他们？
    没有他们当她的靠山，村里人欺负不死她。
    应姒姒咬唇：“嗯，之前是我错了。我这次回城，其实准备带你们的。”
    谢翠兰激动了，进城好啊。
    进城光享福，不用种地了。
    “带我们住哪里？”应书剑对此十分在意。
    “我公公有好几处房子，随便住。他家条件，在燕京是顶顶好的，否则我也不能想回家就回家。”
    谢翠兰相信应姒姒的话，毕竟一出手，就是她见都没有见过的吃食。
    副食品票，也是说送人便送人。
    婆家没点底子，应姒姒拿什么造？
    这么有钱的人家，多她家五口人的饭，不多。
    “你两个表哥，也得帮忙让他们端铁饭碗。”谢翠兰趁机提要求。
    应老三要应姒姒好衣裳。
    应姒姒全部答应。
    丁婶一家不乐意了：“应姒姒，我家大山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要么你赔点营养费，要么你给他介绍个城里的对象，我的要求也不高，姑娘一个月给我二十块钱零用，三年让我抱俩孙子。”
    丁大山满脸希冀，如果能娶到城里的媳妇，他后半辈子，就能享福了啊。
    应姒姒惊了，姑娘嫁你们家，还得倒贴？
    做梦呢？
    她面上左右为难道：“我，我的钱，是准备给舅舅舅妈一家买票用的，对象，也是准备给表哥们介绍的。”
    谢翠兰帮腔：“就是，你大山凭什么？又不是我们姒姒害他掉水里的，如果不是我找人救你们，你们母子俩，早淹死了。”
    “和应姒姒走一起，或许她推的呢。”丁婶说。
    “姒姒和大山无冤无仇，推他干啥？大山自己也说了，脚滑摔下去的，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故意讹我们”
    “.”
    双方就此吵得不可开交。
    越吵越起劲，最终演变为动手。
    应姒姒躲起来观战。
    后来。
    应书剑鼻子流血了。
    丁父掉一颗牙。
    谢翠兰脸上有血愣子，丁婶嘴皮子被撕破。
    双方儿女，各自挂彩。
    两败俱伤手，双方扬言找族人帮忙，便走了。
    应姒姒等人离得远了，打开大门。
    老太太避于门后，对事情有了大概的了解，评价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坐山观虎斗更贴切。”应姒姒说。
    “哟，文化程度提高不少嘛，说话都会引经据典了。”老太太欣慰道。
    应姒姒扬眉：“嗯哼。你什么时候醒？”
    “两家人吵起来的时候，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应姒姒分析道：“事情闹大后，村长会出面，到时候我便把应书剑和谢翠兰对我的要求告诉村长，村长肯定会为我做主。我不费任何事，就把他们给解决了。”
    不过事情到这里，并不会结束。
    她这回，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难缠！
    事情如同应姒姒预料。
    两家人纠集一群乌合之众对打。
    事情闹大后，村里出面解决。
    由于此事应姒姒而起，应姒姒被叫过去问话，她到那儿流着泪诉说被谢翠兰一家纠缠的种种。
    丁婶一家讹她的经过。
    她长得好，说话轻声细语的。
    又是孤女。
    楚楚可怜的模样，点燃了善良老乡们心中的愤怒情绪：
    “这不欺负人家一丫头吗？”
    “咱们村的名声，不能因为这些人被败坏，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怎么处罚好？”
    “扣工分！”
    “对，扣工分。”
    “.”
    谢翠兰听着大家的附和声，恨不得将应姒姒活刮。
    诡计一堆的扫把星。
    还以为转性了，想不到在这儿等着她。
    亏她替其冲锋陷阵。
    这下可好了。
    什么没得到，得到一身伤，又要被扣公分。
    丁婶更是后悔不迭，她听说好几个人说，得到了应姒姒送糕点和副食品票，她本来想讹点打打牙祭。
    结果，弄的自己狼狈不堪。
    还损失了工分。
    “大家静静，听听姒姒怎么说。”村长询问应姒姒的意见。
    应姒姒措辞讲究：“我能有什么意见啊，叔，你是我在村里，除了阿奶以外，最信赖的长辈，我相信你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做个决定吧，你们两家没事找事，各扣近一个月的工分，逢年过节村里杀猪宰羊，也没你们的份。另外，都给姒姒道个欠，乡里乡亲的，我并不想大家闹的太难看。”
    “一个月的工分？你是想叫我们饿死啊。”
    “靠山吃山，饿死谁了？给姒姒道歉，这事就算完，如果再有下次，你们别在这边住了，咱们黑风寨，不要那爱挑事之人。”
    谢翠兰等人，只得照做。
    应姒姒勉强接受。
    离开大队，心情十分愉悦，瞧着天边的月，也比平时明亮。
    回到家后。
    老太太询问结果。
    应姒姒详细经过，笑着道：“总算可以消停了。”
    老太太同样开心：“也是你有本事。”一般人，哪有姒姒的谋略。
    “我的叫小聪明，他们太贪婪了才会上当。”不爱占便宜的人，头脑会特别清醒，套下的再精妙，他们也不会往里钻。
    “.”
    一家欢喜两家愁。
    谢翠兰损失工分，当着大家的面向应姒姒道歉，气的饭都吃不下。
    捶胸顿足：“应书妍那个贱人，死了还留个祸害害我们！一个月的工分啊，最近根本没什么活，好不容易攒点工分，容易吗？”
    应书剑道：“我说了，不能惹她，死丫头没她妈好拿捏，你非不听。”
    “你好意思说我，她承诺你的时候，你不也信了吗？这个小王八羔子，估计像她爹，能屈能伸，一肚子的坏水。”
    丁婶一样如此。
    早知现在，她就不找应姒姒麻烦了。
    她埋怨丁大山：“你说你好好的走个路，咋能掉水里。”
    “我也不知道，脚下一滑，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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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1.第381章 目的

    第381章目的
    应姒姒解决了谢翠兰一家这个大麻烦，又报复了丁大山，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天不亮，便起床刷牙洗脸，带上干粮和小水壶进城，打算利用仅剩的几天，提前为老太太准备好肥料，屯好定量的粮食。
    她的脚程很快，不到三小时到城里。
    又花了近一个小时找上原先一道投机倒把的小伙伴。
    “魏大哥，许久不见啊。”
    被称呼为魏大哥的人叫魏兵，定睛一瞧，认出应姒姒，眉眼飞舞：“姒姒，你不是跟你爹进城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的老家。”
    “我不能回来吗？”
    “能啊，找着对象了没？我妹比你小一岁，上个月结婚了。不过就算你没结婚也不用急，就凭你这样貌，什么样的男的找不到？”魏兵说。
    应姒姒揶揄道：“我嫁给你怎样啊。”
    “可配不上。”魏兵直摆手。
    家里出了个他就已经让人戳脊梁骨了。
    他再娶一个同行。
    他俩以后生了小孩，出门人家不得说，你看那小孩，父母都是投机倒把的。
    孩子怎么想？
    他这样的，还是先别结婚。
    应姒姒笑道：“跟你闹着玩的，我有对象，姓秦，他不晓得我在老家的勾当。”
    魏兵龇牙笑：“长的什么样？俊不俊？你可得瞒紧些。”
    “一般吧，配我刚好。”应姒姒说。
    “谦虚了啊。”魏兵转移话题：“找我什么事。”
    应姒姒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出目的：“我之前记得你提过，认识供销社卖化肥的，想请你，替我准备了二十袋。”
    “二十袋？你知道一袋多少斤吗？一百斤，二十袋两千斤，你是替村里搞采购吗？搞采购不用私底下吧。”
    “我自己用，你如果能帮我弄到这么多，我告诉你一个发财的门道，保管你挣的盆满钵满。”应姒姒已经想到，分配土地后，大家抢购化肥的场景。
    自己的地，更舍得下本钱。
    供销社一下子能供应上那么村民的需求吗？
    供不上的。
    私底下采购虽然不合规矩，但他们这些四处跑的人，多少有点人脉。
    农产品的管理，不像药品那般严格。
    化肥的采购可以经人牵线拿到批条。
    如此定能大挣一笔。
    这钱，她真想自己挣。
    但她的洗头膏，不能半途而废。
    “好说。”魏兵爽快的答应：“弄到了我怎么通知你？”
    “周二之前，我每天这个点，在这里等你。”应姒姒与他约定道。
    “周二之后干嘛？”
    “回城啊，总不能一直待在娘家的。”应姒姒可不想第一天报道便迟到，她重点道：“最好明天便帮我找到门道啊，麻烦你。”
    “行。”
    应姒姒道谢后与之分开，来到县城中心，看了一下时间，才九点半。
    这会儿去药材市场应该来得及。
    县城可乘的车太少，干等着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她用跑的。
    接近十点半的时候，她终于赶至市场。
    药材的种类很多，价格比燕京便宜两倍多。
    拿何首乌的价格来说，她买丁霞的一斤五毛。
    这边两毛都不要，品质和周大爷寄来却差不多。
    次一些的，价格更低。
    可惜进货同样需要批条。
    她可不能被规矩绊住啊。转了一圈，最终找到一个面相老实，但说话圆滑的卖主。
    这样人，外表是他的保护色。
    实际上，思想活跃。
    她等了斤两小时，终于有了接触对方的机会，马上递烟与之套近乎。
    “大哥你好。”
    对象上下打量她，笑嘻嘻道：“活了半辈子，除了自己媳妇，还是第一次享受其他女人递烟。”
    应姒姒大方道：“既然享受了，可以聊两句吧？”
    “我这人一向爽利，你有话直说。”
    应姒姒笑笑：“我瞧着你的生意挺不错，一天能挣不少？”
    “挣再多又不是我自己的。”
    应姒姒眸光微转，拍马屁道：“你这么会做买卖，工资已经很高吧？有抽成吗？”
    “屁的抽成，累死累活一个月，比不上工人工资高。”男人颇有微词：“那些个流水线上的活，一不用耍嘴皮子，二不用到处跑，我们可好了，成天上这拉货，去那拉货。说了这么多，你想干嘛吧？总不能是看上我这个糟老头子的。”
    应姒姒较为含蓄的表达自己的目的：“你介意多我一个采购员吗？”
    “你有批条不？没批条可不行。”
    应姒姒伸出两个手指：“我出双倍的价格，且我住燕京，你进货的时候，顺便帮我寄个件，很方便，邮费我自己出。”她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明。
    男人看后，得知她的姓名，年纪，随口道：“你还不到二十岁呢。”
    “虚岁算二十一了。”
    “我讲的实岁，你不会是上头派的卧底吧？”
    应姒姒一听，更加肯定此人偷偷出过货，否则讲不出此话。
    很好。
    她就爱和为了利益，耍滑头的人打交道。
    她笑了一下：“你可真会想象，我看起来像卧底吗？我卧谁那不好，找你卧。前面好几家生意都不如你，我若钓鱼的话，他们上钩的几率可比你大。”
    男人一听也有道理：“我怎么相信你。”
    应姒姒拿出本子和印章。
    锦绣生发膏加工厂，一个人是她本人。
    她道：“我爸管着这个厂，因当地拿货成本高，我才选择这边，批条是有的，但那是当地的，外地需要许多手续，还没办下来。”
    “你爸燕京的，你的口音为何是我们这里的。”卖主说。
    应姒姒：“妈妈这边的人，我回来探亲，顺便逛一逛市场。”她拿出来时的火车票，以示自己所言的真实性，并再次展开可以证明身份的介绍信：“喏，这里写着，我是来探亲的。”
    卖主心里信了七八分：“我考虑考虑。”
    “好的，我周二回老家下周一的时候我会再来，届时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应姒姒不再久留，告辞离开。
    依靠从别人这里的进货，还是不行。
    今天他答应给，明天或许就不给了。
    她得想办法，找个地大物博的地方，说服人家种她所需要的药材。

 382.第382章 后继有人

    第382章后继有人
    届时她可以用的比药材市场还低的价格收购。
    但这些前提是，她的生发膏销量好。
    她才好铺摊子。
    慢慢来吧。
    想干大事，得有耐心熬。
    应姒姒离开市场后，径直进一家米粉铺子点了一份米粉。
    吃米粉的时候，抬眼看向外面。
    瞄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沈豫天，还能是谁。
    沈豫天猝不及防，被她看个正着，踏进饭馆：“姒姒。”
    应姒姒冷哼哼：“你为何跟着我？！”他故意让她发现的吧？
    “我担心你的安全。”沈豫天坐到她对面，也要了一份米粉。
    应姒姒：“你昨晚睡哪里？怎么吃？”
    沈豫天心里窃喜，女儿关心他了啊。“你妈那待了一夜，抓野味烤着吃。”在那之前，他还知道她设计了村里那个觊觎她的男人。
    他的女儿聪明又有胆量。
    真好。
    应姒姒沉默，她其实有很多难听的话，可以说给他听。
    想想还是不说了。
    伤害他，也会叫自己不好受。
    她颇有微词道：“你跟了我多久？刚才在药材市场，你也跟着我吗？”
    “没有，我只保护你的安全，你做什么我不管。”沈豫天说。
    他家小孩，他愿意由着她做任何事。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应姒姒说：“你回来了，阿辞怎么办？”
    “给他布置了任务。方才，我还打电话问了阿姨，阿姨说他不认真，批评他两句，他还发脾气。和前几天比，像换了个人，他平时也这样么？”沈豫天很担心她会在秦宴辞那吃亏。
    应姒姒当即道：“肯定是你布置的任务太重了，他受不了了。他是我对象，我喜欢的人，你对他嗯，松一点不行吗？学武是强身健体，又不是上阵杀敌，你至于啊。”
    沈豫天：“.”他还不是为了秦宴辞好？
    她还喜欢人家。
    她怎么能这么直接的说。
    这比不认他还让他难受。
    “喜欢归喜欢，往后他欺负你，你可不能委屈自己。”他强调道。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啰里吧嗦。”应姒姒有些不耐烦，阿奶平时就够唠叨了，现在又多个他，耳根子没一天能够清净。
    沈豫天终于闭上嘴，他的粉上来，他吃了一口道：“辣死了。”
    “谁叫你点的时候，不让老板少放辣椒？”应姒姒给了他两块猪油糖：“你有胃病吗？有别吃了。没有吃完粉吃糖过一过。”
    沈豫天赶紧抓手里，生怕她反悔不给他似的，他笑了一下道：“姒姒，你关心我吗？”
    应姒姒再次沉默。
    沈豫天乐呵呵的吃完米粉，放下筷子后。
    已经提前吃好的应姒姒见状提步出门。
    他跟在后面道：“姒姒，去哪儿？”
    “百货商店，我替阿奶买些日用品。”应姒姒扫了一袋子货，沈豫天非要帮忙拿。
    “姒姒，这就回家么？”他说。
    “嗯。”应姒姒一直往前走，沈豫天始终与她保持一个人的距离。
    应姒姒道：“你这么跟着我进村，别人看到，会议论的。”
    沈豫天：“可以抄小道。”
    “小道？翻山吗？我可不陪你翻啊。”应姒姒先申明。
    “嗯。”沈豫天也没打算与她一同出现。
    她可能没发现，她走路的姿势，都像他。
    别人看到，即使没瞧见他的脸，也会觉得她和他有关系。她刚刚解决的麻烦，又要另一种形式出现，他不能给她添麻烦，更不能叫书妍的名声受损。
    他道：“姒姒，下次你回来，该叫我一道吧？”
    “我记着。”应姒姒说：“答应过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沈豫天唇边笑意变浓：“我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也会做到。”
    血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他每次看到她，和她说上话，都会觉得自己后继有人了。
    心里对她，没来由的喜欢。
    每每做梦，便会梦到她三四岁的样子，和书妍一块儿在家等他下班。
    她会伸开胖的像藕节似的胳膊，要求他抱着。
    他真想沉浸在那些梦里。
    “.”
    离村子还剩二里地，应姒姒从他手里拿过袋子：“我自己提，咱们分开走。”
    沈豫天默念，咱们。
    她拿他当自己人？
    “好。”
    应姒姒走了。
    回到老太太家，没见对方人影，她把买来的东西放好，坐院内的树荫下乘凉。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
    老太太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小布袋。
    兴高采烈道：“姒姒回来了啊，猜我去哪儿了？”
    “村长家。”
    “对，我送了些吃的过去，他媳妇回了这些玉米面给我，晚点和上面，我给你做玉米饼吃。”
    “好。”应姒姒提沈豫天：“他居然跟着我来了。”
    “你一大姑娘，回去一个人，他怎么能放心？”
    “不放心我，不知道早点找我。”应姒姒嘟囔。
    老太太听不清：“说的什么呢？给你讲个八卦，我今儿看到王志坚了，丁霞她堂姐，也就是丁大山他姐，一起钻了后山。”
    应姒姒好奇道：“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钻后山干嘛呢？”
    老太太见她没听懂，不好意思直接说，委婉道：“谁知道呢，孤男寡女的，背着人往深山老林里去，可能看风景吧。”
    应姒姒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偷人？”
    “我也这么想的，但我没亲眼看见他们干起来，不好笃定，不看风景的话，可能挖野菜呢。”老太太道：“后山能吃的野菜不少，回头陪我一块儿去挖，弄回家焯水晒干炒肉吃。”
    “阿奶，吃点好的吧。”应姒姒自从进城后，吃了好的，对山里的饭菜，很难下咽。
    高粱饼拉嗓子，野菜又苦又涩。
    而城里人爱吃的荠菜，番薯叶，她一口都不想碰。
    “野菜还不好啊。”老太太道：“我吃的惯。”
    应姒姒哦一声：“我给你买了一些日用品，你看看，还缺不缺，我明天还要进城的，缺的话，我再买些。”
    老太太进屋，找到放置日用品的地方。
    卫生纸，胰子，洗衣粉，毛巾，手帕等等。
    但凡日常能用到的，都有。
    份量够她一个人用个两年也用不完。
    “买这么多啊。”
    “省的你以后托人进城买了。”应姒姒伸懒腰：“好累啊，我睡会儿。”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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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3.第383章 你是个坏人

    第383章你是个坏人
    应姒姒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半，醒后口干，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水，提步走出房间，院子里空无一人，她唤道：“阿奶。”
    “大门口。”
    应姒姒向外走，只见老太太朝着墙角撒东西。
    “阿奶，弄的什么呀。”
    老太太：“菊花籽，燕京邻居给的。”
    “那房子能养花？”
    “不是咱楼上楼下的邻居，前头带院子的，那家女主子很会生活，院子里全是花苗。我那天经过，随口说了几个花的品种，她当我知音，时常找我聊天，知晓我要回老家，给了我一把花籽。”老太太提及燕京的生活，流露出一丝留恋。
    应姒姒笑道：“山上那么野花，还不够你欣赏的啊。”
    “山上的花又不能够在自家院子里。”老太太撒完种子：“可以陪我摘野菜了吧？”
    “嗯。”应姒姒返回拿工具。
    锁上门与老太太上山。
    沿着山路往上走了一段，零零散散的挖了几颗苦菜和面条菜。
    “阿奶，这边都被人挖过了，你看这菜，小的可怜，上面又危险，换个地方吧。”
    “换哪儿？这座山来的人多，安全些，别个山没人走，遇上野猪可不得了。”老太太担心有危险，不同意换位置：“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随便挖个两篮子就行。”
    “你在这里挖，我换别的地方。”应姒姒走了。
    “姒姒。”老太太唤她。
    应姒姒不听她的，跑下山换另一个山头找，很快，便让她发现了一大片野蒜，连根薅了满满一篮子，掐了一把香椿叶儿回家，大门锁着。
    她看了一下时间。
    不到五点钟，开门准备做饭。
    想到沈豫天也在，她做了三人份的玉米饼。
    清炒了一大盘子野蒜，外加一道香椿鸡蛋。
    刚把他的那份挑出，老太太从外面回来：“你动作好快，哪儿弄的这么多野蒜？还挺嫩的。”
    应姒姒告诉她具体位置：“西南角往前一点点。”
    老太太脸一白：“早给你说了那边以前是乱坟岗，土匪刀了人都往那扔，大白天经过都阴森森的，你胆儿也太大了。”
    “我阳气重，不怕。”
    “你别嘻嘻哈哈的不当回事儿，我认真的。”老太太相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没见过的东西，不代表没有。
    人得有敬畏之心。
    “我只是摘个野菜，又没大不敬。饭做好了，赶紧吃吧。”应姒姒摆上饭菜。
    老太太眼睛一瞄：“这么多？大份是你爹的？”嘴上说着不认，该有的关心，一点不少啊。
    应姒姒不作答，老太太便没有继续说，拿起一块玉米饼，就着野蒜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比城里的菜味道好多了。要是能放点肉更好。”
    “明天我进城的时候买点腊肉。”应姒姒道。
    老太太原先熏了肉，被她和秦宴辞上回来吃完了。
    今天进城之前，她还想着这件事，一忙忘个干净。
    吃完饭。
    应姒姒托老太太给沈豫天送。
    老太太以脚疼为由拒绝：“姒姒，真不是我不干，脚疼。不信你看。”她脱了鞋袜，露出发红的脚脖子。
    没等应姒姒细看，她便拉上袜子。
    可不能让姒瞧出，她的脚脖子染了颜色。
    应姒姒见状，也不好勉强：“你好好休息。”她将饭菜放进菜篮子，用笼布盖上，提着走了。
    刚踏入目的地所在的视线范围，沈豫天的声音便传进耳朵里。
    “姒姒。”
    应姒姒仰头，未发现人影。
    片刻后。
    沈豫天出现在她面前，一脸喜色：“给我送吃的？”他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嗯。”应姒姒伸手，将菜篮子递给他。
    他接过后，她转身便要走。
    被他拉住手腕：“姒姒，不上去看看你妈妈？”
    应姒姒转动手腕挣开他的手：“坟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伤心吗？她走了。
    “碗筷你总得拿回去吧？”沈豫天说。
    应姒姒停步，站着等他。
    沈豫天离她两步远，慢慢腾腾掀开笼布：“这些饭菜，你妈以前也会做给我吃。”
    应姒姒不搭腔。
    沈豫天自顾自道：“姒姒，你不问问我在这里怎么睡么？”
    应姒姒：“肯定躺着睡。”
    她给他送饭，可不代表会邀请他住老太太那。
    何况如今是夏季，晚上虽然有点凉，但只要不下雨，便冻不坏。
    沈豫天郁闷的吃着饭。
    应姒姒耳力好，听见不远处有说话声，马上道：“有人往这边来了。”
    沈豫天此刻完全放松警惕，闻言才发觉有人。“我走。”
    “你往哪儿走？这边只有一条路，你上山，我离开，我不还得多跑一趟吗？”应姒姒看了眼山上：“一块儿上去吧。”
    两人向上走。
    到了坟茔处，看见王志坚和丁霞的堂姐丁秀也往山上来了。
    沈豫天道：“我先躲起来。”他走到隐秘处坐下。
    应姒姒望着越来越近的两人，若有所思，也跑到沈豫天的旁边。
    “姒姒。”
    应姒姒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大约过了三分钟，两人才暴露在应姒姒的视野内。
    王志坚道：“草，这里怎么有座坟？”
    “你不是要找人少的地方吗？这里人少，而且眼界宽，方便我们观察山下的情况。死人你怕什么？”
    王志坚眼睛一瞟。“瘆得慌。”
    “咱们又不在人家坟前，你渗个啥？前面有个山洞特别隐蔽，是我砍柴的时候发现的，咱们去那儿。”丁秀拉住王志坚继续往前走。
    应姒姒稀奇了，她对这个地方最熟悉不过，都不知道附近有山洞。
    她看向沈豫天：“你住山洞你对不对？”
    露天的话，他的行李放哪里？
    他为何没憔悴？
    而且他没有长出胡子。
    说明每天都刮。
    他竟然骗她，博她的同情。
    她等着两人走远后道：“你是个坏人。”
    沈豫天心口一紧：“何出此言？”
    “你住山洞里对不对？”
    “我不知道有山洞。”沈豫天道：“我连这个地方，都是通过老太太了解的。”
    “那你的行李呢。”
    “来的匆忙，没收拾。”沈豫天道。

 384.第384章 机灵

    第384章机灵
    “你不洗澡吗？你的身上怎么没味？你的胡子怎么刮的？”应姒姒三连问。
    “这边到处都是水潭，我不能下去洗？天生汗腺少，不出汗自然没什么味，今天进城找剃头匠刮的胡子。”沈豫天一一解释，语气带着几分苦涩：“姒姒，你不该这么质疑我。”
    沈豫天的话滴水不漏。
    应姒姒一下子咔壳，顿了顿道：“对不起了。”
    “我对不起你才是。”沈豫天并不生她的气。“咱们先下山？”那两人孤男寡女的，绝对做不出好事。
    他和姒姒听力异于常人。
    一起听见了不该听的，多尴尬？
    “嗯。”应姒姒率先下山。
    沈豫天随后。
    她道：“我想了想，你还是去阿奶家吧，你住我的房间，我今天和阿奶住。”
    沈豫天巴不得。
    山里虫子多，露宿容易挨咬。
    “你去哪儿？”
    “我有点事。”应姒姒打算揭露王志坚和丁秀。
    不为别的。
    丁秀也得罪过她，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她有一回蹲坑，丁秀往坑里扔鞭炮，吓得她很长一段时间对蹲坑都有阴影。
    村里的地不多。
    除开抢收抢种时全村上阵。其余的时间，都是轮流挣工分。
    外婆身体不好。
    放羊放牛之类的轻松活，她会主动帮忙分摊，但她小时候贪玩，牛羊拴在那，自己便在附近玩。
    丁秀有两次，偷偷牵她的羊。
    每次都因为她听力好，及时发现。
    否则丢的羊，非按她头上不可。
    稍微长大些，她开始卖货，挣钱了就说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和男人行不轨的勾当。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隐忍这么久，眼下正是报复的好时机。她快快步跑进村子，正好，遇到一群拿着锄头的下工青年，里面便有丁大山，她故弄玄虚道：“不得了不得了。”
    “姒姒，怎么回事啊。”
    “慢慢说，别急。”
    应姒姒组织好语言：“我今天给妈妈打扫坟茔，听见山上有怪叫声儿，太吓人了。你们跟我过去看看行吗？”
    “行啊，可能是野猪什么的，逮到了，正好让我们都打打牙祭。”
    大家浩浩荡荡出发。
    快挨着山脚时。
    看见了王志坚和丁秀。
    王志坚还搂着丁秀，从肩膀处垂下的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丁秀飞速甩开王志坚的手：“你，你们听我解释。”
    丁大山睚眦欲裂，拿着锄头便上：“狗日的王志坚，竟然搞我姐，我跟你拼了。”
    “别打了，别打了。”丁秀着急拉架。
    丁大山招呼人：“还愣着干嘛？抓流氓啊。”
    大家蜂拥而上，拿下王志坚。
    应姒姒躲后面粗着嗓子道：“秀秀不守妇道，也该抓起来吧？”
    “倒也是。”
    丁大山想阻止，也来不及。
    眼看着大家把丁秀也绑了起来。
    应姒姒悄然离开，一段路后，开心的吹起口哨。
    进门，便听老太太教育：“姑娘家，学男人吹什么流氓哨。”
    应姒姒：“我已经不是姑娘了，是妇女。”
    老太太扑哧一笑：“妇女是笼统的一个概念，并非指定已经结婚的女子。”
    “好吧。”应姒姒道：“沈叔叔是不是来了？”
    不等老太太回答，他从室内走出：“姒姒，你的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应姒姒道：“你明天回去行不行？”他跟着她，妨碍她办事。
    老太太道：“你从未一个人出过远门，我如何能放心？即使你回去即刻拍电报，我最快也要四五天才能收到，这几天我不着急啊？小沈，你可别听她一个小孩子乱安排。”
    沈豫天应声，他此行便是保护她的安全。
    一个姑娘家，放在任何地方，都属于一种资源，被人拐走怎么办？
    应姒姒左右不了他的决定，回房间生闷气。
    发现自己盖的小被子换成了。
    这才想起来，房间暂时被他住了。
    她只得回老太太屋。
    她的被子，放老太太床里侧。
    老太太走到应姒姒旁边道：“听你爹说，你们刚刚遇到了王志坚和丁秀？”
    “是啊。”应姒姒绘声绘色说明经过：“你不知道，双方迎一个对面时，王志坚和丁秀的脸色多精彩。这下子，我心里头的气，总算出了。”
    老太太笑的宠溺：“你个机灵鬼。”
    应姒姒乐呵呵，不机灵怎么报复？
    她连胜两场，心情舒畅，早早睡下，次日睡到自然醒，起床梳洗后，吃了早饭进城。
    先来到和魏兵约定的地方碰运气。
    等半个钟头，对方出现了。
    “姒姒，正好，化肥的事情，我给你搞定了，这是批条，你拿着到你们那的化肥站便能提货。”魏兵开门见山道：“我的发财门道是什么？不会哄我的吧？”
    应姒姒反问：“我哄过你吗？”
    “那倒没有。”
    应姒姒缓缓道：“我的发财门道，也是弄化肥。事情是这样的。”她提前告知他，将会分地的事，并且分析的头头是道，魏兵听的心潮彭拜。
    “你的消息属实，我不得发啊。这钱你为何不挣？”
    “你不信我吗？一来我不认识卖化肥的，牵线需要时间，我现在的婆家，托关系让我学驾照，我得忙自己的事情。”应姒姒告诉他，自己所买的小房子的地址：“如果你有机会进京，可以到这个地方找我，找不到打这个电话，电话那头问你是谁，你告知对方你的真实名字，再说是我在云河的远房哥哥，我家里人会转告的。”
    怕他记不住，她既写地址，又留电话。
    “好。”魏兵道：“化肥生意真如你所料，我会找你。”
    “不是如我所料，这是大势所趋。”应姒姒相信自己的判断。
    除化肥后，还有种子的选择。
    也是将来最挣钱的买卖。
    抓住这个风口，腰缠万贯并非难事。
    她顺便都告诉了他。
    “我若发财了，算欠你人情。”魏兵道。
    “好，我记着。”应姒姒了却一桩心事，与之告辞，来到县里最大的菜市场，买了十斤高价的腊肉，提着直接到乡里的化肥站，请了五个人送货。”
    一行人用两轮小车，推着化肥抄小道进山，来到老太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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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5.第385章 阴阳他两句

    第385章阴阳他两句
    一行人进院子后，应姒姒指挥道：“放这儿吧。”
    老太太凑近道：“姒姒，这是化肥？弄这么多啊？”摞院子里，多招眼？
    她家虽然没什么人愿意来串门，但队里会下通知。
    今天早上，小队长还上门知会她明天上工的事。
    “多有多的好处，阿奶，这肉你先放好，再给几位大哥倒些凉茶，大家渴一路了。”应姒姒把手里的腊肉，塞到老太太手上。
    “诶。”老太太进屋，放好肉，卷芭蕉叶盛水。
    大家道谢，喝完水应姒姒为几人结账。
    老太太眼睛放在应姒姒付出的钱上，等他们走了，她拉着应姒姒一旁道：“姒姒，化肥多少钱？光送货就给人五毛，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三块钱一袋，多少钱你自己算。一袋一百斤，他们从化肥站推到这，好几个小时的路程，五毛钱不多啊。我还觉得给少了。他们自己要的五毛，说是站里头规定的。”应姒姒道。
    老太太轻点她脑门：“你呀，对我真舍得。”
    “也不完全为了你。”应姒姒更多的是考虑自己，只不过不损老太太的利益而已。
    老太太认定应姒姒为了自己考量，种庄稼辛苦的多，从种子下地到收成，几乎每天都需要人盯着。
    何首乌她没有种过，但那些东西能够在山里野蛮生长。种植应该比种庄稼轻松些吧？且她不用担心收成问题。“小沈，你该管管你女儿了，花钱大手大脚的。”
    “她不是小孩，怎么管？”沈豫天不愿意管，自觉没资格对她指手画脚。
    他确定周围无陌生人，从屋子里走出：“就这么放院子里吗？”
    应姒姒：“我们回京之前搬屋子里，沈叔叔，这两天，麻烦你负责阻止别人靠近这院子了。”老太太一介孤家寡人，被人家知道藏了这么多的肥，吃大户咋办？
    为以防万一，她拿出批条：“阿奶，这个你收好，如果用肥料的时候我不在，别人质疑你化肥的来处，你把这个交给村长。”
    老太太接过，眯着眼睛看上面的字。
    沈豫天眼底闪过惊讶：“你连批条都有。”他家姒姒，竟有些人脉在手。
    “没有怎么拿货？”应姒姒甚至想说，我需要药材的批条，你能不能拿到？
    话在喉咙边绕一圈，还是咽了下去。
    他若帮她办成了，她不认他，说不过去。
    不蒸馒头争口气。
    她宁愿多吃点苦，也不能认他。
    否则如何捍卫妈妈的名誉？
    她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你，没有秦家，办不成事？”
    “我没那个意思，你可别冤枉我。”沈豫天怕了她对他的质疑。
    应姒姒傲娇冷哼。
    场面一时冷滞。
    老太太为缓和气氛，转移话题：“外面跑了一天，饿不饿？累吗？要不要洗澡？”
    “乡里吃过了。这会儿不想洗。”应姒姒进屋。
    拿出小本本，划掉已经完成的事情。
    还剩一件药材采购的事，完成便可以安心回城了。
    她刚把本子收好。
    老太太匆匆进门：“姒姒，丁霞来了，咱们大门透缝，关着她也能看见院子里的情况，我怕自己拦不住她，这该如何是好？”
    “我迎一迎她。”应姒姒淡定踏出房间，在距离小院不足十米处，和丁霞面对面。
    前天见到丁霞，形容枯槁，今天再见，连一丝生气都没有。
    但她再不复从前对其的疼惜。
    “姒姒，王志坚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丁霞抹眼泪：“那个挨千刀的，居然背着我，和我大堂姐乱来，还被人逮个正着。听说.你当时也在。”
    “跟我有关吗？”
    “没，没关。事情被揭穿后，他破罐子破摔了，说不想跟我过了，嫌我丑，嫌我寒酸，姒姒，你帮帮我。”
    应姒姒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忆一遍，确认没错，简直感到不可思议。
    王志坚偷人，还有理？
    有脸嫌别人丑。
    “怎么帮你？”她相信了丁霞一次又一次。
    对方存在她这里的信誉，已经消耗殆尽。
    她不会再上当了。
    “我我想跟你一起进城，除了你，我不知道跟谁。呜呜.”丁霞又哭了。
    应姒姒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你爹妈你不跟着，跟我？我是有家室的人。带阿奶进城，勉强可以和公婆说是自己的长辈，带你，如何交代？你怎么不想想我的处境？
    王志坚对你不忠不义，这种男人一脚踹了就是，你躲着他干嘛？”是不是演苦肉计，准备坑她？
    丁霞抿唇：“我我爹妈嫌我丢人，不让我在家。”
    “这种爹妈断绝关系算了，这么大的村子，难道没你的容身之处吗？这次回来，我听说胡知青回城了，青年点，应该空出一间房吧？那是我们村里的房子，你直接进去住就是了。哪个不允许你住，你便去谁家住。你有脸害我，这点小事应该不在话下。”应姒姒顺势揭穿丁霞先前的行为。
    丁霞瞬间无地自容：“我，我走了。”
    应姒姒叫住她：“等等，我还有几句话没说，以前的你，漂亮精神，如今的你，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脸颊凹陷，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王志坚简直就是吸人精气的妖怪，他克你啊，赶紧离开他。”
    “不是谁都有你的运气，能找到一个城里男人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丁霞跑了。
    应姒姒笑了。
    气的。
    她就不该劝！
    老太太呸一口：“不识好歹。”
    应姒姒附和：“就是，什么人啊，我不答应，立刻变脸。”她返回家中，喝水降火。
    沈豫天道：“姒姒，想吃兔子肉么？今晚带你打猎。”进山跑一跑，她的心情或许能好些。
    否则哪一刻不高兴了。
    指定会阴阳他两句。
    应姒姒正要拒绝，忽然想起老太太吹过的牛：“可以。”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打猎的好手。
    兔子昼伏夜出。
    她小时候和外公抓野兔，不带两条狗，根本追不到。
    她不信他跑得过兔子。

 386.第386章 离谱

    第386章离谱
    晚十点钟，夜深人静。
    应姒姒与沈豫天一道出发进山，他对山里的路况并不熟悉，却能精准分辨出方向。
    她压不住好奇道：“你怎么区分方向的。”
    “星象。”沈豫天教她如何通过星星分辨星象：“若阴天没有星星，可以找树墩看年轮。朝南的一半较疏，而朝北的一半较密。又或者根据石头后面的藓.”
    他说了一大堆：“姒姒，记住了吗？白天我带你看实例。”
    “好。”
    沈豫天打着手电筒在附近照个遍，最后停在一处干草茂盛之处：“这里有许多兔子屎，应该是兔子经常出没的地方，咱们在这里等着。”
    应姒姒拨开草丛：“这属于中药材，以前，我便是捡这个去卖，这么多，大概能卖个一毛多。”
    沈豫天心疼了，他的女儿，到底吃了多少苦。“缺钱了，可以告诉我。我存了不少，养你足够。”
    应姒姒：“我不需要任何人养，等我自己挣了钱。我会去看书上描写的外面的世界，吃没有吃过的食物。阿辞说，有个地方叫大海，里面的螃蟹，龙虾，比我的头都大。你见过没有？”
    沈豫天听前面的话想笑，听后面的，十分不好受。
    吃那些何至于去海边。
    燕京的大饭店就有。
    “你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吃，比他形容的，大的多。”
    应姒姒：“最近都没空，回燕京我要学驾照了，难不难？”
    “不难，你肯定学得会。”沈豫天说。
    应姒姒有被鼓励到，正要继续说，一阵细微的动静传来。
    她闭上嘴。
    沈豫天还想聊，她却没了回应。“姒”
    应姒姒回头望他一眼。
    沈豫天这才反应过来，有猎物了。
    和女儿在一起，他总会分神。
    这回，可不能因为分神失去猎物，那样就丢人了。
    他拿出昨天买弹弓，带上石子时刻准备着。
    待野兔进入视线范围内，精准射击。
    嗖的一声后。
    兔子飞至一边，发出几声怪叫后便不动了。
    应姒姒兴奋上前，提起来掂量：“好重，起码七八斤。”
    “你打算怎么吃？”
    “一半红烧，一半麻辣。”应姒姒道，阿奶说的是真的，他确实是打猎的好手，弹无虚发。
    这么暗的光线，他居然打的这么准。
    沈豫天：“回去么？”
    “嗯，回去。”应姒姒提着兔子往回走。
    经过四岔路口，左前方出现两道黑影。
    她正准备躲开。
    便听其中一人道：“是姒姒吗？”
    应姒姒听出是村里何婶的声音，硬着头皮答应。
    “你身边的人是谁？”黑灯瞎火的，面对面看不清人五官，只能根据大致的轮廓辨认，加之沈豫天又低着头，何婶识别不出他的身份。
    应姒姒：“对象，接我回家。”
    “你才来几天啊，你对象就来接你了，生怕你跑啊。”
    应姒姒笑着转移话题：“你和牛婶这是干嘛呢？”
    “丁霞不见了，她家人托我们找，我想着你和丁霞的关系不错，特意过来问问，正走着呢，遇到你了，你俩干嘛呢？”
    应姒姒：“玩啊。”
    两个妇女暧昧的笑，大晚上玩？
    诓谁呢？
    “丁霞和我的关系没以前好了，她不会找我的，我们先走了啊。”应姒姒不担心丁霞，那娘们儿不会失踪的。估计躲哪儿哭了。她担心她们发现了兔子的存在，嫉妒她吃肉，举报她。
    原先她无依无靠。
    村长对她山上打猎，搜刮山货卖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她的条件好了，他可不会由着她动集体的东西了。
    “诶。”
    双方分开后。
    何婶道：“听说姒姒对象特别高，特俊。亲眼见了，低着个头，生怕我们看清他样子似的，也没有特别的高嘛，估计不是多好看，说好看的，可能拿了姒姒好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瞅他俩背影，走路一样甩左边的胳膊。”
    “还真是。”
    “.”
    应姒姒到家后，简单洗洗便睡了。
    次日依旧早起，进城直奔药材市场询问卖家考虑的如何。
    “这事儿我答应。”
    答案在应姒姒的预料之内，两人商量如何交付定金，如何寄件，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细致无比。
    离开卖家后，应姒姒再次找到魏兵，托对方打听药材商的为人，品行。
    她对此人不了解，又因为担心被人抓住把柄。
    不敢立字据。
    往后涉及交易，全凭良心。
    她必须谨慎些，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
    “你搞药材吗？”魏兵道：“不要瞒着我发财啊。”
    应姒姒道：“只是计划，没发财。”
    “不怕被婆家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呗，大不了被休，被休了你给我介绍一个。”
    魏兵退缩：“介绍不了。”介绍的不好，他不得挨打。
    他受不住。
    应姒姒收起玩笑，正色道：“麻烦你了，送你的烟。”她随手就是一条。
    魏兵喜的龇牙：“还是你大方，可惜你比我小，你比我大，我绝对喊你姐。”
    “是嘛，你可以喊我.嗯，应厂长。”
    魏兵笑岔气：“哪有女人当厂长的。”
    应姒姒不好意思了，她不能当第一个吗？没有当上，她就不吹牛啦。“说着玩的，我先走了，你打听清楚后，记得打电话给我，不是我接的话，万万不可透露，我托你打听的事。”她千叮万嘱，很怕他露馅，为自己带来麻烦。
    “放心。”魏兵保证做好她交代的事。
    “.”
    应姒姒在有限的时间内，办完自己的计划的事，走路带风。
    步履轻松的进村后，在村口遇到丁婶。
    对方正抓着丁霞，要求她给一个说法。
    旁边全是凑热闹的村民。
    应姒姒靠近，通过老乡们的议论得知。
    王志坚和丁秀私奔了。
    丁秀的婆家气势汹汹上门讨要说法。
    丁婶欺软怕硬，揪着丁霞不放。
    旁边就有人说：“干脆让丁霞和秀秀对象过好了。”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离谱。”应姒姒嘀咕一句，走了。
    别人的事情，她可没心情掺和。

 387.第387章 山鸡变凤凰

    第387章山鸡变凤凰
    距家十多米远时，闻到一股诱人的肉香。
    应姒姒加快脚步，进门后唤人：“阿奶，我回来了。”
    “正好吃肉。”老太太盛出两只兔子后腿：“来。”
    应姒姒道：“你不吃吗？”
    “我爱吃兔头。快吃，吃完还有这儿呢。”老太太碗柜内端出一盘串好的烤肉：“你爹打的雀，又香又嫩。”
    “他人呢？”应姒姒自进院子，便没看见他。
    “帮我砍柴了，你爹就是帮我砍柴的时候，认识你妈妈的”老太太再次回忆。
    应姒姒捧着吃的利落离开。
    老太太无奈，一句都不想听吗？
    哎。
    可怜的小沈忙活半天，得不到闺女一句赞美。
    该死的李君禄，如果不是被他折腾一遭。
    姒姒肯定会认小沈。
    应姒姒吃了一只麻辣味的兔腿和一盘烤肉，剩下的一只兔腿放沈豫天的房间。
    刚转身。
    对上他的视线。
    “姒姒，给我送吃的么？”还是不辣的那个。
    她知道他吃不惯辣。
    应姒姒：“吃不完才给你。”
    沈豫天压着唇角，嘴硬是吧。“明天要走了，有什么想带的？我帮你收拾。”
    “城里什么都有，不需要大老远的往那带。我休息了，你自便。”应姒姒回了老太太房间，躺床上听外面老太太和沈豫天的说话声翻来覆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时已经临近傍晚。
    四周静悄悄的。
    她走出房间，落日余晖染红半边天空。
    站门口感受着微风，呼吸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淡淡的花香。
    宁静又安逸。
    “姒姒。”
    应姒姒目光一动，是丁霞。
    她刚刚便看到了对方。
    院子里的化肥便转移到她之前的房间，她便没有阻止丁霞靠近。
    “姒姒，听祝奶奶说，你明天要走了，先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真诚的同你道歉。”丁霞说的情真意切。
    应姒姒：“哦。”
    丁霞一噎，抿抿嘴道：“王志坚和丁秀跑了，我家里人让我跟着丁秀对象陈建过，王家不让我带孩子，丁秀又没孩子。我妈说我去那不用给人当后妈，挺好的。我认为不是那样，姒姒，你有主见，给我出出主意，好吗？”
    应姒姒拒绝提供任何意见。
    在她认知里，丁霞属于找罪受。
    发现王志坚一肚子坏水，不尽早抽身，反而加入。
    而陈建，连媳妇都管不住，更是窝囊费一个，跟他，便是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她道：“我没主意。”
    丁霞局促道：“我听何婶说，你对象大老远从燕京来接你了。”
    应姒姒含糊回应：“嗯。”
    “怎么没跟你一起。”丁霞伸头朝院子里张望，何婶对应姒姒对象的形容，让她感觉男人不是秦宴辞。若姒姒也偷人的话，她便以此要挟，跟着进城。“他还挺清闲的，不是说读书考大学吗？不用学习？村里三叔家的顺子今年读高三，一个月不回来一趟。”
    应姒姒意味深长的一笑：“先前为了照顾你心情，我没告诉你，阿辞已经提前被大学录取了，空闲的时间自然多。”
    丁霞茫然一秒，一股嫉妒的情绪涌上心头。
    应姒姒自小无父无母，因为一出生便克死了妈。
    谁都不愿意与其亲近。
    到了说亲的年纪，别人一听她的具体情况，再好的小伙子，也不愿意娶。
    加上谢翠兰搅和，她一直以为应姒姒最终只能嫁村里的老光棍。
    谁曾想，城里的爹，居然找上门，一朝山鸡变凤凰了。
    “被，被大学提前录取了，是可以提前上大学吗？”
    “是提前考上了大学。”应姒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顿了一下道：“你不要以为，我嫁给他，是我走运。实际上我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你有你的难处，我同样也有难处，别把他人的生活想的太美好，嫉妒生恨，到头来只会害人害己。”
    丁霞被看穿后羞愧难当，知道自己威胁不到应姒姒，找一个借口走了：“我家里还有点事，你先忙。”她走了。
    应姒姒目送其背影走远，这才进院子。
    到厨房找了些吃，关上大门，回屋点煤油灯等老太太和沈豫天回家。
    约莫八点钟的时候，外面传来动静。
    是老太太和沈豫天，她立马迎接。
    “阿奶，沈叔叔，你们去哪儿了。”
    老太太：“你爹头疼，我带他到隔壁村针灸。”
    应姒姒当即道：“城里的大夫你不看，看村里的赤脚医生，你也不怕被人治出毛病。”
    “针灸完舒服的多。”沈豫天笑盈盈的，关心他，对么？
    应姒姒哼一声：“我睡觉了。”
    老太太：“白天睡，晚上睡，你的觉怎么突然变这么多，不会怀孕了吧？”
    “你别瞎说啊，我走山路累了。”应姒姒垂眸思索。
    回老家那天早上，他没做措施。
    说要个孩子。
    她当时脑子一热，答应了。
    不会怀孕了吧？
    不对不对。
    满打满算才四天，怀孕反应有这么快？
    老太太道：“不是就好。”是了，她又得进京。
    沈豫天拳头捏的咔嚓咔嚓响，他女儿才多大？
    那个混蛋竟然敢。
    看来训练还是轻了。
    应姒姒洗了澡上床，闭着眼睛计划回京之后，如何利用空余的时间，继续自己的买卖。
    且叶主任那，一直拖下去不是个办法。
    “姒姒，睡了没？”
    应姒姒：“没。”
    “你怀的小孩，是不是宴辞的啊。”老太太有意压低声音：“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和别个男人吗？”
    应姒姒：“我没怀孕，怀就是他的，先前和你闹着玩的。”
    “闹着玩？”老太太用口型道：“宴辞性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神经兮兮的，你跟她一块儿，被传染了还是怎么的？在我跟前也发癫。”
    “你就当我发癫吧，总之我没有乱来啊。”
    “诶。”老太太放心了。
    被小沈知道，她教姒姒乱七八糟的，他肯定翻脸。
    次日天蒙蒙亮，应姒姒便起了。
    收拾好行李，告别老太太，同沈豫天一道离开。
    天方大亮时。
    两人到达火车站，按规定检票往火车停靠处走。

 388.第388章 功劳在身

    第388章功劳在身
    “姒姒，待会儿我过去找你。”
    应姒姒：“找我干嘛？下车的时候见不行吗？我这么大个人了，会丢不成？”大老远从燕京跟着她到云河，他的工作，不忙吗？
    “你长得这么好，万一遇到坏人”
    “哎呀，行了！我一个结了婚的，怕什么？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啊。”应姒姒懒得听他说。
    沈豫天：“.”这丫头！
    应姒姒上车找到自己的位置，放下行李，拿出书打发时间。
    几道斜阳穿过玻璃照在她身上，整个人周身似笼着薄雾一般。
    她不知道，窗户外面有人正盯着她。
    不过片刻的功夫，人便来到她所在的隔断间。
    “姑娘，看什么书呢？”
    应姒姒抬眼，是一个面善的阿姨，留着四面齐，嘴唇有些厚，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应姒姒道。
    “你还会炼钢啊，厉害，大学生吗？”
    应姒姒：“.是的。”出门在外，身份随自己胡诌。“您去哪儿？”
    阿姨道：“河道口，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啊。听你说话，不是我们这边的人，过来探亲？”
    应姒姒一下子警惕了。
    她虽然说普通话，但仔细听，是有口音的。
    火车还没有走。
    对方从这里上来，说明是本地的，竟然听不出她有本地口音。
    这人肯定是外地人。
    河道口，也是随便扯的目的地吧？
    和她套近乎，一定别有目的。
    面对陌生人，她一向怀揣恶意，她继续回答：“我姓秦，叫辞辞。是探亲。”
    “你长的真好看，就和我的女儿差不多。家住哪儿，家里几口人啊？爹妈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啊。”
    “家住燕京的隔壁仙台，爸爸秦豫天，妈妈应书妍，一家三口，他们都是普通工人。你的长相和我妈妈差得很远。”应姒姒有问必答。
    阿姨仍旧笑着，这个姑娘长得真好啊，穿的也好，细皮嫩肉的，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她又问应姒姒是否一个人乘车。
    得到肯定答案后，借口走了。
    应姒姒后脚提包至另一节车厢，避于一旁。
    大概过了五分钟，阿姨带了两个男的，进入她所在隔断间。
    马上又出来了。
    “梅姨，人呢？”
    “刚还在这儿的。”
    被叫作梅姨的人，向附近车厢的人打听：“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我儿媳妇，长得顶顶漂亮，皮肤白白的，个头高挑，文文静静。”
    “没注意。”
    “谢谢啊。”梅姨领着人往前找。
    应姒姒通过对方的三两言语，大概明白，他们是人贩子。
    卧铺，不是得有身份的人才能坐吗？
    这几人怎么上来的？
    避开检查逃票上的吧？
    她主动出现，悠哉道：“阿姨，你找我吗？我在这儿呢。”
    梅姨再不复之前的笑容，一脸严肃，眼神刻薄又凌厉：“儿媳妇，你干嘛呢？叫我找的辛苦，儿子，赶紧带你媳妇走，往后对你媳妇好点儿，别动不动就吵架。”
    两个男的一听，立马冲向应姒姒。
    其中一个，一口一个媳妇的叫。
    这个时候火车已经开了。
    卧铺内的人不多。
    大家凑热闹的似得，伸头朝应姒姒等人看。
    应姒姒一路往前小跑，火车经过山洞时，她利用手里的包，砸了三人一顿。
    车厢内一时间，一片惨叫。
    动静引起两名巡逻的乘务员注意，但两人找到声音来源时，应姒姒已经提前跑到另一节车厢躲着。
    乘务员要求看梅姨三人的车票和介绍信。
    三人拿不出来被带走。
    应姒姒再次追上，故意惊讶道：“这不是阿姨吗？干嘛呢？”
    梅姨瞳孔异一缩：“同志，这就是我儿媳妇，和我儿子闹腾，我们是为了追她，才上的火车，她刚刚，还打了我们一顿，哎哟。”这个小贱人，回头落她手上，没好果子吃。
    乘务员看向应姒姒，又看了看三人。
    怎么瞧，他都不相信，应姒姒是她家儿媳妇。
    只听应姒姒道：“大哥，你可不能信她，我若打她，干嘛还出现在她面前？我们只是一面之缘。”
    梅姨道：“同志，你千万别信她的，你相信我的，她叫秦辞辞，她爸叫秦豫天，家住燕京旁边的仙台，不信你看她的介绍信。我家这个儿媳妇，是我们花了好多钱娶的，她如果跑回娘家，我家儿子就要打光棍了啊。”
    “你，你别乱说啊。”应姒姒一副慌张的模样。
    并瞪向梅姨。
    似乎在用眼神控诉对方。
    梅姨内心越发坚定，只要乘务员看了眼前姑娘的介绍信，便能证明她说的话。
    姑娘就会归她处置了。
    不出她预料，乘务员道：“你好女士，介绍信拿出来我看看。”
    应姒姒不情愿的拿出介绍。
    乘务员一看。
    上面写着应姒姒，家住燕京，回云河探亲。
    他将介绍信还给应姒姒。
    严厉道：“你们三个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何追人家姑娘？”
    “能为何？为了钱呗。这个老女人.”应姒姒复述梅姨的套路：“先打听我的家庭情况，接着找同伙来抓我，幸好我留了个心眼，才没有上她的当，我走南闯北，见识的人多了，才不信她的邪。单纯的姑娘，可就不一定了，她不止骗我，大概已经有很多姑娘上当了。”
    人心，险恶啊。
    梅姨脸色惨白。
    这个死丫头，怎么会知道她的方法？
    她担心蹲号子，挣扎着准备逃走。
    另外两人同样如此。
    应姒姒见状，握拳捶倒一个，两名乘务，一人抓一个。
    他们合力将人送到专门的隔断间看管。
    “姑娘，你也算立功了，刚才你介绍信的地址，我没记全，方便给我记录一下吗？回头如果有奖励，我们给你寄过去。”
    应姒姒眼珠子一转，不客气道：“寄到这个地方。”
    她写下将要学习驾照的单位地址。
    有了功劳在身，单位发奖金啊，福利啊。
    肯定优先考虑她。
    以后犯错了，功过相抵？
    她越想越美。
    和乘务员分开回隔断间，还在笑。
    这一趟，收获满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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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9.第389章 贤惠

    第389章贤惠
    晌午时分。
    应姒姒靠卧铺的床头小憩，广播提示火车即将进入停靠站点三十分钟的时间，她立即起身正坐。
    “姒姒，饿不饿？我给你买了些吃的。”沈豫天走近后，把饭盒放到她旁边的桌子上，而后挨着她坐下。
    应姒姒看他一眼：“你吃了吗？”
    “嗯，吃了。”
    应姒姒不客气的打开饭盒，满满的一盒饭。
    有鱼有肉，还有一小份她爱吃的牛肉酱，从老太太那知道她喜好的？
    别以为小恩小惠，便可以打动她，让她喊他爸爸了。
    她低头吃饭，对面的一位阿姨道：“你俩是兄妹吧？一模一样的。”
    沈豫天：“我家孩子。”
    “你家孩子这么大？你看着不大啊。”
    “也不小了。”沈豫天认为，他显得年轻是因为没带过小孩的缘故。
    “一看就是亲生的。”阿姨笑着道。
    “多亏她妈妈。”沈豫天说。
    “还是你底子好，闺女这么大了，仍旧俊俏，不多见。”阿姨称赞道。
    沈豫天礼貌微笑，并不接话。
    阿姨继续问话：“你们去哪儿？她妈没跟着一道？”
    “燕京。”沈豫天刚说出一个目的地，便被应姒姒打断：“我想喝热水。”任由他说下去，万一这女人，又是一个梅姨。
    逐渐掌握他们的更多的信息，岂不麻烦？
    “我这就给你倒。”沈豫天高高兴兴走了。
    女儿难得向他提要求，别说喝热水，喝鸡汤，他也会立刻给她弄一盅。
    沈豫天走后，阿姨又同应姒姒套近乎，问她叫什么名字？沈豫天多大年纪，做什么工作。
    应姒姒因梅姨的事，对于别人打听她情况的问题，一概选择不回答，反问道：“光问我，您呢？贵姓啊，多大年纪？做什么工作？家里有几口人？”
    阿姨一一告知，并道：“我家儿子今年二十了，看着和你般大，马上要高考了，他聪明的很，一准能上大学。留个联系方式，回头你俩能交个笔友，方便共同学习，一起进步。”
    这对父女，穿着讲究，气质出众。
    尤其那位父亲，腕上的手表，一看就很高档。
    家里肯定有钱有势。
    “我不识字。”应姒姒话外音，没法和你家儿子通信。
    “我刚才还瞧着你拿了本书看。”阿姨以为应姒姒故意考验她。
    “我做样子的，您可别误会了，不信，您问他。”应姒姒扭头示意阿姨，问进入隔间的沈豫天。
    阿姨见人回来，笑着道：“你家孩子说她不识字，真的吗？”
    “识字，只是没上过学。”沈豫天据实回答。
    阿姨心凉半截，连学都没上过，能识几个字啊。
    确实不用交笔友了。
    她是奔着找儿媳妇的来的，这个男人看着不缺钱，却不重视小孩的教育，空有皮囊。
    实则草包。
    对于她儿子的前途，没有任何帮助。
    她一点也看不上。
    接下来的时间，阿姨没有再说话。
    应姒姒勾了勾唇，总算消停了。
    她吃饱喝足，拿着饭盒准备到卫生间洗。
    被沈豫天拦下：“我洗，你歇着。”他走了。
    阿姨看不惯：“丫头啊，不是我说你，老大个人了，吃完饭，饭盒还要你爹洗，我家闺女五六岁开始做家务。年前说了一个顶顶好的人家，公爹端铁饭碗，女婿在队里开拖拉机，全家夸她能干贤惠，你这样，以后是嫁不出去的。”
    应姒姒：“.您就别操心我了。”贤惠，是善良温柔而通情达理。
    不是指干活多。
    “您多关心关心自己女儿吧，从小伺候你们全家，嫁人换一家人伺候。”
    女子，什么时候，才能像男子一样走出去顶天立地。
    而不是像个帮工一样，成天围着灶台男人转啊。
    好可怕啊。
    幸好秦宴辞会帮她分担家务，否则，她也是这样的。
    “你！”阿姨绷不住了，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
    应姒姒慢条斯理：“您先说我的啊，我正常反驳。”
    “.”
    阿姨气的说不出话。
    躺下，背对应姒姒。
    应姒姒挑眉，她说错了吗？
    没有吧。
    她拿出书继续看，翻两页后，沈豫天返回，手里拿的不是饭盒，而是行李：“姒姒，我在这里陪你。”晚上车子停靠的站点，时间都比较长。
    且八点半统一熄灯。
    万一有流氓趁黑占她的便宜，她多亏？
    应姒姒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赶他，哦一声。
    沈豫天心情很好的笑一下，将行李和她的放一块儿，坐床尾的位置。
    应姒姒注意力回到书上，翻了七八页后，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
    耳边吵吵嚷嚷。
    她看向外面，火车停了。
    月台上，到处都是人。
    车厢内的走道上，同样人来人往。
    “姒姒，被吵醒了么？火车晚点了，或许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到家。”
    应姒姒捂嘴打哈欠：“你一直坐那儿，不累吗？要么你回你的车厢，我能照顾好自己。”
    “不累。”沈豫天说。
    应姒姒目光一转：“对面的阿姨下车了啊。”
    沈豫天：“没有，现在这个铺上的人，出了高价和她换地方，她还在这节火车上。”
    两人正说着话。
    进来一个中年大叔，身形苗条，皮肤不黑不白，头顶没有头发，他把左边的头发，从头顶横过去，挡住秃的那部分。
    对方的一双眼睛，在应姒姒身上来回打转。
    沈豫天拳头捏起来，站起来挡住对方的视线。
    男人笑一下：“你好，我去燕京的，你呢？这是你妹妹啊。”
    “你猜。”沈豫天神色几分阴郁。
    男人：“.”
    沈豫天从包里拿出苹果，徒手掰开：“姒姒，吃。”
    应姒姒：“吃不下。”中午那盒饭很多，吃完没有动一下。
    以至于现在她都不饿。
    沈豫天自己吃，一边吃一边盯着秃头中年男，男人被他看的浑身不适，垂下眼眸。
    沈豫天吃完苹果，随手扔了果核。
    车厢内闷热。
    他故意撩起前面衣摆上下抖动。
    露出腹部大大小小的伤疤。
    中年男吓一跳，对方的胳膊上有伤疤，他以为是摔的，或者不小心碰哪里造成的。

 390.第390章 学会哄人了

    第390章学会哄人了
    居然全身都有，混黑的吧？
    他还想着，旅途枯燥。
    和漂亮姑娘侃侃大山，打发时间。
    有这么个哥哥守着，他可不敢了。
    应姒姒在后面看不见情况，她扒拉一下沈豫天：“挡我光了啊。”地方本就逼仄，他还占着道。
    沈豫天回眸冲她笑笑，再次坐回床尾。
    接下来的路程相安无事。
    因着火车晚点，第二天上午七点，车子才到目的地。
    应姒姒望着繁华的车站，还是城里好，交通发达，想去哪儿轻松方便。
    不像老家，交通基本靠走。
    “姒姒，先到我家么？这个点宴辞肯定在那。”沈豫天说。
    应姒姒睨他，抓住她弱点了是吧？她偏不让他如愿：“我好几天没见阿辞了，很想他，我今天学驾照，要到学习单位报到，你回去给阿辞放假行不行？一天就好。他认识的人多，送我上班，方便我熟悉环境。”
    沈豫天：“.”
    应姒姒得不到他肯定的回答：“不行吗？”
    “行。”沈豫天拿她没办法：“不歇一歇明天学么？”
    车厢那么闷，她一直没怎么睡。
    有精神？
    “不歇了。”应姒姒道：“咱们就在这儿分开吧。”
    “嗯。”
    应姒姒径直到家，公婆已经上班，她的床头柜上有留言条。
    “姒姒，你今天回来么？沈叔叔家里的阿姨，每天监视我，一天上几遍厕所，她都会记录，一点隐私没有，我觉得没必要学了，你认为如何？”
    应姒姒看着留言笑：“我认为需要坚持啊。”三两天的时候放弃就罢了，已经学十来天了。
    半途而废，多可惜？
    她收好留言条，扫一眼挂钟，已经接近八点。
    运输单位九点集合，家里离单位二十分钟。
    她还有充裕的时间等他。
    她进厨房找了些吃，又到卫生间洗了个澡，收拾妥当后，拿着证件通知，准备走。
    刚到前院，迎面遇上秦宴辞。
    眉眼冷峭，气质清冷。
    “姒姒。”他快步抱住她：“可算回来了，看见我的留言了么？沈叔叔刚回家说，从明天开始，我提前半小时到他家。我觉得他不是要教我学武，他是要练死我。”
    他现在腰酸背痛，比一口气犁两亩地还累。
    应姒姒听着他的心跳，平静的内心，也有了涟漪。
    她好像，心疼他多些啊。
    她思忖片刻后：“我早跟你说不要学了，你非不听我的，这下知道厉害了吧？不想去明天直接不去就好了，沈叔叔不可能找上门，逼着你学的。”
    秦宴辞默念，他不听？
    那家伙要练？
    他若不练了。
    姒姒心里一比较，岂不成了吃不了苦的人？
    他道：“半途而废不好，我还是练吧。”
    应姒姒：“你不是累嘛？”
    秦宴辞：“其实也还行。”身体比一开始时适应：“你晚上多给我捏一捏。”顶多半个月，不适感应该会消失吧？
    应姒姒答应：“好。我这会儿要到单位集合，你累的话，先在家休息。”她知道他适应不了，故意对沈叔叔说，需要阿辞陪着学驾照。
    以便开导他。
    这不，她只略施小计，他便答应坚持了。
    “我陪你。”秦宴辞说。
    “要么这样，今天天气好，你去阿奶的房子那，把被子抱出来晾晾风，我最近准备过去住两天。”应姒姒道。
    秦宴辞应声。
    “我先走了啊。”应姒姒推着小车出门，提前十分钟到学习单位。
    与她一道学驾照的，二十人之多。
    老师点过名之后，带他们进教室学习理论知识。
    应姒姒一个也听不懂，好在她记性好，认真的做了笔记。
    由于学习的人都有工作，驾照学习只有两个半小时。
    正合应姒姒的心意。
    剩下的时间，可以用来做买卖。
    嘿嘿。
    晌午下课后，应姒姒准备直接回家，途中想到早上交代秦宴辞话，调转方向，来到筒子楼。
    上楼走到门口。
    门锁着。
    窗户是开着的，通过窗户玻璃，可见室内情形。
    秦宴辞躺床上，双眼紧闭。
    这几天估计累的不轻。
    以前学习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白天睡觉的。
    看来练武更累些。
    她下楼买了些点心上来，耐心等他醒。
    时间接近两点。
    秦宴辞醒了，疲劳一扫而空。
    睁开眼，发现应姒姒的身影，大步移至门口开门：“姒姒，下课了么？什么时候来的？”
    应姒姒道：“刚来没多久，见你睡着，便没打扰。”
    秦宴辞诉苦道：“你不在我身边，这些天我没睡好。”白天又要完成沈家阿姨交代的任务，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一开始做五百个。
    现在要求他做一千个。
    有一个动作不规范，还得罚十个。
    他的腰，就是这么疼的。
    应姒姒：“你刚刚不是睡的挺香吗？”
    秦宴辞噎了噎：“咳你回来了才会如此。”
    应姒姒笑了笑，还学会哄人了呢。
    秦宴辞：“你这次回老家，做买卖了？”否则待不了这么多天。
    应姒姒点一下头，她没有明说做买卖的情况。
    并非她不信任秦宴辞。
    而是公公说过，最近几个月会管得严。
    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危险。
    她能够自己完成的事情，绝对不会喊他了。
    他是大学生，前途一片光明，可不能因为她行差踏错。
    她拿出笔记本，用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今天的学习，我有很多不懂的，但我都记下来了，你看看，若能看懂，给我仔细解释一下。”
    秦宴辞看着上面的记录。
    除开一些开车需要的注意事项外，还有修车的知识。
    还好，他以前开过拖拉机。
    对车子有所了解。
    他把上面的知识点，讲给应姒姒听，考虑她没见识，他利用自己的绘画功底，画出笔迹中记录的零部件，以及他们在车子中的位置，起的作用。
    应姒姒马上便明白了。
    望向他的眼神，崇拜又炙热：“阿辞，你好厉害啊，什么都懂。”
    秦宴辞被夸的飘飘然：“有不懂的，尽管问我。”
    “嗯呀。”应姒姒合上本子，小手指着桌子上的点心：“阿辞，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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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1.第391章 礼貌嘛

    第391章礼貌嘛
    秦宴辞摆手。
    应姒姒道：“看电影吗？”来时经过电影院，外面挂的电影宣传报，上面的演员和以往的穿着打扮不一样。
    像唱戏的装扮，又不像。
    售票员说，是外面引进武侠片。
    十分热门。
    买迟了占不到好位。
    她不确定阿辞会不会同意看电影，没有买。
    下一秒，便听秦宴道：“好一阵子没见过姜老师，我打算先拜访他老人家，顺介绍你认识他。”
    应姒姒打退堂鼓：“见你老师啊，我这个文化程度，拿不出手吧，万一说错话，岂不丢你的脸？”
    “你拿不出手，谁拿的出手？”秦宴辞对应姒姒自信心满满。“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说错了下次改正就是，老师但凡有一句笑话你，我都不能饶了他。”
    应姒姒扑哧一笑。
    他这话说的。
    礼貌嘛？
    屋子里现成的礼品，应姒姒挑挑拣拣一番，拎两盒跟随秦宴辞来到姜老师家。
    房子是集体住宅，两层红砖灰瓦的房子，院墙边种满玉兰花。
    应姒姒四处打量，楼上传来一道清脆的招呼声。
    “秦大哥。”
    应姒姒仰头，是上次在家属院门口看到的姑娘。
    也就是姜老师家的女儿。
    对方旁边还有一位女子，留着柯湘头，先是冲秦宴辞笑，视线瞄到她时收敛笑容。
    秦宴辞应声：“姜雅，你好。”
    “诶，好一阵子没见你，以为你不来了呢。我爸妈都在呢。”
    秦宴辞微微颔首，牵应姒姒上楼。
    201室的门虚掩着。
    秦宴辞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拉，带开房门。
    姜老师和对象从沙发上起身：“宴辞来了啊，带这么多东西呢，你也太客气了。”他嗔怪了两句，目光放到应姒姒身上：“你对象？”
    “是的。”秦宴辞介绍道：“她叫姒姒。姒姒，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姜老师和师母，这位是姜雅，和她的同学朱佳。”
    应姒姒随秦宴辞称呼姜老师夫妇，又同姜雅和朱佳打招呼。
    她的普通话带着南方的腔调。
    惹的朱佳直笑：“你对象哪里人啊，普通话都说不好。”
    “你说的很好？一股碴子味，连我对象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秦宴辞直言不讳。
    朱佳嘴角的笑容又一次消失：“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能说姒姒，我便能说你。”秦宴辞道。
    神经病。
    只允许你对我们评头论足，不允许我们回怼？
    朱佳一噎。
    现场的气氛变得冷凝。
    姜老师打破寂静道：“宴辞，姒姒，过来坐，你之前说练武，学的怎样了？”
    “一般。”秦宴辞道。
    他二十几岁才学，能学出什么好？
    姜雅道：“你老师叫什么啊，会不会忽悠你，爸，你给打听打听，可别是骗学费的。”
    “人家爹不会打听啊。”姜老师并不担心秦宴辞被骗。
    “也是。”
    姜母端了两杯茶上来：“姒姒，喝。”
    “诶。”应姒姒双手接过，礼貌道谢。
    姜母道：“瞧你的年纪不大，二十几了？”
    “二十一。”应姒姒习惯性说虚岁。
    姜雅惊讶道：“才二十一啊，比秦大哥小五岁，你结婚也太早了，我比你大一岁，还在读书，你怎么不读啊。”
    秦宴辞的脸瞬间阴几个度，他正要为应姒姒说话。
    应姒姒小手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稍安勿躁，她大方一笑道：“因为家里穷，读不起书啊，不过就算读得起，我也不一定能上大学。”
    他们村里有两个高中生。
    读完没有被推荐上大学，只能在家务农。恢复高考后，他们参加也没有考上。
    如今是有文化的农民。
    读书对资质平平的普通老百姓来说，不仅起不到提高生活水平的作用，反而会让贫穷的家庭雪上加霜。
    姜雅连忙道：“冒昧了，你别介意哈。”
    应姒不以为然：“没关系的。”
    “骗人的吧？秦家条件那么好，你不和他门当户对，怎么认识他？”朱佳连连质疑。
    应姒姒对此人印象极差，刚见面，没招她，没惹她，张嘴便批评自己普通话不标准。
    南腔北调，没听过吗？
    “阿辞家不讲究门当户对，你是大学生吧？新时代的人了，怎么还老思想呢？”
    轻飘飘的几句话，直击朱佳要害，她半天没过神。
    等想到反驳的话。
    应姒姒已经和姜老师说上话，她很会找话题，姜老师像打开话匣子，讲述自己年纪时求学的经历，并夸奖秦宴辞是他见过的天赋最高的学生，一点即通。“原本我还想着，把宴辞和雅雅凑成一对，找你公公一说，宴辞结婚了。”
    姜雅清嗓子：“爸，你别乱点鸳鸯谱啊，姒姒误会可就不好了。”
    应姒姒笑意浅浅：“姜老师不是说了嘛，找我公公才知道阿辞结婚了。你长得好，阿辞优秀，不算乱点。”
    姜雅也笑：“秦大哥每天不着家，你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闲的话，可以来找我玩。”
    应姒姒：“好啊。”
    朱佳有些不高兴，谁说只会有她一个好朋友的？如今出现一个叫姒姒的，竟然把她抛弃了。
    还有秦宴辞，什么眼光啊。
    堂堂准大学生，要一个没文化的女人。
    两人能说到一块儿吗？
    亏得她还欣赏他。
    真叫她失望。
    “小雅，不是说好了，一起讨论学习的吗？你现在还有空吗？要不我先回家了。”
    “我送你吧，咱们下次再约。”姜雅说。
    朱佳暗暗咬牙，这就叫她走了啊？她回书房拿回书本便要走。
    姜雅道：“姒姒，你和我一起送送朱佳吧。”两人闹了不愉快，正好借此机会修复一下关系。
    应姒姒心说，我和你的同学又不熟，且并不愉快，喊我送什么呀。
    拒绝的话，她说不出口。
    给面子道：“好的。”
    三人一出门。
    姜老师和善一笑道：“你家姒姒说话不像没读过书的，我刚才啊，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问什么我回什么。”
    “她说的没读过书，是没有上过学。实际上她识字，且有阅读习惯。”秦宴辞道。
    “哦，是吗？没读过书，能识字，想必是个极好学的姑娘。”姜老师对应姒姒的印象十分好。
    文文静静，说话条理清晰。
    口才很不错。
    “.”

 392.第392章 夸人

    第392章夸人
    楼下的院子里。
    朱佳忽然道：“呀，我的英语书忘了拿，小雅，麻烦你。”
    “你稍等啊。”姜雅折返。
    朱佳打量应姒姒，阳光下，女子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嘴唇红红的，比樱桃的颜色浅：“你是不是涂了粉和口红？”
    正常人怎么可能这么白？
    应姒姒转动眸光：“你是夸我美吗？”
    朱佳：“.”谁夸你啦？不知羞耻，她用英语回了一句：“garish（艳俗）”
    应姒姒听不懂：“你忽然哇啦一声干嘛呢？舌头麻了？”
    朱佳：“.我说的是英语，garish夸你美呢。”
    应姒姒直觉不是夸人的话，因为朱佳的表情不对，是嘲讽她吗？她道：“你也一样美，garish的很。”懂两句洋文，尾巴翘天上了？
    朱佳：“.”
    应姒姒笑眯眯道：“我学的怎样？和你发音一样吧？北方的调调，我学得上来，但我觉得不大好听，便没有用。我家阿辞说话，也和这边不太一样，你却只说我，不说他。为何呢？”
    是把女人当作一个参照物对比，提高自身优越感，还是天生的会宽容男人？
    “我”朱佳结结巴巴半天，我不出个的理由。
    应姒姒依旧嘴角含笑：“如果当我作参照物，说明我还挺优秀的，可以让大学生心生忌惮。若是宽容男人，我建议你停止，否则你以后的对象，可能会在你的宠溺下，分辨不出真实的自己，变得自负自大。”
    她做买卖接触的都是男人。
    最了解他们的性格。
    能够看清自身的男人，寥寥无几。
    大部分被夸两句，就飘了。
    比如一句你很俊，他就真的觉得自己很俊。
    有的甚至会像开了屏的孔雀一样，对她施展魅力。
    朱佳说不错过姒姒，脸色涨红：“你，你没见识，只晓得歪理邪说。”
    “你俩聊什么呢。”姜雅此时出现。
    朱佳恼道：“还不是你的新朋友，道我不是。”
    应姒姒为自己辩解道：“我可没道你不是哦，与你的观念不同而已。”
    “你一文盲，我不跟你计较。”朱佳道。
    姜雅目瞪口呆的同时，无比尴尬：“佳佳，你怎么能这么说姒姒啊。”
    “难听了点，但也是实话。”朱佳拿过自己的书走了。
    姜雅提步想追，考虑到应姒姒，到门口时停下，歉意满满道：“姒姒，对不住了，我没想到，朱佳会这么对你，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她对我说garish，说是夸我美。我把garish送给她，她就不高兴了。这个garish什么意思呢？”
    姜雅不敢相信，朱佳会戏弄应姒姒。
    两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吧？
    “这这不是夸人，算骂人，这个单词是鲜艳，艳俗的意思，你只听她说一遍，便能学上来，真了不起。”
    应姒姒笑了笑：“我接收能力还行。姜老师会英语吗？”
    “会啊，我爸以前公派出过国，英语说的特别好，怎么？你想学？”
    “可以吗？”应姒姒决定掌握一门外语知识，阿辞马上读大学啦。
    大学会学英语吧？
    他学会了，自己什么也不会。
    岂不落后？
    她可不能屈居人下。
    除了学历，她哪方面都得胜过他。
    “我爸他最近挺忙的，也就这天才闲下来。”姜雅主动道：“我先帮你问问。”
    应姒姒道谢。
    姜雅进门便道：“爸，姒姒说想学英语，你有时间教吗？我觉得她挺有语言天赋的。”
    秦宴辞诧异，她怎么好好的，要学英语了？
    又要学驾照，又要琢磨买卖。
    如果再加一门外语，忙得过来吗？
    姜老师抬眉道：“学英语？没底子可不好学。”
    应姒姒：“我不怕困难。”
    姜老师道：“我最近上午都有课要讲，你下午一点钟来吧，每天学个一小时，过个把月看看，不行我就放弃你了啊。”
    “嗯！”应姒姒喜不自禁，这可是大学里头的教授啊。
    能够当他的徒弟，一天也好呀。
    “.”
    应姒姒和秦宴辞在姜老师家吃过饭才离开。
    他也终于有了和应姒姒单独说话的机会：“怎么忽然想学英语了？”
    应姒姒生气道：“因为那个朱佳啊”她复述来龙去脉，说完她琢磨出味来：“她是不是对你有其他的心思啊？”
    “别往我头上安烂桃花啊。”
    应姒姒：“我有依据的，她一开始不知道你结婚，完全有可能喜欢你啊，知道你结婚后，歇了心思了，今天一看我，觉得我不如她，气你眼光不好，完全有可能嘛。”但愿是她想错了吧。
    大学生的生活里，应该不会只有儿女情长。
    “你不如她？她连你一根汗毛都比不上。”秦宴辞想到朱佳针对应姒姒的话，心头被无名火占据。
    “你别夸我了。”应姒姒自认为，确实比不上朱佳。
    光学历，对方便甩她十八条。
    自己不仅没文化，还是投机倒把的。
    “我不和她比。”她道。
    “嗯，她不配和你比。”秦宴辞说。
    应姒姒笑了，她哪哪都好是吧？情人眼里出西施，一点不假。“嗯呀。”
    “现在看电影吗？才六点钟。”秦宴辞道：“电影结束正好回家休息。”
    应姒姒：“看。”
    两人到那电影院门口，被告知票已经售空，只得离开。
    到家和公婆打招呼。
    两人先是关心她在娘家过得好不好，接着询问她学驾照的事。
    “适应吗？”秦闫军道。
    应姒姒道：“不是很适应，老师说，两个月后考试，不合格会被淘汰，合格的才能继续学，而且啊，还要学修车，修车也会组织实际操作，算考核的一项。”
    考试她可以死记硬背，修车可怎么好啊。
    她对机器一窍不通。
    “你可得努力，争取考过去。”秦闫军对应姒姒抱了极大的期望。
    “我尽量。”应姒姒说。
    “别尽量，要一定。给你透露个事儿。”秦闫军往书房走，示意应姒姒跟上。
    应姒姒看了眼秦宴辞，后脚进书房。
    秦闫军：“我听说啊，上面准备放开内外贸易，私人买卖的事情，我估计快了，你想做买卖，我可以答应你做，但要等上头下通知，知道吗？”沈家人由着她。
    他可不能放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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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3.第393章 欺软怕硬

    第393章欺软怕硬
    应姒姒对此并不意外，她早就预料过以后的形势。
    不准备听他的，为了减少家庭矛盾，嘴上应下：“好的，我最近老老实实什么也没干哦。”她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告诉他，自己要学英语。
    秦闫军认为她学不会，即使学会也用不到，纯粹浪费时间，舍不得打击她：“你自己分配好时间，别耽误考驾照就行。”
    “哦。没其他事，我先走了。”应姒姒离开书房。
    秦宴辞迎上前，当着秦母的面道：“老秦同你说了什么？若是让你包揽家务，我这便拒绝他。”他的对象，不能像老妈子一样，伺候他全家。
    秦母撇嘴，娶了媳妇忘了娘。
    白眼狼！
    眼不见心不烦。
    她回了房间。
    应姒姒扫一眼关上的房门：“爸没说家务的事，告诫我别做买卖。”
    “那就好。”秦宴辞考虑她长途跋涉，督促她休息。
    应姒姒洗完澡，躺床上琢磨出货的事。
    她现在只需要等魏兵的消息，便可备货了。
    挨着烟草厂，进出那么多的司机，她总能找到一个帮她运货的。
    等买卖运作起来，她就发财了！
    嘿嘿。
    她一时得意，笑出声。
    “笑什么？做了美梦？”
    应姒姒：“嗯，睡不着，想到好笑的事情。”
    秦宴辞往她身边凑，暧昧道：“你睡不着的话，不如我们做点别的。”
    应姒姒假装听不懂：“做什么啊？”
    秦宴辞低声笑，装傻.
    次日天气阴沉沉。
    应姒姒醒时，室内只剩她一个，闹钟指向七点。
    这么晚了。
    男色误事！
    她赶紧起床刷牙洗脸，收拾一番，骑车至学习单位，刚好八点钟。
    她以为自己来得最晚。
    进教室发现自己最先到。
    她先把昨天的内容复习一遍，又预习一遍新内容，学员们才陆陆续续到场。
    她的同桌叫苗凌：“应姒姒，昨天的内容，你都懂了吗？”
    “懂了。”
    “给我讲讲呢，我什么也不懂。”
    “我不知道怎么讲。”应姒姒不愿意分享，全班除她以外，全是高中学历。她一没上过学的人，托什么大？
    说多错多。
    万一暴露自己的短板被有心人发现端倪找到漏洞，举报她走后门，顺藤摸瓜查出她没有学历，公公岂不麻烦？“你问老师吧，他一定能给你讲明白。”
    苗凌：“老师哪会理我啊，你长得漂亮，你问嘛。”
    应姒姒：“.”你自己的事情，让我问？还要我出卖色相，又坏又自私：“哪比得过你漂亮啊，你多美呢，自己问。”
    “小气！”苗凌气呼呼的扭过身子，故意用胳膊抚掉应姒姒的本子。
    应姒姒不惯着她，当即出手把她的书扔出教室。
    这一行为，引起大家侧目。
    苗凌十分没面子，正要骂人，对上应姒姒冷然的眼神，立刻怂了，默默起身捡书，回来时，再也不敢造次。
    应姒姒暗嗤，欺软怕硬之辈。
    贱！
    这时，老师来了。
    应姒姒端正坐好，两个半小时的课程，大部分听不不懂。
    她全程记笔迹，标重点。
    下课后，直奔沈家找秦宴辞讲解巩固。
    秦宴辞正好趁时间休息，帮她搞明白疑惑之处。“还有不懂的么？”
    “没了。”应姒姒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很笨对不对？”
    “不笨。”秦宴辞说。
    记忆力惊人，课堂上老师的话，都能背下来。
    他们注定是一对的，都有着超出普通人的记忆力。
    “姒姒，我给你煮了饭，你吃点。”阿姨很热情。
    应姒姒饿了，没有客气，坐到餐桌前，吃完看了下时间，十二点半。
    姜老师家距此差不多半个小时。
    “阿姨，谢谢你的招待，我得走了。”应姒姒抱起书本同秦宴辞告别。
    秦宴辞送她出门，沈家阿姨道：“宴辞啊，姒姒都走远了，你该接着锻炼了吧？晚上东家问进度，你要是没完成，我可直接说你偷懒啊。”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秦宴辞有应姒姒作依仗，有恃无恐，根本不把阿姨放在眼里。
    阿姨：“.”
    “.”
    应姒姒提前五分钟到姜老师家。
    姜老师微笑着道：“我刚才看时间，寻思着如果你迟到，便不教你了，在我这里学习，必须守时，其次得有天赋，资质平平的话，我会直接跟你说，别浪费时间。”
    “诶。”应姒姒规规矩矩的答应。
    由于她没有底子，姜老师从头开始教。
    应姒姒记得很快，老师较为满意：“悟性不错。”
    “您过奖了。”应姒姒谦虚道。
    姜老师道：“这书是雅雅的，你拿回去，根据我教的，多读一读，默写一下。今天就这样吧。”
    “好。”应姒姒离开姜老师家后，直接回四合院。
    家里多了一个中年妇女。
    她看到应姒姒，客气道：“你叫姒姒吧？我是你妈请回来的帮工，姓方，喊我方阿姨就行。刚才准备进你的房间收拾，上了锁，进不去，只把你那边的院子打扫了一遍。”
    应姒姒上下打量对方，中等个头，圆脸盘。
    面善，说话时候神态温和。
    与之前被赶走的两位阿姨都不一样。
    不过人不可貌相，在没有了解对方之前，还须保持一定的距离。
    “是的，方阿姨你好。我的房间没什么可收拾的。有个要求，我得同您说，不经过我的允许，别进我的房间哈。我要洗的衣服被单，会直接放在卫生间。”她说完走了。
    “诶。”
    应姒姒回到房间，认真复习今天学的知识。
    又按照姜老师的要求默写字母。
    刚完成任务。
    方阿姨上门：“姒姒，有你的电话，是个男的，听不大懂他的话，只知道找你的。”
    应姒姒猜测对方是魏兵，马上往前院的客厅跑，拿起电话机道：“喂，是魏大哥吗？”
    “是我，可算听见你声儿了，你托我打听的支柱良，人还行，心也不黑，剩下的我不好多说，你自己掂量。”魏兵挂断电话。
    应姒姒理解为，药材商的价格较为公道，且品质不错。
    她当即写信给支柱良。
    把自己所需要的药材品类，以及数量，罗列出来，投递至邮箱，随后赶至新租的房子打扫卫生，接着到家具市场，订购床和家具，忙了一下午，顺道在外面吃了晚饭，快天黑才回家。

 394.第394章 想一出是一出

    第394章想一出是一出
    公婆和秦宴辞在客厅等着她。
    前者道：“姒姒，去哪儿了？”这么晚，不会又逛黑市了吧？
    “玩。”应姒姒道。
    秦闫军：“玩？和谁玩？驾照，英语，都学好了？”
    “说了您也不认识，我新交的一个朋友，女的，您想看她吗？想的话，我抽空带回家给您瞧瞧。驾照，英语，已经掌握了。”
    秦闫军：“.”谁想看？会不会说话？就这措辞，还学英语！学个毛！
    秦母不相信应姒姒的学习能力：“掌握了，讲两句听听？”
    应姒姒只会一个garish：“我今天刚学了英文字母，您确定要听嘛？”
    “听听。”
    “abcd”应姒姒背完：“姜老师夸我学得好。”
    “英语这么讲的吗？那我也能学会了。”秦母道。
    秦宴辞：“您怎么不去学？”
    秦母：“.”
    秦宴辞嗤一声：“您是不是看姒姒不顺眼？她一回来没捞着喝口水，您也不问问她饿不饿，渴不渴，逮着她问东问西，什么意思？”
    秦母：“.”
    秦父为秦母说话：“你妈关心一下，瞧你，多少个心眼儿。”
    “遗传了您。”
    秦闫军气的脱下脱鞋扔他。
    秦宴辞身子一闪躲避，鞋子打个空，接触地面时，被他一脚踢出门。
    应姒姒哇一声：“你现在反应好快呀。”换作她，熟人这么扔她，她完全躲不掉。
    因为不设防。
    秦宴辞也为自己的进步感到惊讶：“我刚发现。”
    秦闫军见状，咬牙切齿：“把老子鞋拿回来。”
    秦宴辞一眼不看他：“媳妇，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端饭去。”
    “吃了。”
    “那我们休息吧。”秦宴辞牵着她的手出门。
    秦闫军：“.”他的鞋！
    应姒姒回房间后，拿上换洗的衣服，洗洗睡下。
    次日仍旧第一个到学习单位的教室，重复学习旧知识，预习新课程。
    不懂的照旧请教秦宴辞，今天她去沈家，还遇到了沈豫天。
    沈豫天表示自己对于车子颇有研究，且家里有车，可以带她实践。
    应姒姒考虑后，同意了。
    有了实物做参照，不需要麻烦阿辞画图讲解，她学习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沈豫天夸她学习能力强：“明天还来么？”
    “不一定。”应姒姒自觉提前学习了不少新的知识，足够她消化好几天。“我还要上英语课，先走了。”
    “这么用功啊。”沈豫天暗暗惋惜着。
    她这么好学，如果生活在沈家，肯定比他还优秀。
    ……
    应姒姒上完课到狗市买了两条看门的大狗，又到商场买了两口锅，安到新租房子的厨房里。
    放好锅，动手和泥巴填补缝隙。
    刚做完不久，送家具的上门。
    她指挥工人把床和衣柜放到卧室，送他们离开。
    等人走远后，她也锁上门走了。
    花两天时间，把存放在老太太那儿的制造工具搬进新房，备齐包装用的瓶瓶罐罐。
    望着置办整齐的房间，心满意足。
    接下来，只管备货就行。
    她关上门紧赶慢赶回家，此刻的天已经黑了。
    她进屋和公婆打招呼。
    两人回应后并没有说什么。
    她悬着的心，安定下来。
    往后的日子，她边学习边等待支柱良的来信。
    终于，在周五这天，她收到了对方的信。
    支柱良要求她付一半的款项，他收到钱会即刻发货。
    应姒姒利索的把钱汇了过去。
    两天后，便收到了他的货。
    拿到货的第一时间开始赶至产品。
    因着附近有卷烟厂，空气中总弥漫淡淡的烟草味，所以她不担心自己家里的味道会传出去。
    就是左邻右舍，总从门缝往她院子里看，这个时候她养的狗冲他们汪汪叫，他们怕被咬，瞧一眼便会走，省了她不少心。
    一周后，她完成了第一批货，并联系叶主任。
    叶主任等她的货，等的心焦：“可算见着你了，消失这么多天，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应姒姒：“出了一趟差，我手里现在有五百罐，您要吗？”
    “要啊。”叶主任道，她不供货的这段时间，他用了别家的生发膏，一两天才能卖出一罐，生发效果达不到别人预期，别人总找他麻烦，说是听别人的宣传才来他店里买。
    洗护区的生意，因为他的这一决定，损失了不少顾客。
    他现在，急需她的货，重新拉拢顾客。
    应姒姒试探道：“您可以付一半定金的吧？我的货成本比较高，以后的运费，也要您自己付，您愿意的话，我这就安排人送货。”
    叶主任爽快的答应。
    同城的运费，多不了几块钱。
    至于预付的定金，本就是说好的。
    应姒姒拿到钱一半的钱，回头寻了一个可靠的司机帮忙送货。
    下完货。
    叶主任付剩下的钱：“这次的包装，精细多了。”
    “您满意就好。”应姒姒为了包装，四处求爷爷告奶奶。
    磨破了嘴皮子，才找到一家纸箱厂愿意帮她。
    药材的成本虽然降了，但其他的成本，又上来了。
    如今的利润，满打满算百分之五十。
    她得想个办法，节约成本才行。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她道。
    “诶。”
    “.”
    应姒姒和叶主任分开后，回到小作坊休息。
    一觉睡到天黑。
    醒来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晚八点了。
    她赶紧回四合院，一进主屋的门，便收到了来自公婆的批评。
    “姒姒，你最近在外头忙什么呢？怎么每天都这么晚？别和我说，和新交的朋友玩。”秦闫军嗅了嗅鼻子：“你身上什么味？像烟又不像，是沾了烟瘾，躲外面抽烟了吗？”
    应姒姒矢口否认：“我没抽烟，可能是在姜老师家沾上的，他抽旱烟，味道特别大。”她今天没有熬制生发膏，可能待屋子里沾上的，他居然能闻出味道，狗鼻子啊。
    秦闫军心头的疑虑，渐渐打消。
    秦母道：“听姜老师说，你英语学的很好，是个大学生的苗子，我和你爸送你去读书怎样？”
    应姒姒：“.”想一出是一出。“读不了，阿辞的书，我看不懂。对了，我阿奶之前的房子空在那儿，我打算每周过去住两天。”
    近来她的学习，步入正轨。
    已经不需要旁人辅导了。
    她想把剩下的时间，都用来作生发膏。
    “退租不行了？”秦闫军说。
    “租了半年的，一时半会退不了。”应姒姒道。
    秦闫军怀疑她重操旧业了，出去住只是借口。
    他家宴辞也不管管她。
    每天从沈豫天家回来，就往屋里钻。
    也不知道忙什么。
    他不同意：“空着便空着，往后你给我准时回家。”
    应姒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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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5.第395章 偷笑

    第395章偷笑
    翌日的应姒姒，在天黑之前从小作坊处下班。
    中途迎面遇见冯双喜，骑着一辆二八大杠，后座载着人。
    她以为是李玉薇，近身才发现不是。
    女人面容姣好，留着长头发，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扎一个矮辫。
    一身大红裙，十分招摇。
    应姒姒停车：“冯双喜，这谁啊。”
    冯双喜早早发现应姒姒的存在，想躲又不敢，只能硬头皮勇往直前，此刻不得不停下：“我一个干妹妹。叫桂花。桂花，这是我姐。”
    “你姐？”王桂花狐疑：“你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姐？”而且看着比他小很多。
    “我媳妇的姐。”冯双喜不得已如实回答。
    王桂花神色难掩心虚，牵强一笑：“姐，你好。”
    应姒姒不着痕迹的扫视对方，明显的底气不足，这两人绝对有鬼。她眼珠子暗暗一转，顿时来了点子，回老家之前，她托人收拾李玉薇。
    让其本就差的声誉，烂进泥里，永不得翻身。
    现在，该轮到冯双喜了。
    冯双喜对她耍流氓的事儿，她当时虽然报复了回去。可后来，他竟然找她帮他安置工作。
    她是那种不计前嫌的人吗？
    她淡淡一笑道：“你好，你这身裙子真好看，衬得你皮肤雪白，哪里买的呀，我也想买一条。”
    冯双喜爱显摆，马上回答：“市中心的商场里头，十九块钱呢。”
    王桂花抵一抵他。
    冯双喜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补救道：“我准备给玉薇买一条，问过了桂花。”
    应姒姒笃定，裙子是冯双喜送的。
    男人有钱就变坏。
    还是有点依据的。
    瞧！
    冯双喜的工作刚稳定，便找了一个姘头。
    一条裙子，花十九块。
    真舍得啊。
    看来阿辞的钱，她不能省，否则他也花到姘头身上，她多亏？
    她笑眯眯：“哦，你俩忙啊，我先走了。”
    “诶。”
    应姒姒并未直接回家，而是等他们走远后，悄悄调转方向，跟上去。
    亲眼见两人钻进了林子，抱在一起。
    剩下的场景，她不爱看，转身走了，再次找上那位吵架无敌手的大娘，花了一块钱，托其宣传冯双喜和王桂花的事情。
    “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证给你办好。”大娘说。
    “麻烦了。”应姒姒离开。
    骑车转进四合院的大巷口时，远远瞧见家门口站着两道人影。
    凑近认出秦宴辞和秦闫军。
    “阿辞，爸，你们等我吗？”
    秦宴辞应声：“嗯，今天学习怎么样？”
    “非常好，两个老师都夸我。”
    说话间，三人进了院子，等关上门后，秦闫军道：“我让你天黑之前回家，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哪有一点做人媳妇的样儿？”
    秦宴辞：“对我媳妇客气点。”
    秦闫军：“.”这个点才回来，还要对她客气？他的傻儿子哟，真不怕她玩火自焚连累他上不成大学啊。“你跟我实话实说，是不是做买卖了？”
    应姒姒不承认：“没有啊，一个人怎么做买卖？”
    “买卖不是一个人，还能有几个人？”秦闫军警告道：“你要是被抓了，我就送你回你爸那。”
    应姒姒无辜道：“我真没做买卖。家里有吃有喝的，我操那个心干嘛？我是遇到了熟人，聊了会儿。”
    “遇到谁了？细细说来，我明天便去求证，你如果说假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啊。”
    “本来不想说的，您非问，那我就说了啊。遇到的冯双喜，带着个女人，我和李玉薇虽然不太对付，但她到底做过我的妹妹，我担心冯双喜做对不起她的事，跟在那两人后面。结果，他们钻小树林，然后就开始脱衣服，后来.”
    “别说了！”秦闫军脸涨的通红，这个死丫头，和宴辞待在一起久了，脑子也有毛病了是不是？
    连人家办事的细节，都要说。
    他可是公公！
    她怎么不懂避讳。
    秦宴辞火大：“一会儿要人家细细说，一会儿又不要人家说，你到底想怎样？”
    秦闫军：“.我.我气你媳妇，不懂得避讳。”
    “你怎么不和我媳妇避讳啊。”秦宴辞拉着应姒姒就走：“媳妇，你别听我爸的，他就是一事妈。”
    应姒姒捂嘴偷笑。
    有个无条件站自己队的对象，真好。
    秦闫军：“.”谁事妈？
    他不管了！
    应姒姒和秦宴辞回到自己房间。
    秦宴辞道：“你真的围观了，冯双喜和那个女人的事？”
    应姒姒笑着摇一下头：“怎么可能？只看到了我描述的那部分。”她有些羞窘的清嗓子：“之所以迟回来，是因为我找人告诉李玉薇，冯双喜有姘头的事情。按李玉薇的性格，她肯定会把事情闹到冯双喜的单位。你说，单位会如何处罚冯双喜？”
    公办单位对个人生活作风问题管的很严。
    冯双喜的行为，严重违反规定。
    最轻，也得被停职吧？
    停职后的冯双喜，会不会报复李玉薇？
    她很期待。
    “轻则停职，重则丢工作。”秦宴辞移开话题：“沈叔叔出差，放我两天假，我送你去学习单位？”
    “可以啊。”应姒姒也准备停两天工。这一阵子太忙都没好好陪他。“单位的同事们商量着明天聚餐，本来我打算一个人去的，你休息的话，可以和我一起。”
    “带家属能行么？”
    应姒姒：“我先问问。”
    “.”
    早上秦宴辞送应姒姒上课，下车时，她凑近他的侧脸啄一下，叮嘱他，十一点半以后接她即可。
    秦宴辞摸着被亲过的地方，冷峻的面容被笑意覆盖：“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我每天第一个到的。”应姒姒走了。
    走进教室，刚到位子上刚翻开书本，苗凌来了。
    一屁股坐她旁边，故意挤她。
    应姒姒不悦：“你干嘛？”
    “没干嘛。”苗凌鄙夷的斜一眼：“应姒姒，我记得你填写的资料，上面出生日期是1958年的8月3号，也就是说，距离你二十岁，还有两个多月呢。你有对象吗？”
    应姒姒：“跟你有关吗？”

 396.第396章 咬文嚼字

    第396章咬文嚼字
    苗凌意味深长一笑：“和我没关，和你的工作相关，你知道，乱搞男女关系的后果是什么吗？轻则取消学习资格，重则挂牌子示众丢工作。我都看到了，你和一个男的，卿卿我我。如果你跪下向我道歉，我考虑不把事情宣扬出去。”
    应姒姒笑出声：“跪下道歉？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爱嚼舌根子，你嚼呗，我不仅亲了那男的，我还把他给睡了呢。”
    苗凌被她的坦荡弄得缺少底气：“你我可真说啊。”
    “随你说。”应姒姒巴不得对方四处宣传，届时她拿着结婚证自证清白。
    保管其遭反噬。
    苗凌：“.”
    这时黄艳秋进教室，应姒姒与其打招呼，交流昨天的学习内容。
    苗凌寻机会加入，并说起晚上聚餐的事情。“可以带家属吗？我准备带我一个表妹去，她是大学生，还会说外国话。”
    “可以啊，正好介绍她认识认识我们这里的单身男青年。小应，你带家属吗？”
    应姒姒：“带对象可以吧。”
    黄艳秋惊道：“你有对象？我一直以为你是一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呢，班里好几个男青年说，等学习结束了追你。”
    应姒姒大方的笑道：“他们开玩笑的吧，我毕业就结婚了。”她在大家眼里，也是高中毕业。
    “对象家东城区的吗？家里干什么的？”
    应姒姒打马虎眼：“嗯，普通工人。”
    “你长得这么好看，嫁工人多亏啊，凭你的条件，嫁厂长家儿子”
    黄艳秋的话没说完，苗凌道：“厂长家儿子，人家不会娶大学生啊？像是有些家底的人家，娶媳妇都不看脸的，他们看学历的，我表妹的那样的，还没毕业呢，上门提亲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应姒姒有些想笑：“大学生不让处对象吧？”
    苗凌：“提亲又不是处对象，你这理解能力。”
    应姒姒：“.”处完对象才提亲的啊。她自信道：“你的理解能力才有问题，提亲是男女双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男方备礼物上门商议亲事才叫提亲，你吹牛不知道打草稿。”
    以为现在是封建社会呢。
    苗凌：“.你少在这里咬文嚼字的。”
    应姒姒挑挑眉：“说不过我，就说我咬文嚼字。”
    “行行行，你都对。”苗凌双重肯定的否定道。
    应姒姒哼一声：“知道我对，你还跟我抬杠。”
    苗凌：“.你！”
    “你俩别吵了，咱们几十号人，没几个女的，你俩该好好相处。”
    “谁要和她好好相处？”苗凌嗤之以鼻。
    大白天亲男人，毫无廉耻之心。
    这种人，哪配成为她的朋友。
    应姒姒对苗凌，同样避之不及，她再次询问带家属的事，得到肯定答复后，认真翻看自己的书，随着学员们陆陆续续到齐，老师进教室上课。
    结束后，应姒姒抱着书本往外走。
    刚到大门口，便见秦宴辞在树荫下等着她，颀长的身姿，出挑的面容，引人侧目。
    光影落在身上，少了几分清冷。
    她冲他招手：“阿辞。”随后小跑向他。“等多久了？”
    “不到五分钟。”
    “小应，这就是你对象？”身后传来黄艳秋的声音。
    应姒姒回眸，视线扫过黄艳秋，掠过苗凌，笑了笑：“是啊。”她介绍双方认识。
    苗凌抬头看一眼，马上低头。
    应姒姒这个对象，居然怪好看的，配应姒姒有点亏了。
    应姒姒道：“我们先走了啊。”
    “诶，慢点。”
    双方分开一段距离后，秦宴辞：“那两个人是男的女的？”
    “女的，是不是像男的？”
    秦宴辞：“嗯。”
    应姒姒：“她们说车间不允许留长头发，不得已剪了。我一开始以为全班就我一个女的，实际上连我四个女的，就属哪个叫苗凌的，面目最可憎。”
    秦宴辞朗声笑：“第一次听你批评别人长相。”
    “我太烦她了。”应姒姒列举两人之间的过节。
    比如弄掉她的书，踩她的鞋，趁她不注意，压她的辫子：“你没瞧着我，现在都把头发团起来吗？还有我的钢笔，我怀疑是她弄坏的，可惜我没有证据。”
    “下次再见她，我替你收拾她。”秦宴辞怒意满满。
    应姒姒：“用不着你插手，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
    两人边聊边往市中心去。
    先到面馆吃了一份面，接着逛商场，看电影。
    从电影院出来时。
    应姒姒发现的姜雅和朱佳，出声打招呼：“雅雅。”
    “姒姒，秦大哥，好巧，在这儿遇上了。我听爸说，你请假了，以为有事呢，原来是忙着和秦大哥约会啊。”
    应姒姒不好意思的笑笑。
    只听朱佳道：“估计是学不下去，故意偷懒了。”
    姜雅为应姒姒证明：“爸说姒姒学的可好了，语言天赋比他当年还高。”
    “真的假的，学得这么好，为什么不考大学啊。”朱佳不屑道。
    姜雅噎住。
    朱佳又道：“要我相信，也行的，我考考你。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姜雅：“你这也太难了，姒姒刚学，怎么可能会？”
    “你不是说，你爸说她天赋比你爸都高？这四句对于天赋高的人，应该很简单吧？”朱佳好整以暇的望着应姒姒，等她出丑。
    “姒姒学习如何，用得着你相信？你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资格考姒姒？给你脸了还。”秦宴辞骂对方一通，又对姜雅道：“你离她远点，小心被她卖了。”他牵着应姒姒走了。
    应姒姒还想和姜雅说两句。
    奈何秦宴辞练了一段时间的武，手劲变大，她挣脱不开。她只能开口道：“雅雅，我们先走了啊，阿辞的话，你掂量量掂量，他从来不多管闲事的，对你属于特唔。”她被秦宴辞捂住嘴。
    姜雅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又看了一看朱佳，扭头走了。
    朱佳追上她：“小雅，干嘛呢？”
    “你明知姒姒公公和我爸的关系，你还要为难她，明摆着不拿我当朋友。”姜雅不理解道：“她哪里得罪你了吗？你和她见第一面，便用艳俗形容人家，你也太不礼貌了，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丢脸，咱俩绝交。”她气鼓鼓走了。
    朱佳撂一句：“绝交就绝交。”谁稀罕跟你处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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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7.第397章 必须吃醋

    第397章必须吃醋
    那边两人不欢而散，这边的秦宴辞轻叱应姒姒乱说话：“你和姜雅说那些，不怕她误会么？”
    “误会什么？我说的实话啊。哦~~你是不是心里有鬼被我说中了？”应姒姒抬手腕，食指指着他轻点，嘴角含笑，语气却带着质问。
    秦宴辞明白她的意思，辩解道：“你别胡说，她是姜老师家的姑娘我才会提醒她。”
    “好吧。我的错，下次你提醒别个姑娘，我就不吃醋了。”应姒姒玩笑式似的道。
    秦宴辞：“.”他怎么就忘了她是吃醋啊！
    不吃醋，岂不是不在乎？
    “不行，你必须吃醋。”
    应姒姒佯装生气：“你不讲理！”
    秦宴辞手足无措起来，想要解释，又不知道如何措辞：“媳妇，我.”
    “逗你玩呢。”应姒姒笑出声，她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快五点了，大家约定六点钟，咱们先到饭店等着吧。”
    “嗯。”
    应姒姒两人提前半小时至饭店。
    等候的时间，她和秦宴辞商量今天晚上住宿问题：“今天周六了，上周大哥大嫂下班后，拖家带口住进来，几个小孩晚八九点还在闹腾，夜里老小哭哭啼啼，打扰我清净。我准备这两天住自己买的小房子，你陪我不？”
    秦宴辞答应：“听你的。”停顿一息后，他又道：“我们将来的小孩，也会那样吵，你受得了么？”他觉得自己受不了。
    应姒姒：“别人家的嫌吵，自家的不会嫌。”
    秦宴辞暗道，万一自家的也嫌吵，该如何是好？
    两人正说着话，包厢的门被推开。
    应姒姒抬头，眼底闪过惊讶。
    苗凌和朱佳竟然在一块儿。
    “是你？”朱佳同样惊讶：“你和我表姐一起学驾照？”
    应姒姒已经恢复平静：“不行吗？”
    苗凌道：“你俩认识啊。”
    “嗯，她对象是姜雅爸爸的学生，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凭借特长考上燕京大学的秦宴辞，姜雅他爸评价他前途似锦。”朱佳言语中，流露出一丝惋惜。
    秦宴辞如此优秀，竟然配一个没上过学的女人。
    不对啊。
    表姐说，驾照考核，要求的最低学历是高中。
    应姒姒没上过学，怎么拿到的学习名额？
    她懂了。
    应姒姒走的后门。
    她听姜雅说过，秦宴辞的父亲管理着东城区，为应姒姒弄个名额，还不轻松吗？
    苗凌瞬间呆住，应姒姒的对象，是大学生？
    大学生怎么能看上高中生？
    而且还是长的这么好看的大学生。
    她庆幸自己没有把今天早上看到的事情宣扬出去，否则惨了。
    她换上一副笑脸：“应姒姒，看不出来你对象这么厉害呢，怎么找的，跟我们讲讲。”
    应姒姒眼神厌恶的扫过苗凌，一直针对她，知道她对象是大学生，就开始套近乎了，什么人啊。她随口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我对象很好追，我一追就追到了。”
    秦宴辞似笑非笑的看向她。
    以前说谎，眼神还会飘忽，如今坦坦荡荡，丁点不见惊慌，心态不是一般的稳啊。
    苗凌若有所思，应姒姒口中的追，难道是亲？
    她默默记下方法。
    朱佳拍了拍应姒姒的肩膀：“我忽然有几句话想问跟你说，你跟我出来一下。”她率先出门。
    应姒姒稍作考虑，提步跟出去。
    到了人少的地方。
    朱佳道：“你是走后门拿到驾照名额吧。”
    应姒姒的反应很快，当即反驳：“别胡说啊，我读过高中，有高中毕业证的。”
    “你能走后门，毕业证自然能作假。”朱佳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说，小心姜雅，别看她一副乖巧礼貌的样子，实际上她暗恋秦宴辞许久了。”
    应姒姒：“.你喊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扫兴！”她转身欲走。
    朱佳拉住她：“你不着急吗？”
    应姒姒：“急什么？你说什么我都得信啊？我自己没有分辨能力吗？我最恨挑拨离间的人。”她不了解姜雅，秦宴辞总了解吧？
    且秦宴辞是两个人。
    姜雅真的对他有意思，他看不出来？
    即使现在的阿辞看不出来，另外一个也能看出来。
    他会好声好气的对待姜雅？
    除非姜雅对秦宴辞的爱意隐藏的很深。
    但姜老师两口子都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
    两人声誉极好。
    教出来的小孩能差？
    思及此，她把审视的目光放在朱佳身上：“你和姜雅不是好朋友吗？为何说她的坏话？暗恋阿辞的人，是你吧？”
    和苗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坏一处去了。
    朱佳面色稍红：“你瞎讲。”
    “瞎讲的人是你，背叛朋友，无耻。哼！”应姒姒大步离开，再次返回包厢。
    大家差不多到齐了。
    秦宴辞并不在室内。
    她问苗凌：“你看见我对象了吗？”
    “你的对象，你问我？”
    应姒姒：“.”
    黄艳秋笑道：“是啊小应，你问错人了吧？”
    应姒姒不好向大家言明她离开时，包厢内只有秦宴辞和苗凌。她外出找，刚走到大门口，和他迎一个照面。
    “媳妇，找我？”
    应姒姒：“是啊，你怎么出包间了。”
    秦宴辞：“不习惯和除你以外的女人待一个房间。”
    应姒姒眉梢上扬，哟！
    这么洁身自好呢。
    阿奶说，以前的女子要读女戒。
    他是不是读过男戒？
    “咱们回去吧。”她说。
    秦宴辞微微颔首，往大厅走了两步后，他道：“你跟别人说，你追的我，你什么时候追过我？”
    “我经常把自己兜里的好吃的分享给你，难道不算？”应姒姒饿过肚子，认为把吃的拿出来分享，已经付出了七成真心。
    秦宴辞：“.也对。”村里只有野菜，对于经常食不果腹的人来说，藏在口袋里的点心和糖，应该属于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了。
    更何况，那会儿她在李家，过得并不好。
    想到这儿，他心里暖暖的：“我今天没锻炼，精神很好，吃完饭回去，咱们.嗯？”
    应姒姒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婉拒道：“那里的房子不隔音，被人听见多丢脸？我不同意。”
    秦宴辞：“.”

 398.第398章 装傻充楞

    第398章装傻充楞
    应姒姒牵着秦宴辞进包厢，正式向大家介绍他。
    “我对象，姓秦，你们叫他小秦就行了。”
    苗凌补充一句：“听说还是燕京大学的学生。”
    大家一听燕京大学几个字，纷纷向秦宴辞投去敬佩的目光，距离他近的，开始套近乎。
    他的风头一时无两。
    这时苗凌一句话又控了场：“应姒姒说自个儿主动追的人家。应姒姒牛吧？大学生都能追到。”
    她意在告诉大家，应姒姒行为出格。
    “小应长得也好啊，她追我的话，我也能同意。”黄艳秋笑嘻嘻。
    大家也笑。
    苗凌强调道：“第一次听说女的追男的，我稀奇的很。”
    应姒姒：“说明你见识少呗，凤求凰听过没？凤为女子，凰为男子，凤追求凰，古代开始就有。”
    秦宴辞压下上扬的嘴角。
    据他所知，凤指雄性，凰代表雌性。
    是男追女。
    她信誓旦旦，说的跟真的一样。
    苗凌抵了抵朱佳，低声道：“你学问高，你怼她。”
    应姒姒耳尖，扭头道：“怼我说什么？我说错啦？就你表妹学问高？我对象也是大学生，阿辞，我说的对不对？”
    秦宴辞无条件支持：“对。”
    应姒姒闻言，底气更足：“听见没有，燕京大学高材生，亲自认证的。”
    苗凌：“.”
    朱佳：“.”好像不对吧？
    但见秦宴辞这么说，她也不敢贸然抬杠，万一事实证明，自己真的错了，她岂不丢脸？
    黄艳秋为了缓解双方矛盾，打岔道：“人到齐了吧？咱们开始吃？”
    “吃吧，时候不早了，晚点我得回去带孩子。”
    “你一个大老爷们带孩子啊，媳妇干什么吃的？带孩子不影响学习吗？半个月后考核不通过咋办？”
    “.”
    朱佳询问苗凌，应姒姒通过考核的可能性。如果考不过，应姒姒还能留下的话，说明就是走的后门。她方便举报对方。
    届时秦宴辞的爹，也会受到牵连吧？
    她看应姒姒还怎么嘚瑟。
    苗凌：“她学得挺好，班里没人能回答上来的问题，她每次都能答上来。”
    朱佳沉思片刻，叹气。
    看来举报这个法子，可能行不通了。
    应姒姒视线扫过来，她端正坐好。
    只听应姒姒道：“你们喝酒吗？不能喝的，就以茶代酒，咱们碰一杯？祝往后的考核顺利通过，事业有成。”
    “喝，这么好的寓意，肯定要喝。”
    氛围被应姒姒烘托起来，大家仿佛忘了即将到来的考核，高高兴兴的喝酒吃菜。
    苗凌气的不轻，这个应姒姒，怎么这么会来事儿？
    她引的话题，每次都被抢走。
    她起身上厕所，走到应姒姒身后，故意拌一跤，压应姒姒后背，试图让其出丑。
    应姒姒身子往秦宴辞处靠。
    苗凌扑个空，胳膊蹭到应姒姒放骨头的碟子里，沾一袖子油。
    啊！
    苗凌尖叫一声：“我新买的衣服。”
    这可是为了相亲，才买的。
    她才穿一次。
    亲事没成，衣服也毁了。
    该死的应姒姒，简直是她的克星。
    应姒姒撇清关系：“不关我的事啊，你自己过来的。”
    苗凌：“.你，你知道躲着我，可以扶我一把啊。”
    “什么躲你？你还说你故意往我身上压呢。”应姒姒在对方起身的时候，便提高了警惕，所以才能在对方压过来时，及时避开。
    “你冤枉我，我不吃了！”苗凌走了。
    应姒姒：“吃饱了你才说不吃，不想掏份子钱啊。我们可不替你掏，回头直接报你单位。”
    苗凌走到门口，又回来坐下。
    朱佳安慰她：“表姐，算了。”不必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最后一句，她怕应姒姒听见，没敢说。
    苗凌争不过应姒姒，不算又能如何？
    总不能干架吧？
    传出去，她不成泼妇了？
    以后谁敢娶她？
    她幽怨的看向应姒姒。
    应姒姒忽视对方的目光，淡定的吃完饭和秦宴辞离开。
    回到小房子处，洗洗睡下。
    房子不隔音，晚上又安静，稍微有点声音，应姒姒便能听见。
    比如，挨着左边的房间有人磨牙。
    右边房间的夫妻商量着挣钱买自行车。
    应姒姒翻身时，秦宴辞道：“比家里还吵，难怪奶奶要回老家。”
    应姒姒：“我问过她，她说不影响。”
    秦宴辞：“吃你的，住你的，怎么好嫌弃。”
    “那也是。等我出息了，我买座大宅子安置她。”应姒姒承诺似的道，就像老太太梦里那般，请好几个人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秦宴辞撑着头看她，外面的灯光，透过窗子，能够大致看清她的样子，朦朦胧胧的，别样美丽。“你什么时候出息？我可以跟着享福么？”
    “可以啊，夫妻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秦宴辞想起那人留言上说，她可能嫁过冯双喜，他道：“你嫁给别人，也会这么说？”
    应姒姒白眼，他怎么也和那个阿辞一样，爱问这些假设性的问题了？她想了想，认真回答：“如果像你一样，行得正坐得端，对我很好，我不会吝啬。如果品行不端，一毛钱都别用我的。若我给他，说明他与我，有点用处。”说完，自觉不妥：“我是不是太势力了？”
    秦宴辞爱听：“不是。”
    应姒姒忽地笑起来，她一投机倒把，人人喊打的生意人，能有什么出息啊。
    老太太鼓励她。
    而李玉薇，目的很可能是打算捧杀她。
    “我不做梦啦，以后给你生个女儿，你再事业有成，我就算出息了吧？”她回归现实道。
    秦宴辞怨气上头：“你倒是和我生啊。”碰一下都不让碰，拿什么造小孩？
    应姒姒打哈欠：“诶，有点困了。”
    秦宴辞：“.”装傻充楞！
    应姒姒闭上眼，努力入睡。
    第二天起一个大早，神神秘秘的对秦宴辞：“我待会儿，带你去一个地方。”
    “制作洗头膏的地方？”
    “你竟然知道，你是不是跟踪过我？”应姒姒叉腰质问他。
    秦宴辞：“你每天早出晚归，除了做洗头膏，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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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9.第399章 文明

    第399章文明
    应姒姒被揭老底，十分不自在，良久才定下心：“你还去看吗？”
    “看。”
    应姒姒领着他来到小作坊。
    他望着周围的环境，夸她有胆识和见地。
    此处交通便利，运输车辆聚集，附近虽然人来人往，但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她的小作坊立在这儿，很难让人察觉。
    应姒姒嘚瑟：“第一次来，我便相中了这里。”
    唯一的缺点，就是隔壁有个老光棍总爱上门借东西。
    她明确表示拒绝后，他依旧死性不改，只要她家窗户一冒烟，他就会来。
    她打开大门。
    两条狗一齐叫。
    应姒姒呵斥：“瞎了你们的狗眼，连我都嚷嚷，再汪一声，杀了你们吃肉！”
    两条狗仿佛听懂了，立刻噤声。
    转而虎视眈眈的盯着秦宴辞。
    “看什么看，那是你们的爸！没点眼力劲儿！”
    秦宴辞：“.”谁要做狗的爹？
    应姒姒骂完狗，语气一缓，温柔对秦宴辞道：“我新买的，花了五十块钱，特别通人性。”
    秦宴辞：“.”两条狗五十，能不通人性吗？
    应姒姒进厨房后，指着用来熬煮生发膏的大锅问秦宴辞：“如何能在烟囱不冒烟的情况下，完成生发膏的制作。生火的时候我试过用风扇吹，差点没把我呛死。”
    秦宴辞被逗笑：“傻不傻？”
    “你还笑，有空替我想个办法。”应姒姒命令似的道。
    “好。”秦宴辞答应。
    厨房内立着两个大柜子，打开柜门，里面的隔板上摆满瓶瓶罐罐。
    打开盖子。
    清香四溢。
    “这是什么味？像梨子。”
    “干花提纯后加香料勾兑的，好闻吗？”应姒姒兴致勃勃介绍：“这是我新琢磨出的去屑生发膏。和我一起学驾照的学员，好些个人头上有头屑，一挠落一肩膀。
    他们说买的洗发膏不起作用。
    家属院的周大爷你知道吧，他不是大夫嘛。我问他如何去屑，他给了我一个方子，让我照着方子抓药洗头，我把那方子做成了洗头膏，前儿刚送给学员们用，等他们反馈后，效果好的话，我准备推进市场。”
    秦宴辞看着她，唇边的笑意渐盛：“你的脑子比我灵活的多。”
    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可能成为她挣钱灵感的一部分。
    “高看我了啊。”应姒姒轻咛一声：“碍，如果我做的一切，合理合规，该多好啊。成天偷偷摸摸的，分散我精力。”
    秦宴辞：“好事多磨。”
    应姒姒乐了：“你可真会安慰人。”
    两人正说着话，狗叫起来。
    其中夹杂着一道粗犷的说话声。
    “小应在家吗？”
    应姒姒不胜其烦，老光棍又来了。
    秦宴辞率先厨房走出，面前的男人三十岁以上，皮肤黝黑，个头高，身材壮实。
    五官略显扁平。
    对方看他的眼神，充满戒备。
    “你是谁？为何在小应家？”
    秦宴辞：“这话应该我问你，找我媳妇做什么？”
    男人有些失神，很快反应过来：“你，你媳妇？小应是你媳妇？”他一直以为，应姒姒对他说结过婚，是开玩笑的。
    毕竟，她看着不大。
    秦宴辞凉凉道：“不是我媳妇，是谁媳妇？你有何贵干？”
    “我我妈让我借勺香油。”男人磕巴了一句。
    秦宴辞：“没有。”
    “小应成天在家生火做饭，一勺也没有吗？”
    “一勺也没有。”秦宴辞说。
    男人挠头：“那，芝麻总有吧，借我一把。呵呵，怪不好意思的。”
    “知道不好意思，你还借？”秦宴辞打算以后常来此处。
    免得有些个不长眼的，觊觎他媳妇。
    男人找不到反驳的话，借口有事，灰溜溜走了。
    秦宴辞关上大门，并反拴，转身回到厨房，对应姒姒道：“刚才那人，你知道谁吧？贼眉鼠眼，一脸奸相，不像个好人。”
    应姒姒轻声笑：“知道，隔壁的邻居，姓洪。我第一次听你骂人。”
    秦宴辞眸光婉转，是么？
    他有那么文明？
    那他下次，不在她面前骂人了。
    有失风度。
    只听应姒姒哎呀一声：“我肚子疼，出去一下，你自便啊。”
    “嗯。”
    应姒姒出门。
    秦宴辞守在院子里，约莫过了两分钟，一位中年大妈上门，家里的狗冲她叫，她不敢进来，在门口张望，视线对上秦宴辞后：“你是小应的对象？”
    秦宴辞：“是。”
    “小应一直和我儿子眉来眼去的，我以为她没对象。”大妈道：“她人呢？有对象不早说，骗我拿她当儿媳妇看待，每天给她送吃的。”
    秦宴辞此刻明白了她的身份，是刚才那位姓洪的老男人妈。“我媳妇和你儿子眉来眼去？说话之前，把眼屎擦一擦，看清了再张嘴，别仗着自己老为所欲为。就你儿子的磕碜样，我媳妇能看上他？你连一勺香油，一把芝麻都要找我媳妇借，你会送吃的给她？马上滚蛋，否则我放狗了。”
    他神色冷厉，大步往门口走。
    大妈被他的气场震慑住，快速转身离去。
    秦宴辞追到她家门口骂：“老东西！村头大娘剁的饺子馅没你的嘴碎。我若再听见你说我媳妇的坏话，看我不抄你家.”
    大妈想回嘴，根本插不上话。
    她儿子胆子更小，听着秦宴辞的谩骂声，一句不敢反驳。
    而应姒姒，上完厕所往回走。
    只看到秦宴辞的一个背影。
    她到家跨进院子，见他站院子里，她道：“阿辞，你怎么不进屋啊？院子有什么看头？”她带上门，低声道：“让你看看我的仓库。”
    “嗯，好。”
    两人来到室内。
    秦宴辞环顾一圈，纸板，塑料罐子，几乎放满一间屋。
    另一间是住处。
    摆设很简单。
    一张床，一个衣柜。
    一个桌子一把椅子。
    桌子上堆了许多书，还有一叠票据以及账本。
    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比照他，能干的多。
    他道：“纸板和塑料管子，你怎么运进来的？”
    “运输车啊，晚上运的。”应姒姒道：“趁着卷烟厂晚上出货的时候，我让人把东西送过来。”

 400.第400章 赞美

    第400章赞美
    “不怕有人看见？”
    应姒姒：“怕啊，所以要晚上嘛。”
    秦宴辞：“这些书，都是你看的？”竟然全是有关律法相关的，她在研究，万一进去了，会蹲多久么？
    “是呀，我想把买卖做大些，就得提防被人坑。买这些书，是为了防止给别人合法坑我的机会。”应姒姒解释道。
    秦宴辞忍俊不禁，也是了，她如果能想到被抓的后果，根本不可能做买卖。“你不在这里住，放床在这儿干什么？”他打开衣柜，发现她的衣柜里，有两身男人的衣裳，那货来过？他的心情，陡然抑郁。
    脸色也开始变得阴沉。
    他道：“我今天晚上住这儿！”
    应姒姒忙着整理桌子，并未发现他的异常：“可以啊，我有准备你的衣裳。”她回头，见他打开了衣柜：“我前两天去城南的商场和人商议供货的事情，路过服装区，给你买了两身。一直没拿回家。你试试。“
    秦宴辞心情瞬间转晴，给他买啊。
    他套上外套照镜子。
    衣裳在胯骨往上一寸处：“有点短。”
    “就是这个款式。营业员说，时尚的男人都这么穿。还挺合身，显的你腿长，你腿上的裤子和衣裳不太搭，你换上新的。”
    秦宴辞听从指挥，换上新裤子。
    应姒姒满意的点头：“好看。”这身材，这脸，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出色。
    秦宴辞享受她的夸赞，想再听一遍，故意问：“是么？”
    “是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应姒姒搜刮词汇赞美他。
    秦宴辞差点压不住嘴角，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道：“贴身的衣服，没有换的？”
    “有啊，和我的放在一起。你往下找。”
    秦宴辞从最下层的隔板中，拉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两人的贴身衣物。
    除此以外，还有避孕用的。
    “媳妇，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想要个小孩么？
    应姒姒脸红，假装咳嗽：“早前买的，你想用，也用不成，我刚刚来月事了。”她还以为，会怀孕呢。
    没怀也好。
    怀了，她不知道算谁的。
    秦宴辞：“.”又来？
    “出去玩吗？”应姒姒说。
    秦宴辞没心情：“明天神沈叔叔该回来了，我打算休息。”否则应付不来对方布置的任务。“等我学好了教你。”
    “你保护我不行了？”应姒姒心里只有自己的买卖。
    “我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你身边。”秦宴辞说。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本事还是得在自己身上。
    “好吧，等我抽出空学。”
    “.”
    两人在小作坊一直待到第二天。
    应姒姒上午学习驾车知识，下午到姜老师家的学习语言。
    准备离开时，姜雅回来了。
    应姒姒冲她笑：“放学了啊。”
    “嗯，我爸说，你学的可好了，已经能够简单和他用英语交流，你好厉害，和秦大哥一样。”
    应姒姒谦虚道：“姜老师教的好。”
    “是你悟性高。”姜老师不吝啬赞许。
    应姒姒开心的不得了。想起朱佳对自己的态度，稍稍迟疑后道：“雅雅，我有点事，想请教你。去你屋里说，可以吗？”
    “可以啊。”
    进房间后。
    应姒姒并未直接道朱佳的不是，而是先从女性的隐私话题聊起：“我最近不是学驾照吗？来月事了，量很大，那边的厕所太敞亮，不好意思换，你在学校里怎么应付的？”
    姜雅笑道：“都是女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我都是直接换的。”
    应姒姒微微低头。
    姜雅看了看她，回想起刚住宿时，面临过同样的问题。“一开始是有点不大好意思，慢慢就习惯了。你驾照学的怎样？”
    “还行，我前天和朱佳一起吃了饭，没想到，我所在学习单位的同桌，是朱佳的表姐。”应姒姒不着痕迹的切入话题。
    “这么巧呢，朱佳没为难你吧？”
    “没有，不过她特意告诉你暗恋阿辞。我把她骂了一顿。”应姒姒说完，观察对方的反应。
    姜雅的脸，红的脖子根：“她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暗恋你对象啊。”她不否认，对秦宴辞有过一丝好感。
    毕竟他真的很优秀，且比她大不了几岁。
    但老爸说，他结婚了。
    她便对他避之不及。
    天底下好男儿那么多，她没必要盯着一个结过婚的男人。
    “你不会信了吧？”若非如此，为何问她？
    “我当然不信了。”应姒姒道：“我跟你说，是觉得她暗地里挑拨咱们的关系，非真朋友所为。”
    姜雅点头，确实如此。“她前天，说和我绝交，这两天我们没再说过话，多谢你提醒。我下次离她远点。”其实自对方戏弄应姒姒的那天开始，她对朱佳的印象，便大打折扣了。
    她拿起桌子上的报纸道：“你看报吗？”
    “看。”应姒姒没急着走，坐下看报纸。
    上面的一则公告，引起她的注意。
    是一家机械工厂，广招贤能，制造开发设备的。
    秦宴辞以前和她聊天的时候说过，对制造新事物特别感兴趣。
    她留意了一下报纸日期，默默记下。
    “雅雅，我该走了，有空再聊啊。”
    “诶。”姜雅送她出门。
    应姒姒挥手与之道别，骑车回家。
    刚到门口便听到院子里的笑声。
    进去一看。
    鲁月春抱着孩子，和帮工方阿姨聊的正欢。
    “姒姒今天回来的挺早啊。”
    应姒姒：“嗯。”
    鲁月春道：“听妈说，你不仅学驾照，还学英语，你是要考大学吗？考大学，也不考英语啊，学了有什么用？”
    应姒姒：“没用的话，姜老师为何学？”
    “你能和姜老师比？”鲁月春一万个瞧不上应姒姒。
    乡下出生的土包子，如果没有她的帮助，能有今日？
    “我有说和姜老师比吗？”应姒姒反问。
    “你是没直接说，听你的意思像。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好心提醒你，应该把精力用在学驾照上，一心二用，小心哪个都学不好。”鲁月春说教道。
    应姒姒心说，管好你自己吧。
    信誓旦旦要搬出去住，周末过了，仍旧赖在家里。
    想回来住？
    可没那么容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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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1.第401章 气的一个哆嗦

    第401章气的一个哆嗦
    应姒姒睨一眼鲁月春，移步走了。
    鲁月春被拂了面子，一阵尴尬，等人离得远些，她对方阿姨道：“你看我家这妯娌，多难相处？”
    方阿姨已经从左邻右舍的嘴里，了解到鲁月春和应姒姒之间的过节。
    清官难断家务事。
    何况这也不是她家的事。
    且她并不敢对应姒姒多作评论，万一传到东家儿子的耳朵里，这地儿可没她混的了。
    但她也不想得罪鲁月春，她道：“姒姒平时挺好讲话的，今天可能不开心？”
    “她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宴辞考上了燕京大学，她自己又学驾照，驾照考到手以后分配工作，工资超过多少人？”鲁月春言下之意，应姒姒一向不好相处。
    她说着，用极低的嗓音道：“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别告诉.”
    “哎呀，今儿你妈说包饺子吃，我得和面去。”方阿姨借口溜了。
    她可不听这宅子里的任何秘密事。
    知道的越多，越倒霉。
    鲁月春：“.”
    应姒姒回到房间，翻找报纸。
    剪下那则有关机械厂的招贤能的告示。
    待秦宴辞回来后，她第一时间拿给他看。
    秦宴辞来了兴致，若有幸参与工厂的设备研发，无论于他的学习，还是将来的前程，都有很大的益处。“明天我同沈叔叔请个假，后天过去看看。”
    “还请什么假啊，这样的机会，肯定很多人争抢。就像我做买卖，迟一天，机会可能就被别人抢去了。你如果去晚了，人家满员，岂不错过？现在给他打电话。直接说你有事，明天休息一天。”应姒姒替他做决定。
    秦宴辞点头：“好。”听媳妇的，准没错。
    他到主屋打电话。
    应姒姒跟在旁边听。
    他说明情况后，沈豫天当即表示同意：“前程要紧，你忙完再来我这里。”
    “嗯。”
    沈豫天又道：“姒姒最近忙什么？”好一阵子没来家里了，想上门看看她，又担心别人发现他和姒姒相似，从中传闲话，影响她的名誉。
    电话外音很大。
    应姒姒耳朵被吵的疼：“我忙着学习。”
    沈豫天缓了缓音调，尽量温和道：“什么时候有空来？我让阿姨做你爱吃的饭菜。”
    应姒姒不打算回去，搪塞道：“有时间再说吧。”
    但这句话足够让沈豫天高兴：“行，你身体还好么？”上次回老家，老太太问她，是否怀孕，她否认了。
    他不放心问过医生。
    如果怀了，一个多月会有反应。
    她应该能察觉到。
    “我好的很，你多注意注意自己吧。”总说头疼。
    沈豫天答应，忍不住又唠叨一句：“有空回来啊。”
    应姒姒不搭理他，唠叨！她起身出门。
    “沈叔叔，姒姒走了，就聊到这里了啊。”秦宴辞不等电话那头回应，挂断电话。
    沈豫天：“.”死小子。
    我女儿不答应，你不能答应吗？
    没点眼力劲儿。
    看我下回怎么整你。
    应姒姒走到屋檐下，听着厨房内传出的说笑声，提步上前。
    婆婆和方阿姨正包饺子。
    鲁月春抱着小孩坐一旁和她们聊天，见应姒姒来了，故意调侃道：“哟，姒姒来帮忙啊，我们都快弄好了。”
    她就差把你准备吃现成的这话说出来了。
    “方阿姨来家里后，我便没干过家务。听阿辞说，你比我还享福。我至少干过活。你以前在家里，两个阿姨伺候孩子，妈把饭端上桌才喊你。你最近瘦了，人也干巴了许多。搬出去的日子，不如家里好过吧？”应姒姒声音温温柔柔的。
    每一句，都戳在鲁月春肺管上。
    她气的轻微发抖。
    她享福？
    她为秦家生了四个小孩，不是在怀孕，就是在奶孩子，享什么福？
    她咬了咬后牙槽：“带孩子肯定没家里轻松。但我这困难也是一时的，我四个小孩，将来个个孝敬我。你不生孩子，体会不到被孝顺的感觉。”
    “是嘛，爸妈有大哥和阿辞，为什么总说，要被他俩气死了。”应姒姒笑意淡淡的，查看鲁月春的反应。
    鲁月春又是气的一个哆嗦。
    秦母道：“可不是嘛，孩子一点屁用没有。”两个儿子，都只顾着媳妇。
    别人家的孩子，为何向着爸妈？
    他们怎么教育出来的？
    方阿姨道：“咋没用呢，死的时候，孩子给送终扫墓啊。没孩子，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
    应姒姒点头：“嗯，祭奠的时候，求你保佑他全家身体健康，他家孩子学业有成，他家孙子茁壮成长。死了，到了地府，还得为了他的愿望奔波。”
    方阿姨笑出声：“还真这样，讨债的。”
    “孩子睡下了，我抱她去床上。”鲁月春听不下去了，找借口走。
    “.”
    应姒姒等着两人差不多包完饺子，主动生火烧水。
    水开后，方阿姨负责下饺子。
    她想起来似的道：“今天上午有个叫宋寒梅的过来说让姒姒去她家拿什么钱，我当时忙着晾衣裳，没细问，回头一忙，给忘了。”
    秦母意会。
    应该是姒姒的彩礼钱。
    应姒姒不是李家的小孩，且李君禄没有尽过抚养责任。
    老秦自然不可能当冤大头给对方彩礼。
    考虑到姒姒确实因为李君禄才和他们沾上缘分，结婚时，又陪嫁了一个衣柜。
    最终老秦决定只拿回一半。
    “我知道了。”秦母说：“这活我让宴辞去做。”
    她听老秦提过，宋寒梅欺负过姒姒。
    让姒姒去拿钱，吃了亏，她儿子不怨他们？
    她先拉着应姒姒到说话的地方，言明彩礼的事，并主动提出钱拿回来，交由他们小两口过日子用。
    应姒姒极其愿意收钱：“好的。”
    “我先找宴辞说道。”秦母走了。
    应姒姒回到厨房，继续向方阿姨打听：“那女人没说其他的吗？”
    “没有。”
    应姒姒揣测宋寒梅的目的，或许是李玉薇知道冯双喜和王桂花有一腿的事后，大闹冯双喜的单位，让他丢了工作。冯双喜没有工作，便没有底气，李玉薇这个时候闹离婚，他肯定不敢离。
    宋寒梅势利眼，为了撵走冯双喜，找她出面震慑冯双喜？
    毕竟冯双喜，比较怕她。

 402.第402章 礼物

    第402章礼物
    事情如同应姒姒预料的那般，秦宴辞吃完饭到李家拿钱。
    从宋寒梅口中得知，冯双喜作风不正，被李玉薇抓现行，事情闹大后，王桂花和冯双喜撇清关系。
    而冯双喜，也被单位开了。
    李玉薇铁了心离婚，冯双喜死活不同意。
    恰好这个时候，秦闫军和李君禄协商好了返还彩礼事宜。
    李君禄便趁着还钱的机会，希望应姒姒能够出面，勒令冯双喜同意和李玉薇离婚。
    可惜，应姒姒并未出现。
    秦宴辞根本不理会李君禄夫妻俩的诉求，钱到手后，果断走人。
    他回到家，便和应姒姒说起此事。
    应姒姒开怀大笑：“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个想不劳而获，一个好色成性。
    天生一对。
    秦宴辞看着她笑，不由弯起唇角：“她家还有八卦，你听么？”
    “听。”应姒姒支棱耳朵。
    秦宴辞：“以前有说书的，评价完能得到听众的奖励。我有奖励么？”
    “当然有。”应姒姒下床，打开衣柜，拿出一个木制的盒子。“送你的礼物。”
    秦宴辞打开一看，是一串泛着淡绿色光泽的珠子，圆润漂亮，直径大小如同安乃近药片，“这是什么？”
    像佛珠又不像。
    “菩提。我托以前和我一起做买卖的同伴买的，你快控制不住坏脾气的时候，拿出来盘一盘，缓解一下。”应姒姒又拿出一本书：“配合书看，效果更好。”
    秦宴辞垂眸，书名：道德经。
    拨弄佛家的菩提串珠，念道家的道德经？
    亏她想得出来。
    他笑起来：“好。”他加了一句：“你以前，送过别人么？”
    “送谁？”应姒姒暗道，我身边，只有你的脾气最差啊。
    换作别人，我懒得搭理他。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他大概是指，礼物是不是只送给他一个人。
    另一个阿辞，没有。
    她肯定道：“我只送给你了，不送其他人。”另外一个阿辞，有别的礼物。
    她不会告诉他罢了。
    嘿嘿。
    嗯.都是她的对象。
    她不能厚此薄彼，是不是？
    秦宴辞心情特别好：“嗯。”
    应姒姒：“礼物收了，该讲李家的八卦了吧？”
    秦宴辞清清嗓子，他本来只是想骗个吻什么的休息。
    她竟然送了如此有意义的礼物。
    他不得不多嘴了：“李玉薇邻居说，李玉薇怀孕了，刚查出来，本来想打掉，但医生说，她上次流过一胎，没养好，如果再流，很可能习惯性流产。算不算八卦？”
    “算啊，我喜欢听。李玉薇越惨越好。”应姒姒一刻也忘不了，李玉薇和宋寒梅是如何密谋害她的。
    若非道德束缚，她真的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宴辞伸手刮她鼻子：“行，休息么？”
    “休息。”应姒姒有些困了，躺下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早。
    应姒姒按部就班的学习，下午回四合院，接到老家的电话。
    是支柱良。
    告诉她即将有一批货抵达燕京。
    她马不停蹄的到火车站接应。
    拿到货，再运到小作坊安置好。
    天已经黑透了。
    要回四合院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一向爱汪汪的狗没有叫。
    应姒姒试探道：“阿辞？”
    “是我。”
    应姒姒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没等到你。”秦宴辞进院子后：“我和父母说过了，今天和你在外面住。”
    应姒姒：“好啊，省的我来回跑，你今天去机械厂了吗？”
    秦宴辞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在看过厨房后道：“你今天没做生发膏，待在这儿做什么？”
    “屯药材。”应姒姒道。
    秦宴辞这才说起自己的事：“他们挺看好我，叫我回家等消息。”
    应姒姒：“看好你，还叫你回家等消息啊。我劝你呀，别把这事放心上，该干嘛该干嘛。”抱着希望等，被人否定后，心里得多失落？
    “嗯。我现在也没空去。”秦宴辞下定决心，从沈豫天那毕业再做别的事。他又道：“你之前说，屋子里烟大，我想到了办法，但我不好请假。”
    秦宴辞如今对沈豫天，从心底生出一丝畏惧。
    应姒姒：“我给你请，明天从姜老师那出来，我过去一趟。他上班吗？”
    秦宴辞：“嗯，午休时间基本上会回来。”
    “那我等他回来和他说。”应姒姒。
    两人说了话，准备休息。
    应姒姒道：“家里洗澡不太方便，离这儿一公里外，有个澡堂子，你去洗吗？”
    秦宴辞：“可以。”
    应姒姒简单的收拾两套换洗的衣裳，和他一同前往公共澡堂。
    洗完澡往回走时。
    听着前面一道熟悉的大嗓门：
    “三十岁的老娘们了，咱们要她就不错了，居然好意思说咱们家底差，咱们差哪儿了？有房子，有吃有喝的。还不行吗？还非要自行车，要电视机，收音机，买金戒指，金耳坠金项链才肯嫁。我们有这些东西，要她一个三十的女人？我呸！”
    大爷道：“你不满足，人姑娘不嫁，你咋办？总不能看着小三子打一辈子光棍吧？”
    洪三：“爸，那女人太老了。我想找咱家新邻居，小应那样的姑娘，长得漂亮，细高挑。又水嫩嫩的白，她睡起来，肯定有滋味，嗷！”
    秦宴辞一拳头将人打倒，接着按住对方的脖子，挥动铁拳。
    敢肖想他媳妇，活腻了。
    洪三只有叫的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反应不过来。
    等大爷大妈回过神，秦宴辞已经打完人，拽着应姒姒跑了。
    洪三鼻青脸肿，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大呼救命。
    大爷大妈四处找人。
    “谁，谁？哪个狗杂种打我儿子？给我出来。”
    此时的秦宴辞和应姒姒躲巷子里，两人挨一块，她小声道：“你现在好厉害。”打人的速度快到她看不清，她都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打完人。
    领着她跑了。
    也幸好是天黑。
    巷子里没有路灯，方便他们躲藏。
    秦宴辞勾唇，师父教导有方。
    他做徒弟的，自然不会差。
    “我以后，可以当你保镖。”
    应姒姒抿唇笑：“我很乐意。”
    两人等着一家三口骂骂咧咧走远后，才从巷子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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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3.第403章 进步

    第403章进步
    回到小作坊后。
    应姒姒依稀能够听见洪三嗷嗷叫，可能疼得受不住，他要求父母带他进医院看大夫。
    “他只是皮外伤吧？”她忧心的分析道：“如果伤的重了，别人肯定报警。警察左邻右舍问话，万一暴露我做买卖的事，得不偿失了。”
    秦宴辞肯定的回答：“我心里有数。”
    应姒姒这下踏实了，安心休息。
    次日从姜老师家下课后，直接来到沈家找秦宴辞。
    他听到她的声音，快步下楼，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平添几分野性的帅气。
    “媳妇，你来了。”
    应姒姒冲他甜笑：“嗯，瞧你，一身的汗。”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递给他。
    秦宴辞往她跟前伸脖子，示意她擦。
    应姒姒扫一眼阿姨。
    阿姨识趣道：“我给你冲些花茶，家里有西瓜，甜瓜，你要吃哪个。”
    “西瓜吧。”
    阿姨应声后进厨房忙活。
    应姒姒拉住秦宴辞坐下，为他擦汗：“你每天出这么多汗啊，身体会不会吃不消？”
    秦宴辞：“还行。”
    一开始确实吃不消，最近身体仿佛适应了。
    精气神和体力，都比以前好的多。
    “你今天学习顺利的么？”他关心道。
    “顺利啊，学习单位的老师说下周一测试，第二天出结果，不合格的将会被刷下去。我有点紧张。”应姒姒人生第一次参加考试，十分忐忑，怕发挥不好，成绩不合格，失去继续学习的资格，辜负秦父的信任。
    秦宴辞安慰她：“平常心对待，牢记老师讲过的知识，肯定考得过。”可惜他没办法分享她的喜悦了。
    下周一是阴历三十号。
    她出成绩的时候，是他失去对身体控制权的时候。
    应姒姒稍稍安心，老师教过的，她全部记得住并且完全理解，如果她考不过，谁考得过？她信心瞬间倍增：“嗯呀。”
    “姒姒，西瓜。”阿姨把水果盘放她跟前。
    应姒姒拿起一片，递给秦宴辞，接着才吃自己的，清香甘甜，很解渴。
    小时候的夏天想吃上一块西瓜，得攒许久的山货，进城卖了才能买上一个。
    拿回家切开恨不得连西瓜皮也一起吃了。
    如今只需开口，便能轻松拥有。
    却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期待。
    她只吃了一片，便没有继续。
    阿姨道：“姒姒，怎么不吃了？”
    应姒姒挥去不开心的记忆，面带微笑：“吃好了。阿姨，您忙您自己的事情吧，不用管我。”
    “诶，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应姒姒嗯一声。
    阿姨走之前，提醒秦宴辞完成当天任务。
    秦宴辞本就因为要离开接近离开的日子而恼恨，阿姨的催促，无异于火上浇油，他的脸冷下来：“没见我陪媳妇么？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别把眼睛放我身上。”
    阿姨：“.”
    应姒姒闻言，为秦宴辞开脱：“阿姨，我对象说话有些直接，您别介意。”
    “我不拿他工资，不跟他一般见识。”阿姨气走了。
    东家人顶顶好，女孩儿同样亲和。
    怎么找的对象阴森森的。
    前头戴眼镜的时候，谦谦有礼。
    眼镜一摘，不近人情。
    受什么刺激了吗？
    偌大的客厅只剩夫妻俩。
    秦宴辞吃完西瓜才上楼。
    应姒姒准备陪着，走了两步停下，她守在旁边，他能专心吗？“阿辞，我在这里等你。”
    “好。”秦宴辞上楼后。
    应姒姒从布袋内拿出英语书，重复记忆老师的上课内容，接着预习新知识，有不懂的单词，翻阅英汉大词典，借着词典里释义翻译。
    “姒姒，学习的话，不如去书房。”
    应姒姒：“我马上写好了。”她忽地蹲住笔：“阿姨，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对象倒杯茶？他吃了好多西瓜，甜的容易口干。”
    阿姨笑容硬了一下，他老大个人了，渴难道不会自己喝啊。“诶。”
    她又去忙了，再次返回时，应姒姒已经收起书本，捧着桌子上花茶喝起来。
    仪态落落大方。
    一点也不像落魄村里出来的姑娘。
    “姒姒坐姿真好看。”阿姨说，比照家沈茹家小仪和小蓉，也不输的。
    龙生龙，凤生凤。
    此话不假。
    应姒姒小脸一侧：“以前的我并非这样，全靠老家的一位奶奶教导，您才能看到如今的我。”
    “是吗，那得好好谢谢人家。”
    “我会记着。”应姒姒说。
    “我准备做饭，就不陪你了，有事你叫我一声。”阿姨再次离开。
    应姒姒应声后，独自坐客厅。
    喝完杯子里的水，倚着沙发，琢磨着明天下课，如何与叶主任谈去屑洗发膏的单价，才能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想了一会儿。
    她拿出小本本大略起草稿。
    写的正起劲。
    一道惊喜声传至耳旁。
    “姒姒，什么时候来的？”
    应姒姒头也不抬：“来了一会儿了。”
    沈豫天走到她旁边坐下，应姒姒往边上挪了挪，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她并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的草稿。
    她说：“男女收受不清，你不可以挨着我。”
    沈豫天笑容消失大半，他是父亲，怎么就和男女授受不亲杠上了？
    照她的意思，那些生女儿的，女儿生下来，得一根绳子把自己挂梁上。
    他为自己发声：“我也没离你多近啊。”中间空着的位置可以坐下一个秦宴辞。
    应姒姒：“对面不有坐的地方吗？”
    沈豫天：“.”行！他坐过去。
    他到了对面：“可以了么？”
    应姒姒点头：“可以。”
    沈豫天：“你写的什么？”和他说话也不停，怕他偷看，才那么说的？
    应姒姒此刻落笔：“挣钱的法子，我要发财了。”
    沈豫天：“.缺钱我给你。”
    “缺的时候你没给，现在不缺了。”应姒姒说。
    沈豫天心里愧疚：“我想补偿你。”
    “不说这个了，说多了你我都会不开心。”应姒姒收起本子和笔，拿出一只新钢笔：“送给你。”看在阿辞经过他的调教，进步的份上。
    沈豫天受宠若惊。
    上回送他洗头膏，是打发他的手段。
    这次，可是真心实意的。

 404.第404章 嘲笑

    第404章嘲笑
    “不要吗？”
    “谁说不要了？”沈豫天忙接过：“我先放回房间。”女儿送的笔，他可得收好。
    等他再返回客厅，沙发的位置，空了。“姒姒。”
    他唤了两声。
    转而问阿姨。
    阿姨道：“刚还在这儿的啊，人呢？”
    “会不会走了？”
    “不能啊，孩子东西还在，宴辞也还在楼上。”阿姨说。
    沈豫天开始喊人。
    应姒姒从卫生间出来：“上个厕所，你喊什么啊。”哎，她不想来这里的原因，也是他总是姒姒，姒姒的叫。
    念经一样。
    阿姨笑出声：“我就说孩子不可能走的。”
    沈豫天清了清嗓子，掩饰窘迫：“我找你是想教你学开车。”
    应姒姒没有揭穿他：“不学。”要练手，她也等单位统一分配任务。“你能让阿辞下来吗？累一天了，该歇歇了吧？”
    “行。”女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应姒姒继续提要求：“明天我有事要阿辞做，请假一天，可以的吧？”
    沈豫天有些不乐意，又请假？面对应姒姒，他还是说：“当然可以。”
    应姒姒马上通知秦宴辞：“阿辞，休息啦，我和沈叔叔说过了，明天请假。”
    “嗯。”秦宴辞高兴的卸了手套：“我去冲个澡。”
    应姒姒：“你有衣服换吗？”
    “有。”秦宴辞说。
    “.”
    秦宴辞进卫生间后，应姒姒下楼等着。
    待他洗完澡，阿姨的饭也做好了。
    这次的应姒姒胃口不错，吃了两大碗。
    放下筷子，听沈豫天和秦宴辞聊天。
    沈豫天人虽然不在家，却知道秦宴辞进度，指出他训练上的不足，叮嘱多用功，多思考。
    接着，视线落至应姒姒身上：“姒姒，今天晚上住这儿么？”
    “昨天晚上便没回家，今天得回去了。”应姒姒道。
    一直在外面逗留，她担心公公急了找人跟踪她。
    沈豫天不太情愿的送她出门。
    应姒姒骑车头也不回的走了，拐弯时和骑车的李玉薇遇上。
    李玉薇靠近后，才认出应姒姒。
    双方已经错过一段距离。
    应姒姒停下车子，转头看向李玉薇的离开的方向：“她这是去哪儿？这个地方，有她认识的人？”
    秦宴辞双眸微沉，稍一思索道：“有没有可能找沈叔叔？你以前不是说，这女人为了勾搭冯双喜，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当你后妈，或许故技重施。”
    应姒姒：“.你瞎扯呢，沈叔叔都能当她爹了啊。”
    秦宴辞：“沈叔叔才四十多，又不显老，又有社会地位，多少女子眼中的香饽饽，做爹的年纪有什么紧，做爷爷一样有人要。”
    “神经！我去看看。”应姒姒调头回去。
    “你看什么？沈叔叔根本不可能搭理她。”
    “年轻就是资本，万一呢。”应姒姒说。
    秦宴辞笑容上扬，被沈叔叔听见媳妇这么说，估计得气得睡不着。
    两人悄悄跟在李玉薇后面，亲眼看着对方的车，停在沈家大门口。
    李玉薇酝酿了一会儿，抬手敲门。
    阿姨透过门缝问话：“谁？”
    “沈先生让我来的。”李玉薇鼓足勇气道。
    阿姨觉得李玉薇的声音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她识别不出对方的身份，不敢贸然开门：“我问你是谁，你扯东家干啥？”她转身回屋。
    在此干了十五年的帮工，没见东家大晚上叫哪个女的来家里。
    肯定不是正经女人。
    李玉薇良久等不到大门打开，急得跺脚，人呢？
    阿姨找到沈豫天，言明外面的情况。
    沈豫天从楼上看下面。
    外面光线幽暗，他仍旧认出来人。
    下楼吩咐阿姨赶走对方。
    阿姨再次回到门口：“姑娘，还在吗？”
    “还在，沈先生是不是准备见我了？”
    “我们东家让您走，否则他不客气了。”
    李玉薇铁了心要见到人：“见不到他，我是不会走的。”
    “嗐，没皮没脸。”阿姨无语了。
    “阿姨，把门打开。”沈豫天此刻出现。
    阿姨照做。
    大门一开，李玉薇风一样跑进来，往沈豫天身上扑。
    她上辈子看了那么多的电视剧，不是白看的。
    女追男，隔层纱。
    只要她足够主动，男人绝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尤其是沈豫天这种，没吃过好肉的男人。
    沈豫天往旁边避，并伸腿。
    李玉薇拌个趔趄，四肢着地。
    院子里的地上铺着青砖。
    她结结实实摔一下。
    啊。
    她疼得闭眼龇牙。
    下一秒，后衣领被人揪住。
    她整个人腾空。
    吓得她手脚并用，大力挣扎。
    后脑勺猛的挨一下子。
    她当即头晕目眩，不等她缓过劲，人飞起来。
    接着摔趴在地上。
    她又是一声尖叫。
    还未从地上爬起来，一辆自行车砸身上。
    她再次啊一声。
    狼狈起身时，沈家的大门已经关了。
    隔壁的门开了。
    “你，你谁啊，在我们家门口干嘛？”
    “我，我找.找.”李玉薇此刻被吓的说不出话，沈豫天太吓人了。
    比秦宴辞还吓人。
    秦宴辞动手，只会用拳头。
    沈豫天是用武力，像武侠电视剧里头，一把抓起人，一扔。
    他的力气比秦宴辞大好几倍。
    人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她哆哆嗦嗦的扶起自行车，一瘸一拐走。
    旁边邻居道：“姑娘，要帮忙吗？”
    “没，没”李玉薇头摇的像拨浪鼓。
    看来，攀附沈豫天这条路，行不通。
    呜呜
    她想要过好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沈豫天绝对是个二刈子。
    所以才能做到不近女色。
    应姒姒离得远，并不能具体看清情况，但她听得清。
    李玉薇被揍了。
    被揍的很惨。
    该！
    “阿辞，我们也走吧。”
    秦宴辞：“不嘲笑一下李玉薇？”
    “我现在做买卖啊，巴不得别人都忽视我。”应姒姒不打算和李玉薇正面冲突。
    秦宴辞道：“你避一避，我嘲笑她。”
    应姒姒：“.”好吧，她倒要看看，他如何在李玉薇的伤口上撒盐。
    她骑着躲至暗处。
    耐心等待李玉薇出现。
    约莫五分钟过后，李玉薇狼狈的身影，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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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5.第405章 固执

    第405章固执
    秦宴辞的车子横李玉薇必经之路。
    环境昏暗，她又受了惊吓，浑浑噩噩。
    到了近前发现路被人挡住。
    呆呆的抬头。
    面前的青年，半边的身影藏在阴影里。
    锐利眼神，冷峻的面庞。
    浑身透着一股森森寒意。
    她又是一个激灵，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做什么？”
    “你做的事，我已全然知晓。冯双喜依靠不上，物色上我媳妇她爹了？计划当我媳妇后妈？你以为只要是个男人便会被你所谓的魅力征服？”
    “你，你”李玉薇一阵面红耳赤。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心思？
    她的辩词，苍白无力：“我我没有。”
    “下次老实点，再敢乱蹿招惹我家的人，揍死你。”秦宴辞警告完，双手一用力，提起车把，将车头调转位置，让出通道。“滚吧！”
    李玉薇踉踉跄跄的上车，骑着走了。
    应姒姒目送对方，直至其消失在眼前，才从暗巷处出来。笑嘻嘻道：“她在我面前，嘴巴可能说了，见到你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秦宴辞：“你看起来好说话。”
    应姒姒笑而不语，李玉薇在她手底下，不知道吃过多少次亏。
    就是不长记性。
    希望这次的教训，能够让对方重新审视自己。
    两人乘着月色回四合院。
    刚走到院子中间，便见秦闫军从主屋走出来：“你俩舍得回来了？昨晚跑哪儿去了？”
    秦宴辞：“安置媳妇奶奶的房子。”
    秦闫军十分不满：“家里这么大的地方不够你俩住的？”
    “鲁月春在家碍眼。”秦宴辞说：“若非看您的面子，今晚也不打算回来。”
    秦闫军一时想不到话反驳，良久道：“我已经让她回去了。”搬出去的时候，信誓旦旦、想回来没那么容易，为了给他们买房子，他抽干了老底，日子过得紧巴巴，刚缓一缓，由不得她再折腾。他强调道：“我已经和你大哥说过了，只准周末回来一天。”
    秦宴辞冷漠道：“这宅子不是我的，您愿意让谁住谁住，不用向我汇报。”
    秦闫军暖脸贴冷屁股，有些下不来台，神色变了变。
    应姒姒接过话：“爸，大嫂害阿辞一次又一次，还设计他到离家千里的农场种了十年地，若非如此，他早读完大学工作了。
    哪会像现在这样，二十五六了还没开始读大学。
    而且啊，我们村里的知青，来的时候最小十八。阿辞那会儿才十五，却离开你们，只身前往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劳作。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如今每天被沈叔叔锻炼的身心俱疲，回家看到这么一个人在眼前晃悠，难免有怨气。
    他不是针对您的。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回房间了啊。”
    应姒姒三言两语，不仅散了秦闫军的怒气，还让他生出许多内疚。
    姒姒说得没错。
    是他，过于苛刻了。
    明知道宴辞和鲁月春之间的过节无法调和，他还放任那个娘们儿在家晃。
    宴辞能对自己有好脸才怪。
    他措辞谨慎道：“行，你俩吃过饭了吧？”
    “吃了。”
    “那早点休息吧。”秦闫军说。
    “诶。”应姒姒不着痕迹的牵住秦宴辞的手，并和他十指相扣。
    秦宴辞垂眸望她，脸上的笑意，若有若无，她真的很会说话，每每他和老秦剑拔弩张，只要她在场，她不仅能让老秦消气，还能让老秦觉得对不起他。
    两人回到自己房间。
    应姒姒松开他的手找换洗的衣服，拨弄衣架时，一团白色绸缎掉地上。
    秦宴辞上前捡，展开一看。
    表情凝滞：“这是什么衣服？裙子？这么短？什么时候买的？”她是不是穿给那家伙看的？
    他们两个人性格完全不同。
    他从别人的口中，多少了解对方一些。
    那个人对和女子相处不抵触，且比他情绪稳定，很受女子欢迎。
    女子里头，包括媳妇吗？
    “之前给你做睡衣的时候，剩的料子，以为能做裙子，没想到这么短，根本没法穿，我又舍不得扔，便留着了，我明明放在最里面的，谁给我拿出来了？我问问方阿姨。”应姒姒气鼓鼓欲往外走。
    被秦宴辞抓住手腕：“你穿给我看。”
    应姒姒：“.”突然这么严肃的要求，干嘛？她道：“不好穿。”
    “不好穿你做？”秦宴辞怀疑她答应那个戴眼镜的，只穿给他看。
    应姒姒：“.刚不是说了嘛。”
    “做了就是穿的。”秦宴辞固执的说。
    应姒姒拗不过他：“过几天穿可以吗？这几天不方便。”
    秦宴辞见她松口了，勉强同意：“嗯。”接着垂下握住她的手腕的手。
    应姒姒总算得以脱身，带着换洗的衣裳，来到方阿姨住的厢房。
    屋子里的灯亮着，她不疾不徐敲门：“方阿姨，您睡了吗？”
    “姒姒啊，没呢。”下一秒，方阿姨开门：“有事吗？”
    应姒姒直截了当道：“我想问问您，我不在的这两天，您进我的房间了吗？”
    方阿姨迷茫：“没有啊，你说你房间你不用收拾，我只把你放在卫生间的衣服洗了，怎么了？”
    应姒姒相信方阿姨，笑了笑：“没事，我就问问，您休息吧，我不打扰了。”她走了
    方阿姨未曾进过她的房间，婆婆更不可能。
    难道是鲁月春？
    她洗完澡，回房间检查衣柜。
    确实被人动过。
    她又检查箱子，箱子上着锁，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她不放心，用钥匙开锁，钱和贵重物品都在。
    “媳妇，翻箱倒柜的做什么？”秦宴辞说。
    应姒姒对鲁月春的行为，没有实质性证据，决定暂先隐瞒：“我找零钱。”
    “我的口袋有。”
    “找到了。”应姒姒重新锁上箱子，放好钥匙上床。
    秦宴辞靠过来，手往她身上放，被应姒姒按住：“月事还没走。”
    秦宴辞：“搂着你也不行？”
    应姒姒：“我以为你想做别的。”
    “我有那么好色？”秦宴辞话锋一转：“你觉得男人好色好，还是不好色好？”那王八蛋肯定好色，否则不会和他抢媳妇。

 406.第406章 自信

    第406章自信
    应姒姒奇怪道：“为何突然这么问？当然是不好色好啊。阿奶说，好色的男人会短命，宫里头的皇帝和太监便是例子，太监能活七八九十，皇帝多数四五十岁，已经算高龄了。你这样的好，嗯不贪欢。”
    秦宴辞暗暗观察她的表情，不像骗人。
    但她骗人的功夫一流。
    他分不清她的话几分真假，选择相信。“你不要，我怎么贪？”
    应姒姒：“.”谁不要了？
    她想的时候，他又没那个意思，她总不能开口要求吧？
    多丢人？
    “.”
    两人就此讨论许久，月至中天，方才休息。
    应姒姒也是现场开了单子，而后道：“我先给您回去给你备货，这会儿来不及送了，明天早上啊。”五十罐，她自己送，省一笔运费。
    “还行，不算很大。”应姒姒点火试验，柴火生出的烟瞬间被机器吸走，从外面的洞口看，仍旧能看到一些烟，但不明显。可以，你好神奇，什么都会。”
    秦闫军：“.”
    “有事和我商量。”他说。
    应姒姒学习完课程后，翻开昨天写草稿，心里默默演示了两遍，带着新产品来到城南商场，找到叶主任商谈，列举许多去屑洗发膏的好处，以及多种香味选择，成功引起叶主任的兴趣。
    秦闫军道：“姒姒想学英语，就让她学好了。”他视线一扫，落在应姒姒身上：“姒姒，英语学的怎样？让你接待外国人，你接待得了吗？”
    思及此。
    看别人消费对比落差吗？
    “当然有了，哎，你.”秦闫军话说一半，止住话头：“别总瞎跑，多往燕京大饭店走走，那边经常会有国际友人入住。”
    他还在吃老本。
    他将来不会真的变成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吧？
    秦母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生闷气。
    “行。”
    应姒姒和秦宴辞坐客厅看电视等着。
    接近天黑，夫妻俩离开小作坊。
    应姒姒笑容灿烂：“正好没吃。”
    他也得努力才行，否则迟早配不上她。
    应姒姒笑盈盈，话是这么说，她也不能真的坑他啊，大学那么难考，又是燕京大学，如此聪明有天赋的人才，不能因为她被埋没。“我不会被抓的。”她敢用真名和人谈买卖，便思考过后果。
    这时方阿姨端着饭菜来。
    秦宴辞为她高兴的同时，又担心：“这么下去，万一被人抓到，老秦想保你也保不了。能救的，只有沈老爷子。”
    “行吧。”叶主任还算爽快，当即便付了款。
    应姒姒上前帮忙布菜：“阿姨，你歇着吧，待会儿碗筷我自己收拾。”
    耳边一阵嗡嗡声。
    秦宴辞：“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安排。”
    秦母道：“姒姒，你爸说，你们学习单位下周一考试，姜老师那，你就别去了，挤出的时间，用来复习。”
    秦宴辞面无表情。
    应姒姒告别叶主任，回到小作坊。
    叶主任一听价格，立刻拍板。
    “关心不到点子上，只会给人造成困扰。”秦宴辞说。
    应姒姒：“可以，小本经营，您得付全款，并且承担运费。运费五块，拢共二十块。”
    “.”
    次日。
    他忽地倍感压力。
    秦宴辞不懂她哪来的自信，考虑她小小年纪，已经能够做到如此的地步，即使被抓，应该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秦宴辞：“没钱往那边走什么，看人家吃饭，我们流口水？”
    “用不着你，又不是多累的活。”方阿姨说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姒姒，你们姑娘家稀罕什么？我家儿子处了一个对象，过两天姑娘家生日，你说送什么好？”
    “我让阿姨给你们弄。”秦闫军吩咐方阿姨热饭菜。
    “比生发的便宜，这么大一桶，够一家五六口洗三四个月的。只要三毛钱，价格比生发的实惠得多吧。”应姒姒道：“这款去屑的洗头膏，我找人专程体验过，洗到第三次，便能控制住头屑了，且不会产生依懒性。”
    人家不到二十岁，已经凭借本事挣到了大把的钱。
    “怕的话，我何必帮你？”
    “价格方面如何？”
    一顿饭几百大千的又消费不起。
    应姒姒：“没见过，有吗？”
    “好。”应姒姒认真的回应。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他本身便优秀，她也不蠢，遇到事情，两人比一个容易想到解决的办法。
    应姒姒：“外国人？你见过外国人吗？我在书上看到，外国人的头发是金黄色的，眼睛是深蓝色，真的吗？”
    “你进城这么久，没见过外国人？”
    一块五的生发膏噗噗卖，三毛钱进的，能卖不出去？
    “先进了个五十罐。”叶主任说。
    应姒姒不曾曾指望任何人救。“你不怕被我连累么？”
    秦母：“.关心姒姒不行吗？”
    “我给您贴要赔本的，除非您一次性屯五百块的货。”应姒姒不给对方商量的余地：“能就能，不能算了。新产品，我本来想供给别人的，因为看好您这边的潜力，我才说服厂长，先供你们。”
    “好的。”应姒姒告诉他，自己谈成了一笔买卖：“这次价格不是很高，但制作方法简单，成本低，走量的话能挣不少。”
    “十五块钱的货，运费要五块啊。”
    应姒姒按下按钮。
    应姒姒捂嘴笑，可不是嘛！
    谁没事去燕京大饭店啊。
    秦闫军因着昨天对秦宴辞态度欠佳，深感愧疚，再次见到他，舔着笑脸：“宴辞，姒姒，回来了啊，吃饭了没？我今天让阿姨留了你俩爱吃酱排骨。”
    秦宴辞拉着她，指着自己的成果：“我把烟囱堵了。在这边开了个洞，安装了这个机器。你下次生火，烟会顺着开的洞口排出去，但有个缺点，需要打开这里开关，开关一开，机器运转后，会产生一些噪音。”
    “前人经验。”秦宴辞道：“回头我在上面做个罩子，减少一些噪音。”她的听力比普通人敏感，长期处在有噪音的环境里，恐会有损伤。
    “嗯，手表？”她认识的姑娘，没有哪个不喜欢手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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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7.第407章 面冷心热

    第407章面冷心热
    “表很贵的吧。”方阿姨不大舍得：“有没有经济实惠点的。”
    应姒姒夹菜的动作一顿，思考后才回答：“送条红色裙子？我看大街上好多姑娘穿。”她原本也打算买，但学习单位男同志居多，她仅有的三个女同学，因为工作规定，每天穿得像男人。
    她若独树一帜，一定会成为别人关注和议论的焦点。
    且姜老师也是个男的，她穿个裙子在他面前晃，太别扭。
    只听方阿姨又道：“那姑娘黑的很，穿红色肯定不好看。”
    应姒姒：“.”手表贵，红裙子难看。
    不想送直说嘛！
    她随口道：“那你看看我这面相，以后有几个小孩？”
    老头细细观察一番：“奇了怪了，你本来应该只有一个儿子的，但隐隐又透着女儿相，你这两年可能会先有个女儿，中年会有个儿子。”
    她的脑子忽然一闪，抽出戴眼镜的阿辞照片。
    应姒姒觉得很神奇，老太太说，做梦梦到她上辈子和阿辞生了个儿子，后来又说她明年夏天会生个女儿，老头的话，很符合做梦的内容啊。
    “我儿子可俊的很啊，跟你差不多。”方阿姨提到自己的儿子，非常自豪。
    应姒姒摸鼻子，他说的，好像也没错啊。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块钱：“大热天的，看在您这么辛苦的份上，权当我孝敬您了。往后别算命了，实在没钱生活，可以到城东的街道办寻求帮助。您这么在街上拦人，被人举报，小心蹲号子。”
    她想多陪陪他。
    “那我等你。”
    她那么不老实吗？
    玩完一个又一个。
    今天怎么了？
    方阿姨烧的饭菜不合胃口？
    她觉得挺好吃的啊。
    秦宴辞赞同的点头，接着移开话题：“你明天接我么？”
    老头道：“我算不出来，只会看面相，你这相貌好，轮廓精致饱满，线条流畅，下巴不算尖，一整个富贵逼人，你的脸放古代，起码是个贵妃。”
    应姒姒：“.”她幽幽道：“大爷，他俩是一个人。”
    不准不要钱。
    秦母道：“衣服是靠人衬的，哪有年轻姑娘穿裙子不好看的？你担心不好看，让你儿子带她试一试。多简单的事儿。”
    他如此言辞，势必让方阿姨对未来的儿媳妇生出不满，进而阻止对方嫁进门。
    应姒姒:“.”汗！
    他爱笑，几乎所有的照片，都是弯着唇角的，陌生人看他，谦谦有礼。
    “麻烦您了。”应姒姒道谢后，和秦宴辞回房间，她笑阿姨吹牛。
    他竟是个面冷心热的。
    小夫妻俩安静的听，直至吃完桌子上的饭。
    也算变相为姑娘筛掉一个不适合自己的婆家。
    “双胞胎？”老头有些惊讶：“你两哥哥长得真好。他有儿子，瞧这子女宫多饱满。”
    她做买卖，提出的要求，大多可以被满足。
    “宴”秦母正要指出秦宴辞的错误观念，被秦父打断，他眸色微闪：“我有个衣服找不着了，你给我找找。”
    应姒姒讶然，他从不会对不认识的人表露出恶意的。
    “你不送，那我们也不送了。”方阿姨说。
    去沈家的路上，被一个老头拦住去路，非要为她算命。
    大爷端详半天，摇摇头：“看不出来，但我能看出来他没儿子，会有个闺女。”
    不会是真的吧？
    秦家条件这么好，媳妇都没礼物，她家条件一般，更不用装大头了。
    “老大个人了，连个衣服也要我找。”秦母走了。
    老头笑眯眯的接过：“你这丫头有出息。”别人给他钱，一脸复杂肉疼，她却说孝敬他。
    翌日，应姒姒天不亮便起了，先把货送到城南的商场，接着赶到学习单位上课，结束学习，又赶至姜老师家，从师母嘴里得知，姜老师今天没有按时回来，她在姜家等了近一个小时离开。
    阿姨却打开了话匣子，一直夸自己的儿子如何如何本事。
    秦宴辞不再接话。
    秦宴辞嘴角浮起轻蔑的淡笑，转瞬而逝：“不送是对的，该是你家媳妇，便是你家媳妇，用不着拿礼物拉拢人，如果那个女的因此生气吵闹，那便是物质，不娶也罢。”
    秦父跟着一道。
    这阵子，她没有好好陪过她。
    方阿姨讪笑：“诶。”她话锋一转道：“姒姒过生日，宴辞送什么？”
    他道：“看在这一块钱的份上，我给你提个醒，你乌云盖顶，最近会招小人。”
    方阿姨继续道：“其实吧，我儿子那个对象，我第一眼看着就不喜欢，个头不高，皮肤也黑，小眼睛，塌鼻梁，厚嘴唇，哎，要是姒姒这样的多好。”
    哦~
    她懂了。
    还为他的生活，出谋划策。
    应姒姒被烦的没脾气：“好，那你算我姓什么，别给我纸让我抽，我上过当了。”
    应姒姒嘁一声：“别以为夸我，我就会给你钱。”
    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指着不戴眼镜的秦宴辞道：“这是我哥哥，你看看他以后会有出息吗？”
    熟人会觉得他满腹算计。
    应姒姒考虑了一会儿：“接。”快到月底了，他该走了吧？
    “一个人？你别诓我啊。分明是两个，这眼神，气场，完全不同。”老头说：“我又不收你钱，你可以当我胡说，可你不能耍我。”
    “乌云盖顶？哪看出来的？我怎么化解？”
    “真不是夸你，你的气场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你对人如果有要求，别人基本都能满足你。”
    秦宴辞：“您儿子什么样？”
    应姒姒：“.”扯上她干嘛？
    “.”
    应姒姒：“阿姨，我们吃好了。”
    “诶，我收拾，你们去休息吧。”
    方阿姨太抠门，姑娘嫁进门，没好日子过。
    应姒姒来了些兴趣，老头说的有几分可信呢。
    “好。”
    她给秦宴辞生了个女儿，儿子是和谁生的？
    看不出来。
    秦宴辞：“不送，我不会为她庆祝生日。”
    老头冲她搓了搓手指。
    应姒姒骑车就跑，一块钱不够，开始骗人了。
    老头道：“最近别出门就能化解了。”

 408.第408章 彰显

    第408章彰显
    应姒姒越想越生气，不是气老头，而是气自己那么容易被忽悠。
    老头随意一番言论，她自动归结到老太太的梦境上。
    如此还不算，竟让对方看秦宴辞的照片。
    她一开始见到他们，不也曾觉得他们是两个人吗？
    啊！
    亏了一块钱。
    来到沈家，见到秦宴辞，她仍旧念叨着：“我遇到了骗子，被坑了一块钱。”她隐瞒自己拿出他的照片，让老头算小孩的事情。
    掐头去尾的说了自己上当的经过：“那人居然说我乌云盖顶，你说气不气人？”
    秦宴辞伸手整理她额前的碎发：“你皮肤白，头发又黑，刚才出汗，碎发全贴头前面了，确实有点像乌云盖顶。”
    “是吗？”
    “嗯。”
    应姒姒道：“看来额前的碎发长长了不吉利啊。明儿我买个头箍全部拢上去。”
    “我记得妈年轻的时候有许多头箍，而且很好看，回家我问问她，如果还在，让她找出来送你挑挑，她的头比你的大，戴松了，正好不勒你的头。”秦宴辞说。
    应姒姒差点笑出声。
    有时候不怪婆婆偏心，换作她儿子这样，她肯定要打的。
    两人的说话内容，被沈家阿姨听全。
    她默默下楼，给沈豫天打电话，告诉他应姒姒回来了。“您若得空回来，记得买几个好看的头箍，姒姒准备买呢。”
    “行，我知道了。”
    这边的应姒姒，陪了秦宴辞一会儿下楼，坐沙发上复习。
    阿姨端来切好的芒果。
    应姒姒扫一眼：“你们家水果真多啊，天天不重样。”
    “专程为你准备的，就等着你来，你爸不爱吃这些，等不到你，全都到我肚子里了。”阿姨的意思很明显，喊她回家。
    应姒姒听出来了，但她没表示。
    “前儿有个女的.”阿姨八卦李玉薇上门行不轨之事：“你爸气的呀，抓着人就扔了出去，那姑娘下次，应该不敢来了。”
    应姒姒不作评价。
    阿姨得不到应姒姒的回应，知道她不爱听，便不说了。
    应姒姒一边吃水果，一边翻看学习笔记。
    一盘芒果下肚，笔迹也看完了。
    久坐犯困，她靠在沙发上，把书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的时候，沈豫天坐她对面。
    她肚子上盖着一个薄的小毯子。
    “姒姒，怎么不去屋子里睡？”沈豫天为她准备了房间，毯子也是专为她买的，本以为派不上用场。
    应姒姒癔症了两秒，神思恢复清明：“我竟在这里睡着了。”
    沈豫天：“我给你买了发箍，你看看喜不喜欢。”
    应姒姒目光流转至茶几上。
    摆着七八个头箍。
    都是浅颜色，样式差不多。
    她道：“阿姨偷听我说话。”
    阿姨辩解：“我当时和你们在一个屋，不算偷听吧。”
    应姒姒无法反驳。
    阿姨拿出镜子：“试试哪个好看。”
    应姒姒：“.”她迟疑了一下，随手拿一个浅蓝色的戴，还行。
    阿姨夸她漂亮。
    应姒姒不吭声。
    沈豫天暗暗窃喜，女儿接受了他的东西，是否可以说明，她在慢慢的接受他？他不敢多想：“我给你买了两身衣裳，不知道合不合身，你试试。”
    “衣服就不试了。”
    阿姨：“带回去试，我给你放车篮子了，还有这些头箍，也给你一并放好。”
    沈豫天害怕应姒姒拒绝，以考核秦宴辞为由上楼。
    客厅只剩下她一个。
    应姒姒起身出门，四下走动，观察周围的环境。
    住宅多，但家家户户关着门。
    此处的邻里关系，一定很生疏。
    她溜达了一圈，返回经过门口时，被路边草丛里，金光闪闪的东西刺到眼睛。
    拨开草丛一看。
    是一个金戒指。
    觉得很眼熟。
    随后，很快，她便想起来，这是属于李玉薇的。
    那天晚上，落在这里的吗？
    她先将戒指收起来，进宅子等秦宴辞。
    和之前一样。
    她留下吃了晚饭才走。
    秦宴辞看向她头上的头箍，问她还要不要秦母的。
    “有的戴，就不要了。”应姒姒道：“阿辞，我在沈叔叔家门口捡到了李玉薇的戒指。”
    “你怎么确定是李玉薇的？”
    “我见她戴过，花纹一模一样。圈也差不多大，而且她来过这边，你说我要不要把戒指还给她。”应姒姒有些纠结。
    别人的财物，她没资格据为己有。
    秦宴辞：“你交给我处理。”
    应姒姒：“你不会拿去卖吧？”
    “我是那等贪财之人？”
    应姒姒心道，你不贪财，但你用父母的钱，收别人的送的礼，一点不带犹豫的。送上门的东西，你会放过？不过她不能这么直接，她否认：“不是啊。”为了彰显自己对他的信任，她道：“你有空，你处理呗。”
    “.”
    这件事，等应姒姒想起来再问，秦宴辞说，东西被他扔进了李家的院子里，至于李玉薇有没有找到，他不知道。
    应姒姒哭笑不得，这样也行？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三十号。
    应姒姒这天考试，早早进考场准备。
    过程很顺利。
    她填完答案，检查了一遍，安心的等待考试结束。
    停止答卷的警铃响后，应姒姒立刻交卷，离开教室。
    黄艳秋和另一个姑娘追上来：“小应，你考的怎样？我见你在那坐了大半个小时，你有不会的吗？”
    “没有，我提前写完了。”
    黄艳秋竖起大拇指，夸奖的话还未说出口。
    苗凌来一句：“少吹牛了，一百多道的题目，你那么快写完了？那些复杂的修理知识，你懂吗？”她已经从朱佳那得知，应姒姒没有学历。
    高中的文凭，是婆家走后门为她争取来的。
    这群二世祖。
    就因为上头有人，就占据了普通的人的名额。
    “我当然懂。”应姒姒有信心拿高分。
    苗凌不屑道：“嘁！”
    黄艳秋当和事老：“你俩得了，都是同学，闹什么矛盾啊。”
    “我和她可不是同学。”苗凌阴阳怪气道：“有的人，自己没本事，惯会走后门，就是不知道哪个人那么倒霉，被这种人占了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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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9.第409章 贬低

    第409章贬低
    应姒姒听出猫腻，反问道：“你敢说自己没有靠家里人托关系为你引荐，仅凭自己便拿到了名额？你的表妹，若非有人推荐，上得了大学？”
    这个世道真正的普通人根本没机会接触什么学习班。
    唯有考大学一条正经途径可走。
    她是过来人，最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自己走的后门不假，但不是挤兑走别人得来的，而是公公早前计划为秦宴辞准备的名额，他下乡十年，有优先学习的资格。
    苗凌斩钉截铁：“自然，我是我们单位最优秀的员工，我表妹读高中的时候，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被推荐上大学，是毋庸置疑的。”
    应姒姒点头：“你表妹凭实力，你应该是凭拍马屁的功夫。”
    她又不是没进过工厂，没见过工人干活。
    一整天，重复那几个动作。
    毫无技术性可言。
    那些个埋头苦干的，却默默无闻。
    能把上级逗笑的，才会被记住，才会被提拔。
    “你！”苗凌气一个后仰。
    应姒姒轻轻挑眉：“我说错了吗？”
    “呵呵，你对，你都对行了吧？即使如此，我也比你好，我从高中毕业之后进厂，年年凭优，别人给介绍对象，也都是大学生。不像你，没文化，只能靠出卖色相勾引男人。”苗凌说不过应姒姒，便拿应姒姒的不足，和自己比较。
    顺嘴贬低她靠脸吃饭。
    应姒姒也笑：“白菜炫耀自己白的时候，就是期待被猪拱的时候。你就是白菜，像个骄傲的老母鸡一样，炫耀自己多厉害，滑稽死了。哎，不和说了，和你抬扛赢了也没劲。”她和另外两个同学打过招呼后走了。
    苗凌指着应姒姒后背：“你们看她那个嘚瑟样儿，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
    黄艳秋：“小应还行啊，长得漂亮，人又大方，前儿我忘了带钱，问她借，她不问原因，立马给我了，我管我妈拿，还得说个合理的理由呢。”
    “她娘家穷的很，全靠对象过活，不是自己的钱当然不知道心疼了。”苗凌说起应姒姒婆家的背景：“我等着瞧她人老珠黄，被男人嫌弃，抛弃，变为一无所有的时候！”
    “.”
    应姒姒考试发挥正常，心情颇好。
    买了一堆礼品，并带上自己制作的生发膏，来到姜老师家。
    姜老师望着她大包小包，怪她破费：“又不是过节，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应姒姒：“您教我学习不收费，只能送礼物表示一点心意了。这是我在商场里买的生发膏，我公公和婆婆都在用，他们说效果很不错。”
    姜老师笑道：“有心了。”她比宴辞会来事儿，人也极其聪慧。
    可惜没上过学，否则凭借圆滑世故的性格，摸不准将来比自己爬的还高。“姒姒对将来有规划么？打算以后做专职的司机？”
    应姒姒自然有规划，不过她不想说：“不做司机，做什么呢？先这么着，以后有好活儿，我再求公公帮忙推荐。”
    “有想法是好的。”
    “.”
    应姒姒和姜老师简单的聊了聊，进入学习状态。
    待到他规定的下课时间准备走。
    出门前姜老师道：“姒姒，我明天出差到外地讲课，起码一个星期，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再过来，别跑空了。”
    应姒姒：“哦，好的。”
    “雅雅每周末会和同学交流学习，我跟她说下次带你一道见识见识，她说会找你，你记得周末的时候注意她的电话。”
    应姒姒突然不自信：“她的同学都是大学生，我也没进过学堂的，万一说错话，多丢她的脸呀。”
    “谦虚了啊，怕说错，尽量不开口不就好了么？”姜老师说。
    “嗯。”
    “.”
    应姒姒离开后，直接回四合院。
    刚至门口，便听里面传出的说话声。
    声音颇为耳熟。
    一秒后，她想起来是谁了。
    严力。
    沈茹的对象。
    他怎么会在这儿？
    谁接待的他？
    她停好车子，往主屋走。
    到院子时。
    一个相貌与严仪五分相似的姑娘出现在视线内，十三四岁的样子。
    对方见了应姒姒，眼泪汪汪：“表姐，我叫严蓉，你好，我.原谅我现在才认你。”
    应姒姒脸色冷下来：“我稀罕你认？你来干什么？为你妈妈求情吗？”她听沈叔叔提过沈茹，对方和不入流的人私相授受，十几年时间，手上沾好几条人命，因为时间长了，证据不足，那些事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对方收买他人，欲除掉她的事，抵赖不掉。
    因此沈茹会得到一个买凶谋杀未遂罪。
    三年起步，十年以下。
    要判了吗？
    找她谅解？
    “我不会谅解她，她间接害死我妈妈，害得我与自己的父亲分别近二十年，至今无法释怀。她还想要我的命，我恨不得她去死，蹲个几年便宜她了。你离我远点，我怕我嫉妒你有父母疼爱，控制不住怒火动手收拾你！”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我们可以补偿你。只要你同意出一份谅解书，任何要求我们都答应。”严蓉哭的梨花带雨：“希望你看在我年纪小，需要妈妈的份上答应我。”
    应姒姒紧了紧拳头：“你年纪小需要妈妈，我需要妈妈的时候，年纪不小吗？我的妈妈去世了啊，她甚至没有机会听我喊她一声妈。
    我心里的怨气，毁灭你们全家都无法消除。”
    与心底的伤痛相比，物质的匮乏，更令她难熬。
    她的童年，几乎没有穿过合身的衣裳。
    夏天尚且能与大家穿的差不多。
    冬天，便是她捉襟见肘的时候，冷的人只能蜷缩着。
    十二岁之前，她都不知道冬天直起腰是什么滋味。
    再看严蓉。
    即使沈茹身陷囹圄，对方也穿着漂亮的裙子，戴着耀眼的头花，一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娇娇女孩儿模样。她像对方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
    为了生活。
    上山下河，因为一分钱，和人争的面红耳赤。
    被人骗，被流氓跟踪，被人拐带回家差点受羞辱。

 410.第410章 揶揄

    第410章揶揄
    她们的妈，只需要告诉沈叔叔，他忘记的女子在哪里，她的妈妈便可以保全自身。
    她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
    想到这儿，好不容易被修复的伤，再次撕裂。
    眼泪，不争气的溢满眼眶。
    面前的环境，从清晰到模糊，透过眼中朦胧的水汽，她看向主屋的方向。
    里面肯定有人。
    大概率是公公，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行事一向有分寸。
    明知道她和沈茹有仇，不该触她眉头。
    他是不是被威胁了？
    她留在家里，他会不会继续难做？
    她此刻心烦意乱，脑子却在不停的运转着，她该走才对。
    如果停留，屋子里的人，绝对坐不住要出来的。
    “你们太不要脸了。”她说完往外面跑。
    一直避于室内的严力追出来喊人：“姒姒.”
    应姒姒听到声儿，快速跨上自行车，一阵子风似的跑了。
    等严力跨出大门，路上已经没有了应姒姒的身影。
    秦闫军跟出来，见状心里松一口气。
    一大早，他的眼皮一直跳，那会儿便觉得不对劲。
    果然，才开始工作，严力找上他，说沈茹快被判了。
    如今只有姒姒的谅解书，能救对方。
    严力用严家的势力威逼利诱他，带其和姒姒谈话。
    面对这种快狗急跳墙的人，他不能硬碰硬。
    想着姒姒白天不归家，便把人带回来。
    哪晓得，她今天回家这么早。
    他对严力道：“姒姒一听有关亲家母的事容易激动，你与其想着说服她，不如从她爸那入手，他和沈茹是亲兄妹。”
    严力沉了沉脸色：“那混账东西根本不顾念手足之情，一心想要置于亲妹妹于死地，怎么可能会帮忙。”
    秦闫军心道，你媳妇让人家妻离子散，又要害人家唯一的女儿，谁忍得了？
    “今天麻烦你了。”严力招呼严蓉走。
    严蓉泣不成声：“爸爸，表姐不原谅妈，我们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没事，顶多蹲半年。”严力眯着眼睛说。
    他曾听小茹说过，应姒姒爱逛黑市，不是老实孩子。
    他最近找人跟着她。
    被他抓到，他正好以此威胁的沈豫天放过沈茹，否则他便让应姒姒挂牌子游街。
    秦家有头有脸的，儿媳妇丢了人，他们还会给她好脸看么？
    他家小茹的日子不好过，应姒姒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应姒姒走远后，把眼泪逼了回去。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别人觉得自己脆弱，或是同情自己，或是幸灾乐祸。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
    漫无目的骑车在路上逛，不知不觉，靠近小作坊。
    打算进去。
    眼尖看见卷烟厂门口有巡逻队，不上班的人，都往那边走。
    爱凑热闹的她，也过去瞧。
    靠近后。
    发现他们押着人。
    问了群众，才知道这些人从外地运输车那低价购入烟草进行私下售卖。
    “最近咱们这儿，可要热闹了。”
    “什么意思？”
    “这边有做买卖的，巡逻队不得重点巡查这儿？”
    应姒姒暗暗计较着自己的生意，有巡逻队在，她也不能做了吧？
    停一停也行。
    最近这阵子，她又要学习，又要做买卖，累的够呛。
    该吃喝玩乐了，就当犒劳一下自己。
    她调转方向，来到为老太太准备的那间小屋，待在晚上才回家。
    公婆都在。
    不见秦宴辞。
    秦闫军仿佛白天的事情未发生一样，主动关心应姒姒：“姒姒，今天考试考得怎样？”
    “还行吧，应该能合格。”
    秦母对应姒姒的要求不高：“合格就不错，等明天成绩出来，通过了咱们出去吃，庆祝一下，通不过，等着你爸托关系让你继续学。”
    应姒姒嘴角一翘：“谢谢妈。”
    “别客气。”
    应姒姒道：“阿辞呢？”平时她一进门，就能看见他。
    “没回来，要么你电话问问你爸。”秦母说。
    应姒姒犹豫了一下，拨通那串，不自觉记下的号码。
    通过接线员的转接后，她联系到了沈豫天。
    “沈叔叔，是我。”
    沈豫天惊喜不已：“姒姒，怎么了？在婆家受委屈了么？我这就去接你。”
    电话外音大。
    沈豫天的话，落在秦父秦母耳朵里。
    两人火气上涌。
    秦闫军大声道：“谁给姒姒气受了？她在我家，不知道过得多自在。”
    沈豫天咳嗽两声：“姒姒麻烦你照顾了。”
    “哼。”秦闫军鼻子里冷哼一声。
    应姒姒：“我想问你，阿辞在你那吗？”
    “我一下班，便放他回去了，他不在家？是不是跑哪里鬼混了？看我不收拾他，你等我找到他，真的鬼混，咱马上和他离。”沈豫天说。
    秦闫军：“.”哪有这么当老丈人的？“我秦家的家风，可比你沈家好。”
    沈豫天不理睬他，继续对应姒姒道：“姒姒，先这样了，我给你找宴辞去。”
    应姒姒：“不用，他可能有事情做，我相信他的为人，你不用麻烦了，早点休息吧。”
    “诶，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应姒姒抿抿唇，停顿一下道：“今天，严蓉和他爸来我家找我，要求我写谅解书，我有点怕他们缠上我。”
    “岂有此理，他还有脸找你，你别怕，我收拾他们。”沈豫天安慰道。
    应姒姒嗯一声，这才挂电话。
    秦闫军也在这个时候解释自己的难处。
    应姒姒道：“我没有怪您的意思。”公公有自己的考量，且没有出面当和事老，如此便也可以了。
    “诶，你能理解我就好。”
    “.”
    应姒姒在客厅待了近一刻钟回自己房间，准备休息时，秦宴辞从外面回来。
    应姒姒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九点钟。
    “去哪啦？”
    秦宴辞：“遇到一个和我一起乡下的同学，男的，在外面吃了顿饭，天南海北一聊，耽搁了。”
    “我又没问你男女，瞧你紧张的。”应姒姒揶揄他。
    秦宴辞实诚道：“提前说明，免得你误会。”他接着询问她的考试情况。
    “我觉得挺好。”应姒姒催促他休息：“你的换洗衣服我放到卫生间了，你赶紧洗洗，早些歇下吧。”
    秦宴辞也想歇，和她一起歇。
    但他快走了。
    必须尽快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写下来。
    沈豫天的心思比媳妇敏感的多，思维也更缜密，他得把自己和对方之间发生过的细节，都记录下来才行，否则那个人露出马脚，沈豫天瞧出端倪生气他欺骗姒姒，从而对他动手，他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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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1.第411章 第一名

    第411章第一名
    秦宴辞离开房间后。
    应姒姒翻开书边看边等他，许久不见他回来。
    心思一转。
    他在写留言吗？
    她下床去找，准备逮他个出其不意，如此，他便会老实交代事实了吧？
    厢房亮着灯，关着门窗，窗帘也拉上了，她看不清室内的情形，伸手敲门：“阿辞，你在里面吗？”
    无人回应。
    她伸手推门，门被轻松打开。
    房间空空荡荡的。
    人呢？
    “姒姒，还没睡啊。”
    应姒姒回头，是婆婆。“睡不着。”
    “是不是因为你爸把人带回家，你心里不舒坦？”秦母道：“他的理由真不是糊弄你，确实以为你不在家。你也是，每天天不黑你不回来，单单今天回来了。”
    应姒姒：“.”这不是她的家么？
    回不回家，不随便她？
    她没有和婆婆抬杠，笑了笑：“嗯，我打算最近每天都早早回来。”
    “这才对嘛，身为人家媳妇，成天叫对象等，像什么样子。”秦母为自家儿子抱屈。
    别人家都是妻子等丈夫，她家倒好。
    相反了。
    传出去，别人怎么形容她儿子啊。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啊。”秦母走了。
    应姒姒乖巧回答：“哦。”她回自己房间，熄灯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察觉出身旁多个人。
    她下意识伸手摸过去。
    手腕被抓住，耳边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睡着也不老实。”
    应姒姒瞬间清醒。
    变人了？！
    阿辞笑的语气，不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轻软：“你去哪里了？”
    秦宴辞沉吟：“外面走了走。”他醒的时候，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屋子里的摆设相当简单，桌子上放着一摞律法相关的书。
    抽屉里一叠收据。
    上面的字迹属于姒姒，但她人却不在房间。
    推开另一间房，里面堆满瓶瓶罐罐，还有几个大麻袋，凑近能闻到淡淡的草药味。
    院子里拴着两条大狗。
    他在附近转了大半个小时才知道自己身处的具体位置，摸着黑回四合院，从厢房里找到留言，了解最近发生的事情，也知晓他醒来的地方是哪里。
    是姒姒的小作坊。
    对方反问他，是不是不知道姒姒在外面新租了房子用作买卖。
    明摆着炫耀自己比他更得姒姒信任。
    王八蛋，给他气的够呛。
    应姒姒不解，他离开的时候，不是很难受吗？
    有力气走动？
    骗人吧！
    不如之前的阿辞实诚。“大半夜的你出去做贼啊。”
    秦宴辞伸手搂住她的腰，稍稍用力，把她带到他身上：“偷你行么？”
    应姒姒双手抵住他胸口：“你做什么？我明天要学习，不陪你疯啊。”
    “我像那等急色之人？”秦宴辞心情略有不愉，他比那个家伙差哪点了？她每回和他在一起，都好像不情愿似的。
    应姒姒：“我可没说啊，你自己暴露的。”
    秦宴辞：“.”一阵子不见，学会玩文字游戏了。“好吧，你这么冤枉我，我不坐实，岂不白白受你冤枉。”他收紧圈住她的胳膊。
    应姒姒被勒的不舒服，扭动挣扎。
    秦宴辞浑身一紧：“你别乱动。”
    “是你先勒我。”应姒姒逃脱不开，掐他胸口。
    肌肉又紧又结实，掐不动。
    秦宴辞也发现自己的力气变大了。
    看来那家伙的留言，没有掺水。那家伙确实抗住了沈豫天的折磨，增强了身体素质。
    “好，我不勒你。”秦宴辞认输，松开力道。
    应姒姒从他身上下来，回身给他一脚。“我不跟你睡了，自己住厢房去。”
    秦宴辞差点被踢下床：“那可不行，被父母知晓，该怀疑你我感情不和，找你我谈话了。”
    应姒姒翻身给他一个背。
    秦宴辞的手，试探着往她身上放，被她一掌拍开。“别碰我。”
    秦宴辞有些委屈，于她来说，他们只是分别二十来天，但对他来说，是许久许久。他想抱一抱她，难道也错了么？“姒姒。”
    应姒姒不搭理。
    秦宴辞不再轻举妄动，盯着她的背影看，半晌，暗戳戳呵斥一句，无情的女人。
    他也给她一个背。
    他就不信，离她，他不能过了。
    他闭上眼睛努力入睡，次日清醒时，已经是七点钟，屋子里只剩他一个。
    床边摆着他的衣服。
    他阴郁的心情，瞬间转晴。
    她还是在意他的啊。
    且能够区分他的喜好。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宴辞，你岳父打电话来说，今天有点事，放你一天假。姒姒单位出成绩，她中午下学的时候，你去接她，问问她考的如何。合格了，你顺便用你爸的名义订个饭店，我们下班一起过去为姒姒庆祝。”
    “知道了。”
    “.”
    应姒姒早上从家里出来，便一直在想秦宴辞的事情。
    昨天晚上，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他也是她的对象啊。
    即使对她做点什么，也合理合规。
    她踢他干什么呢？
    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对他发脾气。
    她心里藏着事情，连老师公布成绩时，提到她的名字，她也没注意。
    “咱们班三十五个人，都合格了，不愧是各自单位精挑细选上来的。这其中，我要表扬应姒姒同学，她是咱们班年纪最小的，却考的最好，一百分的试卷，无一处错漏。理论知识回答的堪称完美。”
    音落，大家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
    苗凌不屑的撇嘴。
    满分又怎样，还不是和他们这些七八十分的待在一块儿。
    “应姒姒，说说自己的学习方法。应姒姒！”老师叫了应姒姒两遍，应姒姒才有反应。
    “啊？”应姒姒从座位上站起来：“学习方法？我没方法，您讲完我再回头再看几遍就记住了。”她没有说，自己不懂的地方，有其他人帮忙指导。
    “这话说的，真气人，多看几遍就记住了，我们死记硬背也记不住。”
    “可不嘛，为了这次的考试，我连吃饭的时间都在背重点。”
    “.”
    苗凌嘟囔一句：“装模作样。”看几遍，诓谁呢。“那么牛逼，你怎么不考燕京大学？”她怀疑应姒姒的公公提前拿到考试的答案让应姒姒背。

 412.第412章 笑得诡计多端

    第412章笑得诡计多端
    应姒姒嫌弃的眼神扫过苗凌，她有机会读书的话，怎么不能考燕京大学？
    她.即使考不上，总比现在强。
    老师道：“原来是记性好啊，那没法向我们传授经验了呀，坐下吧，再接再厉啊。”
    “诶。”应姒姒落座后，压不住往上扬的嘴角，她居然考了第一名。
    付出果然有回报。
    “.”
    下课后。
    大家围着应姒姒要抄她的笔记。
    应姒姒大方展示，等他们抄笔记的功夫，余光瞥见外面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当即走出教室。
    主动打招呼：“阿辞，你来了。不用去沈叔叔家？”
    秦宴辞眸底含笑：“沈叔叔放了我一天假，考试考得怎样。”
    应姒姒默默道，他居然知道自己今天出成绩，昨晚的阿辞，给他留的言？“老师夸我考的很好，是我们同期学员中的第一名。”
    “好厉害。”
    应姒姒汗颜，他考上了燕京大学，岂不更厉害？
    而且他每个月只出现那么几天，复习的时间，寥寥无几。
    知识共享吗？
    否则另一个阿辞复习，有何意义？
    “满分能不厉害吗。”黄艳秋拿着应姒姒的笔记本，交还到她手上，并小声道：“苗凌也抄了。”
    应姒姒收回思绪，鄙夷道：“真不要脸，下次她偷抄的时候，记得叫我。”给谁抄，都不会给苗凌抄。
    休想讨她的巧，又骂她的人。
    她对黄艳秋道：“我对象来接我了，明天见。”
    “诶。”黄艳秋看了一眼秦宴辞，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明天见。”
    “.”
    应姒姒和秦宴辞离开学习单位的范围。
    他道：“恭喜你考了第一名。”
    “又不是考大学，不用稀奇，昨天晚上，我踢的你疼不疼？”应姒姒觉得自己的那一脚，力道不轻。
    秦宴辞一怔，她在反省么？昨天晚上，他也有不对的地方，那么晚了，她睡得正熟，他却把她吵醒了，她踢他，他不亏。
    他假装道：“有点疼，我自己揉揉就好。”
    应姒姒：“.回家我帮你揉。”
    “行。”求之不得。
    “.”
    返家途中经过苏公府饭店，秦宴辞停下车子，告诉应姒姒今天晚上一家人准备为她庆祝考试合格，会来这边吃。“我去预定一桌菜。”
    应姒姒担心遇到老赵，借口道：“我在这边等你。”
    “好。”秦宴辞进饭店后。
    应姒姒守在车子旁，目光没有目的四处望，掠过马路对面，第六感觉得有人在看自己。
    但认真搜寻，又无法锁定目标。
    这让她想起被沈茹安排人跟踪的那几天。
    沈茹进去了。
    能跟踪她的，只有严家人了吧？
    她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从饭店出来的秦宴辞：“你替我留意一下，有没有人跟着我。”
    “跟着你，怎么会轻易让你发现？最近我送你去学习单位，中午的时候接你。”秦宴辞说。如此一来，即使她不愿意去沈家。
    他们见面相处的时间，也会变多。
    “那倒不用。”应姒姒不愿意劳烦他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不能总依靠别人的保护。“你在沈叔叔家除了打沙包，他还教你做什么？”她在自己家练练？
    秦宴辞：“打拳，或者体能训练，等我结束了学习任务，慢慢教你。”到时候他也严厉些，等着她求他说：阿辞，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别练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听你的话。
    想到她会在他面前表现出可怜又可爱的样儿，他笑起来。
    应姒姒：“你笑什么啊？”想什么坏点子呢？
    是不是准备整她？
    “我笑了么？”秦宴辞反问。
    应姒姒：“是啊，笑得诡计多端的。”
    秦宴辞：“.”谁诡计多端？
    他的诡计，从未用在她身上。
    顶多算计一把那个暴脾气的货，但对比对方戏弄他的次数，他的伎俩，不值一提。
    “.”
    两人聊着回到四合院，一进大门，他便嚷嚷着被她踢过的那条腿酸。
    应姒姒怀疑他装的。
    考虑到自己确实使了劲，她让他回房间躺着，她洗了手去捏他的腿。
    方阿姨从外面敲门：“姒姒，吃饭中午饭了吗？我准备下点面条，你和宴辞没吃的话，我多弄点。”
    应姒姒回道：“还没呢，你弄吧，按我们平时的饭量做就行，别下多了，吃不完。”
    “诶。”
    方阿姨走后，应姒姒继续捏青年的腿：“可以了吗？你的皮肤都没青。”
    “肉疼，属于内伤。”秦宴辞说。
    应姒姒：“.你别骗我啊。”
    “没骗你，捏一捏好多了。”秦宴辞起身，拉裤脚，旋即牵应姒姒的手，她的皮肤真好呀，滑滑的，嫩嫩的，换作别人，起满手的茧子，即使再如何保养，也不会恢复到她的状态。
    他想起来似的道：“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嗜睡，或者干呕没胃口。”她若怀孕了，差不多该出现反应了。
    “没有啊，吃嘛嘛香。”应姒姒歪头：“为何这么问？”试探她是否怀孕吗？
    看来他很喜欢小孩呀。
    她戳破他的心思：“我没怀孕。”她咨询过已婚的妇女，她们说，并非同房就会怀孕。
    除需要健康的身体外，还需要运气。
    有的人刚结婚便有了。
    晚一点的大半年。
    有的甚至好几年才怀上。
    秦宴辞：“.要一个么？”
    应姒姒：“大白天的，不要了吧。”
    此话在秦宴辞听来，是暗示他晚上可以，他弯起唇角：“我又没说现在。”
    应姒姒清清嗓子，换了个话题：“我租了个小作坊，你知道的哦？”
    秦宴辞垂下眼睫，什么意思？他起先不知道，昨天知道了。她是要他主动坦白，他们是两个人吗？那个人占用的身体时间最长，却选择不说。
    那人不说，他也不说。
    他道：“自然是知道的，怎么了。”
    应姒姒暗暗叹气，一个个的，不能主动交代吗？“我感觉有人跟踪我，担心暴露小作坊的位置，不打算过去了，但狗要吃东西，你晚上过去帮我喂行不行？它们不挑嘴，给什么吃什么的。”
    秦宴辞答应：“好。”小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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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3.第413章 统一立场

    第413章统一立场
    两人正聊着，敲门声再次传来。
    “姒姒，宴辞，饭做好了。”方阿姨站门口说。
    “来了。”应姒姒打开门：“今天晚上您不用做我们的饭，我们出去吃。”
    “诶。”方阿姨道：“考试通过了啊。”
    “是的。”
    方阿姨拍马屁：“有你爸帮你把关，通过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长得漂亮的姑娘啊，真的比相貌普通的姑娘命好，应姒姒就是个例子。
    小门小户，凭借一副好样貌嫁了大学生。
    公婆还有本事，往后尽享福了。
    秦宴辞为应姒姒说话：“姒姒凭本事考的，和父亲有何关系？”他只是提供一个机会而已，后路如何走，靠的是自身本事。
    方阿姨笑着的表情渐渐变僵，干巴巴附和：“姒姒也是有能耐的。”
    秦宴辞：“自然。”
    应姒姒微微仰头看先秦宴辞，只要关乎她的事，他都会为她辩解两句，也不怕得罪人。
    尤其针对阿姨，对方做全家人的饭，不高兴了，往饭菜里掺作料，还得了啊？
    她安抚阿姨：“阿姨，阿辞语气重了些，他对我也是一样的，并非针对您。您可别介意啊。”
    “诶。”
    “.”
    饭后。
    秦宴辞提议出去看电影。
    应姒姒忌惮被人跟踪，寻思着有他在，别人应该也不敢靠近。
    犹豫了一下答应，不能因噎废食不是？
    她没有骑车，坐他的后座。
    方便观察周围的情况。
    “姒姒，你抱紧些，前面有个小沟。”秦宴辞说。
    应姒姒：“有沟你不会避.啊！”她的屁股离开后座的瞬间，吓得她搂住他的腰。
    秦宴辞：“一整条坑，避不开。”
    “.我前两天经过这里还没有的，谁那么缺德，在马路上挖沟。王八蛋，让我看见，看我不把他打得他满地找牙”应姒姒骂骂咧咧。
    秦宴辞轻声笑，他倒是感谢挖沟的人。
    应姒姒准备松开搂住他腰的手，余光留意到正后方一个骑车的男人。
    约莫一刻钟前，对方便跟在后面了。
    是跟踪她的人吗？
    她说：“阿辞，前面炒货铺子停一下，我买点瓜子。”
    “嗯。”
    应姒姒慢慢腾腾挑选，磨蹭近十分钟，买了一大包的炒货。
    秦宴辞：“怎么吃得完。”
    “又不是只吃一天。”应姒姒重新坐上车，一手抱着炒货的袋子，一手抓瓜子吃。
    很快，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她确定对方跟着她，可惜他微微低着头，她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她的余光往下瞄，试图记住对方自行车的车牌，不出意外，对方没上牌。
    她灵机一动。
    “阿辞，我突然不想看电影了，咱们逛黑市吧。”
    秦宴辞：“.”是不是耍着他玩？故意折腾他，消耗他的体力，让他没精力和她亲密。过分了啊。“你夸我两句，我便和你去逛，最好用诗句，说不出来，我不去。”
    应姒姒：“.”明知道她没读过几本书，还要她背诗。
    让他办点事，怎么这么难？
    为了计划得以顺利进行，她冥思苦想片刻：“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行吗？”是赞美的吗？她读到这句，意外记下了。
    只能从字面上了解，是思念的意思。
    哄人的话，不管是不是夸，于他来说，都没错。
    秦宴辞心情转好：“行。”他载着她往黑市走。
    快挨着黑市，应姒姒再次改变主意：“阿辞，你是大学生，就别逛了，被抓到，万一影响到你的前程，就不好了。在这里等我一下。”
    秦宴辞：“我不说谁知道我是大学生？”除非遇到熟人。
    他结交的人，基本不会逛黑市。
    应姒姒：“让你等着你就等着！废什么话嘛。”
    秦宴辞：“.”他废话？
    行！
    他不进去了。
    应姒姒将手里的瓜子交给他：“无聊吃点瓜子。”
    秦宴辞不情愿的接过袋子。
    等了约莫五分钟后，应姒姒领着两个小青年出来，指着刚到门口的一个男人说：“两位小哥，就他，在市场里行骗，上回我就是在他这儿买的皮鞋，结果是假货。”
    两位小哥闻言冲向男人。
    男人见状调头就要跑。
    应姒姒一个箭步，拽住对方的后车座。
    趁着小哥纠缠男人的空当，她将男人的车子骑跑了。
    秦宴辞瞠目结舌，愣了一秒后，收起瓜子袋，骑车追上去。
    拉扯的三人被此情形弄懵圈，面面相觑后，也追了上去。
    应姒姒踹飞自行车一路至人少的地方才停下。
    秦宴辞跟在此刻撵上她：“姒姒，怎么回事？”
    应姒姒：“这辆车的车主跟踪我，我便想到利用黑市的管理员牵制对方.”她解释来龙去脉。
    黑市虽不是正规的交易场所，但有维持秩序的人。
    到这边做买卖的，如果不想被人找茬，得给他们交保护费，同时也必须遵循市场的规则。
    因此，她想到如果对方真的跟踪他，一定会跟来黑市，她便可以借助黑市管理员缠住他。
    管着黑市的，都是地痞流氓。
    人多势众，任那人再有本事，也不敢在痞子的地盘轻举妄动。
    不出她所料啊。
    秦宴辞夸道：“你真聪明。”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便确定对方的跟踪行为，并做出相应的措施反击，最后顺走人家一辆自行车。“这辆车你打算如何处理。”
    应姒姒想了想：“爸妈最近不是为了大哥买房，经济拮据了吗？换来的钱，正好用作今天的饭钱。”饭店吃饭，花销可不低呀。
    秦宴辞轻笑。
    应姒姒被他笑得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觉得我，品行不端啊。”卖别人的车子，她也是第一次做。
    话说回来。
    若轻易这么放过跟踪她的人，她又顺不下心里的气。
    秦宴辞：“谁叫那人先招惹你，活该。卖车的钱不干净，咱们别花在自己身上，捐到福利院。”
    “听你的。”应姒姒见他和自己统一立场，卖车不再犹豫，立刻把车推到车行卖了。
    由于没有车牌，车子又只有七成新
    车行的人只愿意出三十。
    应姒姒立马同意，三十就三十。
    她拿到钱，和秦宴辞走了。

 414.第414章 很有本事了

    第414章很有本事了
    因为此事耽搁了时间，电影看不成了。
    两人回四合院等父母下班。
    秦父和秦母得知应姒姒考了第一名，十分高兴。
    秦母：“本来以为你合格是顶天了，想不到是第一名，不错不错，宴辞，订好饭店了吧？”
    “订好了。”
    秦父笑得合不拢嘴，还好没让他失望，他道：“咱们这便走。”
    “.”
    一家四口到饭店。
    秦父让应姒姒点菜，应姒姒按照自己和大家喜好点完菜，安静坐着等。
    秦父主动找话题：“姒姒，英语还学么？”
    应姒姒：“学啊，我觉得英语挺有意思的，现在已经能和姜老师用英语进行简单的交流。”
    秦母：“你又不出国，学英语有什么用处啊，不如把精力用在照顾家庭和考驾照上。”
    秦宴辞再次忍不住为应姒姒说话：“家庭有什么好照顾的？您是想当封建社会的恶婆婆，让儿媳妇早晚请安，伺候您吃喝么？”
    秦母：“.”她争辩道：“主要是学了没用。”
    秦宴辞：“是您学了没用，不代表姒姒学了也没用，这件事您就别管了，姒姒学习，我支持。”姒姒并非偏安一隅的女子。
    她的志向是当凤凰，展翅高飞。
    他作为丈夫，当竭力衬托她，而不是千方百计阻挠她得到自己想要的。
    秦母哑火。
    应姒姒偷偷捂嘴笑，他们的相同点，怼婆婆从不含糊。
    包厢此时冷场。
    恰好营业员端饭菜上桌。
    秦闫军顺势缓和氛围：“吃饭吧，饿大半天了。”
    “.”
    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秦闫军先去结账，付钱的时候，遇到严力，他刚打完招呼，沈老爷子以及沈家老大和老二出现。
    他又一一问好。
    沈老爷子道：“小秦啊，应酬吗？”
    “一家子过来吃个饭。”秦闫军此刻走到大门口，添了一句：“姒姒也来了，喏，人在那儿。”
    沈老爷子视线一扫，锁定应姒姒的方向。
    好一阵子没见了，这丫头也不说去看他。
    哎。
    “姒姒。”他唤了一声。
    应姒姒早已发现沈老爷子等人的存在，故意装作没看见，此时回转目光，假笑上前：“沈爷爷好。”
    “你不认我，我有什么好的？什么时候回家坐坐？”
    “我回了啊，经常去沈叔叔那儿。我跟他和好了，就等他把间接害死我妈妈，又要害我的凶手处置了，我便喊他爸爸。”应姒姒特意说给严力听。
    严力闻言，捏紧拳头。
    死丫头！
    心思真毒啊。
    明摆着要置小茹于死地。
    沈豫天自己失忆，想不起对象，凭什么怪小茹？
    至于说小茹害应姒姒，应姒姒不是没死吗？
    小题大做，兴师动众。
    把小茹弄进去，对沈家有什么好处？
    沈老爷子本来动摇了捞一把沈茹的心思，一听应姒姒这话，又熄火了。小茹蹲进去，顶多两三年便能出来了，正好也给对方一个教训。
    姒姒不一样啊，老三的独苗苗。
    不认回姒姒，以后老了，一个孤寡老头怎么办？
    有姒姒在，至少有个盼头。
    他道：“你姑姑这事儿，确实该受罚的，我也不管她了，你能不能喊我爷爷？”
    严力气一个够呛。
    一个乡下女人生的孩子，老爷子怎么回事？
    应姒姒：“那不行，我对您的要求您知道的，让我妈妈进您家的祠堂，接受后人香火。”
    沈老爷子为难了。
    他答应老三让姒姒妈进了族谱，甚至姒姒随母姓，他也一并记录了进去，已经破例了。
    进祠堂，哪行啊。
    这不是他一人说了算的。
    要整个家族同意。
    除非，姒姒自己闯出一番名堂。
    作为沈家的接班人，那样才有机会力排众议。
    依照眼前来看，姒姒闯出名堂的机会，约等于零。
    毕竟嫁人了。
    一没学问，二没本事的。
    往后生了孩子，就一家庭主妇，拿什么说服家族几百号人？
    “姒姒啊，换个要求。”他说。
    应姒姒坚持道：“我只有这一个要求，您答应，便是我亲爷爷，不答应，沈爷爷。”
    沈老爷子：“.”
    “沈爷爷好，晚辈有件事，想告诉你，今天.”秦宴辞复述今天他和姒姒出门被人跟踪的事。
    严力心惊肉跳。
    他精心安排的人，才跟第一天，竟然被发现了。
    沈老爷子神色凝重：“长什么样儿，看清了吗？我找个会画画的，你把乡长形容出来，我托人调查。”
    秦宴辞：“看清了，晚辈学过几年绘画，回家便把对方的肖像你画下来交给您。”
    “嗯，我明天安排人去拿。”
    秦宴辞：“好的。”
    沈老爷子顿了顿，对秦闫军道：“是不是你得罪人，连累了孩子？”
    秦闫军正专心的听着，突然被点名，生气道：“老爷子，您别冤枉人啊。我还说这事是您家人干的，毕竟以前，你们就跟踪过姒姒。”
    他虽然也找人跟踪过姒姒，初心却是担心她做买卖被抓。
    可不像沈家人。
    一个个不安好心。
    “我家可没人干这事儿。”沈老爷子音落，心虚的摸鼻子。
    暗恼沈茹不争气。
    应姒姒：“其实也没关系的，我已经拿下了那人，他骑的车也被我给抢了。”
    沈老爷子被口水呛到。
    跟踪她的人，被她抢了车子
    我的乖乖。
    不愧是他沈家的种。
    “干得不错啊，人呢。”
    “那个人长得强壮，没敢轻举妄动，让他给跑了。都怪我没本事，如果我和沈叔叔一样厉害就好了。”应姒姒失落的说。
    沈老爷子同样惋惜。
    虽然是个女娃。
    但能从三个壮汉手上逃脱，又能主动出击，从比自己强大的人手上占到便宜。
    很有本事了。
    若出生在沈家多好，凭着她的聪慧，沈家重现他这一代的辉煌，不是没可能。“这事儿，我给你查清楚，我看是谁在背后捣鬼，真是咱家人，我一定把他踢出沈家。”
    应姒姒就等着老爷子的承诺了，她道谢。
    “客气什么？”沈老爷子心酸。
    自家孙女，与他如此疏离。
    严力心头发慌。
    他家已经放弃了小茹，沈家如果也彻底放弃了。
    她就真的要蹲进去了。
    服刑的时候，沈豫天从中做个手脚，她怎么出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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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5.第415章 感慨

    第415章感慨
    众目睽睽之下，严力不敢发表意见。
    生怕被人发觉应姒姒被人跟踪的事情，与他有关。
    秦闫军道：“时辰不早了，大家明天都要上班，改日有空，咱们两家人再聚一聚。”
    沈老爷子点头：“行。姒姒，有空去我那坐坐。”
    应姒姒默默低头。
    回去做什么？
    看你们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吗？
    沈老爷子见此情形，暗暗轻叹，这丫头，和她爸一样固执。
    说断绝关系便断绝关系。
    自医院后，再没去见他。
    他自顾自道：“我在家等你啊。”
    应姒姒依旧不答应。
    沈老爷子无奈走了。
    沈家二伯道：“姒姒，赶明儿我让峥嵘接你。”
    应姒姒扭头。
    沈家二伯被拂了面子也不生气，笑呵呵的：“老秦，我们先走了。”
    “诶，慢走。”
    “.”
    沈家人走后。
    一家四口也准备离开。
    秦母道：“姒姒，你既然被人跟踪，这几天就让宴辞送你去学习单位。”真出点什么事，沈家肯定过来扯皮，她家可担待不起。
    应姒姒心里不认可秦母的安排。此事如果和严力有关，她方才和沈老爷子之间的对话，足以震慑住对方。如果和严力无关，则需要她以身犯陷引出背后之人，斩草除根。
    躲在秦宴辞身后，不仅浪费他的时间，也耽误自己的。
    她表面乖巧回道：“好的。”
    一家四口回到四合院，各自回房。
    秦宴辞惦记应姒姒白天说的话，进门直奔衣柜，找换洗的衣裳进卫生间洗漱，再次回到房间催促她梳洗休息：“姒姒，还不睡么？”
    应姒姒沉迷武侠小说：“还不到八点钟，不着急。”
    秦宴辞：“.”故意拖延时间？他凑近道：“看的什么？”
    “笑傲江湖，你看过吗？”
    秦宴辞：“在农场的时候看过。”还是从沈峥嵘那看的，沈峥嵘最爱看武侠小说，藏了很多本。姒姒竟也有此爱好。
    他道：“上面的人物，你最中意谁？”
    应姒姒毫不犹豫：“林平之。”
    秦宴辞眸底闪过一丝不解，眉梢微动：“林平之？为何中意一个反面人物。”
    “我不觉得他是反面人物，他是个可怜人。
    主角每次遇到危险，或有机缘，或有贵人相助，总能化险为夷，得到意外的惊喜。
    只有他，遇到困难时，不仅没人帮，还有一堆人打他的主意。他的坏，是被逼的，他为了自保，为了替父母报仇，阉割自己男性的尊严。就像我们普通人，为了生存，为了那几两碎银，燃烧自己获得丁点的回报。”应姒姒略有些感慨道。
    秦宴辞心疼的摸她的头，她是代入了自己年幼的时候么？小小年纪，尝尽冷暖。“有道理，换作你是林平之，你会如何破此局。”
    应姒姒：“公开辟邪剑谱。大家想得到高深的武功，就必须自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如果不自宫，又会担心别人自宫练，弄到最后，或许大家都自宫了。一群二刈子还争什么江湖地位。”
    秦宴辞被逗笑，果然是个好主意。
    应姒姒也笑，笑够了，合上书道：“有点困了。”
    秦宴辞：“.”困了？他不白等了？
    他偏不休息。
    他拿出画册，画跟踪她的那个男人肖像。
    应姒姒洗完澡回来，坐他旁边看。
    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对方的神韵。
    这画功，应该算深厚了吧。
    李玉薇说他没出息，上辈子一事无成。
    令人难以相信。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他即使考不上大学，也会有别的出路吧？
    李玉薇肯定有很多不了解的事情，就像李玉薇，从不曾真正的了解过她。
    秦宴辞画完后肖像，扫她一眼：“还不休息？”
    应姒姒：“等你呀。”
    秦宴辞心中一动，等他？“是我理解的等么？”
    应姒姒不明所以：“你怎么理解？”
    “你等会就知道了。”秦宴辞扑过来。
    应姒姒惊呼：“啊！你不能温柔点？”
    “怕你跑了。”
    “.”
    翌日应姒姒醒时，已经八点钟，房间只剩自己。
    床头柜上放着留言条：
    姒姒，你应该不会要我送你去学习单位。有事可到沈叔叔家找我。
    应姒姒收好留言条，简单吃了顿早饭，骑车前往学习单位。
    提前五分钟到教室，学员们差不多到齐了。
    黄艳秋开玩笑道：“平时你都是第一个来，今天考了第一名骄傲了吗？这个点才来。”
    苗凌心里附和：肯定是了。
    骄傲吧。
    过半年修理实践课，你最好不合格。
    那会儿虽然不会被刷下去，但要等着下一期的学员重头学习。
    最快也要等两年后才能拿到驾照。
    应姒姒不好意思的笑笑：“早上起晚了。”她看见了老师，低声提醒：“老师来了，有空聊啊。”她端正坐好，听老师讲课。
    课时结束后。
    她准备上街买些日用品，刚进商场逛不到半小时。
    迎面遇上李玉薇。
    和一个面相老实的男人并肩走。
    李玉薇得意的冲她打招呼：“姒姒，好巧呀。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对象。于钧。”
    应姒姒：“.”对象？
    和冯双喜离婚了吗？
    她要不要揭穿李玉薇的真面目啊。
    几经犹豫，她决定事不关己。
    她哦一声。
    于钧礼貌的打招呼：“你好。”
    应姒姒：“你好。”
    “姒姒，我有话跟你说。”李玉薇道。
    应姒姒决定跟过去看看李玉薇想搞什么名堂。
    到了说话的地方，李玉薇道：“应姒姒，就算你破坏了我和冯双喜的婚姻，我也找到了自己的靠山。怎样，气不气？”
    应姒姒很生气：“我什么时候破坏你和冯双喜的婚姻了？你找不找靠山，都跟我没关系。”
    莫名其妙。
    她不想受李玉薇的气，脑子一动，想到反击的话：“看在你我曾经姐妹相称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男人只会因为你有价值而中意你，不会因为你缺靠山而中意你。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本值得男人追捧？”
    李玉薇被阳光照过的心情，瞬间阴沉：“我没资本被男人追捧，你有？照你这么说，秦宴辞对你态度好，也是因为你有价值。”

 416.第416章 馊主意

    第416章馊主意
    “是。”应姒姒确定以及肯定。
    她摆的正自己的位置。
    秦宴辞内心缺少关爱，需要她提供精神上的满足。
    否则她如何拿下他？
    正是因为她看破了这点，才能让他死心塌地。
    哪天她变了脸，他对她的感情，绝对也会随之瓦解。
    她接着道：“人的感情是相互的，彼此付出才会有回报。你付出了什么，我不说，嘿嘿。”她笑容暧昧。
    李玉薇绝对又把自己交出去了，听说怀孕了。
    难道打掉了？
    天哪。
    可怕呀。
    男的能看上李玉薇这样的女人，八成也不是好东西。
    “你！”李玉薇脸色气的涨红。“你等着！”于钧将来也会成为燕京城有钱有势的人物，等他发达了，她一定要应姒姒好看。
    应姒姒嚣张似的道：“我一直等着呢。”
    李玉薇在应姒姒这里讨不到好处，扭头走了。
    应姒姒哼哼一声，想在她这里占上风，没门儿。她买好东西，骑车回家。
    快挨着家门口。
    远远瞧见沈老爷子的身影，边上跟着沈峥嵘。
    应姒姒没好脸对两人：“你俩怎么来了？”
    “不行吗？”沈老爷子早上拿到宴辞画的肖像，很快便查到了对方，顺藤摸瓜，查到严力头上。
    给他气的。
    他在家坐不住，恰好峥嵘下学，便叫峥嵘陪他过来看看她。
    刚刚到门口站不到五分钟。
    “被人看见，问起来，我该怎么介绍你？”应姒姒道。
    “随便你说，讨饭的，远房亲戚，都行。”沈老爷子不在意她如何形容他，他只想她能回到沈家，认祖归宗，阖家团圆。
    应姒姒敲门喊阿姨。
    不久后。
    阿姨上前开门。
    “姒姒回来啦，这两位是？”
    应姒姒瞥了两人一眼：“我家的亲戚。”
    “哦。”方阿姨赶紧敞开大门，让几人进门，旋即又端茶倒水。
    沈老爷子落座后道：“听说你考驾照，得了第一名。”
    应姒姒：“听说谁的。”考驾照的事只有身边的几个亲近的人知道，毕竟是走的后门，不好广而告之。
    “你公公。”
    应姒姒：“.”他叫她出去别乱说，自己倒是四处传。“嗯，只是一次资格考试，后续还有好几次考试，又不是都能考第一。”
    “你能，你爸读书的时候就很聪明，你随你爸，不会差。”
    应姒姒清嗓子，阿姨在呢，提什么爸？
    方阿姨的嘴巴，依她目前的了解，挺严。
    但没人敢保证以后不会乱说。
    她打发方阿姨，待对方离开房间后，她纠正道：“我随妈妈。”
    “随你妈妈也行啊，你爸看上的姑娘，肯定不差。”沈老爷子提到对方，心里复杂不是个滋味。“姒姒啊，把你妈妈迁进燕京呢，也方便你祭拜。”
    应姒姒：“只为了方便我，就可以打扰她吗？那我多不孝。”
    沈老爷子没话讲了。
    沈峥嵘道：“姒姒，这周末，我们同学之间有个交流会，可以带家属？你问问宴辞有没有兴趣，参加的人都是大学生，有利他开阔眼界。”
    于秦宴辞有益的事情，应姒姒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行啊，我问问他。”
    沈峥嵘补充道：“你也可以去的，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小年轻。”
    应姒姒嘴角一勾，知道直接说带她，她会不同意，便拿秦宴辞当藉口。她慢条斯理道：“我又不是大学生，去干嘛？万一说错话，岂不让人嘲笑？”
    沈老爷子拍向沈峥嵘的头：“是不是想叫你妹妹出丑？不会拉近关系别拉，馊主意！”
    沈峥嵘疼得张嘴。
    是谁刚刚说这个主意好的？
    沈老爷子笑眯眯道：“姒姒啊，别跟他去，你不去沈家，我可以带你见我的老朋友。”
    应姒姒：“和你们老头子没话题聊。”
    沈老爷子：“.”
    应姒姒：“我现在只求没人跟踪我。”她有时候想，如果她和阿辞没有去沈家，没有引起沈峥嵘的注意，她的生活，会不会一帆风顺？
    而今，和沈家沾上了关系。
    她平白无故，遭了那么多的波折。
    沈老爷子保证道：“不会有人跟着你了，我查到，并处理好了。那人贪图你美色。”他没有说出自己查到的事实，倒不是包庇自家女婿。
    他是担心姒姒对家里其他人产生心理阴影。
    应姒姒暗丢一个白眼。
    她没见过好色的人吗？
    跟着她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因为好色。
    老头有事瞒着她。
    “姒姒，这会儿忽然有点累了，能不能在你家歇会儿。”
    应姒姒：“可以。”歇一歇，有什么不可以？即使是外人向她开口，她也愿意行个方便，她安排老爷子住进客房。
    老爷子坐窗边拍枕头。
    应姒姒见状：“客房之前被我阿奶住过，被罩床单都没洗，您介意的话，我换一下。”
    “我没那么爱干净。”沈老爷子鼻子里嗅了嗅：“这屋子里一股结香花的味道。”
    应姒姒稀奇道：“您知道结香花？”她在北方，从未见过结香花。
    “以前打仗的时候去过南方，在那了解到的，这花有助于睡眠，还会减少做梦。但不能多用，用多了梦更多。”沈老爷子道：“我最近睡眠质量也不好，你有这花，让我拿点行不？”
    应姒姒眸光微敛，怪不得老太太用了结香花梦更多了，还以为年纪上来，身体的原因。
    原来结香花量用大了。
    老爷子居然会知晓结香花的用途。
    她道：“只剩您手里枕头中放的一点了。”
    沈老爷子：“你阿奶，是你老家，那位一直教育的老太太吗？你看，我也不知道她进京，若不然非得请她吃顿饭感谢她。”
    “是的，您还是别见了，我阿奶长得漂亮，说话又有水平，她还没对象，我担心您看上她，缠着她。”应姒姒故意给他点气受。
    沈老爷子确实来火，他是没见过老太婆啊？
    还看上。
    他像老不知羞耻的色老头子吗？
    沈峥嵘憋笑，爷爷也只有在姒姒这里，才会吃瘪。
    沈老爷子板住脸：“别胡说。”
    “好吧。”应姒姒理亏，不再继续开长辈的玩笑。“不打扰您休息了。”她提步出门。
    沈峥嵘跟着她：“姒姒，你去哪儿？”这不是回客厅的方向啊。
    “我也去房间睡会，你自便。”应姒姒走了。
    沈峥嵘一个人站院子里，随后四处转。
    方阿姨道：“你好，我给你们切了点水果，进客厅没找到人。你看见姒姒了吗？你们家老爷子呢？”
    沈峥嵘：“姒姒回房间休息了，我爷爷在客房。”
    方阿姨道：“你和你爷爷长得真白，姒姒也是，你们是什么亲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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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7.第417章 承认

    第417章承认
    沈峥嵘措辞严谨道：“姒姒娘家妈那边的亲戚。”
    方阿姨客气道：“客厅坐着吧，外面晒。”
    “不进去了。”沈峥嵘撑开石桌上方的油布伞，坐石凳上等沈老爷子。
    方阿姨放下果盘：“小伙子，冒昧问两句，你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有对象吗？父母干什么的？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小伙子长得虽然不是标准的浓眉大眼，但极俊秀，皮肤又白，穿着谈吐不俗，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沈峥嵘姿态闲散：“您这可不止两个问题啊，要给我介绍对象？”
    方阿姨笑笑：“是啊，我家姑娘二十三，高中毕业，过不久会去肥皂厂上班，一个月能拿七十多钱。”
    “姒姒多大您知道吗？我比她大一岁。没工作，没对象，父母和宴辞的爸妈工作差不多，家里有两个堂兄，一个堂妹。”
    被邻居们知道，她家亲戚来了。
    作孽。
    沈老爷子很高兴，孙女留他吃饭了啊。但他今天在这边没睡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结香花的味道太浓了，他一直做梦，梦到老太婆和老四两人合谋阻止老三寻找姒姒的妈下落。
    刚到院子范围，便被方阿姨叫住：“姒姒，来的正好。”她说出自己的要求。
    “不要！”应姒姒掷地有声。她爱钱，可她更爱名誉。
    回来之后，母女两个说已经安排人去找，让老三放心。
    沈老爷子：“真不要？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他道：“不了。”他此刻没脸面对姒姒。“你送送我就行，送送我。”
    他醒后仔细回忆了一下。
    “好吧。”应姒姒送他出大门，他恋恋不舍的：“姒姒啊，我之前说把自己存的私房钱都给你，你什么时候给我存折，我直接让人存你的户口上。”
    这也就能说通，老太婆临走前对老三说的那句，早知道你这么执拗，我就同意了。可能怕老三记恨，她死也没说姒姒家在哪儿。
    说明不是外公，可小伙子说他们是姒姒娘家妈的亲戚。
    有那份心意，不行啦？
    “他爷爷不就在屋子里休息吗？等他爷爷醒了，您和老人家说嘛，我一个晚辈，怎么好和上辈议论兄长的亲事啊？”她拉沈老爷子做挡箭牌。同时暗瞪沈峥嵘，这家伙故意的。
    应姒姒回房间睡不着，出来走动。
    “那可不行啊，婚姻自由，现在小孩对我的安排没意见，往后遇到心仪的姑娘，怪我安排早了咋办？不行不行，可不能耽误你家孩子。”沈老爷子只差直接说出拒绝的话了。
    沈老爷子出于礼貌，耐心听完。“人我都不知道什么样儿，怎么好答应见面？何况我孙子才二十一，早早处对象，耽误学习如何是好？”
    应姒姒喊这老头沈爷爷。
    沈峥嵘：“谁说姒姒没读过几本书？没读过书如何考驾照？”他希望能为姒姒长脸，表明自己正在读大学，工作的事情，学校会安排。
    如果他们是近亲，那该一个姓啊。
    应姒姒一头黑线，你自己儿子可以对未来的媳妇小气。
    沈峥嵘冲她灿笑，她承认他是她的兄长了啊。
    “您不在这里吃饭吗？”应姒姒道。
    她挽留道：“留在这吃个晚饭嘛。”
    哎。
    别人儿子却不能，好事你想全占了啊？
    方阿姨笑呵呵：“别个小伙子我看不上。”
    或许人家的二斤白糖，是平时精打细算，节省下来的呢。
    确实有几回，老太婆进医院兴师动众的召集全家人守在身边，但没查出任何问题的情况。
    可这是姒姒家的阿姨，他一个外人，把话说得过于直白难听。
    方阿姨一噎：“.嗐，前头那人不行，小气的很，逢年过节送的礼，我都不想说，顶贵的时候，拎而今白糖。我让他们分了。但我闺女还是清清白白的啊，不是那等未婚便和男人乱来的姑娘。”
    要么怎么会一样的白皮肤？
    应姒姒：“我不要。”她又不缺钱花。
    “大学生啊。”方阿姨更满意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见见我家女儿，她长得可漂亮了，和姒姒差不多漂亮。”
    沈峥嵘：“阿姨，您女儿像姒姒那么漂亮，又才二十出头，对象不是说有就有了吗？着什么急？”
    方阿姨眼睛瞬间亮了，工作和东家差不多，岂不是很有本事？“姒姒58年的，你57年？比我女儿小两岁啊。你爹妈有正式的工作怎么不给你安排个活？就这么在家里坐吃山空啊？姒姒一个姑娘还知道用功考驾照，而且她没读过几本书的，她都有上进心，你也应该有啊。”
    远亲的话，老头怎么会把私房钱给姒姒，不给亲孙子啊？
    姒姒不会是这家的私生女吧？
    方阿姨跟在后面，稀奇的看了应姒姒一眼。
    有几次，老三的规划路线离姒姒家很近，但每每刚下火车，总会被老太婆以身体不适进医院为由，拍紧急电报召回。
    沈峥嵘觉得方阿姨吹牛，和姒姒差不多漂亮的才有几个？且姒姒是他的妹妹，他找哪个类型的姑娘，也不会找她那类型的。他委婉的回绝道：“找对象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得父母拍板。”
    方阿姨觉得在理，等沈老爷子醒了，立马去说。
    “你和父母商量商量呢。”方阿姨不放弃。
    或许，老四说的那些是真的，老太婆真的参与阻止老三找媳妇的事情。
    姒姒面子上也过不去。
    为了不谈论此事，他拉着应姒姒要她送他走。
    应姒姒纳闷：“您不是说您女儿有对象吗？”
    她连口饭也没给人弄，人家不得议论她不懂礼数啊。
    “我们可以等他大学毕业。”方阿姨说。
    “您又不和小伙子过日子，您看上人家干嘛？”沈峥嵘说到这里，语气一转：“我父母听姒姒的，你想和我们家结亲，你让姒姒和我妈说。”
    这有点不对了啊。
    她拿了沈老爷子的钱，沈家难道不会有人说，她故意不认亲，就是为了要好处？
    “我先给你攒着。”
    应姒姒：“.”都说不要啦，还攒。

 418.第418章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第418章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沈老爷子走后方阿姨道：“姒姒，那位老爷子对你也太好了，还要给你钱，是你外婆那边的兄弟吗？”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关系。
    应姒姒注视方阿姨：“阿姨，您刚来的时候从不打听咱们家事情的。”
    “我这不是想把自家女儿介绍过去嘛。”方阿姨陪着笑：“知根知底的我才放心啊。”
    应姒姒：“.”老爷子的态度很明确了，你是听不懂，还是装的？她今天若不答应，方阿姨估计得一直磨她。她思虑一番，告诉方阿姨沈家的具体地址，并道：“我和他们不是很熟，不太了解他家。老爷子之所以待我好，是因为，嗯我父亲的一些关系。如果您喜欢沈峥嵘喜欢的紧，不妨亲自打听打听？”
    妈妈的事情，属于沈家的秘密。外人不知情，因此她并不担心方阿姨上门探索。
    “也行。”方阿姨决定明天便利用休息的时间打听。
    “.”
    冯双喜又怕又羞耻。
    “你没怎么我？你以前，可是想对我耍流氓呢。”应姒姒伸长胳膊，手一抓，扯一把毛草撒对方头上：“窝囊废，连个女人也打不过，送你做一顶绿帽子戴。”
    “我会在外面乱搞，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泼妇。”冯双喜越想越气，薅李玉薇头发，狂扇她耳光。
    “人家长那么漂亮，又会打扮，亲爹是啥组一把手，查谁谁发抖。男人还是大学生，嫉妒你个毛啊嫉妒。”冯双喜捂住脖子：“哎哟！疼死我了。”他怨气加重：“玛德，你个扫把星，我掏大粪的工作干得好好的，被你折腾没了。”
    “糯米您明天早上买菜的时候经过粮油店顺便买点。粽子叶我去找找。”应姒姒看了下时间，不到三点。她打算去河边摘芦苇叶。她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应姒姒有一句没骂错。
    “哎，这儿的芦苇叶大，你先在这摘，我去街上买点东西。”
    哎呦，这泼娘们儿！
    冯双喜疼的讨饶：“大大.女侠，你，我没怎么你啊。”
    冯双喜噤声。
    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
    大声尖叫。
    冯双喜惊喜的双眼放光：“大姐，你.”
    阿姨进屋说：“你不提端午节，我差点忘了，那天我也请个假。”
    她用绳子将叶子扎紧，跨上车欲离开。
    李玉薇阴魂不散。
    李玉薇调头便跑。
    “我就知道，秦宴辞性缩力满满。就算他这辈子又行了，他也不中用，满足不了你。结婚这么久，你看你的腰还那么细，这辈子估计又是没儿子送终的命。”
    应姒姒听不懂，什么性缩力？敢说她男人不中用，敢骂她没儿子送终。
    他道：“你又作什么妖？”
    “那你自己来吧。我是怕到时候顾着和同学说话冷落你，会让你尴尬，有秦大哥在，你不会无聊。那就这么着了啊，电话费挺贵的。”姜雅传达完信息，直接挂断电话。
    应姒姒：“.”谁没有似的。“你有两个男人关我什么事？”偷人不藏着掖着，居然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行。”应姒姒爽快的同意。
    戴着帽子和墨镜，整个人洋气的不得了。
    临走前瞄到秦宴辞的眼镜盒，联想到抽屉里有一副墨镜，她拿出来搭配帽子戴上。
    估计上辈子，应姒姒经常给他带绿帽子。
    应该足够一家人吃了。
    此时，一阵熟悉的说话声传来。
    她拍拍身上的土，扶起自行车，骑着扬长而去。
    应姒姒骑车很快追上对方，经过对方身边，抬脚将对方踹一旁的小河沟里。“看你还敢不敢嘴贱！”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应姒姒二话不说，扔了自行车，正面把人打趴下，用膝盖压住他后背。
    应姒姒探出身子，李玉薇和冯双喜的身影映入视线。
    不一会儿，引来冯双喜，他一脸懵逼：“怎么回事？”
    “姒姒，我爸前儿有没有跟你说，让我带你参加同学交流会事情？”
    “你怎么一到干活的时候就溜？”
    他爬起来时，李玉薇也刚从沟里爬上来，半边身体沾上淤泥。狼狈不堪。
    李玉薇滚下坡，摔进岸边的泥里。
    应姒姒不胜其烦：“你又干嘛？”
    应姒姒：“不学，周六端午节我们也放假。”但周日那天应该是现在的阿辞离开的日子，不好带他。“阿辞不一定有空。”
    “谁是你大姐？”
    等他出头了，他绝对一脚踹了这不懂安分的女人。
    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的发光。
    李玉薇：“你和秦宴辞一起，他能满足你不？”
    应姒姒觉得两人碍眼的很，推车就走，重新找了个地方摘叶子，她干活利索，芦苇很快芦苇叶铺满车篮。
    她握起拳头。
    李玉薇也在此时，看见了应姒姒。
    “神经病！”应姒姒骂一句，跑她跟前，只为和她说这些，出门吃错药了是吧？“谁跟你一样，对男女一档子事那么热衷。”
    李玉薇哭惨了：“她妒忌我。”
    一出门便被人盯着。
    应姒姒接听后，从接线员那知晓，姜雅给她打电话，通过转接，她听到了姜雅的声音：
    秦家父母那么保守，居然看得惯应姒姒如此招摇的打扮。
    皮痒啊。
    “说了，你真带我去啊。”
    “不然呢？这周日九点钟来我家集合啊，可以带秦大哥。”姜雅忙又接一句：“你周日学驾照吗？”
    “要不是你在外面乱搞，工作能丢吗？”李玉薇恨的牙痒痒。
    方阿姨又道：“今天周二了，过几天端午节，包粽子的叶子和糯米可以提前准备。等到当天不一定能买到的。”
    没离婚啊。
    她停好车子下去弄，很快装半个车筐。
    被打过的地方，尖锐的疼。
    沿着城内的河骑行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快挨近郊区的地段发现一片叶大的芦苇林。
    真不怕名誉扫地啊。
    窝囊费。
    她上身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衬衫，下身一条黑色半身裙。
    李玉薇笑容得意：“我有两个男人，你嫉妒吗？”
    她付出了一切，只盼着将来能够和他一起过好日子，结果倒好，他一点能耐没有，只会好色吃软饭。
    应姒姒慢慢放下电话。
    她寻思可能是墨镜的原因，又摘了下来，等路上人少的时候再戴上。
    李玉薇奋起反抗，两人打斗声传的老远。
    应姒姒听着，分外痛快，打吧，使劲打，打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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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9.第419章 人是会变的

    第419章人是会变的
    足足过了一刻钟，应姒姒才骑车离开。
    返家的路上，被一个背小孩的年轻女人拦住去路。
    三十岁出头，身材干瘦，精神面貌好。
    “姑娘，买鱼吗？花鲢，五毛钱一斤，菜市场要七八毛，还得凭票购买，甚至不一定能买到，除非出高价，兴许得一块，一块二三。”
    应姒姒：“鱼呢？”
    “您等会儿啊。”女人走到一旁的林子里，拎出一条手臂长的花鲢：“怎样？”
    应姒姒不由咧嘴，第一次被人这么伺候着，他待她真好。
    他喂狗的时候，那人扒着门缝往里瞄。
    秦宴辞攥住她作乱的手，温声道：“我是你丈夫，不能掐。”
    秦宴辞：“五点半还早？”这么不想看见他？他偏往她跟前凑。淡绿色的衣裳，衬得她像春天枝头的清新绿芽，他媳妇真俊。他道：“姒姒，明天沈叔叔有事忙，放了我一天假，你想去哪儿玩？我带你。”
    应姒姒下意识避开。
    “回来这么早？”他说。
    “蚊子多，不想去。”应姒姒话音未落，又改了口：“去吧。”免费的电影，不看白不看。她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被他握的紧紧的。“晚上看电影，我的狗谁喂？”
    周六是端午节，又可以陪她一整天。
    说送便送了。
    “宴辞，姒姒，吃饭了。”方阿姨敲门提醒。
    汗湿的发梢贴在脸上，平添几分惑人的魅力。
    一扭头，秦宴辞的身影映入视线。
    秦宴辞：“我中午过去给它们准备了吃的。”她居然有个猥琐的光棍邻居。
    她付钱走人，回到家把鱼交给方阿姨：“阿姨，麻烦你了，今天一半红烧，剩下的一半明天做蒜香的。”
    “我以为你不怕了。”秦宴辞摩挲她的手，软软乎乎，白白嫩嫩，像剥了壳的鸡蛋。“姒姒，今天晚上附近的广场有露天电影，去看么？”
    “放假不好么？”
    应姒姒神色一动，不会少称吧？
    她掂量了一下，十来斤差不多，这鱼买的值。
    思及此，她补充道：“但人是会变的，谁也不知道未来的事，或许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你遇到一个更加吸引你的女子，你会移情别恋呢。”
    女人刚新婚，回娘家的路上，被一个无业的光棍男看上了，拖进小树林犯罪后，为了掩盖行凶的事实，把人装进袋子里扔入附近的河道。
    “一条岂不要六块？太贵了，超出我的承受范围。四块肯卖的话，我便买。”应姒姒说。
    她一定要为女儿争取一下那位姓沈的大学生。
    “我好不容易忘记，你居然替我回忆，什么人啊。”她愤怒的伸手掐他胳膊。
    每天吃好穿好，有丈夫疼着，公婆一有意见，当儿子的首先炸毛，日子别提多惬意。
    秦宴辞自然没忘，金阿姨的事情，后来如何了？
    “行，行的。”女人立马同意。
    满头大汗。
    应姒姒不解，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这么问？
    他已经完全占据身体，挤出之前的阿辞了？她没来由的心里发慌。她和另一个阿辞的相处时间最多，感情也最深，他若不再出现，她心里岂不得空一块？
    面对眼前之人的问题，她慎重考虑良久回答：“相信，咱们爷爷辈不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即使秦宴辞真的找，她也没资格说他，毕竟，她自己没做到一心一意。
    “来了。”秦宴辞不得已松开她。
    应姒姒的观念里，鱼只有冬季会短缺：“我前儿还在报纸上看到，咱们市水产大队一年产的鱼，足够供应半个城的呢。
    不久前真相查出后，还登上了报纸的头版。
    “谁那么大方啊，市场里，这样一条鱼凭票，起码卖六毛钱一斤。”方阿姨羡慕不已。条件好的孩子结交的朋友都不一样，如此大的一条鱼，起码五六块钱吧？
    上天还是很公平的，上次他们相处的时间少，这回便补了回来。
    “我不会。”秦宴辞语气坚定，继而反问：“你信我么？”
    只听他忽然道：“姒姒，你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好，我上午要学习，只有下午有空，大热天的去哪儿玩？河里游泳？”
    秦宴辞一笑：“上次的事情，忘了么？”
    女人当着应姒姒的面称重：“十二斤三两，算十二斤。”
    方阿姨一惊一乍：“哟！哪儿买的鱼？！我连着几天早早到菜市场排队都没买到。”
    等下次另一个阿辞问我，我也这么说.
    秦宴辞被哄高兴了，低头去亲她。
    “又放你假啊。”应姒姒说。
    “别人送的。”应姒姒可不会说，从私人贩子手里买的鱼。
    应姒姒哼哼：“谁叫你吓我？！”
    说不定也能和姒姒一样，嫁进高门。
    应姒姒下床，他下蹲把鞋子放她脚边。
    应姒姒观察，鱼鳃在动，并没有死。鱼鳞整齐，没有生病。“还不错，多重？”
    秦宴辞：“.”又躲他！“嫌弃我？”
    幸好及时辟谣了，否则她的名声，得毁个干净。
    “可能要涨价了吧，每次市场供应不上之后，都会涨点儿钱，我记得去年夏天的时候草鱼才九毛，冬天的时候涨到一块二，到现在没降下来，你买的多少钱一斤啊。”
    火爆脾气的留言中没有提。
    “说了您也不认识，我先忙啦。”应姒姒把叶子放进院内的水井中保鲜，回房间把钱收好，接着往床上一躺，将要睡着，房门吱呀一声，她惊坐而起。
    应姒姒回忆起陪他钓鱼，从河里捞出尸体的事情，仍旧头皮发麻。
    应姒姒也就听了一听，图一个心情愉悦。会不会的，现在随便你说喽，承诺我以后的事情，我若信了，不成了傻子?她嘴上道：“我信你，早餐和夜宵我只想和你一起吃。”
    “大白天的，被人看到怎么得了？你忘了金阿姨如何传我的嘛？”应姒姒提及此事，依旧生气。
    他也不敢问。
    “好，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他走到门口放慢步子等她。
    应姒姒闻言，顿感内疚，大门关着，谁看见了呀？

 420.第420章

    第420章
    她有必要批评他吗？她与之并排挽住他的胳膊，说起周末要和姜雅参加其同学交流会的事，她试探性道：“你和我一起吗？”
    秦宴辞暗暗遗憾，周末正好是初六，他离开的日子。
    否则，他一定跟着她。
    这次回来，他被王八蛋戏耍。
    走的那天，他准备戏耍回去。“这次没空，下次吧。”
    应姒姒无声道：你是没空吗？你是要走了吧？我看你什么时候坦白！
    “.”
    也没说多少天。
    “她明天能来，你请她的话，当面和她说。我脾气不好，不习惯和姑娘家搭话，下次请你离我远点。”秦宴辞走了。
    “便宜没好货，亘古不变真理，鱼有问题！”应姒姒虚脱了，有气无力的说。
    稍稍笔划下，他们便明白了。
    苗凌说：“我还以为她考了第一名骄傲呢，她什么时候来？周末我生日，我想请她为我庆祝，麻烦你通知她一声哈。”
    “鱼我们都吃了，怎么没事？冰棍的原因。”秦宴辞说。
    “你不看，我们回家生女儿吧。”秦宴辞弯腰，凑近她耳边小声说。
    “锦伊不错，寓意也好。”应姒姒道，她的小作坊名字叫锦绣，和锦伊很衬。
    睡到半夜上吐下泻。
    当妈的嗔怪男人溺爱小孩，男人笑哈哈，不当回事：“自己家姑娘不溺爱，难道溺爱别人家的？”
    老实在家待一段时间吧。
    骑父亲脖子上，怎么折腾他，他也不生气。
    他默念两遍，按照她的解释套字。
    算命的说你有儿子。
    刚说过她乌云盖顶，隔天她便被人跟踪了，卷烟厂附近也不太平，如果她继续做买卖，无异于在红线上试探。
    应姒姒：“.”大学生也算命？
    她不方便说：我给你算过。
    秦闫军懂了，一条鱼四块。
    秦宴辞垂眸，眼底收入她的小动作，唇角微勾：“如果你以后生个女儿，我们便叫她，锦伊，前程似锦，一举成名，一字太大，用伊人的伊代替。”
    应姒姒乖巧状：“哦。”
    应姒姒：“我酸。”
    “yusifan？啥字？这名字念着好生绕口。”
    没女儿。
    应姒姒挤不进去，只得靠外围观。
    “你好，我叫苗凌，应姒姒的同桌，她今天怎么没来啊？”
    秦宴辞垂着眼不去看她：“她病了。”
    且他思考过。
    于思泛，于思泛。
    应姒姒：“.”昨晚不是刚要过吗？又来？不累吗？“你的腰不酸？”
    “.”
    男人每次只挪开小孩的手，并不打骂。
    “我怎么可能没有女儿？我找人算过命，我有女儿，也有儿子。”
    “下次别要人家东西。”秦闫军不愿意她讨巧。
    小孩扎着两个小揪揪，坐她父亲的脖子上，一直揪他的头发。
    手臂，腰腹，明显结实了。
    应姒姒等电影播完才走，回去的路上，见小卖部开着门，透着光亮，冰棍的广告，格外吸引人。
    “.”
    应姒姒：“.”名字都起好了？万一不是你的呢？“如果你没有女儿呢？”
    上前买了两根红豆味的，秦宴辞不吃，全落她肚子里。
    和宴辞一起好的不学，和长辈顶嘴学了十成十。
    妈妈嘴上批评，面上带笑。
    多亏那人的努力。
    “不酸。”秦宴辞觉得自己身体好的很。
    如果姒姒不在他面前说此人的坏话，他兴许便替她答应了。
    秦宴辞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我们可以让自己的小孩享受我们的关爱。”
    晚上几乎没怎么睡好，因此白天便没有去学习单位，秦宴辞为她请假，拿着假条离开时，被人叫住。
    秦闫军：“.”有没有礼貌？
    秦宴辞余光瞄到应姒姒盯着一个方向，循着她的方向望，瞥见一家三口的身影，以为她羡慕别人家有小孩，笑道：“喜欢那个小女孩么？胖乎乎确实挺可爱。”他俩生的小孩，肯定比别人家的要更可爱。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来到广场。
    秦宴辞外出拿药，她吃下后身体渐渐好转。
    原本空阔的场地，坐满了人。
    花三毛多一斤。
    电影开始后，她发现是在影院看过的白毛女，便把注意力放到围观的人身上。
    “我想变成那个小女孩。”应姒姒说。
    他不买菜，也知道鱼的价格，一向贵，十几斤，起码六七块吧？
    她还挺会过日子的。
    此刻又馋了。
    “是呀。”应姒姒言笑晏晏，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
    这么一折腾，便到了天亮。
    应姒姒：“您的名字也挺绕口的。秦闫军，军同君主的君，秦像擒拿人的擒。”
    “冰棍我不是第一次吃啊。哎，肚子又疼了。”应姒姒往卫生间跑。
    话说回来，老头算的好像是真的。
    两人来到客厅。
    老头最后说，她不出门便可化解。
    “也不知道多少钱。”他嘀咕一句。
    应姒姒不经意伸出四个手指头：“管他多少钱，又不用您掏，这鱼十二斤多呢。”
    死丫头，前儿被人跟踪的事情刚解决，今天就开始蹦跶。
    公公早前给她了一沓冰棍票，没几天被她用个干净。
    秦闫军询问鱼的来处：“你哪个朋友送的？我给记下，过两天端午节，往人家家里送点礼品，以表心意。”
    有一对夫妻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引起她的注意。
    饭后，应姒姒和秦宴辞外出。离开家一段路后，他道：“你吃饭的时候，是不是和爸说，你的鱼是在鱼贩子那里花四块钱买的？”
    “只能如此了。”应姒姒下意识抚摸肚子。
    决定下次来月事之前，不和另外的阿辞同房，以便于怀孕的，区分是谁的小孩。
    鱼私贩？
    私人鱼贩子哪买的？
    应姒姒：“于思泛，您不认识的，礼品的事情不需要您操心，我自己送。”
    “.”
    到家已经十点钟，洗洗便睡下了。
    “姒姒，你有什么好名字么？”
    姒姒更喜欢那个暴脾气的原因，大概是对方从不与女子搭话。
    而他，受礼仪教条束缚，无论对谁，只要主动与他交流，他均会回应。
    这一点，他以后得向那人学习。

 421.第421章

    第421章
    树影婆娑，蝉鸣声声。
    应姒姒被吵的睡不着，靠着床头预习今日份的学习计划，遇到一知半解的地方重点标红，准备等明天恢复身体去学习单位后，请教老师。
    不知道过了多久。
    耳边响起青年温和的说话声：
    “姒姒，怎么起了？”
    应姒姒：“院子里知了太吵，睡不着。”
    秦宴辞笑出声，她骂人怎么也这么讨人喜欢？！“听你说话精神抖擞的，身体恢复好了是么？”
    应姒姒起一身鸡皮疙瘩，抱她去？把着她？
    噫！
    好恶心。
    秦宴辞被她的第一句取悦：“你高攀我？你真的这么想？”
    “诶。”
    院子的树荫下，隔壁的钱大娘和方阿姨站一块儿说话。
    即使她没有本事治谢翠兰，也还有沈叔叔不是吗？他连沈茹都下手了，谢翠兰跑不掉，她安抚自己，先往前看。
    秦宴辞：“方阿姨明显想高攀，你不阻止，反而鼓励，不怕她拿你当借口，同沈家的人说是你介绍她去的？”
    “借你吉言。”方阿姨笑呵呵的走了。
    “没有，倒是你的同桌。”秦宴辞复述苗凌的话。
    秦宴辞坐床边，猝不及防被推出床铺的范围，险险摔跤，他一头黑线，这叫四肢无力？有力的时候，不得把他推出门啊？
    应姒姒终于有了困意：“阿辞，我睡会儿。”她往下躺，闭上眼睛。
    秦宴辞用手背蹭她的脸，被应姒姒按住：“你别动我.”
    “姒姒。”秦宴辞唤她。
    钱大娘来到门口，见应姒姒靠着床头，笑道：“我刚煮了红枣粥，在门口听到你家阿姨说你昨晚儿吃坏了肚子，赶巧送你一碗喝。”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过上好日子，能够有机会出人头地。
    她道：“你帮我请假，老师有没有说什么？”
    “我替她收拾？谁替我收拾啊？现在的年轻人，太懒了，说两句还不高兴。我们那会儿，哪个不勤快？敢偷懒，公婆一起打。我家的婆婆打我，扁担都断了。”钱大娘忆当年，心酸无比。
    却没人管。
    “谁不想高攀啊？我也攀上你了啊？”应姒姒继续道：“我并未鼓励她，她拿我当借口有什么用？沈家人难道会看我的面子，让沈峥嵘和方阿姨的姑娘结亲？”
    “上厕所？现在想吗？我抱你去。”他说。
    应姒姒道谢。
    应姒姒叫住他：“阿辞，别麻烦了，我有点不想睡。”赶走蝉？怎么赶？神经！不嫌外面热啊。北方的天气，冬天冷，夏天热，她已经理解老太太为何坚持要走了。
    下个月.也归他行不行？
    她捏了捏拳头。
    秦宴辞眼底笑意渐浓，很快又被忧虑替代，除非她不和那个人同房，否则孩子有可能不是他的。他要不要坦白？坦白后要求她，这个月她归他。
    天底下，应该有很多不图男人任何好处的女人。
    “宴辞，宴辞！有你的电话。”方阿姨站院子里喊。
    她推开他：“流氓啊，才不要你跟着！”
    应姒姒被外面刻意压低的说话声吵醒，屋子里只剩她一个。
    钱大娘坐一旁四下打量：“你的房间好干净，不像我儿媳妇的，乱得跟个狗窝样。”
    只听钱大娘道：“你忙去吧，我自个儿看姒姒行的，这地儿我比你熟。”
    应姒姒呸一声：“我给狗过生日，都不去她的生日。”
    她望了她们好一会儿。
    出门时，和秦宴辞遇上，点点头算作打招呼。
    应姒姒回过神，马上挥去胸中蜂拥而起的恨意。
    不急，这件事早晚会有结果的。
    但绝不可能是她。
    秦宴辞：“.”她就不能哄哄他？
    应姒姒：“您看不下去，替她收拾，不就不乱了吗？”
    “谁给你打的电话？”
    应姒姒知道方阿姨是去沈家打听情况。“好的，祝您顺利哈。”
    应姒姒小口喝粥，不搭腔。
    坐着不动也流汗，她真想回南方避暑。
    她收回思绪，应声：“嗯，是这样的.”她说明原因。
    片刻后，方阿姨进屋：“姒姒，糯米我买回来了，家里的家务也做完了，我出去一下啊，中午如果不回来，你们自己下点面吃，面条我已经擀好了，在厨房案板上，用笼布盖着。”
    这个世道为何对坏人如此宽容？
    谢翠兰同样，明明是害死妈妈的直接凶手，大家都看到了。
    “是沈叔叔，他告诉我，沈茹被判了六年，让我.找机会告诉你。”秦宴辞不等应姒姒回应，便转了话题：“方阿姨进屋做什么？”
    “知道了。”秦宴辞出去接电话。
    “我去赶走。”秦宴辞转身欲出门。
    骄阳似火，院墙边的槐树，叶子被晒的蔫蔫巴巴。
    秦宴辞回头扫一眼方阿姨的背影，和姒姒说了什么，这么高兴？他眸色一动，迈步进屋。
    应姒姒垂下眼眸，才六年。
    应姒姒补了一句：“现在已经高攀上你了，只准备给你生个女儿，捆绑住你。”
    应姒姒反问：“你觉得呢？”她只看了他年少时的照片，高攀他什么？
    当然是他的家庭条件啦。
    “四肢无力，连去厕所的力气都没有。”应姒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可怜，以便让他心疼。
    平日里总对她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遇到事情，又巴不得她出力出钱，哪有这样的？
    “你没我懂的，她要是还睡着，你千万等等，一定别打扰，被宴辞知道，可不得了。”方阿姨交代道。
    盛夏时节，窗户和房门全部敞着。
    钱大娘道：“还是乡下姑娘好，勤快能干，好学。就比如你。”
    “我家条件不好，不能在事业上为对象提供哪怕一丝一毫的帮助，结婚的时候，从公婆那搂了八百彩礼，陪嫁也是公婆以娘家的名义出的，不勤快好学，他们要我干嘛？您觉得我这样的好，那我去您家，您帮我补上我现在公婆的彩礼和陪嫁，我认您当婆婆。”应姒姒开玩笑道。
    钱大娘一愣，随后轻拍她的手，笑道：“听你这么一对比，我家媳妇还是挺好的。”

 422.第422章

    第422章
    除了懒点，没其它的毛病。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戏票：“我儿子单位里发的，他让我去听，我要接小孩放学，哪有时间啊。送你了。”
    应姒姒接过，开场时间明天下午三点。
    她只听老太太唱过戏，还未见识过真正的戏剧。
    去也行。
    她放下碗和票，下床打开衣柜，从衣柜拿出自制的去屑洗头膏：“早前我听您说过，头皮痒，我前些时候买的去屑洗头膏，送您试试。”她不习惯占别人的便宜。
    “有用吗？多少钱？”
    他写信告诉那个阿辞，她不得倒霉？
    秦宴辞专注的凝着她，说漂亮的时候，为何频繁眨眼睛？他提步出门，等应姒姒喊他，他才推门进入。
    何况沈家
    沈老爷子立过大功，听说逢年过节上门看望他的，都是燕京的大人物。
    他不正常的行为，被说是天才特有的个性。
    “哎，我头晕。”应姒姒扶着额头装难受。
    快挨着大门，和秦宴辞迎一个照面。
    “喂你的狗，顺便给你买了一条裙子。”秦宴辞扬了扬手提袋：“你去哪儿？现在穿吗？”
    “邻居谁敢说啊，阿辞的坏话，您听邻居们嘴里听过吗？”应姒姒道。
    应姒姒：“.”还能这样？礼物不是自愿送的吗？他好端端的，为何要礼物啊？“你想要什么礼物？”
    下午应姒姒的精神头恢复的差不多，换上干净的衣服出门。
    应姒姒：“.”有钱烧的啊。“回头我把肩膀这里改一改，看还掉不掉。”
    她难不难受，瞒不过她。
    “我送你礼物，你也该送我礼物。”秦宴辞突然这么说。
    应姒姒心惊肉跳，他从哪儿翻出来的？她都不知道上个阿辞放哪儿的。“这不好看。”
    “你穿什么都好看。”秦宴辞说。
    好在他都一一回答上来。
    秦宴辞一个大学生，便让众人忌惮。
    秦宴辞：“暂时不可以。”他在沈豫天的啊不帮助下进行了一定的锻炼。室内光线暗的话可以摘，但外面光线太亮了，他会有刺痛感。这么一折腾的后果是，沈豫天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她有些看不上。
    “有这事？他们家邻居可没说。”
    因为阿姨在她住家，包揽家里的大小事，算小半个自家人。
    他成了邻居们口中最有出息的青年才俊，教育自己孩子，拿秦宴辞当榜样。
    可窗户纸一旦捅破，不仅仅围绕在她身便的流言蜚语会增多，她的言行举止，也会被人时刻关注。
    沈茹被判六年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沈老爷子的面子，早登报被树典型了。
    应姒姒：“好人他们做，坏人帮工当。”没有沈家的授意。
    “很好看。”十五块钱的衣裳，穿在她身上价格翻了好几倍似的。
    方阿姨被戳中心思，窘笑：“我忙去了。”
    旁敲侧击的询问那个人与其相处的细节。
    “.”
    “方阿姨，别盯着他们家了，他家人口很多，争端也多，沈峥嵘他姑，干坏事今天被判蹲六年。好人家的姑娘，现在避他们远远的。”应姒姒说到沈茹，恨得牙痒痒。
    哪个不怕啊。
    应姒姒唤方阿姨洗碗：“再麻烦您把碗还给大娘。”
    姒姒或许不会同意。
    应姒姒也觉得还不错，就是肩膀，过于松垮，稍微一动，便会往下掉。她抖动肩膀：“有个缺点，漏肩。”
    秦宴辞从衣柜里拿出她送出去的菩提：“我要这个。”
    她表现出欢喜：“好漂亮呀，你先出去。”
    “送，送。”应姒姒很无奈，不送家宅不宁啊。“这串旧了，我送你个新的。”
    他真担心沈豫天有一天会发现他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人的秘密，要求姒姒与他离婚。
    她的身体素质一向好，虽然平时也会生病，但别人要三五天甚至更久，才能够恢复元气，她顶多两天便生龙活虎。
    “不送是么？”秦宴辞追着她问。
    她皮肤白，深颜色更突出她的优点。
    应姒姒：“.我说了您听吗？您不会以为我看不上你，故意阻止你？”只要方阿姨不作妖，想做任何事，在不触及她的利益前提下，她都愿意帮个小忙。
    她如今低调做买卖，若因为他，买卖做不成了，她得多伤心啊？
    所以，他得尽量瞒着。
    她一个头两个头，若送了。
    “你只穿给我看不行了？”
    “我觉得好看，要么这串送我。”秦宴辞语气稍稍变冷，但他嘴角一直带着笑，应姒姒并未察觉。
    应姒姒眨眨眼，秦宴辞不去看她。
    摸不准，上头立刻安排人下来找始作俑者谈话。
    帮工会这么说？
    他被人嚼舌根子，生气往上头写封信。
    应姒姒：“你去哪里了？”
    “肯定有用啊，送您的啊。你回家洗试试，第一二次还会有点痒的啊，甚至可能掉头发，洗到第三次，效果明显，头皮清爽，头发不再掉。”应姒姒说。
    这次也是贪嘴。
    应姒姒：“我准备四处走走，既然你买了衣裳，我先穿穿，不好看能退么？”
    可他第一次送她礼物，她得给面子。
    “行吧，我要绿色。必须等我戴上眼镜的时候送我。”
    应姒姒抿嘴笑，不带这么夸人啊。不怕她骄傲吗？
    她回屋拿出裙子。
    暗色碎花的束腰裙，款式很新，但颜色老气横秋的。
    以前各处有人说秦宴辞神经病，自从他考上燕京大学。
    “诶。”方阿姨欲言又止，端着碗走到门口，忍不住倾诉道：“我今儿到了沈家，邻居把他们家夸的天天花乱坠，结果他家帮工开的门，一听我说沈峥嵘的名字，张嘴便问我，是不是想攀高枝，让我回家照照镜子，便把大门给关了，给我气的，一个帮工，那么瞧不起人。”
    方阿姨想通过，像受到惊吓似的：“.你不早提醒我。”
    “好，我试试。”钱大娘小坐片刻走了。
    应姒姒道：“你不是说你的眼镜，通过锻炼可以摘下的么？”
    这些都是她从学员那得到的真实反馈。
    等到她有能力独挡一面的时候再挑破不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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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3.第423章

    第423章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应姒姒也没有问出重点，她止住话头道：“我想出去转转，你陪我吗？”
    “外面三十好几度，去哪儿？”秦宴辞眼风扫过外面的阳光。
    刺眼，毒辣。
    她不怕晒么？
    “先把卖自行车的钱捐了，然后去茶馆，或者往郊外方向的小竹林？反正不待在家里。”应姒姒换回方才的衣服，与秦宴辞一道出门。
    两人在三十块钱的基础上，添了二十。
    购置二十件成套的衣裳和部分学习用品，捐到福利院。
    得到院长手写的感谢信，临走之前，一个小女孩跑上前，大胆的抱住秦宴辞的腿：“叔叔，你有女儿吗？我做你女儿好不好？”
    秦宴辞垂下眼眸，女孩三四岁的样子。
    穿着娃娃领的格子短袖，灰色短裤。
    扎着两个辫子，长相秀气，睫毛长长，看人的时候，懵懵懂懂，十分可爱。
    他伸手摸小女孩子的头：“小姑娘，不好意思了。叔叔有女儿。”
    “比我小吗？我可以照顾她。”小女孩十分伶俐。
    “你恐怕照顾不好。”
    “我能。”小姑娘松开他，跑到应姒姒跟前，蹲下为她擦鞋面：“姐姐，我什么都会干的。”
    应姒姒一缩脚。
    院长也在此刻拉开小孩：“干什么呢？一边玩去。”她呵斥走小孩，面对秦宴辞，重新露出笑容：“这孩子一看见有人来，就会说这话，你们别介意。”
    “不碍事。”应姒姒目光流转，小孩躲在墙后，眼巴巴的望着他们。
    一瞬间，她回忆起小时候的自己。
    看着别的孩子父母健在，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叫什么名字？是被父母抛弃的吗？”
    “抛弃的，从襁褓养到现在三年了。叫小妮。很乖，有眼力劲儿也挺聪明，你们如果有认识的好心人家想要领养小孩，可以过来看看。”院长说。
    应姒姒沉思良久，鼓足勇气：“收养的话，是怎么个收养法？需要什么手续？”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给这孩子一个家庭。
    无非是多个人吃饭。
    读书也花不了她几个钱。
    “夫妻有一方年满三十五岁无子，提供一份收入证明。”院长的条件，应姒姒一个也达不到。
    院长笑了笑接着道：“我看你们年纪轻轻的，知道你们达不到条件，所以才要你们介绍别人，麻烦了。”
    “别客气。”应姒姒回忆自己所认识的所有人，成了婚的夫妻，都有自己的小孩。
    自家的都养不过来，何况养一个外面的。
    福利院的小孩真多呀。
    二三十个。
    一群人里，只有两个小男孩，一个唇裂，一个生病。
    不喜欢姑娘，干脆别生。
    生了又扔。
    造孽。
    离开福利院，她便开始控诉遗弃小孩的父母。“他们只喜欢男孩，不喜欢姑娘，都像他们这样，以后的媳妇从哪里娶啊。”
    秦宴辞：“坑蒙拐骗。”
    应姒姒感慨：“还是你家里好，不重男轻女。”
    “我家？秦家祖上出过状元，据族谱记载，好几代都是朝臣。生在我们家的女子，是一种可利用的资源。”秦宴辞道：“如果放在封建社会，你生在秦家，一成年，父亲就会把你送出去换利益荣耀，让家中男子得利。只比扔孩子的行为强一点点。”
    应姒姒笑出声，内心的阴霾被驱散：“你这么说爸，不怕他听见打你吗？”
    “顶多骂两句。”秦宴辞有恃无恐，父亲是很现实的一个人。
    谁能光耀门楣，便捧着谁。
    他不愿意对父亲多做评价，重新提了一个话题：“咱们现在去竹林？”
    “有点不想去了，茶馆吧。”
    秦宴辞：“.”一时一个主意！
    “.”
    茶馆人声嘈杂。
    应姒姒的位置靠墙角，她点了茶水和点心，边喝边同秦宴辞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一盘点心下肚，发现李玉薇的身影，化着淡妆，嘴巴涂的红红的，落座后，立马掏出粉扑往脸上拍，或许茶馆从未有过女子当众补妆。
    坐她周围的人，纷纷把视线投向她。
    “阿辞，你看。”应姒姒眼神示意秦宴辞。
    秦宴辞转头，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收回目光，他轻叱应姒姒：“让我看她做什么？”
    自打他推测出李玉薇或许是他上辈子的对象，他便已经浑身不舒坦。
    在那人的留言中，他得知李玉薇上门勾引沈豫天，更让他犯恶心。
    “告诉你，她来了啊。”应姒姒说。
    秦宴辞：“.跟我有何关系？”
    应姒姒语塞，确实如此，和他没关系的，她主动打招呼：“李玉薇。”
    李玉薇抬头，扫视一圈后，才看见应姒姒。
    她白了应姒姒一眼，收起粉盒。
    茶水点心上桌后不久，于钧出现。
    李玉薇招呼对方：“于大哥。”
    于钧上下打量李玉薇。
    落在应姒姒眼中，猥琐极了。
    “姒姒，别看了。”秦宴辞往她嘴边送雪花酥。
    应姒姒张嘴咬一口，舌头上压着糕点，导致她吐字含糊：“嗯。”她嘴上应着，眼睛却盯着两人。
    秦宴辞顺她的方向再次望去，只觉得男人有些面熟。
    不多时，他便有了印象。“这人在我小时候耍过流氓被抓游过街。”
    应姒姒差点呛住，花好几秒钟消化他的话：“你小时候？这人看着最多三十。”
    秦宴辞：“我十三四岁的时候，那会他也是个少年人。或许比我大一两岁？两三岁？他额角有颗大痣，错不了的，耍流氓被抓起来游街，全城围观。
    如果不是因为年纪小，可能早就在菜市场被处置了。”
    “别人吃一堑长一智，她怎么吃一堑，吃一堑，又吃一堑啊。”应姒姒不得不佩服李玉薇的眼光。
    找的男人，一个赛一个不靠谱。
    这么一对比。
    冯双喜稳重多了，至少和李玉薇结婚后，就断了和狐朋狗友的交集。
    一心一意挣钱过日子。
    她想了想，明白了：“这人肯定有出息。”
    秦宴辞：“姒姒，别管她了，回家么？五点钟了。”
    “回吧。”应姒姒道。
    秦宴辞起身去付账。

 424.第424章

    第424章
    他身材高挑，戴着眼镜，斯文有礼，气度翩翩。
    走在人场里，十分显眼。
    加之身边站着应姒姒，许多人朝他们侧目。
    于钧留意到应姒姒的存在：“那不是你朋友吗？旁边的是她对象？长得还挺高。”
    李玉薇不屑：“高有什么用？站巷子口挡寒风吗？这个人我也认识的，窝囊的就剩个头了。没一点出息。他甚至不如你一半聪明有能耐。”
    于钧在她的一阵吹捧夸赞中，骄傲的挺了挺胸脯：“那是的，也不瞧瞧我是谁。”
    应姒姒竖着耳朵听，她似笑非笑的正视两人。
    于钧以为应姒姒冲他打招呼，得意的招招手：“过来坐坐？”
    应姒姒还未回应。
    秦宴辞甩了一个眼刀过来：“流氓，喊谁过去坐？”
    于钧最听不得流氓二字，心火上头，失去理智：“骂谁流氓呢？有本事单挑。”他握着拳头就要给秦宴辞一个下马威。
    秦宴辞抬手截住他挥至半空中的手腕，一捏。
    于钧脸色发白：“疼，疼”
    李玉薇试图帮忙，又无从下手，一旁干着急，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她似乎有了底气：“秦宴辞，大庭广众的你干嘛呢？想打人啊？快放开他。否则我喊人了。”
    她大叫：“燕京大学的大学生打人啦，燕京大嗷！”
    应姒姒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谁打人了？是你野男人先要打我们的好不好？”
    李玉薇被打歇菜了，愤愤的瞪着应姒姒。
    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
    “看不出这女的还挺能耐的，居然找了个野男人。”
    “瞧她打扮的，一看就不是安分的女人。”
    “.”
    秦宴辞出了口恶气，用力甩开对方：“下次还敢不敢冲别人家的媳妇打招呼，我撕了你的嘴。”他牵着应姒姒出门。
    应姒姒说：“第一次见那个野男人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如今得知对方是流氓，看哪儿都不顺眼。”
    “相由心生。”
    “.”
    应姒姒和秦宴辞来到茶馆外，前者正要坐他后面。
    被他拉住：“坐前面，吹风凉快些。”
    “好。”应姒姒扬起笑脸，他真贴心啊。
    两人回到家，走到院子中间，听见客厅的说话声。
    应姒姒神色一动，听这声，像沈叔叔。
    他来做什么？
    不怕被邻居们看见啊。
    她进屋。
    他戴着一个墨镜，遮住眼睛。
    见到应姒姒，道：“姒姒回来了，听你公婆说，你不舒服，好些了吗？”
    应姒姒：“好了。你怎么来了？”
    沈豫天：“我有点事要和你私下里商量。”
    应姒姒疑惑，什么事如此紧急，要现在商量？
    难道，沈茹被放出来了？
    他找她道歉？
    她领着他进厢房，顺手开电风扇，并道：“何事？”
    沈豫天斟酌措辞道：“关于宴辞的，我觉得他特别奇怪，给我的感觉，不是一个人。”他阅人无数，不会看错。
    秦宴辞绝对是两个人。
    但秦宴辞，是没有双胞胎兄弟的。
    只能是脑子上的问题。
    为此他找了好几个脑子方面的专家，说了秦宴辞的情况。
    他们说，秦宴辞应该是非一般典型的双重人格。
    出现时间长的，是主人格。
    现在这个，是副人格。
    有这种病的人，隐藏一定的危险性，他不能让他的女儿，跟着一个危险人物。
    但他又不能直接说，他怕她受不了。
    只能循序渐进。
    应姒姒眼底闪过不自然，他居然这么快就知道了阿辞的情况。“等你告诉我，黄花菜都凉了，我天天和他在一起，能不知道他奇怪嘛。你想做什么？因为他奇怪？劝我和他离婚？”
    沈豫天想好的说辞，被她一质疑，瞬间卡壳：“他这情况，我担心你会被欺负。”他不打算教秦宴辞防身的功夫了。
    别等教会了，用在他女儿身上。
    “目前为止，我所受到的苦，都是因为你。跟着阿辞，我才过上好日子。去年冬天，我在李家的时候，每天冻的双手通红，一件像样的衣裳的都没有。是秦爸给的红包，让我得到了温暖。阿辞送了我漂亮的棉衣过春节。
    立春后，婆婆托人到外面给我买呢大衣.”应姒姒掰着手指头细数秦家对她的付出。
    “我从未在秦家受过什么委屈，反倒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被大家知道后，我受到了多次威胁。爬山的时候，差点被严仪推下坡。
    没几天又被她妈找人.这些你都知道的，不用我多讲，你如果为我着想，应该站在我的角度看问题，阿奶说，做人得学会感恩。”
    沈豫天无言以对，沉默许久，他道：“以后受欺负了，记得告诉我。”
    “你成天想着我被欺负，不能想我点好啊？”应姒姒哼哼。
    沈豫天又被怼的说不出话。
    应姒姒：“你还教阿辞学武吗？原本我打算过几天去看你的，你不教的话，我也不看你了。”听他这个意思，好像不愿意教了。
    阿辞学一半，半途而废怎么行？
    “教，谁说不教了？”沈豫天卑微道。
    为了看女儿一眼，别说教秦宴辞，带上秦闫军也行啊。
    应姒姒满意了，这还差不多。“我就是那么一问，你吃饭了吗？”
    “没有。”
    应姒姒：“你留在这里吃吧。”
    沈豫天当然愿意：“嗯。”
    应姒姒：“没有其他的事，我出去了啊。”
    “诶。”
    “.”
    应姒姒和沈豫天一前一后离开厢房。
    方阿姨端着饭菜往客厅方向走。
    应姒姒上前帮忙。
    方阿姨道：“姒姒啊，不用你忙。这是你爸啊。”
    应姒姒石化，秦宴辞说，她的眉眼和沈豫天很像。他戴着墨镜，方阿姨怎么瞧出来的？
    “你俩笑的时候一样。”方阿姨又说。
    应姒姒抿着嘴，她什么时候笑了？
    她怎么能像男人？
    “我才不和他像，他也不是我爸，他姓沈，我姓应。”应姒姒拒绝承认。
    沈豫天暗自伤心，很快他又安慰自己。
    她愿意留他吃饭，已经很孝顺，很有礼貌了，他没有养过她一天，不能要求太高。

 425.第425章

    第425章
    “姓沈？和上次来的爷孙俩，什么关系啊？”方阿姨内心重拾希望，眼光灼灼：“姒姒啊。我记得你上次说，他们和你父亲有些关系的。我的事情，你多操操心，万一成了，你也算半个媒人，也能拿好处不是？”
    豫天悄悄窃喜着，原来姒姒已经当着别人的面，承认他的身份了。
    应姒姒不着痕迹的瞄一眼沈豫天，墨镜遮着眼，露出的部分脸毫无表情。
    他应该没听懂吧？
    她自我催眠。
    再一次面对方阿姨，全然失去耐心：“阿姨！我上次已经和您说得很清楚了，同那对爷孙不熟，人家孙子的婚事，人家没发话，我一外人又是晚辈，如何能插手？就是我自己的婚事，我都没有为自己说话的资格，何况别人家。您别把这事往我身上推，我做不来。”
    “哎，别呀。”方阿姨厚着脸皮提要求：“先见一面，你张罗着让他们见一面成不？看我的面子上。”
    “见什么啊？”秦母只听到后面一句，被勾起好奇心。
    “就是我今儿一早和你提过的”方阿姨复述。
    秦母客气道：“方阿姨啊，我明白你的用意。不是我唱衰你，人家大学生，学校里那么多学历高的姑娘不找，找高中生？你也太不现实了。”
    不提两家境之间的差距。
    光学历，方阿姨家的姑娘也比不上啊。
    将心比心，她儿子大学生，她不可能接受一个文盲当儿媳妇。
    姒姒属于走运，在宴辞没考之前进门。
    换作这会儿，就算和沈豫天相认了，成了沈家的娇娇女，她也不稀罕。
    方阿姨不乐意了，她觉得自己被人轻视瞧不起。“你们家姒姒，不也没什么学历吗？邻居们都说姒姒小学都没毕业。我家女儿可是高中毕业，她能找大学生，我家女儿为何不能找啊。”
    秦宴辞：“哪个邻居说姒姒小学没毕业的？她实打实的高中毕业，只不过她低调，不爱显摆。谁跟你似的，姑娘一点点成绩，恨不得四处招摇。谁告诉你她找的大学生？我那会儿根本不是。不了解就在这里瞎说引人误会。你是来当帮工的，还是过来当老妈说教人的？不能在我们家干趁早滚蛋！”
    他音未落。
    方阿姨眼睛就红了：“你，你这孩子，瞧不起人。亏我在这里劳心劳力。”她气走了。
    秦母觉得方阿姨做事还不错，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她准备去劝和。
    秦宴辞：“有她没儿子，有儿子没她，你选一个。”
    秦母：“.”她当然选儿子啊。
    秦闫军也觉得方阿姨过分，他不久前刚为她的女儿写介绍信安排工作。
    够体面吧。
    班还没开始上，琢磨着嫁人。
    想嫁人，何必又要上班？安安心心钓个贵婿不好了？
    或者叫他介绍啊。
    他单位单身小伙子多了。
    非盯着沈家，他们不是来过家里么？
    人家当时没答应，说明已经委婉的表示拒绝过了。
    不识趣！
    由于方阿姨尥蹶子不干了，秦闫军顺势让秦母将方阿姨的账结清。
    方阿姨拿到钱后，突然不想走了：“这我还想在这儿干的呀。”
    “你想在这儿干，你说姒姒干嘛？你不知道姒姒在我们地位一等一吗？我和老秦想批评她都得思量思量，你直接在我儿子面前道她没文化，暗指她攀高枝。我儿子能答应吗？这下好了，我儿子炸毛了。”
    秦母又澄清道：“姒姒当初嫁进我们家啊，我儿子没考上大学。后来因为他考上了，别人才反过来说姒姒高攀的。你说你，你来的时候，答应过老实干活，不掺和我们家事情，现在呢。赶紧走吧。”
    方阿姨抹了把眼泪：“要么我给姒姒道个歉？”
    “我儿子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道歉也没用。赶紧的啊。”秦母下逐客令，她怕晚一秒，秦宴辞怪她效率低。
    他戴眼镜的时候，难得好脾气。
    妈长妈短的叫着。
    她不能辜负他的称呼。
    方阿姨没法子，只能提着行李离开秦家。
    秦母回到客厅，叹一口气：“方阿姨一走，家里又没人收拾了。”
    秦宴辞无所谓道：“再找一个阿姨便是。”
    “你以为阿姨那么好找啊，好阿姨她根本不流通，不知道人家用了几十年的阿姨怎么处的，平时不闹矛盾么？”秦母不得其解，怎么轮到她家，没一个顺心的？
    哎，有一个顺心的，被鲁月春弄走了。
    大儿媳不是好人！
    沈豫天：“你们若不嫌弃，我可以帮你们找一个。”
    秦闫军接话：“你肯帮忙，我们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秦母提出要求：“一定要找勤快能干的，饭做得难吃点也没关系，把家里的卫生搞好。”
    “.”
    晚饭后。
    一家人送沈豫天离开。
    沈豫天的目光聚焦在应姒姒身上：“姒姒，有空去家里坐坐。”
    “知道了。”
    沈豫天勾勾唇角，可算正面答应他了。
    他走后。
    秦母笑道：“女儿随父，一点也不假，单看只觉得相似，一对比，一模一样。姒姒以后生个女儿，肯定像我们家宴辞。”
    “千万别像我，女孩子像我不好看。像姒姒才俊。”秦宴辞说。
    最好一模一样。
    肯定很可爱。
    秦母只看自己的儿子最顺眼，心说哪不好看啊，我觉得随你才好看，才会有出息。
    “.”
    应姒姒默默跟在三人身边不搭腔，和公婆分开后，秦宴辞道：“姒姒，沈叔叔突然上门，你不高兴了么？”平时笑嘻嘻的，今天即使笑，也很勉强。
    应姒姒：“我真的很像沈叔叔吗？我岂不是很男人？”为何她自己不觉得相似？
    只皮肤白占了一项而已。
    秦宴辞朗声笑，原来她是对此事耿耿于怀。“是沈叔叔男生女相，你一看就是姑娘。”毋庸置疑。
    应姒姒：“他男生女相吗？我觉得他一看就是男的。”有喉结，脸型棱角分明。
    “他本就是男的，一眼看上去不是男的还得了？”
    “.”
    因为家里的阿姨走了。

 426.第426章

    第426章
    婆婆又上班，沈豫天找的阿姨未曾进门。
    家里的部分家务，不可避免的落到只学习半天的应姒姒身上。
    小作坊，她一连几天未去，狗狗也交由秦宴辞投喂，这么一晃眼，就到了周日。
    每日早起的秦宴辞，睡起了懒觉。
    应姒姒本来打算见证他如何换人，一番考虑，决定留给他一些私人空间。
    她起床刷牙洗脸，吃完早饭，提着昨天包的粽子来到姜家。
    姜雅刚起，见到她打哈欠。“还不到八点，你起的好早啊。”
    “今天不算早。”应姒姒说。
    戴眼镜的阿辞要走了，昨天非贴着她，要和她造小人。
    睡得晚了。
    今天早上七点钟才醒。
    她视线在客厅转一圈：“阿姨不在家吗？”
    “一早出门了。”姜雅瞥见桌子上多出的袋子，上前一看：“这么多粽子送我们啊，你自己包的，还是买的？”
    应姒姒：“自己包的，买粽子多费钱啊？”
    糯米五毛钱一斤，两块钱泡一大盆。
    咸猪肉一块五一斤，买八毛钱的就够了。
    合起来能包五六十个大粽子。
    自己买，三块钱才买二十个。
    里面加的肉，又小又齁。
    不划算。
    “你好会过过日子，我尝尝。”姜雅洗漱后笑眯眯坐餐桌边，应姒姒已经帮她剥好了粽子。
    姜雅看看粽子，又看看她，她长得可真好，白白嫩嫩，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不怪爸妈都喜欢她，她也喜欢。“你好勤快，好会照顾人啊。”
    应姒姒被夸的直笑：“快吃吧。”
    姜雅咬一口粽子：“唔，好吃。”糯米的香味和叶子的清香融到一起，十分引人食欲。藏在糯米馅内的肉，瘦而有劲，嚼起来特别有滋味。她一口气吃两个。
    拿第三个时，被应姒姒拦下：“糯米不太好消化，你别吃多了。”
    “听你的。”姜雅走到脸盆架前洗手，擦干净道：“姒姒，我们走吧。”
    “诶。”应姒姒戴上帽子墨镜。
    姜雅望着她笑。
    应姒姒不解：“你为什么一直笑我啊。”
    “你戴墨镜，有点像流氓。”姜雅说。
    应姒姒摘下眼镜，恍然大悟，她总算明白，大家为何盯着她了。沈叔叔也戴墨镜，怎么没人说他像流氓啊？
    她就是见他戴，她才戴的。
    她拿下来：“那我不戴了。”
    “你戴着吧，挺好看的，有种.嗯，怎么说呢，洋气感。”姜雅依旧笑着，冷不丁被应姒姒拽到一边：“脚下有屎。”
    姜雅低头，若非姒姒拉住她，她会一脚踩屎上。“你眼睛好尖啊。”反应也快，动作又敏捷，她们明明一起走的，还聊着天。
    “天生的。”应姒姒走一段路发现马路对面的小卖部，盯上了门口的冰棍箱子，她道：“你吃冰棍吗？我从家里拿了票，牛奶口味的。”
    公公又发冰棍票了。
    收在书房的抽屉里，她打扫房间的时候看到，摸了过来。
    嘿嘿。
    “吃，我也爱吃牛奶味的。”
    应姒姒拿票换了两根冰棍，和姜雅一人一根。
    站月台等电车，两人一路聊到下车，步行五百米后，来到一片竹林，路边竹子上锁了好几辆自行车，其中一辆，她尤为眼熟，这不是她买来当陪嫁的吗？
    后来归阿辞了。
    他怎么会来？
    她小手指了指车子：“你看这车，眼熟吗？”
    姜雅目光一动：“自行车不都一样？怎么了？”
    “阿辞的车牌，你知道吗？这车是阿辞的。”
    姜雅摇头：“没注意，我只记得我爸的自行车车牌，你不是说他没空吗？”
    “他当时说没空。”应姒姒看时间，九点半了，之前的阿辞，确实该休息好了。他四处张望：“这儿哪里能容人啊？”
    “半山上的六角亭，看样子来好些人了，咱们做不到第一，可不能做末尾。”
    “.”
    两人喝了大半瓶水到达目的地。
    远远的，应姒姒便注意到秦宴辞的存在，挨着他边上的，是沈峥嵘。
    应姒姒朝秦宴辞挥手，当作打招呼。
    秦宴辞回以同样的动作。
    他今天醒的时候，是在和姒姒住的房间里。
    床上放着，她答应穿给他看的裙子。
    他气的要命。
    连对方的留言都没来得及看，便跑到姒姒的学习单位，准备问清楚。
    门卫说放假。
    他冷静下来后，回家看完对方的留言，才知道姒姒和姜雅约着去后者的同学交流会。
    恰好这个时候，沈峥嵘上门约他。
    得知对方的目的也是交流会。
    便跟着来了。
    此刻看见她，他火气先消一半。
    “和谁打招呼呢？这么热情。”沈峥嵘视线一扫，眼前一亮：“姜雅！”
    “沈峥嵘，你也在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我爸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叫应姒姒。”姜雅有意抬高应姒姒的学识：“你可要多多关照她呀。”
    沈峥嵘全程盯着姜雅看，听到应姒姒的名字，眼珠子才转到应姒姒身上，姜教授关门弟子？姒姒。
    我的老天爷。
    他以前让姜老师收他做弟子，姜老师一点面子不给，直接拒绝他。
    居然收了姒姒。
    姒姒跟姜老师学什么？
    爷爷说，姒姒正在学英语，不会就是跟着姜老师学的吧？
    他笑道：“姒姒，你也来了啊。”
    “是啊。真巧呢。”应姒姒说。
    “你们认识啊，也对，你和秦大哥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姒姒。”姜雅道。
    沈峥嵘很想说，这是我妹妹，怎么会不认识？
    姜雅咦一声：“沈峥嵘，你皮肤居然和姒姒一样白。”
    沈峥嵘故意道：“我是家族遗传，姒姒，你”呢。
    应姒姒已经牵住秦宴辞的手，拉他到一旁说话：“阿辞，你的头还疼吗？”她早上起的时候，阿辞眉头，微微皱着的，他肯定不太舒服的。
    秦宴辞：“不疼。”他低声道：“你的裙子，怎么乱扔？”
    应姒姒莫名，起床之后，她把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遍，洗脸刷牙的时候，甚至顺手洗了换下的睡衣睡裤，她这两天根本没穿裙子啊。
    不会是上一个阿辞的走之前，整的幺蛾子吧？
    她可得解释清楚，免得眼前的阿辞郁结于心。
    “什么裙子乱扔了？”她问。

 427.第427章

    第427章
    秦宴辞：“白色，你答应我穿给我看，最后没穿的那条。”
    应姒姒猛然记起款式极短的白裙子，她明明已经扔掉了啊。肯定是戴眼镜那个捡回来，想要挑拨她和眼前阿辞的关系。
    争风吃醋？
    过分了啊。
    她思忖片刻道：“我昨晚整理衣服的时候拿出来准备扔掉，走的时候忘了。”
    “扔了做什么？”秦宴辞附耳道：“今天晚上穿给我看？”
    应姒姒不答应，又不好直接拒绝引他猜忌，嘴上答应：“行啊。”
    “你俩天天见面有什么好聊的？故意馋我们这群没对象的吗。”沈峥嵘的声音传来，应姒姒暗暗给他一记眼刀。
    秦宴辞：“谁让你考大学之前不找对象？”
    “谁知道大学会有这规定？”沈峥嵘说话的时候，眼睛瞥姜雅，而姜雅，看向秦宴辞的方向，他心里一沉。
    她想干嘛？
    秦宴辞可是他的妹夫。
    他道：“姜雅，你说是不是？”
    姜雅没想到会被点名，迷茫道：“是什么啊？呀，姒姒，你肩膀落了个蜘蛛。”她上前便要替应姒姒弹掉。
    秦宴辞已经先一步动作。
    姜雅见状身子落回凉亭下的长椅上。
    “哟，来了这么多人啊。”说话的是朱佳。
    她出现阶梯处，拾级而上。
    她目光一扫，和姜雅四目相对，一秒后移开，落在应姒姒和秦宴辞之间，笑意上脸，语气嘲讽道：“应姒姒，我们都是大学生，你一文盲过来凑什么热闹？走后门上瘾啊。”
    大家闻言，你望望我，你看看你。
    姜老师的关门弟子，会是文盲？
    秦宴辞：“想不到大学生队伍里，会有如此尖酸刻薄之人。说姒姒文盲，拿出证据？”
    朱佳气的结巴：“你才尖酸刻薄！应姒姒自己亲口说没念过书，又不是我胡诌的。”她话锋一转，用英语道：“她连艳俗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呢。”
    接着她又恢复国语：“应姒姒，你若不是文盲，把我刚才的话翻译一下。”
    沈峥嵘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在座非语言类专业的，谁听得懂你叽哩哇啦个啥？咱们交流文学见解，不是听你在这里显摆自己外语水平的。”
    姜雅也道：“朱佳，姒姒是我带过来的，你有什么问题针对我就行了，何必为难姒姒呢。”
    朱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好啊。
    一个个都替应姒姒说话。
    她偏不如他们的意：“早知道不是大学生也能参加，我把我表姐带过来。”还能多认识几个青年才俊。
    秦宴辞正要继续怼。
    应姒姒道：“我听得懂你问我的问题，说我连garish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最近姜老师几乎每天都抽空为我补习外语，我现在可以和他用口语进行简单的沟通，他还夸我有悟性，进步神速。”
    朱佳：“.”才学多久？就可以进行简单的沟通了？
    骗谁呢？
    “你瞎蒙的吧？我考考你。”
    应姒姒嗤笑：“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考核啊？你是我什么人？我的话你爱信不信，我无须向你证明。”
    朱佳轻蔑道：“怕了吗？”
    应姒姒云淡风轻：“激将法对我没用，是不是看不惯我？继续看不惯吧。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抓狂样儿。”
    朱佳：“.”
    有人就笑。
    姜雅也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以前朱佳和她在一块儿玩儿，遇到观念不和的时候，她经常为了向对方证明自己，劳心劳力，严重时，甚至怀疑自我价值。
    如今回首，方惊觉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
    “大家到齐了，还是进入正题吧。咱们就先讨论讨论现代文学类文章的阅读思路分析。沈峥嵘，我记得你在期刊上发表过许多文章，你说说看呢。”
    沈峥嵘酝酿须臾：“我觉得吧，先有文章思路，后有文章结构.”
    应姒姒听不懂，为了装懂，她聚精会神。
    沈峥嵘说了一箩筐，最后提到文学巨著红楼梦。“说得我嘴巴都干了。你们别光听我一个人说啊。咱们来辩论辩论。就说红楼梦中贾府的衰败是否可以避免，觉得可以避免的坐这边，不可避免的坐另一边。”
    应姒姒跟着秦宴辞站队。
    他选择不可避免。
    朱佳坐两人对立面，细数书中贾府男丁的不作为导致府邸衰落，如果他们家的男丁能够振兴科举，说不定可以避免被抄家的结局。
    她道：“应姒姒，该你们了。呀，我不该提你的，毕竟你没读过书。”
    应姒姒：“.”一定要她出丑才肯罢休对吧？
    别个题她可能不会。
    这本书她看过，虽然看不太懂。
    但她听戴眼镜的阿辞细致的讲过这本书。
    她故作高深道：“一听你这段话，我就知道了你的浅薄。他们那么大一个家族，勋贵，早就不受科举摆布了，你见过古代几个王孙贵族靠科举出头的？他们的衰落，根本原因在于处于权利巅峰的那个人想要打压他们。”
    朱佳一噎。
    秦宴辞赞赏点头，旋即又暗了眼色。
    她不是看不懂红楼梦？
    他离开之前，她一直在看武侠小说。
    且他并没有和她讲过关于红楼梦更深层次的意思。
    她从哪儿得知的？
    王八蛋那？
    展示学识勾引他媳妇是吧？
    不要脸！
    姜雅竖起大拇指：“姒姒好厉害，我都没有想到这一层。”她一直认为贾府挥霍无度，欺男霸女的事情做多了，加之元春薨逝，无人庇佑才会遭清算。
    应姒姒扬眉：“朱佳，该你们反驳我了。”
    朱佳：“.”
    “.”
    最后，辩论以应姒姒这头胜利作罢。
    临近晌午，天气越发热。
    有人提议去饭馆吃饭。
    朱佳趁机来一句：“花销你们男人平均摊啊。我们女的吃不了多少的。”
    其中几个小伙子，一下变了脸色。
    凭什么啊？
    应姒姒开了眼界：“还能这样？不是提倡男女平等的吗？付钱的时候，不能平等啦？”
    “主要是我们女的吃不了多少？”朱佳说。
    应姒姒：“那也是占人家便宜啊，我不喜欢讨人家的巧。不如咱们女的和男的分开点餐好。雅雅，穆静，萧芮，你们说呢？”穆静，萧芮是她新认识的女大学生。

 428.第428章

    第428章
    “可以啊，我们五个人，要想像样的饭菜，起码得花个两三块钱了吧？让男同志给我们报销，一人得分摊我们三四毛吧？不太合适了。”
    家庭条件好的，或许不会在意这几毛钱。
    但对于贫困的，三四毛够一家人四五口人一两天的开销了。
    这么一整，下次哪个男同志敢出来？
    更何况，她们每个月都有津贴拿，缺不了这几毛钱。
    “那就这么说定了。”应姒姒坐上秦宴辞的后车座。
    沈峥嵘主动提出载姜雅。
    姜雅搭上他的自行车，有些不好意思：“姒姒，你的帽子不戴能借我戴吗？”她怕自己搭男同志车子经过闹市区被熟人看见，议论。
    “可以啊。”应姒姒将手里的帽子递给她。
    姜雅道：“姒姒，你以后有空，可以去我们学校找我的，我在师范，外语系。宿管那有电话，你提前联系我。”她告诉应姒姒号码。
    应姒姒承诺道：“好，抽空我一定去。”
    “诶，到时候我请你吃我们食堂的招牌。”
    应姒姒笑道：“行。”
    沈峥嵘嘀咕：“我们让你回家，左请一遍右请一遍不回，别人一开口，你立马答应。”
    应姒姒斜他。
    姜雅道：“沈峥嵘，你叨咕什么呢？”
    “我说这天真热。”沈峥嵘抬手擦汗。
    姜雅看着挺瘦的，拉起来怎么这么重啊？
    “糊弄人，你刚才分明说了一段。”
    “.”
    一行人到了平价饭馆。
    男同志人多去了包厢。
    女同志人少，便留在大厅。
    应姒姒落座后，拿到菜单，点了最爱吃的肉末茄子和红烧鸡块。
    朱佳抱怨个不停：“我们五个人，你一个人点了两，回头我们怎么付钱？”
    姜雅为应姒姒解围：“姒姒点的我也爱吃的，我就不点了。”
    穆静，萧芮也表示可以接受。
    朱佳闻言，再也抑制不住火气，一个个的，替应姒姒说话，是想攀应姒姒后台还是咋？她把菜单往桌子上一扔：“不吃了，你们吃吧。”她起身走了。
    几人面面相觑。
    姜雅准备去追，被应姒姒拉住。“她不吃拉倒，我们吃我们的，今天这桌，我请。”她把招牌上好吃的全部点了。
    姜雅吓一跳：“姒姒，吃不完吧？”
    “吃不完打包，省的做了。”应姒姒把菜单交给穆静，萧芮：“你们看看有什么要加的。”
    “可以了，你真请我们啊？你对象乐意吗？”
    “我对象才不管我呢，他只会担心我吃不饱。”应姒姒把菜单送给营业员。
    不多时，四人面前摆满了菜。
    大家一早出门。
    又是骑车，又是上下山，早就饿了。
    一桌子菜，所剩不多。
    应姒姒要了一个油纸包装骨头。
    她们在大厅吃饭。
    附近的食客，对于她的行为，投来注视的目光。
    姜雅回望他们，小声道：“姒姒，你弄这个干嘛？大家看我们呢。”
    应姒姒一抬眼，逮住一个看她的，她大方一笑道：“我家里养了狗，带给狗吃的。你们桌子上骨头可以给我吗？”
    姜雅目瞪口呆，这也行？
    姒姒好自信啊，做这些事一点不别扭，她得向姒姒学习。
    对方也笑：“可以啊。”
    应姒姒三两下把自己桌子上的骨头全部收集起来后，到隔壁桌。
    对方帮她收骨头。
    袋子很快装满，她道谢后，把袋子放桌子上，让姜雅几人帮忙看一下。
    随后到营业员那结账。
    总共五块三，她付完钱回头拿油纸袋，和姑娘们一起出门。
    穆静，萧芮向两人道别后走了。
    姜雅表示要付一半的钱。
    应姒姒笑容明媚：“不用给我，说了请你们的。”
    “你和秦大哥不上班，一顿饭吃这么多，回家怎么好交代啊。”姜雅为她担心。
    应姒姒心里暖呼呼的：“你不用担心我，我既然敢这么花，就不怕交代。”
    “你说你养狗，什么时候养的啊，我以前去你家，没见过。”姜雅说。
    应姒姒稀奇：“你什么时候去过我家？”
    姜雅解释道：“大概是去年秋天的时候吧，那会儿高考的消息刚传出来，我爸领着我一块儿给你公公送学习资料，说是寄给秦大哥用，没想到秦大哥当年没考上。
    我爸整理的知识点，帮助许多人考上了，沈峥嵘就是其中一个，不过他的成绩也不理想，听说考试之前拉肚子，虚脱住了几天院，没恢复好影响水平。”
    应姒姒点头：“这件事我知道的，沈峥嵘和我对象一个农场，我对象没考上，是因为被人关仓库错过了。”
    “还有这事儿？谁关的查出来了吗？”
    应姒姒含糊的摇头：“没有。”鲁月春干的事，怎么好说出去啊。
    且这事情牵扯到沈峥嵘。
    传出去，沈家知道了。
    会找公公算账吧？
    她和秦家亲，自然要为秦家考虑。
    她转移话题：“沈峥嵘不是说，十八岁便高中毕业了吗？他那会儿怎么没被推荐上大学？”
    “这我倒不清楚，他这个人一向比较倒霉，可能当时走霉运，遇到什么事情耽搁了？”
    应姒姒默默在心里怪自己。
    当时她还觉得沈峥嵘厉害，只去农场小半年便考上了大学，要阿辞去蹭他运气。
    结果倒好，运气没蹭到，她被沈家人认出来了。
    “.”
    两人聊了许久。
    秦宴辞等人才出来他同样拿了一个大的油纸袋，鼓鼓囊囊。
    沈峥嵘调侃：“你俩天造地设啊，都拿了骨头。”
    秦宴辞从那人的留言中，知晓姒姒的狗，最近归他喂。
    他平时从老秦的食堂弄剩饭剩菜去喂，今天现成的东西，顺把手的事，没想到和媳妇，如此默契。
    应姒姒：“我们这叫心意相通，你没对象的人，不会懂。”
    沈峥嵘：“.”嘲笑他是吧？
    没大没小。
    “沈峥嵘，我们先走了。”秦宴辞道别。
    沈峥嵘压着嗓门：“不应该喊哥吗？”
    秦宴辞：“我媳妇又没认你。”媳妇如何称呼沈家人，他便如何称呼。
    沈峥嵘：“.”
    应姒姒和秦宴辞和他们分开后直奔小作坊。
    这一阵子没来过。
    巡逻队早已撤走。
    以防万一，她打算观察两天，再考虑恢复营业的事。
    叶主任说，她的去屑洗发膏销量虽然比不上生发的，但也比其他牌子的洗发用品好，五十罐根本不够卖，预订了两百罐，生发膏又要六百罐。
    生发膏的材料她有，去屑得进一批。
    她默默的计划着往后的事。

 429.第429章

    第429章
    “小应，好一阵没见了，最近在忙什么呢？”
    秦宴辞准备开门时，洪三从巷子口进来，笑嘻嘻的打招呼。
    应姒姒淡淡道：“最近忙着学习考驾照耽搁了。”
    “你考驾照？女人当司机，能行吗？”洪三碍于秦宴辞在，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应姒姒，只暗暗的瞟。皮白，嘴巴红。
    穿着宽松的长裤，短袖。
    身子显得柔弱又娇小。
    要是他媳妇，他能一年不下炕。
    秦宴辞无法忽视对方侵略性的目光，愤怒令他压抑不住怒火，准备动手时，想起应姒姒的话，生气的时候，盘菩提。
    他掏出菩提，搓的直响。
    咬牙切齿代替应姒姒回答：“女司机怎么了？纸币上印着的，不是女司机吗？”
    应姒姒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她原以为戴眼镜的辞会把菩提收起来，如今看，他不是作妖之人。
    那件裙子，难道是她扔了之后，眼镜辞捡回来，被现在的阿辞发现的吗？
    “钱上印的女司机，人家看着多麻利啊。小应有那本事吗？可别把车开沟里了。兄弟，不是我说你啊，媳妇得看紧些，当司机走南闯北的，不怕她跟人跑了啊。”
    “谁跟你是兄弟？你妈跑了，我媳妇都不会跑。”秦宴辞嫌恶的扫对方一眼，手里的菩提拨弄的更快。
    洪三舔着脸笑：“别那么严肃嘛。”他伸手要拍秦宴辞的肩膀。
    安静吃骨头的狗，突然变得狂躁。
    冲洪三凶狠的汪汪。
    洪三被吓，嘴里哎，哎的后退两步，这疯狗，哪天他非毒死它们不可。
    成天瞎叫。
    应姒姒：“慢走不送啊。”
    洪三讪讪一笑：“小应，我没想走呢。我前几天，不是相了一个对象吗？你哪天有空，帮帮掌掌眼呢。”
    应姒姒无语，三十多的人了，有女人看上已经是走了好运气，竟要掌眼？且是叫她去，他们是何关系？肯定没安好心。
    秦宴辞：“我媳妇是你妈啊，你找个对象还要我媳妇掌眼，你喊我一声爹，我去给你掌眼。”
    洪三直接愣住，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指着秦宴辞的手指抖了又抖：“你！”
    “马上从我家滚出去，否则我关门放狗。”秦宴辞并非嘴上说说，他动手解狗绳。
    洪三调头便走，他前脚走出大门，秦宴辞后脚便把门关上并反锁。
    应姒姒笑道：“你好厉害。”气势强大，即使她二人朝夕相处，这个时候的他，她也不敢惹。
    秦宴辞也笑，比厉害，还是她厉害。
    她是笑面虎。
    能在背地里下手，绝对不会搬台面上，别以为他不知道。
    “过奖了啊。屋子里的那些东西，就那么一直堆着？”秦宴辞转了话题。
    应姒姒：“我打算住在这里几天，把东西清理掉，你陪我吗？”
    “住这里？等我回家拿几件衣服。”秦宴辞加一句：“答应过我的事，别想再推三阻四的。”
    应姒姒脸红，小声争辩：“我没有推三阻四啊，只是想尽最快速度快把货销出去。”后续补货，也需要她抽空完成，且她答应过沈叔叔，会去看他。
    她得安排上不是？
    秦宴辞：“打算在这住几天？”
    应姒姒把问题又抛给他：“看你能耐了。”公婆那边，需要他从中斡旋。
    “.”
    两人说了会话，应姒姒进屋制作生发膏。
    有了秦宴辞制作的抽烟机器，她不再担心烟的问题，专心待在厨房熬制生发膏。
    秦宴辞帮了一下午忙，临近傍晚时，提出回家拿东西。
    应姒姒让他顺便遛遛狗。
    狗子一直拴着，极易躁动。
    这么下去，她怕狗会咬人。
    “好。”
    秦宴辞领着狗走后不久，应姒姒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她以为秦宴辞还有什么话要交代，上前发现是洪三，手里端着一个掉漆搪瓷茶缸。
    “小应，我妈兑的红糖水，我给你端了点。”
    “不需要，我家什么都有，缺不了你这点。”应姒姒扭头便要走。
    洪三隔着大门叫唤：“小应，等等，小应，等等啊，我有话跟你说”
    应姒姒十分困扰，她已明确对他表示拒绝，他怎么纠缠不清的？
    是觉得自己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吗？
    她准备好好收拾对方。
    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主意。
    她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周围环境，确定附近无人经过，她上前道：“我对象今天晚上不过来，你想要我，到卷烟厂东墙角的那颗大银杏树下等我。”
    洪三心脏突突跳。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不确定问一句：“小应，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啊，我给你了以后，你可不能缠着了我啊，我重视名声，你总这么找我，别人看见怎么说我呀。”应姒姒语气包含无限的委屈和无奈。
    洪三心猿意马，连忙保证：“好，好，只要你给我一次，我一定不纠缠你了。”妈说的对，好女怕缠郎。
    这次过后，他便以此威胁她。
    非把她弄怀孕不可。
    “.”
    应姒姒和洪三说好后，回房间开始准备。
    她换了一身深色的衣裳，又穿上塑料的雨鞋，戴上棉麻手套，备上绳子剪刀。
    等着天完全黑下来，出发来到相约的地点。
    远远便发现了洪三的身影。
    围着银杏树，左转一圈，右转一圈。
    应该是等很久了。
    她悄悄靠近后，绕到洪三的视线死角，用绳子套住对方的脖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勒。
    洪三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求生的本能，让他伸手向后抓。
    只抓住了应姒姒的手套。
    应姒姒等他力气变小后，松开他。
    洪山瘫倒在地。
    不等他喘息，应姒姒抓一把泥堵住他的嘴，并把人拖到树旁，将其五花大绑至树干上。
    绞坏他的衣服。
    “臭流氓，叫你纠缠我，下次还敢吗？还敢吗？”
    洪三的嘴被塞了泥，直流口水，说不出话。
    即使他的嘴，没有被塞，他也一样说不出来。
    因为惊吓过度，浑身盗汗。
    应姒姒拍了拍身上土，提步走了。
    洪三呜呜个不停。
    应姒姒回到家，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接着将作案时穿的，用的，整理好放布袋，拿出去点火烧了。

 430.第430章

    第430章
    这是她从报纸上学到的。
    犯罪的人，作案后，会销毁证据。
    但那些人是扔。
    她则是烧了，即使洪三报案，警察真的帮忙调查，也找不到她身上。
    不过他应该不敢报警，但她得防着。
    她销毁完物品返回家中。
    秦宴辞正等着她，见她嘴唇发白，关心道：“媳妇，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好？哪里不舒服？”他上前摸她的手，凉凉的。
    “我确实有点不舒服。”应姒姒道。
    她这段时间，看了很多律法相关的书。
    知道这事儿，是不合法的。
    不过她并不后悔。
    讲理行不通的时候，以恶制恶，才简单有效。“我今天要通宵熬制生发膏，你早点睡吧。”
    秦宴辞：“.不是不舒服么？”
    “挣钱可以让我舒服。”应姒姒再次进了厨房。
    秦宴辞要陪她。
    被应姒姒阻止：“你明天还要去沈叔叔那吧？休息不好，能应付他的交代的任务吗？”
    “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么睡得着？两个人一起，效率高点。”
    “好。”
    两人花一晚上的时间，把堆积在卧室内的材料用尽。
    成品罐装后，码放好放进隔壁房间。
    随后和秦宴辞锁门离开，经过四岔路口，分头走。
    应姒姒到了学习单位，像往常一样学习，记笔记。
    下课后直奔小作坊。
    还未到巷子口，便听见自家的狗叫个不停。
    她心里一沉，快步上前。
    洪大爷和洪大娘一大家子，堵在她家门口。
    见她来了。
    立马将她团团围住。
    洪大娘更是要动手，一把抓住应姒姒光洁的手腕：“小贱蹄子，蛇蝎心肠的毒货，把我儿子绑树上一夜，你怎么干的出来的？你知不知道，他身上全是蚊子咬的包，整个人都傻了。”
    应姒姒使力甩开对方的爪子，老太太告诉过她，贱蹄子是封建社会的女子缠足，解开裹脚布后，脚像极蹄子，因此才有的骂名。
    极具侮辱迫害性。
    她回骂：“你才贱蹄子！你给我客气点，你儿子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洪大娘没想到一向温温柔柔的应姒姒会有如此凌厉的一面，嚣张的气焰瞬间下降一半：“你别抵赖，这事儿是我儿子亲口说的。”
    应姒姒：“你儿子怎么我了，我去收拾他？我一个女的，怎么收拾过男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还说他想讹我呢。”
    “谁讹你了？你没干，我儿子为何指名是说？就是你勾引他，又得不到他，一生气才这么干的，你有良心，跟我去家里看看他，赔个罪。”
    应姒姒讥笑：“我勾引他？得不到他生气？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你也不看看你儿子那个熊样儿，他也配！”
    她打开大门。
    狗咬的更凶。
    洪家几人犹豫着是否进屋时，应姒姒解开了狗绳。
    狗子嗖一声就把走在最前面的洪大娘扑倒了。
    另一只同样去扑走在前面的人。
    余下的人见状夺门而出。
    洪大娘喊救命。
    应姒姒吹了声口哨。
    两只狗狗回到她身边，一左一右，像保镖一样把她护在中间。
    应姒姒一手摸一只狗头：“真棒！没白疼你们。”不愧是她花大价钱买来的。“回头我给你们吃点好的。”
    “嗷呜。”狗狗回应。
    洪大娘颤颤巍巍起身：“狗，狗咬人了。”
    应姒姒：“我们家狗，可不像你，胡乱攀咬。”
    洪大娘大声喊。
    周围的住户，青壮年都去上班了，只余下老年人在家。
    天气热，吹风扇也不解暑气，这会儿又是一天挣最热的时候。
    大家都不愿意往外出，只在门口观望。
    洪大娘想诉苦，也没几个人听。
    应姒姒赶走洪大娘，马上锁上大门。
    将狗子重新拴好，奖励它们肉罐头，接着回厨房继续工作。
    昨天一夜没睡。
    她坐下后有些犯困，担心睡久了，过了火候，她调了闹钟坐灶台前闭上眼，刚眯着，外面传来敲门声。
    与此同时，狗也叫了。
    她打起精神出去查看。
    门口除洪大娘外，还有两个生面孔的妇女。
    袖口别着袖章，她认出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
    心头疑惑。
    洪大娘找街道办的人上门干嘛？
    她呵斥住汪汪叫的狗，把门打开。
    两人拿眼打量她，露出和善的笑容：“你就是小应？”
    “是的，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是街道负责调解邻里纠纷的，这位大娘说，你把她儿子打伤了。有这回事吗？”
    “没有，她儿子一个大老爷们，我一个女的，怎么打？”
    两人认同的点头。
    “我儿子说是你打的，你差点勒死他，他抓了你，你胳膊上肯定有伤。”洪大娘信誓旦旦。
    应姒姒把胳膊伸到大娘眼前：“看好了，我胳膊上有没有伤。”她昨晚特意穿了长袖，带了手套。就是防着被抓伤。
    毕竟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事情了。
    有经验。
    知道人被勒住的时候，手会向后抓。
    洪大娘没看见伤，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我儿子说是你，就是你。”
    工作人员道：“姑娘，方便让我们进屋说吗？门口怪热的。”
    “哦，请进。”应姒姒把人迎进屋。
    靠近厨房，洪大娘鼻子嗅了嗅：“你没受伤，为何在家熬中药喝？”
    “我和对象想生小孩，熬中药调理身体不行吗？”应姒姒面色无波，表现的十分淡定。
    “年纪轻轻的，调理身体？肯定是你对象不行，你又想要生孩子，准备找我儿子。”洪大娘觉得，一定是如此。说不定，应姒姒肚子里，都踹上她大孙子了。
    如果应姒姒肯给她生个孙子，打她儿子的事情，她可以既往不咎。
    应姒姒笑出声：“大娘，请你停止癔症行吗？两位姐姐，她没有证据，胡编乱造，该怎么处罚？你们可不能因为是她先找你们，你们就护着她啊。”
    她的对象不知道多行。
    即使不行。
    她也不会借别人的种。
    到了年纪，大不了去福利院领养一个。
    提到领养小孩，她想到了小妮。
    她后来找机会和公婆说了一下，他们说，会帮忙打听。
    等她把手里头的货赶完出掉，她问问他们。
    有没有找到好人家。

 431.第431章

    第431章
    两名工作人也觉得洪大娘的言辞过于离谱。
    但她们刚见过她儿子，其一口咬定应姒姒对他施暴，因为遭受过度的惊吓，他不愿出门指认应姒姒。
    “小应姑娘，你有不在场的证明吗？”
    应姒姒表情微妙，什么意思？向着洪大娘一家？行嘛！她道：“我没证明，她儿子有证明吗？”
    “我儿子伤成那样，需要什么证明？”洪大娘紧紧盯着应姒姒的肚子。
    她回头得弄清楚，这女人和她儿子，有首尾多久了。
    她前期挣的钱，都会打水漂。
    可那样的话。
    他们摊上这么一个恶邻，也是倒了霉了。
    他们会说。
    你不是不认我们的吗？为何要利用我们的人脉，背景？
    往后她挣得再多，他们也不会觉得是她的本事。
    但她是清醒，她不能由着他。
    应姒姒同样认真：“你的心意我领了，但如果我真的人赃并获，我希望你立刻和我撇清关系。你在外面，我以后还能东山再起，你跟我一起进去了，我俩身上都有了污点，以后的路会更难走。”
    而洪大娘，再没上门，两名工作人员也未出现。
    她的路，宽多了。
    应姒姒甩手一个巴掌，把人打倒在地。
    两人面面相觑。
    应姒姒嘴角扬起一抹笑：“你认真的吗？”
    秦宴辞稍稍安心。
    急急后退走人。
    洪大娘又是一阵哇哇叫。
    两人被应姒姒强大的力量震慑住。
    脑子也在下一瞬，开始运转。
    一步错，步步错。
    上来就要挠应姒姒。
    应姒姒已经冲到他跟前，夺走他手里的扫帚，并给了他一拳。
    工作人员也变了脸色：“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我们好好跟你商量，你急什么？”
    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拿我如何。
    至于那几个挑事的。
    “谁伤谁有理吗？两位大姐，你们如果是来调解邻里矛盾的，请你们公平公正的对待我和大娘，而不是一味的听信她，被她牵着鼻子走。
    她的那些律法相关书籍，可不是白看。
    他恋爱上头，不顾后果。
    现在的她，身边有一个全心全意对她，且能够给予她一定帮助的丈夫。
    洪大娘更是连滚带爬跑回家。
    人争一口气，她不能认输。
    而他，大学肯定也读不成了。
    暴风雨之前，都是安静的。
    他会成为真正的无业游民，公公会放弃扶持他，会骂他没脑子，为了女人放弃大好前途。
    这是女人吗？
    活脱脱一个霸王啊。
    再难的路，她小时候都走过。
    应姒姒一脚将其踹翻：“就是我打的，那又怎样？找出证据，抓我啊？你们两个老女人，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否则你们当心自己的家人，我能打一个，就能打一群。”
    且时候的她，一无所有。
    洪大娘一边吃痛，一边激动：“你们看到了，你们看到了，她打我跟玩一样，打我儿子，肯定也容易。”
    应姒姒嚯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冷凝：“是吗？我回头找几个人过来评评理，你觉得你的一番话能站住脚？”
    应姒姒翻墙头进洪家，按住对方一顿暴走。
    他会从天之骄子，有为青年，变成落魄大叔。
    她郑重强调：“阿辞，你一定要听我的，好吗？我只有你可以信任。沈叔叔也不及你。”她知道自己，只要低低头，便可以靠着沈叔叔高枕无忧。
    她告诉秦宴辞，洪大娘今日的所为。
    她更不需要沈家。
    “我是你丈夫，怎么能在你困难的时候抛下你？大不了大学我不读了。”
    洪大爷提着扫帚上前帮忙。
    倒是你们，下次经过我家门口，务必绕路，否则见一次打一次。”她又翻墙头，越过巷子回自己家。
    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俩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老两口吓傻了。
    应姒姒回到家，良久才恢复平静。
    “嗯。”秦宴辞语气分外诚恳：“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断然做不出抛下她的行为，大不了，他和父母撇清关系，以免老秦被人捏住话柄。
    “商量？你明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另外，你俩别以为我后搬过来的，没有家里人为我撑腰，就可以随意拿捏我，跑到我这里撒野，惹毛了我，我去你们孩子学校等他们放学。”应姒姒推搡三人。
    洪大娘第一个不服气。
    被教训了一顿，害怕还不来及，哪敢再惹她？
    “.”
    她唾一口道：“姑奶奶我好好跟你说话，你非不听，非找打，被成全了，高兴了吧？你家那个窝囊废呢？怎么不救你们一下？怕了吧？就是我干的，怎样？
    “姑娘，不是你这个理啊，人家不会无缘无故指认你伤人吧？他怎么不指认别人呢？”
    这令她分外不安。
    你俩是派出所的啊？问我要不在场的证明。
    傍晚时分秦宴辞带了饭过来，应姒姒没什么胃口。
    两口子被磋了一顿，彻底老实。
    在下一个天明之前，她一定要把家里所有的货清走，一件不留。
    她先把账本和票据收好，接着进厨房继续忙活。
    今天再干一个通宵差不多了。
    两人合作忙活到后半夜，终于将生发膏制作完成。
    她得赶紧出货规避可能会遇到的风险才行。
    应姒姒灵活躲避，对方的扫帚头，锄了洪大娘一脸。
    她以后在沈家其他人面前，会永远矮一头。
    媳妇说的在理，等上头的人下来查她，她的证据，早就没有了。
    应姒姒笑起来：“方才只是我悲观的想法，顺利的话，明天早上便可以出货，到时候谁来也抓不住我的辫子。”
    应姒姒动作又快又狠，对其又踢又踹。
    秦宴辞沉默许久：“好。”
    洪大爷一愣。
    她进去后，会被罚款吧？
    说到最后，她道：“阿辞，你还是走吧，如果有人进门搜证据，暴露我做买卖的事情，你也好和我撇清关系。”
    以及昨晚，她把洪三捆到树上一夜的事情。
    即使是，也得在证据充分的前提下，才能说出让我提供不在场证明这话吧？”应姒姒有理有据，指出二人的不当之处。
    周大爷嗷一声。
    应姒姒联系司机上货。
    秦宴辞提出跟货走。
    应姒姒思虑良久，决定交给他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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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2.第432章

    第432章
    她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接着给了他一个袋子：“司机大哥的路费是十五，你拿到叶主任的货款，记得找他开收据，然后呢，再给司机大哥结账。
    袋子里放着账本和收据，上头压着两条烟。
    结了账后，再把司机大哥账结了，烟也送给他。账本收据拿好。”他收的东西，只有戴眼镜的阿辞才找到，相当安全。
    秦宴辞一一答应，跟着司机走了。
    应姒姒接近两天未睡，困的不行。
    简单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倒头便睡。
    两名工作人员，都是年轻的小伙子，两人她的举动，惊得扭头闭眼。
    相貌气质出彩。
    洪大娘道：“我们帮你什么了，你心里不清楚？我儿子借了种给你。”
    秦宴辞目光一掠，停在洪大爷和洪大娘身上：“你们两个来做什么？趁我不在家，带人上门欺负我媳妇？”他进屋把应姒姒护在身后。
    洪大爷和洪大娘，纷纷控诉。
    洪大爷和洪大娘望着被扔给狗吃的肉，心痛道：“你有钱，不帮助穷人家，反而给狗享受，你也不怕遭天谴。”
    这才不疾不徐的开门。
    她大声道：“谁？”
    两条狗一左一右的坐应姒姒脚边。
    应姒姒抢先道：“打人的事情，是我干的。”
    洪大娘和洪大爷为了不浪费这次上门的机会，风头行动。
    我一后搬来的，也不敢太得罪他们。今儿你们来的其实正好，我也想说说我痛苦。
    应姒姒把两人的反应收入眼底，嘴角微勾。
    “她还会翻墙，咻一声，两米高的墙头，说爬就爬。”
    应姒姒：“伤在哪里？”
    “是啊，他们就是看我外地人好欺负嘛。我丈夫是本地的，原本我们和公婆住，但我和公婆处得不是很好，便和对象商量搬到外面，没想到，日子依旧不太平。喏，我对象回来了。”应姒姒话说到一半，被出现在院子里的青年，吸引住视线。
    洪大娘指着应姒姒：“是她威胁的，说是她们再敢上门，她便去堵人家小孩。”
    洪大娘和洪大爷人傻了。
    打了他们，居然不承认了。
    当即更加严谨。
    如此先天条件，媳妇借种，也该借一个和他条件差不多吧？
    借相貌平平，甚至有点小丑的邻居的种。
    柔柔弱弱，风一吹好像就倒。
    “我们是街道派出所的，你邻居说，被你打伤了，我们过来了解情况。”
    “听你说话的口音，有点像外地的。”
    “大娘，大娘，你别这样。”
    洪大娘慌张放下衣服：“你你你！”
    看来打得不够狠啊。
    “我也是怕别人看到这一幕，误会两位大哥。”应姒姒说。
    洪大娘：“.”
    应姒姒嚷嚷：“耍流氓啦，洪三他妈撩衣服啊。”
    青年身姿卓越，眉眼冷峻。
    两名工作人员打量应姒姒。
    “同志，我们是派出所，过来了解情况。”工作人员解释。
    应姒姒起床，找衣服换上。
    他皮肤暗，应姒姒下手收着力道，因而他脸上的淤青，并不明显，所以他的证据，相当于无。
    几人朝外面看。
    早知道，一起先就找警察同志啊。
    “能证明，人家怎么不来帮你证明？”
    洪大爷和洪大娘追着他们后面喊冤：
    一六五左右的个头。
    知道怕还请人上门。
    洪大爷在迈进卧室之前，被派出所的工作人员拽住：“你这是干嘛？搜人家？”
    有两名工作人员撑腰，他们底气比较足：
    “我们想干嘛？这话不该我问你们吗？你把我儿子打傻了，整天整天待在房间里不敢出门，我们老两口，也被你打伤了。”
    问了应姒姒一些问题，认定洪大爷和洪大娘想讹人，警告他们一番，走了。
    “证据，我说的就是证据，前儿街道的两个女的，也能证明。”洪大娘说。
    她是被外面的狗叫声吵醒的。
    “谁主张谁举证，拿出证据。”
    应姒姒利用所学知识，适时插嘴：“据我了解，没有搜查证，即使是派出所的同志，也不能随意进老百姓的屋，而你们老两口，说进我的屋便进，不用我说，两位大哥就知道你平时的嚣张了。”
    洪大爷指自己的脸。
    身形窈窕，肤白貌美。
    大家并不敢进。
    她急得撩衣服。
    她热情邀请道：“两位大哥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头发随便一梳，扎在脑后，走到院子中间水井旁，舀水漱了漱口，接着解开狗绳。
    洪大娘夫妻，更是畏畏缩缩，躲在两名派出所工作人员身后。
    工作人员瞪洪大娘一眼：“你们说她打了他们全家？可我们见到她开始，便都是你们说她。”
    洪大娘和洪大爷松了一口气，终于承认了。
    只得应姒姒话锋一转：“我不承认也不行的，他们看到了，我什么也没说，他们就这那的，还是当着你们的面。
    “就是她！同志，你别被她外表给骗了，这女人力气贼大啊，一拳头能把人砸得晕头转向。我的胸口，现在还隐隐作痛。”
    应姒姒装作懵懵懂懂：“你们两口子在说什么啊，又想干嘛？”
    “我们确确实实挨了那娘们儿的打啊。”
    找街道的两个娘们儿，一听应姒姒说，要在她们家孩子放学的路上等着，她们就吓的不敢来了。
    她能打得过洪家三口？
    如果她有这本事，也不需要养狗防身了吧？
    “你确定是这姑娘打的你们？”
    我有对象，他们俩的儿子明知道，却仍旧纠缠我，这两人甚至造谣，我勾引他们俩个的儿子，借了他们儿子的种。我快受不了了，已经准备搬回家住了。”
    “哦！瞧我，看到你们太紧张，忘了拴狗了。”应姒姒重新拴住狗，并拿出肉罐头喂他们。
    生出来货不对版，不露馅了？
    睁开眼看一下时间，已经晌午了。
    应姒姒凉声：“狗狗帮我看家护院，我喂它们吃好的，理所应当，你们帮我什么了？”
    你们不在的时候，他们更是肆无忌惮。
    “了解什么情况？翻找我媳妇打人的证据？”秦宴辞推开房间的门：“进去找。”
    “姑娘，麻烦了，你把狗拴住，我们进屋说吧。”
    而洪大娘，明显的伤在胸前。
    “两位大哥，你们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吗？羞辱，造谣别人，该受什么惩罚？”应姒姒为他们倒茶。
    工作人员一听应姒姒懂法。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就算我想堵，我也不知道人家孩子多大，读几年级啊。”应姒姒无辜道。
    其实她不是说着玩玩的。
    如果那两人继续偏帮，她一定会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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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3章：

    洪大娘干瞪应姒姒：“你个死丫头，别得意的太早，你借我儿子种的事，我.......”
    秦宴辞神色如修罗，挥拳便要上。
    被应姒姒拦住：“阿辞，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都是有素质的，不和她无赖泼妇一般见识。”她面对两名工作人员：“两位大哥，我现在举报这位大娘对我人格羞辱，你们算直接证人了吧？是带她回去接受思想品德教训，还是怎么的？”
    “自然是带回去。”其中一人发话。
    洪大娘一听，怕了。
    “这，我这，同志啊。我说的是事实啊。”
    秦宴辞张嘴便骂：“你妈的事实！死老太婆，大白天做什么梦？你也不看看你儿子那个猥琐的熊样，我媳妇能看上他？”
    “你没我儿子行......啊！”洪大娘被秦宴辞一掌扇破嘴。
    他没她儿子行？
    他不能忍！
    她愣了一下，嗷一声扑上来。
    她就不信，有两名公家的同志在。
    她会像昨天那般吃大亏。
    秦宴辞正要还手，被应姒姒从身后抱住，洪大娘的爪子，直抓他面门。
    秦宴辞想要挣脱应姒姒，又怕自己的力道没轻没重，把她甩地上，摔着她。
    只能躲。
    但洪大娘的指甲还是碰到他的脖子，划出一道红印子，她还想继续时，被两名工作人员拉住。
    “基于你出言挑衅在先，此事你不占理，加之这位女同志举报你造谣，被我们抓个正着，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名工作人员，强势带走洪大娘。
    洪大爷六神无主，跟在后面求情。
    “现在知道怕了？早搁哪儿了？你也和我们走一趟吧。”
    “.......”
    ........
    洪大爷和洪大娘被带走后。
    应姒姒对着出来凑热闹的大爷大妈们数落洪家人对她的言行过错之处。
    她长得乖巧，说话温温柔柔的，大家百分百信任她。
    而对于洪家人的行为，也是见怪不怪。
    “那老娘们儿嘴巴一向坏，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正因如此，她家洪三才打得光棍。我们从来不信她的，丫头，你也消消气，别放在心上。”
    应姒姒委屈巴巴点头：“我就是气她，那么说我对象。”
    大家看了看秦宴辞。
    身材挺拔，长相俊美。
    “她那是嫉妒的。”
    应姒姒见大家都站她，心里稳妥了。
    她感谢大家的信任，同大家打了声，回自己家。
    关上门，她才关心秦宴辞：“阿辞，你的脖子疼不疼？”
    “有点，你为何阻止我还手？”秦宴辞郁闷。
    应姒姒解释：“你以绝对性的胜利打倒她，回头你得负担她的医药费。以那婆娘的架势，不讹我们一笔才怪。她还手了，你俩属于互殴，她占不到我们的便宜。”
    秦宴辞眉梢轻挑：“律法书上学的？”
    “是呀，知识果然是有用的。不过必要时，确实得动手，但咱们得偷偷的干，干完不承认。你坐下，我给你涂点药消消毒。”应姒姒找出紫药水，用棉签沾一下，轻轻涂抹他的伤处。
    两人的距离很近，秦宴辞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凝脂般的皮肤，目光流转时，勾得人心痒痒。
    他喉结一动：“媳妇，你累不累？”
    “有点累，这两天都没怎么合眼，只想多睡会儿。”应姒姒看看他：“怎么了？”
    秦宴辞不忍心折腾她：“没怎么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信封：“货款，九百六，去掉路费，还剩九百四十五，你数数。”
    应姒姒随手放抽屉：“我还不信任你嘛。”
    秦宴辞笑了笑：“信任我，可以告诉我你有多少钱么？”
    “嗯.....”应姒姒沉吟：“目前有三千二百多。”她虽然挣的多，但花的也厉害。
    进材料，收材料。
    上上下下打点，处处都是开销。
    好在如今总算有了一笔积蓄。
    她再攒上一攒。
    争取以后买卖合规的时候，能够用手上的资金，盘下一家小工厂。
    厂家熬制生发膏用现代化的机器，一天的产量，抵得上她加班加点制作一个星期了。
    秦宴辞不吝啬的夸聪明有能力。“我在西北那么多年，不如你的几个月。”且她还是在有阻碍的前提下，挣了这么多。
    “没有可比性。”应姒姒说。
    如果可以有选择，她应该不会做买卖。
    谁家好姑娘，投机倒把啊？
    她道：“咱们回家吗？”
    此地紧挨着乡下，知了更多，吵得她睡不着。
    “好。”秦宴辞也不愿意待在这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烟味，熏得的人浑身不适。
    应姒姒又道：“在这之前，我想去沈叔叔家一趟。看看他，顺便为你请个假。”
    秦宴辞扬起笑容，是为他请假，顺便看沈叔叔吧？
    路上，应姒姒买了两袋杏。
    一袋自己吃，一袋准备送沈豫天。
    秦宴辞载着她，扭头看她一眼，一口半个杏。“不嫌酸？”
    “甜软，和杏干差不多甜，你尝尝。”应姒姒往他嘴边举。
    “不爱吃。”
    “这么好吃的水果，你居然不爱吃。”应姒姒砸吧嘴：“好好吃呀。”
    秦宴辞：“在我印象中，怀孕的人才爱吃杏。”
    应姒姒：“.......”一个两个的，成天怀疑她有孕！在没来月事之前，她也不敢说。“怀孕才好，我给你生个儿子。”
    “好。”秦宴辞愿意要儿子。
    女儿以后嫁人，去别人家，他接受不了。
    儿子好，娶一个回来。
    .........
    应姒姒两口一个杏，到了沈家，手里那袋杏也吃完了。
    工作日沈豫天不在家，阿姨拨通他的电话，告知他应姒姒来了。
    他立刻表示回家，被应姒姒听见。
    应姒姒走过去，拿过话筒：“沈叔叔，不用为了我特意放下工作，我在这里等你，陪你吃晚饭。”
    “行，你一个人？”
    “和阿辞。”应姒姒说：“我今天让他陪我做了点事，耽搁了，你别怪他可以吗？”
    沈豫天：“可以，当然可以。”
    “先这样了啊。”
    “诶，你把电话给阿姨。”沈豫天道。
    应姒姒将电话递向阿姨。
    沈豫天交代她准备晚饭的事，都是应姒姒爱吃的菜。
    阿姨放下电话，便开始忙活。

 第434章：

    应姒姒和秦宴辞待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犯困，靠在沙发上睡觉。
    再醒，是在房间里。
    装饰素雅，摆设讲究。
    实木的大衣柜，是她从未见过的造型。
    漂亮，气派。
    床头柜上放着两个相框，里面贴的是她和秦宴辞结婚时的合照。
    谁给他的？
    她看了两眼起床，打开衣柜，里面有很多衣服，都是她这个年纪会喜欢的颜色。
    是为她准备的？
    他确实舍得为她付出。
    他若早及时找到妈妈多好，或许她还有弟弟或者妹妹。
    他们一家子该多幸福？
    她越想，心里越酸。
    眼泪快下来时，她又给逼了回去。
    不哭！
    哭也没用，妈妈回不来了。
    她快速收拾好情绪，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开门出去。
    这间房在楼上。
    出门可见一览楼下客厅全部场景。
    “姒姒醒了。”说话的是沈豫天。
    他一下班紧赶慢赶回来，从秦宴辞嘴里得知她睡着了。
    便在楼下等着她。
    应姒姒应声：“嗯，我给你带了杏，你吃了么？”
    “吃了，很甜。”沈豫天心情颇好。
    女儿会主动给他带东西了。
    “吃饭了。”阿姨说。
    应姒姒卖了货，又收拾了恶邻，心情舒畅，胃口大开。
    吃完两碗米饭，还要再添。
    阿姨道：“姒姒饭量见长啊，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应姒姒道：“是您厨艺太好的缘故。”
    阿姨笑眯眯：“你住这儿，我天天给你做。”
    “嫁人了，不那么方便。”应姒姒婉拒。
    沈豫天又开始悔恨，他若早早记起书妍，姒姒就不会这么早嫁人。“以后休息日过来？”
    “我尽量吧。”应姒姒没有把话说的太绝对。
    沈豫天高兴了，往她碗里夹肉。
    应姒姒又给他夹了回去：“肉吃多太多了，我怕长胖穿衣服会不好看。”
    沈豫天：“吃肉不会胖，吃米饭和面食才长肉。”
    应姒姒不信：“真的？”
    “嗯，不信你问宴辞。”
    秦宴辞诚实道：“我不太懂。”
    沈豫天斜睨他，不懂你不会装一下？故意不让我女儿长肉是不是？
    混账！
    “.........”
    ........
    饭后。
    天色渐渐变暗，应姒姒和秦宴辞返回四合院。
    一进院子，便被在外乘凉的秦闫军瞪一眼：“两天没回来，学习单位也没去，做什么？”
    应姒姒眼睛一眨，有了说法：“阿辞没告诉你吗？周末那天我和姜雅去她的同学交流会，回去的时候可能热到了，不太舒服，当时离安置阿奶的房子近，便去那住了。
    以为能好呢。
    第二天还是不太好受，便又休息了一天，我已经让阿辞帮我向单位请假了。”
    秦闫军点头：“原来如此。宴辞没说。”他问臭小子，臭小子让他别多管闲事。
    他不敢追着问，只得问比较好说话的儿媳妇了。
    这时来了一位中年妇女。
    四十来岁，比较面善。
    她端了一盘西瓜上前打招呼：“你就是姒姒吧？我是新来的阿姨，姓麻。”
    应姒姒礼貌打招呼：“麻阿姨好。”
    “诶，你好。”
    应姒姒道：“我的房间不用打扫的，您只要把我前面的院子扫一下就行。”
    “你婆婆都和我说了，我知道的。”麻阿姨道。
    秦闫军道：“麻阿姨是你沈叔叔介绍来的，很勤快，厨艺也好。”在家两天了，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工资还比之前的阿姨低五块。
    他甚至怀疑沈豫天补贴了补一部分。
    叫媳妇去问。
    媳妇打听之后，他才知道，人家一直那个价。
    是他家阿姨请贵了。
    花钱请了个不舒心的，他每次想到这事儿，就不痛快。
    应姒姒哦一声，今天在沈家他并没有提此事。
    “身体好些了没？明天能去学习单位吗？”
    应姒姒点头：“好了，能的。”
    “时候不早了，吃完西瓜休息吧。”
    “嗯。”
    “.......”
    .........
    明月高悬，夜深人静。
    应姒姒补习完这两天缺的知识，准备睡觉。
    秦宴辞凑近：“媳妇，周末那天，我们不是讨论了一会儿红楼梦么？你还有哪里不懂的？我给你讲讲。”他这话，在心里放了好几天，总算等到她有了空闲。
    应姒姒：“.......”他也要讲？“你不困吗？”他并不比她多休息。
    “不困。”秦宴辞精神奕奕。
    应姒姒：“......行吧。”
    听了另一个阿辞对于红楼梦的讲解，为了雨露均沾，她也听听他的。
    秦宴辞从故事的开始讲起，应姒姒认真听着，约莫一个小时后，身边没了动静。
    应姒姒轻轻摸他的脸，抚到眼睛上，才知道他睡着了。她不禁笑了一声：“还说不困呢。”
    ..........
    第二天。
    应姒姒早早来到学习单位。
    苗凌因为应姒姒没有为庆祝自己生日，在桌子上划了三八线：“以后你的胳膊但凡超过线，我便不客气了。”
    应姒姒：“.......不都是你超过我这边吗？”
    “以前平了，从今天开始。”
    应姒姒暗骂一句神经。
    九点钟时，老师进入教室上课。
    应姒姒缺了两节课，格外认真，老师提问时，她也积极的参与回答，被老师一顿夸：“咱们班这么多人，属应姒姒学的最好，不管我提的问题多难，她都能够回答上来。不错。”
    苗凌嘁一声，心道：再不错，将来也和他们一样，给人当司机给人跑腿。
    还能比他们出息不成？
    应姒姒被夸，咧嘴笑。
    苗凌撇嘴：“瞎嘚瑟。”
    应姒姒哼哼，就嘚瑟怎样？！
    .........
    上完课，应姒姒来到姜老师家。
    姜老师已经结束了出差，正在家等着她，他考应姒姒学过的课程，以及交代她预习的新内容，应姒姒全部应答如流。
    姜老师十分欣慰：“很好，这本书学完，你便不用来了，自己在家背背单词。等大学开学的时候，我给你推荐个老师，你每天到学校里旁听他的课。”
    应姒姒惊讶之余，欣喜非常，她不自信道：“我可以吗？有那个水平吗？”
    “自然有，现在高考的英语，考的很简单，且不算总分，以你现在的水平，绝对超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但学得怎样，就要靠你自己的悟性了。
    这门语言在我看来非常重要，普通人或许一辈子用不上，但宴辞不普通，以他的天赋和资质，他将来有极大的机会能拿到出国留学的名额，你可以作为陪读过去，掌握这门语言，方便你与人交流。”姜老师说。

 第435章：

    应姒姒闻言，忐忑的同时，忍不住对未来充满幻想。
    出国？
    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呀？
    听说不禁止做买卖，她若真有出去的一天，定要证实此事。
    “姜老师，您对我太好了。”她不知道如何感激他。
    小时候别人背着书包上学，她会跟着一道。
    但学校里老师，不允许她靠近教室，理由是她没交学费。
    “是你学得好，你比我家雅雅好学的多。”
    “您过奖了。”
    “谦虚了啊。”姜老师笑容温和：“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的。”应姒姒告别姜老师离开。
    径直到公公单位的食堂，以他的名义，要了剩饭剩菜，提着去小作坊喂狗。
    拿钥匙开门时，洪家人从他们自家的院子探出半边身子。
    见应姒姒侧头望他们，他们慌张的后退锁门，并大声道：“我们家的墙头，现在可不是你想爬就能爬的。”
    应姒姒已经发现，洪家的墙头垒上野橘的刺杆。
    她声音不大不小的回道：“我怎么可能只会翻墙？我会撬门锁哦。你们最好在门上拴两把锁，否则等你们睡着了，我一准清空你们家的锅碗瓢盆，叫你们连饭都没得吃。”
    洪大娘破口大骂：“小贱蹄子！我们没招你，没惹你，你敢偷我们家饭碗，我跟你拼了........”
    此时的应姒姒，被狗周围扔的肉块吸引目光。
    捡起来凑近闻，沾满泥巴的肉上，一股子淡淡的腥气。
    是狗最爱的味道。
    狗却不吃。
    有毒？
    她脑子里瞬间蹦出这个想法。
    旋即进厨房拿火钳和废水桶，把肉夹进水桶内，接着冲洗它们的饭盆，又将狗窝重新打扫了一遍，才敢把剩饭菜倒进它们的盆里。
    “吃吧。”她道。
    狗吃东西护食，发出低低的吼声。
    应姒姒下意识后退两步：“瞎喊什么？想咬主子啊？欠揍是不？！”
    狗狗仿佛听懂了，甩两下尾巴，安静下来。
    应姒姒的视线落在方才捡的肉上，突然来个了主意。
    想毒她的狗是吧？
    她毒他们！
    她把肉简单的冲洗了一遍，带上橡胶手套，拿出镰刀，切割成小肉块，放在铁丝网上，架火炉上烤，不一会儿，空气中弥漫阵阵肉香。
    应姒姒扔给狗：“吃吧。”
    狗嗅了嗅，看看她，龇牙朝着她。
    应姒姒小脸一板：“又没逼你吃，敢汪一声试试？”
    狗子委屈低头。
    应姒姒被逗笑：“跟你闹着玩的。”她捡回那块肉放脚边，继续烤别的。
    ........
    一墙之隔的洪家人，耳朵贴着墙头，听隔壁的动静。
    为了药倒应姒姒的狗，他们可是下了血本，买了半斤五花肉切小块沾上老鼠药扔进应姒姒家的院子，她家的狗，一直没个动静。
    此时忽然听狗叫两声不叫了。
    琢磨着，狗是不是毒发死了。
    他们打算等应姒姒把死狗扔出来，他们捡回家吃。
    一来解决吃肉难的问题，二来应家没了狗看门，他们可以趁她家人不在的时候，上门搜罗点好东西，以消他们对她的心头恨。
    此刻，一阵肉香扑鼻而来。
    洪大爷道：“那个小应不会自己在家把狗剥皮吃了吧？”
    “咋能这么快？”洪大娘不敢相信。
    “那丫头一看就不是正经姑娘，什么事干不成？”洪大爷心疼的难受，后悔不迭：“我的五花肉啊，早知道不喂她家的狗了。”
    洪大娘同样难熬：“还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吗？”
    “我出主意的时候，你不是也同意了？”洪大爷凉下脸：“要我说，这事儿得怪你，我让你别说她借咱们儿子种的事，你非说。害我跟着你在派出所蹲了一晚上。”
    “怎么能怪我.......”洪大娘巴拉巴拉一顿反驳。
    应姒姒在隔壁，听夫妻俩内讧。
    捏着嗓子换个声音，大叫：“呀！谁家烤肉这么香啊。是小应家啊，小应，吃什么肉这么香。”
    “我家院里的捡的肉，我拿起来洗了洗，烤着还挺香的，唔......真香啊，真好吃。”应姒姒转回自己的嗓音，随后，不动声色的放下门栓。
    不到三秒钟。
    家里的大门被撞得哐哐响。
    狗子狂叫。
    洪大爷和洪大娘一人手里一根棍子，气势汹汹。
    “这肉是我家的，小贱人，偷我家肉吃。”
    应姒姒假装害怕跑进屋，透过窗户，见两人把她家的炉子连带肉，一块儿端走了。
    家里的狗，疯了似得挣脱绳索，想要把主人被抢走的物品追回来。
    应姒姒轻声呵止，紧跟着也出了门。
    她告诉附近的邻居，洪大爷和洪大娘带棍子上门抢走了她的炉子，绝口不提烤肉的事。
    大家一听说。
    纷纷为应姒姒出点子。
    有的叫她找街道，有的叫她去派出所。
    “诶，我这就去。”应姒姒达到了把事情宣扬出去后，直奔派出所，接待她的，是上次去过家里的青年。
    她把洪大爷和洪大娘，抢她炉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他们前儿明明保证，绝不再找你的麻烦，才多久就忘了？我随你走一遭，看看他们有何话说。”
    应姒姒：“好，麻烦您了。”
    “别客气。”
    两人来到洪家，洪大爷和洪大娘带着洪三已经吃完了炉子上的烤肉。
    三人见警察来了。
    心里犯咯噔。
    洪大娘道：“小同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
    “小应同志说，你们抢她的炉子。”
    “怎么是抢？我们借她的炉子烤肉而已，又不是不还她。喏，拿去吧。”洪大奶剔着牙，一副无赖样。
    小哥气的不轻：“人家同意借你了吗？”
    “不同意，怎么会在我们家？”洪大爷说。
    “你们带棍子上门抢的，算了，邻里邻居的，我也不想跟你们斤斤计较，你们还给我就行。”应姒姒提着炉子，顺便将上面的铁丝网扔了。
    做戏得做全套。
    他们说只抢了她的炉子，这网，她不能要。
    洪大娘爱占便宜。
    瞧着应姒姒扔的铁丝，份量不轻，起码值个一毛钱。
    她立刻当成自己的，捡起来放好。
    小哥瞄一眼她的动作，继而开口批评，并给予警告：“如果再有下次，从重处理。”他跟着应姒姒走了。

 第436章：

    迈进院子后又道：“下回他们如果再趁你对象不在家找你的麻烦，你直接找我就行。我是负责你们这一片的，现在事情也算解决了，你在这里签个字。”
    应姒姒按照他的要求签字，并热情的提出送他。
    夏天天热。
    街坊们多数敞着门。
    经过开着门的邻居家门口，见到人的话，她便打招呼。
    对方顺嘴问，炉子要回来了没有。
    应姒姒道：“要回了，多亏了这位小哥帮忙。气死我了，把我的炉子弄去烤肉，神经病一样，他们家明明有炉子的，欺负人。”
    “下回啊，一个人在家把门拴紧。”
    应姒姒：“诶，大娘，有空再聊啊。”
    “好，慢走。”
    “你这邻居，总欺负你啊？”小哥说。
    “也不算欺负，先前隔三差五借点吃的用的，直到我对象出现后，他们家才开始针对我的，四处说我，勾搭她儿子，败坏我的名声，我已经打算搬走了。”应姒姒也就嘴上说说。
    这么好的地方，她怎么舍得搬走呢？
    “今天谢谢你，我回去了。”她特意让他知道，邻居们都了解她炉子被抢的事儿，而肉，与她无关。
    目的在于，如果他们吃肉出问题后，她好脱离嫌疑。
    嘿嘿。
    “.......”
    ...........
    应姒姒回到小作坊，锁上门，骑车往四合院的方向。
    经过茶馆，停下车子进去要了一壶茶。
    坐下慢慢喝。
    不知道过了多久，视线被遮挡，她一抬头。
    于钧的笑脸映入眼帘：“小应，一个人啊？挺巧啊，上次的事情，对不住，你对象当时那么说，我气坏了。”
    应姒姒冷淡道：“我对象说的事实，因为他小时候，见过你挂牌子游街。”
    于钧笑容一滞：“游街？我什么时候挂过牌子游街？你对象看着和我差不多大，他小时候，我也很小啊。”
    “他不会记错。”应姒姒一口气喝下面前茶杯里茶：“我和李玉薇不熟，你下回见了我，请当作陌生人。”她提步走了。
    于钧捏拳。
    迟疑后跟上去。
    笃定他流氓，他不流氓一回，对不起她的称呼。
    应姒姒很快，便察觉有人跟着她，转头，对上于钧带着怒意的脸。
    想干嘛？
    耍流氓？
    阿辞一只手便能让他脸色发白，她身手不如他，用两只手？
    她故意往人少的地方骑。
    一路到了郊外，停下车子，站路边等他。
    于钧眯着眼笑，还说和李玉薇不熟，瞧这欲求不满的样子，如出一辙。
    她对象，果真和李玉薇说的一样，不行吧？
    他靠近后，优哉游哉的停下车：“小应，你长得真漂亮。”路边的野花，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天底下怎么会有长得这么标致的女人啊。
    应姒姒笑盈盈：“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你喜欢叫声大，还是叫声小？”
    “当然是大了，荒郊野地的，不怕被人听见。”于钧说着，伸手去摸她的脸。
    应姒姒抡胳膊给他一拳。
    倒青他的眼。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到他背后，拽着他的头发，用力一扯。
    于钧被迫后仰，嗷一声叫。
    想要挣脱，才发现她的力气极大。
    她的胳膊，细细的一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
    应姒姒很快把人按地上：“李玉薇没告诉你，她对象被我收拾得跟个鹌鹑似的吗？”
    “你，你......饶过我，哎哟！我的胳膊，要断了。”
    “你不是喜欢叫声大嘛，我在成全你啊，使劲叫，用力叫。”应姒姒语调温柔。
    听在于钧的耳里，像极了大魔头的魔音，他吓得腿软：“我，我错了，我不敢了。”
    “现在才知道错，晚了哦。”应姒姒手指再次插进他的发缝，用力一拉，迫使对方原本贴着地的脸，仰起来。她慢慢腾腾道：“你和李玉薇，怎么认识的？”
    “朋友聚会遇到的，她喝醉了，我就.....醒后她说她有丈夫，我反正也不和她结婚，便没在意。”
    应姒姒：“你不和她结婚，跟她做什么事？等她离婚了，你娶她，你不娶她，我弄死你。”她松开于钧，并给了他一脚，骑车走了。
    于钧好半天才回过神，娶李玉薇？
    他可不娶水性杨花的女人。
    “嘶........我的头皮啊，死女人，打人真疼，怎么嫁得出去的.......”
    “........”
    .........
    应姒姒制服了于钧，心情颇好，哼着歌儿回家。
    途径四合院必经之地的四岔路口，被秦闫军叫住：“应姒姒！嘴里哼唧着什么？靡靡之音！下回不许给我乱哼。”
    应姒姒：“.......”又没哼给你听！“您知道是什么歌吗？就靡靡之音。”
    “什么歌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应姒姒一笑：“您知道啊，看来靡靡之音您也喜欢。”
    秦闫军噎了噎：“我看你是想把我整进去才安心。”
    “您言重了啊，我巴不得您一路升，最好压沈家一头，他们就不敢找我了。我是向着您的。”应姒姒道。
    秦闫军不由一笑，说话还算好听。“宴辞怎么没跟你一起？”
    “妈怎么没和您一起啊。”
    秦闫军：“.......”和宴辞一样了是吧，他说一句，她怼一句。
    有这么做晚辈的吗？
    应姒姒超过他：“我先回家啦。”她率先进门停好车子。
    婆婆已经下班了，和麻阿姨坐院子里闲聊。
    前者见到应姒姒打招呼：“姒姒，回来了，你麻阿姨家的小儿媳妇，和你一样大的，在你们学习单位附近拉链厂上班，你朋友少，有空可以和麻阿姨的儿媳妇认识认识。”
    应姒姒：“........”她够忙了，哪有空交朋友啊。
    且她有朋友好嘛。
    姜雅，黄艳秋，都是她处的比较好的朋友。
    不过她不想辜负婆婆的心意：“行啊，阿姨什么时候把你儿媳妇带家里玩玩。”应姒姒客气的邀请道。
    麻阿姨说：“我们字据里有规定的，不能把家里人带进东家。你哪天有空？我介绍你们认识。”
    应姒姒：“周末吧，大家都有空。”
    “那这个周末，附近的广场？”
    “可以，先就这么定下来吧。”应姒姒说几句话的功夫，秦闫军跟过来：“定什么？”

 第437章：

    婆婆说原因。
    秦闫军睨她，姒姒学习紧张，她还在让姒姒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社交上，有没有脑子？与其让姒姒交朋友，不如喊姒姒多背几个词。
    老姜说了，姒姒天资聪慧，一点即通，将来宴辞有本事出国的话，她可以陪读。
    让她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开阔眼界，提升能力认知，帮衬宴辞的事业不是没可能。
    但话被她说出去了，他也不好收回：“玩玩可以，别落下学习。”
    应姒姒：“我心里有数。”
    “如此便好。”
    “........”
    .........
    约莫半个小时后，秦宴辞归家。
    应姒姒私下和他商量，今天晚上住小作坊。
    她想看看，洪家人吃了即使清洗过，狗也不敢吃的肉会有何后果。
    秦宴辞极不情愿，由他掌控身体几天了，她一直忙于买卖，他只能看她，不能碰。
    今天总算有了机会，她又要离家。
    他都怀疑，她是不是有意避开他。
    “阿辞，好嘛！小作坊比较安静，我在那边，可以更安心的琢磨生意上的事情。以后挣大钱了，得利的也是你啊，还有我们的小孩。”应姒姒抱住他的胳膊撒娇。
    秦宴辞唇角轻微上扬：“行吧，明天一定要回家住了。”
    “嗯呀。”应姒姒满口答应，心里却在计算月事来的时间。
    大概十天左右。
    再加上来的时间，他们差不多需要分房半个月。
    ........
    夜晚的乌云挡住月光，路上一片漆黑。
    应姒姒在自行车前固定手电筒照明，听秦宴辞为她继续讲红楼梦的故事，他的许多观点和之前的阿辞并不同，但欣赏和讨厌的人，是相同的。
    比如朴实义气，深懂人情世故的刘姥姥。
    又比如自视清高，看不起穷苦百姓的妙玉。
    应姒姒听到这儿，对他不通人情世故的刻板的印象，有了改观。
    他应该是什么都懂的，但不屑于做。
    她一路听他讲故事至小作坊附近，远远便见小作坊处亮着的灯光，再靠近些，隐约可听嘈杂声和哭声。
    秦宴辞：“是咱们家的灯亮的么？”
    “不太像。”应姒姒猜测是住隔壁的洪家，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洪家三口吃了狗都不吃的肉，出事了？
    死了吗？
    死了好！
    针对此事，她不必内疚。
    谁让洪家人想害她？
    且肉不是她买的，毒也不是她下的，她只能说，他们咎由自取！
    她自我安慰一番，情绪趋于平稳。
    淡定往前。
    到大门口，目光坦荡的望向洪家。
    围着洪家门口的邻居，朝她打招呼：“小应啊，这么晚去哪儿了？”
    应姒姒：“回婆婆那吃饭，您干嘛呢？”
    “凑热闹。”邻居走过来：“这事儿，还涉及到你呢。刚刚啊，派出所的人都来了，洪大娘说，他们一家三口吃了你加上老鼠药的烤肉，口鼻流血，洪三吃的肉最多，也最严重，被送到医院了。”
    秦宴辞：“他们如何得知是老鼠药？”
    “派出所的同志也这么问，他们先是没话说，后来坦白说，他们是为了毒你的狗，把肉扔你院子里，没扔到点子上，肉被你捡起来，弄成烤肉，骗他们吃。我们就说啊，他们抢了你的炉子自己烤的，和你没关。派出所的了解完情况后走了。”
    应姒姒差点压不下嘴角，该！“没有说继续调查吗？”
    “洪三妈不说实话，人家咋调查？我猜她的肉是偷的。”
    应姒姒假装震惊：“偷的？”
    “可不嘛，东头的程家，不就是经常趁着去别人家做帮工的时候偷割东家猪肉吗？最后被人家发现，人家闷不吭声，悄么的在肉上放了除草剂，拿回来吃到吐白沫儿。洪三他妈，手脚也不干净，偷人家东西，被人算计，不是没可能。”
    应姒姒偷偷笑，她不过略施小计，邻居们便自动把洪家三口中毒的事，归咎为他们平日小偷小摸上。她故作唏嘘：“天啊，看来人真的不能干坏事，踢倒铁板，小命不保啊。”
    “是啊，也不知道洪三的情况怎样了？可别死了，那样洪家就绝后了。”
    “死老太婆，咒谁呢？”洪家大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同应姒姒说话的阿姨骂。
    阿姨自觉理亏，表情讪讪的：“对不住。”她快步走了。
    应姒姒也准备进院子。
    却被洪家大姐拦住：“我爸说是你害得我们，你回来得正好，给我们一个交代。”
    应姒姒慢条斯理道：“交代什么？说我干的，拿出证据。”
    “事实胜于雄辩。”
    应姒姒：“拿不出证据，你雌变都没用。”
    秦宴辞忍俊不禁，下一秒，神色一敛，冷声道：“你嘴巴放清亮点，别张口就把屎盆子往我媳妇头上扣。”
    “谁扣她屎盆子了？我爸不说别人，为何单说她？你个窝囊废，长得人模狗样的，没一点男人样，满足不了女人，让女人出去借种.......啊！”洪家大姐喋喋不休中，被秦宴辞一巴掌打倒在地。
    脸瞬间便肿了。
    洪家大姐被打懵了，不可置信的看向秦宴辞。
    周围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愣住。
    待反应过来，也不敢上前，生怕自己会被迁怒挨巴掌。
    秦宴辞两步跨至对方跟前：“这话你从谁那得知的？”
    “我，我妈说的。”洪家大姐恐惧到了极点。
    秦宴辞揪对方衣领，把人提起来：“跟我去找你妈，我倒要问问她，从谁那听说的。”
    “肯，肯定是你媳妇说的，要不，要不这事儿，我们外人怎么知道？”洪家大姐哆哆嗦嗦道。
    应姒姒看得正痛快，突然被点到名，恼火至极，她怎么可能说这话，她口不择言：“放屁！我还说你家孩子是借的种呢，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你男人头顶的绿帽子，多的估计能摞起来。”
    “你！你造谣！你如果没做过，敢发誓吗？发誓没有勾引过我弟。”
    应姒姒：“我怎么不敢？我要是勾引你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相反的，你妈造谣我，你弟明天不死也残，你老洪家从此绝种。”

 第438章：

    “你你你！你明知道我弟中毒......”洪家大姐气愤盖过害怕，挣扎要脱离秦宴辞的牵制。
    被秦宴辞扬手两巴掌，再也说不出话。
    应姒姒：“和你弟中毒没关系，和他们坏事做多了遭报应有关系。”他们如此抹黑她，根本没想过别人她的生活，会不会受此影响。
    刚刚，她还在为算计别人进医院，内心煎熬难安。
    如今只觉得，自己是对的。
    她不行动，吃亏的是她。
    “离，离......”洪家大姐的脸被扇肿了，吐字不清，连你字也说不明白。
    秦宴辞阴沉沉的威胁道：“往我再听你说我不行，我媳妇借了谁的种，我便撕你的嘴。”
    “窝，窝不敢了。”洪家大姐被揍怕了，连忙保证。
    秦宴辞将人扔地上。
    洪大爷赶紧上前扶洪家大姐。
    秦宴辞：“窝囊废这句话，应该用到你爹身上，换作我爹，我媳妇的爹，谁敢在他们面前对他们的孩子动手，他们会拼命。”
    洪大爷敢怒不敢言。
    低着头，待洪大姐进屋。
    周围的群众，跟着散了。
    应姒姒终于得到了清静，她反拴房门时，秦宴辞阴郁道：“我看着就不行么？”为何李玉薇，洪家人，都这么说？
    难道戴眼镜的阳气少，看着娘？
    应姒姒：“........他们瞎说的，你不要多想。”
    “那我到底行不行？”
    应姒姒：“........”这让她怎么好回答啊。她虽然拥有他们两个人，但他们的身体是一个，身体素质一样。“我觉得你很行，别人我也不了解。要不，你给我物色一个男人试试？”否则没法比较啊。
    秦宴辞冷脸：“物色男人？”
    应姒姒笑盈盈：“跟你开玩笑的啦。”两个人争宠，够她受的了。
    她可不想要再多一个。
    耽误她做正事。
    她说甜言蜜语：“我只喜欢你一个。”
    秦宴辞：“你发誓，这话不对除我以外的人说。”
    应姒姒：“........”他怎么也要发誓啦？受洪家大姐启发了吗？这誓言发了？她以后怎么哄另一个阿辞？她若不发誓，他肯定得生气吧？
    她不想挑起他敏感的情绪。
    犹豫许久，举手对天：“我发誓，如果我对你以外的男人说喜欢，罚我.......”
    “别说了，我相信你。”秦宴辞打断她。
    她能够接受不完美的自己，他为何要求她视自己为唯一？
    他不希望她被罚。
    应姒姒笑弯眼，她已经想到了办法，可以换个词，说爱慕，心悦。“我如果对另一个人说喜欢，罚我穷一辈子。”
    秦宴辞也笑了。
    看来她确确实实，只喜欢他，不喜欢那个戴眼镜的。
    “........”
    .........
    翌日，应姒姒起一个大早，坐书桌前写信给支柱良，准备继续进货变现。
    落笔时。
    被人从身后搂住，接着右肩膀一沉，青年的下巴抵上来。“媳妇，今天晚上可以么？”
    应姒姒小心试探：“看情况吧？我最近的事情比较多，你忍一忍吧，心烦的时候，盘盘菩提，念念经。净化心灵。”
    秦宴辞：“.......”哪有这样为人媳妇的？
    她不会被那个人喂饱了吧？
    应姒姒收起信：“阿辞，我今天放学准备直接来这里，爸妈那，你帮我同他们说一声。”
    “嗯。”秦宴辞十分勉强的回应，她不乐意，他也不能强求。
    应姒姒冲他笑：“等我忙完这阵子，我穿你心心念念的那件裙子。”
    秦宴辞眼前一亮，接着又暗下来：“哄我的吧？”她已经答应他好几回了，结果没一次守信的。
    “哄你我变丑。”应姒姒说。
    秦宴辞信了她。
    以他的了解，钱和美貌，是她最在意的两样东西，她不会拿这些乱说。
    “.........”
    .........
    吃完早饭。
    应姒姒和秦宴辞一道出门。
    半道遇上洪大爷，拉着平板车，平板车上躺着两眼乌青的洪三。
    几天没注意，洪三的精气神，仿佛被妖怪吸走一般，萎靡不振。他瞥见应姒姒，像老鼠见到猫，身子抖个不停。“鬼，鬼......”
    洪大爷累的哼哧哼哧，他被秦宴辞震慑住，双方对过时，他一眼不敢看秦宴辞，偏头对洪三道：“大白天的，哪有鬼啊？”
    哎。
    他家怎么就摊上小应这样的邻居啊。
    活脱脱一个扫把星。
    克得他们家鸡飞狗跳。
    大夫说，他儿子中毒比他们深，身体受到影响，以后都不能干活了，夫妻生活也会受影响。
    他老了。
    孙子还没抱上，以后指望谁啊。
    “小，小应是鬼，她是女鬼，她想要我的命......”洪三喃喃道。
    应姒姒双耳极聪，用幽远的声音，吓唬他：“鬼来索你命~~”
    “啊！”洪三一声尖叫，昏过去。
    洪大爷心头一紧，赶紧叫人。
    附近的住户们被洪家得罪个遍，没人肯帮他。
    洪大爷急火攻心，两眼发黑。
    摔一跤，人事不知。
    最后是一个小脚老太太，心善上前帮忙。
    又是端茶水，又是摇扇子，才把两人救醒........
    ........
    而应姒姒，知晓坏人受到惩罚，高兴的吹口哨。
    “媳妇，被人看见不好。”秦宴辞小声提醒她。
    应姒姒：“......沈峥嵘怎么能吹呢？”阿奶也告诉过她，吹口哨不好，会被人骂流氓。
    但那天大家聚会的时候。
    她听沈峥嵘吹过，吹的还挺好听。
    大学生能吹，她不能？
    “你别跟他学。”秦宴辞说。
    沈家的人，一向不守规矩。
    沈豫天也会吹口哨，仔细想想，都是姒姒去沈家之后的那两天。
    沈豫天可以说是见了媳妇心情好。
    沈峥嵘是见了谁？
    他稍稍一想，便知道了。
    姜雅。
    沈峥嵘那天，有意无意找姜雅说话。
    不过姜雅，视线一直放在他媳妇身上。
    他当时没注意，现在想想，心里头怪异。
    女子看女子，有什么好看的？
    他道：“媳妇，你和姜雅处得好么？”
    “我自认为还不错，就是她和她朋友说学校里的事情时，我不太听得懂。我俩共同的话题不多，处得再好，也只会是普通朋友。”应姒姒略有遗憾。
    她如果有学历多好啊。
    “我和你，将来也可能会这样。”她对两人的未来，再次感到迷茫。
    两个人的学识，见地不同，很难走到最后。
    这话不是她说，是老太太说的。
    所以阿奶劝她别找对象。
    因为有学历的，会嫌弃她见识少。
    没学历的配她，她吃亏。
    “不可能。”秦宴辞绝对道。
    她一直在学习，一直在进步，他们的将来，只会更契合，怎么可能会成为普通的朋友？

 第439章：

    应姒姒耳边回响着他有力的否定，察觉自己此番言语过于扫兴，她笑着道：“我随口说说，你别当真啊。我俩定能白头偕老的。”
    秦宴辞听到白头偕老几个字，被蒙上心理阴影，此刻阴霾退散，露出笑容：“嗯，白头偕老，生生世世在一起。”
    应姒姒也笑了，生生世世？
    一个大男人，二十好几的人了，感情用事，太幼稚了吧。
    陡然，她笑容一顿。
    脑子里冒出老太太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从李玉薇处得知前世今生。
    或许，真的有生生世世的。
    就像春夏秋冬，周而复始。
    .........
    两人经过一处路口分开。
    应姒姒先到邮局寄信，接着去学习单位上课，老师通知下周上车学习。
    学员们特别激动，理论知识学习了近两个月，总算能够摸到车了。
    老师双手示意：“静一静，静一静！咱们这么多学生，不是一起学的，每天三个人，从座位号开始，轮着来，明天1-3号，依次推算。周末休息。”
    “咱们近四十号人，每天三个人，再除去周末，轮上一次岂不是要半个月？学到猴年马月才会熟练？”有人不满意。
    “就是！这不故意刁难人吗？”
    老师：“单位只有这个条件，嫌慢用自己家的车。”
    学员们又绷不住了，议论纷纷：
    “谁家能有车？”
    “本来考试就勉勉强强，如今还要在练车上给我们出难题，人为给我们设计阻碍......”
    “........”
    应姒姒默默翻开笔记本上自带的日历，计算着自己练车的时间。
    今天是阴历的五月十二，从黄艳秋到她，得六天后，不耽误她八月初回老家。
    阿辞说，从姜老师那知晓，今年大学开学在阳历的九月十号，也就是说，她回老家的那几天，是戴眼镜的阿辞陪着她，她要不要带他回老家？
    把他介绍给妈妈认识？
    老师拍桌子：“一个个的，能不能安静点？不想练就滚蛋！”
    大家被震住，不敢继续讨论。
    苗凌小声嘀咕：“言论自由，你管得着吗？”
    “苗凌，你嘟嘟囔囔什么东西？”老师大声呵斥。
    苗凌秒答：“我没说话啊。”
    “当我好糊弄？”老师询问应姒姒：“应姒姒，苗凌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啊。”应姒姒结结巴巴，假装害怕似的看向苗凌。
    苗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贱货，不会要坑她吧？
    老师见状，心中了然，他道：“不必怕你的同桌，凡事有我为你撑腰，你放心大胆的说，她敢报复你，我非就此上报惩罚她不可。”
    应姒姒等到想等的话，嘴角浮上一抹狡黠的笑。成天针对我是吧，有你好受的。“她说言论自由，你管得着吗？你个事比，真想给你两个大嘴巴子打烂你那张大破嘴！”
    学员们憋笑。
    苗凌吓一个仰倒，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老师，我没说，应姒姒害我，我根本没说这么大一截的话，是她杜撰的。”
    该死的贱货，故意报复她。
    “我都听见了，你还想抵赖？！不尊重老师，罚五千字检讨。”老师命令道。
    苗凌还想争辩，对上老师毋庸置疑的表情，瞬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哦，知道了。”
    应姒姒偷笑，五千字检讨只是开始，后续老师给你穿小鞋，才是你最难熬的时候。
    嗯哼！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针对我。
    .........
    这一节课，对苗凌来说，度日如年。
    一下课。
    她便拦住应姒姒的去路：“应姒姒，你坑我！”
    “是啊，怎样？”应姒姒大方承认。
    “你给我等着！”苗凌指着她的鼻子威胁，她转身走了。
    应姒姒毫不畏惧，她天天在这儿等着呢。
    黄艳秋走到她跟前：“应姒姒，你不该说那些话的，我听说啊，苗凌的外公，退休前是东城区，街道办的什么负责人呢。她在你这里受了委屈，和她外公一哭诉，她外公摸不准会让人去你的单位，在你的工作中给你使绊子。”
    应姒姒没单位，压根不怕。“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先走啦。”
    “等等，上回借你一块钱。”黄艳秋把一张纸笔，放她手里。
    “好的。”应姒姒拿出钱包，将钱塞进去。
    黄艳秋一瞥，瞄到两张照片，她笑道：“你对象的照片，你随身携带啊，还带两张。”
    应姒姒：“是呀。”
    没办法。
    只放一个，另一个会生气。
    礼物也得送一样的。
    差点忘了，她得为另一个阿辞准备菩提。
    她同黄艳秋告别，再次骑车来到邮局，给魏兵拍了一封电报，麻烦他在买一条，和上次颜色差不多菩提。
    做完这一切，才算了一桩心事。
    她就近在饭馆吃了顿饭，直接来到姜家。
    姜老师上课之余，主动讲了一些他年轻时的经历：
    “考大学那会儿，我读的是绘画专业，学到一半，对数学产生了兴趣，便把画画的事情扔到一边，后来转了专业，毕业后便一直从事数学方面的研究。”
    “阿辞也会画画，跟您学的吗？”
    姜老师：“不是，但教他的老师，是我推荐的一位同学，那个人工作原因搬到南方去了，如今有十来年没见了。前年写信约着聚一聚，后来也没聚成。”
    “您和我家公公是怎么认识的？”应姒姒一直想问，没好意思套近乎。
    “通过别人引荐，准备找你公公办事，他那会儿才二十三，比现在的宴辞还小三岁，已经科室的管理级了。他了解我们的诉求后，没收礼，就把事情给我们办成了。隔了几年，他为你大哥找家庭教师，找到了我，一来二去的，熟悉了，便保持着联系。”姜老师讲到这里，笑了一下：“那时候真年轻啊，一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大家都老了。”
    应姒姒无法体会一眨眼二十多年的心境。
    她觉得时间过的很慢。
    至少对她来说，是按照一份一秒过的。
    姜老师说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今天就这么着吧的，明天下午我学校里有点事，你不用过来。”

 第440章：

    “诶，好的。”应姒姒乖巧应下，同姜老师道别后离开。她直接回四合院，待在她和秦宴辞以前住的厢房整理账本。
    麻阿姨端着茶水敲门：“姒姒，喝水吗？”
    应姒姒淡定合上本子，盖住旁边的收据：“放这里吧。”
    麻阿姨这才进屋，放下水转身便走。
    应姒姒叫住她：“麻阿姨，往后我喝水的话，会主动要求您的，不叫您，您不用来。”天气热，关上门闷得慌，只能敞着。她刚刚一直低着头做事，没留意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阿姨站外面多久了，视力好不好，有没有看见她在做什么。
    哎。
    在自家整理账目，还跟做贼一样。
    麻阿姨立刻明白，应姒姒在告诫自己，不要打扰她。她道：“诶，是我思虑不周，惊扰到你了。”
    应姒姒笑了笑：“下次注意就行。您的事情做完了可以休息的，不用找事做，这个天这么热，辛苦您了。”
    “应该的。”麻阿姨走了。
    应姒姒重新翻开账本，记好账，把东西收好，锁上门，准备到外面买个西瓜解暑。
    快到市场时，和苗凌遇上。
    苗凌斜她：“应姒姒，你没有学历，我已经举报你了，等着被学习单位开除吧。”
    应姒姒：“........”举报她？“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你举报我，偷偷摸摸的呀，你告诉我，这不是给我时间疏通嘛。”
    苗凌：“蠢的是你！你以为自己公公是什么了不得人物吗？你得意的太早了。最近上头严力打击走后门的，知情者可直接写信举报，我这次实名举报你，到时候调查你的人，都是比你公公大的，如果证明你的学历造假，你公公也得倒霉。”
    应姒姒有点怕了，没心情吃西瓜，调头回家等秦闫军下班。
    苗凌望着她的背影发笑：“狂啊，不敢了吧？”
    应姒姒：“.......”
    .........
    大约五点半的时候，秦闫军从单位回来。
    应姒姒找机会，和他说起此事。
    秦闫军借机说教：“祸从口中，下次不管跟谁一块儿说话，别什么都说。你看，有麻烦了吧？”
    “爸，怎么办啊，我被开除事小，影响到你事大。”应姒姒担心自己，更担心公公因此惹上麻烦。
    秦闫军撇嘴，说的比唱的好听。
    他这次得好好教育她。
    “下次还和宴辞一样，没大没小，顶撞长辈吗？”
    应姒姒：“.......”秋后算账啊。“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秦闫军满意的点头，这还差不多：“你这几天把毕业证带着，如果有人找你问话，你把证拿出来给他们看。”
    “他们问我有谁证明，提及我的同学然后去查证，我该如何回答？”应姒姒道。
    秦闫军微微点头，逻辑还挺缜密，但阅历终究浅了点。
    遇到事情一慌，就会有考虑不到的地方。
    她的名额是宴辞的。
    丈夫把学习机会，让给妻子的比比皆是。
    人家只要把情况了解到这里，就不会继续往下查了。
    她实在怕，可以说名额是宴辞的啊。
    “这都要我教？自己想。”
    应姒姒：“.......”我怎么想？胡诌几个名字？
    好像也行。
    他们老家那边的山多，村子和村子之间离的远。
    阿辞说住那半个月才摸清方向，调查的人，那么闲？跑千里之外，证实她口中所谓的同学？
    还有啊。
    婆婆说，她的名额是阿辞的。
    阿辞让给她的名额，她怕什么嘛。
    她笑起来：“自己想就自己想，求人不如求己，下次不找您了。”
    秦闫军：“.......”
    ........
    应姒姒想通后，心情变好。
    下午没吃上的西瓜，又想吃了，她骑车出去买，出巷子口和秦宴辞迎一个面对面。
    “阿辞。”应姒姒冲他打招呼。
    秦宴辞眸光一亮：“去哪儿？”
    应姒姒：“买西瓜，陪我吗？”
    “可以，前面小卖部就有卖的，早知道你想吃，我给你带了。”秦宴辞说。“我明天休息，早上送你去学习单位？”
    “休息？沈叔叔又出差吗？”
    秦宴辞：“说是约了大夫做身体检查。”
    应姒姒：“他又头疼了么？”
    “不是，常规的体检。”秦宴辞说。沈豫天透露给他，以前并不做体检，但现在找到了女儿，要好好保重身体，今天还说，媳妇如果生了小孩，以后会帮他们带小孩。
    不知道媳妇会不会同意。
    他道：“媳妇，往后我们有了小孩，你打算交给谁带？如果沈叔叔主动帮忙，你会交给他吗？会让孩子认他做外公么？”
    应姒姒答不上来，她没有想过。
    老太太曾提过帮她带。
    她应该会请个人，和老太太一起带？“有了孩子在说吧。”
    ........
    说话间。
    两人来到小卖部，挑好西瓜，付完钱折返回四合院。
    秦父秦母坐餐桌前等两人。
    秦母道：“买了西瓜啊，回头切开给隔壁的钱阿姨送半个，她刚给我们拿过来一盘子杨梅，说是她儿子去南方出差，从那边带回来的。”
    应姒姒只听过杨梅，还没吃过，当即就拿起一颗，一咬，看到一个蠕动的白虫子。
    吓得头皮发麻，干呕不止。
    秦母也是一惊：“怎么了这事？”
    “有蛆。”应姒姒恶心的不轻。
    她小时候上山拾柴火，摘了树上的李子，也吃到过。
    自此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吃过李子。
    秦闫军：“人家叫果蝇，什么蛆啊。”
    秦宴辞：“果蝇你自己吃。”
    秦闫军：“.......你们就是好日子过的，飘了。以前没东西吃的时候，树上的皮都扒下来吃，就算是现在，也有人吃树叶的，吃个水果嫌这嫌那的。”
    秦宴辞：“谁嫌了？看见蛆，扔掉是下意识的行为，你不飘，你现在拾起来吃一口试试。”
    秦闫军气的想打人，他忍了忍，忍不住了！“行了！一天到晚干什么不在行，和长辈顶嘴最在行，你真不怕以后有了孩子，孩子有样学样，天天顶撞你？”
    秦宴辞：“.......”他不生.....还是要生的。
    他难得不回嘴。
    秦闫军挑眉，知道怕了吧？
    知道怕是对的。
    他真想看看，臭小子被孙子顶撞后的表情。
    肯定很精彩。

 第441章：

    应姒姒因为果蝇影响，晚饭没怎么吃，早早放下筷子。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她起身欲走。
    秦母唤道：“姒姒，等等。前两天我身上没带钱，向巷子口你于阿姨借了五毛，今儿下班准备还她，没见她在家，这会儿应该在了。你帮我跑个腿。”她把钱放桌面上。
    应姒姒应声，拿钱去于家。
    一进门，便见于钧坐于阿姨家院子里，和于阿姨聊天。
    应姒姒一愣，反应过来，两人都姓于。
    猜测于钧是于阿姨娘家的亲戚。
    燕京真小。
    这都能遇上。
    她收敛思绪，主动向于阿姨问好：“于阿姨，下班啦。吃饭了吗？”
    于钧没来由一个冷颤，扭头和应姒姒四目相对，后背发凉。
    母夜叉怎么会在这儿？
    “姒姒啊，还没吃呢，你们家吃了吗？来，坐。”
    “吃了。”应姒姒道谢，接过于阿姨递来的凳子，并没有坐，而是先办婆婆交代的事情，她拿出钱，说明来意。
    “你妈太客气了。急什么啊。”
    “应该的。”应姒姒把钱交给于阿姨后，落座再次看向于钧：“阿姨，于钧是你们家亲戚啊。”
    于阿姨惊讶道：“你认识？”她看了眼于钧，接着介绍道：“我娘家大哥家的老二，跟着我过来相亲，待会儿姑娘来，你帮忙掌掌眼啊。”
    于钧虚汗涔涔，让母夜叉掌眼？
    她不会在姑娘家面前抖出他和李玉薇的丑事吧？
    他正担忧，只听用应姒姒轻软悦耳的声音道：“相亲？他都和我妹妹李玉薇有夫妻之实了，相什亲啊？我妹妹为了他，甚至打算离婚呢。”
    李玉薇一而再的挑衅她。
    而于钧，对她动歪心思，并付诸行动。
    如此不正经的男人，和人家姑娘相亲，不是害人吗？
    休想啊。
    她还要利用这次机会把事情搞大。
    凭她对李玉薇的了解，婚外情的事情一旦宣扬出去，为了自保，李玉薇大概率会指认于钧用强。
    说不定，于钧得再挂一次牌子游街。
    于阿姨被应姒姒的一番言论，惊得当场从凳子上摔下：“你，你妹妹？什么时候的事？老二，你怎么能和结婚过的女人待在一起？是不是人家勾引你的？”
    应姒姒指责于阿姨用词不当：“于阿姨，您未免太武断了。什么叫人家勾引？要我说，是您娘家的侄对我妹妹用强。您等等，我这回娘家，找我妹妹过来对峙。”
    她转身走了。
    于阿姨扭了脚，行动不便。
    着急喊家里人拦应姒姒。
    应姒姒被于阿姨的对象，挡住路。
    “姒姒啊，有话好好说。”于阿姨忍着脚疼，走到应姒姒面前。“你妹妹刚结婚没多久吧？被人知道刚结婚又要离婚，别人该如何想她？此事适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有要求，尽管提。”
    应姒姒可不管别人如何想李玉薇：“于阿姨，都是邻居，我也不是那等咄咄逼人的，他既然没打算娶我妹妹，把事情和我妹妹说清楚。”
    于阿姨连忙答应，抵了抵于钧：“你给姒姒一个承诺啊。”
    于钧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对应姒姒的恐惧，深入心底。
    “你说句话啊。”于阿姨急的推他。
    于钧结巴：“我，我.......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他步伐匆匆离开。
    于阿姨急赤白脸，她和人家姑娘说好了，一会儿相亲。
    现在走。
    待会儿人人家来了，她怎么交代？
    是不是心里还有那个有夫之妇？好好的大姑娘不要，和结过婚的女人纠缠，脑子进水啊。
    “姒姒，你看这.......”于阿姨试图从应姒姒这里入手。
    “我不用看，就知道他心里有鬼。”应姒姒也走了。
    回到家，推起自行车找到那位两次帮她当嘴替的大娘，花一块钱，要大娘找机会告诉李玉薇，于钧相亲的事。
    大娘保证，会和前两次一样，将事情办好。
    应姒姒对大娘很有信心，与之告别后。
    骑车回家。
    经过李家附近的长街，她见到了李君禄。
    李君禄瘦了一些，原本保养不错的脸，开始显现老态。
    天暗，他看不太清。
    从轮廓，依稀辨认出应姒姒：“姒姒？找谁？”
    应姒姒不作停留：“不是找您。”
    “和你亲爹相认没有？他对你好不好？”李君禄调转方向，追上她，他最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有怨恨，也有后悔。
    姒姒是很孝顺的。
    至少在他的印象中，她前期几乎没有忤逆过他。
    连嫁人这件事，也由他安排。
    反观玉薇，事事反其道而行，死活要嫁的冯双喜，婚后不好好经营婚姻，成天在外面鬼混，他后半辈子指望谁啊？
    “与你有何相干？”应姒姒骑车超过他，消失在夜色中。
    她走了很远的路，内心才平静下来。
    她以前以为李君禄是她的亲爹，没有得到过父亲呵护的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他的认可，即使委屈自己，也要成全他。
    但他伤透了她的心。
    后面的沈叔叔出现，她才会受不了。
    他早些找到她，她也不会被人当作筹码，受尽刁难委屈。
    ..........
    应姒姒乘着夜色回到家。
    大门虚掩，她轻轻一推便开了，她停好车子，锁上大门往后院走。
    房间亮着灯，门窗敞开。
    她从窗户处朝里看。
    秦宴辞站床边，背朝外，双手抬着。
    她出声道：“阿辞，手里拿的什么？”
    秦宴辞转过身，是她的吊带裙，裙子本就短，被他拎在手里，难以形容的欲感。
    应姒姒：“.......”她快步进房间抢过他手里的裙子：“拿出来干嘛？被新来的阿姨看见，万一又乱说，多丢人啊？”
    秦宴辞手里一空，眸光微动，垂下手满不在乎道：“赶走便是。”
    “自从我嫁进来，咱们家换了好几个阿姨了，有一个还是在家里干了十来年的。再换，周围邻居们肯定会说我不好相处。”
    “阿姨的问题。”秦宴辞提醒道：“你答应过的事情，不可食言。”
    应姒姒明白了，脸慢慢变红，有些羞道：“我记呢，等等嘛。”

 第442章：

    秦宴辞：“.......”行吧，他等！“你刚才去哪了？”
    “办了点事。”应姒姒告诉秦宴辞，于阿姨和于钧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吧？”
    “嗯。”
    应姒姒道：“不是说姑亲辈辈亲吗？于阿姨住在这里这么久，你都没见于钧来过？”
    “分人，我妈当姑姑，和她娘家的侄一点不亲，在我考上大学之前，几乎断了联系。最近才又开始走动，舅舅家那边的邻居，也不认识我。”秦宴辞道。
    应姒姒回想自己的情况，虽不同，结果差不多。
    “........”
    ........
    夜色渐浓。
    应姒姒洗漱休息，第二天早早起床，由秦宴辞送去学习单位。
    进教室不久，苗凌来了。
    坐位置上，霸道的挤应姒姒，语气嚣张：“你敢反抗试试？”
    应姒姒站起来掀桌子：“反抗了，怎样？”以为抓住她的小辫子，她就怕了？
    “你们干什么啊。”黄艳秋帮助苗凌搬起课桌：“好端端的，怎么又争执起来了。”
    苗凌恨恨道：“我看不惯她，办假证走后门进来的。”
    这时大家陆陆续续进教室，都听见了苗凌的话，目光齐刷刷望向应姒姒。
    “苗凌，这话不能乱说。”黄艳秋严肃道。
    “应姒姒学习拔尖，学历怎么可能造假？”
    “学习拔尖，不等于学历高，有的人天生擅长学习，只能说她有悟性。你们等着看吧。”苗凌信心十足道：“相信过不了两天，应姒姒就会被调查，失去继续学习的资格。”
    “小应，你赶紧解释啊。”黄艳秋为应姒姒着急。
    应姒姒嘴角带笑，承认她有悟性呢？她爱听。淡定道：“清者自清。”
    苗凌嘲笑：“清者自清？你也只能糊弄糊弄别人了。”
    “你才是糊弄人的那个。”应姒姒说完，不再理会苗凌，翻开书本认真预习。
    老师进教室时，身边跟着两个统一制服的人。
    “应姒姒，有人找。”
    应姒姒疑惑，她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啊。
    难道是调查她的人？
    她跟着出门。
    苗凌激动了，昨天写的信，调查的人今天便上门核实了，效率真快啊，她小声对周围的学员道：“应姒姒要被开除了。”
    “苗凌，转脸调腚的干嘛呢？”
    苗凌：“.......”
    .........
    应姒姒跟在两人后面，走到一处阴凉地。
    其中一人道：“你就是应姒姒？我们是调查小组的。有人举报你学历造假，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进学习单位。我们过来核实情况，高中毕业证带了吗？”
    “巧了，带着呢。听说市里头有个夜校，可以从那报名考大学，我今儿准备去报名的，这就拿给你们看。”应姒姒随便说了一个带毕业证的理由，随即回教室，从桌肚子内提出袋子走了。
    苗凌见状，嘴角快裂到耳根。
    这就走了是吗？
    真好。
    应姒姒从袋子里拿出点毕业证。
    两人检查后，确定为真。
    “学习单位是哪里？”他们又问。
    应姒姒据实回答：“我没学习单位，之前一直待业在家，年初嫁了一个回城的知青，他在西北待了十年，回来通过数学竞赛被燕京大学提前录取了。
    我的学习名额原本是他的，他说自己是大学生，有一技之长，便问我公公，可否把名额让给我。我公公就帮我写了封推荐信。”
    两人互望一眼。
    人家的操作，不算先例。
    他们还有必要找秦闫军吗？
    “原来如此，打扰了，你回去上课吧。”
    应姒姒道：“是苗凌举报我的吧？她一向看我不顺眼，隔三差五给我找点不自在，我能不能举报她欺负我？”
    “这......我们只负责调查走后门，你如果有她走后门的证据，递交上来。”
    应姒姒：“她有我走后门的证据吗？还是仅凭一封信？”关于被苗凌举报的事，她和阿辞说过。
    他说，举报得有证据。
    没有证据，还有人调查，说明信中提到了公公的名字，而负责此事的人，急于抓公公的小辫子立功，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会从她这里找突破口。
    她被先调查的可能性极大。
    果然，阿辞猜对了。
    “我怀疑苗凌的学习机会，来到也不正常，像她们那样的厂，优秀的员工多了，凭什么就她被选上了？听说她外公的后台很大，你们不查查吗？举报信我也准备好了。”应姒姒拿出包里的信，交给对方。
    两人的面面相觑。
    “这......我们回去上报。”
    应姒姒：“哦，我不急，记得给我反馈啊。没有反馈，我让我公公去你们单位问，怎么别人写举报信举报他违规操作，你们就查的那么快，换成我举报，你们就消极怠工。”
    “谁消极了？这事儿我们自有安排。”两人撵走应姒姒，又叫苗凌。
    苗凌懵了。
    为何找她啊？
    她出去，才知道应姒姒真的是高中毕业，因为毕业证是真的。
    名额不算合规，可也不算违规。
    她道：“她自己说，没念过书啊。”
    “人家不能谦虚吗？现在她举报你利用关系拿到的名额，请你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苗凌有些慌，强行镇定道：“诶，你们问。”
    “哪年毕业的，工作几年了？在单位期间，获得过几次劳模奖励？单位地址.........”
    苗凌一一回复，说到单位地址的时候支支吾吾：“我在单位的人缘，不是很好，你们有问题，直接主任，问我同事，我怕他们说我坏话。”
    “我们做事不需要你教。”两人把苗凌的话，记录下来后走了。
    她回到教室。
    整个人陷入焦灼，几次想豁出去，和应姒姒拼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大吼一声：“应姒姒，你什么意思？你自己亲口说的，没念过书，又不是我胡说的。”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别人放屁，你当枪扛。现在查出来，你的举报不真实，人家没逮你，已经仁慈了，还在这里吆五喝六的，当自己谁啊。”应姒姒拎起袋子走人。
    苗凌凶神恶煞：“我的学习如果遇到遇到阻碍，你也别想在这里学下去。”
    应姒姒停步：“这么说，你是走后门进来的？”其实在座的，有几个真正靠自己的？
    很少很少。
    她从小就知道，这个社会，留给普通人的机会不多。
    有些人一出生唾手可得的东西，是普通人托举几代才够得着的。

 第443章：

    “你！谁走后门谁是狗！”苗凌赌咒发誓：“我凭自己本事，光明正大，不像你，乡巴佬靠一张狐媚子脸嫁人享福。”
    应姒姒最不能接受别人骂她狐媚子。
    她媚谁了？
    她享福，难道不应该？
    哪个姑娘嫁人，不为享福，难道为吃苦？
    ”我懒得听你在这里无能狗叫！”
    她大步往门口走。
    ”你才狗！”苗凌像找是找到了反击的借口，从应姒姒的背后偷袭。
    伸手推开她。
    应姒姒毫无防备，一个趔趄摔倒。
    手掌接触地平，皮肤火辣辣的疼。
    低头一看。
    掌心各几道血印。
    经过的学员，上前扶她。
    “这苗凌也太过了，明摆着欺负人呢。”
    应姒姒先一步起身，拍两下尘土，抬眼再看罪魁祸首。
    人已经快到大门口了。
    打完她想跑？
    休想！
    她助跑靠近，飞起一脚将对方踢出大门两米远。
    苗凌身体忽然腾空，啊一声尖叫。
    屁股坐地，人又懵又惊。
    不等她反应，只觉得头皮一紧，疼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救命啊，救命啊。”
    应姒姒握拳还击，拳拳到肉，专打脸。
    一而再的忍让，没用的话，那便一次性震慑住对方。“骂我狐媚子，背后偷袭我，你找死，我成全你！”
    学员们围着两人作势拉架，拉不开喊老师。
    老师呵斥两声，应姒姒不得已停手。
    “应姒姒，干嘛打人？”
    应姒姒言辞犀利：“这都要怪您啊，是您叫我放心大胆的说，苗凌背后嚼您舌根子的事。我说了，最后她不敢怪您，怪我，找我的茬，举报我走后门，今天来调查我的人，您带来的，他们来干嘛，您不知道吗？”
    她本来以为老师罚苗凌五千字是个开始，没想到五千字，是最大的惩罚。
    估计他以为，苗凌本地的，后台硬。
    而她外地的，后台小。
    势利眼！
    老师语塞：“......他们只说找你问个情况。”
    应姒姒冷哼：“我再也不相信您了。”她走了。
    老师拦住她：“应姒姒，你打了人，这会儿估计走不掉。”
    “是她先打我，我反击而已。”应姒姒摊开手掌，露出受伤的手掌。
    “你这也不算伤啊，苗凌伤的太重了些，整个脸都肿了。”
    应姒姒：“她的是脸肿了，可没出血啊。我的出血了，我觉得，我的才叫严重。”
    老师：“.......”
    苗凌脸皮麻木，想说话，嘴巴一动便疼：“喔，喔要早喔粑......”
    应姒姒哂笑：“你要找你爸？找啊，跟谁没有爸似的。”她推开老师，走出人群看向路边的树荫。
    未见秦宴辞的身影。
    人呢？
    她走到马路对面等。
    老师欲上前理论，抬腿的时候，又犹豫了。
    今天来调查的人，并未对应姒姒实施处罚，说明她学习的流程，是没问题的。
    他贸然为苗凌出头，万一站错队，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暂且保持中立吧。
    他安慰苗凌。
    苗凌眼泪鼻涕一起流，望着应姒姒背影的眼神，充满了恐惧。“老嘶，林，林一定要醋罚她。”
    老师点头：“打人是不对的，我明儿便上报。”
    应姒姒走到马路对面转过身，回答：“老师啊，明天周末，休息了，上报要及时啊，或者你到我家家访。”她说出四合院的具体地址。
    老师：“.......”隔这么远，旁边又嘈杂，她怎么听见的？
    ........
    这时秦宴辞来了，车子停在应姒姒跟前，呼吸略急促：“媳妇，等急了吧。”来的路上，遇到一个中年男人。
    对方问他，为小妮寻父母的事情有无头绪。
    他意识到对方接触的，是那个人。
    旁敲侧击下了解到对方是福利院的院长，为小孩寻家庭。
    “不急。”应姒姒坐上他的后车座，冲对面的老师和苗凌等人挥手：“老师，我对象来了，您想讹我的话，可以和我对象说，不然我们可走啦。”
    老师：“......”
    苗凌：“老丝，林看她，多嚣脏。”
    应姒姒：“你推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嚣张呢？若非你逼急了我，我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你难看。”大家更不可能知道她动粗，她的淑女形象，无法维持了。
    “她推你？有没有受伤？”秦宴辞扭头，拿眼上上下下打量她。
    应姒姒把手举到他跟前。
    秦宴辞眸光一冷，身子往外移。
    应姒姒小手搭上他的胳膊：“阿辞，此事与你无关，你别插手。”他一动手，此事便闹大了。
    秦宴辞神色微敛，一息后道：“我回去问老秦，找的什么单位？一点儿也不靠谱。”
    应姒姒捂嘴笑：“小心公公收拾你。”
    “谁怕他？”
    应姒姒道：“不怕以后孩子有样学样么？”
    秦宴辞沉默，顿了一下，转移话题，提及今天遇到福利院院长，以及为院里小孩寻家庭的事。
    应姒姒眨眨眼，前一个阿辞，连这种事都告诉他？
    行事好谨慎呀。
    她道：“这件事我问过爸妈，他们说，三岁太大了，不和父母亲。且聪明的小孩已经记事，没人愿意养。附近的邻居们，我也打听了，男孩勉强可行，女孩不要。
    我俩不够条件，否则我愿意收养小妮。”
    秦宴辞不愿意收养，亲生的大把养不熟的白眼狼，何况别人的，还是个女孩，以后长大了，嫁人了，能记得养父母吗？
    但他不知道那个人在媳妇面前，是何态度，只得再次保持沉默。
    “不晓得弄到阿奶的名下可不可以。”
    “年纪太大了，也没有收入。”
    应姒姒：“满三十五岁，阿奶满了啊。收入是没有，但可以造一个退休的收入证明。”
    秦宴辞：“......”又造假？“我不帮你。”
    应姒姒抱住他的腰撒娇：“阿辞，好嘛！念在我出发点是好的。”
    秦宴辞：“养男孩子可以，女孩不方便。女大避父，姑娘家亲生的比较好。”
    应姒姒：“女大避父，以后我生女儿，你不抱啦？”
    秦宴辞：“......”是他亲生的，他肯定抱。
    虽然他不太乐意生女儿，可一想到是他的孩子，他的心莫名软一下。“别人的孩子养着别扭。万一我们养大了，她的父母找来，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血缘是最复杂的感情。

 第444章：

    “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应姒姒再次询问：“可以吗？阿辞，我很想养她，她让我想到了自己。”
    秦宴辞闻言，内心不那么坚定了。考虑许久，应声：“嗯，但你要考虑好，先不提父母是否同意。就说以后，我们有自己的小孩，要如何平衡她和孩子的关系？万一她嫉妒我们对自己的孩子好，伤害我们的孩子，你如何处置？”请神容易送神难，再送回福利院，肯定不行。
    “我没想过这些，有些事情，一旦往坏的方面想，就不愿意去做了。”应姒姒道。
    就像做买卖，若一直想着失败的事，谁开始呢？
    未来不确定的事情很多，哪能一样一样的考虑后果。
    她只能说，尽量提前避开想到的、可能出现的难题。
    养孩子也是一样，要让孩子继承自己的认知，学识，本领，得慢慢地教。
    秦宴辞懂了，她已决心收养。“待会儿咱们过去看看？”
    “嗯呀，阿辞，你太好了。”
    秦宴辞笑了笑：“你高兴就行。”
    “.......”
    两人一路聊着小孩的事，先到卫生所为手掌消毒，接着来到秦闫军的单位，说起在学习单位的事情。
    秦闫军气势冲冲：“岂有此理！欺负我们家没人呢。我这便找你们单位的负责人聊聊，什么个意思？”面对应姒姒，他又换上和善的面孔：“姒姒，你和宴辞先回去吧。”
    “好。”
    “.......”
    ........
    接下来。
    应姒姒和秦宴辞吃过中午饭，来到福利院。
    小妮最先冲上前，抱住秦宴辞的大腿，满脸期盼：“叔叔，姐姐，你们是来领养我的吗？我今天可以跟你们走吗？”
    应姒姒：“阿辞，我说的就是她，长得挺不错吧，性格也很主动。”
    她就喜欢主动争取，拼命向上的小孩。
    和她一样。
    秦宴辞垂眸：“叫你姐姐，叫我叔叔？”
    小妮眼睛在他身上，盯了半天道：“哥哥，这样可以了吗？”
    秦宴辞：“......”
    应姒姒噗嗤一笑：“你叫他叔叔是对的，他的年纪能当你爸，我们今天啊，是为了你来的，不过能不能领到你，还得看看院长怎么说，有一点，以后你可能还有弟弟妹妹，接受得了吗？”
    小妮迷茫：“你们还要养别的小孩？那能不能，再带上我姐姐。”
    “你还有姐姐？”
    “嗯，那就是。”小妮小手一指，远处墙根站着的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
    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院长走过来，虎着脸，严厉道：“小妮，一边玩去。”
    小妮立马缩着脖子走了。
    应姒姒感觉孩子被打过，且被打怕了。
    否则不可能这个反应。
    她心里酸酸的，小时候，因为没有父母，村里人为了找乐子，总戏耍她，让她跑腿的时候，就说：
    姒姒，你帮我传个话，回头我带你找你妈妈。
    她不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
    只知道，她办成了事。
    对方便能帮她叫醒枯坟内的妈妈。
    或者找到她的爸爸。
    山路对那个时候的她来说，好远好远啊。
    走完路，传完话。
    找他们兑现承诺，他们却呵斥她捣乱，耽误他们做事，过分的给她一巴掌。
    她不记得自己上过多少次当，挨过多少巴掌。
    小孩走后。
    应姒姒说明来意：“我老家一个奶奶，六十四岁了。年龄虽然大了点，但她有退休金，一个月七十三。家里没别个小孩，也没有老伴，不知可否满足领养小妮的条件。”
    “年龄虽然大了点，但收入不错，可以。人呢？回头写个申请，另外提供收入证明，我这边通过即可。”院长道。
    “人今天不太方便过来，申请由我写，收入证明明天可以给您。”
    院长略显为难：“这.......本来年纪大，就有点不符合规定的，除非，能够证明她的家底厚实，那样我也好特事特办。”
    应姒姒听出院长的意图，承诺道：“等办完手续后，我阿奶捐五百，帮助其他的小孩。”
    院长一听说有捐赠，数额不小，立马拍板决定。
    应姒姒回家便开始写申请，秦宴辞一边伪造证明，一边道：“孩子没进门，便花了这么多钱，以后不得了。”
    “我挣的钱不算光明正大，花出去可以抵消我的一部分心理负担。”应姒姒同样舍不得，毕竟是自己起早贪黑，辛辛苦苦挣的。不过孩子是无价的。
    她情愿付出。
    “你就是太好心。”
    应姒姒笑意盈盈：“是啊，我就是太好心了，你会永远追随我的哦？”
    秦宴辞默念，追随？
    他是她的小弟么？
    追随？
    “应该是支持。”他纠正道。
    “挑我语病！我挠你啊。”应姒姒写完申请，挠他咯吱窝。
    秦宴辞不怕痒，任她挠。
    应姒姒得不到想要的反应，垂下手，看他的收入证明。
    不禁竖起大拇指，他实在太厉害了。
    印章描的跟真的一样。
    “有空你教教我。”
    秦宴辞拒绝：“不教。”她若学了，岂不是想怎么造假，怎么造假？
    “不教拉倒。”
    “.......”
    .......
    秦宴辞忙完，秦闫军也下班了。
    他告诉秦宴辞，应姒姒的事情，已经得到了妥善的解决，欺负她的那个人，周一向她道歉。
    应姒姒不相信，她准备等着看。“谢谢爸，为了报答您，过阵子，我让您当爷爷。“
    “当爷爷？真的假的？”秦闫军眼角褶皱因为笑容更明显：“你爸知道么？”
    “不告诉他。”应姒姒说。
    秦闫军很满意，亲生父亲又能如何？
    只要把儿媳妇当闺女养，他当公公的，也能得到儿媳妇的信任。
    秦母望着应姒姒平坦的小腹：“确定了吗？多久了？驾照还学吗？上车有危险的吧？”
    秦宴辞：“明天您就知道了。”
    秦母以为明天看大夫确认，喜不自禁：“咱们今天去饭店吃，庆祝一下。”
    秦宴辞：“明天吧。”
    “也行。”
    应姒姒一看玩大了，小声道：“阿辞，明天他们得失望吧？”
    秦宴辞：“有什么好失望的？他们有孙子孙女，早就哄够了。高兴是因为，小儿子有小孩，他们出门不用被别人问，你家小儿媳还没怀吗？身体各方面是不是有问题？还是你儿子的问题？被人问的次数多了，自觉抬不起头，所以炸一听这个消息，才这么激动。”
    应姒姒掩嘴笑，他真了解公婆啊。

 第445章：

    “你俩鬼鬼祟祟商量什么坏点子坑我？”秦闫军眼风一掠，直觉两人没干好事。
    秦宴辞意味深长道：“商量给您一个巨大的惊喜。”
    “我看像惊吓。”秦闫军视线微转：“姒姒，我有个事问你，之前你跟我说，福利院有个三岁的小孩，长得俊俏机灵，咱们家属院有人想看看。
    那家人就住咱们后面那栋楼，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姓林，夫妻俩结婚十来年没孩子，今天问我孩子还在不在。”
    秦宴辞立刻道：“在。”
    “那我明儿一早和他们说，你俩认识那边的人，跟着一道过去方便说话。”秦闫军又道：“事先声明啊，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小姑娘，仅仅先见个面。你们到那可别说的，我们是领养孩子的，回头人家看不上，福利院以为咱们耍他们，闹得大家不愉快。”
    秦宴辞：“他们看不上，您给领回来当女儿，也算做好事了。”
    “我去你的！老子孙女都八岁了，领养三岁的当女儿？你怎么不领？”
    ”也行。”秦宴辞顺势说。
    秦闫军：“......”他愣了愣：“也行？你年纪轻轻的，不生小孩领养？传到左邻右舍耳朵里，不怕人家说你身体不行吗？”他越说越不对劲：“你的惊喜，不会是领养那小孩吧？”
    秦宴辞：“.......”老狐狸！
    应姒姒：“可以吗？”
    “不可以！你才多大？人家不能生的才想着领养一个老了能照顾自己。你年纪轻轻图什么？没照顾过小孩，手馋？人家让你领养吗？”秦闫军不清楚领养规则，但年轻的小夫妻领养小孩，显然不符合规定。“你自己领养，不如问问你爹，他比任何人都符合领养条件。”
    应姒姒：“......我哪好意思和他提。”
    “我提。”秦闫军进屋打电话，辗转联系到沈豫天，寒暄片刻后，他说起小孩的事：
    “福利院有个三岁的小丫头，长得俊俏机灵，姒姒不认你，你没个小孩养老，以后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领养？“
    “谁跟你说姒姒不认我？他是我亲生的，能不管我么？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缺孩子你自己领养。”沈豫天准备挂电话。
    秦闫军：“你女儿要领养。”
    沈豫天：“......姒姒要养？你也算她的爹，随她高兴不行了？领回家也就多一双筷子的事，上学培养教育的费用我可以负担。”
    秦闫军：“你怎么不领回家啊？上学培养教育，我也可以负担。”
    “我没带过小孩，家里又没个女主人，不方便，你不一样，你......”沈豫天话没说完，秦闫军气的挂掉电话。
    儿子宠媳妇，他可以理解。
    当爹的由着女儿乱来，不可理喻。
    他放下电话，抬眼锁定应姒姒的方向。
    她一向听话。
    他以理服人，她该放弃现有的想法了吧？
    他语重心长道：“姒姒，电话你都听到了吧？作为过来人，我想和你说两句，养孩子不是开玩笑的，吃喝拉撒，你全部都得操心，三岁的小孩，猫狗都嫌弃的年龄。
    你要付出的精力，是现今的好几倍，且她知道自己是领养的，和你始终有间隔。你以后有小孩就知道了。”
    秦母附和：“自己的孩子，有时候都顾不上，更不要说领养的。”
    应姒姒点头：“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他们养了，我不会争，明天见了再说吧。”
    “嗯，明天再说。”
    “.......”
    ......
    晚饭后。
    应姒姒回房间拿出写好的申请。
    轻轻叹气：“没人支持咱们领养小孩。”
    “沈叔叔不是支持么？”
    “他只是为了讨好我，我真的养了，他估计得唠叨。”应姒姒收起信：“其实爸妈说的有道理，我没养过小孩，体会不到其中的艰辛。”
    秦宴辞：“他们的话太绝对。三岁的小孩，吃喝拉撒不需要你全方面照顾。我看她生活基本能够自理。不大会耽误你我的事。我便是三岁读的书，那时候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只知道自己从来都是第一个到学校，最后一个走。
    且是秦晋送我，接我。
    爸妈只顾着工作，我小学在哪个班，他们都不知道。
    福利院那孩子和我当年差不多大，开学可以送去学校读书，周末休息陪她玩玩。我担心的是，咱们以后有小孩，她会嫉妒，使坏。”
    应姒姒闻言，心头的疑虑转瞬消散：“品行可以教的嘛。明天看，他们不要，咱们再要。”
    “也行。”
    “.......”
    .......
    第二天上午。
    两家人碰面后，一道至福利院。
    小妮这次没有抱秦宴辞的大腿，她跑到应姒姒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朵被蹂躏过的小黄花：“姐姐，送给你。”
    应姒姒伸手接过那朵花，笑着摸她的头：“你真乖。”
    “那我可以跟你走吗？”小妮满眼期盼。
    应姒姒瞥一旁的林叔和林姨。
    她见过这对夫妻，但不知道他们没孩子。
    林叔林姨没有说话。
    秦闫军道：“你几岁了？”
    “爷爷，我三岁六个月了，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一到十的算术题我也会解，我还能唱歌。”小妮说着就唱起来。
    刚把嗓子嘹开。
    院长赶来，微笑对应姒姒道：“过来交申请带孩子啊，这小孩胆子是咱们院里最大的，聪明又伶俐，加以培养，以后肯定是个大学生。”
    秦闫军：“小林，你俩的意思呢？”
    林叔林姨互相交换眼神。
    小姑娘样貌倒是不错，但性格太外放，他们想要一个文文静静的孩子。“有没有比这小的？”
    “有，你等会。”院长拉秦宴辞到一旁：“昨天不是说，领养小妮？”
    “媳妇。”秦宴辞喊应姒姒。
    秦父秦母跟着上前：“你有话，直接和我们说。”别想忽悠他家孩子领养。
    “二位是？”
    应姒姒：“我公公婆婆。”
    院长道：“你们一起接孩子回家？”
    应姒姒几经思考，下定决定：“是的。”
    秦闫军：“.....”她还是的。
    这孩子，机灵过了头了。
    一看就爱显摆，三岁看到老，领回家指不定闹多少幺蛾子。他道：“我们家两孩子，都才二十来岁，符合你们的领养条件吗？”

 第446章：

    “你家孩子领养？你们不是帮别人办理吗？申请和收入证明带来了没有？交给我。”院长道。
    “是帮别人领养，我公公不清楚情况。”应姒姒拿出信封。
    秦闫军一把抢过，没来得及看，又被应姒姒唰抢回去放到院长手上。
    秦闫军：“......”这死丫头！
    院长道：“你俩跟我过来办手续。”
    秦宴辞和应姒姒跟着走了。
    留下秦父秦母你看我，我看你。
    “你怎么不阻止？”秦母道。
    秦父：“我已经上手抢申请了，还要怎么阻止？你不也没阻止吗？”他问林叔林姨：“你俩看孩子，不了解就要看别的？”
    “这孩子太活跃了，我们怕照顾不来。”
    “活跃还不好？”秦父道：“你们夫妻俩性格闷，配一个活跃的，多合适？”
    林叔林姨不说话。
    秦父冲小妮招招手。
    小妮立刻上前：“爷爷你有事吗？”
    “领养你的那对小夫妻没工作，自己都养不活，跟着他们三天饿九顿，吃不饱，穿不暖的，你确定要跟着？”
    “我在这里也经常饿肚子，不跟他们，跟谁？别人又不要我。”小妮神态落寞。
    秦闫军：“......合着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为自己挑父母了啊。”
    小妮不好意思的歪头笑：“嗯，但姐姐和叔叔，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秦闫军：“表面好，实际上他们打小孩很厉害，已经打死一个了。你不怕？”
    “我不是小孩了，你别想骗我。姐姐不打人，她刚才摸我的头，都是轻轻的。爷爷，我能自己吃饭，自己梳头洗漱，不用姐姐多操心，你不用担心我是个包袱。”
    秦闫军哟一声：“你还知道包袱呢。”他对林家夫妻道：“你俩瞧瞧，这孩子多聪明多活泼，三岁半，生活基本能够自理，你俩上班，也不耽误。”
    “诶，秦区，不好意思了，折腾你一遭。”林家夫妻还是觉得，孩子小一点养着比较亲。
    这个太精了。
    什么都懂，知道他们不是亲生的，不会跟他们太交心的。
    秦闫军一听，他们是明确的拒绝领养了。
    秦母发牢骚：“知道不好意思你还说。早知道你们连了解都不愿了解，我们绝对不跟着来。”也不可能允许叫姒姒和宴辞出门，现在他俩去办领养手续。
    孩子落她家了。
    以后左邻右舍，怎么传她家？
    她得姒姒谈谈，绝对不能让孩子姓秦。
    .......
    应姒姒办完领养手续后，准备为孩子重新取个名：“阿辞，你文化程度高，你觉得小孩叫什么好？”
    秦宴辞认真琢磨良久：“她在奶奶的名下，跟着奶奶姓祝，不如叫祝卿安？卿，古代皇帝对臣子的爱称，也是官员的称谓，也有对朋友的尊称。安，安好。祝卿安好，表示我们对她的祝福。”
    应姒姒被他取的名字惊艳到了。
    祝卿安好。
    不仅有诗意，且富有祝福的意味。
    比锦伊有深度多了。
    “以后小孩的名字都给你取。”戴眼镜的阿辞取的锦伊，比不上。“如果我们自己生的女儿，你会取什么名字？”
    秦宴辞慎重道：“自己的孩子，我得好好想。”
    应姒姒：“咱们让小妮，喊我们什么？”
    “她喊你妈妈，你好意思么？”秦宴辞道。
    应姒姒脸红：“不好意思，喊阿姨见外，姐姐听着顺耳些，等她自己改变。”
    秦宴辞默许。
    “......”
    两人来到招待室。
    秦父秦母以及小妮等下那。
    林叔和林姨不见人影。
    她道：“爸妈，我们把手续办下来了，以后小妮就住咱们家了。”
    小妮高兴地跳起来：“姐姐，你真好，爸妈，我长大后会孝顺你们的。”她随着应姒姒称呼秦父秦母。
    秦父秦母异口同声：“喊谁爸妈？”怎么把孩子挂他们头上了？
    应姒姒笑出声。
    秦宴辞也笑：“你们不是一直说，没女儿么？多个闺女还不高兴？”
    老两口接受不了：“别瞎叫啊，我们不是你爸妈，他们领养的你，你喊他们，也不行，别喊。”
    小孩被拒绝，红了眼眶。
    瘪着嘴掉眼泪。
    应姒姒收敛笑意，拿出手帕替小孩擦泪，轻声安慰道：“小妮，我和你叔叔，不够年龄，所以把你挂在我一个奶奶的名下，你跟她姓祝，叫卿安。下回别人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就说你叫祝卿安。
    你以后跟我们生活，等我们熟悉了，互相适应后，你可以喊我妈妈，喊他爸爸。”她介绍秦父秦母：“这两位是我和叔叔的爸妈，你喊爷爷奶奶。”
    秦母一听姓祝，勉强能够接受。
    “祝卿安？”小妮脸上挂着眼泪，跟着念了一遍。
    “嗯，这个名字包含了我和叔叔对你的祝福。是个很好的名字哦。”
    “那我以后就叫祝卿安。”小妮破涕为笑。
    应姒姒轻捏她的小脸：“嗯，我们走吧。”
    “我想和我另外的姐姐道别。”
    秦闫军：“道什么别啊，你的姐姐没人领，你有人领，你去显摆，人家知道你有家，心里多难过？”
    祝卿安不明白秦闫军的意思，听他语气严厉，不敢动。
    秦宴辞：“道个别就是显摆？小孩子只会羡慕，哪懂什么难过？想去就去。”
    祝卿安听懂后，迈开腿跑了。
    秦闫军白了秦宴辞一眼：“你就惯着吧。”
    秦宴辞当没看见。
    约莫五分钟后，小孩回来了。
    她前脚进门，林家夫妻后脚跟进来，喜气洋洋的，怀里多了一个小女孩，一岁上下的样子。
    “这孩子胖胖呼呼的，又安静。多可爱啊。”
    秦父秦母不愿搭理。
    应姒姒跟上夸：“是挺可爱的，虎头虎脑，一脸福相。”
    “是吧，我一眼就相中了。可惜今天还不能抱走，得回去写申请，你们都办妥了吗？你们年纪轻轻的，自己可以生啊。”
    应姒姒打岔：“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诶，你们先走，我们陪孩子玩玩。”
    “好，你们忙。”
    “......”
    院长送一家人出门，分别前，暗示应姒姒承诺过的捐赠。
    “明天下午。”应姒姒说。
    院长笑了笑：“诶，我提醒一下，怕你忘了。”
    应姒姒无语，这是提醒吗？明明是催促！
    .......

 第447章：

    夏日炎炎，知了声声。
    一家四口领着小孩返回四合院。
    秦父秦母骑车走在最前面，应姒姒载着小孩，和秦宴辞并排。
    她道：“爸妈好像真的生气了。”
    秦宴辞：“只是暂时的。”
    应姒姒心情复杂，他们不同意，她能够理解，不是自己亲生小孩，养起来有风险。
    但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过两天我们俩抽空为卿安找个学校吧。”说完想起来问小孩的意见：“卿安，你想上学吗？”
    “不想，姐姐，我想帮你干活。”
    应姒姒笑道：“你能干什么活？”
    “不知道，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或者，我帮你做我能做的事。”祝卿安用稚嫩的嗓音，认真道：“我不吃白食。”
    应姒姒心疼了，她小时也是如此。
    认为自己是外公外婆的累赘，主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行啊，有需要我喊你。”小孩子勤快是好事儿。“但读书是第一位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哦。”
    小孩似懂非懂：“我听你的。”
    应姒姒很满意：“真乖。”
    秦宴辞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些后悔同意领养小孩。
    他们夫妻俩过得好好的，安插一个孩子。
    以后她属于他的时间，又少了？
    这都要怪那个人。
    留言中对福利院的经历，只字不提，害得他对此一点准备都没有。
    只能由媳妇主导。
    “.......”
    .......
    回到四合院。
    一进大门，应姒姒便听见院里小孩的吵闹声。
    不用问也知道。
    鲁月春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她抱着老四，迎接秦父秦母：“爸妈，你们去哪儿了啊。”家里的新阿姨嘴太严实了，什么也问不出。
    她的目光看向后面的秦宴辞和应姒姒。
    大热天，一家四口出去。
    肯定偷偷给老二两口子好东西吧？
    “你问姒姒。”秦母道。
    鲁月春和应姒姒有仇，两人几乎不交流，她始终张不开嘴，大女儿小声提醒：“妈妈，小婶身后有个妹妹。”
    鲁月春这才发现应姒姒身后躲着个小孩，穿得脏兮兮的：“谁家小姑娘？父母呢？”
    秦父和秦母不解释，进屋坐客厅。
    应姒姒：“我收养的女儿，祝卿安。”
    鲁月春惊愕的睁大眼：“收养？你不打算生了啊。”她就说应姒姒和秦宴辞，两人中肯定有一个身体不行，否则结婚小半年了，为何没孩子？
    如今领养了一个，是在医院确诊了吧？
    “生不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应姒姒牵小孩的手，往自己房间走。
    鲁月春进客厅，旁敲侧击的问秦父秦母。
    两口子心不在焉，敷衍的回了两句。
    秦母道：“小晋没和你们一起来？”
    “他出差了，昨天走的。”鲁月春提议道：“家里没个男人不方便，秦晋回来之前，我能不能住家里？”正好观察观察，应姒姒领养小孩是怎么一回事。
    秦母应允：“行。”
    .......
    应姒姒领着小孩进房间后，开衣柜找布料，笔划着为小孩裁两条裙子穿。
    秦宴辞：“何时给我做衣裳？”之前的睡衣，夏天没法穿。
    “我有空给你买。小孩的衣裳手裁比较合算。”应姒姒把布料往桌子上一放，找粉笔划线。
    秦宴辞扫一眼东张西望的小孩：“她晚上和我们住一起？”
    “不啊。咱们厢房旁边，不是还有一间更小的吗？我打算收拾一下给她住。”
    “我去收拾。”秦宴辞离开房间。
    小孩站门口张望，回转视线时，和鲁月春家的老大老二，对视上。
    她受惊收回目光，挨着床站。
    想到院里的阿姨总骂她邋遢，她远离干净整洁的床铺，站到应姒姒旁边。
    应姒姒正剪布料，余光瞄到小孩的身影，想起来似的问：“卿安，你自己住一个房间怕不怕？”
    “不怕。我在福利院，晚上都是一个人去上茅房。”
    应姒姒笑起来：“你好独立呀。”
    “什么是独立？”
    应姒姒语言贫乏，不知道如何形容。想了想：“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依赖他人。”她的解释，应该是对的吧？
    往后她得多读些书，否则被小孩的提问难住，太丢脸。
    “那我很独立。”小孩咧嘴笑：“姐姐，我刚看到你们家里，有很多小孩。我该喊他们姐姐哥哥吗？”
    “是的，他们是叔叔大哥家的孩子。”应姒姒不准备多做介绍：“你和他们见面，只打个招呼就好了，不要在一起玩，知道吗？”她怕鲁月春教孩子坑祝卿安。
    从而把过错，推她的头上。
    毕竟祝卿安是她带回家的，有个行差踏错，公婆肯定对她有意见。
    “好。”祝卿安回答时，铿锵有力。
    应姒姒忍不住笑，这小孩和别的小孩有些不一样，才三岁，便超过同龄人的稳重了。“你自己玩啊，我给你做衣裳。”
    小孩点头，在屋子里晃荡一圈，走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扫帚，用力扫应姒姒脚边落下的碎布。
    扫帚头碰到应姒姒的脚，应姒姒脸一侧：“你还没扫帚高，就扫地啊。你好勤快。”
    “我跟院子里的大姐姐学的，她们干活，就不会挨阿姨的打骂了。”
    应姒姒又心疼，又生气。
    阿姨们领工资的吧？
    领工资不干活，叫小孩干？
    难怪孩子都不愿意待在那里，没有父母亲人的庇佑，太惨了。
    这么一对比，她觉得自己属于幸运儿。
    外公外婆一直很疼她，记忆中，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打骂更不曾有。
    .......
    应姒姒做了一条样式最简单的裙子，挑了一块柔软的棉布，为小孩裁了两条贴身的小裤，接着带孩子进卫生间洗漱。
    小孩洗干净后，皮肤比之前白了两个度。
    应姒姒带上收拾一新的小孩去前院见公婆。
    客厅只有秦母和鲁月春。
    鲁月春已经从秦母口中套出来龙去脉，她心里简直笑开了花。
    秦宴辞一直嚷嚷着不生小孩，如今有一个现成的，以后肯定更不会生了。
    而她，有四个小孩。
    将来秦家的一切，都是她的了。
    她此时越看应姒姒越顺眼：

 第448章：

    “姒姒，来了啊。这孩子打扮打扮，还挺好看的，白白净净，眼睛又大，你带出去，说是亲生的，人家也相信。老大，二子，小三子，过来认识认识你妹妹。”
    秦母上下打量。
    长相确实不错，就是太瘦小了。
    但胳膊长腿长，补充一下营养，应该能长高个儿。
    不是她儿子亲生的，再好她也不稀罕。
    应姒姒：“她应该比小三大几个月。”
    “比我们还大？个头这么小，以后可别长得跟豆丁似的矮？叫什么名字来着？”
    “阿姨，我叫祝卿安，进来的时候，姐姐说过的。”
    应姒姒纠正道：“你该喊大娘。”
    “大娘，您好。我叫祝卿安。”
    鲁月春眉心一跳：“不姓秦？怎么不喊你妈？”
    秦母接话：“又不是亲生的，怎么能姓秦？跟着姒姒老家的奶奶姓，喊姐姐也是对的。”
    鲁月春的心一点点下沉，不姓秦，不叫应姒姒妈，叫姐姐。
    这叫什么收养？
    寄样差不多！
    她道：“你养小孩，有精力考驾照吗？”
    应姒姒：“我学驾照又不带她去，怎么没精力？”
    “那你这不算养孩子啊，人家尽心养孩子的，全天伺候着。要我说啊，你把这孩子送回去，以后自己生一个，多好？”
    应姒姒一听鲁月春一番话，就知道对方没想好事。
    全天伺候着？
    即使是亲生的，她也不会在其身上付出自己所有的时间。
    她打岔道：“我确实不如你尽心，这么说，你满意了吧。“
    鲁月春：“.......”
    .......
    这时秦宴辞从外面进来：“媳妇，房间收拾好了，我又买了台风扇。”
    应姒姒领着小孩进厢房。
    一张床，一个桌子。
    床和桌子都是成年人用的尺寸。
    她道：“这床太高了吧，小孩怎么上？”
    “姐姐，我有点子。”小孩搬凳子一踩，坐到床上。
    应姒姒一笑：“你的点子不错，一个住真不怕？”
    小孩点头如捣蒜：“真不怕，姐姐，我不用你多操心的。”她回话的时候打哈欠，身子往床上一歪，闭眼睡着了。
    应姒姒拍拍她。
    小孩睁开眼睛，又闭上。
    应姒姒再拍，叫不醒了，她稀奇道：“她睡眠真好，倒头就睡。”
    “折腾半天，她也累了。我们回自己屋？”
    “好。”应姒姒放下蚊帐，把风扇的风调在最小，找大毛巾盖到小孩肚子上，离开房间。
    鲁月春暗中留意应姒姒的动向，等了一会儿。
    走到小孩的房间。
    左右张望后，把风扇调至最大一档，接着撩开蚊帐，把孩子肚子上毛巾掀了，又把裙子撩开，露出肚子。
    夏天热，小孩出汗毛孔放开。
    这个时候吹了风，风热感冒少不了，花钱事小，刚领回来就病了事情才大。
    公婆本就不同意你领养小孩，你还没开始养，就把孩子弄出来病。
    他们不得埋怨你？
    你就等着和公婆吵架吧。
    她办完事走出房间，和应姒姒迎一个对过。
    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姒，姒姒，你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岂不是让你诡计得逞？”应姒姒动手为孩子放下衣摆，盖上肚子，塞紧蚊帐。
    发觉风扇转的比之前快，她瞪了眼鲁月春。
    并调小风速。
    “我，你误会我了，我能有什么诡计啊，天气太热了，盖毛巾会捂出痱子的，你没照顾过孩子，你不懂，我是为了孩子能凉快些。”鲁月春道。
    “是吗？为何我阿奶说，肚子是最薄弱的地方，掀衣裳容易受凉？”应姒姒确实不懂如何照顾孩子，但鲁月春的说辞，漏洞百出。“你别忘了，自己发过的誓。”
    她刚回房间。
    望着干净的地面，整洁的床头柜。
    心一下子就软了。
    小孩陪着她的时间，不仅把地扫干净了，还帮她床头柜上的杂物收进抽屉，床边的拖鞋摆正。
    孩子努力讨好她。
    她也要回应不是？
    准备倒些水放床头柜上，等小孩醒了喝。
    万万没想到，看见鲁月春把孩子身上的毛巾揭了。
    裙摆撩开。
    对准电风扇猛吹，摆明了想叫孩子生病受凉拉肚子啊。
    鲁月春咬唇：“姒姒，你误会了。”
    “误会？你把你孩子衣服掀开和卿安一起睡我就信你是个误会。”
    鲁月春左右为难。
    应姒姒冷笑：“自己的小孩是小孩，别人的小孩，不是小孩对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明知道人家无父无母，作为一个当妈的人。
    不同情，反而使坏。令人愤怒。“你就不怕报应吗？”
    “你，我说了，怕她捂出痱子。”
    应姒姒：“敢不敢说实话？是不是想叫我找爸妈评评理？你一而再的挑战爸的底线，你说他会怎么收拾你？”
    鲁月春出一头汗：“我......我承认错误，姒姒，我是嫉妒的，这孩子比我家的长得好，又喜欢说话。”
    “神经病！但凡你来家住，祝卿安病了，我就找你。”应姒姒走了。
    鲁月春：“........”
    “.......”
    ........
    应姒姒回房间告诉秦宴辞，鲁月春的所作所为。
    秦宴辞即刻便要找鲁月春算账。
    应姒姒拉住她：“她的事，不着急处理。”鲁月春是个难缠的，她暂时没精力与之周旋。
    明儿她的货，应该要到了，她得忙着接货制作生发膏。“我明天打算住小作坊，你带着小孩住家里可以吗？”
    “我一个男的，不方便带小姑娘，可以把她放家里，白天回来看看她。”秦宴辞不乐意带。
    应姒姒顾虑道：“我不大放心，毕竟是个三岁的小孩。”
    秦宴辞：“不放心送回福利院。”
    应姒姒：“.......”她改口道：“自己在家也可以吧，她说了，我们尽管忙自己的事，她能照顾好自己。而且麻阿姨也在的，回头我让麻阿姨，多做些好吃给她。”
    秦宴辞翘了翘嘴角：“嗯。”这还差不多。
    “你之前不是说给我生个儿子？以后让她带。”
    应姒姒又道：“你说，咱们给她找哪里的学校好？”姜老师说等大学开学，介绍她旁听。
    阿辞也上学。
    他们得为小孩寻一个方便接送的。

 第449章：

    “她的事不着急。”秦宴辞拉住她的手，轻轻揉她的手背。
    气氛渐渐变暧昧。
    应姒姒察觉后，轻轻抽出手：“阿辞，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得出一趟门。”留在家里，她迟早被他勾住。
    秦宴辞面色不愉，手也不让他拉了是吧？她是不是答应了那个人，不让他碰？“何事？”理由不足以说服他，他没完！
    “我不是答应院长捐赠嘛，家里的现金不够，要提前去取。”应姒姒开箱子找存折。
    “明天取不行？”
    “明天有明天的事情。”应姒姒拿了存折交代他道：“你在家多注意一下祝卿安啊。”鲁月春没安好心，她担心对方趁她不在伤害小孩。
    秦宴辞不答应，不否定。
    应姒姒当他默认，走前往他侧脸一啄：“麻烦你啦。”
    秦宴辞摸了摸脸，眼底有了些许笑意：“嗯。”看在她主动亲近他的份上。
    应姒姒嘴角一勾，可算哄好了。
    她轻步离开，骑着车子至邮局，取完钱准备走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叫住她。
    “姒姒。”
    应姒姒惊喜道：“雅雅，好巧啊。你也来取钱吗？”
    “我存钱。”姜雅道：“待会儿去我家玩玩吗？”
    “今天不方便，我收养了一个小姑娘，着急回家看她呢。”应姒姒借口道。她要做事情很多，预习明天的课程，为明天接货做准备。
    “收养？”姜雅惊讶又不解：“哪来姑娘让你收养？你家里人同意吗？有空照顾吗？为何不自己生一个呢。”
    应姒姒曲指用骨节处挠鼻尖掩饰尴尬：“福利院收的，家里人都不同意。”至于为何不自己生，她不是没怀嘛。
    “我多一句嘴啊，你最好送回去。不是亲生的，养不熟。我爸以前有个同事，家里有儿子，八九岁了，想要女儿妻子身体不允许，就到福利院领了一个，带回来的时候四五岁。
    刚开始的时候特别好，乖巧懂礼貌，学习优秀。
    高中毕业，以第一名的成绩被推荐上大学。
    多少人羡慕啊。
    本来以为前途似锦，结果她读大学不到一年，在学校里头偷偷的谈对象，被父母发现不仅不悔过，反而说，跟着养父母过的每一天，无时无刻不压抑，而那个男的，给了她家的温暖。
    双方大吵一架后，她索性不回家，过了有大半年，挺着个大肚子回来哭诉，说男的把她抛弃了。
    她哥去找那男的算账，被男的打伤。
    养母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这么一刺激，没几天就去世了。
    养父无心工作，提前办了退休，没几年也去了。
    好好淡定一家人，家破人亡。”
    应姒姒内心久久不能平复：“这么严重啊。”
    “嗯！姒姒，趁着没有养出感情，赶紧送回去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姜雅苦口婆心。
    “已经办好了领养手续。且我的情况，和你说的不太一样。我虽然领养了小孩，但并不是以母亲的身份，因为不够年龄，把孩子安在老家一个奶奶的名下。”
    “还好，算变相资助。”姜雅松一口气，继而道：”我能去看看那个小孩吗？“
    ”可以啊。“应姒姒欣然应允，带其回四合院，经过商场时，进去为小孩买了双红色的皮凉鞋。
    继续往家骑行，快至门口，看见屋檐阴影下的李君禄父女。
    前者手里提着一包糕点。
    见到应姒姒和善一笑：”姒姒回来了啊。你们家没人吗？敲了半天没人应。“
    应姒姒语气肯定：”不可能！我们家今天有两个阿姨在，她们不会一起休息。“她怀疑李君禄故意站门口吸引邻居关注，如果有人经过，他便暗示对方，她总让他上门探望。
    而她，会因为害怕暴露自己不是李家的女儿这件事，答应他的要求。
    李君禄讪笑：”我从你家邻居那得知你出门了，特意在这里等你。这位姑娘是？“
    应姒姒鄙夷的扫他一眼，听他这么一说，她几乎落实了自己的猜测，她不搭理，用力敲门。
    很快，麻阿姨的声音传至耳边：”来了。“
    片刻后，大门被打开。
    麻阿姨一看这么多人，笑脸相迎：”姒姒回来了啊，这些是？“
    应姒姒介绍姜雅：”这是我的好朋友，姜雅。这两位找爸的。“
    麻阿姨道：”找东家啊，他估计午休了，这边请。“
    李君禄暗刀一眼应姒姒，如今在名义上，他依然是她爸吧？她竟然连介绍都没有！他们之间，虽然没有血缘，但至少做过几个月的父女。
    她对他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
    有必要闹的这么难看吗？
    他嘴上应声：”诶。“
    李玉薇有意无意去瞄姜雅，她若记得不错，姜雅嫁了一个家庭背景特别好的男人。
    姓什么时间太长，她记不清了。
    那天秦家一大家子去参加对方的婚礼，她原本也准备去，临出发前，她和秦宴辞因为什么事吵架，她记不起来了。打伤了她的脸，她因此错过了姜雅的婚礼。
    听婆婆回来说，应姒姒和冯双喜也参加了。
    新娘子是大学老师，却能和应姒姒一个没读过书的，相处亲密。
    言语之间，无不在称赞应姒姒的本事。
    这两人，上辈子就是朋友。
    这辈子居然还是。
    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姒姒，你干嘛呢？“李君禄望着突然往厢房去的应姒姒，询问道。
    ”小婶看她的新女儿呢。“老大从主屋跑出来说。
    “新女儿？你什么时候生的孩子？”李君禄跟过去。
    李玉薇同样好奇。
    挨着厢房门口，只见床上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侧着瘦弱的小身子酣睡。
    ”你哪来这么大的孩子？“李君禄追问。
    ”小婶从外面领回来的，把爷爷奶奶都给气病了。“老大继续说。
    应姒姒怀疑这话是鲁月春教的，轻叱道：”这里没你的事，赶紧走！“
    老大吐吐舌头，跑了。
    李君禄道：”你年纪轻轻的，领人家孩子干嘛？“
    李玉薇心思百转，上辈子，应姒姒三十五六岁时，冯双喜对外称，领养一个男孩。
    这辈子怎么变成女孩了？
    而且提前了这么多年。
    秦宴辞竟然也同意。
    哦，她知道了。
    他还是不行，短小软根本无法令女人怀。

 第450章：

    ”我乐意。“应姒姒撵他走：”别打扰到我家孩子睡觉。“
    李玉薇看笑话似的：”又不是你生的。我劝你啊，趁早送回去吧，别人家的孩子，养不熟的。“
    ”要你管？“应姒姒一而再被人否定，心里烦的不行。
    一个三岁的小孩，得罪谁了？
    为何人人都要评价孩子一句，养不熟？！”你们来，是为了挑拨离间的吗？如果是，请你们立刻离开！麻阿姨，送客。“
    ”诶。“麻阿姨示意他们走：”两位，请吧。“
    李君禄脸上挂不住：”瞧你这脾气，我们不说就是了。“
    他继续往客厅走。
    李玉薇跟上。
    应姒姒在两人背后，呸一口。接着带姜雅进屋：”看看。“
    姜雅有些不好意思，她先前，也是多嘴了。
    姒姒又不是小孩，领养肯定是经过思虑的，她不了解情况，随意评价，徒增姒姒压力，非朋友所为。她上上下下把孩子瞧个遍：”长的挺可爱俊俏的，就是瘦了点。你说她三岁半了，开学可以送去学前班了啊。“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两人正说着话，小孩忽然坐起来。瞧见应姒姒在跟前，两眼一亮：”姐姐。“
    ”睡饱没有？渴不渴？这里有水，渴了自己下来喝。“应姒姒把凳子踢到床边，从袋子里拿出那双新鞋：”试试。“
    ”哇，姐姐，你给我买的吗？！真漂亮呀。“小孩弯腰捡地上的鞋子，利索的穿好，下床左看右看，小嘴笑的合不拢，欣赏够了，她才拿水喝。
    一口气喝半杯，眼珠子一转，咦一声：”这位姐姐是谁？“
    姜雅前一秒被应姒姒的动作惊的目瞪口呆，头一次见这么照顾小孩的。
    孩子也特别。
    她记忆中这么小的孩子衣服鞋子需要大人穿，午睡睡了又哭又闹，要大人抱着哄才行。
    眼前这个，醒了自己下床，自己喝水。
    还会主动和她搭话。
    她笑着自我介绍：”是你姐姐的朋友，你可以喊我大姐姐。“
    ”大姐姐好，我叫祝卿安，祝福的祝......“小孩解释名字。
    ”这个名字好，祝卿安，谁给你取的？“
    “姐姐说是叔叔取的，叔叔就是姐姐的丈夫。”小孩生怕姜雅不懂，强调了一遍秦宴辞的身份。
    姜雅哈哈笑：”你称呼姐姐，姐姐的丈夫该叫姐夫才对啊。或者喊爸妈。“既然是收养，即使安在别人的名下，姒姒也算孩子的母亲了。
    小孩忽然低头。
    姜雅以为她不愿意叫，不再继续问。
    想着重起一个话题。
    应姒姒道：”估计把爸妈的话听进去了。“她说起福利院公婆因为称呼，呵斥过小孩。
    姜雅好笑又能理解。她道：”称呼可以慢慢纠正。“
    ”嗯。“应姒姒也需要时间适应。
    两人聊了会。
    领孩子出厢房，来到客厅。
    未见李君禄的身影，应姒姒猜测对方在书房。
    原先她在门口，便能听见书房内的谈话。
    后来公公在重新粉刷秦宴辞那间房的时候，把书房重新装了一遍，不知道弄了什么材料，她现在听不见了。
    这边的李玉薇坐鲁月春旁边逗弄老四，对于哄小孩，她特别熟络，没几下，便把老四逗得咯咯直笑。”玉薇你这么喜欢孩子，生一个啊。“
    ”诶，家里男人不挣钱，生了怎么养啊。“李玉薇做出无奈的样子。
    她以为冯双喜是个出息的，想不到一无是处。
    白费她一番心思。
    后来她又以为于钧，是她的大腿。
    结果他背着自己跟人相亲，她去质问，对方先是不承认，最后竟然说，跟她只是玩玩，并勒令她离他远些，敢纠缠她，他让她后悔认识他。
    同上辈子她见识的和善大老板，完全不同。
    她总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此刻她眼光一动，落在应姒姒身上。
    应姒姒上辈子能操控冯双喜，让其成为首富，领养小孩，是不是也算计了什么好处？
    孩子有什么天赋，被应姒姒看中了吗？她沉思许久，终于懂了。
    这孩子长得好。
    养大了，可以当做一种资源。
    就像古代，圈养小姑娘，送给有能耐的男人笼络势力。
    肯定是这样。
    如果她也有样学样，将来是不是能够像应姒姒上辈子一般成功？
    ”我记得你男人挺挣钱的啊。“鲁月春的话，拉回李玉薇的思绪。
    ”他不好好工作，被开了。“李玉薇说。
    应姒姒插嘴：”明明是你把人家的工作闹没的。“
    李玉薇：”是他背着我找女人，我才闹，这事儿，究其原因，是他的问题。“
    应姒姒无语。
    你对男人的目的本就不单纯，却要求男人对你单纯专一。
    宽以待己，严于律人啊。
    李玉薇又道：”我可不像你，为了利益，什么事都能忍，什么事都能干。“
    应姒姒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她为了利益，确实能忍，可也不是什么事都忍，都干。”你说的是你自己吧。我行得正，坐得端。“
    ”你敢说，你收养孩子，没有目的？“
    应姒姒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目的？“她动了恻隐之心，想为孩子提供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仅此而已。
    ”你有什么目的你自己清楚！“李玉薇故意把话说一半，让在场的人猜。
    应姒姒站起来：”我清楚什么？你在我家，挑衅我，皮痒了吗？赶紧给我滚，否则我把你扔出去。“
    李玉薇：”......“她不敢久留，起身告辞。
    麻阿姨送客。
    人一走。
    鲁月春抱小孩回房间。
    客厅只剩应姒姒和姜雅，后者看了一下时间：”我也该走了，改天有空我们再聚。“
    应姒姒留她吃晚饭。
    ”不了。“
    应姒姒送其出门，重回客厅，祝卿安小跑至她跟前，指着相框道。
    “姐姐，那里有好几个你。”
    应姒姒轻声细语：”那是相片，等我和你叔叔抽出空，我们一起照相。“
    ”大姐姐说，我喊叔叔不对，我下次喊叔叔做姐夫。“
    ”可以。“
    小孩笑起来：”我想去院子里玩，行不行？“
    ”行啊。“
    小孩得到应姒姒的允许，小跑出去。
    .......

 第451章：

    应姒姒移步至屋檐下，目光追着小孩的身影。
    一米出头的个儿，跑到院墙处，沿着墙角走，自言自语不晓得说什么。
    “姒姒，这会儿有空吗？”麻阿姨走上前道。
    “有空，怎么了？”
    “帮我买一袋酱油呢，今儿一早出门买菜的时候我还想着的，转头和人家说个话忘了，用的时候才想起来。”麻阿姨窘迫道。
    她方才请东家大儿媳身边的阿姨帮忙。
    对方先是同意了，说回屋和大儿媳说一声，没两分钟告诉她，需要哄小孩睡觉，走不开。
    她这边又正做着饭，实在无暇分身。
    “好的，我这便去，除了酱油，还有要带的么？”
    “没有了。”
    应姒姒招呼小孩：“祝卿安，我出去一会儿，你别乱跑啊。玩够了去找你姐夫。”
    “嗯！”小孩乖乖应下。
    应姒姒推车出门。
    鲁月春这次学精了，喊大女儿进屋，小声交代道：“你告诉那个祝卿安，应姒姒出门是为了找人带走她。如果她要去找你小婶，你帮她把大门打开，等她出去，把她关外面。”
    孩子丢了。
    应姒姒估计会寝食难安吧？
    她是曾经发过誓，不再针对应姒姒和秦宴辞。
    可没说不针对领养回来的小孩。
    老大领吩咐走了。
    鲁月春到窗户处观察外面的情况。
    大约五分钟后，老大只身返回，一进屋，她便道：“祝卿安怎么没走？”
    “她说我骗他，她的姐夫在家里，姐姐和姐夫一块儿带她回来，不要她，也应该一块儿送她走。”老大转述祝卿安的原话。
    鲁月春吃惊：“她真这么说？”三岁的孩子，竟然已经有了逻辑。
    “嗯。妈妈，我去玩了啊。”
    老大话音未落，鲁月春便发火了：“玩玩玩，就知道玩，让你办点小事儿你都办不成，好意思玩？你给我看着你妹妹！”她确定院子里除祝卿安外，没有其他人，走到祝卿安身边。
    酝酿笑容：“小丫头，干什么呢？不嫌热啊。”
    “大娘好，我看蚂蚁搬家。”
    “蚂蚁搬家有什么好看的，来，我带你找你妈妈。”鲁月春牵小孩的手。
    “妈妈？”
    “是啊，就是把你领回来的姐姐呀，你得喊她妈妈才对的。”鲁月春循循善诱。
    “爷爷奶奶不同意我叫妈妈。我喊姐姐她一样疼我。刚刚我答应过她，不乱跑，所以我不能跟你走。”小孩说完，往后院去，小腿拨的飞快。
    鲁月春想追，见李君禄从主屋走出，她顿住步子，与之点头示意，算作打招呼。
    李君禄手里拎着来时拎的糕点，脸色有些黑，扫一眼鲁月春，走了。
    鲁月春见状低声咒骂：“什么东西？不识相！”打招呼都不理，以为自己是谁？
    ........
    李君禄离开不久，与买完酱油的应姒姒迎一个照面。
    他道：“姒姒，你知道我今天来做什么的吗？单位人事调动，我可能要去外地了。以后再想见面，就难了。如果你还念在我们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该帮我留在燕京。”
    应姒姒听了想笑：“我在你家住的那段时间，是我从小到大过的最憋屈的日子。我怎么可能怀念？我更不会帮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李君禄气的不行：“你真不怕我把你妈的事情抖出去？如果不是我和你妈办酒席，她能名正言顺把你生下来吗？做人要懂得感恩。”
    “我妈妈利用了你，又不是我利用你，该对你感恩的是妈妈，你去找她讲条件吧。”应姒姒走了。
    李君禄：“.......”
    .......
    暮色四合。
    应姒姒到家停好车子，经过院子时留意祝卿安的身影。
    没见到人，她送酱油进厨房询问麻阿姨：“阿姨，见到我家祝卿安了吗？”
    “我没注意，她一个小孩子，初来乍到的应该不敢乱跑，你四处喊喊呢。”麻阿姨忙着炒菜，回复应姒姒时连头也没抬。
    应姒姒转身回自己房间。
    秦宴辞睡着了，祝卿安坐床尾的凳子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动也不动。
    “卿安。”
    祝卿安扭头，惊喜跑上前，低声道：“姐姐，你回来啦。”
    应姒姒放下心来：“你坐那干嘛？”
    “等你。”
    应姒姒：“等多久了？”
    “不知道。”小孩没有时间意识。
    应姒姒伸手摸她的头：“我给你买了两身衣裳，试试。”不合身的话，她好改一改。她动手脱她的衣裳，小孩拽裙摆：“姐姐，姐夫在这里，我想回自己的房间换。”
    应姒姒觉得有趣：“你一小孩子，还忌讳这个啊。”
    “什么是忌讳？”
    应姒姒笑道：“你连忌讳都不知道，为何执意回自己房间？”
    “我刚刚脱鞋上床，姐夫说，我不能和他在一张床上，犯忌讳。以后我换衣服，也只有你能看，别人，包括他，都不可以哦。他还说，不是嫌弃我，是因为，男女有别。”小孩重复秦宴辞说过的话。
    应姒姒深感意外，他竟然会教小孩这些。
    不错嘛。
    “你姐夫说得是对的，我没考虑到。咱们走。”应姒姒领小孩前院的进厢房。
    小孩试了两身衣服。
    大小合适。
    应姒姒：“我觉得很好看，你喜欢吗？”
    “喜欢。”小孩摸着上衣的娃娃领，神色透着欢喜，顿了一下，她走到应姒姒身边，捏着小拳头靠近她：“姐姐，我帮你捶捶腿。”
    应姒姒避开她的动作：“跟谁学的？”这么会讨好人。
    “院里的阿姨总让我帮她锤，每次都眯着眼睛说舒服。”
    应姒姒：“.......”把无父无母的小孩当丫鬟使唤，和老家村里那些无知妇孺一样。
    素质差！
    “以......”她想说，以后不用讨好任何人，话到嘴边，又自觉不妥。
    讨好分度，事情，场合。
    利用得当，自己的利益，能够得到保障，但她不知道如何同一个三岁的小孩解释，才能让小孩懂得分寸知进退。
    琢磨了许久，还是觉得针对此事要拒绝：“以后如果再遇到别人使唤你的情况，一定要大声说不干。”
    “为什么不干啊？我喜欢锤，姐姐，你坐下，我给你锤锤。”
    应姒姒：“.......”好吧。
    她就享受享受，小孩的孝顺吧。
    “........”
    ........

 第452章：

    明月初升。
    一家人围着饭桌坐。
    因今天小孩多，饭菜比平时丰盛。
    应姒姒一个劲往祝卿安碗里夹菜：“多吃点，养胖胖的才俊。”
    “嗯啊，姐姐，我吃着呢，你也吃。你家的饭菜太好吃了。”祝卿安吃的满嘴油。
    应姒姒抿嘴笑。
    鲁月春的四个孩子，吃吃玩玩。
    她眼瞧着盘子里的肉都被祝卿安吃掉，脸一沉：“肉本来就少，还来了一个专门吃肉的。”
    应姒姒：“肉少缺着你吃了吗？你看看自己跟前的排骨，有多少根？比一比别人跟前的，你吃的还都是最好吃的部分。”
    秦宴辞：“今天的排骨是我买的。”
    鲁月春：“.......”
    秦闫军心情差，此刻被吵，更头疼：“吃个饭也嚷嚷，月春啊，你明天还是回去住比较好，专程给你们买的房子，你们不住，多浪费？”
    鲁月春暗暗咬牙，四合院本来就有她的一份，她回来住，理所应当，为何赶她走？
    她气红了眼。
    “家里没人，我回去干嘛呢？”她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应姒姒：“盘子里还有这么多肉，你饱了也没吃完，为何嫌弃我们吃的多？重点强调家里来了一个专门吃肉的，这话我得纠正，你搬出去住了，回来专门吃肉这话应该送你们。”
    鲁月春：“.......”
    “.......”
    .........
    鲁月春离开饭桌后。
    应姒姒胃口变好，连吃两碗大米饭。
    扫空面前的盘子，慢慢腾腾放下筷子。
    饭桌此时只剩一家三口，她眸光一转，一大一小望着她。
    她笑容满面，提议出去散步消食。
    趁着夜晚凉快，带祝卿安四处走走，熟悉熟悉环境。
    得到两人赞成后。
    一家三口外出。
    夜晚，星空繁盛。
    一阵清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姐姐，你能不能抱抱我。”小孩稚嫩的嗓音，在夜色中，尤为清晰。
    应姒姒听出她有些害怕，蹲下抱起她。
    秦宴辞道：“我来。”孩子再怎么小，也有三十多斤，媳妇会累。
    应姒姒把孩子交到他手上。
    小孩显得特别高兴，面向应姒姒笑得灿烂：“姐姐，我心里头，比吃了糖还甜，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做梦的时候，就是爸爸抱我，妈妈跟在旁边。”
    应姒姒也做过这样的梦，她心酸的笑笑：“以后不用做梦，每天都可以这样。”
    秦宴辞：“每天不了。”
    应姒姒伸手轻掐他的腰，扫兴！
    秦宴辞：“.......”
    .........
    一家三口压完马路返回，各自洗洗睡下。
    次日早上。
    应姒姒叮嘱小孩别乱跑，去学习单位，秦宴辞后脚也离开了家。
    鲁月春本来以为应姒姒会把孩子放在沈豫天那，此刻见孩子独自在家，觉得是个好机会，再次吓唬小孩，说应姒姒不要她，并怂恿小孩去找应姒姒。
    小孩摇头：“姐姐说了，出去学习，回来给我买布娃娃。”
    “你姐姐骗你的，你听我的，赶紧去找她。晚一会儿，她该联系好下家，把你送过去了。”
    小孩见她一脸严肃，不可抑制的发慌：“怎么找？”
    “出去往......诶，我带你去吧。”鲁月春道。
    小孩跟着走两步，被麻阿姨发现叫住，麻阿姨早上被应姒姒交代过，留意小孩。
    “卿安，去哪儿？”
    “大娘带我找姐姐，她说姐姐要联系什么下家，把我送过去。”小孩手足无措，眼泪要掉不掉。
    麻阿姨看鲁月春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难怪姒姒对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鲁月春没想到小孩学话的速度这么快，脸一阵火辣辣，她恼羞成怒揪小孩的耳朵：“死丫头，瞎说什么？我何时同你提过这些?”
    小孩被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的直哭。
    鲁月春冷哼一声，走了。
    麻阿姨鄙夷的扫了一眼鲁月春，轻声安抚孩子。
    孩子始终平静不下来。
    麻阿姨没了主意，想起早上应姒姒给她的号码。
    她开始打电话。
    彼时的应姒姒正在上课，传达室的老头跑到教室门口：“应姒姒是哪个？你家里来电话了。”
    应姒姒赶紧去接：“喂，是麻阿姨吗？”
    小孩哭得直抽抽：“姐，姐姐，是我。”
    “怎么啦？哭了？谁惹你了？”
    “大娘说你，为我找下家去了。”
    应姒姒：“我早上不是跟你说了，出来学习的吗？”
    “她，她说的跟真的一样。”小孩委屈极了。
    应姒姒恼恨不已，该死的鲁月春，什么时候能停止这些恶心人的小动作？“下回她说什么你都别相信，我不会把你送人的。”
    “嗯。”小孩吸了吸鼻子。
    “那就这样了啊，我这会儿有点事情，晚点我回去看你。”
    “好。”
    应姒姒听到回应，挂断电话。
    回到教室继续上课，待课时结束，她简单的吃了顿赶下一场，忙至下午三点，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学习任务。
    马不停蹄的来到车站接货。
    又联系人把货送到小作坊，卸完最后一包货。
    隔壁的门开了。
    洪大娘走了出来，和应姒姒四目相对后瞬间，折返回家，关上大门。
    前儿家门口来了一个算命的。
    算命的说，应姒姒克他们。
    以后要避开面对面接触，否则触眉头。
    应姒姒见此情形，舒心极了。
    不撞南墙不回头，可算老实了。
    她进屋整理清点货物，确认无误后，联系纸箱生产厂家和包装盒厂家送货。
    回到四合院时。
    小孩已经睡下了，应姒姒伸手摸她的脸。
    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
    公婆不搭理孩子，鲁月春虎视眈眈。
    麻阿姨事情多，明天不如带上她。
    她待了会儿，离开厢房。
    回到自己卧室，秦宴辞靠着床头等她，她道：“小孩子一个人在厢房，你也放心。”
    秦宴辞不高兴：“她一直在这儿等你，睡着了我才把放回去的。”
    应姒姒：“......”她理亏羞窘：“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她承认错误。
    “道歉没用，来点实际的。”秦宴辞说。
    应姒姒明知故问：“你想要什么实际的啊？我最近不太方便呀。”
    秦宴辞一听，转身给她一个背。
    应姒姒：“.......”生气啦？

 第453章：

    室内气氛凝滞。
    应姒姒推他膀子，轻声道：“阿辞，怎么了啊？有话好好说嘛，如果你对我有意见，可以明确指出来，我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她等了许久，等不到他的一句回应。
    再次碰他胳膊，被他拍了一下手背。
    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感到疼。
    她秒缩回手，不敢再往他跟前凑：“既然你不想理我，那我陪小孩睡啦。”
    秦宴辞：“.......”她就不能再哄他一哄？
    她再坚持一下，他就好了。
    应姒姒开衣柜拿换洗的衣裳进卫生间洗漱，换上干净的睡衣，进小孩房间。
    垂眸望着小孩熟睡的脸。
    顿感内疚。
    三岁的小孩最需要父母呵护，而她和阿辞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孩子，领到家估计也只比在福利院生活的好一点点吧？
    她突然意识到，他们连三岁的小孩都没法照顾。
    怎么照顾自己的小孩？
    生下来，不管不顾，算什么父母？
    综合考量，还是暂且不生为好。
    “姐姐。”小孩忽然睁开眼，嘟囔着喊了一句，往她身边靠靠，又接着睡了。
    应姒姒也准备睡，轻摸小孩两下汗湿的头，关灯躺下。
    快入睡时，眼前猛一亮，光线刺激的她闭紧眼睛。
    待适应后，她睁开眼。
    秦宴辞出现在门口，神色阴沉。
    应姒姒厚着脸皮冲他笑：“阿辞，还没睡啊，有事吗？”
    秦宴辞冷哼一声，径直走向桌子。
    一会儿拍桌面，一会儿摇床尾栏杆。
    应姒姒望着他的动作：“你是在检查，桌子和床结不结实吗？”
    他此时的行为，是不是情绪失控前的兆头？
    想到此，她从床上下来。
    塞好小孩的蚊帐：“我想了想，还是跟你住。”一直拒绝他接触，确实不像话。
    他们是夫妻。
    该有正常的夫妻生活。
    秦宴辞闻言，眼底冷霜渐渐退散，嘴上不服输：“你不是稀罕孩子么？”
    “我更稀罕你。”应姒姒凑近他耳旁，小声表白。
    秦宴辞嘴角有了笑意：“是么？”
    “是啊。”应姒姒拉着他出厢房：“咱们回屋吧，你不是......嗯，一直惦记着我穿那条裙子嘛.......”
    .........
    次日天气阴沉沉的。
    应姒姒被闹钟吵醒，一看时间，七点半了。
    床边站着祝卿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
    “姐姐，你真能睡。我天一亮就自己起了。”
    应姒姒汗颜，她还不如个孩子。
    都怪秦宴辞，不懂节制。
    她的腰啊。
    她温和一笑：“你太乖了，吃饭了吗？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我去找你，你记得吗？”
    “你找我了？我不记得。我睡的很好，吃得也饱。”小孩有问必答：“姐姐，我在家里害怕，今天能不能跟着你？我保证听你的话，不乱走。”
    “能啊，我带你。”应姒姒直接答应，留孩子和鲁月春在一块儿，她也怕。
    孩子是她领回来的，她对保护好。
    小孩高兴的跳起来，抱着应姒姒的大腿跳。
    应姒姒笑着拨开小孩的手：“你先自己玩会儿，我收拾一下。”
    “嗯！”
    “......”
    ........
    应姒姒收拾妥当，领小孩去学习单位。
    一进教室，两人便被大家围观了。
    “小应，你上课怎么带个孩子啊。”黄艳秋道：“你上回和老师争执，他对你的意见正大着，他会允许你带孩子吗？”
    “可以交给门卫照顾一下。”有人出主意。
    应姒姒：“不交。”门卫是个老头，她心里不踏实。
    “你可别带上我那儿，占我的位置。哟，老师进院子了，等下看你怎么办。”苗凌幸灾乐祸。
    周六那天。
    检查组的两人去她单位调查，幸好遇到了她的推荐人。
    否则他们进了车间，和那群看她不痛快的同事聊上，那真是不得了。
    正当她庆幸的时候，家里人告诉她，应姒姒的公公，是他们家得罪不起的。
    让她向应姒姒道歉，与其和睦相处。
    她一见对方便来气，怎么相处？
    且应姒姒打了她，让她丢那么大的人，今儿有机会报复，她如何能错过？
    应姒姒给了苗凌一记眼刀：“我说过占你的位子了吗？”她牵着小孩走到院内的树荫下，从布袋里拿出小马扎和水杯和零嘴：“卿安，待会儿我上课顾不上你，如果不下雨的话，你就坐这儿等我，下雨了，你挪到我那边的屋檐下等，想上厕所，直接蹲墙角，厕纸在你兜里，你知道的哦，千万千万不能乱跑啊。”
    小孩举手保证：“姐姐，我不乱跑，我知道下雨要躲雨，拉尿要脱裤子，不用你提醒。”
    应姒姒笑出声，亲了亲小孩的脸：“真乖。”
    小孩龇牙乐呵。
    应姒姒比老师提前两秒进教室。
    苗凌道：“报告老师，应姒姒带一个孩子进了咱们单位，影响大家注意力。”
    “单位也没规定不允许带小孩，上课了。”老师撇一眼应姒姒，周六那天，他因为帮了苗凌，被上级批评惨了。那时候才知道，应姒姒的公公，竟然是东区的负责人。
    他开罪不起啊。
    但他如果纵容应姒姒的行为，又没法体现他作为老师的权威。
    他琢磨了一下，稍微严肃道：“单位是学习的地方，不是学前班，尽量别把孩子往这儿带，影响他人学习。”
    应姒姒：“她不吵不闹的，影响谁了？有的人蠢笨如猪，实在学不进去便找各种借口。”
    苗凌：“.......”是不是骂她？
    “........”
    .........
    上课后不久，打雷闪电。
    应姒姒担心的站起来。
    树下，哪还有小孩的身影。
    她急得准备出门。
    黄艳秋用口型道：“在门口呢。”
    应姒姒伸头望，瞥见小孩的头顶，放下心来。
    三岁的小孩，正是贪玩的时候。
    祝卿安却能牢记大人的指令，很不一般呢。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
    雨也停了。
    应姒姒第一个冲出教室。
    小孩蹭一下站起身：“姐姐，你终于出来了。我都快等不及啦。”
    应姒姒：“饿不饿。”
    “不怎么饿，姐姐，你饿不饿？”小孩举着还剩下一大半的糕点：“饿的话，吃这个。”
    “有点，我带你吃小馄饨去。”应姒姒收起马扎和水杯等，牵起小孩往车棚走。

 第454章：

    推车的时候，黄艳秋道：“小应，你家里没人带你妹妹吗？”
    “嗯，她其实是我女儿。”应姒姒大方的介绍。
    “女儿？你不是新婚吗？你对象私下生的啊。”
    “不是，我对象清白的很。三言两语和你说不清，总归我是小孩的妈妈。”应姒姒把小孩抱后车座，跨上车让小孩搂紧她，和黄艳秋道别离去，进小饭馆吃过小馄饨后，照例来到姜老师家。
    姜老师夫妻都在。
    应姒姒为两口子介绍：“姜老师，师母，这就是我女儿。卿安，喊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好。”
    “诶，你好。这孩子长得就是一副机灵样儿。”姜母笑容和善，拿出葡萄招待。
    小孩面向应姒姒，征求她的意见。
    应姒姒道：“卿安，你说谢谢奶奶的款待。”
    小孩道谢。
    姜母笑容扩大：“好乖啊。家里好久没有小小孩了，乍一见，真新鲜。”
    应姒姒同样新鲜。
    姜母道：“她跟着你，你方便吗？”
    “方便啊，她很懂事的，也坐得住。”应姒姒海夸小孩。
    姜老师道：“定力这么好，可以尝试着让她学学写字画画。”
    “家里没人有空教。”应姒姒道：“姜老师有介绍的人吗？”
    “有是有，但我认识的，只收有天赋的学生，你准备些画画的材料，让孩子试试，孩子如果有天赋，我可以引荐，不过学艺术，培养费用高。”姜老师点名现实问题。
    “没关系，只要是为孩子好，我愿意供着。”应姒姒道。
    姜母拉了拉她的胳膊，低声道：“又不是你亲生的，干嘛这么尽心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供她读个书已经不得了了。”她斥责姜老师：“你啊，乱提意见。三岁的小孩能学出什么好？”
    “出名要趁早，你不知道啊。”
    “早出名的才几个？宴辞考上了燕京大学，还没出名呢。”姜母与姜老师意见不合，立刻反驳。
    姜老师被噎的说不出话，良久，他道：“姒姒，咱们进书房。孩子喊你一声奶奶，你负责带好。”
    “用你说吗？”姜母面对小孩，笑容和善：“卿安啊，来，我带你去串门。”
    小孩葡萄还没吃够，砸吧砸吧嘴，看了一眼：“哦。”
    ........
    应姒姒结束课程，姜母和小孩还未回来。
    她在屋子里等了半个钟头不见人，坐不住出去找。
    刚下楼，便和姜母及孩子迎一个对过，姜母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女人。
    烫着时下流行的短卷发，穿着讲究。
    对方朝应姒姒点头微笑。
    应姒姒同样表现回应。
    姜母神神秘秘道：“姒姒，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啊。”应姒姒被勾起好奇心。
    “楼上说。”姜母故意卖关子。
    到了楼上。
    姜母拉着应姒姒进屋，同行的，还有那个女人。
    姜母道：“是这样的，姒姒，这位是我们院里的，姓郑。她说她姐家想收养一个姑娘......”
    应姒姒不等姜母说完，便拒绝了：“师母，我懂您的意思，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已经决定抚养卿安了。我会当她是我亲生的养。”
    旁边的女人就笑：“你自己都没小孩，知道亲生的怎么养吗？”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应姒姒道：“师母，我下午还有点事，先走了。”
    “诶。”姜母自觉办坏了事。
    内疚不安。
    送走应姒姒，面对姓郑的女人：“她姨啊，对不住，我没打听明白，就自作主张，带你过来说道。”她在路上问了孩子，为何不在家。
    孩子说在家里害怕。
    她猜测小孩在秦家不受欢迎，可能挨了秦家人的打。
    才被应姒姒带出来。
    她带孩子出去玩，遇到院里的邻居，一寒暄，不可避免的提到卿安。
    对方说她姐家两个儿子，想要个姑娘。
    提出收养。
    她便准备和姒姒说。
    哪晓得姒姒拒绝的这么快。
    “.......”
    .........
    应姒姒下楼后，先载小孩至百货商场买布娃娃，而后到小作坊。
    孩子进入陌生的地方，非常不安。
    应姒姒走哪儿她跟哪儿。
    应姒姒察觉她的变化后，耐心询问缘由，她得知这是应姒姒的另一个家后，露出小白牙：“原来姐姐有两个家。”
    “还有一个呢，下次带你去。”应姒姒想了想道：“我有另外的家这事儿，别让其他人知道，嗯？”
    小孩捂住嘴：“我会用隐形的拉链，把嘴巴拉起来。”
    应姒姒失笑，形容词挺多嘛，还隐形拉链。“谁教你这个话？”
    “院里阿姨那听到的。”
    应姒姒估摸着不是什么好话，大概率是威胁孩子用的。“你该午睡了吧？”都快下午三点半钟了。
    小孩摇头：“我不睡。”音落，打一个哈欠。
    “我陪你睡。”应姒姒握住她的小手，牵她回卧室。
    躺下不到一分钟。
    小孩便睡着了。
    应姒姒重回厨房做自己的事。
    一个半小时后，孩子大喊姐姐，并往外跑。
    应姒姒快步出厨房：“在这儿呢。”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小孩抱着布娃娃，扑应姒姒怀里掉眼泪。
    应姒姒心疼的不得了，拍她的背安慰：“我那么不值得信赖吗？”
    小孩脸上挂着泪，一时忘了哭：“我.....我害怕，你身边的人都不喜欢我。”
    应姒姒惊异于小孩的敏感。
    原来，小孩真的能够区分，谁喜欢她，谁不喜欢她。
    “咱们不需要做到谁都喜欢，自己喜欢自己就够了。何况，我和你姐夫，都喜欢你。”
    小孩破涕为笑：“嗯。姐姐，天都快黑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还是以后住在这里？”
    “最近几天应该会住这儿。”应姒姒已经同纸箱厂和包装盒厂说好，今晚十点钟送货过来。
    基于上次的卖货经验，她打算这次也速战速决。
    争取在五天内，把所有材料制作成成品清出去。
    她道：“你想回去住吗？这里不习惯的话，等你姐夫过来，我让他带你回去。”屋子里草药味浓郁，大人闻多了都不舒服，何况小孩。

 第455章：

    小孩表示要和她在一起。
    应姒姒宠溺的摸她头发，拿出吃的放她面前：“饿了自己吃点，犯困继续睡啊，有人敲门的话，你别开。”
    “好。”
    “......”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接近晚十点，应姒姒走出大门来到路口接货。
    等了约五分钟，送货小哥开着卡车出现在她可见视野内。
    她指挥小哥将车停靠好，接着与之一道卸货。
    进院子时，他瞄到晾衣绳上挂着的男人衣裳：“你家男人怎么也不出门接应接应你？”他来了好几趟，都是她在忙。
    应姒姒借口道：“我男人辅导小孩累了。”
    “你家小孩？我瞧你没多大。”
    “可能我比较土？”应姒姒说，大街上的姑娘媳妇，头发一烫，成熟好几岁。
    她本来也打算烫，秦宴辞得知后，极力反对。
    “你还土啊?你是我瞧过的气质最好的女人。不对，你像大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敢暗地里做买卖，不怕别人威胁你，以身堵嘴？”他忍不住八卦。
    应姒姒被夸，唇角上扬，后半句传至耳边，她的笑意瞬间消失，眸光阴沉，邪气道：“有啊。当然有！不过那些人，都被我打成了猪头，严重的，剁手。”
    最后一句，是她故意夸张的说辞。
    她确实想过把对她有不轨的人的手剁下来。
    实际操作时，她会下不了手。
    毕竟人不是鱼虾。
    唯一一次伤到别人的手，是她惊慌之下，失手导致。
    为此她还吓病了。
    按照魏兵的话来说，她是妇人之仁。
    像他们走南闯北的兄弟们，必要时，断手断脚也做得来。
    “我不信你会打人。”
    应姒姒冲他凉笑：“你试试，看我打不打你。”
    小哥望着室内的灯光，又用余光瞄了眼院子里的衣裳，笑了笑：“我可是正经人，哪能做那样的事。”
    应姒姒不回应他。
    小哥亦不再贫嘴，帮忙把货卸完后。
    应姒姒照付邮费，又送了他两瓶酒，一条烟：“麻烦了，小小心意。”
    “应该的。”小哥客套两句后，接下她的运费和礼物，提步走了。
    应姒姒关上门，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
    十点半了。
    她家阿辞为何没来？
    昨天折腾累了，又在沈叔叔家那边训练，吃不消，来不了了吗？
    .........
    这个时候的秦家，客厅灯火通明。
    原因是鲁月春对孩子做的事，被麻阿姨告诉了秦闫军。
    秦闫军不同意应姒姒领养小孩的决定，同样不能接受鲁月春的行为，立刻便要求鲁月春离开四合院。
    鲁月春不服气，又不敢反驳，更不想走。
    在这么下去，院子迟早变成应姒姒的。
    她索性一哭二闹三上吊。
    恰好这个时候秦宴辞回家，了解情况后，怒甩鲁月春一耳光，鲁月春奋起反抗，被秦宴辞扭伤了胳膊送医，一直折腾到这个点，不见应姒姒回家。
    她借题发挥，直言应姒姒在外面鬼混。
    这又惹恼了秦宴辞，他再次扬手要给鲁月春一个教训。
    秦闫军作势阻拦，被秦宴辞挥手臂挡开，他后退几步后撞桌子上，伤到腰。
    秦宴辞动作一僵。
    反应过来后，秦闫军已经站直身子。“臭小子，这么大力，想送我见你爷爷啊。哎哟。”
    秦宴辞：“我非有意。”
    秦闫军道：“不怪你，怪我。一时心软，放过此人。”他指鲁月春：“从今以后，敢踏进家门一步，老子要你好看。”他让两位阿姨收拾鲁月春的东西。
    鲁月春走后，秦家才安静下来。
    秦宴辞随即出门寻应姒姒，他打开小作坊的大门时。
    应姒姒还在熬制生发膏，她听见动静，从厨房内探出头，笑颜一展：“阿辞，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你怎么还不休息？”已经凌晨了。
    应姒姒：“睡不着，正好把货清理掉，你来时闻咱们这儿的味道重不重？”这批货的草药味比之前的纯正，为了掩盖浓郁的药味，她点了许多艾草熏着，不晓得有没有用。
    “靠近院子的时候才能闻到，不怎么重。”秦宴辞转移了话题：“有件事我要跟你商量。关于祝卿安的，老秦的单位有学前班，暑假也有专人带小孩，你要不要把孩子送过去接受教育？”
    “快放暑假了，人家收吗？爸愿意不？”
    “我和他说说。”
    应姒姒欣喜：“好呀，有专门学习的地方，比跟着我安稳多了。”
    秦宴辞：“你光想着她，不想着自己，又要学习，又要做买卖，多辛苦。”
    “没有她，我一样要做这些事。”应姒姒道：“她很省心的，吃喝不挑，一个人也能玩。”
    “她人呢？”
    “睡着了。”应姒姒道：“你也去睡吧，我的活还要干一会儿。”
    秦宴辞留下帮她。
    两人忙至凌晨近三点才休息。
    次日天一亮起床，收拾好带着孩子一道至秦闫军单位，请他为孩子进学前班的事情操心。
    秦闫军经过多方考虑后答应。
    再如何反对，孩子已经进了家门，若一直由姒姒带，难免耽误她的学习。
    “明天开始送过来。”他说。
    应姒姒高兴不已：“谢谢爸。”
    “真谢我，该早出早归。夜不归宿，太不像话。”
    应姒姒连忙保证：“我最近快要结束英语的课程了，需要背的东西很多，等我忙完这阵子，我一定按时回家。”
    秦闫军一听是学习上的事情，不再继续要求她，以工作繁忙为由，打发他们。
    走出单位。
    秦宴辞主动道：“今天小孩跟着我，你忙你的。”她两边学习加赶货，再带个小孩，得忙成什么样？
    他不忍心。
    “好啊，祝卿安，你今天跟着姐夫，可以吧？”
    小孩点头：“可以。”
    应姒姒放心了，骑车去单位。
    迟到近半个小时，老师也没说她，只扫了她一眼，便继续讲课了。
    身边的苗凌，暗瞪她：“明天上学，你等着出丑吧。”
    应姒姒不搭腔，她出什么丑？
    她虽然没有开过车，但近距离接触过，熟悉驾驶座周围的一切。
    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学的很好。
    .......

 第456章：

    下课后。
    应姒姒逛了一趟百货商店，为小孩置办了一套学习用品。
    不紧不慢的到姜老师家。
    姜老师讲完课，合上书本。“原本计划下周结束，你学的这么快，今儿便结束了。介绍信我给你准备好了，开学的时候你拿着到学校就行。”他交给她一个信封。
    应姒姒激动的红了眼眶：“谢谢姜老师。”
    “客气了。”
    应姒姒收起信件，告别姜老师，回小作坊继续自己的任务，傍晚秦宴辞带着饭和小孩的过来。
    应姒姒送出学习用品：“卿安，看看，喜不喜欢。”
    “姐姐准备的，我都喜欢，你先吃饭，外公家的饭菜太好吃了，我吃了整整一大碗。”祝卿安从布袋内拿出饭盒往桌子上摆。
    应姒姒：“.......谁叫你喊外公的？”
    “外公家的一个奶奶，姐夫喊她阿姨。”
    应姒姒：“.......”
    “你的话太多了。”秦宴辞还算温和的呵斥，接着打开两个饭盒盖：“媳妇，赶紧吃，快凉了。”
    祝卿安捂住嘴。
    应姒姒垂眸，都是她喜欢的饭菜，另一个饭盒里装的东西她没见过：“这是什么？里头黄橙橙的像蒸蛋，外面带刺黄。”
    “海胆蒸蛋，你尝尝。”
    应姒姒用勺子沿着黑色外壳挖一勺鸡蛋，尝了一口，鲜嫩可口。
    “姐姐，我想背这个书包，可以吗？”
    “本就是你的，你随便背。”应姒姒帮她撩开书包带。
    小孩像模像样的背着书包，在院子里四处走。
    应姒姒：“离狗远点啊。”
    “好。”
    .......
    应姒姒吃饱饭，秦宴辞舀水洗饭盒，孩子脱下书包跑上前：“姐夫，我帮你。”
    “那你洗。”秦宴辞走了。
    应姒姒：“她才三岁，哪有你这样的啊。”她准备去帮忙，生发膏又到了罐装的时间，她进厨房前道：“卿安，你别听你姐夫的，你放那，我自己弄。”
    “我想帮你做点事。”小孩的声音传进屋。
    应姒姒刀秦宴辞一眼，低声道：“如果是我们自己的女儿，你舍得吗？”
    秦宴辞：“你生下来，我才知道会不会舍得。”他可能舍不得，也可能无所谓。
    如果不是她说要生，他根本不会想要。
    前天她要求他做措施，估计是想通了，不要孩子了吧。
    正合他意。
    应姒姒不准备讨论此话题：“我忙啦。”她专注手里的活。
    秦宴辞从旁帮忙，直到凌晨才歇息。
    第二天他又揽下送小孩上学的活。
    应姒姒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她执意领养小孩，结果带孩子的是他。“阿辞，晚上见。”
    “晚上见。”
    .........
    应姒姒提前半小时至单位的练车场地。
    平时来得比较晚的苗凌，已经和另一位学员等在那了。
    新的老师正在叮嘱两人注意事项。
    应姒姒上前：“报到，老师，我也是练车的。”
    老师是个中年男人，样貌普通，上下打量她：“知道要学车，还来这么晚？”
    应姒姒：“......不是九点吗？”
    “是九点，但学车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你不多练，以后怎么上路？”
    应姒姒哦一声：“知道了。”
    “你先跟我上车吧。”
    “好的。”
    苗凌懵了，他们最先来，凭什么不让他们先上车？
    哦，她明白了。
    个狐媚子，又开始勾引男人了。
    应姒姒经过老师的一番指点，很快掌握要领，进行简单的驾驶。
    但她学习时间只有一个小时。
    十点钟时，她自觉下车，让出位置。
    苗凌暗骂：“扫狐狸精！”
    应姒姒反手就是一巴掌：“你扫狐狸精！”她转头告诉老师，苗凌指责他好色，利用职务便利，觊觎自己美色，和自己共处。
    老师吓出汗，对应姒姒的那点猥琐欣赏，荡然无存：“放屁！老子行得正，坐得端，何时觊觎过学生？你可别臭美啊。不如老子媳妇一半俊呢。还有苗同学，有你这么蛐蛐人的吗？你最好别犯错误！”
    苗凌捂住发麻的脸，欲哭无泪：“........”
    应姒姒偷笑，可算有人治你了。
    ......
    接下的两天，应姒姒除了去学习单位，以及固定背新单词外，她几乎都待在小作坊制作洗头膏。终于在周末这天，把货交了。
    叶主任道：“这批货不多啊，才不到四百五十罐，估计不到一个星期又要断货，你们厂里生产效率得提升了。我准备订了八百罐，一周后要。”
    应姒姒一听数量，心头窃喜。
    八百罐啊。
    可以卖到一千二。
    抛开成本，也能整个七八百。
    “时间太紧了。”她道：“我们的药材，都是从外地发过来的，还要经过人工筛选，工序多，来不了。”工具有限，制作的工人，也只有她和阿辞。
    他还只能晚上当帮工。
    她给出时间，起码十天吧。
    “十天也行。”叶主任付齐货款，并交了一半定金。
    应姒拿到六百七十五块的货款，和六百的定金。
    喜悦压不住，道别叶主任，第一时间为秦宴辞买了一双鞋，感谢他这段时间的付出。
    她拎着礼物到家。
    院子里左邻右舍来了好几个。
    只见鲁月春家的老大和老二坐地痛哭，秦晋从旁安慰。
    应姒姒不明状况。
    阿辞说，鲁月春害卿安被麻阿姨告状，公公发了很大的火，扬言绝不允许他们一家上门。
    怎么又来了？
    她询问一旁凑热闹的钱阿姨。
    钱阿姨道：“你领养的打老四，被老大老二发现，姐弟俩为了给妹妹报仇，要挠你家那孩的脸，你家那个跑了，追她的老二摔倒哭，你大嫂不乐意，揪住你家的，给了你家的两巴掌，宴辞还你大嫂两巴掌，她敲锣打鼓喊我们评理。”
    应姒姒不信卿安会打老四，且老四连睡觉都要在大人怀里睡。
    卿安根本接触不到那孩子。
    “那我家公公婆婆，阿辞和小孩呢？”她环顾四周。
    “你公公婆婆气走了。宴辞和孩子刚才还在这里的，你那孩子一直哭着说没有打人。宴辞估计哄她去了。要我说你俩也是闲的，没事往家里领什么孩子啊，弄得家宅不宁。”
    应姒姒呵呵笑：“鲁月春说什么您都信啊，事情肯定是她搞出来的。”
    秦晋抬眼：“姒姒，我都不想说你，你想要哄孩子，我们家里这么多，随你挑，你弄一个外来的，品行不正，这么小就知道撒谎欺凌人，长大还不上天？”

 第457章：

    应姒姒回怼：“你还挺会安排人的，你这么会安排，鲁月春私下干的那些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你！”秦晋差点背过气。
    应姒姒道：“你根本没有亲眼所见，仅凭你家两个孩子转述，便断定我家孩子的错，即使是她的错，你让阿辞处理，或者等我回来，是她的错，我一定严肃处置。
    你们哪能直接动手？
    且你们能保证，你们家孩子说的就是事实吗？她来家里这么多天，从不随意进别人的房间，更不会主动接近除我和阿辞以外的人。
    爸妈和麻阿姨都能证明，单单今天你们回来，她跑到你们家老四那欺负她？
    她一个上床睡觉需要凳子当脚踏的小孩，欺负得了床上还隔着一圈护栏的老四吗？”
    秦晋神色一变。
    细想之下，应姒姒的话不无道理。
    他卧室的床边围了一圈护栏，凭祝卿安的个头，很难上床。
    他的底气不如一开始足：“小孩子不会撒谎。”
    “你的孩子不会撒谎，我的就会是吧？”应姒姒道。
    秦晋：“福利院的小孩，能是什么好的？”
    应姒姒：“......你的道理站不住脚，开始拿出生说事了？”
    “我说的事实，祝卿安一看就不是好孩子，被发现后，仗着有宴辞护着，不承认错误。老大老二你们重复一遍当时的情形，叫你小婶好好听一听。”秦晋示意两孩子说。
    小孩说话像背书。
    他们邀请祝卿安一块儿玩，结果她一进屋，便说想吃零嘴，等他们出去拿的时候，对床上的妹妹下手。
    “你俩什么时候变这么勤快大方？是不是有人教你们的？可不能说谎哦，否则我明天告诉你们老师，叫老师狠狠的罚你们。”应姒姒恐吓小孩。
    她的认知里，老师是恐怖的存在。
    暴躁如秦宴辞，在姜老师面前，也得收着清高孤冷的姿态。
    小孩哭声更大：“妈妈教我们说的，小婶，你别告诉老师。”
    音落。
    大家议论纷纷。
    “月春想干嘛呢？姒姒领养的孩子，又没资格和她家的争家产，她何必呢。”
    “估计想赶走姒姒，重新住回大院子。”
    “差不多了，住大院里，公婆还能帮衬一下.........”
    应姒姒嘴角一勾，想利用舆论，反噬了吧？
    秦晋目瞪口呆。
    而待在室内，观察院内情况的鲁月春，脑子一炸。
    自上周被公婆赶出家门后，她越想越怕，怕以后公公把四合院和好处全交给秦宴辞和应姒姒。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小孩入手。
    祝卿安一直不被公婆承认，如果祝卿安对她的孩子下手，公婆一定不容她。
    恰好这个时候秦晋出差回来，不明情况的他，说看看他父母。
    她便瞒着上周发生的事情，厚着脸皮和他一块儿。
    公婆见到她，并没有说什么。
    正好给了她行事的机会。
    她便私下教两个小孩，带祝卿安进屋，为了保险起见，她让孩子们对祝卿安说，应姒姒在她屋里。
    本来事情一切顺利。
    坏就坏在应姒姒回家了。
    应姒姒：“大哥，你听见了没有？”
    秦晋：“........”
    鲁月春顶着一张被秦宴辞扇肿的脸跑出来，挥手打两小孩：“你们两个瞎说什么？”
    小孩被打哭。
    秦晋看不下去，反手给了鲁月春两耳光。
    一天到晚，不懂安分。
    他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如今又在邻居们丢尽颜面，以后父母怎么在邻居们面前抬头？“你太让我失望了。”
    鲁月春慌乱道：“我，我......”
    “你什么？你还想狡辩？”应姒姒冷哼一声，出去找男人和小孩。
    在广场上，遇到两人。
    一大一小坐长椅上。
    “阿辞，卿安。”应姒姒唤两人名字。
    小孩一个支棱，旋即跳下椅子，小跑向应姒姒：“姐姐，呜呜，我今天做错事了，我应该听你的话。我不该相信姐姐哥哥。”
    应姒姒瞄一眼秦宴辞，用手帕擦干小孩的眼泪：“我都知道了，你没错。错的是冤枉你的人。”
    “你都知道了？爷爷奶奶知道吗？”
    “迟早知道，中午饭吃了吗？”
    小孩摇头。
    应姒姒：“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她安抚好孩子，正视秦宴辞：“阿辞，送你的鞋子，试试。”
    秦宴辞受宠若惊：“送我？只有我一个人有么？”
    “是啊，你还想让我送给谁？”应姒姒意有所指道。
    秦宴辞装作听不懂，试了一下，大小正合适，也不闷脚：“这个鞋子舒服。”肯定很贵，她真舍得给他花钱。
    “你喜欢就好。”应姒姒小声告诉他：“我又接了一批订单，这阵子有的忙了。”
    秦宴辞心疼道：“该歇歇了。”
    应姒姒笑道：“不累。”有钱收，她恨不得天天干。
    ..........
    一家三口进饭店吃了饭后，直接回小作坊，收拾整理放货的屋子，晚十点时，应姒姒到路口接货。
    她拒绝秦宴辞一同前往，并勒令他和孩子待在房间。
    对方进院子时，发现晾衣绳上挂着衣服和上回来的时候一样，笃定她没有男人，院子里挂衣服，是她糊弄人的把戏，他临走前暗示道：“姑娘，你一个人做买卖也不容易。
    上下货，出货，都是一个人，量还不小。
    如果没对象的话，看我怎么样？你找了我，以后拉货，我不收你钱。我不出差的时候，每天都能过来帮你干活。”
    室内的秦宴辞听了这话从床上跳起来。
    竟然勾搭他媳妇！
    他准备出去时，想起应姒姒的交代。
    压住怒意出声：“媳妇，你进来一下。”
    小哥听到声音，吓立正了。
    真有男人啊。
    “我正忙呢，你等会儿。”应姒姒付其车费。
    小哥脸红透了：“对不住啊。”
    “没关系。”应姒姒淡定送其出门，折返到房间。
    小孩已经睡着了，被秦宴辞横着放在床尾靠里的位置。
    应姒姒：“阿辞，喊我干嘛呀。”
    “不喊你，别人以为你没对象。”秦宴辞醋意十足。
    应姒姒笑眯眯：“人家就是那么一问。”
    “换一个运输的司机。”秦宴辞道。
    应姒姒嘴上答应，心里道，重新换一个，你没想过风险吗？
    无理取闹！
    ..........

 第458章：

    翌日。
    应姒姒去学习单位，在大门口遇到公公。
    她像往常一样向他打招呼：“爸，您找我啊。”
    秦闫军沉吟道：“昨天的事情，弄清楚了，我把你大哥也赶了出去，不允许他们再上门，今天回来住吧。外面住着不如家里舒坦。”他以为应姒姒生气了，不打算回家。
    应姒姒撇清干系：“我可没要求您惩罚大哥啊。他想回去住，我不反对的。我最近几天比较忙，没法答应您的要求。等忙完这阵子再说。”
    秦闫军皱眉：“你忙什么？姜老师那里的课不是结束了么？”
    “我背单词啊，上回和您说过的，姜老师推荐我进大学旁听，大学生的学习能力肯定比我强，我得提前准备不是？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在家里我老容易想起鲁月春对我的所作所为，静不下心。”应姒姒借口充沛。
    秦闫军挑不出毛病，只怪自己当时过于顾及大儿子心情，不曾告知其鲁月春上周的行为。
    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还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弄的一条街都知道他们家不和。
    他这张老脸，快丢尽了。
    他道：“忙完回家啊。”她不回家，他那个感情用事的儿子也不回来。外人还以为，他把二儿子和二儿媳气跑了呢。
    “嗯，最多忙个十天。”应姒姒说。
    秦闫军心里踏实了，骑车离开。
    ........
    应姒姒进单位上课，课后奔向小作坊忙，日复一日，晃眼又是一周。
    终于提前两天完成生产订单交货，拿到货款，接着面临一千罐的订单。
    她欣喜的同时，又忧虑。
    这段时间，她几乎泡在小作坊，连带着男人和孩子和她一起受累，长此以往，阿辞会有怨气吧？孩子也会因为她的忽视，渐渐和她疏远。
    毕竟感情，是靠培养的。
    思虑再三，她道：“最近厂里比较忙，一千罐起码一个月才能交货。”
    钱是挣不完的。
    叶主任已经习惯了应姒姒的延期交货，他不同意也不行，谁叫人家的生发膏效果好，又便宜。别个厂家也向他推过生发膏，价格比她贵，效果关和味道不如她的好。
    “行吧，尽量提前啊。”他说。
    “好的。”应姒姒和叶主任聊了片刻告辞，径直回四合院。
    刚进门，麻阿姨便说：“姒姒，你可算回来了，我这儿有你一个包裹，你老家的人寄来的。”
    应姒姒拿到包裹打开。
    是一串菩提。
    上回她托魏兵买的，以为对方忘了呢。
    算算日子。
    今天晚上就是阿辞离开的时候，明儿正好送给另外那个阿辞。
    她把菩提串收好。
    拿出存折，望着存折上的四开头的数字，内心无比骄傲。
    四千五百六十七块六毛三。
    发财了。
    这个时候麻阿姨敲门：“姒姒，我刚炖了排骨汤，你尝尝鲜不？”
    “不喝。阿姨，你是不是沈家的亲戚？”麻阿姨很向着她。
    能够彻底赶走鲁月春，阿姨功不可没。
    “不是，但我在沈家干过，你爸小时候我曾经照顾过他。”
    应姒姒惊奇：“他小时候您才多大？您怎么从沈家离开了？”
    “父母把我嫁人了，没办法走的，如果不走，这会儿应该还在沈家。照顾你爸那会我比你现在还小呢，十五。”麻阿姨笑道：“你和你爸一样好说话。”
    应姒姒：“......我不好说话。”
    “好。”麻阿姨拖着音调笑：“我忙了啊，有事喊我。”
    “嗯。”
    “........”
    应姒姒把房间收拾了一下，靠着床头躺下休息。
    一觉睡到天黑。
    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她起床出门。
    主屋的客厅和厢房亮着灯，她进屋，眼风一掠。
    公婆坐一起看电视。
    “姒姒醒了啊。”
    应姒姒：“阿辞和卿安呢？”
    “宴辞刚才出去了，孩子在厢房睡觉。”秦母想了想道：“听你爸说，孩子在学前班表现的特别好，学习能力强，嘴巴又甜。院里有好几户人家听说了她的情况，都想收养她。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这话您不该问，我肯定不同意。”应姒姒直接否定道。
    “孩子跟着他们，比跟着你好，人家孩子大了，全家都可以照顾她。你没孩子，以后有了，对孩子能有现在上心吗？孩子察觉到你的态度变化，心里多不好受？”秦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应姒姒：“现在送走，孩子心里就好受了？此事您不用再提，再提我搬出去啊。”
    秦母：“......”嘿！还和宴辞一样，学会威胁人了。
    秦父抵了抵秦母：“算了吧，多双筷子的事情。”再争下去，儿媳妇又得尥蹶子，以学习为由待在外面十天半月不回家。他道：“车学得怎么样？敢开吗？”
    “敢，我学得很好，教我的老师说，会帮我申请跟队。考虑到我是女的，和男同志一起出差不太方便。等哪天女同志出差，安排我同行。”
    “不错啊。按此势头，明年肯定能拿驾照。”
    应姒姒有信心，她记挂厢房内的小孩，简单的和公婆寒暄几句后，提步至厢房。
    靠近透过蚊帐看了会孩子。
    悄悄离开，进厨房找吃的，随后回房间收拾布料等物品，准备明天连同生活费一起寄回老家帮衬老太太。
    收拾好想起自己的账单没整理。
    拿出票据和记账本，坐桌子前记账。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外面的敲击声。
    一抬眼。
    戴眼镜的秦宴辞，满脸笑意的站窗口：“姒姒。”他伸手作势摸她的脸。
    应姒姒后仰躲开。
    秦宴辞手一空，内心失落：“躲我做什么？”因为那个人走了，她难受？
    还有！
    她竟然把福利院的那个小女孩领回来了。
    那个王八蛋居然不阻止。
    “你的手太热了。”应姒姒道。
    秦宴辞绕进屋抱她：“姒姒，我非得碰到你不可”
    应姒姒：“.......’
    秦宴辞伸手摸她的肚子，眸子发亮，好像有点大了，是他的孩子吧？“咱们的孩子得有一个多月了吧？”
    应姒姒：“.......晚上吃多了撑的啊。”一回来就要孩子，孩子那么容易生吗？
    她的月事，刚走一周。
    为了证明自己，她站起来。
    秦宴辞再摸，已经平坦了。“没事，咱们可以继续造。”
    “我不想造。”应姒姒指了指床头柜：“里面有保护措施，你想要，便做好措施。”
    秦宴辞：“........”是不是领养小孩的原因？还是她有别的计划？
    他上次仅仅福利院的事情，那王八蛋就把事情搞的乱七八糟。

 第459章：

    “在你心里，我竟如此急色？”他幽怨道。
    应姒姒迎上他的目光：“是啊，一到月初，嗯.....不好形容你。”
    秦宴辞：“.......”怎么不好形容？
    他可以理解为，他索求的多，不如那家伙矜持？
    且她不喜欢他的靠近？
    他眸色渐深，良久，下定决心，不就是矜持么？他又不是做不到。“怎么不好形容？我看你是瞎说，我月初怎么了？不和平时一样么？”
    他哪里好色了？
    靠近自己的媳妇，算好色？
    他是欣赏，喜欢，爱护好不好？
    应姒姒：“.......”是否一样，你自己心里没数？
    量她不会戳破那层窗户纸是吧？
    好吧？
    她确实不愿意先戳破。
    “你那么激动干嘛？我随口说说而已。”她合上账本，开衣柜拿换洗的衣裳进卫生间洗澡。
    洗一半外面传来敲门声。
    接着响起青年温润的嗓音：“姒姒，菩提你买了，刚刚为何不送我？”
    应姒姒无奈：“谁让你翻我东西的啊，都没有神秘感了。”
    他是猎犬吗？
    下次送东西，得送衣服之类的，如此他才难以发现。
    “衣柜你我共用，如何能叫乱翻？姒姒，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秦宴辞难掩心涩，可怜兮兮道：“如果你有意见，直接说出来，阴阳我，让我很难受。”
    应姒姒闻言马上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应姒姒冷静一秒：“跟你开玩笑的。”
    秦宴辞沉了音调：“你的语气不像，你讨厌我，我走就是，不碍你的眼。”
    应姒姒：“......”这就生气了？
    他们怎么都那么脆弱？一句话就来气！
    哄不哄？
    犹豫两秒后，决定哄一哄。
    否则孩子没人带，生意没人帮忙啦。
    她快速洗好澡，换上衣服走出卫生间，移步至房间。
    屋子里空无一人。
    人呢？
    她跑到厢房，厢房也没人。
    ........
    应姒姒追出大门。
    昏暗的巷子口，约莫立着一道人影。
    她分辨出秦宴辞的身形，大步追上前，靠近果然是他：“阿辞，你干嘛呢？”说两句就离家出走！要走不走远，专门守在巷子口等她找吗？
    她估计是天底下最难的媳妇。
    别人家都是丈夫哄媳妇。
    她家完全对调，不是这个生气，就是那个生气，哄完这个哄那个。
    “出来透透气。”秦宴辞压着上扬的唇角，他以为她不在乎他，原来她在乎。
    否则不会半夜三更找他。
    “大晚上出来透什么气？你也不怕被巡逻队的撞见当成贼带走问话，赶紧跟我一起回去吧。”应姒姒牵住他的手，干燥，火热。烫的她皮肤不适。“你身上好热。”
    “你很凉。”秦宴辞故意凑近她耳边说。
    应姒姒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这不是勾引她吗？
    她可不能上钩。
    她捂嘴打哈欠：“阿辞，我明天上完课得去小作坊，你从沈叔叔家那回来，别忘了到爸的单位接卿安啊。”她说话的时候观察他的神色，并无波动。
    应该是知道此事的。
    秦宴辞心思微动。
    卿安？
    那个女孩子？
    都是他接？
    怪不得姒姒敢收养。
    那个王八蛋，真会给自己找事。
    他嗯一声。
    ........
    第二天。
    应姒姒上完课马不停蹄的去小作坊，途径百货商场门口，见好些人往里挤。
    出于好奇，她也过去凑热闹。
    商家新进的确良布料，价格比去年便宜三块二每米，且不需要凭票购买。
    应姒姒一下子嗅到了不寻常，日常用品一年四季都是紧俏货，的确良的料子是时下最流行的，以往一尺要两块二，一米六块六，还得要票。
    今年便宜了一半，且不要票。
    纺织厂倒闭清仓？
    她退出来，转头去了黑市。
    黑市里更热闹，的确良的布料比商场里还要便宜三毛五。
    棉质的一样如此，日常五毛六一尺，今天全部两毛。
    她打听各种料子的价格后，又逛成衣摊位。
    无论大人的衣裳，还是小孩的，都未降低。
    考察到这儿，她骑车来到布料批发市场。
    市场内人头攒动，无论是正规经营的商户，还是东躲西藏的私户，只要给钱便能拿到货。
    她从批发商的嘴里得知，这一批货是从南方运来的。
    本身价格就便宜。
    今儿上头给他们下达了销售任务。
    为了业绩，他们只能对小贩放开买卖。
    “姑娘，你要货吗？”
    应姒姒心思百转，南方运来，不可能只运一次吧？
    看来布料的买卖，会逐步放开。
    价格可能还得降一点。
    相对的，服装也会便宜。
    东西便宜后，大家都买得起，就不会追求有的穿就行。
    大家会追求样式。
    她收回思绪道：“我量小，你能批发价给我不？”
    “可以，一卷三十米，棉质的三块钱一卷，的确良二十五。”
    应姒姒挑了十卷棉质的布料：“就这些了。”
    “的确良不要吗？这可是最好卖的啊。”
    应姒姒：“的确两穿在身上割皮肤，且不如棉的吸汗。”不知道大家为何钟爱。
    店家打量她两眼，嗯，皮肤嫩的能掐出水，的确有资格评价布料。
    应姒姒付了钱，拉布料回四合院。
    麻阿姨吃惊道：“姒姒，哪弄来的布料？”
    “买的，麻阿姨，你身边有人会做裁缝吗？”应姒姒擦一把额头上的汗。
    燕京的夏天，太热了。
    她将来若出息了，一定回南方盖一座大房子避暑用。
    麻阿姨：“有，还挺熟的，我家邻居就是服装厂的工人，咋？要做衣裳？”
    “嗯，小孩的衣裳，回头我给您尺寸和样式，您找个人把这些布料每样颜色做一套衣服出来，我会付报酬。”
    “报酬的事是小事，你的事，我得多句嘴。这么多衣裳，卿安穿得完吗？估计穿不了多久就小了。东家不得说你浪费啊。”麻阿姨为应姒姒担心。
    据她观察，东家并非外表看着那般富裕。
    姒姒这么造，他们肯定急。
    “爸应该不会说我，顶多是婆婆多几句嘴，没事儿的。我不花他们的钱。”应姒姒有恃无恐。
    秦宴辞在，婆婆的意见得憋着。
    麻阿姨听应姒姒这么说，便也放心了。“行。”

 第460章：

    应姒姒得了回复，安心进屋画图。
    沈叔叔为她准备的房间里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好些款式，大商场里也没有。
    如果按照那些衣服的样式做成小孩的衣服往商场里一摆。
    应该会有销量吧？
    等做出来，让卿安试试，她挑出认为最好看多做几件，然后放到叶主任所在的商场里试卖。
    销量好的话，她便找一家经营不景气的服装厂，商量为她成批生产的事。
    顺利的话。
    她只需要投钱，便可从中获利。
    此事若不成，她也不吃亏。
    因为衣服卿安可以穿，剩下的布料，家里人也能用。
    .......
    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画出要做样式，交给麻阿姨。
    麻阿姨仔细收好：“我明儿抽空回家，交代我那邻居。”
    “麻烦您了。”应姒姒很感激。
    麻阿姨笑笑：“别客气。今天晚上吃凉面，可以的吧？”
    “可以，大热天，我也不想吃油腻的或太热的，凉面正好，我给你摘菜吧。”
    “用不着，你闲着的，去路口接宴辞和孩子？你在家的时候，他们这个点，也该回来了。”麻阿姨道。
    应姒姒抬手腕看表，已经下午五点钟。
    自小孩被送进学前班开始，沈叔叔便把阿辞的训练时间缩短了。
    小孩子四点半放学，阿辞确实该回来了。
    他们不会去小作坊了吧？
    “麻阿姨，你别做我们一家三口的份了，我们不在家吃。”应姒姒跨上自行车走了，一路不见秦宴辞，她直接去了小作坊，果然在院子里见到两人。
    秦宴辞喂狗，小孩打扫院子。
    应姒姒：“卿安。”
    小孩抬头，扔了扫帚奔向她：“姐姐，你来啦。”
    “是啊，我抱抱。”
    秦宴辞：“领你回来，连个妈也不叫。”白眼狼！
    应姒姒：“.......”他不是喜欢女儿的吗？怎么这么强势严肃？
    小孩垂头丧气。
    姐夫今天变了，之前对她只是冷着脸，今天连态度，也冷了。
    “她开始的时候叫爸妈，被她爷爷奶奶吓着，不敢了。你等她缓缓嘛，想要女儿叫爸，我给你生好了，又不是不给你生。”应姒姒哄他道。
    秦宴辞端着姿态：“最近又不想生了。”他这次，忍着不碰她，看她如何再开口形容他好色。
    应姒姒：“......”他真拧巴！
    “卿安，吃饭了吗？”她道。
    “吃了。”小孩乖乖道。
    姐夫虽然晾着她，可不委屈她。
    他还是很好的。
    应姒姒：“我还没吃，你俩在家待着，我去吃个饭。”
    “好。”小孩送应姒姒出大门。
    直至身影看不见，她才调头。
    要进屋时，洪大娘出门看见她，清两声嗓子，走过来，弯腰，尽量和善道：“你是哪家的姑娘啊？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
    小孩看秦宴辞，方才她称呼姐姐，姐夫说她了。之前，姐姐介绍她，是女儿。她该换称呼才对，是不是？她迟疑一息道：“那是我妈妈。”
    “你妈妈？诳我呢？那他是谁？”洪大娘老花眼，这时才瞄到秦宴辞在院子里。
    小孩利索的喊：“爸爸。”
    秦宴辞点头，这还差不多。
    既然跟他们回来，那他们就是爸妈。
    哪能叫姐姐姐夫？
    毫无规矩礼数可言。
    “之前怎么没见过你？”洪大娘不可置信。
    应姒姒不是说，才二十一岁，刚新婚吗？
    这孩子有三岁了吧？
    果然是个不甘寂寞的小扫蹄子啊，没结婚就把孩子生了。
    瞧这孩子长得，不像爸也不像妈。
    指不定是哪里来的野种。
    这男的竟然也接受。
    “你谁？用得着让你见？卿安，这老太婆坏的流脓，成天说你妈坏话，下次看见她，往她脸上吐口唾沫，不用客气。”秦宴辞音未落。
    祝卿安喝退一声。
    一口唾沫喷洪大娘脸上。
    洪大娘一懵，等缓过神，祝卿安已经跑到秦宴辞身后躲着了。
    她往后仰。
    又不敢和秦宴辞正面杠，指着他道：“你.....你，天杀的，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比起你对姒姒做的事，我已经十分的有礼貌了。”秦宴辞呵斥：“马上滚，否则.....”他话没说完，洪大娘灰溜溜走了。
    这小伙子会打人啊。
    哎。
    他有孩子，那么她和邻居们倒腾应姒姒的那些话，更没人信了。
    应姒姒果然命硬，随时随地克她家。
    .........
    暮色四合。
    应姒姒吃完晚饭返回。
    担心小孩晚上饿，她买了一大包孩子爱吃的零嘴。
    又怕秦宴辞说她，领养了孩子，不再关心他，跑了老远买他爱吃的牛肉干。
    回到小作坊。
    秦宴辞正在教小孩写字：
    小孩一边写一边道：“我的名字太难写了。”
    “是挺难写的，要怪，就怪给你取名的人。”
    “不是您给我取的吗？”小孩不解的望着他。
    秦宴辞：“.....歪歪扭扭不成形，练十遍。”
    “哦。”
    应姒姒：“她才三岁，你是否太严格了些？”
    “一点不严格。三岁启蒙，正是学习的好时候，有天分的，过了暑假可以上一年级。”秦宴辞说。
    应姒姒：“你觉得我们卿安有没有天分？”
    “不好说。”秦宴辞保留意见。“普普通通就不错。”慧极必伤。
    太聪明智慧，必会伤及己身。
    对身边的人也不好。
    应姒姒认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为人也一样。
    普普通通，健健康康就好。
    她道：“我给你们带了吃的。”
    小孩放下笔。
    秦宴辞：“嗯？字练完再说。心性不坚定，读书的时候，如何能专注？”
    小孩怕他，又继续练。
    秦宴辞看着她为他买的牛肉干，嘴角一翘：“特意给我买的？”
    “不然呢？”应姒姒进厨房。
    秦宴辞随之一道，拿出吃的喂她嘴边。
    应姒姒摇头：“吃饱了。”她动手调配药材。
    秦宴辞：“这个点制作生发膏？不睡觉？”
    “后半夜睡，足够睡眠。”
    “我帮你。”秦宴辞出去洗手。
    应姒姒：“药材比例变动了，你不知道如何分配别帮倒忙，照顾孩子吧，等我开火了你来盯着火候。”应姒姒说。
    秦宴辞稀奇，她还会变动药材比例？
    比例动了，药效不会变么？
    那人留言中未提，他也不敢问。“行吧。”
    .........

 第461章

    这时。
    小孩拿着本子走到秦宴辞跟前：“爸爸，写好了。”
    应姒姒一怔。
    爸爸？
    什么时候改的称呼啊。
    “还算认真，今天就这样吧，明天继续练。”秦宴辞吩咐道。
    “好。”
    应姒姒道：“卿安，我看看。”
    祝卿安将本子举至应姒姒眼上。
    应姒姒伸手往后轻推至适合观看的距离。字体稚嫩，一笔一划，可见其认真的态度。“比我当初写的好。”她学写第一个字的时候，手控制不住发抖。小孩竟然不抖：“练过吗？”
    小孩睁大眼睛：“妈妈，你怎么知道？”
    应姒姒乍一听称呼，颇为新鲜，温柔一笑：“你的表现，不像第一次写。”
    “院里有老师教大孩子学习，我给老师搬板凳，捶背又捏腿，老师夸我机灵，教我写过笔划。”小孩抬头挺胸骄傲道。
    秦宴辞批评：“小小年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小孩察觉到秦宴辞语气中的冷凝，瘪嘴要哭不哭。
    应姒姒摸摸小孩的头，反驳道：“我认为卿安做的很对，嘴巴不甜，手脚不利索，老师哪可能注意到她？主动付出，才会有收获啊。”
    她也是因为卿安活泼伶俐被吸引。
    院里学习拔尖，乖巧文静的孩子有好几个。
    可任凭他们如何优秀，不表现出来，谁知道？
    人不能太内敛，该外放的时候得外放。
    这是生活法则。
    “带有目的性的讨好，很难让人喜欢，她还小，别人会觉得可爱，长大后依然如此，身边的人只会认为她为人目的性太强，有所图谋，从而疏远苛责她。”秦宴辞说。
    应姒姒：“你话多，你对。我以后不讨好你了。”
    秦宴辞：“......”他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吗？他清清嗓子：“嗯.....我想了想，你说的很有道理。”
    应姒姒：“......”
    “......”
    .......
    天色渐暗。
    应姒姒为小孩洗澡，打发其睡觉。
    自己则在厨房熬制生发膏，并利用碎片化的时间背单词。
    秦宴辞陪着她，月至中天时，他移开盯着锅底火苗的双眼，眸光落向一旁的她。
    “姒姒，不休息么？”她是他见过的，最能吃苦的姑娘。
    无时无刻不在尽其所能进步。
    应姒姒头也不抬：“暂时不困，你累的话，先去休息吧。”他在沈叔叔那待一天，并不轻松。
    “我也不困。”秦宴辞说：“你这个劲头考大学，肯定能考上。”
    “落下大多了，不想花精力补。若非姜老师说你若可能有机会出国留学，我也不会学英语。”
    秦宴辞眼眸发亮，所以她是为了追上他的脚步拼命进步？
    那他可不能让她失望。
    应姒姒背完计划内的量，合上书本：“我有个挣钱的点子，不知道能否成功，想说给你听，你帮我分析分析。”
    秦宴辞汗颜。
    她太高看他了，他哪里懂分析买卖？
    听听倒是可以。
    应姒姒说了做衣服的事。
    秦宴辞不敢轻易给意见，按照她的说法，布料降价，衣服的价格也会相对降低，而工人的成本不变。
    她又是私下的买卖，出货的价格肯定压的更低。
    万一出个岔子，前期的付出，岂不白费？
    他说出自己的顾虑。
    应姒姒：“关于人工我肯定要去谈一谈的，争取把成本压至最低。”
    秦宴辞目露欣赏，无论何事，她都能以积极的态度面对，值得他学习。
    凌晨一点钟时。
    应姒姒将熬煮好的生发膏罐装，收拾干净厨房，洗漱躺下。
    翻身寻找舒服的睡姿，身边空空，一摸，秦宴辞离她半米远。
    她道：“阿辞，你怎么不往中间睡？挨着外面不怕掉下去啊。”
    “掉不了，太热，挨着你出汗。”秦宴辞隐忍着嗓音，他想靠近她。
    但他得证明自己不好色。
    应姒姒：“.......”是不是对她用以退为进之计？
    她倒要瞧瞧他能坚持几天。
    这么一瞧。
    就到了他要走那天。
    一大早，他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送小孩上学的任务。
    应姒姒载着小孩去学前班。
    “妈妈，不先送爸爸看大夫吗？”
    “他是大人，心里有数的，说休息一会儿能好，肯定能好，你就不用操他的心了。在学校里乖乖的哦。”应姒姒叮嘱道。
    “好。”
    应姒姒送小孩至学前班大门口，小孩欲言又止。
    应姒姒看出端倪：“有话直说。”
    “我的同桌叫林彬，他是个哥哥，总揪我头发，你能不能让老师帮我调个位子？”小孩鼓足勇气道，爷爷奶奶总命令她，不要给他们惹事，但她的同桌却总惹她。
    她不明白，林彬的爷爷奶奶，为何不命令他别惹事？
    应姒姒捏拳：“岂有此理！”学前班里的孩子，都是公公单位同事家的。
    若由她把事情闹大，公公会出面解决不假。
    但祝卿安少不了得被批评没用，被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小孩本就因为不是亲生的在家过得小心翼翼，被他一呵斥，估计得抑郁好一阵子。
    她想了想，从口袋内掏出一块泡泡糖，塞小孩嘴里：“你嚼完之后，等他再揪你的头发，你直接把泡泡糖黏他头上，让他知道你不好惹。”
    “我怕他打我，我打不过他。”小孩双眼含怯。
    应姒姒：“你和他打过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打不过？”
    “他很胖，很有劲儿。”小孩说。
    应姒姒道：“他胖，肯定跑不过你，你带他往路不平的地方跑，摔他个狗啃屎。当然啊，这个点子，能不用便不用，跑来跑去的，我也担心你摔倒。”
    小孩懵懂点头。
    应姒姒目送孩子进教室后，找了一处阴凉地待着，竖起耳朵留意里面的情况，准备等老师批评祝卿安时，她过去理论。
    教室内吵吵嚷嚷，许久之后才消停，约莫过了一个小时。
    传出孩子的哭闹声。
    不久后。
    一个小胖子被老师抱出来，应姒姒远远便瞧见对方头顶的泡泡糖，黏在头上紧紧的，拽不下来。
    她直发笑，他们家卿安，行动力不错嘛。
    她又观察了一会儿，确定祝卿安干的事没有被发现，满意离开。

 第462章

    她先到学习单位补了一个假条，接着回四合院。
    麻阿姨一见她，忙拿出一袋子做好的衣服。“姒姒，你瞧瞧，做的行不行，拢共十二套，每套用料约一米六，剩下的料子我放孩子房间了。”
    应姒姒接了袋子放到院内石桌上，拿出衣服观看。
    样式漂亮，做工精细，连个线头都找不到。
    这样一件衣裳，放进商场里一件至少卖到四五块吧？
    她出货价占一半？
    三块钱三十米。
    算两米一件，一卷布料能做十五件。
    一个工人一天能独立完成三件？麻阿姨所找的人，就是一天三件。
    如果是流水线，工人只负责局部，效率应该更高。
    初估估，成本刨去人工，她还能挣一半。
    这么一算，利润很高啊。
    比生发膏高的多。
    实行起来，风险也低。
    “姒姒，回头你让卿安试试，不合身我来改。”麻阿姨道。
    应姒姒思绪一收：“应该能穿。”她将衣服放回房间，随便同麻阿姨编了个借口走了。
    她直接来到小作坊。
    推开厨房的门，秦宴辞在里面，摆弄她的排烟扇。
    她道：“阿辞，你怎么没去沈叔叔那。”
    “刚刚过去了，他家阿姨说，他今天一早出差，昨晚想通知我们，没打通家里的电话。”秦宴辞说。
    应姒姒目光流转：“你弄这个干嘛？”
    “改良一下，运转起来，一点噪音都没有。”秦宴辞说着，按下开关。
    在应姒姒听来，依旧有噪音。
    不过是可以媲美电风扇吹出的风声，她毫不吝啬赞美：“你好厉害啊。”比之前的阿辞厉害的多了，她抱住他猛亲：“阿辞，我太喜欢你了。”陪她的时间最长，为她做的事情也最多。
    且他的脾气，也真的改变不少。
    如今即使生气，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与人动手了。
    秦宴辞眸色微闪，是那家伙提供的方法。
    对方想到法子，但来不及改良了。
    因为舍不得媳妇被吵，只能告诉他。
    不过，他是不会和媳妇坦白的。
    他道：“你怎么报答我？”
    “以身相许？”
    “可以。”秦宴辞拥着她进房间。
    应姒姒：“......大白天的不好吧？而且家里没有防护措施。”之前备着的，小孩勤快，每天帮忙整理房间，结果翻出那些东西当成气球........
    “没有便没有，没那么容易怀孕。白天才好，看得清楚。”
    应姒姒：“.......”
    “.......”
    ...........
    夕阳西斜。
    秦宴辞载着应姒姒一道接小孩。
    放学时，孩子们有序出教室。
    “爸爸，妈妈。”祝卿安兴奋的奔向两人。
    秦宴辞一懵，爸爸妈妈？
    肯定是那个混蛋搞出来的，他根本没做好当人爸爸的准备，是以允许她叫叔叔，叫姐夫。
    猛的成为爸爸，他不舒服。
    他冷淡的嗯一声。
    “爸爸，你怎么了？身体还难受吗？”小孩不明白，经过相处，已经对她态度和善的爸爸，今天为何变了。
    应姒姒猜测秦宴辞有些不情愿被叫爸爸：“你爸爸没事的，好多了。咱们回家吧，我有礼物送你。”
    “什么礼物呀？”小孩马上抛开不开心，期待道。
    应姒姒：“到家就知道了。”
    秦宴辞小声道：“我也想要礼物。”
    “暂时没你的。”应姒姒承诺：“等我忙完这几天便为你准备。”顶多到后天，她的一千罐洗头膏便能出货了。这次的货发出去后，她打算休息半个月。
    好好规划一下今后。
    秦宴辞满意了：“嗯。”
    .......
    再次返回四合院。
    应姒姒迫不及待拿出衣裳让小孩试。
    孩子摸着衣服特别喜欢，高高兴兴穿上身。
    第一件事简单的短袖陪深色宽松长裤，配脚上的小白鞋，干净清爽。
    “很好看。卿安长得真好。”应姒姒夸道。
    这么可爱勤快的小姑娘，家里人竟舍得抛弃。
    “妈妈也好，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妈妈。”小孩甜甜道。
    应姒姒乐呵：“贫嘴啊，试试剩下的。”
    “嗯。”小孩任由应姒姒摆弄着把衣裳全部试了一遍。
    应姒姒认真欣赏，自认为比较许多店里热卖的款式都好看，尤其是做工，一丝不苟。
    她有信心了。
    “妈妈，这些衣服，都是给我买的吗？会不会太多了？我能不能送我在福利院的姐姐一身。”小孩摸着床上的衣服，一面欢喜，一面忧伤。
    “不可以哦。”应姒姒道：“知道为什么吗？”
    小孩木讷摇头。
    应姒姒：“因为你已经有爸爸妈妈了，而你的姐姐没有。你和我们过去，她的心理会有落差，她会难过的，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往福利院捐一批衣裳。你姐姐就有份了，或者等你长大些，自己过去看望她。”
    “又或者你回福利院，换你姐姐来这里。”秦宴辞从外面进来。
    小孩摇头像拨浪鼓，露出惊恐的神色，眼泪决堤：“不行，不行的。我想在这里，不想回去。”
    “阿辞，别吓她了。”应姒姒安慰小孩：“别怕啊，我们不会送你走的。”
    小孩越是得到安慰，哭的越凶。
    应姒姒心里酸酸的，她迁怒秦宴辞，又不好对他说狠话，只得支开他。
    随后抱住孩子，隔了许久，孩子才平静。
    应姒姒道：“你爷爷奶奶应该回来了，咱们去吃饭吧。饿不饿？”
    “饿了。”小孩说话伴随着抽抽声。
    应姒姒进卫生间拧毛巾替她擦脸，并问其在学校如何处理与同桌的矛盾。
    “我没有像妈妈说的那样直接黏他头上，我嚼完假装往自己头上放，他爱抢我的东西，直接抢过去放自己头上，拿下来哭的比我这会让都......都惨呢。”
    应姒姒笑出声：“聪明。”还知道见机行事呢。
    “妈妈，我觉得爸爸变了，昨天不是这样的，他是不是生病，病坏了脑子？咱们真的不用带他去看大夫吗？”小孩皱着眉头担忧道。
    应姒姒讶然，小孩竟然能观察出秦宴辞的变化。
    她轻轻捏小孩鼻子：“可不能说爸爸坏话哦，他的确是生病了才会这样，不用看大夫的，他过几天自己就好了，爸爸和昨天不太一样的事情，别说出去啊。要是你说了，我会不喜欢你。”
    小孩举手保证：“我嘴巴严，绝对不说。”
    “嗯。乖！”
    “........”
    .........

 第463章

    应姒姒又对孩子叮嘱了几句，牵她至前院。
    秦母的视线，定格在孩子身上：“这衣裳就是你请麻阿姨托人做的？”
    “是的，好看嘛？”应姒姒比较在意婆婆对服装的评价。
    “不错，有型有样。过两天你大姑奶家孙女十岁生日。我也准备送两身衣裳，回头你把衣裳借我，我到外面找裁缝按样式做两身。”
    “何必请裁缝？家里现成的布料，样式不止这一套，我最近有空，可以帮您做。”应姒姒主动揽下此事，邀请婆婆进屋挑样式。待秦母应声，随她进后院的房间，她拨弄靠墙处的衣架道：“就是这些了。”
    秦母一件件过目，选出两条裙子，一条粉色，一条水蓝色：“这两身吧，颜色粉嫩，款式时新，小孩子应该会喜欢。你麻阿姨找的人还挺靠谱的，做工都和商场里卖的差不多了。一件加工费多少钱啊？”
    “九毛。”
    “不便宜啊。”秦母大略一算：“这些衣裳光加工费就要十块多，又不是你亲生的孩子，给她做这么多衣裳干嘛？有两套换一换不成了？”她心疼儿子的钱，埋怨儿媳妇拎不清。“养一个你就花这么大的成本，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有多少钱经得住用啊。以后省着钱啊。”
    “我不是您亲生的，您不是也经常送我衣裳嘛？”应姒姒说。
    婆婆从鲁月春一家搬出去之后，才开始节省花销。
    早先天气冷，衣裳正贵，为她买了不少。
    秦母笑了笑，很快又严肃：“那不一样，你是我儿媳妇，那孩子和咱们又没关系。”
    应姒姒不搭话。
    秦母轻叹：“罢了，弄回来了，就在咱们家过着吧，等到结婚的年纪，挑个家世好的，为咱们家的发展添砖加瓦，也成的。”
    应姒姒：“........”拿孩子换利益？
    她不干。
    “........”
    .........
    饭后。
    暮色沉沉，极少串门的应姒姒，为小孩换上粉色的裙子，领其到邻居钱阿姨家玩。
    钱阿姨一大家子都在。
    小孩进门后，向大家一一问好。
    钱大娘笑脸相迎：“这孩子真招人稀罕，被你养的机灵又懂礼貌，比刚来时胖了点，瞧这穿的，一看就是富裕人家，她摊上你们家，可算享福了。”钱大娘搬来凳子，请应姒姒坐。
    应姒姒道谢后道：“我们家哪有您说的那么好啊，爸妈最近因为大嫂的事情，门都不敢出。”她适时点评两句鲁月春，败坏对方的名声。
    钱大娘附和：“你大嫂也是，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作妖。”
    两人正说着话，钱大娘的女儿方素兰和外村女一前一后跨进院子。
    “哟，姒姒来了啊。”方素兰热络的打招呼。
    “方阿姨好。”祝卿安忙打招呼，把自己屁股下的凳子让出来。“阿姨，您坐。”
    “诶，你好，阿姨不坐，你坐吧。”方阿姨稀罕道：“你们家这孩子太有礼貌了，瞧我们家这个，见人一声不吭的。”她说话的时候目光在孩子的身上打转：“你们哪里的买的裙子，款式好漂亮，尤其是肩膀两边的袖子，别致又精细，做工也好，棉布料啊？热不热？”
    她摸过材料后说。
    应姒姒：“棉布的，但做的很轻薄，夏天哪有不热的时候啊？穿棉的舒服，的确良刮皮肤。”
    “你皮肤太嫩了。这条裙子多少钱一件？”
    应姒姒铺垫了这么久，终于听到自己想到问题，她多报数字：“布料加做工，划两块多一条。”
    “才两块多钱，值啊，这种样式做工的裙子，放商场里起码卖六块。在哪儿做的？我回头也去给我家姑娘做两条。”方素兰道。
    应姒姒内心波动，六块？
    她之前的预估，算保守了啊。
    应姒姒笑盈盈道：“我是自己买的布料，通过熟人托服装厂工人做的。人家上着班，不一定同意帮忙，你女儿和我女儿差不多大，我家里有别个颜色，送你一条。”
    “那多不好意思呢。”
    “邻里邻居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应姒姒对小孩道：“卿安，你带姐姐去挑一条。”
    “好。”祝卿安主动拉姐姐的手，往自己家走。
    方素兰跟在后面。
    应姒姒随后，钱阿姨也去凑热闹。
    经过主屋，一行人同秦闫军打招呼。
    秦闫军应声后询问：“干嘛呢这是？”
    钱阿姨说原因：“怪不好意思的。”
    秦闫军直觉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他问秦宴辞：“你媳妇是不是做买卖，找人宣传？”
    “你不能想她点好？”秦宴辞道：“她会讨好人，也是因为鲁月春，败坏了咱们家的名声，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媳妇送人家衣服，堵人家的嘴，如此用心，你居然怀疑她，叫人心寒。”
    秦闫军：“.......”堵人家嘴，不第一时间堵。
    事情过去这么多天了堵？
    他想反驳，又担心秦宴辞后面有一箩筐的话等着他。
    “是是是，你媳妇好，你媳妇最好，我不识趣，行了吧。”
    秦宴辞：“您终于知道自己不识趣了。”
    秦闫军：“.......”
    “.......”
    ........
    房间内。
    方素兰左看看，右看看，纠结道：“都挺好看的，好些样式商场里都没有，姒姒，这样吧，我买三身，按两块九一身算。过两天带小孩走亲戚，要在那住几天，正好用得上。”
    “不是钱的事。”应姒姒没有立刻答应，她征求祝卿安的意见。
    这些衣裳，她说过，送给孩子了，拿走一身，她过几天为婆婆家亲戚的孩子做衣裳时可以顺便补上，拿走三身，她抽不出那么多时间做。“卿安，你答应吗？”
    祝卿安点头：“我答应。”这么多衣裳，她也穿不完。
    不如由妈妈送人，别人得到了妈妈的好处，会对妈妈好。
    应姒姒这才道：“方姐，你挑吧。”
    “诶。”方素兰边挑边让自己女儿试。
    将最满意的三身留下。
    而后付应姒姒钱。
    应姒姒客气推搡着，最后按照两块五一套卖给对方，布料加人工，成本约一块二上下，转手挣一块一。
    嘿嘿。
    不错。
    ........
    应姒姒送钱大娘祖孙三人出门。
    秦父向独自在院子里玩耍的祝卿安招手：“小丫头，过来。”
    祝卿安蹦蹦跳跳上前：“爷爷，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第464章

    “你爸妈带你到外面住，都是住哪儿？”秦父一边问，一边观察四周。他儿子精神敏感，晚上周围有噪音影响睡眠情绪，但他儿子近来情绪很稳定。
    所以，他们在外面住，绝对不可能住筒子楼那种又热又闷，又吵的地方。
    祝卿安认真回答：“住屋子里。”
    秦父：“.....住哪里的屋子？屋子大不大，周围有什么？”
    祝卿安不明白秦父为何问她这些。“爸爸不是您的儿子吗？爸爸住哪里，您都不知道？您是亲爸吗？我的爸不是，我住哪里，他都知道的。您对爸爸，关心太少了啊。我告诉您啊。我们住一个很小的屋子里，周围是床和桌子。”
    秦父：“........”死丫头！说了一大堆埋汰他的废话。“周围吵不吵？”
    “我睡着之后什么也不知道，没别的事，我去玩了啊。”小孩跑了。
    秦父：“.......”
    “.......”
    .......
    应姒姒送走钱阿姨一家折回四合院，见公公从他们后院出来，有些奇怪：“爸，找我吗？”
    “我摘黄瓜吃。”秦闫军道。
    应姒姒不疑有他，她住的房子后面的菜园子，确实有黄瓜。她回屋把钱放好，拿上换洗的衣裳，进卫生间洗澡，推门和秦宴辞四目相对。
    紧接着，她的目光往下。
    马上捂住眼睛，嗔道：“你洗澡怎么不关门啊？”
    “我又不知道你进来。”秦宴辞眸色带着几分戏谑，长臂一伸，拉她卫生间，旋即关上门。
    应姒姒：“.......”
    ..........
    等应姒姒出来时。
    小孩已经换上睡衣，上床睡觉了，她伸手摸孩子的脸，清清爽爽，应该洗过澡了。
    她上门感谢麻阿姨：“您哪天有空，我请您吃大餐。”
    麻阿姨笑道：“又不是多大的事，不用吃大餐。对了，晚间的时候，我瞧着你爹，找孩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可能接受孩子了？”最后一句，她停顿了一才说。
    应姒姒认为不可能。
    祝卿安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若没有用处，他是不可能接受的。
    想要他接受，除非孩子将来有出息，能为家庭做出贡献。
    他才会改观。
    肯定有别的事。
    她嘴上道：“是吗？太好了。时候不早了，您休息吧。”
    “诶。”
    ........
    次日应姒姒要求送小孩，路上打听昨日小孩和秦父的对话内容。
    小孩忘性大，思考许久：“妈妈，我没留意，不记得了。”
    应姒姒：“.......”估计不是重要的问话。“下次你爷爷再问你话，你告诉我，嗯？”
    “好。”
    应姒姒送完小孩，往学习单位骑行。
    途径姜老师家附近，发现李玉薇的身影，和胡牛一道，鬼鬼祟祟的往居民聚集的住宅走。
    干嘛的？
    她决定跟着。
    只见两人来到姜老师家所在家属院的外面，疑惑又不解。
    支棱耳朵听两人谈话。
    “白玉兰那颗树挡着的窗口看见吗？那个姑娘就住在这儿，只要你敢当众抱住她，说她以处对象为由骗你的钱，我就有法子，让她嫁给你。”
    胡牛兴奋极了：“真的吗？你不是说她是大学生？她能同意嫁给我吗？”
    “你大庭广众抱她，她不同意，以后嫁给谁？”
    胡牛被说动了：“好，好，我等在这里。”
    应姒姒推车子出现：“嗨，是等我吗？”
    胡牛一听应姒姒的声音，浑身一颤，调头就跑。
    应姒姒骑车追，靠近抬脚踹。
    胡牛一个趔趄摔倒。
    应姒姒扔了车子，骑到他身上左勾拳，右勾拳。
    打得他直求饶。
    附近的住户，听到动静查看。
    “救命啊，玉薇，救命啊。”
    李玉薇傻了。
    应姒姒什么时候来的？
    她不敢久留，调头跑了。
    应姒姒抄起自行车，不紧不慢的追，等到了人少的地方，她快速靠近，抓住李玉薇，专挑其脸打：“既然你不要脸，我成全你！”
    李玉薇哭爹喊娘。
    应姒姒打够了，揪住李玉薇的衣领：“为何要害我的朋友？”
    “我，我......”李玉薇嘴肿说不上话。
    应姒姒替她说：“因为姜雅是我的朋友，你就要报复，对吗？”
    “没，没。”
    “你不用否认。”应姒姒庆幸自己提前发现了李玉薇的目的，否则姜雅会因为她，毁了名声。“我一而再的容忍你，你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你说你是不是欠？我今天非打服你不可。”
    她把李玉薇绑树林深处的树上。
    李玉薇吓的屁滚尿流：“姐，姐姐，饶了我，我不敢了。”她吓得喊姐姐，试图唤起应姒姒心底的温柔。“我知道错了。”呜呜，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打人跟玩一样。
    今天这个事，她盘算了许久才实施。
    因为她又回忆起很多关于上辈子的情形。
    那个姜雅，嫁的男人姓沈。
    可能是应姒姒的哪个哥哥。
    所以应姒姒上辈子，可能早早就和沈家联系上了，只不过对外公布。
    应姒姒不听不来气，哪家的妹妹，会这么对姐姐？“别喊我姐，脏了这个称呼。”
    李玉薇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主要是吓的。“你，我......你怎样才会放过我？”
    “怎样都不会放过你。”应姒姒堵上对方的嘴走了，赶至学习单位时和老师一道进教室。
    老师斜她一眼，忍着没说话。
    应姒姒淡定坐到位置上，等到下课后。
    吃饱喝足，带上水和零嘴，来到小树林。
    李玉薇露在外面的皮肤被蚊子叮的到处都是包，挠又挠不到，喊救命嘴巴又被堵着，只得扭动身体缓解。
    应姒姒哈哈笑，拿开李玉薇嘴上的布：“你好滑稽。”
    “姐，姐啊，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李玉薇有气无力道。
    “你以前就说不敢了，说到今天你依然敢，受着吧。”应姒姒重新堵上对方的嘴，拿出英汉大辞典背单词，学习不能停！
    李玉薇听着应姒姒嘴里，蹦出她听不懂的东西。
    久久无法回神。
    怎么可能呢。
    应姒姒一个没上过学的人，怎么可能会英语？
    她一个高中毕业生都不会。
    应姒姒背完单词，合上辞典，再看李玉薇，晒的大汗淋漓。她自觉折磨够了，替她解开绳子：“滚吧！下次敢对付我的朋友，我绝对不像今天这么温柔！”
    李玉薇：“.......”

 第465章

    炎炎夏日。
    阳光穿过层层树叶，照在身上，令人感到滚烫不适。
    李玉薇经过暴晒，又受到惊吓。
    一出树林，便晕了过去。
    跟在后面的应姒姒，思忖片刻，扶对方到阴凉下躺着，然后往其脸上泼凉水。
    李玉薇悠悠醒转，睁开眼，对上应姒姒近乎完美的精致脸庞，惊叫出声。
    啊！
    “喊什么喊？”应姒姒佯装叹息：“哎......我太善良了，明明知道你那么对我，我还是没办法对你不管不顾。”
    李玉薇眼泪唰一下掉下来。
    关公打喷嚏，自我吹嘘。
    如果这是善良，她的一身伤是什么？
    救她，是怕她中暑死了，被官家查到吧？
    这时她发现远处有巡逻队，计上心头，大声喊救命。
    应姒姒一慌，干嘛？
    当面告状？
    她迫使自己冷静，下一秒，就想到了应对的法子，她也喊救命。
    巡逻队的几人锁定两人的位置，朝这边移动。
    应姒姒小跑过去：“几位大哥你们好，我妹妹遭人虐待了，那个人叫胡牛，和我们还是亲戚关系，见了面，我们得喊他一声叔，今儿和我妹妹见面，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他竟然把我妹妹绑林子里打成这样，若非我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李玉薇一瘸一拐靠近，就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
    她简直睚眦欲裂。
    她指着应姒姒手指点个不停：“你，你......不，不是这样的。”
    李玉薇脸肿着，嘴巴又被堵了一上午，又酸又涩。
    她对应姒姒的指控，别人根本听不清。
    加上应姒姒长得乖巧，说话柔声细语，满脸焦急，巡逻队根本不怀疑她，只认为李玉薇吓傻了。
    他们决定先送两人回去。
    路上应姒姒告诉他们，胡牛家的具体地址。
    李玉薇越听心越凉。
    胡牛那个脓包，若见着这么多人上门调查他，不等人家问，估计就说出今天所作所为，届时作为始作俑者的她，难辞其咎。
    应姒姒的招太恶毒了。
    这是要把他们送进去啊。
    她忙摆手：“别，我，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影响我的名声。”
    几人表示听不清。
    应姒姒认真分析后，明白其中意思，心中暗笑。
    怕了吧？
    晚啦。
    她告诉巡逻队的几人，李玉薇的疑虑。
    李玉薇点头认同应姒姒的话。
    巡逻队的领头保证会秘密调查此事，绝对不泄露李玉薇的隐私，令其名声受损。“放心吧，我们一定处理好这件事，不叫你被人议论。”
    李玉薇神色一片灰败。
    应姒姒高兴的差点笑出声，她一边夸大哥们做事稳妥，一边口头感谢。
    等到了市集，她又为几人买冰棍买洋气水解渴。
    更是大方的为每个人各买一包烟。
    几人拿了应姒姒的好处，口头承诺把此事办妥。
    李玉薇急了，拼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吐字清晰：“是，是她，是她把我打成这样的，她才是恶人。”
    应姒姒愣住，双眼旋即起了一层水雾：“李玉薇，我为了让欺负你的人能得到应有的处罚，忙前忙后的，你竟然这么说我，几位大哥，不瞒你们说，我不是她爸亲生的。
    我被扔在乡下接近二十年，成年之后，他爸接我回来，给我安排个婚事，她见我在婆家过得好，处处跟我作对，他们家的邻居，都能作证。”应姒姒不担心李玉薇交代她的身世。
    因为沈家人的身份，只会带给她好处。
    这是李玉薇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她坦荡的利用了李玉薇姐姐的身份，并报出李家的地址：“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问。这件事，我先不参与调查了。麻烦你们了。”她又告诉几人，四合院的地址：“你们如果有什么要问的，可以到这个地方找我。”
    几人对应姒姒完全信任：“行。”
    应姒姒闻言，骑车离开。
    李玉薇跺脚：“你们，你们怎么能放过她？我就是因为她，才伤成这样的。”
    “那姑娘一看就是好人，肯定是你的问题。”
    李玉薇：“.......你，你们几个好色的家伙！”
    “谁好色？”几人不悦。
    “大热天的，我们不遗余力帮你，你不感激，反而诬陷，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玉薇：“.......”
    .......
    另一边。
    应姒姒径直来到小作坊熬制生发膏。
    一个通宵后，终于提前把货赶了出来。天不亮，约了货车将货送到商场。
    交货时以南方水患，药材短缺为由，委婉拒绝叶主任的订货。“那边发大水，又连绵阴雨，进的药材品质不太好，我们暂时停了产线，您想要的话，至少要等半个月。”
    水患之事，不是她杜撰的。
    而是新闻报纸上写的。
    她曾打电话向支柱良确认过，天气不好，药材储存确实受到了一些影响，运进京很有可能会发霉。
    “既然如此，只能等等了。这些是货款，你数数。”
    应姒姒接过信封往手提袋里一放：“大家这么熟了，我还信不过你嘛。”她得到货款后，和叶主任商量，提供服装事宜。
    “你还涉及服装生意啊。”叶主任道：“我们商场里的儿童服饰种类挺多的，不需要另行拓展。”
    “替朋友问的，她们厂的生意不太景气，快倒闭了。但衣服做的很好，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卖不出去。”
    “估计是管理不到位，销售业务能力问题。”叶主任评价道：“现在好些厂子，活做的不错，因为管理者不作为没生意。”
    应姒姒附和着，又把话题接回来：“您可以先代卖成品，就和洗头膏时一样，卖完再结货款，就当帮我个忙了。”
    应姒姒的话说到这个份上。
    叶主任也不好意思推拒。“行吧，卖你个面子，希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
    应姒姒得了钱，一路哼着歌回四合院，
    一进屋，先放好货款。
    接着拿出布料，按照婆婆给的尺寸，为姑奶奶家孙女做衣裳。
    剪裁布料时，麻阿姨告诉她：“姒姒，门口来了两个人，说是巡逻队的，有件事要告诉你。”
    应姒姒心绪一动，有事告诉她，而不是有事找她。
    说明李玉薇事件中，她毫发无损？

 第466章

    她放下手里的活，让麻阿姨准备好茶水点心和西瓜招待，随后亲自将两人迎进屋。
    两人进入院子中的遮阳伞处止步。
    “就在这儿说吧。”小哥道：“关于你妹妹李玉薇和胡牛的事情，我们调查清楚了，是这样的.......”
    应姒姒全神贯注倾听。
    昨日，李玉薇因为言语冒犯，被他们带到巡逻队。
    他们去调查胡牛时，胡牛招认，李玉薇指使他，毁姑娘家的清白。
    如今胡牛和李玉薇都被关押。
    因为未来得及实施，两人只需挂牌子游街便可。
    “这件事我们想来想去，决定跟你提个醒，下次离你那个妹妹远些，免得受她迫害。”那女人口口声声，眼前的这个坏，他们为了公平公正，多方打听。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姐姐任劳任怨，风评优秀。
    妹妹好吃懒做，多次违规。
    应姒姒有些懵，李玉薇受伤的事情，没调查？
    还是说胡牛认下了打李玉薇的事？
    不过无论怎样，此事与她无关了。
    她感激道：“多谢你们了。”
    “应该的。”
    “两位小兄弟，吃点水果。”麻阿姨送上水果点心，热情招呼两人。
    两人摆摆手：“不吃了，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
    应姒姒送其出门。
    等关上门，乐呵出声。
    麻阿姨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应姒姒没有明说，即使麻阿姨值得信任，她也不想透露：“一点私事，说来话长了。阿姨，我给您做身衣裳吧。”
    “我有衣裳穿，不需要，你帮你婆婆做。”麻阿姨道。
    “婆婆是婆婆的，您是您。”应姒姒拉麻阿姨进屋量身。
    麻阿姨笑道：“你这孩子，太勤快了。”
    应姒姒也笑：“我阿奶说，勤快的女人命苦，会有干不完的活。”
    “你奶说的没错，我就是太勤快，一辈子干不完的活。”麻阿姨自我调侃。
    “但勤快的人受尊敬。”应姒姒说：“懒惰的人，到哪儿都讨人嫌。”
    “.......”
    .........
    应姒姒为麻阿姨量好尺寸，继续手里的活。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晚霞晕染半边天空，应姒姒走到屋檐下伸懒腰。
    小孩跑步出现：“妈妈，我回来啦，我们学校今天发了牛奶糖。”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红纸包住的牛奶糖。
    应姒姒心头一暖，糖对小孩的诱惑力极大，小孩居然能忍住不吃：“我们家卿安太孝顺了。你吃了吗？”
    “吃了一块，剩下的我想送给你。”
    秦宴辞冷脸：“我送你，接你，有糖不知道先孝顺我。”
    小孩躲至应姒姒身后，避开和秦宴辞对视。
    应姒姒道：“别吓她了，有我的，就有你的。”
    秦宴辞神色缓和，还是媳妇靠谱。
    孩子除了索取，屁用没有。
    应姒姒撕糖纸，糖纸粘住糖块，拉扯出丝：“这糖得放用袋子罩住放井水里镇一镇才能吃看。”她用袋子装好放水井里。
    小孩亦步亦趋跟着：“妈妈，明天可不可以你送我上学？”
    “可以啊，我明天正好没事。”
    秦宴辞道：“媳妇，你没事，明天也接我。”
    应姒姒:“.......”多大了人，还要接？“好。”既然他提了，她便要满足。
    ........
    晚间应姒姒坐缝纫机前做衣裳。
    麻阿姨过来找她，说是隔壁的钱大娘母女。
    应姒姒以为她们买衣服后悔了，出门迎接。“大娘，姐，有事吗？”
    方素兰道：“这么晚打扰你，真不好意思。前几天不是在你这买的衣裳吗？剪裁的纸样能不能借我用用？我家邻居看上了，孩子和我家的差不多大，想要自己动手做一身。”
    应姒姒：“衣服是别人做的，我没有样块，即使我自己做，我也不用裁纸样儿。你把衣裳放裁缝铺，叫裁缝做呢？他们不用裁样儿，也做得出来。”
    “裁缝那打听了，布料加人工，要三块五，少一分都不行，太贵了，因此她才准备自己做。”
    应姒姒眼珠子暗暗一转，三块五？
    她以为两块五出货，已经可以了。
    想不到价格还有上升空间。
    那么她若能成品出货，卖三块也行啊。
    “三块五确实贵。”她跟着复述一遍。
    “可不嘛，那裁缝说，衣裳的袖子和裙摆比较费工，且一次不一定能缝好，得多收一份材料费。”
    应姒姒道：“要么这样，我给你做一身？”
    “可以，价格我按照我家买的给你。”
    “送你了。”应姒姒客套道。
    “那怎么成？辛苦费是应该的，说出去，别人也没理由道你一句不是，当然我也不会出去说这事儿，我妈的性格你知道的，她更不可能编排你。”方素兰道。
    钱大娘也道：“那是的，你大嫂的事情，我都没乱说。”
    应姒姒心道，鲁月春的事情，你可以说的呀。“行吧。”
    方素兰要掏钱，应姒姒道：“不急。”她现在把钱收了，被公公知道，又得被批评。
    上次她拿了方素兰的钱，公公就有些不乐意，说她是做买卖的行为。
    还是秦宴辞一顿怼他，他才消停。
    ........
    钱大娘母女走后。
    应姒姒回房间，秦宴辞问她，两人来此的目的。
    应姒姒据实告知。
    秦宴辞道：“你的服装买卖还没开始做，就已经有人找上门了，以后真的实施起来，一定能挣的盆满钵满，生发膏的买卖，还做么？”
    “做。”应姒姒第一次，向他透露她内心勾勒的宏图。“不仅是生发膏，服装，关于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我都想插一脚。我想将来能有一天，别人的日常生活，离不开我制作的每一样东西。”
    就像李玉薇之前说的，她有一个锦绣集团。
    那个时候的她，一定是扬眉吐气的。
    秦宴辞：“......这个志向，有点大啊。”她若真的成功了。岂不显得他一事无成？
    上次他面试的那家机械厂，至今没个消息。
    想必他是被淘汰了。
    她的生意风生水起，他除了燕京大学准大学生的身份，碌碌无为。
    他为自己感到丢人。
    应姒姒一秒回归现实：“嘿嘿，我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就当定下目标嘛，有目标才有动力。”
    秦宴辞像被打了鸡血：“对，有目标才有动力。”
    “.......”
    ..........

 第467章

    隔天。
    应姒姒结束学习单位的课程后，回家花小半天完成衣服的剪裁。
    准备缝纫的时候，发现线不够。
    外出配线经过菜市场附近，耳边传来一阵骚动。
    循着声音走过去。
    便见众人簇拥着挂牌子的男男女女，喧闹着游街。
    她想起前两日，巡逻队上门告知她的那番话。
    目光扫过长长的队伍，很快找到李玉薇的身影，身上脏兮兮的，胸前挂着牌子，低头排队前行。
    后面便是胡牛，弯腰驼背，仿佛霜打的茄子。
    她还在围观的众人中，发现了宋寒梅。
    而宋寒梅，也看见了她，迈大步往她的方向而来。
    应姒姒不愿再和宋寒梅有所瓜葛，调转自行车方向离开。
    “姓沈的，姓沈的！你跟我站住！”宋寒梅凭着一腔怒意追赶，应姒姒在人少的地方停下车子。
    宋寒梅靠近后，抡胳膊便要打：“小贱人，我......”
    应姒姒截住对方的手腕，一拉一推。
    宋寒梅后退两步。
    应姒姒骂道：“你有完没完？”
    宋寒梅气的掉眼泪：“我们家玉薇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早知你忘恩负义，我万万不可能同意老李接你回来。如果不是我们，你怎么可能有资格嫁给秦宴辞？有机会认回自己的父亲？你如今的好日子，全是靠我，你不感激，反而.....”
    应姒姒冷声：“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没有你家的老李，我一样会进城过好日子。”
    至于和秦宴辞之间。
    她相信缘分天定，该是她的，就是她的。
    而沈叔叔能否见上面，不在她的认知范围。
    “你翅膀硬了，说什么都行了。”宋寒梅后悔的抓心挠肝：“我家玉薇毁了，你也别想好过，我这就把你是沈豫天的种这事儿外扬出去，咱们鱼死网破。”
    “你说，我欢迎你说。届时你家老李在乡下结过婚的事情传到他的单位，他的工作，也不用调动了，直接回家养老。就是得辛苦你了，一个人的工资，既养丈夫，又养女儿。”应姒姒指出现实问题。
    宋寒梅打不过，说不过，又急又气。“你，你会遭报应的，小贱人！和你妈一个贱样.....啊！”
    应姒姒甩其一个大嘴巴子：“你骂我什么都可以，但绝对不能骂我妈妈。你弄清楚，你家老李之所以能返城，全因为我妈妈四处求人办的手续。
    如果没有我妈妈从中帮忙，他早就留在乡下结婚生子了，哪有你的事儿。”
    宋寒梅捂住脸，咬牙切齿：“我倒是情愿他留在乡下了。”
    应姒姒冷哼哼，所以妈妈多事？她强调道：“这你就要问你的老李了，谁叫他回城的呢？不过你俩的事，你俩自己私下说，别往我妈妈身上扯，她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人。”她走了。
    ........
    回到家后。
    应姒姒没有心思干活，坐院子里喝茶。
    麻阿姨端了一盘黄瓜条：“姒姒，吃点，刚在后院摘的。”
    应姒姒拿起一根，咬了一口。
    清脆爽口。
    “姒姒，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麻阿姨关心道。
    应姒姒抬眼：“您哪里瞧出我有心事的？”
    “你平时不往这儿坐的。”麻阿姨道：“遇到困难了，不用自己扛，可以告诉你公公，或者你爹。”
    应姒姒一笑：“我没遇到困难，我只是在想，天底下为何有不平心的人，明明占尽好处，偏偏说自己吃亏。”李君禄一家三口，鲁月春夫妻，都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多呢，你别理他们。”麻阿姨道：“你这会儿没事，陪我到乡下挖野菜。”外面逛逛，干干活，劳累劳累，没心思想别的。
    “爸妈他们应该不爱吃。”应姒姒也不爱吃。
    “精细的东西吃多了，偶尔吃点粗糙的，换个口味也不错。”麻阿姨道：“我先去收拾，你带上帽子，穿长袖长裤啊，别回头晒黑了。”
    应姒姒耐不住麻阿姨的热情，吃完黄瓜，进屋换了衣服。
    随麻阿姨一道往乡下的方向走。
    路上，应姒姒假装随意找了一个话题：“麻阿姨，你们家旁边那位做衣裳的邻居，最近还有空吗？我想再托她为我做点衣裳，因为过阵子我要回老家，想带些像样的衣裳送村里的小孩。”
    “有空啊，她在的服装厂不景气，每天干半天歇半天，工资比之前少了一半，说是效益差，没钱了。不然她哪敢答应我？”麻阿姨道：“姒姒啊，我说你，你别怪我多嘴，你花钱有点大手大脚了，这可不行。”
    什么条件啊。
    衣服十件八件的做。
    给卿安她就不说了，领养回来的，至少算自家孩子。
    村里孩子也管。
    这么喜欢小孩，生两个嘛。
    婆子妈又不是不带。
    东家媳妇，应该是她做帮工阿姨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窝囊的婆婆了。
    别人家的婆婆，对儿媳妇有意见，随意指责。
    甚至儿子跟上一起打骂媳妇不孝顺婆婆。
    而东家两公婆对儿媳妇连大小声都不敢。
    一张嘴，当儿子的首先阴阳怪气把父母一顿说，她心里是向着姒姒的，但有时候吧，当长辈的，教训的不是完全错，该听还是要听。
    应姒姒傻笑：“您别管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的。”
    “诶。”麻阿姨转移了话题：“今天天气闷闷的，燥的慌。可能要下雨，咱们快些动作，争取下雨之前回家。”
    “嗯。”
    “......”
    两人边走边聊，接近农田时，地上的野菜种类变多。
    应姒姒专挑嫩的掐，很快，放满半篮子。
    麻阿姨忽然稀奇道：“姒姒，你看，我的头发忽然立起来了。”
    应姒姒定睛一瞧，差点笑岔气。
    下一秒，她笑不出来了。
    她想起了秦宴辞的科普。
    说在野外，头发竖起来，是被雷电锁定的前兆。
    这个时候要赶快远离当前的位置。
    否则会被雷劈。
    她忙拉阿姨跑。
    麻阿姨以为应姒姒看见了野狗什么的，慌的不行。
    应姒姒跑了一会儿，后面的雷就劈了下来。
    麻阿姨吓的险险坐地：“我的娘哎，我刚刚要是不跑，不得被雷劈啊。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第468章

    应姒姒：“明明是我保佑的您。”
    麻阿姨回过神，冲应姒姒笑：“是了，你怎么知道会打雷？你也太神了。”
    应姒姒笑出小白牙：“我会算命的阿姨。”
    “你别糊弄我啊。”麻阿姨半信半疑。
    “真的。”应姒姒煞有其事道。
    麻阿姨道：“那你给我算算，我儿子将来会不会有出息。”
    “托您的福，他一定有出息，升职加薪，是迟早的事情。”应姒姒挑麻阿姨爱听的说。
    麻阿姨喜的合不拢嘴：“祖宗保佑啊。”
    应姒姒：“.......”
    ........
    应姒姒和麻阿姨紧赶慢赶回家，还是在半路被雨浇个透。
    两人到家，洗澡换衣服。
    为保险起见，麻阿姨煮姜茶端给应姒姒喝。
    应姒姒喝了一口马上吐了。“呕~”
    “难喝也得喝的。”麻阿姨道。
    “不好意思了麻阿姨，我实在喝不下。”应姒姒舔舔嘴唇，以前穷，没有菜吃，生姜做成的咸菜，她也爱，今天的姜汤加了糖，甜甜的她竟然一口也喝不下。
    咽的时候莫名反胃。
    不会怀孕了吧？
    “阿姨，我可能怀孕了。”她说。
    麻阿姨笑道：“半个月前我还看见你洗衣裳，怀孕怎么可能这么快啊。”
    应姒姒：“......是嘛？我猜的，呵呵。”
    “是的，你月信正常的话，这个月推迟个十天左右，你才可能怀孕。”麻阿姨道：“我给你记着日子。”
    “还是别记了，叫人笑话。”应姒姒摸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她直觉自己是怀孕。“忽然有点犯困，阿姨，我想睡会儿。”
    “诶，我不打扰你了。”麻阿姨端走汤碗。
    应姒姒躺床上又睡不着，起来接着做衣服。
    秦宴辞带孩子回家时，她正好收尾。
    “妈妈，我回来了。今天我们老师选我参加歌唱比赛。”
    “哇，这么厉害。”应姒姒竖起大拇指：“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祝卿安：“到时候你去学校看就行了，还有，老师说明天上门家访，就是来我家做客，我把你之前跟我说的，东城区的筒子楼地址告诉了她。”
    应姒姒道：“怎么不说四合院的地址？”筒子楼有一阵子没人住，她过去还得打扫卫生。
    “明天周日，我怕大娘他们过来，当着老师的面，说我的坏话。”祝卿安对鲁月春要打她的事情，记忆犹新。
    那天爸爸替她报仇了。
    如果大娘趁机再报仇回来，老师会对她的印象变差，她在学校，会没有好日子过。
    她把心中所想，说给应姒姒听。
    应姒姒笑着夸道：“聪明，有理有据，逻辑完整。”
    秦宴辞轻叱：“小小年纪，这么多的心眼。”
    “爸爸，什么是心眼？”
    “他夸你呢。”应姒姒觉得有心眼是好事儿。
    小孩咧开嘴笑：“爸爸的心眼也是很多的。”
    秦宴辞：“......”
    应姒姒笑的肚子疼，小孩子真好玩。“卿安，我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你会喜欢吗？”
    “妈妈喜欢，我就喜欢，我也很会当姐姐，就像在院里，我的姐姐那么对我。”小孩四处寻找：“您生的弟弟妹妹呢？”
    应姒姒：“暂时还没有呢。”
    “......”
    ........
    应姒姒乐呵够了，拿着做好的衣裳到前院，交到秦母手上。
    秦母反复观看：“做工挺不错，辛苦你了。”
    “不辛苦。”
    “我今天上街遇到你们单位的老师了，问他有关于你的安排，他说下周三准备让你跟车到外地，两个女的一个男的，头天出发，第二天返回，在外面过夜，你可要小心点啊。”秦母有些担心道。
    “嗯，我会注意的。”
    秦母又道：“宴辞，要不你跟着吧。”
    真出岔子，沈豫天不得提刀上门啊。
    秦宴辞：“媳妇又不是小孩，跟着她做什么？”
    秦母心道，该关心的时候不关心。
    秦闫军：“姒姒，你爹明天说过来吃个饭，行不行？”
    应姒姒：“......行不行您不都答应了吗？”来了她总不能撵人吧？“不过我明天上午不在家，卿安的老师说要家访，我得去筒子楼那里等。”
    秦闫军的视线，围绕一家三口转，最后落在秦宴辞身上。
    想不到，他儿子真的住筒子楼。
    看来他误会姒姒了。
    她确实在学习。
    ........
    晚间。
    应姒姒把衣服送到钱大娘家。
    方素兰检查做工，随后冲笑了笑：“给别人的东西，可不能含糊。你的针线活不比人家厂里的工人差啊，你咋不去纺织厂上班？凭你爸的能力，给你找个好地儿，轻而易举。”
    “我不太爱干针线活，是看在你的面子，才揽的。”应姒姒三两言语，便把方素兰哄的咯咯笑。
    她拿出钱：“给，辛苦费。”
    应姒姒直摆手。
    “拿着嘛，不能叫你白辛苦。”方素兰付完钱，应姒姒寻了个借口走了。
    回到家，早早歇下。
    次日到菜市场买了菜，接着载小孩去筒子楼，顺便从路边摘了一把黄色野菊花，插到位于筒子楼的家中。
    应姒姒和小孩合作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又到邻居家换了炭火放煤球炉中，烧了两壶水。
    等着老师上门。
    约莫十点钟，对方才来。
    对方是个年轻的女人，姓年，进门环顾四周，眼底流露出一丝嫌弃：“你们一家人平时住这里啊？”也太小了点。
    这样的人家，怎么能进的单位学前班？
    走的谁的后门？
    “不是的年老师。”小孩又是搬凳子，又是倒茶。“我们经常住的地方离学校有点远。这是我妈妈安置我太奶奶住的，太奶奶回老家了，这边房子空下来，妈妈偶尔会过来打扫。”
    年老师点头，对应姒姒一笑：“你是孩子妈？没见过你啊。孩子爸不在家吗？”
    “我送的少，他爸比较忙。”应姒姒道：“我们家卿安在学校给您添麻烦了啊。”
    “小孩子皮实，没办法。”老师说。
    “妈妈，我不皮的，我很老实。”祝卿安连忙替自己辩解，对老师的言辞，十分不满。“年老师，您一直教我们做人要诚实，您怎么不诚实呢。”
    年老师：“.......咳咳，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第469章

    小孩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稚嫩的嗓音，扩大到最响亮：“年老师！我没有瞎说。”
    年老师面上挂不住，脸蛋两边渐渐布满红晕。
    小孩小手一指：“妈妈你看，老师脸红了，她撒谎哦。”
    年老师：“.......”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卿安，老师怎么会撒谎呢。”
    小孩正要继续回嘴。
    年老师抢话道：“卿安妈，你也管管她。”
    小孩急得要哭了。
    应姒姒已经明白，老师自身有很大问题，念在初次见面，小孩今后要继续上学仰仗其的份上，她接过老师的话道：“卿安，老师形容你也没错啊，皮实，不皮，又诚实。”
    年老师连连应声：“是的，卿安，你不皮，又诚实乖巧，我本来想这么说的，奈何你非曲解我的意思。”她把错误怪小孩头上。
    孩子理解能力有限，以为老师夸她，重新开怀大笑，这还差不多。
    她乖乖坐到应姒姒旁边。
    应姒姒心疼的摸摸小孩的头，才三岁多，就被老师针对了。
    可怜的娃娃。
    但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她控住话题，问老师祝卿安在学校的表现，和班级里小朋友相处如何。
    年老师没想到祝卿安的主观意识那么强，生怕又被当众纠正。只好据实告知应姒姒，转而打听祝卿安的家庭成员：“我瞧着学校里填写父母的亲信息，她爸姓秦，你姓应，她不随父亲姓也不随母亲姓，家里是有什么变故吗？”
    是不是男人的私生子？
    随前面的女人姓，暂时没有改过来？
    她瞧着眼前的女子，很年轻。
    顶多二十初初头，不像生过孩子。
    “我是.....”祝卿安要自我介绍。
    “卿安，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哦。楼下的小卖部有卖冰棍的，这是五毛钱，你自己找个饭盒装。”应姒姒给了小孩五毛钱：“怎么买东西，知道吗？”
    “知道，先选，然后问价格，我的钱如果够，就拿东西付钱。妈妈，我会的，爸爸教过，我能算到一块钱的账呢。您想吃什么口味的冰棍？”
    应姒姒：“牛奶棒，年老师，您吃什么口味的？”
    “诶，我不用的。”
    应姒姒：“卿安，那你为老师也选一根牛奶的吧。”
    “老师如果不吃，我就吃了啊。”拍了拍口袋，确定钱还在，拿饭盒跑了。
    年老师：“.......”这个死孩子，没一点眼力劲！着实令人讨厌。
    下楼最好让人贩子拐走，这样当妈的和孩子就都少碍她的眼了。
    .......
    室内少了小孩，一下变得安静。
    应姒姒重新面对年老师，思量措辞道：“年老师，你刚才说，孩子不和我们姓，因为当时生的时候情况比较特殊，具体的我不方便细说，她是随她太奶奶姓的。”
    年老师闻言，不好继续追问。“原来如此，针对孩子的一些成长建议，我希望孩子的爸爸也一起听一听，孩子的成长，需要父母双方共同参与。”
    应姒姒怎么听怎么不对味，他们不是参与了吗？
    且平日里，因为秦宴辞顺路，几乎都是他接送，风雨无阻，这位老师刚刚还提了一嘴的。唯独今天他没待在家里等着其家访，就成了缺席孩子成长的一方了？
    昨儿公公说，沈叔叔要来家里。
    估摸着下午会和秦宴辞一块儿去四合院。
    她打算带老师过去，先由公公出面指点老师，她再给老师颜色瞧一瞧。
    想到这，她笑了一下：“诶，这样，孩子他爸下午有空，您不忙的话，随我走一趟，我俩一块儿听您的对孩子成长的意见。一定按您的要求培养小孩。”
    年老师双眸一亮：“最好不过了，咱们何时出发？”
    “这会儿外面正热，等两点钟以后吧？我买了牛排骨，回头在这儿先招待您。”
    “客气了。”年老师笑容上脸，顿了一会儿又说：“卿安出去有一会儿了吧？咱们要不要下去找找？”这个妈绝对不是亲生的，一个三岁的小孩，自己下楼买东西。
    这么久了，居然也不急。
    她说着，起身走出房间，只见小孩满头大汗的出现在楼梯口，她心底一阵失落，怎么就安稳的回来了？
    祝卿安看到老师，暗暗瞪一眼。
    爸爸说，面对不诚实的人，扇就完了。
    可惜她还太小，扇不过，否则一定叫老师好看。
    妈妈说，面对不喜欢的人，有时候得表现出喜欢。
    现在，是不是妈妈嘴里的有时候？
    她不能确定，想了想，勉强咧嘴笑：“老师，我回来啦，您等急了吧。”
    年老师：“.......”谁等急了？
    弄得好像她馋的着急吃冰棍一样。
    小孩进屋后，第一时间打开饭盒，往应姒姒面前推：“妈妈，您先拿。”
    “让老师先拿，她是贵客。”应姒姒道。
    “年老师，您先选。”小孩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那根红豆味的冰棍。
    年老师察觉后，嘴角一勾，你不是不皮，又诚实乖巧吗？她拿起红豆味的冰棍。
    小孩高兴道：“妈妈，我和您吃一样口味的，咱俩切丝~”是不是以为红豆是她喜欢的？
    哼哼。
    想拿捏她，没那么容易哟。
    应姒姒轻笑：“学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我还会别的呢，比如......”小孩考试卖弄自己学会的单词。
    母女俩说说笑笑。
    年老师被摆了一道，又晾至一边：“你们家还学英语呐，不怕被有心人举报，崇尚洋人文化。”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学习他们的语言，是为了更好的了解他们，从而胜过他们。”应姒姒的话滴水不漏，老师抓不到她的小辫子，礼貌微笑着：“诶。”
    应姒姒吃完冰棍，洗米蒸米饭。
    年老师嘴上要帮忙，身子却没有动。
    应姒姒道：“不用您动手，一会就好了。”她剁好牛排骨，小孩已经准备好了配菜。
    年老师道：“卿安这么勤快呢？平时在家也干这些？”
    “我们家有专门做饭的阿姨，如果住家里不用做。像今天这样在外面，她会帮我。”应姒姒忙活近一个半小时做好饭，招呼老师吃。

 第470章

    年老师夸她厨艺好。
    祝卿安道：“年老师，我爸爸说，食不言寝不语。你爸爸没跟你说过吗？”
    年老师：“.......”
    应姒姒偷笑，小孩真好玩。
    “.......”
    ........
    饭后。
    应姒姒收拾干净家里，把没用完的炭火送邻居，锁上门载小孩离开。
    年老师与之并肩骑行：“这辆车原来是你的，你在哪儿买的？”
    应姒姒：“孩子爷爷送的。”
    “孩子爷爷还挺大方。”年老师眼睛瞄着车子，什么样的家庭啊，连个当公公的都这么大方。她心里寻思着，待会儿见了面，好好表现一番。
    “是啊。”应姒姒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老师聊到家属院。
    进门见壁影旁边停放的自行车，小孩兴奋道：“妈妈，是外公来了。”
    应姒姒不冷不淡的嗯一声。
    小孩小跑进院子：“外公，外公，我们回来啦......”
    应姒姒引着老师来到院子，沈豫天和秦家三口一同走出主屋的客厅。
    年老师的目光，扫过沈豫天的时候停顿一秒，而后落在秦宴辞身上，仿佛被硬控了一样，良久不动。
    秦宴辞蹙眉。
    秦闫军清嗓子：“小年，你看谁呢？”他以为她看的人是沈豫天：“在场的男人，都结婚了，没你的对象人选啊。”
    年老师回过神，直接吓一跳：“秦，秦主任......您是这孩子的爷爷啊。”
    秦闫军不想承认，面对儿媳妇和沈豫天，又不好明说：“不然？”
    年老师心头突突跳，这么一说，祝卿安的爸爸是他们东区管理秦闫军的儿子？
    天助她也啊。
    如此一来，她就能名声言顺的和秦主任套近乎，平时没事，来和秦母喝喝茶，聊聊孩子，并说一说孩子妈的坏话。
    天长日久的，孩子爸妈的关系，能好？
    他们不好的时候，她再趁虚而入，她才能好。
    “我记得您家有别的小孩，怎么只有这个在咱们单位上学啊？”
    秦闫军道：“你家访还是查户口？你家访的时间是不是过了？我记得单位规定，老师不允许在孩子家待半小时以上。”
    祝卿安：“爷爷，年老师起码待四个小时了。老师还在我们家吃饭了呢，妈妈亲手做的，一大盘牛排骨，她吃了大半盘。”她本来还想多吃两块的，全被老师捞走了。
    个大馋虫！
    年老师脸一阵红一阵白。
    “卿安，怎么说话的。”应姒姒轻音调呵斥，并道：“爸，您也别怪老师，是我执意要她留下的。”她邀请老师参观小孩的房间：“我们家卿安的房间，基本上都是她自己收拾。”
    年老师此时心里发慌，应姒姒说什么，她只敷衍的夸：“不错。”
    应姒姒又叫来秦宴辞：“阿辞，老师说，有关孩子的教育问题，要我俩一起听。”她又对年老师道：“老师，您可以说了。”
    年老师镇定下来：“诶，我的建议是，多让孩子参与家务，你们当父母的抽空多陪陪她，我看她总是一个人玩，不太爱和小朋友们互动，是不是在家被你们晾多了。”
    应姒姒觉得是时候反驳了，一一回怼：“您今天吃饭的配菜，都是她准备的，自己的房间自己收拾，她一个三岁半的小孩，还不够参与？除了上学，她都和我们待在一起，不算缺少陪伴吧？至于不和别的小朋友互动，难道不是因为她年纪小，大孩子不愿意带她玩？”
    祝卿安的社交绝对没问题，和附近年龄相仿的小孩能玩到一块儿。
    年老师没想到应姒姒忽然变了脸，一时愣住。
    秦宴辞也道：“您是老师，该给些实质性的建议，比如如何学习，如何独立。而不是教育我们怎么当父母，我们什么都管了，要您干嘛？”
    年老师：“.......”
    “今天孩子外公在，我们不好招待您，您自便。”秦宴辞委婉的下逐客令。
    年老师不得不走：“我也正好想起点事没做，不打扰了。”
    应姒姒送其出门时，又敲打对方：“年老师，我家卿安麻烦您了，那孩子口齿伶俐，经常把学校里的事情背给我们听，我们都习惯了，童言无忌，希望您别介意。”
    年老师心生忌惮：“诶。”
    “......”
    ........
    应姒姒送走对方，回到客厅。
    秦母道：“卿安那个老师啊，方才一直盯着宴辞，姒姒，下次还是你接送孩子吧，我瞅着她不是好个东西，可别让她再有机会接触宴辞。”她儿子准大学生。
    万一和学校的老师走的近了，被人传谣言，还得了？
    秦父正视秦母：“我发现你这人，心思那么歹毒呢，人一未婚的大姑娘，盯着宴辞一结过婚的干嘛？要盯，那也是盯亲家啊。是吧亲家？”
    沈豫天：“.......”关他什么事？
    “谁歹毒？”秦母不服气：“我一旁看的铮亮，有些姑娘，她可不管你是不是未婚，你对她有用，她便像藤蔓一样攀附你。我们单位，有例子的。”
    “你们单位的人作风不正，我们单位可不是，再说人家还是老师呢。”秦父争的脸红脖子粗。
    秦母：“你要是戴职业眼镜看人，那我跟你没什么说的了。”
    “不说拉倒。”
    应姒姒觉得婆婆的话，有点道理。
    像李玉薇之流，便是如此。
    无关乎学历，职业。
    是人品的问题。
    秦宴辞：“那个老师，确实不行，每次我接孩子，她都要和我套近乎。令人烦不胜烦，前儿我便想和您说这事儿，您把那老师调走，我不想看见她。”
    秦闫军：“.......”
    沈豫天：“不如让卿安到我单位上学，我们那的老师，没听说天天和哪个家长套近乎，家访也是严格按流程，绝对不会在同学家吃牛排骨，一吃大半盘。”
    “你想的真好。”秦闫军幽幽道。
    不就是想见他儿媳妇嘛？
    直说啊。
    拐弯抹角。
    一肚子心眼。
    “我是为了孩子好。姒姒，卿安一直姓祝，也不方便。要么随你姓，我托人帮你改。”沈豫天说。
    他其实内心不支持女儿领养小孩。
    见了又觉得还不错，孩子开朗也比较省事，不会耽误女儿太多时间。
    好好培养，将来也算女儿的一重依仗。

 第471章

    应姒姒稍作考虑，问祝卿安的意见。
    “妈妈，改了之后，名字的意思是不是会变？”祝卿安谨记名字的美好寓意。
    “嗯。”
    “我不想变。”祝卿安小心翼翼道：“能不能不改？”
    应姒姒沉吟道：“那等你成年后，再决定自己的名字。”
    “成年是什么时候？”
    应姒姒耐心解释。
    小孩似懂非懂，语气笃定：“我长大成年后，肯定也不会更改，因为爸爸告诉我，做人要从一而终。名字也是一样，叫了就是一辈子。”
    秦宴辞：“......”他什么时候对她说过这话？肯定是那个人教的。
    即使他说的对，但被当众说出来，他的脸还是悄悄一红：“一边玩去，小小年纪，胡说八道。”
    小孩最怕发火的秦宴辞，转头跑到应姒姒旁边寻求庇护。
    秦闫军就笑：“一个大男人，你还从一而终，跟个娘们儿似的。”
    沈豫天凉声道：“男人就难道不应该从一而终？还是你中意谁家的姑娘做儿媳妇？”
    秦闫军笑容一收：“别诬陷好人啊。”
    这时麻阿姨端着一盘子瓜果上前，打断沈豫天将要脱口的话，她道：“昨晚上便放水井里冰镇的甜瓜和葡萄，这会儿正好吃。”
    应姒姒递给小孩一片，才拿自己的。“好甜。”
    沈豫天：“姒姒，你喜欢吃水果，等我南下出差，带你一起，那边靠近热带，水果最多。”他说到这里，拉她到外面：“更重要的是，那边可以做买卖。”
    应姒姒前一秒因为他拉扯她而烦躁，后一秒心胸开阔，眼眸闪亮：“真的？”
    “嗯，只是没有在这边报道而已。你不是喜欢逛黑市么？那边市场施行开放，随便你逛，没人管。不过前提是，不能离开我身边，逛街得由我陪着你。”
    应姒姒激动了。
    外面已经开放了？
    她猜的果然没错。
    开放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会分地方实施。
    她答应他：“好，我听你的。”
    他工作的时候，又不会看着她，还不是随便她逛？
    她打算尽快落实服装生意，然后跟着他南下，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她道：“我不在家，阿辞一个人照顾小孩不方便。”祝卿安的生活虽说基本能够自理，可毕竟是个三岁的小孩，需要大人的关注和照顾。
    她担心阿辞照顾不周，影响小孩心理。
    “我让家里的阿姨过来帮忙。”沈豫天说。
    应姒姒解决了后顾之忧：“行吧。”
    沈豫天听到她同意后，露出笑容：“那便这么说定了。”
    “嗯。”
    秦闫军冲两人大喊：“你们父女俩个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
    沈豫天进屋说明情况。
    秦宴辞不乐意，又无法反对。
    人家父女俩关系刚刚有所缓和，他跟上插一脚，不合适。“出去几天？”
    “顶多三四天。”
    应姒姒：“三四天？路上就得一两天吧？”
    “乘专机过去。”
    应姒姒忽然就不想去了，跟着他一起享受特权，会让她想起自己最难熬的岁月，怎么也翻不过篇。“我想了想，水果不是非吃不可，还是不过去了，耽误你工作。”
    沈豫天忙道：“不耽误。”
    应姒姒：“我怕不习惯生活环境，刚来燕京的时候，我也曾有点水土不服。”
    沈豫天一听就紧张了：“水土不服？”
    应姒姒点头。
    沈豫天旋即又想，她会水土不服？
    是不是不愿意跟他待一块儿，故意这么说？
    若不愿意和他一块，应该一开始便拒绝，何必在答应后拒绝？
    估计真的水土不服。
    秦闫军：“还是老实在家待着吧。”跑到外面，更没人管教，不知道怎么个野法。
    对于此事，最高兴的还是秦宴辞，媳妇不走了。
    “.......”
    ........
    天色渐暗。
    秦家一大家子送沈豫天离开。
    祝卿安挥手，想喊外公，猛然记起父母交代，外公只能在家喊，她捂住嘴。
    应姒姒余光瞄到孩子的动作：“卿安，不舒服吗？”
    祝卿安摇头：“不是的妈妈，我想喊外公。您之前说，不能当众喊。”
    应姒姒弯腰，伸手轻轻刮小孩鼻子：“记性真好。”
    小孩笑起来，接着看看秦父秦母，避开他们，小声道：“妈妈，我可以要奖励吗？”
    “可以啊，你想要什么奖励，我能做到的话，便答应你。”
    “你和爸爸什么时候有空陪我看电影？我们班的哥哥姐姐说，他们的爸爸妈妈都会陪自己去电影院看动画片，电影院我听老师讲过，动画片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小孩要求道。
    应姒姒无法保证：“暂定下周六，那天没事的话，我们便去看电影。”
    小孩高兴的手舞足蹈。
    应姒姒望着她笑：“时候不早了，我给你兑水，洗完澡早点睡。”
    “嗯！”
    “......”
    ........
    应姒姒帮助小孩洗完澡，自己顺便也洗了一下。
    绞干头发后，坐书桌前写计划书。
    秦宴辞站后面偷瞧。
    应姒姒发现后，捂住笔记本：“不许看。”
    秦宴辞：“已经看了，详细有远见。”每单生意看似轻松，私下里，她都会做很多功课吧？她不挣钱，谁挣钱？“挣这么多，有满足的时候么？”
    应姒姒一笑：“没有，越多越好。”
    秦宴辞也笑：“我的问题有点傻。”
    “不傻。其实我经常想，人该知足，挣的可以了，但当我真的停下来，我又会不安，总觉得自己该一直向前，直到再也谋划不动的时候，不过我会叫下一代继续积累，你会同意卿安做买卖吗？”
    “我不反对。”秦宴辞道。
    如果是亲生的，他要反抗。
    “我不让她做，姑娘家脚踏实地些好，希望她将来能考上大学，有个好前程。”应姒姒希冀道。
    “考大学并不容易，若不上该如何？”
    “考不上养着，又不是养不起。”
    “.......”
    .......
    接下来的两天，应姒姒除学习外，忙于修改完善计划书。
    周三这一天，她简单的收拾了两身换洗的衣裳，和单位安排的男女司机会合。
    两人年约二十五六。
    女的姓马，男的姓任。
    和应姒姒互相认识后，出发往目的地行驶。
    中途到驿站加油休息时，马司机道：“小应，你学车多久了？”

 第472章

    “三个月多了。”
    “才三个多月就能跟车了啊，瞧你年纪小小的，莫不是走的后门吧？”任司机不信应姒姒有此能力。
    “小瞧人呢，不准许人家小应天赋异禀？”马司机白了任司机一眼。
    “我不小瞧她，前面一段路她开试试。”任司机激应姒姒：“小娘们儿，敢不敢？”
    应姒姒：“我如果敢呢，你个糟老爷们儿。”
    任司机：“.......”
    马司机笑弯腰，她笑够了道：“该出发了。”她准备上驾驶座。
    被任司机拦住：“让她开。”
    “来的时候，单位和我们说，她跟车攒经验，可没叫她驾驶，你别瞎指挥。”
    “这车我是主驾，我安排。”任司机一意孤行，语气严厉较真：“小应，不敢开的话，等明天回去写报告，别怪我据实描写你的表现了。”
    “小任，人家小应不过回你一句，你干嘛针对人家呢？一个大男人，有没有点肚量？”
    “我是为了考核她。”任司机道：“小应，上车吧。”
    应姒姒也想试试自己的技术到不到家，她鼓起勇气道：“马大姐，如果我有不规范的地方，辛苦您从旁指点我，麻烦您了。”她上车后，首先系上安全带，查看地图。
    任司机催促其出发：“看什么地图？我就是活地图，该走哪儿，我会提前通知你。”
    应姒姒通过后视镜瞪对方一眼，按照流程操作发动车子。
    任司机叨叨个不停：
    “前面有个大坑，注意了。后视镜也得留心观察........”
    应姒姒自动屏蔽对方聒噪的声音，专注开车。
    一段路后，马司机提着的心放下来：“小应开的挺不错啊。”
    应姒姒目视前方，集中精神的同时抽空回答：“我是单位学习最好的一个。”
    “嗯，你们老师也夸你学的好。”马司机道：“小应，有对象吗？”
    “有，年初的结的婚。”
    任司机正喝水，呛了两声：“年纪轻轻不好好工作，脑子里除开处对象，没别的事干了。”
    应姒姒不接话。
    马司机道：“小应，你对象干嘛的？也是司机吗？”
    “不是，我对象大学生，长得可好了，是天底下长得最好最好的男人。”
    马司机笑个不停：“瞧你的形容词，最好最好，是多好？比电影里的影星还好，还俊吗？”
    “嗯。”
    “嘁，肯定长得难看。”任司机一旁唱衰，一般长得漂亮的姑娘，嫁的男人都不好看，眼瞎。
    可怜像他们这些真正长得俊俏的男人，挑不到好对象。
    应姒姒：“你难看，你很难看。从现在开始，你别再开口，我来火的很，惹毛我，等我停下车子，看我不扁你。”
    任司机：“......”
    马司机也觉得他过分。
    大家素不相识，认识即是缘分，至于贬低人家吗？“你也是，小应没招你，没惹你，干嘛针对人家？”
    任司机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等会儿路口，有你求我的时候！
    等到了路口，应姒姒选择正确路线。
    他忍不住道：“你，你怎么知道往这边拐？”
    应姒姒：“头顶上不贴着地图吗？”
    天黑时，她顺利把车子开到目的地。
    并帮着厂里的工人卸货。
    一麻包的货，她一只手便能提起来：“任老师，我的力气可是很大的，被我搓过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您可悠着点。”
    任司机：“.......”
    马司机笑的肚子疼：“小应，你好厉害，你对象被你揍过吗？”
    “我对象长得好，对我好，我怎么舍得揍，他生气，我都会先反省自己呢。”应姒姒提麻包走了。
    任司机：“......”他等应姒姒走后：“你相信她的话吗？”
    “不信她会扁你？你把脸往她跟前伸试试？”
    “.....”
    等卸完货。
    三人被安排进招待所休息。
    应姒姒和马司机一个房间，初到陌生的地方，应姒姒睡不着，拿出书看。
    马司机道：“你看的什么书？”
    “短故事。”应姒姒合上，让其看封面，这本书是秦宴辞送她的，说是时下正流行的，不涉及任何敏感话题，公众场合，也可以放心大胆的看。
    马司机道：“我瞧着你气质特别好，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妈妈去世了，我.....爸爸，很少来往，不知道他具体做什么。”
    马司机同情道：“是不是因为你是女孩子，你爸爸想要男孩，所以冷落你？”
    “不是。”应姒姒重新合上书，打哈欠道：“我有点困了，咱们休息吧。”她闭上眼睛睡觉。
    天明整装返回，路上任司机没有再安排她开车，她副驾驶的后面，琢磨着生意上的事。
    麻阿姨的邻居，应该把衣服做出来吧？
    明儿她便拿着衣服去叶主任那销售。
    反响好的话，她便回沈家一趟。
    到沈叔叔为她准备的房间里转一转，看中哪一件，便复刻哪一件。不晓得他的衣服具体在哪儿买的，如果能够亲自考察市场，带回布料和样衣，等比例复刻，一定更完美。
    .......
    傍晚时，应姒姒回到学习单位，签字后才算完成任务，骑自己车离开时，被任司机叫住：
    “小应，是我给你写报告。”
    “嗯，多夸夸我，否则我举报你，非要我开车，我不开，你也以要写报告为由，威胁我，马大姐能够作证，到时候咱俩谁也别想好。我大不了回家生孩子去，反正有人养，你就惨喽，没女人养你哦。”应姒姒走了。
    任司机：“......”
    “......”
    ........
    应姒姒回到四合院。
    仅仅两天未见，家里人对她热情更胜从前。
    “姒姒回来了啊。”
    “妈妈，您终于回来啦。”
    应姒姒一一打招呼，抱起小孩掂了掂：“长肉了。”
    “比上星期胖一斤。”小孩傲娇道。
    应姒姒捏捏小孩的脸。
    秦宴辞道：“媳妇，出差能适应么？有没有遇到当地拦路要过路费的？”
    “没有，一路畅通。能适应，我还开了一段路呢，同事夸我开的稳。”
    秦闫军满意点头：“不错，回头我和你们单位打个招呼，下次有好机会，还让你去。”
    应姒姒：“谢谢爸，不用了。大家上车的机会本就不多，我占了，别人会有意见的。我学得不差，就不抢了。”

 第473章

    “你学得好，机会多是应该的。”秦闫军说。
    应姒姒还是拒绝了。
    她自认为已经学得把要领差不多了，多出的时间，她想用来干点挣钱的事。
    “我先回房间了啊。”她打完招呼准备提行李回屋。
    秦宴辞先她一步提行李：“媳妇，我来。”
    一家三口往后院走。
    应姒姒进屋后，第一时间拿衣服准备进卫生间洗澡，在外面住洗澡不方便，她只擦了擦，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麻阿姨上门，动手敲了敲门板：“姒姒，你要的衣裳好了，看看做工，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应姒姒大略扫一眼：“很好，您肯定检查过一遍了吧？辛苦您了。”她打开被秦宴辞放在地上的行李：“这是我出差带回来的特产，您尝尝。”
    “诶，使不得。”麻阿姨推拒。
    “拿着嘛，我也没花钱，帮忙搬货的时候，管理员给的。”
    麻阿姨不再推让，收了特产。
    应姒姒则去卫生间洗澡。
    开门擦着头发往外走时，小孩跑过来：“妈妈，那些衣裳，又给我的吗？”
    “不是哦，你想要我下次送你。”
    “我不要，只是问问。”小孩打哈欠。
    应姒姒催促她休息，待小孩上床后，她回屋同秦宴辞说起两天来的经历。
    秦宴辞认真的听完，牵住她的手，目光幽幽：“该休息了。”
    应姒姒读懂了他的暗示，脸红示意他关灯。
    ........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照进室内。
    应姒姒睁开眼，对上旁边秦宴辞的视线，惊得往后退：“你，你什么时候醒的，不起床盯着我看干嘛？”神经！
    秦宴辞垂下眼睫，而后坐起：“我夜里做了个特别真实的梦，梦到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小姑娘，和卿安差不多高，穿一身红衣同一群小孩乘着船往岸边来。
    岸上站了很多大人，她看到我喊爸爸，我一应，她往我怀里一扑，不见了。”
    他起先是不应的，她说她上辈子没等到他，这辈子如果他不应，她还要再等十四年，那时和她弟弟一块儿来，但他会把她妈妈和另一个他生的弟弟认错为他的小孩。
    他惊愕之下应声。
    梦醒后，一直在想回味梦里的事。
    应姒姒噗嗤一笑：“想要亲生的女儿想疯了么？”
    秦宴辞心情复杂，他本来喜欢儿子的，见了梦里女儿的样子，他好像能接受：“嗯，但不急。”驾照的学习不能停，他并不希望她这个时候怀孕。
    而且他昨晚做了措施的。
    他忽然想起来的似得下床检查，发现上面好几个针孔。
    应姒姒：“.......这下危险了。”
    秦宴辞火大：“肯定是祝卿安整的，看我不揍她。”
    “你有证据么？”
    “没有。”
    “没有你揍她干嘛？你别乱来啊，她也是我们的女儿。”应姒姒决定去问问孩子，上次拿他们东西当作气球吹，她明确告诉过孩子，不能动她抽屉里的任何东西。
    小孩一向听话，且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从未搞过破坏。
    她起床去洗脸刷牙时，小孩蹦蹦跳跳进屋找她：“妈妈，早，我也起啦。”
    “早，牙膏给你挤好了，自己刷牙。”
    “嗯！”
    应姒姒收拾好自己，为祝卿安梳头：“卿安啊，我问你件事。”
    “您说。”小孩竖起耳朵听。
    应姒姒：“我和爸爸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见谁去过我们房间？”
    “有，前天晚上，你不在家，爸爸也不在，奶奶去过，待了好一会儿呢。”小孩捂嘴：“奶奶跟我说，别跟您和爸爸，她说我讲出去，下次家里有好吃的，就不给我吃了。您不要说是我告诉您的啊。”
    应姒姒：“......”肯定是婆婆干的！
    因为她收养了卿安，有些邻居传秦宴辞有毛病，不能生小孩。
    婆婆急了，发现他们做措施，偷偷破坏。
    她没有告诉秦宴辞，怕母子俩为此争吵。
    不过她提醒秦宴辞，勿要把气撒孩子身上，更不许用怀疑的眼光看待孩子。
    秦宴辞勉强答应。
    应姒姒放心了，先到单位上课，接着到商场，把衣服交给叶主任：“叶主任，麻烦您了。”
    叶主任：“小事一桩，生发膏大概什么时候能出货？库存不多了。”
    应姒姒惊讶：“一千罐交了没多久啊。”
    “商场本身消耗便大。”叶主任道：“下周出货啊。”
    应姒姒决定再进一批，有钱不挣是傻子：“下周肯定不行，出货时间我没法保证，药材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能准备好的。”
    “尽快，尽快可以吧。”
    “行。”应姒姒告辞后，打电话联系支柱良进货事宜。
    对方答应她，半个月内发货：“小应，老规矩，打点定金。”
    应姒姒：“咱们都老交情了，我又不会少你的，你先出货，等过阵子我回老家，请你吃饭。”
    “回老家干嘛？不会选别人供应吧？”
    “选别人我请你吃饭干嘛？你不作，我不会换人，哪怕你的价格比别人高。”应姒姒的量不算小，已经把握了话语权。
    支柱良想要挣她的钱，只能听她。
    他憨笑道：“行啊，只有咱俩？”
    应姒姒哈哈大笑：“只有咱俩，不过你可别想不该想的啊。”她语气秒变阴沉。
    支柱良察觉出应姒姒恼了，打哈哈道：“开玩笑，开玩笑，没什么事，就这么说定了啊。”
    “好。”
    “.......”
    ........
    应姒姒解决完药材的事，又预订了包装用的纸箱和塑料罐，而后回小作坊，准备把屋子收拾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味闻多了，身体抵触。
    进屋闻到空气中残留的草药味，头晕犯恶心干呕。
    她忍着不适开窗户通风。
    草药味没有了，烟味又让她难受，她只得走。
    离开前为狗备上至明天的干粮，锁门准备离开时，隔壁洪三出门，见应姒姒像见了鬼，眼神躲闪，身姿佝偻：”我，我快有媳妇了，看不上你，看不上你。”
    应姒姒冷哼一声，骑车走了。
    经过沈家附近。
    她决定过去看看，一进门，便被阿姨热情拉住：“姒姒，好一阵子没来了啊。”她上上下下打量：“脸色怎么有点不好？哪里不舒服吗？”

 第474章

    “我脸色不好？”
    “是啊，嘴唇有点白，之前都是红润润的。”
    应姒姒估摸着是在小作坊那闻药味烟味导致的：“没什么不舒服的。”
    阿姨道：“今天在这儿吃吧？我给你你爱吃的炖排骨。”
    应姒姒道谢，而后问起秦宴辞。
    “楼上呢，不要去啊，你一去，他又不好好训练。”阿姨一边和应姒姒寒暄，一边为其准备茶水，水果。“看电视吗？”
    “不爱看。”应姒姒道：“我想休息。”
    “可以，进屋休息去吧。”阿姨领应姒姒进房间：“你爸经常过来，他有朋友管外贸服装的，知道他找回了女儿，经常往他这里寄衣服，你挑些喜欢的带走。”
    应姒姒含糊的应声。
    等阿姨走后，打开衣柜。
    挑出她认为好看的衣裳，放身前比划。
    有些裙子短的甚至到大腿。
    不适合日常穿。
    外面的姑娘这么穿吗？
    “姒姒，我中午炖到现在的鸡汤，你喝一盅再睡。”
    应姒姒一听鸡汤味，莫名想吐：“阿姨，我不喝了，排骨也不太想吃，你给我做点素的。”
    “那可不成，你爸回来看见，以为我舍不得给你吃，要怪我的。”阿姨说。
    “做鱼可以吧。”应姒姒可以接受鱼：“最好多放些辣椒。”
    “当然可以，我这就去后院的池子里捞。”阿姨走了。
    应姒姒掏出绘画本，画下款式。
    放下笔犯困，打开电风扇睡觉。
    风吹得她哪哪都不舒服，她只得关上，没了风又热的睡不着，干脆起来走动，见阿姨在厨房忙碌，她准备过去打个下手。
    一股子鱼腥味，熏的她反胃。
    呕~
    “呀，怎么了姒姒。”
    “我今天只要闻到烟味药味，腥味就难受，想到油腻的东西也不行。”应姒姒捂住口鼻。
    “不会怀孕了吧？”阿姨道：“你二伯娘就是，怀孕的时候，什么味道都不能沾，一点荤腥碰不得。”
    应姒姒：“是吗？我月事刚走三周。”
    “这.....估计是不舒服，我叫宴辞下来陪你去医院瞧瞧。”阿姨不等应姒姒答应，喊秦宴辞。
    第三声的时候，秦宴辞一脸不耐的出现在楼梯口。
    看见姒姒的瞬间，神色秒变欣喜：“媳妇。”
    阿姨道：“姒姒说不太舒服，你带她到附近的看看。”
    应姒姒：“其实也没多难受。”
    “还是去看看。”秦宴辞不敢含糊，拉着应姒姒往外走。
    ........
    到医院说明情况，做了尿检。
    拿到的检查单，医生道一句恭喜，详细询问了她的月事结束日子，计算出来年阳历的三月底到四月初，是预产期，并叮嘱两人需要注意的事项。
    应姒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真怀孕了？
    说明她之前的第六感是对的。
    秦宴辞愣住，他的梦，这么灵？所以这孩子，是他的？和那个人没关系？“男孩女孩？”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透视眼儿。”医生白他一眼：“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前三个月不能同房，最好分开住。”
    应姒姒点头。
    秦宴辞：“吃喝有什么要忌口的？”
    “平时没吃过的，最好不要尝试。寒凉生冷的忌一忌，尤其是那个冰棍，偶尔吃一根还行，吃多了拉肚子，对身体不好。”
    应姒姒：“......”冰棍是她的最爱，怀孕居然只能偶尔吃。
    .......
    两人拿着检查单走出医院。
    秦宴辞道：“媳妇，我们先去沈叔叔家，晚点再回四合院，嗯？”
    “好，我的车子也还在沈家。”
    秦宴辞：“我不能让你骑了。”万一摔了，怎么办？“驾照停一停吧。”他闺女可不能出岔子，这是他唯一的孩儿。
    他可算理解，沈豫天为何宝贝姒姒了。
    “怀孕又不是瘫了，你让我天天在家养胎，我恐怕会变成你以前那样。”应姒姒说。
    秦宴辞吓住了，那怎么行？“你一定要谨慎。”
    “我肯定谨慎啊。”
    “祝卿安如何处置？”秦宴辞打算送走。
    “她当姐姐嘛，你不要私下联系人送她走，我会生气。”应姒姒半警告的语气对他说。
    “......她若伤害我们的孩子如何是好？”秦宴辞内心焦虑又烦躁，都是那个人的错。
    “你对卿安有点信心嘛，我觉得她很好，或许她将来，比我们亲生的小孩还要孝顺有出息。”
    “岂不成了奇迹？”
    应姒姒黑脸，秦宴辞终于闭上嘴。
    ........
    两人回到沈家。
    阿姨和沈豫天坐客厅等着两人。
    “姒姒，哪里不舒服？”沈豫天快步上前，上上下下看着她，脸色确实不大好。
    秦宴辞：“您要当外公了。”
    沈豫天并没有多高兴，他女儿生孩子的年纪，和她妈生产的年纪差不多，以后生的时候，会不会面临她妈同样的难题？
    他不敢想。
    “姒姒，你怎么想？”他说。
    应姒姒以为他指外公这个称呼：“你想当外公，给你当啊。”
    沈豫天稍作思考，便理解她的意思。
    看来她也是想要小孩的。
    他不能扫她的兴，挤出一些微笑：“嗯，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秦宴辞回答他。
    沈豫天现在怎么看秦宴辞怎么不顺眼，双重人格，神经病。
    若非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他真想给这人两个大嘴巴子，秦闫军也得挨。
    “姒姒，以后住这儿吧，方便我照顾你。”他说。
    秦宴辞：“沈叔叔，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我媳妇。”
    “你照顾的再好，不会有我照顾的好。”沈豫天道。
    秦宴辞真想说，你照顾的好，你以前怎么不照顾？马后炮！是不是看我不顺眼？看在媳妇的份上，我忍。他拿出菩提拨弄。
    应姒姒眼风一扫。
    因为她住哪儿，他竟然恼了，想打长辈。
    她当然是住四合院啊。
    她道：“我不住这里，刚才我就想回家，阿辞说，得告诉你一声。”
    沈豫天被拒绝，心口发堵，隔了几秒，他又安慰自己，孩子有选择的权利，他不该对她诸多要求。“诶，我以后经常去看你。”
    应姒姒没拒绝。
    沈豫天舒心不少，允许他经常上门，值得高兴。
    ........

 第475章

    暮色渐拢，天边的云变成橘红色。
    应姒姒和秦宴辞离开沈家后，匆匆赶至学校。
    大门紧锁。
    透过院子往里看，教室的门也上了锁。
    她找到门卫询问。
    “孩子们早放学了，你们是祝卿安爸妈吧？她叫她们班的年老师送回家了。”
    应姒姒道谢，和秦宴辞回四合院。
    远远的，便见站门口遥望的小孩。
    应姒姒唤她的名字。
    小孩眸子里盛满喜悦，大声回应：“妈妈，爸爸，你们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们好久好久，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应姒姒停车摸她的头：“今天有点事耽搁了，让你担心了。我们不会不要你的，放心。吃饭了吗？你们老师送你回来，你有没有道谢啊。”
    “吃啦。道谢了。”小孩道：“妈妈，明天周六了哦，您和爸爸有空陪我看电影吗？”
    秦宴辞：“媳妇，电影院太吵。”吵着他亲女儿怎么办？
    “还行啊。”应姒姒转而回小孩的话：“有空，明天放学后，我和你爸爸一起接你，然后我们在外面吃完了晚饭看电影。”
    小孩开心的直蹦跶。
    应姒姒跨进院子，看见墙边棚子下的停着的车辆，认出是年老师的：“你们年老师在咱们家？”
    “嗯，在客厅和奶奶聊天，还带了礼物呢。”
    这时，对方的笑声传来。
    应姒姒抬腿走进室内，客气的与其打招呼：“年老师您好，今天麻烦您了。”
    “应该的。”年老师道：“再过一个多月一年级开学，阿姨说，准备让卿安升一年级，我觉得这孩子最好还是再读个一年的学前班为好，毕竟才三岁半，一年级的知识，对三岁小孩来说，太深奥。”
    应姒姒：“您不是说，我家卿安在学校表现的不错吗？”她也计划让小孩读一年级。
    就像秦宴辞说的，读书早，有利于以后工作。
    如果按六七岁上小学，十七八岁考大学算，卿安十四五岁便能考。
    顺利的话，考上大学读完正好成年参加工作，等同龄人工作的时候，自己已经积累了好几年的工作经验，超过同龄人一大截了。
    “卿安，你想上一年级吗？”
    “想，钱奶奶说，爸爸打小学习好，还是大学生呢，大学生您知道的哦？就是有很多文化，受人尊敬的知识分子。我也想成为和爸爸一样的大学生。”
    应姒姒赞许点头，有志向，不错。
    秦母撇嘴：“你爸大学生，是因为我和你爷爷聪明。你呢？”
    小孩听懂了，情绪变得低落。
    爸爸是爷爷亲生的，而她不是，所以她不会成为大学生，不会被人尊敬。
    应姒姒指责：“妈，哪有您这样说话的？三岁的小孩，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您作为长辈应该多给予鼓励才对。”
    秦母嘟囔：“我说的是实话嘛。”龙生龙，凤生凤。
    好人家的孩子，哪舍得扔？
    扔孩子的，都是缺德冒烟的人家，种子质量就不行，能长出好果子吗？
    应姒姒生气的牵小孩走了。
    年老师心里打起小九九。
    孩子的奶奶不喜欢孩子，是否因为看不上儿媳妇？
    她本来以为，孩子是男人和外面的女人生的，现在看，孩子是当妈的年少不懂事时，和男人鬼混生出来的，之所以姓祝，是当初秦家不允许孩子妈进门。
    孩子妈不得已，让孩子随娘家的谁姓。
    如此，便能说通，孩子奶奶对孩子的这一番评价了。
    秦宴辞：“您的实话一边说不行？非在我媳妇耳边说？她不高兴，影响到您的亲孙女，你就高兴了。”
    “什么亲孙女？”秦母正视秦宴辞，他一般不同她打哑谜的，有意见都是直接指。
    难道姒姒怀了？
    “您孙女那么多，估计也不稀罕的。”秦宴辞转身走了。
    秦母追上去：“是不是姒姒怀孕了啊？”
    秦宴辞含糊的嗯一声。
    秦母喜不自胜：“真怀上了啊，太好了。几个月了？”不枉她偷偷摸摸戳破他们的防护措施。这下，她看谁敢再议论她儿子身体有问题。
    秦宴辞：“不到一个月。”
    “不到一个月就发现了？”秦母脸上的笑容消失，耍她玩呢。
    “媳妇反应早，到医院检查后，医生确定的。”秦宴辞拿出检查单，交到秦母手上。
    秦母看完后，心落回肚子里：“我得立刻告诉你爸这个好消息。”她突然想起来似的道：“你说孙女，从哪儿知道的？”
    秦宴辞：“直觉。”
    秦母笑出声：“直觉哪能当真啊。对了，卿安......”
    “留下。”秦宴辞不愿意和应姒姒对峙：“希望您以后谨言，勿要打击祝卿安，免得我媳妇听了影响心情。还有，嘴巴严实点，勿要在生人面前提及祝卿安的身世，凭白让别人议论猜测。”
    秦母忙不迭应声：“诶，行的。”只要她儿子能生，留下祝卿安没问题。
    秦宴辞又道：“把那位老师赶走，找爸的时候，让他和学前班的管理老师说，如果我们哪天没去接孩子，请对方把孩子送他那。”
    秦母答应，这都是小事。
    “我去陪媳妇了。”秦宴辞留下这句话，走了。
    秦母被秦宴辞的态度气的冷脸，只一秒，想起应姒姒怀孕的事，又笑了。返回室内时。
    年老师道：“阿姨，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我儿媳妇怀孕了。”秦母委婉道：“我这会儿不好招待你了，不好意思啊。对了，我们家卿安，只有我能批评，别人不行，麻烦你在学校，帮我盯着点，感激不尽。”
    年老师：“......卿安的妈妈怀孕？是男孩子吗？”
    “这谁知道呢？男孩女孩一样，我不重男轻女。”秦母喜滋滋的：“失陪了啊。”她骑车走了，准备把好消息告诉秦闫军。
    年老师一头雾水。
    既然不重男轻女，为何冷落祝卿安？甚至当着孩子妈的面，暗指祝卿安成不了才？
    她好奇想打听，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
    卧室内。
    应姒姒告诉祝卿安，自己怀上小宝宝的事：“明年你就可以和弟弟或者妹妹见面了哦，到时候我会像疼你一样疼他（她）。”

 第476章

    “我也会像疼妈妈一样疼弟弟妹妹。”
    “乖，我就知道，你会是个合格的姐姐。”
    小孩被夸，小嘴一咧：“嗯，我把自己最喜欢的裙子送她。”
    应姒姒：“那倒不用，你喜欢的东西，要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里，哪怕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也不能退让分毫。知道为什么吗？”
    小孩懵懵懂懂摇头。
    应姒姒：“如果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出去，叫委屈自己。委屈自己的事，万万干不得。”
    “妹妹如果要呢。”
    “要也不给，不能因为她是妹妹，就让着她。”应姒姒说。
    “我记住啦。”小孩摸应姒姒的肚子：“小妹妹到时候怎么出来？”
    应姒姒：“......”这让她怎么回答？
    “卿安，卿安......”麻阿姨的声音传来：“你们年老师要走了，你送送吗？”
    “好，我这就来。妈妈您先休息，我送老师。”小孩走了。
    应姒姒轻笑，好乖呀。
    她家孩子有卿安一半，她便满足了。
    ........
    祝卿安跑到前院，来到年老师面前：“年老师，天快黑了呀，要不您今天在这儿住吧。”
    “住哪儿？”
    麻阿姨道：“可以和卿安一起住，她的房间够睡。”
    年老师最烦小孩，白天伺候小祖宗们一天，她够够的。“不了。”她停顿一下道：“阿姨，我厚着脸皮麻烦您一件事，今晚上的咸菜，味道挺不错的，能不能给我一点？”
    “可以啊，您先在这儿等着。”麻阿姨走了。
    年老师左右张望一圈：“卿安，你妈妈怀孕小弟弟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妈妈刚才告诉我了。”
    年老师小声道：“你妈妈如果生了小弟弟，就不要你了。”
    小孩不相信，妈妈刚才亲口说的，会像疼她一样疼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她排在第一位呢。且妈妈今天回来的时候说，不会不要她。
    奶奶说她考不了大学，妈妈还帮她说奶奶的。
    妈妈怎么可能不要她？
    她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会的。”
    “怎么不会？我有个主意，可以叫你妈妈只疼你。”
    “什么主意？”祝卿安很想知道。
    “你先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
    小孩点头。
    年老师紧张的又看了看四周：“你妈妈迈门槛，走台阶的时候，你从后面推她，她害怕你，就会只疼你一个了。”
    小孩受惊似的捂嘴，推妈妈？
    妈妈岂不是会摔跤？
    “好孩子不能那么做的。”
    “那你就等着你妈妈不要你吧。”年老师表情严肃。
    “我不信，我告诉爸爸，你叫我害妈妈。”
    年老师吓个半死：“你敢说，我不让你唱歌啊。”
    “不唱就不唱。”小孩跑了。
    年老师没想到祝卿安自我分辨能力如此强，她担心方才的一番话暴露，跟在后面追。
    小孩子哪里跑得过成年人，很快被抓住，为防止她大叫，捂住小孩的口鼻。
    孩子憋的满脸通红，四肢乱蹬。
    .........
    应姒姒在房间许久等不回祝卿安，起身打算去找。
    秦宴辞道：“估计是贪玩了。”
    “你去看看，别是贪吃，拿着钱去买冰棍了。”
    “我去找。”秦宴辞出门，吃坏了肚子，麻烦的是他。
    他走到前院时，不见孩子，寻思着可能真的出去买冰棍了，大步往前走，转弯时。
    年老师捂孩子的场景，映入视线。
    “你干什么？”秦宴辞呵斥。
    年老师吓得撒手，调头便跑。
    祝卿安呼吸自由后，嚎啕大哭。
    秦宴辞正追着，听到哭声，只得先停下，移步至小孩跟前，小孩立马抱住他的腿：“爸爸，爸爸，救命啊。”
    “呀！卿安，这是怎么了？”麻阿姨抱着一罐子咸菜出现。
    “差点被老师捂死了。”秦宴辞眸色沉沉的望着半敞开的大门。
    显然，年老师已经成功脱逃，不过她也不好受，骑上车子，止不住瑟瑟发抖，她怎么就干了这么蠢的事？
    明天该怎么办？
    她不是故意的啊。
    .......
    四合院内。
    应姒姒听到了小孩的哭声，挪步外出。
    走到前院时，孩子被秦宴辞抱在怀里，哭泣不止。
    应姒姒：“怎么回事？麻阿姨，您托着一罐子咸菜干嘛呢？”
    “年老师说好吃，我说送一些，等我准备好，卿安抱着宴辞的腿喊救命。”麻阿姨不明情况，重复秦宴辞的话：“宴辞说孩子差点叫那个老师捂死。”
    应姒姒不可置信：“好端端的，捂我们卿安干嘛？她有毛病啊，我找她算账去。”
    秦宴辞：“等孩子不哭了，我带她到派出所说明情况。”
    祝卿安哭的一抽一抽，听到秦宴辞说等着她，停止哭泣，开始告状：“年老师她，她叫我推，推您........”她断断续续说明经过。
    应姒姒三人恼火气血飙升。
    怎么有这么坏的人？
    麻阿姨：“还是个老师呢，这学前班，不能待了。”
    “不，不是所有....所有老师，都这样。我喜欢上学，也喜欢里面的老师。”祝卿安吸了吸鼻子。
    应姒姒帮她擦。
    “妈妈，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我现在害怕的很。”祝卿安被吓到了。
    “行啊。”
    秦宴辞：“小孩子睡觉乱蹬，万一踢到你肚子怎么得了？”
    应姒姒：“大嫂房间不是有婴儿床吗？搬咱们房间。”
    秦宴辞不再反对。
    “爸爸，我现在好多了，咱们去让叔叔，把老师抓起来关住。”祝卿安咬牙切齿。
    麻阿姨忍不住一笑：“咱们卿安太可爱了。”
    “麻奶奶，我认真的。”
    “诶，你爸爸妈妈一定替你报仇。”
    “嗯！”
    “.......”
    ..........
    一直到晚十点钟。
    秦宴辞才带着孩子离开派出所。
    秦父秦母已经知道，年老师干的事，后者本来有些不信，见祝卿安脸上还有被用力捂过留下手指印，决定明天上班的时候，便处理这件事。
    他道：“时候不早了，休息吧，尤其是姒姒，怀着孩子了，更要注重睡眠，学习的事情，往后推一推，回头我给你写个申请。”
    “千万不要，等肚子大的瞒不住的时候，我再申请休息。”应姒姒已经计划好了，预产期的前一个月请假待产，坐完月子回去后，再复习个两月参加考试，驾照妥妥的到手。

 第477章

    秦父听她的意思，是打定主意了，便不再规劝：“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嗯，我们回屋了。”应姒姒与其打了个招呼，和秦宴辞领着孩子回后院，半道使唤秦宴辞拿小孩的枕头和换洗衣物。
    小孩的情绪稳定下来：“妈妈，我已经好了，可以自己睡。”
    “这么快调整好心态啊，你好厉害。”
    小孩大幅度点头：“我好啦。”回来的路上爸爸允诺她，只要她能够独立睡觉，以后每个月，都会带她看一次电影。
    应姒姒：“行，害怕的话再过来。”
    “嗯!”
    “.......”
    应姒姒帮孩子洗过澡，送其进房间，等其闭上眼睛，呼吸变均匀后离开。
    回到房间。
    应姒姒轻叹：“咱们家卿安太不容易了，不是被这个针对，就是被那个针对。”
    秦宴辞：“这事得怪老秦，早听我的，赶走那个老师，什么事也没有。”
    “赶人得有理由啊，爸以什么理由？说老师讨好你？”
    秦宴辞：“.......”
    应姒姒：“明天早上不让卿安上学了，跟着我。”
    “不如跟我。”秦宴辞道：“我的时间比你自由。”
    “也行。”
    两人商量好祝卿安的去处，收拾着歇下。
    第二天周六。
    应姒姒上完课到南城商场查看衣服的售卖情况。
    刚到办公室和叶主任碰面。
    他便喜笑颜开的同她打招呼：“小应来了啊，快坐。来问衣服的事情啊，我正想找你，衣裳卖的很好，挂上去不到半天就被卖完了。
    同样的款式和尺寸，各来五十套。一周内交货。”
    应姒姒窃喜，她当初要求对方卖的时候，是以两块五的出货价。
    十二个款式，每样五十套，按照出货价，就是一千五的进账啊。
    若她能够顺利的谈下服装厂做代工，有信心把成本控制在五百块以内，如此，能得到一千的纯收入，这下是真发财了！
    她道：“一周的时间恐怕有点紧，你先等我的消息。对了，我要一半的定金。”
    “东西还没见到，就要钱啊。”叶主任嗔道：“钻钱眼里了。”
    应姒姒：“不是钱的事，服装厂不归我管，我作为中间人，不拿钱回去，谁听我的啊？”
    叶主任看看她，会心的笑了一下：“我懂。老实说，你作为中间人，能拿多少？”
    “帮朋友的忙，一分钱不挣。”应姒姒说话的时候，表现的无比真诚：“包括洗发膏，我也是拿的固定工资。”
    叶主任也只听一听，他可不信她不挣钱。“你一姑娘，成天四处奔波，家里不催你结婚的事情吗？有没有合适的对象，我跟你介绍一个。”
    “行啊，我要求家里有钱，长得高又俊，然后是大学生。”
    叶主任：“......难为人呢。”哪家大学生会要一个跑业务的媳妇？
    这媳妇长得还漂亮，娶进门，不怕别人议论，媳妇挣的工资，是靠色相换的？
    应姒姒：“一点没难为你，这样的人，才配的上我。”
    叶主任：“......”你还是打光棍吧。
    应姒姒起身：“我下午还有事，您考虑考虑进货定金的事，我先走了。”
    “诶，慢着。”叶主任道：“我没说不给啊，你的定金不少，我得申请。”
    “生发膏定金不比这少多少，你说给就给。怎么到了服装，磨磨唧唧的呢。”应姒姒道：“要申请多久？太晚我可找别人了啊。”
    “明天一早你过来一趟，我给你答复。”
    “行，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应姒姒离开办公室，走出商场，来到停车处，跨坐到自行车后座，从手提袋里拿出笔记本翻阅。
    城西有两家小型的儿童服装厂，效益不好，可谈。
    计划好后。
    她又看了一遍计划书，骑车找过去。
    给了门卫两包烟，对方什么都往外说。
    比如厂里连厂长在内，一共二十个人。
    效益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拿到一百三四十的工资。
    去年开始，厂子走下坡路，如今只上半天班，且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了。
    应姒姒：“你们厂的产量怎么样？”
    “一天差不多一百多件吧。”
    应姒姒：“......”流水线效率还这么低，合该快倒闭。
    为她做衣裳的阿姨，每天也只上半天班，就这还能抽出空，为她赶制出三套成衣。她和门卫聊了一会儿，知道厂里一半的员工，不是这个街道负责人家亲戚，便是那个区域负责人的连襟。
    走后门进来不干活，只拿工资。
    应姒姒耗不起，同门卫告辞后，划掉这家地址，赶下一家。
    这一家厂子只有十个人，不过厂房是上一个的一倍。
    生意不好的原因，应姒姒进厂后的观察了。
    做工还行，但款式太老旧，布料也不是以时下流行的的确良为主。
    而是和成人穿的工装涤卡差不多。
    现如今的条件好了，大人舍得在孩子身上花钱。
    这样粗的料子，卖到乡下的县城差不多。
    她打听的七七八八后，找到厂长寒暄片刻后说明来意。
    “代加工？你是私人去卖？”
    应姒姒：“我有厂，也不会来这里了。您愿意接我的单吗？布料你们有现成的，由我挑选用哪种，款式也由我来提供，你们负责打样生产，认真算起来，我只是从您这拿货。”
    厂长思量片刻：“接是能接，这账，怎么算？”
    “别人拿货怎么算，您便给我怎么算。”应姒姒道：“我现在急需六百套童装，您觉得可行的话，一件算我多少钱，咱们立个字据。签字盖章后，您可随我去取钱。”
    厂长一听说可以立马收钱，当即答应。
    “这是价格表，你看看。”
    应姒姒一行一行扫过去。
    棉麻，丝绸，涤卡等等。
    价格不一，但最贵的一套也不到一块五。
    她又试了布料，比她买的那些还要好：“价格我能接受的。”
    对方闻言，开始立字据，应姒姒一旁加上自己的要求，例如她提供的款式，厂里不得私用。例如做工不达标，无条件返工，例如衣服上的标签得她命名.......
    “没问题。六百套，按一套七毛算，就是四百二十块钱，定金是总款的一半。”厂长说。

 第478章：

    “好。”应姒姒爽快答应，签字盖章后，取款将钱交到对方手上：“字据可以给我了。”
    厂长拿到钱，笑容上脸：“诶，给你，你拿这些货，是摆摊吗？”
    “不然卖给谁？”应姒姒说。
    厂长道：“看来黑市的生意，比我们正规的还好。”
    “风险也大啊，不过您不用怕，我不是第一次做买卖了，被抓绝对不会供出，是从您那拿的货。”
    厂长苦笑，他若怕，便不会同意她的要求。
    .........
    应姒姒和厂长分开后，赶回家拿画稿，再次回到厂里：“这些衣裳，你们打好样之后，得让我过目。”成批出的货，容不得半点马虎。“我再次申明啊，我对做工有要求，做工一定要整齐。”
    “诶，放心，我们干了十几年了。你两天后过来看样。”
    “嗯。麻烦您。”应姒姒走了。
    途径闹市，路过李家所在的长街，遇到以前的邻居刘婶。
    “姒姒，好久不见啊，越来越像个城里姑娘了。”
    应姒姒停车，笑着伸手刮头发至耳后：“刘婶好呀，您也是容光焕发。”
    “别哄我了。”刘婶笑了笑，换个话题：“你爹调走了，你知道吧？”
    应姒姒笑容收敛几分：“知道。”
    “哎，你妈说，他调走是你干的。还有你妹妹丢工作，也是你的原因，真的吗？”
    “您说呢。”应姒姒反问。
    “我是不信的。”刘婶道：“玉薇那个人，本身就爱作。和你妹夫，隔三差五吵架，这几天又和好了，知道为什么吗？你妹夫偷偷做买卖，挣到钱了。”
    应姒姒并不意外，按照李玉薇口中描述的冯双喜，是首富。什么也不会怎么成为首富？“做什么生意？您怎么会知道？”
    “你妹妹说的呗，据说做棉花生意。”
    应姒姒跟着念一遍：“卖棉花？”乡下收，黑市里卖？
    这个季节，棉花生意好做吗？
    还是说，卖给加工厂，做布料用？
    嗐，不关她的事。
    “你妹妹现在嘚瑟的呀，好像做买卖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投机倒把的事儿，不藏着掖着，也不怕被人举报。还有啊，她怀孕了。”
    应姒姒：“......”又怀孕啦？
    端午节之前打的孩子，才过去几个月？这又怀上了......
    “姒姒，你结婚也有一阵子了，有了吗？”
    “还没。”应姒姒不打算告诉外人，关于自己的隐私。又不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该提上日程了。”刘婶暧昧的笑。
    应姒姒打哈哈：“嗯啊，刘婶，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诶。”
    “.......”
    .......
    应姒姒回到家，已经下午四点钟了。
    跑进跑出一整天，靠床边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醒的时候屋子里亮着灯，外面黑乎乎一片。
    秦宴辞守在床边：“可算醒了。”
    应姒姒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快八点了。
    她一觉竟然睡了三四个小时，她猛的坐起来：“呀，卿安睡了吗？今天答应陪她看电影的。年老师的事情，处理好了么？”
    秦宴辞一个一个问题回：“睡了，她说明天也能看。年老师被抓，且被单位开除处理。”
    应姒姒觉得痛快：“误人子弟，活该。”随后，她又开始担心：“年老师出来不会报复我们卿安吧？”
    “量她也不敢。”
    应姒姒：“教卿安学身手。”
    “她自己也这么说，一口一个外公，缠着沈叔叔教。”
    应姒姒：“......”外公叫上瘾了是吧。她把话题引到自己的生意上。
    秦宴辞替她高兴：“如果进展顺利的话，以后光凭服装，便能挣不少。”
    “是啊，等我攒到一万块，我准备买个大院子。”应姒姒道。
    鲁月春虽然被公公赶走了，但这里是秦晋的家。
    早晚有一天，鲁月春还会跟着秦晋回来，届时若害她的孩子，她防不胜防。
    “可以，到时候我给咱们孩子装修一间大屋。”
    应姒姒：“卿安也不能落下啊。”
    秦宴辞不答应，也不否定。他自认做不到。
    即使是亲生的，一碗水也没法端平。
    他和秦晋便是现成的例子。
    .........
    次日一大早。
    应姒姒来到城南的商场收定金。
    叶主任头一次面对她表现出拘谨：“这事儿我没办成，不好意思了，还是按照老规矩，你放这里卖，我们按时结算。试卖衣裳的钱我给你算好了，三十，你数数。”
    应姒姒懵了懵，她供货渠道都找好了，结果告诉她这儿？
    她心头冒火，又不能发出来。
    毕竟叶主任是按规矩办事。
    她硬挤出微笑，拿起单薄的信封：“没关系。我之前说过，不是我所在的厂，没有定金，我做不了主。”好东西不愁销路。
    等衣服生产出来，她拿着到各大商场推销，不信没人不下订单！
    “先卖后结账，不一样的吗？”叶主任说。
    “一个是我垫钱，一个是你垫钱，哪里一样？”应姒姒道。
    “又不会让你一直垫。销量好的话，到时候也会像生发膏一样，先交定金.....”
    应姒姒举手示意他停止呱噪：“叶主任，你的意思我懂，但厂子不是我说了算的，我还有别的事情，先走了。”今时不同往日。
    之前她的摊子太小，由不得她做主。
    如今她摊子搞大了，不愿意再受人摆布。
    她提步出门。
    叶主任追上去：“小应，你等等，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去说说。”
    “行，我不急。”应姒姒笑了笑。
    说通了，她也会按照计划，去别的商场推销。
    ........
    应姒姒走出商场，骑车又来到城西，看看生产进度。
    半天的时间，样衣已经剪裁出来了，用的布料是她所满意的。
    “小应，怎么样，我们这里的工人做工精细吧。”
    “嗯，不错。麻烦您了。”
    “应该的。”
    应姒姒在厂里待了一会儿离开，回到四合院，时间接近五点，小孩端端正正坐厢房的小椅子上：“妈妈。”
    “坐那干嘛？”
    “奶奶说，我这么坐着，您很快就会回来，她没有骗我，才坐半小时你就回来了。”
    应姒姒：“.......”婆婆怎么能这样？“你爸爸呢？”
    “爸爸在爷爷的书房。”小孩悄悄道：“我听到他们吵架呢，好像是为了我。”她抿嘴笑：“爸爸还是很好的。”

 第479章：

    应姒姒伸手轻捏她的脸：“那肯定的。”
    她坐到床边和小孩一块等秦宴辞，约莫半刻钟后，听见秦宴辞的说话声。
    走出门，与屋檐下的他四目相对。
    “媳妇，什么时候回来的？”
    应姒姒扬起微笑：“刚回来没一会儿，咱们什么时候去看电影？”
    秦宴辞抬手腕，垂眸看时间，五点一刻：“吃完饭过去不迟。”
    “.......”
    ..........
    七点钟，一家三口出发去电影院。
    选影片的时候，应姒姒让小孩挑。
    小孩不识字：“我不知道选什么，同学们说，他们看的是动画片，爸爸，妈妈说你是我们家最有文化的人，你帮我选。”
    秦宴辞闻言，嘴角一勾。
    在媳妇眼里，他这么厉害呢。
    凡事都听他的。
    他看了看名字：“看三个和尚吧。”
    应姒姒：“.......”一听名字就不好看。
    早知道不让他选了。
    如今夸他的话被孩子说出去，她再反对，他估计得生气。她道：“我去买票。”
    “卖票口人多拥挤，万一挤着你的肚子可怎么好？我去买。”秦宴辞走前，吩咐小孩：“保护好你妈，知道么？”
    应姒姒：“......她自己都需要保护，怎么保护我啊。”什么人啊，连小孩都使唤。
    小孩信心满满：“妈妈，我可以的。爸爸说了，人多的地方遇到危险大声地喊叫，尽量吸引别人关注，坏人就不敢为非作歹了。”
    应姒姒笑出声的：“如果人少的时候呢？”
    “人少要靠智取，虽然我还不知道怎么智，但肯定是不能喊了。”
    应姒姒竖起大拇指：“有道理，你很厉害啊。”
    小孩被夸，桑首挺胸。
    眼睛一抬，牵住应姒姒的手：“妈妈你看那个阿姨，上次来过咱们家的，她一直盯着你呢。”
    应姒姒扭头，这才发现路灯下的李玉薇。
    头发烫成小卷堆积，显得脸小巧清秀。
    化着淡妆，穿着格子长裙，十分吸睛。
    李玉薇见应姒姒发现了她，提步上前，靠近后直接道：“我怀孕了，一个半月了，有个闪失，你担待不起。”
    言外之意，你不能再对我动手。
    应姒姒嗤道：“怀孕关我什么事啊。”
    李玉薇道：“我只是告诉你，让你羡慕我。我这胎，算命的说了，是个儿子，将来有大出息，你只有一个女儿，还是领养的，以后嫁人了，你和秦宴辞就等着人财两空吧。”
    应姒姒：“女儿怎么了？领养的怎么了？吃你家饭了？”
    “不怎么，我就是高兴，你没儿子，我有。”李玉薇压低声音道：“你就等着看我过好日子吧。”李玉薇嘚瑟道。
    之前因为冯双喜一直不得要领而导致分析错误，以为应姒姒是首富。
    实际上首富还是冯双喜。
    或许是她没有嫁给秦宴辞，打乱了历史轨迹的缘故，导致了冯双喜这么晚才挣钱，数目也只有上辈的十分之一。
    但已经很不错了。
    她只要陪着他到八零年，他将会一飞冲天。
    应姒姒暗骂一句神经病，牵小孩去找秦宴辞。
    没走几步，便和他遇上。
    “媳妇，票买好了，咱们进去吧。”
    “好。”
    一家三口在中间的位置。
    电影开始后，小孩看的津津有味，不经意扭头时瞧见别的小孩坐妈妈怀里，她准备坐过去，又想到应姒姒说，肚子里有个小宝宝，脆弱需要她出一份力呵护。
    她挪到秦宴辞旁边，小手拍他的腿。
    秦宴辞懂了，她要坐他腿上。“自己坐去！女孩子要学会独立，我的腿，只能你妈妈坐。”
    “哦。”小孩落寞的应声，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应姒姒扶额，和小孩说这些干嘛？她抵了抵他的胳膊，掩嘴低声道：“阿辞，你抱一抱她嘛，又不占重量。”
    “不是重不重的事。女大避父，即使亲闺女，我也这么说。”
    应姒姒：“......”好吧。
    电影结束后。
    一家三口走出电影院。
    秦宴辞道：“祝卿安，考你个问题，看完电影，你有什么感受？”
    应姒姒无语，开开心心的看个电影不好吗？出题考人，明摆着挑事想训人。
    偏偏，他以考人当做理由，她无法反驳他。
    小孩想了想：“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说明一个地方人多了，大家都想偷懒不干活。
    后来老鼠打翻烛台，烧起大火，他们拼命挑水灭火，说明人多力量大，团结起来什么事都能做成。”
    应姒姒惊叹于小孩的理解能力。
    天才啊。
    秦宴辞也有些出乎意料，他本来准备以她回答不出来，看也没用为理由，取消她下次观影的机会。没想到她说的头头世道。
    应姒姒低头亲她的脸：“我们家丫头好你厉害呀。”这也太聪明了点。
    小孩摸了摸脸：“妈妈，这边也想要一个。”
    应姒姒满足她。
    秦宴辞目光沉沉的盯着应姒姒的动作，等她直起腰，他又移开目光。
    一家三口取车的时候。
    秦宴辞忽然清两声嗓子：“媳妇，你刚刚，嗯，漏掉了我。”
    “漏掉你什么啊？赶紧回家吧，九点半了。”应姒姒起得早，又在外面跑了一天，已经有了困意。
    秦宴辞：“......”
    ........
    夜风习习，一轮明月挂在半空。
    应姒姒回到四合院，督促小孩洗澡时，阿姨送来一封信。“姒姒，你老家那边寄来的。”
    应姒姒伸手接过，是村里胡知青的来信。
    她随手揣进口袋，随后帮孩子擦身子，送其回房休息，来到隔壁的厢房打开信件。
    信是老太太写的：
    “姒姒，见字如面。
    你的生活费我收到了，下次不用再给我寄了。我在村里能自给自足，如今不仅分了地，蘑菇也种上了，比山里捡的干净卫生，更重要的是，不会担心吃了中毒。
    双抢的时候，大家要下肥料，供销社的肥料早已卖断货，我这个时候拿出自己屯的肥，老乡们愿意高价买，后面我只收了本钱，我是不是傻？有钱也不知道挣。
    好在村长承诺我，我的地等收成的时候，会安排村里人帮忙收割。

 第480章：

    你的何首乌，上回你说不用我种了。
    村里分了我一个山头，我托人在山脚下的位置种了一片，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你的用场。
    我前几天做梦梦到你。
    你被人关在一间阴暗的屋子里，一面是铁栅栏，像电影里头的监牢。这几天我一直心绪不宁的。你要保重啊。就到这儿了。”
    应姒姒收起信。
    想到老太太做梦她将会在明年夏天生女儿的事情，几乎应验了一半。
    决定取消药材的订购。
    毕竟那是能直接证明她做买卖的证据。
    ........
    第二天。
    应姒姒等公婆上班后，电话联系支柱良取消药材订购。
    支柱良道：“你不联系我，我也要联系你的，昨天晚上我收到消息，最近又开始清理私下做买卖的了，为期一个月，你的货出不去。”
    “你还收到什么消息？说说，我也好避一避风头。”
    支柱良：“你那边没人听吧？”
    “嗯。”
    “最近的黑市最不能去，你那边我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这里，巡逻队穿便衣藏在人群里，还有装成做买卖钓鱼的，一旦交易，不管是买还是卖，统统带走蹲号子，你长得那么漂亮，进去可不得了了，小心点吧。就这样了啊，电话费挺贵的。”
    下一秒，应姒姒听到一阵拍一声。
    接着是噪音。
    她慎重考虑后，跑了一趟纸箱厂和塑料罐厂，等通知交货。
    因着她的货款先给了，两边的工厂很爽快的答应了她要求。
    办完这一切，应姒姒松了口气。
    服装厂的交易，应该没事吧？
    哎。
    自己跑销路的计划，又得搁置了。
    难道要由叶主任说了算吗？
    她打算过去探探叶主任的态度。
    到了那。
    叶主任告诉她，申请没有通过。“小应啊，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叶主任道：“生发膏我可以做主的。”
    “材料进不来，我也没办法。”应姒姒道。
    “换个药材供应厂家呢。”
    “我只信任这一个。”
    “.......”
    .........
    骄阳似火。
    应姒姒被晒的头晕，路过茶馆，就近进去。
    落座后营业员过来，她道：“怀孕能喝茶的吧？”
    “茶有什么不能喝呢，我们这儿经常有孕妇过来喝的。”
    应姒姒：“那我要一壶菊花茶。”正好败败火：“再要一盘红豆蜜枣糕。”
    “好的，稍等。”
    应姒姒坐下不久，内心的浮躁之气，渐渐退去。
    此刻营业员上茶，她喝了两口，觉得味道不好，叫来营业员，往对方手里塞一张五毛的零钱：“麻烦您，给我换一壶凉白开。”
    营业员拿了钱，高高兴兴的做事：“诶，好的。”
    应姒姒喝了凉白开才觉得舒服，自从确认自己怀孕，她就开始挑事了。
    辣一点，咸一点，甜一点，都不行。
    荤腥更是沾不得。
    婆婆说，她这么下去，孩子吸收不到营养，生下来会体弱，整的她有点压力。
    加上生意不能做了，她更烦。
    哎。
    她喝了两口茶，最讨厌的人又出现了。
    李玉薇扭着腰，挽着冯双喜进门。
    冯双喜原本抬头挺胸，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见到她，立刻弯腰驼背。
    李玉薇观察到他的状态，再一眼，看见应姒姒，火大。她挺了挺不存在的肚子，坐到应姒姒前面：“哎，这人怀孕了啊，就是比以前娇气，瞧我，一头的汗。冯大哥，帮我擦擦。”
    冯双喜：“......”又来什么病？看在她怀孕的份上，他忍。
    应姒姒：“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你就这么照顾。”
    冯双喜：“......”
    李玉薇：“你，你.....应姒姒，你污蔑我。”
    应姒姒：“我点你名了吗？这么着急对号入座。”
    李玉薇：“.......”
    冯双喜也有过怀疑，但李玉薇怀孕的日期，他是对得上的。他想反驳，又怕应姒姒跳起来揍他，他拉了拉李玉薇：“你少说两句能死啊。”女魔头的拳头那么硬，死女人吃了多少次亏，就是不长记性。
    他么的。
    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作妖女人？
    等他发达了，他一定踹了这娘们儿。
    李玉薇:“.......”
    ........
    应姒姒小口喝着凉白开，配合着点心细嚼慢咽。
    冯双喜扫一眼，再看李玉薇，同样是吃东西，应姒姒怎么就那么的优雅？
    应姒姒要是不打人，他高低的缠上她，一定要她当他的媳妇。
    这样的女人，带出去才有面子。
    他正这么想着，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
    “大侄女。”
    应姒姒也在此时抬眼，男人四十来岁，相貌端正，陌生又有点熟悉。
    很快，她便想起来。
    是之前见过的。
    沈叔叔的朋友，姓路。
    “一个人在这儿喝茶？这是我儿子，路劲，比你大两岁，认识认识。”
    应姒姒目光一扫，青年剑眉星目的，长得一身正气。和她对视一眼，脸就红了，赶紧挪开。她抿抿唇，站起来：“路叔叔你好，路大哥你好。请坐。”
    她话音未落，老路便拉开椅子坐下：“别客气。”
    应姒姒又叫了一壶茶，点了两份不加糖的点心。
    老路笑道：“还是闺女贴心，我吃茶点从来不加糖。我儿子从来不帮我多嘴说一句。”
    李玉薇插嘴：“贴心也不是你女儿，更不会成你儿媳妇，她结婚了。”
    老路斜一眼李玉薇：“大侄女，这谁啊？”
    “我的仇人。冯双喜，带你媳妇滚蛋，否则你懂的。”应姒姒拳头捏的咔嚓咔嚓响。
    冯双喜吓的心脏狂跳，拉起李玉薇就走。
    应姒姒很满意，还算识相。
    老路笑道：“你生气的时候，跟你爸简直一模一样。”
    应姒姒礼貌微笑。
    老路道：“刚才那姑娘说，你结婚了啊。你爸不地道啊，闺女结婚了，居然不通知我们，回头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应姒姒淡淡开口：“我结婚的时候，他不知道的。”
    “啊？不知道？你这孩子，莫不是被男人给骗了啊。你爸怎么没给你出气？”
    “没人骗我，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楚，您知道他住哪里的吧？”应姒姒打算为父子俩指方向。

 第481章

    “知道，约好了在此碰面。刚才见到你，我以为他让你过来接待我们。”老路说。
    他本来还打算，借机会介绍她和他儿子认识。
    哪曾想，人家姑娘名花有主了。
    “没有，路叔叔，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点事要做，先走了。咱们有空再聊。”
    “诶。”
    应姒姒起身告辞：“路大哥，再见啊。”
    路劲直接站起来：“我送送你？”
    “不用的。”应姒姒走前，拿了两块最开始为自己点的那份糕点，经过服务台，顺便结账。
    老路赶忙阻止：“大侄女，用不着你。”
    应姒姒：“我回头报销，能多报点。”
    老路笑道：“行吧，对你爸，我就不客气了。”
    应姒姒也笑：“走了啊。”
    “诶。”老路通过窗子望了眼应姒姒骑车离开的背影，转回目光，面上带笑：“你沈叔叔家女儿长得俊吧？你说你要是早点跟我进京，说不定就是你媳妇了。”
    “人家结婚了，您别瞎扯。”
    “不知道他还有没有闺女，回头你好好表现，老大没机会，老二你肯定成。”
    路劲面无表情：“见过不靠谱的，没见过像您这样不靠谱的。自诩沈叔最好的朋友，连人家几个孩子都不知道，那位沈姑娘对您的称呼也是错的，她该叫您大伯，她年纪小不懂，您该提醒才对。”
    老路讪笑：“称呼错了便错了，有什么打紧的。当年队伍解散，大家各奔东西，天南海北的又忙于工作，哪有空叙旧啊。”
    “嗯，人家闺女长大了，您有空了。”
    老路：“.......”
    “.......”
    .......
    应姒姒到单位补了个假，而后至服装厂。
    衣服已经出了样品。
    她仔细检查后颇为满意：“按照这个标准生产。”
    “好勒。”
    应姒姒道：“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取货？”
    “顶多三天，剩下的货款，取货的时候得付清。”
    “没问题。”应姒姒眼珠子暗暗一动：“对了，我的情况你知道的，咱们这般交易，属于私下进行的，如果被发现，对谁都没好处。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之间的交易名正言顺。”
    “什么办法？”
    应姒姒：“我挂名当你们厂里的业务员，用你们工厂的名义为你拉业务。这样你的厂里可以有源源不断的订单，我也能够避开审查。”
    厂长一听，此事对自己完全有利。“可以，这样一来，衣服领口处的标签不能用你提供的名字了。”
    “嗯。”应姒姒对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两人商量好后，应姒姒拿着样品回去，准备第二天用作推销用。
    接着又去了一趟小作坊。
    考虑到这边的买卖暂时停了，每天专程过来喂狗太麻烦，她打算把狗子牵回家养。
    天黑时分才到家。
    一进院子，便听左右邻居在。
    她边打招呼边拴狗。
    秦母道：“哪里弄的大狼狗？”
    “买的，特别听话。”应姒姒像训导员一样，指挥狗子起立，坐下。
    两只狗照做。
    邻居们稀奇的直感叹：
    “头一次见这么通人性的狗，得多少钱能买到？”
    应姒姒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块？太贵了吧，你想养狗，我同事家就有，我给你找啊。”秦母不满于应姒姒的大手大脚。
    “五十，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
    秦母：“.......”败家媳妇！
    秦父也震惊了：“两条狗五十块，能照顾人吗？”
    “应该能的，卖的人说了，狗脑子相当于五六岁的小孩。要不您睡地上，假装晕倒，看看狗会不会着急，先稍等啊，我得跟狗商量好。”应姒姒道介绍：“大团二团，这位是你们的爷爷，这是你们的奶奶.......”
    秦父秦母：“.......”
    邻居们笑岔气了。
    应姒姒被笑的不自信：“我说错什么了吗？”她后知后觉，自己不该拿狗当他们的孙儿介绍。她尴尬的清嗓子：“爸妈，我先回屋了。狗我牵到后院吧。”
    她逃也似的走了。
    接近后院时。
    一道小身影从屋子里跑出来：“妈妈，你终于回来啦，我等你差点睡着了。”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年老师应该不教你了吧。”
    “嗯！今天没看见她。”小孩道：“我问爸爸，爸爸说，老师已经被逮起来了，以后都不会教我。”
    “太好了，下次如果遇到她，绕道走知道嘛。”应姒姒担心年老师出来后，把怒火发泄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身上。
    “知道，惹不起，我躲得起。”
    应姒姒被童言童语逗笑：“聪明！”
    小孩打哈欠。
    应姒姒道：“洗过澡了吗？该睡觉了吧。”
    “洗了，麻奶奶帮我洗的。妈妈，那我睡觉了啊。”
    “等等，我把狗栓好送你。”应姒姒说。
    “我快四岁了，自己能行的。”
    “那好，有事喊我，我听得见。”应姒姒忽然交代道：“别告诉任何人，我这两条狗是从我从小作坊那带回来的。”
    “我知道，爸爸说过很多遍，不能向你我他以外的人透露那个地方。”
    应姒姒笑了笑：“小机灵鬼儿。”还有阿辞，居然什么都替她想到了。
    他真好。
    她回房间找他。
    秦宴辞居然睡着了，肚子上盖着一个小被单。
    孩子拿来的么？
    她轻手轻脚的放下手提袋里的样衣。
    动作小心的开衣柜拿换洗衣物，洗完澡早早歇下。
    .......
    明日初升。
    应姒姒一觉睡到自然醒，房间内只剩她一个。
    她收拾好先去单位，完成进度后，跑商场推销自己的服装，连连碰壁。
    即使有意向，也要求她先供货，后结账。
    对此，她也选择了拒绝。
    到了第三天，终于有一家小型百货商场同意先付钱订购，她马上回去备货，拿到货款时，多日来愈加失落的内心，总算被填满。
    正当她准备去存钱时，路上遇到了冯双喜。
    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后面跟着三人追他的人。
    她尾随过去凑热闹。
    待冯双喜被抓住，铐上。
    她才明白来龙去脉。
    冯双喜私下做买卖被发现，追他的人，正是穿着便装，隐藏在人群中的巡逻队。
    “臭小子，敢跑，看我不揍死你......”
    “哎哟，哎哟，饶命......”
    .......
    应姒姒望着被扭住胳膊，押着离去的冯双喜，想起老太太信中写的那段关于她被关的梦。决定把小作坊内的重要工具和样品，全部搬到安置老太太的房子里，剩下一些不值钱的瓶瓶罐罐，全部扔掉。

 第482章

    以确保自己绝对的安全。
    说干就干。
    她马上回到小作坊开始收拾，一直忙到晚上才理清。
    准备回家的时候，秦宴辞找上门：“果然在这儿，不是说，生发膏的买卖暂停了么？”
    “是啊，我把工具给收起来。”应姒姒说起冯双喜的事。
    秦宴辞揶揄：“我以为你不会怕。”
    “怎么会不怕？”应姒姒道：“如果我没小孩，我绝对不在意。现在不一样了，我不能让我的小孩一出生，就被别人说，那孩子的妈，以前劳改过，多丢人？卿安在学校里，也会受人歧视。”
    她如今一堆的牵挂，不得不慎重。
    秦宴辞道：“你不是说，沈叔叔告诉你，南部地区可以光明正大逛黑市？说不准那边做买卖也是允许的。不如你跟着他去那看看。”
    “养胎了。”应姒姒说。
    她心里是想去的，但又觉得不该和他走得太近。
    免得传进沈家人的耳朵里，成为别人议论的对象。
    秦宴辞目光变得温和：“辛苦你了，为了我的孩子，舍弃了最感兴趣的事。”
    应姒姒轻笑，他可真会自我说服，肚子里的，也是她的孩子好不好？当妈妈的，为孩子考虑，不是应该的吧？“你想到为孩子取什么名了吗？”
    秦宴辞：“秦池。”
    “有什么意思吗？”
    “希望她将来做事，张弛有度。”秦宴辞道。
    应姒姒觉得不错：“如果是女孩呢？”
    “起的便是女孩名。”
    应姒姒：“......像男孩名，要不加个月子，水中月。”
    “镜中花，一切都是虚的，水里带月不好。就叫秦池。”秦宴辞拍板道。
    池和迟同音，符合梦里，女儿说等了足足一辈子的寓意。
    关于那个梦，他反复琢磨了许久。
    如果她今生和弟弟一起出现，上辈子她也该和弟弟一起才对。
    很可能，上辈子是那个人先认识的媳妇，对方捷足先登，而他，清高，不屑于碰对方碰过的女人。
    他真想问她，如果她一开始接到的人是戴眼镜的那个。
    她是不是会不理他？
    应姒姒：“......如果生的儿子，我自己起了啊。”
    起的什么嘛。
    不如卿安的名字一半好。
    甚至不如锦伊。
    怪她太信任他啦。
    秦宴辞收回思绪：“嗯。”他不想继续聊此话题，换了一个：“今天沈叔叔结束了我的训练任务，他说我学到的东西已经够用，等你生完孩子，我再教你。”
    “行，你先教咱们卿安。女孩子学点防身的手段很重要。”应姒姒说。
    “听你的。”
    “.......”
    .......
    两人随意聊着回四合院。
    经过院子时，应姒姒借着灯光发现地上一片红色碎纸。
    空气中隐隐约约一股子的鞭炮味。
    快到院子中间，一团水盆大小的黑红痕迹引起她的注意。
    “这什么啊？像血一样。”
    “李玉薇弄的。”秦父走出客厅，对于应姒姒每天晚归，颇有意见：“又去哪里了？可别是做买卖啊，最近管的比以前更严，老李那个女婿，叫什么双喜的，做买卖被抓了。刚才李玉薇上门求爷爷告奶奶，不等我拒绝，抱着肚子说疼，把我们给吓的，说是流产了。晦气的要命，幸好家里有鞭炮，我赶紧拿出来放一放。”
    应姒姒：“......”又流了？
    秦宴辞：“我媳妇不做违规的事情。”
    秦闫军：“最好如此，我丑话说在前面，真被抓了，我可不捞你。”
    秦宴辞：“......您老了，我媳妇也不照顾。”
    秦闫军：“.......”是亲儿子吗？
    白眼狼！
    还不如领养的，祝卿安还知道孝顺他。
    他道：“不做生意，你说这话？”
    秦宴辞：“您不是也没老？”
    秦闫军又是一噎。
    应姒姒当和事老缓和父子俩之间，因为她而闹的不愉快的气氛：“爸，我没做生意，您放心吧。”她的小作坊如今安全的很。
    服装厂的买卖，她作为挂了名的业务员，无须担心。
    秦闫军脸色缓和：“如此甚好。”
    ........
    应姒姒回屋后，将没来得及存的货款收起来。
    秦宴辞道：“今天卖服装挣的？”
    应姒姒点头：“是啊，六百套全部出手，净挣900。厉害吧。如果卖给城南的商场，我能多挣300，但那样的话，我没有话语权。这个商场是城西的，我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城西离李玉薇家近，若被她瞧见你出现在那，跟踪你，对你不利。”秦宴辞担心道。
    “不怕的，我现在是厂里的业务员，有工作证。”应姒姒拿出自己的证明。
    秦宴辞目露赞赏，她不靠任何人，便能拿到别人梦寐以求的工作证明，即使没有他，凭她的能力，她也一定会有出息。“媳妇，你太优秀了，让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应姒姒压下即将上扬的唇角：“你一大学生，说这话不怕别人笑啊。你的优点，我同样比不上啊。不过咱们俩目标方向不同，没什么好比的。”
    秦宴辞有被安慰到：“嗯。”
    应姒姒困意来了：“我想睡觉了，阿辞，有话明天再说吧。”
    “.......”
    翌日。
    应姒姒在课后，去往城西的商场，查验服装的售卖情况。
    她的衣服料子好，做工精细。
    加上款式新颖，穿在孩子身上洋气又显贵，卖的特别好，不到一小时便售出了十几件。
    她见此情形，默默记下好卖的款，联系厂里继续下订单。
    返家时，遇到几日前见过的路劲。
    主动打招呼：“路大哥你好，你在这儿工作吗？”否则无法解释，他一个外地人，为何滞留燕京。
    “是的，沈姑娘你好，一个人逛街？”
    “我不姓沈，姓应，应姒姒。你是做什么的？”应姒姒随口一问。
    路劲不解，但他没有继续问，那天和她分开不久，沈叔叔便来了。
    他一开始不理解父亲口中形容的，她和沈叔叔一模一样。
    她明明是个姑娘的样子，怎么会和男人一样？
    见了才知道，确实很像。
    父亲提到她，并问沈叔叔有几个女儿，沈叔叔说只有姒姒一个，便没有提她了。
    他们也没好意思打听。
    他说：“军队里面的。”
    “小兵？”应姒姒的见识里，像他这么年轻的，都是小兵。
    路劲一笑：“嗯，小兵。”

 第483章

    应姒姒听他复述自己的话，瞬间便意识到自己猜错了。他如果是小兵，应该没机会来燕京。他肯定有出息，而且他爹和沈叔叔走的近。
    不同圈子的人，几乎不会往来。
    路叔叔估计在他们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
    她换了个话题：“你今天调休？逛街？”
    “轮到我休息，和战友一起出来买些日用品。”路劲说。
    应姒姒视线一掠，他手里什么也没提，身边也没个人。他的什么战友，不会把他扔下了吧？还是说，对方有事，让他在这里等？
    她直接问，会不会让他尴尬？
    她弯腰伸手从自己的车篮内，拿起布袋。
    从中翻出城西区的地图交给他：“路大哥，你买日用品，或者以后买服装，礼品。去我标注的几个商场买，里面的东西品质高，价格公道。还能货比三家。千万别去街边的小杂货货铺啊，店家死坑，尤其爱坑外地人。你最好学习一下这边的说话方式。”
    她出去谈生意，便是用燕京的方言。
    明显再没人敢怠慢她。
    路劲垂眸看地图，不仅是商场，路边的裁缝铺，她也标注了。
    多数都写着实在、良心。
    红笔备注的的几处，写着黑心老妖怪，缺德双煞。
    她被老年人，夫妻给坑过么？
    他道：“好，等我熟悉了这里，再把图还你。”
    “我不着急，你慢慢用。”应姒姒准备告辞走。
    路劲又道：“还不知道你家住哪儿。”
    应姒姒告诉四合院的地址：“寄给我就行了。”
    路劲脸红：“嗯。”他也不会冒昧的上门找她，那像什么样？
    两人正聊着。
    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
    “应姒姒！”
    应姒姒扭头，正是李玉薇。
    对方气势汹汹：“应姒姒，我跟你拼了。”她朝着应姒姒扑过来。
    被路劲挡住，不轻不重的推至一边。
    李玉薇踉跄一步站稳，认出之前在茶馆见过他。忽然冷笑：“应姒姒，你真行啊，几天不见就勾搭上了。你等着我去告诉秦宴辞，看他打不死你。”
    应姒姒骂人：“勾搭你妈，你又发什么神经？”
    “还不是你逼的！如果不是你举报冯双喜，他会被抓？你也是做买卖的，你等着我找到你做买卖的证据，送你进去！”李玉薇恨得牙痒痒。
    上辈子的冯双喜，从来没被抓过。
    这辈子刚挣钱，就进去了，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应姒姒不能忍受自己被扣黑锅：“谁举报他谁是狗！”肯定是刘婶，说漏嘴把她知道冯双喜做买卖的事，告诉给了李玉薇。
    导致李玉薇以为是她，见不得冯双喜挣钱。
    她道：“冯双喜做买卖的事，又不止我一人知晓。你怎么就认定是我？要我说，这件事要怪，便是怪你，谁家做买卖不是偷偷摸摸？只有你，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挣钱了。他不被抓，谁被抓？”
    冯双喜那个流氓，也不是个低调人。
    有钱不藏着掖着，不是带着媳妇去看电影，就是去茶馆。
    人家不找他的麻烦，找谁麻烦？
    活该！
    “你就是狗，贱目狗.....啊！”
    “赏你的。”应姒姒一巴掌甩过。
    李玉薇被一巴掌扇肿脸，身子后退好几步，抵住墙：“你，你！”她大声呼救。
    路过的人围观议论。
    大家不明真相，只见应姒姒动手，便指责她。
    “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这么泼啊。”
    “谁家的闺女，没个教养，这么刁蛮，以后看谁敢娶......”
    “应姑娘，我送你回去。”路劲说。
    “我可不能走。”应姒姒着实气的不轻，随着身边人越聚越多，空气中的汗味，也浓了。
    她不适的想呕。
    忍了忍：“你们这么帮因为做买卖被抓之人的媳妇，看来家里都是做买卖的。”
    大家一听她这话，退避三舍。
    生怕因为口舌之能，被李玉薇牵连。
    应姒姒有了出去的通道，侧脸面对路劲：“路大哥，让你见笑了，我先走了。”
    “诶。”路劲跟了她两步。
    直到确定她安全才驻足。
    围观的人也在此时散个干净。
    李玉薇靠近，路劲条件反射抓住她即将拍向他的手。
    李玉薇一愣，想抽回，手腕被他捏的紧紧的。
    她脸颊发烫，咬了咬唇，不自觉夹住嗓音：“这位大哥，你捏疼我了。”
    路劲松手转身欲走。
    李玉薇道：“你可被应姒姒的外表骗了，她早就结婚了，跟你好，是因为她男人家暴......”
    “我们只是碰巧遇见说了几句话，应姑娘是我父亲好友的女儿，想必你了解。她的丈夫不可能敢对他动手，请你停止污蔑。”路劲走了两步回头，李玉薇还在，他道：“我瞧你嘴唇苍白，面里带黑，身上透着血腥气，脉象虚浮，身体在短期内，应该小产过多次，伤及根本，以后恐怕都难以怀孕了。”
    李玉薇惊吓：“.......你，你瞎说什么？你凭的什么乱说。”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家世代行医，你的情况不算特殊，不会错诊。”
    李玉薇无法淡定：“你，你等等，我这个情况该怎么治？”
    “我偏不告诉你怎么治。”路劲走了。
    李玉薇慌了。
    她难以怀孕，以后冯双喜出来，出息了，她没孩子，怎么继承他的财产？
    “等等，你等等.......”她追着路劲。
    “........”
    ........
    应姒姒返回四合院，经过院子时往厢房拐。
    秦宴辞坐书桌前，专注看资料。
    她动手敲门框，他才把书从书本上移开，面露笑意：“媳妇，回来了。”
    应姒姒道：“你不歇歇吗？”刚结束体力训练，又开始脑力训练。
    “你不也没闲着？”
    应姒姒一笑：“我的事情又不累人。”
    “经常通宵还不累人啊。”秦宴辞回忆起和她一起通宵的日子，眼中流露出几分心疼，和她一般大的，家世和她一样的，哪个不是父母手中的宝。
    唯有她，什么苦都吃了。
    “还好。”应姒姒重新起了一个话题：“沈叔叔的一个朋友姓路，他儿子叫路劲，调来燕京工作了。今天我和他遇上了，说了几句话，他是军队里的头人呢。”

 第484章

    “沈叔叔提过，对方家里世代行医，到了他这一代，天赋卓越，提前学完大学的课程，又到外面深造了两年。上头为了他能过来工作，发了多次邀请，来了便享有极高的头衔。”秦宴辞语气发酸，沈叔叔提到对方，连连夸赞，想必更中意对方做女婿。“他是不是年轻有为？”
    应姒姒有些意外，听他一说，是很厉害啊。真看不出来路劲这么有才。人不可貌相，老祖宗的话从来不会错。早知道她该问问，如何缓解怀孕引起的不适反应。但听她家阿辞这语气，吃醋呢？“他年轻有为，你是天之骄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他学医，和你的方向不一样。”
    秦宴辞很受用，面上有了笑容。
    应姒姒见状，赶紧转移话题，以免他又和对方比较：“我今天遇到李玉薇了。”她提及和李玉薇之间的过节：“上回被我捆起来揍，甚至因此游街，这才过去多久，她一点记性都不长。”
    秦宴辞：“打少了，下回见一次揍一次，一年不长记性揍两年，两年不行三年。不信她长记性。”
    应姒姒：“.......”她越来越相信有上辈子了。
    李玉薇就是说被阿辞家暴了十年。
    真抗揍啊。
    “听你的，不打扰你了啊。”应姒姒去后院休息，订了四点的闹钟，醒后去接小孩，接到孩子并未直接回家，而是领着她买了大包小包吃的。
    “妈妈，咱们买这么多点心，吃得完吗？浪费奶奶该说你了。”
    应姒姒：“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去福利院看望你的姐姐吗？这会儿有时间。”她准备把服装挣到钱，捐一半出去。
    为自己的小孩攒福气。
    “好也。”小孩分外高兴。
    应姒姒道：“你别在别的小孩面前说自己过得多幸福，爸爸妈妈对你如何如何。嗯？”
    “我知道，爷爷说了，为人得低调，不能露富。”
    “对。”应姒姒放心了。
    公公还挺会教的嘛。
    她和孩子到福利院后，便由着孩子和以前的朋友叙旧了。
    自己则和院长闲聊。
    等着院长暗示资助时，她顺便答应：“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你们拿到钱，是否用在孩子身上。”
    “那是肯定的啊，我这里都有账单的，最近收到的捐款，为孩子们的宿舍换了床，弄了玩耍的场地，改善了伙食.......”院长拿出账本。
    应姒姒大略看了，像是那么回事。
    且这次来福利院，大体的环境，确实好了不少。
    “你领走的小丫头，不错吧？”
    应姒姒点头：“是不错，我想问问你，她被扔到福利院门口，身上没个信件信物吗？”她一开始说过这事儿，每次院长将要开口，都被人打岔。
    如果卿安长大了，想找亲生的父母，弄清自身来历。问自己起当年收养时，有无信物，她也好回答。
    “什么也没有。”
    应姒姒：“不能吧，和我们一起来的林家收养的孩子，怎么就有信物？”
    这是婆婆告诉她的。
    婆婆家那边的亲戚过十岁生日，请的人里面有林姨。
    私下里，林姨询问婆婆祝卿安的信物，意在让婆婆销毁。
    避免孩子长大以后通过信物找到父母。
    婆婆回来问。
    她说什么也没有，婆婆还不信呢。
    正好趁此机会，再查查。
    院长道“时间长了，有我也想不起来啊。那个孩子小才有。”
    应姒姒：“小孩进来不是会建档案吗？你查查。”
    院长答应，去档案室放了半天，拿出一个发黑的手镯：“这个银镯子应该是卿安的，我在她当初的档案里找到的。”
    “应该？”应姒无语了。
    她接下镯子来回看，没什么特别的：“是银的吗？不是糊弄我的吧？”
    “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啊。”院长已经把应姒姒奉为座上宾。
    应姒姒拿了镯子后告辞。
    来到孩子们聚集的地方：“卿安，我们要走了。”
    “好。”祝卿安忙着和朋友们告别。
    .......
    离开福利院。
    祝卿安道：“妈妈，等我以后读书出来有本事了，我要制定一个规则。”
    应姒姒被她语气逗笑，忍住笑意道：“什么规则呀？”
    “抛弃小孩的父母，统统关住劳动改造。”祝卿安捏着小拳头，目光坚定。
    应姒姒摸孩子的头：“那你长大后就做一个伸张正义的警察，专门抓坏人。”
    “嗯！”
    应姒姒和小孩回到家后，秦闫军笑脸相迎：“回来了啊，卿安，和你妈妈去哪里了？”
    “福利院，妈妈给我的朋友们买好吃的。”
    秦母只敢嘟囔：“......有钱没处花了啊。”到处撒钱。
    秦父眼皮直跳：“你可别再弄一个回来。”
    应姒姒笑道：“哪可能？！”
    “那就行。”秦父暗暗松一口气。
    应姒姒和父母打过招呼，又安排了孩子，来到秦宴辞所在的厢房。
    拿出院长口中，曾经戴在祝卿安手腕上的镯子。“院长说是银的，我总觉得他忽悠人，银子的多值钱？不得早被人顺走啊。”
    秦宴辞接过用砂纸搓了搓，露出银的颜色：“银子不值钱，这么小的圈，更不值。”
    应姒姒：“回头我去银店洗洗，让她继续戴。”
    “可以，银子辟邪。小孩戴着好。”
    秦宴辞放下，忽然又拿起来。
    从桌肚内拿出放大镜：“媳妇你看，这里有字。”
    应姒姒通过放大镜，发现上面浅浅的“苏萝”二字。“不会是卿安的名字吧？”
    “很有可能。”秦宴辞道：“这名字家里人应该是花了心思的，她是属兔的，兔子爱吃胡萝卜，很衬。”
    应姒姒：“花心思为她取名，为何不要她？镯子或许不是她的，而是院长骗我的。”
    秦宴辞：“生肖和镯子上的字相衬，太巧合了点。或许孩子是被偷的，偷的人家忽然又不想养了，放到福利院，也能说得通。可惜人海茫茫，我们无法查找真相。”
    如果祝卿安有媳妇的运气，将来和亲生的父母相认，不是没可能。
    但那个时候，他是不会同意的。
    毕竟他们家养了孩子。
    孩子必须报答他们的抚养之恩。

 第485章

    夜色沉沉，厢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
    夫妻俩就小孩的事情讨论片刻，随后，秦宴辞合上面前的书本，以商量的口吻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声，之前沈叔叔提到带你出差的事情，他前两日同我提了。
    月底他便要南下，我准备跟过去长长见识。”
    那个人月初出现，如果知晓媳妇怀了孕，他担心对方嫉妒耍阴招害孩子。
    把对方弄远远的，他才能安心。
    应姒姒略感意外，月底？那不是快了？想想也是好事，她没有阻止。“你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呗，我不会怪你。”
    说完觉得怪怪的，月底走。
    月底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吗？
    那么第二天出现的人，已经不是他了呀。
    怎么长见识？
    分明是故意把本该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支开。
    不过他们两个的事，她也懒得管。
    秦宴辞面露愉悦，媳妇不怪他和沈叔叔亲近便好。“回来时我为你带好吃的。”
    “吃我倒是不打紧。”应姒姒道：“你闲着帮我看看当地的风土人情，逛一逛自由市场。”
    “好。”秦宴辞满口答应。
    “.......”
    .......
    清晨，几方斜阳穿透窗户，照进室内。
    应姒姒起一个大早，收拾妥当后，准备出去上课，经过院子，被秦闫军叫住：“姒姒，你老家那边来的，说是姓魏，你还和男的联系啊。”
    “不行吗？您单位里女同事那么多，您不也天天联系着？”
    秦闫军：“.......”这话听着，怎么有股子不对劲。
    应姒姒去接电话。
    是魏兵。
    “魏大哥，有事吗？”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姒姒，何时回老家？我想请你吃个饭，当面谢谢你。”魏兵三言说起进化肥挣到了一大笔钱的事：“回头我准备再进一批。”
    应姒姒捂住扩音的话筒，看了一眼门口的秦闫军，故作淡定道：“魏大哥，我是要回老家的，在我回老家之前，你什么事都别干，专帮我照顾我阿奶可以吗？”
    “你阿奶？”魏兵一头雾水。
    他又没进过她们村，哪知道她阿奶是哪一个啊。她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替她照顾一下老人，也不妨事：“行啊，你给我个具体的地址。”
    “你不是知道么？对了，在我回老家之前，专帮我照顾她老人家啊。麻烦你了。我这边有事。”应姒姒重点强调帮忙两个字，然后挂断电话。
    魏兵也在此时，琢磨出应姒姒的意思。
    她是在叫他，放弃化肥的买卖吗？
    忙个十来天，能挣五六千。
    放弃怎么舍得啊。
    但冷静下来想想，她一向有危险意识，难道又严查了？
    他决定找人打听打听。
    ........
    应姒姒转头对上秦闫军的视线。
    秦闫军道：“你奶奶没人照顾，接进城里不行了？反正你租的那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回老家接。”应姒姒说：“爸，您不用上班吗？”监听她打电话，什么人啊。
    “哟，七点半了，我得走了。”秦闫军走了。
    应姒姒也离开了主屋，先到单位上课，下课后至城西的商场，准备找负责人了解服装的售卖情况。
    “来的正好，我刚打算联系你供货的事情。”对方要求应姒姒增加款式，提升衣料的种类。
    应姒姒有自己的见解：“小孩子皮肤娇嫩，贴身穿棉织品就是最好的呀。”她总觉得，那些个泡泡纱，涤纶类的磨皮，做外套差不多。
    “贴身归贴身，再过段时间秋天了，秋衣得提前上。你送些样过来。”
    应姒姒毫无准备，良久才反应过来，商场里的服装，好像都是提前一个季卖的。她先答应下来：“哦，行呢。现有款式要么？”
    负责人拿出应姒姒提供的样款照片：“这些各来一百套，卖完这一批差不多能上秋装了，这是货款，你数数。”
    应姒姒接过钱的手都在抖。
    八个款。
    每款一百套。
    以两块的价格出货，这一趟能挣一千二。
    真的发财啦！
    “好。”
    她当面数清验明真假：“谢谢丘主任。”
    “应该的。”
    应姒姒拿着钱，开了收款证明，又跑了一趟工厂增加订单。经过银器店，进去把小孩的镯子洗了，苏萝两个字用肉眼看不清。
    但摸起来，有凸起。
    苏萝。
    是卿安原来的名字吗？
    她离开时看了一下时间，三点半，得去接小孩了呀。
    她和秦宴辞说好了。
    早上他送，下午她接。
    城西距离城东有一段距离，她得加快速度才行。
    再次经过她光顾过的茶馆，李玉薇冲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应姒姒一个脚刹：“又是你，欠揍是吧。”
    李玉薇苍白着一张脸：“我，我这次不是找茬的，是求你帮忙的，昨天和你见面的那个男人，他是个大夫，他说我以后不能生小孩了，你帮我，问问他，医治的办法。”
    应姒姒差点拍手叫好：“你活该！谁叫你自己作。”
    前面怀孕的时候，如果安心养胎的话，翻过年就能生了吧？
    偏偏和野男人勾搭，打一胎。
    孩子也是有灵性的，这次不要，人家下次还能来吗？
    李玉薇哭哭啼啼：“我知道错了，求你帮我。”
    “办不到。”应姒姒走了。
    李玉薇扬言：“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明天我就去你们家那，把你的身世昭告天下。”
    应姒姒捏拳，压抑住心底的愤怒，又来这一招是吧。“你想好。”
    李玉薇气的头晕眼花，贱人，料定她不敢是吧！
    呜呜......
    上天太不公平了，赐予她重活一世的机会，却不让她过好日子。
    那她的重生，有什么意义？
    ........
    应姒姒接到小孩，将手镯套在她手腕上。
    小孩以为是应姒姒送她的，两眼放光：“哇，妈妈，这个亮亮的，好漂亮呀。”
    “喜欢吗？”
    “喜欢。”小孩举起来看：“我以后天天戴。”
    “可以，这个镯子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随意拿下来哦。”应姒姒叮嘱道。
    “嗯。”小孩低头摸着镯子，爱不释手。
    应姒姒要走的时候，被学生家长叫住：“卿安妈妈，等等。”

 第486章

    “诶。”应姒姒礼貌应声。
    “你们家卿安衣裳哪里买的，还挺好看的。”
    应姒姒：“城西的鑫天地百货。”
    “那么远啊。”
    应姒姒笑笑：“闲着没事四处瞎逛，先走了哈。”
    “行，再见啊。”
    应姒姒应声后，载小孩离开，人少的时候，孩子道：“妈妈，衣裳明明是做的，您为何说买的？不是说，不能撒谎嘛。”
    应姒姒语塞，想了想道：“我不说买，难道要把你的衣服，送给你同学吗？”
    “那可不行哦。”
    应姒姒笑道：“这就是了嘛，你是我家孩子，衣裳我可以找人帮忙做，别个小孩又不是我家孩子，不去买，谁给他们做呀？”
    “我懂了，说话得看情况。”
    “对！说话得看情况，咱们家卿安太聪明了。”应姒姒时不时的夸奖，让小孩分外自信。
    “妈妈，那我能考上大学的是吗？”
    “考大学光聪明还不行哦，得努力学习知识。”
    “.......”
    ........
    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回家。
    晚饭后，应姒姒拿出画本，将见过的漂亮衣服画下来，喊祝卿安挑。
    祝卿安只根据颜色选衣服。
    粉的，蓝的，红的。
    越鲜艳，越得其青睐。
    应姒姒决定拿这几件做样。
    “啊唔。”小孩打哈欠：“妈妈，我想洗澡睡觉了。”
    “好。”应姒姒为其兑水。
    麻阿姨道：“姒姒，你出来一下。”
    “诶。”应姒姒走到门口。
    麻阿姨拿出一个盒子：“我今天打扫到大门的时候发现的，上面写着你收，也没个寄件人，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敢扔，要不要打开看看的。”
    应姒姒接过包装，晃了晃，里面发出闷闷的响声，鼻尖弥漫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臭味，熏得她想干呕：“重要的东西，应该当面给啊，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闻着像死老鼠味，直接扔了吧。”
    麻阿姨吓一跳：“不能吧，我咋闻着是香的。”
    “香的是包装，拆了里面肯定不是好东西，不信您就看。估计是谁想整我。”应姒姒退避三舍。
    麻阿姨不信邪，拿刀子割开外面的一层硬纸包装。
    打开盒子。
    真的是死老鼠，仔细看，可以看到表面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
    麻阿姨离得近，看得清亮，头皮发麻，几欲干呕。“谁这么缺德啊。”
    应姒姒也想知道。
    和她有过节的太多了。
    鲁月春，朱佳，苗凌，李玉薇一家，胡牛，严家.......
    鲁月春被公公赶走后，老实多了。
    朱佳是大学生，虽然放暑假，却也有学习任务，没空对付她。
    苗凌除了阴阳怪气，没再整幺蛾子。
    胡牛看到她就跑。
    只有李家和严家。前者不足为惧，后者她得慎重点，听说，沈茹日子很不好过，丈夫带着两个孩子被迫和本家划清界限。
    恼恨之下，报复她也不是没可能。
    麻阿姨道：“我去告诉东家。”
    “阿姨，算了吧，知道也查不出是谁，心里还膈应的慌。以后来历不明的东西别乱捡。”应姒姒说。
    “诶。”
    ........
    麻阿姨走后。
    应姒姒返回卫生间，拿毛巾让孩子擦身体，而后送其回屋休息。
    秦宴辞还在隔壁的厢房看书，应姒姒走过去：“阿辞，不休息吗？”
    “还不困，你先睡。”
    “好，你早点休息啊。”应姒姒回房间歇下，翌日下课后将新绘的衣服款式交到厂里排版，考虑到生产进度的问题，接下来的日子，她几乎一有空便待在厂里。
    和厂长熟悉后，应姒姒也更加了解厂里的运行模式。
    比如员工的工资如何分发，他们的进货渠道......
    “对了，关于挂名业务员的事，我后来又想了想，挂名如果被有心人查到，要有话说的，便自作主张写了一个推荐信上去，重新帮你申请了一个工作名额，往后你就是我们厂里的正式员工，有工资的，六十一个月。”厂长递给应姒姒一纸证明。
    应姒姒坚信天上不会掉馅饼：“有工资，我的单子怎么算账？”
    厂长：“还像现在这么算。”反正都是卖，他只管厂子运营。
    应姒姒欣喜道谢，并承诺，以后的单子，都在他这里做。
    “那感情好。”
    “.......”
    ........
    日子一晃到了月底，秦宴辞随沈豫天南下。
    而应姒姒的服装买卖，做得有声有色，望着存折上多出零，心中幻想未来。
    这一天下午她去接小孩。
    路上总感觉有人跟着她，转头又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最近太忙，太敏感了吧。
    她如此安慰自己。
    夜里，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关在一间不见天日的黑屋子里，四处摸不着出路。
    当她急得团团转时，耳边隐隐传来一道温柔的女人声音。
    “姒姒。”
    “谁？”应姒姒到处观望，什么也看不见。
    “我是妈妈啊。”
    “妈妈。”应姒姒竖起耳朵：“我怎么看不见您？”
    “我看的见你，姒姒，你长的真好，我真想抱一抱你，你受苦了，是妈妈不好，妈妈太自私了，害了你，也害了你爸.......”
    应姒姒听到后面听不清楚，想要追着耳边的那道声音，没走两步醒了过来。
    屋子里幽暗无比。
    她伸手开灯，惊觉自己出了一头的汗。
    想到梦里的情形，她觉得是妈妈忌日快到了。
    对方托梦给她，催促她回老家探望。
    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梦到妈妈，虽然没看见什么样，但声音，和她想象中的差不多。她决定明天便出发回老家。
    第二天一早，便和公婆提出回老家的事。
    秦闫军道：“这个时候回去啊？你怀着孕，哪里方便？我和你妈陪你。”宴辞不在家，孩子要是有个闪失，回来不得把他生吞了啊。
    秦母：“.......和姒姒回老家？”
    “不然呢？正好到姒姒家看一看。”
    应姒姒窘迫：“我没有家。”外公外婆留的房子，被抢走后她就住老太太那了。
    “有地方住吗？”秦父。
    应姒姒：“住是有地方住的，就是得挤一挤。”
    “有个住的地方就行。”秦闫军道：“我先去单位安排一下，你们收拾东西，我回头让人来接你们。”
    秦母：“.......”听风就是雨。
    明天不能走吗？
    她回屋收拾东西。
    应姒姒吩咐小孩：“卿安，收拾两身换洗的衣物，外套和裤子也装一套。”过几日入秋，山里早晚凉，厚衣服是必备的，她也提醒了下婆婆。
    而后回屋收拾自己的。

 第487章 背后蛐蛐我儿子

    整理好行李，应姒姒赶至单位请假。
    拿到假条返回的途中。
    路边冒出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并排站，挡住她的去路。
    应姒姒来不及弃车跑，坐在车上双腿支撑地面，压下内心的不安，镇定自若：“你俩是谁？为何挡着我的道儿？”
    “应小姐，不用怕，只要你乖乖的跟我们走，我们保证你的安全。”
    应姒姒点头：“行。”她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人帮她推车。
    另一个跟在她后面。
    应姒姒回眸上下看对方一眼。
    男人面无表情，接受她的打量，她的手往口袋里一揣，对方立刻抓住她的手腕。
    应姒姒用力甩开。
    男人一怔。
    愣神的功夫，被全力踹到下三路，疼的嗷一声蹲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沁出。
    应姒姒踹完即跑，另一人骑她的车子追她。
    她的车子小巧，她驾驭起来刚刚好，但对于人高马大的男人，自行车反而成了拖累，男人骑了两下扔掉车子追。
    此时的应姒姒已经钻入巷子。
    凭借对周围地形的熟悉，很快甩开对方，来到巡逻队，诉说自己方才的遭遇。
    巡逻队的人跟着她来到地方。
    人和车子都不见了。
    “姑娘，什么也没有啊。”
    应姒姒：“刚才还在这儿的。”她报出自己的车牌号：“一定是他们抢了我的车子，两位大哥，能否请你们送我回家？我担心他们藏在暗处。”
    “可以。”
    应姒姒道谢后，在巡逻队值班人员的陪同下回家，在家门口，邀请两人进屋喝茶。
    “不了。”
    两人走后，应姒姒推门进院子。
    秦闫军已经在屋子里等她了，心底的怨气直冒：“你起头回老家，我票都买好了，结果你拖后腿。”
    “我差点回不来了。”应姒姒讲明经过。
    “大白天拦人抢车？还有王法吗？”
    “孩子没事吧。”
    应姒姒：“没事，肯定是严家人干的，我打电话找沈爷爷。”
    “你打完电话，我也电话叫宴辞回来。”秦母道。
    应姒姒：“喊他回来干嘛？”他刚过去便回来，沈叔叔不会询问原因？知晓她被人惦记，还有心情工作吗？影响了工作进度，上级不会怪他？
    这件事是有预谋的。
    目的便是拿她威胁沈叔叔为其做事，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回来照顾你啊。”
    “我不需要人照顾。”应姒姒的电话拨通后，经过转接，和沈老爷子联系上。
    得知是应姒姒，眉眼含笑：“姒姒，可算联系我了，要回家吗？”
    “怕没命回。”
    沈老爷子笑容渐渐隐去：“怎么了？秦家谁给你罪受了？是不是秦宴辞那小子？我早说他脑子有毛病，让你爸帮你离婚，他偏不听我的。”
    秦闫军：“.......谁脑子有毛病？老爷子，过分了啊。我儿子可是燕京大学的准大学生。”
    沈老爷子：“......”不是偷偷打的电话啊。“姒姒，怎么个事儿？”
    应姒姒简单复述经过：“一定是严家人干的，那两人还把我自行车顺走了。”
    “不能吧，严家最近老实的很，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这就给你找。”沈老爷子说。
    秦闫军抢过电话：“姒姒在我们家，我当她是女儿一样。你们呢，背后蛐蛐我儿子，不给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沈老爷子理亏：“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就这样了啊。”他挂断电话。
    秦闫军用力放下电话，一抬眼，和应姒姒对上视线，他暗瞪她一眼：“还回老家么？”
    应姒姒：“九点半了，火车早开走了吧。”
    秦闫军：“这可不一定，燕京最近修铁路，火车晚点是常事。现在走，来得及。”且现在走最安全。明儿走，惦记她的人，或许又有了别的对付她的法子。
    “走吧。”
    ........
    一家四口来到车站。
    如同秦闫军预料的那般，火车因修路晚点一个小时。
    他们刚好赶上检票。
    秦闫军订的软卧，进入车厢后。
    应姒姒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比我和阿辞之前坐的卧铺环境好太多了。”
    秦闫军：“你们又不是工作，坐那么好干嘛？”
    应姒姒：“.......”
    “妈妈，咱们这是去外婆家对吧？”
    “哟，你怎么知道？”
    “麻奶奶说的，我们何时再回来？老师说，下周三歌唱比赛呢。”小孩挂念学业：“第一名可以拿到一个水壶。”
    应姒姒：“过两天就回来，不耽误你的比赛。”
    秦母道：“孩子放家里也是可以的。”带着多累赘啊。
    “我不要在家，我想和妈妈在一起。”小孩抱住应姒姒。
    秦母白一眼，又不是亲妈。
    成天妈妈，妈妈，你妈妈早不要你了。
    .........
    清晨将至，河流染上粼粼金边。
    一家人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终于踏入通往村子的路。
    秦父和秦母望着连绵不断的大山，愁容满面。
    “姒姒，还有多远啊？脚底板磨的快起火了。”真不知道儿子那半个月怎么过的。
    应姒姒：“二十里地吧。”
    秦父秦母：“......”
    “卿安，累不累？”应姒姒心疼的抱抱小孩。
    “有点，但我能坚持。”
    应姒姒：“歇会儿吧，运气好的话，可以坐上老乡的牛车歇一歇。”
    秦父道：“你爸当年咋找到这儿呢。”竟然还能爱上这里的姑娘。
    应姒姒不搭腔。
    秦父悻悻的：“咱们继续走？”
    秦母累的不想动：“歇歇吧，吃点干粮。”
    应姒姒确实有点饿了，找了个干净的大石头坐下，吃了半块大饼补充体力，随后赶路。
    临近中午，一家人抵达村口。
    村口的老树下，一群乘凉的妇女围坐在一处，东家长西家短。
    “你们看那几个人，边上的是不是姒姒？”
    “不是姒姒还能是谁？”
    “姒姒嫁进城就是不一样啊，越来越洋气了，瞧这样式，一看便是城里人。”
    “.......”
    “姒姒回来了啊，这两位谁啊？”老乡打招呼。
    应姒姒：“我公婆和女儿。”
    “女儿？刚结婚哪来这么大女儿？对象前面女人生的啊？”
    应姒姒：“我对象头婚，女儿是我领养的。”
    “你想要女儿，你领养我家的呀，知根知底的，多好？”

 第488章 闲话讲不完

    应姒姒嗤笑：“帮你养大，你以后要回去怎么办？”
    “这次回来该是看望你舅舅舅妈吧？”
    “和他们不熟。各位婶娘，我先走了啊。”应姒姒打过招呼后，领着公婆继续向前，翻过山头到老太太家附近：“阿奶，我回来啦。”
    很快。
    老太太走出院子，鼻梁上架着老花眼镜。
    看清应姒姒一家人笑起来。
    稳步上前，主动示好：“姒姒公婆也跟着来了啊，快请进。”
    “诶。”
    小孩自我介绍：“太奶好，我叫祝卿安。”
    老太太扭头，低眸才看到她：“祝卿安？和我一个姓呢？怎么叫我太奶？谁家孩子啊。”
    “是这样的。”秦母想要竹筒倒豆子一样向老太太控诉应姒姒不顾全家反对，收养小孩的事。
    应姒姒：“阿奶，她是我家的，这件事我晚点和你说。”
    “诶。”老太太不明情况，闻言端详小孩：“唇红齿白，长得还挺俊的，和你小时候一样大胆，见着人便套近乎。”
    应姒姒乐呵，她认为这是优点。
    ........
    几人进院子后。
    老太太安置秦父秦母的住处，又对应姒姒道：“晚上你和孩子得跟我挤一挤了。宴辞这次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有事。”应姒姒目光一转，落到祝卿安身上，走了这么远的路，小孩坐着开始打盹，她道：“卿安，累了上床休息吧。”
    “我从昨晚开始没洗脚。”小孩盯着自己的鞋子。
    妈妈不久前刚为她买的鞋子，竟然脏了，她伸出小手拍鞋面上的灰。
    老太太一笑：“这么爱干净啊。”她进厨房兑水，顺便问秦父和秦母：“贤侄，侄媳妇，这些水都能用的，你俩自便啊。”
    “诶。”
    “......”
    小孩洗漱上床后，应姒姒和老太太走到外面，告知她领养孩子的经过。
    老太太喜忧参半。
    喜的是自己白得一个后代，忧的是，她家姒姒要辛苦了。“这孩子挺省事的，你要是忙的话，可以放我这里，我看着她，等能读初中了，你再接进城，那会儿她一点儿不费事。”
    应姒姒：“已经在上学了，公公单位有学前班。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有了，一个多月。”
    老太太为其高兴之余又觉忐忑，姒姒怀孕了，更加说明她的梦，都是真的。
    “我前段时间梦见你被人关起来，你可要小心了。”
    应姒姒装作不以为然：“做梦的事情，当不得真。”如果她前天没有骑车的话，可能真的被关起来了。
    不晓得沈老爷子有没有为她找回自行车，有没有揪住想抓她的人。
    “小心驶得万年船。”老太太教她谨慎对待。
    应姒姒答应：“行。”
    老太太又道：“你这次走，我随你一道吧，等你生了，出了月子，我再回来。”刚好回家避暑。
    应姒姒自然同意：“好啊，随时欢迎。”
    “.......”
    应姒姒和老太太聊了好一会儿。
    后者邀她去后山观察何首乌的生长情况：“涨势喜人吧？”
    “嗯，我在报纸上看到老家连着下雨，这会儿看，并没有雨水的痕迹啊。”
    “说的是隔壁县吧，淹了不少地呢，有的人甚至被大水冲走。”老太太转述别人的话：“村里的光棍一听说人家的地阉了，闹饥荒了，扛着粮食跑过去找对象。”
    “有人找到吗？”应姒姒很在意的问。
    一袋粮食如果能换个媳妇，太可怕。
    “有，丁大山。小媳妇还长得不错。”老太太说到这儿，开始八卦丁霞：“王志坚和丁霞她堂姐丁秀不是跑了吗？又回来了。
    而丁霞，被迫和陈建成了夫妻，两人过得有滋有味。
    王志坚认为自己被扣了绿帽子去打丁霞，被陈建一锄头削掉脚后跟，丁秀一看王志坚有点残，就看不上他了，偷摸的又找一个野男人，把王志坚气的，听说去喝酒解愁，掉河里没上来。”
    应姒姒听得惊心动魄，所以王志坚人没了？“他以前也酗酒。”
    “还有啊，你舅舅，和村里的胡寡妇......”老太太的闲话讲不完。
    应姒姒听得直犯困，她回屋睡了一觉。
    醒时暮色将至。
    院子里传来说笑声。
    应姒姒起床，公婆和老太太聊的正欢。
    应姒姒：“卿安呢。”
    “妈妈，我在门口。”祝卿安跑进院子：“我不乱走的。”
    应姒姒：“你就在院子里玩。”
    “好。”
    正说着话。
    舅舅舅妈一大家子不请自来
    谢翠兰夸张的笑道：“这就是亲家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秦父和秦母互相望一眼，前者道：“姒姒舅妈？”
    “可不就是嘛。”谢翠兰道：“你们远道而来，辛苦了，我们准备好了酒菜，走吧。”
    秦父见多识广，大概听得懂对方的意思：“麻烦了，我们吃饱了。”
    谢翠兰还想说。
    应姒姒道：“你们赶紧滚出我家院子，否则我动手了。”
    谢翠兰一听应姒姒的声音，钻一脑壳，她也装不下去了：“走可以，你得把我们这么多年花在你身上的钱还给我们。
    秦父第一次听到舅妈管侄女要钱，不禁笑出声。“多少钱？”
    应家老二插嘴：“爷奶去世后，姒姒住在我们家三个月，一个月三十天，一天五毛，一个月一百五，三个月四百五。”
    “还有姒姒小时候生病，爷爷奶奶管我爸妈拿钱，算一百块钱吧，这就五百五了，还有，姒姒原先住的房子，是爷爷奶奶的，爷爷奶奶留下的，属于我爸妈，听说城里头租房一个月........”应家老二一顿说：“总计一千五。”
    秦母问应姒姒，他们说什么。
    老太太翻译。
    秦母生气了：“你用脚趾头算的账？一天五毛，三十天你能算出一百五。还不如三岁小孩会算，哪边两块哪边待着去。”
    “你什么意思？我儿子是我们家学历最高的！城里人没素质......”谢翠兰叉腰骂。
    秦母听不懂，也不屑于搭理谢翠兰，自顾自的和老太太聊天。
    谢翠兰被忽视，火冒三丈：“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没人搭理。
    她只能找应姒姒。
    应姒姒手拿农具，谢翠兰怕挨打，后退出门，和应书剑商量：“他们不给钱，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走啊。”
    “........”

 第489章 两全其美的办法

    院内变得安静。
    应姒姒略微尴尬：“我出去转转。”她往外走。
    视线落在谢翠兰一家身上，眸底一片阴凉，直到小孩跑上前主动牵她的手，她才回过神。
    “妈妈，我陪您。”
    “走了大半天的路，不累吗？”应姒姒想一个人静静。
    “睡一觉，缓过来啦。”
    应姒姒无法对一个孩子说出拒绝的话：“哦。”
    小孩仿佛知道她心情不好，安安静静跟随。
    离家门口十来米处，走在最前面的谢翠兰忽然调头，见应姒姒往这边走，激动的立刻返回。
    “姒姒，你想通了吗？”
    应姒姒神色一动，眸色变冷，颔首掏出钱包露富：“想通了，钱可以给你。”
    谢翠兰两眼圆睁，钱包里的大团结，塞的满满当当，起码有好几百块啊。
    死丫头真发达了。
    光装身上的这么多，家里得放多少？
    她的眼睛满含贪婪，直勾勾的望着钱包，暗暗吞咽口水：“你想通就好。姒姒啊，刚才那些话我也不是故意要在你公婆面前说，实在是家里困难了。你大哥二十三四了，媳妇还没个着落，你舅呢，和胡寡妇乱来，败光家底.......”谢翠兰开始诉苦。
    应书剑老脸发红：“你和姒姒说这些干嘛啊？”
    “我偏说。”谢翠兰委屈的抹眼泪：“姒姒啊，我们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了。你看你能不能，先给个五十块钱让我们应应急。”她忍不住伸出手。
    应姒姒不着痕迹的往后一缩，嘴上爽快道：“可以啊。”她拿出所有的大团结：“这些都可以给你，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但凡你提出来，我都答应。”
    应姒姒小手一指：“从这儿磕着头到我妈妈的坟前认错。”
    谢翠兰表情一僵，继而恼羞成怒：“你，你!!”
    应姒姒接话：“我什么我？不想认错是吧？那咱们没什么好谈的。”她把钱塞回去，钱包装裤兜里，重新牵起小孩，走了另一条路。
    谢翠兰急的跺脚，眼看着人越走越远，她使唤家里的男人们去夺。
    应书剑缩头：“姒姒力气那么大，公公也是人高马大的，闹出动静，把人引过来，我们不得吃亏吗？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钱的事，咱们得从长计议。”
    “你成天从长计议，计议十几年了，也没计议出个三五四六来。”谢翠兰命令道：“这次小贱人回城之前，你无论如何得把她的钱搞到手，否则咱俩的日子别过了........”
    “.......”
    ........
    应姒姒耳根子清净后。
    小孩道：“妈妈，不是不能露富吗？为何让那个奶奶知道您有钱？”
    应姒姒忖度措辞：“话不是那么绝对的，我露富，是因为凭我护得住自己的钱。换作你露富，被人看见了，别人伸手一抢，你还有吗？”
    “嗯，我现在还小，抢不过别人，不能露富。”
    应姒姒有了笑容：“理解正确，往这边走，小心点啊。”
    “我们找外婆吗？”
    “不是，随便逛逛。”应姒姒领着小孩，从村尾逛到村尾。
    和谁家比较亲，与谁有过节。
    不知不觉，天暗下来，温度降低了不少。
    小孩有些冷：“妈妈，天黑了，我们回家吗？我想穿件衣裳，凉飕飕的。”
    应姒姒听着孩子的童音发笑：“你还知道凉飕飕啊。好，咱们回去。”
    母女俩原路返回。
    一段路后。
    应姒姒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说话声。
    “老乡，你好，请问你们这儿是黑风寨吗？”
    “是啊，你找谁？”大爷就着不算明亮的月光，上下打量两人。“我瞧你俩眼生的很，口音也不像咱们这儿的。外地人？”
    其中一个给了老乡一包烟：“是的，我们找村里叫应姒姒。我俩是她婆家的亲戚，跟着过来，迷路了，请问她住哪儿？”
    大爷捏着烟闻，对方问什么他就回什么。“直接往前走，翻过山头，山脚下的屋子就是。”
    “诶。谢了啊老乡。”
    “.......”
    ........
    应姒姒避于一旁的草丛。
    透过缝隙，从身形中确认其中一个是前天，在路上拦他的两人中，那个推她车的人。
    居然找到她的老家。
    她本以为凭沈老爷子，可以避开危险。
    看来，沈老爷子靠不住，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
    她脑子飞速的运转，很快，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等人走远了。
    低声对小孩道：“卿安，我今天要靠你保护了。”
    “妈妈，我这么小，怎么保护你？”
    应姒姒:“我之前教你唱过的歌，你还会唱吗？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我会，但是爷爷不让唱，他说我靡靡之音。我问他什么是靡靡之音，他骂人。”小孩委屈巴巴。
    应姒姒摸她的头以示安慰：“回头我补偿你，你现在，集中注意力听我说，你出去唱歌，若刚才那两个人回头，抓着你问谁教你唱的，你就说是妈妈.......”
    应姒姒把对方可能要问的话，快速转达小孩。“卿安，记得住吗？”
    小孩点头：“记得住。”
    “好，你现在按照我说的，往那边走，唱歌声音用到最大。”
    “嗯！”小孩答应后，猫悄地钻出草丛，按照应姒姒说的，往谢翠兰家的方向边走边唱。
    山道安静。
    两人听到歌声，立刻驻足。
    这首歌是外面传进来的，普通老百姓传唱违反规定，只有那些个高门大户的二世祖有恃无恐才会唱，听声音，是孩子唱的。
    据他们掌握的信息，应姒姒收养了个孩子。
    难不成，应姒姒在附近？
    他们走过去。
    发现小孩，拦住她的去路。
    两个人在小孩面前像山一样，她吓的后退，一屁股坐地上。
    “小姑娘，歌谁教的？”其中一人粗声粗气道。
    “对小孩你温柔点。丫头，刚才你唱的歌，谁教你的？”另一个换上温柔的语气。
    小孩愣了许久，才想起应姒姒交代的话，起身先拍拍身上的土，奶奶说，衣裳弄得太脏了，要挨打的。她道：“我妈妈教的。叔叔，你们是谁呀？为什么突然跑过来吓我。”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媳妇，姒姒，爸爸，爷爷奶奶总这么喊她，你们认识吗？”

 第490章 报仇

    “当然认识，你妈妈去哪儿了你知道不？”对方引入正题。
    小孩也在等他这句话，小手一指：“舅爷爷家，妈妈说，给他们送钱呢，爷爷奶奶让我喊妈妈吃饭，我不喊，他们凶我，没办法，我只能壮着胆子走夜路。”
    “你什么时候来的？能找到路？”对方忽然警惕。
    应姒姒坐火车的话，也就今天刚到吧？
    不休息吗？
    她那么狡猾，可别是利用孩子坑他们。
    “中午到的。”小孩实话实说：“村子是下午逛完的。”妈妈还夸她方向感比爸爸好呢，一下子记住了村里的路。
    但这句话不在妈妈的交代范围，她不能说。
    “应该是真的，小孩子精力旺，闲不住。”男人对队友说完，低头对小孩道：“小丫头，我们跟你一起找你妈妈可以吧。”
    “行啊，不过叔叔，我走的慢，你背着我可以吗？我很轻的哟。”
    “行。”
    小孩最后骑到男人脖子上指路，应姒姒不远不近的跟着，快到应家大门口，她绕道往应家后院走。
    到了地方，将茅坑上的板子掀开。
    脑子里开始算计将人引过来，最好掉进茅坑里，让谢翠兰一家和他们纠缠。
    若掉不进来，她也可以联合谢翠兰一家收拾两人。
    总之，她这回不会吃亏。
    这时，她听见小孩洪亮的声音：“舅爷爷，舅奶奶，你们在家吗？”
    谢翠兰刚上床，准备熄油灯，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老应，你听外面的孩子，是喊谁的？说话腔调贱丫头婆婆一个样儿。是不是贱丫头手里牵的孩子？喊我们舅爷爷舅奶奶，是贱丫头又想通来找我们了吗？”
    “有可能，我毕竟是她的亲舅舅。”应书剑起床。
    打开门，只看到外面两个男人。
    还不等他反应，又听到应姒姒的惊呼。
    两个男人朝应姒姒追去。
    应姒姒越过茅坑，两人没有防备，直接掉进去，臭味瞬间填满周围的空气。
    此时的应姒姒不敢久留，跑到前面喊祝卿安。
    “妈妈，我在这里。”祝卿安从门口的水缸后面跑出来。
    应姒姒抱起她继续跑。
    两个男人从茅坑爬上来，熏的直呕。
    应书剑和谢翠兰跳脚：“我的肥！”他们没钱买肥料，尽指望茅坑里的屎水了，这两人一沾，粪水得少多少？听他们的叫骂声，是外地的，又是追着小贱人掉的茅坑，必须赔他们的肥。
    夫妻俩招来三孩子，把两个男人团团围住。
    两男人急着追应姒姒，情急之下，拳头对准应书剑几人。
    谢翠兰挨一下子，火起上来，抄扁担便砸。
    刚讨上一个巧，扁担便被人夺走，招呼到自己头上。
    只一下子，她便觉得头上一闷一热，什么也不知道了。
    “出人命了，救命啊.......”应家老三见谢翠兰躺地上了，嗷一嗓子。
    应书剑想追那两人。
    哪还有人影？
    他连忙叫人。
    不一会儿，便惊动了老乡们。
    大家追人的追人，救人的救人。
    村医见了谢翠兰的情况直摇头：“这一棍子太重了，没救了，没救了。”
    应家老二和老三在，两人哭作一团。
    .........
    应姒姒这边，借着对地形的熟悉，提前回到老太太家，叫走三人躲至应书妍坟茔附近的山洞内。
    秦母听完她的描述，心脏突突跳。
    “姒姒，你爷爷不是帮你处理了吗？怎么还有人追你？咱们躲这儿安全不？”
    “靠谁都不如自己可靠。”应姒姒有了弄死两人的冲动：“这里很安全，放心吧。”她在此生活了这么多年，若非丁秀和王志坚偷情，她估计永远不会知道这里有个山洞。
    老太太满满的担忧：“姒姒，你得罪了谁啊？你两个爸都不能帮你么？”
    秦闫军：“......”敌人在暗，他在明。
    他怎么帮？
    他甚至不确定，是谁干的。
    姒姒信誓旦旦说是严家，严力一个人，应该翻不起风浪。
    大概率是沈豫天得罪了什么人，牵连了姒姒。
    竟然知道他们回了老家，且这么快从燕京追到南方，坐的专机？
    “能的话，我也不会被人追踪了。你们先在这里坐着，卿安，跟紧太奶啊，她是最值得你信赖的，千万别乱走。”应姒姒千叮万嘱。
    小孩对发生的一切懵懵懂懂，但她能感觉到妈妈的紧张。
    她乖巧点头：“放心吧妈妈。”
    应姒姒转身欲走。
    秦闫军道：“姒姒，去哪儿？有什么事要办的，我去。”怀了孕这里跑，那里跳，怎么行？
    “你对这里不熟悉，出去迷路了怎么办？待着吧，我很快回来。”应姒姒走了，那两人掉进过茅坑，她重新来到谢家附近，本想闻气味搜人，见谢家门口围了许多人。
    从大家的议论中得知，谢翠兰被打死了。
    竟然死了。
    心底在瞬间，涌出无限的快意。
    她也算为妈妈报仇了吧。
    .........
    应姒姒在暗处听了片刻离开，循着气味找人，终于在河边发现了他们。
    “妈的，这一身臭味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姓应的那个女人真能跑，前后只几分钟的时间，人就不见了，山脚下的那间屋子，什么都没有。你说那娘们儿拖家带口的能跑哪里去？”
    “我哪能知道？钱没挣到，掉粪坑里头了。”
    “嗨，我在这儿呢，想挣钱，抓我呀。”应姒姒冷不丁出声。
    吓得两个男人一趔趄。
    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生怕她附近有陷阱，哪敢轻举妄动？
    “不抓我可走啦。明儿回燕京，你们可不好动手喽。”应姒姒大喇喇走了。
    两人犹豫后追上去。
    快挨着应姒姒，应姒姒往边上丛林里一躲。
    两人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应姒姒用手电筒照他们：“我在这儿呢。”
    两人：“......”
    “你丫的有本事别跑。”
    “你来呀。”应姒姒挑衅似的招手。
    待两人往上爬，她推到一旁的巨石，
    其中一人来不及躲，和石头迎面撞上，发出惨叫声。
    另一人气血上涌：“吗的，你等着！”他步伐越走越快。
    眼看着快要追上应姒姒，脚下一空，接着便是啊啊啊的惨叫。
    应姒姒勾勾唇。
    阿奶说，如今地可以自己种了，打猎也没人管。
    老乡们经常在山里挖陷阱抓野猪，动辄一两米深，下面全是削尖的竹竿。
    掉下去，摔的可不轻哦。

 第491章 高大

    “你声音太小叫不来人的，我帮你~~”应姒姒拉着声调，轻轻柔柔的说完。
    下一秒，学男人的粗嗓门大喊救命。
    陷阱里的男人中计受伤，一听应姒姒的声音，浑身冷颤。
    她居然会变音！
    引来村里人，他还有命出去吗？
    他忍着疼疯也似的往上爬，刚冒头挨一拳头。
    只觉得两眼昏花。
    “想跑？可以啊。先回答我几个问题！谁指使你来的？抓我想干嘛？你可以选择忠于聘用你的人，我也可以让你客死异乡。”应姒姒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随时准备动手。
    男人怕了：“我说，我说。是严家的严力，让我们困着你，好叫你爸放你姑出来，说是她在里面受不了闹自尽……唔。”
    应姒姒一拳将人打昏，继续变音大声呼救，待老乡们接近后，悄悄躲至暗处。
    “在这儿，掉野猪坑里了。”
    “怎么只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应书剑举着手电随处照：“继续找！”
    “这片林子坑多，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万一掉进去，咱也摔的不轻，先回去，等天亮些再找，山里没几条路能走，那人肯定还在村子。”村长道：“回头我安排人在各个路口守着。大鼎，二鼎，你俩去祝老太家那看看，这人在山里乱窜，万一绕到她家，伤到姒姒公婆，人家回城里说咱们黑风寨是土匪窝，连累姒姒不受待见，咱们就丢人了。”
    “诶。”
    “.......”
    应姒姒心里暖呼呼的，村长的形象，在她心中变得高大。
    老乡们把陷阱里男人弄上来走远后，她找到被大石头的砸的男人，姿势像射雕英雄传里面欧阳克一样被石头压住了腿，出气多，进气少。
    她视线扫向刚下山的众人，再次粗起嗓门，大声呼救：“救命，救命啊......”
    动静传至众人耳中。
    应书剑第一个往山上冲，应姒姒算计着灯光的距离，适时躲至暗处。
    “这死家伙，我打死你！”应书剑抬脚狠命的踹。
    男人纹丝不动。
    村长上前：“老应，你可别把人踹死了。”
    “外来人，死就死了。”应书剑的恨意到达顶峰：“村长，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行了，来几个人石头挪开。”
    “这咋挪呢，这得翘.......”
    大家合在一块儿想办法。
    应姒姒惦记老太太几人，顾不上凑热闹，悄无声息的离开，回到山洞，祝卿安躺在秦闫军怀里睡觉。
    他道：“我是瞧你阿奶年纪大了，抱不动她，才接过来的。外面安全了吧？”
    应姒姒：“嗯，老乡们抓住了那两个人，咱们回去吧。”
    “还是农村有人情味。”秦闫军道：“搁城里，大家你瞅我，我瞅你，有人起头才有人呼应，不像村里，谁挨欺负了，大家一起管。”
    应姒姒认同，老乡确实城里人更有人情味。
    .........
    一行人回到农家小院，刚准备休息，外面传来敲门声。
    “祝奶奶在家吗？”
    老太太应声：“在的，是大鼎吗?”她打开门道：“有事？”
    “是的，祝奶奶，今晚村里发生大事了，谢翠兰死了。”
    “死了？”老太太不敢置信。
    “嗯，死了。打死谢翠兰的两个外地人，上山遭难一个掉陷阱里，一个被石头压住腿，两人凶多吉少。姒姒在吗？”
    “这事儿我告诉她。”老太太道。
    “祝奶奶，我不是指这个，是她舅家的人说，姒姒领的孩子喊他们，他们出门，两外地人听到她的声音追着她掉粪坑里头........”
    应姒姒走出来：“孩子是我收养的，白天的时候，舅舅和舅妈来过这里，孩子问我他们是谁，我自然要告诉孩子，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正好晚上没事和孩子溜达，到了舅舅家，经过我妈妈以前住过的房子，停留了一会。
    和孩子说起舅舅和舅妈，孩子知道舅舅舅妈住那里，打了声招呼。
    谁知道舅舅和舅妈会出门？
    而那两个男人......大鼎哥，这话我不好意思说的，今天出人命了，我不说又不行。是他们惦记我，跟踪我到那，我不跑，难道留下给他们糟蹋？”
    应姒姒的解释滴水不漏，大鼎挑不出任何瑕疵，甚至对应姒姒生出同情心，姒姒太不容易了。他道：“你有个说法，我回头也好和村长说。”
    “麻烦你了。”
    “不客气。”
    “.......”
    室内的秦母竖着耳朵听，待外面没声儿，她道：“老秦，外面说什么你听得懂吗？”
    “听得懂一点，小伙子说，姒姒舅妈被打死了，打姒姒舅妈的那两人，一个掉进山里老乡们抓野猪的陷阱里，一个被石头砸到头，压住腿，性命堪忧。”秦父琢磨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们的目标是姒姒，离开应家后，怎么会跑到山上？
    姒姒引过去的吗？
    先引他们去的应家，让双方互咬。
    接着把人引上山，弄伤弄残。
    他开始担心他的儿子了，以后若得罪她，还有小命不？
    秦母震惊：“那两人手段也太毒辣了，好端端的打死人，活该掉进老乡们的陷阱。”
    秦父不置可否。
    这时老太太进屋，因为室内的房间都没有门，他说话也方便，他假装一无所知道：“姒姒她奶，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老太太复述一遍，并道：“姒姒，谢翠兰估计明天办丧，你过去吗？”
    应姒姒同样假装惊讶：“真的假的啊，那两人找我，怎么跑进山了呢，迷路了吗？肯定是妈妈保佑我。”若非她做梦梦到了妈妈，不会提前回老家。
    就没办法借助老家的地形，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秦闫军鼻子里冷哼，不是你引他们进去，才有鬼了。
    老太太：“贤侄，你鼻子不通气吗？山里晚上还是挺凉的，我给你拿床棉被。”
    秦闫军：“.......”
    ........
    翌日天不亮。
    应书剑上门，悲痛的说谢翠兰走了，要应姒姒回去奔丧。
    应姒姒拒绝。
    应书剑气又急：“姒姒，你舅妈已经走了，死者为大，你就不能原谅她吗？当年你妈也是有错的，你舅妈作为嫂子说她两句，她如果虚心接受，你舅妈也不会跟她起争执。”
    应姒姒语气冰冷：“照你的意思，我妈妈活该？”
    应书剑火了：“你这孩子懂不懂好赖。”

 第492章 这个丫头的嘴真严啊

    应姒姒面无表情：“我不懂好赖，你懂，你懂到抢夺妹妹唯一孩子的住处，你懂到由着谢翠兰为我找那些个又老又穷的光棍当对象，你懂到隔三差五的对妹妹的孩子索取钱财。你多懂啊，我有时候在想，外公外婆那么好，为何会生出你这么个人，你是不是捡来的？”
    “你个死丫头，你这么说长辈，不怕天打雷劈！”应书剑睚眦欲裂。
    “要劈该先劈你！马上滚，否则我动手了。”应姒姒握拳。
    应书剑知道她的厉害，气冲冲走了。
    应姒姒冷嗤。
    老太太走过来：“姒姒，你什么时候回燕京？”
    “今天买票，后天走。”应姒姒说。
    老太太道：“我这回跟你一起，等你坐完月子我再回来。”
    “嗯呀。”应姒姒非常欢迎。
    与老太太闲聊两句后，带着镰刀扫把带孩子到山上祭拜。
    墓前长满了杂草。
    “妈妈，咱们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一直问外婆吗？躺在里面的就是。”
    “外婆怎么睡在地下面？怎么喘气呢？”小孩子面露担忧。
    “去世了，再也见不到了。”应姒姒低头割草。
    小孩敏锐的察觉到她语气中的悲伤，乖乖不再多嘴，帮忙拔小的草。
    打扫好墓前，应姒姒摆上祭品香烛，祭拜完下山。
    因为要买回去的票，应姒姒把孩子送回小院，提步进城。
    她一走。
    秦闫军向孩子招手：“丫头，过来。”
    小孩子跑过去：“爷爷，干嘛呢？”
    “你昨天和你妈妈去你舅爷爷舅奶奶家了？”
    小孩子想起被应姒姒抱紧飞奔的情形，心跳加快：“爷爷，我都快忘了，您又帮我想起来，以后不要问我这件事，我怕的很。”她跑到门口找老太太：“太奶，你会不会编花环？我想戴一个在头上美一美。”
    “当然会，等着啊。”
    “好。”
    秦闫军目光幽幽的看向门口的小小身影，这个丫头的嘴真严啊。
    ..........
    应姒姒进城买好车票，找到魏兵。
    “姒姒，你还真回来了啊。”
    “是啊。为了给你报信。”
    “这化肥好些人弄啊。我不弄，钱就让别人挣了。”魏兵眼馋道。
    “你不怕你就挣，不过在此之前，你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魏兵跟着她。
    “到了你就知道了。”应姒姒领他到支柱良的药铺，介绍两人认识，双方客套一番后。
    应姒姒邀请其吃饭。
    支柱良道：“来者是客，我哪能叫你请，我请，前边大饭店，走。”到了地方，三人进入包间。
    支柱良说话没了顾忌，开始倒苦水：“这阵子周边几个县城都在下雨，药材出不来，生意比以前冷清了不少，偏偏上头还发了任务需要完成，隔三差五开会，不允许私下交易.....”
    魏兵听得心惊胆战，这阵子真的在严查啊。“我怎么没听说啊。”
    “没听说，估计是准备养肥了再宰。”
    应姒姒给了魏兵一个眼神：“我说的对吧，这阵子不宜活跃。”
    “诶。”
    “........”
    .........
    几人就买卖的事，说了一大堆，直至酒足饭饱才分开。
    晚霞如烟。
    应姒姒步履轻松回村。
    因着村里昨晚发生过关乎人命的大事，妇女们围坐在村口，议论不休。
    见到应姒姒，主动套近乎打招呼。
    “姒姒，去哪儿了？”
    “买票准备回城。”应姒姒道。
    “这就回去了啊，不等着你舅妈过丧期吗？”
    “不等了。对了，那两个外地人怎么处置了？”应姒姒很关心这个问题，老太太家四周没有邻居，她不好打听，早上经过村子，一个人没遇到。
    “谁知道呢。村长怕死在村子里惹上麻烦，半夜让人用牛车送到乡里的卫生所，受了那么重的伤，又颠簸一路，估计是不行了。”
    应姒姒巴不得两人死。
    最好震慑住严力，敢再找人对付她，来一个，她收拾一个。
    来一对，她收拾一双。
    看他钱多，还是她命硬。
    她佯装害怕：“我的天，太吓人了。”
    “可不是嘛........”
    “......”
    ........
    应姒姒和妇女们聊了片刻，拿出自己在城里买点心分一分。
    大家拿了吃的，纷纷夸她有出息。
    应姒姒龇牙乐呵，和妇女们分开后，回到小院。
    秦父和秦母惬意的坐在院子里喝茶。
    后者打招呼：“姒姒回来了啊，这个地方真好，明明是酷暑时节，却分外凉爽，喝着茶，吹着风，看着远处的风景，一点烦恼都没有。”除了交通不便，没有缺点。
    应姒姒：“那是你们有钱，没钱的人，每天为一日三餐奔波，烦恼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秦父道：“票买好了吗？”
    “买好了，夜里出发，明天上午能搭上回去的火车。”
    秦母的笑容消失了：“又走路？我的腿还酸疼着呐。”
    “您不想走的话，我雇人拉牛车。”
    “雇人，我受不了这罪。”秦母说。
    应姒姒出去找人，秦闫军道：“姒姒，我跟着你一道吧。”
    “行啊。”
    秦闫军忽然道：“我想起自己有点事要做，你去吧。”在城里头公公和儿媳妇一道走被人看到都会遭议论，何况农村，他一直想着护她肚子里的孩子，忘记这茬了。
    瞧着她面色红润，又跑又跳的，没有任何怀孕的不适症状，多走两步路应该没问题。
    应姒姒：“......”神经啊。
    一会儿这样，一会那样。
    ........
    应姒姒托村里的大叔拉牛车，接着去了村长家。
    “我就知道你要来，是来问那两个人的吧？你说实话，他们是不是你弄上山的？”
    应姒姒迟疑后点头：“阿叔，这件事可不能赖我，是他们追着我，恰好谢翠兰一家出门，我完全没料到后面的事。更不知道那两个外地人运气那么差。”
    村长凝着她，叹气：“村里你二爷说，那两人自称你婆家人。我一听就知道假的，冲你来的。我以为你进城能过得安稳点，没想到人家都找上门来了，那两个人是什么人？”
    “不知道，感觉是耍流氓的。”
    村长不大信，不过应姒姒的样子不像撒谎。
    加之以前确实发生过流氓跟着她进村的事，他选择相信她，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人品他信得过。他道：“那两人伤的很重，死球了。”
    应姒姒心底波动，嘴上惊呼：“天哪。”
    死了也是该的。
    谁叫他们追她？
    他们不死盯着她，她会放石头，会引其进陷阱吗？

 第493章 娇气

    “那两人不怀好意的进村，还打死了我们村里的人，也是死有余辜。”
    应姒姒思绪回转，附和：“是啊，死有余辜。”接着，她话题一转：“阿叔，这次我要带阿奶进城常住一段日子，她家里劳您费心看管了，这些钱您拿着。”
    “少给我来那一套，钱拿走，她家我会照应着。”
    应姒姒马上乖乖的收起钞票：“好，麻烦您了。”
    “.......”
    ........
    正午的阳光照在头顶。
    应姒姒离开村长家，走在乡间的大路上，心情特别好。
    经过四岔路口，和应家的送葬队伍迎一个照面。
    应家四人紧紧盯着应姒姒，眼神充满怨毒。
    应老三口无遮拦：“你个冷血之人，活该你没爹疼没妈爱，我咒你一辈子生不出儿子！”
    “无情无义，迟早因为没儿子被婆家扫地出门，穷困潦倒，像祝老太一样孤独终老。”
    “哼！”
    “......”
    应姒姒无语至极，他们对人最大的诅咒，就是你没儿子，孤独终老。
    一辈子的思想被定格在生儿子，有人养老送终上，也就这点出息了。
    她继续往前走，回到老太太的小院。
    小孩戴着花环蹦蹦跳跳迎上前：“妈妈，好看吗？”
    “好看啊，我们家卿安长得真漂亮。”应姒姒伸手轻轻摸她的脸。
    祝卿安咧嘴，歪着头乐呵：“妈妈也漂亮，我们班的哥哥姐姐都说，我的妈妈是班里最漂亮的。”
    “哈哈，真的啊。”应姒姒被夸，忍不住扬起嘴角。
    “上学不以学习为己任，成天比这个漂亮那个美。肤浅造作。”秦闫军开口便是批评。
    小孩吓得往应姒姒身后一躲。
    应姒姒反驳：“卿安还小，您未免太严厉了点。”
    比美便是肤浅造作？
    什么逻辑嘛！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正因为小，才要严格对待，规范言行。慈母多败儿，你可别惯着。”秦闫军道。
    应姒姒愤愤难平，鲁月春家的几个小孩，公公从来宽容，到了她家的，就是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了？还扯出慈母多败儿。
    又偏心是吧？
    她琢磨了一下道：“您说的很对，慈母多败儿，孩子和当妈的在一起时间长了，纵的无法无天，人就学坏了，成天联合人害这个，斗那个，闹的家里鸡犬不宁。回头我让阿辞好好教教她规矩，一定让她长成阿辞那样，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秦闫军：“......”是不是骂他呢？
    说他没教好老大？
    好像还骂了他媳妇，说他媳妇纵容秦晋，任由鲁月春害人？
    这死丫头，学会阴阳人了。
    他对祝卿安严格，不是应该吗？
    养女，又不是亲生的，自然要重点关注，严厉教育，以防走歪路了。
    不识好歹！
    应姒姒牵起小孩进厨房，老太太正忙着做午饭，秦母从旁打下手。
    她和颜悦色一笑：“阿奶，妈，做什么吃的呀。”
    “米粉，你不是说想吃辣吗？回头加点辣椒油拌一拌。”老太太说。
    秦母：“怀孕吃太多辣椒，小孩会上火。”
    “是吗？”老太太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回忆了一下道：“我约莫记得姒姒妈怀着姒姒的时候特别爱吃辣，一顿都离不开，姒姒生下来没见上过火啊。”她顿了顿又说：“差点忘了，宴辞和小沈不一样，小沈年轻的时候身体素质一流，砍柴劈柴，一干一整天不休息，晚上还能跟着老乡们进山打猎忙活到大半夜。宴辞比起来他来要弱不少，姒姒，你少吃点啊。”
    秦母脸有些黑，暗示她儿子身体素质差，种子不行是吧？
    太气人了！
    应姒姒咽了咽口水：“您不说还好，一说更想吃了。”
    “等着啊，快好了。”
    “.......”
    ........
    饭后。
    应姒姒午休，村里办丧事，吹吹打打的声音闹的她睡不着，她起床走到外面。
    视线之内。
    老太太翻弄簸箕，里面盛满黑乎乎的颗粒。
    “阿奶，那是什么啊。”
    “蚕砂，准备给你和宴辞做枕头用的，上次写信的时候忘寄了，这会子倒出来再晒晒，听说孕妇枕这个好。”老太太说。
    应姒姒一听蚕砂，联想到是蚕的屎，直犯恶心，但她不想辜负老太太的心意：“我有枕头，突然换的话，我怕睡不着，回头我让小孩和阿辞用。”
    老太太笑笑：“送你了，随便你让谁枕。”
    应姒姒：“阿奶，进京后，您和我住一起吧，那间小房子我打算租出去。”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又都是新的，应该能租个好价钱。
    “奔着就是和你一起住的。”不一起住，怎么照顾她？
    应姒姒笑意盈盈：“嗯呀。”
    “.......”
    .........
    入夜。
    一家人收拾好行李，坐上老乡的牛车。
    孩子睡眠特别好，一上车呼呼大睡，应姒姒睡不着，自从怀孕后，她对生活的标准提高了不少，吃穿用度，不能将就一点。
    她不会生出一个娇里娇气的娃吧？
    她下意识摸摸肚子，平坦依旧。
    老太太也没睡，瞄到她的动作：“姒姒，肚子不舒服吗？”
    秦母一听，睁开眼睛。
    周围昏暗，月光照在头顶，还算能看清人：“姒姒，别吓我啊。”
    应姒姒茫然：“我没不舒服。”
    “那你摸肚子干嘛？”
    应姒姒曲指蹭了蹭鼻子，羞窘道：“我摸摸有没有变大。”
    老太太和秦母发笑。
    后者道：“这才到哪？起码四五个月才会显怀。”
    “是嘛。”应姒姒担心太过明显，去学习单位被人议论，尤其是苗凌，眼睛盯在她身上，只要有一丝羞辱她的机会，绝不错过。
    “是的。”秦母聊起怀孕时的经历：“你大哥最老实，宴辞不行，大半夜我睡的好好的，一脚给我踹醒，怀他我遭了很多罪。”
    应姒姒心道，所以您偏心吗？
    秦母道：“酸儿辣女，你这胎大概率是姑娘，我那会儿爱吃酸杏，大夫交代不能多吃，你爸严格控制，馋的我受不了哭。”
    应姒姒默默道，娇气！
    吃不上一口就哭啦？
    旋即心头一紧，娃不会像奶奶吧？
    很快，她便释然了。
    像就像吧。
    像奶奶打起来不心疼。
    ........

 第494章 喜当爹

    快天亮时，一家人来到中巴车站。
    应姒姒付牛车的钱，老乡怎么也不收。
    正好行李中有一瓶未吃过的牛肉干，她拿出来交给对方：“阿爷，我的一点心意，你不收，下次我回老家，哪好意思坐你的车？”
    “诶，你们路上小心啊。”
    “好。”
    应姒姒目送对方走远后，安静等车。
    大概六点半，中巴车来了。
    一家人搭上车，转至火车站，乘火车回燕京。
    初五这天夜里，火车抵达燕京，在附近的招待所休息至天亮，坐电车回四合院。
    一家人刚迈进院子。
    秦宴辞出现在视野内，戴着眼镜，显得文雅又沉稳。
    “爸爸。”小孩扑向他，并抱住他的腿：“妈妈说您出差了，我们回了一趟老家，我好想你呀。”
    秦宴辞弯腰抱起她，目光定格在应姒姒的肚子上。
    那死人说，姒姒怀孕了，刚刚一个月出点头。
    他上次夺回身体，并没有碰过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他快疯了。
    当时他正陪着沈豫天出差，根本走不开。
    昨天结束出差后，回家只见到麻阿姨。
    麻阿姨说，姒姒要回老家。
    父亲母亲和孩子陪她一道回了老家。
    而明天，他也要走了。
    如今，他和怀里的这个孩子，是这个家真正的外人了。
    他们太惨了，都是没人要的，多余的人。
    “有多想？”他凉幽幽来一句，眼睛依旧看着应姒姒。
    “很想。”小孩头一歪，枕他肩膀上。
    这次的爸爸，温和多啦。
    之前抱她，都不太愿意呢。
    应姒姒：“阿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知道。”秦宴辞忽然冷脸，抱小孩往屋子里走。
    应姒姒：“......”发什么神经？
    老太太也觉得他神经，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甩脸子。
    亏的她以前还觉得他戴眼镜有礼貌。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可怜她家姒姒，等会估计还要哄他。
    秦母也是感到莫名其妙：“这孩子，姒姒好好的跟他说个话，他尥什么蹶子啊。”
    只有秦父知道怎么回事，他故意跟上批评：“回头我骂他两句。”
    “.......”
    .........
    应姒姒忍下不悦，把行李放到厢房，先安置老太太。
    老太太进客房后，看了看外面，指指头：“宴辞这里，指定有毛病。好端端的发火，他爸妈居然不管，这不明摆着不拿你当回事吗？
    你俩如果过不下去，趁早离了。省的受他磋磨。”
    应姒姒忍不住笑：“问题不大。”大概率是上一个阿辞告诉这个，她怀孕了。
    这个吃醋了。
    老太太闻言不再多嘴。
    应姒姒道：“阿奶，你休息啊，我先回屋。”
    “诶。”
    应姒姒半道和小孩迎面。
    “妈妈。”小孩跑上前。
    “不是和你爸爸在一起吗？”
    “他忽然又凶巴巴的叫我睡觉。”小孩噘嘴：“我下次不理他了，哼！”她不是亲生的，可也是有脾气的！“坏爸爸。”她红着眼睛说。
    应姒姒：“我这就去收拾他，替你报仇。”
    “妈妈你先跟我来。”小孩拉着应姒姒到自己的小房间，找出秦宴辞买来恐吓她用的戒尺：“用这个收拾，打疼他，他才记得住。”
    应姒姒忍着笑：“好。”
    “.......”
    .........
    应姒姒提着行李回到房间，鼻尖一股子奇异的香味，她放下包和戒尺，来不及搜寻味道的来源，走向坐床边，书拿倒了的秦宴辞面前。
    “阿辞，我回来了，你怎么有点不高兴？”
    秦宴辞垂眸：“谁不高兴？”
    “你啊。”应姒姒这才环顾四周，屋子靠着窗户的位置多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大大小小，各类果子。
    其中一个如西瓜般大小，带大刺的黄色东西引起她的注意。
    走上前，知晓味道是它发出来。
    “这是什么呀？味道好怪。”香的诡异熏人。
    秦宴辞不说话。
    应姒姒靠近捧他的脸：“阿辞，怎么了嘛。生我的气么？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我一定改正。”
    秦宴辞和她对视，望着她皎月般干净的脸，真诚的言语，瞬间没了脾气。
    她怀孕了。
    并非她的错。
    他把脾气宣泄给她做什么？
    “我.....你为何不等我一起回老家？”他都还没去过。
    应姒姒：“下个月三号我妈妈的忌日，到时候你跟我一起。”
    “那这次为何回去？”秦宴辞郁闷，是不是躲他？
    “突然很想家，临时决定的。”应姒姒坐他旁边，抽出他手里的书，往他肩膀上靠：“我还有件事告诉你，你要当爸爸了。”她几经犹豫，加了一句：“高兴不？”
    秦宴辞：“.......”喜当爹，谁高兴？
    他这心里，难受的很。
    “有一个女儿叫着爸爸，还行。”他模棱两可的回答，接着又道：“生完这个，再生一个。”下一胎必须是他的。“我喜欢女儿。”
    应姒姒：“.......”一人一个才满足是吧。“行啊，三个孩子差不多大，一起带，以后省事。”
    秦宴辞心里舒坦了点：“嗯。”
    应姒姒走到桌子前：“这是什么呀，浑身是刺，味道好怪。”
    “榴莲，外面进来的一种水果。”秦宴辞道：“尝尝么？”
    “怎么开？”应姒姒不得其法。
    秦宴辞找刀子撬开口，取出里面的果肉。
    应姒姒尝了尝：“好甜，有点腻歪，卿安应该爱吃。”她拿起桃子：“我想吃这个，可以帮我削么？”
    “嗯。”秦宴辞削桃子皮，偶尔看她一眼。
    他见过怀孕的人，脸黄气色差，她一点也不。
    唇红齿白的。
    应姒姒等他削完桃子开吃：“好吃，清脆爽口。以后有机会，我也去那边逛逛。”
    “到时候让我陪你。”秦宴辞说。
    应姒姒答应：“好。”
    秦宴辞话锋一转：“有件事得告诉你，沈茹，在狱中自尽了，昨儿沈叔叔准备返程时，接到消息说你爷爷进了医院，才知道沈茹寻短见没救回来。”
    沈叔叔担心她被严力迁怒报复。
    着急赶回来，没想到她回老家了。
    两人正说着话。
    麻阿姨敲门：“姒姒，你爹来了，在客厅。”
    应姒姒：“这么巧。”刚提到他，他就来了。“知道了。”她不着急过去。
    等公公差不多讲完她回老家这几日的经历，她出现不迟。

 第495章 哄好了

    麻阿姨走后。
    应姒姒回转视线：“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她复述连日来的经历。
    秦宴辞眼光不着痕迹的掠过她的肚子，她怀着孕，与危险人物斗，一点也不顾及自身的安全。“如此惊险，为何不等我一道？”
    关键时刻，那个死东西支开他。
    “老家是我的地盘，带你累赘。”应姒姒道“早知道那些人会追去下乡，我自己回去了。”
    公婆在身边，束手束脚。
    卿安倒是帮了她的忙。
    她得好好培养，教育其成才。
    秦宴辞：“.......”他累赘？那个人不是累赘是吧。他抽出被她握住的手，脸一凉：“你忙去吧。”
    应姒姒秒抓回，怎么了又？难道因为她的那句累赘？
    小心眼儿！
    她耐心道：“我不忙啊。待会儿去钓鱼么？我回来的时候，看见城郊的大河边很多人垂钓。”该死的人都死了，她兴奋的睡不着，出去转转，刚好陪他。
    “不想去。”秦宴辞没心情。
    她怀孕了，孩子不是他的。
    即使她答应他会继续生，他心里就是不舒坦。
    “那我们去找房子？”应姒姒道：“以后我和你住。”
    秦宴辞眼眸亮起来，默念：我和你住。
    只有他们两个，不带那个？
    “孩子放哪里？”他说。
    应姒姒一头黑线，他还想独占她：“孩子放我肚子里啊。”生下来肯定得带着。
    但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
    秦宴辞终于露出笑容，被逗的。谁问她现在了？他指的是生下以后。不过他不能再继续别扭。她若生气了，等他走后，又得让那小子钻空子。“我想了想，去钓鱼。”
    虽然立秋了，但气温依旧高。
    找房子晒太阳，太热。
    她怀着孕，体质肯定不如从前，他不能拿她的身体，验证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我给你准备工具。”应姒姒殷勤道。
    “我自己来。”秦宴辞走了。
    应姒姒扬唇，可算把他哄好了。
    她打开行李，将里面的物品归位，放牙刷时喊祝卿安。
    祝卿安从房间蹦跶出来：“妈妈，叫我干嘛呀。”
    应姒姒故作神秘：“跟我来就知道了。”到了房间，她拿桌子上的榴莲给她吃：“尝尝。”
    小孩惊讶：“原来带刺的果子这么香。”她方才和爸爸一起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桌子上摞着的水果，爸爸没主动招待，她也不敢拿。
    她咬了一口：“好甜呀。”
    应姒姒：“这里的吃的，你都可以拿，想吃多少自己决定，不用请示任何人。”
    小孩咧嘴笑：“嗯！”
    “你坐着这儿吃，我出去一会儿。”应姒姒往门口走。
    小孩屁股从小凳子上挪开：“爸爸来了撵我怎么办？”他对她的态度一时好一时坏，她有点不喜欢他了，甚至悚他。
    “他只会嘴上凶，不用怕他。”应姒姒道。
    她还没见过，他对小孩子动过手。
    他的手段只针对成年人。
    小孩心里踏实了，安稳坐下开吃。
    .........
    应姒姒来到客厅。
    沈豫天提步上前：“姒姒，回一趟老家瘦了。”该死的沈茹，死也死不安生。
    挑他出差的时候害他女儿，他和严家势不两立。
    “我最近挑嘴才瘦的。”应姒姒道。
    “回我那住，我让阿姨按你的口味换着给你做吃的。”
    应姒姒余光瞄公婆，他这么说，好像公婆没喂饱她似的，他一走，公婆不得说她两句啊？她道：“在这里一样紧着我的口味吃。”
    秦父秦母很满意应姒姒的回答，没白疼她。
    “听阿辞说，沈爷爷住院了，你不去看看么？”
    沈豫天道：“看过了。”闹得不太愉快。
    老爷子认定沈茹的死和他有关，聊不到三句话，便埋怨他无情狠辣。
    一开始他确实使了绊子，后来工作忙，顾不上管她，是她自己承受不住心理落差想不开，与他无关。
    如今人死了，他的怨气也该散了。
    谁曾想，他女儿又被针对了。
    好在她天资聪慧，不仅逃脱了对方的陷阱，还把谢翠兰也一并收拾了。
    倒是省去他为对方安罪名。
    他道：“你爷爷身体素质不错，用不到你去看望。”
    应姒姒根本没打算探望老爷子，听他这么说，她顺应他的意思，哦一声。
    “连夜赶路累不累？”沈豫天叮嘱她多休息，告辞走了。
    应姒姒目送他离开后回屋。
    小孩正啃桃子：“妈妈，你吃吗？”
    “不吃了，你别吃太多啊，耽误吃饭。”
    “好，我吃完这个，就不吃了。走的时候能给爷爷奶奶和麻奶奶拿吗？”
    应姒姒：“客厅有。”
    小孩砸吧两下嘴：“妈妈，明天上学，我能不能给同学带桃子？”
    “不能哦。”应姒姒不同意：“和同学分享是对的，但有人对桃子的毛过敏，碰到了身上起红疹子，人家不得找你算账吗。万一噎住了，你也得有麻烦。想请同学吃好吃的，等你十岁的时候吧。”
    长大些，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能吃，应该能分辨了。
    小孩心算了一下：“十岁还要等好久呢。”
    “好久也得等。”
    “.......”
    ........
    半个小时后，秦宴辞从外面回来，他已经准备好了钓具饵料。
    “姒姒，走么？”
    “妈妈，去哪儿？我也去。”
    秦宴辞：“大人办事，小孩子凑什么热闹？”他仅有一天时间和姒姒相处，任何人休想占用。
    小孩瞪他。
    秦宴辞：“......”
    应姒姒：“带着吧，她在家里乱跑，我也不放心。”公婆坐火车没怎么睡，在招待所说休息不好，两人今天都没有上班。
    孩子在家，打扰他们休息肯定挨训。
    秦宴辞不情不愿：“烦。”
    应姒姒：“烦什么嘛，我们卿安那么乖。”她找帽子为祝卿安戴上，又罐了一壶水，一家三口来到湖边。
    在绿荫下停步。
    应姒姒拿出垫子铺地上，并在旁边放防虫的草药包。
    “卿安，不能离开我的视线知道吗？”
    “我不走。”祝卿安坐垫子上玩玩具。
    应姒姒陪着秦宴辞钓鱼。
    祝卿安玩了一会儿，望着远处湖中央的游泳的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妈妈，我也想到湖中间。”

 第496章 当花瓶

    “那可不行啊，人家是游过去的，你一下水，会沉下去。”
    “要怎样才不沉？”小孩打破砂锅问到底。
    应姒姒：“学会游泳。”
    “妈妈，你会游泳吗？”
    “会哦，不过我没试过游到湖中间。”应姒姒告诫她，远离湖边，溺水危险。
    “你和爸爸在，我不怕。”
    秦宴辞：“掉下去我不捞.....”话音未落，孩子脚下一滑落水。
    不会游泳在水里一直扑腾。
    应姒姒试图施救，被秦宴辞拉住：“你可不能下水。”他脱了上衣下去捞孩子。
    小孩上岸吓的直哭：“呜呜，我再也不来玩了。”
    “活该！”秦宴辞落井下石。
    小孩哭的直抽抽，应姒姒从旁安慰，并脱了她的衣服，只留一个贴身的底裤。
    孩子吓破胆，任由她摆弄。
    秦宴辞晾好她的衣裳，继续钓鱼，连续钓上两条约莫一两斤重的鱼。
    被应姒姒用来哄小孩：“卿安，看看，你爸爸钓的鱼。”
    孩子的情绪差不多平复：“晚上吃吗？”
    “炖鱼汤给你喝。”
    提到吃的，孩子心情好了不少。“嗯，我下次，再也不敢往河边走了。”
    应姒姒笑笑，还懂得反省呢。“不仅如此，更要听爸爸妈妈的话，都说了溺水危险，你还往那凑。”小孩子是不是都爱玩水？
    小孩后怕：“我记住了。”
    .......
    天气热，衣服晾在湖边，很快干爽。
    应姒姒让孩子自己穿，再次回到秦宴辞身边，不到半刻钟后，小孩跑过来，指着身后不远处的草丛：“妈妈，看那是什么？亮晶晶的，比我手上的银镯子还要亮。”
    应姒姒扭头，顺着孩子的小手方向看去，草丛内一个银色的东西闪闪发光。“难道是宝贝？”她放下手里的钓竿上前。
    “妈妈，是一根手指哎，还带着血，是谁的手指头掉了么？”
    应姒姒当场吐了。
    “妈妈。”小孩吓坏了：“爸爸，爸爸快来呀，妈妈吐了。”
    秦宴辞听动静跑过来：“怎么回事。”
    “谁的手指掉了。”小孩小手指着：“还有血呢，上面都招苍蝇了。”
    秦宴辞头皮一麻。
    上次去河边，她捞出尸体。
    这次换了一条河，有碎尸？
    这是什么狗屎运？
    “姒姒，我们回去。”
    应姒姒忍着反胃：“还是先报警吧。”
    “......”
    ........
    两人报案，接着笔录，忙到过晌才回家。
    小孩子累了，进自己房间倒床上睡觉，应姒姒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便是血淋淋的手指，恶心一阵接一阵。
    秦宴辞心疼了，倒水给她漱口：“上次看到尸体，也没吐成这样啊。”
    “上次没见血。”应姒姒浑身难受：“下次，再也不去钓鱼了。”
    秦宴辞：“......”他就这么点爱好，她不去，谁陪他？
    他怎么那么倒霉？
    回回和她一起钓鱼，都能遇到人命案。
    他俩走哪儿，哪儿死人啊？
    ........
    天色渐晚。
    应姒姒吃完饭，梳洗睡下。
    秦宴辞翻来覆去睡不着，后半夜起床，来到厢房留言，落笔时，一道人影出现在房门口，是老太太：“宴辞，这么晚还不休息啊。”
    她还想说，姒姒刚从老家回来，顾不上好好休息，陪你出去大半天。
    回来吐成那样，你晚上不好好伺候着，跑这儿干嘛？
    神经！
    是不是因为怀孕了，你认定她离不开你了，你现出原形了？不当她一回事了。
    “马上休息了。”秦宴辞不着痕迹盖住信：“您怎么不休息？”
    “年纪大了觉少，醒了，我不打扰你了。”老太太走了。
    秦宴辞起身送她，折返后，装好信放到特定的地方，返回卧房。
    睡到应姒姒身边，伸手抚摸她的脸。
    她怎么就怀孕了呢。
    抽屉里放的那些措施，是摆设？
    是不是母亲搞的鬼？
    .......
    次日。
    应姒姒到单位销假。
    近一周没上课，苗凌以为她落下一大截：“老师说下周修车考试，最近我们观看实践比较多，你小心不合格补考。”
    应姒姒冷笑：“难为你为我操心了。”
    “你知道就好。”苗凌眉眼上扬。
    “刚知道的，不过你放心，你不合格，我都不可能不合格。”应姒姒道。
    “你！”苗凌气坏了。
    小贱货，等考试的时候，看你怎么嘴硬。
    “我什么？”应姒姒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对方，下课后，来到城西的服装厂，张罗着发货事宜。
    整理秋装的样品的时候，厂长道：“小应，厂里样衣也不少，你销自己的货，帮我们带一带行不？我可以多发你的工资。”
    应姒姒和厂长是互相索取，她能在这里安稳挣钱，离不开对方的帮助，她道：“工资就不用多发了，货我给你想办法吧。”
    “诶，麻烦了。”
    应姒姒同送货的货车一道去商场。
    完成货物交接，她摆出带来的样品。
    “质量不错，这几件款式也好，就是这一边的货，太老土了。”主任道。
    应姒姒拿过被批评老土的衣服，穿在身上：“外套宽松舒适，料子也舒服。”她对着办公室的大镜子照了照：“样式还行吧。”
    款式确实有点过时，不过穿在身上，显得人很精神正气。
    城里现在流行的衣服，她反而看不懂。
    男装的裤腿像个大喇叭。
    女装的上衣非要在腰上系一下，打个结，配上波浪头，不伦不类。
    显腰细洋气还是怎么的？
    腰粗的姑娘，怎么穿？
    反而是老款的衣服，比较照顾人的身形。
    主任上下打量她，一脸的便秘样：“到你身上又好看的多，可单看不怎么样，销量肯定上不去。”
    应姒姒琢磨了一下，有了办法：“可以找几个身形高挑，模样靓丽的姑娘当花瓶。”
    “这个主意好？但上哪儿找靓丽的姑娘？”
    “包在我身上。”应姒姒保证道。
    等着主任结过货款，她到门口寻人。
    遇到长相标致，穿着普通的，便拦下。
    问起其有无兴趣当花瓶，内容是穿着秋天的衣服在商场的服饰区闲逛至商场下班，报酬为一身标价十五块的衣服。
    有人拒绝，有人心动。
    半小时后，应姒姒拉来四个姑娘，将准备好衣服交给对方：“人少的时候可以脱下凉快凉快，人多一定要穿上啊。”
    “诶。”姑娘们穿上衣服走后。
    没多久，上架的服装便有了销量，仅仅一下午，不被看好的服饰，销出去近六十余套。

 第497章 嘲笑

    主任夸她销售鬼才：“按你的办法，以后衣裳卖不出去，找漂亮姑娘试穿，一准能提高销量啊。仓库里成堆的衣裳，不用发愁销路。”
    应姒姒：“您也有大量库存啊，那我的衣裳还进嘛？”
    “进，一天能卖出六十套，说明有市场，你有多少给我来多少。”主任道。
    “起码三四千件吧？具体数量我得核对，明儿能直接拉过来吗？”
    “拉过来吧。”主任为其结货款。“一千八，你数一数。”
    应姒姒当面点清，告辞后刚走出商场，便被李玉薇拦下：
    “应姒姒！”老天有眼，走路都让她发现这个贱人。
    应姒姒厌烦无比：“你又想挨揍是吧？”
    “冯双喜出来了，你知道吗？”李玉薇直直的盯着她。
    “出来关我什么事？！”
    “我在提醒你别太得意，不用两年，冯双喜必能飞黄腾达，到时候有你受的，你识相的，现在就该向我求饶，那时我才会考虑放过你。”李玉薇得势般昂头：“你千万别质疑我，毕竟我比你多活了几十年，过不了两年冯双喜便回发达，届时你的公公，你亲爹，都不是他的对手。”
    应姒姒差点笑了，冯双喜的权利那么大吗？她努力压下即将翘起的嘴角，演出害怕的神色：“你，算你狠，除了道歉，没有别的要求了吗？我一并按你要求就是。”
    李玉薇见应姒姒服软，更加骄傲得意。
    她特别想让应姒姒舔她的脚，将其尊严狠狠的踩到地上，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为那个路姓小伙子的话，她去医院检查了身体。
    大夫严肃的告诉她，由于她多次流产。
    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损害，今后生小孩的机会，约等于零。
    这个结果她不能承受。
    冯双喜是首富，她若生不出来孩子，他的财产，今后谁继承？
    他会不会找别的女人？
    他踢了她，她的付出，岂不白费。
    她道：“你把上回和你在一起的路姓青年约出来，我找他有事。”
    应姒姒：“就这？”
    “就这！”李玉薇命令店道：“今天晚上，我必须在这里看见他，否则你等着。”
    “哈哈......”应姒姒嘲笑出声：“我选择等着。”她双手握住车把，抬起车头，换了个位置，与李玉薇拉开距离，开始蹬自行车。
    李玉薇伸手作势拉应姒姒的车座，被应姒姒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震慑住。
    “你最好别惹我，否则我解决了你。”
    李玉薇：“.......你！”
    “哼！”应姒姒鼻子里发出轻蔑的音调，骑车离开。
    直接来到服装厂，将厂里自己出货的货款结给厂长：“这是早上带走的那批货的货款，原本是两百块零五的，我做主抹了零，您数数。”
    “一下子卖出去了？”厂长无法相信。
    “是啊，我是搞批发的，要卖当然是一起卖了。”
    厂长试探性道：“那仓库里的货，能清了吗？”
    “可以，但要保证质量。”
    “这没问题。”厂长拍胸脯保证。
    应姒姒道：“您有多少货，点一点，明儿我找人过来拉。有一点，一定要确保做工和质量啊，提货前，我会抽检。”关乎口碑的事，她不能含糊。
    厂长激动的差点跳起来，积压的库存一旦清出去，他们的资金马上充裕，拖欠的工人工资，便能一一下子付清了。“好勒！做工和质量你放心，从我们厂里出去的衣裳，就算天天穿，也能穿个三五年。你什么事后有空，我请你吃饭。”
    这小姑娘，太讨喜了，年纪不大，能力不小，刚来就把买卖做的火热。
    这样的人才，他可得哄好了。
    应姒姒思考一息：“后天吧。”她也有事和这位厂长谈谈。
    关于生发膏的买卖，她琢磨过。
    自己生产，费时费力，且风险大。
    若以秘方为筹码进一家洗头膏厂，就有了保护伞，且出货量，会成倍增长，生意覆盖全城，是为迟早的事。
    但她没有门路，如果以他为突破口，应该有点机会吧？
    “后天就后天。”厂长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
    “.......”
    .......
    应姒姒告辞后，又来到进口商店，停车进去选剃须刀。
    两个阿辞的生活用品是分开的。
    上一个阿辞的剃须刀的不好用了。
    今天他刚好回来，明天又是七夕，送他剃须刀当礼物十分应景。
    挑选时，营业员上前夸她：“姑娘，你眼光真好，这款是新来的货，送老爹最合适。”
    应姒姒：“送对象不合适吗？”
    营业员笑容依旧，附和道：“也合适。”
    “多少钱？”
    “一百三。”
    应姒姒默默放下，一百三？刮金胡子啊。沈家阿姨总跟她说，沈叔叔为她准备的房间，里面的衣服好些都在进口商场买的，一个刮胡刀一百三，衣服得多少钱？
    他怎么那么有钱？
    他是贪的吗？
    “不好意思哈，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
    她火速闪人，至附近的普通商场，花五块买了一款柜台内最贵的剃须刀。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
    进口的东西，为何能卖那么贵。
    材质，样式，明明差不了多少，做工也不见得多好。
    就因为贴了一个进口的标签？
    ........
    应姒姒进入四合院，开口唤人。
    “阿辞，阿辞......”
    “宴辞不在家。”麻阿姨回应她。
    应姒姒：“去哪里了？”她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的。
    “你前脚出门，他后脚也走了。”
    “去哪说了吗？”应姒姒急于知晓他的踪迹，方便她送礼物。
    “没说，怎么了？有事找他啊。”
    “没事，我随便问问。”应姒姒又问：“我阿奶呢？”
    “应该在午睡，你奶奶真勤快啊，一刻闲不住的。而且爱干净，家具一寸寸的擦，地上有一根头发丝都得捡起来。”
    应姒姒笑笑：“她一直这样，比年轻人都干净呢。阿姨，我不跟你说了啊。”
    “诶。”
    应姒姒赶回房间放现金，随后靠在床上闭眼休息，忙一天，她也有点累了。
    迷迷糊糊察觉有人摸她的脸。
    大手，滚烫又干燥。
    鼻尖飘过若有若无的肥皂香，她睁开眼，对上秦宴辞清冷又柔和的目光。

 第498章 大度

    应姒姒瞬间醒盹：“阿辞，什么时候回来的？麻阿姨说你一早出门了，干嘛呢？你身上好像有点酒味。”
    秦宴辞醒的时候在小作坊，回过神，才知道那人故意整他。回家的路上，遇到高中时期的同学，小聚了一番。到家先看了信，知晓她这几天的情况后，从厢房拿的换洗衣服洗过澡，才敢进屋子看她。
    几天不见，她好像瘦了。
    “才洗的澡，刷了两遍牙，还能闻见啊。”秦宴辞低头嗅。
    应姒姒点头：“嗯。”
    “我再去洗洗。”秦宴辞道。她怀着孕，对气味敏感，他不能熏着她。
    “不用，我跟你说啊。”应姒姒提到自己所挣工资，以及准备以技术进洗头膏厂的事。
    “小作坊还用么？”
    “不用了，房租三个月一付，等到期直接退。”应姒姒准备联系陆晓璇退租事宜，走到书桌前写了一封信，让秦宴辞投递，顺便接小孩放学。“阿辞，你对卿安热情些可以吗？她如今正是需要父母关爱的年纪，你成天让她热脸贴冷屁股，往后咱们的孩子生下来，你态度不一样，她心里肯定难受的。”
    秦宴辞不以为意：“她在福利院，不是更没人关爱？”
    应姒姒：“她这不是不在福利院了嘛，人家跟我们回来，就是奔着享受父母关爱的。你多少给点，其实你也给了，但小孩子不会懂你的默默付出，她只看表面，你得表现出来，多对她笑一笑，嗯？”
    秦宴辞：“.......你话多，听你的。”
    应姒姒：“......”嘛意思？数落她嘛？她大度，不跟他计较。
    .........
    秦宴辞出门后不久，应姒姒走出房间，来到前院。
    老太太和麻阿姨正在择菜。
    “姒姒，睡醒了啊。”
    “没怎么睡，阿奶，这边的天气比你走的时候热，你能习惯不？”应姒姒关心道。
    “慢慢习惯。”老太太道：“你昨天吐成那样，今天又跑出去近一天，不能消停点？”书妍怀孕不这样啊，人家老老实实的，怎么闺女这个样儿？
    肯定随了沈家人。
    应姒姒咬唇笑：“消停啦。”
    麻阿姨道：“你不消停，我也要说你，最近外头，不太平啊。前儿后街扫地的老赵，说在垃圾处理屋捡到一包肉，拿回家煮出一个鼻子......”
    应姒姒好不容易忘记河边的手指，又浮现在脑海。
    当即就不行了。
    呕的天昏地暗。
    老太太和麻阿姨惊吓，一个轻拍她后背试图缓解她的不适，一个为她倒水。
    应姒姒平复后，麻阿姨也反应过来，拍自己嘴巴道：“瞧我，什么都往外说，把你恶心住了不是？”
    “不怪您。”应姒姒认为孩子太娇气的缘故。
    老太太道：“姒姒，你这个吐法不行啊，营养跟不上，不仅你自己日渐消瘦，小孩子也不好长个儿。托个大夫看看，能吃点什么抑制一下呢。”
    应姒姒苦恼：“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我没法闻。”
    “卫生所没味吧？找卫生所的大夫。”
    “有空我去瞧瞧。”
    “.......”
    ........
    第二天，应姒姒下课后联系合作的司机送货。
    每一包货上车之前，她都会亲自查验。
    过关后才放心拉走。
    到了商场，完成交易，又返回亲自将货款交到厂长手上，看着对方咧嘴点完，她道：“四千块，数量对的吧？”
    “对的对的，那批货，你卖给谁了啊？他有能力销出去吗？”
    应姒姒：“销不出您回收？”
    厂长一噎。
    应姒姒道：“只要您的东西好，在我这里就不会愁销路。”城西住着那么多人，每天在衣食住行上的消耗，以万万计，几千件衣裳，九牛一毛也算不上吧？“赶紧把我的货也赶出来吧。”
    她的衣裳不需要找人试穿也好卖，趁着势头正盛，多挣一点是一点。
    争取攒上五万块，作为以后单干的启动资金。
    “好的，包在我身上。明天吃饭的事，可行吧，对了，我家里有个亲戚，在街道办上班，身高一米八，长得还好，你见见吗？”厂长望着应姒姒，两眼放光。
    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么好的姑娘，成了自家的人，多好？
    应姒姒：“......”介绍对象？
    老太太的话说的没错，只要你有能力，不管是男是女，身边不会缺异性。“费心啦，我不见。”
    “我家亲戚长得真的不错，工作也好，和你很配。”
    应姒姒直摆手：“貌比潘安我也不要。”
    男人太麻烦了。
    她最能体会。
    动不动就生气，不分场合尥蹶子，还要她哄。
    今天哄这个，明天又哄那个。
    早知道是这样，她宁愿早前在李家多吃点苦都不嫁人。
    “嗐，你这姑娘，别后悔啊。”
    应姒姒：“我有对象后什么悔？”
    厂长：“.......有，有对象啊。”
    “是呀。”
    “......”
    .........
    应姒姒告别厂长，骑车往四合院方向。
    经过一家卖凉粉的铺子，忽然馋了，停着进店。
    一进门，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视线：“路大哥，好巧啊。”
    路劲抬头：“应姑娘，是挺巧，你一个人？”她家不是住城东么？为何总来城西？
    “是。”应姒姒应声。
    “谁啊。”路劲旁边还有一个青年，眉眼俊朗，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父亲朋友家的女儿。”路劲介绍应姒姒认识他的同伴：“我老家的朋友，姓苏，单名一个岑。”
    “行苏啊。苏大哥你好。”应姒姒落落大方。
    “你好，姓苏怎么了？”
    应姒姒坐到两人旁边的桌子，冲店主要了一份凉粉：“辣椒多点，不要蒜。”
    “不要蒜不好吃啊。”
    “您不加就行，谢谢啦。”应姒姒重新面对他：“比较罕见稀奇的姓氏。”也是因为她家卿安的镯子上有苏萝两个字，她对姓苏的，不自觉多一重关柱。
    路劲掏出随身携带的地图：“应姑娘，你的地图，我看完了。十分有用。”
    应姒姒接过放手提袋内：“路大哥，听说你是大夫，我想问问你，孕吐怎么缓解？”
    “个人体质不同，我不好说，得把脉才能下结论。”路劲道。
    应姒姒起身，手臂伸到他跟前：“麻烦你，帮我看看呢。”

 第499章 幼稚

    路劲垂眸看看她的胳膊，又看看她，对视的瞬间飞快移开视线。
    她只比他小两岁，竟然怀孕了。
    她的对象怎么也不顾及一下她的身体？
    他踟蹰了一下，去搭她的脉搏。
    强健有力。
    身体壮的像头牛，他还是第一次把到如此有力量感的脉搏。
    是不是把错了？
    他换另一只，两边的脉不同，可这一条更加有力。
    她肯定很有劲，一拳估计能锤坏三块砖。
    怪不得上回那对男女一见她挥拳，吓得跟个鹌鹑一样，估计没少挨她铁拳伺候。
    她怀孕一个半个月左右。
    但她的面相，端详不出丝毫孕味。
    唇红齿白，粉面桃花。
    “路劲，你把出什么来了？”苏岑暧昧的笑。
    人家小媳妇长得漂亮，也不能这么摸吧？
    路劲后知后觉撤回手：“你很健康，孕吐是正常的妊娠反应。”他拿出纸笔为她开了一个止吐的方子。“一天两次，晚饭之后就别喝了。睡觉之前按摩手腕三指处的穴位，就是这里。”他以自己的手腕示范：“按个百来下，应该可以有效缓解。”
    应姒姒道谢，拾起药方。
    生姜陈皮大枣茶。
    这么简单吗？“这也不是药啊。”
    “你喝着试试。”
    “好，谢谢啊。”
    路劲一笑：“你有不舒服的，可以直接去找我。”他告诉她详细地址。
    应姒姒记下，这时老板的凉粉来了，她坐下开吃。
    只听路劲道：“你打算在这里待几天？”
    “暂时还不确定，起码等分尸的案子有了具体线索。”
    应姒姒一听分尸两个字便反胃，跑出去呕吐。
    路劲见状追出来：“应姑娘，你没事吧？”
    应姒姒吐完，掏帕子擦嘴：“好多了。你们刚才提到分尸，我一下子想到前天陪我在湖边对象钓鱼，发现的那截手指头。”
    “手指头？我从老家被征调到此协助的一起凶案，记录显示，受害人的手指头在湖边找到，是你发现的？能否细细说来？”苏岑也在此时出现。
    应姒姒忍着复述了一遍：“你和路大哥不是同事啊。”
    “发小兼高中同学，可否请你带我走一遭你发现手指的地方？”
    应姒姒：“当时报警了，该说我之前都说了。”
    “只看文字表述，发现不了什么，得去现场勘察勘察。”苏岑不等应姒姒回答，便做主道：“路劲，你时间充裕的吧？方便跟我一起吗，你一向心细，也好帮我找找线索。”
    路劲看了一下时间：“行，应姑娘，你方便么？告诉我具体方位也行。”
    应姒姒考虑到两人都是外地的：“好，我带你们去。”
    “多谢。”
    “........”
    ........
    应姒姒领着两人一路往东，到目的地后：“就是这儿了。”
    因为现场被踩踏过，失去价值。
    苏岑在周围转了一圈：“这边的路口真多，应姑娘，常来么？知道哪条道最隐蔽？”
    “不常来，不过我对这里很熟，附近的道路都不太隐蔽，而且钓鱼的人很多，有时候晚上都有人呢。”应姒姒扫视一圈，望着东南方向：“那边的树林倒是能穿过来，但得划船。我知道的都说了，先走了啊，有需要可以打我的电话。”她把家里的电话说出来。
    “好，麻烦你。”
    “不客气。”应姒姒交代完与之分开。进入闹市后，按照路劲给的方子，分别买了生姜陈皮大红枣回家。靠近院子，厢房内风扇的呼呼声隐约传入耳中。
    她轻手轻脚靠近，而后闪到窗口吓秦宴辞：“啊！”
    “幼稚。”秦宴辞头也不抬。
    应姒姒嗔道：“敢说我幼稚，不想要礼物了是吧？”
    秦宴辞见风使舵：“我收回方才的话，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送了什么？”他有点期待。
    “七夕啊。”应姒姒道：“礼物在床头柜里，我去给你拿就知道了。”
    秦宴辞起身跟着：“对，今天是七夕，我给忘了。”她为他准备了礼物，他却两手空空，不像话。
    现在准备还来得及么？
    “忘了正好，这样我给你的礼物，才是惊喜。”应姒姒先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厨房，而后告诉麻阿姨，晚些时候按量为她熬红枣茶喝。
    最后进自己的房间，将剃须刀放到他手上：“看看，喜欢么？”
    秦宴辞情绪得到补充，心花怒放。
    此物正是他所缺的。
    在她心里，他一定是放在第一位的，否则为何如此懂他？
    而且她的孩子，也是他的。
    思及此，他内心被重视和爱护，填的满满地。
    “媳妇，你真好，这个礼物很不错。”
    应姒姒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秦宴辞摆弄刮胡刀，应姒姒走到院子里收衣服，放到床上折叠时闲聊，从买卖聊到今天遇见的人和事。“路大哥的朋友，是查案的，姓苏，正在查大家议论的那起案件。”
    “苏？长得什么样？和祝卿安像不像？”秦宴辞断定祝卿安和苏姓人家，脱不开关系。
    “挺俊，但不像。”
    “挺俊？有多俊？”秦宴辞语气发酸。
    应姒姒：“......”又吃醋？“比你差很多吧。”她聪明的转移话题，邀请她一道看电影。
    “你若带孩子我便不去了。”
    “今天不带她。”应姒姒道：“回头你接回来，我交给阿奶和麻阿姨。”
    秦宴辞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
    天色渐晚。
    应姒姒安排好孩子，和秦宴辞一道看电影，结束后经过长街，遇到表演踩高跷，舞龙的队伍，凑热闹跟着队伍走。
    人多两人被冲散。
    应姒姒找一圈没找到人，打算回家。
    半道一个长相普通男人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绕到她身边，一脸凶狠的伸手捂向她。
    她抬起胳膊肘，往对方胸口一捣。
    男人吃痛蜷缩身体，应姒姒乘胜还击，打的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绕，饶命。”
    “手里拿的什么？”应姒姒锁定他的捏紧的左手，露出一截手帕，刚刚，他曾经试图用这只手捂她，里面有迷药？
    “没，没什么。”男人跳起来想跑。
    应姒姒扔了车子一脚踹他个狗啃泥，对方口袋里的绳子掉落在地。她瞄一眼，快速抢过他手里的帕子捂到他的鼻子上。

 第500章 大本事

    男人眼一闭，晕死过去。
    应姒姒担心他装的，将帕子使劲往他鼻子上按，确定人晕了，塞到他嘴里，并用他掉在地上的绳子将其绑起来，准备扭送至附近的派出所。
    快接近院子，看见了苏岑。
    她出声唤他：“苏大哥。”
    苏岑侧脸：“应姑娘，这么晚.....这人是谁？”
    “应该是流氓，他半道拿着拍子闷我，反被我抓了，你在这里查案？”
    苏岑震惊于她的手段，她看着分明是一柔柔弱弱的姑娘，竟然能抓住一个大男人？还把人五花大绑了。她真牛。“我是在这里查案的，你练过身手？”
    “没有，只是力气比较大。”应姒姒道：“他有迷药，绳子也是他的，估计早有准备，趁着天黑出来干坏事，交给你吗？”
    苏岑道：“此地的事情不归我管，且按规矩你得做个笔录。我领你进去。”
    “行，得快点。”应姒姒着急回家找秦宴辞。
    苏岑道：“是不是怕家里人担心？传达室有电话，你打一个回家报平安。”
    “也好。”应姒姒拨通四合院的电话。
    经过转接员，总算和家里联系上。
    接电话的是秦宴辞。
    “阿辞是我。”
    秦宴辞：“媳妇，你在哪儿？寻了你半天，寻不到人。”他方才进屋没见到她，正准备出去找，路过院子电话响了。
    若非顾虑吵醒老秦，知晓她未归背着他批评她。
    他一定不会接这个电话。
    应姒姒告诉他明确的方位。
    秦宴辞挂掉电话，匆匆出门。
    到了地方，应姒姒已经做好笔录。
    苏岑招呼她坐办公大厅等。
    应姒姒坐到挨着墙的长椅上，苏岑笑盈盈走到她对面：“看你的笔录，你好厉害。你对象是不是也被你制得服服帖帖。”
    这句话刚好被秦宴辞听见：“媳妇才不会治我。”他上前伸出手：“秦宴辞，幸会。”
    苏岑上下打量他，比自己还高，长得还挺出挑。他道：“幸会，在下苏岑。”他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秦宴辞心有余悸，还好媳妇谨慎：“多谢你的照应。”
    “不客气。”
    应姒姒道：“苏大哥，我们先回去了。”
    “诶，慢走。”
    “.......”
    夜风习习。
    回家的路上，应姒姒说了一遍经过：“想不到燕京居然有这样的恶人，不知道嚯嚯多少姑娘。”
    秦宴辞道：“下次晚上不带你出门。”往后她的肚子变大，身体定不如现在灵活，若再遇到流氓，岂不危险？
    应姒姒暗暗扶额，有必要草木皆兵吗？
    她不和对着干，先答应：“好。”
    “........”
    ........
    翌日的下午。
    应姒姒按照和厂长的约定，来到饭店。
    见面客套两句后，谈到生意，她适时的提及自己有洗头膏的配方，且有一定的客户基础，而今管控严格，不方便自己动手，需要靠厂家完善生产。
    “你算问对人了，我真认识一个。但他们的销路不成问题。”
    应姒姒：“您只需要引荐我认识人即可，剩下的我自己来。”
    “好说。”厂长道：“话说你这么小的年纪，咋这么大本事？”手里握着的，全是发财相关。
    “哪有本事啊，我只是脸皮厚，不怕被拒绝而已。”应姒姒道。
    “谦虚了。”厂长十分看好她：“等厂里的订单稳定下来，我写信推荐你做副厂长。”
    “多谢。”应姒姒不客气道。
    作为副厂长，即使没有任何权利，有个名头，也方便她完成很多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生意上的事情，分开。
    临走之前，应姒姒打包了吃剩的饭菜。
    回四合院时秦父秦母已经下班，壁影旁多了一辆陌生的自行车。
    应姒姒喂狗的时候小孩跑过来：“妈妈，回来啦，家里有一个客人。”
    “谁呀。”
    “一位姓苏的叔叔，他特别喜欢我呢，说见到我就亲切，一直夸我有礼貌。”
    应姒姒心思一动，苏岑吗？她笑着道：“你本来就有礼貌。”小孩子的乖巧礼貌，可是左邻右舍认证过的。她起身往客厅走，确实是苏岑。
    对方和秦宴辞正在闲聊，见到她，大方的打招呼：“应姑娘，下午好。”
    应姒姒疑惑，他来干嘛？“找我吗？”
    “是的，昨天你抓的那个人，是分尸案的凶手。”苏岑话音未落，应姒姒又开始吐。
    秦宴辞拍背，小孩递水：“妈妈，漱漱口。”
    苏岑摸摸鼻子，她怎么一听分尸就吐？凶手都能抓到，还怕这两个字？“应姑娘，你还好吧？”
    “嗯。”应姒姒吐完舒服多了。
    苏岑拿出一个信封：“我帮你申请了五十块奖金，明天拿着这个去领就行，不打扰你们了。”
    应姒姒分外惊喜，上门送钱啊。
    这么好。
    她道谢后送他出门。
    “送到这儿可以。卿安，再见啊。”
    “苏叔叔，有空来玩呀。”祝卿安冲其挥手。
    “好。”苏岑笑盈盈的，这孩子，真讨喜。他姐家的丫头如果没夭折，也该这么大了。
    .......
    苏岑走远后。
    应姒姒和家人相继转身回屋。
    秦母叮嘱应姒姒：“下回可不能晚上出门了啊。”
    “诶。”
    秦母还想说什么，秦宴辞打岔：“我明天陪姜老师出趟差，大概一周左右，爸妈，麻烦你们照顾好我媳妇。我回来会问卿安，媳妇过得好不好。”
    祝卿安掷地有声：“爸爸，您放心忙去吧，我一定监视好爷爷和奶奶。绝对不让妈妈受婆婆气。”
    秦父秦母：“.......”死丫头，想挨揍是吧？
    应姒姒聪明的转移话题：“爸，昨天七夕，你送妈什么。”
    “他送个屁。”秦母把怒气撒秦父身上：“搜搜抠抠。”
    秦父不服气：“谁馊抠？我的工资不都在你那？想买什么自己买不好了？”
    “你敢说自己没私房钱？”
    “没有。”有当然不能说。
    “.......”
    夫妻俩吵起来。
    应姒姒一家三口开溜。
    回到后院自己的房间，她为秦宴辞准备出差穿的衣物用品。
    这时老太太敲门。
    “姒姒。”
    “阿奶，进来啊。”
    老太太道：“今日一早邮差送信，一位叫陆晓璇的写给你。”
    应姒姒拆开信，对方同意退租，约她明天老地方见面。

 第501章 不太正常

    “姒姒，宴辞明天出差，孩子放学我去接吧。”老太太道。
    “你怎么去啊，又没去过。”
    老太太：“上回来的时候，你带我从那经过，我记得住，从这儿出门左拐路口有中巴车，挺方便。”
    “不行。”应姒姒不同意。
    老太太初来乍到，又老花，一个不注意坐过站心里慌，迷路怎么办？“阿奶，等小学开学她读一年级的时候在接吧。”秦宴辞已经为她找好了学校，在家附近。
    徒步五分钟，当时考虑附近有大孩子在那读书，回家可以结伴，哪天不去接，孩子自己也能回来，便在那报了名。
    未免老太太自觉无事可做想回老家，她补充道：“放学的时候路上人多车也多，不安全。”
    老太太点头，万一把孩子丢了，她没法交代。“行。”
    “.......”
    ........
    应姒姒说服老太太后，继续整理行李。
    小孩把自己的毛绒玩具小狗放进去，秦宴辞正要呵斥，她道：“爸爸，你出差想我的话，可以睹物思人。”
    秦宴辞咽下将要脱口的话：“嗯。”
    应姒姒笑笑：“卿安，你和太奶看看麻奶奶的饭做好了没有。”
    “好。”祝卿安拉着老太太走。
    秦宴辞拿玩具的手，被应姒姒按住：
    “阿辞，孩子在乎你，多少接受一下嘛。”没有人会永远用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当付出得不到回报，热情便会减退。
    那时想要再挽回，就迟了。
    “本来包就小，玩具占一半。”他说。
    应姒姒：“这次将就用，下次送你一个大包。”
    秦宴辞一听有礼物收，勉为其难道：“行吧，尽快挑选啊。”
    “知道啦！”应姒姒无语，哪有人索要礼物，这么明显猴急的嘛。
    “........”
    .......
    晚饭后。
    应姒姒早早歇下，第二天学习结束，先拿着信封到刑侦大队领奖励。
    拿到钱一路往西骑行至商场，考察服装的售卖情况。
    走到服装区，明显感觉客流量变大。
    铺位上的生意异常火热，尤其是厂长提供的那些库存服装，因为请了漂亮的姑娘当衣架子，引来不少年轻姑娘消费。
    人群中，她发现了李玉薇。
    身子微微佝偻着，神态呆滞，眼神飘忽。
    走在摆放衣服的过道旁，挑挑拣拣。
    嘴巴一张一合。
    环境太嘈杂，她听不清李玉薇说什么，根据口型判断出李玉薇的意思。
    大概在吐槽，款式过于老土。
    这时李玉薇从人群中走出，环顾周围，最后一个回眸，和应姒姒目光交汇。
    立刻走上前：“应姒姒！你怎么总来这个商场？是不是为了见冯双喜？你肯定是为了见冯双喜！”冯双喜自上次被抓，回来后成天在家喝酒打她。
    还说，他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应姒姒是他的媳妇，非常爱他。
    和应姒姒在一起的日子，他吃香的喝辣的，身边美女无数，左拥右抱，出门都坐小轿车，还有专职司机负责接送。
    而她克夫，这也不让他干，那也不让他干，非要他做买卖。
    所以他才会被抓，才会做什么事都不顺。
    这辈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竟然不识好歹，哪怕重活一次，不记得前世，也仍旧念着应姒姒。
    “神经病！”应姒姒瞧着李玉薇的状态，不太正常了。
    “你才神经病！”李玉薇歇斯底里。
    引路人侧目。
    “大家快看啊，这个女人，有对象还来勾引我的对象，就因为我对象有钱优势......”李玉薇大呼小叫。
    应姒姒气的骂脏话，一把掌扇出去，声音直接盖过周围的嘈杂：“放你的娘屁！我都不认识你对象，有病！”她扭头走了。
    李玉薇被打的晕头转向。
    等她缓过劲，哪还有应姒姒的影子。
    ........
    应姒姒离开商场许久，心情才渐渐平静。
    她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茶馆。
    陆晓璇已经等在那了。
    二人互相打过招呼。
    陆晓璇道：“你是不是因为邻居洪大娘一家退租啊？”
    收到应姒姒的信后，她找到邻居们打听了。
    洪大娘一家和应姒姒结了仇。
    大娘哭天抹泪，骂应姒姒不是好人，害洪光棍失去了生育能力，害他们家没了盼头。
    而邻居们嘴里的，事情则与洪大娘的相反。
    “也有吧，他们一家很烦。但不是主要原因，退租是因为怀孕了，附近挨着烟厂，总会飘出一点烟味，闻着不舒服。”应姒姒说。
    “啊，你怀孕了啊。”陆晓璇道：“看不出来。”
    “月份还小。”应姒姒掏出钥匙：“给，里面的床啊，桌子椅子之类的，我都不要了，你随便处置。”
    “我回头进去看看，看中了我再问你多少钱，折价买下来，最近我家里亲戚要结婚，想买我家的房子，你们的家具，正好能派上用场。”陆晓璇说。
    “卖给亲戚房子还配家具？当你家亲戚真享福。”应姒姒对陆晓璇印象特别好，她措辞委婉的提醒道：“亲戚之间的买卖，不太好做吧？卖的价格高了，亲戚心里不舒服。价格低，自己又吃亏。听说最近上面又开始严管做买卖的，虽然住房不在范围内，但涉及收钱的事，容易被人捏住把柄。
    我若是你，一定留着。以后的人，会越来越多，住房自然会成为紧俏货。说不定能升值呢。”
    燕京地大，人多。
    她早前为安置老太太准备的房子，小小的一间。
    和她平方一样的住户，全家都在里面住。
    她和那些人闲聊时，他们说，存了一些钱想置换大一点的房子，但带大院子的太贵买不起，小院子环境又差。
    而单位盖的房子，他们没资格分。
    她当时便想，如果自己有能力圈一块地，盖高楼卖给他们。
    既能挣钱，又能解决他们的住房危机。
    皆大欢喜。
    “家里也想过这件事，但不卖不行，爸妈面子上抹不过。”陆晓璇说。
    应姒姒听后不再劝，说多了，人家以为她故意挑拨他们亲戚关系呢：“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啊，有空可以去找我玩，我一般下午在家。”
    陆晓璇很高兴应下：“好啊。”
    “......”
    ......

 第502章：见面

    应姒姒和陆晓璇分开后接小孩。
    站门口等了约莫五分钟，孩子从教室内出来，手里捧着一朵大红花，看见她的时候，眼神明显一亮：“妈妈，我今天表现好，老师奖励我的，送您。”
    “好厉害。”应姒姒夸她。
    “妈妈，还有一件事儿，我们明天唱歌比赛，老师要求穿演出服化妆，像隔壁阿姨那样描眉画眼。”
    “描眉画眼我行啊，演出服需要什么样的？”
    小孩形容半天，应姒姒大概懂了，大红色，裙摆要像花朵。一晚上她怎么做得出来。“你早不说呢。”
    “我告诉过您有歌唱比赛的啊。”
    应姒姒一噎：“没说演出服的事嘛。”
    “老师也是今天刚说的。”
    应姒姒：“.......”老师真会给家长找事儿！穿常服不行了？
    哎！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为孩子准备，直接带孩子来到制衣厂，好在有几个工人还未下班，她说明来意。
    其中三位女工热心的答应加班。
    应姒姒将孩子的要求转达出来，大概绘了一个图。“只穿一次，不需要太细致，有个形就好。”
    “诶。这简单，三个人最多一小时。”
    工人拿到图样后，补充细节赶制。
    应姒姒叮嘱孩子别乱跑，到饭店买饭菜招待几人。
    等她从外面回来。
    工人们已经把衣服做好，让孩子穿上了。
    大红色的裙子，衬得孩子又白又水灵。
    “很好看啊，你们手艺真好。”应姒姒夸道。
    “客气了。”
    “妈妈，这件裙子我很喜欢，阿姨们的手太巧了。”
    “喜欢就好。”
    “小应主任，我们先走了啊。”
    应姒姒：“等等，别急啊。吃了饭菜再走。”
    “回家还得做饭，就不吃了。”
    应姒姒将打包的饭盒硬塞到她们手上：“不能叫你们白加班。我买的都是硬菜，你们分分吧，这里还有米饭的，饭盒明天带过来，放到厂长办公室，我有空过来拿。”
    饭盒可是交了押金的。
    三人没再客气，道谢后开饭盒分菜。
    有鱼有肉，还有鸭。
    全是她们平日里想买，舍不得买的。
    小应真大方啊。
    “小应主任，下次有事尽管说。”
    “好。”应姒姒笑容灿烂：“今天麻烦了啊。再见了。”她准备载着小孩回家，出门和厂长遇上。
    打过招呼。
    厂长道：“前儿咱们商量过，洗头膏的事情，我给你联系好了，明天下午六点钟，还是咱们吃饭的地方，带着你的洗头膏面谈。”
    应姒姒心下窃喜，太好了，事情终于有点眉目啦。
    她连忙答应。
    “别迟到了啊。这人我磨了很久的。”厂长叮嘱道。
    “一定。”
    “.......”
    .......
    回到四合院，天已经暗下来。
    应姒姒安置好孩子，回屋准备与洗头膏厂长的见面事宜。
    这次的商谈成功的话，叶主任那里货，不愁供应不上。
    待她大挣一笔，她亲自南下，考察一下那边的市场，如果那边真的放开了买卖，她便去那边做生意。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室内针落可闻。
    灯光驱散周围的黑暗，洒下一片明亮。
    一阵木门的敲击声，扰乱应姒姒的思绪。
    “还不睡？学习？”
    应姒姒抬头，是公公。
    她淡定的合上笔记：“是啊，不怎困。”
    “我最近看到好几个小孩，和卿安穿的一样。”秦闫军暗中观察她的反应。
    应姒姒面色无波：“有什么稀奇？”
    秦闫军：“不稀奇吗？衣裳你自己找的样式，结果别人也有。”确定不是批量生产？
    每天只上半天课，结果回来比他们下了班的还晚。
    肯定没好事。
    “不稀奇啊。我有点困了。”应姒姒打哈欠，起身走向衣柜。
    “以后别熬夜，对孩子不好。”秦闫军走了。
    “知道了。”应姒姒拿换洗的衣服，洗完澡，躺在床上兴奋的睡不着，第二天起晚了，喊小孩名字，老太太说，孩子跟着公公走了。
    她放下心，吃完早饭像往常一样去上课，到点回家翻看昨天的笔记。
    查漏补缺一番，信心十足的合上本子，又找出备用的货。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嘿嘿。
    她一个人嘚瑟了一会儿，拿起桌子上的英汉大词典背。
    麻阿姨和老太太摘菜经过，前者直笑：“叽哩哇啦一句没听懂，学来说给谁听呀。”
    老太太：“说给宴辞听呗，以后夫妻俩说话内容不想让我们知道，就用这个。”
    麻阿姨又笑。
    应姒姒认为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她家阿辞没有学，不懂呀。
    “呀，晌午的红枣茶忘了熬，我去熬点。”麻阿姨风风火火走了。
    应姒姒确实想喝，虽然有股子怪味，但她并不排斥。
    “........”
    ........
    麻阿姨和老太太离开不久，她去接孩子放学。
    小孩捧着奖状炫耀。“妈妈，您看。我的奖状，老师说我长大了能当歌唱家。”
    应姒姒顺着孩子的话：“这么厉害啊，我很期待。”
    “您尽管期待吧。”
    应姒姒收起孩子的奖状：“今天回家之前要去一个地方，到那不经过我的同意不能乱跑啊。”
    “好。”
    应姒姒领着孩子直接到和厂长约好的饭店，等了近一个半小时，对方才姗姗来迟。
    男人姓刘，带着黑框的眼镜，三十多岁。
    文质彬彬的。
    “刘厂长，久仰大名，幸会。”
    刘厂长礼貌笑笑：“老肖，这就是你说的，能力很强的姑娘啊，看不出来。”若非他和老肖没有竞争关系，他都要怀疑对方为他设计美人计了。
    应姒姒不卑不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刘厂长擅长以貌取人吗？”还看不出来，她长得一副没有能力的样子？
    刘厂长被揭穿内心所想，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注意到角落的孩子：“你家娃啊。”
    “是的。”应姒姒承认后，拿出自己的产品展示。
    刘厂长回转目光，打开闻了闻：“和城南商场那款销量火热锦绣牌生发膏味道一样。我们托人打听了城里的大小制造商，没这个地方，以为是外地进的，不会是你的杰作吧？”

 第503章：比骂还难听

    应姒姒十分意外，她制作的洗头膏竟然有名到被正规厂家买回去研究。
    她不敢承认，笑着道：“抬举我了啊，这是我老家村民们买不起洗头膏，不得已自制的，因为给身边的人用有效果，才想着分享出去，让更多人受益。”
    肖厂长听笑了。
    把挣钱说成分享好物，她口才真好。人也精明，村民自制？即使是村民自制，也不会有那么足的用料吧？明显经过指点。
    他道：“自制的说明配方没有一个标准啊。”
    应姒姒：“标准是谁定的呢？”
    肖厂长一噎：“进厂生产制作，没有标准的话，如何进行生产。”
    应姒姒：“您的意思是，我出个标准给您？”
    “是你得出配方，由我们进行调配。”肖厂长说。
    应姒姒：“......”算盘打的真好啊，配方给出去，她不是随时可以出局？她直接拒绝：“不好意思了，配方我得保留，且我的条件是，生发膏的生产线由我安排。”
    她把自己的要求的，说的明明白白。
    肖厂长见状，知道这事再谈下去，非崩不可。
    他们厂虽然不缺生意，但产品比较单一，有她加入丰富产品种类是未来趋势。
    他思虑片刻后答应：“行，盈利你想如何分配。”
    “扣掉成本，我八你二。”
    肖厂长：“.......你这也太黑心了。”一个人拿八，不怕撑死啊。
    应姒姒道：“我已经很厚道了，我调查过，一百个中年人里有二十个掉头发，其中十个愿意购买相关产品补救，燕京的市场那么大，量一上来，何愁不挣？”
    “你胃口真大，竟然想着覆盖全城，每个商场都有固定的货源供应，你想插一脚，插的进去么？”
    应姒姒：“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肖厂长犹豫良久：“行吧，老刘说，服装厂半死不活的，是你拉了单子进去解决了问题，我暂且信你。”
    应姒姒道谢，她拿出提前拟定的字据：“您看看，没什么问题在上面签个字，我会尽快联系材料商供货生产，有一点，货款要您出啊。”
    她若掺和交易，万一被抓，难以逃脱。
    背靠正规厂家，她才绝对安全。
    “钱也我出。”
    “是啊，有刘厂长担保，您还怕啊。”应姒姒故意激他一激。
    刘厂长信赖应姒姒的能力，为其说话：“小应在我厂里属于正式工，坑不了你的。”
    肖厂长听刘厂长这么说，稍稍放心：“行吧，首先声明，如果第一批货销不出去，我得管老刘要。”
    “好。”应姒姒提醒：“字据您好好看看，一式两份，都有我的签字，你看完也签了吧。”
    肖厂长一字不落，内容中应姒姒提及的盈利分配等比写的十分详细，有些条款甚至偏向他。握笔迟疑一秒后，签上字。
    应姒姒将其中的一份交给他，另一份装进自己包里。
    谈完正事。
    老刘招呼两人动筷子吃菜：“小丫头，有什么想吃的，爷爷给你夹。”
    “您把菜往我跟前推一推，我自己能夹的。”
    老刘羡慕道：“你这么小自己吃饭啊。太厉害了。小应，怎么教的小孩？我家孙女七岁了，至今还要她奶奶和她妈喂着才吃。赶明儿我把孩子送你那学学。”
    “我可不会教啊，是我们家孩子省心，你们的你也别太焦虑，大一点慢慢就会了。”
    “.......”
    ........
    饭后，应姒姒结账，牵小孩走出饭店。
    小孩四处张望：“妈妈，天黑了呀。回家晚了，爷爷又得说你，爸爸不在家，没人帮您了。”
    应姒姒一笑：“我用不着任何人帮。”
    “您不怕爷爷吗？”
    “有什么好怕的？”应姒姒道：“我是因为你爸爸，才尊重你爷爷，你爸爸不在，我才不给他面子呢。同理，你以后像我一样，离开我们，到别人家生活，也不要因为怕任何人而委屈自己。”
    小孩坐应姒姒后面，搂紧她的腰：“我不去别人家生活。”
    “好，你留在家里，永远当我女儿。”
    “嗯！”
    “.......”
    应姒姒和小孩到家，经过主屋的院子，被婆婆叫住。
    “姒姒，大晚上的，带孩子去哪儿了？”秦母语气不善，成天往外面跑，宴辞在的时候，她不好说，今儿宴辞不在了，她非好好教育一番不可。
    怀着孕呢，乱跑。
    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吧？
    哪有这样当妈的？
    应姒姒：“您管我呢。”
    秦母：“.......”她憋了憋：“你结了婚，成了我家的人，我就得管。”
    “那我换个婆家行吧。”应姒姒拉孩子进厢房找衣服，准备洗澡换。
    秦母气哭了。
    这个死丫头，她以为是个老实的，原来，嘴比她儿子还毒。
    她去秦闫军那告状：“姒姒可不得了了，你知道她怎么说我的吗？”
    秦闫军此时正在看报纸，听她声音不对，视线从报纸上移开：“哟，怎么回事？她骂你了？把你骂哭了？”他有点不信。
    “比骂还难听。”秦母抹眼泪背一遍。
    秦闫军捏眉心：“你说你招她干嘛？知道我为什么不出去说她吗？因为我算准了她有话等着我，她和宴辞能处上，脑子能正常吗？
    你把她惹毛了，她跑去投奔沈豫天那个龟毛。
    那家伙，不问青红皂白，他闺女一定是对的。
    指不定怎么怂恿姒姒和宴辞离婚。
    等宴辞回来，发现媳妇被你弄跑了，疯起来能三五年不理你。
    你想要教育姒姒，你得当宴辞的面，宴辞说了咱们，姒姒还会内疚，认为他言语不妥，背后帮着咱们说一说儿子，你现在搞的，笨种嘛，还好意思哭呢。”
    秦母：“......”
    “......”
    .......
    应姒姒为孩子洗过澡，打发其回厢房。
    小孩磨磨蹭蹭，走出卫生间门口，小心询问应姒姒，可否和她一起住。
    “可以，你先回房间等着我。”
    “好。”小孩开心的跑了。
    应姒姒洗漱完回房，小孩躺着等她，见她来了，爬起来为她捏腿：“妈妈，你给我讲个故事行不？我同桌说，她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她妈妈都会给她讲一个故事。”
    应姒姒拨开她的手：“我的腿不用锤，我讲故事可以，你躺我怀里听。”

 第504章：下套

    “好呀。”小孩咧嘴笑。
    枕着应姒姒的胳膊闭上眼睛。
    应姒姒讲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说到一半，孩子便睡着了。
    应姒姒见状，关灯休息。
    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时孩子不在室内，她喊了一圈，才知道小孩刚刚跟着公公去上学了。
    应姒姒嘟哝，公公这两天挺勤快啊。
    是不是准备从小孩那里打听她的事？
    .......
    如应姒姒预料，秦闫军离开家不远后，便开始给她下套。
    “卿安啊，想去动物园看动物吗？”
    “想，听班里的同学说，动物园里有大象和老虎，还有熊猫，猴子，大猩猩。我只在画上看见过老虎。别个都没看过，爷爷，您要带我去吗？”小孩眼睛亮的像星星。
    “可以，但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小孩神采飞扬：“我有问必答。”
    “那我问了啊。”秦闫军清嗓子：“你妈妈昨天晚上，带你去哪里了？”
    “吃饭。”小孩实话实说。
    秦闫军：“和谁一起？”她和孩子两个人，不可能吃那么长时间。
    “嗯.....嗯.....”小孩嗯半天：“我忘了。”
    妈妈昨天晚上交代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和谁在一起吃饭。
    老师一早教导她不可以对长辈撒谎。妈妈也说，小孩子不能撒谎，只有大人才可以，她还没长大，不能骗人呢。
    秦闫军：“......”是不是装傻充愣？“你好好想想，你妈妈和谁一起吃饭，是男的，还是女的。”
    “真的忘了，爷爷，您别为难我一个小孩子了，我的记忆力没那么好的。”
    秦闫军：“......”
    “爷爷，有件事，我想跟您说。”
    秦闫军以为她想起来了，忙不迭应声：“你说。”
    “您能不能帮我买一个绘画本，昨天妈妈接我的时候，我忘了跟她说，老师今天要的话，我如果拿不出来，可能会因为不长记性被罚站，到时候请家长，我找您，您的脸上会没有光的。我也不叫您白买，爸爸有给我零花钱，我存了五毛呢。本子不贵的，顶多一毛五。等放学我还您钱。”小孩一口气，说一大段话不带喘。
    秦闫军：“.......”这孩子！
    重点强调忘事，顺便威胁他，不满足她的要求，她会给他丢人。又把宴辞给零花钱的事情说出来，暗指他小气是吧？
    一家三口，没一个省油的灯。
    ........
    应姒姒这边，收拾好出门上课，下午电话联系支柱良，询问南方药材收购情况，得知天气好转，买卖已经恢复正常运作后。
    她要求他以正规形式发货，并告诉他收获单位。
    支柱良道一句恭喜：“被诏安了吗？”
    “算是吧。”应姒姒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挂掉电话。
    回去的路上，经过姜老师家附近。
    想起姜老师带着秦宴辞去出差，家里只剩师母和姜雅。
    后者上学，并非每天回家。
    她打算去看看。
    买了一些礼品上门，敲半天没人应，准备走的时候，听到室内闷一声响。
    她定住步伐。
    师母不到五十岁，耳聪目明。
    若在家，绝对不会不开门的。
    屋子里是谁？
    她一脚踹开大门。
    客厅干净整齐，她跑进屋子，发现师母倒在卧室地上，她叫了半天，对方才睁开眼，很快又闭上。
    她来不及多问。
    背起人准备下楼，直奔医院。
    到那儿人便醒了，只是有点迷瞪。“姒姒啊，我这是怎么了？”
    “您晕倒了，我摸着您像发烧。现在在医院呢。”应姒姒将人放下，姜师母腿软站不直，应姒姒只得扶着她，见了大夫后。
    大夫望闻问切，检查一番，说是发烧引起的。
    开了药水让挂。
    “师母，您先坐着，我去拿药水啊。”
    “诶，姒姒，多亏了你，比我女儿都有用。”师母感动的鼻尖泛酸。
    “雅雅不知道您的情况嘛。”应姒姒跑去拿药，待姜师母挂上水，她坐一旁休息。
    “姒姒，家里的门，你锁了吗？”
    应姒姒挠挠后脑勺：“大门被我踹坏了，房间的门我锁了，钥匙在您的口袋。”
    姜师母旋即掏出一把钥匙：“客餐厅也没什么东西，房门锁了就行。”隔了许久，她想起来似得问：“听你妈说，你怀孕了，背着我走那么远，又上上下下的给我拿药，没事吧？”
    应姒姒道：“我心里有数的，师母，您发烧怎么晕的啊。”她还是第一次见发烧把自己烧晕的。
    “吃了药，本来以为能好。姒姒，你帮我给雅雅打个电话，让她来陪我。你好好歇息。”姜师母说。
    “我闲着也是闲着，让我陪您好了。挂完水雅雅没回家，您自己打。”
    “诶，幸好有你。”师母碎碎念。
    应姒姒笑笑：“别客气嘛。”
    “.......”
    等姜师母挂完水，应姒姒搀扶她出门。
    走到门口路劲迎面遇上。
    他穿着一件白大褂，里面搭绿军装，显得身高腿长。
    “路大哥，你不是在城西的军队吗？”
    “来这里办点事，你怎么会在这儿？长辈不舒服？”
    “嗯。”应姒姒简单介绍了一下姜师母：“路大哥，你忙不忙？不忙能不能帮我师母看看，开一副方子调理调理。”上回他给开的红枣茶，她喝完之后，症状明显改善。
    “忙是忙，但不着急。”路劲为姜师母把脉，摸了许久，说：“我回去翻翻书。”
    应姒姒：“.......”汗。
    还要翻书？
    行不行啊？她哦一声：“我们怎么联系你？”
    “告诉我地址，回头寄信。”
    应姒姒留下地址，和姜师母往电车停靠点走。
    等车的时候，姜师母道：“那个年轻人长得真俊，剑眉星目的，个头又高，是你家什么人？多大年纪了？学历是什么？回头我问问雅雅，再问问这个年轻人，有没有意向处对象。”
    应姒姒：“......”好直接啊。据她所了解，沈峥嵘中意雅雅吧？
    她要不要和师母说沈峥嵘？
    还是不说了吧，毕竟他自己也什么都没说。
    或许她自作多情。
    她道：“他的爸爸，和我....家里的长辈认识。虚岁二十三，和姜老师一样在外面游过学，学历挺高的，读完大学之后被保送出去读什么研究生，具体的我也不说清，现在在城西的军队里当大夫。”

 第505章 抹黑

    第505章 抹黑
    “几岁读的书？才二十来岁就当大夫啊？”
    “他家里世代行医，有先天的学习条件也正常嘛。”应姒姒忽然有点担心姜师母，依照路劲的履历，如果师母是寻常的小毛病，他该一下子发现。
    不会是疑难杂症吧？
    “世代行医，问了我半天还得回家翻书？水平不怎么样啊。”姜师母笑一笑：“我没什么毛病的，这会儿好多了，你俩认识，回头你和他说一声，叫他别麻烦。”
    应姒姒听懂了姜师母的弦外之音，因为路劲的几句话，怀疑他的能力，看不上他做女婿了。她和他刚认识没多久，正愁如何组织语言和路劲说明情况。
    她答应：“诶。”
    她送姜师母回家，原本半挂房门被重新固定到门框上，房门虚掩着。
    “我走的时候门是坏的，不知道被哪个好心的邻居修好了。”应姒姒进屋后，检查门的稳固性。
    “应该是对门你唐叔。”姜师母倒茶拿干果招待应姒姒：“姒姒，今天耽误你时间。我现在没什么精神头做饭，你将就吃点。”
    “我不饿。”应姒姒邀请姜师母跟她回四合院，家里人多有个照应，被姜师母拒绝，她说服不了对方，加之接小孩的时间快到了，她不再久留，匆匆告辞赶至单位接孩子。
    距离放学还剩五分钟。
    小孩昨天说想吃鸡蛋糕，铺子离得不远，她过去买遇到了最讨厌的人。
    “应姒姒，我正要去找你。”李玉薇走到应姒姒车子前面，拦住她的去路。
    “找我讨打？”
    “你敢！你再打我，我报警。”李玉薇威胁道。
    应姒姒冷脸：“谁怕你？让开。”
    李玉薇并不担心，此处距离秦闫军单位很近，如果应姒姒敢打她，她立刻叫人。
    届时被认识应姒姒的看见，传到秦闫军耳朵里，必然影响应姒姒在他心里的形象。她道：“我今天在医院看见你亲爹了，陪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做产检。如果你肯介绍我和那位姓路的大夫认识，我愿意告诉你，那个女人的长相。”
    应姒姒波澜不惊。
    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叫路劲帮忙医治不孕不育。
    看来李玉薇已经去医院确认过身体情况了，并且医院没法治。
    活该！
    “我不想知道，李玉薇，枉你认识了我那么久，却一点都不了解我。你以为我对沈家有所图，知道沈叔叔身边有女人会急得跳脚吗？我根本不在意，你若想挑拨我和他的之间的矛盾，打错算盘了。”
    “你爸有野女人，还大了肚子，你居然不为所动，你妈真的错生你了，我是你妈，你生下来我就得掐死你，克母！”李玉薇随时在应姒姒的红线上蹦跶。
    结果当然是被甩两个嘴巴子。
    李玉薇捂住脸，恶狠狠的瞪她：“你不满足我，小心你领养的那个孩子。”
    应姒姒毫无畏惧：“你大可以试试。”她骑车走了。
    接到孩子后回四合院。
    打发小孩自己玩。
    “妈妈，我想跟着你。”
    “跟着我可以，不能打扰我做事。”应姒姒道。
    “好，我乖的，不吵你。”小孩承诺道。
    应姒姒暂且相信，进房间拿出账本做账。
    小孩摸摸这里，摸摸那里。
    又是爬床，又是搬凳子。
    动静大的时候，应姒姒会瞄一眼，接着无奈的摇头，她就不该信小孩的，这会儿撵出去，估计得伤心，她忍着。
    “妈妈，这床底下有东西呢。”
    “床底能有什么东西啊。”应姒姒头也不抬。
    “一个盒子。”
    应姒姒回头，床下除了拖鞋，什么也没有。故意引起她注意，让她陪玩吧？“你去厨房看看麻阿姨和太奶的饭做好了没。”
    “做好太奶会过来喊。”小孩往床底钻。
    应姒姒语气稍严：“衣服弄脏了自己洗，洗不干净我揍你啊。”
    小孩刚刚探进去的身子，钻出来，她无法保证自己洗的干净衣裳。“妈妈，我是想拿床底的盒子。”
    应姒姒奇了怪了，她自己的床，床底有没有东西，她能不知道？
    如果没有，她今天真会打孩子，给其一个深刻的教训。
    她上前掀开床单，床铺下面竟然真的有一个盒子，木制的。被一根弯曲的铁片拦在床架下方。
    她伸手一抽，盒子落到手里。
    打开里面放着菩提串和一支钢笔。
    是上一个阿辞的东西。
    藏在床底下不怕被现在的阿辞发现吗？
    若被发现了，她岂不惨了？
    同样的礼物，送完这个送那个？
    “这不是爸爸口袋里的吗？”小孩伸着头看：“爸爸走的时候我亲眼瞧见他带着的，怎么家里还有一串？难道我有两个爸爸？”
    应姒姒：“.不要瞎说啊。你爸爸回来，也别告诉他床底找到盒子的事，嗯？”
    “为什么？”
    应姒姒抹黑道：“你爸爸喜怒无常，不晓得哪句话就会惹他生气，你小心挨揍。”
    小孩深有体会，爸爸有时候确实莫名其妙，一个月中，很长一段时间冷着脸。接着会笑几天，然后又冷脸，渗人。“我不说。”
    “乖。”应姒姒得到承诺，心里踏实不少。
    晚些时候，把盒子收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接下来一周，除了固定的学习和接送小孩，其余的时间，忙于服装生意，联系肖厂长生产洗头膏，以及扩大洗头膏的业务。
    这一天上午。
    肖厂长通知她出货，她马上联系叶主任以及新拓展的经销商进货。
    等拿到货款，扣除成本和肖厂长所得的部分。
    应姒姒剩下一千二。
    肖厂长眼红了，这批洗头膏共一千罐，生产线上的几个工人加班加点干了三天。
    扣除工人等成本，厂里才得300，且走的公账。
    她呢？
    只负责联系商户出货，八成的收入轻松收入囊中。
    她还有服装的收成。
    月收稳定过万啊，都和一个厂子的利润差不多了。
    这还得了？
    他望着她手里装钱的信封，片刻后目光转至她的手上，讲真，这个小女人哪哪长得都好，十指纤纤，像高档玉石一样白得反光。
    相貌也是一等一。
    如果能收为己用，他倒是愿意分成给她。
    他犹豫后，坐到应姒姒旁边，大手一覆，盖住她的手。
    真滑啊。

 第506章：原来如此

    可惜他们在办公室，隐私性并不好。
    他摸了一下，道：“小应，你男人是做什么的？他不挣钱吗？要靠你一个女人挣。”
    应姒姒回过神：“你摸我的手干嘛？”
    肖厂长推了一下眼镜，笑笑：“不行么？”
    应姒姒：“......”听这意思，是想耍流氓啊。
    他奶奶的！
    她十二岁出来混，见过的流氓不计其数，没见过光明正大摸了她的手，还反问她的，欠是吧？她一拳捣歪他的嘴：“老男人，滚一边！”
    肖厂长疼出一身汗，恼怒：“你，你.....死丫头，你敢打我，信不信我举报你私底下做买卖。”
    “举报啊，你跟我合谋，也逃不开！姑奶奶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上有老下有小，谁怕谁？！”应姒姒又绑绑给了他两拳，打得他嗷嗷叫。她不解气踹他一脚：“咱俩的合作掰了。”
    肖厂长指着她：“你你......”
    应姒姒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骑车行驶在大马路上，越想越生气：“王八蛋，以后看你一次打一次！”
    经过茶馆。
    她进去喝茶降火，落座不久，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
    “应姑娘。”
    “路大哥？咱们又遇上了，你这么喜欢这间茶馆呢。”应姒姒笑着打招呼。
    “我在这里等你好几天了。”路劲道。
    应姒姒惊讶：“等我？从早到晚吗？”
    “那倒没有。”路劲垂下眸子，补充道：“午休的时候才过来，我是为了那天在你身边的大娘。若我的诊断没错，她应该是冠心病。当时不方便明说。回去想了想，还是觉得由你劝对方到医院进行一个全身大检查确认一下较为妥当，这病得尽早干预。”
    应姒姒答应后道谢。
    “别客气，你的孕反应好些了么？”路劲关心一句。
    “好多了。”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分开。
    回去的路上，她看见了沈豫天，他也看到了她。
    “姒姒。”
    他靠近后道：“你好一阵没去我那了，忙什么？清明节的时候，你向我要经文，我抄了一份。咱们何时回老家祭奠你妈妈？”
    应姒姒凉凉道：“你都扶着大肚子女人产检了，还祭奠我妈妈干嘛？”
    沈豫天一怔，旋即又笑了，解释道：“是你大表姑家的老大，你得喊一声表姐的。我去医院看你爷爷，她是去生产，说肚子疼走不动路，她妈去缴费了，我正好遇上扶了一把。你看到了当时怎么不问我。”
    应姒姒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原来如此。“我听人说的。”她把话题接了回去：“初一走。”她答应过上一个阿辞，领他一起回老家。
    说到得做到。
    “好，跟我回家么？去吃个饭，晚上我送你回去。”
    应姒姒思考后点头：“得接下孩子。”
    “可以。”
    “.......”
    .......
    下午应姒姒接了小孩，顺便知会秦闫军一声，而后带孩子去沈家。
    阿姨已经做好饭菜。
    沈豫天在客厅等着她：“姒姒来了啊。”
    “外公，你怎么不跟我打招呼？”祝卿安不满的噘嘴。
    沈豫天心情格外好：“卿安，再过阵子要读一年级了吧？”
    “是啊。我现在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还认识了好几个字呢。”祝卿安满脸骄傲，太奶夸她聪明，麻奶奶说她是大学生的苗子。
    嘿嘿。
    “不错。”沈豫天夸了一句，又把注意力放应姒姒身上，他家姒姒瘦了不少，带孩子带的么？“姒姒，你现在有了身孕，不如把卿安放我这里，安心养胎。”
    小孩闻言躲应姒姒身后。
    她不想离开妈妈，哪怕外公家比爷爷家吃的好，住的好。
    应姒姒道：“带卿安和养胎不冲突，而且我现在习惯卿安了。一天看不到她，心里总不踏实。”
    沈豫天不再多言：“吃饭吧。”
    “嗯。”
    “......”
    晚饭很丰盛，有鱼有肉，且做的并不油腻，应姒姒连吃两碗米饭，阿姨要帮她再续一碗，被她拒绝。
    天色不早了，她想回四合院。
    外面这时下起小雨，沈豫天以雨天路不好走为由，留她住宿。
    “行吧。”应姒姒往家里打电话说明情况，接电话的是秦宴辞。
    她惊喜道：“阿辞，你出差回来了啊。”
    “嗯，听老秦说你回了沈家，我去接你么。”
    “下雨了，我准备住在这儿，明天回去。”应姒姒道：“阿辞，在我梳妆台的抽屉里，有一个盒子，里面是你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秦宴辞嘴角扬起笑意，又为他准备礼物啊。
    媳妇真好。
    “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应姒姒也笑：“不喜欢也不用勉强，我会为你重新准备。”
    秦宴辞被哄的心情愉悦，笑容渐渐扩大，媳妇有心了。“我不在你都忙什么？”
    应姒姒：“没忙什么啊，上课带孩子。”做买卖的事情，当着沈豫天的面，她不方便多言：“就这样了啊，外面打雷，通电话危险。”
    “好。”
    “......”
    应姒姒挂掉电话，小孩告诉她，困了。
    阿姨闻言，带孩子去洗澡休息，客厅只剩父女俩。
    后者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看。
    沈豫天打破沉默：“姒姒，秦家有没有讨论你这胎如果女孩必须再生个男孩？”
    应姒姒：“没有，公婆受过教育，不是重男轻女的人。”
    “小孩的名字取了么？”沈豫天又道。
    “取了，但不是很好听，你有好名字吗？”应姒姒把目光，从报纸上移开，转至他身上。
    “我想了几个。”沈豫天去书房，带出一个本子：“都写在上面了。”姒姒的取名他没有参与，外孙的名字，希望能用他取的。
    应姒姒接过本子。
    秦慕映（映同音应）适合男孩用，秦楚楚（楚楚惹人怜爱）适合女孩。
    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秦亭晚（男孩）秦潇湘（女孩）
    “又是翻书又是翻词典。想了这几个，有没有看中的。”沈豫天道。
    “亭晚好，朗朗上口。”应姒姒道：“如果是男孩，我便用这个。女孩的话，还是等阿辞决定吧。”他想好了名字，她不同意，他估计又得闹脾气。

 第507章：唱反调

    沈豫天取的名字被采纳，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那就这么说定了。”他顿了一下，眼底神色复杂：“你爷爷的情况不是很好，听你三哥说，他最近总念叨要见你，明天跟我去看看他么？或许真的是最后一面了。”
    “又不是没见过，这么开心的时候，你就别扫兴了。”应姒姒直接道。
    沈家其他人或者外人可能会指责她冷酷无情。
    亲爷爷快不行了，作为孙女连最后一面也拒绝相见。
    但站在她的角度，她认为自己没做错。他为沈茹伤心伤身，即使死，也是沈茹气死的，与她无关，她为何要满足他见面的要求？
    见了面，他会不会继续以他的遗愿是她回沈家为由，要她认祖归宗？
    如果她不答应，批评她的声音岂不更多？
    “姒姒......”
    应姒姒打断道：“你别说了，否则咱俩也得掰。”
    沈豫天吓得闭嘴。
    “我有点困了。”应姒姒起身走进房间，小孩刚洗完澡，坐床沿边歪着头打盹，任由阿姨为其擦头发，应姒姒靠近时，小孩睁大眼睛，强打精神：“妈妈，你来陪我睡觉吗？”
    “嗯。”
    小孩放大笑容：“太好了！陌生的地方，我还有点睡不着呢。虽然这个房间很漂亮，但我还是习惯爸爸和你准备的房间。”
    应姒姒也笑，从阿姨手里拿过毛巾：“我来吧。”
    “诶，卿安这孩子太乖了。”阿姨夸孩子懂事老实：“不像别的小孩，一进门摆弄这摆弄那，一点不安分。”尤其是东家妹妹的两个姑娘，小的时候来一次，她得收拾好几天。
    这话，她当着姒姒的面，不好讲。
    “奶奶过奖啦，我只是在别人家不摆弄，在家也摆弄。”祝卿安说着话打哈欠，头一歪，睡了过去。
    阿姨笑道：“做小孩真好，无忧无路的，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应姒姒唱反调：“不尽然。幸福家庭里的小孩，饿了可以吃，困了可以睡。穷人家的孩子，忍饥挨饿，睡觉的地方夏天蚊子咬，冬天北风吹。这些还都不算苦，苦的是长大后讨生活，长得稍微标致点的，被人毛手毛脚是家常便饭。运气好点的，可以嫁一个好人家，运气不好的，嫁一个和自己一样穷的，生一堆孩子穷一辈子。”
    阿姨立刻意识到，父女俩之间，闹了不愉快。她想安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含糊附和：“诶。”
    “我要休息了。”应姒姒说。
    阿姨识趣的离开，不忘带上房门，她走到客厅，沈豫天还在，拿着应姒姒看过的报纸发呆。她上前道：“姒姒心情好像不太好。”她把应姒姒说过的话背一遍。
    沈豫天又心疼又内疚，心里对沈老爷子的亏欠，也荡然无存。老爷子心疼沈茹伤身，他的女儿又有谁心疼？沈茹怀孕的时候跑回娘家，半夜喊他做夜宵给她吃。
    他事无巨细。
    那个时候他媳妇早已黄土枯骨，女儿受苦。
    沈茹享受他当哥哥几十年的付出，却能堂而皇之的看着他独自一个人跑遍大江南北寻找对象二十年，又害老父亲为其伤身，不义不孝，罪无可恕，死有无辜。
    她的错导致如今的一系列后果，为何叫姒姒弥补。
    他道：“是我说了不该说的，她估计又得一阵子不理我。”
    “不会的，姒姒度量大着呢。”阿姨安慰道。
    “.......”
    .........
    夜色沉沉，外面的雨声，听在应姒姒耳里，格外大。她被吵的睡不着，下床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隔着玻璃望向外面的雨幕。
    心想，等雨停了，她便回去。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姒姒。”
    “干嘛？”应姒姒不耐烦，大半夜敲她的门，就算是亲爹，此番行为也不妥吧？
    “我煮了小馄饨，放辣椒油和细葱，味道很好。”
    应姒姒被他说的饿了，她低头检查自己的穿着，棉质的长袖长裤，方便见人。
    她打开门。
    沈豫天道：“我听到你在房间走动，猜测你可能饿了。”
    应姒姒：“.......”耳朵真灵啊。
    房间隔音，外面又下着雨，她穿着软底的拖鞋，走路特意放轻，他居然能听见她的脚步声？
    她不客气的走到餐桌边坐下。
    沈豫天放下碗筷。
    应姒姒垂眸：“你包的吗？”她没听见剁馅料的声音啊。
    “嗯，早两天包的，放冷藏室。”
    应姒姒心道，你家里还有冷藏室啊。怪不得水果常年不断，有钱人真会享受。等她出头了，她也要在家里弄一个冷藏室，屯各式各样吃的。她低头吃馄饨，比饭馆里卖的味道还好。
    手艺不错。
    沈豫天：“姒姒，好吃么？”
    应姒姒偏不夸他，谁叫他在她面前提让她不开心的事？“不如阿辞煮的好吃。”
    沈豫天有点恼火，阿辞阿辞，叫得那么亲。
    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
    她怎么就那么喜欢？
    哎！
    那人有病啊。
    双重人格，多危险啊。
    他道：“宴辞的病，你想过让他治疗没有？”
    应姒姒来了精神：“怎么治？”
    “我可以带他找靠谱的大度诊断，你想要哪一个留下，便能留下哪一个。”
    应姒姒手一抖，勺子里馄饨掉进汤碗，汤水溅到衣服，她也顾不上。
    留下一个，岂不意味着另一个死亡？一夜夫妻百夜恩，她怎么舍得？
    “你别说这些行吗？会让我焦虑，阿辞就是太焦虑才疯了。哪天我也疯了给你分裂出一个人格，你选择听话乖巧的留下来，天天黏着你喊你爸爸，让她往东她不往西，喊她离婚她即刻离婚，你让她怎样她都听你的。我也好解脱。”
    沈豫天被她的话震慑的魂不附体，解脱？
    她这是想不开么？
    他忙道：“你别焦虑，我不说你不开心事。”
    应姒姒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她吃完小馄饨，准备去洗碗。
    被他拦下来：“你在这里坐着，我去。”他走了。
    应姒姒到卫生间刷牙洗了一把脸，换一身干净的睡衣重新躺床上，闭上眼睛努力入睡。
    醒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间。
    室内只剩她一个，看了一下时间，竟然已经八点。
    小孩八点半上课，从这儿到学校，起码十五分钟，时间很紧啊。
    “卿安，卿安......”

 第508章：回怼

    回应她的，是秦宴辞的声音：“我刚才送过去了。”
    应姒姒开门，他就在门口。
    她立刻有了笑容，避开位置让他进卧室：“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宴辞：“六点，你不在我身边，睡不安稳，天不亮便醒了。”
    应姒姒挑眉，真假？“按你意思，你出差的一周，没有一天睡安稳？睡不好觉，精神头这么好？”学会哄人了呢。
    “出差不一样。”
    应姒姒笑笑，借口还挺多：“给你的礼物，看到了吗？”
    “看到了，挺好。”秦宴辞违心夸道。
    她送的是领带。
    哪家本分的男人打领带？他也不会打。“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
    “报纸上刊登的科学家打了领带，西装革履，神采奕奕，英气非凡。我觉得特别好看，提前为你备了一个，万一以后能用上呢。”应姒姒揶揄。
    秦宴辞：“.......”她还指望他登报？
    如此看重她啊。
    他得努力试一试，成为她的骄傲。
    下一秒，应姒姒嘴角的笑容又淡了：“对了，你出差的这几天.......”她告诉他，姜师母的事。“本来我准备直接告诉雅雅，又担心她胡思乱想，耽误学业，万一说漏嘴，叫姜师母知道了，产生心理压力，不利于治疗，思来想去，决定等你回来再说。”
    秦宴辞表情凝重了几分：“我提醒一下姜老师。”
    “......”
    ......
    应姒姒留在沈家吃了一顿早饭，而后阿姨告别，与秦宴辞一道离开。
    路上主动说起近日的经历，有意隐去与肖厂长闹翻的事情，只道合作中自己受到了委屈。
    秦宴辞安慰道：“窝囊自己才能挣的钱不挣也罢。”
    应姒姒惋惜道：“可惜了我谈的那些生意。”十顾茅庐，厚着脸皮才拓展出的业务，就这么耽搁了。
    “要么像以前那样，租个隐蔽的房子自己干？我帮你。”秦宴辞不忍心她的付出打水漂。
    “不了，这事我也不急。”应姒姒此刻冷静下来，估摸着姓肖的过几天会找她道歉。因为谁也不会嫌钱多，她的生产线才刚开始，已经有一部分利润可拿。
    稳定下来，将挣得更多。
    届时，主导权到她手里，她把利益结构调整一下，届时自己能拿得更多。
    “总之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应姒姒听他这么一说，底气满满，觉得自己又行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单位门口，应姒姒还有些意犹未尽，无奈课要继续上，她只能与他分开，停车进教室。
    学员们已经到齐了。
    由于临时住在沈家，她今天穿了沈豫天为她准备的衣裳。
    一条紫色的长裙。
    裙摆到脚踝处，袖子比正常的稍短，盖住肩膀头一点点。
    露出的肌肤，白得反光。
    头发散一半，扎一半。
    大街上穿，别人盯着她的脸，自动忽视她的穿着，但在男青年居多的学习单位，近距离无法忽视她的打扮。
    大家纷纷朝她看，尤其是男的。
    苗凌眯着眼睛，等应姒姒落座的时候，捂住口鼻：“你一进来，空气里都有一股子骚味了，你昨天是不是没洗澡？“
    应姒姒马上回怼：“你自己尿了赖我身上干嘛？”
    大家就笑。
    苗凌又羞又恼：“我们这里是上课的地方，不是你卖弄风骚的地方，瞧你穿的这个样儿。跟上世纪小姐似的。”
    “你怎么知道上世纪小姐什么样儿？你奶是小姐，还是你妈？应该是你奶，因为你妈年纪不够。所以你爸是小姐生的，你是小姐的后代。即使出身不好，希望你别自卑，这不是你的错。”应姒姒嘴巴像机关枪，巴拉巴拉对着苗凌一通扫射。
    苗凌气得抡胳膊就要打。
    被应姒姒一巴掌扇坐在地，脸当时就肿了。
    应姒姒冷声：“想在我手上讨巧，门都没有。”
    苗凌捂脸哭。
    应姒姒直接把人提起来扔出去：“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朝我欠。”
    “你你你，我告诉我爸我妈。”苗凌爬起来跑了。
    “谁没有父母似的。”应姒姒占理，一点也不担心，淡定翻开书本。
    黄艳秋道：“小应，你要不要去找找苗凌，别把事情闹大了，回头你家里说你。”
    “说我什么？有理走遍天下。”应姒姒不以为然。
    “话是这么说，但你俩同桌啊，每天都要见的。闹僵了，以后如果需要合作完成考试什么的，苗凌不配合，你岂不吃亏？”
    应姒姒：“我不会受任何人威胁。”换作半年前，她可能就忍了。
    但她现在成长了很多。
    做人，最忌讳的便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只要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吃亏委屈的，始终都是自己。
    委屈自己，成全别人的无理取闹，那么自己就是活该。
    “老师来了。”黄艳秋小声提醒。
    应姒姒头也不抬，等着老师主动询问：“应姒姒，苗凌怎么没来？”
    应姒姒淡定道：“您问我，我问谁？”
    老师：“.......她不是你同桌吗？”
    应姒姒：“她是我同桌，我就要关注她的一切动向？”
    老师：“.......”
    有和苗凌关系好的，言明苗凌和应姒姒闹矛盾之后跑出教室。
    “应姒姒，你去找找。”老师发话。
    应姒姒不动弹，她凭什么去找？
    人又不是她赶跑的。
    老师没法子，安排其他人。
    其他人同样不愿意浪费时间，他们上午要学习，下午要上班，一天到晚做不完的事，哪有空找人？
    “苗凌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不用咱们大费周章的吧？”
    “就是，她自己嘴欠才被教训，就她的态度，换我我也想揍。”人家穿个裙子来上课，就是卖弄风骚？
    谁家里的姐妹没个穿裙子的？
    骂应姒姒带上他们家里的媳妇和妹妹，他们没跟她计较，已经给她面子了。
    说话不经过大脑，她不挨打，谁挨打？
    “.......”
    最后谁也没去找，下课后，应姒姒推自行车出大门。
    和秦宴辞分开时，他说会接她，人呢？
    等等吧。
    秦宴辞没等到，等到了苗凌，对方领着三个青年，指着她道：“表哥，就是这女的打我。应姒姒，你识相的，赶紧滚过来给我道歉。否则我不客气了。”

 第509章：端着姿态

    “怎样不客气？打人？”
    青年们一抬眼，触及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心头荡漾，凌厉的表情，收敛了几分：“凌凌，你和人家是不是没有什么误会？”
    “一点误会都没有，这女的上次三番几次欺负我，我以前跟你们提过的。”苗凌胸腔中的恨意无限翻滚：“你们把她按住，让我打一顿。我今天非给她颜色瞧。”
    “不好吧，好男不跟女斗，我们三个男子汉，欺负人家一个姑娘，像话吗？”说完继续看应姒姒。
    绸缎一样的头发，优雅又美丽的身段。
    真他吗漂亮啊。
    “表哥！”苗凌气的跺脚：“你们三个别被她的外表骗了，她有男人的。”
    几人闻言，换上另一幅面孔，指着应姒姒道：“你！同我表妹道个歉，一切好说。”
    “废话一箩筐，一起上，我打完你们好回家吃饭。”应姒姒为了方便踢人，把裙子往上一撩，露出半截内衬，接着把裙摆系腰上。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笑的前仰后合。
    她打他们？唬人呢。
    他们随便一个人，都能困住她。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成全你。”青年上前抓应姒姒的手腕。
    被应姒姒扬手一个耳光打翻在地，只觉得耳朵嗡嗡叫，脸和嘴一起麻。
    伸手一摸，嘴角流血了。
    另外两个人愣住，直到应姒姒揪住摔倒在地的人衣领左右开弓，而其毫无还手之力时，才回过神。下一秒，冲上来帮忙。
    应姒姒松开手，抬脚踹向离她最近的一个。
    男人受力后退几步跌倒，最后一个人见状不敢再进，看看地上躺着的两人，又看看应姒姒，扭头跑了。
    应姒姒拍拍手，解下裙摆，又变成窈窕温柔的女子。她下巴冲已经傻掉的苗凌一扬：“还嘚瑟吗？之前我念在你是个姑娘，对你手下留情，否则你早就像你的两个表哥一样爬不起来了。提醒你一句，别想着再找我的麻烦，我不是你可以欺负的。”她不打算再等秦宴辞，骑车走了。
    苗凌哇得一声哭出来。
    吓的。
    应姒姒走了很远，依旧能够听见苗凌的哭声，满意极了。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嘴欠。
    哼！
    她在饭馆吃了一顿，骑车到服装厂查看生产进度。
    刚踏进厂门，刘厂长迎上来。“小应来了啊。”
    应姒姒一笑：“平时我过来，你都是在办公室等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她的视线掠过办公室的方向，敏锐感知到办公室有人关注他们。
    如果她猜的不错，办公室的人是肖厂长。
    进门一瞧，还真是。
    她以为对方起码要晾她一周，这才几天，就沉不住气了。
    高估他了。
    此刻的肖厂长十分局促：“小应同志，来了啊。”
    应姒姒不搭理，只对刘厂长道：“老刘，明天能出货了吗？”
    “明天悬，后天一定能出。”老刘回答完，再次把话题引到肖厂长身上：“小应，小肖说你俩有误会，你们先谈着，我去车间一趟。”他走了，顺手帮二人把门关上。
    肖厂长搓了搓手：“小应，那天是我鬼迷心窍了，事后我进行了反省，念在咱们合作愉快的份上，那件事你就忘了。咱们的合作，还像之前一样。”他冷静下来后，算了一笔账。
    按照她的能力，她的那条生产线，产值不低。
    以后生意稳定下来，他向上级申请扩大规模，厂里能够得到一笔不菲的资金注入。
    而他，增加了工人岗位，解决就业问题，上头的奖励不会少。
    不管是他，还是厂子，都有利益可拿的。
    应姒姒端着姿态：“你一句鬼迷心窍，我就得不计前嫌？”
    “你想怎样？只要要求合理，我都能满足。”肖厂长承诺道。
    应姒姒故意沉思良久：“合作可以，你把我弄成你们厂里的正式员工，我要求做车间主任，月工资一百二，能的话，咱俩继续合作。”
    肖厂长暗暗嘶一声。
    车间主任？
    她真敢提啊。
    “你一没学历，二没技术的，我怎么......”
    应姒姒阻止他继续往下说：“我不是以技术配方入的厂吗？”
    肖厂长噎了噎，思考很长时间，才做决定：“行吧。”车间主任就车间主任。“你在这里也是正式工，一个人两份工，占用其他人的工作名额，其实不太妥当。”
    应姒姒：“那我不占了。”
    肖厂长：“.......自古能者居之，只要实力允许，别人就算知道，也不能拿你如何。”
    应姒姒点头，这才像人话。
    事情谈妥后。
    刘厂长出现，邀请两人吃饭，被应姒姒拒绝：“我得接小孩。”
    “你对象呢？”刘厂长道：“你一个弱女子，既忙买卖，又带孩子，忙得过来吗？”
    “对象也接，并且我不怎么带孩子。有些事情，您别总看表面。”应姒姒略有深意的扫了一眼肖厂长，这人人模狗样，内在又有几个人了解？她对刘厂长笑了笑：“我还有事情，告辞。”
    “诶。”
    “......”
    应姒姒离开厂子后，去接小孩，远远便看到秦宴辞守在门口。
    她靠近后，准备吓一吓他，被他发现。
    她打趣道：“成天说卿安麻烦，结果比我来的都早。”
    “我分明是等你，晌午我食言了。”秦宴辞主动交代，原来他早上去了一趟姜老师家，把姜师母的事情告诉他姜老师，师徒两个骗姜师母做检查。
    确定了病情后，骗姜师母说她气虚，需要长期吃药调理。
    一直忙到下午才得以脱身。
    他道：“明天我一定接你。”
    应姒姒一笑：“你忙你的，我不用接，又不是找不到家。我有一件开心的事情告诉你，这里不方便展开描述，回去说。”
    “好。”秦宴辞猜测她谈成了一笔大生意。
    ........
    两人等着孩子放学出来，一道回家。
    小孩坐秦宴辞的后车座，脸扭向应姒姒：“妈妈，我们班很多同学说他们明天就不来了，九月一号开学要读一年级，剩下的时间要放松放松，找乐子呢。”
    应姒姒被逗笑：“你想找乐子吗？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他们读一年级，我也读一年级。我怕读不好，想像您一样提前预习，但我不知道怎么预习，您叫爸爸教我行不行？”

 第510章：老虎尾巴上拔毛

    应姒姒示意她直接问秦宴辞。
    小孩敲秦宴辞的背：“爸爸。”
    秦宴辞没好气：“知道了。”烦死了。他自己的书一大摞需要看，还要教她，不教媳妇又得念叨，他道：“长大了记得孝敬我。”
    “嗯！爸爸，等你死了，我会给你摆果盘烧纸的，就像妈妈孝敬外婆那样。”
    秦宴辞：“.......”
    应姒姒笑得蹬不动自行车，真会孝敬人啊。
    “你还笑。”秦宴辞身上直冒冷气。
    应姒姒空出一只手捂嘴：“童言无忌嘛，别跟孩子较真。”她对小孩说明情况：“卿安，死是十分忌讳的词，下次别这么说啊，孝敬是在人活着的时候。”
    小孩懵懵懂懂点头：“我下次不说死。”
    “这才对。”
    “.......”
    .......
    由于小孩提出预习。
    晚饭后，应姒姒提礼品到附近读一年级的梁玉小朋友借第一学期的书。
    拿到书。
    离开时遇到对面的街坊大娘过来串门：“姒姒干嘛呢。”
    “我家孩子开学读一年级，来借书呢。”
    “你们家卿安这么小就读一年级了啊。也是宴辞有本事，准大学生，有他负责教育孩子，孩子一定成才的。”
    应姒姒谦虚：“过奖了，送她去读书，完全是因为家里人上班的上班，读书的读书，没人照顾她，小学课时长，她过去混个日子。”
    “你们家条件那么好，专门请个人带呗。”大娘话锋突然一转：“不是亲生的，你公婆估计也舍不得花钱。何况你大哥家还有四个需要他们照应着。”
    应姒姒笑容消失：“你可以说我和宴辞舍不得花钱，扯我家公婆干嘛？挑拨离间啊？”
    “你们两口子没工作没工资的不是没有嘛。”大娘讪笑。
    “那你还扯？”应姒姒翻了个白眼走了。
    大娘撇嘴，和梁玉妈议论：“秦家那小媳妇，真厉害啊，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式，昂头看人。”
    “你也是，说人家小孩干嘛。”
    大娘不以为意：“又不是亲生的，有什么好稀罕？你瞅着吧，以后孩子大了，跟男人跑了，有他们家后悔的时候。”
    “这可不一定。有些收养的，比亲生的还孝顺听话呢。”
    “那样的才几个？反正你就看着吧，那个卿安，精的要命，和我家小瑶一起玩，只能她吃我家的东西，她的东西，你一口都别想捞到。”
    “......”
    两人的部分对话，被应姒姒听了进去，她回家旁敲侧击的询问祝卿安，和巷子口的小瑶相处如何。
    小孩摇头：“不好，妈妈，我已经不和她玩了。我每次带糕点找圆圆、玉玉她们几个玩，小瑶都会过来吃。
    她带出来的饼干酥饼，我一口都吃不到，她奶奶比她还扣呢，有一次我去他们家玩，她爷爷给我一块猪油糖，我刚接到手里就被她奶奶夺走了。我现在对她奶奶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下次八抬大桥来抬我，我都不去她家玩。”
    应姒姒：“你怎么不告诉我。”岂有此理，她女儿吃这么大亏，还被造谣抠门。
    她决定为孩子讨回公道。
    “怕您担心。”
    应姒姒心疼了：“下次受委屈，记得告诉我。”
    小孩点头。
    ........
    应姒姒打听清楚情况，冲到梁家。
    大娘还在。
    应姒姒直接把孩子对大娘的控诉一口气说出来。
    对方脸一红。
    应姒姒知道，对方心虚了，她女儿说的是事实。她道：“下次再敢造谣我家孩子，看我不打抽你的嘴。”她雄赳赳的走了。
    大娘追着她想解释，被她一个眼神瞪得不敢上前。
    她冷哼一声，返回四合院。
    踏进大门，只听到朗朗的读书声。
    是厢房内，小孩捧着书读。
    应姒姒：“卿安这么厉害，刚拿到书就会读了，神童啊。”
    祝卿安扬下巴：“那是。”
    秦宴辞这时递上一张纸：“读一读这个。”
    祝卿安低头皱眉：“爸爸，我不认识。”
    应姒姒笑出眼泪，明明是刚读的内容，字体也没怎么变，换到纸上居然不认识了。不过侧面说明，孩子的记忆力真好，估计听秦宴辞读两遍背下来了。
    “........”
    ........
    从孩子房间出来，应姒姒还在笑。
    秦宴辞不解，有那么好笑么？
    这时秦母出现在院子里：“姒姒，你的针线活不错，空的时候帮我做两个被罩，顺便再给我套两床厚被子。”
    秦宴辞：“不是你盖的吧。”
    “嗯，送你二舅姥的。”
    “那和我媳妇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不能弄？”
    “我忙啊，材料我准备好，姒姒只要出个活就行。”秦母说。
    秦宴辞：“怀孕不能干活。”
    秦母：“.......”不能干活能学驾照？能成天成天的不归家？“我怀孕的时候什么都干，还下地插秧呢。”
    秦宴辞：“我不信，除非你怀一次干给我看看。”
    秦母气的差点跳起来，指着秦宴辞半天说不出话，扭头回屋。
    应姒姒伸手抵了抵秦宴辞：“你这样说妈，不太妥啊。”
    “她妥？媳妇，你就是太善解人意了，她才会总对你提过分的要求。她又不止你一个儿媳妇，怎么不叫鲁月春干？”秦宴辞说。
    好事全让鲁月春占了，他媳妇专干活是吧？
    哪有这样的事？
    应姒姒心虚，她可没他形容的那么好。
    .........
    这边的秦母进屋便开始哭诉。
    秦父被她吵的头疼：“你不想干，拿到裁缝铺让别人干好了，或者请邻居帮个忙。何必使唤姒姒一个孕妇？你还当着宴辞的面使唤，你这不是老虎尾巴上拔毛吗？”
    “不是你说，有什么话当着宴辞的面吗。”
    秦父：“.......你怎么那么蠢？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你也搞不清。哎，老大随了你，大笨蛋。”宴辞倒是聪慧。
    可惜占据主导地位的一个性格不适合走他的道儿。
    孙子辈四个。
    老四太小看不出来，但有鲁月春那个爱作妖的妈，她出息不到哪里去。
    老大老二老三也没一个稳重的。
    祝卿安机灵圆滑，可惜不是亲生的。
    他秦家想要振兴，还得靠姒姒的肚子。
    不管男孩女孩，有姒姒一半大胆聪慧，就能扶起来。
    “我也是看她闲着总不着家，找点事让她做。顺便为宴辞看住她。”秦母说。
    “你行了，宴辞领你的情不？洗洗睡吧，没事找事。”
    秦母：“.......”

 第511章 骗人的

    应姒姒回到房间，开衣柜拿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过澡站门口边擦头发边唤老太太。
    “阿奶，阿奶……”
    待老太太到跟前，她道：“阿奶，卿安还没洗澡，你帮我看着点啊。”
    “行。”
    应姒姒抬腿准备回屋，老太太道：“姒姒，你这一天天的，都在外面忙什么啊？”她说着来照顾孕妇，结果每天等吃等喝。
    闲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挣钱啊，你不是做梦，我请了好多人伺候你吗？没钱怎么实现你的美梦。”
    老太太眉开眼笑，嘴上却道：“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美梦累着你，你月份小，应该小心谨慎些，别总往外跑。”万一磕着碰着，如何是好？
    “放心吧，我看过一个顶厉害的大夫，他说我身体好的很，不用过度保护。”应姒姒走了。
    进屋的时候，秦宴辞挥了挥手里的信封。
    “你的入职通知，怎么随手放？”
    应姒姒捏着信封的一角抽出：“你从哪里找到的？”
    “床头柜，收拾的时候发现的。”秦宴辞道：“我替你收着吧。”
    “这通知其实没什么用。”应姒姒道：“我多呢。”
    “多？”秦宴辞不明所以：“没听懂，你还有别的入职通知？”
    应姒姒：“是呀，洗头膏厂聘用我当他们的车间主任，月工资一百二，比服装厂高，入职通知还没下来。”
    秦宴辞：“......”所以她一个人占了两份工作？还拿了两份工资？
    加起来一百八，都快赶上老秦了。
    “你好厉害，比上大学强。”秦宴辞说。
    应姒姒忙道：“可不能比，你是知识分子，往后受人尊敬。”而她，是商人，人人鄙夷，怎么好比嘛。但她不想贬低自己，所以没有继续往下说。
    秦宴辞知道她的意思，认为读书是最高尚的事业，他不觉得：“知识分子最终也是挣钱讨生活。休息么？”
    应姒姒笑语盈盈：“休息。”她明天还有事情干呢。
    ........
    翌日。
    应姒姒像往常一样去学习单位。
    进教室时看向苗凌，苗凌和她对视不到一秒，火速移开，身子不由自主的抖。
    应姒姒勾勾唇，终于知道怕了？
    很好！
    她落座后翻开书本复习。
    黄艳秋突然靠近：“小应，你知道我们换老师了吗？”
    应姒姒摇头：“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何换？”带他们上课的老师，虽然做事方式欠缺，但专业水准特别高，无论同学提出什么问题，他都能回答上来，并且能让你听懂。
    换了别的，有他专业能力强吗？
    “听说啊......”黄艳秋小声八卦。
    原来，老师的媳妇为他带了两顶绿帽子，他发现后，一气之下，把媳妇攮了。
    黄艳秋的话未说完，负责人过来说，今天的课程取消，明天周末照常放假。
    同学们解散后往外走。
    黄艳秋捂住嘴：“老师这么难找，我估计周一都不一定能复课。”
    应姒姒敷衍的附和一声：“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这么急去哪儿？”
    “车站。”应姒姒骑车走了。
    来到目的地，等了近两个小时，接到支柱良发来的货，而后安排人把货送到洗头膏厂。
    肖厂长检查药材，好奇道：“同样的药材，你进的货味道好像更浓。”
    应姒姒：“我是从南方进的，你的是在当地拿的。两边气候不一样，长出来的东西，肯定也有区别。我可提醒你，别自作主张换了我的药材，否则订单下滑我不管。”
    “诶。对了，入职通知给你，你拿着到财务那报个到。我们每个月十五号下班前发工资。”肖厂长音落，又加了一句：“这点工资你估计看不上。”
    应姒姒反驳：“谁看不上？我不嫌钱多。发工资的时候，准时准点给我。”
    肖厂长：“.......诶。”
    ........
    应姒姒离开厂子，看了一下时间，才一点钟。
    回家吗？
    昨天婆婆喊她套被子，要不做了吧。
    想了想，还是不做。
    毕竟阿辞维护她的初衷，就是舍不得她干活，她跑回家干，岂不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不如利用下午的时间谈业务。
    城里的商场，她几乎跑遍了，往乡下跑跑？
    供销社的消费水平也不算低吧？
    她骑车过去溜达小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合作对象。
    准备回去时。
    被一低着头，带破草帽的老伯拦住去路：“姑娘，你要席子吗？自己割芦苇编的，五毛钱一张。”
    应姒姒暗暗打量对方，衣服上到处都是补丁，人干瘦干瘦的，头一直低着，看不清表情。在他们村，长年累月吃不饱才会有这样的身形，又因为穷自卑。和人说话的时候，总低头，不敢看人。她同情心一上来，直接道：“多大尺寸？”
    “大概这么大。”老伯伸手笔划。
    应姒姒无法确定尺寸：“可以看看吗？”
    “行，但你要跟我回一趟家。”
    “好的。”应姒姒推车子跟在旁边，走了一段路后，不见一个人影。她顿生警惕性，一个卖席子的，会不知道席子多大尺寸？
    环顾四周，只有农田和山，看不见房子。
    老太太住山脚，她隔了老远便能看见房子。
    这大伯绝对骗人的。
    她悄么的调头，骑车就跑。
    老伯发现的时候，应姒姒已经距离他十米远了，他马上去追。“丫头，你跑什么？你不是买席子吗？”
    应姒姒一扭头，对方离她不足两米，她心头一惊，老伯健步如飞啊。
    这个年纪跑这么快，她不敢轻敌，蹬飞了自行车。
    一直到人多的时候，才敢静下心，听后面的声音。
    确定老伯没跟上来，她长舒一口气，不快不慢的骑车回家。
    回到四合院，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一大家子等她吃饭。
    秦母道：“姒姒，听说你们单位放假了，没上课，你怎么还这么晚回来啊？吃饭了。”
    “玩呀，卿安烦您了？”
    “妈妈，我很乖的，今天一直和爸爸在一起写数字。”
    “确实乖。”应姒姒笑笑，洗手后落座，握住筷子开吃。
    秦母想开口说两句，刚张嘴，被秦父踩脚，她瞪了秦父一眼，把话咽肚子里。

 第512章 不理睬

    应姒姒吃饱喝足，离开饭桌坐到客厅，靠着椅子，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看到背面，被上面刊登的内容震惊了。
    这是一则悬赏寻找罪犯线索的消息。
    大意是一个叫王平的三十岁男人，长期霸道乡里，因琐事灭邻居一家门后逃匿，现对发现线索的举报人，或者追捕有功者，奖励一百元。
    下面附了一张凶手的照片。
    正是她今天遇到的卖席子的老伯。
    一百元可以不拿。
    但这个功，她想为阿辞争一争。
    他没有入学，便已经是因为见义勇为拿了一面街道给的旌旗。
    如果这件事，他再帮上忙，新生入学的时候，请他演讲的机会将更大吧？
    姜雅说，参加新生演讲的学生，会更受老师关注培养。
    阿辞有交际能力，但他在很多事情上不会主动。
    这个时候如果有老师提他一下，对他来说只有益处。
    她等着秦宴辞吃完饭，迫不及待的喊他回房间。
    秦母道：“孩子也不管了。”
    应姒姒：“阿奶，卿安你替我照顾一下。”
    老太太爽快道：“好嘞，你尽管和宴辞忙。”
    “......”
    .......
    应姒姒回屋后，指着报纸上的人，和秦宴辞说起今天的事，并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
    秦宴辞为她捏一把汗：“幸好你跑得快。”他媳妇仗着劲大没怎么吃过亏，但遇到那种不要命的，她不一定斗得过。
    若非她留心眼，这一回少不了吃亏。
    “可不嘛，这人看着一把年纪，老老实实的。想不到才三十岁，还是个穷凶极恶之徒。人不可貌相啊。”应姒姒暗暗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外表可怜，便同情心泛滥。
    太危险了。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抓那个人。”应姒姒说。
    秦宴辞露出几分笑意：“好。”听媳妇的准没错。
    两人养精蓄锐，次日。应姒姒让秦宴辞穿上最贵的衣服，带最贵的表，脖子里再带一个金项链。
    秦宴辞一头黑线：“媳妇，项链我就不戴了吧，男不男女不女的。”
    “哪有？”应姒姒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女款的项链，他戴着确实别扭。“戴嘛，这样才能吸引人注意。”
    秦宴辞拗不过她：“行吧。”
    按计划，他们到王平出没过的地方守着。
    秦宴辞在明，应姒姒在暗观察。
    他顶着太阳在大路上转悠近一个钟头，就当他准备放弃，喊应姒姒回去时，王平出现：“小伙子，买席子吗？五毛钱一张。”
    秦宴辞第一次近距离面对悬赏令上的人，拳头不自觉紧了紧：“我不买席子，来走亲戚，迷路了。请问老伯，您知道东沟村往哪个方向吗？”
    “我知道的，我带你去。”王平昨天走在应姒姒前面，被应姒姒跑了。
    今天他特意靠后走，眼睛时不时瞄秦宴辞的表。
    这么亮，应该值不少钱吧。
    还有对方脖子里那根金项链，也够他生活一阵子了。
    这人比昨天那个妞有钱。
    他等着没人的时候，掏出藏在裤兜里的短刀，往秦宴辞后背戳。
    秦宴辞被沈豫天训练了几个月，条件反射闪身，三两下便把王平制伏。
    应姒姒前一秒提着心，后一秒放下来，暗中跟了一路，直到秦宴辞把人扭送到刑侦队，完成交接离开，并距离刑侦队有一段路后，她才出现。
    “阿辞，怎么样？”
    “在队里做了个笔录，又透露自己是燕京大学的准大学生。他们说给我做个旌旗，给我登个报。”
    “登报？你答应了吗？”
    “答应了。”秦宴辞道。上次不答应，是因为救的人是鲁月春。
    宣传出去，怕被大家得知他和鲁月春的关系，别人以为他们自导自演。
    应姒姒很满意：“咱们回去等着荣耀加身吧。”
    秦宴辞沉默，再过几天，他就会走。
    到时候荣耀加身的，是另外一个人。
    如果有幸被选上新生演讲，演讲的人，估计也不是他。
    可恶，属于他光辉的时刻，被另一个人顶替了。
    他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另外一个人消失？
    不知道媳妇说的那位路劲，对双重人格这方面，有没有研究。
    不过即使有，他也不敢多打听。
    应姒姒咦一声：“阿辞，那有卖栗子糕的，你给我买一份。”
    “好。”秦宴辞收回思绪，上前买栗子糕。
    应姒姒道：“猪油糖也称一点吧。”小孩说，接人家的猪油糖，被人又抢了回去，她听着就心疼。
    “行。”
    .......
    拿到糕点和糖，两人回四合院。
    秦宴辞从口袋里掏出金项链：“媳妇，给。”
    应姒姒接过放盒子里，准备拿到箱子里放好。
    一转头，秦宴辞拿着一个木盒子，神色清冷。
    应姒姒心里一咯噔，上一个阿辞的盒子。
    我的妈。
    他什么时候走过去拿的？
    她明明放到最下面了。
    “阿辞。”
    “这是什么？”秦宴辞质问她。
    应姒姒：“.....你的东西，你问我？”她把问题甩回去。
    秦宴辞被她的回应弄的一愣，他的东西？她是不是装傻？“我的东西我一直随身带着。”他目光锁定她：“这不是我的，你送给别人的对不对？”他嫉妒疯了。
    “不是你的是谁的啊，无理取闹，不理你了。”应姒姒转身出门。
    秦宴辞气一个够呛，她到底喜欢谁？
    送他的礼物，又送另一个人？
    她的一碗水端的真平。
    不行。
    他得问问清楚。
    他提步出去找人，经过厢房时看到她，和孩子坐一块儿读书。
    “应姒姒。”他直呼她的名字。
    应姒姒：“干嘛？”
    秦宴辞一肚子的话突然一句也说不出来，菩提往她手里一塞：“我不要了，你爱送给谁送给谁！这孩子以后我也不教了。”他把自己关隔壁的厢房。
    应姒姒：“.......”这可怎么办？
    不好哄了呀。
    谁能来救救她啊。
    她就不该听老太太的，两个都要。
    现在……哎，因为送礼物送了一样的，这个生气了。
    而且他的脾气是最大的。
    她上前敲门：“阿辞，阿辞，开门呀。”
    秦宴辞不理睬：“找那个。”
    应姒姒火大，你们两个人坑我，我没找你们算账，你还敢给我发脾气？！

 第513章 哄一哄他吧

    “姒姒，有你的电话。”麻阿姨唤道。
    应姒姒调整好状态，先去接电话，是陆晓璇，约她这个周末游玩。
    “不巧了，周末我有事回一趟老家，下周末倒是有空。”
    “那会儿刚开学，听说今年的新生实行一个月军事化管理，我又是学生会的会长，估计很忙。等空下来，我再约你吧。”陆晓璇道。
    “好啊，或者我去你们学校找你。”
    “行，你过来直接去我宿舍，我请你吃我们学校的食堂，比外面的餐馆味道还好。”陆晓璇详细说明路线，应姒姒默默记下，挂掉电话。
    她走到屋檐下，视线落在厢房关着的木门上。
    明明是他隐瞒她，他双重人格的事，导致另一个人顶替他，才造成如今的局面，结果他不解释，反而生气了。
    无理取闹！
    爱咋咋滴吧。
    她准备回房间。
    走了两句又停步。
    晾着他，他会不会疯啊。
    哄一哄他吧，好听的话又不要钱。
    她走上前，再次敲门。
    “阿辞，还生气呢。你放我进去，我同你解释解释。”
    良久，听不到秦宴辞的回应。
    她再次敲门：“阿辞，放我进去嘛。”
    “赶紧走！”
    “去哪里，滚出你家？”应姒姒轻轻挠鼻子：“我滚了啊。”
    下一秒，房门打开。
    “谁说滚字了？”秦宴辞语气阴沉，目光灼灼的凝着她。
    应姒姒挤进屋：“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秦宴辞：“.....谁说的？我只是看在你怀孕的份上。”
    “好吧。”应姒姒厚着脸皮试图拉他的手，被他躲开。她瞅准机会强行拉住他的手：“阿辞，别生气嘛。下次我不送除你以外的男人礼物了。”
    “你发誓。”
    “好，我应姒姒，对......”
    “我又不想听了。”秦宴辞打断道。
    应姒姒：“.......”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到底要怎样嘛。看在他有病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听说电影院新引进了一部武侠电影，特别精彩，晚上去看吗？”
    “不想看。”
    “螃蟹上市了，据说味道很好，带你去吃螃蟹？”
    秦宴辞：“腥气，不爱吃。”
    应姒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要么明天陪我体检？看看小孩的发育情况。”
    提到体检，秦宴辞心头的火气，降低了几分。
    不自觉开始反省。
    她的孩子是他的，足以说明她心里偏向他。
    且她当初对他的情况不知情，他不该怪她。“嗯，你以后，离那个人远点可以么？他不是好人。”
    应姒姒心道你不早说。晚了！“好，我跟他是逢场作戏。你才是最爱。”
    秦宴辞嘴角往上翘：“真的么？”
    “比真金还真。”应姒姒信誓旦旦，换一个人，她还是一样的话术，没办法，谁叫她周旋在两个男人中间？想要日子平静，只能来回骗了。
    反正他们不是一起出现的。
    无妨。
    “我想了想，那个孩子还是可以教的。”秦宴辞突然说。
    应姒姒恭维他：“辛苦你了，这个家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知道你有多重要，你不理我，我肯定会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下次别这样吓我了可以吗？”
    “嗯。”
    应姒姒见状，暗舒一口气，终于哄好了。
    不容易啊。
    “.......”
    ......
    一场风波过去，日子重归平静。
    一晃眼到了三十号这天晚上，秦宴辞依依不舍：“媳妇，记得离那个人远点。要分开住。”
    应姒姒满口答应。
    秦宴辞放心的去了厢房。
    约莫一个小时后，应姒姒悄悄过去，想看看他是如何变成另一个人。
    厢房内的灯熄了，她借着不算明亮的院内灯朝屋子里望。
    秦宴辞静静的躺着，应该是睡着了。
    “姒姒，大半夜不睡觉你在那干嘛的？”说话的是秦闫军。
    应姒姒扭头：“没干嘛。”
    “你过来，我有点事问你。”
    应姒姒有些不耐烦：“什么事？白天的时候怎么不说呀，不能明天说吗？”
    “我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你不知道啊。明天你不是要回老家？”
    应姒姒一噎，公公这几天，确实很晚才回来。
    秦闫军道：“票买好了吧？”
    “买好了。您说的事是什么啊。”
    秦闫军道：“宴辞抓了一起凶案的行凶者这事儿，你知情么？”
    “是嘛？我不知道，阿辞没告诉我。”应姒姒道：“这么危险的事，他竟然瞒着我，我明天得问问他。”
    秦闫军观察她的表情，不像撒谎。
    但在他的认知里，他儿子门都不怎么出的人，一出门抓个凶手的几率，等于零。姒姒不一样，她每天都往外跑，见过凶手的概率比一般人大的多。
    应姒姒又道：“您怎么知道的？”
    “看到刑侦队为他弄的旌旗了，我直接拿了过来。”秦闫军说。
    他的身份摆着，宴辞得旌旗的事情传出去，别人以为他暗中操作。
    还是低调得奖为好。
    应姒姒：“那阿辞还有记者采访吗？”
    “采什么访？”秦闫军一百个不同意，暴露姓名地址，万一被他的仇家看到，还得了？“真有的话，你叫宴辞拒绝。”
    应姒姒不理解，还是哦了一声。
    他们明天回老家，有采访也赶不上。
    “行了，休息去吧。”秦闫军走了。
    应姒姒看了一眼厢房，往后院走，进卧室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来秦宴辞的行李没有收，她准备起床去收。刚把灯打开，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
    片刻后，青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呢。
    一身休闲的装扮，戴着眼镜，显得文雅又稳重。
    “姒姒，等我么？”秦宴辞嘴角噙着笑。
    “你猜。”
    秦宴辞余光瞄到墙角地上放着的行李：“明天回老家对么？行李你都收拾好了？东西看起来不多。”
    应姒姒干咳嗽：“因为我只收了我的。”当着上一个阿辞的面，她根本不敢动好吧。
    生怕他又吃醋使幺蛾子。
    “你不打算带我回老家？”秦宴辞神色肉眼可见的忧伤。说好了带他回老家见乡亲们的。
    “没来得及，我这就帮你收。”应姒姒下床。
    刚把脚塞进拖鞋，被秦宴辞阻止：“我自己收，这么晚了，你好好休息。下次收行李，可以等我收。”他是不是比那个脾气差的贴心多了？

 第514章 忍了忍

    这次对方留言说，已经和姒姒说开了自身的秘密。
    还说，姒姒最喜欢的，不是他这个四只眼。
    以为他会被这话气到？
    错。
    这么留言，只会让他觉得，姒姒最欢戴眼镜的他。
    “行啊。”应姒姒乐意有人帮忙。
    “孩子带么？”秦宴辞试探道。
    “不带啊，她得留在家里上学。”
    秦宴辞算了一下日子，按阳历算，今天是九月三号，孩子确实没时间和他们回老家，不跟着好，他和姒姒在一起才不会被打扰。
    他把行李收好，往床边走。
    应姒姒为他腾位子，离他远远的。
    “躲我？”他委屈的说。
    应姒姒微微蹙眉：“谁躲你了？让你睡一个大地方还不好？还有，别碰到我的肚子啊，这里头可是我宝贝肉疙瘩。”
    刚离开的阿辞，前天睡觉直接把腿翘她身上。
    亲生的爸都这样，不是亲的，估计更不会在意。
    秦宴辞有些恼，合着暗指他恶毒会害孩子？才见面，他不想闹得两人不愉快，忍了忍：“我睡觉一向安分，放心，真碰到你的肚子，我去住厢房。”
    应姒姒很满意他的回答：“好。”
    秦宴辞：“.....”她还好？真想分开住啊？门都没有。
    ........
    第二天一早。
    应姒姒和孩子道别，并叮嘱其听老太太的话后，和秦宴辞一道前往车站。
    沈豫天已经等在那了，见到两人，目光从先在秦宴辞身上停留一秒，继而才到应姒姒，他伸手接过她肩上的皮包：“宴辞也不知道替你拿包。”
    还是他当爹的比较靠谱有眼力劲，懂得体恤女儿的辛苦。
    秦宴辞低头望着自己两只手的行李，冤的慌。
    应姒姒：“这个很轻，背着装排面的，你吃饭了吗？”
    “没有。”沈豫天说。
    “正好，我准备了干粮。”应姒姒到了候车室，打开行李包，拿出油纸包里的大饼和酱菜。“阿奶做的辣椒酱，味道可好了。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沈豫天立刻回复：“我吃得惯。”
    他吃完手里的饼，秦宴辞递上水。
    沈豫天对他有了好脸，还算有点用处。“宴辞快开学了吧。”
    “嗯，初五开学。”秦宴辞道。
    到时候让媳妇送他去学校。
    沈豫天道：“住校么？”
    “不住。”秦宴辞也不想住校，学校里的人际关系不比社会上单纯，那家伙脾气那么差，心眼又小，住集体宿舍，不得把人得罪个遍？
    被人孤立事小，学校里有好处，需要大家推荐。没人推荐，事情就大了。
    独来独往，能够减少摩擦。
    沈豫天：“我那离学校近，你可以住我那，减少路上通勤的时间。”秦宴辞住他那，姒姒才会去他家。
    “四合院距离学校也不远。”秦宴辞不愿意和沈豫天有过多的接触，实在是对方的眼神，太过于有攻击性。他担心那个人一言不合和姒姒拌嘴，沈豫天会动手打人。
    他们共用一个身体，那人残了。
    他也得受着。
    沈豫天暗瞪秦宴辞一眼，不住拉倒，谁稀罕邀请你一样。他直接对应姒姒道：“姒姒，宴辞上学照顾不了你，等你月份大了，行动肯定不方便，不如住我那，我提前退休照顾你。”
    应姒姒：“.......”提前退休？人家在他的位置，七老八十也舍不得下来，他才四十多，就不想干了啊。
    妈妈怎么看上他的。
    一点事业心都没有。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阿奶说，妈妈快生了双抢的时候还在田里割稻子插秧，我不干农活，更没关系。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上次她便拒绝过他一次，他又来。
    唠叨。
    沈豫天只得闭嘴。
    火车进站后，应姒姒等人检票上车，于次日晌午回到南方老家。
    进村时。
    沈豫天戴上帽子口罩。
    秦宴辞看对方一眼，其实不管沈豫天怎么遮掩，他都能瞧出两个人的相似之处。
    露在外面的皮肤，走路的姿势。
    血缘关系真神奇，他以后的女儿，如果也这么像他就好了。
    走丢了，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这时遇到村里人。
    “姒姒回来了，看你舅舅吗？”
    “你舅舅和村里寡妇好上了，两人办了酒呢。你表哥表妹这会儿日子难了，你大表哥媳妇，更没着落了，你在城里生活条件好，给他介绍一个呢。”
    “怎么不见祝老太？你走了之后，她人也不见了，我们还以为她跟你进城了，现在看，她应该是和哪个老头跑了。”
    应姒姒开口为老太太澄清，其余的人，和她无关。“大娘，阿奶在我家住的好好的，你不要乱说。”
    “啥？你这是要给她养老啊。”老乡羡慕极了。
    她当初怎么就没有祝老太的眼光呢。
    早知道姒姒这么孝顺出息，她对姒姒好点啊。
    说不准现在进城享福的就是她了。
    “阿奶暂住而已，她还要回来的。”应姒姒说。
    “是不是你公婆不同意她常住啊。”
    应姒姒：“不是，我公公婆婆很重视我，对我的亲戚，十分尊重。”婆婆虽然会作妖，但惧怕秦宴辞，加上他始终站在她这一边。
    婆婆更不敢小瞧她身边的任何人，所以待人接物上极少犯傻。
    “你婆婆还有儿子吗？把我家闺女嫁过去跟你当妯娌。”
    应姒姒笑笑：“都结婚了，大娘，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
    “诶，你身边这位是谁啊，大热天戴个口罩。”
    “阿辞的叔叔，他怕晒。”应姒姒胡诌。
    “一个大男人还怕晒，城里人就是娇气......”
    “......”
    应姒姒走远后，仍旧听到别人的议论声。
    有说她没良心，只顾自己好过，不顾亲人死活。
    有说她克死母亲，以后肯定会克死丈夫。
    沈豫天听得拳头紧捏，这些长舌妇。“姒姒，难为你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其实她们没有坏心，只是没活干，闲的。不仅仅对我，对别人也这样，当没听见就行了。”应姒姒淡然不少。“阿辞，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不克你。”
    秦宴辞笑了笑：“我不信邪。”哪有克一下就死了的？
    真会克死人，那也不是克死他。

 第515章 言语犀利

    三人来到老太太的小房子落脚。
    门口及院子因为无人打理，长满杂草。
    秦宴辞和沈豫天负责收拾，应姒姒由于怀孕的缘故，不被允许干活，闲着四处转悠，站田埂边远眺发现丁霞的身影，她自动选择忽略。
    “姒姒。”丁霞大声唤她的名字。
    应姒姒不予理睬，对方走至她跟前。
    “姒姒，原先是我对不住你，我向你道歉。”
    应姒姒目光一掠，丁霞胖了些，气色也不错，日子应该好过了。
    她道：“即使道歉，咱俩也回不到从前。”
    “我知道错了。姒姒，我当时被王志坚控制了。”丁霞无比懊悔。“我不求你原谅我，听说你回来了，我就想跟你道个歉。”
    “行，我收到了。”
    丁霞脸色一白：“你都不愿意跟我多说几句话吗？”她隔了一秒道：“姒姒，我有了，刚查出来，一个多月。你结婚这么久没孩子，在婆家肯定不好过。等我生了，可以送你养，你将来也有个保障。”
    应姒姒：“.......”孩子送她？孩子是物件吗？“你消息这么灵通，知道我回来，应该也知道我收养了一个女儿吧。”
    丁霞见应姒姒肯接自己的话，忙道：“姑娘家长大嫁人，哪靠得住啊。你还是要有个儿子的，我找人算过，我这胎是儿子。比女儿靠谱的多。”
    应姒姒终于明白了丁霞的意思。
    对方从老乡们口中得知她收养了女儿，估计以为她不能生。
    打着为自己好的名义，把儿子送给她养，等将来孩子大了，好认回去？她态度一冷，言语犀利：“你自己做女儿的，却说女儿不靠谱，你在说你自己吗？你这种人生的儿子，应该也孝顺不到哪里去，劣质品种我才不要。”
    丁霞脸色难看：“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应姒姒好整以暇道：“是你先起的头啊。”
    “我.....你！”丁霞咬牙切齿：“应姒姒，你不识好歹。枉我一心一意对你，你活该怀不了孕，以后生不出孩子，我等着看你被夫家休了。”她转身走了。
    应姒姒凉笑，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等着看呗。”
    丁霞：“.......你别得意的太早，我会瞧着你被人吃绝户的那天。”
    应姒姒：“.......”说不过，开始诅咒了是吧。“你最好跑快点。”
    丁霞回头，对上应姒姒阴沉的眼神，跑了。
    应姒姒斜睨对方的背影一眼，转身往农家小院走。
    门口和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清理干净。
    院内挨着墙角的槐树下，生了火堆，架着一只清理过的野鸡。
    她道：“什么时候抓的野鸡啊。”
    “刚抓的。”沈豫天道：“宴辞胆子太小，竟然不敢杀。”
    应姒姒：“你胆子大，你胆子最大，谁有你厉害啊。”
    沈豫天：“......”听着怎么那么刺耳？
    秦宴辞偷笑，媳妇对他真好，为了他，谁也不放在眼里。
    鸡肉烤好后。
    他扯下鸡腿送到她手里：“姒姒，吃。”
    “好。”应姒姒吹凉后咬一口，肉又细又嫩：“好吃。”
    “晚一点我再和沈叔叔去抓。”
    应姒姒阻止：“别了，吃多了腻味。”她吃饱回房间休息。
    秦宴辞正要跟着进屋，被沈豫天叫住：“宴辞，这里床小，姒姒怀着孕，挤着她怎么办？你这两天就跟我住吧。”
    秦宴辞：“.......”跟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住的？他正要拒绝。
    沈豫天提起了他的行李。
    他：“.......”
    ........
    应姒姒睡了一觉，醒来周围漆黑一片，耳边静悄悄的。
    她起床喊人。
    “阿辞，沈叔叔。”
    无人回应。
    她推开门走出去，外面繁星满天，虫鸣蛙声一片。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回屋提上礼品，关上门去村长家。
    村长媳妇十分热情：“姒姒来了啊，你对象怎么没跟着你一块儿？还提礼物，太客气了。赶紧坐。”
    “他和叔叔出去了，我明天带他来。”应姒姒放下礼品落座。
    “回头我去逮只鸡杀。”村长道。
    “阿叔，别麻烦了，我们不在这里吃。明天我妈妈的忌日，我也没心情，等有机会吧再来吧。”应姒姒心情变得沉重。
    “诶。”村长媳妇生怕勾起应姒姒的伤心事，惹的人家掉眼泪。不好再多嘴。移开话题：“祝大娘在城里生活的还习惯吧？”
    “最近天气凉快了还行。”应姒姒道。“阿婶，时候不早了，我不打扰休息了啊。”
    “再坐坐嘛。”
    “不了。”应姒姒告辞。
    村长提手电送她一段路，确保她安全后，他才走。
    应姒姒一个人走了一段路，遇到前来找她的秦宴辞。
    “阿辞，你怎么来了，不怕迷路啊。”
    秦宴辞：“我方向感很好，迷不了。”
    应姒姒：“.......”看来两个阿辞，很多地方不一样。“卿安的方向感和你一样好。”
    “要不说我和她能成为父女呢。”秦宴辞道。
    那个人和姒姒有自己的孩子了，估计更看不上祝卿安。
    而姒姒又重视卿安，他这个时候为那孩子说话，在姒姒这里肯定加分。
    “嗯呀。”应姒姒开心一笑：“阿辞，还是你理解我，你对我真好。”她主动牵他的手。
    秦宴辞垂眸看向两人的人，下一秒，与之十指相扣：“你是我媳妇，不对你好，对谁好？”
    应姒姒心里满满的，还是他比较会说话。
    回到小院。
    应姒姒兑水冲澡，熟悉好回房间，刚要和秦宴辞说话，耳边传来沈豫天的咳嗽声：“宴辞，时候不早了，你过来歇息。”
    秦宴辞：“.......”哎。
    千算万算，没算到沈豫天缠他。
    “诶。”他道：“姒姒，我先过去了啊。”
    “好。”应姒姒躺下，吹灭油灯，闭上眼睛再次入睡。
    次日起床，准备好祭品，上山祭拜。
    她把秦宴辞介绍给妈妈，又说到自己怀孕的事，絮絮叨叨一大推。
    最后道：“妈妈，希望你保佑我一切顺利。”
    音落，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燃烧过的灰烬。
    仿佛在回应她。
    秦宴辞：“姒姒，咱妈肯定听见了。”
    应姒姒沉重的心情，稍稍变好：“嗯！我们回去吧。”留在这里，徒增伤感。

 第516章 开学

    沈豫天道：“你们先走。”
    应姒姒看他一眼，和秦宴辞走了。
    下山经过路口，遇到丁霞。
    手里提着篮子，应该是进山摘野果的。
    两人如今撕破脸，丁霞不再伪装，径直越过她往里走。
    应姒姒暗呸一口，坏人。
    ........
    丁霞往山上走，发现了沈豫天。
    他低着头，背对她站坟墓前。
    “你是谁？在这儿干嘛？”丁霞瞧着对方的背影陌生，不敢贸然靠近。“你是姒姒对象的叔叔吗？”昨儿听村里人说，应姒姒对象的叔叔，跟着来了。
    沈豫天不回应，移步往高处走。
    丁霞越瞧他的背影，越熟悉。
    她想起来了，见过这人。
    应姒姒说是祝老太的亲戚，现在怎么成了应姒姒对象的叔叔？
    有猫腻。
    她越瞧对方的背影，越觉得眼熟。
    心里一跳。
    这人的步伐，和应姒姒一样。
    村里人多少有点八字脚，应姒姒不，走路板正带风。
    这个人也是，步子又快又轻。手部露出的皮肤，和应姒姒一样白，他肯定和应姒姒有关系：“你是姒姒的叔叔，对不对？”
    沈豫天不予理睬。
    丁霞不敢追，准备诈一诈应姒姒，她跑下山去找人。
    应姒姒没找到，找到了秦宴辞。
    “宴辞，请问姒姒在吗？我和她有点误会，想跟他解释一下。”
    秦宴辞上下打量对方，刚刚在路上遇到，连个招呼都没打，转头又说有误会。上山遇到沈叔叔了？发现沈叔叔和姒姒相似，来套话？
    他暗暗的分析原因，以及其身份。
    老家和姒姒相处过，近期又掰了的，只有一个和姒姒通过信的丁霞。
    他猜出身份后道：“既然是误会，先前为何不当面讲？”
    “我.....刚才没想好。”丁霞借口道。
    秦宴辞淡淡的：“解释还要想，说明你理亏，对不起我家姒姒，你长得丑人又坏，啐一口玷污她的唾沫。”
    “你，你怎么说话呢。”丁霞气的哆嗦：“你才丑，妈个比......”她口吐芬芳。
    秦宴辞骂不出脏话，恶狠狠的瞧着她。
    丁霞害怕了，转身跑。
    秦宴辞收回视线，去找应姒姒，半道遇到她，她带他去村长家，坐了会儿离开。
    返回的路上，秦宴辞说起丁霞找她的经过。
    应姒姒眯了眯眼：“肯定没好事，下回不用搭理她。”
    “这话你该对自己说。”秦宴辞道。
    应姒姒：“.......”
    “.......”
    .........
    应姒姒和秦宴辞回到小院，不见沈豫天的身影。
    秦宴辞提议去找，被应姒姒拒绝。
    他不是第一次来，用不着担心。
    但到了晚上，他还没有回来，应姒姒便有些着急了。
    和秦宴辞打着手电去坟茔找，一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
    山里陷阱多，他可别掉进去了。
    “沈叔叔。”她开始喊人。
    第三声的时候，得到沈豫天的回应：“在。”
    声音很小，一般人听不见。
    秦宴辞道：“姒姒，这么喊不是办法，天暗路不好走，我先送你回家，再出来找。”
    应姒姒：“沈叔叔回应了，我能听到，我们先回家等着吧。”
    两人刚到家门口，沈豫天也回来了。
    手里提着一只野鸡，一只野兔。
    他道：“我处理好，明天路上吃。”
    应姒姒：“你干嘛乱跑啊。现在山里陷阱很多的。”
    “我对这里熟悉，也有野外生存的经验，没事的。”沈豫天说着，笑起来，女儿关心他，真好。
    他忙着烤野味。
    应姒姒从窗户处看他的身影，心情复杂，也有点心疼。
    心里纠结着，是否和他相认........
    ........
    凌晨时分，三人趁着夜色返程。
    初五早上抵达燕京。
    今天也是秦宴辞开学的日子，他到家后，拿通知书去学校报到。
    应姒姒陪同。
    往常冷清的校门口，人来人往。
    应姒姒环顾四周，小声道：“这么多人，都是你的同学，跟你竞争学习，你压力会不会很大？”邻居们夸他是天才，能考上燕京的大学。
    到了学校，他只是天才中的一员。
    她第一次深刻的见识到，世界很大。
    她的生意，会不会也这样。
    自以为挣了许多钱，实际上，她不过比普通人，稍微好一点点，仅此而已。
    “尽力就好。”秦宴辞心态平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须比较。”
    应姒姒点头，对，即使想比，也比不来。
    她等着秦宴辞进了宿舍后才离开。
    在门口买了两大包点心，顺路去师范学院找陆晓璇。
    陆晓璇惊喜的笑道：“姒姒，今天怎么有空来？”
    “我对象开学，顺道过来的，这个送你吃，燕京大学门口买的，味道很不错。”
    陆晓璇听应姒姒提过，对象考入燕京大学的事：“他们学校军训吗？”
    “不知道，你说的军训，不统一嘛？”应姒姒的见识里，学校的课程安排，都是一样的。
    “不一定的，他发衣服没有？”
    “没见，只领了被褥和生活用品。而且不要钱呢。”应姒姒羡慕不已。
    读书还是好的，虽然拿的津贴不如做买卖的多，但知识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我们学校也不要。外面晒，你到我宿舍坐坐。”陆晓璇拉着她走。
    进入宿舍。
    应姒姒暗暗观察四周。
    八张床，分四个上下铺。
    铺位上贴着自己的名字。
    小小的一间宿舍，住八个人啊。
    阿辞虽然不住校，但他白天还是要在学校的宿舍里休息的，他睡觉最怕吵。会不会因此和室友们闹矛盾啊？
    “这是我好朋友应姒姒，长得漂亮吧？”陆晓璇介绍应姒姒给大家认识。
    “各位姐姐们好。”应姒姒礼貌的打招呼。
    “你多大了？我不一定比你大的。叫姐姐把我叫老了。”
    应姒姒：“昨天刚过二十周岁生日。”
    对方这才不吭声。
    应姒姒道：“我们那喊年龄小的，也是姐姐，只是个客气的称呼，不是指年龄哈。”看来风俗习惯不同，说话要注意着点儿。
    “你老家哪里的？也在我们学校读书吗？”
    “老家南方的，没读书，我对象读，他在燕京大学，我今天陪他报道。”应姒姒简单的说明情况。

 第517章 笼络

    “陪你对象报到，打算在这里陪读？”
    “对象是本地人，晚上回家住，不用陪读。你们都是哪里人啊。”
    应姒姒从答复中得知，除陆晓璇外，其余同学来自在天南海北，放暑假才回一次老家。
    “你是怎么嫁到本地的？在我印象中，本地人几乎不接受外地媳妇，除非向下看，比如像我们这样的大学生，想要成为燕京的媳妇，得嫁一个学历低的。”
    “这还用问嘛，人家长得漂亮呗。你对象是不是很难看？”
    应姒姒可以接受别人说她靠脸，但无法接受秦宴辞被抹黑。她道：“对陌生人评头论足很冒昧，你还是大学生，书里写的温良恭俭让，你怎么没学到？”
    对方脸一红：“我随口一问，瞧你小气的。”
    应姒姒：“......”倒打一耙啊。
    陆晓璇脸更红，她的室友，真会给她丢脸啊。人家对象长得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被人提出来，不知道改正，反而强词夺理。“一起住这么长时间，我也没见你多大气。”
    “你！”
    陆晓璇不理会对方，转而对应姒姒道：“姒姒，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
    应姒姒婉拒：“下次吧，我还有点事。”
    陆晓璇送她出门，并道歉：“对不住了姒姒，我也没想到金秀芝说话这么刻薄。”
    应姒姒微笑以示安慰：“我没怪你，是真的有事。关于考驾照的，之前因为回老家，请了好几天的假，今天得到学习的单位销个假，另外还要回家补落下的课程。”更重要的事，她得去商场做统计。
    “这次真对不住了。”陆晓璇满心歉意。
    “又不是你的问题，你无须放在心上。”应姒姒骑车离开。
    先销假，接着跑到各商场统计进货数量，后至工厂下订单，一直忙到傍晚天黑。
    祝卿安已经睡着了。
    秦宴辞告诉应姒姒，学校实行为期一个月的军事化管理，从明天开始，他需要在学校住一个月。
    “姒姒，月底的时候再去看我，知道吗？”
    应姒姒无奈，一个个的，除了争风吃醋，不能干点别的吗？
    哎，没有武则天的本事，就不该招惹男人。
    哄不赢。
    “哦。”
    “你回答的很敷衍啊。”他不满的说。
    应姒姒重新组织语言：“好，我听你的，月底的时候看你。”
    “对了，你送我的菩提串，怎么不见了？”
    应姒姒：“.......”她可不敢说，为了哄上一个阿辞，她当他的面烧了。她装傻充愣：“不是你自己收的吗？”
    秦宴辞眼神闪过危险，肯定是那家伙发现，扔了。
    王八蛋。
    他道：“你再送我一串。”
    应姒姒：“......”又要？换个别的礼物也行啊。她先答应：“好。”回头他再要，她就说，没买到。
    “.......”
    ........
    翌日，应姒姒起一个大早，跑到菜市场花高价买了五斤牛肉，五斤精排。
    悄么么放到筒子楼，接着去单位上课。
    待下课后，返回筒子楼做牛肉条，卤牛排骨。
    香味飘出二里地，引得退休在家的老太太老大爷上门围观。
    “丫头，做这么多肉干嘛呢？家里摆席啊。”
    “送人的，你们尝尝。”应姒姒大方的招呼大家品尝。
    “不吃。”牛肉可不便宜，且人家送礼的，谁好意思拿呀？
    应姒姒和大家边聊天边做，时间过得倒也快，等她做好冷凉，装进大罐子里，锁上门往大学赶，到那差不多是饭点。
    她通过热心的同学，找到秦宴辞。
    他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不过看到她的时候，眉眼温和，透着几分欣喜：“媳妇，来看我么？一手一个大袋子，里面装的什么？”
    “好吃的，回头你和你们室友分着吃。”应姒姒想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她砸钱，别人即使对他有意见，看在他大方的份上，明面上也不会和他起冲突。
    “两大袋全是？”秦宴辞不可置信。
    “是呀。”应姒姒一笑：“你们班里定班服吗？我来的路上，听其他同学讨论什么班服。我们厂里堆了很多不常用的布料，你们如果做班服的话，你和老师说，你捐一批。”
    秦宴辞：“......不常用也得花钱吧？还得给人制作费。”
    应姒姒：“我乐意嘛，就当为做好事了。”
    秦宴辞认为她是为了他，心头一暖：“媳妇，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不对你好，对谁好啊。你是我最爱的人嘛。”
    秦宴辞嘴角压不住，最爱？这话他爱听。“你和我一起进宿舍吗？”
    “女同志不是不能进？”
    秦宴辞：“我打听过，家属可以。我去登记一下。”
    应姒姒也想进去，和他的同学多沟通，为他积攒好人缘做铺垫。
    ........
    秦宴辞登记后，领应姒姒进宿舍。
    和师范的住宿环境差不多。
    八个人，四个上下铺。
    室内此时连她和秦宴辞六个人。
    “大家好，我是秦宴辞的对象，姓应。”应姒姒主动介绍。
    四人俱是一愣。
    先反应过来同学笑道：“秦宴辞你都有对象了啊，艳福不浅嘛。”长得也太牛了。
    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到惊为天人。
    皮肤又白又细腻。
    个头高又苗条。
    秦宴辞从哪里找的对象啊。
    “你们吃饭了吗？我做了些吃的。”应姒姒打开袋子，露出里面的大罐子，香味瞬间弥漫至周围，勾得人口舌生津。
    “阿辞，你的饭盒呢？”
    “我自己来。”
    应姒姒让出位置：“你们别客气啊。”
    “好香，我们真不客气了啊。”几人拿着饭盒上前。
    应姒姒退后，按照床铺上写的名字，坐到秦宴辞所在的下铺位置。
    片刻后，秦宴辞坐过来。
    “阿辞，好吃吗？”应姒姒道。
    “好吃，味道比之前做的都好。”秦宴辞内心被她的关怀填得满满当当。
    应姒姒：“你喜欢吃，以后每星期我都给你送。”
    “秦宴辞，你对象也太贤惠了，你老丈人家是不是卖牛肉的。”
    应姒姒抢话：“是啊，我爸养牛场的厂长，家里的肉管饱，你们什么时候想吃了，和阿辞说一声，我给你们送。”
    大家：“.......”凑，这么大方。
    秦宴辞真牛啊。
    养牛场厂长闺女都弄到手了，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

 第518章：虚伪

    “这哪好意思啊。”大家就说。
    应姒姒笑意盈盈：“我家阿辞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就是自己人。”
    音落，立刻有人表白：
    “秦宴辞，你以后就是我兄弟，比亲兄弟还亲。”
    “算我一个。”
    秦宴辞：“......”无利不起早！虚伪！
    给媳妇的面子，他不揭穿他们。
    应姒姒见笼络的差不多了，提出走：“阿辞，我先回去了，你有事打电话。”
    “我送送你。”秦宴辞作势放下饭盒，被应姒姒阻止：“不用送，在宿管那要不要消记录？”
    “直接走就行了。”秦宴辞说。
    “好的。”应姒姒开门出去，一路上淡定的接受经过同学围观，有大胆的青年拦下她，问她要联系方式交笔友，被她以已婚为由拒绝。
    .......
    离开学校，经过四岔路口时，她看向了沈家的方向。
    犹豫后，决定到沈家转一遭。
    大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牌和沈豫天开的那辆不一样，她以为他有客人，调转车头，刚要走，被人叫住。
    是沈峥嵘的声音。
    “姒姒。”
    应姒姒回眸。
    “你来啦。”沈峥嵘特别高兴：“爷爷也来了，他出院后一直记挂你，今天过来的目的，便是叫小叔喊你回家，还没动作呢，你便来了，你说巧不巧。”
    “沈叔叔说他身体不太好。”应姒姒言下之意，之前说的病重，都是吓唬她的吧？
    沈峥嵘道：“爷爷说你不认他，他死不瞑目，有生之年一定要等你认他才能合眼。姒姒，回来吧。我们全家都会对你好。”
    应姒姒心道，说你单纯吧，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幼稚呢？这个家除了你和沈叔叔，谁会愿意迎接一个分家产的进门？其他人不说，不过是因为沈老爷子还在，他们说不上话。
    他一走，大家开始分家产，矛盾就都出来了呀。
    她旧话重提，堵他的嘴：“我说过，只要能把我妈妈放进你们家祠堂，我便认祖归宗。”
    沈峥嵘哑火，一秒后，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进屋和爷爷打个招呼吗？”
    “自然，我之所以走，是以为沈叔叔招待客人。”应姒姒停车进屋，坦然面对沈老爷子：“沈爷爷您好，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沈老爷爷子自沈茹出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诶，好多了，姒姒，最近忙什么呢？”
    应姒姒：“忙着发财。”
    “不用逗我。”沈老爷子道：“正经的说。”
    “我很正经，我确实在发财，不瞒您说，我现在手握两份工作，月收入过万。”应姒姒说出自己在服装厂和洗头膏厂做事。
    她原本不想说的，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吧。
    一来告诉他，她真的不需他的庇护。
    二来，防止他找人偷偷摸摸调查她，弄巧成拙，为她惹下麻烦。
    沈老爷子：“.......”
    沈峥嵘不信：“唬人的吧？一个人怎么可能担得了两份工作？”
    应姒姒：“姜老师是好几所学校的老师。”
    “人家教授，你......”沈峥嵘话说到一半卡壳：“姒姒，我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你没学历，人家不好给你安排吧。”
    “我懒得跟你解释，你不信拉倒。”应姒姒道。
    “我信。”沈豫天接过话：“我们家姒姒一向能干。”
    沈老爷子道：“你也不怕被人抓了，哪家单位胆子这么大，敢收你啊。你想要一份像样的工作，我回头写个申请，立马给你安排好，工资高事还少。”
    “您是叫我混日子吗？顶着您安排的工作，知晓情况的，私底下能看得起我？即使将来出人头地了，别人也会说靠你。我现在的工作，是正式工，单位打报告写申请安排的，根本不需要您操心。”应姒姒有些激动的说。
    她妈妈为了生下她，难产死了。
    死后他们只嘴上承认妈妈的身份，实际一点行动都没有。
    说到底，是他们因为忽视沈叔叔，导致他的家庭被摧毁而内疚，想要她回归弥补。
    她为什么要成全他们？
    沈老爷子连连应声：“诶，你比峥嵘独立的多，是不需要我操心。”
    “那是自然，自小没爹没妈，出去讨生活每天不仅要面对别人坑蒙拐骗偷，还得提防流氓，没点本事，怎么生存呢？”应姒姒道。
    沈老爷子听得心里发慌：“姒姒，哎......你姑也算受到惩罚了。”
    应姒姒想说死有无辜，忍着没有说，毕竟对沈老爷子来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没必要落井下石。
    沈老爷子又道：“严力那小子，我给他调的远远的，他没本事再找你麻烦了。”
    应姒姒暗哼，谁怕似的，来一个，她弄一个。
    看他的人多，还是她的手段狠。
    她可不是刚进京时，举目无亲的可怜虫，谁都能来踩一脚。
    沈老爷子主动转移话题：“我听你爸说，我要当太外公了。”
    “姒姒公公的说的，您别赖我。”沈豫天纠正道。
    “是，是你公公，有没有感觉是男是女？你奶奶怀的几个，她每次都能预感到性别。”
    应姒姒：“预感不到。”她只预感得到危险。
    “等生的时候，提前去医院住着。”沈老爷子说。
    “公婆一早说过这个事。”应姒姒另一重意思是，多的是在意我的人。
    沈老爷子听懂了，摸摸鼻子，气氛一瞬间冷下来。
    应姒姒不再搭理她，吃果盘内的水果。她留在沈家用了晚饭才走，回家顺路接小孩，并询问其学习情况。
    “不好，写字太慢了。”小孩委屈的瘪嘴：“别的同学一张纸写完，我才写一半，他们写字也比我好看。我就记性比他们好点。妈妈，我是不是很笨呀。”
    应姒姒安慰道：“你很聪明啊，读小学的孩子，都比你大，慢慢来嘛。”
    “班里有一个跟我一样大，人家就写得快。”小孩忍不住掉眼泪。
    应姒为她找借口：“那人一定偷偷练习了，你以后每天花半个小时练字，过一段时间，肯定进步神速。我以前写字也慢，现在唰唰就是一大段话。”
    “真的？”
    “真的！”
    “.......”

 第519章：预产期

    回到四合院。
    小孩一放下书包，便掏出课本写作业。
    应姒姒看书陪她。
    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在两人身上，安静美好。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着，晃眼便到了预产期。
    家里人几次阻止她前往学习单位学驾照。
    应姒姒被烦的不轻，为了耳根子能够清净，她只得写假条请长假待产，
    这一天，由秦宴辞陪着来到单位，负责的女老师这才知道她怀孕了。
    “生孩子啊。你不说，我根本没发现你怀孕，还以为你冬天吃胖了。”老师震惊无比。
    应姒姒不好意思道：“衣服宽松遮住了部分。”主要是孕期胖的不多，只比怀孕前重二十斤。
    后面的五斤肉，还是这个月长的。
    她的肚子几天前忽然掉下来了似的，坠的肚皮上多了好几道纹路，脚肿的穿不下以前的鞋子。彻夜失眠，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同意公婆的提议请假待产。
    “你长得好，大家只看顾着看你的脸了。”老师笑道。
    应姒姒汗颜：“您别打趣我了。”拿到请假条，与老师告辞。
    走出单位大门，脚底一拌，不知道哪里咔嚓一声响。
    秦宴辞快步上前扶住她：“叫你别来，你非来，刚刚那一下子，魂差点被你吓掉。”
    应姒姒：“我不是稳.....嘶，肚子忽然好疼。”
    “不会是要生了吧。”
    “好像又不疼了。”
    “不管疼不疼，先去医院住着。”秦宴辞送应姒姒进医院，大夫检查后，说她是假性宫缩，生产应该就在这几天。
    大夫道：“住院部有床位，来回不方便的话，可以先住着。”
    秦宴辞决定道：“麻烦您安排一下。”
    大夫写了单子，交由秦宴辞班里住院手续。
    应姒姒道：“阿辞，我住在这里，你来回不方便吧，你让妈过来陪我吧，等生的时候再通知你。”上学期开学，他以新生代表的身份参与发言，此后在学校里如鱼得水。
    参加的两次比赛，均以全国第一名的成绩，荣登光荣榜。
    他已然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
    最近有一个国际上的比赛，先从国内选拔。
    如果他能够被选上，代表国家参加，并且拿到名次，他将一飞冲天。
    是以，他最近两个月一直住在学校里，紧张备战。
    “我就是为了陪你待产才回来的。”秦宴辞道。
    今天阴历二十六号，再过几天，便是另一个人出现，他想多陪陪她。“无须担心我，我心里有数。你其他的工作处理好了吗？”
    应姒姒点头。
    秦宴辞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回家拿待产包。”
    “好。”
    “.......”
    .......
    秦宴辞走后，应姒姒等了许久，无聊外出溜达。
    返回时，在医院的走廊看见李玉薇，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低头大步向外走。
    “李玉薇。”她出声道。
    李玉薇慌张抬眼，神色发紧。“喊，喊我干嘛？”
    应姒姒：“你抱的是谁家孩子？”
    “我朋友的。”李玉薇继续往外走。
    应姒姒大声质问：“你的什么朋友？李玉薇！你给我站住！”她想追，奈何如今身体笨重，无法大动作，她当即叫人：“有人偷小孩。”
    病房内的人纷纷走出。
    李玉薇赶紧把襁褓放在走廊的椅子上跑了，片刻后，一位脸色苍白的妇女跑出来：“我的孩子不见了，我的孩子不见了。”
    “是这个吗？”
    “是的，是的。”
    大家见虚惊一场，各自回病房。
    应姒姒却是坐立难安，李玉薇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孩子抱走。
    有心人想偷的孩子，也能啊。
    她得换一间医院，而且要住独立病房。
    等秦宴辞来后，她把情况告知。
    秦宴辞果断道：“换地方。”
    他联系秦闫军重新安排医院，接应姒姒住进去。
    独立的病房，令应姒姒安心不少。
    傍晚时分，沈豫天来了，拎着大包小包，说要留下二十四小时陪护。
    应姒姒道：“这里只有一张陪护床。”
    “我和宴辞挤一挤就行。”
    应姒姒：“阿辞，你愿意吗？”
    沈豫天：“.......”秦宴辞不愿意，她还要赶他走？
    秦宴辞应声：“嗯。”多一个人多一重保障。
    .......
    应姒姒在医院住了两天没有生的迹象，提议回家。“在这儿吃不好住不好的，我难受的很。”
    秦宴辞一听她说难受，什么都答应：“好，我这边安排。”
    刚把东西收拾好，应姒姒肚子又开始疼。
    秦宴辞忙叫大夫。
    大夫检查后说开了两指。“离生还早，一会儿疼的厉害了喊我。”
    “我现在就疼得厉害。”应姒姒掉出眼泪。
    这种疼不是一般的疼，仿佛慢刀子割肉一样。
    “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忍一忍。”医生忙着照看别的产妇，说完便走了。
    应姒姒出一头汗，那一阵子疼过去，她闭上眼睛休息。
    “姒姒，喝点葡萄糖，补一补。”说话的沈豫天。
    应姒姒睁开眼睛，坐起来刚把水杯接到手里，再次阵痛，手一抖，杯子掉地上：“我肚子好疼啊，我不想生了。”
    沈豫天心疼的眼尾发红，他家姒姒身体素质这么好，已经痛苦成这样，书妍生的时候，岂不是更扛不住？“生完我就带你回沈家，离秦宴辞远远的，他霍霍不了你。”
    秦宴辞想反驳，发现人家说的没错。
    “我若像我妈妈那样，你不要怪阿辞可以吗。”应姒姒开始担心起来。
    她真有个好歹，他肯定会赖上阿辞的。
    “别瞎说，实在不行，可以剖腹产。”沈豫天说。
    “剖腹产？怎么没人跟我说过，帮我剖。我不要生了。”应姒姒疼的厉害时这么说。
    沈豫天叫来大夫，大夫检查后，说她的条件可以自己生，又走了。
    应姒姒气的不行，但大夫的话，对她来说，又是圣旨般的存在，她只能忍着。
    过了一会儿，公婆和老太太过来。
    病房内说话声起起伏伏，吵得她心慌意乱：“你们出去行不行？我难受。”
    “哎，咱们出去。咱们出去。”
    除秦宴辞和沈豫天外，其余三人到外面说话。

 第520章：生了

    “宴辞晌午打电话就说快生了，过去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没生的迹象。不会难......”秦母话说到一半，被老太太呸一口：
    “别瞎说啊。”
    秦闫军也瞪过来：“乌鸦嘴，姒姒要是有个差错，你儿子都得被他岳父干报废。”
    儿媳妇在里面疼得要死要活的，当婆婆的不心疼，在这里说风凉话。
    如果不是在外面，他真想扇她的嘴。
    秦母：“......”
    .......
    应姒姒折腾半夜，仍旧没有生的迹象，秦宴辞眼看着离自己要走的时间越来越近，内心焦灼不安。
    撑着到了凌晨两点半，只觉得浑身不适，头仿佛要裂开一般。
    “宴辞，去打点水来。”
    秦宴辞走不动路，一屁股挨着床边歪倒。
    沈豫天气不打一处来：“我女儿为了你都要不行了，你还有心情睡觉，我今天非给你一顿不可。”
    应姒姒在他拳头快靠近秦宴辞的时候，叫住他：“沈叔叔，你让他歇歇吧，他肯定不舒服才会如此，我现在不渴，你帮我擦擦汗。”
    沈豫天闻言收回拳头，走到应姒姒身边，弯腰替她擦汗。
    手帕没两下边湿透了，他急得不行，扔了帕子叫大夫：“从开始肚子疼到现在，十几个小时了，她到底能不能生。”
    “我说能就能，你急什么？”大夫戴上手套：“还是没到生产条件，我帮你一把。”
    应姒姒一看她的动作，浑身抗拒，又不得不受着，闭上眼睛直流眼泪。
    她以为生孩子，就是到医院拉一下。
    哪知道，困难重重。
    好像连尊严，都没有了。
    “现在进产房，应该一会儿就能生下来，能走吧。”
    大夫音落，应姒姒只觉得身体悬空。
    他以为是沈豫天，正要说话。
    只听秦宴辞的声音：“我抱着她去。”
    “阿辞，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他说。
    应姒姒一听语气不大对，他不是之前的阿辞了。
    她被送进产房。
    大夫指挥她把腿放架子上，她极为不情愿：“阿辞，你出去行不行？你在这里，我没法生。”
    秦宴辞望着她布满泪痕的脸，心口又涨又疼。
    上次见她，气色红润，精神头十足。
    今天再见，已经憔悴不堪。
    他点点头，转身出去，产房的门当即关上，一大家子人齐刷刷等着。
    他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担心道：“沈叔叔，你听得见里面的声音吗？”
    “听得见，我女儿为了给你生孩子，从白天疼到黑夜，被折磨的不像人样了，你刚刚还睡觉。”沈豫天越说越生气，盯着秦宴辞的眼神似飞刀。
    秦宴辞自觉冤枉，却不敢吭声。
    “女人生孩子都那样。”秦母说。
    秦父：“你不说话嘴巴痒是吧。”
    秦母：“......”她又说错啦？
    .......
    约莫十分钟后，门开了。
    大夫抱着孩子出来：“是个闺女，六斤八两。”
    秦母接过孩子：“长得像个猴子。”
    秦宴辞：“......”闺女？不是儿子吗？
    那家伙的死德行，居然有闺女？！
    他伸头看孩子，皮肤红红的，有点肿。闭着眼睛，鼻子小巧秀气，樱桃小口。
    小模样可爱的很。
    哪里像猴子？“您不说话，行不行？”
    怎么就不是他的女儿啊。
    女儿不是他的，媳妇是他的，他照顾媳妇去。
    秦母一噎，又对沈豫天道：“亲家，看看......”孩子啊。
    沈豫天瞥一眼，径直进产房。
    应姒姒浑身像被水淋过，他心里难过无比：“姒姒，你受苦了，生个了女儿。”
    “刚刚大夫说了。”应姒姒生完孩子，肚子不疼了，精力慢慢恢复，说话声音比之前坚实许多。“长得有点像老头。”
    秦宴辞发笑：“哪有？分明是个姑娘的模样。”他抱她回病房。
    秦父秦母围着孩子。
    老太太三人围着应姒姒。
    “阿奶，卿安这两天乖不乖？”
    “她一向乖巧，不需要多管，这两天放学吵着要见你，没人带她来，她闹脾气，不太理人。”老太太道。
    “我明天应该能出院吧？”应姒姒记得鲁月春第一天生，第二天便出院了。
    沈豫天：“明天早上我问问大夫，这个地方住着不方便，还是回家住比较好。”他加了一句：“去我那住。”
    “我在四合院住习惯了，你如果想看我，可以去四合院。”
    沈豫天无奈：“行吧。”
    “孩子能放我这里吗？”应姒姒没有抱过，心里惦记着。
    “当然能了。”沈豫天直接把孩子抱到旁边。
    秦母：“姒姒没带孩子的经验，睡旁边不稳妥吧？”
    沈豫天反驳：“经验是积累的。”
    应姒姒伸手碰小孩的脸，软软的，皮肤比较刚生下来时，貌似白了一点点。好神奇啊，她居然生出了一个人。
    “........”
    ........
    病房住不下，老太太和秦父被安排回去。
    秦母留下与秦宴辞和沈豫天陪床。
    天亮时沈豫天带孩子种疫苗，回来时孩子哭闹。
    任凭他如何安抚也不停。
    秦母道：“是不是拉了。”
    秦宴辞伸手掀开被褥，确实如此，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觉得脏。
    应该血脉的本能反应。
    心理上不是亲生，身体是。
    “愣着干什么？拿尿布啊。”沈豫天恨不得踹秦宴辞一脚，孩子哭了，当爹的一点不着急。
    混蛋！配不上他的女儿。
    秦宴辞：“.......”
    秦母想说，我儿子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哪里懂这些？又想着秦闫军走的时候，千叮万嘱她，少说话多做事，她忍着不回嘴，她道：“我兑点奶粉给她喝。”
    “我也有点饿了。”应姒姒道。
    秦母：“你奶奶和麻阿姨肯定给你炖了汤，你爸一会儿该送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秦闫军提着食盒进门。
    应姒姒喝了一碗汤，吃了一笼灌汤包，瞬间回血，出门上厕所，步伐稳健。返回走到小孩旁边，孩子喝过奶粉，睡得香甜。
    皮肤不再像刚生下时那般发红。
    白白嫩嫩，透着粉。
    秦母道：“刚才喝奶的时候睁眼睛了，双眼皮，又大又圆，和宴辞小时候一样漂亮。”
    应姒姒：“......”她刚生完明明记得，婆婆说孩子像猴子。
    这会儿长好看了，就像阿辞了。
    无语。
    秦母又道：“姒姒，你爸去办出院手续了，你把头包一下，可不能吹着风。”

 第521章：蠢笨

    应姒姒哦一声，用头巾包住头，穿好大衣，带上手套墨镜，坐床边候着。
    约莫一刻钟后，秦闫军返回。
    “走吧，车子也请好了。”
    秦母准备抱孩子，被沈豫天抢先抱在怀里：“宴辞，大门那台阶多，你照顾好姒姒。”
    秦宴辞应下。
    秦母跟在后面，小声向秦父抱怨：“看见没有？对咱们宴辞的态度，颐指气使，呼来喝去，欺负我们宴辞脾气好。”
    “又不是对你呼来喝去，操哪门子心？”
    秦母：“我心疼儿子啊，我儿子这么优秀，姒姒没有学......”
    秦闫军轻叱：“打住！沈家人顺风耳，你成天在我耳边叨叨的话，姒姒说不定门门清，人不想跟你计较，你怎么还得寸进尺了？一天天的，尽挑刺。”
    秦母：“.......”
    “........”
    ......
    回到四合院。
    老太太和麻阿姨迎上来。
    应姒姒被簇拥着进屋，沈豫天放下孩子道：“姒姒，我先回家一趟，晚点再来看你。”
    应姒姒抬眼，这几天多亏他陪着。“我现在好多了，你忙你的，别耽误了正事。”
    “照顾你也是正事。”沈豫天提步出门。
    老太太围着孩子笑道：“比刚生下来的时候漂亮周正了。”
    麻阿姨道：“爸妈底子在那，肯定周正。”
    此时，邻居们上门围观。
    有一大娘想要碰小孩脸，被秦宴辞制止：“孩子刚生下来皮肤嫩，您一手的老茧，万一戳破孩子的皮肤，感染了，我得赖上你啊。”
    大娘：“.......”
    秦母道：“没那么严重吧。”
    “您觉得不严重，您的脸送去给人家摸。”秦宴辞面无表情。
    秦母：“......”这臭小子，她就不该心疼他。
    应姒姒压下嘴角的笑意道：“妈，我想休息了。”
    “诶。”秦母应声后，招待邻居去客厅坐。
    老太太和麻阿姨一道出门准备应姒姒下一顿的月子餐。
    秦宴辞后脚跟着出门。
    室内只剩应姒姒，以及躺在婴儿床上睡觉的小孩，十分安静。
    她侧躺望着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她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
    睁开眼，便见沈豫天抱着孩子，秦宴辞笨拙的拿奶瓶往小孩嘴里塞。
    “你这个当爹的，我真不想说你，喂小孩之前，起码试一试温度。”沈豫天一把夺下秦宴辞手里的奶瓶。“蠢笨。”
    秦宴辞：“......我一时没想到。”
    “等你想到，孩子嘴巴得烫出泡。”沈豫天熟练的试温度，喂小孩。
    应姒姒一听，对比两人，确实如此。她头一次没有为秦宴辞说话。“沈叔叔，你不休息吗？”陪了她好几天，昨晚几乎没怎么合眼。
    她如今，无法忽视他的付出。
    沈豫天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直到此刻才发现应姒姒醒了。“姒姒醒了啊，这会儿不累。”
    “你注意身体。”她说。
    沈豫天笑起来，女儿关心他了。
    说明他的付出，还是有收获的。
    “我心里有数。”他吩咐秦宴辞：“我带了绷带，你帮助姒姒绑腰。详细的方式方法，里面有。”
    “绑腰做什么？”应姒姒不了解。
    “路劲说可以收腹。”沈豫天提前问过对方，生产后如何保养身体。
    准备好了各式恢复元气的药品，和祛疤淡纹的药膏以及有利于身形恢复的绷带。
    “这么神奇？阿辞，快给我绑上。”应姒姒迫不及待的要求。
    她如今身材走样，每每摸到肚子上的一圈肉，心情都会莫名烦躁。
    从前不曾留意身边生过孩子的女子身形，现在回想，只有极少数生过小孩后，恢复如初的。
    大多数，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秦宴辞拿出绷带，翻出笔记上的使用说明。按要求为应姒姒绑。
    秦母端着一锅鲫鱼汤进屋，只见应姒姒脱了厚外套，只穿贴身的秋衣，宴辞在其腰上缠绷带。
    “姒姒，宴辞，干嘛呢？”
    “绑腰。”
    秦母道：“勒着舒服吗？会不会影响吓奶。”
    应姒姒：“我又不是绑在胸口，影响什么？”
    “谁教绑的？稀奇古怪。”秦母道。
    “沈叔叔教的。”
    秦母：“......”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当爹没个当爹样子。
    女儿绑腰带，也不知道避嫌。“先喝鱼汤吧。”
    “马上好了。”秦宴辞系上结。
    应姒姒套上厚外套，重新坐回床上。
    秦母道：“这一锅一口气喝完，估计就能亲自喂小孩了。”
    “一锅一口气？你想撑死我女儿？”沈豫天道：“少食多餐，才有利于身体。姒姒，喝一碗就行了，我做过功课，你坐月子听我的，保管你恢复如初。”
    秦母忍不住了：“你懂还是我懂？”
    沈豫天怼回去：“我不懂你懂？要我女儿一顿喝一锅汤，你怎么不喝？”
    秦母：“.......”她气走了。
    沈豫天冷哼。
    应姒姒示意秦宴辞出门看看。
    秦宴辞不动弹，这一次，他认为沈叔叔没错。
    一顿喝一锅汤，姒姒多大胃口，作为婆婆，不知道？
    这不是整人吗？
    这时祝卿安的声音传来：“妈妈，妈妈......”
    她跑进屋，扑应姒姒身上，委屈的直掉眼泪：“我以为您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
    “街坊们说，您去医院生自己的小孩，以后这个家，没有我容身之处了。”
    “谁那么恶毒？”应姒姒气够呛：“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不要你，带你回来干嘛？不要胡思乱想啊。我们永远是一家人。看看妹妹吗？”她指了指。
    小孩视线一转，落到婴儿床。
    里面多了一个比她小很多的孩子。
    她走上前擦了一把朦胧的泪眼：“这就是我妹妹？”
    “是啊。”应姒姒道：“等她长大一点，就会追着你喊姐姐了。她只有你一个姐姐，你也只有她一个妹妹。”
    小孩破涕为笑：“我喜欢当姐姐。”
    “喜欢就好。”应姒姒道。
    不喜欢，她可得愁了。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秦宴辞提醒道：“卿安，作业写完了？”
    “呀！没有。妈妈，我去写作业了。”
    “好。”
    小孩再次移步至小孩旁边：“妹妹，我写完作业再来陪你。”
    应姒姒失笑：“妹妹还听不懂呢。”
    “什么时候能听懂？”
    应姒姒：“估计过几个月吧。”她记得鲁月春家的老四，六七个月的时候，便能听得懂大人的一些指令了。
    ......

 第522章：算计

    客厅这边的秦母，听着后院隐隐传来的说笑声，委屈的直掉眼泪。
    她又找秦父哭诉：“我辛辛苦苦送汤过去，人家说我要撑死他女儿，简直不知好歹！打明天开始，我不管了。”
    “爱管不管，你这话吓不到任何人。”秦父道。
    “你！你就不知道为我说两句吗？”秦母心中怒意翻涌：“胳膊肘往外拐！”
    “不是我不帮你，是你没事找事。姒姒奶奶和阿姨熬的汤，你送一下，算什么辛苦？宴辞最近学习紧张，你多做点事，少说点话，别惹他心烦，影响学业，你就是大功一件，知道不？”
    秦母气性上头，一句也听不进去：“等宴辞竞赛出成绩，被选派出国学习，一走两三年，看姒姒怎么办？”
    秦父斜睨她一眼：“儿子和媳妇分开，你怎么这么嘚瑟？巴不得小两口闹矛盾，处不上啊。他俩一拍两散，对你有什么好处？”
    “怎么没好处？宴辞高材生，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找一个学历高的，绰绰有余。”秦母自信十足。
    应姒姒成天往外跑，快生了也不消停。
    如此不顾家，做人媳妇，根本不合格。
    “说得我都心动了。爸，要不要一起换媳妇啊。”秦宴辞步伐悠然跨进室内。
    秦父扭头，对上秦宴辞笑意盈盈的脸，心里打一个寒颤：“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我与您都如此优秀，大姑娘前仆后继，换新的理所当然。”
    秦父：“.......”
    秦母反应过来，跳脚：“秦宴辞！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妈？”
    “您凑近看，有没有，一目了然。”
    秦母气的直哆嗦。
    秦宴辞话题一转：“我决定明天搬沈叔叔那住。”他在厢房找到了那个人的留言，对方最近在准备竞赛。
    沈家的活动范围虽然不如四合院，但胜在安静。
    他陪着姒姒坐月子的同时，也能够兼顾学习。
    更重要的是，沈叔叔会带孩子，了解姒姒的喜好，她在那修养再合适不过。
    “这哪行？”秦母不同意：“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容下不姒姒。”
    秦宴辞嘴角含笑，语气却冷：“难道不是？若非亲耳听见，我实在无法相信，您对姒姒成见如此深，她受尽折磨为您生下孙女，身体还未恢复，您就已经琢磨换儿媳妇了，令人心寒。”
    “我也是气急了，谁家媳妇怀孕不着家？家里的事情，都是我管的，电费在哪里交她知道吗？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秦母干脆说出对应姒姒的不满。
    “花您的钱了？之前鲁月春在的时候，她管过事，交过电费？她吃的喝的用的，哪样不是您的？我和姒姒只吃喝，您就心疼了？”秦宴辞一段一段的回怼。
    噎得秦母哑口无言。
    秦父突然道：“宴辞，你怎么没戴眼镜？”今天初一，该是惧光的孩子出现，说话语气也像他。可那孩子戴眼镜的。
    “不想戴。”秦宴辞说。
    他这次醒的时间，比之前又迟了一些。
    可能和这个有关。
    如果幸运的话，他走的时间或许同第一次延时清醒一样，有所增加。
    秦父转回话题：“姒姒就在家里坐月子吧，我明儿把你妈送走。”
    秦母：“.......”
    “.......”
    .........
    秦宴辞解决了秦母的问题，回到后院。
    应姒姒已经睡下了。
    老太太和沈豫天围着孩子，并不说话。
    屋子里十分安静。
    他进门时，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坐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气色比在医院里好了不少，眼睛闭着，额头出了一层细汗，打湿头发，贴在额角，显得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他伸手把她的被子往下拽。
    沈豫天发现轻叱：“你做什么？”
    “姒姒出汗了，我晾一晾。”
    “晾你个头！这是产褥汗，排毒的。她现在身体正虚，天气又凉，受不得一点寒，你赶紧给我盖上。”
    秦宴辞：“.......”他快速为应姒姒盖好被子。
    沈豫天瞪他一眼，注意力回到孩子身上，下一秒又抬眼：“准备好干爽的衣物，等姒姒醒了帮她换上。”
    秦宴辞老老实实道：“诶。”招谁惹谁了啊？
    老太太道：“小沈，宴辞没经验，你不用这么严厉。”
    沈豫天：“他是不用心，若我知晓自己当爹，我一早观察别人如何带孩子了。”
    秦宴辞：“.......”
    那家伙害他！
    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不会多上心，算计好了姒姒生产前后他会出现，届时因为什么也不懂，被岳父骂，等他一走，王八蛋出现，表现出全能，重新博得岳父好感。
    “.......”
    ......
    应姒姒一觉睡醒，天已经黑了。
    梳妆台上放着一盏微亮的台灯。
    孩子安睡在婴儿床上，秦宴辞躺在她旁边。
    她起床看孩子。
    小小的，乖乖的，让人喜欢。
    她去摸小孩的手，一点点大，肉乎乎，可爱的很。
    “姒姒。”秦宴辞唤一声。
    应姒姒转头：“我把你吵醒了。”
    “自然醒。”秦宴辞道：“饿不饿？厨房温着汤，我给你盛。”
    “不喝，我想洗个澡。”应姒姒道：“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秦宴辞：“这得问沈叔叔。他不同意，我不敢同意。”
    应姒姒：“.......”洗澡还要他同意啊。“在医院的的时候大夫说了，生完孩子是可以洗澡的。”你先去卫生间兑水，里面温度高了，我在进去洗。”
    “明天问沈叔叔。”秦宴辞怕沈豫天打他。
    应姒姒无奈道：“帮我准备洗脸刷牙的水，总该可以吧。”
    “行。”秦宴辞走了。
    局部清洗应该没问题，为保险起见，他直接用开水，等慢慢变凉才唤应姒姒。
    应姒姒洗脸刷牙后，回到房间，准备继续睡觉。
    刚躺下，小孩醒了。
    哭声响亮。
    秦宴辞手忙脚乱准备兑奶粉。
    应姒姒道：“阿辞，我应该能喂，你把她抱给我。”
    秦宴辞伸手又缩回：“我还没抱过孩子，不知如何下手。”白天的时候，她只要一醒，沈豫天就是一捞，他根本插不上手。
    晚上仍旧舍不得离开，被老太太强行撵了回去。
    老人家原本准备值夜，父亲担心她累出毛病，姒姒怪罪，让麻阿姨顶上。
    他见孩子睡得熟，便让麻阿姨回去了。
    这会儿人家可能刚睡。
    他道：“我去喊妈过来。”
    “妈白天要上班吧，也不能一直指望她。”应姒姒和秦宴辞商量了一下抱孩子的方式方法，终于将孩子抱到怀里，绑着绷带不方便撩衣裳，她只得从上面。
    一抬眼，对上秦宴辞灼灼的目光。
    她脸一红：“你，能不能出去啊。”
    “又不是没见过。”
    应姒姒：“........你避一避。”
    秦宴辞：“.......”他走了。
    站门口的两分钟，孩子的哭声不断。
    接着是应姒姒焦急的声音：“阿辞，你还是兑奶粉吧，她不吃。”怎么喂孩子也不吃。
    明明有的。
    “估计是味道不好，你让我尝尝咸淡。”
    应姒姒：“......神经！”
    “.......”
    两人一通忙活，终于把孩子哄好了。
    应姒姒身心俱疲：“哄孩子比做买卖还难。”
    秦宴辞暗暗附和，也比读书难。
    看来父母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以后得多孝顺父母。
    只要母亲不针对姒姒，做好一个婆婆的本分，他便尊敬孝敬。

 第523章：针对他？

    早晨，湿润的风轻轻扫着，被玻璃窗阻隔在室外。
    应姒姒一觉睡醒，睁开眼，室内除了老太太和沈豫天，多了一位陌生的阿姨。
    十分面善。
    “姒姒醒了啊。”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应姒姒看时间，竟然已经七点半了。
    “天一亮你爸就过来了，这是他找的阿姨，姓吕，专门伺候你吃喝调养身体的。”
    应姒姒闻言，与其打招呼：“吕阿姨您好。”
    “诶，你好，你跟你爸长得好像。”吕阿姨笑盈盈道。
    “很多人这么说。”应姒姒岔开话题：“我想洗个澡。”
    吕阿姨接话：“晌午洗吧，那会儿暖和。我去厨房给你端饭啊。”
    应姒姒道谢，等人出门后，她道：“你们看见阿辞了吗？”
    “厢房看书，这里用不着他，你想见，我叫他过来。”沈豫天道。
    “我随口问问，别打扰他。”应姒姒起床看孩子。肉乎乎的小脸，粉雕玉琢，乖的人心软。不像昨晚，哭的烦人。她摸了摸孩子的脸，直起腰，戴上帽子围巾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返回室内。
    吕阿姨已经布置好饭菜。
    紫米粥，肉包，鹌鹑蛋，豆浆。
    每样只有一小份。
    吃不饱，又不会饿。
    这时孩子突然闹起来。
    老太太道：“估计是饿了，姒姒，你这会儿应该能喂吧？”
    “嗯。”应姒姒提及昨晚的经历：“送到她嘴边，她一直躲着。”涨得她不舒服，只能挤掉。
    老太太：“估计吃奶粉习惯了，一直喂奶粉，也不是个事儿，孩子还是得习惯娘喂。”
    沈豫天插话：“孩子缠人，喂了以后，姒姒得在家带孩子，无法做喜欢的事。”以他之见，不如直接断了。
    但喂不喂，由姒姒决定。
    应姒姒自然不愿意待在家里围着孩子转，她要挣钱，要出人头地，要为妈妈建大祠堂。她犹豫良久：“我先试试。”挣钱的同时，也得顾孩子不是？
    沈豫天闻言，将孩子交到应姒姒怀里，出门回避。
    小孩挨着应姒姒，任凭应姒姒如何喂，只管哭。
    老太太打趣道：“这孩子像有羞耻心似的，一瞧你的动作便扭头。”
    应姒姒后知后觉：“还真是。”小孩哭了许久，她心软道：“不吃就不吃吧，阿姨，麻烦您冲奶粉。”
    “诶。”
    “.......”
    .........
    小孩吃饱喝足，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应姒姒卧床休息，正午阳光正好时，阿姨为她兑水洗澡。
    脱下衣服，明显感觉身体的水肿退了。
    肚子依旧大，她摸着上面的肉，一阵伤感。
    外面敲门声传来，打断她的思绪。
    “姒姒，不能洗太久。”说话的是秦宴辞。
    “我知道的。”
    “洗完放我进去，我帮你擦头发。”他又说。
    “哦。”应姒姒洗好澡，换上干净的衣裳，打开门，吕阿姨率先挤进来：“姒姒，绷带得立刻绑上。”
    应姒姒：“好，麻烦您。”
    “应该的。”吕阿姨为应姒姒绑绷带收腹，秦宴辞为她擦头发，她享受道：“没想到生完孩子之后，这么多人伺候我。”
    吕阿姨道：“像你这么享福的，应该多生几个。”
    秦宴辞道：“生一个已经疼得死去活来，不打算要了。”她狼狈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他实在不忍心再看她受罪。
    应姒姒惊讶，她本以为，等她出了月子，他会催她继续生。
    “第一胎困难些，第二胎就顺畅了。”阿姨绑好绷带，应姒姒的头发也差不多干了，围上围巾，戴上帽子，遮得严严实实回房间。
    秦宴辞跟着一道，进屋移步至婴儿床边，伸手准备碰孩子，被沈豫天一巴掌拍开：“孩子睡觉了，别乱摸。”
    秦宴辞吃痛缩回手，委屈看向应姒姒，寻求保护。
    应姒姒选择忽视，不是她不想反驳沈叔叔，人家帮她带孩子，又请阿姨为她调理身体，她若怼他，多不识好歹啊。但她又不能晾着秦宴辞，她有意转移矛盾：“阿辞，昨晚陪我值夜，累不累？”
    “有点，这会儿准备午休。”秦宴辞道。
    沈豫天五点钟上门拍醒他，复习了一上午功课，到了该养精蓄锐的时候。
    他掀开被子。
    沈豫天从床底拖出一张简易的矮床：“睡这儿方便。”他女儿正坐月子，但凡他在场，他都不允许这小子亲近她。
    秦宴辞：“.......”他又没脱衣裳，倚靠床头，闭会眼睛也不行？
    什么人啊!
    针对他？
    “.......”
    ........
    这样被针对的日子，他过到初六。
    临近离开的时间，他回到厢房等待，刚把门关上，沈豫天敲门：“宴辞，家里的纸用完了，你去买些。”
    “好。”
    “你关门做什么见不得人事？”
    秦宴辞开门：“昨天晚上没睡好，补觉。”他确实没怎么睡，孩子半夜不睡觉，非得他抱着，放下便哭，闹到凌晨，他才得以脱身，天刚亮，眼前这位进屋叫他。
    他这几天，被沈豫天折磨的身心俱疲。
    “你一大男人，怎么这么虚？”沈豫天嫌弃道：“休息好去买。”累坏了，女儿又得心疼。
    “诶。”秦宴辞应声。
    沈豫天走后。
    秦宴辞回屋躺下，不知不觉睡过去，醒来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
    发现自己还在，内心激动无比。
    他的时间，延长了。
    虽然不知道延长多久，但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他想起沈豫天的交代，忙起身出门。
    买完纸返回。
    室内只剩应姒姒和孩子。
    他进屋放纸：“怎么只有你们娘俩？”
    应姒姒打量他，两人换回来了吗？
    阿辞说，他的眼睛好了，不用再戴眼镜。
    可这语气，分明还和昨天一样。“沈叔叔接了个电话走了，吕阿姨请假回家拿东西，阿奶刚出门，麻阿姨买菜呢。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家里这么多人照顾我，你不用陪我的。”留下来，沈叔叔总挑他的毛病。
    偏偏每一回，沈叔叔说的，好像都没错。
    “不着急。”秦宴辞坐她旁边，低眸看她。
    应姒姒有些不好意思：“你盯着我干嘛？”
    “不行么？”秦宴辞话话的语气，让应姒姒确定，他没有走。
    这个点，他该走了才对。
    他不走，那个阿辞去了哪里？
    “你好像瘦了。”秦宴辞突然道。
    应姒姒有所察觉，肚子上的肉，消了一圈，肚皮也紧实了不少，按此进度，出月子，体重便能回到没生之前的状态了。“瘦不好么？”
    “健康便是好的。”秦宴辞道。
    这时院子里的狗叫。
    秦宴辞出门查看，不久后返回，身边跟着路劲。
    应姒姒稀奇道：“路大哥你好，许久不见啊，你能找到这里，费不少功夫吧。”
    “还好，路上多问了几个人。”路劲道：“沈叔叔托我过来，帮你看看身体恢复情况。”
    应姒姒道谢，伸出手让他把脉。
    他道：“你身体素质真好，一点不虚，脉象甚至比你的实际年龄小上些。”
    应姒姒被夸，开心笑道：“是我家里人将我照顾的好。”主要因为她不操心带孩子的事，睡眠又足，很难变虚，变老。
    如果生完小孩身体一下子变老，大概率是没坐好月子累的。
    “看得出来。”路劲起身，挪步至婴儿床边，检查孩子的情况：“也是好的，最近天气有些热了，成年人不觉得明显，孩子不同，刚出生汗腺不完善，闷得太紧，热了容易烦躁哭闹，包被绑松一些好透气。”
    “难怪这两天她一醒就哭。”秦宴辞道。
    他以为孩子难带，原来是热了。
    “.......”
    ......

 第524章：疯言疯语

    路劲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与二人告辞。
    秦宴辞感谢他的同时，送他出门。
    路劲抬眼，望着对方的笑容，心头闪过怪异。
    年前沈叔叔宴请，他和秦宴辞见过，端着一副冷漠的姿态，姒姒和自己说话，便流露出不悦的神色。
    今日再见，像换了个人似得。
    和和气气，笑脸迎人。
    当了爹，性格和待人接物的方式会改变？
    貌似解释不通。
    “宴辞，不用送了。”他道。
    “没几步路。”秦宴辞坚持送其到门口，等人骑车远去后，转身回屋。
    一进门，便见应姒姒翻看路劲送的礼物。
    除了调养的药材，还有两套小孩的衣物，一套木制玩具。
    “别人送的礼物，没见你翻过。”秦宴辞醋意浓浓，他送她礼物，她为何不像这般迫不及待？
    “别人送的礼物我猜得到。路大哥留下的一股子草药的香味，我当然要看看了。”应姒姒拿起药材上的说明。
    需要断奶后才能使用。
    她不用喂奶，平时的饮食，也没有药材类的保养品。
    应该可以吃这个。
    “你以前不是最讨厌闻草药味的么？现在药又香了。”秦宴辞凑近她，眼神透着一丝危险。
    应姒姒笑起来，伸手捧他的脸：“你什么意思呀？嫉妒我夸路大哥的礼物好吗？”
    “谁嫉妒他？”秦宴辞就近亲过去。
    两人唇瓣刚贴上，门口传来咳嗽声。
    秦宴辞转头，便听老太太鄙夷道：“宴辞啊，姒姒坐月子呢，你再猴急，也得顾忌姒姒的身体啊。这幸好是我瞧见了，要是让你沈叔叔瞧见，你的鼻子得歪。”
    秦宴辞耳尖发烫：“.......”亲一下也不行？
    应姒姒不高兴：“阿奶，你怎么偷看我们啊？”
    “我可没偷看的嗜好，你们堵我眼上了。”老太太又转向秦宴辞：“姒姒说你有什么比赛要比，在家待了这么多天，也该比了吧？”
    秦宴辞：“......不急。”他一直不回学校，是为了等那个人出现。
    在家逗留的时间长了，不仅姒姒会催，父母也会催她。
    今天他靠近姒姒的事，老太太说不准告诉沈叔叔。
    由沈叔叔监督那个人，那个人休想碰姒姒一下。
    “你还不急啊，我都替你急，考不好你爸妈肯定赖姒姒耽误了你的时间。”老太太训导他。
    秦宴辞默默受着。
    她见状反而不好意思继续批评：“这里由我照顾，你要不要歇会儿？”
    “诶。”秦宴辞应声，留在此处，说不定什么时候身体便会不适。
    万一再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做出格的事儿，被家里其他人看见，别人又得以为他有神经病。
    他和应姒姒聊了两句，走了。
    老太太等人出后院，轻拍应姒姒的手臂：“你这孩子，他碰你，你不能躲吗？万一他要求你和他同房，受伤的，还不是你啊。”
    应姒姒笑嘻嘻：“我们没你想的那么饥渴。”
    “都那样了，还不饥渴？”老太太道：“我不是跟你说着玩的啊，你严肃点听着。村里有这样的例子。女的生产完，和男的在一起，得了痨病，一直瘦一直瘦，最后瘦死了。”
    应姒姒认真回答：“阿奶，我们没有。”
    刚生产完，流着恶露，又每天带孩子，哪有那些心思？
    “没有最好。”老太太发现孩子醒了，动手冲奶粉，摇晃奶瓶时，小孩哭闹，她唠叨道：“你妈妈有现成的你不吃，非吃这个，这下好了吧，慢慢等着吧......”
    应姒姒准备抱起来哄一哄，刚碰到孩子，孩子便蹬腿。她无奈道：“这孩子，只要男的抱。”
    老太太道：“男的抱，你享福。”
    应姒姒笑出声：“也对。”
    小孩喝上奶秒变安静，盯着应姒姒看。
    应姒姒道：“池池，我是妈妈。”
    老太太揶揄：“她哪听得懂啊。”
    “应该听得懂吧？”应姒姒道：“在肚子里的时候，喊她名字，她有回应。她应该熟悉我和阿辞的声音。”
    说到这儿。
    小孩眼珠子一转。
    应姒姒：“阿奶你看，她听懂了。”
    “小孩子都这样，哪边有动静，往哪边看。说明听力正常。”
    “.......”
    .......
    小孩喝完奶睡下，应姒姒脱下外套躺进被窝，闭上眼睛，努力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外面的叫骂声吵醒。
    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室内的台灯亮着。
    片刻后，她知晓了情况，是李玉薇。
    嚷嚷着说，她不是李君禄亲生的，并把她妈妈如何欺骗李君禄的事，散播开来。
    等家里人出门捂嘴，李玉薇已经概括完。
    围观的几个邻居，议论纷纷。
    秦父将人请进屋：“有什么话，你进屋说。”
    “我偏在这里说！”李玉薇声音大的像喇叭：“除非你叫应姒姒亲自来请我。”
    “姒姒坐月子，不方便出门。”秦父道。
    李玉薇爆炸了。
    应姒姒坐月子？！
    她前几天还看见应姒姒，不像怀孕的样子，怎么就坐月子了？
    秦宴辞不是不能生吗？
    为此甚至收养了一个小女孩。
    “她怎么可能生孩子！秦宴辞都不行。”
    秦母最忌讳别人说她儿子不行，她儿子不行，姒姒怎么可能怀孕？“你这人嘴巴咋这么毒？姒姒怀孕，街坊邻居都知道的，生的孩子，和我们家宴辞一模一样。”
    李玉薇不信：“我要去看看，我要去看看。”
    秦父赶紧把人迎进屋。
    秦母跟在后面走，被钱大娘拉住：“舒兰，这丫头说姒姒的那些，真的假的啊。”
    秦母不知道怎么解释。
    否认吧，这是事实，且沈豫天最近总往家里跑，街坊们看不见吗？
    肯定吧，姒姒那边不知道什么意见。
    她不敢随便乱说。
    万一媳妇生气了，儿子迁怒她，老秦又得扬言送走她，她可不想住家属院的小房子。
    可不说话，也不对。
    她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钱大娘道：“你自己家的事情，你不知道啊。”
    “我六个孙子孙女，又要上班，老秦每天穿什么衣裳都不知道，哪有工夫打听姒姒娘家的事？”
    钱大娘笑道：“你命好，两个孙子，算上卿安四个孙女，儿孙满堂，还上什么班啊，退休呗。”
    秦母：“退休带孩子哪有上班轻松？再说退休收入也会减少，宴辞家的又只喝奶粉，等胃口上来了，开销肯定变大。他的津贴又不多，姒姒没工作，我不得补贴他们吗？”
    虽然目前为止，宴辞并没有要他们的钱。
    但她总得为他们攒点吧？
    “姒姒不能喂吗？”
    “喂了，孩子不喝有什么办法。”秦母叹气，她一开始根本不信，姒姒当面示范，她亲眼所见。“还有卿安，姒姒专门请老师为她开小灶学写字绘画，一个月的费用，快赶上宴辞半个月津贴了。”估计沈豫天偷偷补贴了他们。
    否则单凭宴辞的收入，光支撑姒姒的开销就够呛。
    姒姒太能花了。
    服装，饰品，护肤品，没有一样廉价。
    “要我说啊，不如把卿安送人，又不是你们亲生的。”
    “养一年了，哪舍得？”秦母已经接受了祝卿安的存在。
    “倒也是。”
    “......”
    两人聊天的时候，也把想要院子凑热闹的人拦在门外。
    这边。
    李玉薇在院子中间，被秦闫军拦住去路，他不再和善：“你不能往里走了，今天的事情，你闹大了。”
    李玉薇一心求证，没注意到秦闫军阴沉的脸色，她推开他往后院跑。
    秦闫军追了两步，应姒姒进入视线范围。
    “李玉薇，你又发什么神经？”
    李玉薇驻足观察应姒姒，没几天立夏，应姒姒却戴着帽子围巾，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确实像坐月子的样式：“你，你怎么可能生孩子？”
    “我为何不能生孩子？”
    “那你为何收养？”李玉薇想不通。
    应姒姒：“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不对，不对，你不该生孩子的，你生了孩子，和上辈子更不一样了。”李玉薇神神叨叨：“冯双喜没出息，有出息的人是你，锦绣集团是你的，但我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你这辈子无法成为首富了吧。太好了，你不是有钱人就好。你生的是男的是女的，肯定是女的，一定是女的，秦宴辞这个坏种，上辈子绝后，这辈子也得绝后.......”
    应姒姒恨不得扇对方的嘴，但她在坐月子。路劲走的时候叮嘱她，切勿进行大幅度的动作。
    她若收拾李玉薇，便会牵扯全身，届时影响恢复，得不偿失。
    秦宴辞去哪里了啊。
    这么大的动静，他该出现在才对啊。
    “爸，阿辞呢。”
    秦闫军听着李玉薇的疯言疯语，不忘环顾四周，没有旁人，他回复应姒姒：“被你亲爸叫走了。”
    应姒姒：“......”
    李玉薇猛地抬头：“应姒姒，你是不是在做生意？你已经在做生意了对不对？你挣了多少钱？”
    “听不懂你说什么，爸，你赶紧把这人弄走。”
    秦闫军也想弄走，但他平时只需开口，别人就会听他的，换到李玉薇身上，失灵了。以他的身份，他今天动手，明天就得传出去，那得成什么样子？他用李君禄威胁：“李玉薇，赶紧滚蛋，否则我打电话请他来了。”
    “你请啊。”李玉薇状若疯癫：“我爸在乡下，你联系得到吗？应姒姒，你说，你快说！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做买卖了？你挣了多少钱？十万？二十万？”
    秦闫军：“......”汗？
    应姒姒：“神经病，你给我那么多钱？爸，你赶紧把她弄走啊。”
    秦闫军本来不信，应姒姒急切想捂嘴的语气，让他感觉李玉薇的话是真的，他还想接着听，又担心儿媳妇情绪波动，影响身体，不得已揪住李玉薇后衣领，将其往外扯。

 第525章：送精神病院

    李玉薇被勒住脖子，奋起反抗。
    转身用力推秦闫军，他猝不及防后仰一个趔趄，终于被惹怒，在其往应姒姒跟前跑时，一把拽住其头发：“疯疯癫癫的，发神经出去发。”
    李玉薇挣脱不了，身子往下沉，干脆蹲地上。
    控诉应姒姒对她的所作所为。
    比如秦宴辞是她的订婚对象，被应姒姒勾搭走了。
    又比如狐媚冯双喜，导致他们夫妻不和。
    秦母打发了邻居们，关上大门走到这里正好听见李玉薇的话，跑到卫生间拿起盆子里小孩堆积的尿布塞李玉薇嘴里：“满嘴恶臭，我们家宴辞什么时候跟你订过婚？癔症了吧。姒姒长的漂亮，又能干，学驾照每次考核都能考第一，你对象那个熊样，哪一点值得勾引？”
    应姒姒掩嘴笑，阿辞和公公经常说婆婆拎不清，关键时刻，还是拎得清的嘛。
    李玉薇秒弄掉嘴里的布，准备继续攀咬。
    秦宴辞回来了。
    他已经从门口议论的邻居们口中了解大概，此刻见到李玉薇，上前便是两拳。
    李玉薇吃痛倒地，又迎来一脚。
    秦父秦母目瞪口呆，他们家宴辞许久不曾与人起过争执，更别说动手。
    而李玉薇出现，便叫他失去了自控能力。
    这可不行。
    他们回过神，上前将人拉开。
    李玉薇一边哭一边跑，生怕慢一步被秦宴辞抓住毒打，跑到门口隐约听见孩子的哭声，想起自己还没有看见应姒姒生的孩子，又折返。
    她就不信，秦宴辞能打死她。
    她刚转头，被秦宴辞一拳撂倒，只觉眼冒金星。
    “宴辞啊，别打了。”秦父秦母拼命阻拦。
    “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秦宴辞发狠道。
    应姒姒跟过来：“阿辞，孩子哭了，你赶紧去看看。”
    秦宴辞闻言，收回拳头。
    今天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他这才知道，自己又少了近十小时的时间。
    连同上回的，合起来快一天。
    本就烦躁不堪，沈叔叔又找他，那边刚忙完，回到家孩子都没来得及抱，见到他最讨厌的人闹事，一时没控制住，他掏出普提串，一边调节情绪，一边跟着应姒姒走。
    秦父秦母松一口气。
    李玉薇抬腿再次往院子方向走。
    秦母震惊：“李玉薇，你不跑嫌挨的打不够啊。”
    “我没干坏事，凭什么跑？是他打人，是应姒姒对不起我，应姒姒做买卖，手里捏着几十万，上百万，上千万，上亿，你们不知道吧.......”
    秦父道：“这女人看起来神经不正常。”他因为秦宴辞也是精神方面的问题，拜访过不少名医，自行查阅过许多书籍。
    自言自语，滔滔不绝，毫无逻辑，情绪高涨。
    像极了书里描写的神经病症状。
    秦母：“听这话就不正常，谁能有几十万？”一万块都够呛了吧。
    秦父小声告诉秦母一串号码，并叮嘱一番。
    秦母走了。
    秦父拦下李玉薇。
    李玉薇道：“秦伯父，其实我才是你儿媳妇。上辈子我就是嫁给你儿子了，他是靠我养的。这辈子估计也是应姒姒养他，应姒姒投机倒把创成为人上人，但她不能生，因为坏事做多了，秦宴辞也是，他后来被水淹死了。”
    秦闫军原本懒得理会李玉薇的胡言乱语，但最后一句，触及他底线。
    他神色阴沉的盯着李玉薇。
    不久后，秦母返回：“老秦，电话我打了，医院里的人说马上过来。”
    李玉薇以为应姒姒的小孩出了问题，不禁哈哈大笑：“应姒姒遭报应了吧，我就知道，她坏事做多了，老天不可能让她善终，她上辈子造大楼卖高价，掏空多少人的钱包？这辈子故态复萌，孩子生一个死一个。”
    秦母气的跳起来：“你也是女人，说话怎么这么恶毒？”
    “应姒姒才叫恶毒，她手里不知道捏了多少条人命，你们这两个傻子才会认为她善良。”应姒姒做的事，比她绝多了，否则为何能那么有钱？
    这世道，谁心狠，谁有钱。
    穷的是她们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神经病！”秦母骂一句。
    李玉薇突然往院子里跑，没跑几步，便被秦闫军抓住，为了防止她再次发疯，夫妻俩紧紧盯着她。
    她逃不开，大声喊应姒姒。
    老太太道：“姒姒，要不去见见李家那姑娘，和她好好说说，她这么大喊大叫的，回头别把池池吵醒了。刚睡下的。卿安明天也要上学，放学又得练字画画，晚上睡不好哪行啊。”
    “小孩子睡觉沉，应该没关系吧。我刚才见了李玉薇，那娘们儿根本说不通。”应姒姒无奈道。
    公公一直怀疑她做买卖，但没有证据，她和李玉薇交谈，指不定那句话会他记下，她会不会露出破绽？如果他阻止她发展，她不同意，岂不引发家庭矛盾？
    老太太叹气：“她爸妈怎么也不管管她。”
    应姒姒：“顾不上吧、”没有哪个父母，会在意一个不成器的孩子。
    李玉薇疯疯癫癫的，那两口子估计早放弃了她。
    也是因此，李玉薇才会无所顾忌。
    “......”
    大约一个小时后。
    家里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穿白大褂，三人进院子控制住李玉薇，将人带走。
    应姒姒从麻阿姨的口中得知，三人是神经病医院的，带李玉薇去做检查，她和秦宴辞一说。
    秦宴辞评价一句：“早该送进去了。”
    应姒姒道：“神经病医院收费吗？如果收费的话，我给垫上，最好叫她以后都别出来了。”
    秦宴辞不由一笑：“不清楚，即使收，也轮不到你交。”他看了一下时间：“媳妇，快凌晨了，你赶紧休息，孩子我来带。”
    应姒姒眨眨眼，他一定是孩子的亲爹。
    另一个阿辞到了晚上，只要她躺下，他一定跟着她一道躺，等孩子哭闹才起来，哄孩子也不大会哄，为此没少被沈叔叔骂，他脾气也是真好，任凭沈叔叔如何凶，他都认真的听，并改正。
    这几天带孩子，熟练不少。
    而眼前这个，抱孩子不撒手，神色温和透着喜欢。
    只听他说：“我女儿长得真好，像你，皮肤白白的。”
    应姒姒：“妈说像你，我看不出像谁。”
    “一点也不像我，也别像我。”秦宴辞道。
    像媳妇才好，长得漂亮性格随和。
    “......”
    ........
    次日。
    秦宴辞与应姒姒道别，准备返回学校备赛，他承诺道：“我忙完这阵子就回来陪你坐月子带孩子。”
    应姒姒有些舍不得他，刚见面，就要走了啊。留下他，影响他学习竞赛，她不能只顾着自己。“好，你忙你的，家里你就放心吧，孩子有阿奶照顾，沈叔叔也经常来，我吃喝又有吕阿姨伺候。”
    “把你伺候瘦了。”他说。
    他走的时候，她还是圆润的。
    一周不见，明显消瘦。
    应姒姒强调道：“我之前也不胖啊，快生的时候水肿显的，现在消肿了，衣服和鞋子都宽松了不少。七点半了，你不会迟到吧？”
    秦宴辞不再拖拉，提着简单的行李走了。
    应姒姒目送他离开后院，转身回到孩子身边，一周的时间，长了不少，她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手逗弄。“池池，我是妈妈。”
    “孩子睡觉呢。”老太太道：“弄醒了让她睡又得好大一会儿，你赶紧回被窝坐着。”
    应姒姒悻悻的缩回手，躺床上休息。
    她睡不着，想翻翻书。
    老太太不允许，月子里最忌讳用眼：“你什么也没干。就这么躺着。”
    应姒姒；“......”她哪里躺的住啊。
    顶多再过一周，她必须得出门安排她的生意。

 第526章 示好

    两人聊的热络。
    街坊大妈上门打听昨晚的事。
    应姒姒三缄其口，老太太直接道：“那女人精神有问题，已经被送去精神病医院了，她的话你也信？姒姒亲爹不是她爹，她爹自己怎么不说？”
    街坊大妈讪讪一笑：“我听那姑娘信誓旦旦的。加之姒姒生孩子，她爹妈没过来道喜，以为是真的呢。”
    “她爹被调到乡下去了，哪那么容易赶回来？她妈又不是姒姒亲妈，能对姒姒多好？”老太太逐一反驳。
    大妈尴尬的应是，为了缓和气氛，她把目光放在应姒姒身上，夸她坐月子气色好，精气神足。
    应姒姒敷衍的回了两句，以要休息为由，隐晦的下逐客令。
    大妈只得离开。
    老太太站窗口望对方的背影，忧心道：“李家那个姑娘一闹，往后街坊邻居们不知道怎么议论你。”且那李姑娘说的话，竟然和她做的梦，对上了一些。
    她的梦，难不成真的发生过吗？
    ..........
    一场风波，渐渐平息，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很快，应姒姒便出了月子，重返学习单位。
    时隔一个半月。
    再次翻开书本，内心踏实又宁静。
    黄艳秋上下打量她：“老师说你回家生孩子，你一点也不像生孩子的样子啊。我姐坐月子，胖了一大圈，发际线后移。”
    苗凌道：“再有一周考驾照，人家说不定回去提前预习考试内容，专等着考试呢。瞧着吧，她这回肯定是第一。”
    应姒姒眉梢一动：“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厉害。”
    苗凌：“.......我指你走后门，回家生孩子只是借口。”
    应姒姒：“我刚出月子，不跟你计较，下次再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一定揍你。”
    苗凌不敢再插嘴。
    黄艳秋道：“你的月子坐了近五十天啊。”
    “是四十天，来单位之前的几天逛街玩呢。”应姒姒拿出一家三口的合照：“满月酒那天，我们照的相。”
    黄艳秋伸头，相片内。
    清俊的男人抱着熟睡的孩子，应姒姒身体微微靠近两人。
    画面和谐又温馨。“你家孩子好胖，男孩女孩？”
    应姒姒：“女孩，没瞧见她帽子上的小蝴蝶结嘛。”
    “现在看到了，你出来学习，家里谁带啊。”
    应姒姒有问必答：“带她的人多呢，我奶奶，我，，，，嗯，父亲。婆婆和公公。”她出月子后，婆婆办理了提前退休。
    十天内有七八天会和老太太一起带孩子，剩下的时间，去鲁月春那看望其他小孩。
    老太太原本计划等她出月子回老家，可能和孩子接触多了有了感情，最近没有提过回老家的事。
    沈叔叔和公公，只要有空便会帮着带。
    她平时根本插不上手。
    “你闺女真享福，我姐生了两个女儿，全她自己带的，公婆只顾小儿子家的孙子。”
    应姒姒闻言，不好意思继续炫耀，安慰道：“自己带硬气些，以后公婆病了，不管他们。”
    “得了吧，这种自私的老人，只会麻烦平时他们看不上的子女。”黄艳秋为自己的姐姐抱屈：“可怜我姐为了两个孩子，顾不上原先的工作，如今孩子大了，想回到岗位，比登天还难。现在花点钱，还得看我姐夫的心情。”
    应姒姒心思一动：“你姐会裁缝吗？如果会的话，我可以帮她介绍一份服装厂的活，早上八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一个月一百一。”
    黄艳秋激动了：“你不是说笑吧，你哪里打听到工作？”
    “我认识厂长，最近工厂扩大生产缺人。”应姒姒道：“你问问你姐，有没有空试试，给我个确定的大夫，回头我帮她写封推荐信，你让她拿着到地方直接找一位姓刘的厂长，他会安排的，做的好的话，就能留下来了。”、
    “太感谢了。”黄艳秋感激无比：“想不到你居然认识厂长。”
    应姒姒浅笑：“不客气。”
    苗凌白了她一眼，瞎嘚瑟。
    ........
    课程结束后，应姒姒骑车回家，经过祝卿安所在的小学门口，她买了两包糕点进学校看孩子。
    一年级就在进门口的一排。
    她来到班级门口，通过窗户朝教室看。
    孩子个头小，桌子椅子比别人的矮不少。
    坐讲台旁边趴桌子上睡觉。
    她在外面等了近半个小时。
    孩子醒了，伸懒腰时身体朝向外面，立马发现应姒姒，笑着道：“妈妈！”她从凳子上下来，小跑到外面：“您怎么有空来看我。”
    “想你了。”应姒姒道：“你爱吃的米糕。”
    小孩惊的瞪大眼睛：“这么多呀，我可不可以不分一些给我的同学？”
    “可以。”
    小孩得到肯定的答复，接过糕点，打开招呼同学吃。
    她拿了两块再次返回：“妈妈，我们昨天不是检测吗？我的语文和数学考了一百分，老师夸我字写的好。”
    应姒姒与有荣焉：“好厉害呀。我就知道，我们家卿安最聪明。”
    “如果我期末考不好，您会不会批评我？”小孩有些担心道。
    “当然不会，你尽力就好了。”应姒姒对孩子的要求不高。
    “爷爷奶奶如果批评我呢。”
    应姒姒伸手刮小孩的鼻子，说了半天，是怕公婆。“他们说你，你问他们，你大伯家的妹妹考的怎么样。”鲁月春家的老三比祝卿安小几个月。
    祝卿安报名读一年级时，鲁月春不服输，为老三也报了名。
    读了一星期，被学校劝着回学前班锻炼。
    原因是孩子在课堂上根本控制不住玩的心思，四处乱跑，影响别的同学。
    “奶奶说不能攀比。”
    应姒姒：“学习可以大胆的攀比。”
    小孩似懂非懂的点头，她吃完手里的糕点，拍拍手：“妈妈，您回去吧，我去上个厕所，等会儿要准备上课了。”
    “好。”应姒姒和孩子挥手告别，走出学校。
    回到四合院。
    远远便听见孩子婆婆逗孩子的声音。
    下一秒，耳边回响鲁月春的说话声，她心头一紧。
    自小孩满月酒后，鲁月春第二次回来，如今频繁往这里跑，不会想搬回来吧？
    她不允许。
    不知道秦宴辞什么时候回来，她坐月子的这段时间，他毫不例外的拿到竞赛第一，带领团队准备出国竞赛，他变得更忙了，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归家。
    今天原本计划找他，想想还是算了。
    学习要紧。
    谁知鲁月春会舔着脸上门。
    此刻进屋，见老太太和麻阿姨也在，心里踏实了几分。
    “姒姒回来了啊。”鲁月春主动示好：“孩子长得越来越像你了。”
    应姒姒不冷不淡的回应：“我生的，不像我像谁？”
    “女儿随父嘛，你和他外公一个模样刻的，我以为孩子会像宴辞呢。”鲁月春笑眯眯道。
    这话换作别人说，应姒姒不会多想，到了鲁月春的嘴里，仿佛变了味道。女儿随父，不随父会怎样？不是亲生的吗？她没吭声，等着婆婆说话。
    不出她所料，秦母道：“哪里像姒姒了？瞧这大眼睛，这鼻梁，这嘴巴，这耳朵，这头发，这小手指甲，小脚丫子，哪哪都和我们家宴辞小时候一模一样。老四才是不像小晋，你啊，不如姒姒会生。”
    鲁月春：“......”
    秦母又道：“池池，快点长大啊，以后像你爹一样用功读书才有出息，别学你妈，成天往外跑。”
    应姒姒：“......”我不跑，依靠阿辞的津贴哪够花？你的那点养老钱，能保住嘛？看在你尽心尽力带孩子的份上，我忍。
    “姒姒快拿驾照了吧？以后出门的时候估计还要多。”鲁月春道：“孩子估计也顾不上吧。”
    应姒姒：“我又不去外地，城里跑跑运输，有什么顾不上的。”
    鲁月春又道：“司机每天风吹日晒的，你吃得消吗？皮肤也会变黑吧，我前段时间黑了些，秦晋每天说我黑。哎。”她暗示秦宴辞会和秦晋一样，嫌弃媳妇的外貌。
    老太太道：“为了生活，黑也没办法，姒姒可不像你那么有福气，不工作也不用为了花销发愁。”她暗指秦父秦母偷偷补贴他们。
    秦母脑子转不过弯，听不懂老太太话里的意思，但她认同鲁月春享福：“你确实过得比姒姒好的多，姒姒快生了还在学习，你一怀孕就开始安胎了。姒姒，再过几天驾照考核，有信心过吗？”
    “差不多吧。”应姒姒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在鲁月春听来，是没信心，刚刚被秦母编排产生的不愉，散去不少。
    这时怀里的孩子睡着了，她准备放婴儿床上。
    被老太太阻止：“姒姒大嫂，那边有床，你放床上睡，池池小，动弹不得，你家这个能走能爬的，对池池来说危险的很。”
    “小孩子睡觉老实的，没事儿。”鲁月春说。
    应姒姒直接道：“回你自己房间睡。”
    “妈，你看姒姒，多小气。”鲁月春嗔道。
    秦母不惯着：“你又不是没房间。”她若是同意了，被宴辞知道，还得了？

 第527章 心里琢磨着

    鲁月春坐了冷板凳，只得抱着孩子回主屋。
    “姒姒，我也回去休息会，有事喊我。”秦母走了。
    应姒姒应声：“好。”
    室内变得安静。
    老太太无所顾忌：“你这个大嫂啊，不是省油的灯，明里暗里针对你。不是说，被你公公赶走好几次了吗？怎么一点不懂得收敛？”
    应姒姒道：“她懂得收敛，也不会被公公赶。我都习惯了。阿奶，我白天不在家的时候要辛苦你了。”
    老太太嗔道：“跟我还客气呢。”
    应姒姒笑嘻嘻，搂住老太太的脖子：“也不是客气，是心疼你对我的付出。”
    “我有吃有喝的，可不需要你心疼，多心疼心疼自己。”老太太伸手轻抚应姒姒的手背，细皮嫩肉的。比较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相比较和她家世相当的姑娘，她是最苦的。
    小小年纪，每日钻研谋划将来。
    “我有什么可心疼的啊。”应姒姒松开老太太，坐梳妆台前，抽出那本被晾了一个多月的英文书。
    去年大学开学后，她拿着姜老师的推荐信，得到了进入大学旁听英语课的机会，每周一节，坚持下来，她已经能够看懂英语书籍。
    里面讲的世界，和她所见识到的略有不同。
    令人向往。
    老太太还想继续接话，见应姒姒在看书，咽下话头，趁着小孩睡觉的空当，她拖出床底的单人床躺下休息。再次睁眼，已是两个小时后。
    室内只剩她一个。
    “姒姒。”她唤了一声。
    一秒后，传来应姒姒的回应。“阿奶，我们在前院。”
    老太太移步上前，只见应姒姒坐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喝茶。
    “孩子呢。”老太太道。
    应姒姒朝厢房扬了扬下巴：“那边。”
    老太太一瞥，秦宴辞抱着孩子在房里转悠，他招呼道：“奶奶醒了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小时前。”秦宴辞道：“奶奶，我下周要去国外参加比赛，不在家的几天，孩子麻烦您上心了。”
    老太太为秦宴辞高兴：“哪的话。姒姒说过这事儿，你得到名次就会出国学习？到时候能带姒姒一块儿么？”
    秦宴辞眸色一沉：“和媳妇商量，她不答应。”她说孩子太小，生意又刚步入正轨，打算留在家里，等小孩大些，工作安排妥当后再找他。
    “姒姒，你怎么不答应啊。多好的事儿。”老太太替应姒姒着急。
    夫妻分开久了，感情不会变淡吗？
    宴辞如此优秀，见到的姑娘，会差？
    被人勾走了怎么办？
    “我也知道是好事，但这会儿实在脱不开身。”应姒姒十分无奈，如果她不顾一切跟着他离开，洗头膏厂肯定会模仿她推出自己的产品，她就得出局。
    如今每个月稳定过万，放弃了多亏啊？
    她需等到开放自由买卖时，建自己的生产线，真正投入生产才能放心的走。
    她抬眼道：“阿奶，不是你说，女子不应该围着男人转悠嘛。”相对的，男人的心思也不该总放在女人身上。任何时候，都得以事业为重。
    各自有事业为基础，感情才会深厚稳固。
    老太太一噎。
    应姒姒道：“阿辞，我们可以写信吧。”
    鲁月春此时从主屋走出，不可思议道：“宴辞，你要出国了？”这个神经病，竟然越混越好，留学归来，至少也得当个大学教授了吧？
    姜老师一个人拿好几份工资，秦宴辞如果也这样，今后岂不是比公公工资还高？哪是，这家里还有秦晋的位置吗？她道：“要我说，任何事都没有家人重要。你一走，孩子见不到爸，姒姒见不到你。长此以往，能没有矛盾吗？留在国内读大学，毕业后听从安排工作，不挺好的吗？”
    应姒姒：“好什么？有机会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学习更多的知识，将来的工作难道不会不更好吗？我实在想他，可以带孩子们过去看他，他也可以回来。”
    鲁月春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你的意思，你很懂？你这么懂，被派出过国？还是大哥被派出过国？”
    “你，你埋汰我呢。.我也是为了你们一家三口好，不领情算了。”鲁月春气呼呼抱着孩子往大门口走，仿佛应姒姒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她踏出门槛时，和秦母迎一个照面。
    秦母道：“月春，回去吗？带孩子坐车小心点。”
    鲁月春：“.......”这个婆婆，竟然不关心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如何搭车。她想了想道：“出去转转，对了妈，听宴辞说，不久后可能会出国留学呢。”
    “真的吗？”秦母激动道：“太好了，宴辞真会给我争气。”出国留学，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鲁月春又道：“姒姒说不跟着，两夫妻分开太久，会不会有隔阂？”
    “他们夫妻俩的事，我们就别管了，也管不了。”秦母喜气洋洋：“我到外面订个饭店，咱们出去吃，庆祝庆祝。”
    鲁月春暗暗气愤：你不管应姒姒和秦宴辞，当初为何管我？
    偏心！
    “......”
    ........
    傍晚秦闫军下班，听说秦宴辞可能会出国留学，分外兴奋，连连夸赞秦宴辞有出息，是秦家的前途和未来。
    秦晋附和：“宴辞打小便聪明，比我优秀的多，以后秦家还得靠他。”
    鲁月春默默吃东西不搭腔，心里琢磨着，如何阻止秦宴辞出国参加比赛。
    “月春，你看看老四，怎么流鼻涕呢。是不是上午睡觉的时候晾着了，头试着好像有点热。”秦母的说话声，拉回鲁月春的思绪。
    鲁月春低头一看：“呀。”她赶紧擦，手碰了碰小孩的头：“不热啊，可能是您的手凉。”
    秦母作势试探祝卿安的额头，被祝卿安躲开：“奶奶，感冒是病毒，可能会传染，您刚试过妹妹，就别试我了。我和自己的妹妹待的时间久，万一传染我自己的妹妹怎么办？”
    秦母呵斥：“别瞎说。”
    秦宴辞：“她一点没瞎说，感冒少挨着我们。”
    秦母：“......”
    鲁月春气够呛：“嫌弃我们直说。”
    “直说的时候你听进去了？”秦宴辞毫不退让：“这个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鲁月春：“.......”
    秦晋准备从中说和，秦宴辞不给他张嘴的机会，放下碗筷径直出门。
    祝卿安道：“妈妈，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爸爸？”
    应姒姒想追出去，但她的女儿墙角的婴儿床上睡觉，离开的话，她担心老太太一个不留神，鲁月春会对她孩子使坏。“你去哄一哄你爸爸，把那盘煎饺带上，他肯定没吃饱。”
    “好。”祝卿安端起煎饺，不忘拿筷子。她追出去喊人：“爸爸，等等我。妈妈让我给您端的饺子。”
    秦宴辞回头，一年多的相处，让他无法再对小孩冷脸：“不吃了。”
    “吃嘛，吃完才有劲哄妹妹，才能替妈妈分担，您不在，妈妈辛苦多了。”
    秦宴辞目光柔和下来：“你还真挺乖。”
    小孩龇牙笑：“因为我是您女儿嘛。”
    “嗯。”这次秦宴辞没犹豫，干脆的应下。
    “.......”
    ........
    姜老师一个人拿好几份工资，秦宴辞如果也这样，今后岂不是比公公工资还高？哪是，这家里还有秦晋的位置吗？她道：“要我说，任何事都没有家人重要。你一走，孩子见不到爸，姒姒见不到你。长此以往，能没有矛盾吗？留在国内读大学，毕业后听从安排工作，不挺好的吗？”
    应姒姒：“好什么？有机会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学习更多的知识，将来的工作难道不会不更好吗？我实在想他，可以带孩子们过去看他，他也可以回来。”
    鲁月春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你的意思，你很懂？你这么懂，被派出过国？还是大哥被派出过国？”
    “你，你埋汰我呢。.我也是为了你们一家三口好，不领情算了。”鲁月春气呼呼抱着孩子往大门口走，仿佛应姒姒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她踏出门槛时，和秦母迎一个照面。
    秦母道：“月春，回去吗？带孩子坐车小心点。”
    鲁月春：“.......”这个婆婆，竟然不关心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如何搭车。她想了想道：“出去转转，对了妈，听宴辞说，不久后可能会出国留学呢。”
    “真的吗？”秦母激动道：“太好了，宴辞真会给我争气。”出国留学，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鲁月春又道：“姒姒说不跟着，两夫妻分开太久，会不会有隔阂？”
    “他们夫妻俩的事，我们就别管了，也管不了。”秦母喜气洋洋：“我到外面订个饭店，咱们出去吃，庆祝庆祝。”
    鲁月春暗暗气愤：你不管应姒姒和秦宴辞，当初为何管我？
    偏心！
    “......”
    ........
    傍晚秦闫军下班，听说秦宴辞可能会出国留学，分外兴奋，连连夸赞秦宴辞有出息，是秦家的前途和未来。
    秦晋附和：“宴辞打小便聪明，比我优秀的多，以后秦家还得靠他。”
    鲁月春默默吃东西不搭腔，心里琢磨着，如何阻止秦宴辞出国参加比赛。
    “月春，你看看老四，怎么流鼻涕呢。是不是上午睡觉的时候晾着了，头试着好像有点热。”秦母的说话声，拉回鲁月春的思绪。
    鲁月春低头一看：“呀。”她赶紧擦，手碰了碰小孩的头：“不热啊，可能是您的手凉。”
    秦母作势试探祝卿安的额头，被祝卿安躲开：“奶奶，感冒是病毒，可能会传染，您刚试过妹妹，就别试我了。我和自己的妹妹待的时间久，万一传染我自己的妹妹怎么办？”
    秦母呵斥：“别瞎说。”
    秦宴辞：“她一点没瞎说，感冒少挨着我们。”
    秦母：“......”
    鲁月春气够呛：“嫌弃我们直说。”
    “直说的时候你听进去了？”秦宴辞毫不退让：“这个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鲁月春：“.......”
    秦晋准备从中说和，秦宴辞不给他张嘴的机会，放下碗筷径直出门。
    祝卿安道：“妈妈，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爸爸？”
    应姒姒想追出去，但她的女儿墙角的婴儿床上睡觉，离开的话，她担心老太太一个不留神，鲁月春会对她孩子使坏。“你去哄一哄你爸爸，把那盘煎饺带上，他肯定没吃饱。”
    “好。”祝卿安端起煎饺，不忘拿筷子。她追出去喊人：“爸爸，等等我。妈妈让我给您端的饺子。”
    秦宴辞回头，一年多的相处，让他无法再对小孩冷脸：“不吃了。”
    “吃嘛，吃完才有劲哄妹妹，才能替妈妈分担，您不在，妈妈辛苦多了。”
    秦宴辞目光柔和下来：“你还真挺乖。”
    小孩龇牙笑：“因为我是您女儿嘛。”
    “嗯。”这次秦宴辞没犹豫，干脆的应下。
    “.......”
    ........
    姜老师一个人拿好几份工资，秦宴辞如果也这样，今后岂不是比公公工资还高？哪是，这家里还有秦晋的位置吗？她道：“要我说，任何事都没有家人重要。你一走，孩子见不到爸，姒姒见不到你。长此以往，能没有矛盾吗？留在国内读大学，毕业后听从安排工作，不挺好的吗？”
    应姒姒：“好什么？有机会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学习更多的知识，将来的工作难道不会不更好吗？我实在想他，可以带孩子们过去看他，他也可以回来。”
    鲁月春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你的意思，你很懂？你这么懂，被派出过国？还是大哥被派出过国？”
    “你，你埋汰我呢。.我也是为了你们一家三口好，不领情算了。”鲁月春气呼呼抱着孩子往大门口走，仿佛应姒姒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她踏出门槛时，和秦母迎一个照面。
    秦母道：“月春，回去吗？带孩子坐车小心点。”
    鲁月春：“.......”这个婆婆，竟然不关心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如何搭车。她想了想道：“出去转转，对了妈，听宴辞说，不久后可能会出国留学呢。”
    “真的吗？”秦母激动道：“太好了，宴辞真会给我争气。”出国留学，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鲁月春又道：“姒姒说不跟着，两夫妻分开太久，会不会有隔阂？”
    “他们夫妻俩的事，我们就别管了，也管不了。”秦母喜气洋洋：“我到外面订个饭店，咱们出去吃，庆祝庆祝。”
    鲁月春暗暗气愤：你不管应姒姒和秦宴辞，当初为何管我？
    偏心！
    “......”
    ........
    傍晚秦闫军下班，听说秦宴辞可能会出国留学，分外兴奋，连连夸赞秦宴辞有出息，是秦家的前途和未来。
    秦晋附和：“宴辞打小便聪明，比我优秀的多，以后秦家还得靠他。”
    鲁月春默默吃东西不搭腔，心里琢磨着，如何阻止秦宴辞出国参加比赛。
    “月春，你看看老四，怎么流鼻涕呢。是不是上午睡觉的时候晾着了，头试着好像有点热。”秦母的说话声，拉回鲁月春的思绪。
    鲁月春低头一看：“呀。”她赶紧擦，手碰了碰小孩的头：“不热啊，可能是您的手凉。”
    秦母作势试探祝卿安的额头，被祝卿安躲开：“奶奶，感冒是病毒，可能会传染，您刚试过妹妹，就别试我了。我和自己的妹妹待的时间久，万一传染我自己的妹妹怎么办？”
    秦母呵斥：“别瞎说。”
    秦宴辞：“她一点没瞎说，感冒少挨着我们。”
    秦母：“......”
    鲁月春气够呛：“嫌弃我们直说。”
    “直说的时候你听进去了？”秦宴辞毫不退让：“这个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鲁月春：“.......”
    秦晋准备从中说和，秦宴辞不给他张嘴的机会，放下碗筷径直出门。
    祝卿安道：“妈妈，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爸爸？”
    应姒姒想追出去，但她的女儿墙角的婴儿床上睡觉，离开的话，她担心老太太一个不留神，鲁月春会对她孩子使坏。“你去哄一哄你爸爸，把那盘煎饺带上，他肯定没吃饱。”
    “好。”祝卿安端起煎饺，不忘拿筷子。她追出去喊人：“爸爸，等等我。妈妈让我给您端的饺子。”
    秦宴辞回头，一年多的相处，让他无法再对小孩冷脸：“不吃了。”
    “吃嘛，吃完才有劲哄妹妹，才能替妈妈分担，您不在，妈妈辛苦多了。”
    秦宴辞目光柔和下来：“你还真挺乖。”
    小孩龇牙笑：“因为我是您女儿嘛。”
    “嗯。”这次秦宴辞没犹豫，干脆的应下。
    “.......”
    ........
    姜老师一个人拿好几份工资，秦宴辞如果也这样，今后岂不是比公公工资还高？哪是，这家里还有秦晋的位置吗？她道：“要我说，任何事都没有家人重要。你一走，孩子见不到爸，姒姒见不到你。长此以往，能没有矛盾吗？留在国内读大学，毕业后听从安排工作，不挺好的吗？”
    应姒姒：“好什么？有机会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学习更多的知识，将来的工作难道不会不更好吗？我实在想他，可以带孩子们过去看他，他也可以回来。”
    鲁月春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你的意思，你很懂？你这么懂，被派出过国？还是大哥被派出过国？”
    “你，你埋汰我呢。.我也是为了你们一家三口好，不领情算了。”鲁月春气呼呼抱着孩子往大门口走，仿佛应姒姒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她踏出门槛时，和秦母迎一个照面。
    秦母道：“月春，回去吗？带孩子坐车小心点。”
    鲁月春：“.......”这个婆婆，竟然不关心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如何搭车。她想了想道：“出去转转，对了妈，听宴辞说，不久后可能会出国留学呢。”
    “真的吗？”秦母激动道：“太好了，宴辞真会给我争气。”出国留学，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鲁月春又道：“姒姒说不跟着，两夫妻分开太久，会不会有隔阂？”
    “他们夫妻俩的事，我们就别管了，也管不了。”秦母喜气洋洋：“我到外面订个饭店，咱们出去吃，庆祝庆祝。”
    鲁月春暗暗气愤：你不管应姒姒和秦宴辞，当初为何管我？
    偏心！
    “......”
    ........
    傍晚秦闫军下班，听说秦宴辞可能会出国留学，分外兴奋，连连夸赞秦宴辞有出息，是秦家的前途和未来。
    秦晋附和：“宴辞打小便聪明，比我优秀的多，以后秦家还得靠他。”
    鲁月春默默吃东西不搭腔，心里琢磨着，如何阻止秦宴辞出国参加比赛。
    “月春，你看看老四，怎么流鼻涕呢。是不是上午睡觉的时候晾着了，头试着好像有点热。”秦母的说话声，拉回鲁月春的思绪。
    鲁月春低头一看：“呀。”她赶紧擦，手碰了碰小孩的头：“不热啊，可能是您的手凉。”
    秦母作势试探祝卿安的额头，被祝卿安躲开：“奶奶，感冒是病毒，可能会传染，您刚试过妹妹，就别试我了。我和自己的妹妹待的时间久，万一传染我自己的妹妹怎么办？”
    秦母呵斥：“别瞎说。”
    秦宴辞：“她一点没瞎说，感冒少挨着我们。”
    秦母：“......”
    鲁月春气够呛：“嫌弃我们直说。”
    “直说的时候你听进去了？”秦宴辞毫不退让：“这个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鲁月春：“.......”
    秦晋准备从中说和，秦宴辞不给他张嘴的机会，放下碗筷径直出门。
    祝卿安道：“妈妈，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爸爸？”
    应姒姒想追出去，但她的女儿墙角的婴儿床上睡觉，离开的话，她担心老太太一个不留神，鲁月春会对她孩子使坏。“你去哄一哄你爸爸，把那盘煎饺带上，他肯定没吃饱。”
    “好。”祝卿安端起煎饺，不忘拿筷子。她追出去喊人：“爸爸，等等我。妈妈让我给您端的饺子。”
    秦宴辞回头，一年多的相处，让他无法再对小孩冷脸：“不吃了。”
    “吃嘛，吃完才有劲哄妹妹，才能替妈妈分担，您不在，妈妈辛苦多了。”
    秦宴辞目光柔和下来：“你还真挺乖。”
    小孩龇牙笑：“因为我是您女儿嘛。”
    “嗯。”这次秦宴辞没犹豫，干脆的应下。
    “.......”
    ........
    姜老师一个人拿好几份工资，秦宴辞如果也这样，今后岂不是比公公工资还高？哪是，这家里还有秦晋的位置吗？她道：“要我说，任何事都没有家人重要。你一走，孩子见不到爸，姒姒见不到你。长此以往，能没有矛盾吗？留在国内读大学，毕业后听从安排工作，不挺好的吗？”
    应姒姒：“好什么？有机会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学习更多的知识，将来的工作难道不会不更好吗？我实在想他，可以带孩子们过去看他，他也可以回来。”
    鲁月春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你的意思，你很懂？你这么懂，被派出过国？还是大哥被派出过国？”
    “你，你埋汰我呢。.我也是为了你们一家三口好，不领情算了。”鲁月春气呼呼抱着孩子往大门口走，仿佛应姒姒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她踏出门槛时，和秦母迎一个照面。
    秦母道：“月春，回去吗？带孩子坐车小心点。”
    鲁月春：“.......”这个婆婆，竟然不关心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如何搭车。她想了想道：“出去转转，对了妈，听宴辞说，不久后可能会出国留学呢。”
    “真的吗？”秦母激动道：“太好了，宴辞真会给我争气。”出国留学，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鲁月春又道：“姒姒说不跟着，两夫妻分开太久，会不会有隔阂？”
    “他们夫妻俩的事，我们就别管了，也管不了。”秦母喜气洋洋：“我到外面订个饭店，咱们出去吃，庆祝庆祝。”
    鲁月春暗暗气愤：你不管应姒姒和秦宴辞，当初为何管我？
    偏心！
    “......”
    ........
    傍晚秦闫军下班，听说秦宴辞可能会出国留学，分外兴奋，连连夸赞秦宴辞有出息，是秦家的前途和未来。
    秦晋附和：“宴辞打小便聪明，比我优秀的多，以后秦家还得靠他。”
    鲁月春默默吃东西不搭腔，心里琢磨着，如何阻止秦宴辞出国参加比赛。
    “月春，你看看老四，怎么流鼻涕呢。是不是上午睡觉的时候晾着了，头试着好像有点热。”秦母的说话声，拉回鲁月春的思绪。
    鲁月春低头一看：“呀。”她赶紧擦，手碰了碰小孩的头：“不热啊，可能是您的手凉。”
    秦母作势试探祝卿安的额头，被祝卿安躲开：“奶奶，感冒是病毒，可能会传染，您刚试过妹妹，就别试我了。我和自己的妹妹待的时间久，万一传染我自己的妹妹怎么办？”
    秦母呵斥：“别瞎说。”
    秦宴辞：“她一点没瞎说，感冒少挨着我们。”
    秦母：“......”
    鲁月春气够呛：“嫌弃我们直说。”
    “直说的时候你听进去了？”秦宴辞毫不退让：“这个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鲁月春：“.......”
    秦晋准备从中说和，秦宴辞不给他张嘴的机会，放下碗筷径直出门。
    祝卿安道：“妈妈，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爸爸？”
    应姒姒想追出去，但她的女儿墙角的婴儿床上睡觉，离开的话，她担心老太太一个不留神，鲁月春会对她孩子使坏。“你去哄一哄你爸爸，把那盘煎饺带上，他肯定没吃饱。”
    “好。”祝卿安端起煎饺，不忘拿筷子。她追出去喊人：“爸爸，等等我。妈妈让我给您端的饺子。”
    秦宴辞回头，一年多的相处，让他无法再对小孩冷脸：“不吃了。”
    “吃嘛，吃完才有劲哄妹妹，才能替妈妈分担，您不在，妈妈辛苦多了。”
    秦宴辞目光柔和下来：“你还真挺乖。”
    小孩龇牙笑：“因为我是您女儿嘛。”
    “嗯。”这次秦宴辞没犹豫，干脆的应下。
    “.......”
    ........
    姜老师一个人拿好几份工资，秦宴辞如果也这样，今后岂不是比公公工资还高？哪是，这家里还有秦晋的位置吗？她道：“要我说，任何事都没有家人重要。你一走，孩子见不到爸，姒姒见不到你。长此以往，能没有矛盾吗？留在国内读大学，毕业后听从安排工作，不挺好的吗？”
    应姒姒：“好什么？有机会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学习更多的知识，将来的工作难道不会不更好吗？我实在想他，可以带孩子们过去看他，他也可以回来。”
    鲁月春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你的意思，你很懂？你这么懂，被派出过国？还是大哥被派出过国？”
    “你，你埋汰我呢。.我也是为了你们一家三口好，不领情算了。”鲁月春气呼呼抱着孩子往大门口走，仿佛应姒姒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她踏出门槛时，和秦母迎一个照面。
    秦母道：“月春，回去吗？带孩子坐车小心点。”
    鲁月春：“.......”这个婆婆，竟然不关心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如何搭车。她想了想道：“出去转转，对了妈，听宴辞说，不久后可能会出国留学呢。”
    “真的吗？”秦母激动道：“太好了，宴辞真会给我争气。”出国留学，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鲁月春又道：“姒姒说不跟着，两夫妻分开太久，会不会有隔阂？”
    “他们夫妻俩的事，我们就别管了，也管不了。”秦母喜气洋洋：“我到外面订个饭店，咱们出去吃，庆祝庆祝。”
    鲁月春暗暗气愤：你不管应姒姒和秦宴辞，当初为何管我？
    偏心！
    “......”
    ........
    傍晚秦闫军下班，听说秦宴辞可能会出国留学，分外兴奋，连连夸赞秦宴辞有出息，是秦家的前途和未来。
    秦晋附和：“宴辞打小便聪明，比我优秀的多，以后秦家还得靠他。”
    鲁月春默默吃东西不搭腔，心里琢磨着，如何阻止秦宴辞出国参加比赛。
    “月春，你看看老四，怎么流鼻涕呢。是不是上午睡觉的时候晾着了，头试着好像有点热。”秦母的说话声，拉回鲁月春的思绪。
    鲁月春低头一看：“呀。”她赶紧擦，手碰了碰小孩的头：“不热啊，可能是您的手凉。”
    秦母作势试探祝卿安的额头，被祝卿安躲开：“奶奶，感冒是病毒，可能会传染，您刚试过妹妹，就别试我了。我和自己的妹妹待的时间久，万一传染我自己的妹妹怎么办？”
    秦母呵斥：“别瞎说。”
    秦宴辞：“她一点没瞎说，感冒少挨着我们。”
    秦母：“......”
    鲁月春气够呛：“嫌弃我们直说。”
    “直说的时候你听进去了？”秦宴辞毫不退让：“这个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鲁月春：“.......”
    秦晋准备从中说和，秦宴辞不给他张嘴的机会，放下碗筷径直出门。
    祝卿安道：“妈妈，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爸爸？”
    应姒姒想追出去，但她的女儿墙角的婴儿床上睡觉，离开的话，她担心老太太一个不留神，鲁月春会对她孩子使坏。“你去哄一哄你爸爸，把那盘煎饺带上，他肯定没吃饱。”
    “好。”祝卿安端起煎饺，不忘拿筷子。她追出去喊人：“爸爸，等等我。妈妈让我给您端的饺子。”
    秦宴辞回头，一年多的相处，让他无法再对小孩冷脸：“不吃了。”
    “吃嘛，吃完才有劲哄妹妹，才能替妈妈分担，您不在，妈妈辛苦多了。”
    秦宴辞目光柔和下来：“你还真挺乖。”
    小孩龇牙笑：“因为我是您女儿嘛。”
    “嗯。”这次秦宴辞没犹豫，干脆的应下。
    “.......”
    ........
    姜老师一个人拿好几份工资，秦宴辞如果也这样，今后岂不是比公公工资还高？哪是，这家里还有秦晋的位置吗？她道：“要我说，任何事都没有家人重要。你一走，孩子见不到爸，姒姒见不到你。长此以往，能没有矛盾吗？留在国内读大学，毕业后听从安排工作，不挺好的吗？”
    应姒姒：“好什么？有机会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学习更多的知识，将来的工作难道不会不更好吗？我实在想他，可以带孩子们过去看他，他也可以回来。”
    鲁月春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你的意思，你很懂？你这么懂，被派出过国？还是大哥被派出过国？”
    “你，你埋汰我呢。.我也是为了你们一家三口好，不领情算了。”鲁月春气呼呼抱着孩子往大门口走，仿佛应姒姒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她踏出门槛时，和秦母迎一个照面。
    秦母道：“月春，回去吗？带孩子坐车小心点。”
    鲁月春：“.......”这个婆婆，竟然不关心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如何搭车。她想了想道：“出去转转，对了妈，听宴辞说，不久后可能会出国留学呢。”
    “真的吗？”秦母激动道：“太好了，宴辞真会给我争气。”出国留学，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鲁月春又道：“姒姒说不跟着，两夫妻分开太久，会不会有隔阂？”
    “他们夫妻俩的事，我们就别管了，也管不了。”秦母喜气洋洋：“我到外面订个饭店，咱们出去吃，庆祝庆祝。”
    鲁月春暗暗气愤：你不管应姒姒和秦宴辞，当初为何管我？
    偏心！
    “......”
    ........
    傍晚秦闫军下班，听说秦宴辞可能会出国留学，分外兴奋，连连夸赞秦宴辞有出息，是秦家的前途和未来。
    秦晋附和：“宴辞打小便聪明，比我优秀的多，以后秦家还得靠他。”
    鲁月春默默吃东西不搭腔，心里琢磨着，如何阻止秦宴辞出国参加比赛。
    “月春，你看看老四，怎么流鼻涕呢。是不是上午睡觉的时候晾着了，头试着好像有点热。”秦母的说话声，拉回鲁月春的思绪。
    鲁月春低头一看：“呀。”她赶紧擦，手碰了碰小孩的头：“不热啊，可能是您的手凉。”
    秦母作势试探祝卿安的额头，被祝卿安躲开：“奶奶，感冒是病毒，可能会传染，您刚试过妹妹，就别试我了。我和自己的妹妹待的时间久，万一传染我自己的妹妹怎么办？”
    秦母呵斥：“别瞎说。”
    秦宴辞：“她一点没瞎说，感冒少挨着我们。”
    秦母：“......”
    鲁月春气够呛：“嫌弃我们直说。”
    “直说的时候你听进去了？”秦宴辞毫不退让：“这个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鲁月春：“.......”
    秦晋准备从中说和，秦宴辞不给他张嘴的机会，放下碗筷径直出门。
    祝卿安道：“妈妈，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爸爸？”
    应姒姒想追出去，但她的女儿墙角的婴儿床上睡觉，离开的话，她担心老太太一个不留神，鲁月春会对她孩子使坏。“你去哄一哄你爸爸，把那盘煎饺带上，他肯定没吃饱。”
    “好。”祝卿安端起煎饺，不忘拿筷子。她追出去喊人：“爸爸，等等我。妈妈让我给您端的饺子。”
    秦宴辞回头，一年多的相处，让他无法再对小孩冷脸：“不吃了。”
    “吃嘛，吃完才有劲哄妹妹，才能替妈妈分担，您不在，妈妈辛苦多了。”
    秦宴辞目光柔和下来：“你还真挺乖。”
    小孩龇牙笑：“因为我是您女儿嘛。”
    “嗯。”这次秦宴辞没犹豫，干脆的应下。
    “.......”
    ........
    姜老师一个人拿好几份工资，秦宴辞如果也这样，今后岂不是比公公工资还高？哪是，这家里还有秦晋的位置吗？她道：“要我说，任何事都没有家人重要。你一走，孩子见不到爸，姒姒见不到你。长此以往，能没有矛盾吗？留在国内读大学，毕业后听从安排工作，不挺好的吗？”
    应姒姒：“好什么？有机会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学习更多的知识，将来的工作难道不会不更好吗？我实在想他，可以带孩子们过去看他，他也可以回来。”
    鲁月春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听你的意思，你很懂？你这么懂，被派出过国？还是大哥被派出过国？”
    “你，你埋汰我呢。.我也是为了你们一家三口好，不领情算了。”鲁月春气呼呼抱着孩子往大门口走，仿佛应姒姒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她踏出门槛时，和秦母迎一个照面。
    秦母道：“月春，回去吗？带孩子坐车小心点。”
    鲁月春：“.......”这个婆婆，竟然不关心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如何搭车。她想了想道：“出去转转，对了妈，听宴辞说，不久后可能会出国留学呢。”
    “真的吗？”秦母激动道：“太好了，宴辞真会给我争气。”出国留学，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鲁月春又道：“姒姒说不跟着，两夫妻分开太久，会不会有隔阂？”
    “他们夫妻俩的事，我们就别管了，也管不了。”秦母喜气洋洋：“我到外面订个饭店，咱们出去吃，庆祝庆祝。”
    鲁月春暗暗气愤：你不管应姒姒和秦宴辞，当初为何管我？
    偏心！
    “......”
    ........
    傍晚秦闫军下班，听说秦宴辞可能会出国留学，分外兴奋，连连夸赞秦宴辞有出息，是秦家的前途和未来。
    秦晋附和：“宴辞打小便聪明，比我优秀的多，以后秦家还得靠他。”
    鲁月春默默吃东西不搭腔，心里琢磨着，如何阻止秦宴辞出国参加比赛。
    “月春，你看看老四，怎么流鼻涕呢。是不是上午睡觉的时候晾着了，头试着好像有点热。”秦母的说话声，拉回鲁月春的思绪。
    鲁月春低头一看：“呀。”她赶紧擦，手碰了碰小孩的头：“不热啊，可能是您的手凉。”
    秦母作势试探祝卿安的额头，被祝卿安躲开：“奶奶，感冒是病毒，可能会传染，您刚试过妹妹，就别试我了。我和自己的妹妹待的时间久，万一传染我自己的妹妹怎么办？”
    秦母呵斥：“别瞎说。”
    秦宴辞：“她一点没瞎说，感冒少挨着我们。”
    秦母：“......”
    鲁月春气够呛：“嫌弃我们直说。”
    “直说的时候你听进去了？”秦宴辞毫不退让：“这个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鲁月春：“.......”
    秦晋准备从中说和，秦宴辞不给他张嘴的机会，放下碗筷径直出门。
    祝卿安道：“妈妈，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爸爸？”
    应姒姒想追出去，但她的女儿墙角的婴儿床上睡觉，离开的话，她担心老太太一个不留神，鲁月春会对她孩子使坏。“你去哄一哄你爸爸，把那盘煎饺带上，他肯定没吃饱。”
    “好。”祝卿安端起煎饺，不忘拿筷子。她追出去喊人：“爸爸，等等我。妈妈让我给您端的饺子。”
    秦宴辞回头，一年多的相处，让他无法再对小孩冷脸：“不吃了。”
    “吃嘛，吃完才有劲哄妹妹，才能替妈妈分担，您不在，妈妈辛苦多了。”
    秦宴辞目光柔和下来：“你还真挺乖。”
    小孩龇牙笑：“因为我是您女儿嘛。”
    “嗯。”这次秦宴辞没犹豫，干脆的应下。
    “.......”
    ........

 第528章 气场

    包厢内。
    鲁月春嘟囔：“我做错什么了？老四不就流个鼻涕吗？至于上纲上线？爸妈，宴辞是高材生，他的行为，可不像高材生会做的事儿，你们得管管。”
    她往秦宴辞头上扣高帽，先抬高他，再贬低他。
    秦父厌极鲁月春的小心思，但他没吱声。
    视线放在鲁月春另外三个孩子身上。
    小孩们本来在闹，被他盯的害怕，规矩坐好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冷了下来。
    鲁月春清清嗓子：“爸，再过一阵子天气该热了，我们准备搬回四合院住。老三不是没房间嘛，到时候和卿安一块儿住。”
    秦父等着孩子们吃饱了，才开始发话：“首先，我们用不着你教我们怎么管宴辞，其次，四合院没你的住处。当初是你要搬出去，还非要把小孩全部带走，折腾得我节衣缩食大半年，最近才刚刚缓过劲。
    你如今又想回来，你什么意思？故意折腾我们玩？”
    鲁月春试图辩解：“当时.....”
    “你俩赶紧带孩子滚蛋，看见你们就烦！”秦父失去耐心，直接撵人。
    秦晋忐忑放下筷子：“我们改天再来看您。”他喊几个孩子走，又对鲁月春道：“你还不走？”丢人现眼！若非看在四个孩子的份上，他早不跟她过了。
    鲁月春不情不愿的抱起小孩出门。
    走出大厅。
    秦母惦记鲁月春怀里的孩子，多看一眼，比方才吃饭的时候乖巧不少，精神头也不似白天足，她伸手一试：“四丫头的额头真的有点烫，附近就有医院，去看看大夫呢。”
    鲁月春同样试了试：“不烫。”
    “你这个当妈的，怎么不听劝呢，去看看放心啊。”
    “你愿意您带去看。”鲁月春把孩子往秦母怀里一塞，走了。
    秦晋见状，无奈接过：“妈，她就那样，您担待点。”
    秦母火大，饭店门口人多，她忍着没有发作。“我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
    .......
    秦晋夫妻领着孩子们离开后。
    应姒姒唤秦宴辞，不多时。
    他牵着祝卿安从马路对面过来。
    后者含着棒棒糖，笑的得意：“妈妈，爸爸给我买的。”
    应姒姒：“你小心蛀牙。”
    “我睡觉前会刷牙。”
    应姒姒宠溺的笑笑：“好吧。”
    一行人返回四合院，应姒姒进屋打开前后窗户通风，又将家具擦了一遍，心里踏实不少：“小孩子生病的时候最老实，老四肯定不舒服，估计午睡的时候晾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你明天几点回学校？”
    “一早，下周不回来了。你在家如果住的不高兴，搬去沈叔叔家住吧，省得他经常往这边跑，来回并不方便。”秦宴辞道。
    应姒姒点头，如果鲁月春厚着脸皮再回来，她一定搬沈叔叔家住。
    毕竟她没办法二十四小时盯着对方。
    ........
    次日，秦宴辞离开家。
    应姒姒照常上课，结束课时前往城西商场的路上，遇见冯双喜。
    她叫住对方。
    冯双喜吓得立正：“大，大姐，有何贵干啊？”他咽了口唾沫，不等她问，他便说：“李玉薇进精神病医院和我没关系啊。她一早就疯了，成天在我耳边说，我是什么首富，叫我做买卖。我哪敢啊，她不依不饶的，对我又是抓又是挠，还说我跟你做过夫妻呢。”
    “夫你大爷！”应姒姒骂一句，骑车走了。
    冯双喜：“.......”
    应姒姒继续走，经过医院门口，遇到秦晋。
    她不冷不淡的打招呼：“大哥，你不不舒服吗？”
    秦晋叹气：“是老四，回家发烧，吃了药没好，带过来看看。”
    应姒姒：“......现在怎样了？”
    “好些了。”
    应姒姒无语，早来，早好了吧？
    非得拖着。
    她和秦晋告别，来到城西统计订单，完成后到厂里下订单，接着联系进货，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时间就这么在忙碌中溜走。
    转眼，时令进入秋季。
    这期间，秦宴辞带领的团队，在外大杀四方，夺下竞赛金奖，成功拿到出国留学的名额。
    这一天，是他出国留学的日子。
    应姒姒带着两个孩子为他送行，她主动承诺：“阿辞，你等我一年，如果明年还不放开，我便把洗头膏的配方卖了去找你。”
    她仔细考虑过，与其在这里等着放开，不如去外面闯荡。
    若能攒下钱，回来作为启动资金更好。
    再者，她刚拿到驾照，如果不在运输单位工作，岂不辜负公家的培养？
    秦宴辞嘴角微扬：“那倒不用。”他不愿意她舍弃她的爱好，陪他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会尽快结束学习任务回来找你。”
    应姒姒也笑：“好啊，咱们一言为定。”希望下次再见，他们两变得比现在更优秀。
    .........
    候机大厅传来催促的广播声。
    “媳妇，我真舍不得离开你，离开孩子。”秦宴辞心中无限不舍，抱着已经半岁的秦池，低头抵着她的。
    小孩仿佛知道即将与他分开。
    肉乎乎的小手捧着他的脸，亲一亲。
    秦宴辞心口一软：“池池真贴心。”
    “哼。”祝卿安冷哼，她不贴心是吧？
    秦宴辞垂眸，伸手把她抱起来：“你也一样。”
    祝卿安立刻笑起来：“爸爸，你记得给我们写信，还有，寄照片给我们看。”
    “粑粑.....”秦池含糊的叫着。
    秦宴辞惊喜：“会叫爸爸了，媳妇，她开口叫的一个人，是我。”
    “是啊。”应姒姒吃醋。
    明明自己陪她的时间多，她居然不先叫妈妈。
    祝卿安举手邀功：“我教的。”
    应姒姒伸手轻刮祝卿安的鼻尖：“下次叫你妹妹喊妈妈，知道不？”
    “妈妈，我一直教的，可能爸爸容易喊？因为爸爸的发音，跟拉粑粑很像。”祝卿安音落，被秦宴辞放下：“白抱你了。”
    祝卿安委屈，她说的实话嘛。
    应姒姒笑出声，伤感的气氛，变得欢愉。
    她道：“好了，阿辞，赶紧检票去吧。”
    “嗯。”
    秦宴辞将孩子交给应姒姒，提着行李走了。
    应姒姒目送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眼前。
    转身时，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空空落落。
    回到家，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内心无限惆怅。
    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老太太道：“叫你和宴辞一起走，你非要留下，如今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并不后悔留下。”应姒姒道：“挣钱才是我的目标。”感情什么的，统统靠后。想到这儿，心里舒畅不少：“阿奶，我去单位了。孩子你看一下，卿安，别乱跑啊。”
    “我不乱跑，您不在家，我会照顾妹妹的。”祝卿安道。
    “你太乖了，真是我的乖宝。”应姒姒内心的落寞，立马被小孩子填补完整。
    “......”
    .......
    接下来的日子。
    应姒姒全身心投入工作和学习中，春去秋来。
    晃眼便是二年。
    自去年开放做生意，她立马拿出积蓄，脱离了原本的洗头膏厂，建立自己的生产线，同时盘下一家濒临倒闭的服装厂。
    引进设备，召集工人。
    以成熟的经营模式，飞速发展扩张，占据各大市场。
    如今在燕京，已经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但手握两家工厂的她，并不满足。
    如今，她正盘算着买下肥皂厂。
    拟定的计划书，被秦闫军无意中发现，他在休息天的时候，趁她看电视的空当，不经意讲到她的事：“姒姒，你如今也算燕京的名人了。钱也够花了吧？多出的时间，该放在孩子身上了。”
    应姒姒回怼：“您怎么不叫您儿子把时间放孩子身上呢？”她无论多忙，每个星期都会抽出两天的时间陪孩子，她放在孩子身上精力和爱护，不比别的妈妈少。
    秦母：“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啊，女人应当以家庭为重。”
    “那我不要家庭了。两孩子归我，您儿子归您。”
    秦母不敢吭声，如今的儿媳妇，说话时候的气场，比她这个婆婆还强。
    秦父打圆场：“你妈也是建议，我也只是建议。你挣的钱，不少了。咱们得学会满足不是？万一赔了，你说说，你不是回到解放前了？”
    “我的建议是，您别建议。”应姒姒道：“我有我的目标，阿辞有阿辞的目标，沈叔叔从不干涉他的学习，希望您，也别来干涉我，咱们互相尊重，日子方能和谐。”
    秦父说不出话来。
    应姒姒不再搭理他，提步离开客厅，回房间继续琢磨自己的计划，设计未来的蓝图。
    .......
    秦母等人走远，小声道：“你还记得，早年间，李玉薇上门闹腾时说话的话吗？姒姒是什么集团的，挣了很多钱。”
    秦闫军自然记得，甚至不止一次怀疑，对方的话是真的，可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疯子的话，你也信？我前儿还路上看见过她，神神叨叨的。”
    “我也不信，但姒姒确实有两把刷子。沈豫天说没有帮过她，她一女的，开两个厂，没点能力，谁能做到啊。”秦母道：“我现在有点害怕，她的声誉盖过我们宴辞，别人会不会说我们宴辞吃软饭啊。”
    秦闫军若有所思：“估计早就吃上了。”宴辞的脾气，怎么可能和人和谐相处？
    唯一合理的解释，姒姒拿钱堵别人的嘴。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别人就算和宴辞有点矛盾，看在姒姒的份上，也不计较了。
    “过阵子宴辞该毕业回来了吧？我得跟他好好谈谈，在如何，也不能吃软饭啊。”
    秦闫军：“他听你的，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秦母：“........”

 第529章 孝顺大方

    这一天。
    是秦宴辞归国的日子。
    一家人早早等候在机场。
    秦池翘首：“妈妈，我的爸爸怎么还没到？他见到我，会不会认不出我？”
    应姒姒温柔一笑：“你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认不出？”
    母女俩正说着话。
    祝卿安惊声：“爸爸！”她抬腿往秦宴辞的方向跑。
    秦池昂头，眼前一亮，迈开小短腿奔去。
    秦宴辞一眼认出秦池，穿着一件米色的薄大衣，黑色裤子，小黑皮鞋。
    扎着一根小辫子，跑起来一甩一甩。
    脸蛋肉乎乎，鼻子和嘴巴像极了姒姒。
    皮肤白里透着粉，精致又漂亮。
    “爸爸。”
    秦宴辞垂眸，祝卿安和秦池穿的一样，她此刻抱住他的腿，表情欣喜又激动。
    媳妇说，大小孩很乖，不仅学习优秀，平日里还经常照顾妹妹，他若冷淡她，总归是不好的，他蹲下伸手量了一下她的身高：“长高了近一个头。”
    祝卿安咧嘴笑：“我一米二啦，妹妹九十三厘米。”
    “爸爸！”秦池跑到他跟前，质问：“你怎么可以两年不回来？！你不知道我会想你嘛。”
    秦宴辞抱起她，肉团团一样，可爱的紧。“不是每个月给你写信么？越洋电话也没少打啊。”
    秦池嘟嘴：“我又不认得字，听声音哪有真的人亲切？”
    “自己名字也不认得？”
    “那倒是认得。”秦池捧住他的脸：“爸爸，你怎么没变老？”
    秦宴辞：“.......你希望我老么？”
    “不希望，老了就死了。”秦池道：“我舍不得你死。”
    秦父和秦母，前者上前帮忙提行李，后者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秦池扭头不去看她，伸手搂住秦宴辞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装瞌睡。
    秦母伸手挠她咯吱窝：“听我说话不耐烦是吧。”跟应姒姒一个德行。
    秦池躲着秦母的动作咯咯笑：“奶奶，别弄我，我下次听您说。”
    秦母这才作罢。
    秦宴辞视线一扫，放在步伐缓缓的应姒姒身上。
    两年未见，她还是那么漂亮。
    应姒姒也在打量他，眼神没有了从前的凌厉，气质也沉稳了不少，看来在外面，沉淀下来了。
    两人无声的对视。
    秦池在他面前挥动小手：“爸爸，你怎么了？看见妈妈，色起来了么？”
    应姒姒：“.......”
    秦宴辞：“.......谁教你的？”
    “奶奶。”
    秦母两眼一黑：“.......什么时候教你的？”
    “前天您还说了呢，起因就是您带我去妈妈的厂里，当时妈妈正在接待客户，那个叔叔和妈妈说话的时候看了妈妈两眼，您说人家色眯眯，爸爸可是一直盯着妈妈，更色。”
    秦宴辞黑脸：“好的不教，教这些。”他抱着孩子走。
    秦母：“......”嘿！这孩子，好的不学！
    ........
    回到四合院。
    秦晋和鲁月春领着四个孩子迎接。
    老太太跟随在旁：“宴辞回来了啊。”
    “奶奶好，两年未见，您还是和以前一样精神。”
    老太太笑眯眯的，她很难不精神啊。
    姒姒有了钱，今天给她一点，明天给她一点。
    家里又请了两个阿姨。
    什么事都不用她做，她想陪孩子，便陪孩子，想出去溜达就出去溜达。
    原本打算回老家，但和孩子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抵不住她们一声声太奶叫着。
    她舍不得她们，干脆赖这儿了。
    “姒姒说你五月份便结束了学业，怎地到了十月份才回来啊。”秦晋热情的打招呼。
    秦宴辞眼风一掠，秦晋家的老大已经亭亭玉立，老二也是半大小伙子的样子，时间过得真快。但他心里对秦晋的怨气，仍然在。
    媳妇信中说。
    自他出国后，鲁月春老实不少。
    这次回国，秦晋一家会过来为他接风洗尘。因为她的生意做的比较大，许多街坊爱盯着她的家事。希望给秦晋一点面子，尽量避免与鲁月春起冲突，以防止闹出动静，被人听了去议论。
    思及此，他道：“临时被聘请加入团队参与学习研究，加之当时燕京大学述职的时间没有定，便先留在那里了。”
    鲁月春抢话：“这么说，你现在回来是要去燕京大学教书了？”
    秦宴辞冷淡道：“嗯。”
    鲁月春嫉妒又无奈，应姒姒的事业风生水起，听说一年好几十万的挣，秦宴辞刚从外面毕业就成了大学里的老师，往后这个家，她是一点话也说不上来了。
    应姒姒连个学历都没有，她怎么就能做好买卖呢？
    秦宴辞明明是神经病，竟然成了大学里的老师。
    他们正常人，却啥也不是。
    怎么会这样？
    还有这个祝卿安，捡来的学习成绩也这么好。
    才八岁，已经五年级在读了。
    说不定将来，和秦宴辞一样出国留学。
    而她家的四个孩子，全部资质平平，成绩不上不下的，她将来靠谁啊。
    她深吸一口气：“姒姒，给卿安开小灶的学习老师，方便推荐给我吗？我也让我家的补补课。”
    “文化课她到三年级的时候便不补了，只有画画还在学。”应姒姒道。
    “画画有什么好学的啊，培养起来费钱吧？将来考美院，毕业去美术馆工作没多少工资拿啊，即使晋升，手里也没什么权利。”鲁月春道。
    应姒姒：“家里不差培养她的那三瓜两枣。”
    鲁月春：“......要不，也叫我家老三也跟着学，反正你出了学费，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
    一家人这时进入客厅。
    麻阿姨和另外两个阿姨端着果盘茶水进屋。
    “宴辞回来了啊，来，喝点茶，吃点水果。”
    “诶。”秦宴辞端起茶水，秦池凑近吹热气：“爸爸，好像有点烫嘴，等我吹凉了你再喝。”
    秦宴辞心快软化了，他女儿太孝顺了。“好乖，你妈妈教你的么？”
    “是姐姐哦，我喝水的时候，她总帮我吹吹。”秦池屁股动了动：“姐姐，你也跟我一起坐爸爸腿上。”
    “爸爸腿短不够坐的。”
    秦宴辞：“.......”谁腿短？死丫头！会不会说话？他伸出另外一条。
    祝卿安见状，往他身上一坐，和秦池面对面，两姐妹笑嘻嘻。
    鲁月春道：“女大避父，卿安又不是你亲生的，这样不妥吧？”
    应姒姒：“小孩子有什么不妥的？清朝灭亡的时候没通知到你啊。大喜的日子，你为何要强调卿安不是我们亲生的？故意叫我们卿安听了伤心是吗？”
    “妈妈，我不伤心。”祝卿安安慰道。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害怕过爸爸妈妈有了妹妹会不要她。
    但妈妈对她的态度，和妹妹是一样的。
    妹妹有的，她有。
    妹妹没有的，她也有。
    爸爸待她比记忆中热络不少，每次写信回来，信里都有她的名字。
    寄的礼物，一人一份。
    她不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就被怠慢了。
    应姒姒心疼的摸摸小孩的头：“这就对了，咱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别人见不得你好，就会揪着自认为是你的敏感点打击你的自信，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不能轻信。”
    小孩点头。“太奶说了，除了您和爸爸，爷爷奶奶会对我好，别人如果对我好，可能琢磨着害我。”
    应姒姒宠溺的刮小孩鼻子：“记性不错。”
    秦母呵斥鲁月春：“卿安来咱家四年多了，我们早把她当自己孩子了。你怎么回事？宴辞和小孩两年未见，亲近一下怎么了？你不作妖皮痒啊。秦晋，不是我说你，怎么管媳妇的，你瞧宴辞，人家姒姒从来不多嘴。”
    姒姒除了会往外跑，别的地方真的没得挑。
    孝顺大方，又会做人。
    经常送她礼物，虽然她不贪礼物，但人家的心意实打实的。
    鲁月春呢，只有嘴巴能干。
    搅屎棍子。
    鲁月春：“........”
    “.........”
    秦宴辞眼风一掠，秦晋家的老大已经亭亭玉立，老二也是半大小伙子的样子，时间过得真快。但他心里对秦晋的怨气，仍然在。
    媳妇信中说。
    自他出国后，鲁月春老实不少。
    这次回国，秦晋一家会过来为他接风洗尘。因为她的生意做的比较大，许多街坊爱盯着她的家事。希望给秦晋一点面子，尽量避免与鲁月春起冲突，以防止闹出动静，被人听了去议论。
    思及此，他道：“临时被聘请加入团队参与学习研究，加之当时燕京大学述职的时间没有定，便先留在那里了。”
    鲁月春抢话：“这么说，你现在回来是要去燕京大学教书了？”
    秦宴辞冷淡道：“嗯。”
    鲁月春嫉妒又无奈，应姒姒的事业风生水起，听说一年好几十万的挣，秦宴辞刚从外面毕业就成了大学里的老师，往后这个家，她是一点话也说不上来了。
    应姒姒连个学历都没有，她怎么就能做好买卖呢？
    秦宴辞明明是神经病，竟然成了大学里的老师。
    他们正常人，却啥也不是。
    怎么会这样？
    还有这个祝卿安，捡来的学习成绩也这么好。
    才八岁，已经五年级在读了。
    说不定将来，和秦宴辞一样出国留学。
    而她家的四个孩子，全部资质平平，成绩不上不下的，她将来靠谁啊。
    她深吸一口气：“姒姒，给卿安开小灶的学习老师，方便推荐给我吗？我也让我家的补补课。”
    “文化课她到三年级的时候便不补了，只有画画还在学。”应姒姒道。
    “画画有什么好学的啊，培养起来费钱吧？将来考美院，毕业去美术馆工作没多少工资拿啊，即使晋升，手里也没什么权利。”鲁月春道。
    应姒姒：“家里不差培养她的那三瓜两枣。”
    鲁月春：“......要不，也叫我家老三也跟着学，反正你出了学费，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
    一家人这时进入客厅。
    麻阿姨和另外两个阿姨端着果盘茶水进屋。
    “宴辞回来了啊，来，喝点茶，吃点水果。”
    “诶。”秦宴辞端起茶水，秦池凑近吹热气：“爸爸，好像有点烫嘴，等我吹凉了你再喝。”
    秦宴辞心快软化了，他女儿太孝顺了。“好乖，你妈妈教你的么？”
    “是姐姐哦，我喝水的时候，她总帮我吹吹。”秦池屁股动了动：“姐姐，你也跟我一起坐爸爸腿上。”
    “爸爸腿短不够坐的。”
    秦宴辞：“.......”谁腿短？死丫头！会不会说话？他伸出另外一条。
    祝卿安见状，往他身上一坐，和秦池面对面，两姐妹笑嘻嘻。
    鲁月春道：“女大避父，卿安又不是你亲生的，这样不妥吧？”
    应姒姒：“小孩子有什么不妥的？清朝灭亡的时候没通知到你啊。大喜的日子，你为何要强调卿安不是我们亲生的？故意叫我们卿安听了伤心是吗？”
    “妈妈，我不伤心。”祝卿安安慰道。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害怕过爸爸妈妈有了妹妹会不要她。
    但妈妈对她的态度，和妹妹是一样的。
    妹妹有的，她有。
    妹妹没有的，她也有。
    爸爸待她比记忆中热络不少，每次写信回来，信里都有她的名字。
    寄的礼物，一人一份。
    她不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就被怠慢了。
    应姒姒心疼的摸摸小孩的头：“这就对了，咱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别人见不得你好，就会揪着自认为是你的敏感点打击你的自信，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不能轻信。”
    小孩点头。“太奶说了，除了您和爸爸，爷爷奶奶会对我好，别人如果对我好，可能琢磨着害我。”
    应姒姒宠溺的刮小孩鼻子：“记性不错。”
    秦母呵斥鲁月春：“卿安来咱家四年多了，我们早把她当自己孩子了。你怎么回事？宴辞和小孩两年未见，亲近一下怎么了？你不作妖皮痒啊。秦晋，不是我说你，怎么管媳妇的，你瞧宴辞，人家姒姒从来不多嘴。”
    姒姒除了会往外跑，别的地方真的没得挑。
    孝顺大方，又会做人。
    经常送她礼物，虽然她不贪礼物，但人家的心意实打实的。
    鲁月春呢，只有嘴巴能干。
    搅屎棍子。
    鲁月春：“........”
    “.........”
    秦宴辞眼风一掠，秦晋家的老大已经亭亭玉立，老二也是半大小伙子的样子，时间过得真快。但他心里对秦晋的怨气，仍然在。
    媳妇信中说。
    自他出国后，鲁月春老实不少。
    这次回国，秦晋一家会过来为他接风洗尘。因为她的生意做的比较大，许多街坊爱盯着她的家事。希望给秦晋一点面子，尽量避免与鲁月春起冲突，以防止闹出动静，被人听了去议论。
    思及此，他道：“临时被聘请加入团队参与学习研究，加之当时燕京大学述职的时间没有定，便先留在那里了。”
    鲁月春抢话：“这么说，你现在回来是要去燕京大学教书了？”
    秦宴辞冷淡道：“嗯。”
    鲁月春嫉妒又无奈，应姒姒的事业风生水起，听说一年好几十万的挣，秦宴辞刚从外面毕业就成了大学里的老师，往后这个家，她是一点话也说不上来了。
    应姒姒连个学历都没有，她怎么就能做好买卖呢？
    秦宴辞明明是神经病，竟然成了大学里的老师。
    他们正常人，却啥也不是。
    怎么会这样？
    还有这个祝卿安，捡来的学习成绩也这么好。
    才八岁，已经五年级在读了。
    说不定将来，和秦宴辞一样出国留学。
    而她家的四个孩子，全部资质平平，成绩不上不下的，她将来靠谁啊。
    她深吸一口气：“姒姒，给卿安开小灶的学习老师，方便推荐给我吗？我也让我家的补补课。”
    “文化课她到三年级的时候便不补了，只有画画还在学。”应姒姒道。
    “画画有什么好学的啊，培养起来费钱吧？将来考美院，毕业去美术馆工作没多少工资拿啊，即使晋升，手里也没什么权利。”鲁月春道。
    应姒姒：“家里不差培养她的那三瓜两枣。”
    鲁月春：“......要不，也叫我家老三也跟着学，反正你出了学费，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
    一家人这时进入客厅。
    麻阿姨和另外两个阿姨端着果盘茶水进屋。
    “宴辞回来了啊，来，喝点茶，吃点水果。”
    “诶。”秦宴辞端起茶水，秦池凑近吹热气：“爸爸，好像有点烫嘴，等我吹凉了你再喝。”
    秦宴辞心快软化了，他女儿太孝顺了。“好乖，你妈妈教你的么？”
    “是姐姐哦，我喝水的时候，她总帮我吹吹。”秦池屁股动了动：“姐姐，你也跟我一起坐爸爸腿上。”
    “爸爸腿短不够坐的。”
    秦宴辞：“.......”谁腿短？死丫头！会不会说话？他伸出另外一条。
    祝卿安见状，往他身上一坐，和秦池面对面，两姐妹笑嘻嘻。
    鲁月春道：“女大避父，卿安又不是你亲生的，这样不妥吧？”
    应姒姒：“小孩子有什么不妥的？清朝灭亡的时候没通知到你啊。大喜的日子，你为何要强调卿安不是我们亲生的？故意叫我们卿安听了伤心是吗？”
    “妈妈，我不伤心。”祝卿安安慰道。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害怕过爸爸妈妈有了妹妹会不要她。
    但妈妈对她的态度，和妹妹是一样的。
    妹妹有的，她有。
    妹妹没有的，她也有。
    爸爸待她比记忆中热络不少，每次写信回来，信里都有她的名字。
    寄的礼物，一人一份。
    她不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就被怠慢了。
    应姒姒心疼的摸摸小孩的头：“这就对了，咱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别人见不得你好，就会揪着自认为是你的敏感点打击你的自信，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不能轻信。”
    小孩点头。“太奶说了，除了您和爸爸，爷爷奶奶会对我好，别人如果对我好，可能琢磨着害我。”
    应姒姒宠溺的刮小孩鼻子：“记性不错。”
    秦母呵斥鲁月春：“卿安来咱家四年多了，我们早把她当自己孩子了。你怎么回事？宴辞和小孩两年未见，亲近一下怎么了？你不作妖皮痒啊。秦晋，不是我说你，怎么管媳妇的，你瞧宴辞，人家姒姒从来不多嘴。”
    姒姒除了会往外跑，别的地方真的没得挑。
    孝顺大方，又会做人。
    经常送她礼物，虽然她不贪礼物，但人家的心意实打实的。
    鲁月春呢，只有嘴巴能干。
    搅屎棍子。
    鲁月春：“........”
    “.........”
    秦宴辞眼风一掠，秦晋家的老大已经亭亭玉立，老二也是半大小伙子的样子，时间过得真快。但他心里对秦晋的怨气，仍然在。
    媳妇信中说。
    自他出国后，鲁月春老实不少。
    这次回国，秦晋一家会过来为他接风洗尘。因为她的生意做的比较大，许多街坊爱盯着她的家事。希望给秦晋一点面子，尽量避免与鲁月春起冲突，以防止闹出动静，被人听了去议论。
    思及此，他道：“临时被聘请加入团队参与学习研究，加之当时燕京大学述职的时间没有定，便先留在那里了。”
    鲁月春抢话：“这么说，你现在回来是要去燕京大学教书了？”
    秦宴辞冷淡道：“嗯。”
    鲁月春嫉妒又无奈，应姒姒的事业风生水起，听说一年好几十万的挣，秦宴辞刚从外面毕业就成了大学里的老师，往后这个家，她是一点话也说不上来了。
    应姒姒连个学历都没有，她怎么就能做好买卖呢？
    秦宴辞明明是神经病，竟然成了大学里的老师。
    他们正常人，却啥也不是。
    怎么会这样？
    还有这个祝卿安，捡来的学习成绩也这么好。
    才八岁，已经五年级在读了。
    说不定将来，和秦宴辞一样出国留学。
    而她家的四个孩子，全部资质平平，成绩不上不下的，她将来靠谁啊。
    她深吸一口气：“姒姒，给卿安开小灶的学习老师，方便推荐给我吗？我也让我家的补补课。”
    “文化课她到三年级的时候便不补了，只有画画还在学。”应姒姒道。
    “画画有什么好学的啊，培养起来费钱吧？将来考美院，毕业去美术馆工作没多少工资拿啊，即使晋升，手里也没什么权利。”鲁月春道。
    应姒姒：“家里不差培养她的那三瓜两枣。”
    鲁月春：“......要不，也叫我家老三也跟着学，反正你出了学费，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
    一家人这时进入客厅。
    麻阿姨和另外两个阿姨端着果盘茶水进屋。
    “宴辞回来了啊，来，喝点茶，吃点水果。”
    “诶。”秦宴辞端起茶水，秦池凑近吹热气：“爸爸，好像有点烫嘴，等我吹凉了你再喝。”
    秦宴辞心快软化了，他女儿太孝顺了。“好乖，你妈妈教你的么？”
    “是姐姐哦，我喝水的时候，她总帮我吹吹。”秦池屁股动了动：“姐姐，你也跟我一起坐爸爸腿上。”
    “爸爸腿短不够坐的。”
    秦宴辞：“.......”谁腿短？死丫头！会不会说话？他伸出另外一条。
    祝卿安见状，往他身上一坐，和秦池面对面，两姐妹笑嘻嘻。
    鲁月春道：“女大避父，卿安又不是你亲生的，这样不妥吧？”
    应姒姒：“小孩子有什么不妥的？清朝灭亡的时候没通知到你啊。大喜的日子，你为何要强调卿安不是我们亲生的？故意叫我们卿安听了伤心是吗？”
    “妈妈，我不伤心。”祝卿安安慰道。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害怕过爸爸妈妈有了妹妹会不要她。
    但妈妈对她的态度，和妹妹是一样的。
    妹妹有的，她有。
    妹妹没有的，她也有。
    爸爸待她比记忆中热络不少，每次写信回来，信里都有她的名字。
    寄的礼物，一人一份。
    她不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就被怠慢了。
    应姒姒心疼的摸摸小孩的头：“这就对了，咱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别人见不得你好，就会揪着自认为是你的敏感点打击你的自信，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不能轻信。”
    小孩点头。“太奶说了，除了您和爸爸，爷爷奶奶会对我好，别人如果对我好，可能琢磨着害我。”
    应姒姒宠溺的刮小孩鼻子：“记性不错。”
    秦母呵斥鲁月春：“卿安来咱家四年多了，我们早把她当自己孩子了。你怎么回事？宴辞和小孩两年未见，亲近一下怎么了？你不作妖皮痒啊。秦晋，不是我说你，怎么管媳妇的，你瞧宴辞，人家姒姒从来不多嘴。”
    姒姒除了会往外跑，别的地方真的没得挑。
    孝顺大方，又会做人。
    经常送她礼物，虽然她不贪礼物，但人家的心意实打实的。
    鲁月春呢，只有嘴巴能干。
    搅屎棍子。
    鲁月春：“........”
    “.........”
    秦宴辞眼风一掠，秦晋家的老大已经亭亭玉立，老二也是半大小伙子的样子，时间过得真快。但他心里对秦晋的怨气，仍然在。
    媳妇信中说。
    自他出国后，鲁月春老实不少。
    这次回国，秦晋一家会过来为他接风洗尘。因为她的生意做的比较大，许多街坊爱盯着她的家事。希望给秦晋一点面子，尽量避免与鲁月春起冲突，以防止闹出动静，被人听了去议论。
    思及此，他道：“临时被聘请加入团队参与学习研究，加之当时燕京大学述职的时间没有定，便先留在那里了。”
    鲁月春抢话：“这么说，你现在回来是要去燕京大学教书了？”
    秦宴辞冷淡道：“嗯。”
    鲁月春嫉妒又无奈，应姒姒的事业风生水起，听说一年好几十万的挣，秦宴辞刚从外面毕业就成了大学里的老师，往后这个家，她是一点话也说不上来了。
    应姒姒连个学历都没有，她怎么就能做好买卖呢？
    秦宴辞明明是神经病，竟然成了大学里的老师。
    他们正常人，却啥也不是。
    怎么会这样？
    还有这个祝卿安，捡来的学习成绩也这么好。
    才八岁，已经五年级在读了。
    说不定将来，和秦宴辞一样出国留学。
    而她家的四个孩子，全部资质平平，成绩不上不下的，她将来靠谁啊。
    她深吸一口气：“姒姒，给卿安开小灶的学习老师，方便推荐给我吗？我也让我家的补补课。”
    “文化课她到三年级的时候便不补了，只有画画还在学。”应姒姒道。
    “画画有什么好学的啊，培养起来费钱吧？将来考美院，毕业去美术馆工作没多少工资拿啊，即使晋升，手里也没什么权利。”鲁月春道。
    应姒姒：“家里不差培养她的那三瓜两枣。”
    鲁月春：“......要不，也叫我家老三也跟着学，反正你出了学费，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
    一家人这时进入客厅。
    麻阿姨和另外两个阿姨端着果盘茶水进屋。
    “宴辞回来了啊，来，喝点茶，吃点水果。”
    “诶。”秦宴辞端起茶水，秦池凑近吹热气：“爸爸，好像有点烫嘴，等我吹凉了你再喝。”
    秦宴辞心快软化了，他女儿太孝顺了。“好乖，你妈妈教你的么？”
    “是姐姐哦，我喝水的时候，她总帮我吹吹。”秦池屁股动了动：“姐姐，你也跟我一起坐爸爸腿上。”
    “爸爸腿短不够坐的。”
    秦宴辞：“.......”谁腿短？死丫头！会不会说话？他伸出另外一条。
    祝卿安见状，往他身上一坐，和秦池面对面，两姐妹笑嘻嘻。
    鲁月春道：“女大避父，卿安又不是你亲生的，这样不妥吧？”
    应姒姒：“小孩子有什么不妥的？清朝灭亡的时候没通知到你啊。大喜的日子，你为何要强调卿安不是我们亲生的？故意叫我们卿安听了伤心是吗？”
    “妈妈，我不伤心。”祝卿安安慰道。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害怕过爸爸妈妈有了妹妹会不要她。
    但妈妈对她的态度，和妹妹是一样的。
    妹妹有的，她有。
    妹妹没有的，她也有。
    爸爸待她比记忆中热络不少，每次写信回来，信里都有她的名字。
    寄的礼物，一人一份。
    她不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就被怠慢了。
    应姒姒心疼的摸摸小孩的头：“这就对了，咱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别人见不得你好，就会揪着自认为是你的敏感点打击你的自信，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不能轻信。”
    小孩点头。“太奶说了，除了您和爸爸，爷爷奶奶会对我好，别人如果对我好，可能琢磨着害我。”
    应姒姒宠溺的刮小孩鼻子：“记性不错。”
    秦母呵斥鲁月春：“卿安来咱家四年多了，我们早把她当自己孩子了。你怎么回事？宴辞和小孩两年未见，亲近一下怎么了？你不作妖皮痒啊。秦晋，不是我说你，怎么管媳妇的，你瞧宴辞，人家姒姒从来不多嘴。”
    姒姒除了会往外跑，别的地方真的没得挑。
    孝顺大方，又会做人。
    经常送她礼物，虽然她不贪礼物，但人家的心意实打实的。
    鲁月春呢，只有嘴巴能干。
    搅屎棍子。
    鲁月春：“........”
    “.........”
    秦宴辞眼风一掠，秦晋家的老大已经亭亭玉立，老二也是半大小伙子的样子，时间过得真快。但他心里对秦晋的怨气，仍然在。
    媳妇信中说。
    自他出国后，鲁月春老实不少。
    这次回国，秦晋一家会过来为他接风洗尘。因为她的生意做的比较大，许多街坊爱盯着她的家事。希望给秦晋一点面子，尽量避免与鲁月春起冲突，以防止闹出动静，被人听了去议论。
    思及此，他道：“临时被聘请加入团队参与学习研究，加之当时燕京大学述职的时间没有定，便先留在那里了。”
    鲁月春抢话：“这么说，你现在回来是要去燕京大学教书了？”
    秦宴辞冷淡道：“嗯。”
    鲁月春嫉妒又无奈，应姒姒的事业风生水起，听说一年好几十万的挣，秦宴辞刚从外面毕业就成了大学里的老师，往后这个家，她是一点话也说不上来了。
    应姒姒连个学历都没有，她怎么就能做好买卖呢？
    秦宴辞明明是神经病，竟然成了大学里的老师。
    他们正常人，却啥也不是。
    怎么会这样？
    还有这个祝卿安，捡来的学习成绩也这么好。
    才八岁，已经五年级在读了。
    说不定将来，和秦宴辞一样出国留学。
    而她家的四个孩子，全部资质平平，成绩不上不下的，她将来靠谁啊。
    她深吸一口气：“姒姒，给卿安开小灶的学习老师，方便推荐给我吗？我也让我家的补补课。”
    “文化课她到三年级的时候便不补了，只有画画还在学。”应姒姒道。
    “画画有什么好学的啊，培养起来费钱吧？将来考美院，毕业去美术馆工作没多少工资拿啊，即使晋升，手里也没什么权利。”鲁月春道。
    应姒姒：“家里不差培养她的那三瓜两枣。”
    鲁月春：“......要不，也叫我家老三也跟着学，反正你出了学费，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
    一家人这时进入客厅。
    麻阿姨和另外两个阿姨端着果盘茶水进屋。
    “宴辞回来了啊，来，喝点茶，吃点水果。”
    “诶。”秦宴辞端起茶水，秦池凑近吹热气：“爸爸，好像有点烫嘴，等我吹凉了你再喝。”
    秦宴辞心快软化了，他女儿太孝顺了。“好乖，你妈妈教你的么？”
    “是姐姐哦，我喝水的时候，她总帮我吹吹。”秦池屁股动了动：“姐姐，你也跟我一起坐爸爸腿上。”
    “爸爸腿短不够坐的。”
    秦宴辞：“.......”谁腿短？死丫头！会不会说话？他伸出另外一条。
    祝卿安见状，往他身上一坐，和秦池面对面，两姐妹笑嘻嘻。
    鲁月春道：“女大避父，卿安又不是你亲生的，这样不妥吧？”
    应姒姒：“小孩子有什么不妥的？清朝灭亡的时候没通知到你啊。大喜的日子，你为何要强调卿安不是我们亲生的？故意叫我们卿安听了伤心是吗？”
    “妈妈，我不伤心。”祝卿安安慰道。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害怕过爸爸妈妈有了妹妹会不要她。
    但妈妈对她的态度，和妹妹是一样的。
    妹妹有的，她有。
    妹妹没有的，她也有。
    爸爸待她比记忆中热络不少，每次写信回来，信里都有她的名字。
    寄的礼物，一人一份。
    她不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就被怠慢了。
    应姒姒心疼的摸摸小孩的头：“这就对了，咱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别人见不得你好，就会揪着自认为是你的敏感点打击你的自信，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不能轻信。”
    小孩点头。“太奶说了，除了您和爸爸，爷爷奶奶会对我好，别人如果对我好，可能琢磨着害我。”
    应姒姒宠溺的刮小孩鼻子：“记性不错。”
    秦母呵斥鲁月春：“卿安来咱家四年多了，我们早把她当自己孩子了。你怎么回事？宴辞和小孩两年未见，亲近一下怎么了？你不作妖皮痒啊。秦晋，不是我说你，怎么管媳妇的，你瞧宴辞，人家姒姒从来不多嘴。”
    姒姒除了会往外跑，别的地方真的没得挑。
    孝顺大方，又会做人。
    经常送她礼物，虽然她不贪礼物，但人家的心意实打实的。
    鲁月春呢，只有嘴巴能干。
    搅屎棍子。
    鲁月春：“........”
    “.........”
    秦宴辞眼风一掠，秦晋家的老大已经亭亭玉立，老二也是半大小伙子的样子，时间过得真快。但他心里对秦晋的怨气，仍然在。
    媳妇信中说。
    自他出国后，鲁月春老实不少。
    这次回国，秦晋一家会过来为他接风洗尘。因为她的生意做的比较大，许多街坊爱盯着她的家事。希望给秦晋一点面子，尽量避免与鲁月春起冲突，以防止闹出动静，被人听了去议论。
    思及此，他道：“临时被聘请加入团队参与学习研究，加之当时燕京大学述职的时间没有定，便先留在那里了。”
    鲁月春抢话：“这么说，你现在回来是要去燕京大学教书了？”
    秦宴辞冷淡道：“嗯。”
    鲁月春嫉妒又无奈，应姒姒的事业风生水起，听说一年好几十万的挣，秦宴辞刚从外面毕业就成了大学里的老师，往后这个家，她是一点话也说不上来了。
    应姒姒连个学历都没有，她怎么就能做好买卖呢？
    秦宴辞明明是神经病，竟然成了大学里的老师。
    他们正常人，却啥也不是。
    怎么会这样？
    还有这个祝卿安，捡来的学习成绩也这么好。
    才八岁，已经五年级在读了。
    说不定将来，和秦宴辞一样出国留学。
    而她家的四个孩子，全部资质平平，成绩不上不下的，她将来靠谁啊。
    她深吸一口气：“姒姒，给卿安开小灶的学习老师，方便推荐给我吗？我也让我家的补补课。”
    “文化课她到三年级的时候便不补了，只有画画还在学。”应姒姒道。
    “画画有什么好学的啊，培养起来费钱吧？将来考美院，毕业去美术馆工作没多少工资拿啊，即使晋升，手里也没什么权利。”鲁月春道。
    应姒姒：“家里不差培养她的那三瓜两枣。”
    鲁月春：“......要不，也叫我家老三也跟着学，反正你出了学费，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
    一家人这时进入客厅。
    麻阿姨和另外两个阿姨端着果盘茶水进屋。
    “宴辞回来了啊，来，喝点茶，吃点水果。”
    “诶。”秦宴辞端起茶水，秦池凑近吹热气：“爸爸，好像有点烫嘴，等我吹凉了你再喝。”
    秦宴辞心快软化了，他女儿太孝顺了。“好乖，你妈妈教你的么？”
    “是姐姐哦，我喝水的时候，她总帮我吹吹。”秦池屁股动了动：“姐姐，你也跟我一起坐爸爸腿上。”
    “爸爸腿短不够坐的。”
    秦宴辞：“.......”谁腿短？死丫头！会不会说话？他伸出另外一条。
    祝卿安见状，往他身上一坐，和秦池面对面，两姐妹笑嘻嘻。
    鲁月春道：“女大避父，卿安又不是你亲生的，这样不妥吧？”
    应姒姒：“小孩子有什么不妥的？清朝灭亡的时候没通知到你啊。大喜的日子，你为何要强调卿安不是我们亲生的？故意叫我们卿安听了伤心是吗？”
    “妈妈，我不伤心。”祝卿安安慰道。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害怕过爸爸妈妈有了妹妹会不要她。
    但妈妈对她的态度，和妹妹是一样的。
    妹妹有的，她有。
    妹妹没有的，她也有。
    爸爸待她比记忆中热络不少，每次写信回来，信里都有她的名字。
    寄的礼物，一人一份。
    她不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就被怠慢了。
    应姒姒心疼的摸摸小孩的头：“这就对了，咱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别人见不得你好，就会揪着自认为是你的敏感点打击你的自信，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不能轻信。”
    小孩点头。“太奶说了，除了您和爸爸，爷爷奶奶会对我好，别人如果对我好，可能琢磨着害我。”
    应姒姒宠溺的刮小孩鼻子：“记性不错。”
    秦母呵斥鲁月春：“卿安来咱家四年多了，我们早把她当自己孩子了。你怎么回事？宴辞和小孩两年未见，亲近一下怎么了？你不作妖皮痒啊。秦晋，不是我说你，怎么管媳妇的，你瞧宴辞，人家姒姒从来不多嘴。”
    姒姒除了会往外跑，别的地方真的没得挑。
    孝顺大方，又会做人。
    经常送她礼物，虽然她不贪礼物，但人家的心意实打实的。
    鲁月春呢，只有嘴巴能干。
    搅屎棍子。
    鲁月春：“........”
    “.........”
    秦宴辞眼风一掠，秦晋家的老大已经亭亭玉立，老二也是半大小伙子的样子，时间过得真快。但他心里对秦晋的怨气，仍然在。
    媳妇信中说。
    自他出国后，鲁月春老实不少。
    这次回国，秦晋一家会过来为他接风洗尘。因为她的生意做的比较大，许多街坊爱盯着她的家事。希望给秦晋一点面子，尽量避免与鲁月春起冲突，以防止闹出动静，被人听了去议论。
    思及此，他道：“临时被聘请加入团队参与学习研究，加之当时燕京大学述职的时间没有定，便先留在那里了。”
    鲁月春抢话：“这么说，你现在回来是要去燕京大学教书了？”
    秦宴辞冷淡道：“嗯。”
    鲁月春嫉妒又无奈，应姒姒的事业风生水起，听说一年好几十万的挣，秦宴辞刚从外面毕业就成了大学里的老师，往后这个家，她是一点话也说不上来了。
    应姒姒连个学历都没有，她怎么就能做好买卖呢？
    秦宴辞明明是神经病，竟然成了大学里的老师。
    他们正常人，却啥也不是。
    怎么会这样？
    还有这个祝卿安，捡来的学习成绩也这么好。
    才八岁，已经五年级在读了。
    说不定将来，和秦宴辞一样出国留学。
    而她家的四个孩子，全部资质平平，成绩不上不下的，她将来靠谁啊。
    她深吸一口气：“姒姒，给卿安开小灶的学习老师，方便推荐给我吗？我也让我家的补补课。”
    “文化课她到三年级的时候便不补了，只有画画还在学。”应姒姒道。
    “画画有什么好学的啊，培养起来费钱吧？将来考美院，毕业去美术馆工作没多少工资拿啊，即使晋升，手里也没什么权利。”鲁月春道。
    应姒姒：“家里不差培养她的那三瓜两枣。”
    鲁月春：“......要不，也叫我家老三也跟着学，反正你出了学费，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
    一家人这时进入客厅。
    麻阿姨和另外两个阿姨端着果盘茶水进屋。
    “宴辞回来了啊，来，喝点茶，吃点水果。”
    “诶。”秦宴辞端起茶水，秦池凑近吹热气：“爸爸，好像有点烫嘴，等我吹凉了你再喝。”
    秦宴辞心快软化了，他女儿太孝顺了。“好乖，你妈妈教你的么？”
    “是姐姐哦，我喝水的时候，她总帮我吹吹。”秦池屁股动了动：“姐姐，你也跟我一起坐爸爸腿上。”
    “爸爸腿短不够坐的。”
    秦宴辞：“.......”谁腿短？死丫头！会不会说话？他伸出另外一条。
    祝卿安见状，往他身上一坐，和秦池面对面，两姐妹笑嘻嘻。
    鲁月春道：“女大避父，卿安又不是你亲生的，这样不妥吧？”
    应姒姒：“小孩子有什么不妥的？清朝灭亡的时候没通知到你啊。大喜的日子，你为何要强调卿安不是我们亲生的？故意叫我们卿安听了伤心是吗？”
    “妈妈，我不伤心。”祝卿安安慰道。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害怕过爸爸妈妈有了妹妹会不要她。
    但妈妈对她的态度，和妹妹是一样的。
    妹妹有的，她有。
    妹妹没有的，她也有。
    爸爸待她比记忆中热络不少，每次写信回来，信里都有她的名字。
    寄的礼物，一人一份。
    她不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就被怠慢了。
    应姒姒心疼的摸摸小孩的头：“这就对了，咱们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力，别人见不得你好，就会揪着自认为是你的敏感点打击你的自信，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不能轻信。”
    小孩点头。“太奶说了，除了您和爸爸，爷爷奶奶会对我好，别人如果对我好，可能琢磨着害我。”
    应姒姒宠溺的刮小孩鼻子：“记性不错。”
    秦母呵斥鲁月春：“卿安来咱家四年多了，我们早把她当自己孩子了。你怎么回事？宴辞和小孩两年未见，亲近一下怎么了？你不作妖皮痒啊。秦晋，不是我说你，怎么管媳妇的，你瞧宴辞，人家姒姒从来不多嘴。”
    姒姒除了会往外跑，别的地方真的没得挑。
    孝顺大方，又会做人。
    经常送她礼物，虽然她不贪礼物，但人家的心意实打实的。
    鲁月春呢，只有嘴巴能干。
    搅屎棍子。
    鲁月春：“........”
    “.........”

 530.第530章 大结局

    第530章 大结局
    鲁月春被训斥一通，安分下来。
    秦父和秦母先后关心秦宴辞，询问他留学时期的学习经历。
    秦宴辞有问必答。
    秦父十分欣慰，儿子经过两年的锻炼，不仅沉稳了，连耐心也多了起来。“往后确定留校任教么？如果对我的工作感兴趣，我可以托人周转。”
    秦宴辞果断道：“确定，对您的工作丝毫不感兴趣。”
    他最烦的便是与一群人比拼资历心机。
    钻研学术当然也有，但相对来说纯粹许多。
    秦母道：“现在回来了，往后和姒姒再给我们生个孙子。”多个孩子，姒姒应该就会把精力多放在家庭上了吧？
    “我偏不生。”秦宴辞直接拒绝：“您若对哄孩子有瘾，可以看看街坊邻居们谁家有新出生的孩子，凭您的带娃经验，人家一定要您带。”
    媳妇生孩子，从白天疼到夜里。
    当婆婆的，竟然一点不心疼。
    秦母：“.”嘿！这孩子，嘴巴和以前一样不饶人。
    气氛一瞬间凝滞。
    秦父嗔怪秦母两句，转移话题，缓和氛围。
    秦母为弥补语言过失：“我定个饭店，姒姒，你陪我一块儿。”
    “哦。”应姒姒起身随秦母出门。
    遇到街坊邻居，主动打招呼。
    “听说宴辞回来了。”
    “工作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了。”
    秦母笑盈盈的抢答：“是啊，在燕京大学教书。”
    “哟！成大学老师了啊。宴辞才二十几来着，二十八九吧？”
    “是啊，不小了。”秦母又是高兴，又是遗憾。
    早知道宴辞有这本事，当初就该让老大去西北。
    白白耽误了宴辞十年的时间。
    “你太有福气了，儿媳妇能挣钱，儿子又是大学老师，老秦又有本事。”
    邻居的奉承，让秦母更加喜上眉梢。
    可不咋地。
    唯一的不痛快，便是儿媳妇做买卖，说出去稍微有点丢人。“挣那么多钱有啥用呀，成天不着家的。”
    “挣钱怎么没用？给你养老啊。”街坊说。
    “我有退休金。”秦母道：“是吧，姒姒，我没过你钱啊。”
    应姒姒无语，这么强调没她的钱，是不是觉得她的钱是投机倒把来的，自动避嫌呢？不过婆婆说的也是事实，确实没过。她深呼吸一口气，笑着点头：“嗯，家里的开销，我基本也没怎么管过。”
    只有后请的两位阿姨是她出钱。
    “那你挣那么多钱干嘛啊？两个姑娘以后嫁人了，全给她们，不是便宜了别人家。”
    应姒姒：“.我自己不会嘛？”
    “你自己能多少啊，要我说，趁年轻赶紧再生个儿子。”
    应姒姒暗暗翻一个白眼，成天操心别人家的事，自己的家庭，维护好了吗？
    双方简单的聊了两句后分开，在附近订好饭店返回。
    经过巷子口，被叫住。
    “姒姒。”
    应姒姒回头，男人跨自行车上，戴着帽子口罩，她眼底欣喜：“沈叔叔，你不是出差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今天宴辞也回来了吧？”
    应姒姒点头：“刚才便是为他订饭店吃饭。”
    “哪家饭店？”
    应姒姒说名字。
    几人一道回四合院。
    进门便听主院的笑声，是邻居们，上门看秦宴辞。
    沈豫天道：“我先避一避。”他放下礼物走了。
    应姒姒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酸涩，矛盾。他对她的好，是实实在在的，但她，依旧没有勇气认他。
    她怕别人议论她的今天，是靠他得来的。
    她怕别人说她的妈妈，为了攀高枝，不择手段。
    她回到房内，按下心里的烦躁，和邻居们寒暄，大家夸她有福气，摊上秦宴辞这么一个有文化的对象。
    “我家宴辞有福气才对，没有姒姒的付出，哪有宴辞的今天。”秦闫军笑的合不拢嘴。
    他的谦虚，引得大家称赞。
    鲁月春一旁抓耳挠腮，她抵了抵一旁的秦晋：“瞧你爸妈，一直在夸宴辞，没有一句你的好。”
    “比起宴辞，我确实普通。”秦晋承认自己的不足。
    鲁月春叹气，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窝囊男人啊。
    邻居们走后。
    秦宴辞把孩子交给老太太，自己拉着应姒姒回房间。
    四下无人。
    他大胆的看她，抚摸她的脸：“媳妇，你辛苦了，我很想你，无时无刻不想回来见你。”
    应姒姒按捺住喜悦，手指点他的胸口：“那你怎么不回来呢？”
    “回来耽误学习。”秦宴辞诉说着求学的艰辛。
    应姒姒静静的听着。
    “你肯定也不容易。”秦宴辞道。
    应姒姒遇到过困难，煎熬过，好在都克服了，她报喜不报忧：“我还好，比起深奥难懂的学业，我觉得做买卖简单的多。”
    “对我来说，做买卖并不简单。”
    “.”
    夫妻俩说着悄悄话，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一家人去饭店。
    进包间不久，沈豫天来了，手里拿着相机。
    秦池跑过去：“外公，抱。”
    沈豫天空出一只手抱她，在怀里掂量了一下：“我们家池池，好像长了，变重了。”
    “胡说！人家轻的很。”
    沈豫天轻笑：“你这么小，知道轻好？”
    “嗯！大姐姐说，胖不好看。以后您不能说我重，要说，我们家池池真轻，真苗条。”秦池认真命令道。
    沈豫天转头看了一眼老大。
    秦闫军和秦晋也把视线放过来。
    “老大，你瞎说什么？”
    老大低头不作声。
    鲁月春道：“你们都看我女儿干嘛？她没说错啊。胖确实不太好看。秦池才两岁半，四十斤了吧？属于肥胖了，胖对身体不好。”
    老太太道：“池池三十斤好吗？是正常的体重，你这媳妇，总盯着我们家的孩子干嘛？”成天不是说卿安矮，就是说秦池胖。
    要么就是卿安不是姒姒亲生的。
    故意给孩子和姒姒找不自在吧？
    焉儿坏！
    鲁月春讪讪的。
    大家不再搭理她。
    聚餐结束后，沈豫天放烟庆祝。
    对着背景，他让人为他们拍照留念。
    应姒姒和秦宴辞站最中间，她旁边是沈豫天，跟前是祝卿安，秦池被秦宴辞抱在怀里，秦父和秦母挨着他。秦晋一家被挤在最边上。
    拍完全家福。
    一大人透过包厢内的玻璃窗，欣赏外面还在燃放的烟。
    秦宴辞伸手揽住应姒姒的肩膀，垂眸和她对视。
    应姒姒浅笑，头往他怀里靠。
    他感受怀里的温暖，觉得一辈子都圆满了。
    （正文完）

 531.第531章 第531：番外

    第531章 第531：番外
    祝卿安从燕京美院毕业这一天。
    秦亭晚出生了。
    她结束毕业典礼后，衣服都没来得及，便和爸爸匆匆赶至医院病房。
    好在妈妈的床前，有外公和妹妹陪着。
    而爷爷奶奶，抱着孩子在另一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姒姒，我来晚了。”秦宴辞内疚的不行。
    这么多年，他一直谨慎。
    竟然有了。
    “妈妈，是弟弟还是妹妹。”祝卿安问起性别。
    应姒姒刚生完，还有点虚弱，看着祝卿安勉强笑了笑：“是弟弟，等他长大了，保护你和妹妹。”
    祝卿安笑起来：“妈妈，我是姐姐，是我保护他才对呀。告诉您一个好消息，由于我成绩优异，美术馆将为我举办画展。”
    “是嘛，太好了！我们家卿安就是有出息，到时候我一定捧场。”应姒姒扬起唇瓣。
    当年卿安高考后，她本来准备自费送其出国读工商管理，将来进公司帮她。
    小孩说喜欢画画。
    满脑子都是画作。
    她思考许久，决定遵从孩子的意愿。
    重点培养池池当继承人，这丫头却和阿辞一样，每天只知道琢磨那些难懂的数学题，加之秦宴辞支持，才十四岁的池池，收获奖牌无数，已经被燕京大学破格录取。
    她十几年的打拼，偌大家业，怎么能没有继承人呢？
    她怎么想都不甘心。
    没办法，只能再生一个。
    希望这个，长大后对做买卖有兴趣吧。
    一家人正说着话。
    外面闯进一对中年夫妻。
    她正纳闷。
    这里是高级病房，一般人进不来。
    走错了吗？
    这时苏岑走了进来，她惊讶道：“苏大哥，你被调到这里工作了吗？查房？”
    查房的大夫，她都认识。
    不该是苏岑吧？
    苏岑一副为难的样子，清清嗓子：“你我，我追我姐，哎。”
    应姒姒见惯了各种场面，她的视线重新放在中年夫妻身上，两人的目光，直勾勾的望着祝卿安，仔细端详，中年女人的眉眼，和卿安竟有几分相似。
    她猛地想起卿安镯子上的苏萝两个字。
    难不成，苏萝就是他们家卿安？
    苏岑是苏萝的舅舅？
    她再看祝卿安不着痕迹的往秦宴辞身后躲。
    若有所思。
    秦闫军的注意力被吸引，他认识苏岑，来过家里好几趟：“苏岑啊，你姐怎么了？”
    “我姐，哎。”苏岑不知道怎么说。“我姐是卿安学校里的老师，哎，卿安手腕上的镯子，是我姐给她女儿的。当初小孩病重，以为没救了，不知道怎么的就哎。”他说不下去了。
    秦闫军眼皮一跳：“什么意思？卿安你们家孩子？你别做梦啊，卿安是我们家的。”
    他们家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终于把孩子培养成才了。
    亲生父母想摘桃子，门都没有。
    “我，我们就是想看看。”苏岑道。
    秦母火大：“你早去哪里了？当年我儿子和儿媳妇为了收养卿安，甚至被人传不能生育，现在孩子有出息了，你们想起来认了？没那么好的事儿。”
    “大姨，我只是想看看孩子。”中年女人叫苏兰，开口道：“问问她多的好不好。”
    “你看她一身名牌，就知道她过得多好了。我儿媳妇叫应姒姒，听过没有？锦绣集团的大老板。”秦母如今不再对做买卖的应姒姒带有偏见。
    实在是她家姒姒，太厉害了啊。
    产业覆盖生活的方方面面，家里的生活用品，逃不开锦绣集团制造。
    苏兰掩面哭泣，过了一会儿征求应姒姒的意见：“我想和孩子聊聊可以吗？”
    应姒姒已经冷静下来：“卿安，你愿意吗？”
    “我不想聊。”祝卿安从秦宴辞背后出来，握住拳头拒绝。
    这位苏老师，自她进学校起，便经常为难她。即使她各方面成绩优秀。
    即使她的画作，屡次获奖。
    仍旧得不到对方的一句认可，还在她卖画的时候，当众骂她一句，为了钱搞艺术。
    整的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怀疑自己。
    “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
    “卿安，我们不是故意抛下你的。”中年男人开口了。“他们姓秦，你姓祝，谁对你好，你不知道吗？”
    秦闫军气得够呛，还挑拨起来了。“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凭什么说我们对卿安不好？”
    苏兰试图解释。
    祝卿安不愿意听，她脱下手腕上的镯子从窗户处扔下去：“当年我以为这是我妈妈送的，早知道是原本套在我手腕上的，我早就扔了。”
    苏兰尖叫一声。
    冲下楼。
    男人跟出去。
    苏岑歉意满满：“对不住了，我下去看看。”
    室内的一家人。
    目光投向祝卿安。
    秦闫军道：“卿安，这事儿你早知道了吧？”
    祝卿安点头：“是的爷爷，他们说，我生病以为我死了，让医院处理我。”
    “怎么能这样啊。”秦母气愤不已：“病了就不要了，好了来认，这不无赖嘛。”
    祝卿安抿嘴：“他们能够在我重病的时候，把我放在医院，便是抛弃了。何况那个女人，属实不是好人。我在学校里，经常遭到她的排挤，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她看到了我手上的镯子，态度才变。想要认我，无非觉得我优秀，是个可塑之才，如果我是一个废柴，他们根本不会看我一眼。”
    她虽然不及妈妈的成就。
    但苏家人的行为，像极了太外公。
    他老人家隔三差五就要给妈妈打一通电话，叫妈妈回一趟老家。
    说老家族人，同意外婆进祠堂。
    要她回去商议细节。
    他们甚至制作了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妈妈的名字，挂在祠堂内，说妈妈说他们家的第十九代孙女，警醒后辈们，向妈妈学习。
    这一切，全是基于妈妈优秀。
    苏岑返回，便听到这句话。打算解释，又不知道如何下口。
    心里感慨万千，姐姐当年在燕京读大学，毕业后为爱留在燕京，姐夫家住乡下，兄弟姊妹众多，条件有限，便在乡下生产。
    可能卫生不到位，孩子生下来不久高烧不退，乡下卫生所医疗条件差，大夫说不行了，一家人竟然没有往市里送，半路遗弃了孩子。
    姐姐回到家良心难安，找银匠打了个镯子。
    取名叫苏萝。
    说孩子属兔子，带两个草字头下辈子不缺吃的，回去把镯子套孩子手上聊以慰藉。
    事情发生了好几天才和家里人说，他和爸妈过来找，沿路问了很多人都说没见，他们逗留了半个月只得作罢。
    他犹豫了片刻敲门：“卿安，还是得谈谈，把话说清楚。”
    祝卿安思考良久：“好。”
    她走到楼下，看到那对父母找到了镯子，喜悦的互相拥抱。
    两人也在回头时，看到了祝卿安。
    连忙上前。
    “卿安，原谅妈妈好吗？妈妈一定弥补你。”
    “这镯子，是我妈妈从福利院拿出来的，到底是不是我的，未可知，你们真的着急亲生女儿，该去福利院查，盯着我干什么呢？知道我妈妈身价不菲，想攀亲吗？”祝卿安抛出一连串的质问。
    苏兰摇头：“不是，卿安。我们不是为了钱。”
    “不为钱我生病你为何不帮我治？大夫说治不好，你们就算了吗？你们真不该出现。原本我可以幻想自己的爸爸妈妈遭遇不测，才导致我只能生活在福利院，如今我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被好心人送到了福利院，心里比什么都难受，你们但凡心疼我一点儿，都不该直接丢弃我，现在觉得我被人家养好了，跑出来认，和无赖有何区别？”祝卿安再顾不上夫妻俩，头也不回的离开。
    “卿安。”
    祝卿安加快脚步远离，表明自己回避他们的决心。
    养恩大过生恩。
    她拎得清！
    （祝卿安番外完）

 532.第532章 前世番外一

    第532章 前世番外一
    燕京锦绣大厦。
    董事长办公室内，应姒姒正在办公。
    外面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女子的声音干脆利落，带着一丝严肃的威慑力，无端让人感到压力。
    助理小心翼翼的回应：“应总，您救回来的男人醒了，说要见您。”
    “你安排一下。”
    “是。”助理又道：“还有件事儿，有一位叫白晗的姑娘找您。”
    应姒姒揉太阳穴。
    肯定是该死的冯双喜在外面沾惹草。
    她淡淡的一声：“你让她到楼下的咖啡馆等着。”
    “是。”
    应姒姒换一身便装下楼，咖啡馆内，一位相貌标致的姑娘，优雅的靠窗而坐。
    二十出头的年纪，烫着时下流行的大波浪，一条曳地长裙，衬得身材凹凸有致。
    朵一样的年纪，什么人不好跟，偏偏跟冯双喜。
    眼瞎的不轻。
    她走上前坐到对面。
    女人抬头，怔了一下，真人竟然比电视里好看很多，她自报姓名：“我是白晗。今天来的目地，想必你也知道。”她开门见山道：“我怀孕了，是冯总的，您和冯总感情破裂，何必苦苦纠缠他？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以后估计也生不了了，不觉得愧对他吗？不如退位让贤。”
    应姒姒淡然一笑，退位让贤还能这么用呢？“我不觉得。”
    “你干啥占着茅坑不拉屎啊？”白晗说不到两句，暴露出粗俗肤浅的内在。
    应姒姒的保镖立马上前，白晗吞了口唾沫：“干，干啥？”
    应姒姒不疾不徐：“白小姐，别紧张。只要你不攻击我，他不会动手伤你。你怀孕了，该好好养胎，怎么出来乱走啊。”
    白晗一愣：“你，你不反对我生冯总的孩子？”
    “不反对，你们爱生几个生几个。”应姒姒依旧笑眯眯的：“有一点我得提醒你，锦绣集团实际控制人是我，你的冯总，只是挂个头衔。你若以为孩子将来能当继承人，那就错了。”
    白晗震惊良久，捏拳嚯的一下站起来：“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亲自问问你的冯总。估计也不会承认。不过我的话说到这里了，信不信，听不听，由你。哦对了，他不止养你一个女人。一年总会有五六个像你这样的大美女来找我，都说自己怀孕了，最后我也没见到孩子，不晓得是打了，还是她们为了让我和姓冯的离婚，故意刺激我找的理由，对我起不了一点作用，冯总只是我的傀儡。”应姒姒说完走了。
    她怀疑冯双喜不能生。
    早些年，他总想对她耍流氓，每次都得挨她一顿毒打。
    几次正中红心。
    打伤了也说不定。
    白晗久久不能平静，冯总是挂名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
    应姒姒离开咖啡馆，索性让助理安排她见秦宴辞。
    不多时。
    汽车到达应姒姒的私人疗养山庄。
    刚迈进大厅。
    便见秦宴辞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形高挑，相貌出众。
    他看人的时候，眼睛微微眯着。
    她笑出声：“你的眼睛怎么了？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看人。”
    秦宴辞垂下眼睫：“有些畏光，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带你回来的呗。”应姒姒上前，坐到他斜对面：“你坐啊。”她道：“下班经过津桥，瞥见水里飘着个人，让人捞上来，一看是你，就把你带回来了，大夫说你后脑勺有个包，推测你是被人打晕扔下去的，你有没有印象？”
    秦宴辞几不可见的摇头：“不记得。”
    他今天醒来发现自己处在陌生的地方，一看日期，阴历二十号，比以往提前了整整十天苏醒。
    如今他对自己的情况，同样摸不着头脑。
    “要我通知你家里人么？”
    秦宴辞眸色一暗：“通知了也不会有人关心。”
    应姒姒闻言想起他和李玉薇之间的婚姻。
    李玉薇指控他隔三差五的家暴。
    早几年两人离婚。
    李玉薇迅速再婚，据说生了一儿一女。
    而他一直单着，加之父母偏心，他过得并不好。
    说起来，她的第一桶金，和他还有点关系。
    那会儿他刚回京没两天，和李玉薇一块儿来家里做客。那娘们儿使唤她收拾房间，她弄撒了那娘们儿收集的邮票本，被对方好一通骂。
    他当时阴阳李玉薇尖酸刻薄，为了几张破邮票骂人。
    李玉薇说，那些都是精心挑选的。
    被他好一通嘲笑，随口说了几个值钱的邮票类型。
    李玉薇不服气挠他，被他掀翻在地，他直接就走了。
    但他说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
    机缘巧合，她在黑市发现了一本他口中值钱的邮票，掏出身上所有的钱买了下来。
    后来卖了一千块。
    可惜她当时阅历太浅，不识货卖少了。
    想到这儿，她道：“既然你不想通知，那便安心住下养伤。”
    “多谢。”
    “不用客气。”应姒姒起身往书房走。
    刚翻看两份文件，助理催她回公司。
    她只得离开。
    走到院子里，再次和他遇上，她道：“你有什么缺的，直接和阿姨说。”
    “好，麻烦你。”秦宴辞迟疑一秒：“你为何对我这么客气？”
    应姒姒笑笑：“因为你揍李玉薇。”李家的仇人，就是她的朋友。
    秦宴辞：“.”
    “.”
    应姒姒回到公司。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已经是晚上。
    司机送她返回住处，一进门，便见冯双喜等在客厅。
    “姒姒，你回来了啊。”
    “叫应总。”应姒姒纠正她。
    冯双喜脸一沉，继而又笑：“听说今天有个女人去找你了，你可别听她胡说啊。我心里只有你。”
    “死一边去。”应姒姒厌恶的不行。新闻上说冯双喜一表人才，感情专一。
    呸！
    流氓一个！
    冯双喜：“.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吗？”
    “跟你没必要客气！你该死哪儿死哪儿，别跑到我跟前碍我的眼。”应姒姒下逐客令。
    冯双喜往楼上跑。
    应姒姒恼了：“你敢进我的房间一步，我让你变太监。”
    冯双喜下身一紧：“别生气，我走，我走。”他灰溜溜走。
    出了大门，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偌大的锦绣集团，钱多的数不过来。
    他们没孩子，以后谁继承？
    外面的那些女人，怀孕的不少，那又怎样？
    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她能让娃继承吗？
    他冯家要想继续传承下去，非得她生一个他的孩子才行。
    他想了半天，有个主意。
    第二天。
    冯双喜再次来到别墅，掐着点下厨。
    做好了饭菜避开人掏出药瓶，往里面加了点料。
    有了这个，不怕你不从。
    他窃喜着等应姒姒下班，待人进门后，他迎上前伏低做小。“应总，下班啦，我今天给你做了点吃的。”
    应姒姒上下打量他：“你想干嘛？”
    “咳咳，能不能给我二十万块钱？”他要钱的话，她才不会怀疑他的行为。
    “前不久不才给过你吗？”
    冯双喜搓手：“完了嘿嘿。你给我，下次你接受采访，我一定好好配合你。”
    应姒姒想起近期确实有采访，并且需要他出席。“你明天找林特助拿。”
    “好嘞，谢谢应总。”冯双喜狗腿似的用公筷帮她夹菜。
    应姒姒吃了两口，总觉得一股子馊味。放下筷子：“不好吃，张阿姨，下回还是你做饭。”
    “诶。”
    应姒姒往房间走。
    冯双喜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背影，等你药性发作，你得求着我要你，看你以后怎么嘚瑟。
    应姒姒回房间洗了个澡，躺下时总觉得心里烦躁。
    身上也热，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应总，你睡了吗？”
    应姒姒打开门，直接给了冯双喜一拳：“早跟你说过，别再我休息的时候打扰我。”
    冯双喜鼻血直流。
    望着应姒姒一脸愠怒的神色，胆战心惊。
    这娘们儿怎么一点中药的迹象都没有。
    应姒姒重新关上门。
    躺床上烦躁无比，不知道是不是寡久了，她忽然有点想男人。
    要不得。
    男人只会影响她工作。
    睡觉睡觉，睡着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不行啊。
    她睡不着！
    今天必须得要个男人。
    家里只有冯双喜和保镖，以及别墅的安保。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不要不要。
    找认识的朋友，被人家发现自己是老姑娘，那多丢人？
    也不要。
    对。
    疗养山庄。
    秦宴辞可以。
    她记得他考上过大专。
    秦伯父曾经身居高位，秦家大哥也有出息。
    文化人最好面子。
    他一定不会乱说。
    她收拾起床，让司机安排出门。
    冯双喜追出来：“应姒姒，你去哪儿？！”
    冯双喜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应姒姒怀疑是他害她。
    今天的饭菜，绝对有问题。
    “你无须知道。”应姒姒让司机开车。
    冯双喜追了两步，摔倒吃一嘴灰。
    准备去开车，发现钥匙不见了。“谁拿了我的钥匙！谁拿了我的钥匙！”
    没人回答他。
    冯双喜急得团团转。
    应姒姒肯定去找男人了。
    妈呀。
    他要被戴绿帽子了。
    谁来帮帮他！！
    应姒姒回到疗养山庄。
    从阿姨口中得知秦宴辞的位置，她抬手敲门。
    门打开后，她便把人抱住。
    “我救了你，是你回报的时候了。”她将人往床边推。

 533.第533章 前世番外二（完）

    第533章 前世番外二（完）
    秦宴辞心道，她一个女的，怎么这么大的力气？他都快站不稳了。“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对我有这个心思。”
    “之前没怎么看你，今天感觉你长得好，你愿意么？跟了我，荣华富贵，与你共享。”应姒姒忍着不适，循循善诱。
    秦宴辞又好气又好笑，有点像恶霸强占良家。
    就是性别换了。
    “你是不是喝酒了？”酒醒之后反斥他耍流氓，他岂不是要流落街头？
    这还是好的。
    就怕她用手段弄死他。
    “没有。”应姒姒朝他吹气。
    秦宴辞盯着她舌头和嘴巴看，红红的。
    气色很好。
    近距离看她，长得真美。
    三十好几的人了，皮肤像小姑娘一样通透。
    可能因为没有生孩子的缘故，腰肢细的和他手掌一样宽。
    他忽然口干舌燥，行为不过大脑，抬头吻上去
    一夜过后。
    应姒姒清醒过来，室内只剩她一个。
    回想昨夜的荒唐，宛如一场梦。
    但房间里的痕迹，提醒她，事情发生过。
    门被从外推开。
    男人高大的身影，映入视线。
    “你醒了。”他眯着眼睛打量她：“你和冯双喜，是假夫妻？”她有一点落红，不知道是哪里蹭破了，还是第一次留下的。
    他没有经验，拿不准。
    但无论怎样，她跟了他，他愿意照顾她。
    “嗯。”应姒姒干脆承认：“那个流氓，脑袋空空，配不上我。”
    秦宴辞下意识道：“我配的上？”
    应姒姒没有回答：“你在家休息吧。”
    “今晚还来么？”
    应姒姒看他一眼，没吭声。
    秦宴辞：“.”得到他，就不稀罕了？
    怎么能这样？
    应姒姒回到公司，立马叫停了为冯双喜准备的钱。
    停下工作专等着冯双喜出现，对方可能怕了，等一上去也不见人影，她失去了耐心，亲自去找他。
    冯双喜龟缩在她为他买别墅里，白晗陪在他身边。
    “我正要去找你。”白晗气愤道：“你个黄脸婆，到底什么时候腾出位置？”
    应姒姒顾着对方是孕妇，不轻不重的推开对方。大力揪起冯双喜的衣领，来回扇了他两个大嘴子，他的脸一下子肿起来。“敢害我！”如果不是念着过几天要接受采访，她今天非弄死他。
    “应，应，救命啊。”冯双喜手脚发软，无力招架。
    白晗看的心惊肉跳：“你，你家暴。”
    “我已经很收敛了。”应姒姒脸色沉沉，扔死狗一样扔冯双喜，转身又给了白晗一巴掌：“对你客气，你当福气，做人家小三还这么嚣张。”她骂完扬长而去。
    到了外面，坐上车后，她道：“国外的那个项目，我准备接下来，你安排一下。”
    “好。”
    应姒姒在公司待了两天，回到山庄。
    秦宴辞已经后脑勺的包已经消了，大夫检查无碍后，他四下走动，进了应姒姒的书房，拿她书架上的书，捧着坐客厅默默的翻。
    “回来了。”他主动问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有了一层亲近的关系，他这两天，把他们见过面的场景，回忆了一遍，心里甜滋滋的。
    “送给你。”应姒姒拿出盒子。
    秦宴辞接过，是一副无框眼镜。
    他戴上后，极大的缓解光线带来的不适。他心头一暖：“多谢，这个礼物不错。”
    “我过阵子准备出国。”应姒姒道。
    “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带上我？我略懂一些外语，方便照顾你的生活。”秦宴辞道。
    应姒姒心头一跳。
    天底下，只有她拒绝相认的亲生父亲，说要照顾她。
    别人于她，多是谄媚索取。
    他是除父亲以外，第一个说要照顾她的，眼神看不到算计，应该是真心。“你回家拿证件，我让人办手续。”
    “你有法子帮我补办么？如果可以，我想换个身份。”秦宴辞不打算回去。
    无论那个人基于什么原因掉落在水中，应该都和秦家人有关。
    他失踪了这么多天没人找。
    大概是不在意吧，他又何必在意他们。
    应姒姒考虑后，答应：“嗯。”
    “.“应姒姒帮助秦宴辞办理好身份后，暗中找人调查他落水的事。
    直到带他出了国，事情也没有着落。
    他们暂时在外面安定下来，她发现他很聪明，逻辑能力尤其强。
    审核账目，又快又准。
    她利用关系送他重返校园，学习他感兴趣的计算机。
    在他住校大半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思考再三，决定告诉他。
    秦宴辞很高兴：“太好了，姒姒，你生下来，我一定好好教育她成才。”
    “对外，只能喊你叔叔。”应姒姒道：“冯双喜死活不离婚，如果我执意离，得分给他许多钱。我不甘心。”
    秦宴辞笑容消失，片刻后，冷静道：“我能接受。”国外没人认识他，孩子可以一直喊他爸爸。“我有个事情，得告诉你。我这个人，性格古怪，有时候不知道好歹。希望你担待点。”
    上个月初五，他照旧留了言。
    告诉对方，自己和应姒姒有了实质性的关系。
    这个月二十号他再次出现，那个人回复说，对他感情的事情没兴趣，且不会帮他哄女人。
    他担心自己不出现的半个月，对方如果在姒姒身边，会冷淡她，导致两人有矛盾。
    应姒姒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好。”每个人都有脾气不好的时候，担待点无妨。
    孩子生下来很久之后，应姒姒才知道他说的不知好歹是什么意思。
    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小孩也不太乐意哄。
    “秦宴辞！你这几天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的，喊你给儿子冲个奶粉，你杵那半天，磨蹭个什么劲？”
    秦宴辞被孩子哭的心烦气躁，他本身就有睡眠障碍，即使晚上不带孩子，但孩子的哭声，也叫他难受。“我不会！又不是我儿子！”
    应姒姒火起，握拳砸他胸口。
    他避闪不及，生生挨一下，疼的厮一声。
    这女人，下手真狠。
    他作势还手，巴掌快挨着她的脸时，又停下。
    她是除父母之外，唯一对他好的人。
    不仅帮他查出背后偷袭致使他落水的人是鲁月春，将鲁月春对他的行为公之于众，还洗刷了他在父母那的冤屈。
    伤了她，他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你还想打我？！秦宴辞！我跟你拼了！”应姒姒挥拳而上。
    打不过，她叫保镖。
    今天非让他脱一层皮。
    秦宴辞：“.我没有想，也不会跟你动手，还是那句话，谁生的孩子谁带！”他转身出门。
    应姒姒：“.”生的时候，他可不这样！
    好气！
    她要去父留子！
    她准备抛下他，着手准备回国事宜，订下飞机票的当天夜里，他回来了。
    不戴的眼镜，再次戴上。
    拉着她便是一通道歉：“姒姒，对不起。”他看到那人的留言，火速赶回。
    应姒姒推开他：“走开！神经病！”
    “是，我是神经病，我脑子发抽，才会对你发脾气。”秦宴辞出一头汗。
    那个人说回来拿东西，被姒姒要求留下照看孩子。
    听孩子的哭声受不了，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冲姒姒发了火，担心留下挨揍，直接走了。
    哎。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为那个人收拾烂摊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抓住应姒姒的手：“姒姒，我真的知道错了，绝对不会有下次。”
    应姒姒怀疑他的脑子真的有毛病，凭她多年阅人经验，他今天说话的神态，和前天根本不是一个样儿。
    她且原谅他。
    看看他的情况。
    观察了一阵子后，她把自己掌握到的，有关他的反常行为，反应给大夫，才知道他可能是双重人格。
    一个阴，一个阳。
    怪不得经常神经兮兮。
    原来是两个人格在转换。
    “这个遗传吗？”她的儿子好像也这样。
    前面半个月乖巧可爱。
    后面半个月，脾气又臭又硬，还死犟。
    “一般是后天受刺激形成的，但也不好说。”大夫有所保留道。
    应姒姒想了好久，才说服自己接受对象和儿子的不完美。
    人生，十有八九不会如意，不是吗？

 534.第534章 父母番外一

    第534章 父母番外一
    青山下，清风徐徐。
    长相秀美的女子，扶着硕大的孕肚，眉心微拧。
    再有半个月，孩子便出生了。
    沈大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书妍啊，起来转转，到时候方便生产。”中年女人臂弯处夹着簸箕进院子。
    “祝姨，我这两天不知道怎么的，总做噩梦，梦里头我难产了。留下一个女儿，磕磕绊绊的好不容易长大了，被李君禄骗进城嫁人了。”
    祝姨安慰道：“梦都是反的，李君禄那小子跟你摆了酒就跑了，他还回来个屁！你定定心心的生产啊。小沈真不回来，以后我照顾你和孩子。”
    应书妍迷茫极了，顿了顿道：“祝姨，你见识多，帮忙取个名字吧。”
    “让我取啊。”祝姨受宠若惊，她想了想道：“如果生的男孩，叫清风吧。我年轻的时候，听那些公子哥儿嘴里念叨着清风明月为伴。
    希望他长大后，也如清风明月般。
    若是女孩，那便叫姒姒，历史上有个褒姒，长得倾国倾城，把王耍的团团转。叫这个名儿，往后只有她耍男人，男人耍不到她。”
    应书妍哭笑不得：“男人哪能随便耍？算计一个李君禄，已经叫我寝食难安，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儿，整日受良心谴责。”
    “李君禄上你的当，那是他活该，谁叫他好色？再者，若非你拿出积蓄帮他回城，你嫂子也不会成天找你的茬了。你爸妈也是，不帮你说两句。”
    应书妍无奈：“我爸妈指着大哥养老，没办法，谁叫我是女的呢。”
    “那也不能叫你无端受委屈啊。”祝姨为应书妍抱不平：“最可恨的是小沈，他不娶你，弄大你的肚子，死男人，不得好死。”
    “祝姨！别骂他了，他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应书妍眼红微红：“一定有事耽搁了，他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负责任，这么久不管你？！”祝姨越说越生气，问候沈豫天八辈祖宗。
    应书妍没法捂住祝姨的嘴，捂住自己耳朵，起身出门。
    刚走到门口。
    那道在脑海里不知道出现多少次的身影，映入视线。
    青年长得面如冠玉，身姿挺秀。一身便衣装扮，青春朝气，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裹，见到她快速奔来。
    “书妍！”
    “沈大哥！”应书妍喜极而泣：“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青年上前，一把搂住对方。
    失而复得的激动，令他整个人轻轻颤抖起来。
    任务进行的那天。
    他突然多了两份回忆。
    第一份回忆，他没有如约和书妍见面，导致她难产身亡，留下一个女儿姒姒，受尽磨难，终于长大成人，被人骗进城嫁给了一个混混。
    等他发现她的存在，她已经靠着做买卖发家，成了燕京的名人。
    她拒绝与他相认，直到他去世，也没能见到她。
    第二份记忆。
    仍旧是书妍难产，留下姒姒，艰难长大，可她成年后再次被骗进城，这次她嫁给了东区负责人的小儿子，他早早认出她。
    但她仍旧拒绝认他，好在并不抗拒他。
    在他去世时，她终于承认他是父亲，哭的不能自己。
    两份记忆，给他留下了无尽的伤感和遗憾。
    每每想起，仍旧能感受到那种渗入灵魂深处的沉痛。
    这一次，他想当个真正可以呵护妻子的丈夫，守护女儿的父亲。
    是以他小心规避上一次的风险，还是伤到了手和腿。
    修养了半年才得以恢复。
    这期间，他无数次尝试联系她，都没有成功。
    刚出院，这便赶来了。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他道：“你受苦了。”
    应书妍欣喜之后，不免哀愁：“我如今，和李君禄摆了酒席。”
    “那又如何？你们又没领证。”沈豫天并不在乎。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领证？”应书妍反问。
    沈豫天道：“领了你不会说么？”
    应书妍笑起来：“确实没领，我带你去见我爹妈。”
    “好，我先和祝姨打个招呼。”沈豫天进院子，从包内拿出礼物：“祝姨，送你的，下回骂我的声音小一点，大老远便听见了。”
    祝姨尴尬的摸鼻子：“诶。”说回来就回来了，也不吱一声。
    什么人啊。
    应书妍和沈豫天来到应家。
    应家父母面面相觑：“书妍，这是”
    应书妍复述来龙去脉。
    应家父母心脏猛跳。
    应母道：“书妍啊，这，你这回来，多少人看见了啊。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啊。”
    应书妍道：“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说去。”
    “这事儿怪我，没有及时兑现承诺。这样，回头你们说，我是书妍后找的男人，议论声会相对小一些。”沈豫天道。
    应父应母觉得可行。
    李君禄跑了，总不能叫他们女儿一直守着。
    “什么时候办酒？”
    “喜酒宜早不宜迟，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便办。”沈豫天拿出聘金：“来的匆忙，没什么准备，这里有一千块钱，就当是书妍的彩礼了。回头进城，我再好好准备。”
    应父应母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忙推拒：“我些我不能收，你们小两口以后过日子，养孩子，四处都要销，拿着，只要你对我女儿好就行。”
    “钱您拿着，书妍我会真心对待。”沈豫天许下诺言。
    应书妍小声道：“一辈子那么长，话别说太早了。”
    沈豫天笑笑，一辈子很短。
    他的第二份记忆，活到了八十岁，仍旧没有活够。
    因为他，没有看见外孙娶媳妇。
    住附近的谢翠兰，嗅着风声上门，瞥见桌子上一叠钞票，就要伸手。
    沈豫天先她拿起。谢翠兰抓一个空，看向他，双眼一亮：“你，你是.”
    “你妹妹找的对象。”应母道：“今天准备办喜事，你让老大去乡里打两桶酒，我这就去烧水，待会儿宰猪宴请。”
    谢翠兰不可置信：“书妍的对象？书妍都跟人摆过酒了，还能找到这么俊俏的对象呢。”瞧这个头，这长相，比电影里的人还俊。
    “怎么说话呢？我们书妍也不差。”应父道：“你赶紧的，让老大买酒。”
    “钱呢，给我钱啊，总不能叫我们往外贴。”谢翠兰盯着沈豫天手里的钞票，两眼冒光。
    应书妍道：“我给你。”她的钱都在祝姨那，她准备去拿。
    被沈豫天拉住，他抽出一张十元纸币：“够了吧。”
    “够了够了。”谢翠兰得了好处，笑的嘴裂到耳朵根，马上转身出门。
    沈豫天重新将钱塞到应父手里：“爸，我家远在燕京，书妍跟了我，孝敬你们的时间可能不会很多，您拿着。”
    应父看向应书妍，她点头后，他才接。
    傍晚时分。
    酒席终于准备好。
    村里人赶来吃喝添喜气，看清沈豫天，纷纷夸应书妍命好，嫁过人再嫁还能嫁到好人家。
    祝姨迈进应书妍所在的房间，拉住她的手说了一大堆悄悄话，却始终不放心：“丫头，好好的啊。”
    “诶，祝姨，这段时间谢谢你了。”应书妍私下塞她钱。
    她直摆手：“我有手有脚的，不用你帮衬。”
    “你没儿没女的，得多攒点钱啊。”
    祝姨笑道：“没儿没女，才不用攒，死了往床上一趟，随便了。”
    应书妍噗嗤一笑：“你又瞎说。”
    “呵呵。”
    “.”
    这时，谢翠兰进门。
    热情的和应书妍寒暄：“书妍，你真是好福气呀，小沈长得真俊。又是城里人，你以后啊，尽享福了。”
    应书妍不搭话。
    这段时间，她已经看透了谢翠兰的嘴脸。
    几次三番，为她找男人。
    不是老光棍，便是身体有残疾的。
    恨的她牙痒痒。
    谢翠兰又道：“书妍，你对象给了多少彩礼啊？我帮你收着吧，爸妈年纪不小了，以后还得靠我。”
    应书妍道：“你不是说，我这样的，有人要就不错了吗？哪能要求彩礼？”
    谢翠兰一噎：“我当时说错了，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应书妍仍旧不回应，谢翠兰讨不到便宜，骂骂咧咧走了。
    酒席结束。
    亲朋好友陆续离开，应家院子安静下来。
    沈豫天进屋，两人对视了许久，坐到一起说话。
    聊到大半夜，他道：“这会儿走，刚好能赶上明天的车，书妍，走么？”这个地方，他一天都待不下去。
    他多出的两份记忆中，在这间房子里，她死了两回。
    “这么急？”
    “我担心你提前生产，想尽快安排你住进可靠的医院。”沈豫天道，如此他才放心。
    “我和爹妈说一声。”
    “好。”
    应书妍敲响了隔壁的门，叫醒老两口，提议离开。
    两口子只觉得匆忙，应母拉着应书妍避于一旁：“丫头，这真的是你孩子的父亲吗？这么急着叫你跟他走，不会是骗子吧？”
    沈豫天摸出证件：“妈，这是我的身份证明。”
    应母：“.”顺风耳啊，她这么小的声音，又在偏屋，他居然能听见。“不会是假的吧？”
    应书妍道：“妈，你不相信他，应该相信我啊。”
    “诶，我也是担心你。”应母拉着应书妍的手舍不得放。
    生怕她一走，就不回来了。
    “书妍，你.我和你爹，只有你一个孩子，你可不能一直待在城里不回来。”
    应书妍十分震撼：“只有我一个孩子，那大哥.”
    “别人给的。”应母道：“当时我和你爹三十了还没生，恰好人家生的孩子太多养不起，我们便要收养了，为了防止人家认回去，我们才搬到这里。然后生的你。”
    应书妍总算明白，为何父母对她，比对大哥好。
    原来她是亲生的。
    “等我在那边有了工作，我接你们去养老。”应书妍道。
    应母温和一笑：“你回来看我们就行，养老有你哥呢。”
    应书妍不觉得大哥会养老，她和父母分别后，路上同沈豫天说起此事：“我生完孩子，就去找活干，等有了积蓄，我会养我爸妈。”
    沈豫天：“书妍，你太见外了。养你的父母，我也有份。”他的女儿，在那样的环境下，都能为他们老两口养老送终。
    他又有何不能？
    小两口一路走一路聊，并不觉得路途漫长。
    天亮后，进入火车站检票。
    破旧的车站，四处透着风。
    他脱下外套披她身上：“等个半小时，应该差不多了。”
    “你这么带我回去，你家里人，会不会看不起我？”应书妍对未来，憧憬又担忧。
    沈豫天：“你我过日子，无需在意他们。”
    应书妍内心得到不少安慰，火车经过一天一夜，终于到达目的地。
    沈豫天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恍如隔世。
    他先领着她进医院办住院手续，安置妥当后，出去买了一些婴儿用品，守在她身边。

 535.第535章 父母番外二（完）

    第535章 父母番外二（完）
    一周后。
    应书妍生下一个女儿。
    沈豫天望着小小一团的孩子，喜悦至极，忍不住亲了一下孩子的额头。
    被大夫出声制止：“孩子刚出生抵抗力弱，口腔细菌多，你小心感染孩子。”
    沈豫天：“.“好像是这样。
    记忆中，姒姒生的两个孩子，大夫都强调过，不能亲。
    他抱着孩子来到应书妍身边：“看我们的女儿，多可爱。”这么小小的一个人，两份记忆中，她俱是靠着做生意功成名就，成为传奇的存在。
    两次为书妍建祠堂，让她接受香火。
    或许，他会有两份记忆，便是因为他的女儿，为他们积攒了功德。
    “祝姨说，女孩叫姒姒，褒姒的姒，历史上的名人，王的宠妃。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沈姒姒。”沈豫天激动极了：“她好乖啊，长得像我。”
    “这么小，哪里看出来像你了？像你也好，你长得白。”应书妍浅笑盈盈。
    “就是像我，脸型像你，她一定是个大美女。”沈豫天道：“以后长大了，要嫁人了，我得好好的挑。”首先避开姓秦的。
    那个女婿，虽然两份记忆中，都有不俗的成就，但是个神经病。
    总要他的宝贝女儿，迁就着。
    应书妍笑道：“变相夸自己呢。”
    沈豫天也笑：“据实说而已。”
    “.”
    三天后。应书妍出院。
    沈家父母才知道，他们有了孙女。
    前者看着漂亮的孙女，十分稀罕：“这丫头俊，眼睛圆溜溜的，一看就聪明。”
    后者不屑：“当妈的不咋地，孩子能有多好？”长得也不是多出色。
    真不知道儿子看中哪儿了。
    是不是狐媚子功夫厉害？
    应书妍笑容消失，垂下眉眼，她想过，会得不到婆婆的认可，没想到这么直接的不认可。
    “你不稀罕，我稀罕。”沈父道：“书妍是吧，辛苦了。给你准备的红包。”
    应书妍大方的回应：“谢谢爸。”
    “别客气。”沈父道：“豫天打了结婚报告，回头你俩去领个证，顺便把孩子的户口上上。你俩的婚礼，等你出月子再办。”
    应书妍点头：“全凭您安排。”
    “诶。”
    沈父沈母走后，沈家大哥二哥两家人上门探望，嘘寒问暖，好不热闹。
    沈茹姗姗来迟，瞥了眼孩子：“跟个瘦猴似得，丑了吧唧。”
    沈豫天：“跳梁小丑，滚远点，我现在看见你就来火，有种想捏死你的冲动。”
    沈茹：“.”
    场面一度变僵。
    二嫂暖场：“豫天，孩子生下来几斤啊。”
    “六斤四两。”
    “不轻呀，书妍带在身上的时候累不累？孕期吐的厉害么？”
    应书妍微笑着回应：“不累，我们家丫头特别乖，没叫我吐过几回，怀着的时候，还能照常干活。”
    沈茹心道，正常干活，说明你天生贱命，干活的料。
    一个村姑，长得也不是多美，竟然勾引她三哥。
    无耻。
    “那你比我好受，我们家峥嵘，可折腾死我了”
    “.”
    应书妍陪着聊了一会儿，捂嘴打哈欠。
    沈豫天留意到后，以孩子要休息为由下，打发走众人，随后将孩子放到应书妍身边，她看着熟睡的小孩，内心变得宁静。
    “沈大哥，你也睡会吧。”
    “我不累。”沈豫天守着母女俩，内心满足不已。
    时光飞逝。
    转眼过去三年半。
    应书妍已经习惯了燕京的生活，凭借自身的能力，得到了一份街道办的工作，与两位大嫂，相处融洽。
    和婆婆与小姑子，明面上还算过得去。
    而她家的小姒姒，读了学前班。
    这天休息，适逢沈母生日。
    一家三口前往老宅吃饭。
    一进门，沈父便唤：“姒姒，来爷爷这。”
    沈姒姒小跑上前，一头扎进他怀里：“一股子烟味，臭的，不如我爸爸香。”
    “我这是男人味，你爸抹粉了。”沈父道。
    沈姒姒哼哼：“胡说！我爸爸才没抹粉，他是男子汉。粉是女人抹的，就像小姑那样，描眉画眼，涂的像唱大戏的。”
    沈父哈哈大笑。
    沈茹听得拳头硬了：“谁教你这么形容我，是不是你妈。”
    “奶奶说的哦，她还说你找的那个对象，长得很奇特。其貌不扬，尖嘴猴腮的面目可憎。”和沈茹一道来的严力：“.”
    沈茹尖叫：“死丫头！嘴巴抹屎了。”
    沈姒姒龇牙：“抹了你。”
    “爸，你管管你孙女！”沈茹气的不轻：“肯定是她妈教的，不然她一个小孩子说不了这么多。农村人最擅长骂人撒谎。”
    应书妍气的脸红。
    沈豫天道：“我家姒姒从不撒谎，说是她奶奶说的，那便是她奶奶说的。”
    沈母当着严力的面底气不足：“.我可没说。”
    “都别吵吵。小茹，不是我说你，你总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沈父摸小孩的手：“瞧这小手，真有劲儿。跟你爸一样，将来送你去当兵，你愿不愿意？”
    “我才不愿意呢，我要成为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大厂长。”沈姒姒从沈父腿上跳下来，打开应书妍的包：“奶奶，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
    “你买的？真的假的。”沈母打开礼物盒，里面放着一条丝巾，里胡哨的颜色。“是不是你妈挑的？”村里人的眼光一向差。
    “爸爸带着我，我自己挑的，漂亮吧，也是我自己挣的钱哦，你不喜欢的话，还给我，我自己带。”
    沈母：“.我可没说不好看。”孙女买的，她还是得带一带。
    沈父惊讶：“你自己怎么挣钱？”
    “我卖蚕挣的，家里之前养了好多蚕。带到学校，五分钱一条，我同学可宝贝了，供不应求。”沈姒姒摸了摸兜，掏出一块奶：“爷爷，给你吃。等你生日，我再去挣钱给你买礼物。”
    沈父差点被口水呛住：“谁教你的投机倒打。”
    “这还要教嘛，随便一琢磨，就能来钱。爸爸说，我天生就是买卖人。”
    沈父：“.”他瞪一眼沈豫天：“以后可不能干这个，小心让人抓起来，蹲小黑屋。”
    “啊，这么吓人？那你叫奶奶别过生日了，礼物得自己挣钱买，才能显出心意，她一过生日，我就得挣钱。”
    沈母：“，，，，，，还怪起我来了，伶牙俐齿，小机灵鬼，你怎么这么聪明。”多大点人儿，居然会挣钱。
    “随奶奶你了呗。”
    沈母被哄的心怒放：“你这丫头，来，我也送你个礼物。”
    沈姒姒跟着她进屋。
    沈母打开首饰盒，往小孩手腕上套个金镯子。
    小孩扬手腕，欣赏了一下，嗯，不错。金灿灿的，美的很。她眼珠子一转，瞧见首饰盒里的金戒指。“奶奶，你这个戒指很美丽，能不能送给我？
    我妈妈生日也快到了，我为了给你买礼物，光了自己的钱，爷爷说不能买卖。”沈姒姒说完，又转话锋：“算了，你估计舍不得，我就不要了吧，等我长大了，有钱了，我再给我妈妈买，买最漂亮的。不过奶奶，我也会给你买，我对你舍得的很，这个家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别个我都不太喜欢，因为他们都小气，我长大后，只孝敬你。”
    沈母龇牙笑：“我孙儿有眼光，谁说我舍不得了，我也舍得的。喏，给。”
    沈姒姒照着沈母的脸吧唧一口：“我在这里替妈妈谢谢奶奶。”
    “你这丫头，哪学来的这么多话，嘴巴怎么一套一套的。”沈母看着孩子和沈豫天高度相似的脸，忍不住的稀罕。
    “随你了呗。别人夸我聪明，夸我厉害，我都说，我奶奶有文化，她教的好。”
    沈母逐渐失去思考能力：“我的乖孙，么么。”
    沈姒姒摸着戒指，嘿嘿笑。
    从沈母的房间出来。
    她蹦蹦跳跳来到应书妍跟前：“妈妈，奶奶送我金镯子，好看不？她还给了你一个金戒指，你试试看。”
    应书妍抿嘴笑。
    她家小姒姒，每次来这边，都不会空着手回去。
    也只有小姒姒，能打动婆婆。
    二嫂暗暗羡慕，婆婆这么刁钻，人丫头一来就能拿捏。
    怎么教的啊。
    她家峥嵘，还是个男孩呢。
    都没得到过婆婆的好东西。
    应书妍撑开手：“好看，谢谢妈。”
    沈母不冷不淡的嗯一声。
    沈茹道：“妈，我有什么啊。”
    “你一个快当妈的人了和小姒姒争，羞不羞？”
    沈茹：“.”
    “.”
    一大家子吵吵闹闹的过完生日。
    留宿在老宅。
    傍晚沈豫天一家三口出门散步，沈姒姒看见街边店铺卖葫芦的，嚷嚷着要吃。
    沈豫天停下车去买。
    应书妍牵着应姒姒跟在旁边。
    后者拿到葫芦，放在嘴边慢慢咬。
    走过上街。
    她的目光定格在街角：“爸爸，前面有个哥哥，低着头好像在哭啊。”她举着葫芦跑过去：“哥哥，你吃，吃完就不想哭了。”
    男孩抬头，露出稚嫩清冷的脸：“我没哭。”
    “好吧，我看错了。”沈姒姒掏出奶：“送你吃。”
    男孩：“.”
    “姒姒。”沈豫天赶紧抱起她就走。
    不为别的，臭小子是秦宴辞！
    青梅竹马，更使不得！
    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