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秽生(年上·H·1v1)》 天杀的外卖小哥 穿过狭窄的小巷,斑驳脱落的墙皮带着浓重的霉味,头顶上的空调挂机隆隆作响。 时不时还会有不明液体,顺着胡乱垂在墙外的管道滴落下来。 用发抓随意挽着海藻色长卷发的女人提着外卖,穿行在纵横交错的电线之下。 那件浅蓝色衬衫的肩膀上,被溅上了几点水印子,但她似乎并不在意。 城中村,又是老破小,哪有那么多讲究。 顺着锈迹斑斑的栏杆往楼上走,老式筒子楼特有的对称楼梯,让她和隔壁下楼的高大男人打了个照面。 利落的寸头,合身的黑色T恤,深色的牛仔长裤,因为没系皮带所以显得略微宽松,和厚实的背脊一同衬托着收窄的腰线。 啧,这身材,顾瑶忍不住放慢脚步,住在这儿快两个月了,天天见得都是些大爷大妈,难得有个质量不错的男人,自然要多看几眼。 与此同时,那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 看他把夹在指间燃了一半的烟递向唇边,顾瑶的视线也追了过去。 身材再好也得看看脸嘛,要是长得太丑,她就直接上楼,毕竟看视频做春梦还能去头食用,现实里碰上肌肉丑男那就是恐怖片了。 只一眼,她踩上楼梯的脚步便顿住了。 倒不是因为那男人长得如何,该怎么说呢?是种直觉,来自顾瑶混迹江湖多年的直觉。 男人望向她的眼神,不是陌生人发觉漂亮姑娘的那种欣喜,也不是厌恶、好奇、审视,那种眼神,像是蹲守在陷阱旁饿了好几天的狼,两眼放绿光,像是活要把她生吃了。 操,条子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顾瑶恨得后槽牙都快咬出血来了,这天杀的外卖小哥,多走两步路都不肯,偏要她去小区门口取餐,这下好了,被条子撞了个正着! 也怪她见美色起淫心,居然还放慢脚步让条子慢慢点她的相! 如果老天爷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好好学做饭、好好戒色,再也不点外卖,不图男色了! 仅是任由脑子胡乱翻腾了一两秒,顾瑶猛得将手里的外卖丢了出去,拔腿就跑。 对面的男人反应速度比她还快,伸手一挡,撑住岌岌可危的钢筋栏杆,也不管两边的缝隙足有半人多宽,就从对面的楼梯窜到了这边。 顾瑶眼看往楼下跑是没戏了,掉转方向,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去。 边跑她心里还边骂,妈的!妈的!这可是四楼啊!居然直接就窜过来了! 果然,条子都是疯子!为了抓个骗子,居然连命都不要了。 两条尼龙材质的晾衣绳捆住纤细的手腕,就那么穿过悬在天花板上的吊扇,将顾瑶挂在了上头。 露在热裤外的两条长腿交错着,绷直了脚尖,企图去够不远处的板凳。 头顶吱呀声响,已经服役了二三十年的吊扇根本经不起她太大的动作。 可能怎么办?整个人吊在半空没有落脚点,全凭被拴住的手腕支撑,她这胳膊都快脱臼了! 于是,她就只能小心翼翼又锲而不舍地伸腿去够。 七月中旬,一年里最热的三伏天,没两分钟她额头上就见了汗,雪纺的吊带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紧紧贴在她的皮肤上 眼看她的大脚指就要踩上板凳的边缘,在房间里闲逛了一圈的男人忽然弯腰一捞,把板凳顺到了自己的屁股下头。 随着她脱力一晃,吊扇发出了凄惨的咔咔声,像个年迈的老头被活生生压断了骨头。 这下,顾瑶是彻底不敢动了。 “你……”看着男人抬手抽烟时隆起的肱二头肌,顾瑶思索再三,还是决定智取,“大哥,您应该不是条子吧?” 这其实是句废话,毕竟哪个正常的条子会把犯人捆起来挂在吊扇上。 见男人吐烟的嘴角勾起抹笑意,顾瑶立刻明白这事有的聊,这位应该不是来要她命的。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惹到您,或者您身后的哪位贵人了?” 她讪笑着,那副只要对方点头,就恨不得立刻跪下来给人道歉的狗腿样,让男人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两分。 “这哪劳烦您受累特意跑过来教训我呀,一个电话的事,我就带着礼物上门去给您道歉啦。” 顾瑶窥探着男人脸上的神色,自打进了门,这男人全程就没说过一句话,他只是把这间屋子里外都看了一遍,然后顺走了她桌上的半包烟。 一想到,对方在她租的房子里抽着她买的烟,还故意吊着她玩,顾瑶就忍不住在心底问候男人的祖宗十八代。 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面上总还是笑嘻嘻的。 “要不,大哥您报个名号?我这段时间躲条子躲得都神经了,越是有名气的大人物越想不起来,您看,把您这样的贵人都给忘了不是……” 男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低头缓了片刻,才在顾瑶讨好又尴尬的谄笑下,对上她的视线。 “上个月十号,永业银行,二十五万救命钱,你应该记得吧?” 那低沉如滚珠落入沙地的嗓音,让顾瑶的耳朵稍麻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恶寒从尾椎骨升上了脊背,汗毛倒竖,连带大脑都空了片刻。 “你……你……你……” 她结结巴巴你了半天,眼看着男人捻灭手里的烟站起来,又忙噤声。 “被条子追神经,忘了?” 他剑眉轻挑,硬朗端正的五官平白生出几分邪气,绕着顾瑶走了一圈,又停在吊扇的开关处。 “那我帮你,再回忆回忆。” 你可真是天生的坏种 “陈俊那事,真的不怪我啊!大哥!” 被吊扇转动的力道带着,顾瑶的身子也跟着打起转来,连接处的天花板吱呀吱呀响着,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我就是个骗钱的,我哪知道他最后会去动他妈的存款啊,他妈重病不治,他跑去跳楼自杀,那也不是我能预计到的呀!大哥!大哥!” 她惊恐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瞪大的眼眶都充了血色,一遍遍往头顶上已经快支撑不住的吊扇上瞟。 “我也被这事儿害得不轻,他全家一死,条子就盯住了这案子,非得抓我们去平息社会舆论,我和我那些朋友四处躲,日子也不好过啊,你看看,你看看这房子,我过得也不是人过的日子呀!” 始终得不到男人的回应,顾瑶只得转换路子,垂下头来,小声嘟囔:“要是早知道他心理那么脆弱,我肯定不做这一单……” 前头无论她如何祈求、讨好都不为所动的男人,此刻却发了善心。 旋上吊扇的开关,他重新从顾瑶的烟盒里拿了支烟,掐破烟头里的爆珠,再送到唇边点燃。 薄荷的清香混着烟草的焦灼气,顺着白烟,尽数飘向顾瑶的鼻尖。 “你们找肥羊,不做背调?” 男人夹着烟垂下手去,贴着裤缝轻抖了抖,燃尽的烟灰飞舞,跌落在本就不算干净的地板上。 “如果没摸清,你们能正好抛出二十五万的钩子?” 他嗤笑着舔过下唇,咂么两下,忽抬眸看她。 说来也奇怪,他看人似乎都不习惯仰头,每每都像暗藏在丛林深处伺机而动的狼,阴恻恻的光抬个眼皮,蔑视不像蔑视,窥探不像窥探的,那观感,和他这张正派的脸还真一点都不搭。 “烟不错,”他拿着烟盒左右端详了一阵,“这个牌子得要三四十一包吧,还有,我记得你刚刚丢过来的外卖,至少也有三荤两素,这都算不上是人过的日子?” 顾瑶被问得尴尬,只能赔笑,“这……呵……呵呵……” 这人懂得行骗的路数,又能细致入微的看清一瞬间丢到自己身上的外卖,想来也不是一般人。 既然都是千年的狐狸,就没必要在人家面前玩聊斋了。 “瞒不过大哥您的慧眼,背调肯定是做了,但那时候我们只知道他父母都在老家,是普通的工厂职工,想着没什么利用价值,就没深挖……” 这回,顾瑶脸上的懊悔之情有了七分真挚。 “早知道应该挖一挖的,说不定少骗点,我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她的懊悔似乎只限于这事儿对自己产生的影响,没有半分是施舍给陈俊的。 男人不免好奇,“陈俊的母亲是怕影响儿子在城里的发展,才一直瞒着他,陈俊也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才内疚的自杀,他父亲为了讨回公道,带着媒体到派出所报案后,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了农药。” 他说得都是新闻播烂了的内容,顾瑶当然都清楚。 正是因为陈俊他爹的这一手,才使得这案件的社会影响变得更加恶劣,不止是她们这一伙,其他诈骗团伙也受到了波及,报道都有写,他们管这叫雷霆抓捕行动。 “看你的样子,还真是丝毫不觉得愧疚。”打量她半天的男人得出了结论。 这回,轮到顾瑶想笑了。 “哥,像我这样的人,要么当个纯粹的婊子,要么一心去立牌坊,两者是不可兼得的。” 是啊,能做这一行的人,还谈什么良心。 男人也被自己先前的话逗笑,咬着烟,摇了摇头,感慨道:“顾瑶,你还真是个天生的坏种。” 知道她的名字,又清楚她做过的事,没有一上来就杀人,反而跟她聊了那么多有的没的,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也不是替谁来找她寻仇的。 没了性命之忧,顾瑶望向男人的目光也变得大胆了不少。 不是条子,也不是替人报仇,那应该是有所求了,可她一个东躲西藏的小骗子,能有什么值得对方图谋的呢? 自说完了她天生坏种,两人间便陷入了沉默,这男人只管一根根抽她的烟,全然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 眼看大半包烟都变成了他脚下的烟头,顾瑶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嘿嘿嘿,哥……” 男人抽烟的动作一顿,斜眼看她。 “我看您也不像是会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的人,走这一趟,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您只管开口!我肯定是赴汤蹈火……” 还没等她把那番溜须拍马的话说完,身背后就传来了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听着至少有四五个人,就停在了她家门口。 妈的!他刚刚一直不动手,难不成是在等同伙?所以不是不杀她,是要等人齐了,在买主面前再杀她? 操!现在寻仇报复还要搞现场表演吗?! “咚咚咚——” 看着顾瑶的笑容僵在逐渐发白的小脸上,男人勾起的嘴角越发肆意,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故意把烟头丢在顾瑶的身旁,慢悠悠走过去,碾灭。 “赴汤蹈火的下一句准备说什么?”他坏笑着侧过脸来,与她对视,“万死不辞?那正好,给你这个机会。” 神仙斗法小鬼遭殃 这是顾瑶被绑架的第三天。 她仰面躺在松软舒适的双人床上,双眼放空盯着天花板,正发着饭晕。 不得不承认,这个极简装修的复式小楼,确实比她原先住的老破小好太多,这三天又有私人看护,又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把记忆拨回到还在出租屋里的那一天。 其实,顾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们带回来的,在她那段并不算清晰的记忆里,敲门声后,拖着个巨大行李箱、戴着口罩的三男一女进到了屋内。 为首剪公主切的高挑女人还特意绕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看了好半天,然后笑着跟绑她的黑T大哥说了句。 “确实像,一开始你给我看照片,我还以为是P的呢,这年头还有自拍跟本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也是稀奇。” 像?跟谁像? 顾瑶脑子里才刚冒出了疑问,就觉后腰一阵刺痛,她当下立刻反应过来,是那三个男人中的一个,趁着她被公主切吸引了注意力,偷偷给她打了针。 这操作,不是要杀她就是要割她腰子吧?! 爆发的求生欲,让她暂时忘了头顶岌岌可危的吊扇,抡起腿来,猛地把公主切踹倒在地,又回旋过去,蹬了两脚身后给她扎针的大汉,眼看无人敢近身,她还有几分得意。 可谁承想,头顶早已支撑不住的吊扇在此时,断了。 身体下落的瞬间,一直在边上淡定抽烟的黑T大哥猛推了她一把,才让她稍错开了脑袋,没有直接被吊扇爆头。 再然后,药效就已经起来了。 她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全是晃动的色块,耳朵里灌进的声音也跟开了混响似的,空空荡荡听不真切。 那个黑T大哥似乎丢掉了手里的烟,她看着橙黄色的光落在不远处,然后黑色的身影蹲了下来。 混着烟草味的指节捏住了她的下巴,像挑拣货物似的,撩起她的刘海,把她整张脸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最后,不知是跟谁说了句,“脸没坏,还能用。” 刚醒来的头一天,顾瑶还是想要逃的。 她虽然才二十出头,但也已经过了幻想自己是小说女主角的年纪,凭一张脸,就想跟有钱有势的大佬玩替身梗、追妻火葬场? 呵,她可清清楚楚记着呢,昏迷前,那个男人说的是,还能用! 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还能用”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吧,这就是根本没把她当人看,她在这帮人眼里只是能用的工具,或者待价而沽的货。 在道上混了那么久,这种糟烂事,顾瑶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这些人,要么是在帮谁收集特定样貌的女孩,要么就是想借她的脸下一盘大棋。 不论是哪种,都是神仙斗法,小鬼遭殃,她顾瑶,是绝对不会去做这种炮灰的。 当然,这个决心,只维持到了第一天下午。 绑架她的黑T大哥换了身衣服,瞬间变成了白T大哥,一条宽松的灰色运动裤,衬得他比先前年轻了不少。 虽然之前看着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但,可能是运动装的魔力吧,配上他那身线条匀称的肌肉,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哪个体校的新生呢。 美色当前,心理防线自然松动了不少。 男人把装了资料的ipad往她面前一放,低沉醇厚如窖藏红酒般的声线,穿过她的耳膜,直往心窝里钻。 “给你三天时间,把这些都记住。” 做骗子的,速记是看家本事,她理所当然觉得不难,直到点开那一个个动辄几千页的文档,以及满满一个G的高糊视频。 “那个……”顾瑶抿了抿唇,努力组织着措辞,“哥,我这才刚醒过来没多久,脑袋还有些迷糊……” “就三天,你记不下来,我照样会推你上场,到时候你的生死就听天由命了。” 真够狠的,顾瑶的表情僵了片刻,又干笑着缓和起气氛。 “那哥您也得先告诉我,记这些究竟是要做什么吧?这样,我才好确定要着重记哪些部分啊。” “全部。” 男人回的干脆,全然没顾及她脸上快要裂开的假笑。 神他妈全部!近二十个几千页的文档,加上一个G的高糊视频,又不知道要重点看谁、看什么事情,三天内全记住,当她是扫描仪啊! 顾瑶深吸了两口气,把嘴角努力往高处扯。 “哥,我只是个人,三天真的……” “你的那几个朋友都已经被抓了。” 其实顾瑶很讨厌别人打断她说话,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讨厌这种情绪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她捧着ipad的手一抖,不知怎么,明明嘴巴里干的要命,却硬生生吞了口唾沫。 在道上混的小年轻当然也讲点义气,但,真的不多。 陈俊这单她是出力最多的那个,就现在这个舆论情况,难保他们不会为了减刑,而把她供出来,推成主谋。 “只要你还在我的棋局里,我会确保你的安全。” 男人满意地看着她惨白的面色,倒了杯水,倚靠到飘窗旁,像摇威士忌似的晃了晃玻璃杯。 “等这事结束,我还可以给你换个身份,安排你出国,让你重新开始。” 他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盯着顾瑶,一口一口,喝净了杯中的水,空留下杯子,啪嗒一声,搁在飘窗台上。 “三天,还有问题吗?” 手滑了,哥您继续摸 起初,顾瑶还真以为自己得把所有资料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但随着她粗略地看了一遍文档后,那个白T大哥只字未提的计划,似乎也慢慢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沉梦,那个跟她长得很像的人,是慈杭市盛世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沉长平的女儿,据说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了,沉家人国内国外的找,却半点踪迹都不见。 这二十几个文档,分门别类,从她还在慈杭时留下的采访报道,到朋友、家人对她的印象描述,都详尽收录,简直就是她的自传一、二、三部曲。 至于那些高糊视频,看着也有些年头了。 稍清晰点的,是电视台做的访谈节目,剩下的基本都是她自己私下拍摄的录像,类似现在的vlog。 想想十几二十年前,就能拿着DV记录生活,真不愧是富家千金。 深夜,伴随着门锁开启的声响,今天的白T大哥进化成了西装革履的绅士,闻着那一身酒气,大概是出去聚会应酬了。 暗色西装挂在手臂上,他边往屋里走,边解着袖扣,皮质的袖环贴着胳膊上拢起的肌肉,时不时绷紧,总让人有种呼之欲出的错觉。 “记得怎么样了?” 男人染着酒气的声音唤回了顾瑶的神智。 她下意识“啊?”了声,待看到对方蹙起眉头往她手里的ipad上瞟,才反应过来,急忙忙把平板递过去。 “差不多了。” 男人动作一顿,指节在屏幕上轻轻敲了两下,面色不善,“我记得,我说的是全部。” 不知是因为喝醉的男人失去了迫人威严,还是因为顾瑶面对喝醉的男人色胆包天,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滑跪,还上赶着挑对方毛病。 “资料里用得上的全部嘛,该记的我都记住了。” 男人蹙起的眉头单挑起一边,半晌,轻笑出声,把ipad丢在床上,自己坐到飘窗边,解开领口的扣子,静静望着她道:“行,那你说说看,你都记了些什么。” 其实道理很简单,沉梦失踪那一年就已经二十六岁了,哪怕长得再像,她这个才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也演不了四十几岁的沉梦。 沉长平可还活着呢,就算分隔了十几年,他也不可能认错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 所以,她能假扮的,也只有沉梦的女儿沉欣冉了。 沉梦曾和程氏集团的少爷程逸明结过一次婚,因为是家族之间的商业联姻,夫妻间没有多少感情,私底下也是各玩各的。 大概是在婚后的第三年吧,她跑去各地游历,等回来时,肚子里已经怀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程家想让她打掉,她抵死不从,沉长平心疼女儿,也只能由着她,让她回沉家生下孩子。 在豪门中,像这种父不详的婚内私生女,一般都是躲躲藏藏见不得人的。 可或许,是因为沉长平觉得自己之前亏欠了女儿,所以格外纵着她,他不但让沉欣冉随了沉家的姓,还在她出生时,赠予了她3%的盛世集团股份。 光凭着这份偏爱,在慈杭市就没有人会在明面上给沉欣冉难堪。 再者,沉梦带着女儿失踪的那一年,沉欣冉才一岁半,和她接触过的人寥寥无几,假扮她的风险,是最低的。 “我把沉梦的生活习惯,和她无意识下常做的小动作都记了一遍,无论你对沉欣冉的成长经历有什么样的安排,这些应该都足以应对了。” 顾瑶一通分析,见男人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不自觉就翘起了尾巴。 “不过照我分析,像她那样的千金大小姐,跑去投奔情人的结局十有八九是个悲剧,被柴米油盐压弯了腰的人,很难再维持那种精致的生活了,所以,她那些习惯,恐怕影响不到她女儿。” 男人被她逗得摇头轻笑,“她没有投奔情人,离开沉家后不久,沉梦就死了。” 死了?沉家找了那么久都了无音讯,他又是怎么得到沉梦的死讯的? “过来。” 还没等顾瑶想好套话的说辞,男人就朝她招了招手。 瞧他被酒气熏红的脸上只有笑意,没什么古怪,顾瑶稍微踌躇了一下,便一步三挪地慢慢靠了过去。 这是顾瑶第一次见他仰头看人。 昏黄的灯光下,受到酒精蛊惑的双眸有些许迷离,但薄雾始终盖不住他眼底的星光。 就在她看得有些发痴的时候,男人的手臂忽然伸了过来,动作很轻,贴着她耳边的发际线穿过,指腹压着发根,一寸寸摩挲向脑后。 顾瑶的脊背如触电般麻了一下,小脸紧接着泛红,她甚至觉得男人的呼吸都近了,那勾起的嘴角,仿佛正在引诱她。 “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那两片薄唇启合,吐出来的话却并不如人意。 顾瑶一愣,又“啊?”了一声。 “在出租房里,你腆着脸喊我大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傻子呢,没想到碰到正事,你这脑子还挺好用的。” 他的手指仍一寸寸的摸索着顾瑶的后脑勺,但此时的顾瑶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暧昧气息了。 她仿佛是解剖台上的教具,这男人是企图通过摸她的头,来分析她的大脑构造。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眼看着原本垂在脑后的发丝,随着男人没有章法的乱摸垂到了额前,顾瑶终于忍不住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只一记白眼飞过去,见对方沉下脸来,她又没骨气的僵在了原地。 俗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她还得靠人家帮忙免除牢狱之灾呢,总不能因为这种小事就把人给得罪了吧。 再说,他这也是变相地夸她脑子聪明啊,摸一摸又不会少块肉。 这番心理建设只用了几秒钟,顾瑶的脸上立刻又扬起了谄媚的笑。 刚刚甩开男人的那只手,狗腿地伸回去,拉着他宽厚的手掌盖到自己的头顶。 “手滑,手滑,哥您继续摸,继续摸。” --------------------- 皇叔留言板: 发现不上肉,收藏和点击的人都好少呀,嘤嘤嘤,先走剧情大概要十章左右才上肉,走过路过的宝,求按个收藏,我保证后面的肉肉一定香香~ (往肉锅里狂撒茴香、八角、香叶、桂皮中……) 男人,姐手拿把掐 说好了三天推她上战场,还真半天都不给多,这么言而有信的男人,顾瑶是头一次见。 不过,这大哥对她是不是有些信任过头了? 先不论她本身是个骗子,就说她现在这个通缉犯的身份,如此正大光明的带着她去公众场合,真的没问题吗? “换完了吗?” 男人略显不耐烦的催促,伴着敲门声响起。 被一字肩礼服禁锢住胳膊的顾瑶,正背着手艰难地拉着拉链。 这件酒红色长裙的上身紧得要命,下身的裙摆倒是意外得松快,一路开衩到大腿根,像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她的内裤似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反人类的王八蛋设计出来的…… 几次尝试都宣告失败后,顾瑶放弃了挣扎,她干脆打开门,撩过披散的海藻色长卷发,把裸露的后背交给了门外的男人。 “衣服有点紧,我自己拉不上。” 夹在男人指间的橙红火光,不可察觉地抖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顾瑶的确有把人骗得倾家荡产的资本。 都不需用到那张漂亮的脸蛋,光凭这曼妙的身材,大部分男人就会心甘情愿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把未燃尽的半根烟抿在唇边,男人上前捏住了拉链的末端。 顺着脊背的沟壑向上拉动,那光洁无暇的白嫩肌肤,随着向上的视线,一点点被裹进了艳红如血的礼服中。 “好了。” 临收手时,几缕散下的长发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不知怎么,男人莫名回想起了昨夜,伸手抚过她发间的触感。 喝醉后的记忆没那么多细节,属实有点可惜。 “哥,今晚这场戏,我怎么演?” 顾瑶扭过头来,仍是那副狗腿谄媚的模样。 其实不用问,她也能猜得出来,男人穿着最规矩不过的黑色西装,身上没有半点和她这身礼服呼应的配饰,想必是没打算给她什么正牌名分。 穿着性感还没什么家世背景的漂亮姑娘,陪着个没打算给她正牌名分的男人出入上流酒会,那身份无外乎两种,情妇或者用来陪客的花瓶。 给沉欣冉安排这样的身份,对顾瑶而言,的确是最有利的。 她毕竟是个混江湖的骗子,身上市井气重,无论装得再怎么良家,也不可能骗过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沉长平。 只有让沉欣冉变成大众眼中最典型的捞女,她的人设才不会崩。 想靠出卖身体换取荣华富贵的捞女嘛,道德标准低一些,言行举止粗鄙一些,都是情理之中的。 “先把鞋穿好。” 男人重新将烟挟到了指间,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赤裸的双脚。 顾瑶的脚背很薄,伴着垫起脚尖想和他拉进距离的动作,裹在粉嫩肌肤下的跖骨,会显现出几条柔和的轮廓。 这双脚穿上高跟鞋,应该会很漂亮。 顾瑶循着男人的视线,也望向了自己的脚尖。 那双黑色的男士皮鞋,与染着暗红色指甲油的娇小双足,对立而站,一个衣冠楚楚,一个浑身赤裸……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个吃过见过的主儿,怎么就偏偏在这个男人面前,永远都低上半头。 她不甘地转了转眼珠,那双描绘着上翘眼线的圆眼睛里,忽透出几分狡黠。 “哥,您就先跟我说说嘛。” 顾瑶看似听话地转身回屋,坐到床边,用脚尖勾着那双系带高跟鞋。 “我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要是出了错,搅黄了您的事,那可怎么办?” 被布料裹紧的上半身要俯下去,并不容易。 她要憋着气伸长手臂往下够,声音自然会捏紧,落到男人耳朵里,那就成了混杂着娇喘的撩拨。 “这衣服太紧了。” 这回,她没有明确的要求男人帮她。 穿着系带高跟鞋的脚,只是朝前挪了挪,小腿恰到好处的从开衩的裙摆处伸出来,展露出匀称修长的线条。 男人的目光滚过那曼妙的曲线,落在她盈盈带笑的眸子上,递到唇边的橙红火光,燃得发白、发亮。 忽然,他没来由的轻笑了一下,舌尖舔过被烫红的下唇,随手碾灭了烟。 看着高大的男人半跪下来,顾瑶心里难掩暗爽,她可是专业玩杀猪盘的情感骗子,论起勾引来,谁能比得过她? 呵,不过就是个男人嘛,姐手拿把掐。 可惜,这份得意都没撑过三秒,她脸上的笑容就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男人托住了她的脚掌,引着她踩上自己的膝盖,那稍高的体温烘烤着她的肌肤,将被那双粗糙的大手抚过的酥麻触感,放大到了极致。 缎面系带滑过肌肤时带来的那阵凉意,让她脊骨发麻。 从尾椎漫上来的细微电流,像一根羽毛,撩拨过身体的每一处毛孔,又试图钻入她的心窝。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问起了这个。 “向东,”男人动作一顿,又继续道:“向阳而生的向,日出东方的东。” 顾瑶喃喃重复了两边,这名字,的确很配他这张正气凛然的脸。 近在咫尺的美色,总会让人有种可供采撷的错觉。 大概是男人半跪在她面前,没了往日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她蠢蠢欲动的色心,空前膨胀。 顾瑶用手肘压着自己的膝盖,不着痕迹的凑了过去。 “东哥,你再不给我安排剧本,我可就自由发挥了。” 男人饶有兴趣的望着她,并没有起身。 “我都穿成这样了,应该是要演情妇吧?” 顾瑶伸开胳膊,撑到背后,学着他眯起眼睛审视自己的模样,也将他上上下下扫了一遍。 “可东哥,你看着一点儿都不像是会包养情妇的人,咱俩站一起,没说服力啊。” 男人被她逗笑,“那你说说,怎么样才有说服力?” 原本背在她身后的手,忽搂上了男人的脖颈。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发愣的片刻,衬衫领口被拽开了颗扣子。 颈项处只觉一阵热气拂过,湿热的唇舌近在咫尺,几乎就要贴上,顾瑶的理智却突然回笼了。 没有被推开,也没有被喝止,这显然不正常。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伏在男人的肩头,自觉停下了动作。 她好像……玩大了…… 凝滞的空气让她脊背生寒,吞着唾沫,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才讪笑着撤回去。 “呵呵,东哥,我……” 顾瑶躲着那道锐利的视线,抿了抿唇。 “我就是开……开个玩笑……” 男人用指腹摩挲着那块被气息润湿的肌肤。 “玩笑?” 被擒住后脖颈的顾瑶只觉汗毛一凛,还没等求饶,听不出喜怒的低沉声线,就已经压到了耳畔。 “你觉得这样,好笑吗?” 好好的男人偏偏长了嘴 水晶吊灯下的炫目光晕,映在酒店宴会厅那一整面的落地窗上,仿佛将外头璀璨的夜景,镀上了层纸醉金迷的穷奢滤镜。 被男人寄放在甜品台的顾瑶,此刻正摇着手里一口未动的香槟,观察身边往来的宾客打发时间。 按理说,一场酒会的焦点,往往都是出席宾客中最位高权重的那一个,但不知怎么,包括她在内的绝大多数女宾的视线,总是会不自觉被那熟悉的高挑背影勾走。 他有多高来着?185?还是188?总不至于有190吧? 顾瑶挑眉,望着那肩宽腰窄的挺拔背影,默默抿了口酒。 那套收窄了腰线的意式西装,确实把他的身形比例衬得极好,在他行动间,偶尔还能从布料的褶皱里看出肌肉隆起的线条。 这腰臀比,爆发力应该…… 咬着香槟杯边缘,忍不住发出了声暧昧不明的轻啧后,顾瑶恍然被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吓了一跳。 也是奇了怪了,怎么每次她都会被这大哥迷得不着四六? 顾瑶转身,把酒杯搁到甜品台上,正准备拿两块水果塔来压一压心头的浮躁,拿着酒杯的大手就擦过她的腰侧,将杯子放在了她的边上。 雪松混着皮革和淡淡的烟草香,入侵似的罩了个满怀。 “入座了。” 被声音滚过的耳尖有些许灼热,顾瑶下意识歪了歪脑袋。 得不到回应的男人低下头来,目光扫过她端着小白瓷碟不住收紧的指节,眉眼浮上些许无奈。 “席位上有冷盘,饿不死你。” 先前的暧昧气氛,荡然无存。 顾瑶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满是性张力的身体上,偏偏长了张性缩力满级的嘴,这大哥要是生下来就是个哑巴该多好啊。 她随手捞了杯酒,为掩饰尴尬,边喝边扬起下巴示意男人头前带路,可谁成想,站在她身前的男人却神色怪异的凑了过来。 “干嘛?” 后腰撞上桌边,隐隐阵痛似在为心脏的提速加油鼓劲。 男人那线条硬朗的下半张脸近在咫尺,她仿佛都能看见埋在他皮肤下还未长出的青棕色须根。 “这杯酒,是我的。” 低沉的声线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目光再望向杯沿上的深红唇印,脸竟似是烧了起来,连带着暴露在空气下的脖颈也泛起了淡淡红晕。 半晌,头顶轻不可闻的笑声,让顾瑶有些恼羞成怒。 她昂起脑袋刚想瞪男人一眼,便见他端着不知何时拿起的香槟,把自己手里的红酒换了回去。 “知道你经验丰富,但过犹不及,我们站在一起就够有说服力了。” 这……是在记仇?不过是被调戏了一下,至于到现在还想着找回面子吗?这大哥的心,属针眼的吧…… 望着那似笑非笑的半垂眼眸,顾瑶强忍下心中腹诽,主动贴上去挽住他的胳膊,狗腿道:“主要还是靠东哥您这身非富即贵的气质,往哪儿一站,都像是能养七八个情妇的顶级大款,我纯属沾光,沾光。” 长桌中央铺着正当季的洋桔梗,纯白的花搭配绿毛球和雪柳叶,风格清新淡雅。 顾瑶的视线,从长桌的一头扫到另一头,摆盘精致的冷餐让她忽生了几分馋意,奈何她身边的男人还在跟过往的宾客寒暄,她只能一脸乖巧的干坐着,充当一个合格的花瓶。 和她一样跟这名利场格格不入的,还有刚刚跟向东打完招呼的那几个小年轻。 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四处敬酒,还盯着她这个情妇属性拉满的女人,等着大哥主动介绍她,实在是没什么眼力劲儿。 她刚来南城的时候,接触过不少这样的行业新贵。 几个年轻人创业,在小有成绩后,被所谓的“伯乐”赏识,转眼就成了投资圈人人哄抢的香馍馍,一夜暴富嘛,最容易让人迷失自我,跟那帮行业的老油子一起,天天浸在酒色财气里,不用几天就能彻底废掉一个人。 如果再沾上赌博,那这帮小年轻的事业花期会变得更加短暂。 那些最初向他们递去橄榄枝的“伯乐”,在他们失去利用价值后,会毫不留情的收回上流社会的观光券,先前的所谓提携、人脉,一夕之间都成了客套的空话,受命运眷顾得来的泼天富贵,最终,会成为推他们下地狱的致命一击。 他们现在估计也想不到,自己的最终归属,大概率会是CBD的天台。 “想什么呢?” 落座的男人把酒杯一搁,顺手往她餐盘里放了块烟熏三文鱼薄脆。 “饿懵了,”顾瑶仰脸笑了笑,趁机拍起马屁,“还是东哥会疼人。” 男人的眉峰微不可察地轻挑,斜睨着她。 “我今天,可不是带你来吃饭的。” 顾瑶只觉喉头一噎,才嚼了两口的面包脆,瞬间不香了。 题目都还没出,就让她开考?她会的是骗术,不是法术!一天到晚,除了恐吓就是让她猜猜猜,还一点提示都不给,干嘛?搞骗子的鱿鱼游戏啊?! 一点合作精神都没有,还跟她说什么利益交换、什么双赢,不如一开始就直接绑了她,拿枪顶着她的脑袋威胁她算了! 正骂到激动处的顾瑶忽顿了顿,回想起自己被挂在吊扇上的样子,跟被枪顶着脑袋,好像也没差…… 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收起想骂脏话的眼神,先朝男人笑了笑,这才放眼看向落座的一众宾客。 刚刚她闲着无聊的时候,已经观察过一圈了。 这里绝大部分都是没上过南城富豪榜的生面孔,看着年纪多是二三十岁,最大的也不过四十出头,言谈举止没有背靠祖荫的底气,想来,应该都是些白手起家、刚跃入小富阶层的新贵。 长桌前的主位还空着,说明组这场酒会的人还没到场,那么她现在要关注的重点,应该是宴会厅的入口。 说来也巧,她的视线扫向门口时,原先四处敬酒的那几个小年轻,正好也堵在了那里,光看他们攒动的后脑勺,就能想象得出他们的正脸有多热情。 该不会,是提携他们的那位“伯乐”来了吧? 顾瑶侧过头,借着他们脑袋间的缝隙眺望,一眼便将那张浸润在和煦春风里的笑脸,与她脑海中的资料对在了一起。 那是沉梦和程逸明的儿子,程舟。 ----------------- 皇叔留言板: 马上五一了,想着为了数据,要不要爆更一下,结果看了眼存稿,嗯,好的,我还是继续当个日更2000的小废物吧…… (撒泼打滚求收藏ing) 这也是个难对付的主(小修 这才刚上来,就和沉欣冉同父异母的哥哥打照面,是不是太冒险了点? 顾瑶寻着男人的眼睛望去,挑起一侧眉峰,用眼神确认着对方的意思,见他欣欣然点头,忍不住凑过去低声追问:“你不怕,他直接拉我去验血啊?” 男人把剥好壳的黑虎虾放进她的盘子里,顺势偏过脑袋,贴在她耳畔回道:“你跟沉梦只是长得像,又不是一模一样,沉长平教出来的人,不会那么没有脑子。” 他回正身子,拿过餐盘边净手的湿巾,碾着指腹一寸寸擦拭。 “你只管把钩子下好,其他的留给鱼自己发挥。” 做局嘛,最忌讳把故事编得太满,有时候,留下足够的遐想空间,才能让一切显得更真实。 顾瑶盯着他擦手的动作,微微有些愣神。 那修长的指节泛着水光,在湿巾的包裹里深入浅出、磨蹭轻碾,怎么看,都透着股让人浮想联翩的色气…… 要命!猛然惊醒的顾瑶,忙挪开了视线,她都在这大哥身上栽了多少次跟头了?这脑子怎么还不长记性! 她连连眨眼,强迫自己收回神绪,学着男人方才的样子,欣欣然点头,随便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那,他要是叫我沉欣冉,我应不应?” “被人喊名字的下意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也是,她入局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到一礼拜,人家如果有心试她,冷不丁喊她一声沉欣冉,她估计根本反应不过来。 用自己的名字也挺好,省得适应。 顾瑶怕自己再生出些难以启齿的心思,一双眼睛直接略过身边的男人,远远打量起了,被小年轻围在正中不得脱身的目标人物。 程舟看着比向东矮一些,模样瞧上去不过二十四五,眉眼温润,有股子文文弱弱的书卷气。 但说来奇怪,他的行事做派,像个久经岁月磨砺、看淡红尘俗世的垂暮老人,那看似温柔慈爱的外表下,似乎,还隐隐藏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轻蔑与疏离。 顾瑶下意识想笑,男人刚刚说过的话,似乎得到了印证。 她的确能从程舟身上看出点沉长平的影子,即便她们未曾谋面,她大抵也猜得出来,那老头,十有八九是个面热心冷、严厉苛刻的传统大家长。 “先吃东西吧,把体力补足了。” 本想扭回头来和男人八卦的顾瑶,看着餐盘里快堆成小山的食物,稍愣了愣。 “今晚,需要你在他身上多花些力气。” 顾瑶脸上才刚浮起的笑意,顷刻间便化为了乌有。 这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自幼背着母亲出轨、生下私生女的骂名,程舟一定比谁都在意名声,让她装成沉欣冉跟程舟上床,再留下把柄,这无异于是掐住了程舟的七寸。 兄妹乱伦,这四个字,恐怕足以将他活活逼死。 可惜,依她现在知道的一切,还无法窥见男人到底在下一局什么样的棋。 她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前路凶险,如果陪着男人继续玩下去,她最后一定会赔的血本无归。 可,她又能怎样呢?她的七寸,也被人捏在手里呢。 顾瑶捋着垂到身前的长发,嘴角不由自嘲的向上扯了扯,她都已经快忘了,被人当物件一样送来送去的感觉,原来这么糟糕。 许是察觉到了奇怪的视线,远处与青年谈笑的程舟,借着举杯喝酒的动作,朝顾瑶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本就一直未达眼底的客套笑意,在对上她那张脸的瞬间,凝成了浓重的阴云。 诧异、怀疑、审视、戒备,情绪似走马灯一般,在那双瞪大的眼睛里飞速变换,但转瞬之间,一切又悄然回归了平静。 程舟收回视线,伴着刚刚同他讲话的几个小年轻,状若无意的,向着顾瑶她们走了过来。 若不是刚刚,自己盯了他一路,光看现在男人这副神态自若的模样,顾瑶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好嘛,这也是个难对付的主。 一盘棋里就她一个软柿子,谁走过都能捏一把呗? 她垂眸,叉着餐盘里的食物,撒气似的,一块块囫囵吞进嘴里。 先前期待的美味,如今成了难以下咽的米糠。 她费力咀嚼着,心中暗骂,他们这帮有钱人也是浪催的,冷酒配冷食,也不怕窜稀。 “慢点,”见她忽然莫名其妙一顿猛塞,男人不自觉伸手去拦,“又没人跟你抢。” “您就放心吧,大哥。” 伴着最后一口艰难吞咽,顾瑶故作轻松地扬起下巴,牛头不对马嘴地冲他笑道:“我今晚肯定好好卖力气,把人给您拿下。” 察觉到不对劲的男人,蹙起了眉头。 虽然,顾瑶每次看似狗腿的向他示好时,眼底都透着三分不甘,但像现在这样,看似主动配合,实则抵触戒备的情况,却是很少见的。 “你是不是误……” “向总,好久不见。” 眼看就要解开的误会,因举到近前的酒杯,重新打上了一个死结。 男人不放心地扫了眼顾瑶的面色,最终还是决定,先暂存下疑虑,起身去迎对方的碰杯。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程总。听说为了这次的酒会,您还特意飞到法国的酒庄去呆了一个月?今晚的酒单,实在是让人期待啊。”” 男人笑得极其市侩,那份恭维人的心思几乎溢于言表,连演惯了孙子的顾瑶,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 “我只是借着买酒的名义,顺便去旅了趟游而已,今晚的酒嘛,勉强还算入得了口,希望不会让你失望。” 结束了客套的开场白,接下来,就该切入正题了。 “说来,才一个月不见,向总身边就多了位红颜知己啊,不介绍一下吗?” 看似不经意的揶揄,却相当于是直接点了顾瑶的名字。 她起身挽住向东的胳膊,顺手捋了捋裙摆,心机满满的,将大半条腿露在了开衩外。 浓妆艳抹,卖弄性感,再加上那双随处放电的桃花眼,任谁都能看得出,她是个借着跳板想要再攀高峰的捞女。 “我……” “哪是什么红颜知己啊,家里叔伯的女儿,算是我妹妹吧,放假回国觉得无聊,硬是吵着要跟我出来玩,没办法才带上的。” 妹妹?好好的,怎么突然改剧本了? 顾瑶凝着眉,在男人那张故作苦恼的侧脸上打了一转,很快就回过了味儿来。 是啊,像程舟这样在意名声的正经商二代,是肯定不想在明面上,跟别人的情妇沾上关系的,说是叔伯家的妹妹,才更方便她近身。 呵,那先前她故作聪明的猜来猜去,这大哥也没提醒她,是一直在心里看她笑话呢? 发觉自己被人当猴耍了的顾瑶,此刻怒气上涌。 她一把撒开男人的手臂,三两步凑到程舟跟前,将先前的勾人做派,巧妙化成了问题少女的娇蛮莽撞。 “东哥,你可没说过,你还有这么帅的朋友啊。” 像是生怕气不死男人,她还主动伸手勾住了程舟的胳膊。 “我叫顾瑶,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堪比社交悍匪的自来熟,吓得周围看戏的几个小年轻不禁咂舌,连带被她挽住的程舟,都愣在了当场。 但唯有顾瑶能感觉到,程舟的身体,是在她喊出哥哥那两个字后,才僵住的。 沉梦离开时只带走了沉欣冉,程舟被她丢在程家,爹不疼娘不爱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 要不是沉长平念他身上有一半沉家的骨血,在程逸明再婚后,把他接到身边来养,他如今还不知道会活成什么样子呢。 被沉欣冉叫哥哥,对他来说,恐怕是地狱级别的噩梦了吧。 瞧他眼底情绪翻涌,却又碍于场合,不得不强压下去的憋屈样子,顾瑶的心情莫名舒畅了许多。 果然,把不开心转移给别人,自己才会身心健康。 “很高兴认识你,叫我程舟就可以了。” 啧,真不愧是有钱人家调教出来的接班人,情绪调整的真快。 顾瑶只觉自己的手被他虚握着,往外推了推。 如果就这么撒开,她后面可就不好再贴上去了,顾瑶眉眼一动,顺势攀着他的手臂,踮起脚来凑到他耳边,把大半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他肩上。 “东哥他总嫌弃我,不乐意带着我玩,程舟哥哥你人那么好,应该不会跟他一样嫌弃我吧?” 她的声音不算重,恰好,够钻进身边这几个小年轻的耳朵。 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推开吗?那可就做实嫌弃她的罪名了,整天一副温润有力的君子做派,却对初次见面的小女孩那么刻薄,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感受到男人推她的动作僵在了原地,顾瑶笑得越发灿烂。 “听说这次品酒会是程舟哥哥你牵头的,我头一次参加,哥哥你能不能尽一下地主之谊,带我参观参观?我还没见识过得奖的红酒呢,它们一般是被放在酒窖里的吗?酒店的酒窖,是长什么样子的呀?” “顾瑶。” 向东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沉着眉眼,一如雪域中,暗暗威胁离群同伴的头狼,带着热气的呜鸣声,仿佛都已经贴到了顾瑶的耳畔。 这要换了平常,她一定第一时间滑跪。 只可惜,此刻怒意上头的顾瑶,生出了空前的胆量。 她硬是装作没瞧见男人的警告,扭回头去,顶着无辜又可怜的桃花眼,贴住程舟的胳膊,同他小声抱怨:“我就说,他嫌弃我吧。” 这番孩子气的作为,使得她看上去毫无城府,之后那两句伪装成自言自语的嘟囔,便显得更加顺理成章。 “好嘛,谁让我只是叔叔领养来的呢,我不是你亲妹妹,被你嫌弃也是活该咯……” 正如她所预料,程舟在听到领养这两个字时,下意识朝她望了过来。 那两道端正的眉,向下压实,半垂的眼眸中浮光跃动,似浓雾遮住了朗月,让人瞧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直至顾瑶佯装着将手抽离,男人才收敛起眸中的情绪,扭回头,对着向东笑道。 “小孩子嘛,贪玩也正常,让她先跟着我吧,等酒会结束,我带她去酒窖转转,顺便挑两支酒,让你们带回去,就当是我给顾小姐的见面礼。” 你,是不是有病 这不过才几句话的功夫,程舟就把第一次见面的顾瑶带在了身边,那些想凭着这次酒会,跟沉氏搭上关系的人,心生嫉妒,对向东自然充满了敌意。 待酒会过半,程舟领着顾瑶走远后,按耐不住的某些人,便冷言冷语地讥讽了起来。 “真是羡慕啊,有个这么会来事的妹妹,谈生意的时候,应该轻松不少吧?” “谁说不是呢,我要是有这么个妹妹,现在说不定都已经跟沉氏签上约了,呵,数钱都数的手软。” 随声应和的眼镜男,轻笑着与最初开口的秃头男碰杯,视线落在沉默不语的向东身上,语气轻蔑。 “不过也难说,谁知道是亲妹妹,还是情妹妹啊,这年头,为了多赚点钱,把自己情人送……” “人家家里养得好,小姑娘性格活泼些,就得被你们这么泼脏水啦?” 众人的视线,被突然插进来的女声吸引了过去。 剪着利落短发的女人,啐掉嚼烂的虾壳,把刀叉往桌上重重一搁,直勾勾盯住说闲话的那两个男人,发出了声冷笑。 “光看你们俩的这种家教,也养不出人家那样的妹妹吧?闲着没事就回家好好刷刷牙,别张着臭嘴在公众场合喷粪,还有没有公德心了?” “你!” 眼镜男被骂得红了脸,拍着桌子就要起身,秃头男脸色一变,忙拉住他。 “别别别,她是陈青!” 像是生怕眼镜男对不上人,他又凑到眼镜男身边小声重复了两遍。 “陈青,陈青,那个恒远建材的母老虎,你跟她闹起来,不但讨不到便宜,说不定还得住院。” 瞧对方哑了火,被秃头男拽着重新坐下,陈青面上的鄙夷又添了几分。 她转回头,拿起刀叉,在桌上扫了一圈,选了块最贵的鱼子酱和牛塔塔,刚打算塞进嘴里,就见桌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高大男人,朝她举起了酒杯。 看那样子,似乎是用口型跟她比划了个无声的谢谢。 陈青翻了个白眼,打鼻孔里发出声轻嗤,连维护自家妹妹都做不到的软蛋,多看一眼,都是在浪费她的生命。 被晾在那儿的向东,倒也不见尴尬,他自顾自喝光了杯中的红酒,抬着空杯,朝着不远处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那服务生走近,俯身为他倒酒时,用仅有两人可闻的声音问道:“东哥,现在怎么办?” 向东垂眸,脸上不见任何变化,只用修长的指节点了点红酒杯,仿佛刚刚对方只是在询问他要喝什么酒。 “明白了,东哥。” 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铺满三面墙的胡桃色酒柜,映着暖黄的灯光,贴在酒柜玻璃外的手写法文标签,让嵌在木格里的每一瓶酒,都显得价值不菲。 “原来,酒窖也可以不在地下室啊?” 顾瑶围着酒柜绕了一圈,满脸新奇地停在足以看清整个南城夜景的落地窗前。 就像某些霸总小说里写的一样,站在这里,仿佛是把整座城市踩在脚下。 啊,真是羡慕这些有钱人的生活啊。 天天住在这种地方,谁都得养出一身眼高于顶的臭毛病,也难怪程舟心底里看不上那帮小年轻,换她,她也得嫌弃。 被她腹诽的主人公,此刻正站在酒柜前。 那双略有些枯瘦的手,轻点着红酒瓶上的木塞封皮,最终,随意选出了两瓶。 “拿去包好,送到向总的司机那儿。” 程舟把酒交给助理后,顺手解开了西装的前扣,缓步走向顾瑶,坐到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 “程舟哥哥,那个是什么酒呀?” “刚刚听你说,你是被领养的,我方便问一问,那是怎么一回事吗?” 顾瑶扬着热情的小脸,微微一愣,心中暗暗发出声轻啧,这得是有多烦她,才会连铺垫都懒得做,就直奔主题啊。 不过想想,这位贵公子被她叽叽喳喳缠了一晚上,还能维持人设不跟她发火,也已经很了不起了。 好吧,她就当是发发慈悲,放他一马。 “你问我这个问题,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你母亲,对吧?” 沉家一直在找女儿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她索性就把话挑明,顺便再巩固一下自己说话不过脑子的耿直人设。 男人的眸色明显暗了暗,那森森冷意,几乎都快从那张虚伪的绅士面具下溢出来了。 “因为这张脸,我回国这段时间,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事。” 顾瑶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的情绪,背着手晃悠到他身旁,一屁股坐下。 “今天的见面嘛,也确实是我有意为之的。” 她故作神秘的眯起眼睛,“没办法,谁让我对你,实在太感兴趣了呢。” “对我,感兴趣?”男人蹙眉。 她侧过身子,单手撑着脑袋,忙不迭点头。 “最开始,我只是想看看你见到我会有什么反应,后来发现你装绅士的样子挺有趣的,我就想逗逗你,看你发起脾气来,是不是还戴着这张假面具。” 正常人听到这番话,多少都会有些生气,但眼前的男人却在短暂的沉默后,一反常态的笑出了声。 顾瑶了然地眨了眨眼,她果然没猜错,这家伙啊,也是个疯子。 不知何时,男人已经卸下了那张谦逊有礼的面具,顾瑶弯着眉眼凑近,莫名觉得他这张冷脸,比先前顺眼了许多。 “你的性格,还真是很恶劣” “是吗?” 她伸出胳膊,搭着男人的肩膀,指尖一点点划到他领口处,勾住了那条深灰色暗纹的领带。 “可你不觉得,你现在在我面前很放松吗?” 本想推开她的男人忽愣了一下,皱着眉头回想方才种种,这才意识到,他确实在顾瑶的步步紧逼中,不知不觉,流露出了许多真实的情绪。 “像现在这样,不用刻意伪装,不用背负谁的期望,也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多好。” 此刻的顾瑶,就像是引诱水手深入暗礁的海妖。 “你总活在那些条条框框里,扮演别人想要的谦谦君子,不会累吗?要不要,试着做一次你自己?真正的你自己。” 从那樱红唇瓣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魅惑人心的魔力。 “反正我们最多也就见这一面,我很快就会回去上学,你不用有任何心理包袱,只要把那个阀门打开一点点,把所有的情绪都释放出来。” 淡淡幽香,伴着她的气息凑近,那灵活的指尖正一步一挪,顺着男人的胸口向上攀去。 “悲伤也好,愤怒也罢,哪怕是什么难以启齿的欲望,我都会全盘接收……” 直至被她压倒在沙发上,男人才醒过神来,一把攥住了她企图抚上自己脸颊的手。 “你……” 他强自镇定,望着近在咫尺的顾瑶,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你是不是有病?” 真是烦死人! 最近遇上的狗男人,怎么都是些难啃的硬骨头…… 顾瑶绷着脸上快要坍塌的媚笑,深深吸了口气。 待抬眼,再去看那男人的脸时,一抹几乎微不可查的红晕,让她下意识扬起了眉尾。 呦,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不吃这套嘛。 “要不,程舟哥哥你亲自检查一下?”她软软往男人身上一趴,用指节勾着他的领带,玩味地缠上一圈,“看看我究竟得了什么病。” 追他的狂蜂浪蝶里,也不是没有过像顾瑶这样不要命的。 但也不知,是因为沉长平数十年如一日的灌输,还是他被沉梦抛弃后产生了执念,只要一对上顾瑶那张脸,他的心就永远无法平静。 他还是头一次,被人逼到这种境地。 心情起伏造成的血气上涌,让他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恍惚,他伸手扶住顾瑶的肩膀,想要将人托起来,却诧异地发觉,自己竟然使不上力气。 不对,他是被人下药了? 首当其冲被怀疑的顾瑶,此刻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直至男人死死盯着她,问了句“是你?”,她才意识到,这人的面色似乎红得不太正常。 “你,被人下药了?” 靠,该不会是大哥留的后手吧?不是,这大哥对她的魅力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她飞速起身,余光略有些担忧的望向男人的裆部,这下的什么药啊?怎么人都快迷糊了,下面居然还不硬。 “去叫人……” 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抽离,程舟也无暇再同她废话。 他一边颤抖着摸出手机,一边冲着顾瑶喃喃重复:“出去……去叫人……” 啪嗒,伴着手机掉落在地毯上的闷响,佯装着急的顾瑶立在了原地。 “程舟哥哥?”她凑近,伸手在昏睡的男人面前晃了晃,“程舟?程总?” 确认对方是真的失去了意识,顾瑶冷哼一声,提起裙摆,膝盖朝着男人的腰侧,狠狠怼了一下。 “呵,说我有病?我看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 皇叔留言板: 五一出去兼职啦,所以昨天发文前,没来得及修,今天补了一下,没想到字数直接补到了3000+…… 主线剧情没变,加了点小细节,宝宝们有兴趣可以回去重看一下昨天那章,当然不想看的也没关系,对后续剧情不会有影响啦~ 最后,祝大家五一快乐。 _(:з」∠)_ (又是求珠珠和收藏的一天,评论区版聊也可以啊,话痨卑微擦泪)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酸 把昏睡的男人往里挪了挪,撒完气的顾瑶撩着裙子,坐到了沙发上。 想想那大哥也真有意思,下药都不提前跟她说一声,要是阴差阳错把她给迷倒了,今晚这场床上的破戏,他打算自己来演吗? 顺着记忆往回倒腾,顾瑶本想找出那个下药的节点,却莫名回忆起了向东那阴恻恻的眼神。 她一哆嗦,原先的气也蔫儿了一半。 今晚这事她必须得办漂亮了,否则光凭她在酒会上闹得那一出,那大哥就得活活扒掉她一层皮…… 顾瑶抓着裙子起身,冷冷扫了眼昏睡的男人,迈腿跨上去的同时,又借机泄愤似的,在他侧腰上怼了一脚。 她急匆匆解着男人的衬衫纽扣,忽又停了动作。 那大哥也没给她手机啊,等会儿怎么留证据?她咂么着嘴,扶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半晌。 啧,要不去找个套,把他的精液带走? 顾瑶直起身子,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在房间里四下搜寻。 解开衬衫,她顺势就摸到了西裤皮带的金属搭扣,伴着呲啦一声,拉开裤链,毫无起势的某处,让她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下的什么破药!光把人迷晕了有鬼用啊?! 对她勾引人的本事不放心,在这方面,怎么就对她那么有信心了呢?当她是男科圣手啊?什么鸟都能在她手里变战斗鸡? 咬牙切齿的顾瑶刚准备站起来,一道黑影忽然从天而降,悬在了落地窗外。 四目相对,她惊得都忘了迈腿,后脚被沙发一绊,整个人直愣愣朝前扑去,啪叽一声,双膝抢地,正好跪在了落地窗前。 不是…… 他神经病吧?!居然吊着索降来监督她睡男人?这可是六十八楼啊! 挂在窗外的男人阴沉着脸,冷冷扫过衣衫不整的程舟,转回视线,又死死盯住了她。 “开窗。” 他见顾瑶还呆愣在原地,抬手指了指右边的卫生间,黑着一张脸,用口型一字一顿地重复。 “去,开,窗。” “所以,你最开始是想让我跟程舟的小迷妹打一架,顺便让他脸上挂点彩,好引起沉长平的注意,让他把得力的手下,都插到南城来?” 顾瑶尴尬地搓着小手,“那你,干嘛给他下药啊?” 她怯生生抬眸,对上男人垂下的森冷视线,默默吞了口唾沫,像只噤声的鹌鹑般,缩了缩脖子。 “我懂了,你之前没打算下药……” 她仍有些不死心,轻声嘟囔着,想往男人身上推卸点责任。 “你也没跟我说啊,要早知道你是这么安排的,我肯定不会自作主张,先前我也问过你,是你一直不肯说明白……” 感受着从头顶射来的锐利视线,顾瑶越说越觉得没底气。 人家好像,也不是没跟她说,只是刚做了个开场白,她就应激反应的先想当然了…… 改口说她是妹妹那会儿,似乎也是暗示…… 她像只花蝴蝶一样,跟在程舟后面满场飞的时候,人家确实也给她递了好几个眼神,是她正在气头上,硬没搭理…… 顾瑶尴尬地抿了抿唇,那句“你也有点责任吧”,根本没好意思说出口。 男人盯着她,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无奈。 “我之前不跟你说,是因为你容易上相。” 每次,只要心里有了主意,她就会像只小狐狸似的,把满腹的精明算计都摆到脸上,恨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他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想让顾瑶把多余的心思,都花在跟他猜哑谜的游戏上,免得她又不知天高地厚,跑去耍些小聪明。 毕竟,沉长平的亲外孙可不是个傻子,但凡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程舟就不可能顺着他的计划往下走。 男人叹了口气,其实,他并不想将顾瑶牵扯进来。 原本,她只需要在南城走个过场,再让沉长平的狗远远看上几眼,留个似是而非的悬念,就可以离开了。 新的身份和飞往国外的机票,他都早已备好。 谁能想到,如今能闹成这样?顾瑶出的风头太过,想那么简单就抽身,恐怕是不可能了。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直接问,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能说的,我也会给你个解释,别再自己胡思乱想。” 他解下身上的装备,弯下腰,让顾瑶撑着他的脊背抬脚。 “我不知道你以前跟过的那些人是什么样的,反正在我这里,我不需要你出卖肉体,任何情况下都不需要,明白了吗?” 稀里糊涂套上索降装备的顾瑶,还在愣神。 那颗因悸动而微微加速的心脏,在看到男人布满阴云的侧脸时,破天荒的生出了一丝内疚。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你是给你自己惹了麻烦。” 男人替她理好裙摆,起身,将她往打开的半扇排气窗边一推,“先爬出去等我。” “哈?” 还没从他前一句话中理出思路的顾瑶,宛若又遭了道雷击,她机械地扭头,颤颤巍巍地指向自己。 “我?爬出去?” “不然呢?” 男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临开门前还不忘催促她。 “你最好快点,苏家那位小姐已经快到门口了,如果让她看到,你把她的心上人搞成那副样子,估计会把你活吞了。” 像是为了印证男人的话,此时,外头传来了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每一下,都夯实得仿佛要砸穿那扇门。 顾瑶倒吸了口凉气,左右为难间,一步三挪地走到窗边,探头往下瞧了一眼。 不行,这真的太高了…… 她抱着窗框缩成一团,止不住地发抖。 “怎么还没出去?” 出去打了一转的男人,回来瞧她哭丧着脸,冲自己摇头,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来,跨我身上。” 男人利落地迈开长腿,一手勾着窗框,一手环住了她的后腰。 等顾瑶回神时,已经被男人带着钻出排气窗,背贴着卫生间外的玻璃,站到了六十八楼外,那只有方寸大点的窗台上。 魂飞天外的顾瑶,只觉双膝一软。 她好歹还套着安全绳啊,这大哥身上什么都没有,是怎么有胆子直接往外冲的呀?! 老天爷啊,就不能让她遇上个正常人吗?神经病院拆迁,都碰不到这么多疯子啊! “跨我身上。” 男人绕了圈绳索,见她还是一动不动,便用宽大的手掌拖住她的后腰,往自己身上压了压。 出于本能,顾瑶抗拒着想往后躲。 “怎么?”男人沉着声音,“刚刚在他身上跨得那么熟练,到我这儿不习惯了?” 嘶,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酸啊…… 顾瑶那塞满恐惧的小脑袋瓜里,闪过一丝狐疑,还没来得及深究,房间里就传来了破门而入的声响。 完蛋!再不走就要被抓住了! 求生欲才刚给大脑下达完命令,她那两条还在发抖的小细腿,就飞也似地勾住了男人的腰胯。 伴着绳索滑动的簌簌声,一阵下坠的失重感,吓得她收紧了搂住男人的胳膊。 她们的身体紧贴着,先是向外轻跃,又被绳索拉着回落。 “唔!” 伴着踩实墙面的动作,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声不可描述的闷哼。 ---------------------- 皇叔留言板: 准备开始上荤菜啦,先擦一下边,预热。 快交出珠珠,为您的满汉全席助力。 ╰(*′︶`*)╯ 顶撞(微h 伴着一次次下落,藏在西裤之下的庞然大物,已经渐渐映出了雏形。 顾瑶把头埋在男人的颈项间,只觉脸上一阵发烫,感受着身下贴实的硬挺触感,她忍不住在脑内勾画起那东西的轮廓。 这肉实的伞冠,这坚挺的柱身,要真到了床上…… 湿意蔓延到身下,被楼宇间的凉风一吹,她才咽着唾沫,惊觉过来。 她现在可是在逃命啊! 挂在六十几楼外还有空想那档子事,她的色胆怕不是要包天了。 顾瑶轻咳着,想往上抬一抬屁股。 谁知托在她后腰上的大手一用力,又将她重新按了回去。 凸起的伞冠,隔着湿润的布料,刮过肉珠,引得她浑身一颤,暧昧不明的喘息喷溅在男人的颈窝上,将那逞凶的肉冠催得越发狰狞。 男人咬着牙,发出警告。 “别乱动。” “我也不想乱动,”她趴在男人肩上,小声嘀咕,“你,别顶我……” 贴在她耳畔的呼吸声,明显停滞了一下。 片刻后,男人加重了搂住她的力道,松开半圈绳索,踩着墙面深蹲蓄力。 “抱紧了,还有几层,我尽量快点。” 还要再快?意识到男人想做些什么,顾瑶连连摆手。 “不……啊!!!” 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她就又被男人带着飞了出去。 夜风卷起那艳红如血的裙摆,在璀璨的城市星光中肆意舞动。 两颗本不同频的心脏,透过紧贴的胸膛,相互感染,不知不觉间,竟跳出了相似的节奏。 或许是因为身在高空,前所未有的敏感度,放大了肌肤能感知到的一切触觉,摩擦带来的酥麻还未褪去,一记沉重有力的顶撞,又迫得顾瑶呻吟出声。 她蜷起手指,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又是一次跳跃,越发壮大的肉冠,顶着裤链的凸起,由上至下滑过湿热黏腻的肉缝,悬停在穴口下的软肉处。 顾瑶咬着唇瓣,企图忍耐。 但随着下坠带来的冲击力,密密麻麻的拉链齿隔着布料,毫不留情地碾过了那不堪折磨的肉珠。 快感似电流般钻入脊骨,压抑不住的呻吟,眼看就要从她抿紧的红唇间冒出声来。 “……” 被咬住肩膀的男人一愣,发紧的喉结上下滚动,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顾瑶听见吞咽声,抬起头,瞧男人速来自若的神情中暗藏着同她一样的窘迫,嘴角有些压不住的微微上扬。 没想到,这大哥身上也有点人气嘛。 她赌五毛钱,刚刚那一下他应该也爽到了。 察觉对方的视线从头顶扫了过来,顾瑶忙收起笑意,趴回他肩上,但只要想起方才那声清晰无比的吞咽,她就抑制不住想笑。 双肩轻颤着忍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 “……” 汇聚在她头顶的视线,明显阴沉了不少。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笑声逐渐干涩,一张谄媚的小脸努力扬起,欲盖弥彰地解释起来。 “不是,大哥,我不是在笑你……” 其实这些天,顾瑶曾不止一次的肖想过男人的肉体。 肩宽背厚,窄腰翘臀,即便不脱衣服,她都能想象得到,那一块块训练有素的肌肉,在床上动起真格来,会有多要命。 但此刻,当那坚实有力的细腰,真为她挺动起来,她才发觉,自己原先的想象还是太过单薄了。 悬在百米高空,根本没有闪躲的余地。 男人只要牢牢箍住她的后背,便能在她身上予取予求。 随着加速的下落,西裤中蓄势待发的庞然大物,像是要替主人找回面子,贴在早已被淫水沁透的股缝间横冲直撞。 充血的敏感肉珠被重碾慢刮,直逼得顾瑶红了眼眶。 可无论她怎么求饶,男人都没有停下那报复似的顶弄。 越发汹涌的潮意,从不停收缩的穴口涌出来,甚至在暗色的西裤上洇出了一块斑驳。 “哥,别……别弄了,求你……” 她颤着声音,被越发浓烈的快感裹挟着,眼神逐渐迷离。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别,唔……别顶……” 男人半挑着眉眼,装作没听见她的话。 伴着绳索滑动的簌簌声,又一次下落,肉冠撞过开合吐水的穴口,不经意勾住了嫩肉。 那酸胀感直冲入脑,爽得她险些魂飞天外。 “哥,大哥……” 她吞着唾沫,大口喘息,企图对男人撒娇。 “我真知道错了嘛,你就发发好心……唔……” 但对方显然并不吃她这一套。 由下身传来的快感还在不断累积,汹涌如浪潮般,席卷着她的大脑。 知道男人是坏心眼的在等她出丑,顾瑶也收起了求饶的心思,认命地趴在他肩头呻吟呜咽。 摩擦、挑弄、撞击、碾动…… 被撩拨到顶点的情欲,似在她的神经上跳舞,轻而易举便能带着她坠入欲望的深渊。 终于,下降了十几层楼后,男人在一扇半开的排气窗外踩实了脚步。 他弯下脊背,捞着已经快脱力的顾瑶,挤进了卫生间。 顾瑶搂着他的脖子勉强站稳,一双幽怨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企图唤起他的几分良知。 男人却硬是没看她一眼,自顾自替她解起了腰上的安全扣。 大约是感觉到了顾瑶的不爽,他原先那双阴沉的眸子,莫名亮了几分,隐隐透着股找回了面子后的愉悦。 他用余光打量着顾瑶那张小脸,又羞又恼,却又不敢在他面前发作的样子,简直有趣极了。 本就憋屈的顾瑶,瞧男人勾起了坏笑,心下臊得反而来了脾气。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今天这软柿子,谁爱当谁当,她顾瑶是绝不当了!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搂在他脖颈处的小手,就一把捧住了他的脸。 踮起脚尖的女人不由分说,冲着他微张的唇瓣,张嘴就是狠狠的一口。 “嘶……” “嘶……” 两声倒吸冷气的动静,同时响起。 顾瑶诧异地扭回头,先前在老房子见过的那个公主切,此刻正靠在卫生间的门口,满脸跑眉毛地嚼着手里的苹果。 “麻烦精,你可真行啊。”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幸灾乐祸地扫了眼向东。 “对着这个煞神,你都敢霸王硬上钩?哈哈哈哈哈,等回去,我一定要给你做个奖牌。” 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一双赤脚,踩进了落地灯投下的暖黄光束中。 以灰白为基调的客厅里,盘腿坐在地毯上,依靠着玻璃茶几敲打键盘的公主切,循着传来脚步声的方向,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坐在她身后的魁梧壮汉,削着水果,望向楼梯的眼神略有些不善。 “我,下来倒杯水……” 这已经是顾瑶第三次借着喝水的由头,下楼探听情报了。 今晚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她被向东托付给公主切,回到这栋复式小楼里,进房间洗完澡、换完衣服,混乱的大脑才得以在片刻宁静中,理出一点清晰的思路。 她大概是疯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男人的底线。 时钟的指针已经绕过了十二点,向东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在收拾她留下的烂摊子…… 如果真因为她的自作主张坏了事,她还有改名换姓、重新做人的机会吗? 那大哥直接扭送她去警局,说不定还能拿回笔悬赏,补贴下损失。 顾瑶就像贴在烤盘里,半生不熟还能挣扎一下的虾,在厨房里端着杯水,左右翻面。 “加班本来就够烦人了,你能不能消停点?” 公主切揉着太阳穴,把黑框眼镜摘下来往桌上一抛,歪过脑袋靠在魁梧壮汉的膝盖边,咬住了他投喂过来的苹果块。 从厨房里小步往外挪的顾瑶,讪笑了两声,探头问道:“你们不是跟着东哥的吗?怎么还分加不加班啊?” “跟?”公主切像是听了个笑话,仰头和身后的男人互换了个眼神,“麻烦精,你也太看得起那个煞神了吧?” 许是想到了在酒店卫生间的那一幕,她笑着补了一句:“也能理解,爱情使人盲目。” 她捞回桌上的眼镜,指了指自己和身后那位魁梧的壮汉。 “你知道鬣狗吧?我们就是这个圈子里的鬣狗,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凑,如果不是煞神给得多,我才不会牺牲我的美容觉,来这种寒酸的毛坯房里看着你呢。” 原先一声不吭的壮汉,在此时也面无表情的跟了一句。 “她上次被你踹的伤还没好透,经不起大半夜出来折腾,所以请你下次别再惹麻烦。” 啊,怪不得那双眼睛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是上次跟着公主切,去出租屋里抓她的三个男人中的一个。 顾瑶端着水杯,干笑着扯了扯嘴角。 她刚还奇怪,这头回见面的男人怎么动不动老瞪她,如今瞧她俩这亲密的状态,一切就都解释通了。 啧,纯纯是为爱记仇啊。 “阿大,”公主切伸手指着顾瑶,一脸坏笑地扭回头告状,“她在心里骂你。” 握在顾瑶手里的杯子一抖,险些就要脱手。 “我没……” “赶紧把事做完,老二那边传了消息来,说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魁梧的男人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顾瑶,面无表情地抬手,顺了顺公主切的长发,似哄孩子般往她嘴里又喂了块苹果。 公主切嚼着苹果,将笔记本电脑端到了盘起的膝盖上,“好嘛,好嘛,我也想快点做完,但黑进信息库里加那么多资料,哪有那么容易?” 她边抱怨,边后仰着枕到男人膝上。 “我可是把全国的库都刷了一遍,才找到那么一两个安保薄弱的,等煞神回来,我得跟他好好谈谈,这是额外服务,要加钱。” 顾瑶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公主切戴上眼镜,瞧她一副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的别扭样子,心下觉得有趣。 “我记得,你之前跟的那帮小喽啰,是玩仙人跳的吧?” 她笑着撑住脑袋,眯缝起眼睛,由上至下将顾瑶打量了一遍。 “你们平常是怎么把猪赶进栏里的?类似你今天用在煞神身上的那一招?教教我呗?” 瞧公主切越说越起劲,顾瑶不自觉替她捏了把冷汗。 那魁梧男人虽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周身散发的气场,明显已经冷了下来。 “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没见他正眼瞧过哪个女人,你能把他迷成今天那副鬼样子,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公主切半趴在男人的膝上,似有些惋惜地咂咂嘴。 “我要有你这技术,肯定不跟那帮小喽啰浪费时间,自己单干,挑些钱多还长得帅的,轻轻松松玩个男人还能把钱赚了,这不就是神仙日子嘛。” 顾瑶瞄了眼她身后聚拢的阴云,心下感慨。 这姐,说话前都不先考虑回头看一眼吗? 门锁转动的声响,拯救了脚趾扣地的顾瑶。 她迅速往玄关处望过去,先进门的向东解着领带,与她对视了一眼,神情略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了视线。 “三儿,事情怎么样了?” 公主切从地毯上爬起来,迎着跟向东进屋的另一个高大男人走去。 “苏家人送姓程的去了医院,醒得早,没什么大事。” 男人接过向东脱下的西装外套,前后脚走到客厅中央站定。 “今晚这酒局里,本来就有两个心思不正的,我按东哥的安排,换了他们下的药,姓程的醒来后抓到了人,但碍于明面上还有交集,没报警。” 公主切环着胳膊,啧啧出声,“爱装好人,总是要吃点亏的。” “老二还留在酒店里删监控,估计今晚会晚点回来。” “听见没有,”公主切挑眉,斜着脑袋提醒向东,“今晚这工作量严重超标,你得加钱。” 向东撇了她一眼,没应声。 心生不满的公主切,靠到同她讲话的高大男人身边,阴阳怪气地拔高了声调。 “三儿,你今天在天台上架绳索的时候,是不是特别不稳?我跟你说,他们两个人……” “安娜。” 解着衬衫袖扣的向东,沉声拦停了公主切,生硬地换了个话题。 “给她准备的新身份,安排的怎么样了?” 提钱的时候不吭声,要出活的时候,倒记得长嘴了。 “差不多了,”公主切翻了个白眼,“按她自己编的身世,撞到了个边境的库,好像是叫丽云吧,小地方,信息录入不规范,有改动空间,明天应该能出。” 男人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转眸扫了眼,乖乖站在边上等他兴师问罪的顾瑶。 “行,”他扯下领带,掩去片刻的眼神变化,“今晚辛苦你们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说你这人怎么……” “好的,东哥,你也早点休息。” 被气笑的公主切还想上前掰持,那个被她唤作三儿的男人,就将她一把搂进了怀里,转脸笑盈盈冲着准备上楼的向东,道了声晚安。 原先一直面无表情的魁梧壮汉,极其明显地皱起了眉头。 顾瑶瞧他上前,扯开了三儿的手,把公主切搂进自己怀里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心中隐隐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猜想。 等那三个人出了门,她才仰头一脸八卦地看向向东求证。 “他们三个?” 已经快走到二楼的男人停下脚步,本不想回答,但转眸,一瞥见她闪动着神采的眼睛,便又认命地轻叹了口气。 “是他们四个。” 四个?顾瑶瞪大了眼睛。 扭回头,盯着那扇已经关上的大门,一时没忍住心中腹诽,脱口而出道:“一晚上三根,她那才是神仙过的日子吧?!” 这,到底是谁吃谁啊 夏夜的风卷着纱帘,在飘窗边漾起一阵混着潮热的浪涛。 男人阖着眼,左右翻腾了许久。 往日伴着他安眠的虫鸣声,今夜显得尤为聒噪,他起身去关上了窗,房间莫名又变得闷热起来。 翻找出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到最低,混着氟利昂的冷气迎面袭来,却并未冲散他眉间的丘壑。 他仿佛搅进了一堆杂乱的线团里。 除了压制不住的烦闷和燥热,完全理不出一点头绪。 望着窗边的银白月色,男人的脑中,忽闪过了一片白皙胜雪的脊背,娇艳的深红将它寸寸包裹,海藻色的长发垂到他的指缝间,似乎还带着甜腻的花果香。 慢慢的,为女人拉上拉链的动作,在他的记忆中生出了变化。 他的手开始向下,剥去那艳红的缎面装饰,将那光滑的脊背通通收入眼中。 似有什么攀到了他后腰的下陷处,伴着求饶的暧昧喘息,就贴在他的耳畔,丰盈的两团软肉在他的胸前磨擦、揉弄、挤压…… 回过神来的男人,望着自己身下顶起的帐篷,微微蹙眉。 他非常不想承认,自己也是个会被情欲左右的普通男人,至少在今晚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逃命途中做出那种荒唐事。 顾瑶对他来说似乎有些特别,可,为什么呢? 论长相、论身材,顾瑶在他见过的女人之中的确算得上是翘楚。 可如果光是因为外表的话,他前二十六年的人生里,有太多次失足的机会,不用非得等到今天。 那性格呢? 想起那张动不动就露出狗腿谄笑的脸,男人不自觉轻笑着摇了摇头,在这个圈子里混久了,大概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面孔。 或者,是因为她聪明? 男人隐去笑容,眼前浮现出她贴在程舟身边得意洋洋的嘴脸,哼,都是些只会惹麻烦的小聪明罢了。 推翻了所有假设,他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明。 向东捋了把寸尺长的头发,后仰着靠到床头,捞过烟盒取出支略显细长的女士烟,掐破头里的爆珠,递到唇边深吸了一口。 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都好,这些欲念和妄想,都会被掐死在今夜。 顾瑶做了个怪诞又荒淫的梦。 她醒来时已忘了大半的细节,只隐约记得,自己是待在一个柜子里,透过柜门间的缝隙,窥探着三男一女的爱欲纠缠。 其中一个男人,掐着女人的脸,强迫她艰难仰头,回应自己的索吻。 埋头在女人双乳间的另一个男人,则大口吞吸着那泛红的乳晕,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啧啧声。 看着年纪最大的男人,身材也最健壮,绷紧的下腹猛烈挺进,软烂的嫩肉被捣得溅出一片片水花,不住痉挛。 顾瑶看得眼热,心热,身体更热。 迷迷糊糊间掀开毯子,再一睁眼,那香艳的现场表演,就变成了一片灰白的天花板。 在梦里也只能看别人吃,这也太惨了吧…… 她挠了挠黏腻的脖颈,只觉夏夜的闷热烘得她口干舌燥,扭回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不过才半夜两点半。 眯着混沌的双眸,顾瑶随意套了件棉白T恤。 从二楼下去,进到厨房,打开空空如也的冰箱,她才想起仅剩的那半瓶水,在被她拿来当幌子时,就已经喝完了。 她的神情又颓了半分,认命地打开柜子,摸黑翻找起烧水壶。 “你在做什么?” 冷不丁从背后冒出的声音,把顾瑶吓了一跳。 用浴巾擦着脑袋的男人缓步走近,扫了眼她漏在宽大T恤下的双腿,冰箱灯折射的蓝光映在他的眸中,晦暗得有些古怪。 “怎么?你又饿了?” 这绝对是在嘲讽,顾瑶硬扯起一抹笑,掩藏心中腹诽,她就说这大哥的心是属针眼的吧。 “大哥您就是爱开玩笑,”她拉开头顶的柜门,“冰箱里的水喝完了,我想烧点,大哥您知道家里的水壶放哪儿了吗?” 本就不算长的T恤下摆,因她垫着脚尖往上够的动作,变得更加局促。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才刚洗完冷水澡的身体,再一次燥热起来。 拢着肌肉线条的臂膀只轻轻一抬,就够到了顾瑶拼了命都碰不着的橱柜顶层。 感受到男人从背后靠近,她下意识扬起了头,鼻尖轻嗅着扑来的森森水气,里头似乎还混着沐浴露的木质香,像山间空幽的泉水。 “今晚,挺热。” 等话说出口,顾瑶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暧昧了些。 每次被大哥的美色蛊惑,她嘴上就容易没把门的。 顾瑶愣在那儿,心下正不知该如何转移话题,才能免于被怼,男人的一声轻嗯,又让她飞速转动的大脑停止了运作。 嗯?她眉梢半挑,这个素来只会煞风景的大哥,脑子突然开窍了? “这么晚,你才洗澡?” 顾瑶放平垫起的脚尖,试探着把身子往后靠了靠。 纤弱的肩膀抵住男人的胸口,热浪贴着单薄的布料,烫得她脊背一阵发麻。 “嗯。” 仍旧是鼻腔里带出的应声,但听着似乎比先前更沉了一些。 顾瑶那颗还未褪去的色心,逐渐活络了起来。 她装作不经意的重新垫起脚尖,身子左摇右晃,手自然而然扶上了男人的臂膀。 “好像在那里,”她又往前够了够,T恤的下摆提到了翘起的臀线之上,“东哥,帮我拿一下。” 一个探身向前,一个后退下落,两瓣臀肉隔着薄薄一层棉布,正正好压住了男人宽松睡裤下的鼓包。 他居然硬着? 顾瑶心下一跳,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到底算谁吃谁啊? “不是要烧水吗?” 男人把水壶塞进她手里,瞧着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她顶着逐渐压近的坚硬隆起,慌乱地打开水龙头,哗哗水声,盖住了起伏的浓重呼吸。 身后的男人还在不断靠近,她撑着料理台,感受着赤裸的双脚一点点失去领地,最终艰难垫起,在方寸之间,靠着男人的支撑勉强站立。 “东哥……”她仰头,贴着男人的下颚,小声求饶。 “你是想用这种方式,为你今晚做错的事道歉吗?” 大约是出于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吧。 顾瑶察觉到,这个问题里似乎藏着陷阱,一个关乎她今晚会不会再次被晾在这儿的陷阱。 漫出壶中的水,溅湿了她的前胸,带来些许凉意。 “不是东哥你说的吗?”她静静望着男人垂下的视线,“任何时候,都不需要我出卖肉体。” 水声戛然而止。 男人关掉水阀,用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原本压抑在他眼底的情欲,似脱笼的野兽,朝她汹涌袭来。 “顾瑶,”那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宣判她的生死,“记住,你是自愿的。” 舔舐(h 这是顾瑶第一次用铺天盖地来形容一个吻。 相比起她,男人的欲望似乎更加急迫。 她后仰着脑袋,被吻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有点喘息的空隙,又被那双大手领着转了个身,一把抱起搁在了料理台上。 细密缠绵的吻,追着她堵了一次又一次。 等那两片唇瓣都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男人才发了善心似的,俯身舔舐啃咬起她的脖颈。 那双带着粗糙老茧的手,仿佛早有预谋,攀着她的大腿外侧,向上探入T恤的下摆,磨过腰间细嫩的肌肤,揉弄起因急促呼吸而起伏不止的浑圆乳肉。 发硬的乳尖,仿佛成了他指尖的玩物。 搓碾、刮蹭、揉压、拨弄,变换着手法的撩拨,迫得顾瑶仰头粗喘。 追上来的男人,又一次抢夺起她唇齿间的气息。 憋红了脸的顾瑶,挣脱不开,下意识咬了他一口,男人蹙着眉不退反进,探入她口中的舌尖肆意凌虐,手上还加重了搓弄乳尖的力道。 最终,顾瑶还是靠着满是哭腔的呜咽声,换来了片刻的喘息。 “哥,你温柔点。” 男人抵着她的额头轻笑,手指捻住乳尖摩擦。 “你羡慕安娜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半垂着眼眸,学起顾瑶的语气,“一晚上三根,她那才是神……” 被捂住了嘴的男人弯起眉眼,拽开她的手腕,反绞着压到身后。 “虽然没有三根,但我可以保证。” 男人用手背轻蹭过她敏感的耳后,唇齿贴上去,咬住耳垂低语:“我会让你,过得比神仙更好。” 明明已经关掉了水阀,厨房内的水声却潺潺不止。 夏夜的虫鸣,搅入了一阵暧昧不明的呜咽。 棉白色的内裤挂在她不住发颤的脚踝上,伴着快感袭来的浪潮,翩翩晃动。 “手指,不……不要顶……” 她纤细的十指,紧攥着挂在男人脖颈上的浴巾,弓起的脊背被大手承托着,完全没有躲避的机会。 “不行了,”她红着眼眶,胸口剧烈起伏,“不行,不行,唔……” 伴着大腿根的一阵痉挛抽搐,爱液顺着男人搅动的手指,喷溅到了他浅灰色的宽松睡裤上。 顾瑶彻底没了力气,整个人像只软皮虾似的,佝偻着身子拿脑袋抵住了男人的胸口,大口喘息。 “这么敏感?”男人抽出湿漉漉的指节,笑意攀到了嘴角,“你怎么敢来撩我的?” 她们俩的体型实在差得有点多,男人才塞进去两根手指,就已经将她填充的满满当当,那些她用手指根本碰不到的地方,在男人这儿,就是触手可得。 天然优势造成的结果,怎么能算她菜呢? 在情欲翻腾中逐渐降落的顾瑶,有些不服气,扬着泛红的小脸刚要抬头争辩,那只沾满了爱液的手就举到了她的眼前。 还没等她从羞愤的情绪中缓过来,男人就将其中一根指节,慢慢悠悠贴到了自己的唇边。 他……不会是要舔吧? 那薄唇,如她预料般微微张开,半露的舌尖顺着滴落的爱液,从手指根部轻舔到了指尖。 那舌苔带来的麻痒触感,似乎顺着她的眼睛,传递到了才刚高潮过的穴口,被虚空撩拨的软肉阵阵收缩,可怜兮兮吐出一股股羡慕的爱液。 顾瑶难以抑制地咽了口唾沫, 见男人带着坏笑的视线朝她望来,顾瑶涨红着脸,逃也似的垂下了脑袋。 这大哥,真是要命啊…… 男人托在她身后的大手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压实在了怀里。 被他舔过的手指,压在了顾瑶的唇边,指腹碾着红肿发烫的唇瓣仔细描绘,撬开贝齿,钳住了企图抵抗的舌尖。 看着无力招架的红唇,淌出一道晶莹的水流,男人那双沁满情欲的眼睛,又暗了几分。 他抽出手指,凑上去吻住那开合的唇瓣,深入掠夺,吮吸住她挣扎的舌尖,分离时,还恋恋不舍地咬住她的下唇,往外轻扯。 “想让我舔吗?”男人鼻尖厮磨着抵住顾瑶的脑袋,轻声蛊惑,“用你今天撒娇哄人的那一套,求求我。” 又是陷阱,顾瑶心中警铃大作,顺便还回忆起了在酒店时,男人揶揄她主动跨到程舟身上去的那句酸话。 果然啊,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个男人能无视她的魅力,哪怕是向东这样的男人,也得乖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顾瑶的自信极度膨胀,沾沾自喜地翘起了尾巴。 “我哪会哄人,”她勾着男人的脖子,指尖顺着他的喉结一路向下滑到胸口,“对你,我只会真情流露。” “小骗子。” 男人半阖着眉眼,亲吻上她的唇瓣。 庞大的身躯,顺着搭在他肩上的那只小手,缓缓下蹲,手掌托起因期待而不住发颤的大腿根,抚到脚踝处,一把扯下了那卷成粗绳的棉白内裤。 “想让我舔哪里?” 男人的双手抓着她的脚掌,架到了自己肩上。 顾瑶望着埋头在双腿之间的男人,那热烈的注视,让她生出了一丝干渴。 “想……”舌尖润湿唇瓣,抑制不住的心跳,带来些许耳鸣,“下,下面……” 坏心眼的男人,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粗长有力的手指拉开肉丘,将早已湿润的肉珠暴露在空气中。 “下面?” 气息靠近,被刺激的穴口不住收缩。 “是这儿?” 男人的薄唇贴着大腿根擦过,又用指腹挤弄起被撑开的肉丘,勾得她越发焦灼。 “还是这儿?” 带着麻痒触感的轻舔,落在了沟壑旁的平坦处,顾瑶有些不满地挺腰去迎,男人顺势坐下,将她从料理台上拽了下来。 主动跨坐在男人脸上的羞耻感,让顾瑶的脸热得发烫。 “乖,说清楚。” 男人用指背轻刮着肉缝,带着戏弄人的愉悦,朝快要滴出水来的小穴吹了口热气。 “唔……” 顾瑶掐着料理台的边缘,咬住下唇,最终还是臣服于对欲望的渴求。 “想被舔……小穴……呜啊……” 期待已久的触碰,爽得顾瑶扬起了脖子,发软的腰身靠在料理台的岩板上,一个劲儿往下坠。 男人托着她的臀肉,抓起她那件宽松T恤的下摆,塞进了她的嘴里,用眼神命令她好好咬住。 粗糙的舌面,紧贴着肉缝的每一处褶皱,仿佛是想将自己彻底揉进那潺潺流水的蜜穴深处。 快感来得猛烈又汹涌,一个劲儿的攀升没有缓落,终归会让人恐惧到达顶峰后的未知,顾瑶推搡不开男人的脑袋,便只能在止不住的呻吟中撒娇求饶。 “不要吸豆豆,唔……哈啊……舌头别磨……” 细腰被浪潮催得绵软,无力抵抗的双腿更是止不住下跪,她几乎是坐在了男人的脸上。 “手指不可以一起插!哈啊……太深了,舌头,舌头不要舔豆豆……唔……” 加入战局的粗长手指,在唇舌的配合下,搅起了淫靡的水声。 深埋在蜜穴内的敏感点,被肆意顶弄,充血的肉珠任人采撷,针尖般扎人的锐利快感,攀上脊背直冲大脑,逼得人掉出泪来。 身体本能的挣扎躲避,被男人的臂膀紧紧压制。 滔天巨浪席卷而来,顾瑶只觉眼前一阵发白,耳畔的嗡鸣声带起了肌肤的颤栗,可那让人恐惧的快感,还在不要命的迭加。 “哥,放过我,放过我……” 她紧咬着牙关,呜咽娇啼,身子紧绷得像是随时会断弦的弓箭。 “停一下,高潮了,唔,已经高潮了,停一下……” 红潮顺着脖子漫上了顾瑶的脸颊,垂下的衣摆,遮住了因挣扎而晃动的丰盈乳肉,男人眉眼轻蹙,似是不满。 那只托着臀肉的大手,从她的腰后盘到前胸,隔着衣服捻住乳尖,用指甲刮蹭挑弄。 “不要一起弄,要死了,唔……” 顾瑶已经被刺激得浑身发颤,抓着男人臂膀推拒的手,也根本使不上多少力气。 剧烈收缩痉挛的蜜穴,在男人猛烈的攻势下,终于彻底瘫软了下来,一股清澈的水柱喷溅而出,打湿了大半件T恤。 男人用手背,擦去下巴上的水珠。 伸手扶着顾瑶软绵绵下坠的身子,任她瘫坐到了自己怀里。 “舒服吗?” 男人理着她脸上被汗沁湿的黏腻发丝,在那满是泪痕的眼角,轻轻吻了一下。 “只是这样,你都招架不住,”他的指尖贴着顾瑶发颤的脊背一路向上,眉峰半挑,“一晚上三根的神仙日子,你怕是没有命享。” 鞭挞(h 热浪,熏得肌肤渗出层层细汗。 缠绵的吻,从唇齿下落到脖颈,又在大手扯起T恤下摆的动作中,含住了挺立发胀的乳尖。 瘫软的顾瑶背靠着落地橱柜,张开贝齿再次咬住了塞到她口中的衣角。 忍不住的呜咽喘息,混杂在含糊不清的黏腻水声中,被润湿的衣角渐渐晕开了一片浅灰。 即便已经咬住猎物,男人依旧不肯松懈半分。 那充满侵略感的目光,一瞬不瞬盯在顾瑶的脸上,她眉眼间的每一丝变化,都成了男人加重吮吸舔弄的因由。 “唔……” 被架在炭火上烘烤的欲念,吞噬了顾瑶仅存的矜持。 “想要……” 她那双迷离的眼睛漾着春水,细嫩的手掌贴住灰色运动裤的裤腰,钻入了另一层更紧密的布料中。 男人呼吸一滞,停下动作直起了腰背。 在那深邃的注视下,顾瑶的动作也变得逐渐大胆起来。 触碰到湿热伞冠的指尖,像蛇一般缠绕了上去,手掌合拢紧握,比量出的骇人尺寸,让她不禁腿心一热,被填满的充盈酸涩,仿佛已经顶在了收缩的穴口。 毕竟有着二三十公分的身高差距,对于那东西的大小,她也做过心理准备,但真正握在手里,直面它的凶悍时,顾瑶还是忍不住心生怯意。 这,能把她顶穿吧? “想逃?” 被摸得正舒服的男人,感受到她后缩的动作,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没……” 顾瑶咽了口唾沫,都没来得及狡辩,抚在她腰间的大手便褪去了她的上衣。 还未脱出的手腕,被囚在了袖口,拧成绳的T恤转眼就成了锁链,被男人抓着高举过她的头顶,捆到了柜门的把手上,还牢牢打了个死结。 “现在才害怕,太晚了。” 拽着后领一把脱去上衣的男人,隐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里,但灰白地砖反射的光影,还是在他隆起的肌肉上,描绘出了一条条流畅的边线。 顾瑶仰躺着,背脊贴住冰凉的地砖,身体却空前的燥热。 男人的十指掐住了她的大腿,伴着臂弯发力拉扯,她下滑的臀肉,结结实实撞上了被她撩拨起的那团肿胀。 泛着晶莹的肉柱,被男人从裤腰里剥了出来。 他的手指压着粗壮的根部,止住了那蓬勃的弹动,可即便是静静杵在那儿,也挡不住它杀气腾腾、想要攻城略地的凶恶气势。 “哥……”顾瑶怯生生抬眸,“你,温柔点……” 男人哼笑着,拿指尖搓弄起湿得快滴出水来的肉缝。 “先前要一晚上吃三根的气势,去哪儿了?” 这大哥,怎么还没翻篇啊? 顾瑶谄笑着,挪了挪小屁股。 “我这小身板,吃下大哥您这一根都费劲,哪儿还敢想一晚上三根啊,那就是嘴上说说,过过嘴瘾的。” 男人用手分开包裹肉珠的蚌肉,握着肉柱轻碾慢蹭,连眼皮都没打算抬一下。 “哥……唔,哈啊……”顾瑶咬着唇瓣,声音细碎娇软,“真的就,唔……就是过过嘴瘾嘛……” 高举的肉柱重重拍下,刺激得顾瑶差点喘不上气。 “哥!别!唔啊……” 她弓起脊背,屁股还没挪开半寸,又被男人的大手一把压了回去。 “再乱动,我就直接插进去。” 男人警告似地下压着肉冠,拉扯着苍白穴口的酸胀感,吓得顾瑶立刻绷紧了下腹。 大约是感觉到了来自花穴深处的吮吸,男人眉间添了几分愉悦,肉冠顺着爱液的润滑,重新顶弄起敏感的肉珠。 他轻抚着顾瑶的小腹,指节勾弄起葱郁的毛发,玩味地绕在食指上摆弄。 待感觉到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下陷的后腰,被快感揉弄得绵软起来,男人又恶趣味地握住肉根,在那毫不设防的肉缝间拍打起来。 水花四溅的鞭挞声,很快就被掺了情欲的唉叫求饶淹没。 顾瑶抖着被压实的大腿根,不住摇头,两侧的鬓发,都被漫出的生理泪水沁湿了大半 这快感来得毫无章法,就像夏日的雷雨,在听到响动做好准备前,闪电就已经毫无预兆的击穿了她的全身。 她像被放逐在雷雨中的风筝 轻碾慢磨的温柔撩拨,重打猛击的粗暴刺激,循环往复,将她推到悬崖边缘又不许她下坠,简直逼得人发疯。 “哥!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伴着顾瑶的赌咒发誓,男人的动作变得和缓了起来,他挺动着腰胯,顺着股缝磨到肉珠,又不急不慢地后撤。 “嗯?” 上扬的尾调,让急于解脱的顾瑶抓住了几分生机。 “是胡说八道,不是嘴上过瘾?” “嗯嗯嗯!”她疯狂点头,“我就是胡说八道,那都是有主的干粮,我怎么可能打他们的主意呢……唔……” 本还慢慢悠悠的顶弄,又换成了记轻拍。 “这么说,没主的干粮,你就敢惦记了?” 瞧着那道锐利视线中迸发出的警告,顾瑶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 她谄笑着露出副狗腿的模样,膝盖轻蹭起男人的腰侧。 “我,唔……只敢……惦记大哥你……” 感受着男人拍打的力道逐渐变轻,她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足尖一勾,轻压着那宽阔的后背,抬腰迎合。 “哥,给我吧……唔……”她媚眼如丝地咬住下唇,引诱着男人靠近,“想要……” 待热气喷溅在唇齿间,顾瑶的眼神也不禁变得迷离。 “只惦记我,只想要我?” 砂石磨砺般的性感嗓音,滚过她的耳蜗,诱骗着她许下承诺。 “嗯,”她主动贴上去,轻蹭着那两片薄唇,“只惦记你,只想要你。” 男人的眸色,彻底混入了无尽的黑夜。 坚实有力的腰胯猛地发力,足够湿润的伞冠,顶开紧缩的穴口,挤入大半,绷得发白的肉圈艰难收缩着,将难言的酸胀感送达全身 顾瑶呜咽着咬住了男人的肩膀,带着情欲气息的吻,落在她被汗和泪水沁湿的发间。 “顾瑶。” 不断深入的肉根碾压着她的意识,让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顾瑶。” 男人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 蜜肉挤压收缩带来的剧烈快感,显然也让男人深陷其中。 那双收不住力道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强迫着顾瑶在黑暗中与他对视。 咫尺之间,气息涌动。 充斥着情欲的低沉威胁,顺着薄唇的开合,灌入顾瑶的耳中。 “以后除了我,你再敢惦记别人,我一定会把你肏烂。” 脱缰(h 顾瑶觉得,自己像一艘飘摇在暴风海域中心的小破船。 不知素了多久的男人根本不知道节制,激烈碰撞带来的高潮,一浪迭着一浪,推她踏上云端就再没给过她下落的机会。 才短短十几分钟,她的嗓子都叫哑了。 整个人被汗液浸润,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男人青筋盘错的肉根,在捣软的媚肉中肆意驰骋,冠口时不时刮过褶皱内的敏感点,榨出绵绵不断的汁水。 她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但极致的快感又在诱惑着她踏入更隐密的深渊。 长着老茧的大手,在她细嫩的大腿根摩挲,持续高潮带来的高度敏感,放大着她的感官,麻痒蔓延脊背,下落到穴口,又被激烈挺进的肉棒捣得酥烂。 止不住的淫水,在一次次抽插中搅成了细密的泡沫。 待下一波高潮来临,潮水失禁喷溅,它们便都顺着股缝,滴落到了淫乱不堪的地砖上。 趁男人摆弄她的腿,调换姿势的间隙,顾瑶蜷起身子转为了侧卧。 “哥,让我休息一会儿……” 男人将膝盖横插进她企图并拢的双腿之间,压低腰胯,起伏律动着由下往上挺进。 “这才刚开始,”那欲求不满的语气里,透着股不快,“手指受不了,舔也受不了,才插两下就要休息,你是想让我弄到天亮吗?” 硕大的肉冠顶着花心搅弄,刺激得顾瑶咿咿呀呀叫个不停,男人脸上才见了几分笑意。 “阿姨七点钟上班,”他捻住肿胀的肉珠,享受着蜜穴不受控制地紧缩,“你确定,要让她看到我们两个在厨房里做这种事吗?” “不要……”顾瑶颤颤巍巍吐出两个字。 所有敏感点都被刺激着的快感,让她不住发抖。 “那就乖一点,”男人弓着腰背俯下身去,托住晃动的乳肉,在红晕处惩戒似地轻咬了一口,“老老实实挨肏,别总躲。” 新一轮的高潮,来得又急又猛。 因酸胀堆积而不住痉挛的背脊,已经蜷缩得不成样子,那葱白的十指嵌入了捆住她的T恤布料中,用力撕拽拉扯。 濒死的快感,仿佛要将她活活溺毙在情欲的汪洋中。 她费力喘息着,泪珠顺着脸颊,大颗大颗砸进披散的海藻色长发里。 要死掉了,烫到骇人的身体,仿佛从腿心分成了两半,粗硬的肉根长驱直入,将五脏六腑都搅得乱七八糟。 一夕之间,她的所有感知都被塞进了下半身的穴肉里,肉冠的冲击刮蹭,柱身的挺进摩擦,都被放大到了极限。 即便已经这样煎熬,压在她身上的魁伟身躯,仍不肯放过她。 许久未有人涉足的隐密小口,正在他的猛烈攻势下,逐渐失去阵地,比先前更加强烈的快感,裹挟着她的大脑,逼得她发疯。 “不要,不要……” 实在受不了这快感的顾瑶,奋力蹬踹着腿,想从男人身下爬开。 却不想,这反倒顺了男人的意。 他大手一捞,将浑身湿漉漉的顾瑶翻转过去,改成跪趴的姿势,腰胯奋力挺进,更紧密地贴上了震颤的臀肉。 硕大的龟头彻底撞破了小口的镇守,棱角刮蹭着极度敏感的花心内壁,粗壮的柱身挤进花心深处,非得顶到尽头才肯退出去,下一秒,又狠心地撞了进来。 此刻的顾瑶,已经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扑朔朔下落,整个人都被红潮浸染,根本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嘴角垂下一条银丝。 她只能仰着脖子,像渴水的鱼般艰难呼吸,才能免于被男人肏晕。 这种野兽,究竟谁能吃得消啊? 无休止地抽插,让她有种濒死的错觉,快感堆迭到极限,敏感的甬道都因这频繁的摩擦,而渐渐生出了几分麻木。 她们身下的地砖,已经积出了一片水洼。 可埋在蜜穴里的肉棒,却没有丝毫的消减,反倒隐隐,被喷溅的潮水滋养得越发蓬勃雄壮。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肏死。 顾瑶咬住后槽牙,强迫自己撑起发抖的双腿,整个人颤颤巍巍,逃命似的朝前爬动。 男人起初还有些生气,挥舞着手背在浑圆的臀瓣上连抽了几下。 空前紧缩的蜜肉,绞得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那丁点不悦便被掀起的贪欲吞噬,化作了紧追上去,将她狠狠钉在橱柜上的动力。 “不行,真的不行了!唔……” 被压实在柜门上的顾瑶,无处可躲,只能翘着臀肉任由男人从身后狠狠顶穿她的花心。 “哥,让我休息,呜……要被你弄死了……” 她哭得抽抽搭搭,声音听着可怜得不行。 “别插那么深……啊,不行,不行,停下!” 不知怎么,那混着哭腔的求饶声,忽尖锐了起来,连带着她的身子也开始扭动抗拒。 被激怒的男人探手掐住她的脖子,逼迫得她不得不扬起头来,“还敢躲?你下面这张小嘴,是不是不想要了?” “停一下,哥,求你停一下,”她泪眼汪汪盯着男人,面露窘迫的祈求道:“我……让我去,去一下卫生间……” --------------- 皇叔留言板: 今晚有两章,会把这一波荤菜都上完,不卡肉。 宝子们可以9点后再回来看一波。 (数据有丢丢差,所以分两个时间段发了,希望宝子们不要介意。) 失禁(h 男人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充满恶趣味的笑意,便盈盈充入了眼底。 “要被肏尿了?” 他放缓速度,深深顶弄又缓缓抽出。 扼在脖颈处的大手绕到她胸前,将捆在橱柜上的T恤解开,又捞着她的细腰,将人带着站起来,架着一条腿弯,压到水槽边缘。 “就在这儿尿吧。” “这里?!”顾瑶半跪在料理台上,双手撑着岩板,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了,“哥,不,这里怎么……” “要我帮你?” 男人故意曲解着顾瑶的抗议,箍着她的腰身向前,抽出了厨房水龙头的伸缩管,在她惊诧的注视下,调成了增压模式。 “不是!这个!怎么还可以拉出来啊?!” 细密水柱的冲击声分外凛冽。 猜到男人意图的顾瑶,一个劲儿后缩着脖子,后背贴实到男人的胸口,像是恨不得跟他连成一体。 “哥,不行的,不行的……” 她摇着头,声线发颤,眼泪更是先一步涌出了眼眶。 “现在用这个会死的,求你,不要,不要……” 男人压着她企图挣扎的身体,唇齿贴到她的耳畔,看似好心的轻声安慰:“一点水而已,怎么会死呢?乖,很舒服的。” 知道求饶无用,顾瑶便发了狠,手脚并用着想爬到料理台上去。 可奈何力量悬殊,她挥舞着双手反抗了半天,男人只箍着她的腰往下轻轻一拽,就将她重新压回了原位。 “向东!你王八蛋!啊呜呜呜呜……” 骂人的话才刚出口,激烈的水柱便贴到了穴口,针扎似的细密快感,伴着彻骨的凉意,几乎逼得她立刻就哭出了声来。 被绞得不能动弹的男人也没好到哪儿,蜜穴深处激烈吮吸的真空感,让他额上也见了细汗。 粗重的呼吸,催着他又开始新一轮的抽插挺送。 在双重快感激荡下的顾瑶,已经彻底没了理智,她胡乱抓挠着周遭能触碰到的一切,身子一阵阵痉挛抽搐,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不要插那么深!唔呜呜呜……” “王八蛋!你干脆杀了我!啊!呜呜呜……” “哥,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唔呜呜呜呜,小豆豆要坏掉了……” “姓向的,你欺负人……” 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胡言乱语,似乎成了男人助兴的催情剂,他咬着顾瑶的肩胛,喉间发出阵阵野兽交媾时才有的低吼。 “尿出来!” 男人松开跳动的丰盈乳球,大手重重抽打在,她企图上翘着躲避快感的丰臀上。 清晰可见的巴掌印红成一片,将他的双眸染得血红。 “给我尿出来!听见没有!” 从前被他压抑在稳重面目下的戾气,似乎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他仿佛恨极了眼前的女人,恨她今晚为什么要下楼,恨她为什么要诱惑自己,恨她怎么可以如此撩人。 他筹谋了这么多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情爱这两个字,从未被他规划进自己的人生里,他是为复仇而活的,本也该为复仇而死…… 可现在,他却没骨气的想死在这个女人身上。 “你一直忍着,就是想让我肏烂你是不是?!” 肉冠顶端传来的射意,逼得男人发了狠。 他扭过顾瑶的脸,蛮横地亲吻上去,将那些叫骂求饶都碾成了细碎的呜咽。 “给我尿出来!” 那双大手将人一再托高,被淫水泡得发胀的肉棒,对准花心不遗余力地发狠冲撞。 伴着抽插耸动的顾瑶,哭得都没了力气,似刚出生的奶猫般,垂着泪盈盈的眼睛,靠在他胸口喘息呜咽。 在男人发狠的凿弄下,激烈收缩的娇嫩穴肉,终于失去了阵地。 最先是小股水流,被肉根深入顶弄得喷溅而出,到后来,那止不住的淡黄体液便都顺着发颤的大腿根,流到了地上。 “停下,唔呜呜呜,小穴要被肏坏了,水拿开,不要,不要再弄豆豆了,坏掉了,呜呜呜呜……” 男人丢开花洒,任由水柱肆意飞溅,伸手抓过顾瑶挥舞的细腕扣到身后,箍住她的下颚,再次粗暴地吻了上去, 毫不顾忌她死活的几十次凶狠抽插后,一股股白浊的精液,顺着最后一记深顶的动作,射入了花心的深处。 顾瑶被激得浑身一哆嗦,僵直的身体止不住颤抖。 “不要,太多了,”她拿额头抵住男人,神智都有些涣散,“不要再射进去了,小穴好涨,吃不下……” 瞧她一副快要晕过去的瘫软模样,男人心口莫名发软,不自觉伸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不要……” 过度高潮导致的敏感,让这样平常的触碰都变得异常刺激。 顾瑶偏过脑袋,本能地抓着男人方才透露出的片刻温柔,作势抽噎起来。 “哪有你这样的,”她垂着泪,委屈地抓着男人的手,喃喃道:“你要弄死我吗?喊你停都不停,还逼我……逼我……” 想到地上那一滩混杂着各种体液的水洼,她便忍不住双颊发烫。 明明眼皮都累得开始打架了,还想着装可怜博同情,好在他这儿讨点好处,看透她心思的男人忍不住轻笑,指腹摩挲起她的脸颊,引得她不住轻颤。 “尿出来的时候,不爽吗?” 如此直白的用词,又引得顾瑶一阵脸红。 “刚刚喷出来的好像不止是尿吧?” 男人贴着她的耳畔,诱着她垂下视线,去看自己脚边的淫靡水渍。 借着朦胧月色,她仿佛都能看见两人性器相连的清晰倒影 “你知道自己里面夹得有多紧吗?要我形容给你听吗?最后那一下,你简直恨不得把整根肉棒都吸……” 羞红脸的顾瑶,拿脑袋撞了撞他的下巴。 男人止住声音,将笑意掩藏在眼眸深处,搂住她的腰,指腹轻轻摩挲。 “累了就睡吧,我抱你回房间洗漱。” “不行,”累得已经贴在男人脖颈处小憩的顾瑶,强撑着摇了摇头,“明天阿姨来,会看到……” “等帮你洗漱完,我会下来收拾的。” 得到她一声轻不可闻的应答后,男人无奈轻叹,俯身将人打横抱起,下巴抵在她发间轻蹭了两下,迈腿走向楼梯。 搂着他脖颈的顾瑶,被热气烘得昏沉,脑中莫名其妙浮出了句感叹。 “虽然做的时候狠了点,但事后对炮友都那么体贴,大哥这人其实还不错……” 男人上踏的脚步悬在了半空。 本还带着餍足的愉悦神情,瞬息间,化作了难以捉摸的浓重阴云。 “你,刚刚说什么?” 快踏入梦乡的顾瑶全然没察觉到危险,反倒贴着男人的颈窝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 “唔……” 她咂么着嘴,像只偷吃了蜜的憨态小熊,喜滋滋笑了两声。 “下次,再约……”—— 提上裤子的狗男人 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就像一场仲夏夜的绮梦。 醒来的人恢复了神智,回归现实,梦中的一切便都成了过眼云烟。 作为成年人的顾瑶,当然也懂这个道理。 都市男女嘛,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彼此解决一下各自的生理需求,确实没必要上纲上线,牵扯到什么负不负责任的问题。 可刚上完床就关她禁闭,算怎么回事儿啊? 嫌她伺候的不好?那天晚上,男人就差没把她玩死了!抱着她又亲又摸的时候,不见他有意见,怎么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亏她第二天醒来,看到床头放着避孕药和热水,还在心里夸了那大哥一通。 简直是一番好评喂了狗! 整整叁天,那大哥早出晚归,路过她的房门都不带停留的。 哪怕是她守在门口喊,男人也会装作没听见。 就连家里的阿姨也被他下了死命令,除了送饭,根本不往二楼走。 她就算想耍点小聪明,哄阿姨帮她开门,也找不到任何机会。 要不是因为那场激烈的性爱,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她都要忍不住怀疑,那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春梦了。 顾瑶在没有任何娱乐设备的房间里,望着天花板躺了叁天,最终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狗男人,绝不能睡第二次! 大约是在第四天的傍晚,没到饭点,房门外就传来了拧动钥匙的声响。 瘫在床上的顾瑶反应了一秒,飞也似地坐了起来。 许久不见的男人推开门,只与她对视了一眼,便神色漠然地挪开了视线,抬手整理起白衬衫的领口,自顾自穿上了搭在腕上的西装外套。 “收拾一下,”那疏离的语气,就仿佛她们只是不熟的同事,“程舟要见你。” 提起程舟,堵在顾瑶心口的气,莫名萎靡了几分。 看男人那一脸疲惫的样子,这几天大概都没睡好,一天天早出晚归,是为了处理她留下的那些烂摊子吗? 她本想拿腔捏调为难大哥一番,如今也心虚得不好意思再提了。 “穿什么有讲究吗?”被莫名其妙关了这么多天,她心里多少有些怨气,“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你提前跟我讲清楚,免得我又给你惹麻烦。” “没什么讲究,具体的,等你换完衣服,到车里我会跟你说。” 男人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指腹习惯性去捏爆珠,却只触到了一片绵软。 他莫名停了两秒,微不可查地深吸了口气,把烟塞进了手心。 “安娜说话不过脑子,你不用在意,我们现在是伙伴了,没有什么惹不惹麻烦的。” 明明说着这样笼络人心的话,语气却比先前更生硬了些。 “你收拾好了就下来,我在车里等你。” 随着房门再次合上,顾瑶收回了狐疑的视线。 她总觉得男人对她的态度有些别扭,可除了程舟那儿的烂摊子,她也没惹什么麻烦了吧?而且,那天晚上在厨房不都让他撒气了吗? 怎么?提上裤子,又觉得自己亏了,要跟她秋后算账? 顾瑶摸不着头脑,只好叹着气认命,起身到衣柜旁,挑了件还算正式的乳白色连衣裙,丢回床上。 伙伴?她脱着身上的宽松T恤,忽回想起了男人的话,嘴角忍不住轻蔑上扬,选择当骗子的人,有几个值得托付真心的? 呵,那大哥,还真是把她当小孩子哄啊。 坐在商务车驾驶座的高个儿男人,看顾瑶出来,热络地下车,替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姐,小心台阶。” 顾瑶记得他那张脸,是上次跟着向东回来的小弟,公主切好像叫他……叁儿? “你今年多大?” 满脸堆笑的男人被问得愣了愣,“二……二十四,怎么了吗?姐。” “我今年二十一,你比我大。” 男人眨巴了两下眼睛,下意识回道:“那我要叫你?妹……” 从车内射来的冽厉视线,让他脊骨一寒,生生将脱口而出的最后一个字咽了回去。 “那我叫您顾小姐吧,”扯着僵硬的笑容,男人不由为自己捏了把冷汗,“东哥等了您好久了,您先上车。” 顾瑶蹙着眉头,疑惑的视线在他脸上打了一转,又望向了垂眸的向东。 什么情况?这怎么对她还用起“您”来了? 她莫名其妙地撇撇嘴,坐进车里,又忍不住笑出声,原来看别人夹着尾巴讨好自己,是这种感觉啊。 “笑什么呢?” 男人的低沉声线,将顾瑶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摆摆手刚要解释,那台曾让她做了叁天噩梦的ipad,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哥……” 握着平板的手,莫名发抖。 “这次不会又……” “没有上次那么多。”男人猜到了她的心思,伸手点开屏幕,划出了几个文件。 “主要记一下你在孤儿院的大致经历,被领养的过程,养父母的状况,还有跟我一起长大的一些细节。” 大约是凑得太近,那阵撩人的花果香,又一次漫上了男人的鼻尖。 夕阳透过车窗,在她垂低的侧脸上描画出光影的轮廓,简单归拢的发丝垂在一侧,熠熠闪着金光, 几缕随着她呼吸轻颤的发尾,贴在白皙的锁骨下,似在勾着他的眼睛,往那起伏的丰盈处窥探。 醒过神来的男人,急速收回了视线。 “这些资料做的不是很全,有些地方,你可以自由发挥,别编得太离谱就行。” 借着说话的间隙,他悄无声息咽去了口中多余的唾液。 “如果程舟问起上次的事,你就说,你是在跟我赌气,为了让我吃醋,才那么做的。” 顾瑶停下翻动的手,略有些诧异,“我们,要演情侣?” “不算,”男人看她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下压,“是彼此喜欢,但因为各自的原因,一直没点破的欢喜冤家。” 啊,恋人未满,顾瑶默默点头,这个阶段,确实很容易因为上头做出蠢事。 她打开向东的资料,才刚翻了两页,就被一张高中时期的照片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清瘦高挑的少年,坐在教室里跟同学嬉戏打闹的照片,与男人神似的稚嫩小脸上,洋溢着青春期独有的热烈活力,阳光得甚至让人睁不开眼。 “这不是你。” 男人拿烟的手微微一顿,望向车窗外的视线挪回来,落在了她拿起的平板上。 “为什么觉得不是我?”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声音里混进了一丝难掩的期待。 像在黑暗中挣扎了无数个日夜,都瞧不见一丝曙光的人,绝望得认为自己已经被全世界抛弃,甘愿融入那腐臭的泥潭时,忽然有人朝他伸来了手。 “虽然样子很像,但你们眼睛里的东西不一样。” 顾瑶认真地端详着那张照片。 “成长经历,会把每个人的性格都刻在骨子里,哪怕是遇上天大的事,逼得人脱胎换骨,原本的性格也只是被压制,不可能彻底消失。” 她洋洋得意地指着那张照片,望向身边的男人。 “非要举个例子的话,他只是张单薄的宣传页,而哥你的厚度,大概能赶上一套四库全书。” 原本盯着她出神的男人,被逗得轻笑不止,那根捏在他手里的烟,在指缝间来回翻转。 片刻后,男人的大手抚上了顾瑶的发间。 “你猜的没错,这是ai合成的。” 在他头顶盘踞了多日的乌云,似乎正在逐渐消散。 “我以前,不长这样。” 隐藏的茶艺大师 晚高峰,连成一片的刹车灯,将高架桥的柏油路染成了红色,商务车停停走走,到天色近暗,才挣脱出了拥堵的困局。 夕阳落进地平线,橙光搅入了绛紫色的夜幕。 车内的空调吹出冷气,拂过顾瑶鬓边的发丝,却仍带不回她远走的思绪。 男人的话,还盘旋在她脑子里。 什么叫,他从前不长这样?难道,这大哥还整过容? 如果她的第六感能迟钝一些,或许还能骗一骗自己,男人整不整容和他的筹谋不一定有关系。 可偏偏,她站在局中,已经窥见了许多。 这大哥花大价钱雇公主切做事,挖遍了沉家祖宗十八代的隐秘,又抓了她这个通缉犯来陪着唱戏…… 这么多蛛丝马迹凑在一起,这可不仅仅是要谋财的架势了。 她受制于人,又分不到钱,就为了一个能出国的假身份,陪男人去闯生死局,这太亏了。 顾瑶望着平板出神,指腹配合着思索,贴在指节间轻轻摩挲。 赌命的事她可不干,得找个机会逃。 远离市中心的乡道旁,操着一口乡音的农家阿姐,正拿着写有序号的卡纸,在一众排队的豪车间来回穿梭。 “程先生订的位。” 坐在驾驶位的叁儿摇下车窗,报了名号,谁知那阿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往车里丢了张卡纸。 “玉皇大帝订的位也要排队啦。” 她向后面的车招了招手,见叁儿还杵在那儿不动,不耐烦地咂咂嘴。 “开到那边去等。” 从没来这种地方吃过饭的叁儿,摸不清门道。 只能扭回头看了眼后座的向东,见他收着下巴阖了阖眼,叁儿便乖乖打着方向盘,把车挪进了阿姐先前指过的停车场。 还没等熄火,一阵轻叩车窗的响动,又将车内人的视线引了出去。 剪了头利落短发的女人,穿着身洗到发白的T恤短裤,脚踩一双路边摊九块九就能买到的洞洞鞋,站在幽暗的路灯下,朝商务车的后座瞄了一眼。 “是诚兴科技的向总吗?” 望到向东的那张脸时,短发女人蹙着眉,回忆了两秒,紧接着舔住后槽牙发出声轻啧。 “是你啊,”她的语气明显不耐烦了起来,“我订了位,程总在里面等很久了,跟我进去吧。” 坐在车里的顾瑶扭回头,掩着半边脸小声询问起男人,“你俩有仇?” 男人幽幽看了她一眼,转脸就换了副殷勤的模样,推开车门,跟双手插着裤袋根本不想理他的短发女人寒暄起来。 “陈总,上次多谢您帮我家这小妹妹说话,之前没能当面道谢,是我疏忽,今晚我先自罚叁杯。” 陈青的视线,非常不给面子地绕开他,落在了正准备从车里下来的顾瑶身上。 “妹妹,下次来农庄吃饭的时候,可以穿的随便点,这里没那么多讲究。” 这话,明显是在指桑骂槐啊。 顾瑶幸灾乐祸地瞄了眼男人的背影,躲在他看不到的角落,冲陈青连连点头。 大约是这一举动引得了陈青的好感,她扭头带路前还耐下性子,跟男人虚假客套了一句,“走吧,向总。” 她们的穿着,在一众T恤背心的衬托下,显得过于隆重,坐在大院里的食客们,都忍不住抬头打量起了她们一行人。 其中,落在顾瑶身上的目光是最多的。 那身奶白色的缎面连衣裙,被顶棚的射灯照得略有几分清透,伴着她走路时摇曳的身姿,光影交替,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难免引人遐想。 先前一直跟在后头的男人,莫名走到顾瑶的身边,朝她递去了胳膊。 “挽着我。” 顾瑶仰头瞧着他,心想也对,演戏演全套嘛,总不能等到了目标人物面前才开始演,那多假呀。 她顺势亲昵地挽上男人的胳膊,跟着前面带路的陈青,前后脚进了后院的包房。 年代感十足的金色罗马柱,配着软包的十字格墙面,角落里,不知从哪儿淘来的全臂维纳斯,还捧着一束落满灰尘的假玫瑰。 宛若九十年代KTV的装修风格,让顾瑶不禁抿起了唇。 瞧着两个打扮文雅的清冷男人,坐在花纹诡异的欧式沙发上谈笑风生,她更觉得这画面,违和到了极点…… “青青,人都接来了吗?” 带着眼镜的陌生男人,先注意到了她们。 “这位就是向总吧?久仰大名,一直听程总提起您,上次品酒会,我因为身体原因没参加,错过了让程总帮我牵线搭桥的机会,没想到,今天又补上了。” 这也是个人精,顾瑶挽着向东的胳膊,忍不住打量起了这个看似热络的青年男人。 看着像是常年晒不到太阳的苍白皮肤,衬得他那张清瘦的脸略有些病态,细长的身子抽展开,虽不算健壮结实,但也算挺拔精神。 从他眉眼间流露出的温润感,和程舟有些许相似,但明显要更真诚些。 “这位是顾小姐吧?” 顾瑶观察男人的同时,对方也将视线移到了她身上。 “我是恒远建材的陈蔚,刚刚接你们进来的那位,是我妹妹,陈青。” 居然,是兄妹吗? 陈蔚察觉到她的惊讶,笑着解释。 “从肤色上看,一点都不像,是吗?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只能待在公司里处理点琐碎事,工地都是青青去跑的,所以……” 他装出几分病弱的模样,掩着唇咳嗽了两声。 “柔弱不能自理的哥哥,当然会白一点。” “哥!”环着胳膊靠在门边的陈青,冲他翻了个白眼,“再不去点菜,阿叔就要从后厨冲过来砍人了。” “你们还没尝过地道的南城菜吧?” 陈蔚收起逗人发笑的模样,正经介绍起来。 “这家农庄,算是南城老饕的私藏菜馆,到晚上十二点还有人排队的,你们今天,一定要好好尝尝。” 横伸过来的瘦弱胳膊,搭住了向东的肩膀,揽着他往门外走,却独留下了顾瑶。 她紧跟两步想追上去,那头又忽开了口。 “向总应该知道顾小姐喜欢吃什么吧?外头那么热,就让她留在房间里吹空调吧,我们出去点菜。”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程舟想单独留她说话。 等其他人都出了包房,顾瑶才找了个远离男人的角落,摸着沙发边坐下。 长久的沉默中,她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注视着她。 “上次……” “给你下药的事,可不是我干的。” 男人才刚开口,顾瑶就将酝酿了许久的腹稿倾吐而出。 “我那时候刚跟东哥吵完架,只是想气一气他,才故意跟你去看酒窖的,我不知道有人给你下药,你晕了以后,我立刻就出去找东哥帮忙了……” 男人望着她的眸色,隐隐发沉。 说来也怪,她总觉得男人在面对她时,脸上的面具好像不如从前那般牢固了。 他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所以,你说自己是孤儿,也是假的?” “那个是真的。” 顾瑶捏着指尖,将那缓解紧张的小动作,做得越发明显。 “我是在丽云的孤儿院里长大的,快十岁的时候才被叔叔领养,我第一次见到东哥的时候,他也才十五六岁吧。”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们小时候感情很好,只是,后来叔叔送我出了国,我们两个不常见面,很多事没法好好沟通,这次才会因为吵架波及到你,真不好意思……” 男人望着她的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指节下意识收紧。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仍旧能清晰回忆起那个午后,沉梦坐在户外的藤椅上,抱着才刚会牙牙学语的沉欣冉,讲起了她和那个野男人的甜蜜过往。 那副眷恋又惆怅的样子,跟眼前的顾瑶,简直一模一样。 “只不过是分开了一段时间,就变得没法沟通,或许是因为,你们本来就不是同类人。” 顾瑶完全没预料到他会说这话,不由惊奇地“嗯?”了一声。 “这些地方,其实不适合留下痕迹。”男人抬手在自己的脖颈处点了点。 意识到什么的顾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不是,那个吻痕明明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啊,自己出门前还特意遮了粉底,他怎么看出来的?! “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而且,被外人看到也会对你有影响。” 男人沉吟了一下,“他作为男人,应该要为你考虑。” 躲开对视的顾瑶,有些发懵。 什么情况?刚不是还在聊酒会上的事吗?一下子怎么转到这儿来了? 而且,这男人说话,怎么突然变得茶茶的? 你应该先学会爱自己 饭局进行到后半场,顾瑶才从程舟那让人捉摸不透的态度里,找回了一点思绪。 当初他的母亲,在亲儿子和情夫之间选择了后者,对年幼的他来说,或许是个不小的心理创伤。 如今,长得像沉梦的自己,又为了个男人,将他放在了可以被牺牲的位置上,这恐怕,勾起了他童年时的痛苦回忆。 被抛下的人,大概用一辈子的时间,都抚平不了心里的不甘。 这一点,她很有经验。 对母亲的恨意,冲昏了程舟的头脑,他没有心力去想顾瑶是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他只想在当下,赢过被她选择的向东。 想通了这一切,顾瑶的心便定了下来。 瞧饭局间推杯换盏,像是已经谈成了什么,她歪过脑袋靠到向东身边,打算问一问,却发现他浮着浅笑的眸子底下,似乎正涌动着阴云。 这,又是什么情况? 顾瑶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前半段不该出神,为了想程舟对她到底动了什么心思,而错过了谈话里的重要细节,太不值了。 万一大哥课后抽查,她答不上来,估计又得被关叁天禁闭。 饭局的后半场,顾瑶几乎动用了全部的脑细胞。 把这几个人精的对话都塞进脑子里,逐字逐句地嚼烂,最终勉勉强强,算是拼凑出了前半场的梗概。 程舟手里有一块南城近郊的地皮,想交给自己信得过的人牵头开发,如今饭桌上坐的这两家,就是他属意的候选人。 一个是有本地资源的建材老板,一个是空降南城的科技新贵。 很明显,前者更有人脉和经验,但地头蛇牵扯到的江湖规矩,难免会影响到他的话语权。 有个敢拼敢赌的外来人搅合在里头,才有利于他站在中间扮演调停者,为盛世集团后期扎根南城做好铺垫。 要包这么大一盘饺子,总不能只准备一碟醋吧。 程舟很聪明,通过一餐饭,把他们两个竞争者揉到了同一阵营里,只要他们还想做这单生意,就得接受合作。 看陈家那两兄妹的态度,估计是早就知道了。 向东是被硬按着,吃下了这碗夹生饭,心里憋屈也是正常。 待酒过叁巡,桌上最热络的两个男人都喝得面酣耳热,今晚这局就算是正式结束了。 在饭局上找回了理智的程舟,没有再往顾瑶身边凑。 她顺利扶着向东出了包房,等在车里的叁儿将人扛上车时,他还跟前后脚来到停车场的陈蔚,互相恭维个不停。 但等拉上车门,那张脸上的笑容,便像潮汐般退得一干二净。 顾瑶坐在他身边,被那低气压影响的坐立难安,酝酿半晌,还是决定说两句话来缓和一下气氛。 “虽然现在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做这个项目,但大哥你那么聪明,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也不会被他们发现吧?”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男人回答的很快,像是早就在等着她开口安慰。 “那你烦的是什么?” “陈家那两兄妹,是好人。” 好奇凑上去的顾瑶咂了咂舌,刚想装出副崇拜的模样,夸他两句真有职业道德,就听男人冷冷的又开口道:“好人都爱多管闲事,以后会很麻烦。” 顾瑶松了口气,不禁自嘲,她就说嘛,这行里哪有什么道德模范,大家都是天生的坏种,谁也别装高尚。 “我不在的时候,你跟程舟聊了什么?” 许是见她太久没说话,男人忽转了话锋。 被问住的顾瑶,虚张着嘴哑了两秒,眼睛滴溜溜一转,清着嗓子,把先前的对话和她自己的猜想都倒出来,跟男人卖弄了一番。 等把这一切都说完,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男人攥得生疼。 那是刚刚,为了在外人面前装亲密才握上的,到车里时气氛低沉的吓人,她的注意力没往手上放,如今被捏疼了,才想起来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 “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她动了动手指,企图提醒男人,谁知对方靠到椅背上阖了眼睛,像是完全没感觉到掌心的异样。 “看上去越平静的人,发起疯来越可怕。” “我明白,”顾瑶盯着男人的大手,正在思考着要不要直接抽出来,“我长着这张脸,他就不可能真心喜欢我,哪怕他真变态到对我动了心思,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闭着眼的男人,忽轻笑了一声,极满意地松开了手。 “回去的路程很久,你把ipad拿出来,我们互相补充一下细节吧。” 今晚这个饭局,是程舟临时起意组起来的,公主切准备的资料还来不及完善,就被向东拿出来应急,这原本是步险棋。 没想到,她阴差阳错激起了程舟的PTSD,什么都没被套出来,就这么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顾瑶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和男人一起,将资料里空缺的部分补充得七七八八,等聊到公主切为她和向东设计的感情线时,她才略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她敢赌五毛钱,公主切在感情里一定是个上位者。 只有这种天然优势带来的自信,才会让她认为,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被抛弃。 “我觉得这里得改改,我跟你吵架应该只是一种试探,只要触及到你的负面情绪,我就应该立刻示弱。” 她托着自己的下巴,将平板递给男人,伸手点了点其中的一段内容。 “一个敏感自卑,还暗恋着你的养女,是不可能这么决绝地逼着你表明态度的。” 顾瑶分析的头头是道,全然没发现男人注视她的眼神,在不知不觉间生出了变化。 “她有多希望你爱她,就有多害怕你不爱她,这种感觉就像是走在钢丝上,她永远都不可能拥有真正的安全感。” “你以前,也这样喜欢过别人吗?” 顾瑶被问得一愣,收起眸中的认真,重新嬉笑起来。 “没有,”她挠了挠自己的鼻尖,“我玩杀猪盘的嘛,肯定要分析一下客户心理,圈进栏里的猪仔大多都是这样的。” 将飘忽的视线挪向窗外,她望着映在夜幕中的自己,心下生出几分凄楚。 “她们都很蠢的,为了得到别人的一点喜欢,无论被怎么伤害都还对对方抱有希望,有些人甚至还会自残,就是为了让别人多看她两眼……” 伸到她耳畔的大手,截断了她的话。 顾瑶扭回头,有些诧异,感受着男人将长发挽到她耳后的动作,那颗本已麻木的心,忽牵动了发酸的鼻尖,让她莫名红了眼眶。 “顾瑶,”他望着她,低沉声线里,蕴藏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爱别人之前,人应该先学会爱自己。” 做炮友好过被当成嫖客 回到那栋复式小楼后,顾瑶重新获得了在房子里自由走动的权利。 虽然娱乐活动仍旧只有看电视这一项,但好歹多了个可以陪她聊天说话的阿姨,日子终归不算太闷。 每天早上,她会跟男人一起吃早饭,因为整件事没有需要她出谋划策的地方,所以男人只会偶尔,跟她提一下目前的进展。 经历过上次的事,程舟短期内应该是不想再见她了。 她毕竟还是个通缉犯嘛,虽然条子手上没有她的照片,但过于频繁地出入公众场合,并不是件好事。 只在必要时露个脸,才是明智之举。 向东明显也是这么想的。 他在等一个机会,等项目初有眉目,沉长平肯定会派人来南城,他需要顾瑶在那时,抛下足以让他们爷孙俩生出嫌隙的钩子,逼沉长平亲自来一趟。 是的,在这段时间里,顾瑶已经摸清楚了男人直指的剑锋。 他要对付的人,是沉长平。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她猜想,那大概是一段血海深仇,因为他不只要讨债,还想诛心。 阴狠的狼要斗奸滑的老鳄,她这只小狐狸,可不会上赶着去当炮灰。 男人在等的机会,也同样是她的机会。 “你们在做什么?” 从玄关进来的男人,解着衬衫的领口,眉头微蹙,视线左右横扫起,在客厅中央带着阿姨蹦蹦跳跳的顾瑶。 “减肥啊,”她仰头擦了把汗,“整天待在家里,我都胖了一圈了。” “女孩子是胖点才好看的,”同样满头大汗的阿姨,忽扭过脸去,找起了男人的认同,“向东你说是吧?” 来不及收回视线的男人,迟疑了两秒,抬腕看着表盘上的指针,“今晚又麻烦您了,王姨,如果下次她再拉着您胡闹,您别理她。” 阿姨有些恨铁不成钢,“小瑶人很好,我喜欢陪她玩。” “就是就是,”顾瑶忙凑上来,小人得志似的贴着阿姨的肩膀,“王姨天天跟着我运动,只会变得更健康,哪里是胡闹?” 男人浅浅抬着眼皮,莫名觉得这一幕,像极了儿媳妇仗着婆婆的威势,整治自家老公。 他轻叹着,掩去眸底快要溢出的笑意,绕开两人,把腕上的西装丢到沙发上,径直走进了厨房。 “估计是没吃饭,”王姨给顾瑶使了个眼色,“冰箱里有早上吃剩的云吞,你去跟他说一声,我先下班了。” 给年龄相配的小辈做媒,大概是每个长辈的爱好吧。 顾瑶装出副心领神会的模样,冲阿姨摆摆手,目送人出了玄关,才光着脚,慢悠悠走到厨房外,往里探头。 “没吃饭吧,要不我给你煮完云吞面?” 正站在冰箱前的男人停下动作,撇了她一眼,自觉后退了一步,顾瑶笑嘻嘻凑上去,拉开柜门,拿出了阿姨包的云吞和青菜、细面。 “帮我切点葱。” 她把怀里的东西,往料理台上一搁,毫不见外的指使起男人。 被发抓束在脑后的海藻色长发,松散的垂下几缕,伴着她穿上围裙的动作,男人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了她白皙的后颈上。 “哥,”顾瑶没有回头,“后面,帮我系一下。” 男人也不知,自己是怎么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围裙的两条细带缠绕在他的指间,收拢的同时,也掐出了女人玲珑的腰线。 大概是为了方便运动,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紧身背心。 被汗液沁湿的布料,透出了下头包裹的粉白肌肤,那晃眼的春色,让男人的喉间生出几分焦渴。 那一夜的记忆,似潮水般向他涌来。 肉体碰撞时拍打起的水渍,仿佛又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丝丝凉意激起无数热浪,勾得他恨不得彻底捣烂那狭小紧密的幽穴…… “东哥。” 察觉到身后笼罩上来的迫人气场,顾瑶略有些得意地挑眉,放慢了洗菜的动作。 “我的下一场戏份,什么时候才能上啊?每天待在家里,我都快无聊死了。” “快了。” 借着水声的掩护,和顾瑶的刻意纵容,男人沉着呼吸,将她后背的每一寸起伏,都收入了眼底。 “东哥,”她贴近水槽俯身,臀线自然上翘,“这次的剧本,能不能让我自己来写?” 身后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响动,带着木质香调的古龙水气味,如她预料般凑近。 顾瑶歪过头,已经准备好迎接男人的臂弯,谁承想,那只大手竟然直直探过她,压上了水龙头的阀门。 “理由。” 失去了流水声的厨房,静得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我们现在不是伙伴吗?” 顾瑶的大脑转得飞快。 “我想证明一下,我其实也挺有用的,你不用总把我隔绝在计划之外,偶尔,可以试着信任一下我,让我帮你。” 身后停滞的呼吸声,在数十秒后才找回自己的节奏。 男人的手掌,从水阀挪到了她的发间,那轻柔的动作,将悬到顾瑶嗓子眼儿的心脏,又重新按会了原位。 “可以,但要快,”他收回手,“陈蔚筹备的招商会,就在后天,你如果今晚能拿出可行的方案,我可以按你的剧本走。” 这么快?顾瑶心头一紧,脸上倒是不见慌乱。 她仰起头,笑容灿烂地望向男人,像是个得了嘉奖的幼儿园小孩。 “没问题,那我先去理一下内容?” 男人接过她脱下的围裙,带着体温的微热触感,让他指尖发紧。 他忽然开口,喊住了顾瑶。 “以后,你想做什么,可以直接说,不需要用你的身体做筹码来跟我换。” 被戳破了心思的顾瑶站在门边,面上闪过一丝窘迫,男人把围裙搁在料理台上,沉默了半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才又抬眸望向她。 那目光灼灼,把顾瑶盯得面红耳热。 “或者,你是单纯贪图我的肉体,也可以。” 男人朝着她迈步走近,顾瑶被那压迫感逼得,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把我当成你的炮友,总好过,你觉得我是个嫖客。” 原来你也不是不开窍啊 酒店的会场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叁儿,正在签到处整理着活动的流程简章。 压抑着不爽的安娜走到他身边,背过手,拽了拽职业装的包臀裙下摆,后槽牙磨得咯愣愣作响。 “他老房子着火,凭什么要的是我的命啊?” 叁儿听见她的声音,直起身子,背着手将胳膊靠了过去。 “东哥总是有自己的考虑的。” 刚因肌肤相贴得到几分抚慰的安娜,立刻撤回了自己的肩膀,翻着白眼,从鼻子里哼出啖气来。 “他考虑?考虑折腾我?才刚认识几天啊,他就让那个麻烦精拿了主意,以前跟我姐那会儿,怎么没见他那么恋爱脑?” 叁儿瞧她是真生了气,忙又黏过去,用胳膊贴了贴她的肩头。 “毕竟下钩子的人是顾小姐,按她习惯的方式来,她才能更顺手,至于安迪姐跟东哥……”他顿了顿,“你知道的,那不一样。” 安娜自知理亏,但还是压不下心头的恶气,冷哼着撇撇嘴,将矛头移向了话题中的另一方。 “按麻烦精习惯的方式,就是让我演个恶毒女配,去抢她男人呗?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烂剧本……” 笑得肩膀轻颤的叁儿,掩唇轻咳了两声,低头同她耳语:“其实,你就是受不了东哥差遣你吧?演完这两天就好了,再忍忍。” “整天东哥东哥东哥!”怒意上头的安娜,狠踩了他一脚,“你这么喜欢你的东哥,干脆跟他过去吧!” 还没等嘶牙咧嘴的叁儿缓过劲来,一阵摩托的轰鸣声就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摘下头盔的短发女人随意捋了把刘海,推着酒店的旋转门,朝她们走来。 “陈总,这边请。” 安娜换上了一脸温柔知性的假笑,伸手引导她在签到处的簿子上签名。 “今天的活动流程,都写在这个单页里,大概19:30的时候,需要您出面,代表恒远建材,跟向总一起做一个简单的开场。” 听到还要上台讲话,陈青露出了一丝不耐烦,左右翻看着单页,敷衍的用鼻腔应了声嗯。 “还有件事,这次项目的主讲人,如果恒远这边没有特别安排的话,由我们向总出面,您看可以吗?” 陈青停下手里的动作,懒懒抬起眉眼。 “两家合伙的生意,光你们一家出风头,不合适吧?” “那,陈总您是想亲自来?” 刀光剑影,在目光流转间,悄无声息打了个来回,从气势上看,安娜似乎更胜一筹,“要不,我把讲稿先打印出来,您看一眼?” “我哥今晚会过来,你可以打印完了给他看。” 显然,直来直去的陈青,根本也不在意安娜的那点阴阳怪气,她反手把单页压在桌上,插着黑色西裤的口袋,迈步往会场内走去。 临到门口,她又忽停下了脚步,回头冲安娜没头没尾地问了句:“徐秘书,诚兴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不到一万五的话,你考虑跳槽吗?” 招商会的冷餐供应,不如上次程舟牵头的品酒会丰盛,顾瑶端着盘子,在餐台前转来转去,最后勉勉强强,挑了几颗腌制小番茄下肚。 忙完手头工作的男人,在会场里扫视了一圈,定睛瞧着一脸兴致缺缺搁下盘子的顾瑶,径直走了过去。 “别动。” 顾瑶站在那儿,只觉一双大手无比自然地扶上了她的腰。 “后面的带子没系好。” 松散垂在腰后的珠光缎系带,绕上他的指尖,左右横穿着系成了蝴蝶结的样式。 不太习惯这亲昵气氛的顾瑶,转过身来,脱开了搭在她腰间的手,随意在脑子里抓了个话题。 “今晚,沉长平的人会来吗?” “还不知道。” 男人边说话,边在上衣口袋里摸索起来。 “埋雷的,总会怕雷炸早了,”他冷笑一声,“程舟说他要把今晚的风头,留给我和恒远建材那两兄妹,但他为了心安还是会来盯着,沉长平跟他是一类人,我们只管等就好了。” 顾瑶应着他的话点头,那双在西装口袋里摸索了半天的大手,忽伸到了她面前,一块塑封包装的猪肉脯,正安安静静躺在他的掌心里。 “这不是王姨买给孙子的零食吗?”她有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偷偷塞西装口袋里了?” “吃吗?”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没皮没脸地点评起来,“出门前就拿了两块,我尝了,挺好吃的。” 这大哥,该不会是想到了会场没什么好吃的,所以特地给她带了把口粮吧? 顾瑶猛晃了晃脑袋,将那可怕的想法甩出大脑。 她相信自己的魅力能勾起男人的情欲,却不相信用这种方式能换来什么真心,普通男人或许会因此一时上头,但这大哥…… 呵,恐怕越反常,越没憋什么好屁。 “不想吃?” 大约是她思考的时间太久,男人摊着手,声音里透出了几分晦暗不明的低沉。 早已习惯于示弱卖乖的顾瑶,在敏锐地察觉到男人的情绪后,下意识一把抢过了那块猪肉脯。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贴在手里的塑料包装,隐隐变得有些烫手。 “吃!东哥您给的,我肯定得试试啊。” 她扯着嘴角干笑,撕开包装。 “天哪,”那块猪肉脯才刚塞进嘴里,都还没开始咀嚼,夸张的眉眼就开始唱起大戏,“这个猪肉脯也太好吃了,真不愧是东哥精选,太有品味了。” “是王姨选的。”男人幽幽盯着她,神情说不上高兴。 顾瑶被这话一噎,面露尴尬,讪讪转过身去,拿了杯起泡酒,半抿着杯壁,磕出嘎巴嘎巴的细微声响,试图缓解尴尬。 长久的沉默,像在处刑。 身边人不肯离开,她又不能主动赶人,两个人就那么静立在餐台边,各自模仿一尊石塑雕像。 最终,还是顾瑶先沉不住气,仰头与男人对视。 “哥,”她嗫嚅了一下,“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不如直接说呗?” 男人的眼眸半垂着,睫毛微微闪动,似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你这两天对我的态度就不正常。” 顾瑶搁下酒杯,忍不住控诉。 “我说什么你都答应,连句为什么都不问,这已经够吓人的了,现在连脾气都没了,哥,你……” 她翻着脑子里能想到的词,左挑右拣,尽量还是选了个委婉些的。 “你总不能是鬼上身了吧?” 男人先是呆愣了一下,紧接着笑意从胸腔里往外冒,止不住的笑声,反倒把顾瑶弄毛了。 “东哥!” 她蹙眉看了眼周围,想提醒他注意场合的话涌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出口,男人的大手就已经伸过来,按在她额前的碎发上,轻揉了揉。 “原来,你也不是完全不开窍啊。” 一个连未来都没有的人 j iz ai1 8.co m 奸猾老鳄养出来的得力干将,自然也得有它的几分真传。 招商会正式开始时,顾瑶躲在二楼的贵宾室里,透过单面镜的落地玻璃窗,将外头形形色色的人都收入了眼底。 起初,她也觉得不好认。 有着恒远建材,这种老牌的本土公司做引荐,再拉上慈杭的盛世集团孙少爷当靠背,想抓住这个发财机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要从中区分出谁是沉长平派来的人,难比登天。 先前跟在公主切身边的阿大,也被调来做了外援,十几个监控投屏到墙上,一帧一帧比对盛世集团的职工资料,那飞速跳动的代码,都快把顾瑶的眼睛晃瞎了。 她反正也看不懂,索性不看,环着胳膊又站回了窗前。 正巧,此刻上台讲话的陈蔚,刚好提起了程舟的名字,一番致谢,言辞恳切,射灯随之追到了被感谢的主人公身上。 众人目光齐聚,或是兴奋,或是贪婪,却唯有一人…… “扫一下会场最左边,那个穿深棕色西装的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那个。”更多类似文章:j i z ai8.co m 阿大撩起眼皮看了顾瑶一眼,面无表情地滑动屏幕,将镜头对准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脸。 代码滚动,十几秒后,跳出了红色的字符。 【比对失败】 “一定是他,”顾瑶扭回头,万分肯定地同壮汉解释,“刚刚射灯照到程舟的时候,只有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像是怕阿大不信她,她又进一步分析起来。 “今天来这儿的人,都想搭上盛世集团的关系,程舟在他们眼里就是肥羊,什么人看到肥羊会不高兴?” 阿大沉着眸子思索了片刻,伸手杵了杵,一直在边上埋头敲代码的瘦长男人。 “老二,把盛世集团最近几年合作过的小公司,都翻出来。” 眼下满是乌青的瘦长男人,耷拉下脸,那双骨感漂亮的手,端起凝满水珠的冰美式,递到唇边猛吸了一大半。 “要是翻完了还对不上,”他透过黑框眼镜瞪了顾瑶一眼,“你得说服向东加钱,算上我家宝贝儿上次加班的份一起,至少叁倍。” “不是,这种事我去说了也没用吧?”顾瑶抿着唇,望向阿大求助,“你不管管?” 阿大捧着平板,默默回了句:“你最近说,有用。” 因他这句话撬开的回忆,让顾瑶不禁脸上一热。 不止是她,凡是认识向东的人都能看出来,他这两天有多奇怪。 原本,顾瑶强压着自己不往那方面想,以为能当只鸵鸟先蒙混过去,没想到刚刚在楼下,反而是她自己先沉不住气,撩开了那层纱…… 男人那句话表达的意思,虽然不明确,但也足够明显了, 先前被抑制的心思,酷酷往外冒,倒弄得她措手不及。 向东或许是真有点喜欢她,可他喜欢她什么呢? 哪怕不论因由,就信他是一见钟情,这种喜欢又能维持多久? 男人为了设这个局,付出了太多,他究竟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很难说,一个连未来都没有的人的喜欢,她要来又有什么用? 还是说,他们都指望她,能为了男人的那么一丁点喜欢,赔上自己,去跟他一起赌命? 她对自己发过毒誓的,那种蠢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做了。 “靠!”老二推了把下滑的黑色镜框,“找到了。” 原先分散的十几个监控屏,在他的操作下,化整为零,映出了刚刚比对到的个人资料。 “是保洁外包的负责人,一皮包公司,跟盛世的分部合作了小二十年了,我就说,看他年轻时的照片怎么这么眼熟,原来……” 被阿大轻碰了一脚的男人收住话头,望着顾瑶探究的眼神,混不吝地笑道:“你立头功,奖励你去找向东要钱,事成之后分你五百。” 招商会进程过半,被众人围在中央的程舟,有了几分脱身的意思,陈蔚十分有眼力见儿的凑上去,替他挡开了几个企图纠缠的本地老板。 向东远远往他们这边瞧了一眼,把手里的酒杯递给安娜,笑着跟身边人告辞。 他推门进到安全通道,刚踩上台阶,一阵高跟鞋行进的哒哒声,引得他仰起了头,提着裙子的顾瑶没想到会碰上人,与他四目相对时,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穿着高跟鞋,下楼慢一点,不用那么着急。” 男人踩上两级台阶,伸手替她顺了把垂到身前的乱发。 “他应该准备走了,”顾瑶的指节略微发紧,垂着眸,只想转移话题,“我刚在楼上,看见沉长平的手下跟着他前后脚出了会场。” 准备将发丝撩到她身后的大手,微微一顿。 “你,”男人半眯起眼眸,“怎么认出他的?” “聚光灯打到程舟身上的时候,他的反应最奇怪啊。” 顾瑶如实答着,瞧他眉宇间刚凝起忧色,莫名又舒展开去,心头顿生狐疑。 “我能认出那个人,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男人拉起她的手,“先过去吧,戏该开场了。” 连接会场和贵宾室的电梯,设在安全通道旁的工字型路口中央。 向东拉着她,轻轻推开条门缝,通过墙面瓷砖的倒影,隐约可以看清一前一后站在电梯前的两道身影。 “您今晚不该来的,”穿着深棕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语气沉沉,“老爷吩咐过,您在这件事上只需要走个过场,没必要出来给他们站台。” “这本来就是公司的项目,我出面又有什么问题呢?” 程舟一改往日温和有礼的态度,言辞间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宋叔,作为晚辈,有些话从我这张嘴里说出来,难免有些不尊重,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位置。” 他双手插着裤袋,冷冷扫过中年男人那张黝黑憨实的脸。 “外公派你来,是要你给我打配合,不是给我上课。” 贴在角落的顾瑶将这番话收入耳中,眼珠子贼溜溜一转,立刻回握着男人的手,用嘴型比划着问:“这项目有鬼,他不知道?” 男人弯起眉眼浅浅一笑,抬手揉着她的发顶,算是默认了她的猜测。 那头你来我往的争执,始终围绕在两人不对等的信息差上,听着没有多大的用处,向东扭回头冲顾瑶扬了扬下巴, 等接收到她就绪的回望,才刻意弄出开门的响动。 电梯口的说话声,随之戛然而止。 “顾瑶,我最近忙合作的事已经很累了,真的没力气再去猜你的心思。” 男人垂首,漫不经心地替她整理着裙摆,语气却尽是不耐烦。 “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你能不能不要无缘无故闹脾气?” 顾瑶清清嗓子,掐出几分委屈。 “我没有在闹脾气。” 她偷瞄着瓷砖上逐渐凑到路口的黑影,又加了把幽怨的劲儿。 “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干嘛非得盯着我?” “我不盯着你,怎么知道你又要跑到哪里去?我今天带你来,是希望你能见证我人生的每一个重要时刻,跟盛世集团合作,对我的事业有多大的意义,你明白吗?” 看靠近路口的人,差不多也能看清瓷砖上的反射时,顾瑶把自己的手腕塞进了男人的掌心。 “哥,拿出霸道总裁的范儿来。” 她小声提醒着,转脸又演起了傲娇的林妹妹。 “陪着你一路走来的人,或许才适合见证你的成功吧?像我这样,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的人,在与不在,其实都没有那么重要的。” 男人配合着将她拉进,恶狠狠喊出她的名字。 “顾瑶,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没有心。” 他后退着松手,像是疲乏到了极点,“这段时间,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吧,我让徐娜派人来送你回去。” “不劳烦徐秘书了,我自己可以走。” 本想挽留的女人,在听到徐娜的名字后,明显变得比之前更加决绝。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吐出个好字,紧接着摔门而去。 立在原地的顾瑶,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心下不由啧啧赞叹,这大哥演起感情戏来,真是直逼影帝啊。 霸总和他的落跑娇妻 站在电梯口的中年男人,明显对这种儿女情长的戏码不感兴趣,连按了几下电梯,扭回头来轻声唤起立在墙角的程舟。 “孙少爷,电梯来了。” 程舟望着瓷砖倒影里呆立的背影,眼眸微动,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 正当他迈腿,准备跟着中年男人进电梯时,楼道尽头,传来了一阵冲破压抑的凄楚哭声。 他眉间的肌肉跳了跳,已经踏出去的脚,默默又落回了原处。 “孙少爷?”连楼层都按好了的中年男人,面露疑惑。 “等一会儿。” 他转身绕过拐角,看着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埋头痛哭的顾瑶,无奈长出了一口气。 “拿着,”递出去的手帕悬在半空,对方止住了哭声,却没有抬头,“不说清楚,也不肯放手,你们光这样纠缠,有什么意思呢?” 长久的沉默,让男人生出了几分不耐烦,他单膝下蹲,把帕子塞进顾瑶手里。 “你要是喜欢他,就去把话说清楚,如果没那么喜欢,就放手,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面对着始终一声不吭的顾瑶,男人不禁自嘲地摇了摇头。 他今天也是吃错药了,居然上赶着来管这种闲事,像她们这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蠢人,他恐怕这辈子都理解不了。 正当男人准备起身离开,一直低着头的顾瑶却拉住了他的袖沿。 好不容易酝酿出的眼泪,在她抬眸望向男人的一瞬间,顺着眼角用唾液划出的轨迹,完美坠落。 “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像个做错了事后,祈求得到宽恕的孩子。 “我只是希望有个人能爱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抛下我……” 那哭红的眼眸,配上无助的抽噎,似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程舟的心脏,涨得他发紧、发涩。 “我一直以为向东是那个人,所以我爱他,可他爱我吗?是真的爱我吗?如果出现更好的人,他还会选择我吗?我不知道,我不敢知道……” 感受到男人的身体没有抗拒,顾瑶顺势依偎进了他的怀里。 小鹿低鸣般的啜泣声,让她有意缩窄的肩膀,更显娇弱,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足以勾起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同情心。 程舟垂眸,看着她哭到发颤的脊背,神情略有些复杂。 在看到顾瑶这张脸后的第二天,他就派人去查了她的身世。 边境的孤儿院,管理得并不规范,联网的资料很多都是老院长口述上传的,准确度存疑,在线下也没有整理归档,连她小时候的照片,都是像素极差的翻拍。 但大致,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她被丢在孤儿院门口的时间,是在沉梦失踪后。 平心而论,程舟其实不相信,当年大费周章带着女儿逃走的沉梦,会在丽云那种边陲小镇丢下沉欣冉。 可万一呢?万一怀里的这个女人,真是他妹妹呢? 想着沉欣冉也跟自己一样,有着一个暗无天日的童年,积压在男人心头多年的怨恨,仿佛得到了宣泄。 可这扭曲的愉悦才刚爬上心头,他又觉得不耻。 当年做出那个决定的人,是沉梦,如果顾瑶真是沉欣冉,那么他们两个都是受害者,他没有理由,因为另一个受害者的悲惨遭遇,而感到抒怀。 再者,顾瑶可能根本就不是沉欣冉。 就因为她长得像沉梦,自己便理所应当地用她的痛苦,抚慰自己的伤口,这太卑劣了。 程舟压着繁杂的思绪,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就非得是他吗?”那语气听着,颇为无奈,“如果你在他身边始终得不到安全感,有没有可能,是他本身就有问题?” 听着怀中人始终喃喃着“我不知道”,男人的那点耐心,也差不多耗到了尽头,他干脆伸手扶着顾瑶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派人送你回去,你现在这样,自己打车回去不安全。” “你以前说的是对的。” 男人掏出手机,准备喊助理过来接人,忽听到这话,不由蹙着眉头凝眸看她。 “我和向东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所以我在他身上,永远都得不到安全感。” 伴着她的气息凑近,男人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 “但我们两个,是同类,对吧?” 柔软的触感,带着潮热的湿意,贴上了男人的唇瓣,他下意识后退,但顾瑶的手,不知何时拽上了他的西装领口,强拉着下拽,逼得他只能俯身。 “你又发什么……” “我没疯。” 顾瑶贴着他的鼻尖,将他脱口而出的斥责堵了回去。 “之前我说我对你感兴趣,不是骗你的,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了,我们两个是一种人。” 她的声音放得极轻,气息涌动间,一种充斥着暧昧的怪异氛围,开始肆意疯长。 “为了得到一点点爱,不惜砍掉手脚,把自己装进那些别人喜欢的容器里,永远都不敢对他们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你我,就是这样的可怜虫。” 程舟的呼吸一滞,望着她的眼神,从诧异变为了愤怒,他强拽着顾瑶的手腕,将它从自己的西装上扯了下来。 “我没有兴趣,掺和你们两个的情感纠纷。” “你只要肯全心全意爱我,我也会同样爱你,不会再有第叁个人。” “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的爱?”男人忍不住发出冷笑,“不说我有多少选择,就光说你,一个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纠缠了那么多年的女人,拿的出全心全意?” 顾瑶丝毫不在意他话中的讥讽,仰着头往前凑。 “凭我这张脸。” 她仿佛志在必得,哪怕对上男人逐渐冷凝的视线,也丝毫不惧。 “一个长得像你母亲的人,肯全心全意爱你,包容你的一切,你真的,不心动吗?” “孙少爷?!” 男人原本蓄势待发的怒意,被电梯口传来的一声惊呼打断。 上一秒还在咄咄逼人的顾瑶,扭脸看了眼目瞪口呆的中年男人,立刻像只受惊的小兔般退开身去,捂着方才蹭花的红唇,匆匆逃进了一直静候在那儿的电梯。 “孙少爷,”看着电梯下落,中年男人才醒过神来,沉着眉眼直盯住程舟,“刚刚那位小姐……”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男人本就被顾瑶弄得一肚子火气,见对方一副要兴师问罪的做派,态度自然更加强硬。 “有结果的时候,我会自己去跟外公说,希望宋叔你不要多事,免得外公空欢喜一场。” “可她和小姐长得也太像了,”中年男人皱着眉头,“这样的人出现在你身边,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老爷的,万一……” “宋叔!”程舟整理着西装,不耐烦地拔高声音,冷冷望向他,“我说了,我还在查。” 电梯屏幕上的数字重新攀升,男人静静站在那儿,充满压迫地沉下了声音。 “如果宋叔你做什么,都需要外公亲自下令,那我用不起你这尊大佛,你今晚就回慈杭吧。” 他迈步走进电梯,立在正中央,完全没有让中年男人跟进来的打算。 “不过,回去以后,还得麻烦你守好这张嘴。” 伴着两扇电梯门慢慢合拢,立在楼道里的中年男人握紧了拳头,那张原本看着憨厚的脸,在射灯的顶光下,显现出一片阴鸷。 果然是混了程家血脉的贱种,怎么都养不熟。 看他的样子,就算真查到什么,也不会让老爷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毕竟沉欣冉手上还有3%的盛世集团股份,她要是还活着,这个外姓人想继承沉家的一切,恐怕就难了。 中年男人盯着屏幕上下落数字,冷哼了一声。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自己就先等等看吧,在最要命的时候递刀子,才能让这个程家的贱种彻底消失。 按原本的计划,顾瑶在成功挑起两人的矛盾后,就该坐电梯到地下室,跟等在那里接应她的叁儿碰面。 但叁儿在车里,盯着电梯出口,等得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仍没有见到顾瑶的身影。 起初,他还以为是这出戏安排的过于复杂,直到瞧见程舟以及跟他前后脚下楼的中年男人,他才意识到不对,连忙给向东打起了电话。 “她一直没下去?” 还在跟人寒暄的男人沉下了眸色,把手里的酒搁到侍应生的托盘里,仰头冲着贵宾室使了个眼色。 在他边上的安娜,压了压塞在耳朵里的蓝牙耳机,轻声说了几句话,扭回脸来,有些幸灾乐祸的冲他摇摇头。 “把车开到门口。” 男人冲着电话那头吩咐,走上前,摊手要过了安娜的蓝牙耳机。 “查一下8:30到8:40专用电梯的监控,她应该换了衣服,之前她要换礼服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大裙摆里面有点怪。” 正在不远处说着闲话的陈家兄妹,见他神色凝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扬手招呼,“向总,怎么了吗?” “没什么,一点私事。” 急着找人的向东没有心情客套,直直路过了他们。 “她从后巷出去的,那边是小路,看起来是要躲监控,绕到远一点的地方打车。” 都快走出会场的男人,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因他这反常举动而窃窃私语的陈家兄妹,看着他忽然折返,不由收住了声。 “外面那辆摩托车,是陈总您的吧?不知道,能不能暂时借我用用?” “你不自己有车吗?”陈青本就不喜欢他,想就此拒绝。 “我刚跟瑶瑶吵了一架,她赌气从后巷走了,那边都是小路,我的车开不进去,所以,还得麻烦陈总您帮帮忙。” 忽然被塞了一嘴瓜的陈家兄妹,四目相对。 霸道总裁和他的落跑娇妻?这是什么抓马的剧情? “青青,”率先回过神来的陈蔚,拍了拍自家妹妹的肩膀,“向总都这么说了,就帮帮他吧。” 大约是从没想过向东是个恋爱脑,沉浸在冲击中的陈青,愣愣掏出钥匙交到了男人的手中,连他那句谢谢都没听全,就见人头也不回地快步出了会场。 “什么情况?他既然那么喜欢顾小姐,怎么还能由着别人在酒会上说她坏话?” 陈青端着酒杯,咂么出声,语气里透出股从未经历过情爱的稚朴。 “生意场上嘛,很多事情由不得人的,再说,人家小情侣吵架耍花腔,那是情趣,你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小毛丫头不懂。” 她扭头望了眼帮别人说话的自家哥哥,轻嗤了声,“说的跟你谈过似的。” “啧,”陈蔚拿手肘怼了下她的后背,又转了副语重心长的家长做派,“我来的时候听人说,你想花一万五挖徐秘书跳槽,这么多年你都没找对象,别不是……” 被怀疑了性取向的陈青,回身踹了自家哥哥一脚。 “滚,我那是看上了徐秘的嘴,她连我都敢怼,带她上酒局一定战力加倍,最近天天应酬那帮油腻的老东西,我都快抑郁了。” 她翻了个白眼,环着胳膊站回原位。 “我还觉得你有点奇怪呢,无亲无故,干嘛这么帮这个姓向的,程舟提合作的时候,你都没争取一下,现在还拉着我们的人脉给他做嫁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买他屁股。” 陈蔚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倒是不像陈青那般在意。 他端着酒杯,望着向东方才离开的出口,沉吟了半晌,才轻声道:“你不觉得,他的眼睛很像一个人吗?秦叔叔的儿子如果还活着,是不是应该也有他那么大了?” “你是说,秦朗?” 提起这个名字,陈青的神色也正经了起来,她回身拿走哥哥手里的酒杯,皱着眉提醒他。 “我看你是喝醉了,阿爸说过,秦家已经没有后人了。”—— 巴掌印与假面具 程舟和那个中年男人,不会在楼上争执太久。 所以,从她出电梯,消失在监控范围内开始,到向东一伙人发现异常,大约只有不到叁分钟的时间。 顾瑶紧盯着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在电梯到达一层时,默念着秒数,飞速窜了出去。 这家酒店她是第一次来,要找到出口并不容易,所以她干脆装醉,抓了一个看着面善的保洁阿姨,说有猥琐老头在大门口等着堵她,让人给她指了条明路。 也多亏得,这几天向东对她有求必应,她才能换掉那件修身的鱼尾裙,改穿了这条大裙摆的长礼服。 把T恤和热裤堆迭在腰线之下,完全都看不出异样。 她推开消防通道的安全门,套上了那件极不起眼的素色T恤,绕到员工出入口,将脱下的礼服裙塞进了等待清洗的布草篮里。 心中默念的秒数在逼近终点,她的脚步也在不停加快。 蹬掉碍事的高跟鞋,叁两步走下台阶,在密密麻麻停放满电动车的半层平台,挤过狭窄的缝隙,她终于看见了没有任何遮挡的天空。 自由的空气让她血脉喷张,但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顾瑶左右环顾了一圈,靠车流穿行的声音,分出了更靠近主路的方向。 那是正门,不能去。 她光着脚走向了阴暗潮湿的后巷,路过堆放酒店垃圾的角落,还顺手捡了双一次性拖鞋。 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顾瑶忍不住想笑,从迈美刚偷渡到丽云的时候,她还是个黑户,只能靠着捡破烂度日。 如果叁年前,她没有捡到那张跟她年龄相似的身份证,现在估计不是死了,就是被警察送回迈美了吧…… 说起来,公主切替她做的假身份,也正好是从丽云来的,真是巧。 她边走边感慨着,忽被一阵机车的轰鸣声,引得回头瞭望,远远的,有一道强光横穿过了她身后的那条巷子。 神经病吧?大半夜怎么还有人来这种地方飙车? 顾瑶讥笑着扭回头,正要继续前行,远去的轰鸣声莫名又折返了回来,那道强光撕开她藏身的黑暗,敲响了她心中的警铃。 不好!这恐怕是来追她的! 顾瑶撒开腿,在纵横交错的小巷里一路狂奔,这种地方,什么车都不如人来得灵活机动。 狭窄的地形,让她多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好几次临时拐弯,她几乎已经擦到了机车冲出的气浪,隔着巷口,男人那双凝着寒冰的眼睛,就那么直直盯着她,看得她后背发毛。 绝不能被抓到,否则,她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即便跑丢了拖鞋,被尖锐的碎石划伤了脚,她也没有卸下那股逃命的狠劲儿。 小巷外泛白的街灯,似乎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直到冲上街头,拦下一辆计程车,她那颗快要跳到力竭的心脏,才稍微找回了那么点知觉。 “师傅,快走!” 她的耳朵,几乎已经被脉搏跳动的杂音淹没了。 一脸惊恐的司机师傅似乎张嘴说了句什么,可她根本无暇去听,只拍着副驾的椅背,一遍遍催促着,“走!快走!” 油门发动的轰鸣,伴着追上来的机车引擎声,在喧嚣的城市夜景中,拉开了一场追逐战。 眼看路口的绿灯开始闪烁,顾瑶猛拍着椅背,叫嚷:“师傅!上高架!上高架!” 摸不清头脑的司机师傅,被她引着拐了方向盘,等进入匝道开到了高架桥上,他才慢半拍的,抬手擦了把秃脑门上的冷汗。 “美女,你们到底是在搞什么啊?在市区这么开摩托,不要命的吗?” 他瞄了眼后视镜,见机车没有追上来,莫名跟顾瑶一起松了口气。 “小情侣闹别扭?”师傅转眼打量起顾瑶,“还是遇上坏人了?要不要送你去警局?” 惊魂未定的顾瑶听到警局这两个字,立刻摆手,那句“不用”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束强光就透过后车窗映在了后视镜上,计程车内瞬间被照得透亮。 “靠!”晃了眼的司机师傅,偏过头去暗骂了一句,“他有病吧?开着摩托上高架?” 这场速度与激情的追车戏码,并没有上演太久。 司机师傅一再坚持要开去警局,在被条子抓去坐牢和跟大哥回去受点皮肉苦的抉择中,顾瑶万份艰难的,选择了后者。 她很清楚,自己对男人还有用,所以即便闹到这种地步,男人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最多吃点苦头,再被看管的严一些,但往后,总还能再找个机会逃出来。 “真不用帮你报警?”下了高架的师傅,将车停在了路边,仍有些不放心地看着顾瑶。 “真不用,呵呵,”她干笑着摆手,“我们就是闹了点别扭,说清楚就……” 望着停到面前的机车,顾瑶有些讪讪地缩了下脖子。 “小情侣吵架也不是你们这么吵的呀!搞得跟拍电影一样。” 司机师傅瞥了眼面色冷硬的男人,有意帮小姑娘说话。 “做男人的要大度一点,理智一点,吵个架就弄出这么大动静,别说是小姑娘了,阿叔我都被你吓得不轻。以后别这样了,日子终归是要两个人互相迁就,才能过好的。” 那番语重心长的话,显然并没有落进男人的耳朵里。 他冷冷盯着顾瑶,薄唇开合,只砸出两个沉得发闷的字,“下车。” 顾瑶灰溜溜打开车门,靠到计程车边上,根本不敢抬眸。 “哥,”好半晌,她才埋着头,小心翼翼吞了口唾沫,“我没带钱……” 紧追上来的叁儿,将车停稳到路边,刚上前喊了声东哥,一串钥匙便抛到了他的胸前。 “付完车钱,把摩托开回去还给陈青。” 男人拽着顾瑶的手腕,大跨步前行着,丝毫没顾及她的踉跄。 被甩进副驾驶的顾瑶,甚至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男人抬手,却只是帮她系了个安全带。 商务车重新发动,惨白的车灯照着柏油路面,透出几分渗人的寒意,看着车窗外越发茂密的树影,顾瑶的心渐渐悬到了嗓子眼儿。 “哥……” 她颤着声音,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无尽的沉默,正在一点点磨去她的胆量。 中控屏映出的微光,由下至上,将男人的脸照得格外阴森,她吞了口唾沫,企图像从前那样,靠谄媚卖乖讨好男人。 “我知道错了,哥,我就是之前被关的太久了,想出来透口气,不是真要逃跑,您知道的,我也没地儿可去啊……” 求饶,撒谎,投诚,为了得到男人的一点回应,她甚至都用上了色诱。 她那白嫩的小手,试探着贴上男人的大腿,压着西裤的面料轻轻摩挲,“哥,我真知道错了,您想怎么罚我都行,别不理我嘛。” 沉着脸一路都没说过话的男人,因她的动作,忽发出了声冷笑。 他急打方向盘,将车停进了树林里。 失去了所有光源,商务车内一片漆黑,被甩得贴上车窗的顾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黑暗中,似有什么朝她凑了过来。 啪嗒一声,她胸前的安全带失去了拉力,一双大手擒住她的后颈,将她拖拽着压向了主驾。 “哥!哥!哥!” 这惊恐地叫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被压下的脑袋贴上了车门,她感觉,自己似乎撅着屁股,跪到了扶手箱上。 难不成,这大哥是想让她口,但没对准地方? 她挪了挪脑袋,准备试探一下男人的意图,但谁成想,还没等她动作,一记响亮的巴掌,就结结实实落到了她的臀肉上。 啪!啪!啪! 隔着热裤,娇嫩的肌肤,顷刻间,便漫上了火辣辣的痛感。 顾瑶有些发懵,但很快,一阵羞耻感就伴着血气涌上了她的脸颊。 都这么大了,还被人摁在膝盖上打屁股,这事要是传出去,她就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想着自己逃跑被抓,气势上终归要矮一截,顾瑶也没敢激烈挣扎,只佯装出副可怜的模样,假哭求饶。 男人下手极重,每一下都打得臀肉震颤不止。 掌印迭着掌印,热裤下的白皙肌肤,被打得红成一片,很快,顾瑶的假哭就变成了真哭。 她试图拉拽起男人的胳膊,可碍于实力悬殊,她的手都没使上什么力气,就被男人反绞着,用安全带捆到了座椅旁。 她又试着撕咬蹬踹,结果,只换来了男人更凶狠的回击。 这场单方面的凌虐似乎没有尽头,她像被逼进了暗巷的困兽,在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法脱身后,彻底失去了理智。 “姓向的你就是个王八蛋!我已经帮你做了事,又没有要你的回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她哭喊着,大有要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 “你睡了我,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动不动发火还关我禁闭,我想逃跑不是很正常吗?早知道你是这种混蛋,我当初就该直接去坐牢!” 伴着更加不堪的谩骂,男人扬起的手掌停在了半空。 沉静在情绪里的顾瑶似乎没有察觉,仍旧声泪俱下的控诉着他的种种罪行。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累了,骂累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靠进了男人的怀里,那只方才还让她无比恐惧的大手,此刻正抚慰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顾瑶,如果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想过什么样的人生?” 经历了太多情绪起伏的顾瑶,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猜测男人的心思。 她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面具,就那么赤裸裸的,展露出了真实的自己。 “我就想做个普通人,一个不用提心吊胆,每天都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普通人。” “好,”男人扳起她的脸,隐在黑夜中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等沉长平来了南城,你去见他一面,之后我就送你离开。” 于此同时,连收到两张罚单的陈青,站在酒店外,看着满脸不好意思的高大男人,深吸了口气。 “你们老板,有摩托车驾驶证吧?” 她圆睁着怒目,靠极力忍耐,才没有直接骂出脏话。 “开着我的车上高架,还不带头盔……” 被气笑的陈青咬着后槽牙,走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帮我通知你们老板,叁天内处理好这两张罚单,否则,我就报警说他偷车,顺便举报他无证加酒后驾驶,让他洗干净屁股,等坐牢。” ---------------------- 皇叔留言板: 抱歉,苦命的吗喽周五还在加班T-T,所以今天更新的有点晚。 明天开始上荤菜啦,会尽量早点写完发上来。 最后,祝各位宝子周末愉快~ 雨夜(h 车内的暴风雨才刚退去,车外的天气又跟着生出了变化。 夜色中,狂风卷着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豆大的雨点击打在车顶上,挡风玻璃慢慢凝起水雾,仿佛将车内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还疼吗?” 温柔的问话,让她生出了几分委屈,刚哭过不久的鼻腔里,随之发出声闷闷地轻“嗯”。 男人轻抚着她后背的手掌,在不知不觉中下滑到了腰间,她挺身躲避着肌肤传来的麻痒触感,抬起下巴,挂到了男人宽阔的肩头上。 “让我看看。” 看看?看什么?都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双大手就捞着她的双臂,将她托起来,翻身趴放到了驾驶位的方向盘上。 呼吸声,心跳声,还有那微不可查的吞咽声,充斥在密闭又昏暗的车厢内。 意识到男人的意图,顾瑶的脸立刻胀得通红。 她都被打成这样了,这大哥居然还想着对她做那档子事,禽兽啊!简直是禽兽! “别脱我裤子!” 她挣扎着往前爬,上半身几乎塞进了方向盘和挡风玻璃的间隙里。 高高翘起的小屁股,反倒更方便了男人的动作。 你拉我拽的交锋,刚进行了两个回合,她攥在手里的单薄热裤,就被男人扯着裤管干脆撕成了两半。 “疼!”红肿的臀肉被力量牵扯,惹得她又冒出了泪花。 “舔一舔就不疼了。” 扬手将残破的热裤从她另一条腿上撸了下去,男人的指尖压上了早已沁出水渍的棉白布料,刮着收缩的肉瓣,描绘出洇湿的轮廓。 “怎么流那么多水?”他勾着内裤边,拉开一条缝,凑上去嗅了嗅,不要脸地笑道:“没骚味,看来不是尿。” 想到自己被男人摁在洗手池上,肏到失禁的尴尬往事,顾瑶恼羞成怒,想蹬腿踹他,“你闭嘴!” 谁知,那宽厚的大手顺着力气一接,就拢住了她的脚掌。 “乖,”男人把玩着她纤细的脚踝,另一只手掐住她的大腿根,分开肥嫩的肉瓣,冲着还企图往前爬的顾瑶,柔声提醒,“别躲,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躲。” 大约因为,顾瑶是天生的讨好型人格吧,她们不过才睡了一次,男人的偏好和习惯,就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他总喜欢围绕着那颗敏感的小肉珠,发起第一轮进攻。 指背贴着肉缝滑动,看似无意的,将它从肉瓣的包裹中剥出来,爱液润滑着刮蹭的动作,往复几趟便能将它玩弄得充血肿胀。 “唔……不要弄……” 被快感催得发颤的求饶,是他的兴奋剂。 蜷起的手指顶起突出的关节,在肉珠上肆意按压揉弄,直到顾瑶咿咿呀呀再说不出一句整话,他才将食指挪开,由下至上舔过娇嫩的花瓣,将快要滴落的蜜汁吞吃入腹。 “你是什么时候湿的?” 并拢的两根手指沾着男人的唾液,在拉开的肉瓣间,拍打出阵阵淫靡的水声。 顾瑶被刺激地咬住下唇,双手抵在挡风玻璃上,呜咽着摇头。 “不说?”男人抓着她的大腿根,不让她躲避。 拍打的手指弯起弧度,压进幽窄的穴口,勾出一包新鲜的蜜汁。 毫无预兆的酸胀感,让顾瑶弓起了脊背,双手不受控制地划过挡风玻璃,在水雾中留下了几道清晰的指痕。 雨幕中,主干道上疾驰过一辆辆货车。 远光灯扫过蒙上水雾的车窗,将车内照得忽明忽暗,男人盯着那两瓣收缩不止的嫩肉,被手指一次又一次挖取的爱液,已经漫过肉珠,在芳草丛中,淌出条黏腻的细流。 拉出的银丝,滴落在了他的西裤上,潮热的湿意渐渐洇开一片。 “光知道爽,不知道回答我的问题?” 他眸色深深,没来由地发起狠来。 一阵痛感从压实的臀肉上传来,顾瑶都来不及喊疼,男人的唇舌,就已经覆上了被掰开到极限的肉缝。 舌苔上粗糙的颗粒,碾压着没有任何遮挡的肉珠,薄唇开合,猛吸重吮,连顶在穴口的高挺鼻尖,都朝她脆弱的神经,喷着阵阵要命的热气。 顾瑶仿佛是一下子被推上了百米巨浪的顶端,即将下坠的恐惧感让她不住挣扎。 “不要,哈啊……呜,不要吃小穴,要被你舔坏了……” 尖锐的快感,让她不受控制地向前爬动。 可惜车内的空间实在太小,无论她扭着屁股怎么闪躲,男人只要坐直身子,稍微往前追一点,就能再次含住那不堪折磨的肉珠。 丰盈臀肉上的肿痛,和被吮吸的极端快感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大脑产生了错觉。 她仿佛被溺进了情欲的汪洋,所有的疼痛都成为了推动高潮的猛药,从未有过的快感,让她既害怕,又隐隐期待。 瞧着欲求不满的顾瑶,撅着小屁股下意识来追他的唇舌,舔着薄唇后退的男人露出了抹坏笑。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差一点就要高潮的顾瑶,被晾在快感下坠的临界点,浑身上下都难受得不行。 “不是你说要被我舔坏了吗?”男人按着两侧的肉丘,上下扯动,“我现在不舔了,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她委屈又哀怨地趴在中控台上,伴着男人呼在嫩肉上的热气,娇嗔着哼哼,“唔,大混蛋。” “想我继续,就先回答我的问题,”男人的指腹,在大腿根的沟壑中轻轻摩挲,“什么时候湿的?” 这种事情,她哪里知道? 这大哥打她屁股的时候,下手又狠又急,前面受到震颤,起了反应,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啊。 要她亲口说出这种事,不就等于要她承认,自己是个被打了都能有反应的变态吗? 顾瑶暗暗下定决心,要维护她所剩不多的脸面,活人总不至于被尿憋死,不就是高潮嘛,少个一次半次又不会怎么样,大不了等回去,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察觉到她抵抗的态度,男人默不吭声地抚上了葱郁的肉丘,指尖在肉缝边缘描画,就是怎么都不肯触碰到令她舒服的地方。 待汹涌的浪潮渐渐平稳,他才拧住快要萎靡下去的肉粒,搓碾刮弄,勾着手指挤进甬道,顶着里头的软肉横冲直撞。 似是要配合外头的狂风暴雨,那两节手指伴着对肉核的凌虐,尽根没入小穴深处,向前抵住了脆弱敏感的尿道口。 要不是男人箍住了她的腰,就这毫不喘息的抽插顶弄,就足以逼得顾瑶彻底爬到中控台上。 “唔,你要弄死我吗?混蛋!别……哈啊……唔呜呜呜呜……” 眼看高潮的白幕就要落下,她仰起头拼命维持着呼吸,清透的肌肤都因快感而晕上了一层粉红。 “唔!” 又是临门前一脚,男人抽出了手指。 希望落空的穴肉,饥渴地收缩着,得不到抚慰的花心,更是可怜兮兮地吐出了一股又一股清泪。 沾满爱液的手指,刚贴上腿根处的沟壑,顾瑶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一下。 男人观察着她的反应,将指腹移到肉缝顶端,隔靴搔痒似的蹭着那处软肉,很快,顾瑶的屁股便开始偷偷往下坠。 他满眼笑意,没有当场戳破,撩拨几下便又换了个地方。 那圆润的两瓣臀肉,最初还挪动得十分遮掩,到后来,似乎是被这不上不下的快感逼急了,还没等他挪开手,就主动追着他的指节蹭了起来。 到这种时候,顾瑶也认清了现实,她的骨气,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坚毅。 “你打我的时候,我就湿了,你满意了吧?” 她像讨食的小狗般哼唧个不停,“把手指插进来,还有舌头,快!都给我!” 男人被她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逗得轻笑不止。 “这么贪心?”他低头凑近,刮着颤抖收缩的肉核,“不怕我把你肏坏了?” 已经被欲求不满激得没了理智的顾瑶,见他迟迟不肯动作,气得往后探手,推搡起他的胸口。 “最烦你这种磨磨唧唧的男人了,你要不想做,就放开我,我去找别人!” 本还在跟她逗趣的男人面色一沉,在肉瓣上抚弄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插进了蜜穴深处。 搂在她腰间的手向上攀去,直接擒住了她的脖子,将人从中控台上拽下来,倾身压实在了方向盘上。 “除了我,你还想找谁?别人家的那叁块干粮,还是我给你安排的便宜哥哥程舟?或者,随便找个看得过去的男人都行?” 男人冷笑着,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扭脸与自己对视。 “我这几天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他凑到顾瑶的耳畔,一字一顿地咬牙道:“顾瑶,我今天要是再教不乖你,我就不姓向。” ------------------ 皇叔留言板: 这章本来是打算上强制爱的,但这两人间的氛围,好像很难有强迫感,感觉向东本身也不可能真去强迫顾瑶做这种事,所以最后,就变成现在这样啦。 强制爱预警取消,明天是车震和野外play,宝子们敬请期待。 抓痕(h 汗液从根根发丝间渗出来,滑落鬓角,被粗糙的指腹抚摸着,在黏腻潮热的肌肤上涂抹开去。 娇艳的红唇被蹂躏的微微肿胀,映着翻涌血气的殷红,在手指的挑弄间分出一道缝隙,抵抗的舌尖被囚于指尖,滴出一道晶莹的水线。 追着湿滑的轨迹,那双大手,握住了因他顶撞而不住摇曳的两团丰盈。 沉浸在欲海中的顾瑶,侧躺在放倒的驾驶位上,前曲的腿被男人折到胸前,另一条则牢牢压在他的身下。 这奇怪又扭曲的姿势,让她动弹不得,男人的每一次冲撞,都能精准的正中花心,肉冠的沟壑刮着蜜肉,像把刷子似的,借着爱液,将她所有的敏感点都从内到外地刷洗了一遍。 “呜……不要,不要再肏那里了,我受不了了……” 酥麻电流带着极致的快感窜上脊背,又是一次高潮后还不肯停歇的奋力耕耘。 男人抓过她紧紧扒在椅背上的手,贴到布满红痕的胸肌上,坏笑着揶揄她,“怎么不抓这儿了?刚刚不是还跟我发狠,说要挠死我吗?” 配合着他语气的几下深顶,差点没把顾瑶的下半身从座椅上挑起来。 她呜咽着,将染了些许血色的指甲拼命翘起,根本不敢往男人的胸口上挨。 最初,她被男人压到座椅上肏弄时,还有些暗爽,想着最多跟上次一样,爽够了就卖惨掉掉眼泪,这大哥向来吃软不吃硬,是最好哄的。 谁知,她这一躺下,就再没了起来的机会。 男人连姿势都没换,就这么压着她一直干到了现在,除非是高潮后的蜜肉实在绞得太紧,否则他根本连一秒钟的喘息都不想留给顾瑶。 她求也求过,哭也哭过,可都没有用。 被退不下去的高潮逼得发疯,她无计可施,恼羞成怒,腿上被钳制着使不上力气,那就动手动口,又挠又咬,骂着脏话想去抓烂男人的脸。 但这结果嘛,可想而知。 那双才刚沾了点血的爪子,被男人攥进了虎口,牢牢扣在了头顶,气势汹汹的肉根,狂抽猛送,将她身下湿漉漉的穴肉捣得发酸发胀,喷出几次潮水来还不肯停歇。 伴着她的叫骂,空置的大手还拧住了她的乳尖,一时抓握一时抽打,逼得她求饶,才转而移向了身下的肉珠。 她已经不记得,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只能感受到身体里的肉棒在横冲直撞,碾在肉珠上的指腹在搓弄刮蹭,如野兽般的低喘嘶鸣贴在她的耳畔,似有个听不真切的声音,在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 “阿瑶,阿瑶,阿瑶……” 从未经历过的极致快感,似乎想夺走她的呼吸,周遭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她的意识也跟着涣散。 直到一股强劲的热流击打上花心,她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身下绷紧的肌肉失了控制,淡黄色的尿液顺着她的大腿根流到真皮座椅上…… 如果不是男人的那个吻,引导着她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她恐怕早就已经晕过去了。 “顾瑶,你想要的人生,我会尽力给你。” 结束那个温柔缱绻的吻时,她的脑子还有些混乱,男人的指腹似乎在她的眼角摩挲过,止不住的泪珠被抹开,湿意染到耳垂,他的吻也落在了那里。 “所以作为报酬,陪我做完这场梦吧,至少这段时间,把你那颗小小的心腾出来,我不喜欢和别人挤在一起。” 车外的雨开始停了,玻璃上凝出的薄雾化成水珠,随着车身的晃动蜿蜒下滑。 娇嫩的肉瓣含着粗硬的柱身,配合每一次抽插吐出爱液,原先曲在胸前的腿,被男人扛到了肩上,裸露的足尖悬在半空无力晃动。 “求你,唔呜呜呜……射进来吧,我真的不行……唔……不行了……” 感受着埋在身体里的肉根开始搏动,她扬起发软的手,努力够着男人的胳膊。 “东哥,又要高潮了……唔呜呜呜呜……好舒服,小穴好舒服……” 被她那副撩人的模样勾住眼睛的男人,顺着她的拉拽俯下了身去,唇舌堵住细碎的娇喘,搅出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水声。 “喜欢?” 男人抵着她的额头,放慢了速度。 绷紧的人鱼线牵动着结实的臀肉,抬腰挺胯,砸出缓慢而沉重的啪啪声。 “喜欢,”顾瑶仰起头,轻咬着男人的下巴,“哥,疼疼我,射出来吧,嗯?再肏下去,我真的要累死了……” 显然,在这种时候撒娇示弱,对男人来说十分受用。 他甚至都不再掩饰眸中的愉悦,抚着顾瑶的小腿直起身子,指尖摸到发肿的臀肉,柔声问了句:“屁股还疼不疼?能忍吗?” 接收到他想要换姿势的意图,顾瑶忙不迭点头。 男人瞧她那副终于要解脱了的兴奋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勾着她的腿弯,把人翻到座椅正中,让她仰躺着把两条腿勾到了自己的后腰上。 怕等会儿收不住力道,挤到顾瑶屁股上的伤,男人还特意拿手给她垫了一下。 硕大的浑圆肉冠,在肉缝处摩擦了几下,循着先前的轨迹缓慢插入了泥泞的穴肉,酸胀感从穴口漫进来,顶到花心炸开一片酥麻。 “放松点。” 被夹得青筋直跳的肉根,搅动着撞开缠上来的蜜肉。 男人凝起眉心,用另一只手捏住随呼吸起伏的乳尖,沉声威胁:“你要是现在就把我夹射了,等会儿还得再补偿我一次。” 这都射过一次了,还能把她折腾成这副样子,要是再射一次,那还不得把战线拉长到明天早上? 受不受得了都是其次,她就怕自己一直这么喷下去,会脱水而亡。 “不要……” 顾瑶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努力放松着下腹的蜜穴,却不想因为紧张,本就紧致的蜜穴,在她的有意控制下,反倒一轻一重的吮吸蠕动了起来。 “嘶……” 男人被刺激得倒抽了口冷气,咬着牙俯身,箍住她的下巴,在那两瓣娇艳的红唇上咬了一口。 “还敢吸?你是怕我肏不死你是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吃痛的顾瑶,委屈巴巴地推搡起他的肩头,“你那么大,里面都被你撑满了,我放松不了……” 明知这是她卖乖讨巧的伎俩,男人还是没忍住,被这番话哄得心猿意马。 想到自己居然让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拿捏在了手里,他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半天才无奈地长叹口气,蹭着顾瑶的鼻尖,轻骂了声:“小骗子。” 大约是察觉到了他的态度变化,窝在他怀里的顾瑶,扁了扁嘴,壮着胆子反驳。 “我才没有骗人,就是因为你太大了,不信你自己……” 她忽顿住,这总不好让他自己看吧? 看着贴在咫尺之间的脸,烧起了红霞,男人生出了几分作弄她的心思,藏着笑意故作正经的长“嗯”了一声。 “那我自己感受感受。” 他挺身抵住湿润的肉缝,将整根肉棒挤进花心,上下左右律动着搅弄。 直逼得怀里人娇喘出声,耐不住刺激地拍打起他的胸口,才坏笑着又吻上了那娇艳的唇瓣。 “嗯,确实是我的问题,”他挑起眉峰,舔着薄唇上,先前被顾瑶咬出的伤口,淡淡道:“但这个大小,也没办法变,只能委屈你先忍一忍,等肏软了,就能放松了。” 那双粗糙的大手,捞过勾在他后腰上的两条小细腿,往两侧压实膝盖,将怀中人折得被迫抬起了屁股。 这姿势,绝对会将她的花心凿烂。 肏烂(h 窗外疾驰而过的车闪过一道亮光,顾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眼睁睁看着沾满爱液的肉根,从蜜穴中一寸寸抽离,伞冠的沟壑刮着肉瓣,拽出了些许泛红的嫩肉。 “不要……”她有些害怕地想往后躲。 “还敢躲?”男人带着怒气,腰胯猛地向下,砸出了声满是哭腔的惊叫,“教了你那么久,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收窄的腰胯,每一下都砸得夯实有力。 顾瑶只觉眼前发白,无尽的酸胀在穴肉里不断爆炸,将蜜肉中的每个褶皱都电得酥酥麻麻,她抓着身下的真皮座椅,根本无力招架,只能摇着头哭求。 “轻一点,啊!唔呜呜呜呜……我错了,不要!啊!花心要被你肏烂了,唔呜呜呜呜……” “那就肏烂!” 快感的堆迭,加上被她那副可怜样儿激起的凌虐欲,男人掐在她腿上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气。 “把你的屁股打肿了,你都没学会,说明我教得还不够狠,我就该把你的穴肏烂,连同这颗骚豆子和这对奶子,通通都得玩烂!” 男人手上的动作并不见多粗暴,只是那咬牙切齿的语气,配合着身下的狠凿重砸,多少还是有些吓人。 顾瑶被快感和恐惧裹挟着,哭得梨花带雨,身下的穴肉不断绞紧,在抽插间,止不住地喷出水来。 “不要,不要被肏烂,唔呜呜呜呜……我乖,我乖,啊!太深了,不行,小穴又要被肏喷了……唔呜呜呜……” 射意顺着肉冠的顶端漫到了男人的下腹。 可看着哭成泪人的顾瑶,他心尖又忍不住发软,欲望带来的暴虐和理智带来的疼惜交织在一起,似乎也快要将他逼疯了。 他俯身,堵住了那开合求饶的红唇。 被肉棒砸出的娇啼,在唇齿间搅成了细碎的呜咽,男人不断加快着速度,直到怀中的顾瑶再说不出一句整话,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的唇瓣。 “喊我。” 压抑着快感的低吼,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唔呜呜呜……东,啊!向……向东……” 男人满意地弓身压上她的肩胛,在那白皙的肌肤间吮吸轻咬,“喜欢我这么肏你吗?” 在高潮的沉浮中小死了数回的顾瑶,此刻只想着解脱。 没有了思考能力的大脑,一片混沌,本能地重复着男人话中的词句,极力讨好。 “喜欢,喜欢你肏我……唔呜呜呜……喜欢,喜欢你,哈啊,向东……” 本就在关键时刻的男人,被她这么一激,彻底失了分寸,挺送的腰胯越发卖力,几乎撞着她从驾驶位一路挪到了后座。 更加宽敞的空间,让企图躲避快感的顾瑶成功翻了个身,可还没等她往前爬,男人就拽着她绵软的腿,又将她重新拉回了身下。 “继续说!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跳跃不止的心脏,贴上光洁的脊背,男人耸着腰臀,扒开两瓣红肿的肉瓣,再次一杆进洞。 “唔呜呜呜……喜欢,哈啊!唔……喜欢你……” 被压实的身体,因高潮带来的痉挛而不住抽动. 顾瑶抓挠着身下的皮质座椅,唾液混着眼泪,从扬起的脸颊上滑落脖颈。 “求你,哈啊……射给我吧,求你……不能再肏了,要死了……唔呜呜呜……” 剧烈收缩的蜜肉再次喷出了潮水,男人低吼着掐住她的下颚,吻了上去。 白浊的精液射入花心,又激得顾瑶浑身发颤。 她脱力地靠到男人的手上,呼吸起伏,像被春雨蹂躏了一夜的娇花,在夜风中伶仃摇曳。 男人退开脑袋,用指腹细心擦拭起被自己亲肿的唇瓣,眸色深深,似还有些意犹未尽。 又是一记啄吻,本想浅尝即止的男人,压抑不住贪婪的欲望,薄唇微张着抿住她的唇瓣,再次用舌尖挑弄起了她口中的气息。 感觉到身体里那根东西,隐隐开始弹动,顾瑶心下一紧,忙用额头抵住他。 “怎么?又想躲?” 她垂下眼眸,回避着男人的灼热视线。 “我……我渴了……” 看出她心思的男人浅笑了一下,“后备箱里有水。” 顾瑶睫毛闪动着等了半晌,都没见他动作,这才怯生生抬眸。 “你……不帮我拿吗?” “我去后备箱拿水,你万一趁机逃走了怎么办?” 就等着她往陷阱里跳的男人,趁机搂过她的细腰,顶着已经有些复苏迹象的肉根,将人囚进了怀里。 “我都没穿裤子,我怎么逃?!” 隐约猜出他意图的顾瑶开始挣扎,但绵软的手脚根本使不上力气。 “谁知道呢?小骗子的花招总是很多的。” 男人提着她的手肘,朝面向主路的那一边,打开了车门,架着她,沐入了还带着寒凉水汽的夜幕。 “要喝水,我们就一起去拿。” “我不喝了!你把门关上!” 随时会被人看见的危机感,让顾瑶心生警惕,裹着肉根的层层蜜肉不住收缩,也将这份不安带给了她身后的男人。 但,他明显享受其中。 “你不喝,我也得喝啊。” 被抱起来往车下走的顾瑶扒着车门,多番撒娇求饶都没能换来男人的怜悯,只得咬牙切齿地骂出了那一句。 “姓向的,你变态!” 餍足( y u zhaiwu.as ia 雨后,树林里的浅池响起了阵阵蛙鸣。 夜雾降下的水汽,拂过发烫的肌肤,激得人不住轻颤。 顾瑶光着脚踩上雨后的青草地,空荡荡的下半身贴在男人的跨间,手腕被他反绞着提起,身体不得不向前伏低,踮着脚尖承受那激烈的碰撞。 每当有车流声靠近,吞着硕大肉棒的小穴便会紧张收缩。 被夹得呼吸渐沉的男人,干脆捞起她的腰,将人翻转过来架在了腰上。 一步一掂的有意捉弄,让厚实的肉冠顶到了花心的深处,顾瑶挂在男人的脖颈上,贴着那鼓动的胸肌,早已精疲力尽,干涩的喉咙里,只剩下一声声无助的呜咽。 “屁股抬起来点儿。” 男人环着她的腿弯往上提了提,怀中人立刻娇啼着又抖出了一包蜜汁。 “流那么多水,你是打算在这儿给我洗个澡吗?” 他的笑声从胸腔里闷闷往外冒。 把耳朵贴在他胸口上的顾瑶羞红了脸,想张嘴咬他,又怕报复心重的男人再压着她折腾第四回,只得悻悻收了牙齿,气哼哼附和着他的话催促。 “是啊是啊,你再不给我喝水,我恐怕就要喷水喷死了……” 似是被她破罐破摔的态度,逗得心情愉悦,男人加快了先前刻意放缓的脚步,拉开商务车的后备箱,用膝盖托着她,腾出手来,拧开了瓶矿泉水。 “张嘴。” “我自己喝。” “还没学乖?”他躲开顾瑶伸来的手,挑着眉,用瓶口勾起她的下巴,又重复了一遍:“张嘴。” 带着凉意的细流,最先落在她的唇瓣上,她认命地抿住瓶口边缘,微微仰头,配合男人喂她的动作。 吞咽不及的水,漫出口腔,顺着嘴角流到下颚,一路向下,沁湿了早已揉皱的宽松T恤。更多免费好文尽在:yushuwu.live 浅灰的水渍映出胸前的一片肉色,男人垂眸静静欣赏着,待她喝完才撤开瓶子,俯身舔去她脖颈处淌出的水痕。 汗液混着水的甘甜,让他不自觉加深了唇舌间的动作。 轻舔化为深吻,进一步吮吸、扯咬。 插在顾瑶体内的肉根,似乎也被这暧昧气氛烘得越发涨大,深入浅出,每一下都要抵住花心,磨得她娇喘连连才肯罢休。 “你,唔,你刚不是说……唔啊,你也要喝水吗?” 她想找个由头转移男人的注意力,好让自己喘息片刻。 “我不是正在喝吗?” 专心在她脖颈处亲吻啃咬的男人,拿着矿泉水,对准布料下颤颤挺立的乳尖浇了下去。 森森冷意冻得她轻呼出声,后缩着身子躲避。 男人借机含住了送到面前的浑圆乳肉,温热的口腔配合着牙齿的叩弄,隔着衣服发出阵阵淫靡的吮吸声。 “唔……哪有这样,这样喝水的……” 她推搡着男人的脑袋。 “这样喝起来味道更好,”男人直起身子,将润湿的唇舌搅入顾瑶的口中,嘬弄起她挣扎抵抗的舌尖,“你要试试吗?” 乱了气息的顾瑶,顶着些许迷离的眼神望向男人。 那瓶矿泉水被他举过肩膀,倾倒着淋在了轮廓分明的胸肌上,原先附着着薄汗的古铜色肌肤,被彻底浸润,盈盈水光,看着的确是欲色可餐。 顾瑶扶着他的肩头,默默咽了口唾沫。 被她那痴迷眼神取悦了的男人,满意地伏低身子,拉下商务车后座的隔板,将她放了上去。 “刚刚,你是不是想咬我?” 他欺身压上去,将大半的肉根抽出来,挑弄着穴口前端的敏感点。 “我让你咬,”他伸手掐着顾瑶的后颈,将她送到了自己的胸前,“记得用力,多弄出点痕迹,最好,给我留个疤。” 顾瑶根本闹不明白男人又在发什么疯,只当他是在说反话,嘴里支支吾吾否认了半天,反被一记沉重的深插,撞得差点哭出声来。 “咬。” 凑到她耳畔的声音,透着股不容辩驳的强硬。 但或许因为,她在男人怀中抖得实在太厉害,片刻后,耳畔又传来了一声带着宠溺的无奈叹息。 “亲或者舔也可以,就刺激刺激我,早点让我射出来也能早点回去,在这里太久,会着凉的。” 最开始,明明就是他硬要出来做的,现在又用一副老好人的口吻来关心她,算怎么个事儿嘛…… 顾瑶本想赌气,但身下的抽送渐渐加快,肉冠撞上花心,酸胀感在身下堆迭膨胀,倒逼得她不住仰头,往男人的胸前凑。 伴着他用力而鼓起的胸肌,甚至律动出了让人晃眼的节奏。 顾瑶紧盯着那处蓓蕾,喘息间呼出的热气,带走大量水分,口舌逐渐生出焦渴。 也许,她应该尝一尝。 被咬住的下唇,从贝齿间脱开,颤颤巍巍张开一条缝隙。 她只是渴了,想润一润喉咙。 粉嫩的舌尖在顾瑶的自我说服中,伸出了唇瓣,试探着蹭过男人的肌肤。 “唔……” 在喉间滚过的闷哼,让男人的眸中浸出了夜色。 “继续。”他笑得邪佞,拖住顾瑶的后颈,加重了抽插的力道。 持续涨大的肉棒,几乎撑开了蜜穴内的每个褶皱,被肉棒捶打得发烫的花心,酸胀难耐,恨不得主动抬起腰去迎男人的重凿。 这骤然掀起的情欲浪潮,似乎也裹挟着顾瑶入了魔。 原本只是试探的舔弄,被快感催成了吮吸、轻咬,勾在男人后腰的腿更是一个劲儿地向上,几乎要将自己折起来,张着小穴给男人肏干。 “对,”男人脱去发皱的衬衫,随手丢到一边,哑着嗓子鼓励道:“咬,用力,再用力!” 疼痛混在即将射精的快感中,刺激着肾上腺素持续攀升。 豆大的汗珠,从他扬着笑意的侧脸滑落,滴落在女人发颤的小腹上,又被那双大手轻压着抹开。 肉柱在蜜肉中抽插的轨迹,通过掌心传递上来,勾得他彻底红了眼。 正咬着男人肩头娇喘呜咽的顾瑶,只觉脚腕被一双热腾腾的大手扣住,忽地提了起来。 被折起来的身体,再也动弹不得。 男人掐着她的腿弯,由上至下狠狠贯穿着花穴,那发了狠的力道,似是要将咬着肉冠的花心彻底捣碎。 “啊!救命!不,不要……太深了!啊!太深了!” 唉叫和求饶混在一起,不一会儿又被灭顶的快感逼成了谩骂。 “混蛋!不!啊……不要,肏死了……哈啊……放开我!向东你个王八……唔呜呜呜……” 最终,高潮卷起的滔天巨浪,将所有的语言都融化成了最原始的啼哭和尖叫。 快感催得她满脸涨红,在疾风骤雨般的抽插顶送中,她的意识逐渐朦胧,只剩下本能的摇头哭喊。 收紧到极致的蜜穴,也将男人绞得青筋暴起。 掐在女人腿弯上的十指都陷进了肉里,线条分明的小腹猛烈冲击,甚至都在顾瑶的臀上撞出了肉浪。 “喊我!” 他咬着牙,似野兽般低吼着。 早已被持续不断的高潮,折磨得意识模糊的顾瑶,嘴里含含糊糊应着,根本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喊我的名字!” 他伸手掐住顾瑶的脸颊,眼瞳充血地俯下身去,凶的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 “向,向东……唔呜呜呜……” 顾瑶只觉自己的脸都要被他捏破了,强撑出几分意识来抓着他的手腕抵抗。 “你怎么就这么会勾人呢?” 眯起眸子的男人,将手抽回来,转而擦着湿漉漉的肉瓣,揪住了那颗充血的肉珠。 “小穴这么会夹,是想这辈子都插着我的肉棒,是吧?” 被尖锐快感冲击得快要晕过去的顾瑶,根本听不见男人说了什么。 她那因缺氧而涨红的小脸翻起了白眼,脑袋拼命后仰着,双手在座椅和男人之间疯了似地抓挠,虚张的嘴里,更是只剩下了无声的哀鸣。 “真想把你下面这张小嘴肏烂!” 他咬着牙,松开手,在肉珠上重重抽打了一下,俯身掐着顾瑶的腿弯,分到两侧,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下次再敢逃,你这个小穴就别想要了!每天就张着腿,在家里等着我来肏,什么时候肏听话了,什么时候停!” 绞紧到极限的蜜肉,夹得他额上满是青筋,汗珠顺着他的鬓角,不住往下滴落。 “喷出来,全部给我喷出来!” 敏感的肉珠扛不住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终于彻底推着顾瑶攀上了极致的顶峰,淫水混着尿液,顺着两人的交合处喷涌而出。 忍耐到极限的男人,奋力冲击了数十下,将硕大的肉冠顶入花心最深处,压着薄薄的肉壁,紧跟着射出了白浊的精液。 “涨……唔呜呜呜呜……涨……” 已经快要失神的顾瑶,抽抽搭搭地呢喃着。 即便已经射了两次,男人的精液还是将她的小腹充盈的满满当当,涨得花心发酸。 餍足的男人喘着粗气,慢慢后撤着,拔出了还未疲软的肉棒,被堵在深处的精液混合着淫水,在收缩的穴口处,流处一道淫靡的白浆。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手指勾着温热的白浊,在颤抖不止的肉缝间轻轻刮蹭。 “别,别弄……呜呜呜呜……难受……” 止不住高潮的顾瑶嘤嘤掉着眼泪,男人抬眸瞧了她一眼,拧开瓶新的矿泉水,用手指搅合着,冲刷起了那红肿的肉缝。 “不要,唔……” 感受着粗长的指节再次挤入了小穴,她强撑着发软的腿想要蹬踹。 “乖,”男人拢住她的脚踝,轻声哄着,“我把里面的精液抠出来,就不涨了。” 大约是感受到了男人的态度转变,顾瑶也慢慢放下戒心,不再反抗。 但被百般蹂躏过的红肿蜜肉,始终经不起那粗糙指腹的碾压,才弄了没几下,她又忍不住哼哼唧唧喊起痛来。 男人无奈抽出手指,举着矿泉水半蹲下去,借着涓涓细流将舌头送进了穴口。 才刚经历过高潮的小穴本就敏感,被冰凉的水温和炙热的唇舌轮番刺激,没一会儿就丢盔弃甲地哆嗦起来。 混着精液的淫水,喷溅而出,连着数次,几乎淋湿了男人的胸口,但他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直到蜜穴吐出的爱液,再没有其他的味道,他才退出舌尖,在肉缝中上下清扫了一番,包住肉珠轻嘬了一口,站起身来。 “现在不疼了吧?” 男人用自己的衬衫,包住了意识涣散的顾瑶,将人搂进怀里,细心的理顺她鬓边被汗液沁湿的长发。 见人长久没有回应,他低下头去探看,才发现顾瑶早已靠在他胸口上沉沉睡去。 “冤孽,”他无奈叹了口气,低头吻上了她的发间,边笑着感慨,边打横将人抱起,“栽在你手里,我往后的麻烦恐怕是不会少了。”—— 小皇叔留言板: 下一章有路人h,篇幅不多,含np,介意者慎入。 让她自己抓着底牌(配角微h 向东带着人回到那栋复式小楼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 把车停进院子旁的车库里,他抱着人下了车,才刚打开大门,一阵交媾的低喘呻吟,就伴着浓重的酒气,朝他扑了过来。 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拉高盖在顾瑶身上的外套,把她的脸转向自己的胸口。 “呦,你的东哥回来了……唔……喊他来救你呀……” 沙哑的女声,带着些许轻挑戏谑。 从背后抱着她的壮汉,在听见门外响动的同时,拽过散乱的衣服,将怀中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正勾着她两条腿奋力挺送的高瘦男人,倒像是毫不在意向东的到来,仍然专心致志地挑弄着身下人的敏感点。 “小没良心的,我和大哥在你身上卖了一晚上力气,你脑子里就只想着老叁?” 他抹了把额上的细汗,挑眉瞥了眼,被捆在椅子上的自家弟弟。 “宝贝儿,当初可是我求着小妈留下你的,念着这份恩情,我在你心里怎么也得比这傻小子有点地位吧?” “狗屁,”扭动着身子的安娜,往他胸口上轻踹了一脚,“你那时候明明是看上了我的脑子,想让我帮你分担大姐派下来的工作,好自己偷懒。” “诶诶诶,宝贝儿,你这话说得就亏心啦,你想想,这几年的脏活累活,都是谁在做?” 男人俯下身去,追着吻她。 “我多心疼你啊,都不舍得让你熬夜,你呢?天天喂饱了大哥,逗完了老叁,就闷头睡觉,根本不管我的死活,这是不是太偏心了?” 他似回忆起了什么,舔着后槽牙,挺胯往前狠狠一撞。 “上次还锁门呢,”男人冷笑着,抵住花心用力研磨,“我进自己女人的房间,还得爬窗。” 大约是他们之前已经闹了很久的缘故,安娜也有些抵不住快感的冲击,悬在男人臂弯上的小腿一颤一颤,娇喘着用手勾住身后壮汉的脖子,仰头告起状来。 一直冷着脸的男人,垂首吻了吻她的额头,指腹摩挲着柔软的发丝,用眼神警告起对面作怪的弟弟。 “得得得,你就宠她吧。” 男人推了把鼻梁上的镜框,把遮在连接处的衣服按实,不轻不重的小幅度抽插起来。 此时的向东,已经目不斜视地穿过客厅。 “天亮之前,把客厅收拾干净,”他走上二楼的台阶,声音里透出股不悦,“下次,别在我家做这种事。” “希望你下次也能管好自己的人,今晚麻烦事太多,她帮你喝了不少酒,现在还醉着。” 阿大同样不悦的语气,让向东停下了脚步,片刻僵持后,他轻叹了口气。 “一楼有客房,够你们四个人住。” 他重新抬脚上楼。 “我懂得避着点安娜,你们也该懂得,避着点阿瑶。” 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瘦长男人咂么着嘴望向了自家大哥:“什么情况?认真了?” 被他压在身下的安娜,似是不满这些男人的注意力都被向东引走,一把抓过男人的领口拉到近前。 “整天那么关心他干嘛?!惦记他的屁股,还是希望他惦记你们的屁股?要当兔爷就趁早给老娘滚蛋!别耽误我找新男人!” 瘦长男人微微抬眸,透过她的头顶,瞄了眼面色阴沉的大哥,不由替她倒吸了口凉气。 “宝贝儿,喝醉了咱就少说两句哈。” “谁喝醉了?!我现在清醒着呢,”她拽开遮在身上的衣服,挥散燥热,“我姐能有那么多男人,我凭什么不行?一个两个不听话,我就换,看你们谁还敢……” 那番听起来毫无醉意的胡话还没说完,她就被身后的男人捞着跪到了沙发上。 一阵昏头转向,大脑都没来得及反应,坚硬硕大的肉棒便顶着泥泞的肉穴,将它活活撑成了个泛白发紧的皮套子。 “把这里收拾干净。” 男人抱起她,头也不回地走向了一楼的客房。 被堵住嘴的叁儿,顶着跨间的鼓包,冲着意欲离开的大哥二哥,呜呜个不停。 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的老二,站在被反锁的房门外,舔着后槽牙,冷笑着走回了客厅,猛地踹了一脚绑着叁儿的椅子。 “叫个屁,今晚这事儿,都他妈怪你。” 向东抱着迷迷糊糊的小女人一起洗完了澡,把人放到床上,调好空调的温度,又细心掖上毯子,这才感觉到一丝神经松弛后的疲惫。 他从顾瑶的床头柜里拿了包烟,走到房间外合上房门。 刚要掏打火机,就被楼下敲击键盘的轻微响动,引得探出头去。 “呦?没睡呢?” 泛着青光的电脑屏幕,将瘦长男人的黑眼圈,衬得越发明显,他笑着高举起酒杯,冲二楼的向东晃了晃。 “那,一起下来喝点?” 明明是个客人,却摆出了主人的架势。 向东咬着烟,边下楼,边扫了眼还被捆在椅子上的叁儿。 许是因为这一夜对他来说也太过折磨,所以即便被绑得像只大闸蟹,他依旧睡得着。 “要不我给老叁松开?”瘦长男人察觉到他的目光,试探着问。 “他睡得挺香的,没必要打扰他。” 向东点着烟,绕开曾经被他们使用过的沙发,站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当年跟着小妈的男人里就属你蔫儿坏,也只有老叁这种拎不清的傻子,才会被你那些花招骗住。” 瘦长男人笑着摇头,去厨房拿了个新杯子,倒上酒递给向东。 “不过,你确定要跟楼上那位,玩真的吗?” 他摇了摇自己杯里的酒。 “我可劝你想想清楚,今晚这出戏,她把宝贝儿和老叁编进一个剧本,让我露面给老大做帮手,是把你身边每一个她知道的人,都算计了进去。” 想到上一次,她也同样让向东吃了瘪,瘦长男人便忍不住笑得肩膀轻颤。 “她的心,恐怕比我家宝贝儿的还硬,你可别老马失蹄,在阴沟里翻了船。” 盯着沉沉夜幕的向东,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那支抿在唇边的烟,发着炙热的橙光,灰烬随着他的指节抖动,撒进了瘦长男人递给他的那杯酒中。 “之前让你给她弄的新身份,怎么样了?” “我家宝贝儿上次不已经弄完了吗?身份证之类的交给王叔在做,应该这几天就能拿到手吧。” “我问得是,送她出国的新身份。” 高瘦男人摇着冰块的手,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确定地眯起眼睛,“什么意思?你还真打算送她出国啊?” 见向东不回答,他环着胳膊贴上了落地窗。 “你现在开口问我,该不会是想从我这儿拿了,就立刻给她吧?” 向东望着窗外,把燃到尽头的烟丢进了酒里。 “她没有安全感,才总想着逃,让她自己抓着底牌,她就会老实。” 酒精燃烧起的深蓝色火焰,在空气中摆动着火舌,时隐时现的幽光,仿佛正炙烤着高瘦男人的那颗八卦之心。 就这鬼话,他得长个老叁的脑子,才有可能信一半。 他咂么着舌头,抿了口酒,“这小丫头,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你这么着迷?” 垄长的沉默,让他以为,自己今晚大概是得不到答案了。 就在他准备转身,坐回沙发前继续干活的时候,站在窗前的向东忽然开了口。 “她怕死。” “这也算优点?”瘦长男人哭笑不得,“包括你我,大多数人都怕死吧?” “不一样,我们怕死是因为有事想做,不舍得死。” 向东走到茶几边,搁下酒杯。 “她,就是单纯惜命,只要能活,无论活成什么样,她都不在乎。” 摇着酒杯的瘦长男人忍不住笑,“你把她说的,像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 “窝囊废有什么不好?”踏上楼梯的男人跟着轻笑,“至少,人还活着,不是吗?” -------------------- 皇叔留言板: 又是吗喽加班的一天,on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