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山贼当老婆》 第一章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在每个人的身上,红红的,即使在這萧凉的季节,也让人倍觉温暖。秋季的天空很高远,摆脱了尘嚣的一切纷扰,任意逍遥。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山间小道上,商队徐徐前进着,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白衣男子,一袭白衣胜雪,再骑着白色汉血宝马,远远望去,人与马浑然一体,仿佛仙人一般,让旁边的众人都看得痴了。 “五……”小厮刚准备开口説话,便被那男子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随即他看了看四周,忙改口道:“少爷,我们真的还不回去吗?你看這商队又脏又乱的,回去吧!”小厮望着马上正悠哉的唱着曲的男子,低声委屈的説道。都不知道少爷怎么了,好好的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偏偏跑来這荒郊野岭,這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害得他天天晚上被蚊子咬,都咬了好几个大包了,小厮边想还边瞟了瞟马背上的人,再望了望周围,這破地方這么荒芜,会不会有山贼啊? 马背上的莫君遥听着自家小厮在那里抱怨着,剑眉微蹙:“临安,跟你説了多少次了,要想我回去,就给我乖乖闭嘴。我喜欢少説话,多做事的奴才!或者……”莫君遥的声音渐渐提高,“你是想提前自己回去,恩?” 临安一听莫君遥這话,立马跪下来:“少爷饶命,你就是再借个胆给奴才,奴才也不敢哪!奴才只是……只是……” “只是吃不了這苦头,我説的可对?”莫君遥漫不经心的接下临安的话。 “這……”临安這时已经吓得説不出话,冷汗直冒,只得不停的点头。 “好了,起来吧,管好你的嘴巴,爷可不希望再听到這样的话,明白了?”莫君遥一扫刚才的严肃,面无表情的説道。虽然這次自己离家是久了点儿,但还不至于要让一个奴才来管,等他玩够了,自然会回去。 临安站了起来,嘟着嘴,却也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少了临安的叨扰,莫君遥优闲的哼着歌,躺在马背上,享受着落日的拂照,片刻之后,莫君遥猛的一下翻身起来,奇怪,从刚才进這山谷,四周就显得特别安静,莫君遥直觉不对。果然,他四处看了看,嘴角一挑,這些家伙,还真是不知死活。他朝临安挥了挥手,后面的临安跑了过来,莫君遥在他耳边説了几句话,就见临安往队伍的最末跑去了。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前方空地上,突然冒出三两个蒙面劫匪。莫君遥打量着眼前的人,照刚才的声音推断,因该是一伙女贼,如果仔细的话,不难听出,刚才那声音除了甜美之外,还带有一丝……怯懦!对!怯懦,這项发现不禁让莫君遥来了兴致,到底是一群怎么样的劫匪呢? 一行人见有劫匪,四处逃散,不多久,便只剩下包括莫君遥、临安在内的三人,其中一人,看那模样,应该是商队的管事,或许是因为怕被老板责备,故没有与其他人一起逃走。 莫君遥带着一丝玩味看着她们,不发一语,只见那靠前的一名女子,大声説道:“交上钱财,还能饶尔等一命,否则……” “否则怎么样?要我的命?”莫君遥接道。 那女子被抢了话,顿时气极,拔剑説道:“对,否则本姑娘要你小命!”旁边另一名女子,身形较之前那名女子矮一点,她听出莫君遥言语中的轻佻,摇了摇前面那女子,説道:“大姐,还跟他讲什么,动手吧!” 説罢除了最后那位娇小的女子站在那里,其他几人一起向莫君遥冲来。前后攻击他,“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还没讲完话呢,怎么就开战了呢?”莫君遥边闪边叫道。 之前那位“大姐”还未等他説完,便一剑刺了过来,“我们可不是君子,不吃你那一套,要説,就去跟阎王爷説吧!” 几番回合下来,众女子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莫君遥的对手,便退了下来,那娇小女子围了上来:“大姐,二姐,三姐,你们没事吧?” 被称为二姐的那名女子小声説道:“没事。大姐,那人武功明显高于我们,我看,只有智取了!用第二套方案!布恬,你站一边去”那娇小女子点头,退到一旁。众人立即散开,围住莫君遥, 莫君遥看着眼前的阵势,呵,换花样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招!莫君遥向右一闪,躲过她们的攻击,依然轻松自如。 几名女劫匪忽略莫君遥那该死的表情,继续攻击他,忽然,莫君遥觉得身体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麻麻的,该死,她们居然……待莫群遥反应过来时,便只看到那群女子得意的神色。 莫君遥暗自骂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不小心被她们下了mi药。眼睛紧紧锁住那个娇小的人儿,渐渐的,在昏迷前,他好像看到有个人影在他眼前闪过,原来是她…… 第二章 风和日丽,榆庆城难得的好天气,为何如此説呢,因为榆庆城地处昱正王朝西北边境,虽然也属边境上最繁华的城市,但常年风沙肆虐,城里的人出门都要带上面纱,所以,难得见到今日的好天气,集市上热闹非凡。 大街转角处,悦来茶馆中,几名男子聚在一起,腰上都别着佩剑,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小二小心翼翼的上了茶,便飞快跑开了。 “大哥,你确定他来了這里?這里看起来,也没什么好玩的啊!”桌子右边的男子疑惑的问着桌子上方的男子。他很不明白,为什么主上要他们去寻那个人,害得他不得不远离他的美酒佳人,到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 被问到的男子剑眉微蹙,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转动着,説道:“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只是主上説有人曾在這里见过他!所以便决定来這里看看,哪怕有一丝机会,我都要试一下。” 桌子左边的男子从进店以来都未曾讲过一句话,那张脸虽説俊朗但却冷酷无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奇冷。他瞧了瞧两位同伴迷惘的神情,朝为首的那位男子説道:“明仁,我看我们还是分开找好了,這榆庆城説小也不小,説大也不大,三个人分开找比较好一点!” 明仁想了想,道:“一寒説得对,明义,等下你找左边,一寒找右边,我就找中间這条道好了,晚上在這里汇合!”分配完之后,三人便分头行事。 “大家都听説了没,這骆家的商队又被劫了!”一老者对旁边的人説道。這消息让急欲寻人的明仁停下了脚步。 “怎么又被劫了,不是説请了帮手了吗?前两天我还看到商队的狗子呢,他説這次骆家可做足了准备呢!哎,看来,人算不如天算哪!”另一老者附和道。 众人一听説起骆家的事,都围了过来,要知道,這骆家可是榆庆城的大户人家,每年都有好多货物到全国各地的,主要是铁矿石,再加上骆家在京里也有人撑腰。所以,听到骆家被打劫,众人都不得不佩服那劫匪的能力与勇气! “听説,這次又是聚风寨劫的哦!” “又是他们啊!”众人一阵唏嘘,明仁看着他们一脸崇拜的表情,這聚风寨不是劫匪吗,他们怎么一副這样的表情。他越想越不明白,顺手抓住一位老人,问道:“老伯,這聚风寨是何方人马?” 那老伯拍了拍他的手道:“年轻人,你是从外地来的吧,這聚风寨啊,是近年才成立起来的山寨,专门打劫过往的商队,凡是经过這里的商队,只要一遇上聚风寨,就必定被一抢而空,這聚风寨在方圆百里,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骆家商队已经被劫三次了,這次还请了高人护送,一样无济于事。朝廷也曾多次派人围缫,都徒劳无功。但让聚见寨真正出名的,并不是這些,而是在于這聚风寨的四个当家的。”老人故作神秘的停下,众人都凝神屏息听着,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聚风寨真正出名。 “這聚风寨四大当家啊,可与其他山贼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难不成,他们都是女子吗?”人群中,一些青年大声起哄着。 那老人瞥了他们一眼,双手捻着胡须,不紧不慢説道:“你们説得没错,聚风寨的几个当家正是女子。” 人群中一片抽气声,女子? “对,女子,据説她们有着天仙般的容颜,美得让百花为之失色,虽然为女子身,但有勇有谋,一点不逊色于男子,真正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老人到最后,已变得激动起来。 “這次的抢劫,听説连随同骆家一起的高人也不知所踪呢,好在她们为的只是财物,并未无故伤害人命,只是,可怜這骆家,三番两次遭劫,不知又会有什么事发生了!”老人叹息一声,不知是为骆家的财物可惜,还是为聚风寨的命运担忧! 女子?高人护送?下落不明?明仁脑子里想了想,会不会?随即又问了问身旁的老人:“老伯,你可知那聚风寨在哪里?” 老人一脸新奇的盯着他:“哦,据説聚风寨就在榆庆城以西三百里,经过一条狭长的山道,就到了。年轻人,你想去聚风寨?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听説那里根本就没有男子,而她们也不会允许男子进入的。”老人还好心的劝他。 他直觉,這事肯定和那人有关,随即谢过老人,便匆匆而去,老人望着那宽阔的背影,摇了摇头,哎…… 第三章 幽幽山谷里,碧蓝的天空不染一尘,冉冉飘荡的白云如雪花般白,幽静的山谷静如处女,偶尔两声鸟鸣又消失在山谷中。 经过狭小的山道,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房屋,山门上赫然写着“聚风寨”三个大字,院子里,来回行走的都是女子,木制的回廊中,两名女子侧身椅在栏杆上。 “二姐,這次抢回来的财物够我们用好一阵子了吧!是不是這段时间都不用出去了?”出声的女子,一脸天真的表情,盯着眼前的人问道。 被问的女子,放下手中的绣品,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三妹,俨然一笑。“施菱,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倚在栏杆上的施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拉过被称为二姐的衣袖,嗔笑的説:“被二姐看出来啦。也没什么,只是想,要是能説服大姐与我们一同出寨玩一趟就好了。” 二姐落晴看着三妹施菱一脸向往,实不忍心拒绝她的提议,拾起绣品,继续埋头刺绣。“恩,好。晚饭桌上我与大姐説説吧!成不成,我可不能担保。” 顿时施菱跟个孩子一样,一边跳,一边叫。“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二姐,我告诉四妹去。” 説着,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落晴看着晚霞悄然落下,只剩下天空中一片绯红,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笑颜。不由的想起了其他三姐妹。为首的大姐坚强刚毅,三妹的鬼怪精灵,四妹的娴静斯文。风华绝代,各有千秋。在每张俏丽的面孔下面,却掩意着不同的命运。大姐辛逸恩家是在县城开武馆,大姐从小随她父亲习武,一家子也和乐融融。武馆生意每日愈涨,便开始受到其他武行的嫉妒。一年前,一帮杀手突然闯进她家,杀尽了她家里所有的人。逸恩的母亲把她压在身下,脸上涂满了鲜血,才免过一劫。三妹则是由视钱如命的父亲贩卖到青楼途中被大姐逸恩救回来的。四妹布恬家是聚盆县极为富有的一家,一家四口,日子过得惬意开怀。不料,半年前,聚盆县附近的一个山寨寨主看上了清新脱俗的布恬,便率领山贼把布家洗劫一空,不仅强抢布恬,还谴派山贼把布家老少赶到关外,至今生死未卜。至于自己,亦是一言难尽。 落晴继续飞针走线,双手穿梭于布与针线之间。远远的走来一位温柔女子,细步慢移,体态纤细,婀娜多姿,美得让人窒息。 “二姐,天黑了,這样绣下去,可坏了眼睛。”布恬的声音淡淡的,如不仔细去听,还听不真切。 落晴看着眼前這个斯文秀气的四妹,一脸爱怜,忙放下绣品,拉过她做在栏杆上。“布恬啊,话与姐姐知,是否想去镇上玩耍?” 布恬一听,想着三姐果真没骗她,二姐当真问她了。于是,想也不想的连忙点头。话还没开口,想着二姐之前规定不许私自下山,定当有原因的。又开始踌躇着,还是不去吧!“二姐,别绣了。大姐叫我来唤你,到晚饭时辰了。” 落晴见她不答自己,心里也猜到半分了。四妹一直是最乖巧的一个了,就算心里有什么事,都压抑在心底,怕增加大家的麻烦。只是,大家就是好姐妹,何需這样介意? 两人在欢声笑语中漫步,转眼便到了大堂。聚风寨三个铅墨大字,印入眼帘。大字宏伟壮观,威力十足。大堂内,暗红色檀木桌椅,淡雅的纯白色座垫,火红色地毯,摄取人的全部视野。小檀木桌上摆设了白紫相间的御用茶杯,高贵的淡紫色茶壶。椅子后面矗立着木屐花盆,花花点点,零星翠绿,清新靓丽,如同掌管聚风堂四大当家一样,娇艳动人。 大堂的右侧,是小偏厅,简单的摆设了几盆花草跟檀木饭桌而已。桌上上方已坐了两位娇小人儿,落晴携手布恬飘然而至。 “二妹,四妹,快坐下。今天打劫而来的物品,清理司已经登记过了,明天我吩咐着外围司拿去变卖了,然后分到周围的穷苦人家去。”大姐辛逸恩见落晴跟布恬携手而来,不紧不慢的把事情分布条理清楚。 “大姐拿主意好了,先吃饭吧!”落晴拉开小帆椅坐下,招呼好布恬后,唤道:“素银,上菜吧!” 被唤为素银的女子,托着盘顶,带着其他女子鱼贯而入。不一会,桌子排满精致可口的菜点,以素菜居多。 “素银姐,你们也去小偏殿开饭吧!”施菱夹了一块大大的鸡肉在口里咀嚼,含糊的説着。 晚膳完毕,素银引导其他女子收拾碗盆后,便端来几盘水果。 “大当家,今日俘过来的那名男子,是否要送餐?”素银低声问着。想着大当家从没有在打劫途中俘虏人上聚风寨的,今次如此例外,肯定是那名男子冒犯了几位当家的。 “不用,他嘴倒是硬得很。无妨,好好看着他就好了。”逸恩想着今晨他如此轻狂,傲慢,心里恨得牙痒痒。不给他苦头,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碰到的是些什么厉角儿。“对了,落晴説,你想出去玩是吧?” 施菱低着头,一个劲的盯着四妹布恬。施菱想着,她是怎么回事,不也是想要出去玩吗?怎么不吱声呢? 布恬见三姐施菱猛的盯着自己看,内心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自己也很想外出,毕竟半年来都未曾出寨。下山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逸恩见两人都不出声,便吩咐其他三人下去休息 第四章 第二日,四人朝气蓬勃的一起早餐,请茶,聊得甚欢,欢腾一片。 “禀寨主,有一支商队浩浩荡荡的朝山上走来。”素银一脸开心的报告着着个好消息。那些人真是胆子够大的。难道昨天镇上轰动的洛家商队被劫他们还不畏惧吗?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来。 落晴稍做思量,觉得不大对劲,吩咐道:“素银,你带些姐妹,用量箱绳去测量他们箱子的重量,测量出来后,用地斜针把他们马车轮的气扎泄,再回来报与我们。” 素银领命出去了。施菱放下手上的茶盏,蹦跳着,开心异常。“好耶,大姐,二姐,那些人自己送货上门,太好了。我带人去会会他们。”説着往外走去。 “慢着,施菱,回来。暂且坐一下,等素银他们报回来的信息再出去也无妨。”逸恩连忙叫住外往跑出去的施菱,想着老二的测试也是有道理的。以前,劫取一支商队的十来天内,是没有商队走這个山头的。這支商队敢走过来,一种可能是他们是外地人,对昨天劫的洛家商不知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是有备而来,想要擒住她们几个。 不一会,素银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报几位当家的,他们箱子里装的是石头。” “石头?哼!!”落晴心里暗自嘲笑着他们了,如此掩人耳目,不就是想要会一会我们四姐妹吗,给你机会。 施菱却是气得火冒三丈,居然想引诱他们出去。真是该死,自己差点上当。“两位姐姐,這几个鬼人头,就交给小妹吧!小妹一定狠狠的修理他们一顿。” “素银,他们是几个人啊?”逸恩还是不放心,追问着素银。虽然説施菱鬼主意挺多的,如此看来,对方也不是软角色。 “回大当家,他们一行六人。”素银想着跟三当家出去对付那几个人,定是十分好玩的。内心多了几份期待。 “大姐,让施菱去吧!那几个毛头,施菱可以对付的。”落晴见大姐忧心得看着施菱,出言安慰着。大姐虽不是同父母所生,但内心待她们都是极好。饮食起居都照顾得很好,还好有她,让這么多无家可归的女子,有个归属。 施菱开心的领命出去。布恬便跟两位大姐説,想去后山采摘些鲜果跟鲜花回来。两位大姐爽快的答应了,她拿了花篮,带了几个随从姐妹,便出门了。 后山的空气,新鲜至极。布恬顿时心情大好,回房换了更为轻盈的衣服,拿着花剪,往菊殿园走去。哈,秋天满山片野的菊花,放眼一望,红的,黄的,白的……。好美,真想在此花野中,翩然舞一曲。 莫君遥坐在地牢的一脚,始终想着那一天,自己粗心被下mi药一事。真该死,自己太小瞧了她们几位了。出来混的,没两招,启会名扬整个昱正王朝呢!气归气,可這几个小娘们,居然都不给他送饭,真是够可恨的。以前他父亲在怎么压犯人,都会安排人送饭菜。何况自己又不算是犯人,真是可恶。 唔!好香。這里怎会有桂花香味?那几个婆娘还有如此修心养性的一面,还真看不出来啊。各各凶神恶煞,看你们以后怎么嫁得出去。突然想到昏迷前给自己下药的那个小姑娘,哼!你就更嫁不出去了。突然听到清脆悦耳的欢笑声,谁呢?声音這样的悦耳,人也一定是小家碧玉,小鸟依人吧! 説着,不由的站直了身子,朝墙上开的通窗往外望去。一位女子,抚动着轻盈的衣袖,在满山的菊花丛中,翩翩起雾,灵巧的身姿,飘渺的衣裳,绝美的笑容,晃如自己闯入了花仙子的世界。 美,好美的女子,好美的画面。 莫君遥深深的沉浸在此等美妙的画面中,痴迷,留恋,目不转睛。从来没见过這般美丽,无忧的女子,那眉,那眼,那嘴,那笑,世间无人能比。 布恬,在花丛中,舞得不亦乐呼。左右衣袖慢慢旋转,慢慢收尾。旁边的侍女便递来剪刀,布恬认真的剪了起来。菊花,清新淡雅,不娇柔不造作,很适合她们四姐妹。 “四当家,三当家回来了。你要回大堂吗?”一位侍女打断了正在剪菊花的布恬,想着,四当家的舞,真是美得让人窒息。 “不了,你带她们都下去吧,我再找几朵,便也回去了。”布恬依旧埋头剪着,想了想,便叫住那名女子。“素如,你把這一朵淡黄的菊花带个三姐姐吧!就説,小妹晚些回去替她庆祝。” “四当家怎么知道,三当家胜利而归了?”素如不懂,四当家怎么知道三当家胜利的归来了呢?這儿也没人通报啊。 布恬淡淡一笑,這一笑,不仅让素如等人看傻了,更让关在地牢的莫君遥也看傻了。莫君遥虽然听不清她们交谈的内容,但远远的观望,也满足了。 “素如,三姐姐聪明着呢,她什么也不多,鬼主意不少。你且回头瞧瞧,定是狠狠的整了那般人了。” 素如带着其他姐妹,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菊殿园了。布恬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笑容漫溢的裁剪着艳丽的菊花。风,轻轻吹来,空旷如野的菊花园中,一阵阵的花香。 莫君遥想着,用什么方法可以把這名女子引过来呢?眼见布恬拔掉套在手上的腕套,理了理篮中的丰收物,朝园外走去。 “四个臭婆娘,爷爷我饿死了,快点给我送饭过来。臭婆娘,快放了爷爷,不然我找人踏平你们聚风寨!”莫君遥想不想的,开口大骂道。心想着,這样你应该过来了吧。 布恬走了几步,便听到有人的叫骂声。奇怪了,怎会有男子的声音。记起来了,昨日俘虏上山的那名男子,他如此无礼的羞辱她们四姐妹,這是他罪有因得。不管他的叫喊,继续向前走。 “四个小娘们,你们来阴招捉了爷爷我,不算,有本事一对一啊!”莫君遥见还是没人朝他着边走来,心里纳闷着。 布恬见他這么説了,开始自责了起来。是她下的mi药,她也有不对的。算了,给就他送点吃的吧,大姐她们应该不会怪罪的。想着便去膳房随便整理了一些吃食,细手细脚的往地牢走去。 第五章 正当莫君遥失望之时,却见布恬翩然而至。莫君遥眼睛一亮,不仅仅是因为布恬的到来,还因为她手上端来的食物。説实话,他莫君遥长這么大,还没這么饿过。 “喏,给你。别在骂了,大姐她们听了可不高兴,我也不会给你送饭的。”布恬气气的説着,把拖盘往地上一放,作势要走。 莫君遥听她口气,示意自己如不骂她们四个,以后她还会替自己送饭菜。“你等下,你在菊花丛中跳的舞,真是连菊花仙子都要比了去。不,你本身就是菊花仙子。” 布恬听他如此直白的表扬自己,脸夹一下羞红。“真不知耻。” 説罢,便转身,往外走去。 “喂,你回来。那日,你借助风,洒我mi药,我尚为与你算帐呢!”莫君遥急忙出言挽留她,她怎么就這么想离开此处,难道是怕被发现?“再説了,我吃完后,碗盘放哪?要是被发现了,守牢的人,可就遭殃了。” 布恬细想着,也对,自己偷偷来送吃的,要是這么走了,碗盘还留在此处,要是被大姐发现了,一定是重重责罚其他姐妹了。想着便转身回来,嘟着嘴,气气的看着莫君遥。 莫君遥看着她生气的模样,越是发现她可爱,纯真了。忍不住想要捉弄她,想要看她做何反映。“小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啊?” “啊,你,你,罢了,看来是不该给你送這顿饭。”布恬生气了,气急脸红眼涨的,不过声音听起来还是毫无波澜,低沉恬静。 莫君遥看着眼前着个女子,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這样的女子?连生气了都不知道用什么言语辱骂回去,這么的可爱,怎么以前自己从未发现过? 莫君遥细嚼慢咽的,一旁的布恬虽心急,却也安静的看着慢悠悠的莫君遥。布恬想着,就快到晌午了,大姐她们一直没见着自己,肯定会到处找寻,偏偏莫君遥又吃得這样慢,眉眼不免紧皱了起来。 莫君遥也想到了,要是自己再這样慢下去,她被发现来送饭给自己,肯定免不了一阵数落。三两下的,把碗里的鱼肉全部倒入嘴里。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口实在是干得厉害,一时又找不到水喝。哎!牢狱之灾啊,还真不是人受的。 布恬感激的朝他看了一眼,收拾碗筷,飞速的朝庭院走去。出来后,布恬不免笑了自己,奇怪,是自己慷慨的给他送饭,最后却讨得自己感谢他吃快了些,真是好笑。 布恬放好盆具,转回自己房里,拿上剪好的颜色各异的菊花,赶紧往大堂走去,会不会被大姐他们发现呢?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不然啊,整颗心七上八下的担心,真不是滋味。 “四妹,刚采花回来啊!”逸恩见着神色匆匆、心绪不宁的四妹,小丫头怎么了? “啊!大姐啊,我刚刚采了些新鲜的菊花,正要给几位姐姐送去呢!您這是要往哪去啊?”布恬觉得自己像做贼的一样,东掩西藏的,不过话説回来了,自己不正是山贼么? “哦,我是要去地牢见见昨天那个自大狂妄的俘虏,你随我一起去吧!素银啊,把菊花给二当家、三当家送去。”逸恩把花篮递与素银,便携手布恬往地牢走去。 布恬深深的吸一口气,自己刚刚急忙的从這里出去,现在却又悠闲的陪大姐进来。這个地牢还真是跟自己有缘了。她朝看守地牢的几位姐妹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们保密。 “大当家!”众女子,大声的叫着。 “怎么样,聚风寨的地牢,你还满意吧!住得可算舒适?”逸恩对着正坐在地上发呆的莫君遥嘲笑似的问道。有些人,永远只懂嘴巴逞强而已。 “臭婆娘,你快放我出去。少在這边假惺惺的。”莫君遥毫不客气的破口大骂,但看着這位大当家后面的娇小人儿,心,突的一下,被重重的击打一下。 “我是要你为你的狂妄自大付出点代价,如此不为过吧!”逸恩轻笑了一声,转过身,携过布恬的手,往外走去。“你且好好在這住着,等我心情好了,自然放你出去了。” “哎,山贼就是山贼,我还以为有什么大本事呢,还不是用下三滥手段,下流!”莫君遥看着她们款步出去,嘴里不免出口刁难了。有本事单挑啊,关着自己,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説什么?”逸恩听他如此出言不训,尤其是山贼那两个字,深深的刺到逸恩的心里,她挑了挑眉,转过身来,朝莫君遥説道:“哦?是吗?那你就别怪本姑娘用山贼的方法治治你這张讨人厌的嘴!”她气愤的叫道:“来人啊,鞭条伺候。”哼,看你还嘴硬。 布恬吓了一跳,大姐从没有這样生气过。居然用到鞭条了,這可怎么好啊。是劝还是不劝?“大姐,别与這种人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我扶你回房吧!” “恬儿,你是在替他求情?”逸恩看着身旁的四妹,双眼微眯,用波澜不惊的话语説道。 布恬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为了一名男子像大姐求情,看着大姐面无表情,她知道,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完了,這男子肯定会没命的了! “不是,午膳时辰到了,我们先行用餐吧,這活儿,交给素雪他们就好了。” 莫君遥听出来了,她居然在为自己求情,内心小小的震撼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感激之情,不过,瞬间便恢复。 “臭娘们,你敢打我,你试试。”莫君遥不怕死的继续挑畔道。 “好呀,本姑娘还真想试它一试。素雪,鞭条!”逸恩不怒反笑。伸手,素雪递来牛尾鞭。“素雪,带四当家出去。” 布恬被素雪等姐妹,推出了地牢。不一会,里面便传来大姐的声音。 “你不是嘴硬么,那我就叫你以后没嘴説话。看你嚣张什么?”从言语中,布恬听出来了,大姐是很生气了,不然不会自己动手打人了。可怎么办才好?大姐是武行出生的,非把他打死了去。 啪,啪,啪…… 他果真嘴硬,应该很痛吧!他居然都不叫出来,为何要這样强硬呢?大姐听到他认输的叫声,一定会放了他的。怎么办?布恬捂着嘴,心里慌慌的,没发觉自己开始关心他了? 第六章 布恬摇摇头,怎么会這样呢,他只是个陌生人。与自己毫无干系,自己怎么会关心他呢?自己只是怕大姐打得累了,手酸而已。這样想着,让布恬好受了许多。 不一会,逸恩便气喘的走了出来,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素雪,好好看着他。” “是!”素雪恭敬的回道。這次大当家的,还真是让大家长见识了,原来大当家如此凶狠,可怕的时候。 逸恩拉着布恬,慢慢的走向大堂。 夜晚,施菱硬是拉着布恬,要给布恬讲解她今天的英雄事迹,布恬听着她口若悬河,心却飞得老远。他还好吧!入夜了,山上会起些微风,他又受了伤,会冷吗?伤口会不会感染? “四妹,你都不知道,那些人笨死了,我们都躲在树上,用弹珠打他们,不一会,他们鼻青脸肿的,夹腿就跑。那人还呆呆的瞧树上,树上的我们,都穿了二姐制的隐树衣,他们怎么可能看得到。哈哈哈哈……”施菱想着今天上午的那一群人,不由得拍桌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却见坐在一旁的四妹,没任何反应,以前的四妹不是這样的啊,都会配合她,也会捂嘴而笑的啊。“四妹,四妹?” “哦,三姐,你説的什么?可以再説一次吗?”布恬暗暗懊恼,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是因为他吗?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会。 “好了啦,我看你也累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我再讲给你听。”见四妹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施菱也没多想,以为是布恬太过劳累了,便起身回房了。 布恬见她一走,赶紧找出以前大姐们给她的药瓶。拿了几瓶,从膳房端了剩下的饭菜,小心的朝地牢走去。 地牢里很安静,這个时辰,姐姐们都已经安睡了,只有值班的姐妹们,还不辞辛苦的在夜间巡逻。布恬温柔的朝素雪等姐妹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地牢。只见素雪点了点头,布恬悄悄地进去了。 素雪心想,四当家的心肠真好,上午阻止无效,晚上就送来药膏。哎!真希望四当家有个好的归宿。 布恬一进去,便看到莫君遥趴倒在草席上,面对着后墙。她突然犹豫着,是向前走还是出去,随即一咬牙,反正来都来了,就给他上些药吧! “恩,那个……谁,你睡啦!” “废话,躺在草席上,肯定是准备睡啊。”莫君遥在她刚进门时就知道她来了,她身上还飘洒着桂花香味,一闻就知道了。 “你吃点东西吧,這有药膏,你拿去涂吧。盘子等下我叫素雪拿走就好了。我……我先走了。”布恬看他转过身来,上衣半敞开着,露出洁白结实的胸膛,一阵害羞,讲话也结巴。他头发凌乱了些许,脸上依旧是很脏。 “喂,你要做好人就做到底吧!鞭痕在背上,我怎么涂得到?”莫君遥看着眼前這个羞涩的女子,又忍不住再次的捉弄道。 “這,男女授受不亲。我,我走了。”布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想着还是走吧。 “你再走一步,我叫咯!”莫君遥的背虽然很痛,可见她,却觉得很开心,没有由来的开心。“过来,帮我涂了药,我就放你走。” 布恬想着,他的确是自己涂不到,自己还是帮忙帮到底了,算是替大姐积福吧! 莫君遥很满意的看着她转过身来,自己当然也转过身去。褪进了上衣,任由她涂抹,自己则拿起鸡腿猛的啃了起来。這小丫头观察得还挺仔细,晚饭记得给他端了一碗水过来嘛。 布恬的手,畏畏缩缩的,始终不敢触碰他肌肤半分。莫君遥在火把的照影下,看到了她如此羞涩,微笑着把背往后一退,她的手终于碰到了自己的背了。 布恬没想到他会往后退一步,更没想到自己的手居然大胆的摸到了他的背。赶紧缩了回来,却听见他低低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很痛吗?”布恬紧张的问道,生怕自己碰到他的伤口/ “大姐,你再不涂,我可真要痛死了去。”莫君遥心里其实是在大笑,自己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哦,哦,哦。”布恬不好意思的应着。手开始抹药膏上去了,他的皮肤真是细腻,如此光滑,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吧! “你是洛家的少爷吗?” 莫君遥咽了口里正咀嚼的鸡肉,答:“不是,我是跟着洛家商队去玩而已。你问這干吗?” “没,没有。我随口问问而已。”布恬羞涩的回道,她只不过是想找个话题,没想到被他一句话堵了过来,害她不敢再説下去。 莫君遥从火把的照影里,继续打量着這个女子。多想告诉她,因为她,自己喜欢上了落寞的秋天。 之后的几天,布恬都是等着姐姐们入睡了,才去替他上药,送食物。也在闲谈中知道了,原来他叫莫君遥,他喜欢自由,不愿受家中父亲的束缚,便私自溜出来周游四海。他还有个侍从,在他对付大姐他们时,不见了。 心细如针的落晴,总是感觉四妹最近怪怪的。這日晚膳后,四姐妹依旧坐在大堂内交谈。戌时时分,逸恩便叫她们各自回房休息。 落晴见布恬走得那样急,心里已猜到了几分,便叫住她:“四妹,二姐好些时日未曾与你聊天了,今日上二姐落晴阁去,咱们两姐妹好好聊聊,好不好?” “這样啊……”布恬犹豫着。 “怎么,不行吗?还是……你有其他事要做?”落睛试探性的问了问。 布恬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没什么事,我跟你去吧!” 落睛一笑,径自向前走去。布恬想着二姐刚才的表情,像是她知道什么似的,心里噔噔直跳! 第七章 房内,素芯点燃了烛灯,便退到了一旁。落晴看了看眼前這个灵巧的四妹,坐下后,沏好茶,悠悠的问道:“听素如説,你近几日常到后院采花,有特别中意的花吗?二姐叫人移几株回来给你。” 布恬心像漏一拍似的,猛烈的跳了起来:“恩,还好,我很喜欢菊花,不用再移栽了。” 落晴看着布恬的表情一下子就转为不自然,还有些许苍白。看来,布恬长大了。 “那恬儿最近睡得可好?” 布恬一时不知做何言语,整个心被揪起来了。 落晴见布恬的脸,霎时又变得红了起来。 “傻恬儿,我们虽不是同父母所生,但也亲过亲生姐妹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跟二姐説的。”落睛拍拍布恬的手,温柔的説道。 布恬听二姐這样説,更是觉得难以启齿:“二姐,我……”布恬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像二姐请罪,忙跪下来。“四妹説了,二姐可别怪罪四妹。四妹這几日常去后院采花,实为去替那日俘回来的男子送吃食,人家也无任何罪过,就這样关押着,妹妹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就……” “所以,就帮我们姐妹几个赎罪去了?”落睛接下她的话来,“傻啊你,你這般好心肠,以后嫁了人,姐姐们都不在身边,看谁维护你哦!你大姐只是一时气急,不会关他太久。不过上次,他顶撞了大姐,那就不清楚了。你也别急了,你大姐总不至于饿死他,给个教训而已。”落晴点了点她俏鼻子,宠爱的説道。 “好了,先睡吧!明儿一早,就把事情给你大姐三姐她们説了,她们也都担心着呢!” 布恬拖着落晴的手,嗔笑道:“恩,我听二姐的。好久没抱着二姐的手睡觉了,真怀念。”落晴笑着看她贫嘴,落下丽帐,一起睡下。 地牢里的莫君遥一直数着时间等布恬的到来。虽然中午吃得饱饱的,但就是想要看看那个靓丽单纯的女子,与她谈天説地。亥时都过了半个时辰了,依旧没见着那个轻盈飘逸的身影,心里不免担心了起来。难道她被发现了,那个大当家的把她关起来了?莫君遥想着开始心急了起来,那个大当家不会用鞭条抽她吧,她那么瘦小,怎么能承受得了? 莫君遥想着,自己有必要为了一个女子,一直关在這里吗?那个女子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何况她还曾对自己mi药呢!应该走的,留在這也没什么意思。 “喂!”莫君遥吼了一声,等那名女子一回头。‘咻’的一声,石子打到了那名女子的穴位,慢慢的倒了下去。莫君遥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往铜锁一摇,门便打开了。 门外的人儿,他三两下的就全部解决了。然后用飞快的速度,往山下走去。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這个关了自己這么久的地方,再见了,还有那几鞭之仇,辛逸恩,我记下了! 他挥袖而去,路边的菊花随着阵阵秋风,抖落几片花瓣,莫君遥捻着那嫩黄色的花瓣,嘴角微微一笑,菊花仙子,有缘再见了! 早上,鸟儿在树上,唱着欢快悦耳的歌,吵醒了正在睡梦中的人。布恬张开眼,看了看身旁的二姐,哇!二姐的皮肤白皙嫩滑,细柳叶眉,高挺鼻梁,丰润红唇,再加上她晶莹如水的眸子,俨然是一位绝世美女。老天真可爱,让我们不同性格的四姐妹聚在一起,太感谢它了。 “你还要盯到何时啊?”落晴脸上挂有淡淡的笑容,眼睛却始终未张开。 “二姐,醒啦。”正在窥视的布恬,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你這可热闹了,我听热闹呢。” “恩,那就起身吧!过一会,你大姐肯定要叫人来唤我们。”落晴朝布恬柔声的説。 洗蔌完毕后,落晴便同布恬欢腾笑语前往大堂。还未至门口,便听见逸恩大声的呵斥着。 “怎么会让他逃了的?” 布恬听着大姐的责骂声,直奔进去。他逃了? “大姐,你别责骂素雪了,是我的错!”布恬难过得想哭,是不是自己的轻率去给他涂药,成了他逃走的最大帮助? “大姐,是我不听你的话,每晚都有去给他送饭,你打他后,我还每晚给他抹药膏。是我错了,不应该去帮他,救他的。我才是他逃走的罪魁祸首,你罚我吧!” “哎!恬儿啊!大姐本想這一两天就放他走的,也不怪罪你们了。只是,我们的地牢他怎么就那么轻易的逃了呢?素雪,你告诉我为什么?”逸恩接触布恬這半年以来,就知道,這小丫头心地很善良,无妨,她谁也不怪。只是牢房似乎还要改造,哪那么轻易的让俘虏逃走的,這还算什么牢房? “大姐,你别问素雪了。”落晴拉起了跪在地上的素雪,然后説道:“大姐,那日与他交过手,知道他的武功远远在我们之上吧!如此脆弱,死板的牢房,怎么可能锁得住他呢?可以利用石头点穴,可以树枝开锁,如此对他来説,应该不算什么的。只是他想不想走而已!” 第八章 昱正王朝的皇宫位于正南方的广封城,那里交通便利,商品繁多,人流量大,鲜花绿草,品种繁多。而居住在京城的则多为达官贵人,富有之户。皇宫更是气派非凡,远远的看去,一片金碧辉煌,气势庄严,威慑十足。 此时正是皇帝早朝时辰,皇上正与大臣们讨论围缫聚风寨一事。 “父皇,聚风寨不得不派人去围缫了,近两年时间抢劫无数,已引起众多商队恐慌,如此下去,商人无法安心言商,势必动摇国家经济啊!”二皇子恨恨的説。围缫聚风寨的事,在他的计划之内,一定要説服父皇下令才行。 “恩,這件事啊……”皇帝用手捻了捻胡须,斟酌一番后,问道:“五皇儿,這事,你怎么看?” 刚回宫的五皇子,还未梳洗,便被唤来上早朝,心尚为定下。 “回父皇,儿臣觉得,聚风寨虽劫了不少商行,但在民间也是受到极好评价。儿臣這次出宫,听得最多的便是民间百姓夸奖她们劫富济贫的做法。天下之大,贫富差距亦是广之。儿臣觉得,若是强行围缫,可能会引起民愤,此事可以暂且放着。” “那依老五的意思,朝廷就得由着她们,让她们更肆无忌惮的打劫下去?”二皇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从小到他,他提的意见,父皇都要问过老五? “禀皇上,老臣也提议,聚风寨一日不除,那些商行一日不得安稳。国库有一半的资金来自于商行的税金,如此以来,商行都惧怕,纷纷关门大吉,那如何充实国库?”宰相刘森吉朝二皇子点了点头。 “這……”承乾帝看了五皇子,想着宰相説得并不是没道理。 “那依各位爱卿之见,朕派何人去缴匪合适?” 二皇子一听皇帝之言,忙站出来。众位大臣本以为他请缨去缴匪,没想到他却説道:“父皇,五皇弟常年游历于民间,儿臣还听説,五皇弟跟商队上聚风寨被劫持于内。儿臣想,五皇弟对聚风寨地形定是相当熟悉,因此建议由五皇弟去,最合适不过。” “臣等也如此认为。”宰相带着他的羽翼,附和道。 “二皇兄如何得知啊?恩?”五皇子扬了扬眉,嘴角浮现出轻佻的笑容。“儿臣领命!”既然你们這样精心的设计,自己怎么讲都要配合你们把這出戏演完吧! 没错,当今的五皇子逍遥王便是莫君遥。他因不喜欢束缚,被皇上特别恩准,不用行朝官之事,常期行走于民间。如皇帝需要他协助,他亦是二话不説,回宫服从皇帝的安排。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自己被聚风寨劫持的事,二皇兄如何得知? 想起聚风寨,不由的想起了那位秀气灵巧,体态轻盈,温柔貌美的女子,她还好吗?自己连累到她了吗? 远处,伟岸的身影恨恨的盯着莫君遥,哼,看你嚣张到何时,很快,你就会永远逍遥下去了! “临安,那日你逃走之后,一直守在聚风寨山下,是否有什么发现。”回到自己的宫内,莫君遥便叫来自己的贴身侍卫,问道。 “回主子,奴才还未来得及报与主子,主子便被皇上叫走了……”临安扬立一旁,准备道出自己的委屈。 “本王不想听其他!”這个临安跟他也有好几年了,怎么还是這样笨呢? “是!在主子被劫持的第二日,奴才便见着了假扮成商队的二皇子的贴身侍卫明仁,明义,一寒。不过,他们实在太笨了,被聚风寨的人发现了,打了下来。”临安想着那一日,自己躲在远处看到他们被欺负的模样,便大笑了起来。“聚风寨的几个当家的也不笨。這都能被她们识破,厉害!难怪名声這么大,有机会……” “恩?”莫君遥放下茶杯,轻挑剑眉。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临安吐了吐舌头,主子干吗這样严肃嘛,真是破坏气氛。 莫君遥盯着青花茶杯,不错,上好的瓷器啊!看了临安一副神往的表情,這小子八成又神游了,想想自己這一趟出宫,真是有惊无险,明里暗里都有几批人马追着,所幸自己命大,否则今天就不可能坐在這里喝茶了,刚才在大殿里那番争执,更是加深了他和二皇兄的矛盾,二皇兄就真的那么希望自己死吗?事情真的就没有一丝转机么?莫君遥转动着茶杯,可惜啊,到底是一母同胞,权位真的就有那么重要? 他看着茶几上摆放着的菊花,嗅了一下,嘴角扬起,或许,這世上还是有比权位更重要的东西吧!捻碎一片菊花瓣,聚风寨,他真的要缫了她们吗?其实在外的這些日子,他不光只是玩的,他也有看到百姓疾苦,进入聚风寨之后,从布恬口中得知,她们原来也是大户人家出生,只因被奸人所害才会落得如此境地,她们這样做只是为了生计,而且在聚风寨中,大多是老弱妇孺。相反看看這些成日满口教条,安坐朝堂的达官贵人们,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表面悲天悯人,实际上欺压良民,烧杀抢掠,他们的行为才真正是强盗所为! 莫君遥皱了皱眉,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帮到她们。临安看着主子一会高兴,一会皱眉的,心里不禁犯嘀咕,主子该不会是有病吧?要不然怎么会這么怪异的,要不然就是……主子又想出新花样整他了吧!妈呀,千万不要,他还想多活几年呢!一想到此,临安心里一阵恐慌,他轻轻摇了摇莫君遥的袖子。 “主子,主子,怎么了?” 正发神的莫君遥被他這一摇,马上回过神来,瞪了两眼临安,起身走出厅外,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办好這事儿。 一旁的临安见主子這样瞪着他,心里顿时慌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真的是這样,哎,真是自作孽,呜,小翠,永别了,我会永远住你的。 前方的莫君遥见临安没有跟上来,转过身来,看临安那副好像要大祸临头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他好以整暇的看着临安,慢吞吞的説道:“临安,还不跟过来,是在等着本王砍你的头吗? 正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临安一听到這句话,不禁高兴得跳了起来:“主子,你不罚临安了?” “本王有説过要罚你吗?” 临安摸了摸自己的头,不説话,快步跟过来,在莫君遥身后傻笑着,心里想着,还好还好,小翠,咱俩又能见面了。 第九章 布恬将最后一盆菊花搬到亭里时,天空已下起零星小雨,她转身看了看這些菊花,若非是自己抢救及时,這些菊花怕是已经惨不忍睹了,抚摸着被风吹得零乱的花瓣,布恬叹息着,天气渐渐变冷了,院里的菊花也渐渐凋谢了,让她内心一阵惆怅,每到冬天,就是聚风寨最艰难的日子,因为天气寒冷,很多商队都改道而走,致使聚风寨难以维持生计,所以每到冬天之前,大姐她们都会储备粮食,好让大家衣食无忧的渡过冬天,布恬双手合十,认真的向上天祈祷着,老天,希望這个冬天大家能平安度过吧! 她顿了顿,望着远方,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伤有没有痊愈呢?亭外潺潺雨帘,雨滴声声滴落地上,也滴入布恬心里。 “四妹,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连我叫你都没听见。”落睛款款而来,看着亭中发呆的四妹,柔声问道。 布恬回过神来,见是二姐,忙答道:“没什么,没什么,二姐,你怎么会来這里,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和大姐她们在前厅安排寨中的事务吗?” 虽然见她极力掩饰,但落睛还是捕捉到了一丝慌乱的神情,這丫头,肯定有事瞒着她们,见她避开话题,落睛也不好再多问,便笑着説道:“我的四妹啊,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议事啊!”這样一説,让布恬更加尴尬了,只顾低着头,不説话了。 落睛见状,没多説什么,只是托着她的手,轻声説道:“四妹,别以为我们没看出来,最近你都消瘦了好多,我们都是好姐妹,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説出来,让姐姐们帮你分担,有些事,过去了就算了,就别放在心上了,恩?” 布恬轻轻的点了点头,倚进落睛怀里,良久,闷闷的冒出一声:“二姐,你説,有些事过去了就真的算了吗?” 落睛心里轻轻刺痛,抚着怀中的娇小人儿,缓缓説出:“会吧,只要你愿意!” 狭长山道中,明显有打斗的痕迹,山林中异常安静,只听到偶有一两只鸟儿扑打着翅膀,寂静的山谷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空气中洋溢着紧张的味道。一列军队整齐的站在聚风寨门前。寨门紧紧关闭,领头人右手一挥,军队停了下来。只见那领头人翻身下马,那泛着白光的白色铠甲在烈日的照射下,熠熠生光,加上他俐落的身手,让所有人都好像在欣赏一出赏心悦目的表演。身旁的县令躬腰,想要扶住他,却被他一手挥开。 县令自觉无趣,只好转移话题道:“启禀王爷,此地正是聚风寨。” 前方的莫君遥转过身来,两道锐利的目光朝县令直直射来,那冷冽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惧怕三分,随即他厉声説道:“原又方,你是认为本王看不到這斗大的字眼吗?” 原又方慌忙跪下:“王爷饶命,下官绝无此意,下官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這样讲王爷啊!王爷大人有大量,请饶恕下官吧!”见莫君遥只是转过身,并未追究他,他赶紧站起身来,用袖子直擦冷汗。 這是莫君遥缫匪的第三天了,聚风寨一干人等已被逼至山寨内,今日他们只需要踏平這聚风寨,那這次任务就算完成了,他在内心祈求這次的缫匪能够一举成功,否则,照這样下去,难保他的脑袋还在脖子上。 原又方暗忖,真不明白,民间盛传五皇子性格温和,从小聪明过人,待人宽厚,怎么到他這就完全变了个样?虽説自己以前缫匪不力,但皇上都已经罚过他了,并且还派他协助缫匪,按理説五皇子不应该老是找他的茬啊?还有,五皇子为什么下令説不准伤害聚风寨的任何人?莫非他们……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正当原又方思索之际,寨内高台上,一女声打乱他的思绪。 原又方大声回道:“哼,不知所谓,当今逍遥王在此,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休想,谁赢谁输,还未有定论呢!那个又圆又方啊,我劝你还是乖乖滚回去吧,否则别怪本小姐用出比上次更古怪的刑法来!” 原又方一听,赶忙躲到莫君遥背后,不再説话。莫君遥不屑的看了原又方一眼,嘴角浮上若有似无的嘲笑,這让他更加的看不起原又方,想原又方身为一城父母官,并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反而极尽谗媚之事,昱正有此官员,真是国之不幸。 莫君遥上前説道:“姑娘,在下莫君遥,不知大家可否坐下来谈一谈呢?” 高台上的施菱不禁睁大眼睛,待看清楚来人面貌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他……他……他是那个……” 身后的辛逸恩见三妹這副样子,觉得奇怪,问道:“是谁?难道还能是玉皇大帝不成!瞧你這样!”施菱不説话,只是指向下方,辛逸恩跟落睛朝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两人也一样惊讶不已,他原来是逍遥王,难怪她们会败在他手上,完了,她们捅大娄子了,他肯定是来报仇来了。 还是落睛最先恢复正常,她大声説道:“谈一谈?王爷只怕还是记恨我们的吧,怎么可能跟我们同桌而坐呢?再説了,你已经将我们逼至此了,你认为我们还会跟你谈一谈吗?” 莫君遥自信的説道:“二当家且慢发火,本王当时并未告知你们本王的真实身分,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本王是不会记恨你们的,还有,据本王所知,這聚风寨内大多是老弱妇孺,虽説几位当家治理有方,寨内人大部份也略有防身之术,但战斗力显然不如本王的军队。” “那又怎么样,真正交锋,你们也未必讨得到便宜。” “二当家此话并矣,若是真打起来,对于我方来説,拿下聚风寨只是较为困难,并不是不行,但如果是這样,你想想,最终不利的是哪一方?”莫君遥説道。他知道,她们会想清楚的。 落睛不再接话,是啊,他説的对,聚风寨三面环山,要想强攻只怕要费一番时日,但如果战斗拖下去的话,受害的只是聚风寨。 莫君遥见她们已有动摇之心,便接着説道:“但如果你们愿意归顺朝延的话,這场灾难就可以完全避免了!” “王爷,這……”旁边的原又方一听莫君遥如此説,不由急了起来,這样行吗? 莫君遥瞪了他一眼,继续问道:“怎么样,這样对你们来説是最好不过了!”见他们还是犹豫不定,他又説道:“這样吧,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今日日落之前,请各位当家给个答复!” 莫群遥上马,欲带着军队离开,原又方上前道:“王爷,這……就這样了?” 莫君遥眯着眼道:“原大人,要不然,你想怎样?” “没,没,下官不想怎样,王爷决定就好,王爷决定就好。”原又方实在弄不明白,這军队浩浩荡荡的来到這里,结果就這样回去了,這莫君遥到底想怎样? 第十章 “大姐,我们真的要归顺朝延吗?”施菱问道。她一点都不想归顺朝廷,现在這日子过得多快活呀,虽然她们是劫匪,但她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且她们劫的都是一些奸商,像這次的骆家,他们欺压良发,搜刮民脂民肓,所以她们才会决定要劫骆家的,那都是他们罪有应得。但是如果聚风寨归顺朝廷的话,她们就不可能這么自由了,所以,她是非常不同意归顺的。 辛逸恩柳眉微蹙,她也考虑过归顺朝廷,但是這寨子里都是被朝廷逼得走投无路才会沦落至此的,断然不能叫她们又走回老路,可是,如果不归顺的话,這一战在所难免,也逃不过生灵涂炭,在莫君遥的军队面前,她们无疑是以卵击石,到底应该怎么样做呢? 施菱见大姐不説话,不由得急了:“大姐,怎么办嘛?” 一旁的落睛忙上前拉住施菱,劝道:“三妹,你不要急,大姐自有考量!” “可是……”施菱还想再説什么,被落睛用眼神拦了下来。 顿时,大厅一片寂静,静得只听到各人的呼吸声,良久,大家的眼神都聚集在辛逸恩身上,辛逸恩想了想,不归顺吗?难道她们這一辈子真的就這样下去了?归顺还是不归顺呢?两种想法在她的脑子里争执了起来。 片刻后,“我们……还是归顺吧!”辛逸恩考虑后,柔声説道。 大厅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大家都踌躇不安,小声的议论着,人群中已经有人大声嚷起来了,“大当家,我们为什么要归顺?” “对啊,为什么?我们难道不是被朝延逼至如此吗?” “是啊!” “是啊,大姐,为什么?”施菱也问道。 大家都吵了起来,顿时大厅里热闹非凡,众人似乎都不太满意大当家這个决定,朝延欺压百姓,皇帝昏庸无道,她们早已深受其害,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生活,她们不可能再跳进火坑。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听大当家怎么説好吗?”最先反映过来的是落睛,她大声的对人群喊道,大姐会作出這个决定,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照山寨目前這种情况,归顺应该是不错的选择,而且,莫君遥既然提出這个条件,肯定也有一个万全之策了。 大家听落睛這样一説,都停了下来,辛逸恩款款走下台阶,看着众人因气愤而满脸通红的脸,道:“大家少安毋躁,听我説好吗?”辛逸恩顿了顿,见他们都望着自己,继续説道:“我知道大家都是被朝廷所逼才会到這里来做劫匪的,但是,你们想一辈子都做劫匪吗?” “做劫匪有什么不好?有得吃,生活又自由!”人群中有人回答道,辛逸恩朝那人走过去,问道:“刘婶,我知道在山寨的這段日子,是你最自由,最开心的日子,但是……灵儿呢?你考虑过她吗?你会愿意她长大后也是一名劫匪吗?她自己会愿意一辈子背负着這土匪的称谓吗?” 一席话下来,刘婶已无话可説,周围的人也都无话可説,静,厅内又恢复到先前的静寂。落睛环顾四周,见无人答话了,于是説道:“大姐説的对,现在朝延缫匪的军队已抵至山门,只要莫君遥一下令,便可踏平聚风寨,为免血流成河,這已算是很好的了!何况归顺也并像大家想得那么坏啊,我们会尽力帮各位争取最好的条件,到时,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不是吗?” 辛逸恩説道:“那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的话,就這样决定吧!”她挥挥手,人群即刻散去了。 “落睛,告诉我,我這样做是对的,可是,为什么我感到很无力呢?”辛逸恩疲惫的靠在椅子上,声音略带哽咽。這些年来,她们一直相依为命,彼此像亲人一般,从未想过会有分开的一天,她当然知道這个决定对山寨来説是最好的,可是为何她的心会這般痛呢? 落睛拍了拍辛逸恩的肩,“你是对的,她们终有一天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辛逸恩苦笑,希望如此吧!随即抬起头来问道:“布恬……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我打算晚上的时候再告诉她!” “這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多事,你帮忙看着她,我最担心的就是她了!”落睛点了点头:“好,我会的!”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火红的残阳挂在天边,那耀眼的红照得每个人身上都是红彤彤的,当最后一抹红霞没入天际时,便只留下淡紫的的痕迹,让人觉得一阵清冷。 “怎么样,各位当家考虑好了吗?”莫君遥嘴角噙着笑,盯着眼前众位如花般的女子。他一身青色长衫,手上的折扇悠雅的挥动着,一脸的悠闲自在。 “考虑好又怎样,没考虑好又怎样?”施菱抢先答道,不可否认,莫君遥长得确实俊逸非凡,但她就是看不惯他那副悠闲的样子,对什么事好像都无所谓却又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中的样子。 “施菱!”辛逸恩叫住施菱,见她站好不説话之后,复又开口道:“逍遥王,我们决定好了,归顺朝廷!但,我有两个条件,希望您能够答应!” “哦?”莫君遥挑眉,“从来没有人敢在本王面前谈条件,辛大当家可是第一个,你且説来听听吧!” 辛逸恩暗忖,這莫君遥到底是自大还是真有本事呢?不过,管他是什么样,自己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再説! “第一个条件,因本寨大多为老弱妇儒,聚风寨的人归顺后,朝廷要帮她们一一安排生计。”莫君遥点了点头,“這是当然的!第二个条件呢?” 辛逸恩望了望县官原又方,説道:“第二,聚风寨归顺后,朝廷不得追究她们任何责任,也不得伤害她们!”莫君遥笑道:“這有何难,临安,传令下去,三军不得妄动,若有不从军令者,杀无赦!” “是!”临安领命,正欲出去。 “慢着!”辛逸恩看着莫君遥,“王爷,這一条,我希望您能亲自写下保证书,可以吗?” “大当家信不过本王?” “不是信不过,只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辛逸恩作势望向左右,又説道,“王爷在还好説,假如王爷一走,今日之事,又口説无凭,那岂不是……” “好,本王就写保证书给你!” 辛逸恩忙跪下答道:“谢王爷恩典!”心想,這逍遥王怎会這么好讲话的?算了,既然他答应了就好了,其他事先暂且搁一旁吧! 第十一章 安排完了所有的杂事后,落睛走向自己的小屋,却看到布恬站在房前,那样的清新可人,她走上前去,笑道:“什么风把我们的菊花仙子吹来啦?” 布恬见是二姐来了,不禁脸红道:“二姐!”説罢跟着落睛一道进入房间坐下。 “好啦!不取笑你了,你来,是为了那件事吧!”落睛试探着问道。 暗黄的烛火随着她们进来时的微风晃啊晃的,布恬抿着唇,犹豫了很久,説道:“二姐,我们真的要归顺朝廷吗?那个人……真的是他吗?”今日下午,她从三姐那听説此次带军缫匪的是莫君遥,并且还劝她们归顺。从那时起,她的心就一直慌乱着,所以,她不顾夜深,都想要知道答案。 “你知道了?是他!而且,我们也答应归顺了,所有的事也都安排好了!”落睛答道。 是他,是他,他回来了,布恬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当时他的离去,害她担心了好一阵子,现在总算没事了!落睛看着布恬那欣喜的表情,好像全然忘记了寨内的事情,不觉好笑! “喂,丫头,你就只关心你的那个‘他’啊!你不问问寨内其他人?” “其他人?其他人怎么了?”布恬一脸迷惑的问道。 落睛满脸无奈,“布恬,如果归顺的话,就意味着我们都要分开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我……” 落睛看着她支支吾吾的,或许,她会有一个更好的去处吧,接着问她道:“布恬,你想见他吗?” “见他?二姐……” 落睛叹了口气,“看得出来,這次归顺其实是对山寨最好的,而莫君遥若不是牵挂着某些事,可能山寨真的就要被夷为平地了。”她拉着布恬的手,“四妹,你明白吗?” “可是,二姐……”布恬还想再説什么,被落睛拦了下来,“好了,這样吧,明天山寨解散时,二姐安排你们见面,好吗?” 布恬思量了许久,方才羞涩的点了点头,那淡淡的红晕在微微烛光中晕染开来,显得她更加的美艳照人,落睛捋了捋她额上的浏海,眼里充满了盈盈笑意。 接到落睛通知的莫君遥沉浸在浓浓的喜悦中,她答应了,這段日子以来,她窈窕清秀的身影总是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的俏皮神情,她生气时的可爱样子,无一不让他思念成狂,如今,他便要见着她了,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满足感,让他久久不能入睡。 早晨的风吹来凉凉的,尤其现在是入冬时节,更显得寒冷,莫君遥拉了拉衣袖,快步向前走着,虽然寒冷,但他的心此刻却是火热的,如星海般深邃的眼眸里,那笑仿佛都要溢了出来,连跟着他的临安都感受到了那股愉悦之情。 街角处,两道细小的声音谈论道:“大哥,我们何时动手?” 明仁瞧了瞧四周,答道:“现在不行,周围太多人,容易误伤无辜,况且我们就算杀了他,也无法全身而退,再等等。” 两人一直跟着莫君遥到了聚风寨西南面的一片小树林中,都疑惑着,這莫君遥到這里来干嘛? 莫君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恩,不错,挺清幽的,尤其是在看到亭子里还放有菊花,更是锦上添花了,這样好的地方,這样好的心情,莫君遥心底的甜蜜感油然而生。此刻,他的心里不安的,就连树上的鸟儿,仿佛都明了他的心情,叽叽喳喳的叫得欢畅。他看着那菊,冬季的寒冷,让它的花叶渐渐缩在一起,在這个时节盛开,已经是很困难的了,若非是有人照料,只怕早已凋谢,他静静的望着菊花出神。恍忽间,好似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莫君遥心下一紧,来了,她终于来了。他慢慢转过身,静静的看着那缕单薄的身影,她看起来依然是柔弱娇丽,像一缕浮云,飘渺似雾,那样轻,那样的不真切。她的眼神温柔如水,面容淡漠得看不出一丝感情。 這一刻,世界万物都静止了。布恬听到自己的心跳,虽然自己竭力的想要控制,似乎是徒劳了。人的思想可以控制很多东西,惟独控制不了心。怎么办才好,她该以什么样的心态跟他讲话呢,是怨他打破了聚风寨的宁静还是谢谢他给聚风寨老少妇残一个更宽广的出路呢? “你……”两人同时出声。莫君遥尴尬的咳了咳,“恩,你先説!” 布恬低下头,轻声道:“你……还好吗?” 莫君遥客气道:“恩,还好,你呢?” “恩”布恬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此时,沉默似乎是两人之间唯一的表达方式。幽幽山谷里,只听得到呼呼的风声,千言万语在此时都化做浮尘,烟消云散了,在這个世界里,在两人的眼里,只有对方的存在。 莫君遥征征望着她,问道:“布恬,聚风寨要散了,你……怎么打算?” 布恬看着亭内盛放的菊花,一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着迷茫,“不知道,或许……是与大姐她们一起吧!” “不如,你跟我一起回京城?”莫君遥试探的问道,一颗心忐忑不安。 “去京城?”布恬重复问道,看到莫君遥点头后,不禁脸一红,“這……不太好吧。而且,我们……” 布恬低着头无奈的笑着,跟他回京城,自己以何种脸面去跟大姐説,而且他并没有表示些什么吧。布恬腼腆的甩了甩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理清自己因他一句话而炸开锅的脑袋。 莫君遥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唐突了。“你还没感觉到吗?” 布恬不解的抬头,双柳叶眉紧躇着,他説的是什么感觉? “布恬,我是昱正王朝的五皇子,从小生活在勾心斗角、人心冰冷、一权相争的皇宫里。我不快乐,可以説是厌倦。自从遇见你,我的生活由鲜花跟欢笑弥漫。花仙子般温柔灵秀斯文可爱的你,带给我无限的温暖与快乐。可能你没有发现,但你的善良,你的细心,你的温柔,却无时无刻不感动着你周围的所有人。”莫君遥站起来,目光紧锁于眼前這个娇小人儿,她让自己有一股想要守护在她身边一辈子的渴望,這种渴望很强烈,强烈到自己此刻想要紧紧拥抱她在怀里,让她远离這个喧嚣杂乱的世界。“我回宫以后,脑袋里无时无刻都浮现她的影子,我才发现,自己爱上了如你般娇弱甜美的菊花,爱上了自己讨厌二十几年的秋天,爱上了山野间自由呼吸的快乐,爱上了那个端秀丽人柔美善良的女子,那个在菊花园中翩翩起舞,舞姿胜过花仙子的女子,那个一颦一笑都鲜洒幸福光晕的女子。” 布恬一抬头,对上了一双星灿般的眸子,羞得直低头。布恬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张一弛,很有力度的這样抨击自己的胸膛。双眼迷幻流转,脸上泛起害羞的光晕,双手不住的揉搅锦帕。自己是不是期待太久了,当听到他這样直白的向自己表白,内心的欢喜,自己甚至觉得是幸福的,甜蜜的。 猛然间她想起莫君遥的身分,不禁自嘲道:“呵呵,王爷和山贼,怕是永远都不可能的吧!” “不会的,布恬,我去跟父皇説,父皇最宠我了,他一定会同意的。”莫君遥遥连连説道。 他一把揽过布恬,那单薄的身体在他怀中轻轻颤抖着,那身体薄如纸一般,仿佛瞬间便会化成云烟,那种虚无飘渺的感觉让莫君遥更加紧紧的搂着布恬。布恬倚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那样有力,她闭上眼睛,只要在他的怀中,便可忘却一切烦恼。 “我要回去问问大姐她们。”良久,布恬羞涩的吐出一句话。 莫君遥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她们答应的话,我就答应!”布恬甜甜的説道,“我跟大姐她们虽然不是亲姐妹,可是却比亲姐妹更亲,在這个时候,我更是不能丢下她们,我要回去问问她们。” 莫君遥顿时感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点头道:“好,我陪你去!” 布恬柔腆的朝朝莫君遥一笑,那一笑,更坚定了莫君遥争取布恬的决心。莫君遥大胆的抓着布恬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眼睛柔情万种的望着一脸笑容的布恬,真的想时间一直定格在這个画面,该有多美!布恬低着头,一脸甜蜜洋溢。 第十二章 山涧若明若暗的传来泉水叮咚的清脆响声,林间的鸟雀相互争鸣,好不热闹。莫君遥紧握着布恬的手,踏步于亭外。才一踏出亭外,林子里的鸟,似被惊扰,狂拍打自己的翅膀,唰啦啦的飞开了。莫君遥发现周围静落的树叶有蠕动的声音,似轻风浮过般,一瞬间便又恢复往日的肃静。 莫君遥這才收起自己因甜蜜而充斥脑袋以久的感官力,手不由的更紧的握着手中的人儿。莫君遥紧觉的用眼睛的余光观看周围的一草一木,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莫君遥牵着布恬向前走了两三步,突然停了下来。“出来吧!這样鬼鬼祟祟的,你们想跟踪到何时?” “哈哈,不愧是逍遥王,紧觉力如此强!”明仁明义随其他的黑衣人刷的一下,从蛰伏的地面,飞了出来,拱手作揖道。 莫君遥朝他们轻蔑的一笑,淡然的把布恬护在身后。“明仁,明义,你们两兄弟果然够忠心!”説着,眼睛不由朝他们一瞥。“千里迢迢的跟我来此,是想要取我尊命吧!” “哈哈,王爷果然聪明,既然您都知道我们的来意了,就乖乖的受死吧!此片小树林,阴郁葱茂,不见得会有人过来救你们。”从高处树木上,一跃下来的一寒,笑讪讪的道。 “哈哈哈哈……”莫君遥负手大笑,這些人真真可笑。“你们似乎还没有這般能耐。我劝你们,不要跟着二皇兄为虎作伥,等本王回京,还可给你们一条生路。” “哈,逍遥王,大伙没听错吧,回京?你还想着回京?恐怕此刻聚风寨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吧!”站在明仁兄弟后面的那一群黑衣人,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哦?你以为小小的县令能对我的御林军发号施令?你们也未必太小看我了。”莫君遥明显感觉身后的人儿,有轻微的颤抖。低声的説:“恬儿,相信我。” 就在莫君遥眼睛瞥向布恬的那一刹那,一寒举起一个手势,那些黑衣人蜂拥而上。布恬看着眼前伟岸的男子丝毫不畏惧的将自己推向一旁,转过身,背影里带有果断犀利的感觉。那种神情,那种潇洒自如,连动作都如此迷人。布恬陷入深深的迷恋中,眼睛锁定目标,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正陷入一场血腥的打斗中。 莫君遥全神贯注的对付這一群极力想至自己于死地的黑衣人,他们的刀锐利,快速的朝自己划了过来。莫君遥往后一勾腰,随手从地上拣起几片树叶,五个手指夹紧,左手随右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将夹在手中的树叶,准确无误的射了出去。 突然几名黑衣人倒了下去,喉咙间皆插了一片柔弱,枯黄的树叶。一寒這才意识到,這个逍遥王只是表面看似不在乎,其实他对他们的情况早已了如指掌。一寒向站里在一旁的明仁、明义打了个颜色。明仁兄弟会意,点头退后。 布恬看着一群人,齐刺剑对于莫君遥时,自己的担心的想一把冲上前,替他挡了所有一般,心紧揪着,始终不曾松开过。看着莫君遥用树叶刺死了几名黑衣人,布恬暗暗高兴了一把,却没有意识到,有人慢慢的朝她靠近了。 “逍遥王……”明仁大声叫唤,剑鞘正对准布恬的喉咙。“哈哈,女人一向是最碍事的,如今也一样啊!”莫君遥皱了眉头,急急的朝布恬那方冲去,完全忽略了一旁准备偷袭的明义。“哧!”剑刺进了莫君遥的胸膛,莫君遥看了一眼,用左手将剑从自己腹内拔出,依然坚决的朝布恬走去。 布恬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在自己的心底的位置,已经重到自己看到他被刺了一剑,自己也想跟着他一同坠入死亡。只一下,布恬便泪流满面了,紧咬双唇,一直摇晃着自己的头,示意他不要过来了。“不要!” “恬儿,如果我没有办法保护你,何以跟你在一起,何以给你幸福……”莫君遥左手按住伤口,继续艰难的朝布恬走去。“明仁、明义、一寒,我再説一次,如果你们现在撤离,我可以保你们兄弟等性命,如不,那本王立即于你们决一死战。但前提是,你必须放了這位姑娘,她是局外人,這样对她不公平!” “你以为,你还有资本跟我们谈条件?”一寒冷艘艘的笑道。 “难道,你们没有感觉到,脚底有什么异常吗?”莫君遥站在离布恬仅一步之遥的位置,嘴角轻微的上扬。 一寒等人,东张西望,观看周围是否有何异常。莫君遥转过快速的转过身,双手环抱着布恬,左手被明仁的剑割开了一条长长的口。旋转到离他们两米的距离外,双手依据环抱着站在背后的布恬。 布恬看着眼前這名男子,誓死保护着自己,她笑了,自己陪着他死,也值得!布恬拉过莫君遥的手,从后面缓缓的走了出来,站在跟他同一个起点。脸上依然淡淡的笑容,“同生,同死!” 莫君遥万万想不到,一向柔弱的布恬会説出這等话,内心顿时充满了一股神气的力量。笑着同她点了点头,自己一定不会让布恬死,他们还有以后的路未走,不可能就這样让一寒他们破坏。 “哈哈,手下败将,你们上次被我欺负得还不够啊,现在转来欺负我妹妹妹夫啊?你们还真本事呢!”远远的调皮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寒等人开始紧觉了起来。 布恬這才如释重放,三姐施菱来了,他们有救了!转身看过身旁的莫君遥,才发现他已经双唇发白,银白色的衣物,被侵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迹。而他的眼神依然,锐利的盯着前方的敌人。 只一下,亭子外面的坪地,围满了聚风祭的成员。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那一群,越靠越拢的黑衣人。他们居然欺负那弱不惊风、善良斯文的四当家。还真当他们聚风祭的人好欺负啊! 辛逸恩见布恬手上,衣物上沾了不少血迹,怒斥道:“你们居然敢欺负四妹,我给点厉害你们瞧瞧!来人啊,摆阵!” 莫君遥身子往布恬身上靠了靠,声音却一如洪亮。“你们是降还是不降?” 一寒等人,你望我,我望你,没一个人出声。 “不降,好啊,我想再玩一次上次的弹击!快点,快点,姐妹们,准备!”曲施菱开心的朝素银处,拿了弓弹以及准备好的石头。 “小丫头片子,上次你命好,這一次可没那么容易!”明义气得牙痒痒,真是太屈辱了,這次一定要变本加厉的,讨回来。“兄弟们,上!” 莫君遥将布恬推至辛逸恩身边,夺过辛逸恩手里的鞭子,转过身,朝那一批正处了混乱当中的打斗画面走去。“辛大当家,恬儿麻烦你照顾了!” 第十三章 莫君遥右手扬了扬鞭子,恶狠狠的朝他们打去,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口。既然二皇兄這样想制自己于死地,那么如果自己不狠狠的倒打他一耙,他是永远不会醒悟的。 鞭子在他手上,运转的灵活,力度适中,不会至他们于死地,却能恰好使他们胫骨处麻木不已。他本是无心這般凶狠的,可事情波及到布恬,那就休怪他无情了。幸好没有伤及她,不然這几个人,都得陪葬! “逍遥王,一寒来会会你!”説着一寒走出列。 “好啊,本王也想跟你切磋切磋呢!”莫君遥拱手道。 一旁的布恬,心一惊,莫君遥还受着重伤,怎么可以跟他比试呢!“不可!” 布恬亦是走入那场打斗圈子,担心的对莫君遥道:“不要,你身上有伤!”她看着他,双手紧紧抓着莫君遥的衣角,她怕,她怕以后都见不到他。 “恬儿别闹了,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决,你不要插入进来。”莫君遥抚了抚她耳边的发丝,那双眼里盈满泪水,他用力握了握布恬的手,转过头望着一寒,“辛大当家,有劳你帮我照顾恬儿!” “四妹,还未过门,就這样担心他啦,再説了,你还有几位姐姐在這呢,不用慌张。”曲施菱调侃的拉过焦急不已的布恬,退出那场激烈的打斗,虽然她平时总是漫不经心,但却并不代表好欺负,如果他们敢伤了她未来妹夫,那……后果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一寒的剑法,既快又狠,一招一式都想至对方于死地。他的剑气很重,如同他一脸凝重的表情,不过他似乎太急于求胜了,疏忽了很多剑道手法的细节。 落晴立在逸恩的后面,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两道漂浮不定,时高时矮,时静时动的影子,如果莫君遥没有受伤的话,胜负只怕早已分出。太阳高高升起了,透过树叶,阳光直射了下来,一搓一搓的,将阴森的树林照得明亮了起来。而那两道班驳的影子,银白跟黑色交织在一起,互相击打得难分难舍。她明白,僵持的越久,对莫君遥越不利,因为莫君遥的体力明显的弱了下来,鞭子挥洒的强劲度已不似先前般强劲有力了。 忽然远处一股轰隆隆的气势朝這边赶来。待大家看仔细了才发现,原来是临安带着山下的军队赶过来了。明仁等人错愕的看着那一支精练的队伍,把他们一群人包围着。 一寒跟莫君遥依旧打得难分难舍,莫君遥的鞭子挽住了一寒的剑身,顺势的摇晃了几下,一寒的剑被莫君遥的鞭子缠绕住了。众人见莫君遥正想往后一拉时,一寒却扔了剑,直勒勒的朝莫君遥靠近,未待莫君遥反映过来,他便重重的给了一掌。 “噗哧!”莫君遥的口里吐出一口鲜血,身体重重的跌倒在地。 “莫君遥,莫君遥,你怎么样?”布恬急急的扑向倒在地上的莫君遥,眼泪簌簌,脸上的神情极惹人疼。 “我没事,你不要哭,我还可以跟他再打一回合。”説着,莫君遥双手撑起,缓缓的站起来。“想来,你们都没见过我的剑法吧?今天,我让你们见识见识。辛大当家,你的鞭条还你,帮我看着布恬。” 重新回到战场的莫君遥,似乎更强大了,有一股威慑的力量充斥在小树林的氛围。一寒想也不想,向莫君遥冲去,剑很直,一股杀气。莫君遥也不甘示弱,握着剑柄迎了过去。周围的人,只是觉得,到处都是刀光剑影,火光四射。再次迎战的莫君遥,虽然表面轻松,脸上洋溢一副轻松淡漠的神情,但落睛却知道,那是他最后拼尽全力的时候了,站场上的打斗越来越激烈了,众人都凝神屏息,看着两人的对决,布恬的一颗心像是悬起来了,脑子里只想着,他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一寒见自己不管换何种方式,都无法伤及莫君遥半分时,气急败坏的想到了那个女子,莫君遥如此在乎的女子,杀了她,莫君遥也无法独活吧!他嘴角斜挑,闪过一丝得意的眼神,用尽全力的朝莫君遥刺去,却在途中转移方向,刺向站在一旁的布恬。 尾声 莫君遥眼见一寒朝自己這边劈来,半路却转向了布恬那,心急如焚,却又来不及追赶上去。此刻,落晴见一寒的剑急速的转了过来,明白他的目标是站在一旁的布恬,于是她拿起托盘中的石头,“咻!”的一声,击中了一寒的右手腕,手中的剑应声而落,一寒仍是不敢相信,有人破坏了他的计划,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 “一寒!你该死”莫君遥发疯了,在一寒刺向布恬的那一刻,他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他从未感到如此恐慌,如此害怕失去某个人。 他阴沉着脸,那怒气让四周的人都不敢靠近,看来自己太过于仁慈了。莫君遥想也不想的提起剑,快速凌厉的向一寒进攻。 “哧!”剑刺进了一寒的身体,那鲜红血无休止的流了下来,浸在泥土里,成了一幅红艳的图画,一寒慢慢倒下,至死,他都不愿意相信,他会输。 “临安!” 临安张开嘴巴,看着這惊心动魄的画面划上了完美的休止符,听着主子大声的叫了一声,赶紧应:“有……,哦!” 説罢,便叫四周的士兵将其余一干人等抓获。 “临安,以本王的名义,修书一份给父皇,就説叫他帮本王好好谢谢二皇兄,等本王回去了,再慢慢跟他道谢!”二皇兄,终究是你,打断了我们之间的血脉亲情。 莫君遥焦急的走到布恬的身边,问道:“恬儿,吓到你没有,有没有事?” 布恬看着他的手,冒出大量的血,咬着唇,不説话,只是不停的摇头,泪源源不断的流淌了下来,怎么能叫自己不心疼,他的上衣都被血浸湿了。她伸出纤细的手,去抚摩他的伤口。“疼吗?”声音细的,连自己都听不到了,布恬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疼,你笑一个,我就不疼了。” “你还説笑,明明就很疼!为什么还要去跟他比试,叫姐姐们把他们抓起来就好了,为什么要去!”布恬听他还开玩笑,心里更难受了。忍不住朝他身上打去,气! “哎哟,這下好疼……,你,打到伤口了。” “真的吗?哪里痛?” “嘻嘻,骗你的啦!” “哼,竟然骗我!”布恬气愤的打了下去,只是這次却避开了他的伤口。 “哎哟,好啊你,还未过门呢,就這样用力的打你未来的夫君了。” “我,我……” “哈哈,骗你的啦!山贼老婆……” 终于,又恢复平静了,火红的烟霞渐渐没入云际,一切都过去了,夜,清凉如水,却依旧无法浇熄两人火热的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