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女帝宫廷的假太监》 第1章 帝王竟是红妆 商朝，帝王的寝殿。 一番风雨过后，吴锋思绪逐渐清明。 环顾四周古朴的宫殿与装饰。 又尴尬地瞥向床畔衣不蔽体的绝色佳人。 女子因刚才之事，轻喘着香气，雪肌上染上淡淡的绯红。 然而娇媚的容颜下，眼神却冷若冰霜。 令他不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喂，别这样盯着我，是你主动的，我可没想这么做。” 吴锋连忙无辜地辩解。 皇后让他揭露帝王女儿身的秘密，结果他却被早早下药，糊里糊涂地...... 殷无霜一个翻转。 抽出床头的佩剑。 咻！ 剑光闪烁，瞬间架在他的颈项之上。 好身手！ 吴锋眼前一亮，全神贯注在殷无霜身上。 曲线曼妙，洁白的身躯一览无遗。 就算吴锋前世见过无数美女，能与殷无霜美貌与身材并重的也屈指可数。 喉咙里咽了几口唾沫。 竟又有些蠢蠢欲动。 察觉到他的异常，殷无霜面颊飞红：“混蛋，你还敢胡思乱想！” 立刻扯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然而，她不知道，这半遮半掩的姿态更令人着迷。 “再看我就挖掉你的眼睛！” 剑光一闪，直指吴锋的眼前。 吴锋打了个寒颤，才回过神来。 干笑着试图轻轻推开剑锋：“好了，我承认我也有错，大不了我对你负责就是了。” 殷无霜的剑身纹丝不动。 她瞥了一眼床单上的那一抹鲜红，眼中尽是愤恨：“可恶的皇后，竟然用假太监来侮辱我！” 她的孪生兄长早逝，为了继承皇位，自小被父亲当作男子养育。 然而，早已有人怀疑她的女儿身，其中以国相最为突出。 为了揭露她的身份，国相甚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吴锋为后，打算在揭露秘密后篡夺皇位！ 皇后对她的试探越来越频繁，没想到这次竟然找来了一个假太监！ 为了商朝，她几乎奉献了所有。 只剩下一身清白。 未曾想，最后她的身体竟会败在一个无名无姓的猥琐假太监手下！ 真是莫大的耻辱！ 她举剑欲终结吴锋的性命。 吴锋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喊：“等等，你不可以杀我！” 殷无霜握剑的手一顿，冷冷地看着他：“是吗，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夫妻一场，情分深厚，这算不算？”吴锋弱弱地说。 还夫妻一场，情分深厚！？ “找死！” 殷无霜怒得脸色瞬间涨红。 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竟然站立不稳，“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面色从潮红骤然褪至惨白，气息出入之间，明显气息微弱。 嗯？ 情况突变！ 吴锋目光一亮，立刻起身抓起衣物准备逃离。 然而走到床沿，瞥见殷无霜痛苦的神情，他又迟疑了。 前世在蓝星，他随师习医，早已成为全球顶尖的医道高手，殷无霜此刻的心脏病发作他一眼便知。 此刻没有药物可用，若他一走了之，恐怕殷无霜今日难逃此劫。 罢了，生死由命吧。 目睹刚才与自己亲昵的女人就这样逝去，他实在无法坐视不管。 “就当是我欠你的！”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回到殷无霜的身旁。 殷无霜的神色已虚弱至极，但她眼中的冰冷并未减弱半分，反而更显骇人。 她紧咬牙关：“你想对我干什么！” 吴锋未发一言，双手轻轻落在殷无霜的小腹上。 殷无霜面色剧变，愤怒地质问：“贼人！我如今这般，你竟还敢有非分之想，我定要取你性命，让你粉身碎骨！” 吴锋无言，翻了个白眼。 啪！ 他一掌拍在殷无霜雪白的臀部。 “安静点！真当我像牛一样，供你家耕地的？” “啊！” 殷无霜惊叫一声，苍白的俏脸瞬间染上一层羞愤的红晕：“你竟敢打我！” 吴锋狠狠瞪了她一眼：“打你？再乱叫，信不信我再来一次！” “你！” 殷无霜银牙咬得格格作响，但害怕吴锋真会再次出手，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 只是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吴锋。 吴锋不再理会她，先是在殷无霜的小腹上轻轻揉按，手掌渐渐向上移动。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及殷无霜胸口之际！ 殷无霜再次惊怒交加：“你找死！” 吴锋没有回应，只是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殷无霜被吓了一跳，只能咬着牙，满脸通红地把头转到一边。 内心深处，她在暗暗咒骂。 等她恢复过来，一定要，一定要杀死这个无耻的贼人！ 竟然趁她病重，对她做出如此侮辱之事！ 然而，就在殷无霜已经接受命运，准备任由吴锋施为的时候。 她奇怪地发现，吴锋接下来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疑惑地偷偷瞥了他一眼。 只见吴锋一脸专注地按摩，手指还不时在她的腹部周围轻轻敲击。 这种手法... 竟让她感到一丝舒缓！ 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自己竟然对这个贼子产生了如此羞耻的反应！ 尽管心中恼火，殷无霜却惊讶地察觉，她的症状似乎减轻了许多。 原本憋闷得几乎无法呼吸， 在吴锋的手法之下，竟然变得畅通无阻。 她忍不住对吴锋喊道：“贼人！你到底在对朕做什么！” 吴锋无奈地瞪了她一眼：“你突发心脏病，我要是离开，今天你就可能丧命在此！” 讲到这里，吴锋松开了手：“现在情况稳定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大碍。” 接着，他拿起旁边的毯子，轻轻盖在尹无霜身上。 只是在覆盖的时候，他的动作刻意放慢，偷偷地多看了几眼。 这举动再次让尹无霜既羞又怒：“你还看！” 吴锋一脸正气：“这是男人的本能反应。” 尹无霜大口喘了几口气，抱着毯子慢慢坐起，目光紧紧盯着吴锋。 吴锋感到一阵不安：“我刚刚救了你，你不能杀我。” 尹无霜沉默不语，心中惊讶不已。 她的心疾困扰已久，找过无数宫廷医师和江湖名医诊治。 然而，他们都只能靠药物来缓解症状。 最近，心疾加重，她已经晕倒了好几次，药物的作用也越来越微弱。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监，仅凭几下手法，就能让她感觉好很多。 “你真的懂医术？” 吴锋自信一笑：“如果我说我是天下医术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在这个大商王朝，尽管与地球的古代平行存在，但医学水平并不高。 他的医术在这个时代，无疑是最顶尖的。 尹无霜接着问：“既然你对自己的医术如此有信心，能治好单将军吗？” 单将军？ 吴锋知道此人，是大商的首席将领，镇守边疆，无人敢侵犯大商领土。 半个月前，他受伤返回京城。 吴锋毫不犹豫地回答：“微臣不清楚单将军的病情，但只要出手，至少有九成把握。” 九成把握？ 尹无霜满脸疑惑。 这话说得似乎过于夸大其词了。 单将军的状况比她严重得多。 就算吴锋能缓解她的病痛，但对单将军来说…… 然而，单将军的病情日益恶化，万一发生意外，大商必然动荡不安。 即使只有一线希望，尹无霜也不愿错过。 她说：“如果你真能治好单将军，朕就给你一条生路！”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尖锐的通报声：“陛下！匈奴使者已抵达太和殿，各位大臣正在接待。” 第2章 匈奴的傲慢 匈奴使者！ 听到这个名字，尹无霜的脸色骤变。 由于单将军受伤撤退，匈奴大军长驱直入，占领了大商三座城池，还俘虏了不少百姓！ 这次请匈奴来，是为了议和，解救大商的人民。 名义上是和谈，实际上是大商在求和！ 大商何时遭受过这样的耻辱！ 她冷冷地对着门外吩咐：“朕知道了，让他们等着！” 转向吴锋，皇帝宣布：“从今起，你为朕的贴身宦官。救活单将军，万事好商量；若是失败，你就陪葬吧！” 真是狠心啊！ 丝毫不顾旧情！ 不过据传单将军的病状，似乎是邪风侵体，导致伤口无法愈合。 如果他的推测正确，这不过是普通的伤口感染。 在这样的时代，确实棘手。 但对于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穿上衣服，随朕出门！” 殷无霜边说边穿起了衣物，吴锋也赶紧整理好衣冠。 他们一同来到太和殿。 殿内，不少朝廷重臣早已等候。 群臣见殷无霜，连忙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 殷无霜口中应答，视线却投向殿中央，几个身着匈奴服饰的壮汉。 只见他们昂首站立，不施礼，不拜见，脸上毫无敬畏，只有傲慢。 殷无霜心中愤怒，但表面上并未显露。 他对众人说：“匈奴的朋友们远道而来，朕招待不周。” “大商陛下不必客气，我们草原人直爽，不知你们打算用什么代价来救治大商的百姓。” 人群中，一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径直上前，毫不客气地说道。 什么代价？ 殷无霜眼神微沉，大臣们脸色也变得难看。 毕竟，这次是以和谈的名义！ 可对方一开口就是要大商付出代价，难道真把大商当作任人宰割的羊？ 未免太过嚣张了！ 殷无霜强压怒火，平静地问：“不知你们想要什么？” 年轻人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大商陛下，现在是我们在估价，而不是非要做这笔交易。否则，依我说，绝不会接受你们的议和，我匈奴的铁骑可以踏遍你们大商每一寸土地！” 狂妄至极！ 无论是殷无霜还是大臣们，都怒不可遏！ “鼠辈狂徒！难道真以为我大商好欺侮吗？” “真是口出狂言！难道忘记了你们匈奴是如何被我大商压制的吗！” “哼！若非单将军病重，哪有你们在这里耀武扬威的份儿！” 年轻人仰天大笑，嘲讽道：“很遗憾，你们的单将军恐怕时日无多！既然你们不认同我匈奴的武力，那好，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大商擅长文采对吧？我们就以手中的三座城池为赌注，来一场较量！” 比文采？ 众人哑然，面面相觑。 殷无霜问道：“不知具体如何比试？” 年轻人见殷无霜上钩，嘴角勾起狡黠的微笑。 他说：“诗、词、曲三轮对决，两胜即为赢。你们赢了，三座城归还；反之，我们会再夺三城！” 众人满脸惊讶。 突厥人竟提出以诗词歌赋对决，这令殷无霜也感到意外。 她揣摩不出对方的真实意图，却无法抵挡这份诱惑。毕竟，这是她的专长，主场作战，怎能轻易退缩？ 殷无霜回应：“我同意，但你有权做主吗？” 青年豪杰傲然回答：“在下乃突厥王族第三子，这次谈判，一切由我决定！” 说完，他轻轻拍掌。 只见门口，一位身穿突厥服饰的中年男子步入。 青年望着他笑道：“陈先生，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中年人点头，目光从容地扫视众人。 他的眼神充满扬眉吐气，脸上洋溢着傲慢：“没问题，三皇子尽管期待！不知贵方派谁出战？” 他一出现，全场哗然。 “陈书行！怎么会是你！你竟成了突厥的走狗！” 有人愤怒地喊叫。 然而，愤怒归愤怒，面对陈书行的挑战，无人敢应战。 陈书行是先皇时代的状元，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培养出众多学者！ 可以说，天下才情十份，他独占八分，无人不认同此言！ 虽然才学出众，但他恃才傲物，先皇时期因过失被贬为庶民。 然而，此刻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有信心与他较量才华！ 面对挑战，竟无一人敢于应战！ 殷无霜心中涌起屈辱感，还未交锋已显怯意，难道要白白让出三座城池？ 不得不承认，陈书行这张底牌，已被突厥三皇子牢牢掌控！ 三皇子见状，更加放肆地大笑：“面对你们大商的强项，这么多才智超群的大臣在此，竟无人回应？” 陈书行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无妨，既然无人应战，那我就与你们所有人一较高下吧！” 他要单挑所有人！？ 殷无霜冷眼扫过群臣。 无人敢直视她的目光。 单打独斗，确实无人敢接招，一旦败北，这口黑锅可不小。 众人一起上，他们并不认为真能获胜，但至少责任能共同承担，惩罚也不会太重。 见此情景，殷无霜只能无奈地轻叹，听之任之。 “那么，首局比试诗词，我以战场为题，相信各位会让我这点优势吧。” 陈书行看向众臣。 群臣沉默，算是默认。 他一个人对抗众人，出个诗题，根本算不上占便宜。 陈书行嘴角掠过一丝轻蔑，随即吟诵： “战场多英豪，少年皆晒霜。 携带五经箱，归来七岛旁。 晨游松子洞，暮歇惠人湾。 讲罢西风中，扁舟送我归。” 诗一出口，众臣或皱眉，或惊讶，对陈书行的才情赞叹不已，却无人能应答。 这首诗，无论是景致还是人物，意境深远，难以企及。 殷无霜表面依然镇定，手指却悄然渗出了冷汗。 诗词歌赋自幼便是她的必修课，她深知这首诗所蕴含的深远意韵。目睹群臣或沉默寡言，或深锁眉头，却无人能回应一字，她内心既愤慨又不甘。堂堂大商，满朝文武，难道竟不及一个陈书行？ 首局便要落败了吗？ "或许，我可以一试？" 闻言，殷无霜紧绷的情绪稍有缓解。 然而，当众人循声望去，出声之人竟是吴锋。 第3章 微小的太监 "嘿！大商无人了吗？竟派个小太监前来应战？！" 陈书行认出挑战者，嘲讽之声不绝于耳。大臣们的脸色也随之骤变。 "哪来的小太监！这里岂有你说话之地！?" "无知之辈，可知这是何等场合，岂容你丢人现眼！?" "还不快滚回去，这可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岂容你胡闹！?" 大臣们纷纷对吴锋斥责起来。殷无霜也皱眉低语："吴锋，不可胡来，退下！" 吴锋看着愤慨的大臣们，不禁冷笑。比不过他人，就把怨气撒向他。对外软弱，对内却逞威风。 他本无意抢风头，但毕竟与殷无霜有过一段过往。看着她受人欺凌，他无法坐视不理。况且，他如今生活在大商，大商若亡，他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 他对陈书行说道："何必劳烦各位大人出手，我日日侍奉在陛下身旁，对付你这墙头草，绰绰有余。" 墙头草？ 陈书行面色铁青。为了报复大商，他早已舍弃名誉。预料到归来会遭受侮辱，他已做好准备。但一个小太监！ 区区一个太监，竟敢如此羞辱他，称他墙头草！这让他倍感耻辱。 看到他愤怒的神情，刚才呵斥吴锋的大臣们表情各异，不少人的脸上隐含笑意。这墙头草的骂名，骂得真是畅快淋漓。 他们对陈书行的咒骂毫无回应，却被一个小太监激起了他的怒火。 他冷冷地望向殷无霜："大商陛下！你真打算让这小太监与我较量？" 殷无霜目睹此景，心中略感宽慰，算是出了一口闷气。但听到陈书行的话，忧虑又涌上心头。她清楚陈书行的能力，这么多博学的大臣都无法对付他。 而吴锋，只是一个太监。 一个看似口出狂言，不太可靠的小太监。 他怎么可能胜过陈书行呢？ 她期待着，能有一人在此刻挺身而出。 然而，目光扫过每一位臣子， 他们都回避着她的视线，低下头，如同躲避风暴的鸟儿。 殷无霜内心苦涩地笑着。 真是可悲。 大商国，竟已衰落到需一个小小侍卫来担当重任的地步了吗？ 满室的官员，竟无一人有胆量直面挑战陈书行？ 她岂会不了解，这些臣子害怕失败后的责罚。 但他们竟如此自私！ 竟如此缺乏勇气？ 目睹这一切，陈书行冷然一笑。 再度发问：“大商陛下，是要让这位侍卫应战吗？” 殷无霜紧握的拳头，在无奈中松开。 罢了！ 她转向吴锋：“吴锋，那就代朕，好好招待他。” 吴锋自信地微笑：“陛下请放心，您的平日教诲，已足够应付。” 说罢，他抬头，直视陈书行：“我不会欺负你，就选一首陛下平时随手之作吧。” 殷无霜疑惑地望了吴锋一眼。 她的随手之作？ 她确实在闲暇时写过几首诗。 不过，论造诣，恐怕远不及陈书行。 更何况，关于战场的诗，她记不清写了多少。 哪里会有佳作？ 别真拿出她平日的诗，那可就…… 正思索间，吴锋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这诗句... 全场愕然。 如此诗意，仿佛让人瞬间看见将领出征，乐曲被战鼓打断的场景。 众人不由看向殷无霜，原来陛下能写出这样的诗！ 接着吴锋吟诵：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全场彻底寂静。 虽不如陈书行的诗长， 但已足够震撼！！ 前两句描绘将领的无奈，美酒琵琶被迫中断。 而后两句，却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战场的悲凉！ 众臣瞪大眼睛，细细品味。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妙，妙极了！此诗意境，远超陈书行之作！” “妙极妙极！果然是陛下的诗，没想到，陛下不仅治理国家有方，诗词造诣也如此深厚！” “陛下英明，英明啊！” 殷无霜听到这四句，内心也为之一震，正沉浸在其中。 听到臣子们激动的欢呼，她立刻回过神来。 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人，真把这首诗当作她的了。 但她不能揭穿。 她惊讶地瞥了一眼吴锋。 脸上掠过一丝红晕。 这家伙，不仅医术高超，居然还会作诗，而且诗写得如此动人！ 只见吴锋对她眨了眨眼。 她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这家伙，这种情况下，还敢跟她调笑！ 陈书行怔怔地立在原地，口中低语：“战场醉眠，笑谈生死，妙哉，此诗甚妙，真是战场醉眠的佳作……” 匈奴第三王子见陈书行沉默不语，心中烦躁：“陈先生，你觉得这首诗如何呢？” 陈书行被他打断，不自觉地回应：“佳作，确是一首流传千古的佳作！” “你说什么！”第三王子怒目圆睁。 陈书行立刻醒悟：“这……” 他苦笑，虽然背叛了国家，但他对诗词的评判始终严谨。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即使他违心地说不好，天下读书人岂会看不出其中的高下？ 平复心境后，他继续说：“三王子，这首诗确实优秀，微臣自愧不如。” “你！”第三王子怒气冲天，瞪着陈书行，胸膛剧烈起伏。 陈书行连忙解释：“三王子，还有两轮，请勿心急。” 第4章 高才之下 这次，匈奴第三王子压制住了怒火，冷哼一声：“希望你不要再让本王子失望！” 陈书行连忙保证：“三王子请放心！” 他转向殷无霜，目光中没有吴锋的影子：“高才之下，诗境非凡，陈某深感敬佩！” 殷无霜眼神中掠过一丝尴尬。 这诗并非她的作品，而是吴锋硬加在她身上的。 她收敛心绪，问道：“第二轮比试什么呢？” 陈书行冷笑：“阁下的才情犹如斗量之米，连身边的宦官也才学出众。我这里有几副对联，还请阁下赐教！” 对联比拼！ 全场的神色再次变化。 除了诗词歌赋，陈书行最拿手的就是对联！ 甚至，他在多地名楼山水留下了无解的千古绝对，至今无人能对出下联！ “陈书行！你不要太狂妄！如此欺凌一个小宦官！” “真是有你的，这样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他一个小小的宦官，懂得什么对联！” “哼！这小宦官也是，非要显摆，现在好了，陈书行跟他比对联，他输定了！” 殷无霜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肃静！”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还在互相指责。 吴锋不行，他们就行。 为何刚才吴锋站出来时，他们没有挺身而出？ 陈书行饶有兴致且自信地看着吴锋。 脱口而出：“画图之中，龙不鸣虎不吼，小小宦官可笑可笑！” 众人面色难看。 这对联何其侮辱人！ 岂不是正指向此刻的情景？ 文臣武将，龙不鸣，虎不吼。 最后却让一个宦官出来比试，何其荒谬！ 关键是这对联工整无比，一时之间，他们竟想不出合适的下联。 陈书行在对联上有独到的心得。 看着满屋无人敢应答，他得意地笑了。 环视四周的文臣武将：“如何？不一定非得他，各位也可以尝试，限时一炷香，有谁愿意？” 群臣依旧默然，心中虽怒火中烧，却只能皱眉苦思，绞尽脑汁。 此景让尹无霜心中暗暗烦躁。 只是一句对联，竟无人能对答上来？ “何必等待一柱香的时间呢？” 吴锋却轻轻一笑：“棋局中，战车无轮马无缰，提醒将军要小心提防。” 陈书行愣住了。 多么工整的下联！ 虽然这对联算不上绝世佳作，但在短时间内能构思出这样的句子，确实才华横溢。 吴锋向尹无霜拱手：“平日侍奉陛下左右，耳闻目睹，也学了几招。” 陈书行惊讶地望向尹无霜。 尹无霜竟有如此才情？ 跟随他的一位宦官，竟然能接上下联？ 尹无霜也是一惊。 忍不住瞥了吴锋一眼，这家伙，竟然将责任推到她身上。 满室重臣听见吴锋的对联，眼前都是一亮。 好一对佳句！ 连忙纷纷向尹无霜献媚。 “陛下的才智，没想到身边的宦官也有这般造诣！” “是啊，多亏陛下的教诲，才能让他有这样的成就。” “天下之福，陛下的才情无人能及。” 尹无霜被夸得脸颊微红。 她哪里懂得对联？ 不过，在这种场合，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偷偷瞪了陈书行一眼。 这家伙，不仅医术高超，还会诗词，竟然连陈书行的对联都能接上。 陈书行冷哼一声，再次出言：“我显赫威严，展现一身猛虎之胆！” 吴锋立刻回应：“你卑鄙无耻，露出半张狐狸之脸。” 哗！ 全场哄笑一片。 不只是对上了对联，还成功反击了！ 就连尹无霜的嘴角，也闪过一丝笑意。 “你！” 陈书行气得脸色泛红。 想他好歹是留下千古绝对的人，今日竟被一个小宦官用对联羞辱了！ 愤怒之下，他顾不得文人的矜持！ 怒吼道：“你家坟头长满了树！” 吴锋接话：“你家浴盆养着杂鱼。” “小宦官，你太过嚣张了！” “鱼肥果熟，都将归我腹中！” 陈书行双眼赤红。 吴锋微微一笑：“你母亲亲自下厨。” “你，你你……咳！” 陈书行气得脸色惨白，竟被气得吐出一口鲜血。 众人面面相觑，惊愕不已。 对对联对到吐血。 这还是那个留下千古绝对的陈书行！ 他们开始怀疑眼前所见的真实性。 就连尹无霜也一脸惊讶。 又忍不住看向吴锋。 这家伙…… 竟有这般本事？ 吴锋淡然一笑：“对对子本是游戏，陈大师今日能对到吐出三升血，小弟真是佩服。” 陈书行的脸色在青白之间交替。 今天颜面尽失！ 如果不找回场子，他陈书行的名声就完了！ 握紧双拳，他坚声道：“我，手中尚有一联，若你能接上，陈某自当俯首认输！” 吴锋淡然回应：“请随意。” 陈书行目光炯炯，缓缓道：“跨骏马，张劲弓，琵琶筝瑟八大王，王者居上，单戈独战！”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陈书行！你太过分了！这是你的千古绝对，竟在此刻搬出来！” “这联已有二十多年，无人能对，你竟让一个小宦官应对，过分！” “陈书行，你身为文坛大家，竟用这千古绝对刁难一个小宦官，你颜面何存？” 面对众人的指责，陈书行放声大笑：“有何不可？这是我出的对联，为何不能用？” 殷无霜面色铁青，心中愤慨。 这副对联她也知晓，流传甚广。 二十多年来，无数文人墨客对此只能摇头兴叹。 吴锋怎么可能对得出？ 别说一刻钟，就算是一年，吴锋也无法应对啊！ 想到这里，她皱起眉头，看向吴锋。 只见吴锋正凝神思索。 深知对联的难度，吴锋恐怕难以应对。 想了想，她还是安慰道：“你已经尽力，对不出，朕也不会怪你。” 这样的绝对，即便吴锋才情出众，又怎能对上？ “你刚才说，对出后，你就认输，是吗？” 吴锋平静的声音穿透愤怒的喧嚣。 陈书行冷笑：“有何不妥？这对联，陈某一给你两刻钟，甚至三刻钟的时间！” 吴锋轻轻瞥了一眼匈奴三王子。 缓缓开口：“胡人儿，披胡袍，魑魅魍魉四小妖，妖妖守边，合力擒拿。” 静！ 全场瞬间陷入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愕地停留在吴锋身上。 他... 他竟然对上了！ 而且，只花了片刻的思考！ 怎么可能！ 满堂权贵愣住，殷无霜也惊呆了。 最震惊的，无疑是陈书行。 这副对联，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对上。 就连他自己，也曾尝试对下联，却无从下手！ 更可怕的是，他不仅对上了，还借此羞辱了胡人！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对联，还算工整吗？” 吴锋望着陈书行，轻声问道。 第5章 三日安然无恙 陈书行沉默不语。 双手垂在身侧，不甘地颤抖。 许久，他才无力地吐出三个字：“我输了。” “蠢货！” 匈奴三王子怒踢陈书行，毫不留情。 陈书行像失去了灵魂，任由他踢倒在地，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也没能起身。 就像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匈奴三王子气急败坏：“你这个废物，说得好听，能横扫大商文坛！结果连个宦官都对付不了！” 陈书行嘴角挤出一丝苦笑，试图反驳，然而事实的重量让他沉默下来。匈奴第三王子看到他这副软弱的模样，不屑再多言，瞪向殷无霜，厉声道：“我军会退避十公里，给你们三天时间接收那三座城，但记住，过了这个期限，一切免谈！”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带领随从离开了大殿，对于瘫倒在地的陈书行，他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既然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也就没有留恋的必要。 殷无霜开口：“来人，送陈先生下去休息。”几个侍卫上前，领着茫然的陈书行离去。吴锋则恭敬地退回殷无霜背后，他已经尽了力，此刻无需再抢风头。 “陛下，可喜可贺！没想到我大商不费一兵一卒，便重夺三城！” “确实，这一切都是陛下的英明，您是万古难得的明君！” “陛下，老臣想向您学习草书的技巧，恳请您不要拒绝。” 面对大臣们真诚的恭维，殷无霜内心却越发尴尬。他轻咳一声：“其他事情稍后再议，三座城虽已收回，但匈奴只答应退兵三公里，这意味着我们一旦接手，他们就会立即反攻，等于白白得来。各位可有想过派谁去驻守？”大殿内再次陷入寂静。 没错，城池收复了，但匈奴只需一声令下，便会再度失守。如今的大商，还有谁能抵挡匈奴的侵袭呢？除了单将军吗？但是单将军的状况... “陛下，何不让萧国相参与商议？也许他会有所对策。”有人小心翼翼地提议。众人望向提议者，没人敢出声。萧国相与殷无霜不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现在萧国相掌控了朝廷半壁江山，军事权力也非同小可。若让萧国相派兵驻守，大商的军权恐怕又要落入他手，陛下怎么可能答应？ 然而，眼下除了萧国相，无人可用！殷无霜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就在此刻，外面传来通报：“陛下，萧国相到！”殷无霜的脸色更加难看：“请进。”话音未落，一个步伐威猛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一名侍卫，大摇大摆地闯入大殿。 “陛下！听说您刚从匈奴手中夺回失地，老臣特来道贺！”殷无霜看着他毫无敬意的样子，勉强挤出笑容：“劳国相挂念了。”萧国相问：“陛下打算派谁守城？如还未决定，老臣愿献计献策。” 殷无霜心绪不宁：“此事无需萧国相操心，朕已有安排。”萧国相装作好奇：“不知陛下的人选是谁？不妨说来听听，如若不妥，老臣愿接手。” 殷无霜的脸色十分难看。 由你来决定？ 你来决定，恐怕朕的兵权都要被你一手掌控了！ 她有意推辞，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上阵。 无论派谁，她现在能派出的人根本无力对抗匈奴！ "陛下之意，是让单将军出战，萧丞相可安心。" 吴锋见状，忍不住替殷无霜开口。 萧丞相眉心紧锁。 转向殷无霜："陛下，这小宦官所言当真？可单将军病重，恐怕……" 没等殷无霜回应。 吴锋又接着说："单将军的病因已查明，若无意外，三日内即可康复。" 群臣愕然。 萧丞相则笑了。 三日即可康复？ 单将军的病情，他心中有数。 连起身都显得艰难。 呼吸微弱，生命垂危。 看着殷无霜："陛下，这宦官之言，可代表你的意思？" 吴锋已替她说得如此直白。 此刻的殷无霜，即便想退，也无法再退缩。 更何况，她早已无路可退！ 深呼吸道："不错，朕已寻得良医，三日后自见分晓！" "好，那就三日后再说，若陛下无计可施，还望采纳老臣之策！" 萧丞相朗声一笑，领着人匆匆离开，笑声中既有嘲讽，也有欣慰。 那笑声在殷无霜耳中格外刺耳，她眼神变得阴郁。 "都退下吧！" 殷无霜压制住内心的烦躁，遣散众人。 屋内只剩下她和吴锋。 她看着吴锋："你太过冲动了！你可知道，朕刚才已是进退两难！" 吴锋说："为何要退？我会治好单将军。" 殷无霜苦笑："你能治好？如果治不好呢？" 吴锋耸肩："我没想过治不好，况且，除了治好，别无他法。" 殷无霜凝视他许久。 但想起今天吴锋的表现。 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可能还在与匈奴的对峙中下不了台。 压抑住怒火："你尽力而为，无论能否治好单将军，今日你有功，朕不杀你。" 吴锋大喜过望："真的？那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吗？" 殷无霜冷眼扫来："你试试看？" 第6章 皇帝特使 吴锋赔着笑脸走近一步。 "只是开了个玩笑，陛下何必当真。单将军的病我有九成把握，只是需要从太医院调些药材，还需要陛下的圣旨批准" 殷无霜轻轻摆动衣袖，在一旁坐下，脸色渐渐缓和。 "不就是药材吗？朕下令即可，何需圣旨？" 吴锋小心翼翼地凑到殷无霜耳边。 "微臣需要硫磺和朱砂！" 殷无霜微微一怔，这两种药材都是宫中禁药，如同麝香和冰片一样，受到严格管制。 只有帝王的诏令和皇后的命令，才能调动这些药材，且每一次提取都需详细记录。 毕竟这些草药犹如猛兽，一旦出错，太医院必定难辞其咎。 "就依你所言！"殷无霜站起，握起朱笔，迅速书写一道诏令。 "药材可以给你，但若无法治愈单将军，你得明白后果！" 吴锋神色严肃，接过诏令，恭敬地行礼，然后离开了大殿。 皇城的驿站里，匈奴的三位王子紧握拳头，重重地捶碎了桌子。 "耻辱，这是极大的耻辱！我们的战士们辛辛苦苦夺取的城池，现在却要拱手让人。" 一位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急忙上前。 "殿下，都怪陈书行！自称文坛巨擘，竟败在一个宦官手下。依我看，全天下的读书人无用，不如杀了陈书行祭旗！末将再带领匈奴勇士，把城池夺回来。" "不可！" 三位王子并非愚钝，匈奴地处北境，民风强悍，擅长战斗，但在治理国家上并无建树。 以往他们也曾攻占过大商的城池，但由于缺乏管理，导致城池失序，最终只能撤离。 陈书行虽败，但他的才华有目共睹，匈奴正缺少这样的人才。 但今天的事，确实让他们颜面尽失，竟被一个宦官算计了。 "去，把陈书行找来！" 一旁的壮汉不情愿地应了一声，随即离开房间。 不久，陈书行带着沮丧的表情走进屋内。 "参见三位王子！" "陈先生不必多礼！"三位王子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目光冷冽。 "你如何看待今日之事？" 陈书行轻轻叹息。 "据我所知，大商的帝王并无如此文采，那个宦官不知从何处冒出，绝不能轻视。" 三位王子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再有才华也只是个宦官，可惜了刚刚到手的三座城池。" "殿下无需忧虑！"陈书行忽然振奋起来："大商朝廷派系复杂，能镇守城池的将军寥寥，唯一的单将军又身受重伤，那三座城池迟早会回到我们手中。" 三位王子托着下巴："有情报说，那位老将军三天后就能康复。" "绝无可能！"陈书行坚定地拍着胸口："如此重伤，就算是神医也无法救治。" 三位王子舔了舔嘴唇，靠在椅背上。 "既然如此，即刻向父王传递消息，增派五万兵马，三日后，夺回那三座城池，周边的五城也要一同拿下。" 陈书行立刻露出讨好的神情，称赞三位王子的深思熟虑。 自从老将军从边境归来后，便一直卧病在床，将军府请遍了各地名医，甚至连皇宫的御医都被殷无霜派到了这里。 此时的定边将军府，早已乱作一团。 各路医师忙碌穿梭，庭院内矗立着数口大釜，沸煮着草药。 更有几位来历不明的术士，装扮奇特，于院中跃动，口中吟诵着莫名其妙的咒语。 吴锋踏入将军府，即刻被此景震惊。 堂堂将领竟请人于庭中施展巫术疗疾，显得颇有些愚鲁。然而转念，于这个时代表象也可理解。 “陛下使者驾临！” 随着总管的高呼，院内的喧闹瞬时减退，连那些施法的术士也匆忙跪地。 单将军剧烈咳喘，勉强挺直身躯，欲下榻迎接。他气喘吁吁的模样，令吴锋心生畏惧，生怕他突然辞世。 他连忙上前稳住他。 “将军乃是我国之砥柱，无需如此，安心静养即可。此次我受陛下之命，为将军诊治。” 单将军脸上闪过一丝感激，正欲道谢，却又一阵猛烈咳嗽。吴锋立即双手交叠，轻按其胸膛两下，剧烈的咳声明显减轻。 这心脏复苏的手法用于缓解咳嗽，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多谢使者！” 单将军话音刚落，便被吴锋握住手腕。 “将军，请让左右退下，我即刻为您治疗。” 将军府内人头攒动，难以确保无萧丞相的眼线。且吴锋入门时，已闻到院中大缸散发的药味，异常古怪。 恐怕有人在其中下毒，意图加害单将军。 单将军领悟吴锋的意图，立刻遣散室内仆人，同时紧闭门窗。 宽敞的房间瞬间空旷，吴锋环顾四周，将带来的药材摊开于桌。 “将军的病其实不复杂，仅仅是外伤引发的感染。只要治好外伤，消除炎症，就能康复！” 单将军略显迷惑：“炎症？那是什么病？” 吴锋一时愣住，不知如何解释。 在当今时代，单将军的病或许无解，但在现代，几片抗生素足以治愈。 “总之，陛下特赐神药，将军请躺好，我这就为您医治。” 吴锋将朱砂、硫磺与其他辅助药材混匀研磨，撒在单将军的伤口。多年的战事，单将军身上的新旧伤痕交错，触目惊心，有些部位已化脓，引发的炎症遍布全身，甚至伴有发热症状。 真不知这位老将军是如何坚持至今。 “老将军，稍后可能会有些痛，您务必忍耐。” 单将军豪迈一笑：“老夫一生征战，这点痛不算什么，尽管来吧。” 吴锋心中暗生敬意，铺平药粉后，取来蜡烛，噗的一声点燃药粉。 第7章 刺客现 剧痛如狂风席卷全身，但将领单刀始终保持沉默，未发一言。 燃烧过的硫磺与朱砂产生的化合物，具备卓越的抗炎功效，配以几种普通的草药，两天之内，单刀的伤势必将痊愈，尽管会留下累累伤痕。 在这个时期，吴锋只能借助这种方式来对付炎症。如果有充足的时光，或许他能制造出抗生素那样的药物，然而现在，他没有分秒可浪费。 单刀的额头已满是细密的汗珠，但面色明显比之前红润许多。 就在吴锋打算去取草药之际，窗户忽然被粗暴地撞开，一个身影翻窗跃入室内。 此人装扮成仆人，似是将军府的家丁。他一进入视线即锁定床上的单刀，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疾步冲向目标。 吴锋大惊失色，连忙抓起身边的凳子扔了过去。那人身手不凡，灵巧避开凳子，瞬间逼近单刀。 吴锋心中暗道不妙，此人必定是萧丞相安插的奸细，趁着单刀病情好转，冒险前来行刺。 然而对方速度奇快，吴锋想要上前援助已是不及。 危急时刻，单刀猛然从床上跃起，一记重拳挥出，将那人击飞出数丈之外。 “何处鼠辈？胆敢对本将军下手！” 果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这一拳竟让那仆人半身瘫痪。 吴锋松了口气，急忙上前，一脚踩住仆人的颈项。 “谁指使你的？” 只要能迫使此人招供萧丞相，就掌握了把柄，无论是朝廷上的牵制，还是日后推翻他，都将多一份筹码。 岂料话音刚落，那仆人脸庞闪过一丝诡异笑容，随即口吐黑血。 吴锋连忙抓住他的下巴，试图施救，但那人已气息微弱。 单刀咳了两声，舒展筋骨，走近前来。 “这人在府中还算尽职尽责，竟然是敌人的奸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透过门缝望向窗外。 “使者，我这将军府已非安全之地，你速速离去吧，待会儿老夫便进宫面圣。” 吴锋深深吸气，他明白单刀的暗示。 窗户破裂，如此动静外面却无人响应，显然将军府的守卫已被他人控制。 “既然如此，在下就此告辞。不过，陛下有旨，若将军今晚康复，烦请您秘密入宫！” 吴锋从怀中掏出一块金令牌，交到单刀手中。 那是宫廷禁卫的通行令，持有此令牌，直入皇宫无人敢阻。 单刀没想到皇帝如此器重自己，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殷无霜心中惊讶，她清楚老将军单天雄的状况，短短半日，他怎能离床前往宫中？ 未等她开口询问，门外已传来一阵急促的足音。 单天雄身披黑袍，手握令牌，恭敬地跪在寝殿门前。 “老臣单天雄，拜见陛下！” 殷无霜匆忙起身，难以置信地走向门口，只见老将军双手持令牌，正肃立在那里。 “将军的伤势痊愈了？” 单天雄站起，兴奋地舒展了一下身体。 “多亏陛下的神丹妙药，老臣的外伤已完全恢复！ 殷无霜深深吸气，以一种奇异的眼神望向吴锋。她没料到如此重伤，半天时间就能康复。 “老将军，不必在门外跪着，快进来吧！” 单天雄连忙起身，找了个椅子坐下。 “陛下，老臣已得知边境之事，那三座城池关乎我大商安危，明日老臣即刻启程。” 殷无霜激动不已，若单天雄能早些出发，既能威慑匈奴，又能彻底打消萧相国的野心。 正要应允，吴锋却走近前来。 “如若可以，老将军宜连夜出发，拖延恐生变故！我推测，匈奴不会轻易交出城池，必定在附近布下重兵。将军抵达后，可主动出击，消灭一部分敌军，以示警告！” 殷无霜和单天雄同时抬头，惊讶的目光紧锁吴锋。这样的战略出自一个宦官之口，显得格外突兀。 在整个大商，具备这样远见卓识的人屈指可数。 “陛下，将军，你们为何这样看着我？”吴锋被看得有些不安。 单天雄也回过神来。 “公公所言极是，匈奴狡猾多变，这次他们只退三里，显然是想伺机夺回城池。既然如此，老臣即刻动身，请陛下和公公静候佳音。” 殷无霜轻咳两声，掩饰内心的震惊。吴锋已玷污了她的清白，她视吴锋为死人。 原本打算利用吴锋治愈老将军，随后除掉他。未曾想，吴锋在朝堂上展现出了超凡的才华，又具备军事远见，她身边正缺少这样全能的亲信。 “那就辛苦老将军了！” 单天雄不再停留，重新披上黑袍，匆匆离宫。 吴锋松了口气，随即靠近殷无霜。 “陛下，我们之前约定好的，治好老将军后，您会……” 话音未落，吴锋便对上了殷无霜的冷眼。 “虽免一死，但难逃惩罚，况且你曾是皇后的人，谁知道你留在身边有何图谋？” 吴锋心中愤慨，帮她处理诸多事务，她还有什么图谋？ 殷无霜轻轻挑眉，慵懒地打个哈欠，随即倚靠在榻上。 “朕胸口仍有不适，你上次的手法甚好，再过来替朕缓解一番。” 吴锋松了口气，还以为殷无霜要对他不利。 “微臣遵命！” 应声后，他走近按住殷无霜的胸膛，这次殷无霜并未反抗，只是面颊染上淡淡的红霞。 连续三日，萧相国联合群臣不断奏请，欲推荐亲信前往三城驻守。 这些人全是他的门徒。 若这些人真的到了边境，那三座城池就将彻底归萧相国掌控。 第三日朝会，萧相国手持奏章跪于殿上，涕泪交加，摆出一副忧虑国家民生的模样。 “陛下，边境告急，老将军单某又病榻缠身，无法行动，如若不速派骁勇善战的将领去戍守，恐怕匈奴会趁机再度夺回三城。” 这些日子殷无霜对这些话早已厌倦。 满朝官员也纷纷附和，若非吴锋在一旁周旋，萧相国或许已得逞。 “相国，朕已明言，老将军定能前往边境，此事你不必挂心。” 萧相国却执意不休，正要继续陈词，一名佩带令旗的士兵，手举紧急奏章，匆忙登上大殿！ “边境捷报，老将军单某在三城外设伏，全歼敌军八万铁骑！” 大殿内瞬间沸腾，所有人的视线聚焦于士兵。 萧相国上前一把夺过奏报。 “这不可能，老将军还在养病，何时到达边境，还击退八万敌军，你可知道虚报军情是灭族之罪？” 士兵喘息几口，平视萧相国，毫不畏惧。 “单将军三日前已抵达边境，当时匈奴暗中增兵五万，企图对边境不利！将军早预知敌情，率我等出城设伏，因此大胜，相国怎可如此诋毁我边关勇士。” 萧相国一时语塞，奏章上的印鉴齐全，确系单将军亲笔，绝非伪造。 殷无霜轻笑两声。 “相国莫怪，老将军的病早已痊愈，边境之事也是我与老将军私下商定，未告知你，只想用今日的捷报给你一个惊喜！此战过后，匈奴短时间内恐怕不敢觊觎边境了。” 萧相国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这样一来，他夺取三城防务的计划宣告破产。 按照他的原定计划，只要匈奴持续侵扰边境，他就能逐步蚕食，将十五座边城尽数收入囊中。 匈奴损失了八万兵力，边境的战火短时间内恐怕难以重燃，他倚仗敌军维持权势的策略也随之破灭。 然而，他不能流露出过多的沮丧，毕竟消灭八万敌军是巨大的胜利。 "陛下深谋远虑，未出兵便已根除边疆之患，真乃万世明君！" 见萧丞相如此，满朝文武纷纷跪地恭维。 殷无霜看在眼里，记住了这些日子频繁上书的大臣们。 他们多数都是萧丞相的党羽。 "今日大捷，各位卿家早些退朝，筹备大赦之事。" 吴锋宣布退朝，搀扶着殷无霜走向寝宫。 刚踏入寝宫，殷无霜抓起桌上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 "萧丞相野心勃勃，这些天的朝政几乎成了他的天下！他若有一天振臂一呼，这些人岂不是要随他另立新朝？" 吴锋急忙抓住殷无霜的肩膀，让她坐下。 "陛下息怒，不必与这些人计较。如今边境大胜，朝廷局势必定稳固，想来萧丞相会暂时安分。" 殷无霜喘了几口气，忽然捂着肚子伏在桌上，一脸痛苦。” 第8章 为朕生个孩子 吴锋微微皱眉，这女子刚才还气势汹汹，怎么突然就趴下了？ 看样子不像装的，吴锋赶紧凑近查看。 殷无霜脸色泛红，咬紧银牙，全身颤抖，龙袍下摆隐约透出一片鲜红。 月经来了！难怪刚才情绪那么激动。 看殷无霜痛苦的样子，恐怕是宫寒所致。 一个从小被当作男子养育，又居于皇帝高位的女人，每天都得服用所谓的大补之物。 但对于女性而言，那些不过是胡乱堆砌的东西！ 之前的心悸和现在的宫寒，都是长期积累的症状。 吴锋顾不上多想，连忙扶殷无霜躺到榻上，伸手诊脉。 上次为殷无霜治疗心悸时，吴锋就发现她的身体状况极差，如今宫寒引发的痛经更令她虚弱不堪。 "陛下，您体质虚弱已久，不能再拖延了，必须好好调养！依我看，应召两位御医贴身照料。" 殷无霜喘息着，冰冷如墨玉的眼眸微颤。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那些御医不是吃闲饭的，若让他们日夜侍奉，早晚发现我并非男子！" 吴锋有些无奈，殷无霜虽贵为九五之尊，却身不由己，连看病都有诸多顾虑。 不过说来，真正的医术大家只需轻轻一搭脉，就能辨别性别。 殷无霜的女儿身多年未被识破，看来她从小到大都没看过医生。 "等等！"吴锋连忙起身离席。 尹无霜以为他会去御医署，立刻紧张起来。 皇上身边的宦官若去取女子调理的药物，岂不是等于揭露了她的真实身份？ 吴锋却转身回来，手里捧着一只香炉。 此刻，他可不会愚蠢到去御医署取药。 沉香有安神的作用，能最大程度减轻尹无霜的痛苦。 点燃香后，吴锋坐在尹无霜身边，双手按在她腹部两侧的穴位轻轻揉按。 "公主，我以后想办法从御医署弄些药来，你这样下去，身体早晚垮掉！" 尹无霜的痛楚减轻了许多，微微呼出一口浊气，眼神也变得柔和。 这样的折磨，她每月都要承受几天，以前只能硬挺，最多让御医署送些滋补身体的药。 今天这样的缓解，对她来说是第一次。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小宦官是上天赐予她的恩赐。 正要开口，她忽然浑身剧烈颤抖。 吴锋皱起眉，疼痛虽缓，但她体内寒症，并非两柱香和按压穴位就能解决的。 此时此刻，他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侧卧在尹无霜身旁，拉过被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尹无霜的眼睛猛地瞪大。 "你想做什么？现在还要对我轻薄吗？" "少废话！"吴锋加大了力道，几乎是将尹无霜揉进了怀里。 那份阳刚之气带来的暖意，迅速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尹无霜不再说话，任由吴锋如此放肆。 就在她即将摆脱不适之际，外面传来值夜宦官的喊声。 "皇后驾到！" 尹无霜的脸上立刻多了几分烦躁。 这几日，皇后几乎每天都来，令人厌烦，看样子不确认她是女儿身，她是不会罢休的。 此外，萧丞相在朝堂上受挫，急需在其他地方找回面子，这个任务自然落到了皇后身上。 "公主，臣妾见您近日政务繁忙，特地熬了鸡汤为您滋补！" 尹无霜喘了几口粗气，看来今天不让皇后进来，她是不会走的。 "吴锋，能帮朕一个忙吗？" 吴锋这时也下了床，听到这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公主有何吩咐！" 尹无霜凑近吴锋耳边。 "为朕和皇后生个孩子。" 吴锋心中瞬间波澜壮阔，嘴巴张得老大。 他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读过不少历史书籍，深知涉足皇家事务的后果。 "公主，您别开玩笑了，那是皇后，别说和她生孩子，就算靠近她的龙榻，也是死罪一条。" 尹无霜一把抓住吴锋，拉到自己面前。 "如果你不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吴锋满心困惑，哪有君王强迫宦官去陪王后入眠的？ "就算我答应，王后也不会同意的……" "这些不必你操心！"殷无雪推了推吴锋，吩咐道："去请王后过来！" 吴锋无奈地叹了口气，整理衣冠，打开了房门。 "迎接王后娘娘！" 王后见到吴锋，立刻瞪大了眼睛。 "哎呀，真成了贴身侍从，陛下就寝你也陪在身边？" 吴锋挤出一丝笑容："多谢陛下看重！" 王后冷哼一声，径直走向龙床，将一碗汤放在桌子上。 "呀，陛下，您面色如此苍白，是身体不适吗？" 殷无雪倚在床头，不自觉地拉了拉被子。 "朕没事，王后多虑了。既然是今日，那就留下侍寝吧，让你的宫女和宦官都退下。" 王后微微一怔，平时她想留下来，殷无雪总是找借口推辞，今日却主动提出。 没等她反应过来，殷无雪已招手示意张吴过来。 "去那个柜子里，取出朕珍藏的琼浆，我要与王后共饮。" 张吴不敢耽误，不久便捧着托盘走近。 殷无雪亲自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王后。 "自结婚以来，朕忙于国事，冷落了你。今天，就当是朕向你道歉。" 王后惊讶不已，殷无雪从未如此温柔待她。 尽管她是来确认殷无雪的性别，但这份温情仍让她心跳加速。 她毫不犹豫地接过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王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全身发热。 片刻后，她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上。 殷无雪轻轻松了口气，然后将自己那杯酒递给吴锋。 "喝！" 第9章 边境紧急信函 吴锋瞬间愣住，王后都倒下了，显然不对劲，殷无雪居然还让他喝。 "陛下，这酒……" 殷无雪下床，直接把酒塞到吴锋手里。 "要么乖乖喝酒上床，要么我就叫侍卫说你对王后不轨！" 吴锋咬牙切齿："好吧，算你狠，遇到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抱怨过后，他硬着头皮把酒喝了下去。 殷无雪不太理解吴锋的话，但她知道酒已经喝下去了，计划也算成功。于是，她把吴锋推上床，又拿起酒，给王后灌了半瓶。 王后的呼吸立刻变得急促，洁白的肌肤泛起红潮，嘴里发出模糊的喘息声，双手不由自主地撕扯着衣物。 "陛下，臣妾好痛苦……" 王后的神智似乎有些模糊，抱住吴锋开始胡乱亲吻。 吴锋喘了几口粗气，头脑也开始混沌，腹部的炽热感不断冲击着他的思绪。 在这个时刻，他已顾不得太多，粗暴地扯去了皇后身上最后一缕衣衫。 殷无霜目睹此景，心中莫名涌起一阵苦涩。 她轻轻吹散烛火，抱起一床锦被，蜷缩在旁边的榻上。 然而那一夜的热烈缠绵与耳边的蜜语，让殷无霜浑身不自在，无法入眠。 直至晨光微熹，一切才渐渐平息。 午时，皇后才悠悠醒来，此时的龙榻已是空荡无人。 下体的剧痛与床褥上的斑斑血迹，令她脸颊泛起红晕。 看来，皇上并非女子无疑了！ 虽有些失落，但身为皇后，她毕竟肩负着母仪天下的重任。如今证实了皇上的男子身份，又共度春宵，若诞下皇子，她的地位必将更上一层楼。 整理好床铺，皇后唤来门外的侍卫送她回宫。 御书房内，殷无霜握着朱笔，逐一审阅堆积如山的奏章。 吴锋立在一旁，神色迷茫，殷无霜的药酒后劲惊人。 加上一大早被拉进御书房，他总觉得困倦难耐。 “与皇后亲密时，与朕相比如何呢？” 殷无霜突如其来的问题中，隐约透露出一丝醋意。 吴锋瞬间清醒，自然明白殷无霜言外之意，但这事该如何作答？ 答错的话，这位虎娘们可能一怒之下取他性命。 正犹豫间，一个小太监匆匆闯入。 “陛下，单老将军急报！” 殷无霜心头一紧，单天雄素来沉稳，加上边境大捷，非紧急之事绝不会发急件。 翻开奏章一看，殷无霜面色骤变。 “什么？老将军受重伤了？” 吴锋近在咫尺，奏章内容一览无遗。 匈奴虽损失八万兵力，却仍不死心，竟与柔然联手，集结数十万大军侵扰边境。 单天雄外出探查军情，遭暗箭所伤，命在旦夕，特请殷无霜派吴锋前往边境。 殷无霜手持奏章，双手颤抖，内外事务好不容易平息，柔然又来犯。 恐怕朝廷刚刚平息的势力又要蠢蠢欲动。 “陛下，微臣愿赴边境，为您分忧解难。” 吴锋见机行事，主动请战。 留在皇宫太过危险，尤其夹在皇上与皇后之间。 昨晚之事，迟早会被皇后察觉，更别提刚才殷无霜的问题，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他就像在两个鸡蛋上跳舞，哪个都不能踩破。 现在单天雄请求他前往边境，正好给了他机会，或许还能借此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殷无霜身为帝王，深知权衡之重，当前她能信赖的唯有吴锋，加之单天雄中毒深重，她无法再犹豫不决。 "好吧，朕即刻封你为特使，赐予你金令，至边疆可自行裁决！" "微臣遵命！" 吴锋连忙接过金令，旋即匆匆离开御书房。 宰相府内，宰相萧公坐于正厅首位，假装悠闲地品茗。陈书行在他面前，情绪激昂，话语如江水滚滚。 "宰相，此次遭受重挫，难道你不想扭转乾坤？边疆三城的控制权，你真打算拱手让人？" 萧公放下茶盏，靠向椅背。 "陈老，你来我府邸说这些，有何用意？凭你的身份，我随时可以将你押入天牢。" 陈书行朗声一笑："若要逮捕，宰相早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日。况且多年布局功败垂成，你也不愿见到如此结局吧。" 萧公皱紧眉头，陈书行并非首次上门，力劝他与匈奴联手。成功后只需献出边疆十五城，他就能成为大商的新帝王。 但他毕竟是一国宰相，若屈尊与匈奴合作，世人会如何看待他？他还在等待皇后的确切消息，一旦确认帝王女儿身的身份，他便能借此发动政变，悄然夺取天下。 然而至今皇后尚未给出明确答复，他又不愿错过良机，于是留下了陈书行。 "陈老来此，恐怕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陈书行大笑，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 "这是边疆的最新情报，恐怕奏报还未送达帝王手中。" 萧公连忙接过信，一眼便令他双臂颤抖。 "单天雄中毒了！柔然铁骑已至边疆！" 陈书行满脸得意："宰相已错失一次良机，这次请务必把握！" 萧公喉头涌动，这样的机会确实难得。但他不敢轻易应允，仍在等待宫中的消息。 正当他犹豫之际，一名太监领着两名宫女匆忙来到宰相府。 "宰相大人，皇后娘娘有令，送来一盒糕点！请您务必揭开品尝。" 第10章 劝退敌军 太监传达的命令颇显古怪，陈书行顿时愣住，凭他的智慧，自然察觉其中必有深意。他沉思之际，萧公已迫不及待地打开糕点盒，里面竟藏有一张纸条。 "已确认帝王乃男子之身！" 萧公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立刻掏出两块金子递给太监。 "麻烦公公向皇后娘娘转告，家中一切安好！" 太监顿时笑容满面。 "微臣定将口信转达！" 待宦官离去后，陈书行谨慎地靠近萧相国。 "相国大人，关于我们的合作，您认为……" "陈老先生！"萧相国拂动衣袖，稳坐下来。 "朝廷并非只听我一人之言，况且我多年筹划皆为大商，你们提出的条款过于严苛了！" 陈书行一时怔住，这无疑是婉转的拒绝。 "相国大人，您可要想清楚，这样的时机不会再来第三次！" 萧相国轻笑，再次拿起桌边的茶盏。 "在我看来，合作的机会多的是，陈先生请先回去，让我斟酌一番！" 陈书行心中燃起怒火，虽未被直接否决，但萧相国显然在等待更优厚的条件。 话已至此，他不宜久留，只好告辞。 陈书行走后，萧相国立即唤来一个仆人。 "速去，将武将军请来！" 事态紧迫，他只能赌上一把。单天雄的命运已定，边境三城急需一位将领！ 他要利用这个时机安插自己的人，然后说服帝王派兵去边境，当然，派出的士兵都将受他控制。 只要守住三座城池，他就能顺势掌握十五城的兵权。 而且他并未彻底关闭与陈书行的对话，万一城池失守，还可以借助匈奴的力量再做打算。 如此两手准备，算是给自己上了双保险。 现在既然确认帝王是男性，他之前的篡位计划也就破灭了。 他必须另寻他法，步步为营。依靠外族力量登上大商王位，只能是万不得已的选择！ 吴锋带领皇宫侍卫日夜兼程赶往边境。 途中他多次试图逃跑，但身边的侍卫似乎早已得到殷无霜的秘密指令，一路严密监视，让他无从脱身。 队伍即将抵达边城时，远方突然传来震天的厮杀声。 "公公，柔然军队正在攻城，我们可能进不去了。" 吴锋微微蹙眉，驱马来到附近的山坡。 这座孤立在边疆的小城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然而城墙上守军的阵型却显得混乱，斗志低落。 单天雄中毒颇深，此刻恐怕无法指挥战斗。 如此下去，柔然军队很快就会攻入城中。 那时，十五座边境城池可能都将落入敌手。 柔然和匈奴的军队再向前推进，大商的江山恐将岌岌可危。 吴锋心中涌起怜悯，毕竟殷无霜算是他的爱人，大商若亡，她的命运堪忧。 瞥了一眼围城的柔然大军，又看了看身后的皇宫侍卫。 吴锋心中有了计策。 一行五十人的队伍紧随其后，皆是精选出的骁勇战士。 "边境危机，我们都是效命于皇上的，绝对不能坐视城池落入他人之手！" 这些禁卫军对殷无霜忠心如一，可视为她的亲信。 "总管，您指示该如何行动吧？" 吴锋满意点头，指向附近的胡杨林。 "你们去那里，取些树枝系在马尾，然后在敌人后方的沙地绕行，尽可能制造大的动静。" 众人略通兵法，立即领悟了吴锋的意图。 侍卫队长留下两人保护吴锋，其余人直扑胡杨林。 吴锋心中有数，这些侍卫必是得了殷无霜的秘密命令，否则此时此刻仍会守护着他。 不久，柔然阵后的沙尘滚滚，伴随着急促的腰鼓声和呐喊。 "陛下诏令，斩杀柔然将军者，赏千两黄金；斩杀柔然大汗者，赏万两黄金，封万户侯！" 震耳欲聋的呼喊，连吴锋也听得真切。 不久，柔然的军队开始混乱。 那突然涌现的大量沙尘，必定是数万精兵从后方突袭。 加上那震天的厮杀声，柔然大军瞬间士气大挫，就连伴随的匈奴骑兵也惊恐万分。 他们前几天才遭单天雄的伏击，损失了八万精兵。 战场上一片狼藉，柔然将领无奈下令撤退。 吴锋顿时松了口气，带着身边的两名禁卫军从侧门进入边城。 单天雄此刻虚弱地坐在大厅，颤抖的手在地图上比划，断断续续地发布命令。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绷带渗出黑血。 "将军，敌军撤退了！" 这个消息让单天雄瞪大了眼睛。 城中的情况他最清楚，只要敌人再猛烈攻击片刻，城池就会失守，为何他们会突然撤退？ 正在疑惑之际，吴锋带着两名禁卫军快步走入。 "老将军安好否！" 见到吴锋，单天雄如释重负。 哎！他在殷无霜寝宫时就见识过吴锋的军事智慧。 想必是吴锋用了某种手段让敌军退却。 "总管，您终于来了！" 话音刚落，单天雄的身体就垮了下去。 重伤在身，又被毒害，还能强撑着指挥战斗，能坚持到现在已属不易。 吴锋连忙上前诊脉，发现单天雄的身体状况极其糟糕。 他中的是神经毒素，如今已蔓延全身，若不尽快救治，可能会因休克而亡。 吴锋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拟出一张药方，递给身边的军医。 第11章 生死激战 药方上的草药在当今时代都是寻常之物，大部分看似与单天雄的伤势无甚关联。 军医接过药方，怔怔地盯着看。 “公公，这些药材恐怕帮不上忙，有些甚至可能损伤单将军的身体，您是不是弄错了呢？” 吴锋心中微恼，他打算从这些草药中提炼精华混用，并非直接入药。 但转念一想，这个时代的医师怎能理解他的医术。 “不必多言，速去取药！” 接着，他召来几位士兵，将单天雄平放于桌案，手中银针刺入单天雄体内。 通过针灸疗法，或许能暂时舒缓单天雄体内的毒素，保住他的性命。 围在四周的大多是单天雄的心腹，他们脸上满是焦虑，却又对吴锋抱有疑虑。 一个宦官怎会懂医术？况且之前的军医已试过针灸，毫无效果。 难道宦官的两针就能起死回生？ 然而，他是皇上的特使，众人不便多说，只能焦虑地在一旁等待。 此时，侍卫队长带领剩余的皇宫侍卫匆忙赶到。 “公公，敌军已退！但他们很快就会识破我们的计策，卷土重来。如今的城防恐怕难以抵挡。” 吴锋未抬眼，全神贯注地施针。 “传令，弃守外城，所有城墙的士兵撤至内城，清理瓮城！” 单天雄的清兵们面露不满，他们坚守的城池，吴锋一来就要舍弃。 “公公，这是何意？难道要白白送城吗？” 一名亲兵愤愤不平，上前质问。 吴锋不予理睬，继续发布指令。 “将城中所有木石、火油集中到瓮城，布防！待敌军前锋进入瓮城，立即关闭城门，尽全力在瓮城歼灭他们，随后全军出击，反攻敌人。” 此命令让在场所有人震惊不已。 这种瓮中捉鳖的战术，是背水一战的致命策略，非勇猛无畏的将领不敢尝试。 单天雄曾多次运用此法，但此刻他中毒深重，连军令都无法下达，更别提执行这种战术了。 吴锋停下手中动作，目光转向单天雄的亲兵。 “你们应明白我的意思，也懂得如何布置！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当下之急是竭尽全力，誓死守卫城池，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 "传令全军，无论身份，斩敌首级一枚，即可晋升一级！” 亲兵们仿佛被雷霆一击，看向吴锋的目光充满了敬畏。 特别是那晋升一级的指令，使他们兴奋不已。 对于这些戍边的士兵，有些人一生征战，最终仍只是小兵，最多带着几两银子回乡安度晚年。 然而，一旦拥有爵位，一切都不同了，那是家族荣耀的象征啊！ 亲兵们齐声应诺，旋即着手准备。 此时，医官捧着一大捆草药步入。 吴锋从中拣选几株，递给医官：“将这些药烧成灰，涂在将军的伤口上。” 医官虽有疑惑，但不敢违逆，只得遵命行事。 他又挑选几味草药研磨成末，塞入单天雄的鼻孔。 不多时，单天雄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这种毒素在当下是致命的，但在吴锋看来并不严重，无非是些细菌、病毒罢了。 在他的时代，一剂抗毒素就能解决。 尽管这里没有那些，但草药丰富，调整好剂量，内外兼治，解毒易如反掌。 见单天雄苏醒，医官也松了口气，将药灰敷在他的伤口上。 “公公，您又救了老夫一命！” 单天雄拍着吴锋的肩，满面感激。 作为定边将军，单天雄曾对宫中的宦官存有偏见，他认为这些只会阳奉阴违的人不配与他交谈。 然而，与吴锋数次交往后，他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将军言重了，这是我职责所在！但如今城池危急，还请将军临危指挥。” 吴锋不敢怠慢，立即向单天雄传达了他的命令。 “好！”单天雄顿时振奋：“想不到公公有如此胆识，此刻唯有此战法可行！” 这类战斗他经验丰富，立刻在吴锋的指令中加入了数条建议。 一个时辰后，城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被四十多位禁卫军戏弄后，无论是柔然还是匈奴，都憋足了怒火。 他们集中兵力，同时从四门攻入，一路势如破竹，直抵瓮城。 正当他们以为即将攻克城池之际，瓮城上空骤降大量火箭！ 早已洒在地面的燃油瞬间燃起，火海吞噬了涌入的敌军，造成大量伤亡。 后续的敌军目睹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溃逃。 单天雄抓住时机，命令城中士兵蜂拥而出，发起反攻。 敌人瞬间丢盔弃甲，全线败退，留下数万具尸体，狼狈逃窜。 独孤天熊紧搂着吴风，不断地轻拍他的脊背。 “大人哪，您真是我边境士兵的救命恩人，若非您，这几座边陲城池恐怕已落入敌手！我看您就别回宫了，留在这儿，我给您个军师的职位。” 吴风瞬间眼神熠熠，只要远离皇宫，做什么都行。 不过他随即想到，尹无霜怎会允许他在边境做个军师？ “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恐怕陛下那里……” 话音未落，两名士兵匆忙闯入。 “将军！大人！匈奴那边来了使者，说有重要事情要与您商量！” 第12章 使者来访 独孤天熊微微眯眼，这些人在战场上刚吃过亏，此刻前来必有所图。 “不见，推出去斩首！” 这等威严的命令，连报告的士兵都愣了愣。 吴风连忙上前阻止。 “老将军，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既然是使者，我们就听一听，他们有何话要说！” 独孤天熊显得有些不悦，显然之前的暗算事件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既然大人如此说，那就让他们进来，老夫倒要瞧瞧他们有何打算！” 片刻后，一位身材魁梧的柔然男子急匆匆走入。 然而他进来时，仿佛看见了极度恐怖的事，瞬间呆立在原地。 正是柔然人暗算了独孤天熊，且那支毒箭上的毒素，是他们柔然特有的狼毒！ 这种毒无人能解，他们用此毒不知暗杀了多少大商的士兵。 可现在，独孤天熊安然无恙地坐在眼前，丝毫看不出中毒的迹象。 “站那儿干什么？”独孤天熊威而不怒。 柔然使者惊吓一跳，这才回过神，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料，递上。 “小人受我家大汗之命，来与将军和谈！您也知道，我们柔然始终是大商的附属，这次只是中了匈奴的圈套，才出兵。” 说着，他又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布囊，看起来像是解毒药。 独孤天熊脸上的怒意并未消退。 柔然虽是大商的附属，却野心勃勃，多次南下侵扰大商的边城。 即使没有匈奴，他们迟早也会派兵侵犯边境。 如今派遣使者求和，想必是在刚才的攻城中损失惨重，无奈之举。 柔然在草原的势力并不庞大，这次派出的数万大军几乎是他们部族所有壮年男子。 如果损失过于惨重，可能会动摇根基。 “哼，你家大汗何等聪明，怎会中别人的诡计……” 独孤天熊话音未落，吴风立即上前接过柔然使者手中的解毒药。 "既然讲和，柔然必须展现诚意，一万壮硕之牛，三万肥美之羊，五万骏马，皮货、俘虏、佳人，全凭贵国可汗心意决定！"柔然使者目瞪口呆。 毕竟，他们是草原的部族，仅五万匹马就几乎耗尽了柔然的半数财富。加上其余杂物，岂不是要掏空他们的国库？ "公公，我是来协商，非来乞怜。即便前次战败，城外仍有近十万大军，稍作休整，即可卷土重来！"吴锋朗声笑道。 "现今老将军安然无恙，我军士气高昂，不久便有数十万援军前来增援。那十万残兵，对我们而言，不过尔尔！" 柔然使者顿时惊慌失措。这次柔然已损失惨重，且与匈奴关系紧张。若大商真派数十万大军，不仅城外军队将灰飞烟灭，草原也可能遭受侵袭。匈奴根基深厚，或许能抵挡一阵，但柔然恐怕难逃灭族之祸。 "公公请息怒，您的要求，我回国后定禀告我家可汗，明日给您答复。"柔然使者不敢久留，仓皇离去。 单天雄却颇感不满："公公，我们刚获胜，正宜乘胜追击，怎能同意和谈，放过城外残兵？" 吴锋无奈叹气，倒了杯茶递给单天雄："老将军，请息怒。边境连日激战，军需粮草消耗巨大，再战下去，国库恐难以支撑！" 单天雄皱眉："可你刚才不是说，数十万援军已在路上吗？" 吴锋愁容更甚："如今朝廷派系纷争，大权多握在萧相国手中，陛下无法调动如此多兵力至边境！此刻绝不能与草原诸国彻底决裂。既然他们愿意和谈，我们就应接招。" 单天雄也颇感棘手，对朝廷之事略有耳闻，萧相国权势滔天，掌控大商兵马财粮，陛下难以调动。他也理解为何吴锋只许诺军衔，不给赏金，实属无奈。 "是我思虑不周！公公勿怪，既然陛下委任你为特使，此事就由公公定夺。" 说罢，单天雄取出帅印，递给吴锋。周围将士皆瞠目结舌。 单天雄性情耿直，厌恶阿谀奉承，尤其不愿讨好宫廷宦官。如今竟将帅印交给一个宦官，甘心听命，这举动实在不像久经沙场的老将军所为。 吴锋淡笑，将帅印推回。 "这宝物交予老将军保管更为妥当！昔日对士兵许下的封赏承诺，还需老将军亲自处置。" 单天雄并未久留，偕同数名亲信卫士离去了。 次日午后，吴锋正沉醉于梦乡，猛然被门外急促的叩门声惊醒。 昨晚忙碌至深夜，让他疲惫不堪，本打算好好补眠，如今却被无端打扰，心中难免有些懊恼。 "何事喧哗？" "大人！"侍卫队长应声道："柔然和匈奴的使者皆已抵达，善将军命小人前来请您过去。" 吴锋瞬间清醒，没料到柔然使者如此迅速，且还带来了匈奴使者。 他不敢怠慢，匆忙穿衣，心急火燎地赶往城外临时搭建的营帐。 柔然和匈奴的使者如鹌鹑般安静坐着，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带来了奴隶、佳人，还有装满皮革与珍宝的大箱。 单天雄倚坐一旁，以一种高高在上的目光审视二人。 在他眼中，对面之人皆是败军之将，无需给予好脸色。 第13章 述职回朝 吴锋步入营帐，单天雄恭敬地起身，退至一旁。 两国使者见到这一幕，皆是一愣，堂堂大商猛将竟对一名宦官如此谦逊。 由此可见，这名宦官在大商的地位非同一般。 柔然使者昨日已见过吴锋，此时也不生疏，连忙跪倒在地。 "大人，您的要求我单于已应允，两万匹马，三万头牛羊已带来，还有一些金银与奴隶，剩余的待我柔然大军归程，定会如数奉上。" 吴锋略感惊讶，未想到柔然单于竟如此慷慨，但细想之下，或许是因损失惨重，不愿再战。 今日送来之物，应是柔然大军的军需物资。 这些草原游牧民族，征战时常驱赶牛羊同行，这些牛羊便是他们的军粮。 吴锋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 "其余的物资就免了，只要你们柔然保证日后不再边境滋事，我会向陛下请求给你们赏赐，封你们单于为王也并非不可能。" 柔然使者闻言，目瞪口呆。他们柔然在草原各部族中并不强大，至今未立国，只能在各大势力间周旋求存。 此次爽快接受和谈条件，也是为避免彻底得罪大商，保存实力。 未曾想吴锋不仅免除了剩余物资，还要封他们单于为王。 这对柔然来说，无疑是天大的恩惠！ "大人，您的话语能否代表大商的帝王？" 吴锋从怀中掏出金牌令箭。 "自然可以！" 柔然使者不再犹豫，当即跪地连磕三个响头。 "恳请阁下转达大商帝王，柔然自今日起，定不再侵犯大商领土。不久我们将遣使，拜见大商帝王！" 吴锋迅速上前，扶起柔然的使者。 "既然两国已结盟，我便不再挽留。柔然此番损失惨重，速回，让你们的大单于早日回到草原恢复元气。" 柔然使者眼中的感激更甚，他没有客套，匆忙离去了帐篷。 目睹这一幕，匈奴使者激动起来。 单天雄先灭了他们八万精兵，昨夜又有一万余匈奴战士在瓮城丧生，匈奴元气大伤，若不尽快回草原休整，后果难以预料。 若吴锋能对匈奴如对柔然一般宽容，他回去也有个交代。 "公公，我这次带来了三万头牛羊，五万匹马，无数美女、奴隶及金银珠宝，不知能否与大商达成和平协议？" 吴锋面色一沉，刚才的和颜悦色瞬间消失。 "不够！再加五万头牛羊，八万匹战马，金银再多一些，最好能有一位王子去大商都城作为人质！" 匈奴使者呼吸急促，这要求无疑是掏空他们的家底。 "公公，这未免有失公允。柔然只需些许代价就能停战并受封，而我们匈奴却要付出数倍的代价。" 吴锋靠在椅背上，冷眼看着匈奴使者。 "匈奴早已建国，无需大商赐封号！再说，匈奴王庭独占草原，统治近百万人口，牛羊马匹无数，我所求对你们匈奴来说应该不算过分吧。" 匈奴使者咬紧牙关，他明白吴锋是在故意刁难。 "公公，别忘了，我匈奴大军仍在城外，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吴锋一脸轻蔑。 "不过是几万残兵罢了。况且柔然军队已撤，你们失去了侧翼支援，仅凭大商边疆三城的兵力就足以消灭你们，甚至可能直捣你们的匈奴王庭！" 匈奴使者身体一震，他们当前的处境确实堪忧。 他们急需回草原休养生息，否则剩余的几万大军也将面临绝境。 "好吧，我会立刻回去与我国王商议！" 一旁的单天雄看得目瞪口呆。他在边关多年，多次与北方草原部落谈判，却从未见过如此高超的谈判技巧。 恩威并用，步步紧逼，既拉拢了柔然，又趁机压制匈奴。 若真能带回匈奴王子作为人质，至少能让边关安宁数年。 他对吴锋的敬佩又深了一层。 只是他仍感到疑惑，何时皇帝身边多了这样一位智谋超群的宦官。 "公公的手腕真是高明，末将心服口服！" 吴锋轻轻挥手，他在蓝星虽是医者，却对历史剧情有独钟，面对这些草原势力，他有无数策略应对。 "将军谬赞，边境已安稳，我也该回皇宫向陛下禀告了。" "正合我意！"单天雄激动地握住吴锋的手臂："我就陪你一同回去，向陛下述职！" 吴锋顿时轻咳两声，原本计划在回皇宫的路上找机会脱身，没料到单天雄会有此一举。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随单天雄一同返京。 这几日，皇宫早已乱成一团。 从边境到皇宫路途遥远，即使是日夜兼程也需一昼夜。因此边境的消息无法迅速传回皇宫。 加上陈书行与匈奴间谍在宫中散播谣言，人心惶惶，甚至导致朝廷动荡。 殷无霜端坐在龙椅上，凝重地看着朝堂上的文臣武将。 这些人平日政绩平平，如今却七嘴八舌，提出一堆杂乱无章的建议。 说什么迁都南方，割让边疆城堡以求和平，各种荒谬言论，让殷无霜怒不可遏。 萧相国这次倒是硬朗，没有像其他官员那样荒谬，而是请求殷无霜增派兵力到边境。 只是他推荐的将领全是自己的心腹。 若答应他，岂非整个北疆都将落入萧相国之手。 殷无霜一时无措，不知如何决策。 就在此刻，殿外的太监突然高声呼喊。 "单老将军述职归来！" 第14章 权力分散 朝堂瞬间静默，萧相国更是满脸惊异。 不是说单天雄中毒深重，命在旦夕吗？ 就算消息有误，柔然匈奴两军围困边城，单天雄怎么可能安然回朝。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单天雄和吴锋已大步踏入大殿中央。 吴锋直接从怀中取出金色令牌。 "微臣不负使命，及时将陛下配制的解毒药送到边境，救了单将军！"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无不哗然。 皇帝居然懂医术，还能调配解毒药？ 萧相国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本想趁单天雄中毒之际，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到边城，现在对方却安然无恙地站在朝堂上。 "单老将军，边境告急，你怎么能置之不理，擅自回朝？" 单天雄朗声一笑。 "边境危机已解除，柔然和匈奴撤军，并向我国求和，赠送无数牛羊马匹，这都多亏了..." 没等他继续，吴锋上前一步打断了单天雄的话。 "全赖老将军战术高明，勇猛战斗，重创了柔然和匈奴的联军，他们才被迫向我国求和！匈奴之王也将派遣其子，前来做人质。” 单天雄略感惊讶，吴锋竟将所有荣誉归于他。 文武百官皆震惊不已，如此险恶的局面竟被轻易化解，甚至逆转为胜。 萧丞相的身体此刻不自主地颤抖，这意味着边疆的防御比以往更为坚固，他想要控制边城的梦想破灭了。 殷无霜顿时宽慰许多，脸上洋溢着满足。 "好，老将军果真是我国的栋梁！朕晋升你为上将军，担任右丞相，封你为卫国公！柔然和匈奴的礼物全赏给边关战士，还请老将军为我国训练一支铁骑。” 满朝官员议论纷纷，萧丞相更是如木雕般愣在那里。 单天雄原本只是定边将军，爵位伯爵，如今跃升为上将军，还被封为公爵。 看殷无霜的意图，似乎有意让单天雄握有更多的军事权力，以此制衡他。 "陛下，自我国建立以来，未曾有右丞相一职，您的旨意是否……" "陛下的旨意会出错吗？"吴锋立即打断萧丞相："既然陛下已册封右丞相，此事毋庸置疑，那么萧丞相自然就是左丞相了。" 萧丞相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如此一来，他的兵权削弱，相权也被瓜分了一半。 吴锋不顾这些，径直走到龙椅旁，扶起殷无霜。 "陛下累了，今日朝会到此结束！诸位大人先回去吧，另外，最近皇宫内谣言四起，还请单将军查明幕后主使之人。" 说完，吴锋便搀扶着殷无霜离开了朝堂。 萧丞相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皇宫是他的地盘，调查谣言源头本应由他负责，现在却交给了单天雄，这再次削弱了他的权力。 正当他出神之际，单天雄突然来到面前。 "丞相大人，请将皇城调兵的虎符交给我。" 萧丞相满脸无奈，只好交出了虎符。 在皇帝的寝宫里，殷无霜大口大口地喝茶。 刚才在朝堂上，她的愤怒已达到顶点，若非吴锋及时回来，她可能已失去理智。 "这些人，越来越放肆，若非你，萧丞相可能已图谋不轨。" 吴锋从背后抱住殷无霜，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腹部。 回来时，他注意到殷无霜一脸痛苦，看来宫寒之症并未好转。 他一离开，殷无霜又不敢找大夫，只能忍受。 "陛下无需动怒，您今日对单将军的晋升，已算是削弱了萧丞相的权势，想来他日后不敢再恣意妄为。" 殷无雪的怒气稍减，粗喘几口气后，在一旁落座。 但她有意无意地靠近吴锋，指尖轻抵他的下颚。 "我听李斐说，你在前线的路上多次试图离开队伍，莫非是想逃走？" 吴锋微怔，这女人明显是在找他的茬。 立下如此大功，回来却连句赞赏都没有，反而挑剔他的过错。 "陛下明察，微臣只是想外出寻些草药回来治病。"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几包药材放在桌上，都是调理女性宫寒虚弱的药物。 殷无雪的面色顿时柔和，身躯也不禁颤抖了一下。 她没料到吴锋在外办事，心中还挂念着她的身体状况。 "看在你有此大功，朕就不与你计较了！但你要记住，你是朕的人，别总想着逃跑，否则别怪朕无情。" 吴锋满眼无奈，真是伴君如伴虎，即使是女帝，也无法摆脱这个定律。 他暗下决心，突然用力，在殷无雪腰间轻轻一掐。 殷无雪吃痛，整个人瘫倒在吴锋的怀里。 "你干什么？想要谋反吗？" 吴锋顺势搂住她："陛下，这可是误会微臣了，那是刺激穴位的手法，不信你感觉一下，身体是否舒畅多了。" 殷无雪活动一下，身体确实好转不少，只是这亲密的姿势让她脸颊泛红，但她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话说回来，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匈奴王甘心将自己的王子送来当人质。" 吴锋正欲开口，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 "皇后娘娘驾到！" 两人急忙分开。 皇后满脸喜悦地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碗汤。 "陛下，臣妾特意为您熬制了一碗滋补汤！" 殷无雪微微蹙眉，自从那一晚后，皇后这两日每天都来，变换各种方式想留下，让她颇为头疼。 此刻吴锋归来，她心中才稍感安定。 "小吴，愣着干嘛？朕要与皇后共进餐，还不快去拿御酒。" 吴锋身体一震，立刻领会了殷无雪的暗示，她是真把他当作牛马使唤了。 第15章 南方三郡 皇后瞬间激动万分，既然要喝酒，那么她便有机会借酒装疯留下。 吴锋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抱起一坛酒走过去。 这皇后也是个厉害角色，已经吃过一次亏却仍不知收敛，竟毫不顾忌地灌下一大碗。 片刻后，她瘫倒在桌边，不停地扯拉着衣裳。 "你还站着干什么？喝啊！" 此时，殷无雪已将一碗酒送到吴锋面前。 吴锋心中满是抗拒。 "陛下，微臣已经与皇后有过一次，这次是否可以免了？况且皇后对此一无所知……" "朕说过，你需要助朕与皇后诞下一子！"殷无霜强势地打断他，毫不客气地说："一次而已，怎能轻易期待龙子降临？" 吴锋顿时有股冲动想破口大骂，他刚从边境归来，还未得到片刻休息，现在又要他执行这样的任务。 殷无霜真是毫无人性！ "速速，你不饮此酒，朕便唤侍卫进来，说你企图对朕不利。" 吴锋烦躁至极，殷无霜究竟要玩多少次这样的把戏？ 但毕竟她是皇帝。 无奈之下，吴锋只得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丞相府中，丞相萧氏在大厅里来回走动，周围散落着破碎的瓷器。他的脸色因愤怒而泛红。 不久，陈书行匆忙赶到府上。 "多亏丞相提前通风报信，否则我恐怕难逃一劫！" 萧丞相从一旁取出一个布袋，塞到陈书行手里。 "陈老，我知道匈奴这次损失惨重！回去后请转告匈奴王，这次的账我不会让他轻易逃脱。" 陈书行打开布袋，里面装满了金子。 他并非愚钝之人，明白萧丞相是要他尽快离开京城。 "感谢丞相，今日之恩，他日必定厚报！" 送走陈书行后，萧丞相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如果陈书行被单天雄抓到并出卖他，指控他勾结匈奴，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匈奴虽败，但在草原上仍是一方霸主，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元气，那时他们又将成为他的有力支持。 目前他的处境并不乐观，就连丞相的权力也被分割了一半，他必须维持与匈奴的关系。 次日午后，殷无霜已将吴锋带到御书房。 这次，吴锋不再顾忌，径直躺在书架旁沉沉睡去。 殷无霜无心阅读，一只手托着下巴，怔怔地凝视着吴锋。 她也不清楚为何，对吴锋那种难以名状的情感日益加重，确切地说，是一种依赖。 前两天让吴锋去边城，她的心里竟感到空荡荡的。 此时，两个小太监抱着一堆奏折，焦急地闯入书房。 看到吴锋在一旁酣睡，不禁有些羡慕。 果然是受皇帝宠爱的太监，竟敢在皇帝面前于御书房中安睡。 换作他们，就算是打个盹也会被拖出去杖责五十。 "陛下，这是南方各郡的紧急情报，述职的郡守在外等候您的旨意。" 殷无霜这才回过神来。 地方郡守若无重大事务，不会轻易离开治所，此刻急匆匆地赶到京城，必定是有重大事情发生。 她连忙拿起桌上的奏折。 "怎么回事？洪水灾害？这是何时发生的？为何到现在才禀告？" 一声突如其来的吼叫，将沉睡中的吴锋吓得猛然一震，迷糊中爬了起来。 递奏折的小宦官惊恐地跪倒，他们并不清楚奏章的内容。 吴锋抹去嘴角的唾沫，摇摇晃晃地走向尹无霜。 "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大声嚷嚷！" 他仍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还以为自己仍在蓝星。 两名小宦官彻底呆住，如此对帝王说话，是大逆不道，要株连九族的。 然而，尹无霜并未大发雷霆，反而将奏折递到吴锋面前。 "南方三郡是我们大商最富裕之地，如今遭受洪灾，损失严重，恐怕会影响我国力！周边国家也可能借此生事。" 吴锋这才清醒，立即摆出恭敬的姿态。 "那速速派人救灾啊！" 尹无霜当然明白该如何行动，但这些年北方边境连年战事，国库早已空虚，哪还有银两用于救济。 吴锋甩了甩头，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陛下，微臣愿为您分忧，前往南方救灾。" 尹无霜有些迷茫，她确实无计可施，但身边不能没有吴锋，否则萧丞相再次发难，她难以应对。 不等尹无霜开口，吴锋已直接对那两个宦官训斥。 "立刻告诉外面的郡守，就说陛下的特使不久将前去救灾。" 两名宦官面露呆滞，身体颤抖，下意识看向尹无霜。 何时曾听过宦官代替帝王发号施令？ 此时此刻，尹无霜别无选择，只能让吴锋出发。 吴锋高兴得不得了，他现在参与皇家事务太多。 连帝王和皇后都被他睡了，皇后还是两次！ 再这样下去，他恐怕要丢掉脑袋。 正好借此机会远离皇城，也许这次能顺利逃走。 两名宦官眼中满是震惊，帝王竟对吴锋言听计从。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两个随我一起去见郡守。" 皇宫大殿外的长廊上，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老人在烈日下跪着，呼吸沉重。 南郡郡守司马尚，是大商着名的清官，是历经三朝的老臣，资历深厚。 原本尹无霜打算让他留在朝廷辅佐政务，但这位老人坚持要到南郡任职。 这些年，南郡在他的治理下成为名副其实的鱼米之乡，大商一半的赋税都源自这里。 吴锋见到司马尚立刻上前，扶他起身。 "司马大人，陛下已下令让我与您一同返回南郡救灾，我们即刻启程吧。" 司马尚微微一怔，他来此是希望帝王拨些银两，以便回去救灾。 然而此刻，皇帝并未赐予任何东西，竟派遣一名小宦官随他同行，这岂非荒唐至极？ 他正欲开口，数十名宫廷侍卫已匆忙赶到。 第16章 洪水之患 "公公，您为何行色如此匆忙？怎不稍候卑职片刻呢？" 李飞手握直刀，英姿勃发，只是衣衫略显褶皱，显然刚接获殷无霜的命令，匆忙赶来追赶。 吴锋满面愁容，上次北疆之行就饱受这位侍卫长的严密监视，如今南下，此人又再度现身。 他心中纳闷，皇宫中侍卫长何其多，为何每次都派李飞前来？ 宫廷侍卫有诸多规定，像他们这样的侍卫长，不应频繁离宫执行任务，以防侍卫与外臣勾结。 而李飞却是例外，殷无霜似乎对他无比信赖。 吴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没再多言，下令队伍启程。 恍惚间，他注意到李飞的胸肌似乎过于健硕。 待他想仔细瞧瞧，李飞已整理好衣物，恢复常态。 吴锋揉揉眼，难道自己看错了？ 他未多想，拉着地上的司马尚，急匆匆走出宫门。 旅途中，司马尚详尽叙述了南方三郡的状况。 这位老大人讲述时老泪纵横，可见灾区的惨状何等严重。 抵达三郡还需长途跋涉，即使快马加鞭，也需两天行程。 吴锋一行自皇宫疾驰而出，马不停蹄，加上司马尚不断催促，错过了许多可供歇脚的驿站。 最后，他们只能在深山中搭建帐篷。 吴锋早已疲惫不堪，连续奔波不说，还被殷无霜召去为皇后犁田。 此时他已是筋疲力尽，帐篷一搭好，便一头扎进，沉沉入睡。 李飞将五十名侍卫分为三队，轮流守夜，还在四周点燃十几堆篝火，以防山区野兽突袭。 此刻司马尚也安分了，毕竟年事已高，从南郡奔波至皇城，未及休整，又要南返，早已力不从心。 一夜平安无事，然而天刚破晓，吴锋便被一阵喧闹声惊醒。 走出帐篷，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手持各式简陋工具，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人面色苍白，虚弱无力，怎么看都不像山贼。 然而数百人凶神恶煞地出现，也不能断定他们是善类。 李飞已带领侍卫们呈扇形散开，摆出迎战的姿态。 吴锋上前轻拍李飞的肩膀。 "不必如此紧张，他们只是一群饥饿至极的难民，分些食物给他们便好。" 李飞目光骤然瞪圆，那数百个持械的匪徒，在吴锋口中竟成了单纯的难民？ 李飞欲言又止，吴锋已拎着一袋面饼抛向人群。 这些人饥肠辘辘已久，见到面饼便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夺取。 目睹此景，李飞连忙命令分发储备的干粮。 瞬间，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众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司马大人！"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难民们纷纷抬头，望见司马尚，立刻簇拥上前，跪倒在地。 "司马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南郡的堤坝崩塌，半个城都被水淹没，我们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司马尚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面露惊愕。 他离开时，南郡的堤坝坚固无比，至少还能支撑十天半月，如今仅过六七日，竟已崩溃。 这意味着另外两郡此刻也已被水淹没。 "老夫无能啊！" 司马尚一声长叹，口中喷出鲜血，昏厥过去。 吴锋大惊失措，他对南方三郡的状况并不熟悉，没有司马尚，别说抗震救灾，连调动三郡官员都成问题。 他连忙扶住司马尚，一只手用力拍打他的腹部，同时按压他腰部的穴位。 不久，司马尚恢复了意识。 "司马大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首要之事是尽快赶到南郡了解灾情。" 司马尚喘了几口气，才渐渐平复。 他们不再停留，直奔南郡。 难民们看见希望，自发跟随马队前行。 他们在天黑前狂奔至南郡。 此时的南郡已成一片汪洋，城墙多半垮塌，大批难民携家带口逃离，景象凄惨。 吴锋看到这一幕，震惊不已。 他在的蓝星已是现代社会，即使洪水滔天，也不会出现眼前这般惨状。 此刻，洪水仍汹涌而来，再无对策，南郡恐将全境淹没。 司马尚全身颤抖，抓住一名仓皇逃跑的衙役。 "刘师爷呢？" 衙役一惊："刘师爷帮王财主搬家去了。" 司马尚怒火中烧。 "这个奴才，我离城时让他带人挖开东边缺口，引水入峡谷，他却无视我的命令，去给那个姓王的老浑蛋搬家。" 吴锋深吸一口气，此刻他无心了解王财主和刘师爷的身份，当务之急是解决水患。 "司马大人，你说的峡谷在何处？" 司马尚迅速从怀中抽出一幅地图，摊开在吴锋眼前。 "不远处，有个山谷，深远且长，或许能化解洪水危机。" 吴锋接过地图，仔细审视，随后唤来李飞。 "不管用何种手段，立刻召集数千劳力，于此地挖掘通道，引导水流。" 李飞不敢耽误，转身执行，却被司马尚拦下。 "李将军，这是我身份的象征，凭此可以调动民夫。" 李飞匆忙致谢，随即带领宫廷侍卫疾驰而去，但仍谨慎地留下两人，名义上是为了保护吴锋。 第17章 王爵任由封 司马尚在此地的威望极高，李飞持令牌，迅速召集到大批劳工。 不少难民见到令牌，竟自发跟随。 片刻后，山谷入口被开辟出一条通道。 原先堵塞城市的洪流，顺着新开的口子涌入山谷。 四散奔逃的难民纷纷停下，重返城中，因洪水已退，只需清除淤泥，重建家园。 司马尚站立在满是泥泞的街头，面带忧虑。 想重建南郡城，没有百万两白银，恐怕难以实现。 若再算上其他两郡，所需银两至少两百万。 "洪水终于退去了！"吴锋一脸轻松："司马大人，为何不喜？" 司马尚长叹："如此浩劫，南方三郡百废待兴，可我从何处筹集如此巨款？" 吴锋也头疼，近几年的动荡，大国的国库早已空虚，无力负担南方三郡的重建。 短暂沉思，吴锋灵感突现。 "你说的那位王财主是谁？为何连衙门官员都要为他搬家？" 司马尚瞬间咬牙切齿。 "南郡王家！祖上有三位丞相，如今朝廷许多重臣皆出自王家，南郡是他们的根基，平日里盛气凌人，如今遭遇大灾，竟还让衙门人员帮他们搬家。" 吴锋不禁轻咳两声，自古以来，自称世家的家族都是巨擘，没想到如此庞大。 "王家必然积累了丰厚财富，这次重建南方三郡，就由王家出资。" 司马尚瞪大眼睛，他在南郡多年，早已不满王家的行为，多次试图扳倒他们，但他们根基深厚，难以撼动。 几次，王家甚至联合宰相萧氏，差点剥夺他的郡守职位。 若非帝王宠爱，多次暗中庇护，他这把老骨头可能早已不保。 吴锋竟提议让王家承担这笔费用，这听起来简直像童话一般荒诞。 "岳父，您可能不清楚王家的实力，想让他们掏腰包..." 然而吴锋一脸无所谓，打断了司马尚的话。 "司马大人无需忧虑，只要您稍加配合，我保证能从王家手中挤出银子。" 在南郡北面的一座庄园里。 众多差役驾着马车，搬运着大小包裹，源源不断地涌进庄园。 一位体态丰腴的中年男子，身着华贵的锦袍，站在石阶上，不断地对差役们吆喝。 "一个个都没力气了吗？快点，洪水一来，冲走了老子的东西，看你们怎么交代！" 差役们不敢抱怨，只得埋头苦干。 这时，一名仆人兴高采烈地跑来。 "老爷，洪水已经退了！" 中年男子立刻振奋起来。 "好，立刻派人进城调查灾情，按老规矩行事。" 话音未落，吴锋和司马尚已出现在这里。 "真是高明的策略啊！"吴锋鼓掌，脸上多了几分怒意。 "是不是打算趁机低价收购灾民的土地，顺便再买些婢女、奴仆之类的。" 闻言，中年男子怔了一下，仔细打量吴锋，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哪来的小宦官，竟敢对王家的事指指点点。" 冷嘲一声，他跳下石阶，走向司马尚。 "司马大人，不知您此行有何要事？" 司马尚眼眸微眯，早已厌倦了王修图的傲慢，他后退几步，站到吴锋身旁。 "王员外，这是陛下派来的特使，如此无礼，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吗？" 王修图满脸怀疑，大商的皇帝怎会派个宦官来做特殊任务？ 吴锋不多言，直接从怀中掏出金牌令牌。 "王员外真是富甲一方，这几箱黄金至少也有万两吧！" 王修图见状，立刻收敛了不少。 "原来是陛下特使，失敬失敬，不知公公..." 吴锋不待他问完，朝身后的李飞示意。 "王员外把这些金银财宝搬出来，想必是要捐赠给南郡的灾民，还不快接过去？" 李飞虽有些懵，但出宫前殷无霜已严令他在外必须听从吴锋的指令。 他立刻拔出横刀，带领宫廷侍卫控制住了那些箱子。 王修图顿时慌乱，这些箱子里装着他家一半的财产，还包括大量地契。 "公公，您这是何意？" 吴锋刻意摆出一脸怒气：“王老爷，难道你要言而无信？陛下听闻王家的事迹，特意传令于我，预备赐予你们王家王者之位！” 王修图心底暗骂荒谬，此地远离京城，皇帝怎会知晓这里的事，还要封王给王家？ “公公，这不是嬉戏之时……” 话音未落，吴锋竟已指示李飞搬走箱子。 “王老爷，我先预祝你家喜事临门，不久后，陛下的封王诏书便会抵达。” 王修图还没回过神，吴锋已率众人牵着数十辆大车扬长而去。 司马尚对吴锋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竟能轻易搬出如此多的金银财宝，但他的脸上仍带着一丝忧虑。 “公公，封王之事非同小可，你既然代表陛下行使权力，所说的话便等同陛下，难道真的要封他们为王？” 吴锋轻笑一声：“不过是给了个空洞的王衔，不赋予实际权力！再说了，我一个宦官之言，谁能当真？” 这番无赖的言辞让司马尚一时怔住，但深思后似乎确有其理。 第18章 十九诸侯国 司马尚迅速分配了运来的财物，并换取了大量的粮食。 他还把从王家得来的地契分给了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 一时间，整个南郡都在传颂司马青天的名字。 其余两座郡城也很快得到了救援。 吴锋并未理会这些，而是带着李飞和几位皇宫侍卫来到了那片峡谷。 此刻的峡谷犹如一座大型水库，这次洪水几乎都被收纳其中。 吴锋手持地图仔细研究。 这条泛滥的河流被称为上天河，源自西北高原，东流穿过北方草原，沿山脉南下，沿着大商的边界直至南郡。 在此处转向东方，继续奔腾。 从地图上看，这条河并不显凶险，一路畅通，可惜南郡西南和东南邻近梁国领土。 多年来，梁国为了防止上天河淹没本国，于上游筑坝，下游改道。 每逢雨季，南方三郡皆遭水患。 “梁国真是放肆，仅是个封国，竟敢与大商抗衡。” 吴锋怒火中烧，差点甩手丢掉地图。 一旁的李飞也显得无可奈何。 “公公可能不知，大商建国之初便广封天下诸侯，至今已有十八国！这些诸侯国许多自立为王，各自割据，根本不将大商放在眼里，新帝登基，皇权式微，这些人更是肆无忌惮。” 李飞言语间充满愤慨，仿佛欲将天下十八路诸侯尽数铲除。 那语气连吴锋都不禁一愣。 他本能地转过头，赫然察觉李飞的喉部并无寻常男子的特征。 这段时间尽管常与李飞交往，却未曾深究这位侍卫长的细节。 直至此时，吴锋才留意到李飞的五官略带柔和，与常规男性形象相去甚远。 他脸上覆着一层黑褐色的皮肤，仿佛那漆黑的肤色是刻意为之的伪装。 正待吴锋打算细探究竟，李飞已立于一个小丘之上。 “此生必效忠陛下，率军征战四方，令陛下真正主宰天下！” 吴锋一时失神，初次领略到李飞的豪情壮志。 但这股热血沸腾并不像是为天下苍生，更像是专为大商皇帝，为殷无霜而发。 就在这时，一支骑兵队伍从不远处飞驰而来。 观其装束盔甲，显然并非大商士兵，旗帜上绣着一个“梁”字。 “梁国之人！”李飞瞬间警觉，立刻抽出腰间长刀。 身旁的皇宫侍卫也摆出严阵以待的姿态。 按常理，梁国作为大商属国，其臣民遇见大商侍卫应下马行礼。 但这群人却傲慢无礼，令人反感。 “大商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将河水引入这峡谷？难道不知这是梁国的土地？” 李飞怒火中烧：“普天之下皆王土，大商皇帝乃天子，何地不属于陛下？” 梁国将领冷笑一声：“天下已分十九国，大商仅据北疆，皇帝居龙城，仅是诸侯之一，怎称天子？” 李飞咬牙切齿，昔日大商皇都在洛城，因诸侯逼宫被迫北迁。 如今洛城已是梁国都城，说起怨恨，李飞对梁国最为痛恨。 吴锋大致理解了二人的争执，他未料到大商竟如此衰弱。 这情景与蓝星春秋战国时期的格局颇有相似之处。 幸而大商皇帝仍被尊为天子，这亦是一种象征。 “真想不到，梁国竟如此悖逆，别忘了梁国国君的封号出自大商皇帝之手。” 吴锋的语气威严，令两国士兵一惊，但看清他的服饰后，他们哄笑起来。 “哪个冒牌太监也敢在此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找死！” 领头的将领咆哮一声，挥舞长枪冲来。 只见他刚跨出两步，李飞猛然跃起，刀锋一转，竟连人带枪将对方将领一分为二。 其余梁国士兵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不敢久留，立即掉头疾驰而去。 吴锋望向李飞，没料到他竟有这般身手。 就在此刻，他忽然察觉，李飞脸部的黑漆颜料正灼热起皱，片片剥落，显露出如丝绒般的肌肤。 吴锋立刻倒抽一口冷气，难道李飞也是女子伪装的？ 恐怕只有这样，才能解析殷无霜对李飞的信任何以如此深厚？ 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吴锋再次打量李飞，确实，此人并无男子的特征。 他不经意地瞥向周围的宫廷侍卫，发现他们大多身姿纤细，脸上同样涂着颜料，喉结处则隐藏不见。 吴锋瞬间领悟，这应是殷无霜秘密培养的一支奇兵。 身为女帝，身边的护卫由女子担任，无疑会增加几分安全系数。 “公公，此处不宜久驻，我们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李飞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像是刻意压低的深沉，吴锋并未多言，这样的事情他不便戳破。 轻咳两声，他策马疾驰而去。 王氏家族的庄园内已沸反盈天，多数王氏族人被王修图召集而来。 他们中许多人曾居庙堂之高，即便如今退隐，掌控的力量仍不容小觑。 “各位，那小宦官太过嚣张，竟将我们王家半数财产据为己有！” 王修图怒火中烧，手中的茶杯瞬间砸落在地，大堂内的众人皆咬牙切齿。 实则，令他们心痛的并非金银珠宝，而是被吴锋带走的地契。 那些才是真正的价值所在！洪水退去，南方三郡的土地价格将飙升数十倍，那是巨大的利益。 然而，现在不仅被夺走，还分给了当地百姓。 第19章 内忧外患 王家人七嘴八舌讨论良久，最后决定要除掉吴锋。 对他们王家而言，杀一个宦官并非大事，即使是皇帝派遣的特使也无妨。 如今朝廷的实际掌权者是萧丞相，王家与萧家交好。 万一哪日萧丞相自立为王，他们王家也将成为开国功臣。 正当他们议论纷纷之际，屋顶上传来异响。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数十名宫廷侍卫已跃下，瞬间斩落十几颗人头。 在几名宫廷侍卫的护送下，吴锋大步踏入门口。 “各位计谋高明啊！不过在我取走你们财富之时，已决定王氏不能再存在于世间，你们的实力过于强大，若真能占据南方三郡，自封为王，对我大商将是巨大威胁！” 王修图做梦也没想到，吴锋竟敢在大白天带着宫廷侍卫闯入王家。 “你这死宦官，可知我王家势力几何？如此放肆，就不怕株连九族？” 吴锋冷笑一声：“我服务于主上，眼中唯有主上，你们这些碌碌之辈竟妄想株连我族，真是不识时务。” 李飞身旁，杀气早已弥漫其脸庞。 近年来，国库空虚，皆因地方税收匮乏。 富饶的江南三郡，大多财赋被王氏家族私吞，若非司马尚在此坐镇，这些势力恐怕早已自立门户。 因此，李飞下手绝不留情。 她持刀闯入人群，所向披靡，不久，大殿已成血海。 然而，禁卫军并未停手，意图彻底铲除王氏一族。 尽管借此机会可以一举平定王家，吴锋却无法欢欣，反而内心增添了几分畏惧。 殷无霜虽为女子，毕竟是帝王，能暗中培养出如此众多的强悍女子，并渗透进禁卫军，足见其手腕之强。 吴锋如今深陷皇家事务，不知这位雌虎何时会翻脸无情，对他痛下杀手。 恍惚间，庄园内的厮杀声渐息。 “公公！”李飞满身鲜血地站在吴锋面前，“发现一密室，堆满了金银和粮食！” 吴锋轻咳两声，努力压抑内心的波澜。 “传司马大人前来，让他取出粮食和金银，用于重振江南三郡，剩余的全部带回皇城，充实国库。” 李飞领命，立即吩咐下去。 停留七日后，吴锋一行人才返回皇城。 这几天，吴锋在地图上勾勒描绘，也从李飞口中隐约了解了世界的真实状况。 如今的大商困守北境，实际掌控的土地仅占原来的二十分之一。 且这片土地并不优越。 北邻草原，常受草原诸国侵扰。 西方则是戎狄二十国。 他们久居西北，民风剽悍，战斗力强大。 若非有上天河作为天然屏障，戎狄恐怕早就侵犯大商的西部边境。 东方则是北燕，其国君与大商同宗同姓，殷氏，双方关系尚可。 不过，那是一片苦寒之地，抵御北边的草原部落已是竭尽全力，哪有余力与大商对抗？ 最令大商头疼的是南方的梁国和西南的西蜀！ 梁国虽小，地处中原，占据大商旧都洛阳，富甲一方，五十万大军随时待命，威慑四方。 西蜀原本与大商无接壤，三十年前却突然挥师北上，占领了大商的河西之地，将上天河变为两国界河。 细细审视，大商虽可称霸一方，却也危机四伏，内外交困，仿佛随时面临江山易主的危险。吴锋心中莫名涌起一阵酸楚。 这样的重担，别说殷无霜，换作任何人，恐怕也会被压得难以承受。尤其她的女性身份，始终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公公，你一路上总是盯着地图，思考什么呢？"李飞策马靠近，打破沉默。 吴锋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我在思索如何让大商再现盛世辉煌！" 李飞眼中闪烁着共鸣的光芒。"公公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吗？" 吴锋心头一震，抬头迎向李飞炽烈的眼神。"我是陛下的亲信太监，自当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音未落，队伍已抵达皇宫。此时的朝廷一片动荡。 王氏家族的官员跪地痛哭，指控吴锋的累累罪行。什么贪财害命，欺凌男女，所有恶行都被扣在吴锋头上。 萧丞相在一旁煽风点火，他认为这是铲除吴锋的绝佳时机。这个太监已两度破坏他的计划，再不除去，后果难以预料。 而殷无霜则冷眼旁观。早已得知吴锋和司马尚的奏报，以及入库的金银。她做梦都想不到，南郡王氏竟有如此庞大的财富。 仅送往皇宫的财富，就抵得上大商五年赋税，何况那些分散各地的钱粮。若非朝廷无人可用，她真想将这些王氏官员悉数罢免。 "各位大臣，你们都是国家的支柱，如此哭泣吵闹成何体统？南郡之事朕心知肚明，王修图勾结梁国企图暗杀朕的特使，罪有应得！再如此胡闹，便视为同谋，一同下狱。" 朝堂立刻安静下来，谁也没料到，一贯寡言的殷无霜，此刻显得如此强势。萧丞相也怔住了，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南郡常遭水患，以往只做表面功夫。如今，不仅处理得干净利落，还彻底铲除了南郡王氏！ 第20章 命运的捉弄 若非帝王授意，底下人怎敢如此放肆！南郡王氏在南郡盘踞百年，根基深厚，是大商的第一大家族。 他们若有意，只需一声令下，就能颠覆大商的统治。历代帝王都欲除之而后快，却无从下手。 即使找到机会，他们也会凭借人脉第一时间得知，做好应对。如今，殷无霜轻描淡写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令人震惊。 当听说这次行动是由吴锋执行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一个宦官，竟拥有如此手腕！ 殷无雪慢慢站起，威严的神色更显坚定。 “你们没听见我的命令吗？此事就此结束，退朝，再有人为南郡王府求情，必死无疑！” 说完，殷无雪径直离去，只留下群臣面面相觑。 在帝王的寝宫内，吴锋倚在墙角沉睡，身边摊开一幅详尽的天下图。 图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标记，每个标记下都配有细小的文字。 “西蜀，富饶之地，可奇袭蜀地，夺取河西，作为后方基地！” “梁国，中原肥沃土壤，兵马充足，却位于上天河下游，可开挖水渠，以洪水淹没之！” “匈奴称霸草原，欺凌各部，外强中干，可联合草原各部落，一举歼灭，再挥师南下，征服戎狄二十国！” …… 殷无雪诵读着地图上的文字，双手不自主地颤抖。 寥寥数语，便能化解大商周边的危机，还包含了对各国局势的精辟分析。 小小的地图，几乎涵盖了天下的格局。 唯有天赋异禀，才能策划出这样的战略。 看着地上筋疲力尽的吴锋，殷无雪的心跳不由加速。 对吴锋的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散，压抑已久的情感此刻喷涌而出。 眼前的吴锋，无疑是上天赐予她挽救大商的恩赐。 “陛下！” 李飞满脸倦容踏入寝宫，呈上一份奏章，记载了此行的详细经过，特别是对吴锋的描述详尽得近乎病态。 殷无雪并未翻阅，只是伸手轻抚李飞的脸庞。 “小飞，这些年你受苦了！” 李飞深深吸气，瞥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吴锋，彻底放松了警惕。 “真正受苦的是陛下啊！” 柔声细语如酥骨，与平日低沉的嗓音判若两人。 李飞果真是女子无疑。 殷无雪收回手：“下去休息吧，我会让人送去赏赐！” 李飞微微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而这一切，都被吴锋听得清清楚楚。 他虽疲惫，却并未真的沉睡于此。 他故意摆出这个姿态，用身上的地图引起殷无雪的注意，告诉她，他有价值，大有价值！不能杀！ 谁能料到，竟能听到这些秘密。 就在他心慌意乱之际，感觉到身上一阵温暖，殷无雪将自己的贴身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吴锋顿时松了口气，那张地图确实起了作用。 刚恢复片刻意识，殷无雪温润的唇瓣已轻轻印在他的面颊上。 "为何命运如此戏谑，你拥帝王之姿，却生于庶民之家，而我身为女子，却被迫坐拥龙椅扮演男子！若能选择，我愿你是坐于轮椅的那一个，而我甘愿成为侍奉你的侍女。" 吴锋身躯微震，这女子莫非真的对他动情？ 但深思之下，如此也好，至少留在殷无霜身边不必担忧生死。 接下来数日，皇宫内外一片动荡。 王氏余党愤恨不平，四处挑起纷争，众多小贩无法正常营业，市民们也不敢随意在街上行走。 更有甚者装扮成盗贼在外围劫掠，一时之间，整个皇城人心惶惶。 萧丞相稳坐丞相府的会客室，一旁的陈书行笑容满面。 实则，萧丞相在朝中的胆大妄为，很大程度上倚仗着王家的势力。如今王家突遭巨变，他也心乱如麻。 令他烦躁的是，王家残部竟在城内外肆意妄为！若真把殷无霜逼到绝境，她发兵清剿，那王家将彻底从世间消失。 "丞相大人，我国大王已在漠北集结五十万雄师，并联合草原各国举行盛大祭天仪式，重夺草原霸权！若丞相大人有意，我即刻修书一封，送往漠北王庭，助您推翻大商，自立为王。" 萧丞相早已动摇不定。 他的权力已被殷无霜瓜分，如今重要的盟友王家又覆灭，没人敢保证下一个不会是他。 匈奴王聚集五十万大军南下，对他而言，确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目前皇城的九个军事要塞，已有五个掌控在他手中。 只要他举旗响应匈奴，便可攻占大商。 但匈奴势力强大，攻下大商后，绝不会乖乖退回草原。 那时他得到的大商，恐怕仅剩半壁江山。 "此刻并非最佳时刻，单天雄已在北疆训练出一支精锐骑兵，大军南下，恐遭阻碍，要成大事，必须除去单天雄。" 陈书行点头赞同。 自上次与柔然联盟失败，他们献给大商的战马多达十万匹，足以让单天雄组建十万骑兵。 这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好吧，那我回去静候丞相大人的佳音！还望大人能派人营救我家陛下，以免大商皇帝对他痛下杀手。" 萧丞相不再多言，立即应允。 他不愿再次错过这次机会。 此时，几位身着夜行衣的人匆忙闯入大厅，他们伤痕累累，其中一人甚至半边身体瘫塌。 "丞相阁下，大事不妙，城内突然出现一支队伍，我们放出的所有扰乱者都被斩杀，城内的王氏族人，无一生还！" 宰相萧的瞳孔瞬间紧缩，全身颤抖不已。 "这些人从何而来？是皇城九镇的部队吗？" 能悄无声息地大规模屠杀王氏族人，绝非等闲之辈。 第21章 清理皇城 逃回的几个人惊魂未定，话语间带着混乱。 "不清楚啊，这些人仿佛凭空出现，个个武艺高强，我们的兄弟根本抵挡不住！" 萧丞相心中滋生出一丝恐惧。 能在皇城中横行霸道，还敢如此肆意杀害王氏余孽，恐怕只有殷无霜的手下才能做到！ "陈老先生！"萧丞相忽然变得恭敬，走到陈书行面前。 "麻烦您告知匈奴王，让他尽快领兵南下，我在这里会呼应他的行动！" 陈书行朗声一笑，看出了萧丞相的困境。 "好，我立刻向王庭传递消息！" 皇帝的寝宫里，吴锋摊开一张皇城地图，不断下达指令。 门外的禁卫军接令后，立即行动起来。 殷无霜此刻像个小粉丝，双手托腮，满眼崇拜地看着吴锋。 命令下达完毕，吴锋拿起身边的茶水大口饮尽。 "按照这个策略，皇城中的叛乱分子将被彻底清除！而且，既然那些人在城外布置了匪徒，我们就利用这个计策，把王家人的死亡归咎于匪徒！" "过两天，我们可以借此借口出城招贤纳士，顺势掌控皇城九镇的兵马！" 每个策略环环相扣，几乎考虑到了所有因素。 甚至还能趁机清洗城中那些对大商怀有二心的朝臣。 尽管手段稍显卑劣，但结果绝对值得！ 殷无霜的眼眸闪烁，面对吴锋，她收起了皇后的威严，展现出少女般的姿态。 "我父皇在世时，想尽了各种办法，却对这些乱臣贼子无可奈何，最终忧郁而终。没想到你仅用了几个夜晚，就将他们连根拔起。" 吴锋顿时有些尴尬，殷无霜从未像今天这样赞美他。 正准备自夸几句，殷无霜突然叹了口气。 "但是这些人中有许多是我大商的重要大臣，一旦解决他们，这些空缺该由谁来填补呢？" 吴锋放下茶碗，拿出一份檄文。 "这个问题我早已考虑周全！明早就把这篇檄文发出去，就说大商朝廷要在天下范围内选拔人才，只要通过考核，就有机会获得官职！" 殷无霜连忙接过檄文。 "这样真的行吗？不需要考虑他们的出身背景吗？" "不需要！"吴锋坐在一旁说："只要有真才实学，并且能为我大商效力，出身背景，我们都可以忽略不计！" 当二人交谈之际，李飞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陛下，城内的动乱已平定，有何吩咐？" 殷无霜转过身："飞儿，进来吧。" 门外的李飞显然怔了一下，这样的昵称，唯有殷无霜私下才会唤她。 她带着一丝诧异步入室内。 身为帝王之女，她的身份在整个世间几乎无人知晓。 李飞自幼被挑选，作为禁卫留在殷无霜身边，确保她的安全。 她是少数知晓其真实身份的人之一。 如今，她竟在吴锋面前如此装扮，看来吴锋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陛下，如此行事是否合适……？" 殷无霜轻轻一笑，上前摘下李飞的头盔。 "吴锋是我信任的人，从今往后，千羽卫的所有身份对他开放。关键时刻，若我不在，你们必须遵从他的指令。" 说着，殷无霜取下李飞的腰牌，又从她贴身之处取出一块小巧的玉佩，一并递给吴锋。 腰牌上刻着大内侍卫统领李飞，而玉佩上则是四品千羽卫中郎将，李飞。 尽管吴锋早已知情，他仍装出惊讶的模样。 "原来你也是一位女子！" 李飞对吴锋本就敬佩，如今听殷无霜这样说，她便不再有所顾忌。 "既然如此，我以后不必在公公面前压抑声音了。" 吴锋拱手道："将军过谦！我曾说过，我们都是为陛下效力。" 李飞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宽慰。 她与殷无霜一同长大，深知她的孤独，身边没有一个知心人，甚至无法常常展现女性的一面。 朝中的大臣见她柔弱，时常联手欺凌她。 如今有吴锋这样的伙伴，殷无霜总算有了依靠。 "往后，公公要劳累了。" 次日清晨，皇宫内外沸沸扬扬，近半的文武官员在家中离奇丧生，其中多数来自王家。 然而，剩余的大臣们却拍手称快。 那些遇害的大臣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甚至有人勾结外敌，近年来匈奴频繁侵扰边境，他们难辞其咎。 单天雄听到这个消息，欣喜若狂，从此不必再与那些王八蛋周旋。 殷无霜上朝时，刻意表现出哀痛，为那些官员惋惜了一番，然后发布了吴锋起草的公告。 朝堂上空缺众多，急需补足官员，公告上的提议确实是目前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加上留下的大臣们都一心为大商朝廷效命，无人提出异议。 殷无霜瞬间感到，现在的朝廷比以往更容易掌控。 吴锋今晨并未随殷无霜左右，而是领着几个羽林卫在皇宫内布防。 尽管皇宫本应是殷无霜的领地，无需过多布置，但谁敢确保那些宦官、宫嫔乃至侍卫中，没有潜藏的奸细呢？ 他下达指令时的镇定自若，被皇后从远处乘坐的鸾轿打破。 "小吴，你在此处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呼唤让吴锋一惊，连忙转身行礼。 自皇后在殷无霜的寝殿逗留两晚后，她的神情再无昔日的忧郁。 "微臣遵照皇后旨意，正在园中采集露珠。" 吴锋敷衍回应，暗自思索脱身之策。 皇后却出乎意料地下了鸾轿，直走到他面前。 "看来，你真打算不再回到哀家身边了！" 第22章 皇后疑窦 吴锋心中五味杂陈，皇后一出现，他脑海便不自主浮现出她在床上的风情万种。 "陛下，那是天子，她命微臣侍奉，微臣不敢违逆。" 皇后冷哼，绕着吴锋打量。 这个小宦官以前在她宫中并无出众之处，甚至可说是无能之辈。 她原打算派他去给殷无霜下毒，不论成败，事后皆可除之以绝后患。 岂料吴锋在殷无霜身边竟焕然一新，不仅助殷无霜平定北疆之乱，治理南方水灾，还削弱了她父亲的权势。 如此雄才大略，怎像是个宦官所为！ 正欲呵斥，她忽然嗅到一股无比熟悉的气息。 两次与殷无霜的肌肤之亲，虽然细节模糊，但她记得那亲密接触的气味。 此刻，这气息竟从吴锋身上散发出来。 她瞬间愣住，难道那两次共度春宵的人是吴锋？ 可一个宦官，怎么可能做到？ 吴锋预感不妙，立刻向一旁的李菲示意。 "皇后娘娘若无他事，微臣告退。" 说完，吴锋即刻起身离去。 皇后这才意识到，欲召回吴锋，却被李菲拦住。 "娘娘，陛下有紧急召见吴公公，请恕罪！" 皇后的呼吸急促起来，那两次侍寝总让她觉得不对，每次醒来，脑海都是一片空白，虽有些许片段，却始终未能看清殷无霜的面容。 次日清晨，她总是独自躺在龙榻上。 如今在吴锋身上再次闻到那熟悉的气息，让她心生疑惑。 难道那两个夜晚，真的是吴锋陪在她身边？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一旁的宫女察觉异常，急忙上前询问。 皇后深深地呼吸，随即招来近旁的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秘密事宜。 殷无霜退朝后，满心愉悦地返回了她的宫殿，这是她首次感到朝政如此轻松。 无人设陷阱，无人在朝廷上让她尴尬，一切政令畅通无阻。 她初次体验到了身为帝王的滋味。 吴锋与李菲已在宫中布署完毕，正商讨如何调度皇城外的兵力。 皇城内共有两万禁军，加上九镇的十八万士兵，总计二十万大军。 除禁军外，九镇的士兵有一半控制在萧丞相的手中，其余勉强由单天雄管辖。 若要从萧丞相手中夺取全部兵权，就必须设法调动那十八万大军。 然而，仅凭出城犒劳士兵的理由似乎过于牵强。 殷无霜踏入宫殿，立即卸下帝王的威严，自在地坐在一旁。 "皇城的兵权不必急于一时，目前老将军单已在边境训练了十万铁骑，必要时可请他率边军南下支援。" 吴锋却忧虑地摇头否认。 "北疆边城距离皇城太遥远，即使是大批骑兵，也需要两天才能抵达。两天时间变数太大，我们必须尽快掌握皇城的兵权。" 殷无霜不再多言，她仿佛成了甩手掌柜，将所有事务交给吴锋处理。 黄昏时分，皇后宫的侍女带着食盒匆忙前来，将数十道佳肴摆放在桌面上。 "陛下，这是皇后特命御膳房为您准备的晚餐！" 殷无霜立刻恢复严肃姿态。 "皇后呢？为何她没亲自来？" 领头的侍女显得紧张："皇后身体不适，所以让我们送来。" 殷无霜没多加责问，赏了一些银子，便遣送侍女回去。 桌上的菜肴确实诱人，殷无霜欲举筷品尝，却被李菲急忙阻止。 "陛下，刚才那位侍女行为可疑，食物可能有问题。" 殷无霜警觉起来，皇后并非善茬，曾多次试图用药物对付她。 有几次险些得逞。 "是我疏忽了！" 殷无霜立刻让李菲在寝宫外找来两名太监。 这两名太监吃完饭菜后，果然昏睡不醒。 殷无霜的脸色沉了下来，皇后愈发胆大妄为了。 李菲立刻握紧横刀，等待殷无霜下令，捉拿皇后。 如今大商的局势渐趋稳定，萧丞相的权力已被大大削弱，无需再给皇后留情面。 殷无霜微眯双眼，她倒真想知道皇后用迷药把她迷倒，究竟有何图谋？ 她毫不犹豫，直接脱下龙袍，扔在吴锋面前。 "换上我的衣物，躺到龙榻上去！" 吴锋瞬间愣住，显然他成了替罪羊。 然而殷无霜已下令，他无法多言，只好换衣上榻。 殷无霜与李菲也假装晕倒，相伴榻旁。 夜深人静，数名宫女手持皇后令牌，神色紧张地闯入皇帝寝宫。 令牌在手，无人敢阻挡她们的去路。 进入内室，她们谨慎查探，视线最终落在龙榻之上。 漆黑一片，她们并未细看，直接将吴锋裹进被窝，扛了出去。 直至宫女们离去，殷无霜与李菲才从地上起身。 "陛下，皇后不仅为您洗髓，此刻更派人暗中绑架您，已是背叛无疑。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即刻调人行动，同时将吴公公救回。" 殷无霜心中有数，明白皇后的意图。 "不必了。你只需带领几人潜伏在皇后寝宫附近，记住，只要吴公公安然无恙，无论皇后有何举动，你都不得干预。" 李菲对此指令略感困惑，但她未多问，迅速召集了几名羽林卫追踪而去。 此刻的吴锋，心情跌至谷底。 生平首次，他被一群宫女扛着四处奔波。 忽然，一名宫女强行喂他喝下几口酒。 紧接着，一股莫名的炽热感在腹部汹涌而起。 第23章 皇后落入圈套 皇后此刻在寝宫焦虑等待，不断在室内徘徊。 她不断安慰自己，肯定是味觉出错，一个太监怎会与她有那样的亲密接触？ 况且，吴锋作为殷无霜的贴身太监，两人身上互有对方的气息，也并非不可能。 她刚才还特别吩咐宫女，抬殷无霜来时，给她灌些药酒。 这次，她一定要保持清醒！ 不多时，宫女们匆忙将吴锋送来。 见被中之人身着龙袍，皇后瞬间激动，这次定是没错。 "都给朕滚出去，片刻间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进来。" 宫女们不敢违抗，连忙退出房间。 皇后急不可耐地脱去外衣，快步走向床边。 然而掀开被褥的瞬间，她僵住了，眼前躺着的竟是吴锋。 "怎么是你？陛下在哪里？" 吴锋猛然睁开眼，抓住皇后的脖颈，将她翻倒在凤榻上。 药力在此刻全面发作，吴锋的身体炽热如火，早已无法忍受。 本想忍耐，但皇后衣着过于轻薄，隐约显露出如羊脂般细腻的肌肤。 吴锋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溯到皇后先前的柔媚姿态，这让他内心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你想干什么？我是皇后，你竟敢如此放纵，你有几颗头颅可供斩断？" 吴锋冷然一哼，毫不客气地在皇后的丰臀上重重拍打两下。 "老子已经和你共枕两次，再有一次又何足挂齿？" 这傲慢的言语令皇后惊愕不已。 她的思绪一片混沌，一个太监怎么可能...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熟悉的炽热已将她全身紧紧包围。 皇后瞪大双眼，此刻她确信无疑，前两次都是吴锋所为！ 她做梦也没想到，昔日服侍自己的小太监，竟是假扮的！ 她试图挣扎，但吴锋的力量强大，牢牢将她压制在床上，无法动弹。 那未曾体验过的狂野，让她无力反抗。 这时她才记起宫女们准备的药酒，浓度比平时提高了十倍。 李菲带领两名千羽卫来到皇后寝宫的屋顶。 然而，屋内的声音让她愣在原地。 掀开瓦片，眼前的情景令她震惊得无法言语。 吴锋并非太监！ 李菲的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殷无霜的形象。 自从吴锋出现在殷无霜身边，她似乎越来越有女性的柔情。 难道吴锋和殷无霜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李菲连忙摇摇头，告诫自己别乱猜，然后紧紧盯着吴锋。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保护吴锋的安全。 一夜的疯狂，直到次日正午，吴锋才模糊地睁开双眼。 皇后此刻侧卧在他身旁，目光直直地注视着他。 "这么说，前两次也是你了？" 吴锋瞳孔骤缩，连忙翻身下床，他明白，与皇后行此之事在任何朝代都是灭门之罪。 然而，很快他恢复了冷静。 "那又如何？皇后陛下与一个太监做出这种事情，若传到陛下耳中，会有怎样的后果？若是大商的百姓知晓，你的结局恐怕不会好过。" 皇后并未动怒，只是拉过旁边的被子，遮住了身体。 "只要你告诉我，陛下是不是女子，我就放过你！" 吴锋冷哼一声，如今在皇宫中，唯有殷无霜能保住他的性命，任何时候，他都必须优先考虑殷无霜。 "堂堂大商陛下怎会是女子？皇后陛下怎能提出这种荒谬的言论？" 皇后的眼眸微眯，她几乎可以肯定，殷无霜是个女子。 这个秘密已在文武百官中流传，而且自她与殷无霜成婚后，从未行过夫妻之礼。 之前两次，也是将她送至吴锋身边。 "你还嘴硬？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取你性命？" 话音未落，李菲猛然闯入，气势汹汹。 “皇后陛下，有紧急之事需传唤吴公公，恕小臣失礼！” 李菲不待皇后回应，便拽着吴锋疾步离开了寝殿。 吴锋刚舒一口气，李菲忽然抓住他的肩，将他抵在墙上。 “吴公公，你的事我无意深究！只问你，是否与陛下有过……那种关系？” 问毕，李菲的脸庞不自觉地染上一抹嫣红。 吴锋转头，神色庄重。 “我行事皆遵陛下旨意，属机密范畴！李将军问及何事，恕难从命。” “你！”李菲顿时语塞，但见吴锋对殷无霜的忠诚，心中的疑虑稍减。 “只愿吴公公不负陛下所托！” 说罢，解下披风递给吴锋，以蔽其身。 皇后坐在床榻边缘，宛如一尊石雕，思绪万千。 回忆起昨晚吴锋的狂放，她的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 “殷无霜，你太过分，竟派假太监羞辱于我！你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她紧握的拳头重重敲在床沿，手背磨破，痛楚难忍。 跺了跺脚，皇后唤来侍女。 “速备行装，本宫要离宫！” 侍女不敢怠慢，连忙去准备。 此时的丞相府，迎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萧丞相待他如父，殷勤款待，甚至将府中的侍女赠予他。 此人便是匈奴赫赫有名的左贤王，当今匈奴王的叔父。 他在匈奴的地位超越了王，掌控十万精兵。 他的亲临丞相府，显露出匈奴对萧丞相的重视程度。 第24章 萧玉儿 “王爷，真是没想到您亲自驾到，不知匈奴有何新动态？” 萧丞相有些焦急，大商朝廷局势瞬息万变，让他猝不及防。 一夜之间，皇城的动荡被彻底平息，朝廷半数官员悄然覆灭。 手段狠辣，决绝，令人胆寒。 令萧丞相最惊讶的是，殷无霜虽杀掉这些官员，却释放了他们所有的奴隶，连欠债的佃农也免除了债务，甚至分得了田地。 铲除了一批潜在的叛乱势力，却赢得了万千民心。 以雷霆手段示人，却又怀揣慈悲之心，堪称帝王权谋之最高境界。任何人都看得出，今日的商朝皇帝已非昔日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摆布的少年了。一月有余，商朝曾内外交困，亡国之危如影随形。然而此刻，边境安宁，朝廷清明一片。料想不久之后，皇帝便会对他这位丞相动手。 左贤王拥着两名侍女，口中塞满了油腻的烤肉。“丞相大人无需焦虑，五十万雄师岂能轻易南征，粮草器械、军饷衣物，再加上随军医者与后勤，哪样不需要准备？况且上次边境遭遇埋伏，我们损失近十万精兵和十几万匹战马，这样的亏空岂是短时间内能弥补的。” 丞相萧咬紧牙关，心中明了，左贤王此行无非是变着法向他索财。毕竟求助于人，而他自身处境亦不乐观，只能乖乖奉上银两，催促大军尽快南下。“我已筹集了三百万两白银，不久即可送往漠北王庭，不知这些是否足够？” 左贤王身体不自主颤抖，草原上多以物易物，像他这样的王室成员也鲜少见到如此巨量的银子，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商朝的丞相绝非仅有这点家底，左贤王也不想显露出自己的无知。“丞相大人，这五十万大军是由草原各国联盟组成，银子嘛，各盟国都应分一杯羹，你这三百万两下去，真正分到每家手中的恐怕所剩无几。” 萧丞相咬牙切齿，没料到匈奴左贤王竟是如此贪婪。三百万两白银竟还不满足！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父，我怀疑陛下可能……” 皇后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她未曾料到丞相府上竟会有匈奴客来访，而且此人身材魁梧，高大臃肿，宛如一头肥猪，尤其那大快朵颐的模样，令人莫名反感。 皇后虽满心不悦与愤怒，但也不会在异族人面前泄露皇家秘密，仅礼貌地鞠躬，便悄然退出。萧丞相也没料到女儿会突然回家，不过此刻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准备继续与左贤王讨论交易。 未料左贤王忽然放下手中的肉块，搓着双手，一脸色欲。“丞相大人若无银两，送一批佳人至草原也是极好的选择，草原各国的王子贵族对商朝美女可是垂涎已久！” 萧丞相顿时呆住，草原各国的王子贵族何其众多，他该如何在短时间内找到那么多美人？“王爷，只要大军南下，征服整个商朝，美女还怕找不到吗？” 左贤王对萧相国的话语充耳不闻，他的视线牢牢锁住门外的皇后身影。 "敢问相国，适才踏入的那位佳人是何方神圣？" 萧相国并未深思，只向前微微倾身。 "那是小女萧玉儿，当今大商帝王的皇后！" 左贤王眼中贪欲与邪念昭然若揭。 "难怪能成为皇后，实在是美得惊人，犹如天界仙子！我倒觉得她与我极为匹配，仿佛上苍特意为我安排的伴侣。不知萧相国可否成全，让我带她回草原？" 萧相国顿时目瞪口呆，未料到左贤王竟对他的女儿心生觊觎。 别说萧玉儿是大商皇后，就算只是平民之女，也无法让她远嫁匈奴。 草原风俗异于大商，游牧民族遵循的是转继承婚制，新首领接替时，也可继承前任首领的妻室。 若真让女子嫁入匈奴，一生可能多次改嫁，哪个大商女子能承受如此风俗？ "王爷，我的女儿可是大商的皇后！" 左贤王却一脸无所谓："五十万草原联军南下，大商已非昔日，何来皇后？若相国能允诺我带走令嫒，我保证半月内二十万草原精兵先抵大商边境。" 萧相国此刻竟动摇了！ 当年将女儿许配帝王，只为获取更多权势，也借此探查帝王的真实身份。 说到底，萧相国一直将女儿当作棋子利用。 若这枚棋子能换得草原劲旅南下，献出并非不可。 "相国大人沉默，本王就当你应允了。" 左贤王早已按捺不住，刚才仅是瞥了一眼萧玉儿，他就无法移开视线。 实在太美了，高贵典雅中透着纯真任性，风韵万种中带有大商女子特有的矜持，尤其是那曼妙身姿，只需一站，便足以让无数男子拜倒在石榴裙下。 左贤王已出门，大步朝萧玉儿走去。 萧相国这才醒悟，连忙上前阻止。 "王爷，大商即便亡国，也不急于一时。若能尽快调集二十万大军南下，一切皆可商量！" 左贤王或许是被萧玉儿的美貌迷昏了头，竟一口答应。 "好，本王即刻回去调兵！" 第25章 天下英才 刚才的一幕让萧玉儿惊恐不已，尤其是左贤王那炽热的凝视，仿佛要穿透她的衣裳。 "父亲，那人是谁？你与他有何约定？为何他说大商即将灭亡？" 萧相国无言以对，只能轻咳两声。 "无妨，倒是你，为何匆忙至此？宫中之人岂可随意踏入朝臣府邸，你忘了规矩吗？" 萧玉儿仍沉浸在惊恐中，神情恍惚。 "只是挂念父亲，回来看看而已。" 萧相国显得有些不悦。 "无事便勿轻易回来。宫中的动态，你要随时禀报于我，特别是那个吴锋，他从前可是你宫中的宦官，务必查明他的底细！" 萧玉儿心中莫名涌起抵触。自小，父亲对她的态度总是这般冷漠。如今她在宫中遭受屈辱，渴望一丝慰藉，却仍是同样的冷淡对待。而刚才的左贤王，更是令她心生惧意。 "女儿明白，立刻回宫！" 语毕，萧玉儿带着侍女和宦官匆匆离去。皇城这几日热闹非凡，殷无霜的号召下，各地才俊纷至沓来，连他国的学者也跨越千里赴此。 然而，殷无霜却忧心忡忡地斜倚在寝宫。众多人才涌入固然提升了皇城的繁华，但也带来了衣食住行的难题。许多人出身贫寒，长途跋涉至此，早已囊中羞涩，连一顿饱饭都难求。 然而国库确实空虚。大商国力早已衰弱，历经诸多变故，银两亏空严重。吴锋虽设法筹集了些金银充实国库，但填补亏空，再调拨一部分支持单天雄在北疆训练骑兵，很快便捉襟见肘。 吴锋也是一脸无奈，怔怔地看着皇城地图。这张图不同寻常，列出了所有大臣的名字，附带性格、政绩等杂项。最重要的是，标明了每位大臣的总资产。 潜在叛乱的大臣已被肃清，抄没的金银珠宝分发给了百姓，以笼络人心。如今，再无可下手的大臣。剩下的或是廉洁奉公，或是大商的功臣后代，皆不可动。 吴锋烦躁地倚在椅背上，抓挠着头，此刻该去哪里筹集银两呢？天下才俊齐聚皇城，若不妥善安置，他们的才智可能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陛下，难道偌大的大商皇城，真的连一两银子都无法拿出来了么？" 殷无霜蓦地坐直，开口道：“有个途径可以获取财富，只是需要些时日和精力。” 吴锋立刻双眸闪烁：“何处？” 殷无霜迟疑片刻，随即在地图上指示了一个位置。 “青云峰！这群人的巢穴已在此扎根近三十年，估计积累了不下十万两白银。我们本就要以出巡之名掌控九镇军队，何不顺便铲除这股势力。” 吴锋惊讶地瞪大眼睛，他早已对大商四周的情势了如指掌。 青云峰是山贼的聚集地，手下至少有五千兵力，实力雄厚。 加之此地位于大商与戎狄二十国的交界，他们专事劫掠过往商队，可谓富甲一方。 若能一举消灭，或许真的能获得巨额财富。 然而，地理位置颇为微妙，离戎狄太过接近。 九镇十八万兵马若浩荡前往，恐怕会引起戎狄的警惕，甚至可能导致两国冲突。 殷无霜的胆识不得不让人佩服，最近她的行事越来越果敢，不再顾忌后果。 或许是放下帝王的威严后，被压抑多年的女性本能开始释放。 “陛下，身为大商之主，没钱就去对付山贼，真不知谁才是真正的贼！” 殷无霜并未动怒，反而撑着脑袋趴在桌上，顽皮地注视着吴锋。 “你说，这个计划是否可行？” 吴锋沉思片刻，手指轻敲下巴。 “并非不行，但不必动用全部九镇军力，先尝试与他们谈判，或许能招揽这些山贼归顺。” 殷无霜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你的意思是，你亲自去？” 吴锋点头：“如今朝廷空缺众多，可用之臣寥寥，能深入山林说服贼寇的人，恐怕找不到。只能由我去。” 殷无霜显然有些不舍，对吴锋的依赖已难以计量，没有他，她甚至不知如何为帝。 但她实在找不到其他人选！ “那我派菲儿带领一些羽林卫贴身保护你，如有异状，立刻返回。” 吴锋点头收起地图，正要出门，忽地转向殷无霜，出其不意地将她拥入怀中。 “乖乖等我回来！” 简单的话语，让殷无霜全身软化。 这种温柔，她从未体验过。 接着，吴锋在殷无霜额头上轻轻一吻，转身离去。 殷无霜呆立原地，直到吴锋走远才回过神来。 她的脸颊早已泛起红晕，然后不知为何哼起了小调，轻快地靠在床边。 吴锋离开王宫，脸上洋溢着成功的微笑。 身为蓝星的首席医师，他亦是一位擅长心理战术的专家，掌控殷无霜这样的少女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第26章 降服山贼 吴锋已然明白，在这个世界，他无法避开大商皇族的影响。 既然无法避开，那就只能选择融入其中。 在此之前，他打算向殷无霜透露自己的重要性，以此消除她对自己的杀意，这可视为一种价值交换。 然而，鉴于殷无霜是女性，且已与他有过亲密接触，他决定更进一步，运用自身专长，牢牢掌控这位少女的心。 虽然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全性命，但在与殷无霜共处的日子里，吴锋对她产生了些许情感。 既然已置身这个世界，他决定帮助殷无霜统一江山。 离开王城后，吴锋换上了公子哥儿的装扮。 脱下太监的服饰，他流露出一股英俊之气。 李菲带领十名羽林卫，束起头发，扮作男子，守护在吴锋身边。 羽林卫虽皆为女子，但她们非比寻常，全身上下暗藏着各式各样的暗器。 那一晚在清理皇宫混乱时，吴锋见识到了这些女子的狠辣。 出手毫不留情！ 吴锋策马靠近李菲。 “话说，这羽林卫究竟有多少人？都是女子吗？” 李菲撇了撇嘴：“这是秘密，恕不透露。” 这些日子，李菲对吴锋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特别是目睹他与皇后亲昵之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她一直怀疑吴锋与殷无霜也发生了同样的事，却又不敢直接询问殷无霜。 加上殷无霜对吴锋的信任，以及吴锋确实具备治国之才。 李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万一殷无霜和吴锋的关系真如她所想，且发生了那种事，她该如何应对？ 经过一段漫长的旅程，他们终于抵达了苍云山。 此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难怪大商朝廷久攻不下。 吴锋审视地形，从怀中抽出一张草纸卷成筒状。 “我们只是过路的商队，有没有人出来劫道啊？” 突如其来的呼喊，让一旁的李菲惊骇不已。 他们此行的主要目标是招降山贼，所以尽量避免在进山前引起对方注意。 原本打算先制定计划，再上山行动，至少要探明一条退路。 然而，吴锋并未做任何规划，直接大声呼唤，似乎生怕山贼不来打劫他们。 李菲与身后的羽林卫立刻拔出横刀，严阵以待。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拉着我们一起送死吗？” 李菲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无奈，但她仍本能地跨马立于吴锋前方。 她始终牢记殷无霜的吩咐，时刻要确保吴锋的安全。 "你以为这些山贼对我们的到来一无所知吗？" 吴锋神情平静，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李菲略显惊讶："不对，前往苍云山的计划只有你和公子两人知晓，我们也是事后才接到命令，不可能有泄密者。" 吴锋轻轻一笑："泄露消息的人，正是我！" 李菲眼眸微震，一时无法理解吴锋的意图。 "你为何这样做？" 吴锋轻拍马背，缓步向前。 "我就是要证实那些说皇宫内有人与苍云山匪徒勾结的传言是否属实！" 李菲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跟上吴锋的步伐。 千羽卫虽被秘密挑选来保护殷无霜，但也负责搜集皇城内的情报。 那天晚上能迅速准确地处置叛乱的大臣，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她们的情报工作。 否则吴锋也不会如此果断地下达指令。 而关于苍云山的情报，千羽卫也有所了解。 传闻此地的匪首与萧相国有着亲缘关系，多年未铲除，萧相国也有一份"功劳"。 这些年，萧相国与山贼联手，不知铲除了多少反对他的大臣。 所以皇后与此地的山贼必定有所联络。 离开皇宫时，吴锋特意经过皇后寝宫，还与皇后身边的侍女交谈了几句，故意泄露了前往苍云山的情报。 随后，皇后寝宫内飞出了几只信鸽。 苍云山的匪徒想必已经收到了皇后的信鸽，得知吴锋一行人的到来。 因此，他们无需制定周详的计划，径直进入即可。 虽然危险，但若能招降这些人，夺得他们手中的数十万两白银，这个风险值得一冒！ 不久，森林中窜出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 他皮肤白皙，一举一动间流露出英气。 数十名山贼紧随其后，将吴锋等人包围。 "你可真有种！在苍云山这样大声喧哗，还没人敢这么做。" 吴锋脸上毫无惧色，眼中反而闪烁着赞赏。 "你也不简单，这么多人藏匿山林，竟未露出一丝破绽，话说这广袤的林子，藏的恐怕不止这些人吧。" 青年微微一怔，没有多言，将手指放入唇边，吹响了一声口哨。 上百名山贼从林中蜂拥而出！ "果然高明！"吴锋赞许道，然后用炽热的眼神盯着青年。 在密林深处隐藏如此众多的人，你的战术造诣令人惊叹！有兴趣到我大商的军队里做个统帅吗？” 少年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惊讶，隐约透露出期待的光芒。 然而，尽管年纪轻轻，他却十分成熟，立刻收敛起脸上的表情。 “你现在已是我的俘虏，拿什么来让我做将军呢？” 吴锋没有回应，只是淡然一笑，随后下马，随少年步入山中。 他们在蜿蜒的山径上攀登许久，终于抵达了山寨。 这里一片喧嚣，饮酒、争斗、赌博，山贼的本性在这些人身上暴露无遗。 然而，人群中有一部分与众不同，他们并未与这些恶行同流合污，自发地组成各个队伍，正在各队长的带领下严肃训练。 第27章 归顺 吴锋仅凭短暂的观察，就判断出苍云山并非铁板一块，内部必然存在多股力量。 就在这时，一名醉醺醺的中年男子搂着两名女子从附近的营帐中走出。 “白华，你这小子又给我弄来了什么宝贝？” 少年立刻恭敬地迎上前去。 “大首领，你说的那位皇后的使者，我已经带来了。” 中年男子推开怀中的女子，傲慢地走向吴锋。 “你就是皇后提到的吴锋吧！她命令我要割掉你的喉咙，打断你的腿，丢进山里喂狼。” 吴锋微微一怔，没想到皇后竟如此狠毒。 毕竟夫妻一场，哪怕只是一夜，也有情分在。他们可是三夜夫妻，总有些情谊吧。 竟然让山贼如此残酷地对付他。 “话说皇后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对待皇上的使者？” 大首领忽然放声大笑。 “我做事只认银子，只要给的钱足够，我就能为任何人效力！如果你的银子让我满意，也许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吴锋轻轻一笑，从怀里掏出两道圣旨。 “我没有银子给你，只带来了这个！其中一道是赦免整个苍云山贼的圣旨，另一道是任命车骑将军的诏书，只是这任命书还没写名字，大首领难道不想把你的名字填上去吗？” 吴锋刻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山贼都能听见。 这些人中不乏善良的百姓，只是因为战乱或无奈，才落草为寇。 如果能得到赦免，重新成为平民，谁愿意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然而，他们并不买账，早已习惯了这里的自由，绝不会接受归顺。 “少跟我胡扯，我们这里只认银子，不认这些！皇后已经答应了，这单活儿三十万两银子，那闪亮的银子可比这两张废纸值多了。” 吴锋的嘴角扬起一丝狡黠，转过身，目光落在身边的白华身上。 “我记起，在大商建国之初，曾有一位威震四方的将领，人称白龙，他的铁蹄踏遍天下，未曾一败，大商的半壁江山皆由他打下！开国皇帝封他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赐予一等公爵之位，他的后裔多成为大商的杰出将领，他们的家族被誉为龙城白氏！” 白华闻言，顿时怔住。 龙城白氏，何等古老的家族，早在三十多年前，因触怒王家，遭受打压。 近年来，白氏未再出过显赫人物，家族日渐衰败。 因此，许多白氏成员遭王家杀害，多数人在逃亡中丧命。 一支分支逃至戎狄边界，从此音信全无。 吴锋在来此之前，已将山寨中每个人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 白华，这个在山寨中长大的青年，恰好与逃至戎狄边界的白氏后裔相吻合。 尤其是在见识到白华出众的军事才能后，吴锋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测。 像这样出身名门且才情出众的人，绝不会甘心长久地在山寨中当强盗。 而这一点，正是吴锋的突破口。 白华瞬间醒悟，瞥了一眼吴锋手中的圣旨，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 “大家早已表明，我们山寨只认金银，其他无用！” 吴锋忽然朗声大笑，他深知这并非白华的真实想法。 若白华真的只看重金钱，那么上山时就会搜走李菲等人身上的武器。 然而白华并未这样做，甚至连她们明面上佩戴的横刀也没夺走。 说到底，白华渴望被招安，为大商朝廷效力。 如今，王家已被大商皇帝彻底铲除，也算是替白家报了仇。 仅凭这一点，白华没有理由拒绝招安。 大当家浑然不觉，一脸茫然，未能洞察白华的心思。 他伸出粗大的手臂，搭在白华肩上，手指向不远处的小山丘。 “白兄弟，你祖父当年带领众人在此安家，至今已有三十年，你们三代人都是此地的山贼，按律当株连九族，或许大商皇帝正利用此计诱你下山，取你首级，但只要你留在这里，就是山寨的首领！” 吴锋不禁挑了挑眉，他没料到这位大当家竟然是个操纵人心的高手。 在蓝星时，他见过不少这样的领导者，甚至在他的医院里也有几位。 恐吓、欺骗，还画着大饼！ 然而，白华显然不易受骗，大当家说话时，他的眼神充满了轻蔑。 就在这一刻，吴锋突然想到一件事，他向前几步，眺望着远处的山头。 "不，这不是一个山寨，而是一座堡垒！一座防御戎狄二十部族侵犯大商的壁垒！"此言一出，众人瞠目结舌，仿佛吴锋已失去理智。一帮山贼，怎么可能在这里构筑堡垒，守护大商的国境线？ 唯有白华，神色变幻莫测。 吴锋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急切地翻阅。那是他整理的白氏族人逃离戎狄边境的名录。翻至末页，他径直走到白华面前。 "你的祖父名叫白战吧？他曾是大商的一位副将！我猜，他选择在此地建立山寨，正是为了抵挡戎狄的侵袭。" 白华再也无法克制，张开双臂，情绪激荡。 "没错，天河自北向南，成为天然屏障，隔开大商与戎狄二十部族！但这苍云山横亘河上，山路虽崎岖，却畅通无阻。只要戎狄打通山道，就能跨越天河，直指皇都！" 白华遥望天际，终于倾吐了心中的秘密。他的祖父、父亲，以山贼的身份驻守此地，只为保全这座堡垒，这份使命如今落在了他的肩上。 然而，这些年，这个地方却被那些乌合之众弄得乌烟瘴气！ 第28章 招安山贼 大当家如梦初醒，酒意消散大半，他用奇异的眼神紧盯着白华。 "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压抑多年的愤怒在白华心中熊熊燃烧。 "胡刀，你是我父亲一手提拔，你应该明白这座山寨的象征意义！" 胡刀恍惚，三十年前，他还是个二十岁的青年，随白华的祖父来此筑建堡垒，后来得到重用，渐渐掌握了这里的权力。 "我当然明白，但你不觉得这太异想天开了吗？我们毕竟是山贼，就算替大商守住了要塞，他们最终还是会消灭我们的。" 白华的脸上涌起恨意，抽出腰间的长刀。 "所以你就杀害了我的父亲，控制山寨，把它彻底变成贼窝！" 胡刀瞪大了眼睛，也抽出一柄大刀。山寨众人一片混乱，纷纷涌来，明显分为两派。 吴锋看着眼前的情景，终于松了口气。他大胆进入山寨，多少有些冒险的成分。现在看来，他赌赢了。 像白华这样出身名门，肩负家族使命的人，绝不会轻易与萧相国勾结。 胡刀显得惊慌失措，这些年他早已彻底沦为山贼，失去了当年的英姿。 跟随胡刀的部下大多是些只知享乐之辈，而白华则以严苛的军事纪律训练他的队伍。一旦内部冲突爆发，胡刀必定无法抵挡白华的铁腕。 "朋友，这些指控你是从何处听闻的？我怎会谋害你的父亲呢？"此刻，胡刀仍试图狡辩。 白华逼近几步，长刀直指胡刀的咽喉。 "你是否认为一个六七岁的孩童一无所知？你以为那个夜晚我真的在安睡吗？" 胡刀的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这意味着白华在明知他是杀父仇人的情况下，仍在他麾下效命，隐忍了整整十六年。这样的忍耐与坚韧，非寻常人能及！ "我真小觑了你！"胡刀此时不再掩饰，目光扫过身旁的部下。 "兄弟们，我们在山中的生活何等逍遥，只要你们追随我，我保证让你们丰衣足食，难道你们想被大商朝廷招降，受那些繁杂规矩束缚吗？" 这话带有几分山东口音，但大多数山贼的目光已转向白华。近年来，山寨的发展全赖白华，超过七成的人遵从他的号令。 吴锋轻笑两声，走到白华身边。 "胡老大，我看过了你的资料，确实不具备为将的资质。你与朝中权贵勾结，甚至收了南郡王府的银子，实在可恶！那么，这道圣旨我就代陛下做主了，上面应写上白华的名字。" 胡刀闻言，愤怒涌上心头，挥舞大刀欲向吴锋砍去。李菲迅速闪身，刀横于手，瞬间将胡刀的大环刀斩为两截。 吴锋微怔，虽然见过李菲出手，但如此近身的威力还是让他惊讶。谁能料到，一个女子竟有这般力量。 胡刀愣在原地，他的刀是由百炼精钢打造，竟如此轻易被折断。而李菲看似纤细，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他还来不及反应，李菲的横刀已抵在他的颈项。 "我明白了，你们早有预谋！姓白的，你这是要毁掉我们的山寨。" 吴锋不禁一笑，到了这个地步，胡刀还在玩嘴上功夫。 "真是讨厌，李将军，送他一程吧！嗯..." 李菲毫不犹豫，刀光一闪，胡刀的头颅落地。白华目睹此景，心中有些怨念，胡刀是他杀父之仇，没想到最终未能亲手复仇。 吴锋看出白华的遗憾，他没多言，直接将圣旨递给白华。 "白将军，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大商的车骑将军，这个山寨的所有人，乃至一草一木，皆由你裁决！" 白华的呼吸骤然加速，他们家族的孙子孙三在此地替大商戍卫要塞，正是期望有朝一日能重返朝廷，再为大商贡献力量。 何况，当年祸害他们白家的是王氏一族，而非大商的帝王。如今殷无霜已彻底铲除王家，他没有理由不回归大商的怀抱。 白华不再多虑，径直登上一座高台。 “你们许多人在这山寨中长大，应当明白我们为何驻守在此！陛下现已宽恕你们，难道你们还想继续在这当盗贼不成？” 人群中立刻沸腾起来，胡刀已死，白华便是他们的领袖。 谁不想安安稳稳地生活，而非在这荒山野岭虚度光阴？ “白当家，我们跟你走！”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顿时呼声四起。 见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吴锋走向白华。 “白将军，我此行还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将山寨中的金银运往皇城。” 白华毫不犹豫地应允。 “苍云山总共存银八十万两，我立即下令搬运！” 吴锋激动地拍了拍白华的肩膀。 “银两运输之事交由李将军负责，还请白将军先陪我回皇城，陛下见到你必定欢喜。” 吴锋未待白华回应，便拉着他就走。 此刻，萧玉儿在寝宫中焦虑地等待。 她脸上神色复杂，隐约透着一丝忧虑。 心情烦躁之下，她重重地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吴锋，本宫这辈子定不饶你！” 她的声音微颤，既想让吴锋受苦，又担心他真的遭遇不测。 这种矛盾的情绪令她无所适从。 “陛下驾到！” 门外太监的一声喊叫，让萧玉儿惊了一跳。 第29章 上官木 “臣妾迎接陛下！” 皇后匆忙跪下，显得有些慌乱。 殷无霜从不主动来她的寝宫，这次突访必有其因。 “皇后近来都在忙些什么呢？怎么不来朕身边？” 萧玉儿咬紧牙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身为帝王，竟将自己的皇后送至假太监的床榻，这对她这个皇后，乃至萧家，都是极大的侮辱。 而且，当殷无霜走近时，萧玉儿清晰闻到了一股脂粉香气。 以往，殷无霜为了掩饰女儿身，从不用这些香料，现在却变了。 这一刻，萧玉儿彻底认清了殷无霜的真实身份。 “你果真是女子！” 萧玉儿压低声音，生怕触怒殷无霜。 毕竟这是皇宫深处，殷无霜在这里拥有绝对的权威。 “是又如何？皇后进宫，恐怕并非真心要做皇后吧！” 萧玉儿的身体骤然一震。 "所以，你今日来访，意图在于取我性命？" 殷无雪轻轻一笑："皇后乃国母之尊，朕岂会轻易对你下手？" 言毕，殷无雪轻拍手掌，一名宫廷侍卫提着两只鸽子步入室内。 萧玉儿的呼吸渐趋急促，这些鸽子是她在宫中秘密饲养，用于与外界传递消息。 看来，殷无雪早已知晓这些鸽子的秘密。 "朕记得，御膳房中有位厨子的乳鸽烤得甚是美味，今夜正好可以享用一场乳鸽宴呢！" 萧玉儿心中明了，她养的鸽子恐怕已难逃一劫，甚至寄往苍云山的信件也可能已被截获。 正恍惚间，殷无雪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起。 "各地才俊皆已汇集皇城，皇后难道不想陪朕一同接见他们吗？" 未待萧玉儿回应，殷无雪已牵着她离开了寝殿。 黄城东侧的空地上，这些日已搭建起了众多帐篷。 不远处，一群工匠正在忙碌地建造房屋。 聚集于皇城的各地才子，大多被安置在此处。 人数竟多达千余！ 要妥善安排他们的生活，并从中挑选出真正的贤才，需耗资无数。 吴锋和白华重返皇城后，立刻来到了这片区域。 然而刚到此处，便发现营地中的才子们分成几个阵营，正在进行激烈的辩论。 他们纷纷拿出各自的治国理念互相切磋，面红耳赤，情绪激昂。 从他们的争论中，吴锋听出这些人大多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只因出身低微而被贵族阶层冷落，怀才不遇。 正当吴锋打算过去检验他们的才识，却瞥见一个近三十岁的男子独自坐在一旁，专心翻阅着手中的书卷。 他似乎被那些才子们刻意孤立了！ 吴锋对此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从心理学角度看，被孤立之人往往与众不同。 或是拥有过人之处，引人嫉妒；或是行为怪异，被人排斥。 而眼前的这个人，显然不属于后者。 吴锋没有过多思考，径直走向他。 "先生，他们在那边讨论治国之道，您为何独自在此呢？" 男子立刻起身，恭敬地鞠了一躬。 "在下所学与他们不同，自成一派，无法共鸣。" 吴锋在旁边坐下。 "那我倒想请教先生一番。" 见吴锋如此热切，男子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兴奋。 "在下专研法学，世人视之背离仁德礼制，公子真的对此有兴趣？" 吴锋顿时瞪大了眼睛，法学的治国理念，正是当前大商帝国最急需的策略。 尽管大商皇帝是天下的公主，各国诸侯皆由大商皇帝册封。 然而这些人已自立王国，视大商为无物。 西蜀和梁国，这两个邻近大商的国度，时常侵犯大商的领土。 更糟糕的是，大商地处北疆，匈奴铁骑一旦南下，内外交困的危机便随之而来。 唯有法家的治理之道，才能激发大商的深层力量，为未来的天下统一奠定基石。 "当然感兴趣！"吴锋顿时兴致勃勃，"我对法家也有些心得，咱们可以切磋一番。" 男子仿佛遇见了知音，笑容满面。 "在下上官木，来自南楚，家族世代为奴！" 吴锋颇感意外，南楚位于天南地北，离大商皇宫万里之遥，途中还需穿越陈宋、鲁周、彭魏、梁国四国。 这段旅程无疑艰难重重。 吴锋不自觉地看向上官木的双脚，简陋的草鞋破烂不堪，双脚沾满鲜血。 "在下吴锋，乃陛下身旁的近侍！" 说着，吴锋示意身旁的千羽卫取鞋过来。 随即，二人开始深入探讨法家的政治理论。 话题一开，便如江水滔滔。 在蓝星观看了无数历史剧，吴锋对法家的大局策略了如指掌。 然而，若论及具体的规章制度，吴锋却不及上官木。 正交谈得热火朝天之际，殷无霜和萧玉儿在一群宦官宫女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抵达此地。 聚集在此的才子们见到皇帝亲临，激动万分，纷纷下跪致敬。 "吴锋！"殷无霜喊道，"你在做什么？" 吴锋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拉着上官木走到殷无霜面前。 "提前回来帮陛下挑选人才，看看是否有旷世奇才！" 殷无霜满心欣慰，吴锋做事她最放心。 正当她准备向这些才子说话时，远处传来几声破空的尖啸。 接着，箭雨如瀑，铺天盖地般倾泻而下。 负责护卫的千羽卫立刻紧张起来，将殷无霜护在中央。 "哈哈，美人，本王来了！" 雷霆般的咆哮声响起，匈奴左贤王带领十几个匈奴勇士突然出现。 然而，他们的目标并非殷无霜，而是萧玉儿！ 左贤王趁乱一把抱起萧玉儿，迅速离去。 第30章 非亲生女儿 那些匈奴勇士并无离去之意，似乎要在此为左贤王拖延时间。 这些人显然是精心挑选的，个个力大无穷，身材魁梧，手中的弯刀舞动得威风凛凛。 这里是皇宫，殷无霜外出并未带太多护卫，身边仅二十名千羽卫。 尽管她们经过精心挑选，自幼受训，但在这些剽悍的匈奴战士面前，仍显得力不从心。 仅论体格，千羽卫就已经败下阵来。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一道冷冽的光芒一闪即逝，一名匈奴勇士的头颅瞬间落地。 白华握着长刀果断出击，如疾风般在匈奴勇士间穿梭。 他的刀术源自家族传承，在整个大商王国都颇有名望。 他看似文弱，像是世家子弟，实则天生神力。 刀落之处，千钧之力尽显。 几刀过后，半数匈奴勇士已倒在地上。 千羽卫抓住时机反攻，不久便将这些敌人清除殆尽。 "陛下，您没事吧？"吴锋急忙跑上前去。 殷无霜挥手示意："朕没事！这位英雄是何许人也？武艺真是非凡！" 吴锋连忙引荐白华："他就是我大商开国元勋，白龙大将军的后代，白华！现在是大商的车骑将军。" 殷无霜满意地看了白华一眼。 "很好！真没想到白家还有这样杰出的人才存于世间！" 这无疑是认可了白华的地位。 白华却有些失神，当初的圣旨并未提及名字，全凭吴锋决定将车骑将军的称号赋予他。 而皇帝竟未加询问，仿佛吴锋真能代表皇帝做决策。 "陛下！"吴锋忽然扯了扯殷无霜的衣袖："皇后被人劫持了！" 仿佛在提醒殷无霜，那是她的皇后，总该有所反应。 殷无霜立刻摆出愤怒的神情。 "匈奴狂徒竟敢在我皇城中劫掠皇后，简直是无法无天，立即调集九镇兵马，就算翻遍皇城，也要把皇后找回来。" 殷无霜满脸无奈，这情绪转换太过生硬。 "奴才立刻去办！" 吴锋立刻带着几个千羽卫追赶，离开前拍了拍白华的肩膀，让他好好保护殷无霜。 狂城外一座早已废弃的破旧寺庙，不知何时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周围还搭起了几顶帐篷。 萧玉儿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破布，被粗暴地扔在床上。 左贤王抱着酒坛痛饮几口，随即放声狂笑。 "美人，上次见你后，本王日夜思念，你定是上天赐予我的礼物！大商王朝即将灭亡，不如你随我回到草原吧。" 萧玉儿颤抖不已，做梦也没想到匈奴左贤王竟敢在皇城中公然劫持大商皇后。 左贤王显然已迫不及待，将空酒坛扔在地上，开始脱衣裳。 萧玉儿缩成一团躲到墙角，恐惧到了极点。 当她看到左贤王的脸，突然有种莫名的厌恶，胃里跟着一阵痉挛。 怀上了孩子？ 萧玉儿瞬间怔住，心里默默地推算着时间。 自那次与吴锋缠绵以来，已近一个月，确实可能有了身孕。 正当她思绪纷飞，左贤王已来到床沿。 萧玉儿紧咬牙关，强迫自己冷静，搜寻逃脱的策略。 “王爷！您也太鲁莽了。”萧丞相匆忙赶到破旧的庙宇。 左贤王显得有些不耐烦。 “丞相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玉儿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含糊不清地低语，挣扎着向床边挪动。 萧丞相看似焦急，但从进门开始，就没正眼瞧过萧玉儿。 “王爷，我早说过，如果你真对我女儿有意，我日后自会献上，何必急于一时？如此一闹，大商皇帝定会加强戒备，甚至增派边疆兵力，到时候攻打大商只会更加困难。” 左贤王一脸无所谓。 “丞相大人是担心大商皇帝先下手为强吧！放心，有我保护你。再说，这女子又不是你亲生，为何总要破坏我的计划？” 刚艰难爬到床边的萧玉儿顿时愣住了。 不是亲生女儿！ 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在萧丞相那里感受到父亲的关爱。 她只是一枚棋子，如今却要被送给匈奴的左贤王。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左贤王满腔怒火，此刻又有人来捣乱，让他彻底失控。 随手抓起一杆长矛，大步走出门去。 十名羽林卫骑着高大的战马闯入营地，见人就杀。 “胆敢在本王的地盘上胡闹，找死！” 左贤王咆哮一声，冲上前去。 羽林卫并未与他交战，掉头就跑。 左贤王怒火中烧，率众追赶。 营地顿时安静下来，萧丞相如坐针毡，在厅内来回踱步。 他的处境岌岌可危。 殷无霜不知用了何种手段，竟然收编了苍云山的山贼，还带回了八十万两银子。 这样一来，聚集在京城的才子们就能得到安置，填补空缺的官员职位。 到时候，他的权力将大大削弱。 “他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萧玉儿吐出嘴里的破布，晶莹的双眼剧烈颤抖，直视着萧丞相。 “你只是我从奴隶手里救下的野丫头罢了！” 此刻，萧丞相不再掩饰。 他没时间与萧玉儿纠缠，当前首要之事是设法促使草原联军迅速南下，唯有如此，他方能彻底摆脱目前的困境。 第31章 宰相之位 萧玉儿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她细细回顾自己的命运，似乎从未真正掌控在自己手中。甚至她的身体也糊里糊涂地给了一个冒牌太监，或许还怀了他的骨肉。 绝望的情绪悄然而生，萧玉儿忽然萌生了轻生的念头。正当她思绪纷飞之际，旁边的窗户猛然被粗暴撞开，吴锋随之跃入室内。 萧相国大惊失色，连忙从一旁抽出弯刀。吴锋却毫不理会，径直抱起萧玉儿，跳出窗外。 “停下，别走！”萧相国顿时焦急，萧玉儿是他目前手中屈指可数的筹码，他本指望用她与匈奴左贤王交换二十万精兵南下。然而，他的老迈身躯根本追不上吴锋，等他赶到窗边，吴锋已带着萧玉儿骑马远去。 吴锋狂奔许久，来到一条小溪边，放下萧玉儿，解开束缚她的绳索。 “真没想到，你原来并非萧相国的亲生女儿。” 萧玉儿茫然地坐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定义自己。皇后？可皇帝是个女子！ “你是特意来羞辱我的吗？” 萧玉儿的脸颊滑下两行泪珠，眼中尽是绝望，一心求死。 吴锋在萧玉儿面前半跪，抬起她的下颚。 “你怎么这么不懂感恩呢？我是来救你的！” 萧玉儿无动于衷。 “你肯定看到了我给苍云山大当家的信，就凭这个，你不是真心来救我的！现在正好，你可以杀了我来发泄愤怒。” 吴锋望着眼前绝美的佳人，心中百感交集。自古红颜多薄命，结局往往不甚美好。说到底，萧玉儿的命运悲惨至极。 “我为何要杀你？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人！” 吴锋刻意柔声细语，同时轻轻环抱住萧玉儿纤细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萧玉儿愣住了，刚才的复杂情绪消散大半。 “你什么意思？” 吴锋的手微微收紧，几乎要把萧玉儿融入怀里。 “字面意思，我可以保证你继续做大商的皇后，从此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必再想了。” 萧玉儿的心跳如擂鼓，从没听过这样的承诺。 吴锋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微笑。心理学对付这样的少女实在太简单了。 “外面不安全，我们先回皇城吧！” 萧玉儿莫名其妙地任由吴锋牵引，一同跨上了马背。 "对了，听说匈奴在草原聚集了五十万大军，准备南下侵袭。" 吴锋对此早已心中有数。 "安心，他们的阴谋不会得逞。至于那个左贤王，我会割下他的首级作为赠礼给你。" 萧玉儿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的光芒。然而瞬间，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来，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吴锋脸上满是担忧。 毕竟同床共枕三次，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萧玉儿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你自己不清楚吗？我怀孕了！" 吴锋略感惊讶，手不自觉地落在萧玉儿微凸的小腹上。 "我们的孩子？" 萧玉儿娇笑着反驳："明知故问！" 此时，负责引开左贤王的千羽卫疾驰而来。 "陛下，已经成功摆脱他了！" 吴锋点头示意，随即带领众人策马飞奔回皇城。 殷无霜此刻坐在高台上，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下方文人才子们的唇枪舌剑。 她心血来潮，想看看这些人的才智究竟如何。 于是，她直接拿出一些爵位和官职，只要在辩论中获胜，就能得到相应的职位。 如果能有所成就，还会赐予他们爵位！ 这种选拔方式既直接又有效。 空地上，上官木已击败数十位才子，屹立不倒。 这些人并非浪得虚名，但在上官木面前显得相形见绌。 上官木虽专研法家，但对天下学问都有涉猎，甚至通晓兵法。 那些曾经孤立他的人都在辩论后对他敬佩不已。 殷无霜兴奋不已，大商久未出现过这样的天才。 日落前夕，吴锋带着萧玉儿匆忙赶到。 "吴锋！"殷无霜激动地呼唤吴锋，完全忽略了被救回的萧玉儿。 "那人太出色了，我刚才看见你和他在一起，你们以前就认识吗？" 吴锋微微行礼："我也被他的才华所震撼！此人有治国之能，应授予他丞相之职，让他全权处理朝廷事务。" 殷无霜愣住了。 "如此年轻，初到皇城，就授予丞相之位，合适吗？" 吴锋瞥了一眼光彩夺目的上官木。 "如此大才，唯有丞相之位才配得上他！况且给予高位厚禄，会吸引更多才子投身我大商朝廷。" 殷无霜没料到吴锋竟有如此深远的见解。 "但现在左、右丞相之位都已有人……" 话音未落，吴锋靠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完，殷无霜立刻起身。 "现已证实，萧丞相与敌族暗通款曲，意图动荡我国基，朕即刻在此解除其右相之职，由上官木接替其位。" 在场的才子及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 "天啊，他刚踏入大商，竟获封丞相之位。" "前所未闻，平民子弟也能位居高位！" "看来，陛下发布的檄文绝非儿戏！" ...... 上官木怔在原地，未料到大商皇帝会直接授予他丞相之职。 见上官木如此，吴锋皱眉，疾步上前轻拍他的肩头。 "愣着做什么，快去谢恩！" 上官木仍有些茫然："吴大人，这丞相之位是否过于......" "过于什么？"吴锋一把按下上官木："你难道要违抗圣旨？" 第32章 龙田大营 上官木不敢再多言，忙跪地谢恩。 殷无霜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走下高台。 "其余人等，朕亦不会亏待，只要展现真才实学，高官厚禄自会等着你们。" 人群瞬间沸腾，多数才子出身贫寒，有的和上官木一样，历尽艰辛至此。 他们曾以为，大商皇帝的檄文只是游戏，当今世界怎会允许贫寒子弟入朝为官？ 但他们不愿埋没自己的才华，于是前来碰碰运气。 未曾想，大商皇帝竟真的许诺他们官职。 上官木不过南楚一地主家的奴隶，仅因好运遇上了教书先生，学得些许知识，才拥有今日之才。 谁料竟被大商皇帝封为丞相，这让贫寒子弟看到了希望。 殷无霜话音刚落，众人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开始书写。 吴锋则在一旁显得焦虑，再次扯了扯殷无霜的衣袖。 皇后刚遭劫持，虽已救回，但受了惊吓，身为皇帝怎能对皇后置若罔闻？ 殷无霜不以为意，只下令回宫。 皇城外，左贤王怒火中烧，挥舞大槊将破庙砸得粉碎。 "太过分了，竟敢劫走我的爱人！" 咆哮过后，左贤王揪住萧丞相的衣领，将其高高举起。 "究竟是何人所为？" 萧丞相面露极度恐惧："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吴锋干的！" 左贤王随手将萧丞相丢开，准备带人再次杀入皇城。 "王爷！"萧丞相连忙阻拦："此刻的皇城必定戒备森严，您这样闯入，恐怕凶险重重，我们应从长计议！" 左贤王一巴掌扇在萧丞相的脸上。 对他来说，萧相国的存在已毫无价值可言。 "我的事，无需你过问！" 一声呵斥，左贤王带着异族部下策马北行，显然是返回匈奴调集兵力。 看来左贤王是打算回故乡求援了。 萧相国咬牙切齿，他从一开始就反对与匈奴联手，这些人的智慧仅限于肌肉。毫无策略可言。 这位左贤王纯粹凭个人喜好行事，先前他在皇城煽动王室叛乱，绝佳的时机他却不发一兵一卒，如今却为了萧玉儿，竟调动重兵！ 此刻，萧相国别无选择，立刻向东赶往皇城。 皇城之内，除了九镇兵马，还有东部龙田大营的三十万雄师。 这些军队始终在萧相国的掌控之下，即使他处境艰难，统帅这些兵马的将领仍是他的心腹。 然而当他抵达龙田大营，发现营帐空缺了许多。 "武天思，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位三十多岁的壮硕铠甲男子匆忙迎出。 "相国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萧相国无暇解释，一把抓住武天思的领口追问。 此营驻扎了大商半数军队，无论何处战事，增援皆由此调度。 这也是萧相国竭力保住此营的原因。 但现在，军队数量至少减半。 "相国大人，我们也无可奈何。不久前，单老将军带着陛下的诏令，说要组建新军，调走了十万兵马！之后又以重建南疆三郡为由，调六万兵马南下。" 萧相国背脊发凉，这意味着龙田大营只剩下十四万士兵。 但有总比无好，他松开武天思，命令立即集合所有军队，并派人通知皇城，试图调动九镇兵马。 就在他调度之际，一队人马突然闯入大营。 "陛下诏令，龙田大营所有兵马归车骑将军白华统率！" 这声宣告在大营中激起波澜，刚集结的士兵们茫然站立，不知白**何许人也。 他们还没回过神，白华已骑马冲到武天思面前，挥刀斩下他的头颅。接着，几个禁卫军顺势将萧相国制服。 失去领袖的士兵面面相觑，尽管许多是萧相国的亲信，但也是大商的将领。现在有陛下诏令，白华手持金牌令箭，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况且龙田大营只剩下十几万兵马，若随萧相国叛乱，必定败北。 白华见众人安静下来，立刻出示手中的文书，即刻诵读起来。 他宣布宽恕大营内所有萧丞相的亲信部下。 此刻绝不能过于强势，若逼迫这些人太过，必定会引发大的动荡。 一切安排妥当后，白华命令将萧丞相捆绑，送往皇宫。 此时，皇帝寝宫内，萧玉儿跪地，满面绝望。 虽非萧丞相亲生，但她多年为萧丞相办事，也算同谋。 况且，图谋叛乱乃灭九族之罪，就算吴锋守信保她，她也无法置身事外。 然而，一想到自己悲惨的命运，萧玉儿又忍不住泪流满面。 一生被人利用，最终却落此境地。 "哭什么？"殷无霜呵斥，"吵吵闹闹的，真烦人！我又没说要杀你。" 萧玉儿止住哭声，直视殷无霜，满眼困惑。 "陛下，真的不打算杀我？" 殷无霜俯下身，抬起萧玉儿的下巴。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女子！" 萧玉儿迟疑片刻，随即点头。 "只要你保守这个秘密，我不杀你，还会向天下宣告，萧丞相的叛乱与你无关。" 萧玉儿的双眸微颤，她没料到殷无霜真的会饶她一命。 第33章 多事之秋 "陛下，我能知道原因吗？" 萧玉儿不敢置信，还下意识地望向旁边的吴锋。 殷无霜笑靥如花，刚才的皇者霸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女子的柔情。 "因为你怀了吴锋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就这么简单！另外，萧丞相现在应该已被捕，过几日由你监斩，告诉世人，大商的皇后如何大义灭亲。" 萧玉儿有些失神，虽对萧丞相有恨，但他多年的养育之恩摆在那里，让她监斩，实在于心不忍。 "陛下，我……" "监斩之事不必了！"吴锋突然上前，"不如把所有罪责都推给萧丞相，就说皇后并非萧丞相亲女，而是被他强迫进宫。幸亏皇后深明大义，告知陛下，才阻止了萧丞相的阴谋！" 殷无霜面带微笑，深情地看着吴锋。 "好，就依你！一切由你决定。" 萧玉儿满脸惊异，殷无霜竟对吴锋言听计从，一时之间，她分辨不出谁才是真正的皇帝。 吴锋连忙拍拍萧玉儿的肩膀。 "愣着干嘛，快谢恩！" 萧玉儿这才回过神，连连道谢。 不待殷无霜开口，吴锋已拉起萧玉儿。 "好了，你刚受了惊吓，别跪太久，小心动了胎气。" 萧玉儿脸颊微醺，起身之际不慎跌入吴锋的怀抱。 殷无霜轻轻咳了两声，眼底明显闪过一丝醋意。 "皇后若无要务，宜回宫休养，切勿四处游荡。" 说着，她悄然牵住了吴锋的手臂。 正交谈间，一名千羽卫匆忙至门前禀告。 "禀陛下，白将军传来消息，已掌控龙田大营，武天思已被斩首示众，萧丞相被捕，待发落。" 殷无霜眼中怒意更甚："没料到此人竟真敢前往龙田调动兵马！" 早前吴锋提出此猜想，殷无霜还半信半疑。 如今萧丞相行迹败露，唯有逃遁方能保命，却冒险调动军队，令人惊讶。 更令殷无霜诧异的是，白华竟在短时间内擒获萧丞相，并控制了十四万大军。 这样的英才正是大商当前急需的。 单天雄年逾古稀，伤病缠身，即便他对大商忠贞不二，又能执掌兵权多久？ 白华武艺超群，行事果决，且深谙兵法，若能再建战功，假以时日，必能担当重任，成为大商新的兵马大元帅。 吴锋松了口气："萧丞相被捕，王家覆灭，朝廷已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中。只待李飞带回银两，安置好那些才俊，我大商必将重焕生机。" 殷无霜紧绷的情绪瞬间松弛，坐在椅上。 一个月前，大商内外交困，濒临崩溃。 自吴锋来到她身边，北拒匈奴，南平洪灾，整治朝政，广纳贤才，真正收回了大商皇帝的权力。 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何故，殷无霜猛然站起，拥住吴锋，在他脸颊上留下一吻，全然不顾身旁的萧玉儿。 "如若有一天，真有这个可能，我愿将皇位让给你。" 吴锋略感错愕，殷无霜如今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萧玉儿也怔在原地，看来殷无霜已是吴锋的人了。 此事若传扬出去，大商岂不乱作一团？ 吴锋轻咳两声："不必如此，若有一天，我大商强大到足以再度统一全国，就算告诉世人你是个女皇，又有何妨？" 殷无霜一时语塞。 "凭现在大商的实力，真能一统天下吗？" 吴锋脸上多了几许坚定。 他来自另一个世界，对这个世界来说是降维打击，他脑中的知识足以让大商统一全国。 "放心，一定能做到的！"吴锋宽慰了殷无霜，走向一旁展开地图。 "匈奴的左贤王逃遁，我推测，他正赶往漠北王庭调集兵马。不久后，草原各国的五十万联军将南下侵犯，首要任务是整顿国内军力，预备一场大规模的战斗。"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殷无霜，此刻脸上布满了忧虑。 "五十万大军，我国全部兵力不过六十余万，还得分散一部分守护皇城和各地边境，能真正调至北疆迎战的，可能不到三十万！"确实，大商国内现状堪忧，尤其是国库空虚，一旦战争爆发，恐怕无法支付士兵的军饷。 "陛下无需过度忧虑。老将军手下已训练出一支精锐骑兵，目前边关十五城的驻军总数超过二十万，足以防御！况且，北方草原部落不擅长攻城，联军内部又不稳，我们或许能通过策略分化他们。" 殷无霜深吸一口气，专注地审视地图，她从小就被教导如何成为一个帝王，对帝王之术和诸子百家都有所涉猎。然而面对当前局势，她仍感困惑。 她能做的就是下令调兵遣将，奔赴边疆！这个时刻，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吴锋身上。 "你有何退敌之策？" 吴锋指向北疆各城："老将军在此地经营多年，边防坚固如铁壁，最北的三座城池近期已修复完毕，应能抵御匈奴联军！我最忧虑的是戎狄二十国。" 殷无霜皱紧了眉头。 "上天河是我们与戎狄二十国之间的天然边界，且双方多年未发生冲突，甚至有贸易往来！他们为何无故侵犯我国领土呢？" 吴锋满脸无奈，尽管殷无霜已成为帝王，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国与国之间的争斗，哪里需要那么多借口！天下各国纷争多年，今天结盟，明天反目，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第34章 羽翎将军 吴锋清了清喉咙，在戎狄二十国的位置划了个圈。 "戎狄与西蜀之间还有一个北吴国！多年来，北吴国君一直与戎狄二十国有秘密联系，甚至多次与西蜀密谋攻打我国。" 殷无霜频频点头，尽管近年来朝政被他人掌控，但她对此并不陌生。北吴是大商最早的封国之一，历史悠久。 其首任国君曾协助大商征服西域，建立了显赫战功。原本，北吴的封地靠近中原，是较大的封国，只是经过数百年的征战，土地被西蜀、梁国、彭魏三国瓜分殆尽，其后裔国君被迫向西迁移。 最终，他们在西域边缘定居了下来。 然而，由于地处贫瘠的领土，加之被夷狄和蜀国夹击，此国在百年的挣扎后，于六十年前惨遭灭亡，王族成员无一幸免。如今的北吴，是由当年夷狄中最强大的部落重建的王国。大商皇帝迫不得已，赐予了他们北吴的国号。然而，他们骨子里的夷狄习性未变，始终积极串联夷狄二十国与蜀国，妄图侵占大商的更多领土。当初蜀国侵占河西时，北吴也随即出兵，在大商境内肆虐。一提到北吴，殷无霜的神情就充满了愤恨。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难道还要分出重兵以防备夷狄吗？"吴锋沉思着，手指轻抵下颚。 "当前首要任务是解决北疆的威胁，唯有如此，我们才有余力对付夷狄。我们可以让白华在苍云山寨的基础上扩建堡垒，再给他三万精兵，让他镇守边境，防止夷狄生事。"殷无霜皱紧了秀眉："只怕三万人不足，仅夷狄二十国就能集结三十万大军，还不算北吴是否出兵。" 吴锋轻声叹息："眼下只能如此了，我们还得分散兵力防范蜀国和梁国。" 以前没有实权，殷无霜总以为掌握了皇权就能治理好大商，但现在真的握有大权，却又感到力不从心。若非吴锋，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朝廷的事就交给你了！"吴锋突然握住殷无霜的肩膀。"遇事拿不定主意，可以找上官木商量，或者干脆把琐事全交给他。他是个治理国家的奇才，安抚百姓，筹备粮草，确保边关军队的供给，他定会尽职尽责。" 殷无霜点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离开？" 吴锋深呼吸，有些无奈："前几天边境传来消息，说单老将军旧伤复发，加上近期训练新兵过于劳累，恐怕……" 殷无霜也知道这些，单老将军的身体状况可能无法应对五十万草原联军。但如今的大商，统兵之才稀缺，好不容易找到的白华要去西边抵御夷狄，北疆的问题只能由吴锋来解决了。 "好吧，等李飞回来，我会让她陪你一起走。" "不必了！"吴锋轻轻拂过殷无霜耳边的发丝："你身边不能没有保护，现在萧相被捕，余孽可能会趁乱作乱，你和玉儿都会有危险！而且我认为，可以公开千羽卫，必要时，可以替换皇宫侍卫。" 殷无霜的脸颊泛起红晕，身边的萧玉儿也愣住了，吴锋还在关心她们。没等两人回过神，吴锋已离开了寝宫。 匈奴左贤王的执行力极强，短短三日，二十万精锐铁骑已矗立在大商的边境线上。然而此时的边陲之城却沉浸在哀痛的氛围中。连续的辛劳终于拖垮了老将军单天雄的身体。他在练兵场上指导新兵时，不幸坠马，脊椎断裂。吴锋赶来，却未能与单天雄作最后的告别。 令人惊讶的是，边关的二十万大军并未陷入混乱，将领们各尽其责，甚至城防比以往更为坚固。吴锋对眼前的情景感到诧异，毕竟大军统帅突然离世，通常会引起不小的动荡。更何况，单天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马背上跌落。如今局面不仅未乱，反而更有秩序，这表明接管军队指挥的人必定非凡，至少军事才能在单天雄之上。 吴锋在单天雄的灵位前致哀，询问了军营的现状后，径直登上城墙。此时，一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身披铠甲，握剑而立，正不断地发出指令。 “这位少将军，可否告知在下尊姓大名？”吴锋的语气满是敬意，若此人能为大商效力，边疆无忧。 青年见吴锋，立刻跪地。“末将是单信，只是军中一偏将而已！” 吴锋记起，上次到边关时，单天雄身旁确有一名小将军，似乎是他的孙子。“老将军单天雄是你的祖父？”他脱口而出。 单信坦然承认：“正是！祖父临终前嘱托末将暂代指挥，既然您已到来，帅印理应交还给您！” 吴锋心中激动，尽管他有许多奇谋妙策，但说到领兵打仗，他并不擅长。单论体能，他可能还不如普通士兵。 “很好，将门之后果然英武。我现代表陛下，封你为鹰扬将军，作为我的副手，统领边疆大军。” 单信愣住了，边军是强者云集之地，即使他是单天雄的孙子，也需从底层士兵做起，凭军功晋升。他十岁起便随单天雄学习兵法，至今已有十五载，大小战功积累，才晋升为偏将。吴锋一到，便直接封他为鹰扬将军，跃升数级。 正当单信思绪纷飞之际，一片乌压压的骑兵席卷而来，不久便将城池围得密不透风。匈奴左贤王傲立军前，姿态嚣张。 第35章 压倒性的胜利 “城墙上的，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本王看中了你们的大商皇后，让他交出皇后，否则，本王将率军踏平大商。” 狂妄的宣告激起城头上士兵们的怒火，弓箭手纷纷拉弓瞄准，欲射杀左贤王。 吴锋未曾料到，这群敌军竟如疾风骤雨般迅速抵达，正当他打算部署防御之际，单信突然自旁挺身而出。 "末将单信，匈奴虽拥二十万之众，然此刻人疲马乏，阵型尚不稳定，围城者不过五万骑军而已！若允末将率一万精骑出击，必能使敌军受重挫！" 吴锋瞬间欣喜，目光顺势扫过匈奴的阵营，果然如单信所言。 看来此子确实继承了单天雄的英勇与智谋。 "好，兵贵神速，不容犹豫！你即刻点选两万兵马出城，我率大军在此为你压阵！" 单信未曾料到吴锋会如此爽快地采纳他的计策。一般统帅常担忧下属夺其功绩，但吴锋显然不同凡响。 单信未多言，立即整队兵马，自正门冲杀而出。 左贤王正在挑衅，忽见城门开启，误以为有人欲投降。正欲上前查探，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刺入他的肩胛。 他还未回过神，单信的两万铁骑已涌入敌阵。这些先锋部队长途跋涉至此，早已疲惫不堪，加之左翼轻敌，瞬间乱作一团。 吴锋在城墙之上，目睹这一幕激动不已。匈奴的五万精骑，竟在一个时辰内被单信杀得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左贤王也被两名亲信强行拖离战场。 "好！" 吴锋高声欢呼，掌声雷动。原本他以为找到白华已是惊喜，如今又添一员猛将单信。 更令人赞叹的是，他们二人皆如此年轻。 有了这两位猛士，吴锋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彻底平定北方草原与戎狄二十国，真正将它们并入大商的疆域。 唯有如此，才能逐步实现一统天下的宏图。 仅此一战，匈奴五万大军灰飞烟灭，其中三四万选择下马投降。他们实在太疲倦，连刀剑都无法举起。 况且一个月前，匈奴在边城损失十万精锐，早已让他们胆寒，不敢再与大商边军对抗。 吴锋亲自走下城墙迎接单信。 "单将军果真少年英豪，假以时日，必能如同老将军单天雄一般，成为我大商的中流砥柱。" 单信一脸谦逊，胜利的傲气丝毫未显。面对吴锋，他不顾身上甲胄的沉重，径直跪地叩首。 "末将感激大人慧眼识英才！" 吴锋略感惊讶，连忙上前扶起单信。 在天下十九大国之中，宦官历来皆受人鄙夷，赞誉者称其为宫廷侍臣，贬低者则直呼其为双性之人。然而，若有人对宦官以大人相称，此人必有过人之才。眼前的单信，以及先前的上官木和白华，皆以大人敬称吴锋。于他们而言，吴锋犹如识马的伯乐，若无吴锋，他们的壮志或许永无实现之日。 “小将军过奖了，您是老将军单的孙子，无论如何，陛下都会重用您的。军事之事我不精通，此行必定要倚仗小将军的才智。” 单信被夸得微感尴尬，随即取出一把纯金铸就的马刀。 “这是匈奴左贤王的佩刀，权当末将献给大人的见面礼。” 吴锋毫不客套，坦然收下马刀。这左贤王虽然战力平平，但在这些琐事上却别具匠心，竟以纯金打造刀具。接着，他与单信一同来到匈奴俘虏面前。 众人匍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匈奴与大商交战数百年，早已结下不死不休的深仇。在匈奴的土地上，一旦擒获大商士兵，要么立即处决，要么沦为奴隶。故此，这些匈奴战士并未期待能活着返回家乡。 起初，他们也曾打算拼死一搏，无奈连续赶路疲惫不堪，加之单信的突袭来得太快，他们尚未反应便已束手就擒。 “大人，这些匈奴人恶毒无比，依我看，不如杀之祭旗！” 单信眼中燃烧着愤怒，长久戍守边疆的经历，已将他对匈奴的仇恨烙印在心。 吴锋却轻轻摇头。 “大商建国之初，四方皆来朝贡，北方草原各部族也算陛下子民，何须滥杀无辜？” 吴锋特意提高嗓音，让附近几名匈奴士兵也能听见，接着登上高台。 “勇士们，你们本是草原的牧民，被逼无奈而来此地作战。在大商皇帝心中，你们都是他的子民。今日，我代表皇帝赦免你们！若你们愿留，可加入我大商边防军；若不愿，此刻便可离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许多边军士兵与匈奴交战数十年，从青春到暮年，对匈奴人恨之入骨，未曾料到吴锋竟会轻易宽恕他们。匈奴士兵同样满脸惊愕，许多人疑惑地注视着吴锋。 就在此刻，一名看似将领的匈奴人站起身来。 “大人，您真要释放我们吗？” 吴锋出示了金色令牌。 "我的话语，如同大商帝王的旨意，匈奴与大商的深仇大恨，源自匈奴首领的贪婪无度。他不仅驱赶你们这些牧民南下，还持续掠夺我国的子民，这种暴行不能容忍！我，吴锋，今日在此向你们保证，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斩杀匈奴首领，让你们过上安宁的生活！" 这番热血沸腾的话语直击每个人的心灵。 无论是匈奴士兵还是大商边境的守卫，他们原本都是平凡的百姓，无人愿意在这无尽的战争中挣扎。 第36章 心理战术 "我不愿回去，我早已无家可归！左贤王剥夺了我家的牧场和牲畜，使我全家沦为奴隶！" 不知是谁率先叫喊，匈奴俘虏群中瞬间沸腾起来。 "我们家的牧场也被夺走，说是庆祝左贤王的诞辰！" "左贤王强娶了我的妹妹，送回来时她已奄奄一息。" "草原上的权贵们，从不在意我们的生死，连战斗用的马匹和武器都要我们自备。" …… 共鸣的力量无比强大，很快，大部分匈奴人开始控诉左贤王的罪行，还有些人痛斥匈奴首领。 一时之间，现场变成了诉苦的集会，三四万匈奴士兵，除了少数贵族将领，其余都满腹辛酸。 见时机成熟，吴锋从旁拿起一张厚纸，卷成喇叭形状。 "你们都是草原的硬汉，长生天的子女，没有人天生就是奴隶，也没有人有权剥夺他人的牧场！" "在来到这里之前，大商帝王就告诉我，如果有一天大商能征服北方草原，每个牧民都能拥有自己的牛羊马匹，拥有自己的牧场！没有人强迫你们战斗，更没有人迫使你们背井离乡！" 此言一出，现场的三四万匈奴士兵纷纷请求加入大商边境军队，为大商帝王效命，期待有朝一日能重返草原。 眼前的景象令边军士兵震惊不已，单信更是站在那里，一脸难以置信。 他从小在军营中长大，懂得指挥战斗，懂得鼓舞士气，但像吴锋这样，寥寥数语就能激发异族士兵的愤怒，甚至让他们背叛自己的主人，他从未见过。 如果以后都能如此，那么与匈奴的战争就无需再打了！ 或许不用几个月，整个草原王国都将归入大商的疆域。 正当单信愣住之际，吴锋突然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单将军，妥善安置这些士兵，愿意回家的就让他们返回草原，愿意留下的编入我边军，但记住，不可立即让他们成为骑兵，要先从步兵做起！" 待单信回过神来，吴锋已走远。 前所未有的敬仰之情在单信心中涌起。 山东匈奴即将加入边境军队，但又保持着警惕，不完全信赖他们，这显示出diwang的权谋手腕，让单信感觉吴锋才是真正的王者。单信甩了甩头，不再多想，立即召来军中的文书，按照吴锋的指示妥善安置这三四万士兵。 最终，有整整三万人决定留下！ 在主将的营帐中，吴锋摊开一张草原地图，不停地在上面勾勒着。单信处理完事务进入营帐，正要向吴锋报告，就被吴锋拉住了。 "单将军，目前左贤王已被我们震慑，十五万大军驻扎在离此地三十里的乌拉山口，另外三十万大军将在明日午后抵达，与左贤王会合。先告诉我，你打算如何应对这场战斗？" 单信略显迷茫，很少有指挥官如此直接地询问副官。他没有犹豫，迅速在地图上找到乌拉山口背后的叶塞河。 "左贤王选择这里驻扎，是因为这里有水源，而且乌拉山口易守难攻，还能分散兵力于四周，进退自如。要打败他们，就得沿着叶塞河向上游切断水源，然后从后方直接突入他们的主营，敌军必然大乱。" "如果大人信任我，末将愿率三万精骑，趁着今晚的夜色发动突袭，一定能一举击垮他们！这样一来，即使后续的三十万大军赶到，我们也无所畏惧。" 吴锋赞赏地看着地图，仅从战术层面看，单信确实是个罕见的军事天才。按照他的方法，至少有六成把握能摧毁左贤王的大军。 等到明天剩余的三十万草原联军到达，就可在他们立足未稳之际一举击溃。如此，匈奴王四处奔波建立的草原联盟可能会分崩离析。北方边疆将迎来多年的和平。 然而，吴锋追求的是永久的和平，要把整个北方草原纳入大商的版图，甚至作为征服天下的坚实后盾。要实现这一目标，就必须不动刀兵赢得这场战争。 如何不动刀兵？那就得攻占匈奴王庭，将匈奴皇族一网打尽，然后在草原上颁布大商的法律！ 看到吴锋迟迟未作答，单信有些不安。难道是对他的计划不满意？ "吴大人，不知我的策略……" "很好，非常好！"吴锋毫不掩饰地赞扬："只是这样的作战方式仍有风险，万一左贤王变得谨慎，在乌拉山口设下陷阱，你的三万大军可能有去无回。" 单信微微蹙眉，确实存在这种风险，但行军打仗哪能无险？在他看来，只有先击败左贤王的十五万大军，才能更好地迎战剩下的三十万联军。 "那么，吴大人有何高见呢？"单信还是忍不住问道。 吴锋没有卖关子，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许久，最后停在了漠北的一片区域。 "跨越草地，直捣黄龙，摧毁匈奴的中心，彻底制服北方草原！" 单信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吴锋的雄心壮志超乎他的想象。 这样的战术，史无前例！ 与草原的游牧部落不同，中原的各个王国主要依赖战车和步兵，骑兵队伍极为罕见。 而草原之人自幼骑马射箭，他们的军队擅长长距离突袭和持久战斗。 因此，中原各国面对这些游牧民族时，通常选择筑高墙坚守，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轻易出城迎战。 吴锋提出的战术，需要跨越万里直扑漠北，任何一个中原国家都不敢尝试这样的战役。 然而深思熟虑后，也许此刻正是实施这种战术的最佳时刻！ 匈奴与草原各国几乎倾尽全力，后方必定空虚，此时如有奇兵突袭，必将收获意想不到的胜利。 第37章 权衡得失 单信仔细审视地图，反复权衡得失。 "吴大人，按您的策略，确实可能一战定胜负。但万里行军，难以预料途中会出现何种变故，何况我大商军队无人涉足过如此遥远之地，万一在茫茫草原中迷失方向，该如何应对呢？" 吴锋点头，这些都是切实存在的难题。 草原气候多变，水源不明，如此长途跋涉，后勤保障也是个问题。 尽管边防军中有不少匈奴人，但也不能确保他们是否真心归顺大商。 即便是吴锋，也不敢轻易从军中挑选几个匈奴人为他引路。 "看来，将北方草原并入大商版图的时机还未成熟啊！" 吴锋感慨一声，随即坐在椅上，怔怔地盯着地图。 单信托腮凝视地图良久。 "其实我认为，吴大人的计划已是神来之笔！如果我们这次能击退草原联军，便可着手建立一支擅长长途奔袭的骑兵，那时或许能扫平草原！" 吴锋微微点头，突然起身，握住单信的肩膀。 "那么，从现在开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单信颇感意外，他没料到吴锋会把重任托付给他。 "既然吴大人如此信任，单某必不辜负使命。" 吴锋再次审视地图："那就按你之前的计划，今晚突袭左贤王！不过不是一路大军，而是两路大军同时行动，既然要打，就要一举歼灭这十五万大军！" 单信瞬间振奋，立刻与吴锋商讨战斗细节。 傍晚时分，吴锋带领十万边军骑兵，声势浩大地出发，直扑乌拉山口。 夜色降临，大军已抵达目标地。 "左贤王何在？可否出来一谈！" 吴锋挑选了几名魁梧的壮士，他们在两军阵前大声呼喝，声势震天。 不久，左贤王在十几个亲随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现身。 “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只带十万人马来此挑衅！” 左贤王依旧傲慢无礼，显然白天五万人的损失并未让他心生畏惧。 他还吸取了教训，于乌拉山口布阵严谨，宛如铜墙铁壁。 “左贤王！”吴锋挺身高呼：“我背后的骑兵由老将单天雄调教，我正想见识他们的实力，如何？我们来一场决战吧！” 左贤王闻言，放声大笑，如同听见了荒谬的笑话。 “与我决战？你是不是厌倦了生命！” 吴锋忽然朗声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约了，直接开战吧！” 言罢，他立即指令一万骑兵率先冲锋。 左贤王未料到吴锋竟敢如此硬碰硬，怒火中烧，急令全军迎战，前锋部队与边军骑兵激烈交锋。 两军激战，天地为之昏暗，乌拉山口尘土飞扬，血流成河。 趁此间隙，单信带领的三万骑兵悄然沿叶塞河向北挺进。 吴锋冷静应对，不断轮换冲锋的骑兵，以减小损失。 左贤王骑在高大的马背上，脸上满是嘲讽。 他觉得吴锋根本不通战事，带着十万骑兵到别人家门口挑战，简直是自寻死路。 况且双方兵力差距悬殊，吴锋既未施展战术，也未利用地形，只在乌拉山口硬碰硬地用传统骑兵冲击对抗他。 如此下去，左贤王坚信自己将以数量优势取胜。 然而，这位好色贪吃的匈奴王并非有耐心之人，他不愿在这与吴锋僵持厮杀。 “全体将士听令，全力压上，一举消灭他们，直捣大商边城。” 匈奴大军瞬间热血沸腾，口中发出阵阵怪异的吼声。 然而，正当他们准备冲锋之际，后方突然升起熊熊烈火。 “生擒匈奴左贤王！”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骤然响起，匈奴大军阵脚大乱。 他们未曾料到何时身后多了一支大商骑兵。 此刻，吴锋不再迟疑，立即下令全军骑兵冲锋。 左贤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腹背受敌，他无法判断对方兵力，而他的大军见状已乱作一团，败局已定。 吴锋始终密切注视着左贤王，见他企图逃跑，立刻率十几名亲卫追赶上去。 离开皇宫之际，他向萧玉儿承诺带回左贤王的首级。 曾经他对这位皇后可能心存疑虑，但得知她的悲惨过往后，他不禁对她产生了怜悯之情。 如今萧玉儿一无所有，虽为皇后，但皇帝是个女子，且对她有着微妙的嫉妒。她唯一的依靠似乎只剩下吴锋了。 左贤王的坐骑是西域特有的汗血宝马，体态魁梧，奔跑起来既迅速又敏捷，瞬间摆脱了边疆骑兵的围攻。 吴锋不精通骑射，身无武艺，要捕捉这匹烈马上的壮汉，无异于天方夜谭，只能命令亲兵将其困住。 然而，那人力量惊人，挥舞的马槊瞬间打倒了数十名边军士兵。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时，一匹疾驰的骏马从远方奔来，马上之人英气勃发，手中长枪威风凛凛。 瞬间接近左贤王，长枪猛然刺下。 闪烁着冷冽银光的长枪击中马槊，竟将其一分为二。长枪威力不减，贯穿左贤王的半身，扯断了他的手臂。 未等他反应，长枪再次旋转刺入，直取他的心脏。 这时，人们才看清，这位瞬间斩杀左贤王的小将正是单信。 吴锋连连称赞，单信的武艺恐怕不在白华之下。 第38章 议和而来 “匈奴左贤王已亡，投降者可免一死！” 单信将左贤王的尸体挑在枪尖，用力举起。 仅看左贤王的身材，估计至少有两百斤重。然而，单信举起来就像提着一团棉花，轻松自如。 激战中的两军瞬间安静下来，看到自家王爷丧命，匈奴军队士气大挫。 加上白天释放的匈奴士兵传播了吴锋的话，那些昔日英勇的匈奴战士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决心，纷纷缴械投降。 这一仗异常迅速，堪称大商与匈奴交战以来最快的一场。 以往战斗，双方士兵互怀敌意，无人投降，即使主将阵亡，其他士兵也会战斗至最后一刻。 因此，战争往往以一方全军覆没告终。 然而这次截然不同。 十五万匈奴大军在突袭中，死伤及踩踏致死者总计不过四万，其余十一万人全部放下武器投降。 同时，他们携带的牛羊、粮草也被一举拿下，收获颇丰。 吴锋没有久留，率领大军浩浩荡荡返回城池。 随后，吴锋开始了他的鼓舞人心的演说。 实战和策略，他或许不如白华和单信精湛，但在心理战的领域，无人能出其右。 一番激昂的演说后，十万匈奴士兵泣不成声，半数之人高呼要随大商边军直捣黄龙，斩下匈奴王的首级。 讲到天色微明，吴锋抵挡不住疲倦，这才回营休息。 午后，三十万草原联军抵达乌拉山口，目睹满目疮痍，皆瞠目结舌。 特别是听闻左贤王已陨，各部族联盟的将领如遭雷亟，萌生退意。 匈奴王哈赤霞做梦也没料到，英勇无畏的左贤王竟遭杀害，连同他的二十万雄师一并溃败。 那些兵马，是匈奴的精锐之师，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自此，匈奴在草原的霸权将摇摇欲坠。 哈赤霞无奈，只能下令在乌拉山口驻扎，以待良策。 吴锋这一觉酣然，直到晨曦微照才醒来。 他刚起身，单信已在门外等候。 “单将军，这么早有何事？” 单信立刻递上一叠请柬。 “吴大人，这些都是草原各部族领袖送来的求和信，请求大商宽恕，并保证今后绝不侵犯大商领土。” 吴锋未加细看，只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便与单信步入军帐。 “草原领袖的话，我从不轻信！他们不知重复过多少遍，不久后又率大军来犯。唯有让整个草原归于大商版图，我才能安心！” 单信只好将请柬搁在桌上。 “吴大人志向远大，末将深感敬佩。但如今各部族首领已到，无论如何也得见一面，至少能为边疆换来短暂安宁！” 吴锋朗声一笑：“那就接见吧！” 言毕，吴锋突然拍了拍单信的肩膀。 “有你这样的将领，是我大商之幸。” 单信闻言心潮澎湃，此刻他已被吴锋彻底折服。 吴锋的每个决策都超出他的预想，且一举一动皆为大商着想。 最令他惊奇的是，吴锋仅凭一番慷慨陈词，竟使十万匈奴士兵义无反顾地投效大商边军。 如此，边军规模扩大至前所未有的三十万，这是从前不敢设想的。 单信心中默默立誓，不论吴锋身份如何，此后除大商皇帝，他都将唯吴锋马首是瞻。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可能被视为讨好内臣，但他毫不在乎这些评价。 营帐边缘，远离繁华的边陲，十几个草原领袖如鹌鹑般静默，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其中包括来自匈奴的谈判代表。 吴锋轻蔑地扫视着桌上的礼品，一脸鄙夷。 “匈奴的赫赤霞大王为何缺席？难道认为我这商国将领的身份配不上他吗？” 匈奴使者立刻匍匐在吴锋脚下。 “并非如此，大王只是偶染风寒，身体不适，无法亲临和谈。” 吴锋仅是微微动了动身子，倚在椅背上。 “我的提议很简单，参与此次草原联盟的部落，回去后需将一半的牲畜财富作为贡品送到商国。若一个月内未送达，便是与商国为敌，那样的部落，商国不会容忍其存在。”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 这草原联盟声势浩大，五十万大军看似威猛，实则空有其表，多数部落并不愿真心对抗商国。 北疆游牧王国与中原的战火已延续数百年，从未有过游牧部落能踏足中原领土。 他们这次也是试探性质，若联军能攻破商国，便能分享战果；若失败，各自退回部落，生活依旧。 然而，谁料商国边军竟如此强悍，一日之间便摧毁了左贤王的二十万匈奴精兵。 剩余的三十万联军虽阵容壮观，但军心涣散，一旦交战，必将一败涂地。 主动求和于商国，至少能多维持些时日的安宁。 然而，当听说要割让一半部落财产，许多人立刻心生不满。 许多部落本就弱小，再损失一半财富，只会雪上加霜。 第39章 西向戎狄避难 目睹各部落首领议论纷纷，吴锋不禁烦躁。 “别这么吝啬，有时得学学柔然！他们几乎贡献了族中大部分财产给商国，如今柔然首领已被封为王，并获准与商国通商。” 全场瞬间安静，众人眼中闪烁着期待。 他们羡慕的并非柔然首领的王位，而是通商的权力。 有了这项特权，他们可用部落的牛羊皮货换取中原的各类商品。 要知道，在许多部落，日常用品极度匮乏，甚至缺少烹饪的铁锅。 这些唯有通过中原才能获得！ “我同意和谈条件！” 突然，一道喊声响起，各部落首领瞬间紧张，争先恐后地奔向吴锋，签字确认，生怕落后一步。 只有匈奴的使者跪在原地，迟迟未动。 吴锋面沉如水，他对匈奴的和平意愿并无期待。 这个草原霸主，可不是那些易于对付的小部落。 尽管这两月他们已损失了三十多万精兵，但只要时间允许，他们就能重整旗鼓，再次逼迫草原各部，重组联合军。 "望各位尽快将物资送至大商都城，贸易细则会有专人与你们商谈！" 吴锋无视匈奴使者，只与各部落首领商议细节，随后与单信一同返回城内。 不久，集结于乌拉山口的三十万联军各自撤离。 自此，北方边境的危机总算暂时平息。 下一步，便是要考虑如何将北方广袤的草原完全并入大商的版图。 吴锋并未久留，简单整理后，收起左贤王的首级，带着随从返回都城。 离开时，单信依依不舍，带着亲信骑兵护送了十几里。 北方边防击溃五十万草原联军的消息迅速传回都城。 吴锋的名字再次震撼全城，单信的名字也一同被人们提及。 "吴大人与单老将军的孙子联手，据说歼灭了二十多万匈奴！" "吴大人真是我大商的福星，可惜是位宦官，不然我愿将女儿许配给他！" "单信将军果然是将门之后，听说匈奴左贤王就是被他一枪刺杀的。" ... 民间的议论中，难免夹杂些流言，但大多并无恶意，只是将吴锋神话了。 北方边境的风波还未平息，西部又传来爆炸性新闻。 白华带领两万兵马，包围并消灭了戒狄的八万骑兵，在苍云山要塞外三百里连战连胜，还俘虏了赤狄国主及其家族，正押解他们返回都城。 白华的威名因此在都城流传开来，曾经辉煌的龙城白氏家族再次被人们提及。 然而，大商的百姓也记得，无论是白华还是单信，都是吴锋发掘出的人才。 白华甚至曾沦为山贼，若非吴锋看中并带回都城，力荐他为车骑将军，恐怕早已尸骨无存。 这些话虽有些夸大，但百姓并无他意，也就任由他们谈论。 皇后寝宫内，萧玉儿坐在那儿，眼泪如珍珠般不断滴落。 面前，摆放着一个极其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匈奴左贤王硕大的头颅。 原本，她以为吴锋只是说说而已。 作为匈奴的左贤王，他的威望无比，麾下聚集着无数精兵强将，岂能轻易让人取走他的首级？ 然而吴锋竟真的做到了这件看似不可能的事。 萧玉儿拭去泪水，忽然转过头去。 "赶紧把这个拿走，太丑陋了，我不想看见它！" 吴锋合上盒子，顺势坐在萧玉儿身旁，将她拥入怀里，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腹部。 "说的也是，我们的孩子肯定也不喜欢这么丑的东西，还是丢掉为妙！" 萧玉儿娇俏地责备道："胡言乱语什么呢？这个孩子是陛下的，跟你这个宦官有何相干？" 这话里带着一丝幽怨，让吴锋啼笑皆非。 看来萧玉儿还在为殷无霜的事心有不甘。 "陛下想生孩子，自己生就是了，为何要来跟你争呢？" 吴锋的手劲加重了些，几乎将萧玉儿紧紧抱在胸前。 "别乱讲了！"萧玉儿瞬间严肃起来："若陛下真的怀孕，她的女儿身身份就会曝光，大商的江山恐怕真要动荡不安了。" 吴锋没想到萧玉儿竟有这般深思熟虑。 正要夸赞一番，门外传来宫女焦急的声音。 "皇后娘娘，陛下口谕，命吴大人即刻前往御书房晋见！" 吴锋应声，亲吻了萧玉儿的脸颊，随即直奔御书房。 殷无霜端坐龙椅，摆出帝王的姿态，显得有些不耐烦。 上官木立于阶下，逐一诵读着他拟定的革新法令。 这些法令皆依据当今世情精心设计，一旦全面推行，大商的国力将在短时间内大幅跃升。 从苍云山要塞返回述职的白华则站在一旁，静静等待上官木读完。 最后一道法令念毕，吴锋正好抵达御书房。 殷无霜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若非白华和上官木在场，她早已冲过去扑进吴锋的怀抱。 "吴大人，你回来了！上官丞相已为我大商制定了法规，你快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吴锋微微鞠躬："上官丞相是法学泰斗，融会贯通百家之长，他制定的法规必定无误。" 就在这时，上官木忽然抽出一卷竹简。 "禀陛下，有一条法令，微臣不确定是否应作修改，还请陛下裁决。" 殷无霜有些不耐，法家的繁琐规定本就枯燥，这几日听下来虽获益良多，但也令她内心的烦躁加剧。 "上官大人，此类事情今后无需禀报，你自己决定即可！" 第40章 北吴王子 上官木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常人看来，帝王如此信赖是莫大的恩宠，但在朝廷之中，这未必是件好事。 或许会有人因此而谴责他，指责他篡权，显现专权者的姿态。 幸好法家的法规严谨完备，一旦所有法规全部生效，即便权臣地位再显赫，也无法真正独掌政权。 短暂的失神后，上官木略带无奈地将竹简递向吴锋。 "吴大人，这条规定与您有关，您看……" 上官木没把话说完，当前的处境确实使他左右为难。 吴锋接过竹简时也是一怔，上面清楚地写着太监不得干预朝政。 这不是直接针对他的规定吗？ 吴锋也不便多言，连忙将竹简摊开在殷无霜眼前。 他的太监身份确实尴尬，长久以来，朝廷大小事务都由他这位太监主持，已引起不少人的不满。 殷无霜看着眼前的竹简，眉头紧锁，这不仅是国家的法令，更是先祖的训诫。 天下十九国，对太监执政皆持零容忍态度。 如今朝堂上的许多人才都是吴锋招揽而来，当然不敢对吴锋轻举妄动，但时间久了，难免会有流言蜚语。 而且大商是天下共主，即便其他诸侯国不认同，也会借太监执政的借口进逼龙城，甚至可能强行分割大商仅存的土地。 御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不再言语，都看着殷无霜等待她的决定。 "这是先祖遗留的法令，自然要遵循！" 殷无霜收起桌上的竹简，做了这么久的皇帝，她深知法令的重要性。 况且历史上太监执政多次导致京城动荡，大商领土一路收缩至北疆，部分原因也在于宦官乱政。 白华和上官木愣在原地，若这条法令真被保留，吴锋将难逃一劫。 如此人才，不论在哪里都是治国栋梁，他们两人也是吴锋提拔起来的。 两人顿时心慌意乱，交换了一下眼神，打算上街说服殷无霜延缓执行法令，或找借口让吴锋脱离太监身份。 然而，殷无霜却拍案而起，霸气十足。 "既然上官卿家提出这条法令，那朕也不再隐瞒，其实吴锋并非太监！" 白华和上官木瞬间瞪大双眼，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转。 吴锋也呆立当场，殷无霜是要为他正名吗？ 殷无霜缓缓走下台阶。 "你们二人皆由吴锋提拔，你们说，凭他的能力和才智，怎么可能是个太监？" 上官木连忙点头："没错，吴大人的才识，连下官都自愧不如，一个深居宫中的太监怎能有这般本事？若说是哪个世家的嫡子，下官都会相信。" "好极了！"尹无霜迅速接口："吴锋，你就是北吴王氏血脉中唯一留存的王子！" 此言一出，白华和上官木瞬间情绪激荡，尤其是白华。 白家与吴家的祖先皆是大商皇朝的武将，两家关系密切，甚至联姻互通。吴家因抵御蛮族西退两千余里，建立了赫赫功勋，因而被封为异姓王，并且他们的领地曾紧邻大商故都，彰显其对大商的忠诚。然而世事变迁，他们被迫西迁，最终遭遇戎狄的灭亡之灾。 白华呼吸急促，扑通一声跪在吴锋面前。 "大人原是北吴王室后裔，末将失礼了！我白家祖宗曾蒙吴家救命之恩，故家训世代相传，若能遇见吴家后人，必磕头致谢。"白华说着，毫不犹豫地行礼。 这一举动让吴锋措手不及，他对北吴的认知仅限于大商宫中的史书，对与白家的过往一无所知。尹无霜满意地看着这一切，随后轻叹。 "朕发现吴锋王子之时，大商内外交困，未能给予正名，又怕现今的北吴蛮子寻仇，只能委屈他假扮宦官，伴驾左右。" "难怪吴大人博学多才，原来是王室之后！"上官木突然上前握住吴锋的手臂："下官日后定当多多向您请教。" 吴锋有些茫然，不知不觉间，他成了王子。尹无霜走到吴锋面前，假装歉疚地说： "这些日子，你为大商鞠躬尽瘁，海内安宁，外敌不敢侵犯，又为朝廷招揽众多文臣武将！你的功绩朕铭记于心，待时机成熟，朕定会恢复你吴王之位。" 白华立即接话。 "陛下，如今的北吴只是戎狄的一个部落，以卑鄙手段建国。既然真正的王子已现，此事刻不容缓！末将愿率军荡平北吴，助吴锋王子重振国威！" 吴锋若再推辞，就显得不识抬举了。 "白将军请稍安勿躁，复国非一日之功，当务之急是处理眼前之事！再说，普天之下莫非大商疆域，即使我重振旗鼓，一个异姓王的称号足矣，这片土地自然应归还大商！" 这样的胸襟与格局令白华和上官木深感震撼。两人相继跪地，恭恭敬敬地拜在尹无霜脚下。 "我等誓将辅佐吴锋王子，重将天下纳入大商版图。" 趁着间隙，尹无霜顽皮地冲吴锋吐了吐舌头，随后又恢复帝王的威严，坐回龙椅上。 "白将军，听说你在西部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能否分享一下详情呢？" 白华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奏章。 "一切细节都记录在上面了，还请陛下过目。" 然而殷无霜却挥手示意。 "读奏章多无趣，上官卿和吴王子都在，正好一起探讨一下狄戎的局势！" 第41章 西域诸国 白华不再客套，从一旁的书架取下西北地图，挂于墙上。 实际上，这次出征是他梦寐以求十几年的大战役。 自白家在苍云山建立山寨以来，便一直在思考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消灭狄戎二十国。 三十年间，白家三代人每日凝视的都是西北的沙盘，有时一天要在沙盘上操练十几遍。 因此，他对二十国的状况了如指掌。 此番留下一万人在苍云山要塞，他亲自率领两万兵马，趁着夜色扎营，战胜敌人后，夺取马匹和粮食，深入狄戎腹地。 行军如同秋风扫落叶，边走边战，不知拔除了多少小部落，更一举歼灭赤狄，让狄戎二十国闻风丧胆，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傲气，至今都不敢派兵报仇。 这场战争精彩绝伦，连吴锋都听得心惊胆战。 仅用两万步兵改造的骑兵，就深入敌后，斩敌八万，缴获的财物不计其数，还将一个小国的王室成员尽数俘虏。 胆识、谋略、战术手段，无一不让人惊叹。 在将领之中，白华堪称翘楚。 但他毕竟只率两万兵马征战，且那片土地他们三代人研究了三十年。 若是在其他地方也能取得如此战绩，那才堪称战神。 只是不知，他能否指挥数十万大军，进行一场灭国大战。 那样的战争，光有战术和胆识是不够的，牵涉的因素太多。 能胜任那种级别战争的，恐怕只有元帅之才。 环顾天下，真正的元帅并不多，像天雄老将军那样，可惜已逝。 如今的大商亟需这样的人才，作为全国军队的最高统帅。 "吴王子！"殷无霜忽然叫道："你在想什么呢？" 吴锋这才回过神，尴尬地笑了笑。 "经过这一役，狄戎二十国想必已被震慑，虽不至于向我大商俯首，但在未来几年内不敢轻易动武！据我所知，他们这次敢于进攻苍云要塞，是因为受到了匈奴的引诱。" 白华也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 "王子殿下所言极是，这是从狄戎将领身上搜出的匈奴王亲笔信！还有情报说，匈奴企图联合西域三十六国共同对抗我大商。" "西域！"吴锋微露惊讶，迅速在地图上定位了那个地方。 多年前，西域曾是大商的附属，可惜礼制崩溃后，天下十九国各自独立，西域也随之脱离大商的管辖，分裂成了三十六个小国。 尽管地处偏远，他们的力量不容小觑。 白华也上前，指向戎狄与西域之间的一条狭窄通道。 "一旦西域响应匈奴王的召唤，就能沿此通道穿越沙漠，与戎狄匈奴会合，那时边境的危机就大了！" 吴锋倒抽一口冷气，眼中的愤恨更甚。 "看来唯有彻底消灭匈奴，将北方草原并入大商领土，才能根除这个边患。" 白华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是个大问题。目前戎狄尚不敢轻举妄动，只需留下两万兵马守住要塞即可。末将请求，愿前往北方边疆，歼灭匈奴！" 吴锋有些意外，他没料到白华竟主动请战。 对他多了几分赞赏之余，也想测试一下这位少年将领的智谋。 "白将军可有应对之策？" 白华也不谦虚，手指轻轻落在大商北疆边城，一路向北，直至匈奴的漠北王庭。 "以往对付匈奴顾虑重重，只能被动防守，修建边城要塞，囤积重兵，每年仅边防消耗的粮草就巨大，实在不划算！我认为对付匈奴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组建夜战骑兵，北进三千余里，摧毁匈奴王庭，其他草原部落必会闻风而逃。" 吴锋没想到白华竟有如此深思熟虑的策略。 正欲夸赞英雄所见略同，白华却又皱起了眉。 "可惜我大商的骑兵数量不足，要直捣漠北后方，需不止一路兵马，这样才能提高成功率！按照我的战术，现在就得开始训练骑兵，最好是能从草原上招募些将士。" 白华的提议与单信有些相似。 当初在边关，单信并未否定吴锋的战术，只是当时情势紧迫，只能先解决左贤王的部队。 单信也曾提及，要千里奔袭漠北王庭，必须训练出一支所向披靡的骑兵，还要顾及后勤等多方面因素。 看来，白华与单信的才智旗鼓相当。 "有白将军在，真是我大商之幸！"吴锋拍着白华的肩膀连声赞扬："如今边关已训练出十多万骑兵，这次战斗又让十几万匈奴士兵蒙羞，我们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组建几支骑兵队伍。" 白华立刻激动起来。 "若真如此，末将愿领一路。" "不急！"吴锋抬起手，在地图上指出匈奴与西域之间的一片区域。 "此地应为柔然无疑！匈奴欲联西域，直通柔然即可，现取道戎狄，显见柔然已彻底脱离匈奴控制。匈奴欲合西域，柔然必首当其冲。” 白华轻锁眉头：“仅是草原一隅部落，殿下何故如此关注？” 吴锋搓手沉思。 “柔然曾退兵归顺我大商，日前尚遣使进贡，财物颇丰，陛下更册封其大汗为王。如此部落若不护佑，匈奴灭后，草原诸部如何安心归顺？” 白华豁然开朗，确是自己考虑不周。 殷无霜轻击桌面：“柔然距我大商千里，远征恐有不便。” 吴锋略作思考，转身提议。 “陛下，我愿出使柔然，并联络西域诸国共抗匈奴！” 第42章 南郡灾厄 殷无霜微颤，不舍吴锋离去，但此刻不能在白华和上官木面前表露。 “吴王子，边疆初安，匈奴、戎狄短期内不敢侵犯，上官卿新法刚行，朝中诸多大事仍需王子助力，出使柔然可否另择人选？” 吴锋摇头：“使者需对陛下忠心且能全权代表，试问大商，除我之外，谁堪此任？” 殷无霜略感无奈，吴锋确是唯一人选。 “陛下！”小太监匆忙至门前：“南郡急报，司马大人请调宫廷医师前往。” 殷无霜面色大变，霍然起身。 迁都龙城后，大商立下法令，地方瘟疫难控，可借调宫廷医师。 “速呈奏折！” 小太监不敢耽误，疾步上前，奏折置于桌旁。 殷无霜瞥之一眼，顿觉头晕目眩。 “怎会如此严重？” 小太监吓得全身颤抖，此事岂是他能知晓？ 上官木连忙安抚。 “陛下息怒，南三郡水患月余才平，大灾后易生瘟疫！当下之急，当速调医师赴南郡。” 殷无霜深呼吸，尽力镇定。 “好，传旨，八百里加急告司马大人，所需之物朕即刻筹备。” 小太监不敢久留，颤抖着退出书房。 吴锋面露疑虑。 “陛下，司马大人乃治国之才，又久居南郡，水患后必第一时间防瘟，如今距水患近两月，突现瘟疫，必有隐情。” 上官木和白华赞同，两个月太过漫长。 自从司马尚驻守南郡以来，洪水频繁侵袭，然而每次洪灾后，他都严密防范疫病，因此南郡多年未曾遭受瘟疫之苦。此次事件，确有不同寻常之处。 殷无霜也感迷惑，细思之下，确实感觉不寻常。 "吴将军有何高明见解？" 吴锋微微行礼："微臣打算偕同白将军与上官大人一同前往南郡，那里与梁国接壤，我怀疑这次疫病可能源于梁国。" 殷无霜疑惑："只需白将军同行即可，为何要带上上官大人？如今朝廷离不开他。" 吴锋轻笑两声："陛下或许未察觉，上官大人早已渴望实地考察，深入民间。" 上官木瞬间振奋："殿下一语中的，还望陛下恩准。" 殷无霜不再多言："好吧，我会派李菲带些人保护你。" 情况紧迫，吴锋不再耽搁。离开书房后，他带着白华和上官木离开了皇宫。 此时的南郡已成人间炼狱，城中十室九空，城南更设有一处专门焚烧尸首的区域。司马尚将浸满药液的破布绑在面庞，逐一搜寻幸存者。 得知瘟疫肆虐，司马尚迅速封锁全城，禁止出入，并倾尽仓库储备，供应钱粮。此举有效遏制了疫情扩散，未波及其他城市。 吴锋抵达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上次他来时，这里还是洪水泛滥，一片泽国。本以为那次已是惨状，不料这次更为骇人。 司马尚见吴锋率队而来，激动不已，连忙出城迎接，但不敢靠近。"吴大人，城内状况你应已知晓，药材就放在此处，我会安排人搬运。" 吴锋不顾这些，将预先准备的药布缠在脸上，领着队伍浩浩荡荡进入南郡。 司马尚满心愧疚："老臣无能，辜负了陛下的信任！竟使南郡陷入如此境地。" 吴锋连忙扶起司马尚："大人无需自责，此乃天灾，非你之过！能否详细描述一下现状？" 司马尚立刻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奏章。 这次瘟疫来势诡异，起初并不严重。司马尚焦虑，一众医师迅速救治病人，岂料仅过一日，又有新病例出现。持续治疗之下，医师们疲惫不堪，有些人因过度劳累而亡。 在初步理解状况后，白华即刻以车骑将军的名义接手南郡兵马司，调动所有可用的兵力和官差，巡逻全城，确保秩序稳定。 上官木则召集城内官员，询问法规执行状况，随后投身于救助难民的工作中。 夜幕降临，原本动荡不安的南郡城恢复了平静，尽管仍有难民不断被发现并送往市中心的医疗区。 御医详细了解情况后，挑选两位病人进行治疗，并对比先前医师开的药方。 他们惊讶地发现，之前的药方已是最佳解策，若严格遵照使用，瘟疫三天内即可治愈。然而，为何拖延至今，让他们深感疑惑。 吴锋坐在帐篷内，审阅堆积的奏折。司马尚的严谨无人能及，即使在如此局面下，城中事务无一疏漏。 李菲带领几位千羽卫和白华的亲信出城巡查，旋即匆忙返回。 “大人，我们在城南五里处发现梁国骑兵的迹象，另外在城东的草屋里发现大量死亡的老鼠，似乎是被人故意丢弃的！” 吴锋豁然开朗，这看似洪水后的自然瘟疫，实则是梁国的恶意投毒。他们将带有疾病的死鼠引入城内，使全城染病。 看来，梁国打算在南郡无力抵抗时发动攻击！ 第43章 半途截击 “真是可恶至极！”吴锋怒不可遏：“他们难道忘记了，我大商才是真正的天下正统。” 李菲也愤恨不已，早对梁国有不满，近来边境连战连胜，更激发了她的斗志。 若非要保障殷无霜的安全，她真想率军南下讨伐梁国。 “这群畜生，为了夺取我大商的城池，竟无视平民百姓的生死。” 吴锋迅速摊开地图。 “李将军，你去通知白华将军，让他调动城内所有兵马，以防梁国突袭！另外告知司马大人，将御医配置的药投入水井，每个井都要投。” 李菲虽不明吴锋的计策，但她深知吴锋的命令从无失误，立即行动起来。 全城瞬间紧张起来。 白华接到命令后立即派出侦查兵，巡查南郡周边。 司马尚接到指示后拍头懊悔，责备自己的疏忽。 城中人口流动频繁，加上梁国持续投毒，即使治愈也易复发，继而传染他人。 然而，人无论走到何处都需要饮水，将药材放入井中，百姓时刻在服药，互相传染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 如此简单的策略，他为何未曾想到？ 司马尚毫不犹豫，立即吩咐执行，同时命令搜集城内所有死亡的猫狗鼠蛇，全部焚烧殆尽。 一切准备就绪，吴锋偕同李菲离开了城池。 梁国与大商以天河为界，河道中段多处水流湍急。 自大商割让天河以南领土给梁国以来，两国数十年未有战事。 因此，南方三郡的兵力并不雄厚，加上先前调来的六万大军，总计不过十万左右。 南郡瘟疫爆发后，司马尚不得不抽调城防军至其他两郡。 如今的南郡，几乎是一座空城。 白华竭力召集城中可用的衙役和士兵，勉强凑足八千人。 然而这些人多是老弱病残，许多人甚至没有武器。 若梁国大军真的来袭，就算白华再天赋异禀，仅凭这些人也无法获胜。 吴锋出城之际，已派遣手下千羽卫前往其他两郡调兵。 “大人，若梁国真的进攻，我们有胜算吗？” 李菲心中没底，面对这种局面，她不知如何应对。 吴锋深深吸气：“人谋而后天定，这次只能看天意了。” 正交谈间，林中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李菲立刻警觉，迅速掏出几枚飞镖掷了出去。 紧接着，近百名全副武装的大汉冲出树林。 吴锋惊骇不已，这些人衣衫褴褛，看似山贼，但从他们的身手判断，分明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 其中一半的人直盯着他，瞬间逼近。 “大人小心！” 李菲紧张起来，挥舞横刀迎敌，连续斩倒数人。 然而敌人人数众多，准备充分，即使李菲武艺高强，也难以招架。 吴锋匆忙滚落马背，狼狈地趴在地上，滚向旁边的斜坡。 此刻他心中不停咒骂，为何将他送到这个世界，却给他一个太监的身份，连一项像样的特殊能力都不给。 就算没有那些，至少给他一身武艺也好啊！ 在这动荡的时代，连刀都握不稳，怎能自保？ 那些人也没料到，身为大商皇帝贴身侍臣的吴锋，竟不顾颜面，就这样滚下山坡。 他们顾不上多想，连忙追赶。 李菲在人群中左冲右突，竭力靠近吴锋。 同行的四名千羽卫此刻已被人群淹没，惨遭分尸。 李菲身上也开始出现伤痕。 她全然不顾一切，如今的局势全赖吴锋支撑。若吴锋在此陨落，殷无霜将彻底失去倚仗，复兴一统的梦想也将化为泡影。 吴锋此刻已站在悬崖边缘，再踏出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天呐！你究竟有何深意？好不容易平息了帝王与皇后的纷争，现在又引来一群杀手！难道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成为别人的猎物吗？" 吴锋苦涩地抱怨，拾起地上的断剑，胡乱挥舞抵挡。 "哈，果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宦官，对付这种人太轻松了，早知如此，何必劳师动众呢！" "还等什么，速战速决，以免生变！" ... 兵器交错，众人疯狂攻击，一柄长剑直刺他的胸膛，鲜血如泉涌。 "不！" 李菲歇斯底里地嘶吼，手中刀舞动如飞，如燕子般疾冲至吴锋面前，击退了围攻的十几人。 然而这猛烈的冲击令她的帽子脱落，长发飘散。 染血的清秀面容，让众人瞬间愣住。 "哎呀，原来是个女子！" "这女子武功高强，杀了我们二十多兄弟，不如抓回去，让兄弟们乐呵乐呵，也算慰藉亡魂了。" ... 他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步步紧逼。 "你们应该是梁国的人吧？"李菲情急之下大声问道。 "竟敢在我大商的土地上行刺使臣，梁国是要宣战吗？" 为首的男人一脸嘲讽。 "你从哪里看出我们是梁国人了？再说现在的大商算什么，不过是北方边境苟延残喘的小国，还自诩为天下的霸主吗？" 李菲咬紧牙关，愤怒地注视着他们，脸上写满了焦虑。 吴锋伤势严重，血流如注，再拖延下去必死无疑。 但眼前的敌人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下一瞬，众人凶狠地扑来。 第44章 悬崖上的稻草堆 从百名梁国精兵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到吴锋身边，李菲已是疲惫不堪。而这些人中似乎有几个高手，并非梁国人士。 看他们的兵器，像是东凉人。 东凉位于北燕和南齐以东，东临东海，拥有一大片海岛领土。 这个国家与其他诸侯国有所不同。 国土狭小且分散，大多土地盐碱化，不宜耕种，连牛羊也无法存活。 这样一个国家，却是天下十九国中最富裕的之一。 这里有两样稀世珍宝，一是海盐，二是士兵！ 东凉之地崇尚武风，非比寻常，举国上下，无论男女老少，皆习武技，诸多武学流派因此而生。 其君王更是世间罕见的武道巅峰人物。 四海八荒，无论哪个国度，只需代价足够，皆可从东凉购得一支骁勇之师。 甚至各国交兵，往往以战场上东凉武士的数量多少，预判战局的胜负。 故此，天下诸侯暗中立下默契，不敢轻易对东凉动武。 李菲望向这几个东凉人，眼中已满是绝望。 仅凭她一人之力，难以抵挡这些人的一击。 深呼吸一口，李菲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目望向背后的峭壁。 此处林木茂密，崖壁上松柏突兀，遍布其间。 如若运气不错，跳下悬崖，或许这些树木能成为救命稻草。 李菲咬紧牙关，将吴锋扛在肩头，毅然跃下悬崖。 梁国士兵目睹这一幕，惊骇不已，未曾料到一个少女竟有如此胆识。 “这女子颇有骨气，可惜了！”领头的男子惋惜一声，打算带人撤回营地。 然而刚迈开几步，突如其来的箭雨自不远处疾射而来，瞬间半数士兵丧命。 白华策马而至，长刀出鞘，拍在首领肩头。 “人呢？”那冷冽霸道、充满杀意的声音，令众人胆寒。 首领身体一沉，几乎要跪地。 白华天生神力，一刀落下，犹如千斤重压。 首领心中一凛，随即转头望向悬崖边。 “他们是自己跳下去的，与我们无关！” 白华的怒火更甚，刀锋一横，抵住对方的脖颈。 “等等！”首领顿时慌乱：“我是东凉人，按天下各国的约定，只要我投降，你不能杀我！” “东凉！”白华面露鄙夷：“这群东凉人！” 说罢，刀光一闪，首领人头落地，接着下令斩杀在场所有人。 “传令，立即派人下悬崖搜寻吴大人和李将军的踪迹，生死不论，务必找到他们！” 亲兵不敢耽误，迅速找来绳索，下到悬崖底部。 白华深知吴锋的价值，若他陨落于此，必将震动大商朝廷。 然而如此悬崖，生还概率微乎其微。 “令，梁国乌池，袭杀我大商使者，用毒鼠害我三郡民众，又无故进犯我大商领土！众将随我，驱逐这些梁国兵将，远离大商领地！” 随行的大商将士怒火中烧，跟随白华返回营地，整装待发。 已到达这一步，白华顾不得太多，无论如何也要为吴锋报仇，击杀些敌国之人。 崖壁之下，一堆厚实的干草堆上，李菲挣扎起身。 原以为要用自身充当吴锋的救命垫，没料想悬崖下竟有如此广袤的草垛。 即便如此，她仍受了重创，一只胳膊脱臼，至少三根肋骨断裂，半边身躯无法动弹。 身边的吴锋情况更糟，胸前的伤口鲜血直流，全身都被血水浸湿，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口鼻间无一丝气息。 李菲咬紧牙关，硬生生地接上了自己的手臂，接着从身上掏出一瓶药粉撒在吴锋的伤口上，试图止血。 “没用的，这小子伤势太重，活不了了！” 一道苍老而嘲讽的声音在旁响起，令李菲惊骇。 “是谁？”李菲立刻警觉，勉强举起身边的长刀。 然而刚站稳，她便感到一阵晕眩，刀几乎脱手落下。 不多时，一个无手无脚，身体如蛇般在地面快速蠕动的老者，猛然出现在草垛上。 李菲从未见过此等情景，连忙后退几步，长刀也随之落地。 “你这小姑娘问我是什么人？我倒要先问问你是什么人，为何无故闯入我的领地？” 李菲渐渐镇定，没时间跟这位古怪老者纠缠。 “若非遭人追杀，我们怎会愿意来这破地方！” 怒气冲冲地回应，李菲再次抱起吴锋，打算找个地方为他疗伤。 “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固执，我都说了，这小子没救了。” 李菲不理会，坚持背着吴锋，找寻了一个山洞。 老者不再多言，只跟随李菲来到洞口，但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吴锋胸膛的伤口上。 李菲费力地为吴锋包扎伤口，复位他身上的骨折处。 接着收集了些晨露，一滴滴喂进吴锋口中。 然而吴锋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所有感觉，露水喂不进去。 李菲彻底焦急，忍不住哭了起来。 虽从小就入选接受各种训练，成为殷无霜身边的千羽卫首领，但她毕竟只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少女。 她的梦想，就是助殷无霜一统江山，让大商真正成为皇国。 可仅凭她一人无法完成此事，如今上天好不容易送来吴锋，却可能丧命于此。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无力，从小训练到大，也算高手，竟然连几个梁国士兵都抵挡不住。 第45章 神秘老者 “小姑娘，这小子与你何关系？你为何如此挂念他？” 李菲瞥了眼奇异的老者，泪水无声地滑落，未发一言。 老者转过身，斜倚在一旁，目光奇特地锁定吴锋。 "其实，这年轻人还有生机，能救活。" 李菲仿佛抓住了生命的稻草，飞快地奔到老者面前。 "前辈真的能救他？" 老者轻轻点头："救他是小事，不过你需要向我磕十八个头。" 李菲毫不犹豫地跪下，但她的眼神充满警告。 "如果我磕完头，你却救不了他，我会亲手结束你的生命！" 说完这狠话，李菲开始磕头。老者并未动怒，反而对李菲的决绝表示赞赏。待到十八个头磕完，他拂过石壁，抽出一个极小的木盒。 "这药能救他，也能解他的毒。" "毒？"李菲瞪大了眼："他什么时候中毒的？" 老者凝视着吴锋身上的刀伤，脸色骤变。 "我猜，伤他的应是东凉皇族的人。他们的兵器都淬了剧毒。" 李菲心中一紧，不敢耽误，迅速取出药丸喂给吴锋。然而，吴锋毫无反应，像一具尸体般躺着。 李菲努力移动他的下巴，药丸只被咬碎。情急之下，她只好向吴锋口中吹气，又喂了些露水，才勉强让药丸下咽。 老者目睹这一切，眼神中多了份柔和。 "他是你的夫君？" 李菲抹去嘴角的水珠："不是。" "那你为何如此关心他？"老者忽然露出好奇之色。 李菲抱来柴火，用刀划出火花，点燃了篝火。 "他对我极其重要！就算我失去生命，也不能让他有事。" 老者不再追问，安静地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吴锋突然咳了一声。 李菲急忙跑过去："你没事吧？" 吴锋慢慢睁开眼，苍白的脸庞透出一丝血色。 "这是哪里？" 李菲松了口气："我们在刚才的悬崖下面，这位前辈救了你。" 吴锋有些迷茫："前辈？" 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老者，见他断肢残躯，顿时惊骇。但见老者仅凭身躯就能自如行动，立刻明白此人非同寻常。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坠崖遇高人的剧情！在蓝星，他曾痴迷武侠剧，年少时更是把武侠小说当作珍宝般研读。 遇到这样的状况，面前的老人极有可能是个隐退的高手，甚至可能拥有特殊的背景。吴锋此刻也情绪激荡，艰难起身，向老人鞠躬致意。 “多亏前辈搭救之恩！” 老人轻笑几声：“你这孩子真懂礼数，说说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遭到东凉皇族的追杀？” 吴锋瞬间一头雾水：“东凉皇族？没有这回事，追杀我们的似乎是梁国的兵士。” 老人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他的态度忽然变得焦躁起来。 “东凉国真是越来越不像话，连皇族成员都到他国卖命！” 感叹过后，老人不再停留，挺直身躯走出山洞，转眼间消失在密林之中。吴锋更加确信，这位老人绝非寻常人物。 李菲脱下外衣，又找来些干草盖在吴锋身上。 “大人，你在这好好休息，我去寻些食物。” 然而才迈开两步，李菲痛苦地半跪在地。坠崖时她也受了重伤，虽然手臂自行接合，但胸腔内的肋骨依旧断裂。 “别勉强！”吴锋挥手示意：“你先歇息，我不太饿！而且我的伤口似乎恢复得很快，待会儿我自己去找吃的。” 李菲满面疑惑，伤口再快能快到哪里去？ 吴锋未等她回应，便扯下了胸口的绷带。李菲立刻紧张起来：“你要做什么？这样暴露伤口，只会加重伤势。” 话音刚落，她震惊地发现吴锋胸前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照此速度，用不了十五分钟，他就能完全康复。 “天哪，那位前辈给你吃的究竟是什么药？简直像是神仙赐的灵丹妙药！” 吴锋却毫不惊讶，这样的世外高人，必然掌握着一些珍贵的秘密。 不久，吴锋感到神清气爽，不仅伤口全然复原，身体更是充满了力量。 正打算外出寻找食物，先前的老人又返回，扔下两只兔子。 吴锋心中暗自赞叹，这老人还会狩猎！ “小子，把这些兔子处理一下！小姑娘，你站那儿别动。” 老人一声呼喊，身形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出，衣袖轻轻扫过李菲的身体。 清脆的骨骼对接声接连响起，待老人停下，李菲的肋骨竟已接合完好。 “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是命大，刚好落在老夫堆积的干草上，也算有缘！可惜的是，这里外人下不来，我们也出不去，恐怕你们要陪我这个老头子过一辈子了。” 李菲瞪大了眼睛。 "不，我们必须离开！还有很多任务未完成，特别是他，如果他不出来，外面的国家可能会灭亡。" 吴锋却显得从容不迫："没关系，反正我们俩都有伤，可以在这儿休息几天，寻找出路的事可以慢慢来。" 老人颇感惊讶，他没料到吴锋的心态竟如此平静，即使身处绝境，仍能泰然处之。 第46章 东凉国王 李菲焦急如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不安。 "外面的情况你不是不清楚，梁国侵犯北方，南郡瘟疫肆虐，城中只剩下几千虚弱的老人，梁国即将攻打我们的商朝腹地！" 吴锋把处理好的兔子挂在篝火上。 "我对白将军有信心，何况有司马大人作为后盾，梁国暂时无法突破我们南方的防线。" 老人的兴趣瞬间被点燃："你在商朝的地位似乎不低啊，似乎可以代替国王行使权力。" 吴锋没想到，这老人仅凭几句话就能大致猜出他的身份。 "既然和老前辈一同被困在此，我就不再隐瞒了，我是商朝国王身边的亲信！" "亲信！"老人猛然脸色大变，衣袖不经意间扫过，缠住了吴锋的手腕。 片刻后，老人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撒谎呢？明显不是太监，怎么自称亲信！再说，我那药丸是极阳至刚的猛药，太监服用的话，一天之内就会丧命。" 吴锋轻笑两声。 "晚辈确是商朝国王的亲信，只是身份有些特殊，目前还未公开于众。" 老人从头到脚打量吴锋："非太监者能在皇宫自由走动，还被商朝国王刻意隐藏，看来你的身份非同小可，至少是王公贵族级别。" 吴锋没有隐瞒："前辈猜测得没错，我乃是北吴国唯一的王子，现存世上。" 老人的身体微微颤抖。 "北吴国！说起来我们之间还有些渊源，我那药丸给你服下，也算是我老头报答了大恩！" 吴锋顿时喜出望外。 原本他没打算把这些事告诉老人，这样的老人可能出身于某个大家族。 但太监的身份太过普通，他现在能拿出手的，就只有殷无霜强加给他的北吴王子身份了。 谁知这老人竟然与北吴国有着联系。 吴锋立刻问道："敢问老前辈尊姓大名？" 老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逝，眼中甚至多了几分杀气。 "既然你是北吴国的王子，那老夫也不瞒你，其实老夫曾是东凉的国王。" 李菲一听，立刻抽出横刀，毕竟她和吴锋是被东凉国人逼到这里的。 "小姑娘，别害怕！"老人调整了坐姿，平静地说："六十载前，我已身受重创，被抛在这无底深渊，如今的东凉国与我再无瓜葛。" 李菲闻言，放松了警惕，收起手中的刀剑。 吴锋却是一怔，问道："六十载？敢问前辈高龄？" 老人悠悠一叹："确切算来，怕是有百二十多春秋了。" 吴锋和李菲面面相觑，震惊不已。 一个四肢残缺、骨脉寸断的老者竟能存活如此之久！ 李菲灵光一闪，靠近老人。 "您莫非就是六十年前名震天下的东凉护国天王？" 老人略显迷茫："护国天王？那是大商皇帝赐予的封号吧？" 李菲点头，目光中多了敬意。 "史书上记载，您不是在率军援救北吴国途中突然去世了吗？怎么会……" "哪是什么突然去世！"老人心头燃起怒火："是那些小贼勾结梁、蜀、彭魏三国，在半路上背叛！" 吴锋也是一愣，难怪老人提及与北吴的关联，原来如此。 东凉国位于东海之滨，北吴国地处西垂沙漠，两国相隔万里，中间还隔着数个诸侯国。 在这种情况下仍率军远征，可见老人与北吴王室的情谊深厚。 吴锋立刻向老人行礼。 "晚辈自幼遭难，逃至大商境内，对北吴王室之事所知甚少，恳请前辈详述。" 老人慈祥地摸了摸吴锋的头。 "你能活下来已是奇迹，过去的事不知情有可原！其实，我们两家祖先是大商的将领，后来还定下世代联姻，我的妻子便是北吴的公主，你我之间也算有血缘关系。" 吴锋此时已不再犹豫。 "孙儿在此拜见曾祖父！" 老人连忙扶起吴锋。 他比吴锋年长整整百年，称曾祖父确也恰当。 "老夫在这深渊中度过了六十载，还能见到子孙，真是天眷顾我啊！" 吴锋心中也添了几分喜悦，没想到能与此老人扯上关系。 然而，这伪造的身份让他有些愧疚。 恍惚间，他注意到老人扶他时只用衣袖，但他却感觉像是被什么有力的东西抓住了手臂。 难道这就是内力？ 吴锋不禁在心中惊叹，难怪老人能在这样的境况下生存这么久。 "曾祖父，当年究竟是何人将您逼至如此境地？若孙儿有朝一日能离开这里，必为您讨回公道。" 老人眼中虽有怨恨，却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六十载光阴已逝，那人或许早已不在人世。如果你有机会离开，我期盼你能引领东凉回归正途。" 吴锋心中一动，紧紧握住老人的臂膀。 "您的意思是，我们有可能出去？" 老人微微颔首，领着吴锋和李菲来到一片相对开阔之地。 "此地崖边较为平缓，武技高超者可借助凸出的岩石翻越出去。" 吴锋脸上的喜悦瞬间消散，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他毫无此类技能，更别提什么武技了。 即便他知道一些攀岩的窍门，但这具身躯也无法完成这样的壮举。 "祖父，您在逗我吧，谁有本事攀登这样的绝壁？" 老人却朗声大笑。 "你这孩子，难道没察觉身体的变化？现在深深吸口气，用尽全力跃起，看能否摘到那树上的果实。" 第47章 经脉畅通 吴锋下意识望向枝头，那果实离地至少五米，即便是专业跳高运动员也未必能触及。 但既然是老人的提议，吴锋不便多言，深吸一口气，奋力一跃。 这一跃间，他感到体内仿佛有股奇异的力量四处游走，全身如同浮云般轻盈。 还没等他反应，身体竟已与枝头齐平，他伸手一摘，轻松取下果实。 "祖父，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 老人笑声回荡："你服下的丹药，乃百年前神医扁鹊门所炼，世间仅存两粒。六十年前我坠崖时服下一粒，如今你又服下了另一粒！" 吴锋恍然，老人能保持现状，这丹药不仅救了他的命，还让他存活至今，其功效可见一斑。 他凝视自己的双手，满目震惊，刚才那一跳，他明显感到身体素质大幅提升，至少增强了十倍。 "多谢祖父！"吴锋激动万分："出去后，我们一定要去感谢神医扁鹊门。" 老人却露出一丝无奈。 "恐怕现在难以寻到他们了！当年我赶到时，神医门只剩下当时的掌门，这两粒丹药也是他在临终前托付给我的。" 吴锋顿时感到惋惜，原本他还计划出去后向神医扁鹊门再求两粒丹药。 然而细想之下，如此神奇之物，必定是神医扁鹊门历经几代心血所炼，怎可能轻易得多？ 老人不再多言，只将衣袖轻轻覆在吴锋身上，一股无形之力随之涌出，流遍吴锋全身。 "很好，这孩子算是因缘巧合，那丹药打通了你的经脉，修炼之后，你将脱胎换骨，力气也会比现在强大数十倍！" 吴锋舒展了一下身体，接着目光投向背后的绝壁。 "祖父，你觉得我现在的实力能攀上这座山崖吗？" 老人轻轻摇头："还需学习一种身法，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学些本领，保证你能安然离开此地。" 李菲在一旁依然焦虑不安，他们若继续逗留，外面恐怕会大乱。 尤其是殷无霜，一旦知晓吴锋坠崖生死未卜，她可能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前辈，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呢？" 老人没直接回答，而是瞥了一眼李菲。 "你这丫头根基不错，老夫再教你几套武艺，将来能更好地保护这小子。" 日复一日，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大商皇城，书房内，殷无霜任性地将一堆奏章扔在地上。 "都一个月了，连一根骨头都没找到，你们是吃闲饭的吗？" 上官木和白华跪在那里，一语不发，连大气都不敢出。 别人不清楚，但他们俩最明白，吴锋和李菲是殷无霜最信赖的两人。 千羽卫公开后，外界才知李菲自小伴驾成长。 尽管吴锋的身份仅对极少数人公开，但人们自然而然地将他与李菲联系在一起，认为他也是从小陪伴皇上长大。 如此二人，突然消失在悬崖之下，连尸体都找不到，殷无霜没有迁怒于他们，已是最大的宽容。 "陛下！"上官木鼓足勇气："王子殿下和李将军坠落的悬崖四周都是陡峭光滑的岩壁，常人根本无法下探，白将军派出的搜索者也有不少跌入悬崖，尸骨无存……" "朕不想听这些借口！"殷无霜显得有些蛮横："继续派人寻找，另外，将此事昭告全国，朕要以此为借口，发兵攻打梁国！" 说完，殷无霜直接将调兵令牌丢给白华。 "白华，你来领军，算是弥补你未能保护好吴王子的过错！从现在开始，南方三郡的所有兵马粮草任你调动，若不足，朕另为你调配！务必让梁国付出代价。" "微臣遵命！" 白华的声音响亮，脸上带着一丝狠劲，拿起令牌离开了书房。 上官木则急了，连忙站起身。 "陛下，此刻出兵恐怕不妥吧！" 殷无霜微微斜视，皇者的威严尽显，让上官木惊惧不已。 "怎么？你想阻挠朕？" "微臣不敢！实在是不宜出兵啊！" 殷无霜重重地拍了拍桌面：“既然如此，你说说看，为何不宜攻打梁国？若你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这丞相之位你就别坐了。” 上官木稳定了呼吸，迅速在脑海中整理思路。 “微臣明白，吴王子对我大商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陛下决定攻打梁国，合情合理！然而，王子殿下的身份尚未公开，即使作为陛下的使者，对外仍被视为宫廷亲信。为了一位宦官兴师动众，恐怕会让天下人嗤之以鼻。” 殷无霜的怒气稍减，确实如此。 “但梁国欺压我三郡百姓，生灵涂炭，难道我们不能以此为由出兵吗？” “能！”上官木咽了口唾沫：“但一个月前，白将军以三千兵马击败五万梁军精锐，又集合三郡兵力，将梁国势力逐出上天河以北，为我国扩展了两郡二十八县的土地。微臣认为，这已足够彰显我们的力量。” 殷无霜渐渐冷静，的确，白华近期的战绩，是大商被逼至北疆后首次真正的领土扩张。 仅此一点，就足以告诫天下诸侯，大商已非昔日可比。 再者，上天河如同天堑，隔绝了大商与梁国，多年来大商又缺乏强大的水军。跨越上天河与梁国交战，确实不智。 第48章 旷世奇才 见殷无霜恢复平静，上官木松了口气。 “白将军确是大商的杰出将领，但即便如此，仓促发动对梁国的攻击，仍有诸多不利！即使白将军在上天河南岸大败梁军，甚至消灭梁国，大商也将引来各国的敌视，面临覆灭的危机。” 殷无霜靠在龙椅上，眼中情绪瞬息万变。 如今天下十九国鼎足而立，没有哪个国家具备吞并他国、一统天下的实力。 若大商真的消灭梁国，必将引起其他国家的忌惮，说不定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大商。 以大商一国对抗十八国，殷无霜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更何况，草原上的匈奴和西部的戎狄，仍在伺机而动。 殷无霜深深呼出一口气，心情总算平复。 “可朕的旨意已下，白将军也持虎符调动了军队，怎能朝令夕改？” 上官木转动眼珠：“这不难，只需再发一道旨意，让白将军在南郡驻军，不得轻举妄动，先寻找渡口，筹备水军建设！” 殷无霜点头，建立水军非一日之功，况且白华并无水军，大军无法顺利抵达南岸攻打梁国。 她毫不犹豫，立刻写下一道圣旨，唤来门外的太监，命其送给白华。 但她内心的波澜仍未平息，失去了吴锋，她的未来该如何是好？ 上官木洞察了殷无霜的忧虑。 "公主，我倒认为，吴公子吉兆在身，绝不会轻易逝去。在未寻得他的踪迹之前，您务必保持冷静。" 殷无霜的心情瞬间舒缓，示意上官木退下。 她深知，上官木的宽慰只是善意，那般陡峭的崖壁，谁能有幸存活？ 皇后寝殿内，萧玉儿坐在榻上，身形显得憔悴。 她的手轻轻覆在腹部，眼神空洞无神。 此时，两名宫女捧着膳食轻步走入。 然而萧玉儿仿佛受到惊吓，猛然起身握住宫女的手臂。 "有消息了吗？吴大人回来了吗？" 宫女已习以为常，连忙安慰。 "皇后殿下，您身怀六甲，需保养身体。这几日您都没好好进食，若伤了身子，陛下怪罪下来，我们这些侍女可承受不起。" 萧玉儿满面失落，又坐回床边陷入沉思。 宫女们不明真相，无法理解她此刻的焦虑。 两名宫女急得团团转，若萧玉儿再不进食，她们恐怕难逃一劫。 就在她们焦急之际，一名千羽卫匆忙闯入，附在萧玉儿耳边低语几句。 萧玉儿立刻目光炯炯："人在哪？快带我去见他！" "吴大人因紧急事务去了边疆，陛下让我转告您，要按时用餐，安心养胎。" 说完，那千羽卫便匆匆离去。 萧玉儿抹去泪水，大口吞咽食物。 这一个月，吴锋的收获颇丰。 他在蓝星时记忆力就出众，加之身为医生对人体经络、骨骼、血管了如指掌。 靖天王传授的运气吐纳之法，他一学即会，加上自身任督二脉已通，毫无阻碍。 几乎每隔几日，他就能掌握一种武技。 一个多月来，靖天王将毕生所学尽数传授给吴锋。 虽未能融会贯通，但他已掌握所有武技精髓，招式更是铭记于心。 只需再修炼一年半载，他将成为真正的高手。 李菲也在靖天王的教导下，习得一套刀法和一套轻功，武艺显着提升。 "祖父，我们已经练了一个多月了，你觉得现在能登上崖壁吗？" 靖天王望着峭壁，若有所思。 "你们虽掌握了飞云纵的轻功，但登崖还需深厚的内力支撑。若力气不足，半途滑落，神仙也无力回天！" 吴锋顿时犯愁，服药后体质虽提升十倍，但这仅仅过去一个多月。 即使经脉尽通，要凝聚深厚内劲，至少需数十年光阴。 李菲轻声一叹：“难道我们就此被困在此生？” 正当二人陷入绝望，靖天王骤然跃起，倒立于控制台中，额头紧贴吴锋的头颅。 顷刻间，他体内汹涌的内劲如江河灌入吴锋体内。 “祖父，你在做什么？” 靖天王朗声一笑。 “老朽在这悬崖下已生活六十年，早已厌倦，除这股内劲，别无他物。不如传给你，或许能助你一统江山，重塑天地。” 吴锋瞪大双眼，他在蓝星上熟知武侠世界，靖天王这般境况，全靠内劲维系生命。 一旦内劲消散，便是生命终结之时。 虽然吴锋曾多次期盼靖天王传递内劲，但一个多月的相处，他们之间已有情感，眼见靖天王赴死，他心中颇感不忍。 “祖父，凭你的内劲，我们三人皆可离开，何必如此牺牲？” 靖天王面露哀戚：“我只是一个无手无脚的老废人，出去只会成为笑柄。孩子，你不必再为我忧虑。” 话毕，靖天王身上响起一阵爆裂声，全身内劲悉数转移给吴锋。 他如落叶般飘坠，倒在地上。 “祖父！”吴锋连忙上前扶起靖天王。 李菲也跑来，满面忧愁。 靖天王望向附近的山洞。 “洞口左侧石板下，我留了点东西给你！你出去后，若有机会，让东凉国回归正轨吧！” 第49章 脱困重生 靖天王身上持续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失去内劲支撑，多年累积的旧疾彻底发作。 勉强说出几句话，瞳孔渐扩，生命气息消逝。 吴锋内心愧疚更甚，毕竟他并非真正的北吴王子，承受如此大恩，一时无所适从。 平复心情，吴锋抱起靖天王，于他常晒太阳的石板下掘墓安葬。 接着在洞口边挖出一个盒子。 里面是一把普通无奇的长刀，类似横刀，却又稍长。 抽出刀鞘，刀身寒光一闪，晃花了吴锋的眼。 “禹王刀！”李菲惊呼：“真没想到，东凉国的王刀竟在此处。” 吴锋一怔：“你说这是东凉国的王刀？” "没错！"李菲兴奋地轻抚刀锋："此刀在东凉国世代相传，唯有王位更迭之际，前任国主才会授予新君！看来老前辈有意将东凉的王位托付于你。" 吴锋未曾料到，这刀竟有如此深远的背景。 刀鞘内，除了禹王刀，还有一枚玉佩，一枚国印，最下方则是一纸国书。 "吾乃东凉之主，凉天佐！六十年前在梁国佐公之地遭人陷害，坠入北疆悬崖！今将东凉王位传予北吴遗孤吴锋，望其平息动乱，东凉百姓皆需听命！" 吴锋满心惊讶，他未想到一次坠崖，竟又得一诸侯国之名。 虽只是象征性的国君，无实权，但有了这个身份，日后大商若攻打东凉，或许能不动干戈，和平拿下这个尚武之邦。 收好盒子，背上肩头，吴锋偕同李菲来到断崖之下。 调息内力，他怀抱李菲，纵身一跃。 百年内力为根基，眼前的崖壁已不足为惧。借助崖壁的凸出处，吴锋迅速登上崖顶。 当他跃上时，发现悬崖四周已面目全非，原本的山石草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临时营地。 几个大商士兵围坐其中，整理攀爬工具。 "你们在这做什么？" 吴锋突然现身询问，士兵们被吓得一跳。待看清来人是吴锋，他们立刻激动起来。 "吴大人，您还活着？" 吴锋皱眉："废话，我像死人吗？" 士兵们兴奋不已。 "大人，我们奉白将军之命，日夜在此制作工具，本想下崖救您，没想到您自己上来了。" 吴锋未多言，随手摆弄了下士兵们的工具。不得不说，这些工具颇具匠心，稍加改良，或许能让常人也能下崖。 "你们白将军在哪？带我去见他。" 士兵们不敢耽误，立刻牵来两匹马。 在天河北岸的大营内，白华凝视地图，满脸忧虑。 攻占梁国并非难事，只要战术得当，夺取数城易如反掌。若给予足够兵力、物资和时间，灭亡梁国亦非不可能。然而此刻困扰他的，正是眼前这条湍急的大河天险。 水流汹涌，没有强大的水军，大军无法过河。 然而建立海军乃是一项耗时费力且耗费资源的工程，当前的大商正逐渐复苏，若用于建造海军，恐怕会严重削弱国家根基。 若想速战速决，直捣梁国，可选择自西部水流平缓之处渡河，向西南绕行，从梁国的西界发起攻击！ 但这策略需先穿越戎狄二十国的领地，再南下进入西蜀，然后才能抵达梁国西境。 这样一来，等同于同时向戎狄、西蜀和梁国宣战。 白华蓦地叹了口气，手扶额头倚在椅背上，脸上浮现一丝自嘲的笑意。 他渴望攻入梁国，为吴锋报仇，但现实状况令他束手无策。 瞥见桌旁的护符，他顿时觉得自己在御书房的举动过于冲动。 “梁国非戎狄可比，国力强大，拥兵百万，城池坚固高耸，即使能渡过江河，要攻克其城，灭亡其国，绝非易事！” 熟悉的声音在营帐门口响起，白华立刻跃身从椅上站起。 吴锋偕同李菲缓缓步入帐内。 白华下意识地揉了揉眼，满面惊异。 “吴大人，李将军！你们竟安然无恙？” 吴锋朗声一笑，随即拍了拍白华的肩膀。 “白将军，我似乎没招惹你吧，你竟盼我早逝？” 白华连忙后退一步。 “末将不敢，只因那悬崖太过险峻，派出多批士兵都无法下山，你怎么就……” 吴锋举手打断了他的话。 “此时不宜谈论此事，我来时见此地已集结至少十五万大军，似还有兵马陆续赶来！如此调动军队，对国家不利，只需留下大军沿河防守，其余将士即刻撤回！” 白华毫不犹豫，立即传达命令，同时将桌上的虎符交给吴锋。 “吴大人，依您的意思，接下来我们要集中力量对付匈奴了吗？” 吴锋点头，缓步走向地图。 “欲一统天下，必须稳固后方，匈奴、戎狄乃至西域三十六国，皆须平定，必要时，东边的胡人也得铲除！” 白华明白，此刻攻打梁国绝非良机，一旦开战，西蜀和北吴可能也会卷入，那时局面将难以收拾。 “吴大人，既然您平安无事，还请尽快回皇城复命，陛下因您动怒，上官大人也因此受牵连！” 第50章 返回皇城 吴锋抚额，他不在皇城的这段时间，殷无霜想必已方寸大乱。 “没错，是该回去！白将军，你带五万兵马同行，直接前往北疆边城，我在皇城向陛下复命后，就会着手征服草原。” 白华未做停留，立刻出帐，下令拆营启程。 吴锋和李菲携带干粮，疾驰前往帝都。 殷无霜独自在寝殿内，眼中尽是萧瑟，脑海中全是吴锋的形象。 她此刻无暇顾及政事，只想卸下权力，交付给上官木。 但她深知这可能孕育出一个专权的大臣。 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 正当她打算去御花园散心之际，一名千羽卫匆忙闯入。 "陛下，吴大人和李将军归来了！" 殷无霜一时错愕："哪个吴大人，哪个李将军？" 千羽卫一愣，正要解说，殷无霜猛然瞪大双眼。 "他们在哪？" 话音未落，吴锋和李菲已步入寝殿。 千羽卫未作停留，连忙退出并合上宫门。 "吴锋！" 殷无霜泪水盈眶，不顾一切地扑向吴锋，如章鱼般紧紧抱住他。 "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忧，为何不传个消息，你想让我为你担心死吗？" 她像个任性的小女孩，一边捶打着，一边咬住吴锋的肩膀。 李菲惊讶地看着，瞬间明白了皇后与吴锋的关系，恐怕皇帝也参与其中。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识趣地离开了。 在悬崖下与吴锋共度一个多月，她对吴锋的品格和智慧深感敬佩，也从他那里学到很多。 对天下各国的态势有了新的理解，吴锋还分享了他统一商朝的策略。 有这样的人存在，商朝一统天下只是时间问题。 况且殷无霜的地位本就微妙，或许只有吴锋能找到最佳的解决之道。 再说，殷无霜从未如此快乐过。 李菲坐在寝宫门外静静守护，她在心里完全接纳了吴锋，并发誓要像保护殷无霜一样保护他。 不知过了多久，殷无霜才从吴锋的怀抱中离开。 "九五之尊，怎能轻易流泪呢？" 吴锋轻柔地拥着殷无霜，抚着她的面颊。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和李菲坠崖了吗？" 吴锋取出背后的盒子，放在桌上，详细讲述了悬崖下的经历。 "天啊！"殷无霜惊愕："东凉国的靖天王居然在那个破地方生活了六十年！也就是说，你现在才是东凉真正的君主。" 吴锋点头："算是吧，但还不算名正言顺。如果有一天我能率军踏入东凉，或许会用这些来和平收复东凉。" 正在交谈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那宦官的呼喊未尽，已被李菲迅速压制下来。 紧接着，李菲手持一封边疆急件步入室内。 "陛下，这是北境单将军刚刚送达的，看上去情况似乎十分危急。" 殷无霜并未接过，而是示意李菲将情报递予吴锋。 吴锋不拖泥带水，然而他才翻开信函瞥了一眼，便皱紧了眉头。 "善将军报告，说边境城镇附近频繁出现牧民，他怀疑这些人可能是匈奴派遣的探子。" 殷无霜立刻猛拍桌面："这些草原上的野蛮人怎么就不懂得吸取教训？才一个多月，居然又打起我们的主意。" 吴锋将信函搁置桌上。 "既然如此，我们无需对他们客气！陛下，一个月前我已经决定前往柔然，既然我已经归来，就立即启程。这次不仅要消灭匈奴，还要将西域三十六国全部并入大商的疆域。" 殷无霜显露出明显的不舍，这一个多月她的心如玻璃般破碎，如今吴锋好不容易生还，她实在不愿再次放他离去。 "又要走吗，不能休息几天吗？" 吴锋并未避开一旁的李菲，再次将殷无霜拥入怀中。 "如今的大商虽然暂时平静，但内外仍危机重重。只有彻底解决这些问题，我才能安心留在你身边。" 这番深情的话语，暗含着心理暗示的力量。 殷无霜瞬间沉醉，眼前的男人为她和她的帝国出生入死，她怎能辜负他的深情？ 更何况，如今的吴锋已非往昔，得到靖天王百年的内力，天下鲜有敌手。 若是再遭遇上次那样的困境，或许他一人就能突围而出。 "那你去吧，一定要小心！草原并非中原，不可轻视。" 吴锋微微一笑，将东凉国的国印郑重地放入殷无霜手中。 "这是我赠予你的第一枚国印，虽然此次并无对应的权力和领土，但下次再送你国印时，那个诸侯国的王室也将在你面前俯首称臣。" 这话的威力更甚，殷无霜彻底被征服。 连一旁的李菲也被点燃了莫名的热情，用纯净的目光紧紧盯着吴锋。 殷无霜的脸颊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 "我信任你！对了，临行前去看看皇后，毕竟她怀了你的孩子。" 吴锋点头，正欲离开，忽又转身。 "李菲虽是女子，但她才华出众，我有意带她一同出征匈奴，未来或许能统领一支兵马，征战四方！" 李菲顿时怔住，助殷无霜一统天下是她从小的梦想，为此她研读了御书房里所有的兵书，还时常分析十九国间的态势。 跟随吴锋对抗匈奴，对殷无霜而言是心之所向。 她毫不犹豫地应允，因为吴锋的决策在她心中向来无懈可击。 如今内外动荡已平息，她身边并不需侍卫守护。 第51章 结义为兄弟 吴锋并未久留，径直走向皇后寝殿。 这段日子，萧玉儿一直卧病在床，沉默不语，滴水不沾，若非殷无霜软硬兼施哄她进食，她恐怕早已饿得魂归西天。支撑她生存的唯一信念，就是腹中的胎儿。 那是吴锋的血脉，万一吴锋未能归来，这也将成为她唯一的寄托。 萧玉儿想到此处，望向桌上的膳食，挣扎起身想去尝几口。然而刚下床，房门忽然被推开。 "朕早说过，寝宫不容许任何人随意闯入，你们胆敢违抗吗？" 话音未落，萧玉儿惊见吴锋站在眼前。 她瞬间怔住，满面难以置信，接着揉了揉眼睛，确认面前的人确是吴锋后，立即如小鹿般跃下床，扑入吴锋怀中。 "真的是你吗？你真的没死！" 吴锋握住萧玉儿的双肩，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你盼我死吗？" 萧玉儿连忙摇头："哪有这种事！" 吴锋轻笑，扶萧玉儿坐在床沿，手轻轻覆在她的腹部。 虽不满两个月，萧玉儿的腹部还未显着隆起，但较之前已有微增。 "瞧你瘦成什么样了，听碧霞说你近来都不好好吃饭。" 萧玉儿忙否认："我有好好吃饭的！" 她疾步走到桌旁，夹起一片鱼送入口中。 吴锋赶忙上前："都凉了，总该让御膳房热一热吧！" 萧玉儿即刻吩咐宫女将饭菜送往御膳房。 吴锋轻揉萧玉儿的脑袋。 "无论如何，你都是大商的皇后，必须好好照顾自己！" 萧玉儿从未听过这般话语，长久以来冰冷的心再次感受到暖意。 "我明白了，那你这次回来，还会离开吗？" 吴锋轻抚萧玉儿的长发。 "我要出使柔然，联合他们，一同消灭匈奴！" "啊！"萧玉儿脸上掠过一丝失落："刚回来又要走，不休息两天吗？" 吴锋目光温柔："只有大商安宁，你和我们的孩子，才能平安无恙！" 萧玉儿心中激荡，吴锋已明言，她再阻挠就显得不懂事了。 "你等等！" 萧玉儿从床头找出一块晶莹的羊脂白玉，上面还沾染着点点鲜红。 "这是我贴身佩戴的宝玉，小时候请三台山的老工匠开过光，你带着它，可以保你平安！" 吴锋没有多言，轻轻拥抱着白玉，随后与李菲一同离去。 近来，边关十五城在单信的治理下，呈现出难得的安宁。 那些曾经投降的匈奴士兵，经过筛选，多数已编入边防军，一部分因是牧民，家有老弱，单信便放他们归去。 极个别是匈奴的权贵，投降只是无奈之举，即使投降，他们仍对旧部颐指气使，贵族姿态十足。单信对此毫不纵容，将这些人拖出来，当众处决，以震慑人心。 于是，边关十五城聚集起三十多万大军。然而，如此庞大的队伍，粮食和后勤供应成为难题。单信深思熟虑后，挑选十万士兵让他们返回皇城，继续驻扎在龙田大营。 毕竟大商的军队数量有限，虽然加上投降的匈奴士兵勉强达到七十万，但四周邻国环绕，危机重重，近期又与梁国关系紧张，各地边境都需要驻军防守。 将近一半的兵力集中于北疆确实不妥。 白华明白这一点，尽管吴锋命令他带领万马先行前往北境，他还是分出三万士兵让他们返回龙田大营。 他自己则率领两万轻骑，日夜兼程地奔赴边疆。 两人一见面便如同故交，躲进屋内，对着地图商议，从北境威胁到天下十九国的局势，虽各有看法，但总体战略大致相同。 谈兴正浓，单信竟提议与白华结为兄弟。 白华也不推辞，他比单信年轻许多，欣然接受了弟弟的角色。 正当二人准备上香祭天时，吴锋和李菲突然闯入。 "两位将军，何事如此庄重！" 单信和白华连忙起身迎接。 "吴王子，我和单将军心意相通，欲结为异姓兄弟！" 吴锋一听，兴趣盎然，随手拿起三支香。 "既然如此，我也加入，与二位将军共结义！" 白华一时愣住，吴锋身份特殊，一旦时机成熟，皇帝定会恢复他的北吴王之位。 而他们俩，一个是车骑将军，一个是羽翎将军，虽然深受皇帝宠爱，统率大军，但官职同为正四品，与李菲相当，甚至军中还有许多资历深厚的将领，级别与他们相当。 若非手中握有殷无霜亲赐的令牌，这些老将可能都不会听命于他们。 与吴锋这样的身份称兄道弟，他们确实有些自惭形秽。 单信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些天听了白华讲述吴锋的真实身份，他激动不已。 毕竟，他作为边关将军，常与宦官交往，很容易引来非议。 然而吴锋提议与他义结金兰，这让他感到意外且荣幸。 "吴公子，这似乎不太合适吧，我们皆是军中的勇士，而您……" 吴锋不以为意，甚至拉着李菲一起。 "我目前公开的身份仍是一名宦官，有何不妥？从今日起，李菲也将加入边防军，我们共同结拜，彻底消除匈奴的威胁，然后率领大军助我大商一统江山。" 听闻此言，白华和单信不再犹豫，能与吴锋成为兄弟，是他们的莫大福气。 四人确定了年龄顺序，各自割破手指，将鲜血滴入四只酒碗内。 接着，他们整齐地跪成一行，手持三根香烛，目光坚定。 第52章 出使柔然 "首为兄长单信！" "次兄白华！" "三兄吴锋！" "四妹李菲！" "在此结为异姓手足，不祈求……" 单信和白华闻言，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异样地看着李菲。 "四妹？" 李菲坦然以对，摘下帽子，抹去脸上的伪装。 一张清秀的面容展现在二人眼前。 白华和单信皆因吴锋的引荐成为朝廷重臣，殷无霜的心腹，如今结拜，她身为女子的身份也可公之于众。 更何况，千羽卫已公开，成为皇宫卫队的主要力量，她们的女子身份早晚会被揭露，不如主动表明。 "不可以吗？两位将军应该早已得知，千羽卫全由女子组成。" 吴锋微笑道："既然已结为兄弟，何必在意性别，我们继续吧！" 白华和单信不再多言，四人将香烛插入香炉，一饮而尽杯中的血酒。 单信擦去唇边的酒渍。 "我仗着年纪成了大哥，实至名不符！但日后若有难处，尽管找我，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三人嬉笑一阵，吴锋从怀中掏出三枚虎符。 "昔日老将军在世，北疆并未驻扎太多兵马，即使大战，最多不过二十万！如今已增至三十万，自大商被逼至北疆以来，无人能直接指挥如此庞大的军队，因此，朝中已有异议。"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单信更是皱紧眉头，明显是在指他。 半月前，殷无霜已将一些异议奏折交给他。 命十万大军回龙田大营，这也是原因之一。 再者，单信仅是一介四品羽翎将军，统率如此多兵马，确实不妥。 李菲愤怒地捶了下桌面：“朝廷里的官员总是空谈，为何不让他们亲自来边境厮杀一番呢！” 单信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无奈。 “如今朝廷多是效忠陛下的老臣，上奏谏言是他们的职责。四妹，你无需为此动怒。” 吴锋则显得从容，将面前的三个兵符逐一推到三人面前。 “这些老臣虽忠诚，却大多缺乏实战能力！大哥不必过于忧虑，上官丞相正在朝廷中周旋，待那些新提拔的官员逐渐占据重要位置，陛下就能逐步清除这些老臣了。” 白华接过兵符，倚靠在椅背上。 “只要我们全力以赴为大商征战，陛下不会亏待我们的！我想这次陛下的意图，就是要我们一举消灭匈奴，以此堵住朝廷那些老臣的悠悠之口！” “说得对！”吴锋赞同地点点头：“朝廷的老臣、老将军太多了，有他们在，你们的官职也无法太高。” 白华和单信都不是愚钝之人，即使吴锋不言明，他们也懂得其中的含义。 那些老臣和老将军，倚仗祖先的功绩和多年朝廷根基，早已位高权重，有的甚至与皇族有着亲缘关系。 加上萧相国和王家已被彻底铲除，朝廷中已无人能制衡他们。 尽管并无谋反之心，但他们掌握大权，若非上官木天赋异禀，能与这些人周旋，或许他们早已全面控制了大商的朝廷。 像白华这样毫无背景的人，从山贼一跃成为正四品将军，已引起不少人不满。 单信虽是单老将军的孙子，但如今单家仅剩他一人，独掌三十万边军，也让许多人眼红。 吴锋再斟四碗酒，举碗高高。 “这三个兵符不仅能调动边军，还能调动龙田大营和皇城九镇的兵马，大商的财富资源任由调配！这次陛下是倾全国之力，助我们消灭匈奴，成功之后就有理由提升你们，替换那些无所作为的老将军。” 见吴锋如此认真，三人也举起了酒碗。 “绝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说完，四人一饮而尽。 吴睿放下酒碗，取出大商的符节印信。 “既然命令已传达，三位将军在此准备军队，明日一早，我便前往柔然，从西域调集精兵，到时候四路大军一同围剿匈奴！” 这一天，四人畅饮嬉笑，谈论着消灭匈奴的具体策略。 第二天清晨，吴锋未告知任何人，带着符节印信，独自骑马离开了西门。 柔然是位于匈奴、戎狄和西域之间的一个部落国家。 在草原诸势力中，它算得上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尽管人口不多，但它所占据的地域广阔无垠。 柔然的祖先原是为匈奴打造兵器的部落，长期忍受匈奴的欺压，最终奋起反抗，迁徙至西北的荒漠之地。 得益于精湛的冶铁技艺，并依傍着西域、戎狄和大商之间的商路，他们积累了丰厚的财富，足以支持他们持续扩张领土。 一旦能争取到柔然的支持，再联合西域三十六国，就能组建一支强军，自西面向匈奴的王庭发起猛烈冲击。 吴锋在无边的戈壁滩上行走了许久，却仍未见到任何人类的踪迹，一度怀疑自己迷失了方向。 他不时对照手中的地图，不敢有片刻的放松，直至看见不远处有一队骑兵。 不顾对方身份，吴锋径直向他们奔去。 "请问各位，如何前往柔然石城？" 话音刚落，骑兵队伍的目光齐刷刷地投来，每个人都流露出凶悍之色。 这时，吴锋才察觉这些人可能是匈奴人。 几名身着柔然服饰的人被他们围在中央，旁边倒着数十具尸体。 其中一位十九岁的少女，衣饰华美，貂皮锦袍彰显着非同寻常的身份。 "找柔然？"领头的匈奴人举起染血的马刀，指向吴锋，"你是何人？" 第53章 柔然变故 吴锋目光坚定，取出大商的信物。 "我是大商皇帝的使者，奉命出使柔然，助他们抵抗匈奴的欺凌。" 这话显然是说给那些柔然人听的。 然而，这些人面无表情，竟毫无反应。 被绑在中间的少女用奇异的眼神紧紧盯着吴锋。 "大商的使者！"领头的匈奴人咬牙切齿，挥刀向吴锋砍去。 岂料，刀锋即将触及，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马刀应声断成两截。 吴锋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古朴长刀，出刀的瞬间无人察觉！ 匈奴人还未回过神，那人已身首分离，跌落马下。 "立即释放人质！" 威严的命令令剩余的匈奴人颤抖，刚才死去的可是他们之中武艺最高之人，竟一招即败。 两名匈奴人似乎不服，立刻驱马逼近。 吴锋轻点马背，跃身而起。 寒光闪烁，两名匈奴人随即坠地，身首分离。 "看来你们不愿服从！" 吴锋的眼中闪烁着杀意。 以往他无力战斗，面对匈奴人只能口舌交锋。 如今身怀武艺，自然不会再对这些匈奴人手下留情。 刀光闪烁，犹如猛狼扑入羊群，他闯入匈族骑兵的行列，瞬息间，数十名敌骑倒在血泊中。 最后一个幸存者瘫在地上，浑身痉挛，眼中充满恐惧。 “饶命，求你饶命！” 吴锋将刀锋插在那人身边，猛地一压，刀尖贴住了他的喉咙。 “我问你答，或许我能留你一条生路！” 那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点头如捣蒜。 “这里已是柔然的土地，你们匈族为何侵犯？” 男子犹豫不定，似乎畏惧着什么隐秘。 吴锋不耐烦，刀尖微压，割破了对方的肌肤。 “说！柔然的老酋长去世，他在临终前将酋长之位传给了幼孙女，但其他贵族不同意，于是向我们大王借兵，密谋反叛！” 吴锋一怔，没想到柔然内部竟发生了如此剧变。 “何时之事？” “半月之前！如今，我匈族大军已驻扎在柔然的石城，协助铲除公主的反对派。” 吴锋敲了敲头，半月前他还在悬崖之下。更何况，如此短暂的时间，消息不可能传到大商。 这意味着与柔然联手对抗匈族的计划可能要落空。除非，能找到办法助柔然公主重掌政权，才有可能扭转乾坤。 “柔然公主在何处？” 那人不敢拖延，立刻抬起手指向人群中被捆绑的小女孩。 吴锋一刀斩下那人的头颅，收起刀走向小女孩。 “你是柔然公主？” 小女孩脸上展现出超越年龄的倔强，且她有所防备，迟迟未回应。 吴锋解开小女孩身上的绳索，正要扶她起身，却发现她的脚踝肿胀得厉害，小腿和脚踝的骨头明显错位，如不及时医治，这腿可能就废了。 其他几个与小女孩捆绑在一起的人，绳子解开后纷纷倒地。 吴锋快步上前检查，发现他们都已经没了气息。 将刀插在一旁，吴锋握住小女孩的脚踝。 “你在做什么！” 小女孩像受惊的小猫，竭力反抗。 “别动，我在帮你治脚！”吴锋伸出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放开我！” 小女孩依然大声呼喊，双手乱舞。不得不承认，草原长大的孩子力气惊人，若非吴锋身负百年的内力，恐怕难以制住。 “好了！” 吴锋用力一拉，同时将内力注入她的脚踝，错位的骨头立刻复位。 小女孩这才稍减戒备，但仍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吴锋。 “你真是大商的使者？” 吴锋出示了他的符节信物。 "这是帝王亲赐的信物，岂会有错！话说回来，柔然遭遇如此剧变，为何不向大商求助？三个月前两国已结盟，遇到这种事，大商必定会派兵支援啊。" 少女傲气的神情中透出一丝无奈。 "那些人行事谨慎，我察觉到他们的背叛时，匈奴大军早已将石都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无法传递消息出去。" 吴锋轻轻叹气："那么，他们带你来这里，是要秘密处置你吗？" 少女摇了摇头。 "我的亲卫趁夜色将我救出石都，本打算去西域求援，没料到却被他们截住了。" 吴锋审视着手中的令牌，稍作思考。 "这样吧，我此行的目的是联结柔然和西域，既然如此，我们就一同去西域。凭我手中的令牌，或许能在那里寻求到援助军队。" 少女虽有些迟疑，但还是同意了。 这里离西域较近，三五天内就能抵达，而回大商则需八天的行程。 前往西域无疑是最佳选择。 吴锋试图扶起少女，不料她倔强地自行站起，一瘸一拐地走到一边牵马。 看她那模样，应该是许久未好好进食了，她取下马背上的水和干粮，大口享用起来。 吴锋略感无奈，苦笑一声，随后上马。 "我叫吴锋，你呢？" 少女咽下口中的食物，熟练地跃上马背。 "我叫拓跋雪！" 两人话语不多，就这样骑马朝西域的方向驰骋而去。 拓跋雪显然对西域并不陌生，对这里的地貌河流了如指掌，何处有水源，何处有人烟，甚至哪家客栈在哪，她都一清二楚，仿佛一本活生生的地理图册。 天色渐暗，两人抵达了一家地处偏僻的客栈。 但从客栈外停满的马队和骆驼来看，这里的生意似乎异常红火。 第54章 大商旅人 "这是方圆数十里最大的客栈了，今晚我们就在此歇息，明早再启程。" 拓跋雪熟门熟路地将马牵至侧门，轻敲两下。 不久，一个腿脚不便的马夫急匆匆地跑出来。 "客人，换钱还是住宿？" "住宿！"拓跋雪将缰绳递给马夫，回头望向吴锋。 "我身上没有钱，你来付吧！" 吴锋愣了愣，这小姑娘确实有公主般的任性。 只是那句换钱还是住宿，让他一头雾水，不明其意。 不过想来住宿，应该是要在客栈住一晚的意思吧。 "需要多少银子？" 马夫随手接过吴锋的缰绳："每匹马五两银子，一共十两！" 吴锋略感诧异，原来所谓留宿，是指马匹在此歇息！这岂非类同于泊车费，只是这费用高昂得离谱。 十两白银在当今，足以支撑一个贫苦家庭一年的生活。 而在此，竟是两匹马的住宿开销。 他并未多言，临行前殷无霜已特别交代，府库备足金银供他使用，如此花费尚在可接受范围内。 客栈外观看似不大，入内才发现它竟向下扩展。 地面两层为大堂，底下共有八层，其中六层为客房，余下两层设为娱乐场所。 拓跋雪与吴睿踏入大厅，瞬间，喧嚣声悄然减退。 众多食客纷纷投来奇异的目光，但他们关注的焦点落在拓跋雪身上。 吴锋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长刀。 得百年底蕴，他对周遭微小变动异常敏感。 从那些视线中，他察觉到了浓重的敌意。 “二位客官，是要用餐还是落脚？” 一位三十有余，风情万种的女子手持丝帕，笑容可掬地迎上前。 “先上些食物，再预备两个房间！” 拓跋雪毫不客气地吩咐，随后在大堂找个空位坐下。 “多备些食物，房间只需一间。” 吴锋补充道，便坐在拓跋雪对面。 “何意？为何只订一间？” 拓跋雪显然不满，草原女子虽豪爽直率，但男女有别的观念仍根深蒂固。 吴锋直言不讳，微微俯身，压低声音。 “难道你没觉察，这些人中有不少是专程等你的？” 拓跋雪一怔，迅速环视四周，的确，许多目光毫不避讳地盯着他们。 这些人服饰各异，难以推测来历，但有几个明显穿着匈奴的服饰。 拓跋雪咬牙切齿：“真没想到他们会追踪至此，早知如此，就不该住客栈！” 吴锋却显得毫不在意。 “放心，有我在，至少能护你平安抵达西域！” 两人交谈之际，一名装扮奇特的中年男子提着一坛酒，在他们身边坐下。 此人气息独特，没有杀气，眼神炽热，初看似乎只是来饮酒的。 “这位公子，敢问你来自何处？” 吴锋紧握长刀，警惕满溢。 “我这模样自然是中原人士，听你口音，也是中原人吧？” 男子嘴角挂着微妙的笑意。 “不错，我是东凉人。如我没看错，阁下也是东凉出身吧。” 吴锋的脸色瞬间变得冷硬，那次坠崖的经历，虽然源于梁国的逼迫，但真正动手围剿他的，是东凉的战士。 "我看上去像东凉人吗？" 男子摇头道："人不像，不过你的刀，倒是颇有几分相似！可否让我一观？" "不行！"吴锋断然拒绝，长刀在他手中悄然出鞘。 男子的眼眸微缩，脸上的神色愈发古怪。 片刻后，他忽然放声大笑，倒出两碗酒，一碗推至吴锋面前。 "我们都是中土之人，此地相遇也算有缘，我敬你一碗！" 吴锋也不矫情，拿起酒碗一饮而尽。若在从前，他或许会疑虑酒中有毒，但自从服下靖天王赠予的丹药，他已经百毒不侵，再加上身怀百年的内力，再烈的毒也难以伤他分毫。 "樊虎！又想闹事吗？" 一声略带书生气的喝止从一旁传来，一位三十左右、温文尔雅的男子带着歉意走近。 从他的装扮来看，应是一位商人。 "公子，实在抱歉，我这手下性子急躁，如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吴锋眉毛微挑，满眼惊讶。在崖底，靖天王曾向他讲述了许多关于东凉的事。 那是个崇尚武力至极的国度，同时也是阶级划分极其鲜明的社会。全国上下，无论男女老少，自小习武，但他们的一生大多为领主效命。 武艺学成后，或是被派去盐矿劳作，或是被卖到他国充当兵卒。所得的财富，大部分被主人或皇室抽取，留给他们自身的微乎其微。 从某种意义上说，东凉人一生都被贵族和皇室掌控，不可能跑到如此遥远的地方，更不可能成为商人的手下。 "无妨！"吴锋豁达地一笑："这位先生，是来做生意的吗？" 男子立刻从怀中取出名帖。 "在下皇甫辛，陈宋人士！常往来于西域与中土之间，公子若有需要，尽管找我，虽不敢夸口天下之物无所不有，但目前还未有我无法提供的东西。" "你是皇甫辛？"拓跋雪猛地起身："大商人皇甫辛！" 皇甫辛吃了一惊："这位姑娘是？" "十年前我见过你！"拓跋雪显得十分激动："那时你运送了一批盐铁到石都。" 皇甫辛凝视着拓跋雪半晌。 "我想起来了，你是柔然的雪公主！没想到多年未见，公主已出落得如此秀美，是我眼拙未能认出，还请公主原谅！" 第55章 签订协议 吴锋微微失神，这家伙确实是个大商人。然而，当他听到"盐铁"二字，心中不由得一震。 这两项物品，在每个王国都受到严密管制，此人不仅能够贩卖，还能一路畅通无阻地售至遥远的柔然石城。 更令吴锋惊讶的是，这发生在十年前。 那时他已能接触到拓跋雪，显然与柔然皇室有着非同寻常的联系。 拓跋雪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皇甫先生，我能向您购买一些武器吗？还有那些经过训练能战斗的奴隶！" 皇甫辛一时语塞："公主殿下，您不如直接说要买一支军队！" "对，就是军队！"拓跋雪眼中闪烁着期盼："您有吗？" 吴锋也愣住了，拓跋雪是否把皇甫辛当作无所不能的哆啦a梦？ 再杰出的商人，顶多组建几百人的护卫商队，像皇甫辛这样的，能拥有上千人已是极限。 若真能掌控一支大军，何必四处奔波，找个地方建国称王岂不更痛快？ 吴锋正要开口劝说，皇甫辛却先坐了下来。 "公主殿下，我对柔然的情况已有了解，但说到底，我只是个商人。国家间的征战更迭，我实在无能为力！只能向公主提供一些武器盔甲。" 拓跋雪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 吴锋则张大嘴巴，满脸震惊。 柔然的消息现在可能还没传开，就连附近的几个草原部落都未必知晓。 但皇甫辛居然已经掌握了情报！ 这家伙必定不简单。 "皇甫先生，您常来西域贸易，想必与西域三十六国的君主相当熟识吧！" 皇甫辛谦逊回应："算不上熟识，只能说互利共赢。" 吴锋提起酒坛，为皇甫辛斟满一碗酒。 "既然如此，我想与皇甫先生谈一笔生意。" "哦？"皇甫辛有些意外："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吴锋瞬间严肃起来："未来的全天下贸易权！" 皇甫辛差点被口中的酒呛到。 如今的天下四分五裂，各国都有自己的贸易法规，货币也不尽相同。 不论吴锋是否在开玩笑，仅在十九国之间做生意就很艰难，更别提全天下了。 "公子说笑了，我们还是谈谈实际的吧！" 吴锋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注视着皇甫辛。 "我没有开玩笑，虽然现在无法给你全天下的贸易权，但大商国的贸易权我可以全权交给你。" 皇甫辛脸色渐沉："敢问公子身份？" 吴锋直接取出身上的符节。 "大商国王的特使！" 皇甫辛立刻倒吸一口冷气，若真能得到一个国家的授权，他的商业收益至少会比现在翻上百倍。 "恕我冒昧，公子对于国内贸易的决策权，真是全权掌握吗？" 吴锋又出示了殷无霜赠予的金令。 "我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大商皇帝的旨意。" 皇甫辛的脸上泛起前所未有的振奋。 "那么，使者大人期待我提供何种援助呢？" 吴锋倚在椅背上，目光炽热。 "此番西行，望先生能鼎力相助。必要时刻，我想借用您的商队作为护卫！您应该明白我的意图。" 皇甫辛心思细腻，明白柔然公主与大商使者同往西域，目的必定是为了在西域三十六国寻求援军，助拓跋雪重振国家。 吴锋携带的皇命符节与令牌，也暗示着他肩负重大使命。 身为商人，他从不介入国与国的纷争，有时甚至向交战的两国同时出售物资，两边获利。 他在柔然、大商与西域都有商业往来，绝不会轻易舍弃。 然而，一国的贸易特权，诱惑实在太大。 对皇甫辛而言，这是一场豪赌。 赢了，他可能掌控这三个地区的贸易权，还能借助大商与其他十八诸侯国交易。 就算输了，依然能得到大商一国的经营权。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吃亏！ 吴锋拿起桌上的羊腿，狠狠咬了一口。 "皇甫先生不必急于答复，反正我们都将前往西域，路上有的是时间考虑！" 皇甫辛一饮而尽："我会尽快给您答案。" 他并未久留，向旁边的樊虎交代几句，便在几人陪同下进入客房。 吴锋并不急躁，悠然享用美食，同时暗中打量大厅内的人。 樊虎等人虽来自东凉，却并无敌意。 角落里坐着的一群壮汉才面露敌意，他们始终盯着拓跋雪，恐怕是匈奴派来刺杀的。 "吃饱了吗？"吴锋突然问道。 拓跋雪拍了拍肚子："吃饱了！是要动手了吗？" 吴锋险些喷出食物。 这小姑娘也是个猛女？现在动手岂不是找死？ 能在这种地方开店，老板娘肯定不好惹，真动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吃饱就去休息，如果明天那些人还在纠缠，我会帮你解决他们！" 拓跋雪点点头，没再言语，便与吴锋一同回房。 刚进房间，门外便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拓跋雪立刻警觉，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匕首。 吴锋还算镇定，握着长刀走向门口。 "谁啊？" "樊虎！" 吴锋微怔，不知这家伙为何突然找上门来。 然而他敢于直呼其名，显然并无恶意。 吴锋反复权衡，终于开启门扉，邀请对方进入。 “你究竟有何企图？”拓跋雪立刻拔出利剑：“我们已与皇甫先生达成共识。” “此事与此无关！”樊虎站立不动，凝视着吴锋：“能否让我一睹你那柄长剑的风采？” 第56章 东方凉州虎贲军 吴锋略感困惑，不明白为何要看他的剑。 忽然，他意识到，这剑是东方凉州的王者象征。 作为凉州人，对这剑必定怀有深深的敬畏。 吴锋未多言，直接将长剑递上，他自信以当前实力，随时能夺回。 樊虎激动接过剑，谨慎地抽出剑身。 “禹王剑，真是禹王剑！此剑失踪已有六十年，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吴锋坦然相告：“是靖天王亲自赠予的！” 樊虎如雕塑般僵立，眼神空洞。 “不可能，靖天王早在六十年前征讨戎狄途中就已经逝世！怎能亲自交给你。” “哼！”吴锋伸手收回禹王剑：“谁说靖天王已逝，他只是遭奸人陷害，被困于悬崖之下无法脱身。” 樊虎扑通跪地，确切地说，是在向禹王剑行礼。 “果然，靖天王是遭人暗算！六十年前，他老人家下令远征北吴，即使身死，后人也要完成使命，然而先锋军刚踏入梁国，他老人家便猝然离世，大军也莫名撤回！” 吴锋有些迷茫：“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据我所知，东方凉州的人不应在此地出现。” 樊虎稳定情绪，猛然抬头。 “先告诉我，靖天王为何将剑托付于你，还有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吴锋半蹲，禹王剑微露锋芒。 眼前的樊虎身份定非凡响，告知实情无妨，就算此人动机不纯，吴锋也有信心制伏他。 “我叫吴锋，北吴的吴，六十年前靖天王率军救援的是我的祖先，而我是现存唯一的北吴王子！除这把禹王剑外，靖天王临终还留下国书和国印，命我成为凉州之主，改变国家现状！” 绝望在樊虎眼中蔓延：“他老人家终究还是离开了！” 许久，他猛然抬头。 “那国书和国印在何处？能让我一观吗？” 吴锋冷静地看着樊虎，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 “这两件都在大商皇城，你想看就得随我去！不过我这里还有一块玉佩，也是靖天王留给我的。” 那是一块色泽奇异的玉佩，看似墨黑，却透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玉佩中心刻着东凉特有的符号，构成一个醒目的"凉"字，背面则镌刻着"天佐"二字，无一不在证实它的归属——靖天王的贴身之物。 樊虎凝视玉佩，全身颤抖不已。 "末将，东凉虎贲军后裔樊虎，拜见国主！" 吴锋目光骤然瞪大，他在崖下时，靖天王确实提及过虎贲军。那是国主的亲卫队，虽仅八千，却个个精锐异常。 七十年前，南齐、姜吴、百越、鲁周四国畏惧东凉，集结六十万雄兵企图一举覆灭。然而，他们却被这八千人打得落花流水，自此再不敢觊觎东凉。 而这支虎贲军，除非东凉国主下令，无人能调动。就如同现今殷无霜创建的千羽卫。 "虎贲军的后人！"吴锋心中激荡。 六十载前，靖天王遭难后，这支队伍仿佛蒸发般消失无踪。 樊虎连连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兵牌。 "这是我们家族的兵牌，请您过目！" 吴锋接过兵牌，眼中的震惊更甚。上面刻着"虎贲军，左军中郎将，樊虎"！ 这兵牌已有六七十年历史，若原主人同名樊虎，意味着虎贲军的兵牌和名字都被世代传承。 "我明白了，你们家所有男性都叫樊虎，对吗？" 樊虎重重点头。 "这个名字从我曾祖父开始传到我这里！当年的虎贲军并未消亡，我们只是怀疑靖天王的死有隐情。他只让我们袭击戎狄，没说撤退！所以我们祖先一路向西进发。" 说到此处，樊虎无奈叹了口气。 "若非长途跋涉，地形不熟，迷途失路，戎狄二十国早已被我们征服！" 吴锋眼中闪烁兴奋，那是曾震慑天下的东凉虎贲军。 看樊虎珍视兵牌，对靖天王忠心耿耿，这些虎贲军的后裔定能组成一支强军。 若能招揽他们，联合西域三十六国，复兴柔然，东征匈奴，都将易如反掌。 "樊虎，还有多少像你这样的虎贲军后裔？"吴锋急切问道。 "拥有兵牌的只有三千！但能战斗的，有两万！" 闻言，吴锋的兴奋更甚。 "太好了！我现在以靖天王传人的身份，命令所有虎贲军后裔随我继续征战，你们愿意吗？" 樊虎仿佛找到了依靠，跪地连磕三个响头。 "六十载光阴，我们在西域如丧家之犬，今日总算找到了归宿！仅凭您手中的禹王刀与这玉佩，足以统帅所有虎贲军后裔。” 吴锋暗暗紧握双拳，拥有这支劲旅，只要他决心，西域三十六国皆可武力所征服。 正交谈之际，门外忽然响起轻微脚步声，伴着兵器出鞘的刺耳动静。 吴锋瞬间警觉，禹王刀已抽出一半在手。 樊虎反应同样敏捷，翻身躲至门后。 “国主，似乎是方才大厅内盯着你们的那个凶奴人！” 吴锋眼神微眯，杀意隐隐流露。 “既然他们自寻死路，那便不能怪我们不留情面！开门！” 樊虎领命，迅速开启门户，门外匈奴人持弯刀蜂拥而入。 吴锋长刀挥舞，侧身横扫，瞬间将四名匈奴人斩为两截。 第57章 寒城 剩余的匈奴人见状惊恐不已。 刚才闯入的四人都是高手，却未料竟败于吴锋一击之下。 一旁的樊虎也愣在原地。 他看得很清楚，吴锋刚才使用的正是靖天王的独家绝技——横扫千军。 此招与禹王刀相辅相成，威力惊人！ 他愈发确信，吴锋必是靖天王的传人。 “匈奴人，你们欺人太甚，占领柔然还不够，还要如此对待一个少女，是否太过分了？” 吴锋满目杀气，令余下的匈奴人望而却步。 “小子，我劝你，保不住那女孩就尽早交给我们，否则你将尸骨无存。” 樊虎朗声一笑。 “小小匈奴竟敢口出狂言，真是不自量力！” 吴锋挥手止住樊虎，冷冷注视着匈奴人。 “若你们执意送死，我保证，在踏入西域之前，你们都将丧命。” 那些匈奴人再也不敢多言，拾起同伴的尸体，匆忙离去。 樊虎未久留，与吴锋简单交谈几句，便出门而去。 他仍是皇甫辛商团的护卫，不宜离队太久。 拓跋雪呆坐在一旁，用奇异的眼神紧紧盯着吴锋。 “北吴王子，大商特使，东凉国主，你的身份究竟有多少重？” 吴锋未作回答，只取出几张兽皮和毛毯在地上铺好。 这一晚并无波澜，只是拓跋雪似是难以入眠，不知她在思索何事。 次日清晨，吴锋和拓跋雪随着皇甫辛的商队，浩浩荡荡离开了客店。 商队的护卫团共有八百人，这样的阵容在来往西域与中原的商队中堪称顶级。 在他们之中，竟有六百人的血脉源自东凉的虎贲军，与樊虎同根同源。 料想樊虎昨夜已将吴锋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了这些人。 队伍启程不久，几位热血青年便迫不及待地围拢过来，询问个不停。 “吴公子！”皇甫辛策马而来，“今晚我们要在凉城歇息，得加快行进了！” “凉城！”拓跋雪瞪大双眼，“皇甫先生，真的要去那个所在吗？” 皇甫辛朗声笑道：“公主殿下，你所担忧的我心知肚明！他人视之为险恶之地，于我而言，却是固若金汤的要塞。” 说罢，他不再多言，继续在商队间穿梭。 拓跋雪的神情始终紧绷。 “大使，听我说，凉城绝非善地，过往商贾无一幸免于掠夺。那些人，就像从地狱走出的恶魔，无恶不作！” “公主觉得我像恶魔？”樊虎不知何时已来到近旁，“凉城是我的故乡，只是被外人误解罢了。” 拓跋雪微微一怔，一时语塞。 昨晚的凶奴人并未追赶，或许是顾虑沙漠中的未知风险。 沿途遇到几支商队，规模皆不及皇甫辛的队伍。看他们的行进方向，应是前往白兰古城过夜，那是踏入西域前的最后一站。 夜幕降临，沙漠中狂风骤起，远处沙尘暴正在酝酿。 日头即将沉入地平线之际，一座山腰上的城堡映入众人眼帘。 樊虎立刻带着亲信上前叩门。 当吴锋踏入凉城，便察觉此地与西域的关联并不深。多数建筑带有中原的痕迹，且房屋相连，仿佛构成了一道军事防线。 皇甫辛显然不是初来乍到，城中竟有一片区域专门供他的商队驻扎。 安置好皇甫辛后，樊虎步入街心。 “虎贲军集结，靖天王传人莅临！” 此言一出，全城震动，家家户户挂起奇特的灯笼，紧接着，身披破旧铠甲的人纷纷走出家门。 顷刻间，城东的练兵场上聚集成一支大军！ 吴锋高台之上，举刀瞬间，众人齐齐跪地。 人数之众，正如樊虎所言，超过两万。然而，队伍中不乏七八十岁的老人，甚至不少稚龄孩童，何谈精锐？ 真能上阵杀敌的，恐怕不足万人！ “你是靖天王派来发号施令的吗？” “我们愧对靖天王，未能消灭戎狄！” “你来此是要带我们回家吗？” …… 一系列的问题让吴锋陷入了沉默，他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回应。 然而，在与这些人的交谈中，他也逐渐揭示了凉城的秘密。 自从虎贲军误入歧途，他们一路向西北挺进，最终落脚于此地。 但他们对这片陌生的土地一无所知，遭遇了重重困难。 西域诸国，沿途的各个势力，他们都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 即便他们曾威震天下，武力无双，也难以承受这样的连续征战。 最终，只有三千人幸存，抵达了这里。 虎贲军的统帅郭子兴果断决定在此筑城，立足生存，静待东凉的指示。 毕竟，他们是靖天王的亲信卫队，即使靖天王突然离世，东凉也应该会派人找他们传达命令。 多年的等待后，他们无奈地成家立业，在这片荒芜之地建立了真正的城市。 由于娶的女子大多来自当地，甚至许多是西域人，他们的后代身上都带有西域的特征。 全城约有四万居民，其中大部分是老人、妇女和孩子。 吴锋心中一阵失落，城内或许能召集一万兵马，但战斗力如何尚不可知，能否重振当年虎贲军的辉煌，更是未知数。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突然站出来，抽出长刀，用力将一块石头劈成两半。 “在下，虎贲军，右军中郎将，唐龙！愿在练武场上检验阁下是否真是靖天王的继承人？” 第58章 乌桓 吴锋仔细打量唐龙，发现他的体格极为出色，看来他的武艺不在樊虎之下。 只是唐龙的冲动比起他的实力显得有些不足。 “好！” 吴锋立即应战，禹王刀出鞘，瞬移到唐龙面前。 金属相撞的声音响起，两人之间火花四溅。 唐龙的确身手不凡，手中的刀显然是模仿禹王刀制成的。 只是因为材质和工艺的差异，刀身略短。 而且这把刀已有三十年历史，刀身上已布满斑驳的锈迹。 凭借这把刀，唐龙竟与吴锋激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但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唐龙额头已满是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的招式虽气势磅礴，看似威力惊人，此刻却显得有些混乱笨拙。 “你的速度太慢了！” 吴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禹王刀微微向侧后方倾斜，释放的力量将唐龙震退了数十步。 “禹王破！” 唐龙的眼中充满了震惊，那一招是靖天王独特的刀法，由士奇在继承王位后，依据先人的刀术秘籍开创而出，世间唯有靖天王一人掌握此技。因此，吴锋必然是靖天王的嫡系传人。 "属下失礼，请恕罪！" 吴锋迅速扶起唐龙，重返高台。 "你们皆是当年追随靖天王西征的猛士之后，遗憾的是，靖天王统治下的东凉国已不复存在，被一群无耻之徒占据。在那里，你们恐怕难以容身了！" 训练场上的众人面无波澜，多年的等待使东凉国对他们来说，仅剩一个象征性的记忆。他们心中永恒不变的，唯有靖天王的形象。若靖天王此刻复生，让他们彻底脱离东凉，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遵命。 察觉到大家的反应，吴锋心中略有所悟，轻轻松了口气。若这些人坚持返回东凉，他将难以驾驭他们。 "靖天王临终之际，已将东凉国主之位传予我。终有一日，我会带领你们东征，重返故土，让那些败类将领土归还！" 吴锋的话语带有微妙的心理操纵，但无论在现代还是古代，这样的言辞都极具煽动力。 训练场上瞬间沸腾，所有人炽热的目光紧锁着吴锋。 "我们愿尊您为东凉国主！" 随着唐龙和樊虎下跪，其他人也相继跪倒。 六十载过去，当年虎贲军的许多名号已失传，一些将领甚至没有留下子嗣。如今，军中地位最高者就是郎将唐龙和樊虎。可惜，大多数人身上的铠甲和兵器破损不堪，无法立即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全场的兵器加起来，真正可用的长刀不过两千柄。这恐怕还得归功于皇甫辛多年在此经营，为他们配备的装备。 吴锋稍作思考，举起禹王刀。 "我第一条指令，进军柔然！所有人准备行李，待我从匈奴归来，便启程向柔然挺进。我会在大商为你们找一块土地安居！" 即便世代更迭，他们仍如机器般执行命令，吴锋下令后，现场无人质疑，整齐划一地回应。 这支军队纪律严明，行动迅速，有了他们，日后征战四方将更为便利。吴锋又叮嘱几句，从中挑选出八百人，随他一同前往西域。 大商建国之初，西域尚是一片连绵之地，那时并无三十六国之分，只有零星的部落民族在此生存。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商帝国逐渐式微，再也无力派遣军队保护西域的诸多族群。 于是，这些民族纷纷自立门户，为了生存而武装自己，最终形成了三十六个小王国的格局。 它们更像是独立的城邦，各自为政。 每个王国都以一座中等规模的城市为中心，向外扩展。最大的王国不过十万人口，勉力召集两万兵士。 最小的王国仅有一万余人，能集结的兵员不过数百，而在必要时还要充当国王的亲卫。 吴锋骑在骆驼上，手持地图，详尽研究西域三十六国的每一寸土地。 皇甫辛在一旁口若悬河，讲述当地的风土人情和各国概况。 在这片土地上，许多国家渴望大商重新派出军队，重建都护府。 如今的西域各国虽各自独立，但也多了几分戒备，战争频繁，却无人调解，战端一起，各方损失惨重，却无所得。 有时，匈奴会从北面翻越天山，乘机掠夺西域诸国。 这样的生活，西域各国早已苦不堪言。 然而，有一个国家并不期望外来势力介入西域的现状。 那就是西域霸主——乌桓！ 乌桓拥有十五万子民，并且早年征服了大宛国和大月氏，人口激增至二十多万。他们还与西方的大食国贸易，购入大量昆仑奴。 这些昆仑奴体魄强壮，皮肉坚韧，稍加训练即成军力。因此，乌桓鼎盛时期，可动员十万雄师。 这使得乌桓国王萌生了统一西域的野心。 吴锋合起地图：“所以，目前西域最强的国家就是乌桓了！” 皇甫辛点头赞同：“没错，他们国富民强，又与大食国交往密切，王室珍宝无数，我每次来西域都会首先访问乌桓。” “正是！”拓跋雪也附和道：“我这次来西域，也是打算直接向乌桓求助。” 吴锋慵懒地伸了个腰。 “好吧，我陪你们一同前往乌桓，希望能说服乌桓国王！” 第59章 乌桓王都 乌桓的首都堪称西域最大的城市，虽不及大商的皇宫壮丽，但繁荣景象令人眼前一亮。 各族人民汇集于此，街头巷尾可见肤色各异的人群。 吴锋一行的商队一进城，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是个商队，规模再大，也不至于配有如此规模的护卫队伍吧。 总计一千六百人，个个全副武装，远远望去，仿佛一支国家军队进城。 安顿下来后，吴锋将大商的国书交给皇甫辛，请他代为呈递给乌桓国王。 他随着赫连霜在市集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这样的异域风光，对霍然而言，是全新的体验。 赫连霜活泼得很，只要遇见有舞蹈或喧嚣的摊位，她都会凑上前去，加入嬉戏的人群中。 霍然眉头紧锁，虽已踏入乌桓之地，但并不意味着匈奴的追兵不会追踪至此。 他毫不犹豫地挤入人群，将赫连霜拉离了喧闹。 赫连霜却不领情，在大街上耍起了小脾气，霍然也不惯着，直接把她按在马背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臀部。 正欲责备，霍然瞥见远处高台上矗立着几个巨大的笼子。 其中一个尤为引人注目，高达三丈，里面囚禁着一个犹如野兽般丑陋的男子。 他的肌肉异常强壮，体毛茂盛，远远望去令人畏惧。 然而，他的眼神却出奇地平和，甚至带着一丝温厚。 其他囚徒在笼中焦躁不安，不断撞击，唯有他始终安静地蹲坐着，脸上总是挂着憨厚的笑容。 霍然教训完赫连霜，她便赌气地撇在一旁，自己登上高台。 赫连霜虽满腹委屈，但经此一课，也意识到这不是可以松懈之处，连忙跟了上去。 “瞧瞧，健壮有力的奴隶，买回去做什么都行！干起活来更是能手。” 一位乌桓装扮的男子手持鞭子，时不时地抽打着那些奴隶。 这些人大概是从各个部落掠夺而来，长途跋涉至此，有的因脱水虚弱得几乎晕倒。 为了让他们保持清醒，男子持续不断地挥舞着鞭子。 “桑巴贵族，你的奴隶都奄奄一息，我们买了也活不过两天。”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议论纷纷，挑剔着奴隶们的不足。 桑巴冷哼一声，走向那个最高大的奴隶。 “看看这个，如此魁梧的巨汉，你们见过吗？买回去抵得上你们家的十头壮牛。” 话音刚落，围观者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家伙是地狱来的恶魔吗？长相如此骇人，买回去吓坏孩子怎么办？” “这种怪物就该五马分尸，不应出现在这里。” “桑巴贵族，别以为国王是你的兄长，我们就必须买你的奴隶！每个城市的法律早已规定自由贸易，无人能强迫买卖。” 桑巴挥舞着鞭子，走到巨汉面前，狠狠地抽了一下。 “什么自由贸易，那是大商定的规矩，如今西域由我们乌桓说了算。”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似乎因惧怕桑巴而屈服，许多人掏钱买下了那些生命垂危的奴隶。 最后只剩下那个被囚禁在钢铁牢笼中的巨人，孤独地矗立。 桑巴瞬间勃然大怒，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根长矛，狠狠刺向笼子。 “该死的，养着你这种废物就是在浪费粮食！这么久还无人问津，老子今天就结果了你！” “住手！”吴锋猛然喝止，跃上高台，“你想干什么？” 桑巴眼中尽是轻蔑，“老子做什么还需要你操心？这是我自己的奴隶，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吴锋双眸微眯，杀意弥漫，禹王刀已露出寒光。 “现在，他属于我了！” 话音刚落，禹王刀出鞘，硬生生斩断了铁笼。 笼中的壮汉显然一愣，用奇异的眼神注视着吴锋。 “快走吧，你已经自由了！”吴锋满面疑惑，不明白这个壮汉为何无动于衷。 没等他多想，桑巴已挥鞭冲来。 笼中壮汉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桑巴的手臂，将其高高提起。 吴锋眉头微皱，禹王刀出鞘，架在了桑巴的颈项。 “你竟敢偷袭？” 桑巴顿时惊恐，“你知道我是乌桓国主的亲弟弟吗？你敢在这杀了我，就会粉身碎骨。” 吴锋冷笑一声，“区区乌桓，你以为我会惧怕？” 言罢，吴锋手起刀落，桑巴的头颅应声落地。 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熙攘的街道瞬间陷入混乱。 拓跋雪目瞪口呆，未曾料到吴锋竟敢在乌桓国都公然杀人，而且还是国主的亲弟弟。 如此一来，她如何还能从西域借兵援救柔然？ 正当她愣怔之际，吴锋突然从背后拉住她的手臂，穿过人群离去。 获救的壮汉紧随吴锋，没有离去的打算。 吴锋并未多言，取出早已预备好的信号弹射向天空。 不久，四散的商队卫队仿佛有默契般集结，直扑王宫。 王都最大客栈内，皇甫辛手持商业策略，拨弄着算盘。 身旁的亲信助手急得团团转。 “皇甫先生，您不是和吴先生约定好，要等到夜晚才动手吗？为何现在就行动了？我们在西域的生意大多都在乌桓，现在贸然动手，岂不是自寻亏损？” 皇甫辛神色平静，身边的两百卫队已掌控全局，必要时刻会拼死一战。 他此刻只需等待，只要吴锋能顺利攻入乌桓王宫，他的豪赌就算成功了。 第60章 攻占西域 早在凉城时期，吴锋已挑选出数十名健硕青年，吩咐他们将大商帝王的诏书传递至西域诸国，宣告帝王有意重振对西域的保护，助他们铲除乌桓，令各国迅速聚集兵力，前往乌桓都城支援。 原本吴锋打算趁夜深人静之际行动，一旦占领都城，控制乌桓王族，便可固守待援，静候各国军队的到来。然而，当他踏入城池，发现乌桓所谓的十万雄师名不符实，多数是昆仑奴，有名无实，其余则请假在家，忙于家族生意。 连王宫的守卫也疏忽大意，仅驻有三千戍卫。吴锋率众闯入王宫时，这些守卫惊恐不已，许多人在不明所以中丧命，余者则丢下武器四散奔逃。 吴锋大开杀戒，百年修为让他挥洒自如。然而，正当他杀得兴起，几道身影被高高抛起，狠狠摔在石阶上，化作血肉模糊。他回头一望，正是他先前解救的汉人。 这汉子力大无穷，王宫门前需几十人才能挪动的巨狮，他单手轻易举起，凶猛掷出，竟将两座建筑砸得粉碎。 "你怎么还跟着我？刚才我已经说过，你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回你的家也可以！" 大汉显得有些尴尬，憨笑两声。 "我没有家，生来就是奴隶。是你打开铁笼放我出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主人。" 吴锋满脸无奈，这些人脑子里的阶级观念根深蒂固，恐怕永远把自己当作奴隶。 "随便你吧！" 叹了口气，吴锋提着禹王刀继续奋战。不到一个时辰，王宫中的三千守军悉数被歼。 找到乌桓国主时，他还在后宫的龙榻上寻欢作乐。吴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他从床上拽起。 "早闻乌桓国主骄奢淫逸，横征暴敛，以前我不信，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乌桓国主气喘吁吁，满目恐惧，做梦也没想到有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攻打他的王宫。 "你究竟是何人？" 吴锋出示了大商的符节。 "我是大商帝王的特使，此行是为了在西域重建都护府。乌桓多年所为，早已触犯大商的底线，今日便是你乌桓亡国之日。" 乌桓国主吓得魂飞魄散，万万没想到大商帝王会千里迢迢，派人到西域对付乌桓。 "使者阁下，我深感悔悟，我愿从今往后效忠大商，并立即起草降书!" 吴锋冷然一哼："大商所求，岂止你乌桓一族，而是整个西域！你的首级，将成为西域重归大商的最好献礼！" 言毕，禹王刀如雷霆一击，瞬间割断了乌桓国君的头颅。 王宫的动荡迅速惊动了王城的卫队。 然而，即使局势如此，众人依旧无动于衷，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才见三万兵马集结在宫门外。 吴锋得知状况后，也是一愣。 "呵，西域最强的国度也不过如此！" 他毫不犹豫，提着乌桓国君的头颅走出王宫。 "乌桓的子民们，都听好了！你们的国君已逝，从这一刻起，大商将重新统治这里，你们都将再次成为大商的子民。" 附近的人闻言，瞬间怔住。他们未曾料到，乌桓国君竟就这样死去，更未想过有生之年能重回大商的管辖之下。 西域的孩子们从小都爱听长辈讲述过去的故事。 那时的西域在大商的庇护下，宛如人间仙境。 那些美好的日子，只存在于世代相传的传说中。 如今有人告知他们，将再次成为大商的子民，对他们来说仿佛梦境一般。 吴锋说完，眼神警觉，毕竟身在乌桓王都，刚杀了国君，定有些皇室亲信欲置他于死地。 许久，人群没有动静，正当他疑惑之际，整个王都忽然沸腾起来。 刚才包围王城的三万大军莫名放下武器，与城中人一起翩翩起舞。 吴锋满心困惑，猜不透这些人的想法。 他们的国王被杀了！哪怕这个国王罪大恶极，他们总该有所表示吧。 吴锋稍作调息，便带领部下缓步走出王宫。 城中的人仿佛迎接英雄般，夹道欢迎，甚至有人冲到吴锋面前询问大商何时在此设立都护府。 吴锋轻咳两声，出示了他的符节。 "一个月后，大商将派员在此设立都护府。在此期间，乌桓国内所有人无需向任何人交纳赋税，也不存在奴隶制度！但在这一个月内，任何人都不得生事，如有违法者，待都护府官员到位后，将依我大商律法处置！" 话音刚落，街上的人纷纷跪倒在地。 "大商皇帝万岁，大商皇帝万福！" 吴锋顿时松了口气，他也没料到征服乌桓竟如此轻松。 原本连为一体的疆域，却被分割成三十六个小国，彼此间战乱不断。 不说经营生意，就连耕种田地都会心怀忐忑。 皇甫辛的手指在算盘上戛然而止，面庞上洋溢着雀跃。 他深知，这一局他已胜券在握！ 从今往后，西域将如丝带般连贯，他的商业之路也将更为顺畅。 更关键的是，他将赢得大商的商贸特权！ 昨夜，吴锋派出的使者中，有他的亲信，各国君主收到的不仅是大商的文书，还有他亲笔撰写的信函。 第61章 四万精兵 皇甫辛在西域经营多年，与三十六国的君主皆有交情。 他的信函，在关键时刻能发挥重要作用。 如今乌桓已被收服，只要其余君主如期抵达，西域将再次合为一体。 吴锋擒获乌桓王室后，即刻制定临时法令并颁布。 黄昏时，城外熊熊燃烧起十几堆篝火，各国君主见状，按捺不住喜悦，立即于城外扎营。 吴锋早已在乌桓王宫设宴，招待这些尊贵的客人。 他原以为各国最快也要明日清晨才能赶到，未料他们收到文书和皇甫辛的亲笔信后，竟毫不犹豫地疾驰而来。 有的甚至抛下大军，仅率十几人穿越沙漠，先一步抵达。 吴锋看着眼前西域各国的君主，心中激荡不已。 “想必各位都清楚，我邀请各位至此的目的吧！” 众人齐声应答，满脸期待，静候吴锋的指示。 他们渴望重建西域都护府已久。 大商毕竟是中原王朝的正统，即便在中原地位衰微，但在西域各国心中，仍具有神圣的地位。 吴锋没有过多的客套，直接阐述了这段时间制定的计划。 重建西域都护府后，三十六国的国号将废除，恢复各自民族的状态，各民族间平等相待，亲如一家，禁止互相侵略和仇恨。 吴锋原以为提出这个条件会引来诸多异议，未曾想在场的君主们异常平静，甚至有人当场将国主的印信置于桌上。 西域本就是一片贫瘠之地，这样的环境导致许多民族和部落过着游牧生活，无法在一个地方长久定居。 如今这片广袤的土地，每个国家都有了自己的专属区域，他人不得侵犯，这使得弱小的民族失去了肥沃的牧场，不久便会因国内资源匮乏而自然消亡。 若想生存，他们只能集结力量去其他国家掠夺。 如此，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这些人宁可作为一族之首，带领族人自由放牧，也不愿成为国主。 目睹众人反应，吴锋心中石块落地。宣读完所有条款，各国君主无不欢欣鼓舞，更有甚者欲推举吴锋为西域都护府府首。 吴锋未料事态如此顺利，当即下令各部族输送壮丁和战马。仅三日光阴，一支三万精骑部队便已整装待发。这些战马皆来自大宛国的汗血宝马，士兵均为西域的精兵强将。 吴锋未作久留，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向凉城进发。皇甫辛在此地完成交易，一路跟随吴锋。 凉城的四万居民早已收拾妥当，只待启程。吴锋从中再次挑选一部分人，与先前选出的一并凑成一万，将西域的战马和兵器分发下去。其余三万则随皇甫辛的商队直指大商。 离别之际，吴锋将符节交予皇甫辛，随即率四万雄师直扑柔然。匈奴占领柔然后野心膨胀，企图一口吞并周边游牧部落，并召集草原各部，欲再度南下大商结盟。 然而这次，各部落学乖了，提出五花八门的条件，拒绝臣服，甚至有人遣使赴大商通报情况。 吴锋统帅大军穿越戈壁，踏入柔然领土。刚至，不远处便现身一支匈奴骑兵。 "唐龙！带人过去，务必生擒！"吴锋下令，唐龙立即领兵驰去，不久便拎着两名匈奴人来到吴锋面前。 "你们何人？"吴锋嘴角浮现一丝玩味。 此刻他手握四万精兵，皆是从沙漠调集，擅长恶劣环境战斗。相较于匈奴自幼骑马的战士，他们更胜一筹，骑射技艺并不逊色。 凭此精兵，他有信心横扫匈奴！ 两名匈奴人惊恐万分，眼前大军显然来自西域，但人群中不乏中原服饰。尤其在马队中，那位骑着高大马匹的巨汉，令二人胆战心惊。 "我们是浑邪王的使者！" 吴锋一听恍然大悟，浑邪王即当今匈奴之主，其使者在此，恐怕是想联合西域共击大商。 "原来如此，那你们就按原路返回，作为我的使者，告诉浑邪王，大商皇帝特使吴锋，率西域铁骑东征，要摧毁他的王庭！" 两名匈奴人瞪大双眼，上下打量吴锋。 "你就是那个宦官？" 话音落下，唐龙手握马鞭，骤然抽向正发言的匈奴士兵脸颊。 "睁开你的鼠目仔细看，我的使者难道是阉人吗？" 两名匈奴人瞬间萎靡，他们曾奉命与吴锋谈判，那时的吴锋确如阉人装扮。 如今看来却截然不同，一股英武之气扑面而来。 吴锋上前阻止了唐龙："罢了，不过是两个微不足道的小兵，让他们滚吧。" 两匈奴人再也不敢逗留，狼狈不堪地逃离现场。 "巴托鲁！"吴锋呼唤，唤来始终伴随左右的魁梧奴隶。 "马匹没事吧？不行就换一匹！" 巴托鲁尴尬地挠头，他的力量异于常人，单手能轻松举起千斤石狮，身上的力量更是惊人。 吴锋精心挑选了几匹健壮的汗血宝马，未料巴托鲁一上马，竟生生将其夹死。 第62章 匈奴右贤王 吴锋费尽周折，从大宛王室寻得一匹混血马。 此马比汗血宝马高出一截，身躯健硕至极。 大宛国曾举办萨伊玛会，谁能驯服此马便赠予作为奖赏。 可惜，众多自诩勇士之人，连马背都无法攀上。 巴托鲁初见此马，也被其凶猛所震慑。 一番力量的较量后，巴托鲁将其掀翻在地，彻底制服。 "挺好啊！"巴托鲁憨笑："这马力气足，夹不死！" 吴锋也报以微笑："你率千人作前锋，攻打柔然石都，我随后就到！" 巴托鲁不多言，点头示意，随即带领千人疾驰而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雄壮背影，吴锋内心涌起莫名的激动。 这样的人，生来就是猛将！ 还好归于他麾下，若落入他人之手，到了敌国，必成劲敌。 关键是巴托鲁年轻，且为人淳朴，仅因吴锋解救他出铁笼，便认其为主，誓死效忠。 吴锋暗自庆幸，轻吐一口浊气，他知道大商即将增添一员猛将，于是率大军紧随其后。 柔然石都。 匈奴右贤王与众将领在宫殿中畅饮作乐，他们在联手柔然王族掌控柔然后，首先将王宫中的所有美女占为己有，接着肆意掠夺城中百姓，搜刮了无数财富。 更甚者，他们将柔然部落中，从四十五岁到十五岁的男子统统集结，计划送至匈奴王庭武装起来，南下侵犯大商。 右贤王举杯，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诸位，不久之后，我匈奴铁骑必将踏平大商皇都，到时候我会请求大汗，赐予你们每位荣耀的称号。" 在座的大多是柔然的贵族，他们不仅默许右贤王的所作所为，反而助其为虐，成了匈奴的忠实走卒。 正当他们举杯畅饮，一片欢腾之际，外头突然杀声震天，石都陷入一片混乱。 "右贤王，大事不好，有怪物带人闯进来了！" 右贤王皱紧眉头，踉跄起身。 "怪物？什么怪物？" 话音未落，一根巨矛猛然洞穿墙壁，直挺挺地立在殿中。 右贤王惊骇，慌忙后退几步。 他还没回过神，巴托鲁已骑着雄壮的战马闯入。 一千骑兵在他引领下，一路势如破竹。 沿途的匈奴柔然士兵见状，无不心惊胆战。 巴托鲁身躯比常人高出两倍，坐骑也比普通马大上一圈。 如此威猛，谁能不畏惧？ 他手中的巨矛更是硕大，轻轻一挥，数十人便被扫飞，当场丧命。 跟随的骑兵见状，自然所向披靡。 他们一路只管紧跟巴托鲁，逢敌必杀，直至抵达柔然石都，无人伤亡，甚至连轻伤都没有。 "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否则就取你们首级！" 低沉而震撼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众人吓得魂飞魄散，大半人立刻跪倒。 匈奴右贤王甩了甩脑袋，瞬间清醒大半。 "你是何人？难道不知这里是柔然石都？" 这一吼非但未能吓退巴托鲁，反而激起他的怒火。 他轻拍马臀，那匹巨马在大殿内蹄声隆隆，震撼人心。 巴托鲁走到右贤王身旁时，巨大的身影将他完全遮蔽。 插在殿中的巨矛也被他拔起，抵在右贤王的颈项。 "你是这里的老大对吧？命令你的手下立刻缴械，不然所有人今日都要丧命于此。" 右贤王颤抖至极，他与左贤王一样，不过是酒囊饭袋，靠着与匈奴王的亲戚关系才握有重权。 如今这般境地，连话都说不利索，又如何发号施令？ "巴托鲁，你怎么能对右贤王如此无礼？" 吴锋的声音在大殿门口响起，紧接着数十人骑马缓步进入大殿。 巴托鲁听见吴锋的声音，收起巨矛，退至一旁。 吴锋面带不屑，以轻蔑的眼神注视着右贤王。 "真是出乎意料，匈奴的左贤王和右贤王都丧命于我之手，不知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别的原因呢！" 右贤王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满脸恐惧。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匈奴中，见过吴锋的也就几位使者。那次大败左贤王，他把所有的荣誉都归功于单信，所以匈奴王庭都认为是单信终结了左贤王。 吴锋未多言，翻身下马，接着走向拓跋雪，将她扶下马。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将拓跋雪扶上了王座。 "老单于临终已将王位传给拓跋雪，你们这些叔伯舅舅，为何如此无耻，非要跟一个女子争夺权力呢？" 柔然的王室成员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磕头如捣蒜，匍匐在拓跋雪面前。 "雪儿，我们都是骨肉至亲，你不能对我们毫无情面！" "我们当初争夺王位是受匈奴人的迷惑，如今你归来，这个位置理应属于你！" ... 众人嘈杂的话语，让拓跋雪早已忍无可忍。 "当年你们要杀我时，可曾想过我们是骨肉相连的亲人！" 吴锋立刻接话："樊虎，把这些大逆不道之人拿下，灭其三族！" 樊虎立刻执行，把这些人带走，同时派人搜寻他们的亲属。硕大的宫殿中，只剩颤抖着跪地的匈奴右贤王。 第63章 归顺大商 吴锋的这一举动不可谓不狠。在场的柔然王室成员，已是柔然最后的权贵，若全数处决并灭三族，无疑是柔然王室的一次大清洗。此举过后，柔然王室仅剩拓跋雪一人，她能倚靠的唯有大商。 拓跋雪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她视这些人为叛徒，死有余辜。等所有反叛者和城中的匈奴人被肃清后，吴锋将禹王刀架在了右贤王的脖子上。 "杀你之后，我会率军直指匈奴王庭，浑邪王早晚也会下去陪你。" 言毕，吴锋手起刀落，右贤王人头落地。拓跋雪突然尖叫，抽出匕首，狠狠刺向右贤王的尸体数十下，才平息愤怒。吴锋并未阻止，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传令大军，就地驻扎，明早启程！" 众人应声退去，大殿中只留下拓跋雪像个孩子般跪坐着痛哭。 "好了，你的仇人我已经替你解决，石都也已夺回，从今往后，你是柔然的女王。" 说完，吴锋转身离去。 "慢着！"拓跋雪急忙跳起，拉住了吴锋的衣角。 "大商在消灭匈奴之后，是否打算将整个北疆草原并入其领土之内？" 吴锋微微一怔，未曾料到这位少女竟有如此深谋远虑。 "你是如何洞察这一切的？" 拓跋雪轻轻吐出一口气。 "如今的西域已连为一体，大商很快会派遣使者在那里设立督护府，这意味着大商正逐步收复失去的土地，所以我们不能让后方出现任何动荡。" 吴锋从一旁搬过椅子坐下。 "既如此，我就直言不讳了，草原各国都将回归部落形式，大商将派遣官员与各部落首领共同治理，柔然也不例外！" 拓跋雪一时失措，她刚恢复国家，刚为死去的亲人和柔然子民复仇，现在又要放弃主权。 但她深思后明白，自己这个年轻女子确实不具备治理国家的能力，况且柔然历经动乱，早已名存实亡。 与其让她盲目执政，不如让大商派官员来管理，这样柔然的百姓才能过上安宁的日子。 "好吧，我宣布，自此刻起，柔然领土归属大商，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我要亲手斩下匈奴浑邪王的头颅。" 吴锋嘴角扬起微笑，立刻应允。 "好，我答应你！并且我可以代表大商皇帝，封你为柔然公主，并在大商皇城为你建造公主府！" 拓跋雪略显惊讶，看向吴锋的目光多了几分疑虑。 "有时，我觉得你才是大商的皇帝，从西域至今，你的每一个决策似乎都不需得到皇帝的同意。" 吴锋轻笑两声。 "我是特使啊！陛下授权我自由行事，所以显得有些随性！好了，快整理一下，明日随大军出发，过几日，大商的官员便会抵达柔然。" 拓跋雪没再言语，从桌子上撕下一块羊肉，慢慢咀嚼后，便去找地方休息了。 次日清晨，柔然的民众聚集在石都之外。 许多人带着马匹和武器，甚至有人驱赶着牛羊来到这里。 "特使大人！匈奴太过嚣张，不仅攻破我们的首都，还掠夺我们的妇女和财富。听说您要征讨匈奴，恳请您让我们一同前往！" 见到此景，吴锋颇感意外。 柔然在草原诸国中不算强大，先前被匈奴诱骗攻打大商边疆，损失惨重，近期又连续遭遇变故，国力大减。 能召集五万兵马已是极限。 然而在石都周围，竟聚集了六万人，其中包括不少老人、妇女和儿童。 "各位同胞！"吴锋矗立于高台上："此行遥远，无法携带众多人员，你们对匈奴的深仇大恨我感同身受！所以，让我们从你们之中挑选两万人一同出征，胜利归来，我将以匈奴浑邪王的首级，悬挂在石都之巅。" 人群中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他们用柔然的语言吟唱起特有的战歌。 不久，六万人中自发走出两万名壮年精锐。 他们是柔然族中的佼佼者。 吴锋毫不犹豫地将这两万人的指挥权交给拓跋雪，但并未带走那些被驱赶至此的牛羊。 他只下令所有人备足三天的干粮，向东疾驰。 大商边疆，一片繁忙热闹的景象。 单信、白华、李菲，各自带领三万兵马，携足三天口粮，分三路挺进匈奴领土。 剩下的十余万大军则留守边城，作为后盾。 三位将领出发后，城头上几位老将脸上尽是嘲讽。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不知道陛下为何将兵符托付给他们？难道我们这些老兵已经力不从心了吗？" "长江后浪推前浪，陛下尚不满二十，自然偏爱启用这些年轻人。" "我们与匈奴交战多年，边关常驻二十万大军，胜少败多，他们九万人就想消灭匈奴王庭，简直是痴人说梦！" "等他们损兵折将后，陛下就会明白该重用何人了！" …… 这些人都曾为大商立下汗马功劳，也在边关戍卫多年，但能力有限，仅靠过去的功绩维持地位。 他们的功勋，多数是在单天雄老将军麾下取得的。 如今单老将军已逝，这些人想借资历爬上边关大将军之位。 然而吴锋一到，便任命单信为羽翎将军，随后又调来白华和李菲，彻底分割了他们的权力。 这些老将心生嫉妒，只待北伐匈奴失败，看这些年轻人的笑话。 第64章 任职副将 "黄老将军，那几万流民怎么办，真要送他们去皇城吗？" 一位副将半跪在地，满脸愁容。 皇甫辛是声名远播的大商人，多次来大商经商，与皇室关系密切，且他持有大商特使的凭证。 因此，他的命令必须执行。 "他手持凭证，我们不便阻拦，让他们去吧。我倒是要看看，吴锋如何处理这么多流民，皇城会乱成什么样！" 黄三成脸上堆满嘲讽和得意，仿佛不久后，皇位就会将边城的兵权交给他。 北方草原上，四支队伍自四面八方，如闪电般疾驰向漠北王庭。 他们仿佛事先达成共识，所经之地犹如狂风席卷落叶，屠杀兼掠夺，不留活口。 途中的匈奴营地，还没能从困惑中挣脱，便已被彻底摧毁。 白华以最快的速度领先，直指北方，仅一日时间，已至叶塞河源头。 他并未下令休整，反而令士兵将自己绑于马背，减缓行军，命令所有人轮流歇息，以防走散。 白华以这种方式，疾驰向匈奴漠北王庭所在的斡难河边。 吴锋虽统率六万兵马，行进速度却毫不逊色。 他们的战马大多来自大宛的汗血宝马，自然疾如闪电。 短短两天，他们已逼近漠北王庭，在燕居山脚下，与匈奴主力军相遇。 这里是匈奴的军事重镇，驻扎的二十万大军应是其核心力量，还混杂着各草原部落的兵士。 吴锋不顾一切，将六万大军分路直闯敌营。 匈奴大军陷入混乱，他们从未在这片草原见过非匈奴的军队。 他们还未反应过来，营内已是喊杀震天，血流成河。 最勇猛的，要数那一万虎贲军的后裔。 他们在凉城长大，却仍保留着东凉的尚武传统。 他们继承了虎贲军的勇猛和战术，毫无保留。 自踏入匈奴领土，他们的杀气甚至令吴锋心生畏惧。 这样的军队，无论何处都是无敌的存在。 二十万大军在六万兵马的冲击下土崩瓦解，仅仅半个时辰，已损失大半。 唐龙和樊虎更是杀气腾腾，口中不断呼喊，为虎贲军的荣誉而战！ 匈奴王庭也被这动静惊动，浑邪王匆忙带领亲卫队出营查看。 正当他疑惑这支大军的来历时，又有一队兵马从远处杀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浑邪王顿时惊慌失措。 跟随他的各国首领同样震惊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看到这两支军队都打着大商的旗帜，他们更加恐慌。 多少年来，草原上只有他们这些马背上的民族才能自由驰骋。 如今，大商的军队竟轻易攻至漠北王庭！ 浑邪王呼吸急促，立刻拉过身边的信使。 “立刻通知所有外围部队返回王庭！” 信使还沉浸在震惊中，等他回应时，又有两个方向传来厮杀声。 单信和李菲的部队也加入了战斗。 浑邪王的身体剧烈颤抖，四路大军总计十几万骑兵，一同杀来。 大漠之中何时诞生了这样一支威猛的骑兵队伍？他们竟横越草原，直捣黄龙，令漠北王庭猝不及防。 当他怔愣之际，巴托鲁已骑着雄壮的战马逼近，手中的巨枪轻轻一荡，他的十几个护兵瞬间丧命。 "你就是浑邪王?" 雷霆般的嗓音震撼全场，大半人立刻跪倒在地。 浑邪王的目光停滞，一时间无法回应。 "浑邪王，献出你的生命吧!" 拓跋雪从一旁疾驰而出，马刀挥舞间，浑邪王的头颅应声落地。 匈奴之主一陨，残部随即放弃抵抗，迅速选择了投降。 四路兵马会合，吴锋引领众人步入匈奴王庭的宫殿。 "哈哈哈！本以为匈奴会有顽强的抵抗，未曾想攻克他们的王庭竟如此轻松。" 吴锋豪笑几声，便坐上了王座。 李菲亦是激动不已，初次领军出征，长途跋涉，历经数十战，如今攻陷匈奴王庭，赢得大捷，令她心潮澎湃。 "三哥，此役过后，我大商北疆再无烽火!" 其他人纷纷举杯敬酒，在他们眼中，吴锋仿佛被神话了。 吴锋也为自己斟满一杯。 "自古至今，无人能像我们这般一路杀至斡难河边，待我们重返皇城，那些自视甚高的老将，也该让位了。" 众人顿时欢呼雀跃。 拓跋雪却面露不悦，突然靠近吴锋。 "我不想做公主，我要像她那样，统兵征战，驰骋疆场!" 吴锋瞬间愣住。 "你和我四妹不同，她自小接受严苛训练，熟稔兵书，若让你上战场，只怕连布阵排兵都会困惑。" 拓跋雪感到受辱，却一时找不到反驳之词。 虽出身柔然，但她毕竟也是公主，多少有些娇惯，对于兵法、阵型，了解必然有限。 "那你是不是说，到了大商，我就只能挂着柔然公主的名号无所事事了？" 吴锋微皱眉头："你就这么渴望战争？" 拓跋雪立刻抽出腰间的短刀："我也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十岁那年，就已领队出使西域了！" 吴锋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无奈。 "这样吧，我暂时也想不到适合你的官职，若你想打仗，先在我四妹李菲身边做副将吧。" 第65章 北方平定 拓跋雪显然不满，她毕竟是尊贵的公主，哪怕国破家亡，身份也非寻常人可比，如今却让她做副将。 转念间，李菲率三万兵马长途跋涉至此，其领军之才可见一斑。 何况，有女将为副，总比在一群须眉之间行军更为便捷。 "那么，下一步我们的目标是何处？"拓跋雪满眼热切，手中紧握着斩马刀，跃跃欲试。 "还谈什么战事？"吴锋慵懒地舒展身体："西域和北草原已平定，接下来的任务是稳固两地，况且大军长途奔波，历经苦战，也需休养生息。" 言毕，吴锋举起禹王刀。 "传我指令，此处驻扎三日，同时将我大商的檄文传遍草原！再者，二哥，你带一队轻装快马回皇城，禀明情况于陛下，随后直奔苍云山要塞！" 白华心领神会，不多言语，带领亲兵离殿而去。 西域与北草原告捷，接下来的目标是戎狄二十国。 自上官木任丞相以来，大商国势日益强盛。 他的法规犹如催化剂，极大地挖掘了大商的潜力。 耕耘、生产、战功，凡是对大商有所贡献者，皆能按功受爵。 这套制度稍加调整，草原与西域亦可适用。 加上先前发布的求贤令，各地英才纷纷涌向皇城。 大批人才的崛起，渐渐动摇了旧臣的根基。 上官木的奏疏纷至沓来，让殷无霜不胜其烦。 朝堂上，一位七八十岁的老臣拄杖痛哭流涕。 "陛下，不能再让这些年轻人任意妄为了！以往大商由老臣与皇族掌控，如今权力却落在外人手中，万一叛乱，大商将面临灭顶之灾。" 殷无霜坐在龙椅上，一手托腮，显得颇为烦躁。 "太师，你也是大商宗族的族长，怎能于朝堂上哭泣？成何体统？" 殷通是当今大商皇室辈分最高者，也是关内侯，朝堂上他的话语权无人能及。 但这人欺软怕硬，萧相国执政时，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如今萧相国与王家已被铲除，他却站出来，以长者的姿态训诫众人。 "陛下，近来大商发生之事，实乃违背祖制。按新法，即便是奴隶，只要有功于大商，也可封爵，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说我们这些皇室子弟，若无用武之地，便无缘赤敕封赏？" 殷无霜真想让人把这个老头拖出去杖责。 自从新政颁布，那位老臣每日朝会上喧嚣不止，提出的诉求荒谬至极。 归根结底，他只想让家族子弟在朝廷占据显赫地位，然后依照旧制，一一赐予爵位。 然而，若真让这批酒囊饭袋占据朝纲，大商的江山恐怕将岌岌可危。 "太师大人！"殷无霜的忍耐已到极限，"朕早已明言，新政之下，大商国民一律平等，皇家子弟也不例外。想要爵位，自食其力去争取吧！" 殷通仿佛并未察觉殷无霜的怒意，依旧倚老卖老，自视甚高。 "陛下，您肯定是被这些外邦人迷惑了！如今朝中重用的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们心性不定，缺乏稳重，怎能治理国家？前两日，竟有一位商人直接被封为子爵！陛下，您难道已经糊涂至此，给商人封爵？" "砰！"殷无霜重重一拍桌案，猛然起身，眼中杀气腾腾。 "太师，你觉得朕对你太过宽容了吗？" 原本附和殷通的老臣们立刻噤声。他们是大商的元老，但殷无霜才是大商的皇帝，掌握着他们的生死大权。 上官木见势不妙，连忙出面调解。 "陛下息怒，太师可能尚未领悟新政的核心，所以才……"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阵呼喝。 "北方大胜，白华将军回京述职！" 文武百官惊愕地瞪大双眼，齐齐望向殿外。 在众人瞩目下，白华大步踏入殿堂，跪地禀报。 "启禀陛下，匈奴漠北王庭已被彻底铲除，浑邪王的首级现正示于草原各部，大商的法令也随之颁布！吴大人提议，望陛下派遣官员前往草原各部，治理北方草原。" 闻言，殷无霜激动不已，险些失态。她迅速平复心情，靠在龙椅上，审视着文武百官。 "各位爱卿，不到一个月，平定西域三十六国，征服整个北方草原，你们说，这样的功绩是否空前绝后？" 殷无霜的语气变得强硬，吓得那些曾随殷通起哄的老臣瑟瑟发抖。 尽管西域和北方草原贫瘠，历来被视为边陲之地，但土地面积广阔。 如今并入大商疆域，使大商一夜之间领土扩张万里。 这样的功绩，堪称旷世奇功。 跪倒在地的尹通震惊得呆若木鸡，西域与中原的联系早已断裂，数十年间，除了少数商贾，无人涉足其地。北方草原的各个部族更是长久以来视大商为敌，战火连绵。 在这些老臣子看来，西域和草原绝无可能成为大商的领土。 然而此刻，吴锋却轻描淡写地做到了这一切，更令人惊奇的是，他几乎未动用多少国家的粮草资金。 第66章 诏封吴王 多年与北方草原对峙，大商在边疆投入无数钱粮，以至于国力停滞不前。 如今，不但无需继续向北疆输送大量人力物力，反而能从西域和草原征收赋税。 尽管两地贫瘠，却是繁育战马的理想之地。 有了源源不断的战马供应，大商能在短时间内组建起庞大的骑兵部队，战斗力将倍增。 一众老臣像鹌鹑般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尹通跪在地上，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绝对是个骗局！”尹通猛然站起，直面白华。 “年轻人，言语不可轻率。我大商有诸多经验丰富的老将，历经多年仍未能根除边患，你们怎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平定一切？你最好坦诚相告，否则，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白华镇定自若，举起一个随身携带的盒子，当场打开。 “陛下，这里面装着匈奴浑邪王的一条手臂和他的私人物品，还有匈奴王玺以及各级官员的印鉴！” 尹通彻底哑口无言。 作为大商皇室中最年长的长辈，他确曾见过浑邪王，手臂上独特的纹身是匈奴王室的标志。 “太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殷无霜的语气虽稍有缓和，但内心的怒火并未消减。 尹通的呼吸变得急促，手中的拐杖也险些握不住。 “这不可能，那小子只是个宦官，怎会有如此本事？” 殷无霜的心情瞬间激荡，这老家伙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诋毁她的丈夫，实在可恶！ 强压下愤怒，殷无霜忽然放声大笑。 “谁说吴锋是宦官！只是他的身份不宜公开，才假扮宦官伴驾于朕侧。既然今日太师问及，朕便不再隐瞒！” 说完，殷无霜向白华示意。 “白将军，你告诉他们，吴锋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白华立刻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文臣武将。 “吴大人，是前北吴王国唯一的王子遗裔！同时，他也是六十年前失踪的东凉靖天王凉天佐指定的继承人，名副其实的东凉国主。” 此言一出，全场皆是一片愕然。 六十多年前的北吴王室与东凉国，与大商关系亲密无间。 每逢大商遭遇困境，这两个远方的属国会毫不犹豫地施以援手。吴锋竟同时与这两个国家建立了联系。 遗憾的是，当今的北吴与东凉已非昔日，否则吴锋的地位必定更加显赫。 殷无霜骄傲地起身，她终于能让自己的伴侣堂堂正正地踏入大商的朝廷。 "传达朕的旨意！" 威严的声音令在场的文臣武将纷纷跪拜。 "册封吴锋为吴王，赐九锡之礼，出行可享用皇家仪仗，特准他佩剑穿履入朝，且有权自由进出皇宫！另赐吴王府邸一座。" 满朝官员惊讶得目瞪口呆，自大商建国以来，无人获此殊荣。 这几乎等同于与大商皇帝平起平坐的地位，即便是那些由皇室封赏的诸侯王，也未曾享受过如此待遇。 众人尚未回过神来，殷无霜又下令在龙椅下方增设王座，将来吴锋可在此与她一同上朝。 殷通立刻不满，他在大商的地位无人能及，身为太师，连他都没得到过这样的荣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何德何能？ "陛下，您需慎重考虑啊！就算他是北吴王室的遗脉，也不能赋予他如此大权，给他一块封地足矣！" 殷无霜冷冷瞥了殷通一眼，未理睬他，而是示意礼部官员继续拟定旨意。 "晋升吴王吴锋为大商兵马大元帅，统率大商三军，无需朕的诏令和虎符，即可调动兵马！" "原羽翎将军单信，承袭单天雄老将军的卫国公爵位，晋封骠骑将军！原车骑将军白华，晋封征西将军！原千羽卫中郎将李菲，晋封武英将军！其余有功之人，待吴王回朝后再行册封！" 群臣惊讶地睁大眼睛，低声议论起来。 瞬间，几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跃升至高位，单信和白华从四品将军晋升为二品重臣，位列三公。 单信更被授予卫国公的称号，那是真正的公爵爵位，距王爵仅一步之遥。 依照大商新法规，要世袭先人的爵位，条件极为严苛，除非大商皇帝亲下旨意。 这充分表明殷无霜对单信的肯定。 然而，同时也动摇了这些老臣的根本。 原骠骑将军吴天赐，征西将军殷泰，武英将军袁定山，此刻正立于朝堂之上。 如今殷无霜将这三个将军头衔授予他人，等同于间接剥夺了他们的职务。 三人立刻感到不满，急忙跪下询问。 "陛下，那老臣三人今后该如何自处？" 殷无霜的脸上写满了轻蔑，这些人依赖着皇家的关系，整日无所事事，数十年来一提到战事就避之不及，好不容易到了前线，又总是败绩连连。 若非那些英勇善战的将领皆已血洒疆场，朝廷无人可用，绝不会把这些关键的将军职位交付于他们。 "三位老将军，你们年岁已高，不宜再征战沙场，不如与老妇人一同归家，颐养天年吧！" 言毕，殷无霜示意白华和上官木跟随，准备前往御书房，随即宣布退朝。 然而，朝堂上的元老旧臣们迟迟不愿离去，连三位将军的位子都被剥夺，他们这些人的下场恐怕也近在咫尺。 一群顽固不化的老臣们，跪在皇宫外的石阶上，试图以此迫使殷无霜改变决定。 岂料，却被千羽卫强硬地驱逐出去。 第67章 北燕的危局 在御书房内，殷无霜面色凝重地坐着。 "这些日子，这些老顽固越来越放肆了，仗着资历就倚老卖老，瞧瞧，现在竟敢在宫门外施压！" 上官木微微鞠躬："陛下，这些人之所以胆大妄为，与过往的官僚制度有很大关联！" 这并非上官木首次向殷无霜提及此事。 过去的官员选拔，多由举荐而来，有些人得势后，便将自己的家族安插在各个官职上，形成世家，而这些位置往往在同一家族中循环更替。 南郡的王氏家族就是鲜活的例子。 一旦这样的大家族形成，很容易操纵朝政，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架空皇室。 北吴国的覆灭就是明证，因被戎狄家族架空权力，终致亡国。 殷无霜深知其害，她扶额靠在椅背上。 "那你有什么良策吗？" 上官木从怀中取出一份奏章放在桌上。 "有两个方案，是之前吴王殿下与微臣讨论新法时提出的，这段时间，微臣已将其整理出来。" 殷无霜急切地翻开奏章："科举取仕，九部制！" "很好，前不久各地才俊齐聚皇城，通过考试和辩论考核他们的才智，然后授予相应职位！这样选出的官员素质很高。" "至于九部制，就是在朝廷设立吏、户、礼、兵、刑、工、学、商八部，权力分散，防止有人独掌大权，九部之上便是陛下！" 殷无霜满意地点点头，这样一来，确实能防止世家大族滥权，也能避免一人独揽朝政。 "照你这么说，丞相的位置岂非多余了？" 上官木微微点头。 "很好，如果尊驾同意，丞相的职责可以暂时搁置。" 殷无雪轻轻蹙眉："九部的官员众多，如此繁杂的事务全压在我一人身上，恐怕力有未逮啊。" "这很容易解决！"上官林似乎早已成竹在胸："找几位能干的人协助尊驾即可。" 殷无雪轻笑两声，将奏章丢在一旁。 "丞相之位不宜轻易废除，对于辅佐国家，上官大人深得朕意。况且九部设立后，需要一人统率全局，除了你，无人能胜任此职！" 上官林欲言又止，却被殷无雪打断。 此时的殷无雪急切地想从白桦那里得知吴锋的状况。 白桦不敢隐瞒，详尽叙述了草原之事，只是西域的情报他所知甚少。 殷无雪听得入神之际，一名羽林卫匆忙闯入书房。 "禀告尊驾，北燕使者求见，有紧急事务需立即面见尊驾！" 殷无雪急忙起身："速请他进来！" 北燕首位国主，乃大商建国君主的亲弟，向来与大商关系密切。 初定国界时，选在东北寒冷之地，以守护大商的边境。 近年来，北燕日子艰难，东北胡人频繁侵扰，东边的东凉国时常挑衅，有时还会占领城池。 南边的南齐更是过分，近几年已侵占北燕南部三郡，二十多座城池。 即便如此，只要大商有难，北燕必倾全国之力援助。 不久，一个满身伤痕、狼狈不堪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走进书房。 "尊驾，求求您，救救我们的北燕！北方胡人突然联手南下，南齐和东凉似乎也早有密约，突然侵犯边境，我逃出来时，东胡的前锋已到蓟城，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殷无雪心中一片纷乱。 北燕已是天下诸侯中，唯一与大商皇室有血脉联系的国家。 若就此灭亡，大商将真正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你放心，朕绝不坐视不理，即刻发兵！" 使者跪地，感激涕零，连磕头都磕破了头皮。 殷无雪正要颁诏，上官林突然靠近书案，低声道： "尊驾，此刻形势切勿冲动！" 殷无雪也冷静下来，对北燕使者挥手示意。 "你先下去休息，朕的命令随后下达。" 使者体力耗尽，谢恩后退出。 "现在可以说了吧！"殷无雪将朱笔搁在一旁。 上官林也退下。 "陛下，西域与北方草原虽已平定，但后续任务繁重，无法分心他顾。何况此事必然已在列国间流传，他们都会推测我们的下一步目标是戎狄。" "如今的戎狄必定正积极联络北吴、西蜀和梁国。此刻攻打北燕，大商恐将陷入两面作战，可能同时面对五国诸侯与东北的胡人之威胁。" 殷无霜闻言，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背脊瞬间发凉。 "白将军，你对此有何见解？" 白华却显得从容不迫："身为大商将领，末将只遵令出征。即使天下诸侯联手对抗大商，只要陛下一声令下，末将必领兵出战，竭力制胜！" 这确是将军应有的态度，然而此刻殷无霜并不想听这些。她只想知道如何解救北燕。 "朕只想知道，北燕国都已被围，你有何妙计？" 白华略作迟疑，思考片刻后拉过一旁的地图。 "蓟城毕竟是国都，城墙坚固，不易攻克。估计城内粮草充足，足以支撑三个月。那时，各国目光都会被吸引过去，我们便有机会西进征服戎狄二十国，甚至可能顺势吞并北吴。" 殷无霜闻言气结，重重拍了几下桌面。 "朕现在问的是如何解救北燕！" 第68章 南下改道 白华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末将所说的正是解决之道。只要三个月内解决戎狄，我们便能无后顾之忧，全力援救北燕！" 殷无霜皱紧眉头，这的确是策略，但若三个月内未能解决戎狄怎么办？或者进攻戎狄时，西蜀和凉国突然发难又该如何？ "吴王何时能归来？" 殷无霜心神大乱，此刻急需吴锋在身边。白华轻叹："最快也要三日后。" 殷无霜的呼吸变得沉重，双手撑住身体，许久未言。 "速派人，八百里加急告知吴王，即刻回朝！朕累了，传令取消这几日的朝会，好好款待北燕使者，一切待吴王归来再议。" 说完，殷无霜转身离去。 "恭送陛下！" 直到殷无霜离开御书房，白华和上官木才松了口气。 "白将军，你的提议虽是破局之策，但如此直白说出，实有不妥！" 上官木也通晓兵法，明白白华的意图。但如此忽视北燕，确实有损宗主国的尊严。 白华整理盔甲："木相，你也看见了，是陛下追问，我别无选择。" 上官木无奈："看来只能等吴王殿下回来了。" 在漠北王庭的十五万壮硕军士休整三日后，吴锋果断下令启程南返。 消息传至匈奴的牧民耳中，他们纷纷驾驭家畜，意图将它们赠予吴锋，作为大军南行的补给。 这些人中有许多曾是枷锁下的奴隶，如今不仅重获自由，还拥有了广袤的牧场和成群的牛羊。 于他们而言，吴锋宛如神只，其地位几乎等同于草原人心中的长生天。 "请各位收回你们的牛羊吧，我军携带的粮草充足，足以支撑南行。不久后，大商的官员会来到这里，只要你们遵循大商的律法，专心牧养，定能安居乐业。" 一番安抚，牧民们才纷纷散开，让出一条通路。 正欲出发，几个牧民匆忙赶来，面色焦急。 "大事不好，东面树林里的胡人朝这边来了。" 吴锋闻言，眉头紧锁。 草原东部森林中的胡人，同样是令人生畏的存在。 他们居住的地方与草原各部族迥异，生活方式更是天壤之别。草原部落以游牧为主，而胡人则依赖渔猎，常年隐匿于东北的丛林中。 然而，这些胡人剽悍无比，虽人数稀少，但战斗力惊人，尤其在恶劣环境下，他们的战斗技巧丝毫不逊色于吴锋从西域带回的三万精兵。 匈奴王庭曾试图征服胡人，但几番交锋，皆感力有未逮。 他们在草原上或许称霸一方，但在森林中，却常被胡人玩弄于股掌，最终无功而返。 如今匈奴覆灭，各部落的军队解散，正是虚弱之际，东部的胡人很可能趁此良机来分一杯羹。 吴锋立即命巴托鲁带领几人随他一同查看。 一座小山坡上，数十名身披兽皮的胡人骑马驻足，口中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 吴锋不顾一切，直接带着人逼近。 "你们是哪个胡人的分支，为何来到这里？" 领头的胡人眯着眼，一脸轻蔑地走近吴锋。 "是你杀了浑邪王，摧毁了匈奴吗？" 吴锋手中的禹王刀缓缓出鞘："先回答我的问题！" 对方同样傲慢，直接抽出武器。 见状，巴托鲁挥舞着巨铁枪，冲上前去，瞬间将十几人打倒在地。 吴锋也飞身向前，将胡人首领拽下马背。 "你们的领袖是否企图趁着匈奴虚弱，向东挺进，侵占草原！" 此人惊恐万分，没料到吴锋的武艺竟如此高强。 而旁边的巴托鲁更是可怕，几下子就终结了他的所有手下。 "我们刚得知匈奴王庭灭亡的消息，前来探查一番，并无用兵之意！况且，我们的主力现在都在南下攻打北燕，根本无力进攻王庭。" "北燕？"吴锋震惊："所有胡人都参与了吗？" 那人不住点头："确实，五大部落集结了十万雄师，还联合了东凉和南齐。" 吴锋瞳孔骤缩，南齐在诸侯国中堪称翘楚，曾有国主威震诸侯，直逼大商宗主国的权威。 三股势力联手对付北燕，显然是决心要灭其国。北燕是大商硕果仅存的宗亲诸侯，对大商至关重要。如若任由他人摧毁，后果将不堪设想。 吴锋毫不犹豫，斩杀胡人后，立即召来信使。 "传达命令，大军改道，朝东南进发，直扑北燕边境。再派人，八百里加急至大商皇城，令白华将军领兵出苍云山要塞，讨伐戎狄，务必迅速精准，让天下诸侯措手不及！" 接着，吴锋调动五万精锐骑兵，率先挺进！ 北燕地处天下最北，严寒无比。人口仅多于东凉，全国兵力合计不过三十万。平日对付东北胡人已是吃力，还要提防南齐北侵。 北燕如同在夹缝中求生。 此时，蓟城下聚集了五十万大军，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殷轩虚弱地在宦官搀扶下，咳嗽着登上城墙。 "陛下，这里太危险，您还是回宫吧。有末将在，您放心！"乐承持盾守护，恳切劝说。 殷轩在阶梯上坐下，大口喘息。 "乐将军，说实话，这王城能守住吗？" 乐承一时无法回答。三方势力突袭，蓟城只有八万兵马，且多是老弱，坚守不易。 第69章 北燕乐氏 "陛下，各地大军正赶往勤王，求援大商的使者此刻应已抵达龙城，相信此番能安然度过！" 乐承语气中透着无力，他在北燕统兵多年，对北燕的境况了如指掌。如今的北燕已至黄昏，殷轩年近九十，膝下无子，北燕王室人丁凋零，待到殷轩离世，北燕恐难找到合适的继承人。 剩下的远亲宗族各有心思，他们掌控了北燕一半兵马，在这危急时刻，恐怕不会前来救援，只等殷轩驾崩，好伺机夺取北燕的江山。 现在，殷轩能依赖的只有乐氏家族和这八万兵马了。他抬起苍老的手，微微摇晃。 "乐将军，寡人明白，国家的困境无需多言，援助或许已成奢望。就算大商愿意伸出援手，时间也等不及了。" 乐承沉稳地呼吸，向前握住殷轩的手。 "陛下，乐家世代蒙受王恩，今日我愿与蓟城共赴生死。若我战死沙场，还有我子乐盛接续家业！" 他随即牵来一位年少的武士，站在他的面前。 殷轩轻轻拍了拍乐盛的肩膀。 "多英勇的孩子，可惜生于北燕，若在别国，命运或许不同……" "请陛下放心！"乐盛声音坚定："末将必不辜负王恩，誓与蓟城同生共死！" 殷轩长叹，满脸的无力。 "北燕亏欠乐家太多，多少年来，你们家族的男儿无一不是战死。乐盛，找个机会逃离此城，也算为乐家留下血脉！" 乐盛眼中泛起泪光："陛下勿需多言，父帅所在，即我所在。乐家从不畏死，更不会临阵退缩！" 殷轩无言以对，轻抚乐盛的脸庞，取下胸前的玉佩赠予他。 "好，今日寡人与你们父子一同坚守这城墙！" 吴锋在繁密的山林中，手持地图，满面焦虑。 "怎么会这样？我们已经在这片林子里转了一整天，为何还是无法离开？" 唐龙同样焦急，眼中闪烁着金光。 "我们一直依照指南车指示前行，应该没错才对。" 吴锋拔出禹王刀，指向附近几棵被砍倒的松树。 "这些是我一天前留下的标记，现在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你告诉我没出错？" 唐龙连忙跪地："殿下恕罪，属下也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殿下！"樊虎匆忙跑来，神色紧张。 "近五千兵马不见了踪影，派出寻找的人也没回来。" 吴锋怒火中烧，禹王刀狠狠挥舞，瞬间斩断了几棵粗大的松柏。 "啊！" 一声咆哮后，吴锋迅速恢复冷静。这片森林过于密集，可能磁力也混乱，指南车无法准确指引。要走出这里，需要本地的胡人作为向导。 "传令，就地扎营，砍伐周围所有树木！" 樊虎领命而去，但唐龙却面带忧虑："殿下，我们的军粮有限，这样消耗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吴锋心中有数，他带领的五万兵马，在各国诸侯中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这样的精锐部队，若是因迷失在这丛林中而覆灭，实乃耻辱。 "收集所有粮草，统一调度！再派些人四处探索，看看能否找到当地的胡人。" 单信与李菲统领的十万雄师，此刻正沿着东部丛林的边界，疾速推进。 他们的队伍中，不少是昔日的匈奴战士。 这些人曾多次与异族交锋，数度深入森林，深知其恐怖之处。 不仅地形险峻，常使人迷失方向，且气候酷寒，一旦在林中迷失，很可能被冰封于荒野之中。 在这些老兵的建议下，单信与李菲并未轻率踏入森林，而是沿边缘地带，绕行至燕山山脉。 这条路，是昔日匈奴使臣访问北燕时开辟的道路，虽安全，但十万大军绕行燕山，至少需两个月之久。 单信素来冷静，与其冒险深入森林，将大军置于险境，不如取道燕山。 就算到时候蓟城失守，他也会设法夺回。 再说，吴锋已率五万军队先行，以吴锋的才能，即使不能击退联军，守住蓟城也是绰绰有余。 然而单信并不知，此刻的吴锋已然陷入密林的迷途。 大商皇都，殷无霜收到吴锋的紧急奏章，心中连日的阴霾瞬间消散。 她毫不犹豫，立即命令白华从龙田大营调集兵马，向西讨伐戎狄。 然而白华刚走，南面司马尚的急报便送到了御书房。 梁国突然调动兵力，沿上天河东进，意图不明。 殷无霜立刻紧张起来，此刻可用的将领皆已派出，若梁国此时发难，她实难以应对。 幸运的是，司马尚的奏章中提到，梁国的三十万大军似乎进入了南齐境内。 这让殷无霜稍感宽慰，她下令司马尚继续侦查，同时加强南方五郡的防御。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殷无霜倚在椅上，身心俱疲。 原以为招募众多人才，能将繁杂的国事交托出去，却未料依旧如此劳心。 特别是这段时间，她的心情始终悬在喉咙口，生怕任何一步失误。 稍作休息，殷无霜忽然想起一事，便带着几位千羽卫直奔萧玉儿的寝宫。 皇后寝宫近来的确冷清了不少，非殷无霜有意冷落，而是萧玉儿自己驱逐了身边的宫女和太监，全换成了千羽卫。 她腹中的孩儿是吴锋的骨血，关乎国家根基的大事，绝不容许外人知晓。 否则，吴锋在外为大商付出的一切，恐怕都将化为泡影。 第70章 月祭节 萧玉儿轻抚微凸的小腹，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 脑海中满是吴锋的身影。 "孩子，你知道吗，你的父亲已被封为吴王！你一出生，就是吴王的嫡子。" "不！"殷无霜突然出现在门口："这个孩子一出生，应是殷皇族的皇子，将来会是整个天下的主宰。" 萧玉儿面对殷无霜，心中仍存一丝戒备，她悄悄转过身，面庞上多了一抹谨慎的神色。 "想有个储君，你自己去生吧！" 殷无霜不顾一切，径直坐在萧玉儿对面，伸手轻轻触碰她的腹部。 "如果有一天，我能堂堂正正地把江山交给吴锋，或许我会为了他，诞下一个储君。" 萧玉儿往后退去，明显流露出抵触之意。然而，殷无霜逼近，指尖抵住她的下颚。 "别忘了，你现在仍是朕的皇后，无论朕如何对你，你都无权反抗。" 话音刚落，殷无霜已将萧玉儿逼至墙边，双唇几乎要贴合在一起。萧玉儿害怕地紧闭双眼，不敢动弹。 如今的殷无霜已非昔比，昔日皇宫或许密布眼线，但此刻唯有千羽卫守护。就连不少太监也被清出宫外。 千羽卫的规模扩大了数倍，足以替代宫廷侍卫。萧玉儿若有丝毫异动，门外的千羽卫会立即闯入。 "呵呵！"殷无霜忽然大笑："我记得你从前可泼辣得很，如今怎变得如此温顺，连皇后应有的威严都不见了？" 萧玉儿睁开眼，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殷无霜，立刻意识到自己被捉弄了。 "堂堂大商皇帝，竟跑来欺侮自己的皇后，这算不算过分呢？" 殷无霜收起笑容，坐在一旁，倒了一杯茶。 "好了，我只是逗你玩，过来坐吧！我跟你说说吴锋的事。" 萧玉儿顿时兴趣盎然，急忙挨着殷无霜坐下。 "他要回来了？" "暂时不会。"殷无霜轻叹："北燕正面临亡国之危，他率军直接去了那里。" 萧玉儿的笑容瞬间消逝，立刻双手合十祈求。 "上天保佑，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殷无霜托腮，目光中透着戏谑。 "你何时也为我祈祷一番？" 萧玉儿嘟起小嘴："如果你真是我的男人，或许我会为你祈祷。" "但我们不都是吴锋的女人吗？" 殷无霜的话语令萧玉儿脸颊泛红。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紧张气氛烟消云散。 "我听说西域和北方草原已被平定！"萧玉儿脸上洋溢着自豪，仿佛在为吴锋的功绩喝彩。 "如今的大商应是四海安定，内外祥和吧！" 殷无霜长叹，愁容渐渐爬上脸颊。 "能征惯战的将领在外，朝廷只剩些顽固不化的老将和倚老卖老的皇亲国戚。若非上官木在，恐怕真镇不住这些老家伙！" 殷无霜闻言，立刻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兆笼罩心头。 "你是指以太尉为首的老臣们吧！"她确认道。 上官木领导的新晋官员，如今成了殷无霜唯一信赖的力量。尽管他们中有不少来自外地，但他们在职任上的勤勉与对大商的忠诚无可挑剔。然而，若要倾诉心底话，殷无霜只信任萧玉儿一人。 "没错，我正盘算着如何彻底剥夺那些老臣的职权和爵位。"她沉吟道。 萧玉儿皱起秀眉："听说你前几天已剥夺了三位老将军的职位？" 殷无霜嘴角含笑，轻轻触碰萧玉儿的鼻尖。 "深宫之中，你消息竟如此灵通，难道又背着我与亲信密谋了？" 萧玉儿翻了个白眼："皇宫内外都是千羽卫，我何处去培养亲信？况且，你的旨意颁布多日，只需询问门口的千羽卫，我岂会不知？" 殷无霜品了一口茶，倚在椅背上。 "对我这个决定，有何异议？" 萧玉儿深深吸气，整治朝政，让贤能之人掌权本无错，但她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新封的骠骑将军善信和武英将军李菲都去了北燕边境，征西将军白华也刚启程，吴锋不在朝廷！" "若他们在此，他们的声望足以保证大商安宁。但现在他们不在，那些失去职位的老将军，会不会心怀不满，伺机作乱？" 殷无霜背脊一寒，意识到自己在朝堂上的冲动。原本想借此机会压制老臣，既然草原已平定，吴锋等人不久就会回朝。 岂料北燕的使者紧随其后请求援助。如此一来，她反而焦虑起来，理应等吴锋他们回来后再做安排。 殷无霜轻轻呼出一口气。南郡王氏和萧相国势力覆灭后，这些老臣失去制衡，愈发骄纵，说不定真的会叛乱！ 何况，皇城九镇兵马的许多高级将领都是他们的门生，拥有发动叛乱的能力。 "不能坐视不理，必须防范这些老臣！"殷无霜流露出帝王的威严，下令："立即派人至龙田大营调集兵马，替换皇城守卫。" "你何必如此焦急？"萧玉儿连忙拉住她："这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提前行动。" "那该怎么做？就这样放任他们胡闹吗？"殷无霜的语气中透出愤怒。 萧玉儿的眼珠子转了转。 "我倒是有一计，转眼就是赏月宴，何不在宫内举办一次灯会，邀请百官的家眷共襄盛举，趁机留下那些重臣的亲属。” 殷无霜微微诧异，她未曾料到萧玉儿有这样的智谋。 第71章 鹰之标记 邀请所有大臣的家眷，如此便可消除那些老臣的疑虑。 只要这些人踏入宫门，落入千羽卫的掌控，那些老辈便不敢轻举妄动。 殷无霜忽然搂住萧玉儿，轻轻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 "果然是朕的皇后，此事就全权交由你处理，调动五百名千羽卫协助，如何?" 萧玉儿被亲得脸颊绯红，她与殷无霜皆为女子，如此亲昵确有失礼之处。 但既然已经发生，她也无法多言。 "御膳房和太医院也需听我调遣！" 殷无霜轻托起萧玉儿的下巴："好，悉数交予你，但宫外也需同步行动，双管齐下，即刻召上官木入宫。" 萧玉儿不知是因下巴被捏而微怒，还是其他原因，突然俯身，轻轻覆上殷无霜的唇。 殷无霜大吃一惊，连忙后退几步，平日温和的面庞瞬间染上红霞。 "你在看什么?" 萧玉儿亦是满脸通红，嘟起小嘴，佯装生气的模样。 "我们都是吴锋的女人，你可对我嬉戏，我为何不可对你嬉戏?" 殷无霜顿时愣住，同样一脸羞红。 "好，朕记住了，你等着，眼前之事完毕，朕自会找你算账。" 说完，殷无霜匆忙离开皇后寝宫，离去后，她的脸颊仍长时间保持着红润。 东北边陲的森林中，吴锋与他麾下的五万大军已被困五日。 这几日外出寻找出路的士兵无一归来，携带的粮草也在迅速消耗。 幸运的是，这五万精兵本就擅长在恶劣环境中作战，且体魄强健，耐力过人。 然而这里是冰封雪覆的东北丛林，即使他们身体再好，一旦断粮，也无法支撑太久。 要么冻死，要么饿死！ 周围的森林已被他们砍伐了一片，结合携带的帐篷，建造了不少木屋。 吴锋曾计划挑选一支精英队伍，朝着一个方向持续砍伐，总能开辟出路。 然而林木茂密，有些大树生长了百年千年，巨大无比，且质地坚硬。 砍伐队伍工作两天，仅砍倒寥寥数树，反使自己疲惫不堪，甚至有人险些坠崖。 放火烧山更是行不通！ 遍地积雪冻土，能点燃火已属不易。 "殿下，我们的粮食只能维持两天了！" 唐龙眼中满是担忧，魁梧的身体显得有些无力。 为了省下粮食供给部下，他已经连续两天滴水未进。 吴锋紧握双拳，凝视着手中的王者之刃，一脸的无奈。 这些日子，他倾尽了在蓝星习得的所有智慧，却依旧找不到脱离困境的方法。 他总算理解了那些新闻中常说的，专家、学者在荒野或丛林中失踪的真相。 大自然的残酷，远超人类的预想。 即使他拥有百年的内力，脑子里装满了蓝星的先进知识和技术，在这样的极端环境中也束手无策。 吴锋从腰间掏出一包干肉，递给唐龙。 “你挑选十个人，把这些肉分给他们，我要亲自带领他们寻找出路！” 唐龙大吃一惊，连忙跪倒在地。 “殿下，这几天出去寻路的兄弟无一归队，您千万不可涉险，还是让我带领他们去吧！” 吴锋一把抓住唐龙的衣领，将他拉近。 “不能让兄弟们白白丧命，我必须亲自为他们找出路！你和樊虎留在这里，如果我没回来，就分散兄弟们，让他们在附近狩猎。只要有一人生还，一定要回到大商，去拜见陛下！” 唐龙的眼眶瞬间湿润。 “殿下，如果您不能与我们同回，我们回去又有何意义呢？” 吴锋用力将唐龙推向地面。 “去，执行命令！” 唐龙擦去泪水，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好下去传达指令。 不久，十个健壮的士兵被带到吴锋面前，其中包括巴托鲁。 他们中最小的是千夫长，最大的则是由吴锋亲自任命的中郎将。 “都准备好了吗？” 十人坚定地点头。 吴锋深呼吸一口：“出发！” 他们并未骑马，也未携带过多兵器，只身在恶劣的山林中艰难行进，沿途留下标记。 经过整整一天的跋涉，吴锋略感疲惫，这片山林的地势太过复杂，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跟随着他的士兵们虽未抱怨，但吴锋明白，他们的体力已接近极限。 “殿下，这里有兄弟们留下的标记！” 吴锋急忙跑过去，发现在一根大树干上绘着沙漠特有的雄鹰图案。 痕迹显示，这应该是五天前画的！ 算起来，可能是最早一批派出寻找出路的队伍留下的记号。 “快找找还有没有别的！” 吴锋顿时兴奋起来，仔细搜寻周围的树木和石头。 最终，在靠近河流的一块石头上，他又发现了雄鹰标记。 吴锋看到了一线生机，既然找到河流，就能沿着河岸走出森林。 正当他打算带人返回时，忽然传来一阵野兽的咆哮。 “警戒！” 一声咆哮，巴托鲁瞬间挥动巨铁矛守在吴锋面前，其余九人也举起手中的微型盾牌围成防御圈。 片刻后，几只壮硕的灰狼映入眼帘，出现在河畔一侧。 远方传来急促的蹄声，预示着狼群正疾驰而来，数量恐怕不下五十只。 在灰狼的围攻中，一名身披雪白貂裘的少女拼尽全力逃跑，却被一只如同灰熊般庞大的白狼猛然扑倒。 吴锋瞳孔骤缩，毫不犹豫地冲出阵型。 “各自散开，对付狼群！” 匆忙下达指令，吴锋抽出轩辕刀，借着几块石子轻松跃过河流，一刀斩在巨狼背上。 这狼身躯异常坚韧，即使轩辕刀锐利无比，也只是割开一道伤口。 第72章 战胜狼王 白狼立刻怒吼，挥动巨爪朝吴锋拍去。 不知为何，它的狼爪竟与熊掌一般大小。 吴锋毫无惧色，凝聚内力于掌心，迎面一击。 这一掌爆发的力量重逾千钧。 接触白狼的刹那，吴锋明显感到一股强大力量袭来。 幸亏他内力深厚，迅速化解了这股冲击。 然而白狼就没那么好运了，被硬生生拍飞，撞在岩石上。 吴锋连忙上前，扶起倒地的少女护在身后。 “你还好吗？” 少女点头，眼中充满感激，但脸上却写满了惊恐。 “你最好快走，这狼是我们的山中狼王，附近所有狼都听从它的命令，很快，这里会聚集两百多只狼，你们这些人可能都要丧命于此。” 吴锋顾不上那么多，将轩辕刀横在胸前，冷眼注视着白狼。 算起来，他率领的数万大军已被困在这片山林整整六天，如果有两百只狼，那就全部消灭，带回去给兄弟们好好补充体力。 白狼迅速站起，用威严的嚎叫呼唤，附近的狼立刻转头奔来。 吴锋明白，要解决当前困境，必须杀死这个狼首。 深吸一口气，他挥舞轩辕刀冲上前去。 这刀毕竟是东凉国流传数百年的神兵，就算这家伙皮糙肉厚，十几刀下去也受了重伤。 吴锋的刀法出类拔萃，不久，白狼便步履蹒跚，鲜血淋漓。 外围的狼群已包围过来，即将形成合围之势。 吴锋不再犹豫，纵身跃起，倾尽全力猛砍，硬是将白狼硕大的头颅砍下。 原本冲来的狼群瞬间停住脚步，愣在那里，不敢前进。 还没等野兽们回过神，巴托鲁已手持巨械闯入狼群的行列。 一击横扫，瞬间就有十几匹狼倒毙在地。 吴锋粗喘几口气，稳步走向那位少女。 “小姑娘，你是本地居民吧……” 话音未落，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巨响。 吴锋本能地回头，只见巴托鲁竟跌入了一个冰洞！ 河面的冰层薄如蝉翼，刚才吴锋通过轻功踏着水面的石块而来。 巴托鲁体重过重，又急于靠近吴锋，不慎踏空落入河中。 冰冷的河水，即使是巴托鲁这般体质，恐怕也难以抵挡。 更何况他从小生活在沙漠，连游泳都不会。 吴锋没多想，几步并作一步，跃入了冰洞。 在蓝星时，他也是游泳的好手，迅速在水下划动，抓住了巴托鲁的手臂，然后用尽全力一掷，将他甩上了岸。 但这番举动也耗尽了吴锋的体力。 刚刚与那只白狼激战，吴锋就已筋疲力尽，现在又把巴托鲁这个庞然大物扔出去，身体的力量瞬间耗尽。 而冰层下的河水冷彻骨髓。 水流虽缓，却深不可测！ 吴锋感到意识仿佛被冻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河底沉去。 “殿下！” 巴托鲁大叫一声，正要下去救吴锋，却被一个娇小的身影拦住。 “他费尽周折救了你，你现在又要跳下去送死吗？在这里等！” 这一声呼唤让巴托鲁愣住了。 少女的声音轻柔，却又透着骨子里的强势。 还没等他回过神，女孩已脱下外衣，跃入河中。 冰冷的河水对女孩毫无影响，很快她就将吴锋拉了上来。 此时的狼群已四散而逃，剩下的九名士兵急匆匆跑来。 “殿下，您没事吧？快醒醒！” 士兵们顿时手足无措，想救人却不知所措。 “好了！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慌张？快把他抬过来！” 这个少女毕竟从河底救出了吴锋，巴托鲁一行人对她深信不疑。 况且在这种环境下，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施救。 大约行了一个时辰，他们来到一座山谷，一片片的村落散布在山谷和周围山脉之间。 谁能料到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竟会有这样规模的村落。 “还在傻站着干什么？”少女呵斥道：“快把他抬到那边的房子去！” 巴托鲁等人不敢怠慢，立刻照做。 村子里的人看到少女回来，都围了上来。 这些人对她似乎极为尊敬，见到她的人无一不跪地行礼。 "速速取千年灵芝来，同时将山寨的珍馐佳肴悉数摆出！" 闻言，山寨众人面露愕然，一时间不知所措。 小女孩脸色一沉，一把将背上的巨大狼首掷于地面。 "动作快些，屋里那人可是斩了狼王的勇士！" 此言一出，山寨瞬间沸腾，犹如过节的喧嚣。 就在这时，一名魁梧的汉子疾步走近。 "巫女大人，送您回来的几位与之前的来者服饰相仿，北山的守备是否要撤下？" 小女孩转头望向巴托鲁。 "日前，山头出现不明队伍，看装扮像是你们的同伴，麻烦你去查探一下。" 巴托鲁闻言瞪大双眼，立刻领着几人匆匆离去。 吴锋躺在床上，意识沉浸在一片漆黑中，刺骨的寒意侵袭着他的筋脉和骨骼。 恍惚间，他感受到一双温暖的手掌轻轻按摩着他的身躯，还喂他服下了甘醇的草药。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暖流莫名从他的丹田涌出。 峡谷中吞下的灵丹，以及靖天王传授的百年内力，此刻竟被完全唤醒。 炽热的感觉迅速弥漫全身，驱散了骨髓深处的严寒。 第73章 靺鞨族首领 吴锋的呼吸瞬间急促，本能地扯开身上的兽皮。 炽热并未因驱寒而消退，反而迅速扩散全身，引发强烈的身体反应。 突然，挥舞的手掌触碰到一处凉爽柔软的肌肤。 吴锋顾不得许多，双手用力将这片柔软拥入怀中。 璇霓的声音随之响起，在木质的毡房中回荡不息。 吴锋紧紧抱住那凉软，一次次释放体内的炽热。不知过了多少次，他的意识渐渐苏醒，朦胧中看见一位如冰雪般纯洁的少女。 然而丹田的炽热仍在冲击他的意识，无法停止，只能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锋才渐渐平复，沉沉入睡。 待他醒来，发现身旁躺了一位陌生的女子。 她散乱却柔顺的长发轻拂脸颊，隐约显露出一张绝世容颜，肌肤如雪般娇嫩，还透着一丝仙逸之气。 吴锋揉揉眼睛，轻轻揭开身上的兽皮，发现自己和女子皆是赤裸相对。 女子更是像章鱼般紧紧缠绕在他身上。 脑海中浮现出无意识中的狂放，吴锋明白眼前的女子已与他紧密相连，而身下的兽皮上，清晰可见如玫瑰般的处子之红。 吴锋微微调整呼吸，翻身间察觉到体内经络竟畅通无阻。 之前服下的丹丸，残余药效全面释放，渗透至骨髓肌肉。 静天王遗留的百年内力仿佛已与经络融为一体。 吴锋感到浑身舒泰，力量源源不绝。 “你醒了？”耳边传来轻柔带点撒娇的声音。 他转头，拨开女子脸颊的发丝，赫然认出是河边救下的少女。 “是你！” “没错！”女子笑靥如花，然而身体却虚弱无力，瘫软在他怀中。 “果然是山神选中的伴侣，真强，连续八日不停歇，我都快被你拆散了。” 吴锋一怔：“你说我已经昏迷八天了？” “还不止呢，之后又昏睡了四天，应该是十二天了！” 女子撅起嘴，满面幸福，不断往吴锋怀里蹭。 “天啊！”吴锋连忙起身：“姑娘，我会对你负责，但我的士兵还在山林受苦，这么长时间，恐怕有不少冻饿而死，我必须去救他们。” “急什么呢？”女子环住他的颈项，娇小的头颅紧贴他的肩膀。 “你的五万兵马，一个不少，都已被我带回山寨了！” 吴锋疑惑：“山寨？哪个山寨？” “这里是靺鞨部落，我是巫女，完颜婧！” 吴锋逐渐清醒。 他在大商皇宫书房中读到过东北部族的记载。 广袤的山林草原中，除了东胡、林胡、元胡、山胡、南胡五部，还有许多大小不等的渔猎民族。 靺鞨就是其中之一。 吴锋揉了揉眉心，随手拿起一件衣物。 “我的兄弟们呢？我要去见他们！” 完颜婧勉强支撑起身体，她娇弱的身躯能熬过吴锋的疯狂，已是奇迹。 “帮我穿上衣服，我带你去。” 吴锋略显尴尬，帮完颜婧穿衣后，直接抱起她走出毡房。 “首领在上！巫女大人在上！” 有人高呼，山寨的靺鞨人纷纷下跪，瞬间跪满了地面。 吴锋愣住了。 “他们在叫我首领？” 完颜婧笑容灿烂：“靺鞨的规矩，巫女的夫君就是部落首领！” 吴锋一时难以消化，一觉十几天，醒来竟成了靺鞨的领袖。 “殿下！”唐龙满脸激动地跑来，跪倒在地。 “您终于醒了！属下该死，不该让您独自去找路。” 片刻后，山寨内的每户人家都走出了一名士兵，放眼望去，五万雄师无一缺席。 更甚者，寨中特意空出一大片区域，供他们的战马栖息。 吴锋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 "这些人都是你寻回的？" 完颜婧轻轻点头，显得分外懂事："既是你的部下，我岂能让他们在丛林中困顿，忍饥受冻至死。" "多谢你！"吴锋的话语中多了几分温情："能否帮我找一处宽阔的居所，再给我一幅此地的地图？" 完颜婧立刻向一旁的中年男子示意，让他去办理此事。 不久，吴锋便与几位将领围坐在一张木质桌前。 木屋虽显得空旷且有些漏风，但屋内足足设了八座火炉，温暖如春。 完颜婧也寸步不离地陪在吴锋身边。 "各位，我们现在身处东北森林的中心地带，前往北燕边境恐怕不易，途中需穿越元胡和林胡的领地，尽管他们的主力已南下，但我们仍需做好硬仗的准备。" 唐龙拍了拍胸膛保证。 "你就放心吧，这些日子里兄弟们在此修养恢复，个个斗志昂扬，就算横扫五胡也绰绰有余。" 将领们纷纷附和，仿佛消灭五胡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 然而，吴锋依旧谨慎至极。 前几天在森林中迷失方向的经历，仍令他心有余悸。 这里是胡人的地盘，加之地形原因，骑兵无法发挥应有的威力。 当年匈奴也曾多次进犯，饱受苦难，最后不得不放弃东北森林。 "你们打算攻打胡人？" 完颜婧突然兴趣盎然，尽管她身体虚弱，但仍竭力拉近地图查看。 "如果你们决定攻打胡人，可以带上靺鞨部落的所有人！" 吴锋略感惊讶，完颜婧提及胡人时咬牙切齿，仿佛与胡人有着深仇大恨。 第74章 五胡一统 "公子！"樊虎握拳，怒火满面。 "近来我在村落中听闻不少，胡族时常侵扰，尤其是东部的胡人，频繁至极，每隔数日必有一次袭扰。 " 吴锋心中一凛。 这些渔猎民族生活艰难，扩张领土、壮大实力，唯有靠掠夺他处。 "近来可有胡人来袭？" 唐龙点头："五日前，一伙百来人的骑兵闯入，已被我们全歼，活捉了几人，此刻就在马厩里。 " 吴锋没想到这段时日竟如此动荡。 "带他们过来，我要审问！" 不久，几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被巴托鲁拖了进来。 他们遍体鳞伤，多数是石击所致，且看样子已多日未食，口中尚存马草的痕迹。 完颜婧猛地起身，重重拍了下桌面。 "你们这几个浑蛋怎么还没饿死？" 尽管怒不可遏，她甜美的嗓音却透着一丝稚嫩的凶狠。 吴锋轻咳一声，将完颜婧按回椅中，随即拔出禹王刀抵在一名胡人肩头。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否则人头落地，明白吗？" 那人软弱无骨，立刻跪地应允。 吴锋直入主题："你们属于哪个胡族？" "东胡！" "你们主力是否全都南下攻打北燕了？" "并非全军，还有一万留在原地！" "在地图上标出其他四支胡族的势力范围，并告知现状。 " 那人不敢怠慢，忙捡起枝条，沾上松脂，在地图上颤抖着描绘起来。 如今局势清晰，五支胡族虽结盟，但各自仍保留兵力，东北山林中还有众多部落隶属于五胡，势力关系错综复杂。 其中最强的当属元胡，位于东部，人口最多，也最为剽悍。 即便派出三万南下，仍有四万兵力在手，看来意图借此一统五胡，进而统一整个东北山林。 胡人之地历来荒芜，然而恶劣环境往往孕育出强大的部落文明。 一旦东北山林实现一统，就能组建一支强大凶猛的军队，进而南下挑战中原文明。 吴锋脑海中浮现出蓝星历史上的清朝和金国。 这两个朝代均源自东北山林，最终席卷中原。 既然他在此时代，绝不允许这样的历史重演！他必须将山林中的所有部落纳入大商的版图。 依靠这些部落的勇猛，大商未来可将此地视为兵员储备之一。 然而，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达成这般壮举，至少需耗费月余时间。 只不知此刻北燕境况如何，能否抵挡得住？ "樊虎！"吴锋掷出一枚令牌："你带领一队士兵和几位本地向导，穿越南部森林，前往北燕边界侦查，尽快将那边的情形报告给我。 " "谨遵命令！" 樊虎领命，未做停留，立刻启程。 "殿下！"唐龙来到那些胡人面前："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吴锋并未抬头："无用之人，拖出去斩了。 " 胡人们顿时惊恐万分。 "我们已经全盘托出了，为何还要杀我们？" "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会出现在此处？" ... 吴锋凝视地图，沉思不语。 待唐龙处置完胡人进来，他抛过一枚调动兵马的令牌。 "你立即率领一万兵马，作为先锋迅速东进，摸清元胡的底细，我随后率大军跟进。 " 唐龙接过兵符，激动不已。 "殿下，您就静候佳音吧！" 将领们离去后，吴锋倚在桌边，揉搓着额头。 数日的沉睡让他有些昏沉。 "你身体不适吗？"完颜婧体贴地上前，双掌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 如此温文尔雅，贤良淑德的巫女，让吴锋怎能不爱？更何况她还能助他吞并靺鞨部落。 "你们靺鞨巫女择偶有何标准，我怎么就..." "标准嘛，一直在变！"完颜婧眼中满是喜悦："在我这一代，就是要猎杀白狼王！" 吴锋瞬间明白，当初他只是为了救人，才冒险杀死了那只野兽。 但仔细想想，那家伙确实强悍，即使是巴托鲁也不一定胜得了它。 若完颜婧始终坚持这个条件，恐怕终身难以出嫁。 "对了！"吴锋转身抓住完颜婧的肩膀："我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掉进了冰窟，之后身体就莫名发热！" 完颜婧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段疯狂的日子，双颊泛起红晕。 "是我给你服用了千年人参！" 吴锋本能地活动了一下身体，难怪他的体质会有如此显着的变化。 原来如此。 这千年人参无论在何处都是神药，完颜婧一次性全给他服用，才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等我统一东北山林，你随我回大商皇都吧！" 完颜婧有些犹豫，毕竟她从小在这里长大，突然换环境可能会不适应。 况且，她身后还有整个靺鞨部落。 "那我的族人呢？" "一同前行！"吴锋毫不犹豫："他们称呼我为首领，便是我的同胞，我自然要设法提升他们的生活质量。 " 完颜婧略作思考，随即应允。 尽管此地生活安逸，但这严寒之地并非长久居所。 随吴锋前往大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正交谈间，一名靺鞨族人匆忙闯入。 "首领，巫女，有人说自己是东胡使者，他们的王子在附近失踪，要求进部落搜寻。 " 吴锋微蹙眉："东胡使者？时机挑得真好，带他过来见我。 " 第75章 安定戎狄 指令刚发出，木屋外便传来悲泣和咒骂。 吴锋眉头紧锁，在靺鞨部落，非紧急状况不得喧哗。 毕竟山谷深处，四周皆山，大声吵闹极易引发雪崩。 吴锋立刻抓起桌上的禹王刀出门。 "你们这些山野之民，可知道他是我们东胡的王子？" 一位四五十岁，衣着华丽的男子捧着一颗头颅痛哭，口中尽是恶言。 吴锋一怔，那颗头颅正是刚才被杀的胡人之一。 未曾想，阴差阳错，竟杀了东胡王子。 "你们王子侵犯我们，我们斩杀他以示警告，有何不妥？" 吴锋的语气威严，令男子心惊胆战。 "造反了吗，靺鞨是要背叛？别忘了，你们可是我们东胡的附属！" 吴锋满脸无奈，此人竟自视甚高，他立即拔出禹王刀抵在对方肩头。 "我是大商皇帝的特使，从今往后，靺鞨归属大商，你们东胡王子在此劫掠，即是向我大商宣战。 饶你一命，回去告诉你的主人，让他准备好脖子，等待死亡！" 男子这才察觉，吴锋的装扮与靺鞨人不同，且寨中还有许多全副武装的中原士兵。 他瞬间迷茫，东北丛林几乎与世隔绝，大商地处中原西北，他们的军队怎可能到达此地，还与靺鞨有关联？ 事态严重，他不敢久留，连忙收起王子的遗体，匆匆离去。 完颜婧顿时忧虑。 "你刚派兵东征元胡，如今又触怒东胡，万一两方联手攻打，我们恐难以抵挡。 " 吴锋将完颜婧拥入怀中："刚才不是说了吗，他们的主力已南下，东胡留守兵力顶多一万，派数千人突袭就足以消灭他们，无需担忧！" 言毕，吴锋唤来唐龙，令其带领八千兵马突袭东胡。 随后，他挑选了一万两千人驻守此地，自己则率领其余人员，迈向元胡之地。 这段时间，大商的皇城犹如繁星点缀，萧玉儿以皇后之姿号召全国民众共襄拜月盛典。 起初，人们载歌载舞，欢庆不已，但数日后，街头巷尾渐渐传出不满的议论。 拜月节并非盛大节日，自古以来最热闹的一次，也仅持续三日，然而如今已是第五日，庆典仍未落幕。 皇后宫殿前的广场上，朝廷官员的家眷整齐就座，场面看似繁华，实则许多人已显疲态。 他们疑惑，这半月节究竟会延续多久。 不少人已在宫中度过五天，年幼的孩子们甚至哭闹着要回家。 然而这里是皇宫，萧玉儿端坐高台，与她们共同庆祝，无人敢出言抱怨。 事实上，萧玉儿内心早已烦躁不堪，这些天她始终维持着微笑，尽管脸色僵硬。 她与大臣们的妻子女儿闲聊家常，心知肚明，早已厌倦这一切。 若非为了大商，她或许早已放弃。 然而，这种策略确实奏效，那些跃跃欲试的老臣在这几日里安分了许多，不敢轻举妄动。 殷无霜也借拜月节之名，将皇城内的九镇兵马分散至城郊，名义上是让他们一同欢度佳节，并赏赐牛羊美酒。 同时，他不动声色地从龙田大营调动兵力。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总不能一直以拜月节为借口拖延下去。 时间流逝，谁都明白皇后有意将文武官员的家属困在皇宫内。 烟花绽放后，萧玉儿打算结束拜月宴，五天已过，殷无霜的布局应已完成，她无需再坚守此地。 "戎狄大捷！"一名千羽卫手持奏报，激动地闯入宴会。 "皇后娘娘，苍云山要塞传来最新消息，白华将军已平定戎狄，除五国投降外，其余十四国的王室已被俘，不久将押送至皇城。 " 萧玉儿激动地起身。 加上之前被白华消灭的赤狄，戎狄二十国已从世间彻底消失。 这意味着，白华即将凯旋归来。 有了他和上官木，足以压制那些老臣，这拜月宴也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不过，具体事宜还需征询殷无霜的意见才能决定。 "白华将军为我大商开疆扩土，今晚在此为白将军庆功。 " 众多家眷本想今晚请假回家，但灭掉戎狄二十国确是重大事件，她们不便多言。 御书房内，上官木与几位新晋官员在一幅巨大的地图上，将戎狄二十国的领土并入了大商的疆域。 殷无霜盯着上官木在地图上留下的朱红商字，心中波澜壮阔。 吴锋曾评价白华，如猛虎般迅疾，不受阵型束缚，用兵常出奇制胜，快如疾风，变幻莫测。 短短半月，他已经征服戎狄，直逼北吴疆界。 若给予白华足够时间，北吴的存亡实难预料。 然而，他在西北荒原已奋战多日，士兵疲惫不堪，此刻攻打北吴，并非良机。 况且朝廷动荡，那些老臣蠢蠢欲动，白华作为距离皇城最近、能最快返回的将领，至关重要。 "上官大人，召回白将军的命令发了吗？" 上官木立刻起身："一个时辰前，使者已经启程。 " 殷无霜松了口气，倚在椅背上。 "戎狄二十国，长久以来是我大商西陲的心腹大患，上天河以西的土地被他们侵占百年！如今白将军不但收复失地，还一举消灭敌国，如此赫赫战功，各位有何建议，应如何奖赏？" 上官木心知肚明殷无霜的意图，无非是要借此机会再次压制那些老臣。 第76章 东部防线 "陛下，微臣以为，先赐予金银府邸，其他待日后决定。 " 殷无霜微微挑眉："上官大人是否认为，白将军不应受封爵位？" "微臣不敢有此意，只是当前朝局尚不稳定，周边国家虎视眈眈，北燕内乱不止，吴王殿下大军至今音信全无！若此时大肆表彰白将军，恐怕会彻底触怒那些老臣，一旦他们勾结他国，趁机侵犯大商，后果将难以承受！" 上官木言辞委婉。 如今的大商，已引起其他国家的警觉。 短时间内，西域、北地草原和戎狄相继平定，显露出大商国力的显着提升。 前几天，梁国、南齐、姜吴三国联合发表讨伐文书，指责北燕国君失道，企图南下攻灭南齐，列举了北燕的诸多罪行。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欲加之罪，三国显然打算联合北方胡人及东凉国瓜分北燕。 而北燕，是殷皇族最后的诸侯国。 灭掉北燕后，无人敢保证各国联军不会趁机西进，侵犯大商。 这些道理，殷无霜心知肚明。 但治理朝政需审时度势，既不可急躁，也不能轻忽。 目前只能等待上官木选拔九部官员，稳定朝局，再对付那些老臣。 恍惚间，殷无霜感到烦躁，关键在于可用之人太少。 最让她忧虑的是吴锋，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消息，最后一次收到的奏报，仍是派遣白华征讨戎狄。 "吴王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你们是否已经派人去查明了？” 上官木察觉到殷无霜话题的转变，意识到他的计策已被采纳。 "陛下，东北的山林不同于其他地域，那里地势错综复杂，且远离大商，无法派遣人手前往啊！" 殷无霜轻轻一叹，努力平息内心的动荡。 "通知皇后，月宴不必筹备了。 白将军一旦归来，立刻让他到御书房见我。 " 正交谈间，一位千羽卫匆忙闯入。 "陛下，北燕传来紧急情报，是从东部边境传来的！" 殷无霜立刻起身："有何消息？快讲！" 千羽卫不敢耽误，迅速展开奏章。 "梁国和姜吴的大军突然出现在北燕境内，北燕的各个要塞、城池几乎悉数失守，各地将领官员纷纷投降。 目前仅剩蓟城一座孤城未被攻克。 " 殷无霜的瞳孔瞬间放大。 "照此看来，北燕已亡国了吗？有关吴王殿下的消息呢？他们是否进入了北燕境内？" 千羽卫摇摇头，翻到最后两页奏章。 "蓟城被近百万大军围困，有传言称北燕大将军乐承十日前中箭身亡，如今领军守城的似乎是乐承将军之子乐盛。 " 殷无霜的呼吸变得急促，那可是百万雄师，大商的所有军队加起来也达不到这个数目。 一旦北燕沦陷，百万大军掉头西进，大商将面临巨大危机。 "你说守城的是乐盛！"殷无霜扶额："如果我没记错，乐盛今年才十七八岁，比我小两岁，让一个孩子承担蓟城的安危，怎么可能守住？" 上官木也被这份情报震惊，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 "陛下，看样子白将军回朝后不能久居朝中，应立即让他带领皇城九镇兵马前往东部边境，加强防御！" 殷无霜调整呼吸，尽力保持镇定。 大商与北燕本是同宗皇族，两国边界并无严密的防线。 以往只是象征性地派遣数千士兵驻守，有时甚至不足数百。 如今北燕危在旦夕，很可能波及大商，只能派遣大军前往。 上官木的建议是最优解，那些老臣若想制造麻烦，只能从九镇兵马中抽调人手。 此刻将这些人调往边境，他便能名正言顺地调动龙田大营的兵马前往皇城。 "准奏！"殷无霜果断同意："此外，北方的威胁已解除，无需驻扎大量兵力，命令他们留下三千守卫，其余全部前往东部边境。 " 上官木立刻明白，殷无霜是要把所有可能被老臣调动的兵马都调往东边，交给白华指挥。 "遵命，微臣这就去安排。 " "等等！"尹无霜忽然喊住上官木："你亲自告诉白华，东部边疆的所有军队都交给他全权指挥，违抗命令者，不论身份，立即处决。 " 上官木略显惊讶，看来尹无霜打算借此机会进行一场大整顿。 他心神微晃，眼前的这位大商皇帝，愈发展现出帝王的威严。 "臣遵命！" 这段时间，各国密探在北燕周边频繁活动，试图刺探军情。 尽管大商在短时间内取得惊人的战绩，但对那些诸侯国来说，大商征服的区域不过是贫瘠之地。 北燕却是货真价实的诸侯国！ 假如北燕真的覆灭，那它将成为天下十九国中第一个被消灭的诸侯。 这对全局的影响不可小觑。 十日匆匆流逝，大商东部边境涌现许多坚固的临时营地。 各地兵马陆续抵达，短短时日，这里汇集了整整四十万雄师，几乎占大商全国兵力的一半。 白华首次统领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行事格外谨慎。 他一到此地，便下令建造营地，储备粮草，派出大量侦察骑兵。 白华凝视地图，心中对乐盛生出几分敬意："乐盛究竟是何方神圣？蓟城仅有七八万老弱病残，他竟能在百万大军围攻下坚守二十多天。 " 营帐中的将领们也对乐盛赞誉有加。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在危急关头受命，竟能做到如此，让在场的将军们都自愧不如。 若是他们面对这样的绝境，恐怕撑不过两天，城池就会失守。 第77章 山林平定 "白将军！我觉得这是个良机，应率领大军直捣黄龙，或许能出奇制胜！" "没错，我们四十万大军坐在这里无所作为，真是辜负陛下的期望。 " "白将军该不会是害怕，所以才不敢出击吧！" …… 这些将领中，除了少数一直随他征战的副将，多数是朝廷的老将，最年轻的也有四五十岁。 他们的后代亲族几乎遍布军中的各级职务。 换句话说，东部边疆的四十万军队，真正听从白华指挥的不超过十万。 那十万与他一同征战戎狄的士兵，因连年征战疲惫，只能留在皇城休整，只有少数将领和亲兵来到这里。 而此刻服从他的兵马，是从龙田大营直接调来的。 那里的军队基本上都在上官木的控制之下，而且已有兵部的雏形，中下级将领多是通过考核选拔出来的。 其余的则从各大军中抽调，是立过战功且与朝廷世家无关联的年轻人。 首要的是，龙田营地并无直接的将军指挥，调动这里的兵力，须三样物品齐备。 皇帝的圣谕，兵部的调兵令牌，以及虎符！ 缺一不可，否则龙田的士兵不会行动。 白华微微扬眉，暗自铭记这些人的面目。 殷无霜临行前已授他密令，遇有倚老卖老、无所作为的将领，有权处置。 然而此刻，他确不敢轻举妄动。 这群人掌控三十万大军，他仅握十万，已感力不从心，既要监视他们，又要时刻准备东征。 "各位老将军，以往晚辈统领的军队不过十五万，首次掌管如此规模，实感困惑。 既然陛下有命，让我们在此重建东部防线，晚辈认为应遵旨行事，不宜轻易出兵。 " 老将们的眼神更加轻蔑，他们视白**稚嫩的新兵，尽管他屡战屡胜，为大商开疆拓土，但他们毫不在意。 他们随意讨论一番军事后便散去，离营时还大声呼朋唤友，要去畅饮，完全无视白华这位中军主将。 待众人离去，白华眼中杀意涌现。 手握殷无霜的密令，他随时能除掉这些老将，但大战在即，若此时动手，恐动摇军心。 北方燕地，四国联军百万之众集结，东北山林中更有十五万胡人铁骑。 仅凭现有军队，白华无法确信能阻挡如此大军西进大商。 他甚至忧虑那些老将是否会带着三十万大军投降。 轻轻吐出一口闷气，白华的目光在大商东部边境与燕国都之间游移。 八万疲弱之兵，坚守二十日未失城池，乐盛是如何办到的？ 东北山林，林胡大汗的帐篷内。 吴锋坐在主座，豪饮鹿血酒。 "你们林胡的酒真好！我就纳闷了，你们不在家好好酿酒，为何南下攻打燕国？" 林胡大汗跪在他面前， 他做梦也没想到，吴锋的大军会轻易突破他的外围防线。 现在，东北山林所有部落都向大商宣誓效忠，其他四支胡人势力已被彻底清除，林胡成了东北山林统一的最后壁垒。 原本林胡大汗还想调集援军，谁知吴锋来得如此迅速。 "我们是受到南齐的诱惑才出兵，我现在就下令，召回所有派出的军队。 " 吴锋面无波澜，咀嚼着鹿肉，直至吞咽完毕才慢慢站起。 "唐龙，去问问我们的兄弟们是否已恢复体力！此地距北燕边境不过数十里，我们该启程了，拖延了二十日，一个少年能坚守至此，实属难得的奇迹。 " 林胡可汗瞬间僵住，吴锋的冷漠显然无意与他交谈。 "那我该如何是好？" 完颜婧在旁轻拍手掌，两名靺鞨壮士应声步入。 "五胡的所有王族被俘，皆交由各自民众处置！你也不例外。 " 林胡可汗顿时面色煞白，他深知部落百姓对他的憎恨。 平民百姓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不可，千万不能把我交给那些贱民！" 然而无人理睬他的恳求，那两名靺鞨勇士强行将他带走。 在本地人的引导下，吴锋仅用十日便平定了东北全境，同时规划了治理方案，只需待大商派出官员即可。 不少当地人渴望追随吴锋，原本五万的兵马如今已扩充至七万。 这支军队堪称世间最强，能在各种恶劣环境中征战无阻，所向披靡。 休整完毕，大军浩浩荡荡向南进发。 吴锋骑马而行，不断向身旁的完颜婧打听北燕的情况。 别看她久居深山，对外界之事却了如指掌，特别是北燕与东凉。 东北山林的居民猎得山货后，常去两国交易，故两国消息总能传入山林。 "乐盛一直侍奉其父，北燕人说他的军事天赋超越父亲，将来会继承大将军之位，但也有人认为他只是空谈兵法！" 完颜婧详尽地讲述乐家的一切给吴锋。 "独守孤城，面对百万大军，需要何等胆识？这样的人绝非只会空谈的书生。 " 第78章 东凉王 吴锋心中油然生出敬意，若此人能为大商效力，该多好啊。 更令他惊讶的是，各方势力派出的将领皆非等闲之辈。 梁国公子梁章，南齐山陵王田长恭，姜吴左车公姜羽，这三人被天下诸侯公认为杰出将领。 特别是梁国公子章，曾言二十万大军南下援救彭魏， "殿下，有变故！"樊huqi疾驰至吴锋面前："前方不远处发现一支东凉军队。 " 吴锋略一怔愣，随即命人取来地图。 东凉地域独特，其领土如一条细长的带子横贯南北，涵盖东部的群岛及东北部森林延伸出的半岛。 虽领土面积有限，但它与胡人、北燕、南齐、姜吴四国接壤，堪称地缘政治的奇特存在。 尤其是北部边界，几乎紧贴北燕，某些地段甚至犬牙交错。 从地图审视，吴锋此刻的位置确实临近东凉边境。 "敌军数量几何？" "不少于三万！"樊虎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斗志。 他出身虎贲军世家，无论是单兵素质还是战略眼光，均远超东凉其他士兵。 此刻遭遇对手，他誓要率领虎贲军将士与之较量一番，一较高下。 然而，吴锋皱起了眉头。 北燕国都被久攻不下，东凉大军不增援，反而在此地出现，究竟意欲何为？ "不远处有一片山区，唐龙、樊虎，你们各自带领三万人，分别在山谷两侧设伏，等待我的命令！" 二人顿时面露不满，自从追随吴锋以来，他们一直参与硬碰硬的激战，从未用过伏击战术。 何况对手是东凉人，他们决心正面交锋。 "殿下，按道理，您才是东凉真正的主宰，无需畏惧他们。 何况我们有七万兵力，他们仅三万……" 未等樊虎说完，吴锋冰冷的目光已使他语塞。 "与东凉交战的机会多的是，目前首要任务是以最快速度赶往蓟城！先解决这三万敌军，再抓几个俘虏询问他们来此的目的！" 樊虎不再多言，立即与唐龙分头带领三万兵马前往山谷两侧埋伏。 吴锋则率队穿越峡谷，直指东凉大军。 不久，双方正面相遇。 "何人在此？"东凉士兵瞬间紧张起来。 领头的重甲中年男子立刻拔出长刀，这刀显然是仿造禹王刀制成，只是材质和样式略有改动。 看来，就连东凉也无法找到当年铸造禹王刀的原料。 吴锋没有多言，举刀示意。 "我是靖天王的传人，真正的东凉国主。 " 闻言，所有东凉士兵瞠目结舌，目光聚焦于吴锋手中的禹王刀。 当年，靖天王在去西藏的路上猝然离世，随身的禹王刀和玉玺一同失踪，连同他的虎贲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国内众人虽心生疑窦，却不便多言。 毕竟，继任国君之位的是靖天王的亲侄子，凉弘正！ 无论是血脉还是继承权，他的君主地位并无瑕疵。 只是他回到东凉后，便将靖天王的所有直系后裔一一铲除。 由于此事，东凉国曾动荡数载，然而迅速平息于zhenya之手。 此刻，真正的禹王刀赫然现世，不由得令众人瞠目结舌！ “好大的口气，竟敢冒充我东梁君主，还持假刀招摇过市！众将士，杀无赦！” 领头的中年男子一声咆哮，随即抽出腰间利刃。 观其服饰、年纪，此人应是现任东梁国主凉胜天无疑。 命令发出，一旁壮汉即刻策马而出。 巴托鲁满脸跃跃欲试，却被吴锋一把拦下。 “交给我！” 说罢，他下马缓步走向对手。 在场众人皆列阵待战，骑兵在此情势下本已处于下风，吴锋弃马而行，岂不是自投罗网？ 对面将领见状欣喜若狂，以为遇上蠢货，立即催马疾奔。 然而，当对方即将逼近，吴锋忽然半蹲，禹王刀如闪电出鞘。 一道冷光掠过，那位看似强悍的男子连人带马轰然倒地，马首更是滚落一旁。 男子狼狈摔倒，翻滚数圈才勉强站起。 不过他体质超群，瞬息间便稳住身形。 “禹王拔刀斩？此技从何习得？” 吴锋未作回应，显然，这位将领定是凉胜天的心腹。 今日他就要在东梁人面前，以禹王刀法杀一儆百。 随即，他反手持刀，身形一闪，猛然横斩。 对面将领匆忙挥刀抵挡。 下一瞬，其头颅离体飞出。 东梁大军顿时陷入混乱。 “他使的似乎是禹王刀法，刚才那两式，恐怕唯有靖天王能创出！” “天王仙逝后，世间再无人能施展这两招，就连陛下，似也未能真正掌握禹王刀法。 ” “禹王刀乃天王贴身之物，如今出现在此人手中，也许他真是天王的传人。 ” “快看他的玉佩，似乎是东梁皇室的传家之宝。 ” …… 凉胜天心神大乱，察觉到异样。 “愣着干什么，全军进攻，给我杀光他们！” 身为国主，他一声令下，大军不敢怠慢，立刻发起冲锋。 吴锋冷笑，跃马下令全军撤退！ 他带来的万余人马本就轻装上阵，撤退行动迅捷，不久便穿越峡谷。 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怎样，凉胜天不顾地形险峻，率三万兵马贸然闯入峡谷。 第79章 新的时代 吴锋穿越山谷后立即驻足，待凉胜天的大军全数踏入，他旋即发号施令。 六万伏兵从两侧山岭骤然杀出，将三万东凉军围得水泄不通。 占据高处的地利，只需一次猛攻，足以将这三万敌军尽数歼灭。 凉胜天此刻才镇定下来，但已晚矣，此种局势，他无路可逃。 尤为关键的是，吴锋部下的坐骑，皆比凉胜天的战马更为雄壮。 就算正面骑兵对决，他亦无胜算，更何况眼前的情境。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凉胜天彻底慌乱。 手持禹王刀，承袭靖天王的遗志，且统率这般精兵强将，此人绝非常人可比。 吴锋驱马逼近，冷眼凝视凉胜天。 “吾乃大商帝都的特使，昔日北吴王国的储君，更是靖天王亲授的东凉国主！吴锋！” 此言一出，东凉大军中掀起滔天波澜。 当初凉天佐境天王为救北吴，领兵西征。 东凉与北吴王室世代联姻，两国子嗣间血脉相连。 严格来说，眼前的吴锋应尊靖天王为太祖父！ 东梁国主之位传给他，也并无不妥。 “你胡言乱语！”凉胜天咬牙切齿：“六十年前，王他老人家已经仙逝，怎会将这些传给你？” 吴锋擦拭禹王刀，沉声道： “他老人家并未离世！只因遭你父暗算坠崖，苦熬六十年！若非我有幸遇见他老人家，还不知你们父子竟做出这等悖逆之事。 ” 凉胜天呼吸急促，幼时凉弘正讲述的往事历历在目。 他曾怀疑，靖天王或许未死。 昔年扁鹊神医一门献上两颗神丹，传闻能于濒死之际起死回生，甚至开启经脉，令凡人具备习武资质。 这两颗神丹始终伴随靖天王左右，若坠崖尚存一口气，服下丹药便能存活。 看来，靖天王确乎服用了一颗。 “你小子信口开河，真以为随便编个故事就能让人信服？” 话音未落，山坡上的唐龙策马向前，举起身份令牌。 “我是靖天王麾下，虎贲军后裔唐龙！我家族三代皆遵天王之命，等待他老人家钦点的国主降临。 ” 此言一出，两侧山坡的虎贲军后裔热血沸腾。 纷纷亮出身份令牌。 连绵不断的呼声，连那被围的三万东凉军也被触动。 尽管凉胜天费尽口舌，他们此刻深信，站在面前的吴锋，确是靖天王亲授的东凉国主无疑。 见到此情此景，吴锋心中更安，高举靖天王遗留的玉佩与国印。 "先王临终之际，亲自叮嘱我，务必让东凉的子民安居乐业！" 这一声疾呼，令三万东凉军心动摇荡。 东凉虽以武立国，但频繁征战他国，实乃迫不得已之举。 对国内百姓而言，这仅是谋生之道，国主默许，只是战事起时，他们必须归队。 靖天王在位期间，着力改善民生，大力发展海盐开采及渔业，使许多国民不再单纯依赖武力维生。 虽仍有为他国战斗的现象，但靖天王并未严苛禁止，只是对外国赚取的财富，征收更高的税款，以此引导民众回归故土。 数十年间，东凉国在天王的治理下逐渐步入正轨。 国家富强，疆域拓展，周围邻国被击溃，大片领土落入囊中。 正当东凉国势如日中天，靖天王却在西征途中离奇逝世。 新继位的国主竟将大量领土割让，同时恢复旧有的执政策略，高价贩卖国民至他国作战。 然而，百姓所得微乎其微。 靖天王开创的产业被王室独占，国内百姓贫困潦倒，甚至许多女子为他国出战，补贴家用。 有人离别东凉后，设法逃离，不愿再回。 "你真是天王陛下的真传弟子吗？"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 吴锋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连禹王刀也举起示人。 "我手中之物，皆是先王的随身之物，你们应是识得，我一身武艺，亦是先王亲授。 " 三万东凉军瞬间沸腾。 生于东凉，他们自出生便无从选择，唯有接受命运，默默承受。 如今，一位正统的东凉王出现，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可能。 若要改善现状，就得孤注一掷。 至少目前看来，吴锋不像凉胜天那样，是个暴虐的君主。 "末将，东凉龙武卫副统领，拜见新王！" 首位士兵下跪后，其他人纷纷下马效仿。 凉胜天彻底惊愕，他未料到自己的大军竟如此轻易地倒戈相向。 他尚未回过神，已有两名东凉士兵上前，将他压倒在地。 吴锋同样未料到，竟无需流血，便收服了三万东凉士兵。 他没有犹豫，径直走到凉胜天面前，将禹王刀横在他的颈项。 "这王座原本就是你父辈夺取的，如今我收回，可谓理所当然！" 言毕，吴锋毫不犹豫地挥刀，斩断了凉胜天的头颅，以此给面前的三万大军一个定心丸。 假使凉胜天存活，未来重掌东凉国主之位，他们这些人将面临灭族之灾。 吴锋将刀归鞘，随即唤来一名东凉将领。 "你们不是围攻蓟城吗？怎会在此地出现？" 第80章 即刻开战 "启禀陛下！"将领立刻匍匐在地："有情报显示，燕山南坡突然出现敌军，目前已攻克燕北城。 联军统帅公子长恭命令我们前来查探。 " 吴锋略感惊讶："这次的联军统帅是田长恭？" "正是，一同出征的还有梁国公子章的二十万雄师。 " 吴锋脸上的震惊更甚。 能让梁章这样的名将亲征，绝非寻常对手。 根据行军路线和时间推断，出现在燕北城的军队应是单信和李菲率领的十万大军。 看来他们并未选择东进东北密林，而是选择了最稳妥的路径穿越草原，翻越燕山。 虽然耗时稍长，但避免了在东北山林中迷失的风险。 而且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带领十万骑兵翻越燕山，足见单信和李菲的军事才能非同小可。 吴锋浏览地图，燕北城距此不过六十里，麾下皆为骑兵，一天内即可抵达。 正好借此良机，会一会梁国的战神公子，梁章！ 毕竟大和与梁国相邻，两国间的深仇大恨无法化解，战争迟早会爆发。 既然现在相遇，不妨见识一下公子章的战斗力究竟如何。 然而，当他正要发号施令，那三万东凉士兵用期盼的眼神凝视着他。 "陛下，东凉倾全国之力攻打北燕，国内此刻空虚，若您能以雷霆之势直捣东凉国都，昭告天下您的正统地位，东凉便会尽在您的掌握之中！" "是啊，陛下，东凉百姓正饱受苦难，亟待您这样的明君拯救。 " "东凉国都即墨城，离此地仅一天路程，还望陛下深思熟虑。 " …… 吴锋心中一动，若能尽快控制东凉，便能宣布东凉退出联军，减轻北燕的压力。 之后再从东凉调兵西进，或许能彻底解决北燕的危机。 权衡再三，吴锋立即召来唐龙。 "你带四万兵马，支援燕北城的单信将军，并令他们向大商递交奏折，调集大军至商燕边境！" 唐龙毫不犹豫，立即率领四万兵马离去。 而吴锋则带领剩余的人马疾驰赶往即墨城。 此刻，他手下有一万虎贲军后裔，两万西域精锐骑兵，以及三万心切返回东凉，以确立吴锋为国主的东凉士兵。 对他们来说，这就像是一场豪赌。 在即墨城里，还有凉胜天一脉的皇族成员，这些人皆有资格继承王位。 一旦他们得知消息，拥立新王，这三万大军便会背上叛逆的罪名。 吴锋的大军如狂风席卷，夜幕降临时，已抵达即墨城外。 "陛下，前方便是即墨城，此刻防御最为薄弱，只需您一声令下，不出半个时辰即可攻克。 " 吴锋淡然一笑："为何要攻打？有王旗在，我们径直入城即可。 " 一路行来，他们仗着东凉王的旗帜顺利通行。 如今都城近在咫尺，更无须动武。 国主归都，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吴锋未多思考，高举大旗，率大军来到即墨城下。 "快开城门，大王回城！" 夜色漆黑，守城的士兵难以辨认来者何人。 但见到王旗时，他们仍慌忙放下吊桥迎接。 "末将恭迎国主回城！" 吴锋毫不犹豫，在吊桥落下之际冲了进去，斩断了吊桥的铁链。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六万兵马几乎未受抵抗地涌入城内，直扑王宫。 此番攻打北燕，东凉几乎倾全国之力，故都城仅有一万守军。 加之吴锋进城时，他的东凉部下不断高呼靖天王亲自传位东凉国主归来，很快打动了众人，使他们轻易放下武器。 至午夜时分，吴锋已端坐于东凉王的宝座上，脚下，所有东凉皇族成员齐齐跪拜。 他们在目睹禹王刀时满面惊恐，不知所措。 况且，东凉人崇尚武力，缺乏文人，大多数人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皇族成员也不例外。 吴锋攻城时竟发现，整个东凉竟无一名文臣。 难怪东凉人怀念靖天王，他是真正的文武双全之才！ "听说东凉皇族个个武艺高强，为何你们都是这副模样，无人挺身反抗？" 吴锋满脸惊讶，将禹王刀架在一个皇族成员的脖子上。 那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磕头求饶。 "皇族中有部分成员无需习武，我一点功夫都不会！" 吴锋顿时张大了嘴，他没料到尊贵的东凉国竟有人不练武。 "谁是太子？" 一名看似虚弱的青年，带着惶恐来到吴锋跟前，双膝跪地。 “在下东凉公子，凉霄程！” 吴锋审视着他，丝毫未见武者的气概，反而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这就是东凉的皇族吗？靖天王之后，还有真正的勇士存在吗？” 此言一出，全场的东凉王族皆颤抖，无人敢直视吴锋的目光。 显而易见，东凉对待王族与平民的双重标准昭然若揭。 回想梁天胜，他身披的铠甲厚重异常，令人费解。 真正的战场猛士绝不会选择那样的装备，它只会束缚战斗的勇猛。 看来，梁天胜的武艺实属平庸。 难怪当初对付他时，他毫无抵抗之力，恐怕是无法抵抗吧。 “传令！”吴锋心中怒火中烧：“东凉祖训，王族自幼习武，违者即刻处决！” 第81章 东凉新王 一同跟随吴锋杀来的东凉士兵早已义愤填膺，他们未曾料到王族竟是这般模样。 东凉以武立国，建国之初，国中尽是东海之滨的游侠武士。 起初，他们团结互助，不敢片刻松懈，从不沉溺于享乐。 正是这种精神，加上北吴和大商皇室的支援，使东凉迅速崛起。 以少量人口和军队，掌控漫长的海岸线及众多海岛，并能同时应对三大诸侯国的挑战。 然而，如今这些传统已被贪图安逸的王族抛诸脑后。 他们只想让百姓习武，然后将他们送入他国军队换取财富，无休止地压榨国民。 每一粒盐、每一块矿石，甚至捕获的鱼，都被王族统一分配并出售。 虽然东凉看似强盛，实则空有其表，国富民穷。 民众早已不堪忍受，纷纷计划逃离。 吴锋下令铲除王族，士兵们愤怒爆发，刀光剑影间，王族成员血溅当场。 吴锋深知斩草除根的必要，尤其在这个时代，若东凉王族留下血脉，未来必再生祸端。 就像殷无霜宣称自己是北吴唯一的王子，大商的文臣武将立即认同了他的地位。 吴锋铁心决定，将王族一网打尽，不留后患。 自今日起，我便是东凉的主宰，传达我的旨意，国内子民严禁再为他国诸侯充军，且减免三年赋税！" 此言一出，东凉子民无不欢声雷动。 数日之间，举国欢庆，众人皆向王城方向俯首致意。 吴锋身为靖天王亲授弟子，又是北吴唯一的王子，民众激动不已，有人甚至跋山涉水，只为至即墨城朝圣。 本欲一举西进的吴锋，见东凉因旧王室而凋敝，民生困顿，即便减免赋税，仍有人食不果腹，濒临死亡边缘。 万般无奈，吴锋只得颁布募兵令，凡应募者，一次性发放一年军饷，以此缓解困境。 东凉人尚武，多数成年男子有诸侯国从军经历，招募即成劲旅。 然而，吴锋心系国库金银，大商正值发展关键期，亟需财源。 虽已占领广袤领土，前期投入不可少，以待日后赋税滚滚入皇城。 故，他决心将这些财富带回大商。 历时半月，吴锋理清东凉国政，召回前线军队。 期间，各地情报汇聚于他。 蓟城未陷，内情不明，乐盛势力未知，围城大军却日益疯狂，攻势日增。 燕北城下，单信、李菲率十四万兵马对阵梁国公子章，半月交战，胜负难分。 单信最后选择固守燕北，静观其变。 同时，白华通报商燕边疆状况，鉴于当前局势，白华无法领军出征，且有密报透露，那些权贵欲勾结敌国，出卖大商。 白华只能以十万大军守护剩余三十万民众，警惕皇城动静，防止燕北敌军西侵。 重压之下，白华不敢轻举妄动。 分析情报后，吴锋意识到破局之钥或许就掌握在他手中。 经过半月募兵，他已有二十五万雄师。 归来的东凉老兵，不少人渴望归乡。 这些家庭大多拥有产业，或是田产，或是盐井，有的则拥有船只，从事海洋捕捞。 毕竟，吴锋已免除三年赋税，这三年足以让他们摆脱贫困，无需再投身于生死边缘的搏斗。 新加入的士兵，多是生活艰难的平民，或是眷恋军旅不愿离去的军人。 然而，吴锋未曾料到，军队中竟有五万名女兵！ 东方凉地独特，女子从军并不稀奇，但如此规模还是令吴锋惊讶。 她们大多是寡妇或无依无靠的东方凉地女性。 无论如何，这二十五万大军已堪称精锐。 吴锋不敢在此久留，率大军浩浩荡荡踏入燕北疆域。 蓟城下，联军中央大营内。 田长恭端坐主位，双手托腮，满面愁容。 "东方凉国安稳如常，为何突然易主，并组建了联军？" 姜羽同样困惑不已。 东方凉国的王权在天下十九国中最为稳固，百年来少有动荡，唯一的变故便是靖天王在西征途中去世。 "公子，只是失去了十几万大军而已，南齐、梁国加上我姜吴，我们仍有百万雄师！" 姜羽依旧豪情满怀，丝毫未显忧虑，仿佛蓟城即将在不久后被攻破。 第82章 南返拔营 田长恭被誉为南齐第一猛将，天下十九国皆认同其战神之名。 他曾一举击溃彭魏、鲁周、百越三国联军，威慑天下。 加之他南齐山陵王的身份，世人对他更加敬重。 尽管比姜羽年轻二十多岁，他却更为沉稳。 当前局势已然严峻，所谓百万联军名存实亡。 且不说已阵亡近二十万将士，公子章的二十万梁军困于燕北，东方凉国新主即位，二十多万大军西进。 这无疑是一场严峻挑战！ 最让田长恭头疼的是蓟城内的乐盛，一个比他年轻近二十岁的年轻人，竟顽强抵挡了他近四十天。 更令他震撼的是，这少年采取大胆的战术，时常发起反攻，甚至多次带领轻骑兵突袭他的中军大营。 若非麾下士兵众多，他可能已被乐盛击败。 如此少年将领，一旦成长起来，后果难以预料。 田长恭凝视地图，心中已萌生南返撤军的念头。 姜羽离开中央大营后，立即返回姜吴军中。 这位老将虽在田长恭面前表现出放荡不羁，但内心深知，这场战役若继续，整个姜吴都将深陷困境。 近四十日的僵持，物资耗尽，七八万条生命消逝于蓟城之下，士兵们的厌战与思乡情绪弥漫，斗志丧失殆尽。 此刻，东凉大军从东方压境，大商四十万兵马又驻扎于商燕边界，再拖延下去，后果无法预料。 蓟城墙上，乐盛倚着长矛休息，疲惫刻在他的肌肤上，稚气未脱的脸庞已被血迹染红。 身边尸横遍野，既有北燕士兵，也有异国敌军。 城头人影稀疏，能清理战场的已是屈指可数。 他的父亲乐承坚守了十多日，他又接过了近四十日的重担，五十天的苦战，城内八千守军所剩无几，此刻仍在坚守的大多是城中平民。 城墙破损严重，许多地方用民宅的砖石勉强修补。 一声剧烈的咳嗽在附近响起，乐盛瞬间警醒，握枪而立，目光如炬。 "小子，是我！" 殷轩步履蹒跚，走近乐盛。 他衣衫褴褛，像个寻常老人，唯一的贵重物便是腰间的北燕玉玺和信物。 五十日的坚守，城内资源殆尽，殷轩甚至典当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换取粮食，送到城头。 如今的北燕王，除了王侯的称号，已一贫如洗。 乐盛连忙放下长矛，欲行跪拜之礼，却不慎摔倒。 附近的士兵连忙扶起他。 殷轩满目怜惜，苍老的手轻轻抚过乐盛的脸庞。 "孩子，我们放弃吧！他们这次是决心灭我北燕，凭你的能力，带领残部突围而出，你还年轻，不必在此丧命，也为乐家留下一线生机！" 乐盛坚定地摇头。 "父亲将蓟城托付于我，我不能轻易弃城，除非我战死在此。 " 殷轩叹了口气，无可奈何。 "我这把老骨头，膝下无子无女，王族凋敝，剩下的子弟又无一可用，我走后，北燕便亡，你何必如此执着？" 乐盛心中明了，各国联军攻打北燕，皆因老燕王年事已高，且无继承人，他们企图趁机瓜分北燕。 然而，身为北燕的将门之后，守护北燕是他生来的职责，除非殷轩亲手结束他的生命，否则他绝不离开。 "陛下，末将誓死不离，我家历代效忠大燕，祖辈之墓皆在蓟土，何处可去？” 殷轩的身体颤抖不止，猛然间咳出一口鲜血。 连日来城内粮食已断，即便身为国君，他也已两日未曾进食。 乐盛连忙上前扶住殷轩，从怀里取出半块干粮递去。 殷轩却摇头道：“孩子，这可能是你的最后一口粮食，你收着吧！朕这副老躯，也该走到尽头了。 ” 乐盛咬紧牙关，泪光闪烁。 自幼年起，殷轩待他就如亲孙，甚至将他接入王宫养育。 北燕国人皆言，虽非宗室，乐盛却胜似王子。 这份恩情，乐盛无以为报。 如今眼见殷轩命悬一线，他的信念也渐行渐远。 “姜吴军撤离了！” 一名士兵突然高呼，城头上的士兵瞬间振奋，纷纷趴在城墙眺望。 姜吴的大军确实在拆营撤离。 乐盛也激动起来：“陛下，敌军退了，蓟城保全了！” 殷轩仿佛回光返照，挺直身躯，冲向城头。 此刻，联军中军大帐内一片混乱。 田长恭满目无奈，姜吴军一撤，蓟城更难攻克，此消息此刻恐怕已传至梁章耳中。 不久后，梁军也将南下归国。 “王爷，我们不能再在此拖延，连日攻打损失惨重，八万士兵阵亡，重伤轻伤者无数，城内的状况我们至今不明，根本不知粮草士兵还有多少，若那乐疯子再发动反攻，我们连营地都可能守不住。 ” 田长恭长叹：“既如此，那就离开吧，派遣三千士兵北上迎接公子章，毕竟我们邀请人家前来，即使离开，礼数不可失，不能断了人家的后路。 ” 第83章 皇家葬礼 燕北城下，梁章得知消息后未作停留，立即下令大军拔营，自己则带着数十名亲兵，打着议和的旗号来到燕北城下。 “梁国公子梁章，请求一见单信将军！” 双方僵持多日，胜负未分，彼此都有些惺惺相惜。 单信见梁章亲自来到城下，也策马出城。 “公子这是要走吗？” 梁章无奈地叹了口气：“蓟城久攻不下，我方毫无进展！商燕边境及东面的东凉国皆有大军窥伺，再不走，被困的就是我了。 ” 单信勉强笑了笑，大商的真实状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白华的四十万大军无法过来，皇城中的老臣们仍在密谋叛乱。 若非白华适时阻挡了企图串联其他国家的使者，大商或许已深陷危机。 "既然公子执意离去，我自不便强留，咱们下次相见再一较高下。 " 梁章不再多言，两人互行拱手礼，各自东西。 待梁国军队远离，单信不再坚守，领兵南下与吴锋汇合。 或许是顾虑背后遭袭，三国联军疾驰如飞，等吴锋与单信在蓟城相遇，他们早已消失无踪。 北燕的都邑如今满目疮痍，巍峨的城墙残破不堪，弥漫的恶臭令人作呕。 四座城门敞开，城内的幸存者纷纷外出觅食。 乐盛搀扶着殷轩，缓步于城下行走。 身为北燕王一生的殷轩，做梦也没料到有朝一日，他的都城会沦落至此。 吴锋大军抵达时，殷轩还以为三国联军卷土重来，满脸绝望。 "陛下！"吴锋大叫一声，跃下马背疾步走向殷轩。 "受大商皇帝之命，前来援救蓟城！来迟一步，还请陛下恕罪。 " 殷轩顿时宽心。 其实半月前，他就知晓大商的军队已到，只是被梁章的大军挡在燕北城外。 "难怪三国联军忽然撤离！"话音刚落，殷轩面色微变。 "怎么东凉的军队也在这儿？" 吴锋立刻举起禹王刀："在下是大商皇帝的特使，原北吴国的王子，同时也是靖天王的继承人，现任东凉国主。 " 殷轩这才恍然："难怪东凉大军突然撤退，原来是你执掌了东凉！" 语毕，殷轩忽然瘫软在地，可能是过于激动。 吴锋连忙俯身扶住他。 "陛下怎么了？" 乐盛不知所措，殷轩年事已高，又历经浩劫，两天滴水未沾，身体早已不堪负荷。 "寡人的日子不多了！" 殷轩的声音微弱至极，他取下身上的国玺交给吴锋，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北燕本是大商分封的诸侯，回去告诉大商皇帝，北燕愿重返大商，交出国君的封号！" 接着，他指向一旁的乐盛。 "这孩子是难得的人才，你必须带他去大商皇城，就说寡人推荐他为将军。 " 吴锋连连点头，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北燕一旦并入大商领土，北部边境将连为一体，甚至能更有效地管辖东北的山林。 至于乐盛，如此年轻且天赋异禀的少年将领，谁不渴望拥有？ 出乎意料，吴锋刚应允，殷轩便陡然止住呼吸。 "陛下！" 乐盛惊呼，随即扑倒在殷轩身边。 吴锋扶起他："人已逝，无法复生，乐将军请节哀。 今日，我以大商皇帝之名，将北燕国主及你父亲一同带回皇都，以皇家最高礼仪安葬。 " 乐盛目瞪口呆，那是至高的丧葬礼遇。 他早有耳闻，近来大商出现一位天资卓越的人物，使动荡不安的大商重归安宁，国力甚至翻倍增长。 看来，此人正是眼前的吴锋。 乐盛直接跪地，连磕三个响头。 "感谢使者！" 吴锋未多言，只唤来唐龙。 "我留给你十万大军和部分粮饷，你在此协助重建蓟城，维持秩序。 不久，我会派遣官员来接手，那时你再回皇都。 " 唐龙毫不犹豫，立即领命。 吴锋则吩咐备好两副上佳棺木，载着乐承和殷轩的遗体，启程返回皇都。 商燕边境此刻看似宁静，仅多了一道临时防线。 然而暗中，波涛汹涌。 昔日的骠骑将军吴天赐，征西将军殷泰，武英将军袁定山，此时已悄然抵达大营。 他们聚集以黄三成为首的老将，大帐内人声鼎沸。 吴天赐举杯，目光阴沉。 "各位都是与我们并肩作战多年的兄弟，这片江山，不容那些自视甚高的小子窃取！" "没错！"殷泰站起，"我也是大商皇族，流淌着殷氏血脉，皇位我也有权继承！" "支持殷泰将军！" 不知谁先喊，大帐内瞬间欢呼四起。 吴天赐举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 "各位，只要除掉白华那小子，这四十万大军便在我们掌控之中。 吴锋等将领在外，来不及救援，一旦我们占领皇都，便是永恒的富贵荣华。 " 众人情绪高涨，有人当即拔刀欲杀白华。 袁定山早已怒不可遏，他一饮而尽，狠狠摔碎酒碗。 "兄弟们，还等什么？立刻召集各营兵马，攻入白华大营！" 第84章 大营叛乱 大营顷刻间陷入混乱，袁定山亲率数千士兵闯入白华的大营。 在所有失去封号的老将中，袁定山最为憋屈，他的职位竟让给了一个少女。 满心怒火在此刻彻底爆发，然而当他冲到白华营帐前，却被死死挡住。 白华早已洞察这些人的虚伪面目，于是提前布下防备，五百名装备精良的重甲刀斧手严密守护着他的营帐。 这些士兵是从苍云山要塞一路陪他走来的，如今已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惧色，只有对战斗的热切期待。 白华此刻安坐大营中央，悠然品茗，仿佛外界的动荡与他无关。 “将军，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明显是叛乱，是否召回外围的十万大军？”白华神色如常。 “一旦调动十万大军，他们会集结三十万兵力。 都是大商的儿女，何必自相残杀？”副将焦急道。 “可将军，如此下去，营地早晚会被攻破。 ”白华瞥了一眼身边的书信，又看了看桌角的沙漏。 “安心，这些人掀不起风浪。 待吴王到来，他们都将伏法！”“吴王殿下？他不是失踪已久了吗？”白华未置可否，只专心喝茶。 吴锋的消息他守口如瓶，当初使者来访，他亲自接待。 一日前，他又收到吴锋的快马信函。 算算时辰，吴锋率三十万大军应在此后两个时辰内抵达。 要知道，吴锋的部队全是骑兵，士兵来自西域、北草原、东山和东凉。 或是习武出身，或是马背长大，或是恶劣环境中磨砺。 这样的军队堪称精英中的精英。 再者，大商律法明文规定，无论处置犯人还是其他事务，必须有证据。 若无证据，只能定性为嫌疑。 殷无霜虽曾秘密下令，但私下处置这些人并不合理，也无法根除同谋。 明智如白华，绝不会轻易遵循密令行事。 如今对方直闯主将营帐，叛乱之名已坐实，仅处决他们还不够，最轻也得灭三族，彻底铲除后患。 吴天赐坐在空地上，咬牙切齿。 “怎么会这样？已过去两个时辰，为何还攻不进去，对面不过五百人而已。 ”将领们垂头丧气，满脸困惑。 他们以往多参与守城战，像这样强攻的战斗从未经历，更别提这种营垒内的近身搏杀。 白华的五百亲卫训练有素，攻守兼备，且有白华在营中坐镇指挥，固若金汤。 两个时辰的激战，他们在营帐周围留下近两千具尸体，却依旧无法突破，连敌人的衣角都没碰到。 如今，再无士兵敢拼命冲锋。 白华毕竟是黄帝亲点的中军统帅，他们的行为已构成叛逆，何况三位坐镇的老将军早已被剥夺了职权！ 突然，营帐外响起隆隆巨响，伴随激昂的呐喊。 "大商黄帝特使率大军回朝！全体将领下跪迎接！" 整个营地瞬间鸦雀无声，无论白华麾下的将领还是敌方将领，皆匆忙出迎，跪在道旁。 吴锋非白华可比，后者仅是将军，而吴锋在大商的地位仅次于黄帝，有时甚至超越。 被封为吴王后，私下里人们称他为平肩王。 他掌握着文臣武将的生死大权。 虽那三十万大军由吴天赐和殷泰等人控制，但许多将领对吴锋心存畏惧，源自骨髓。 再说，吴锋带回的三十万大军绝非等闲，加上白华的十万兵马，顷刻间足以摧毁他们。 何况，吴天赐等人此刻的行为实为叛逆，提前跪迎吴锋，或许能减轻罪责。 吴锋骑马踏入营地，听到远处的厮杀声。 他向一名中郎将示意。 "那边发生什么了？" 中郎将立刻跪地，脸色苍白。 "吴王殿下，与我们无关，吴天赐叛乱，包围了白将军的营地！" 吴锋转向巴托鲁："你带人过去，叛徒一个不留！" 巴托鲁捶胸道："不必，我一人足矣！" 大营中的大商将士未见过巴托鲁，见此巨人骑着雄壮的马匹，无不颤抖。 吴锋接着对身后的人下令。 "单将军，立即接管营地，将所有参与叛乱的人全部拿下！" 营地内气氛紧张，众人陷入莫名的恐慌。 巴托鲁已冲到白华营地外，不顾一切地向围攻者杀去。 顿时血肉纷飞，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营地。 吴天赐惊恐万分，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会遇见这样的巨人。 未及反应，一根粗铁枪飞来，将他斩成两段。 其他人早已吓破胆，纷纷跪地求饶。 巴托鲁收手，大枪指向旁边的殷泰。 "白华将军何在？你们对他有何所为？" 尹泰匍匐在地，连磕数个头，答道："他就在里面，我们未曾伤害他一丝一毫。 " 第85章 至高敬意 "我在这！" 白华威武地从营帐中走出，周围的卫兵立刻为他让开一条道路。 巴托鲁迅速下马，上前迎接。 "白将军，再次相见！"白华欣喜若狂，回想起在草原的短暂相遇，他对巴托鲁的印象极为深刻，尤其是那神一般的力量，至今历历在目。 "巴将军，您终于来了！吴王殿下呢？" 话音未落，吴锋已带领众人缓步走来。 "白将军安然无恙吗？" 那威严中夹杂着关切的声音，令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 尹泰瞬间瘫软，袁定山则颤抖得像一堆烂泥。 吴天赐被斩杀的那一刻，他们的信念已彻底崩溃，没想到吴锋麾下竟有如此猛将。 再说，即使巴托鲁未到，他们也可能无法攻破白华的营地。 "末将一切安好！" 白华激动万分，恭敬地跪在吴锋面前，比对尹无霜还要尊敬。 毕竟，没有吴锋，就没有他今日的成就。 而且，在大商朝廷这么久，白华看得很清楚，吴锋才是真正握有实权的人。 有时，即便尹无霜犹豫不决，也会千里迢迢请教吴锋。 "白将军不必行此大礼，快请起！" 白华没有推辞，连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封奏章。 "吴王殿下，这些人的部分罪状已被记录，末将正准备送回京城，交由陛下裁决。 " 吴锋接过奏章，扶起白华。 "如今商燕边境已平静，大军无需在此滞留，你与我一同回京。 " 大营已恢复秩序，与朝廷老臣勾结的中下级将领全被控制。 吴锋仅留下五万兵马，便率领大军浩浩荡荡返回京城。 消息传回京城，引发了轰动。 谁也没料到，吴锋久违的出现，竟带来了如此惊喜。 东北森林，东凉，北燕悉数成为大商的领土，疆域大幅度扩张，整个北方边境纳入大商版图，雄视天下。 京城之外，尹无霜携满朝文武及全城百姓出城二十里迎接。 这是大商建国以来，对外臣的最高规格礼遇，几百年来仅用过两次。 萧玉儿挺着孕肚，坐在尹无霜身旁焦虑等待。 "怎么了，这么着急？"尹无霜不由得调侃，话语中透着些许嫉妒。 当初为何没能怀上吴锋的孩子！ 但转念一想，如果她真的怀孕，不仅王位不保，整个大商也将陷入无尽的动荡。 "嘿，父亲大人归家，我怎能不心急呢。 " 尹无霜的脸色瞬间转为愠怒："待到我育有儿女，吴锋必然对我宠爱有加。 " 萧玉儿轻撇小嘴："那我便静候那一刻的到来。 " 两人虽言语交锋，却都压低了音量，生怕外面的人听见。 幸好，这龙辇周围无人胆敢靠近。 "吴王殿下回朝！" 一名哨兵将军的高呼让四周瞬间安静，所有人的视线聚焦远方。 近段时间，朝廷内外的官员都经受了整肃，尽管大多由上官木提拔，但他们视吴锋为恩师。 若非吴锋提议天子发榜文，举办科举选拔，他们或许永无出头之日，甚至许多人终其一生只能是普通的平民或奴隶。 尹无霜此刻也按捺不住激动，立即起身走出龙辇。 远处，吴锋带领众将领缓缓走近。 "恭迎吴王回朝！" 在场之人纷纷下跪！ 吴锋望向尹无霜，嘴角掠过一抹微笑，随即下马让人取出一张地图。 这张地图是吴锋回程时特别命人赶制的天下全图。 历来地图，往往忽视西域边缘、北方草原及东北森林的大部分区域。 一则这些地方荒凉险恶，二则鲜有人真正征服过那么遥远的地方。 因此，对这些地区的地形地貌及人口并无确切统计，自然无法绘制详细地图。 而这次吴锋命人赶制的地图，不仅涵盖了这些地方，还包含了东海广大海域的岛屿。 东凉国本就充满神秘，其控制的势力范围和领土面积少有外人准确计算。 原因就在于那些孤立海外的小岛大多在其统治之下，且被视为东凉的禁地，外人无法涉足。 如今被吴锋征服，它们的真实面貌展现在众人眼前。 除地形地貌外，吴锋还在图上标示了各类矿产资源的分布，以备日后开发。 文武百官目睹地图徐徐展开，无不惊叹。 如今看来，大商的疆域广阔无垠，已然是天下最强盛的国度。 但他们明白，这些土地虽广，人口稀疏，资源匮乏，即便是诸侯国的北燕，也被称作苦寒之地。 尹无霜直接上前，牵起吴锋的手高高举起。 "吴王殿下为我大商开疆拓土至此，此等旷世功绩，朕竟不知该如何封赏！" "从今往后，他便是我大商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统率全体兵马！同时兼任兵部尚书。 " 当这句话响起，现场的所有人再次受到了震撼。 吴锋已是大商的上将军，调动军队已无需圣旨或兵符。 如今再赋予他这样的头衔，等于将大商的所有军事大权尽数交给他。 换句话说，只要吴锋心存一丝叛逆之意，整个大商便会落入他手中。 由此可见，殷无霜对吴锋的信任程度何其深重。 单信也在人群中由衷地为吴锋感到喜悦。 话说天下兵马大元帅的称号，本应属于他祖父单天雄。 然而，这个称号落在两人身上，意义截然不同。 当年单天雄统率的仅是大商现有的兵马，而今，吴锋统领的可能是真正的天下兵马！ 第86章 策划战略 大商本就是天下诸侯的宗主国。 只是近几百年礼崩乐坏，诸侯国纷纷自立为王，不再受大商管辖。 即便大商朝廷仍有天下兵马大元帅，但这大元帅也无法调度各路诸侯的兵马。 如今吴锋获此封号，凭其才干，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能带领大商军队重新统一全国，这个称号实至名归。 殷无霜未做过多停留，立即下令众人回皇城为吴锋设宴庆功，同时宣布大赦天下。 接下来的三日，整个皇城沉浸在欢庆之中。 然而吴锋并未松懈，他下令逮捕那些图谋不轨的老臣，并将与他们有牵连者一同收押。 同时调动兵力，整编大商国内的所有兵马。 长久的征战，大商的兵马杂乱无章，除原有的大军外，大多是从各地追随吴锋而来。 他们的装备编制，甚至使用的兵器各不相同。 必须尽快统一他们的编制，然后分配到各地。 北方虽暂无忧虑，但南方边境与多个中原诸侯国接壤。 尤其是梁国、南齐和姜吴三国。 他们集结大军，耗尽粮草，进攻北燕，却一无所获，反而各自损失近十万兵马。 最终，北燕全境并入大商领土，就连东部的东凉也被征服。 其他三国不会轻易罢休，不久必会再次集结大军北上。 目前北燕境内只有唐龙率领的十万大军，难以抵挡，必须迅速完成军队整编，同时制定新的战略。 三日的庆祝很快过去，皇城恢复宁静，但这回是真正的静谧。 第三日宴会结束后，殷无霜下令将那些企图叛乱的人全部押送至菜市口。 这些人已在大商朝廷经营多年，门徒子弟及家族势力庞大。 一次抓捕，竟多达两千人！ 说起这个，其实数目已经算是克制了，若非王氏和萧相国的压制，参与的人恐怕会更加众多。 况且这些人过于急躁，王、萧两家刚垮台，他们就急不可耐地把子弟安插进要害部门。 直至最后一家独大，竟妄图操纵朝廷！若他们的野心没那么大，或许结局不至于如此惨烈。 然而三千人头落地，场面依然令人震撼。 如今的大商朝廷堪称人才辈出，且根基牢固。 上官木和吴锋构建的新官僚制度十分稳固，各部门间不仅独立，还相互制约，同时相互促进。 即使没有皇帝，国家依然能稳定运作。 这种朝廷体制，远超其时代，是其他国家无法比拟的。 在朝堂上，殷无霜坐在皇位上，满意地看着满朝文武。 这或许是大商建国以来最强大的阵容。 “各位爱卿，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但目前朝廷尚待完善，待日后再行封赏。 今日朝会，我想听听大家对大商下一步有何建议？” 文武百官的目光纷纷投向吴锋。 上官木率先站出。 “微臣提议，既然吴王殿下已承袭吴王封号，西部的北吴国便不应存在！” “正是！”另一位大臣也出列：“应派一员猛将率军平定北吴！” 单信也挺身而出：“末将请命，灭北吴，为吴王殿下正名！” “微臣附议，灭北吴！” “末将附议，灭北吴！” ... 大商的朝廷从未如此同心协力。 满朝文武齐齐跪在大殿上，请求消灭北吴。 殷无霜以激动的目光望着吴锋。 “吴王意下如何？” 此刻，吴锋正坐在殷无霜身旁，那是专为他准备的吴王宝座。 略作思考，他慢慢起身。 “各位，当前首要并非消灭北吴，而是应当停战休养生息，同时在我大商境内修建直道与驰道！真正连接西域草原与东北森林，那时才谈得上出兵。 ”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的确，迅速征服如此广袤的土地，若管理不当，很可能导致动荡。 殷无霜身为皇帝，自然明白这点，但她有些不甘。 “吴王，如今的北吴国已是惊弓之鸟，作为屏障的戎狄二十国已被灭，只需派遣一员将领，率领数万骑兵，或许就能攻破北吴国都！朕认为白华将军可担此重任。 ” 吴锋却摇头，向身旁两位千羽卫示意，她们抬上地图，在朝堂中央展开。 "陛下，近期我大商军队正进行大规模调整，不宜轻启战端。 即使必须征战，依我看，首当其冲的应是西蜀！"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明明北吴唾手可得，他却提议攻打强敌西蜀，众人皆感迷惑。 然而，武将们一见地图，便心领神会。 虽大商已统一北方边境，国力倍增，但也多了数个强邻。 自西至东，分别是北吴、西蜀、梁国、南齐和姜吴！ 梁国与大商之间横亘着上天河，且该河段最为湍急，南北两方都无法直取对方。 加之白华早先攻克两国河北边的郡，梁国失去了北进大商的桥头堡。 但梁国仍可联合西蜀或南齐，借道两国，对大商构成威胁，其余两国更是如此。 尤其是西蜀，占领河西之地后，与大商以自北向南流的上天河为界。 而这段河流平缓，冬季结冰后，大军可径直通行。 第87章 河西领土 "吴王所言极是，西蜀确是我首要之敌！"白华率先表态。 "西蜀占据的河西至关重要。 如果我们夺回，于此驻扎重兵，即可直接威胁西蜀与梁国！"单信附议，频频点头。 "此处确是关键。 西蜀多年来在此布局，多次威胁我南三郡。 梁国正是借此地攻占了上天河以北的两郡！"二人一番分析，群臣纷纷认同。 殷无霜托腮凝视着河西的方向，深思熟虑。 吴锋转头看向武将中沉默的乐盛。 "乐将军，你怎么看此事？" 乐盛一怔，毕竟他是北燕的将领。 尽管北燕现已被大商并入，但他在此并无任何封号或官职，仅算客卿。 "禀陛下，末将目前仍是外臣，恐怕无权……" 吴锋未待他说完，便打断了他："陛下已决定封你为镇南将军，并晋爵次燕国公，圣旨不久即下，你怎能自称外臣？" 乐盛愣住，他们家族在北燕虽世代为将，统帅兵马，但最高爵位不过侯爵。 如今，竟在大商获封公爵，众臣的目光瞬间聚焦于他。 以仅八千疲惫老弱之师，守住孤城对抗浩荡百万敌军，还能坚守近四十日，如此卓绝之才，怎能不令人赞叹？ 尤其是看到乐盛那尚显年轻的面容，众人惊叹之余更为敬佩。 "末将，咳咳！"乐盛稍作平息："末将以为，河西地域确属战略要地，若能夺取，西可威胁西蜀与北吴双都，东可直指梁国疆域！如此，三国将被困于局中，无法与东面的南齐、姜吴联盟抗衡！" 吴锋的脸上瞬间洋溢着激动，看来乐盛不仅擅长防守，军事策略也丝毫不逊色于单信和白华。 "好，即日起，大商全军进入备战状态，三个月后，向西挺进，夺取河西！" 吴锋随即转向殷无霜，询问她的意见。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殷无霜轻轻摇头："吴王之意，便是朕之旨意，今后吴王所做决策，无需禀告，自行决断即可！" 新入朝廷的官员一时呆滞，这岂非将皇权交给了吴锋？ 然而大多数人都已习以为常，对此并不感到惊奇。 退朝后，吴锋陪同殷无霜回到寝宫。 一进门，殷无霜立刻卸下皇后的威严，像个小女孩般扑到吴锋怀里。 "这几天总得在那些文臣武将面前装模作样，烦死了！还有你这个坏蛋，都不主动来找我。 " 吴锋略感无奈，捏了捏殷无霜的小脸。 自他归来，大商的国事几乎全压在他肩头。 上官木第一时间带着一堆法令找到他，详谈九部的设立事宜。 军队的人事安排，以及那三十万叛军的处理，也都由他来定夺。 尽管这三天是为他接风洗尘，他却未曾好好休息过。 殷无霜完全放手不管，即使吴锋不在，她也只是让上官木进御书房汇报朝廷动态。 "你啊，越来越轻松了，连皇后的架子都不想端了。 " 吴锋调侃一句，便将殷无霜从身上抱下来，放到龙榻上。 殷无霜嘟起小嘴："我本来也不想当什么皇后呢！" 说着，她自己解开了衣裳。 "快来陪我躺一会儿，一会儿又有人来找你了。 " 吴锋满心无奈，脑中全是黑线："你现在毕竟还是皇后，无论如何，都要保持皇后的姿态。 " 殷无霜却不以为意，只是拍打着床沿。 "你快过来呀！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就不理我了？" 吴锋微微一笑，翻身上了床。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殷无霜嘟着嘴。 "菲儿虽伴你征战，毕竟她是属于我，更是我千羽卫的统帅！你的行踪，她都一五一十禀告于我。 " 吴锋轻轻抬起殷无霜的下巴，轻拥她柔软的腰肢，骤然扯落她的衣物，将她压在身下。 "那你告诉我，她透露了些什么？" 殷无霜面颊绯红，呼吸急促如丝。 "先好好服侍朕，等我心满意足，自会全盘托出。 " 吴锋体内燃烧的欲望瞬间被点燃，紧贴向她。 时间仿佛静止，床榻上的激情不知轮回了多少回。 直至平息，殷无霜无力地瘫软在吴锋胸前。 "那个靺鞨女子，也被你折腾得无法下床了吗？" 吴锋轻轻捧起殷无霜的脸庞。 "或许她的体质比你强些。 " 殷无霜顿时不满，尽力扬起粉拳敲击吴锋的胸膛。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我取你首级。 " 吴锋翻身再次将殷无霜压在身下，随即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翻身离床。 "你要去哪儿？"殷无霜勉强撑起身体。 吴锋迅速穿戴整齐："去看看玉儿，她怀有身孕呢。 " 殷无霜没有多言，一番缠绵后，她的身体已疲惫不堪，不敢让吴锋久留。 如今的皇宫，千羽卫遍布内外，那些从小陪在殷无霜身边训练的少女，多数成为千羽卫的将领。 吴锋从东凉带回的五万女兵，半数被编入其中，驻守皇城外围。 她们实力超群，有的甚至能抵挡十几名壮汉而不败。 然而，她们对吴锋恭敬无比，视他如神明般崇敬。 第88章 龙门之鱼 前往皇后寝宫的路上，新近加入的东凉女兵对吴锋恭敬有加，有的甚至一路护送至寝宫门口才离开。 "你来了！" 萧玉儿站在寝宫内院，笑容满面，腹部比以往更加隆起。 "来了！" 吴锋回应一声，上前将萧玉儿拥入怀中。 "这段时间，有没有想念我？" 萧玉儿紧紧搂住吴锋的脖子："不仅是我想你，孩子也在想你呢！" 吴锋轻吻萧玉儿的脸颊，抱着她步入屋内。 之后的两个月，天下太平，大商按照吴锋的规划稳步前行。 完颜婧作为吴王特使，带着大商皇帝的旨意，带领工部官员和五万军民，一同踏入东北的密林。 蓟城已迅速重焕生机，昔日的繁荣再度显现，北燕的皇宫如今成了燕国公府，乐盛坐镇其间，统率二十万精兵，严阵以待南齐的何姜吴。 唐龙则率六万精锐驻守即墨，随时响应乐盛的命令。 吴锋赋予二人特权，允许他们在紧急情况下扩军至四十万。 这段时间，大商全境的军队完成重组，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合力。 朝廷的九个部门也开始高效运转，尤其是工部，忙于修建桥梁，铺设道路，制造船只，必要时还得向军队借兵协助。 此刻，吴锋坐在大商皇城一家酒馆的二楼包厢，对面坐着的是略显瘦削的皇甫辛。 吴锋等待三个月的原因，除了让大商休养生息，还有就是等待皇甫辛。 增设的商部表明了商业在国家中的重要地位提升。 过去半年，皇甫辛遵照吴锋的指示，带领商队和军队穿越西域、草原，甚至东北森林，开拓商路。 吴锋深知，只有大力发展商业，才能推动国家快速发展，使资源得以顺畅流通。 同时，他也明白商业不能脱离国家管控，于是设立了商部，任命皇甫辛为尚书。 “皇甫大人劳苦功高！”吴锋亲自斟茶敬上。 “多谢吴王殿下的厚爱！”皇甫辛恭敬有加，眼眸中满是感激。 在世间，商人往往受人轻视，甚至被称为贱商。 然而吴锋不顾非议，创立商部，提升了商人的社会地位。 此行遍历各地，皇甫辛搭建起了全国的商业网络，待直道和驰道修缮完毕，大商的商业必将突飞猛进。 以东北森林为例，那里的人参、鹿茸和兽皮等资源能畅通无阻地销往各地，本地人也能获取他处的物资粮食，从而使国家更加统一，便于治理。 虽然皇甫辛自幼经商，但这是他首次深切体验到商业的无穷魅力。 两人面前摊开一幅巨大的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标记着各种线路——盐道、茶道、马道、粮道……这些线路几乎覆盖全国。 通过这些商路，可以深入了解各诸侯的真实状况，甚至有可能借助商业手段颠覆敌对势力。 正当他们研究商路时，楼下大厅忽然喧闹起来，显得有些嘈杂。 吴锋轻轻皱眉，他刚刚特别叮嘱过，周围严禁喧闹，为何依旧如此嘈杂。 皇甫辛也感到一丝烦躁，商界大事何等重要，岂容他人打扰。 二人怒气冲冲起身，出门一探究竟。 只见店小二怀抱一条巨型红鲤，立于大厅中央。 店内宾客伙计，哪曾见过如此巨鱼，纷纷围拢过来，就连护送他们来的卫士，也加入围观行列。 吴锋愣住，这条鱼确实异常庞大，长度足可比拟一个壮年男子，且肥硕得惊人。 在蓝星，可没有这般巨大的红鲤鱼！ 出于好奇，他被人群拉向了鱼边。 “真是稀奇！没见过如此神奇的鱼，只可惜不知如何烹制才好！” “鱼太大，寻常做法恐怕会糟蹋了！” “倒不如切块油炸，简单又美味。 ” “油炸太油腻，我看清蒸更合适。 ” “荒唐，清蒸可能失其鲜美，不如小火慢炖，才是上策！” …… 一众食客议论纷纷，各执己见。 吴锋也乐在其中，当即想买下这条鱼，与皇甫辛一同佐酒。 “大错特错！天上的鱼怎可如此糟蹋！” 一声呵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说话者是个皮肤白皙的青年，未满三十，衣衫褴褛，草鞋断裂，显然风尘仆仆，长途跋涉而来。 但他的举止谦逊，像是游学的书生。 “哪来的乞丐，快滚出去，我们讨论吃鱼，关你何事？” 青年一脸傲气，不予理睬，径直走向大鱼。 “此鱼应源自龙门，而且绝对不是鲤鱼，而是龙鱼！”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好奇，此人竟能辨识鱼的来历。 “阁下！”吴锋上前几步：“你如此论断有何依据？” “当然有！”青年紧了紧身上的包裹：“观此鱼形态，双须垂至眼眸，额头高耸如龙角，背部鳞片似龙鳞，想必是在跃龙门化龙之际，不幸失败被捕！”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确有其理。 吴锋对眼前的青年产生了兴趣，正欲继续询问，周围的食客已不耐烦。 “那你倒是说说，这鱼该如何享用！” 青年双手交握，走近鲤鱼。 “食此神鱼，怎能用寻常手段，即便处理它，也要用世间神兵，普通的刀剑恐怕会破坏其滋味！” 第89章 鱼的生食之道 围观的人群顿时哄笑起来，他们认为这个青年纯粹是在胡言乱语。 且不论龙门相隔此处何止千里，就算真有跃龙门的神异锦鲤，到了这片水域，终究只是一尾鱼，最后还不是落入煎炒烹炸，供人品尝，何必讲究那么多繁琐礼节呢？ 人群中，立刻有人戏谑地接话。 “那你倒说说，要用何种神兵利器，才能对付这条鱼？” 男子虽衣衫褴褛，但眼神中的傲骨和举止间的风度，尽显世家子弟的气质。 “寻常兵器定然不够，若是诸位中有谁能拿出神兵，我愿亲自操刀，料理这条神鱼。 ” 人群愈发兴致盎然，一人立刻献上自己的佩剑。 “那你看看，我这剑如何？” 剑身精钢铸成，镶嵌宝石，堪称良品。 男子抽出宝剑，却摇头示意。 “此剑太过凡俗，岂能斩杀神鱼？” 此言一出，现场气氛更热烈。 众人纷纷取出随身携带的武器让男子挑选，然而他颇为挑剔，一一拒绝。 “此人何处而来？衣衫破旧，不知是否真有本事，竟这般挑剔。 ”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 “不可妄言，自大商皇帝发布求贤令以来，许多贫寒才子都来此求取功名。 或许他真的身怀绝技。 ” …… 男子一圈看下来，似乎没有称心如意的兵器。 吴锋直接将禹王刀递给他。 “先生，请问你觉得这把刀如何？” 男子双手接过，身体微沉，禹王刀的重量非一般武者能驾驭。 他眼中闪烁兴奋，用力稳住刀身，然后拔刀出鞘。 瞬间，嗡鸣声四溢，引来众人惊叹。 “哇，听声音就知道是把绝世好刀！” “没错，仅凭声音就感受到一股威猛之气。 ” …… 男子费力拔出刀，归还刀鞘给吴锋，然后持刀走向大鲤鱼。 在众人瞩目下，他双手握刀，艰难地在鱼身上切割。 不久，鱼已处理干净，切片均匀。 “掌柜的，快准备陈年苦酒、调料、葱姜和海盐！” 说完，男子仔细擦拭禹王刀，恭敬地还给吴锋。 店小二拿来所需物品时，周围的人按捺不住，想上前尝鲜。 “等等！”店老板连忙挤过来，对吴锋说。 “请吴王殿下先品尝！” 围观的人群惊讶地喊道。 “天哪，原来他是吴王！” “难怪气度非凡，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 吴锋轻轻一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蘸了蘸调料，送入口中。 这滋味比起蓝星的生鱼片更胜一筹，还带有一缕微妙的甜香。 “确是佳肴，敢问阁下可愿以酒佐餐？” 男子手握成拳，忽然显得有些拘谨。 “燕地的烈酒，辛辣无比，正可搭配！” 吴锋放下筷子，立即唤来店主上酒，同时握住男子的手。 “这位朋友，可愿共桌畅饮？” 男子舔了舔嘴唇，看来他已经饥饿已久。 “那就叨扰吴王殿下啦！” 周围的人不敢久留，纷纷散去。 落座后，男子急不可耐地夹了几块鱼肉，未蘸调料，直接送入口中。 皇甫辛连忙倒了半盏酒递过去。 男子也没多想，一饮而尽后，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 “二位见谅，我确已许久未曾进食了。 ” 吴锋毫不介意：“阁下刚才已见识过，一条鲤鱼，仅是体型较大，竟被您赞誉为龙鱼，这般能言善辩，怎会无饭可吃。 ” 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吴王殿下明察，当今世道动荡不安，我从彭魏而来，一路受宵小之辈欺凌，险些丧命于梁国，若非司马尚大人援手，怕是无法抵达此地。 ” 吴锋略感惊讶：“你认识司马大人？” 男子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一块玉佩。 “在下南宫仪，十年前有幸与司马大人一面之缘。 ” “南宫仪！”吴锋微微点头，随即拆开信函。 原来南宫仪曾在南楚的郢都学府求学。 十年前司马尚奉命出使南楚，那时结识了南宫仪，成为忘年好友。 当年南宫仪仅十三岁，却已具备深邃的学问。 司马尚当时就想带他回大商，但因南宫仪家中尚有老母在世，便未勉强。 两个月前，南宫仪的母亲病逝，他便决定北上大商，投靠司马尚。 读完信，吴锋仔细打量了南宫仪一番。 能被司马尚赏识之人必然不凡，不过这风尘仆仆的模样，确实有些失礼。 “不论身份，只要有真才实学，来到我大商都有高位厚禄等待，只是不知你出自哪门哪派？有何治国良策？” 南宫仪连吃了几口鱼，才放下筷子。 “我不过是口齿伶俐些，说到治国，吴王殿下远胜于我！” 南宫仪指着桌上的鱼生继续说。 “方才在外面讨论烹鱼之法，有的说炖，有的说烩！炖煮之道犹如仁政润物无声，春雨绵绵，而生鱼片的做法则如快剑斩乱麻，象征义军之勇！” “大商曾是万邦敬仰的宗主国，然而礼制衰败，各诸侯已不再尊崇大商皇族。 吴王殿下率军荡平西域、草原、胡林，兼并北燕与东凉，又整治朝廷，如此雷霆手段，重振大商雄风于世间。 ” 吴锋略感惊讶，南宫仪看透世态的洞察力非同一般。 “南宫先生既然亲临皇城，就在此安心歇息，明早朝会，我会派人邀请您入朝参与。 ” 南宫仪连忙致谢：“那就多谢吴王殿下的关照了。 ” 吴锋满意点头，随即拿起筷子，夹取了一片鱼片。 第90章 傲视群雄 次日，大商朝廷中，大臣们纷纷讨论近期国家大事。 短短三月，大商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朝臣数量几乎翻了一倍。 九部官员虽仍有空缺，但已足以维持朝廷稳定。 吴锋与上官木共同组成内阁，统领文武百官。 正当交谈之际，殷无霜缓缓步入，坐在轮椅上。 她的面色略显苍白，不过并非疾病所致，似乎心中有所忧虑。 确实，近三个月来，她以各种借口让吴锋留在寝宫，可无论怎样，她依然未能怀孕。 而萧玉儿，再过两月就要分娩了。 “各位臣工，今日有何禀报？” 殷无霜此刻的慵懒模样，确实不太符合帝王的威严。 吴锋连忙轻咳一声，暗示她注意形象。 “陛下，昨日在酒肆，我遇见了一位奇才，他曾于南楚郢都学府求学！因错过我大商的选官考试，流落皇城，我便带他来朝堂，请各位文武官员考核他。 ” 殷无霜未多言，仅点头示意，宣南宫仪上朝。 或许是朝廷官员增多，殿内显得有些局促。 但在吴锋的规划中，大商皇城并未纳入重建计划，只修了几条直通大道和驰道。 南宫仪疾步踏入大殿，行礼后立于中央。 殷无霜托腮，脸上仍带着一丝愠色。 “先生所为何事而来？” 话音刚落，殷无霜意识到不妥，对方毕竟是一才子，自己身为大商皇帝，如此提问显得轻浮傲慢。 她立刻收敛情绪，坐正，准备继续询问。 南宫仪对此毫不介意，爽朗一笑。 “天下人纷纷攘攘，皆为利来；庙堂之上，尽为名往。 在下，为名利而至。 ” 闻言，吴锋微微松了口气，南宫仪颇有大家风范。 上官木向前一步。 “先生既为名利而来，可有助力大商的计策？” 南宫仪展开双臂，姿态豪放如风。 "若大商以国之重臣待我，我必献上治国良策！" 皇甫辛轻轻咳嗽，微笑道："未提建议，先提要求，先生真是商场老手啊。 " 南宫仪连忙施礼，谦逊回应。 "皇甫大人过奖，说到买卖之道，谁能比得过您？马帮驼队，舟行四海，再偏远之地，也难逃您的商业触角，更别提您如今将生意做到朝廷，让全天下的商人望尘莫及！" 皇甫辛微微点头，回到官员行列。 上官木随即挺身而出。 "先生口齿伶俐，莫非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想在我大商谋个一官半职？" 南宫仪眼中流露出敬意。 "上官阁下，我在南楚学宫时，是您的晚辈，也可算弟子，今日重逢，应尊您为木相大人。 " 上官木轻轻点头，他与南宫仪确实有些交情。 三年前，南楚学宫邀请天下贤士，举办百家盛会，上官木欣然参加。 然而事与愿违，那所谓的百家盛会，不过是权贵们交易权力的舞台，真正的学者寥寥无几。 南宫仪却是其中之一，且是纵横家中的佼佼者。 他曾与上官木深入交谈，向其请教法家之道。 二人因此结下了一些情谊。 "木相之称，不过是戏言，我的一切，全赖陛下和吴王殿下的恩赐！" "我看未必！"南宫仪话锋一转，"当年木相以口才服人，如今已成为佳话流传天下。 " 这番话，巧妙地回击了上官木先前的言论。 文武百官皆惊讶，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让上官木如此无言以对。 吴锋轻咳两声，说道："先生若是为名利而来，单凭口才恐怕不够，还需展现真才实学。 " 南宫仪深深鞠躬，恭敬地说："吴王殿下是大商复兴的栋梁，我这点微末才学，怎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只因少年时游历各国，略有见解，故斗胆陈述，供陛下和吴王参考。 " 吴锋微微抬手，示意他继续。 南宫仪挥袖，豪气更甚。 "自诸侯自封为王以来，天下动荡，百姓苦难。 各国君主皆好战，渴望一统江山，重塑天地，可惜的是，胸怀不够宽广，胆识不足……" "先生！"吴锋忽然打断，"我所见与先生略有差异，天下强国不少，如东方的南齐，粮仓满溢，府库丰厚，兵马不下百万，这算不算胸怀不足呢？" "呵呵！"南宫仪嘴角挂着一丝嘲讽："南齐，强国也，其先祖曾雄霸诸侯，然而其后代君主只懂追逐微薄利益，夺得寸土便举国狂欢，其胸怀可见一斑。 " "南楚!"吴锋接着说："南方大国，文人武士层出不穷，领土广阔，朝廷上下常怀卧薪尝胆之志，多次被推举为诸侯领袖，觊觎中原之位！" "不过是个好战的国度罢了！"南宫仪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疆域虽广，却人心不齐，多为宗族贵族之领地，军队虽众，却多为私军，战场上不尽全力，连年征战，虽有胜绩，却未得一城一池，只增孤儿寡母！" "梁国总不至于如此不堪吧？"吴锋的兴趣更甚："盘踞富饶的中原，四面出击，独步天下。 " 南宫仪淡然一笑："诸侯中最为可笑的便是梁国，得到大商古都，掌握国家重器，却不敢舍弃王者之位，不敢自称天子，君臣沉迷享乐，不思进取！" 吴锋惊讶于南宫仪对各国的评价如此贬低。 "看来阁下胸中有吞并天下的谋略，想必已有对付各路诸侯的计策了吧？" 南宫仪并未谦虚："对于其他国家，我的计策只是空谈，但对于大商，却是上上之策，那就是横行霸道！" 第91章 不负所托 吴锋有些出神，身体前倾，凝视着南宫仪。 "那阁下能否解释一下，这所谓的横行霸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南宫仪指向殿堂上的一幅地图。 "大商依靠新法和吴王殿下的军事策略，国力大增，但目前的疆域呈东西狭长，虽然广大，但邻国众多，每个都是百万大军的强大国家。 " "现在的大商，若想更进一步，必须考虑如何应对南部的五个邻国！" 吴锋心中一阵欣喜，这个问题他已久思不解。 即使如同他先前设想，攻克河西之地并重兵防守，但这并非万全之策。 就算朝堂上的将领再英勇善战，面对五倍甚至十倍的敌人，也难免力有不逮。 更何况，南边的各个诸侯国，哪个没有一两位名将？ 单凭武力吞并所有诸侯，恐怕难以在短期内实现一统。 听南宫仪的意思，他的策略在于外交！ 大商若想攻打一国，就必须与其他诸侯国建立良好关系，至少不能让他们插手干预。 如今的大商朝廷，人才济济，但真正的外交人才却一个没有。 吴锋直接从王座上起身，走到地图旁，手指向西蜀的河西地区。 "我也坦诚相告，我大商的策略是将河西领土纳入版图！我们不乏征战疆土的勇士，只是想问，阁下能否确保在我军跨越大河，挺进西蜀之际，其他诸侯会保持中立，不生事端？" 南宫仪扫视地图，瞬间洞察了这一计划的深意，目标直指梁国，利用河西为跳板，剑指大商故都。 "如若吴王殿下信任，我愿一试，不仅助力大商夺取河西，更可顺势收复洛城旧都！" 吴锋轻轻拍了拍南宫仪的肩："好，那便授予你礼部侍郎之职，同时封你为大商国宾，若任务达成，归来即为上卿！" 南宫仪连忙跪地："必不辜负期望！" 殷无霜随即示意身旁的千羽卫呈上符节印信。 "南宫先生，切莫让朕和吴王失望啊！" 南宫仪对殷无霜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接过符节印信后，便离殿而去。 朝会结束后，吴锋偕同殷无霜返回皇寝。 "你觉得南宫仪真的可靠吗？单凭口舌之利，就能让我们顺利夺得河西？" 殷无霜仍有些疑虑，大商以武立国，未曾听说有人仅凭言辞就能征服他国。 吴锋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一饮而尽杯中的茶水。 "纵横家的外交手段奥妙无穷，那是朝堂上的言辞艺术，我也不甚明了。 我们等待，这段时间专心筹备进攻河西，同时我会率军攻打北吴，分散各路诸侯的注意力。 " 殷无霜双手支颐，神情中多了几许幽怨。 "那你又要走了！" 吴锋轻刮殷无霜的鼻尖："我如今为你们殷家效力，你也该用心些，别总挂念那些琐事。 " 这番话语，如同父对女的教诲。 吴锋并未久留，匆忙返回吴王府。 单信、白华、李菲、巴托鲁、樊虎、拓跋雪，此刻都在府内等候。 "都到齐了！"吴锋说着，径直坐到厅中。 众人立刻分列两旁，似乎在等待指示。 单信和白华天生军事奇才，吴锋在朝会上急于派遣南宫仪，意味着大商即将动武。 单信首先起身："殿下，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吴锋拉过地图，指向北吴的方向。 "立刻集结兵马西进，攻打北吴，但这次我们要放慢步伐，等南宫仪的消息。 " 一旁的白华顿时兴奋起来，上次他消灭戎狄二十国后，已在北吴边境陈兵，若非北燕内乱，早已将其吞并。 "末将请缨……" 然而，吴锋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语。 他的用兵之道，犹如疾风烈火，快速而猛烈。 假使由他率军，恐怕南宫仪的讯息还未传来，北吴已成过往云烟。 此行目标明确，占领河西之地，即使北吴未亡，也必须改变战略方向。 "此战由我亲自挂帅，诸位将领随我一同出征！李菲、拓跋雪，你们留守皇城，待陛下召唤。 " 无人质疑，李菲和拓跋雪亦无异议。 他们明白，留在皇城是为了守护殷无霜的安全。 吴锋迅速集结兵力，大军横渡大河，向西挺进。 行进之路畅通无阻，三十万雄师，声势赫赫。 北吴朝廷闻讯，瞬间陷入混乱。 他们是戎狄之一，昔日跻身诸侯，倚仗戎狄二十国的持续支援。 如今，尽管有三十万军队，这片贫瘠的土地却无法供给如此庞大的粮草需求。 数月来，他们日夜担忧大商的侵犯，甚至考虑过将领土献给西蜀。 大商的军队此刻就在边境，他们怎能不恐惧？ 北吴的大臣们在朝堂上惊慌失措。 "各位，快想想对策，哪怕有一位将军能抵挡一阵也好！" 然而，满朝文武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此刻，谁敢面对敌军？ 当年，白华仅凭十万兵马就消灭了戎狄二十国。 如今，吴锋亲率大军，白华也在其中，谁敢挑战？ 就在这时，一位正气凛然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 "怕什么？我们有三十万大军，南边的通路尚未封闭，可派人向西蜀求助！" 第92章 进军河西 北吴国主激动不已，连忙握住中年男子的手臂。 "三叔，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人，就劳烦您走一趟，向西蜀求援！" 三叔果断点头，转身离开。 北吴国主如释重负，随即命令将领们加强城防。 吴锋的大营中，一片欢腾，将领们饮酒嬉戏，欣赏歌舞，全无大战前的紧张气氛。 "北吴早已日薄西山，各国诸侯中唯有北吴缺乏能征善战的将领。 毕竟是戎狄出身，总该有几个勇猛的吧。 " 樊虎肆意嘲笑，对北吴毫不在意。 众人附和，他们认为北吴本就应属于吴锋，收复是理所当然。 甚至，吴国君应当恭顺地献出国土。 嬉戏间，两名士兵押着一名中年步入大帐。 "吴王殿下，此人偷偷摸摸地跑到营区外，声称要归顺您，所以我们把他带来了。 " 吴锋微皱眉头："你是何人？" 那人抬头，嘴角挂着狡黠的笑："在下乃北吴国君的三叔，欲拨乱反正，引领您入城。 " 吴锋扬了扬眉，眼前之人看似正直，言语却透着低俗。 "本王无需向导，若我军已进驻北吴皇城，那便是你的无用之处。 拖出去斩首，将他的头颅悬于旗杆之上。 " 三叔惊愕地瞪大眼，未料到自己费尽心机传递的消息，竟换来这样的结局。 吴锋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北吴早已无需他攻打，恐怕不久就会自行投降，只望那时南宫仪的消息能传至此地。 在梁国的朝堂上，南宫仪手持大商符节，姿态不卑不亢。 "梁国毕竟是天下诸侯中的强邦，怎能如此对待大商皇朝的使者？" 梁国国君梁兴轻笑两声："当今世上还有大商皇朝吗？不过是北方边境的一隅小国罢了！你以为吞并北燕和东凉，就能恢复皇朝地位了吗？" 南宫仪忽然大笑，随手将大商符节掷于地面。 "陛下所言极是，大商朝廷确实过于自负了。 " 梁国的文武百官皆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南宫仪身为大商使者，怎会轻易丢弃自家的符节？ 正当众人困惑之际，南宫仪走向大殿旁的地图前。 "微臣来自南楚，本欲在大商谋个一官半职，岂料他们有眼无珠，竟派我做一名小小的使者！" 梁兴顿时感兴趣："那你今日前来有何目的？" 南宫仪迅速指向地图上的河西地区。 "实则，微臣本欲前往彭魏，说服他们与我大商联兵攻打梁国。 " 一旁的公子梁章立刻洞察了战略意图。 "你的意思是，大商计划先夺取河西，以此为跳板侵入我国腹地。 " 南宫仪立刻行礼。 "公子果然是闻名天下的战神，一眼便洞察了其中奥秘！微臣今日来，是想将河西之地献给梁国。 " 朝堂上瞬间静默，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南宫仪身上。 河西之地，梁国日夜期盼，多年未得。 只因西蜀势力强大，双方僵持多年，梁国始终未能夺得河西。 这片区域本身就是一处军事重地，无论是对西蜀、大商，还是梁国，其价值皆等同，皆可绕过江河天险，轻易侵入他国领土。 公子章立刻扬起眉毛。 "河西领土现由西蜀掌控，你身为大商使者，凭什么提出转让之议？" 南宫仪的手指在地图上慢慢滑动，最后停在了北吴的方向。 "诸位是否知晓，大商的吴王吴锋，此刻正率三十万雄师攻打北吴，西蜀必然北上救援。 此时正是河西空虚之际，凭借公子章的智略，必定能一举夺取。 " 朝廷上下瞬间振奋，这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况且公子章本就是梁国的战争英雄，收复河西不在话下。 "陛下，确是难得的机会，速下旨出兵，再迟恐失良机。 " "没错，西蜀长久霸占河西，动辄兴兵侵犯我国，数次兵临洛城，实在可恨！" ...... 整个朝廷沸腾起来，连梁兴也跃跃欲试。 只有公子章凝视地图，深思熟虑。 无论从哪个角度审视，此刻都是攻打河西的绝佳时机，但这等天赐良机何以忽然降临？ 正当他沉思，梁兴忽然喊道： "王弟，时不等人，此行就辛苦你，立即带领三十万大军向西进发。 " 梁章欲言又止，最终只能领命出征。 南宫仪则长叹一口气： "此事结束后，外臣就得返回南楚。 如此大事，若被大商皇帝知晓，怕是要取我项上人头。 " 梁兴大笑道："先生无需担忧，从今往后，你留在梁国朝廷，若能全取河西，你便是我梁国的赫赫功臣。 " 南宫仪立刻恭敬地鞠躬。 "外臣在此先行谢过大王！此外，既然策略由我提出，我请求随军一同出征。 " 就在南宫仪俯首之际，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梁兴并未多言，同意让梁章带他同行。 吴锋的大军已包围北吴皇城三日。 士兵们开始焦躁，有人闯入中军大帐请战，却被吴锋严厉斥退。 此时，一名信使匆忙跑进大帐，跪倒在地。 第93章 河西大战 "殿下，探子回报，梁国公子章带领三十万大军挺进河西，西蜀丞相也率十万大军驻扎河西！" 吴锋一听，顿时感到一阵眩晕。 短短三日，局势竟如此剧变。 西蜀与梁国开战了！ 河西的要害位置，使得两国会不惜一切代价投入大量军队。 吴锋迅速查看地图，河西之战将导致西蜀北部空虚，同时梁国的首都洛城也将暴露无遗。 此刻，只需一支精干部队，或是南下直扑西蜀，或是沿上天河南岸快速挺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洛城！ "南宫仪！果然是辩士，仅凭三寸不烂之舌便让两国刀兵相见！" 低语间，吴锋果断下令，全军出征，直指北吴！ 如今两国已开战，他只需耐心等待，待双方疲惫之际，再伺机行动。 这段时间，正是消灭北吴的大好时机，同时静候南宫仪的下一步动向！ 北吴如惊弓之鸟，国内军队脆弱如沙，不堪一击。 加上北吴三位王叔的惨死，整个北吴已无斗志。 吴锋大步流星地从正门踏入，白华、单信、李菲各领兵马，横扫各城，不出两天，北吴尽归大商领土。 北吴本就地狭人稀，说到底不过是扩大版的戎狄部落。 即便国内尚有部分中原人，但他们听闻吴锋是北吴王室后裔，纷纷开城归顺。 整个征服过程，几乎未动一兵一卒！ 吴锋展现出王者气概，不仅免除了北吴三年的赋税，还实行了大赦。 然而，他并未宽恕北吴王室，直接将其铲除。 一切平息后，南宫仪带着几位梁国使者来到了北吴国都。 吴锋初闻消息有些愕然，看到南宫仪身着梁国使者服饰时，更是惊讶。 周围的将领们第一时间以为南宫仪投靠了梁国。 但吴锋并未轻率判断，若真投靠梁国，就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显然是自寻死路。 他立刻把南宫仪召至偏殿。 "南宫先生，你这是何意，怎地转眼成了梁国的使者？" 南宫仪立即跪地，从怀中取出大商的凭证！ "吴王殿下已领军占领北吴，并在西蜀北境布兵，您的意图我心知肚明。 " 吴锋朗声一笑，立刻上前扶起南宫仪。 "先是利用你的计策，促使梁国攻打河西，挑起梁国与西蜀的战争，然后假装站在梁国一边，以使者的身份来我这里，请求共同对付西蜀！" 南宫仪仿佛找到知音，瞬间激动起来。 "吴王殿下果然理解臣心，从今往后，南宫仪愿为吴王殿下肝脑涂地，义不容辞。 " 吴锋微俯身，身体前倾面对南宫仪。 "四十四" "威慑诸候，安抚天下，此乃纵横家之志，我能助你达成，条件是你永为我大商之忠臣。 " 南宫仪的眼中燃烧着炽烈的火焰，他发誓道："如我背弃大商，背叛吴王，愿遭天谴，不得好死。 " 吴锋未多言，转向一旁的地图。 "故而，当前大商与梁国为盟友，我需领兵南下，占领西蜀数城以示威。 不知南宫大人有何后续计划？" "外交！"南宫仪指向西蜀的首都，"我愿再次出使西蜀，促成其与我大商结盟，割让河西之地！" 吴锋略感惊讶，外交中最复杂的就是双重外交，一旦失策，非但不能成功，反而可能导致两个盟友反目，联手对抗大商。 届时，大商非但无法夺得河西，反而可能因此成为众矢之的，被各国诸侯讨伐。 "你确有把握吗？"吴锋心中存疑。 西蜀与梁国皆为强国，非北燕、北吴等小国可比。 两国兵力相加，逾两百万。 以大商现下的实力，单挑两国，胜负难料。 然而南宫仪显得信心满满。 "若吴王能疾如闪电，攻占西蜀北部数城，我在西蜀的谈判地位将更稳固。 如有可能，望吴王能一举拿下整个雍凉地区。 " 吴锋未再言语，将吴王印交给南宫仪。 "本王在诸侯间已有些声望，若你在西蜀遇险，此印可保你一命。 " 南宫仪向吴锋致谢后，指向相邻的营帐。 "那些梁国使者已被我说服，愿效忠大商，还望吴王殿下能为他们安排职位。 " 吴锋微惊，南宫仪确是外交奇才，一访梁国，不仅完成使命，竟带回人才。 "南宫大人，此举恐怕已与梁国结怨，难道你不担心梁国会找你麻烦？" 南宫仪面无惧色。 "大商下一步的目标就是洛城，随后全力对付梁国，甚至将其灭亡！有大商支持，何惧之有？" 吴锋拍了拍南宫仪的肩，"那你出发吧，路上尽量慢行，待你抵达西蜀，雍凉已在吾掌控之中。 "南宫仪离去之际，吴锋即刻命巴托鲁跟随。 南宫仪刚联合梁国攻打河西，随即转往西蜀，仍是危机四伏。 巴托鲁伴随左右，让吴锋心安不少。 于是，吴锋果断下令，全面攻打西蜀！ 河西战役迅速成为天下诸侯的焦点，相邻的各国纷纷派出密探，刺探河西战况。 此地乃兵家必争之地，各方势力都急于知晓，最终鹿死谁手。 第94章 联盟 梁国的公子章，威名赫赫，被誉为天下的战神，亲自率军奔赴河西，足见梁国对河西的重视。 西蜀则派出的是冷血丞相韩承焕！ 虽已近花甲之年，他年轻时的威势也曾令各路诸侯畏惧。 正是他的存在，使得西蜀南方的三川，以及东面的梁国、彭魏、陈宋等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敢于与南楚抗衡。 如今，天下诸侯都在揣测，韩承焕与公子章，究竟孰强孰弱！ 与此同时，大商的强硬手段震惊天下，不仅短时间内攻克北吴，更挥师南下，直逼西蜀腹地。 这段时间，大商与梁国结盟的消息，传遍四方。 众人惊讶，这两国曾是世仇，怎会突然联手攻打西蜀？ 此刻，西蜀朝廷上一片混乱。 “该如何是好？河西又有十万大军，国内近半兵力困于河西战场，北方的大商连克数座边城，雍凉之地即将落入敌手。 ” “陛下，还是请丞相大人回朝，抵挡北方之敌，河西之地就舍弃吧。 ” “没错，雍凉虽荒凉，却是我西蜀的北疆屏障。 若失守，国都便岌岌可危。 ” …… 朝臣们议论纷纷，人心惶惶，唯有西蜀大王刘正堂，神色镇定，端坐王位。 他面前的地图上，目光在河西与雍凉之间来回移动。 这时，门外太监的高亢宣告打破了宁静。 “大商使者南宫仪求见！” 原本嘈杂的朝廷立刻安静下来。 “他们的大军都快打到我们国都了，这时候派使者来，意图何在？” 不知谁低语了一句，引来一片斥责声。 然而，当南宫仪步入殿内，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并非惧怕南宫仪，而是被他身旁的巴托鲁震慑。 如此身形魁梧、面貌骇人的巨人，他们从未见过。 南宫仪恭敬地行礼。 “大商皇陛下及吴王殿下，派遣微臣向大王致意。 ” 刘正堂缓缓倚向椅背。 “使者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南宫仪并不急于回答，先让巴托鲁在朝堂中央铺开一幅巨大的地图。 "微臣此行旨在解救西蜀于水深火热之中，并献上一片沃土予大王您。 " 刘正堂瞠目结舌："我国有难？使者所言甚是戏谑，西蜀国泰民安，兵马强壮，何来险境一说？" 南宫仪朗声一笑。 "眼下，河西战火连天，蜀军半数陷于其中，吴王大人恐怕已占领雍凉，正马不停蹄朝京都进发！南部三川，东部彭魏，陈宋，乃至南楚，皆虎视眈眈，趁我蜀国空虚，大军压境！此非危局乎？"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西蜀的现状他们心知肚明，若照此态势，恐怕会被列国蚕食殆尽。 刘正堂稍稍平息呼吸，此时已无暇逞口舌之快。 再拖延，吴锋的大军就会兵临城下。 能在如此短时间内，令大商国力倍增，领土扩张数倍，其才能不容小觑。 蜀国内部虚弱，直取京都并非遥不可及。 轻咳两声，刘正堂的语气转为谦和。 "敢问南宫先生有何妙计，可解我西蜀之困局！" 南宫仪步至巨幅地图中央。 "其实很简单，自今日起，与我大商结为盟友，共击梁国！" 刘正堂愣住："大商不是已与梁国结盟了吗？为何又来与我西蜀结盟？" 南宫仪目光中闪过一丝愤怒。 "结盟？此乃妄想！天下皆知，大商与梁国有夺都之仇，怎可能联手？微臣直言，今日与贵国结盟，只为夺回洛阳！若西蜀能与我大商订立盟约，待收复洛阳后，大商愿助西蜀，夺取安邑！" 在场官员，包括刘正堂，皆瞠目结舌。 刘正堂不顾王者威严，急匆匆奔下台阶。 "你说的是梁国旧都安邑？" 南宫仪点头："此城足见我大商的诚意了吧。 " 刘正堂连连点头，安邑是中原最富裕的城市之一，紧邻西蜀东界。 西蜀觊觎此城已久。 "南宫先生，当前局势错综复杂，要收复洛阳和安邑似乎困难重重啊！" 南宫仪淡笑，手指雍凉地区。 "若大王此刻便与我订盟，签署盟约，吴王殿下会立即调转兵锋，直扑河西，同时归还已占领的西蜀北境之城！" 刘正堂呼吸急促，这对西蜀而言，无疑是天赐良机。 "南宫先生，不知贵国期望何物作为回报？" 南宫仪直接指向河西之地。 "欲攻落城，河西之地必不可少！此地本为大商故土，只愿王能尽数归还。 " 刘正堂一时失神。 实则，西蜀占领河西，原为抵御梁国，必要时亦可北进蚕食大商领土。 然而如今大商势如破竹，戎狄二十国与北吴皆已臣服，随时可能南下侵袭西蜀。 吴锋近期之举便是明证。 换言之，河西对西蜀已无战略价值，反观梁国旧都安邑，对西蜀至关重要，甚至可借此觊觎中原。 这份盟约，显然对西蜀大有裨益！ "各位大人如何看待此盟约？" 刘正堂双臂展开，激动地问，其意已昭然若揭。 第95章 韩承焕 朝中许多官员见风使舵，立刻领会刘正堂之意，纷纷附和。 况且，盟约之下，西蜀并无实质损失，河西之地终归大商，归还又有何妨？ "一切听凭大王裁决！" 文武百官一致赞同，刘正堂当场签署盟约，交付河西之地的所有户籍、土地及官吏交接手续。 南宫仪顿时松了口气，此行比预期轻松得多。 他未久留，拿到盟约后即刻与巴托鲁返回北境。 吴锋接过盟约，眼中满是惊异。 有时舌剑唇枪胜过刀光剑影，短短数日，河西之地尽归大商。 "南宫先生外交之才，实乃国之瑰宝！回朝后，必在内阁为您预留一席。 " 南宫仪连忙跪地："微臣不敢有如此雄心，只望继续负责外交事宜。 " 吴锋上前拍了拍南宫仪的肩膀，随即下令大军东进，派白**前锋，率五万铁骑沿上天河南岸，直指洛城。 河西之地此刻陷入僵局！ 韩承焕与公子章皆为当世名将，连番激战，胜负难分，却都无法彻底击溃对方。 如此大战，每日双方皆有万人损失，持续下去，无论哪方都将筋疲力尽。 公子章坐在大帐中，满脸忧郁。 他手中只有三十万兵马，对面却是四十万。 虽相差十万不算太大，但仍感束手束脚，何况对手是狡猾的韩承焕。 虽可从梁国调兵，但梁国四面强敌，地处四战之地，若轻举妄动调动兵力至河西，其他地区必会空虚。 正当他困惑不已之际，一位侦察将领匆忙闯入，神色紧张。 “少爷，情况危急，一支部队突然自西方杀来，看旗帜似乎是大商的军队。 ” 公子章猛地起身：“大商？他们不是正在攻打西蜀吗？” 侦察将领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应。 公子章顿时恍然大悟：“南宫仪，果然是他！他竟敢在我梁国朝廷玩弄诡计！” 他不再耽搁，立即下令全军拔营东返。 早先在燕北城，他已与单信交手，若非兵力占优，他可能早已败北。 如今，大商军队来势汹汹，又有四十万西蜀军在一旁呼应，他实在不敢硬碰硬。 洛城近在咫尺，不容有失！ 大商军队重组后，大部分是骑兵，常以骑兵冲锋，少量步兵则驻扎在龙田大营，作为后勤支援。 因此，他们的行动速度在天下间少有匹敌。 公子章此番率领的大多是步兵，对抗西蜀尚可，但面对大商的骑兵，就另当别论了。 他急促地集合军队，正欲撤离，一支万人骑兵部队突然从侧面杀出，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些骑兵身材魁梧，骑下的战马都是纯种的汗血宝马，显然是来自西域的骑兵。 “公子章，老友重逢，连句话都不说，如此匆忙，要去何处？” 单信的声音在阵前响起，令公子章身躯微颤。 他没料到，大商的军队竟来得如此迅速！ “单将军，许久未见！”梁章压抑着内心的波动：“梁国不是已经和大商结盟了吗？这是何意？” 单信策马缓行，走近梁章：“世人皆知，大商与梁国势不两立，怎会有联盟之说？” “果然是个陷阱！”梁章苦笑：“昔日大商只有兵戈，如今竟又多了外交手段，看来大商志在统一全国！” 单信从怀中取出吴王的令牌，来到梁章面前。 “吴王殿下有言，不久后，梁国将不复存在。 公子才智出众，我家殿下爱才如命，若公子肯投降，必封你为国公！” 梁章轻吐一口浊气：“吴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可惜，我是梁国的宗室子弟，只能战死沙场，绝不投降！” 单信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既如此，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梁章毫无惧色：“你只有一万兵马，我这大营中有二十多万！”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杀声震天，坚固的营垒瞬间被攻破。 梁章瞳孔骤然收缩，此时他不敢怠慢，立刻率亲兵从另一方向突围。 单信并未下令追赶，只是看着梁章离去。 吴锋早已下令，遇到梁章，要放他一条生路。 梁国的存亡，有他在便不会轻易消失，吴锋倚仗梁国的力量，以制衡其他诸侯的野心。 韩承焕的步伐显得迟缓，等他踏入梁国的营地，吴锋早已全面掌控，并着手接收河西的领土。 怒火中烧，韩承焕径直面对吴锋。 “吴王阁下，你是否有些过分？这河西之地，此刻仍是我蜀西的疆域，你派遣军队接收，意欲何为？” 吴锋并未多言，直接摊开两国的盟书。 “韩丞相，如今我们两国已有盟誓，河西之地已归属大商，作为交换，我大商撤离雍凉，助你夺取安邑。 难道，这两个地方，你都不想要了吗？” 韩承焕盯着手中的盟书，呼吸急促起来。 外交策略多由他主持，未曾想此番出征，国内竟越过他直接缔结盟约。 或许他人看来，盟约使蜀西获利，但实则是以雍凉之地为筹码，迫使蜀西让出河西。 至于安邑，终究还是要蜀西出兵攻打。 “吴王阁下，这盟书的真相，你心中必定清楚。 ” 吴锋微怔，韩承焕果然非等闲之辈，一眼识破盟书的玄机。 若他在蜀西都城，南宫仪的外交恐难以得逞。 第96章 大商故都 “韩丞相，盟约既已签定，我们是盟友。 况且，我大商仍有五万大军驻守雍凉，若丞相背弃盟约，本王只能令这五万大军南下，直指蜀西都城。 ” 吴锋的话语充满威严，让韩承焕心惊。 如今的局面，只要吴锋愿意，的确能挥师南下，任意攻伐。 “吴王阁下请息怒！”韩承焕立刻改口：“既然如此，我便撤军回国，河西之地归还大商。 攻打安邑之际，还望吴王阁下能伸出援手。 ” 吴锋淡然一笑：“当然没问题，就算我大商出动大军助你们攻取安邑，也在所不惜。 ” 韩承焕恭敬一礼，不再停留，立即率领蜀西大军返回西境。 此人本就是老谋深算，河西之地动荡不安，他不愿久留。 公子章的败北，源于蜀西与大商的兵力是他两倍，且吴锋麾下的骑兵行动神速，迅速将梁军切割包围。 然而，公子章在突围前已下令全军，以伍长什长为单位分批突围，撤向洛城。 这也是河西混乱的根源。 韩承焕不愿与这些疯狂的士兵纠缠，便将难题丢给了大商。 吴锋并不想与这些敌军有所纠葛，他命令全军无需与梁军交战，放他们离去，同时派遣五万士兵驻守河西要地，其余部队直扑洛城。 公子章突围后，带领残部仓皇赶往洛城，然而到达城下，却看见梁国的旗帜已被大商的标识取代。 各国诸侯通常会在国都附近设立大型营地，驻扎精锐部队，平日里这些部队与禁军一同守护皇城，有时参与各地的防卫轮换，主要作为备用力量存在。 河西之战爆发，梁国来不及调动其他方向的军队，只能将洛城附近的兵力全部调往河西战场。 然而，大营仅有的二十万兵马，只得从皇城增派了十万兵力。 梁王原本以为，河西之战不会持久，且无人胆敢深入梁国腹地威胁洛城。 白华却率五万大军直捣黄龙，趁着夜色攻破城门，令他措手不及。 洛城之下，公子章呼吸急促，他做梦也没想到洛城会如此轻易失守。 白华此刻屹立城头，将梁国的王旗掷下。 “公子章！”白华手作喇叭，高声呼喊，“吴王让我转告你，他赏识你的才智，不愿杀你。 若你改变心意，随时可来洛城找他。 ” 公子章一口鲜血涌出，满心耻辱！在他看来，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而且听白华言下之意，洛城已归属大商，成为新的国都。 “公子！”侍从连忙上前扶住梁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退往安邑吧。 ” 梁章喘息几口，深知不能再在此地久留，必须另寻地方稳定梁国的局势，否则邻近的诸侯国可能乘机侵扰边境。 不出两天，洛城重回大商的消息传遍天下，各路诸侯震惊不已！ 洛城本就是大商的立国根基，地处中原腹地，堪称天下之心脏。 四通八达的水道，人口密集，北有大河天险，其余三面山脉屏障，实为固若金汤之地。 更重要的是，洛城是天下最富饶的城市，无出其右。 无论哪个诸侯国能夺得洛城，国力必定大幅提升。 吴锋此刻站在洛城皇宫前的广场，望着矗立的巨大九鼎，心中感慨万千。 这九鼎是大商建国初期，由第一代大商皇帝命令全国能工巧匠铸就，象征九州大地。 可惜大商的后代不肖，被逐至北方边陲，九鼎及整个洛城落入他人之手。 如今，重返故土，也算是对大商历代祖先有所交代了。 这便是吴锋当初规划大商基础设施，未重绘皇城蓝图的缘故。 只待有朝一日收复洛城，将大商的首都迁徙至此。 “殿下，河西地区已全面安定，户籍交接也无比顺利。 ” “九部已派遣各级官员入驻河西，工部开始在那里修筑直达道路和快速通道！” …… 消息一条接一条传来，吴锋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满足的神色。 接下来，他只需沿洛城一路南下，逐步蚕食整个梁国。 “传令！”吴锋猛然转身：“通知工部，立即派遣能工巧匠前往洛城修复皇宫。 在迁都之前，我要将此地打造为千古第一帝都。 ” 尽管命令是针对信使，但周围的文武百官齐齐跪地，恭敬应答遵命。 他们皆是大商的臣属，内心自然怀揣着那份自豪。 这时，南宫仪忽然起身，靠近吴锋耳边。 “吴王殿下，有些话臣必须直言！如今的中原诸国，无一具备独自吞并他国的实力。 一旦一国灭亡另一国，必会引来其余诸侯的共同讨伐。 ” 吴锋顿时冷静下来，南宫仪果然是个纵横家，对国与国之间局势的把握极为精准。 中原的诸侯与北方的小国，本质上截然不同。 北方许多势力，顶多算是扩大版的部落，吞并便吞并了。 即便北吴、东凉虽有正式的封国称号，但在人们眼中，仍是地狭人稀，荒凉寒冷之地。 这些地方没人愿意染指。 至于北燕，那是在多个国家联军攻打蓟城失败后，北燕王殷轩亲自下令将北燕领土并入大商。 如此一来，并非大商兼并北燕，其余诸侯也就无从指责。 然而梁国不同，那是真正意义上的中原强国！ 第97章 联盟破裂 大商如今的声势太强，若再灭了梁国，必然令天下诸侯畏惧。 届时，这群家伙若联手攻打大商，后果难以预料。 “不知南宫大人有何高见？”吴锋的话语中满是请教的谦逊。 处理国际关系，南宫仪的本事远超于他。 南宫仪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拉拢数个诸侯国，一同分割梁国，用利益堵住他们的嘴！” 吴锋频频点头，这确是个可行的策略。 不过，这样的做法，世上不会有几位王者愿意接受。 试问，哪个君主不希望领土更广阔？明明有能力消灭一国，为何非要与其他诸侯联手呢？ 吴锋不同于那些人，他深知有些事不可太过，不宜过分强求。 "行，此事便交付给南宫大人处理吧。 " 南宫仪一愣，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吴锋。 "微臣何时成了相国了？" 吴锋轻拍南宫仪的肩头。 "已与陛下沟通，大商的内阁设内外相，内相主理国政，外相专司外交，南宫相国对此职位有何不满吗？" 南宫仪瞬间激动，跪地感激不尽。 自古以来，未闻诸侯国将相国分设内外，这显然是吴锋为他量身定制的职位。 "微臣谨向吴王殿下致谢！" 吴锋上前扶起他："罢了，不必再多言客套，从今往后，以你的方法，让梁国在最短时间内从世间消失。 " 南宫仪眼中多了决然，不再停留，转身离开洛城。 公子章不仅是梁国的战神，还是一国辅佐的英才。 面对如此剧变，梁国本应崩溃，但他却带领王室逃至安邑，下令军队南撤，以安邑为核心加固防御。 不过三日，梁国重归安定，失去的领土仅限于洛城为中心的三郡。 在安邑王城，梁兴懊悔不已，他不该信了南宫仪的谎言。 若非当初一时头脑发热，派兵攻打河西，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即使吴锋有意放过梁国王室，但经此巨变，梁兴病倒，无力料理国政。 然而，梁国的安宁仅维持了十日，西蜀突然出兵三十万攻打安邑。 同时，彭魏、南齐、陈宋三国也同时发难，从三方夹击。 大商方面，白华率十万大军南下，迅速攻下八城。 整个梁国顿时陷入混乱！ 公子章再有才智，面对五国同时进攻，也无法兼顾。 洛城外的商军大营内，吴锋坐在中军帐中，凝视着地图。 南宫仪立于他面前，神色庄重，似在等待什么。 许久，吴锋起身。 "召回白华将军吧，象征性地占领几座城池即可，别没完没了，我们打完了仗，其他四国怎么办？" 接着，吴锋走向南宫仪。 "南宫相国，你的盟约真有威力，让四方诸侯深陷梁国战场无法自拔！" 南宫仪长叹："只是苦了梁国的百姓，这样的混战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噩梦。 " "无碍！"吴钩轻轻拍打着地图："立即发布政令，天下民众皆属大商领土，凡愿加入东北森林拓荒队伍者，每户赐予肥沃田地十亩，石砌房屋一间！" 南宫弈略显惊讶："东北森林？那可是贫瘠寒冷之地，会有人愿意去吗？" 吴钩笑容依旧："用不了多久，那里将成为繁荣之地！本王已下令，尽快开辟直通东北森林的道路！" 此时，一名传令兵匆忙闯入。 "殿下，有一位梁国的伤兵，自称公子彰的使者，说有紧急事务求见！" 吴钩眉头微皱。 近半月来，梁国如土崩瓦解，除了大商，其余四国几乎倾尽半数兵力侵入梁国，疯狂逼近安邑。 此刻，安邑城下已有近两百万大军，将城池围得密不透风。 按五国盟约，梁国疆域已被明确划分，各取所需即可，现在却一片混乱。 各国军队在占领应得土地后并未停歇，反而继续进攻，都想多占一些。 甚至各国间出现裂痕，开战的可能性在增加。 如此局势下，梁国最后的军队都被困在安邑，怎会有伤兵逃到这里。 吴钩略作思量，让人进来。 片刻后，一名满身是血的梁国士兵气喘吁吁，爬行跪进。 "吴王殿下，我家公子有书信呈上！" 吴钩立刻接过信函，发现是梁彰所写。 "梁国梁彰敬拜吴王，感激您未对我梁国王室痛下杀手之恩！天下诸侯皆嗜战如狼，此次危局，梁国恐难存，然而百姓无辜，恳请吴王尽力夺取梁国全境，勿让百姓落入他国之手，遭受屠杀，梁彰再次拜谢！" "可惜无缘与乐盛少将军一谈，不知他当初如何以八千守军抵御百万大军，我这三十万大军恐怕也撑不过十日。 " 读完信，吴钩感慨万千，对梁彰更加欣赏。 "梁国的战神低头了！"吴钩将信递给南宫弈："南宫丞相如何看待？" 南宫弈扫视信件，轻声叹息。 "难怪能被整个梁国尊为战神，仅凭他对百姓的关爱，殿下就应设法让他归顺大商！" 吴钩转身看向架子上的地图。 "确实，多么出色的将领！看来我们该采取行动了，四国诸侯简直是胡闹，先前的盟约对他们毫无约束力！" 吴钩随即召来帐外的传令兵。 "速去蓟城，命令乐盛将军率军南下，直指南齐国都临淄，让单信将军重新夺回雍凉，再到西蜀国都走一遭！" 第98章 梁国公子 "殿下，如此策略恐怕只能驱逐西蜀和南齐，彭魏、陈宋两国恐怕会......" 吴锋嘴角勾起一丝轻蔑："让白华穿越梁境，直捣彭魏，至于陈宋，令李菲将军切断他们的退路！" 安邑城下，四国联军如铁桶一般封锁了每一寸土地，连一只蝴蝶也无法飞入。 梁章此刻屹立城头，指挥若定。 无奈敌人的攻势如狂风骤雨，城墙已有多处破损。 往昔，梁章驰骋疆场，攻无不克，今日却困在这座城池中防守。 对他来说，防守并非难事，难的是力量悬殊的敌人！ 连绵的战斗，他手中仅余三十万疲惫之师，能够上阵的不过半数，面对近两百万大军的轮番冲击，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此时，他对蓟城之战的好奇达到了顶点。 乐盛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思绪纷飞之际，城下的攻击忽然减弱，接着，一千骑兵冲破了包围圈。 "大商吴王令！四国背信弃义，屠戮梁国无辜，激起天怒人怨。 现已攻克西蜀雍凉，南齐北代，限两国立即撤军，否则大商铁骑将踏平两国都城！" 巴托鲁的声音震耳欲聋，瞬间响彻战场。 他的出现时间，是吴锋和南宫仪精心策划的，此刻，西蜀和南齐的将领已得知国内变故。 果然，宣读完命令，两国立刻收兵回国。 随后，巴托鲁又将两封书信送到彭魏和陈宋的营地。 两国不敢逗留，只好黯然撤离。 最初违约的是他们，作为盟约主导的大商，有权施加惩罚。 各国军队撤退后，巴托鲁对着城墙高呼。 "公子章！我家吴王邀你到洛城一聚，乐盛将军也在那里等候！" 梁章坐在城墙上，笑容苦涩。 曾经，大商被梁国压制，失去洛城皇宫，被迫退至大河南岸。 那时的梁国何等威风，堪称诸侯之首。 然而如今形势逆转，梁国如同大商的掌中玩物，一念之间即可覆灭，又能在危急时刻保全梁国。 这种手腕，实在高明。 梁章向身旁副将吩咐几句，带领亲卫队出城。 "巴将军，梁国如今无王，王室可能只剩我一人，梁国的存在已无意义！" 说着，他解下佩剑递出。 巴托鲁并未接过："公子，我家吴王言明，你的剑只能由他接收，请随我前往洛城！" 梁章不再多言，回头命令全军向大商投降后，随巴托鲁前往洛城。 洛城此刻熙熙攘攘，各路将领完成使命后纷纷汇集于此。 乐盛尤为显眼，他在征服南齐北代后，一路南征，连续攻占齐梁边界的十三座城池，使得北燕与梁国的土地连成一片，一路凯歌高奏。 正当众人谈笑风生之际，梁章在巴托鲁的引导下来到了大殿中央。 “梁国将领梁章，拜见吴王殿下！” 吴锋连忙上前扶起梁章：“公子言重了，梁国疆土尚存，王室依旧，怎能说是亡国呢？” 梁章面露惊讶：“您真的不知情？” 吴锋一头雾水：“知情何事？” 梁章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西蜀丞相韩承焕以王室血脉为筹码，逼我交出梁国南部八郡！地契、户籍、人口策略我都交付了，谁知他竟将我王族全部杀害！” 吴锋瞪大眼睛，转向众人。 “有此事？” 众将士同样困惑，他们刚从战场归来，怎会了解梁国的变故。 唯有南宫仪叹了口气：“殿下，我也是刚刚得知，韩承焕几乎将梁国王族屠杀殆尽！” “岂有此理！”吴锋眼中杀气腾腾：“这老匹夫，找死！传我军令，大商下一步的目标就是灭亡西蜀！” 话音未落，吴锋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靠近梁章。 “那梁王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在安邑吗？” 梁章眼中充满悲痛：“得知王族遇害，他心如刀绞，不幸去世了！” 吴锋满脸的难以置信，这意味着梁国的王族只剩下梁章一人了。 “命令！”吴锋猛然大声宣布，全场立刻肃立，目光聚焦于吴锋。 “以大商皇家的礼仪厚葬梁王梁兴，其余梁国王族，皆以诸侯之礼安葬！” 梁章身躯微颤，原本他认为自己已是亡国之臣，无法妥善安葬梁国王族。 然而，吴锋给予的礼遇远超他的预料。 “吴王殿下，梁国与大商可是世仇，你如此……” 吴锋握住梁章的手臂。 “大商本就是天下诸侯的领袖，各路诸侯如同大商的子女，子女有过，母亲怎能耿耿于怀！何况如今我们用智谋夺得洛城，也算对梁国有所交代了！” 梁章未曾料到吴锋有如此胸怀，顿时心生敬佩。 “外臣在此多谢吴王！” 吴锋挥手示意，搀扶起梁章。 “从今往后，公子便是我大商的征虏大将军，另封梁国公爵位！你已是自家人，何来外臣之说！” 梁章满眼惊异，梁国公的称号保留了梁国的荣耀，当初梁国首位国君仅是子爵，而他一跃成为公爵，足见吴锋的诚意。 "然而，帝王尚未下达旨意，万一她不答应……" "呵！"单信走近，拍了拍老子的肩膀："在大商，吴王殿下与帝王如同一体，任何决策，殿下一言即可代替帝王定夺。 " 梁章早有耳闻，原以为只是外界的夸大之词，如今看来，吴锋在大商的地位非同小可。 第99章 当地招兵买马 吴锋满脸激动，他不仅攻克了洛城，夺得梁国三分之一的疆土，更收服了公子章这样的豪杰！ 他看中公子章的不只是才智，还有他在梁国的威望！ 起初，吴锋的目标仅是占领洛城，然后逐渐侵蚀梁国。 未料南宫仪的外交策略威力惊人，竟一举消灭了梁国，连王室与宗亲皆未能幸免。 于是，梁国的土地成了无主之地，其他国家虽暂时因惧怕大商而退避，但不久必会卷土重来。 幸运的是，公子章落于吴锋之手，被纳入麾下，封为梁国公，以凝聚梁国人心。 公子章如今是梁国王，最后的公子，也是王位唯一合法继承者。 他成为大商的梁国公，某种程度上已代表梁国的抉择。 作为回报，大商为梁国公收复失地，理所当然！ "立即下令，除边境驻军，其余军队全速集结洛城，本王要一统梁国领土。 " 这命令其实是对公子章的暗示，一种恩赐。 果然，命令发布之际，公子章直接跪在吴锋面前。 "吴王殿下，梁国境内此刻有西蜀、陈宋、彭魏、南齐四国兵马，要收复所有领土，即是同时对四国宣战。 即使调动大商全国兵力，恐也难以抵挡四国联军！" 吴锋却无丝毫担忧。 "有何惧？如今西蜀和南齐的都城都在我军威胁之下，他们必须重兵防守边境，即便能抽调兵力，数量也不会少。 我们真正需对付的只有彭魏和陈宋两国！大商兵马加上梁地招募的新兵，足矣。 " 吴锋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枚虎符，递给梁章。 "征募兵马的任务，就交予梁国公你了！" 梁章目瞪口呆，刚归顺就被封为梁国公已是天大的恩赐，如今又授予兵权，难道不怕他借此机会自立为王，复兴梁国吗？ "殿下，此举不妥，这兵符应交由其他将领，末将愿做其副手。 " 吴锋却不以为意，坚持将虎符塞入梁章手中。 "国公无须过分忧虑，放手施为吧。 大商军队初入两梁之地，行动难免受限，还望国公鼎力相助。 此外，您也需要一支忠诚的亲卫军，日后助梁国皇族征伐西蜀，更为便利。 ” 梁章彻底被吴锋的胸怀和胆识所折服。 "末将遵命！" 吴锋未多言，依照计划发布了数道王令。 梁国已成过往，不久，其领土都将并入大商疆域。 接下来，西蜀将是目标。 这个西南强国地大物博，富饶强盛，兵马强壮。 若能收归麾下，将成为大商的粮草重地，统一全国之际，亦可作为坚固后盾。 吴锋决定派遣白华至西蜀北部。 戎狄二十国由他亲手摧毁，他在那里的威望极高，此举既威慑西蜀北境，又可安抚戎狄之地，便于招兵买马。 待机成熟，白华将率军南下，直指西蜀国都。 乐盛重返蓟城，他攻占南齐多座城池，震撼了整个南齐。 留他在那里，南齐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吴锋召回唐龙，将东南边境全权交予乐盛。 单信则被派至陈宋边界，但其麾下兵力有限，需从他处调遣。 吴锋承诺，最短时间内为单信调度至少三十万大军，以备关键时刻抵挡陈宋。 一切布置妥当，吴锋换上便装，持禹王刀出门。 然而刚出门，拓跋雪便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究竟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有任务，唯独我没有，难道在我眼中只是一名无足轻重的公主吗？" 吴锋不禁轻咳两声，拓跋雪本是柔然公主，也曾短暂为柔然女帝，公主的娇气在她身上犹存。 虽懂些拳脚，武艺并不高强，鞭法倒是颇为娴熟。 至于治国领军之才，她几乎一窍不通，顶多带几千人冲锋陷阵。 若她能在李菲身边安心做副将，潜心学习，或许能独领数万大军。 可惜这小姑娘好动，常对李菲的战术布置提出质疑。 当初救援北燕，单信和李菲已制定翻越燕山的计划，不出意外，二十日内应能走出燕山。 可拓跋雪任性地带着部众乱闯，最终在山中迷失方向。 拓跋雪被迫派遣手下四处搜寻，这搜寻的过程耗去了整整二十日光阴。 李菲曾多次向吴锋进言，恳求他转移拓跋雪的岗位，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哀求。 在无法推脱的情况下，吴锋只好把拓跋雪调至身边，任命为护卫队长。 此次任务分配下来，一切似乎都按部就班。 并且，李菲已被吴锋遣回大商皇城，着手准备迁都事宜。 吴锋轻抚额头，咳了两声：“你现在已是我的护卫队长，理应保护我的安全。 现在我要外出，你就陪我一同去吧。 ” 拓跋雪满面不悦，吴锋的安全原本应由巴托鲁保障，何时轮到她来负责？ 况且，如今的洛城已归属大商，内城便驻扎了十万大军，哪里还会有什么危险？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抱怨，吴锋已握着禹王刀出门了。 拓跋雪无可奈何，只能跟随其后。 第100章 竭尽全力的战争 接到指令后，各地将领纷纷启程。 梁章在动身前，骑马疾驰至西城门，挡住了乐盛的去路。 “乐将军，请留步！” 乐盛勒马停下，略带惊讶地回头。 “梁国公有何要事？” 梁章立刻靠近。 “我一直有个疑惑，你是如何守住蓟城的？我参与过不少守城战，鲜有败绩，但那些都是在兵力和粮草充足的情况下。 而蓟城那时的情景，换作是我，恐怕连十天都无法坚守。 ” 乐盛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场战争是他一生的伤痛，太多生命在他眼前消逝，连北燕也因此灭亡。 但那次守城战却让他声名鹊起，成为诸侯间传颂的佳话。 尽管不愿回想，但面对梁章的提问，他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实际上，那场战争我动员了城中所有百姓和物资！如果梁国公当时能去蓟城看看，你会发现全城百姓十不存一，饿死病死者不计其数。 如果其他国家的军队再多攻打一天，哪怕一刻，城池就会失守。 ” 梁章倒吸一口冷气，他自小研读兵书，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无数，败绩寥寥无几。 然而，他生于梁国，这里是天下中心，国力强大，军力雄厚，调动数十万大军易如反掌。 可以说，他每次战斗都有充足的准备，兵力不足也可从别处调遣。 即使有时兵力处于下风，他仍握有丰富的粮草资源。 然而，乐盛生于北燕那片贫瘠之地，全国军队总数仅三十万。 乐氏家族就是凭借这点军队，使北燕这个最弱小的诸侯国维持了几百年的国运。 可以说，乐家历来所打的每一场仗都极其凶险，要么兵力不足，要么粮草短缺，要么就像蓟城之战那样，面临亡国的危机。 乐氏家族代代皆精于战术，将战争的艺术打磨得无懈可击。 乐盛承袭了家族的智慧，他的战略见解已达巅峰。 梁章心中暗自感叹，自己身为梁国公子，成长于安逸之中，论实战经验，唯一的倚仗便是熟读的兵书。 若真刀真枪较量，他可能并非乐盛的敌手。 待梁章回过神，乐盛已渐行渐远。 "梁国公，你竟比我先一步!"白华的声音在梁章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梁章转过头，惊讶道："秦国公也是来送别燕国公的吗？" 白华轻轻点头，惋惜地说："可惜迟了一步。 " 实际上，白华与乐盛亦是相见恨晚，两人的战术理念不谋而合，都擅长极限战斗。 他们的成长历程颇多相似，白华在苍云山寨中长大，一次次抵挡戎狄的侵袭，每次对方兵力都超过他们。 在这样的严峻环境中，结合白世家的兵法，造就了白华的英勇。 近来，两人共同探讨战术阵型，甚至规划了征服西蜀和南齐的策略。 "敢问秦国公是否得闲，洛城内有一酒馆，若您不介意，何不与我共话天下！" 白华显得有些尴尬："我已受吴王之命，即将前往西蜀北疆，此次怕是无缘了！不过，你我同朝为臣，日后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 言毕，白华匆匆离去。 梁章愣在原地，心神恍惚。 吴锋麾下的将领，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天才，任何一人皆有颠覆国家的实力。 相比他们，梁章自觉稍逊一筹。 "或许真是天佑大商，派遣如此多的英才，助其一统江山。 " 感慨过后，梁章向洛城东教场进发。 吴锋携拓跋雪在洛城街头漫步。 尽管他们身着简朴，吴锋腰间的禹王刀却格外引人注目，如此长刀在当时并不常见。 "真不明白这洛城的街道有何乐趣，你只是想敷衍我。 " 拓跋雪嘟着嘴，满脸不悦。 吴锋无奈，像哄孩子般，从路边摊位给她买了一串糖人。 这一举动果然见效，拓跋雪拿到糖人后安静了许多。 毕竟，她也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对孩童喜爱的事物仍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就在此刻，不远处传来了兵器撞击的声响，伴随着一阵喧嚣。 吴锋立刻兴致勃勃，疾步趋前，拓跋雪则惊讶不已，她从未见过吴锋如此激动。 两人穿梭于人群中，映入眼帘的是几位正在表演的艺人。 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江湖人士，个个身怀技艺。 事实上，吴锋游逛市集的真正意图，是想结识几位武术大师。 梁国的强大军事力量，与这些高手密不可分！ 甚至在梁国军队中，曾有位世外高人专门负责训练士兵。 梁国这样的高手众多，这也是它独一无二的特征。 当初梁国初创，国力军力皆虚弱，首任梁国君主便下令，凡武艺高强者，入境梁国皆享优待。 正因如此，大批武术名家汇集梁国，这里也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江湖世界。 然而，洛城失守后，这些武术高手纷纷隐退。 他们的生活仰赖梁国王室，如今梁国已亡，他们选择退隐，也是对梁国忠诚的另一种体现。 眼前的几位表演者，或许是哪位武术大师的门徒。 或许能通过他们找到那位大师，进而寻得更多高手。 吴锋眼中掠过一丝狡黠，提刀走向前去。 “你们的招式也不过如此，不如与我较量一番？” 第101章 隐世高人 现场瞬间静默，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吴锋身上。 在梁国，无论权贵还是平民，对这些武术家都怀有由衷的敬意。 此刻竟有人公开挑衅，还提出挑战，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一个圆眼厚颈的大汉走出来，冷眼凝视吴锋。 “小子，你想怎样？看不起我们吗？” 吴锋微微一笑，将禹王刀交到拓跋雪手中。 “说来真是有点，像你们这样的高手，身怀绝技，不去做些有意义的事，却在街头巷尾卖艺，难道不觉得辜负了自己的才华吗？” 大汉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说，但他迅速压制住内心的异样。 “别在这里胡言乱语，既然口出此言，就得付出代价。 ” 吴锋已挽起衣袖，准备动手。 “我来此就是要请教你们的武艺，你们是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或者用兵器也行，我空手应战。 ” 此话一出，全场瞠目，对江湖人来说，这是极大的羞辱。 大汉怒火中烧，不顾一切，挥拳冲向吴锋。 吴锋毫不示弱，一记重拳迎面而出。 双拳相交，瞬间爆发出刺耳的巨响。 大小悬殊的两只拳头，任何人都料定壮汉必胜无疑。 然而，令人咋舌的是，壮汉如折翅的小鸟般被击飞，踉跄后退数十步才稳住身形。 更甚者，那壮汉竟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刚才与吴锋硬碰的臂膀无力地垂落，仿佛一堆软泥。 "天啊，这家伙是从哪冒出来的？居然如此强悍，一拳就让壮汉败下阵来。 " "他天生神力吗？这一拳至少有几百斤的劲道吧。 " ...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刚才那群表演武艺的人中走出一位六七十岁的长者。 老者微眯着眼，上下打量吴锋，随后走近几步。 "公子，你的内力深厚异常，且带些异域色彩，恐怕非中原功夫吧。 " 吴锋略感惊讶，看来这老人确是高手，竟能看出他内力的与众不同。 世间武学千差万别，东凉国修炼的武功自然独具一格。 吴锋的神情多了几分敬意。 "老前辈，在下只是想拜访几位隐世的武林前辈，别无他意，还望您能指点迷津。 " 老者冷哼一声。 "梁国已亡，我们只求安宁，若你是来拜访，还是请回吧。 " 吴锋颇感无奈："既然如此，那在下只好向前辈发起挑战了。 " 他语气中的强硬，令在场所有人一愣，没人料到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敢向洛城的资深前辈提出挑战。 未等众人回过神，吴锋已冲向老者。 这位老者绝非等闲之辈，只见他调整呼吸，退后一步，接着猛挥一拳。 与刚才的壮汉不同，老人与吴锋交手时并未被击退，而是呈现出势均力敌的态势。 但随着时间流逝，老人似乎渐感吃力，开始步步后退。 老人内心大骇，看向吴锋的目光变得不安。 "这不可能，你才二十岁出头，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吴锋没有回答，只是调动全身的内力。 刚才交手时，他已察觉到，老人身上至少有三十年的修为，放眼江湖也是高手。 而且，这位老人显然对自己的内力极为自信，一开始就与吴锋硬碰硬。 但他没料到，吴锋体内蕴含着婧天王百年之力。 "老前辈若真抵挡不住，就认输吧，叫出你的师父或更强的高手，否则你将经脉尽断而亡。 " 当提到“经络尽毁”这四个字时，吴锋刻意提高了音量。 这一招果然奏效，附近的小巷瞬间涌出一股强绝的气息。 紧接着，十多位身影疾驰而出，聚集在老者身后，手掌按在老人背部。 雄厚的内力扑面而至，令吴锋感受到了明显的压力。 这些人中不乏内家高手，若能请他们到军中任教官，或者直接纳入军队，军队的战力必将大幅提升。 目前吴锋麾下的精锐，便是来自边远地区的铁骑部队。 他们在军队中占据了相当比例。 然而，一统江山，不能仅靠他们。 有些地域的地形地貌根本不利于大规模骑兵作战，必须设法强化步兵训练。 于是，吴锋将目光投向了这些人。 “诸位，既如此，那在下就失礼了！” 吴锋猛然释放气息，将众人震退。 尽管他们都是内家高手，但最强的无疑是那位老者，其他人则稍逊一筹，在吴锋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众人瞠目结舌，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被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压制至此。 为首的老人喘着粗气，随后转头望向围墙。 “师父，这少年的内力古怪无比，恐怕只有您能与之抗衡！” 话音刚落，一位白发老者跃出围墙。 他仙风道骨，散发的气息深沉雄厚，几乎可与靖天王匹敌。 吴锋确认找对了对手，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老者深吸一口气，指尖轻点。 那一指带着千钧之力，与吴锋的拳头碰撞。 气息爆发，旁观者无不惊叹，他们也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逼得连连后退。 第102章 国师 吴锋面色平静，毫无退却之意，身上气势也随之爆发，与老者旗鼓相当。 周围的人皆是一惊，他们深知这位老者在洛城的地位。 连当初的梁国王室都对他恭敬有加，尊其为天下第一。 而现在，竟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与他较量内力，并且不分伯仲。 老者同样震惊，上下打量吴锋，随即收回内力，向后退了几步。 “年轻人，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懂得东凉王室失传的内功？” 吴锋微微作揖，显得十分谦逊。 “在下乃靖天王的直系传人，当今东凉国之主。 ” 全场一片愕然，那老者脸上也写满了惊讶。 在东凉故土已成过往，末代东凉王被传为靖天王的亲传弟子，当今亦是大商帝王最为倚重的吴王。 洛城街头公然自称为东凉王者，吴锋的身份毋庸置疑。 "原来是吴王殿下！看来靖天王的毕生修为已传授于你。 " 吴锋淡然一笑："若老丈所料不错，阁下应是当年威震四方的白衫剑圣，李一笑！" 适才交手之际，二人皆在暗探对方内力之源。 早年在大商皇都，吴锋便闻剑圣李一笑之名。 这位剑圣与靖天王同处一纪，算来现今已逾百岁。 世人多不信其尚在人间，而亲见靖天王的吴锋坚信，他仍在世间。 李一笑朗声大笑，赞许地拍了拍吴锋的肩膀。 "我以为那位老友早已归西，没想竟有传人，不知你的禹王刀法造诣如何，可敢与老夫较量一番？" 吴锋连忙摆手："晚辈怎敢与您抗衡？此行正是想请老先生出山，担任我国大商的国师。 " 李一笑略显惊讶，旋即转身离去。 "你这孩子该知，我向来隐居山林，绝不会踏入任何一个国家的官场。 " 此言极尽豪气。 多年间，欲请他出山为官的诸侯国不在少数，但他一一婉拒，就连梁国国君亲访，他也未予理睬。 最终仅派徒弟孙辈至梁国军中任教习。 吴锋并未死心，李一笑在江湖的地位无人能及。 只要他肯成为大商国师，天下武林人士必会云集洛城，为大商效力。 "老前辈，请听我说清楚，我要请您担任的是未来一统天下的大商国师，而非眼前这个。 " 李一笑缓缓转过身躯："天下战乱已历百年，无一诸侯能一统江山，就算大商国力超群，也无法再现开天辟地之壮举。 再说，就算大商能一统天下，老夫就一定要做国师吗？" 吴锋向前迈步，神色诚挚无比。 "老前辈，如今各国征战不休，百姓疾苦，若有一国能挺身而出统一江山，让天下民众过上安宁生活，这不是您所期待的局面吗？" 李一笑身躯微颤，一百年前他曾对靖天王说过同样的话。 那时他们都是二十多岁的热血青年，怀揣壮志，渴望成就伟业。 靖天王毕竟曾是皇位继承者，一旦登基，东凉国的未来或将改写，而李一笑只是平民，说到底，只是一名武夫，难以涉足朝政。 多年来，他隐于洛城教书育人，过着半退隐的生活。 然而，青年时立下的宏愿始终萦绕心间，他何尝不渴望创造一番惊世伟业？ "一统江山，真的可行吗？"李一笑心中疑惑，毕竟这乱世已持续了数百年。 吴锋敞开怀抱，流露出豪情壮志："西域的荒漠，戎狄的领地，北方的草原，东北的密林，这些先辈未曾踏足的疆域已被我大商征服，难道还不能实现天下一统吗？" 李一笑呼吸急促，眼前的吴锋实乃人中龙凤，不但得到靖天王的赏识，更令大商重现建国初期的强盛。 短时间内，这些偏远之地尽归大商所有，北吴、北燕、东凉和梁国已并入其版图。 昔日十九国，如今只剩十五。 如此发展下去，大商统一全国并非遥不可及的梦想。 李一笑缓步走向吴锋："你说的那位国师需参与朝政吗？" 吴锋明白李一笑的疑虑，立即走近一步："我怎敢劳您大驾，您只需在国师府安坐，接待来访的武林人士，若有闲暇，晚辈自会登门拜访，陪您品茶论道。 " 李一笑朗声大笑，他意识到，吴锋只想利用他的威望，作为旗号吸引武林人士为大商效力。 "好，老夫就任国师，但你记住今日的诺言，我绝不涉足政事。 若哪日要我做些杂务，恕我不能从命。 " 吴锋也笑出声，望向李一笑身后的一众弟子。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回去准备，从今往后，李老剑神便是国师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忙碌起来。 唯有拓跋雪一脸困惑，完全不明白事情的经过。 只因一掌相交，几句对话，那位老者就成了国师。 拓跋雪心中五味杂陈，若他们的国度有吴锋这样的智者，或许那些英雄豪杰就不会流失，他们的国家或许不会灭亡，甚至可能在草原上建立一个庞大的帝国。 第103章 即将临盆 "剑神李，你要去哪里？"雷霆般的嗓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接着，一位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领着几十人浩浩荡荡地走来。 这家伙浑身弥漫着凶悍气息，身材魁梧，脸庞略带异域色彩。 李一笑望见此人，不禁微微蹙眉。 "陈蔡川，老夫已明确说过，你武德败坏，我不可能与你较量。 最好现在就离开，否则别怪我无情。 " 陈蔡川放声大笑，抽出一柄九环大刀。 此刀非同寻常，显然是以百炼金刚打造，铁环锋利，显然是特殊兵刃。 "当年，我师父凭此刀在武林大会上夺魁，本应成为武林盟主，但你无视规矩，竟在擂台上杀害我师父，这笔账老子今日必须清算。 " 李一笑顿时感到厌倦。 周围人群纷纷对陈蔡川指责谩骂。 "你这小子，难道不知你师父当年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强抢民女，滥杀无辜，连老幼都不放过，简直就是禽兽。 我家师尊出手，是为了铲除恶魔。 " "若让那种人当上武林盟主，只怕天下会遭受空前浩劫。 " ... 众人议论纷纷，惹得陈蔡川怒火中烧，挥舞大刀向李一笑的徒弟砍去。 "老子的师父岂容你们评头论足，今日老子就取你们项上人头。 " 正当他欲大开杀戒之际，吴锋突然闪现，空手握住大刀。 "陈蔡川，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是个被官府通缉的逃犯！在大商国，你的通缉令依然有效，判你满门抄斩。 " 陈蔡川一愣，紧盯着吴锋。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干预老子的事！" 吴锋内力涌动，瞬间将大刀折断。 "这里已是大商国境，既然你榜上有名，我无需对你客气。 " 说罢，吴锋手掌扼住陈蔡川的喉咙，高高举起，狠狠摔在地上。 巨响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谁料到，吴锋竟敢当众动手。 李一笑皱眉，转身训斥弟子。 "你们都在看热闹吗？这种小事怎能让吴王殿下亲自出手？" 众人领会，上前围攻，不久陈蔡川和他的手下就被制服在街头。 接着，吴锋与李一笑一同返回洛阳皇宫。 天河上游，一艘巨大的龙舟平稳地航行于江面。 船上全是千羽卫，戒备森严。 船楼一间舱室内，不断传出尖锐的叫喊声。 门外门内，众多宫女匆忙穿梭，神色紧张。 "你呀，不让来偏要来，非得等在龙城孩子落地不行吗！" 殷无霜一边责备，一边牢牢握着萧玉儿的手。 萧玉儿静默不语，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她渴望吴锋见证孩子的降生。 殷无霜洞察她的心意，便不再追问。 李菲此刻显得尤为手足无措，不停地调度人员。 幸而这艘船上都是殷无霜最初的亲信卫队，指挥起来颇为顺手。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啼哭，萧玉儿晕了过去。 "恭喜陛下，是个公主。 " 殷无霜望着手中的婴儿，满心欢喜，仿佛这孩子与她亲生无异。 "传达命令，船只全速前进，直指洛城，务必让吴王亲自迎接。 " 李菲深知其意，当即放出几只信鸽。 随着大商官员入驻洛城，一切渐归正轨。 然而各国间的紧张态势日益升级。 虽盟约已失效，但没人愿意轻易放弃好不容易夺得的土地。 即使大商军队时刻威慑着他们的都城，无人愿退缩。 吴锋陷入了困境，若诸侯都不肯撤离，将是一大隐患。 西蜀之战，这些家伙是否会背后捅刀，难以预料。 况且，西蜀似已察觉危机，积极备战，甚至主动出击安邑。 吴锋得知此情，心中烦躁倍增。 南宫仪适时献策，建议以大商宗主国的名义，将诸侯占据的土地封赏下去。 起初许多人不解，这不是向诸侯示弱吗？但转念一想，这么做既能消除攻打西蜀时的后顾之忧，还能在某种程度上重申大商宗主国的权威。 况且，吴锋部署在各国边疆的军队不易调动，诸侯们也掀不起大浪。 于是，南宫仪被派出使各国，传达此意。 而吴锋则率大军前往安邑！ 梁章这段时间的协助下，梁地的旧军被重新召集，改编为商军，部分与原大商军队合并，派往边境。 其余士兵则全部集结于安邑。 然而，梁国大部分领土仍掌控在其他诸侯手中，所以征召的军队数量有限。 即便如此，安邑城内已聚集了四十万雄师。 吴锋站在城墙上，眺望城外绵延的蜀军营地，不禁感慨万分。 "西蜀这次真是下了狠心，全国的军队怕是都集中在此了吧？"梁章站在一旁，轻轻颔首，"据情报，他们在北方边境部署了三十万兵马，这么看来，除了王城的十万，西蜀国内剩余的八十万人马都已集结在此。 " 吴锋吸了口气，他还是头一次在战场上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阵容。 第104章 战阵 "梁国公，你觉得该如何迎战呢？"吴锋忽然发问。 梁章微怔，吴锋既然来了，自然是最高指挥，哪有统帅询问下属战术的道理？但他还是认真思考一番。 "末将有上、中、下三计，上策是固守城池，中策是聚集全军精锐与敌正面交锋，只要能重创敌方一部分即可，下策则是派遣精兵直取西蜀王都，极为冒险。 " 吴锋满意地点头，不愧是梁国的公子，考虑问题果然周全，一下就提出三条策略。 "梁国公此刻心里，恐怕更倾向于出城与西蜀展开阵战吧。 " 梁章一愣，这正是他心中的打算。 吴锋没给他回应的时间，转身轻拍他的肩膀。 "早闻梁国公在阵战中独步天下，曾以二十万之众击溃六十万敌军。 如今我们有四十万兵马，粮草充足，梁国公是否愿意再展雄风，打一场阵战呢？" 梁章顿时热血沸腾，感觉吴锋早已看透了他，连他的性格和偏好都了如指掌。 尽管他给出了三个建议，但吴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中策。 "吴王殿下，对方有八十万人，您就不担心这四十万会全军覆没吗？" 吴锋脸上却满是信任。 "我知你近来常与众将商议战术，其实不必如此，每位将领都有其所长！乐盛将军善守，敢于硬仗，却不擅阵战！白华将军用兵如神，战术灵活多变，擅长长途奔袭，能创造奇袭的效果。 " 说到这里，吴锋望向梁章，目光充满期待。 "而梁国公你，阵战才是你的拿手好戏，近身作战，我可以断言，在这方面，梁国公，无人能敌。 " 梁章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决，两国战败后，他的自信深受打击。 尤其是看到吴锋麾下那些名震天下的猛将，他更感自愧不如。 这段时间，他不断向这些将军请教。 然而，吴锋的话语不仅恢复了他的信心，更激发了他的斗志。 "感谢吴王殿下的厚望，属下定不负所托，只需二十万兵力，定能击溃蜀军！" 话语落定，梁章毅然跃下城墙，引领二十万雄师出城迎敌。 韩承焕此时正坐镇大营，双臂环抱两位青春女子。 这位老谋深算的宰相虽声名显赫，但他贪恋美色的名声早已在各国间流传。 每逢佳人，他便步履维艰。 正当他沉浸于柔情之际，两名急报兵匆忙闯入帐内。 “丞相，大事不好，商军直逼此地，似欲与我军展开阵地对决。 ” 韩承焕瞬间从椅上弹起，方才的轻浮荡然无存。 “可曾查明敌方主将是谁？” 传令兵喘息道：“看旗帜应是梁国的公子章。 ” 韩承焕冷笑一声，眼中尽是轻蔑。 “区区一公子，能掀起什么风浪？即便他擅长阵地战，二十万兵马又如何？即刻召集四十万大军，老夫倒要见识见识他有何能耐。 ” 此刻，梁章已在安邑城下布阵，全军戒备，杀气腾腾。 昔日梁国与大商或是世仇，如今梁人的最大仇敌却是西蜀。 这些家伙，侵占了他们的土地，杀害了所有的贵族，对梁人而言，这是奇耻大辱。 梁章麾下的二十万大军皆是梁国子民，仇恨之力加持，战斗力之强难以估量。 未待西蜀大军集结完毕，他们已发起冲锋。 吴锋立于城头，俯瞰下方的战场，看似混乱，实则梁章的部队进退有度，即使偶现紊乱，也能迅速恢复阵型。 反观西蜀的四十万大军，一片混乱。 吴锋正看得入神，一名亲卫兵焦急地送来一封书信。 “殿下，此乃洛城传来密令，陛下请您亲自开启。 ” 吴锋微怔，殷无霜鲜少给他下达此类密旨。 信封由特殊材料制成，还配有蜡封，显然事态紧急。 吴锋不暇多想，迅速拆开信封，里面却只有一块玉佩。 然而，当他看见玉佩质地，顿时瞪大了双眼。 他早与殷无霜约定，萧玉儿一旦产子，便送他一块玉佩，圆形为女，方形为男。 眼前这块圆形玉佩，告诉他萧玉儿为他生了个女儿。 “陛下现在何处？” 传令兵被吴锋的语气吓到。 “陛下此刻在洛城！” 吴锋点头道：“赏赐信使金银，让他尽快返回洛城禀告陛下，就说本王已知晓。 ” 传令兵离去后，吴锋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遥望着远处的激战场景。 他从未幻想过，自己竟会在这样的世界里拥有一个血脉延续。 此时，战场呈现一幅奇异的画面，梁章的军队看似被重重包围，无法脱身。 然而，在梁章大军的腹地，竟有数万蜀军被紧紧压制，遭受围剿。 连吴锋也困惑，这些士兵是如何深入敌阵的。 数万人陷入敌军二十万主力的中心，等待他们的只有迅速的灭亡。 待到这数万蜀军全军覆没，梁章的阵型再次裂开缝隙，又接纳了数万士兵。 紧接着，缝隙迅速闭合，不留痕迹。 吴锋不禁赞叹，他从未见识过如此巧妙的战术运用。 如此循环往复，恐怕八十万大军都将被逐步消灭。 最关键的是，梁章的二十万雄师持续变换阵势，最大限度地减少了损失。 第105章 西进西蜀 吴峰站在城墙上看得越来越激动，他从没想过战争能这样打。 以往的战斗，要么是长途跋涉的分析，要么是穿梭在深山老林中，很少有如此硬碰硬的阵地战。 看来以后在灭国战争中，像梁章这样的英才还需大量招募。 这场仗持续了两天，梁章的军队阵型始终井然有序，情报迅速传递，命令准确到达每个人。 梁章的位置不断变动，但他对整个军阵的掌控严谨无比。 吴峰则在城内，通过军阵与城门的通道，不断输送物资。 几天下来，西蜀大军逐渐削弱，若照此下去，这八十万人或许会被彻底消灭。 到了第三天，西蜀大军显露出疲惫迹象。自开战以来，他们一直处于被动，被梁章牢牢掌握。 尽管双方都深陷战场，但在梁章的调度下，这二十万军队始终保持一边战斗一边休整的状态。 真正投入战斗的最多十几万人，其余则休息，轮流上阵。但西蜀不同，起初也想通过轮换来打阵地战，然而前线损失惨重，只能不断增兵。 第三天，吴峰见时机成熟，立即派出两支铁骑，一支攻打西蜀粮仓，另一支直击中军大营。 这一策略极为狠辣，仅半日，西蜀大军陷入混乱。 吴峰立刻下令全城士兵出击。 这场战斗激烈异常，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梁章带领的二十万大军把对方八十万军队折磨得失去斗志，两天内就消灭了十几万敌军。 西蜀大军濒临崩溃，吴峰再加一把火，使他们彻底溃败。然后，他并未停歇，率军向西蜀腹地挺进，攻占了四十八座城池，扩张了千里领土。 然而，吴峰并未选择继续进攻。这场胜利已足够震撼西蜀朝廷，况且他只有四十万军队，还需分兵驻守新占领的城池，兵力略显紧张。 他决定暂时撤退，先设法将这些城池融入大商版图，再图进取。这一仗，梁章声名远扬。 先前他以二十万军队对抗六十万敌军联军，如今这个记录被刷新，直接面对八十万人。更是一举攻克四十八城，比他在梁国为公子时的战绩更为辉煌。 吴峰没有在原地逗留太久，向梁章交待了几件事情后，便匆匆骑马返回洛城。如今，大商的皇城已从龙城迁回洛城，后续事务也将逐一安排妥当。原先设在龙城的龙田大营也迁移至洛城附近。但到达此处后，大营分成了两个，一个仍称作龙田大营，另一个则是蓝田大营。这两个大营都按三十万兵马的规模建造。李一笑带领一众武林人士入驻这两座大营，担任教练。吴峰回到洛城，看到这些，心中充满欣慰，按照这样的发展趋势，大商的国力必定会在诸侯国中独占鳌头，成为真正的宗主国。 在一座极其奢华的内宫宫殿里，萧玉儿舒适地躺在床上，面带微笑地看着身边的婴儿。殷无双坐在一旁，脸上略带羡慕。她已将周围的侍卫换成了千羽卫，由李菲亲自统领。吴峰匆忙闯入时，殷无双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你还知道回来啊，我们的女儿都出生这么久，也不赶紧来看看。”吴峰满怀兴奋地走上前，抱起床上的婴儿仔细打量，这小丫头的眼睛和鼻子与萧玉儿颇有几分相似。接着，他又轻抚萧玉儿的脸颊。“你受累了！”萧玉儿脸颊微红，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然后，吴峰抱着孩子走向一旁的地图。“我的孩子出生，自然非同寻常，我这个父王必须送她一份礼物！你看，这是我刚攻下的四十八座城池，其中十八座作为她的封地。”萧玉儿立刻激动起来，十八座城池绝不是小礼物。 正当他们一家准备好好团聚时，李菲突然焦急地走进来。“陛下，吴王殿下，南齐的使者来了，现在就在朝堂上，说是要讨回齐国北部的十三座城池。”吴峰微微皱眉，没想到在这种时刻还会被打扰。殷无双也非常生气：“他们想干什么，以为我们大商还像以前那样吗？”李菲不知如何回应，一时愣在那里。吴峰把孩子放回床上。“南齐啊，以前是东方的大国，骨子里还是有点傲气的，看来今天得让他们彻底认清现实。”说完，他直接走出寝宫，离开前告诉殷无双不要动，这件事由他来全权处理。 此时，大商的朝堂上气氛紧张，南齐派了二十多人作为使团。领头的是个看起来颇为猥琐的中年男子，他的额头有一块血红色的胎记，极其难看。 这个人的才华真是令人惊讶，辩论起来居然能和南宫仪平分秋色。当双方争论正激烈时，吴峰慢慢走出来，坐上了王位，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蔑，甚至有些冷酷。“南齐的使者啊，你们已经很久没来我国进贡了，不知这次带来了什么礼物？”此言一出，整个朝廷立刻静默下来，南齐的使者们全都愣住，无言以对。 第106章 南齐使者 毕竟大商是天下诸侯的宗主国，以往所有侯国都要定期向大商进贡。但自从这些侯国自立为王后，就没有人再来大商皇城朝贡了。以前他们或许还有一些借口，说什么大商的首都已经迁至龙城，不再算是天下宗主国，只能算一方诸侯。但现在，大商不仅将首都迁回洛城，还拥有天下最强的军事力量和最广阔的领土。 那个脸上有胎记的丑陋男子这时站出来。“吴王殿下，就算我们今天是来朝贡的，我们朝贡的对象也是大商的皇帝，而不是你这位小小的吴王！”身为王爵，你不应该“待在自己的领地里，却跑到皇城干预朝政。仅凭这一点，天下诸侯就有理由联合起来讨伐你。” 吴峰听了，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笑话。“我已经将我的全部领土并入了大商的版图！所以留在皇城是为了随时向大商皇帝朝贡。既然使者羡慕我能留在皇城，不如告诉南齐王，让他把所有的领地献上。我会很乐意在他的名字下，在皇城中建一座齐王府。” 使者愣住了，没想到吴峰会用几句话就让他无言以对。说实话，南齐现在不仅处于劣势，而且大商还是名义上的宗主国，无论何种外交关系，都像朝贡一样。“吴王殿下，我不想在这里浪费口舌！被乐盛将军攻克的那十三座城池，自古以来就是我们南齐的土地，我希望你能归还。” 吴峰托着下巴，满脸戏谑。“前不久，大山皇帝似乎刚刚把梁国南部的二十座城池赏赐给了南齐，难道这些富裕的城市还不如北方贫瘠的土地吗？”乍一听，似乎是南齐占了便宜，但从地理和战略角度分析，南齐的北大门完全暴露在大商的铁蹄之下。乐盛是闻名天下的少年战神，手下有三十万精兵，一旦接到大商皇帝的命令，就能率军南下，不出三天就能抵达南齐的首都临淄城下。 使者咬紧牙关，此刻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齐王曾特别交代，如果有机会，那二十座城和北方的十三座城都要收回。但现在看来，这似乎不可能了。“吴王殿下，不如这样，我们愿意将那二十座城中的十三座归还给大商，同时也请将北方的城池还给我们。”这样的提议近乎恳求，吴峰没有拒绝的理由。历史上，两国互换城池的事例并不少见，况且那二十座梁国的城位于富饶的中原，若能收回，大商的国力将更加强大。正当吴峰思考时，南宫仪突然站出来发言。“你们只是诸侯，而大商是天子之国，与大商交换土地，不能简单地等价交换！”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愕然。首席使者更是用奇异的目光紧紧盯着南宫仪。这段时间，南宫仪的威望已在各诸侯国中流传。他的才华让人畏惧，他能轻易操控天下诸侯。更重要的是，还没有哪个诸侯敢动他一根毫毛。如今，身为大商宰相的他开口，必定是有对付南齐的计策。使者瞬间紧张起来，全神贯注地思索如何应对南宫仪。“不知南宫大人有何高见？”南宫仪立刻走向大殿墙上挂着的地图。“既是诸侯国，就必须向大商天子进贡。十三座城可以用作交换，但剩余的七座城，必须以南齐王的名义献给大商天子！” 南齐使者瞪大了眼睛，他以为南宫仪会有别的手段，没想到直接要求进贡。虽然这样会让南齐损失惨重，之前攻打梁国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但至少能收回北方的十三座城。叹了口气，南齐使者只能同意签订盟约。南宫仪转头向吴峰行礼：“吴王殿下，是否决定签订盟约，还需您和陛下定夺。” 吴峰笑了笑，从南宫仪的眼神中他已经明白了意图。“那就在此刻定下盟约，不过南齐常有反复，等他们提交这十三座城的户籍，撤军后，我们再归还这些城池。”南齐使者一时无语，签订盟约通常需要双方同时撤军，交出城池，怎能一方先退？“吴王殿下，万万不可啊！这样岂不是破坏了诸侯国之间的规则？”吴峰微微挑眉，脸上展现出霸权的神色。“我大商是天下的宗主国，怎能遵循诸侯国间的规则行事呢？” 当这句话响起，整个大商朝廷瞬间充满了笑声。“一个小小的诸侯国竟敢在我们大商的朝廷上放肆，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还是赶紧回去，让你们的齐王先把那二十座城池交出来吧。”…… 南齐的使者立刻惊慌失措，但很快他稳住心神，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吴峰。“吴王殿下如此咄咄逼人，难道不怕齐国出兵吗？”吴峰满脸轻蔑：“你们南齐在我大商眼中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居然还敢在这里威胁我们大商？”南齐使者立刻倒退几步，紧张不已。如今的大商已非昔比，仅乐盛一路大军就足以消灭南齐，更何况大商刚打败了西蜀八十万大军，军威正盛。如果真惹恼了吴峰，几路大军一发，南齐可能就会在谈笑间消失。 现在能让他们在朝堂上受到接见，已是莫大的恩赐。 第107章 九路诸侯 南齐使者颤抖着跪在那里，不敢再说一句话。“微臣这就与您签订盟约，回去后立即把二十座城池全部交给大商。”吴峰嘴角掠过一丝邪笑。“早这样不就好了？害得本王费了这么多唇舌，南宫大人，外交事宜就交给你了。”南宫仪立刻领会，当即与南齐签定了盟约。等南齐使者离开后，吴峰慢慢站起身。“各位，你们都是大商的中坚力量，你们说，南齐是不是太过放肆了？”朝廷上立刻议论纷纷。“小小的南齐，他们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东方大国吗？”“以前大商皇室势力薄弱，才被各地诸侯欺压，现在我们如此强大，何必再看他们的脸色？”“就是，现在大商国力强盛，随时可以出兵灭掉南齐。”…… 大家七嘴八舌，听起来都不愿履行盟约。吴峰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说实话，他没把南齐放在眼里。现在的南齐已被大商三面包围，完全可以在三个方向出兵，将其摧毁。但现在大商的主要目标还是西蜀，暂时还腾不出手对付南齐。但可以通过外交手段不断削弱其国力！吴峰没再多言，只是起身慢慢抽出禹王刀。“各位，天下已经乱了几百年，不能再乱下去了。大商既然作为天下的主导国，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统一全国！本王今天就可以告诉各位，我大商吞并天下的灭国之战已经开始，你们都将执行这个战略。”这话让在场的文武大臣激动不已。 许多人曾是各国的奴隶，如果没有吴峰，他们可能终生都是奴隶，无法达到如今的地位。吴峰说什么，他们都执行，现在他要取代大商的皇帝自立为王，他们也会无条件支持。毕竟，统一各国，重塑天地，这是空前的伟大事业。能参与其中，已是他们的莫大荣耀。“谨遵吴王殿下的命令！”吴峰离开王座，拿起禹王刀放在地图上，指向西蜀。他说：“接下来我们要消灭的就是西蜀，整个大商，所有人都应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其他的事，保持现状就好。如果天下诸侯国不听话，我们就不得不先出手教训他们。”文武百官激动不已，恨不得立刻持武器上战场。吴峰没有久留，发表了鼓舞人心的讲话后，便匆匆返回后宫。毕竟有了女儿，他的心多了一份挂念。之后的日子，吴峰一直在后宫陪伴萧玉儿，朝廷事务大多由内阁和九部官员处理。如今的大商，已形成完备的体系，即使没有他这位吴王也能有序运作。而在西蜀的朝廷，这段时间混乱不堪。刘正堂坐在王位上，双眼布满血丝，显然已多日未眠。韩承焕站在朝堂上，心惊胆战。他被誉为西蜀的安定之臣，一生为西蜀开拓疆土，使其成为诸侯国中的强国。但此次却惨败，八十万大军损失殆尽，回到王都的不足十万。最令刘正堂苦恼的是，东部边境四十三座城池被敌军攻占。“韩相，你告诉朕，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国百万大军，你竟一下子损失了八十万！是要朕亡国吗？”韩承焕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喘。他没想到这次会败得如此惨烈。以前也曾与梁章交手，没觉得对方有那么强，这次却败得憋屈。“陛下，现在梁国大片土地已归大商，我国疆域两面临近大商。当务之急不是追究战败责任，而是加固边防，否则大商的军队真的会攻打王都。”刘正堂瞳孔骤缩，听出了韩承焕话中的警告。现在西蜀朝廷能依靠的只有韩承焕，况且多年来的朝政都是他在主持。要动他并非易事。刘正堂轻轻吐出一口气，强压怒火。“那韩相认为该如何应对？” 韩承焕迅速抬头说：“联合各地的诸侯，一起起兵对抗大商。” 刘正堂不禁瞪大了眼，毕竟大商是所有诸侯的宗主国，这样明目张胆的讨伐，诸侯们会同意吗？ 以前他们对付大商都是秘密出兵，慢慢夺取几座城池，逐渐侵蚀其领土。 只是因为那时的大商国力衰弱，所以诸侯们不便多言。 但现在的大商威震天下，朝廷中有无数名将，有众多人才辅佐，这段时间更是稳固了它作为天下宗主国的地位。 此刻联合诸侯讨伐似乎不太合适。 然而现在的西蜀处境危急，只有这样做才能避免西蜀灭亡。 刘正堂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联合诸侯真的可行吗？” 韩承焕脸上露出兴奋：“一定能成功，至少南齐一定会同意。他们好不容易夺下的梁国大片土地，现在却被大商收回，对大商早已恨之入骨。” 刘正堂仍然有些忧虑：“只联合一个国家，恐怕不够吧。” 韩承焕立刻振奋起来：“有了南齐，姜吴必定会加入。到时候再向彭魏、陈宋、南楚许诺一些利益，他们可能也会响应，如果实在不行，还可以拉上南方的三川。” 刘正堂脸上的忧虑减轻了许多，这样一来就相当于联合了九个诸侯国。 就算大商再强大，面对九路诸侯的攻击也会力不从心。 第108章 三川 洛阳的皇宫比龙城大了几乎十倍，那富丽堂皇的景象连吴峰都惊叹不已。 这里还拥有天下最大的御书房，其中的藏书都是参照洛阳藏书阁的书籍图谱复制的，可以说非常齐全！ 御书房中央大殿的空地上铺着一幅巨大的地图，这张图不仅标出了天下的山脉河流，还标注了几百年前诸侯初次分封时的位置。 吴峰此刻正趴在地图上，不远处挂着一幅当前的天下诸侯分布图。 “真是世事变迁，想当初大商建国时，天下有八百诸侯，现在却所剩无几。” 这一感慨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上官木也跟着叹了口气。 “自从三百年前，南楚国君擅自称王，各路诸侯就开始互相兼并，完全无视了礼法！” 南宫仪却冷哼一声：“在我看来，都是诸侯心中欲望驱使的！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领地，却不知足，起初还忌惮大商的威严，不敢太过嚣张，但随着大商皇室的衰败，他们就无所顾忌了。” 吴峰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西蜀的位置上。 “你们两位，召你们来不是要讨论天下大势，而是要听听你们对西蜀的下一步计划！” 上官木作为内政宰相，治理国家才是他的专长，对于外交战争，他一时还真没什么主意。 南宫仪似乎早已有了策略，只是脸上多了些迟疑。 “殿下，天下的诸侯们，虽有几国表面承认我们大商的宗主国地位，但心里肯定是不服气的！他们肯定不希望看见大商再次统一天下，必定会有所行动，很可能还会联合起来。” 吴峰点头表示同意，他担心的也正是这个情况。 韩承焕那个老头，虽然贪婪好色，但确有才华，而且是全才。 不仅擅长领兵作战，处理国家外交也是一把好手。 单论外交能力，恐怕能与南宫仪一较高下。 三十年前，南方的三川还只是一个诸侯国，韩承焕为了获取西蜀南部的大片土地，挑拨了三川中的三大世家，导致他们背叛原来的宗主国，甚至反目成仇。 那次事件，三川分裂成了三个国家，同时也为西蜀扩张了上千里的领土。 如今三十年过去，不知这老头的外交手腕是否依旧犀利。 “韩承焕那个老头最近有何动静？”吴峰不经意间问道。 南宫仪一脸忧虑：“如今西蜀的局势不容乐观，他不敢轻易动手，但他手下的人却四处活动，同时去了好几个诸侯国，恐怕是要促成各国联盟。” 吴峰往后退了几步，倚在一张半蹲的椅子上。 “南宫相国，看你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对策啊。” 南宫仪无奈地叹了口气。 “前段时间我们大商的外交太过强硬，虽然取得了显着的成效，但也让各路诸侯心生畏惧，现在想再用外交手段对付他们，可能有点困难！” 吴峰依旧镇定自若，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见。 南宫仪的外交策略虽然一直遵循规则，但多少带有一些欺诈性。 即使没有违反盟约，但许多诸侯国早已对他恨之入骨。 如今再让南宫仪出使各国，恐怕会遭遇危险。 而且朝廷中不少大臣都上书要求罢免南宫仪，认为他这种无底线的外交会给大商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然而，吴峰依然坚持己见，让南宫仪担任了外交宰相的职位。 这一点南宫仪也是清楚的，此刻他内心有些愧疚，如果真的让周边的诸侯国联合起来对付大商，那绝非简单的灾难。 或许大商将从此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南宫相国，我们大商接下来的国策不能仅靠口舌外交，还得借助军事力量！本王先给他们一个打击，然后再由相国出面外交。” 南宫仪清楚，吴峰这是在为他做好后盾。目前的形势已经迫不得已要开战，而且必须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否则失败会被归咎于南宫仪的外交策略，再次引起弹劾。“依我看，不妨双管齐下！”南宫仪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豪情，径直走向挂着的地图前。“西蜀要生存，能联合的诸侯国也就周边几个，远一点的国家，既不与大商相邻，又和我们无冤无仇，西蜀想拉拢他们，想必也非常困难！”“但要打破他们的联盟，微臣认为关键在于三川！这三个诸侯国本来就与西蜀有深仇大恨，如果能重提旧怨，或许能让他们联合起来攻打西蜀！”吴峰看着地图频频点头，这确实是个破局之计。“南宫大人又要亲自出马吗？”南宫仪微微行礼：“微臣初登大商朝堂时就说过，若大商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策回报！如今吴王和陛下许我相国高位，微臣自当以死效忠。”吴峰起身拍拍南宫仪的肩膀。“这次我会让巴托鲁带领亲卫队护送你，还会给你一道圣旨，把西蜀南疆的一千二百里土地赐封给三川！不过那些土地会给谁，本王的圣旨里可不会明说。”南宫仪立刻领会了吴峰的意图。这是明显告诉三川的国君，谁抢到地盘就是谁的，同时也为三国未来可能的纷争埋下隐患。“微臣明白，必定不负使命！”吴峰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向旁边的上官木。“木相，大商的九个部门，除了礼部和商部，其他都在你手上统筹，能否告诉本王，现在的国库是否足以支撑一场大战？”上官木顿时感到头疼，虽然现在大商已经占领了很多领土，但很多地方都被吴峰下达了王令，免除了三年的赋税。因此朝廷能收的赋税寥寥无几，现在大商的所有开支全靠北吴、东凉和梁国的国库。 第109章 商部尚书 三个诸侯国的国库加起来也十分富裕，但迁都、重组大军、修桥铺路、建造驰道、官员俸禄和皇室开支，每一项都需要花费。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折腾，国库的确消耗了一大半。支撑一场大战不成问题，但如果规模过大，时间过长，恐怕就不够用了。“殿下，您真是难为我了。不过如果您坚持要打，大商国库中的钱粮足够一百万大军用一个月，时间再长就无法保证了。”吴峰伸了个懒腰，凝视地图许久。“皇甫大人最近应该很忙吧？对了，户部和商部的税收对接了吗？” 上官木轻轻点头：“皇甫大人已经回到洛城，商务部和户部的交接开始两天了，只是牵涉的事情太多，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得出结论。” 吴峰缓缓呼出一口气。 “走，我们去皇甫大人的府邸坐坐，现在恐怕只有商务部能拿出银两了！南宫大人也一起去吧，去三川总要带点礼物，皇甫大人的府上，珍奇异宝可不少呢。” 三人相视而笑，一同离开了御书房。 商务部自建立以来就受到吴峰的高度关注，上官木和皇甫辛两人针对商业道路的实际问题制定了相应的法规。 例如，黄金、白银、盐、铁、铜等重要战略资源全部收归国有，并且设计了一种可以在全国流通的货币。 其他各类商业领域也有详细的划分。 这一系列措施的实施，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 因此，吴峰特别下令，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商务部享有完全的自主权，待所有工作完成后，再与其他八个部门对接。 如今，商务部已经开始与户部对接，说明各项工作已接近尾声。 换句话说，皇甫辛手中应该握有巨额财富。 此时的商务部尚书府热闹非凡。 宽敞的庭院挤满了人，上百个算盘不停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一本又一本的账簿在商务部和户部之间来回传递。 吴峰看到这场景也愣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的算账场面。 皇甫辛忙得团团转，光是盖章签字就让他应接不暇。 门口的侍卫正想喊一声吴王驾到，却被吴峰制止了。 这样的关键时刻不能被打扰，万一算错一笔账，那将是大商国的重大损失。 吴峰没有惊动任何人，带着南宫仪和上官木直接来到皇甫辛面前。 大量的金银财宝堆积满屋，景象十分壮观。 上官木看到这情景，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作为大商国的内相已久，经手的赋税钱粮已是天文数字，但加起来也不及这个庭院的一半多。 如果尚书府再小一点，恐怕就容纳不下这些财富了。 皇甫辛毕竟多年经商，计算速度极快，不久便算清了手中的账目交给下人。 当他起身准备喝口茶时，突然发现吴峰三人站在面前，立刻紧张起来。 “吴王殿下，两位大人，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吴峰从一旁的箱子里拿起一串鲜红的珠串。 “皇甫大人担任商务部尚书也快一年了，本王来看看成果也是应当的。” 皇甫辛立即把旁边的账本递了过去。 吴峰满意地点头，说：“我现在需要大量金钱和粮食来准备一场大战，不知道你的储备能否满足需求？” 皇甫辛胸有成竹：“除了运营商务部和各条商路的成本，剩余的资金加起来足以供给百万大军两年的花费！” 吴峰惊讶不已，他没想到皇甫辛能积累如此庞大的财富。上官木更是瞪大眼睛，心想这样一来，大商岂非成为天下最富裕的国家？ 吴峰回过神，随手指向一箱珠宝：“南宫大人，这箱珠宝你带上，到三川应该够用了。” 南宫仪兴奋起来，这箱珠宝不仅足以应对，甚至能买下三川的所有贵族。皇甫辛立刻领会吴峰的意图，翻开账本，在珠宝记录后标记为外交开销。南宫仪也不推辞，立即让门外的巴托鲁进来搬走珠宝，然后向吴峰告别。 吴峰环顾热闹的场面，同时握住皇甫辛和上官木的手：“二位，先放下手头的事，优先处理商务部和户部的对接，我急需银两打仗。” 两人不敢耽误，恭敬地行礼。吴峰也不多停留，离开尚书府。 他没回皇宫，而是走向另一条街。那里也有一个尚书府！与商务部尚书府的喧嚣相比，这里显得宁静许多。 吴峰在门口叫了几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管家从小门探出头。“吴王殿下，您怎么来了？”老管家匆忙打开大门。 吴峰直接走进去：“你家大人呢？” 老管家急忙回答：“司马大人还在处理公文，就在那边的书房。” 吴峰点点头，直接走去。冷清的书房里堆满公文，司马尚疲倦地一本本审阅。 “司马大人，好久不见！”司马尚微微一惊，连忙起身。 “老臣参见吴王！” 吴峰上前扶住司马尚：“老大人不必多礼！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来看看。” 说着，他将一串血红色的珠串放在桌上。这是从皇甫辛那里拿来的。每一颗珠子都是珍贵的血色宝石，串起的珠链价值无法估量。 第110章 三个儿子 司马尚看到这串珠子时也被吓了一跳。 他从政数十年，一直清廉如水，从未见过如此珍贵的珍珠项链。 “吴王，您的意思是什么？” 吴峰的目光停留在墙上的地图上，显得有些不在意。 “我记得过几天就是您老人家的寿辰，这个就当作是我送的礼物吧。” 司马尚笑出声：“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搞什么大寿！现在大商正要扩展中原，需要大量的金银粮食，这东西就作为国库的一部分，算是我对国家的一点心意！” 吴峰有些无可奈何，司马尚一生清正，一分钱都不贪。在南郡贫困时期，他还把自己的俸禄分给穷人。 而他全家经常只能吃糠咽菜。 吴峰看着都心疼，甚至秘密命令司马尚稍微贪一点，就算上报城池人口时多报一两百，领点空饷也好啊。 但司马尚完全把这些当作耳边风，依旧我行我素。 吴峰只好提高司马尚的俸禄，不过增加的部分不是现金，而是柴米油盐和大量物资。 总不能让朝廷的二品大员天天带着家人吃糠咽菜吧。 结果，司马尚还是把一半的物资分给了贫困的百姓。 后来梁国灭亡，朝廷迁都洛城，加上九部有很多官职空缺，好几个尚书的位置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 于是吴峰在洛城找了个大宅子，挂上尚书府的牌子，然后把工部和户部尚书的职位给了司马尚。 原本这只是一个闲职！ 工部的实际事务由下面的侍中侍郎处理，具体工程由招募的民工和军队完成，户部官员只需收钱就行。 户部一直由上官木直接管理。 吴峰的本意是让司马尚休息，只需在宅子里喝茶陪伴家人。 没想到司马尚真的认真了，接手了户部和工部的大量工作，每天都在核对账目，查找错误或漏洞。 看他那样子，似乎处理完桌上的文件就要去皇甫辛那里与商部对接。 “司马大人，这串珍珠算是我和陛下一起赏赐的，即使如此，您也要交给国库吗？” 司马尚这才作罢，朝门外喊了一声。 “文儿，进来把这串珍珠拿走。” 不久，一个三十岁左右，满脸英气的男子快步走进来。 他拿起珍珠准备离开，吴峰把他叫住了。 “这位公子是司马大人的儿子？” 司马尚点点头：“正是我的儿子！” 吴峰仔细打量了一下司马文，脸上满是赞赏。 上官相国曾透露，有三位姓司马的年轻人在朝廷考试中表现出色，但他们居然都申请去郡县任职！难道他们恰好是司马大人的公子吗？”司马尚坦然承认了这一点。 “老臣有三个儿子，他们虽读过一些书，但都不太成气候。让他们去郡县历练一番，或许能有些作为。” 吴峰立刻瞪大了眼睛，对司马尚的敬意更深了。 司马文、司马良和司马武三兄弟在选拔考核中的表现非常出色。上官木甚至说过，论起治理国家的才能，他们可能都不逊于自己。特别是司马良，思维敏捷，聪明绝顶，不仅通晓各家学说，还擅长计算，面对一堆数字，瞬间就能得出答案。 在考核时，上官木怀疑司马良作弊，于是当场从户部拿来一本账簿。那是一整年的账目，司马良只看了一遍就给出了数字。要知道，即使是户部的专业会计，也要多人花费一个月时间才能算清楚，还不保证准确，有时需要反复核对。 上官木立刻决定调司马良到户部，但司马良却主动要求去一个小县城做九品知县！司马文虽然才华不如司马良，但也极具才学，通晓经史子集，对治国有独特的见解。上官木原本打算给他卿级别的官职，但他也选择了去一个小县。 至于司马武，虽然文学造诣不如两位兄长，但在军事方面十分擅长。上官木特地请来单信测试他的兵法和武艺。最后，单信对司马武赞不绝口，甚至想带他当先锋将军。然而，司马武如同他的两位兄长，坚持要去前线当个小兵。 幸好，单信告知了吴峰，才没让司马武去前线，而是让他先在龙田大营担任校尉。这三人既有惊世骇俗的才华，又不浮躁，对名利看得很淡。不论在哪个诸侯国，他们都会得到高官厚禄的赏识。 然而，在司马尚眼中，他们却成了不成器的孩子。“司马大人，你有罪！”吴峰的脸色骤变，语气中透出肃杀之意。司马尚大吃一惊：“老臣犯了什么罪？还请吴王殿下明示。” 吴峰上前握住司马文的手臂：“我们大商有如此人才，司马大人却将他们藏起来，不让他们为大商效力，这难道不是大罪？” 司马尚连忙上前解释，语气中透着担忧：“老臣认为，这三个孩子缺少实际经验，想让他们从底层做起，锻炼意志，更好地为大商效力。毕竟他们年纪尚轻，可能……” 吴峰闻言，大笑一声：“本王现在也不过二十多岁，却已在管理大商的政务！上官木和南宫仪都不满三十，已是宰相！单信、白华这些为大商征战四方的大将，哪个不是年轻人？乐盛更是从未上过战场，初次展现才能就震撼天下！司马大人以年龄为由，似乎不太合适吧。” 第111章 太子焕 吴峰的笑容虽在，但话语中充满了怒意。司马尚察觉到了，立刻跪倒在地。 “吴王殿下，老臣确实觉得这三个孩子需要历练，只想让他们去基层……” 吴峰再次扶起司马尚：“大人，朝廷中那么多文臣武将，有关系的都想把自己的亲人安插进去，你怎么忍心把亲生儿子放到那样的位置呢？” 司马文立刻也跪下：“吴王殿下，我们并非受父亲之命，而是自愿请求！而且上官相国选拔官员的规则里就有，被选中者要到郡县或最基层的职位去历练！我们没有违反大商的法律。” 吴峰满意地看着司马文，一句话就反驳了回去：“你看，他对大商的法令很了解嘛，这样的人才留在小郡县太可惜了！” 说着，吴峰拿出三份奏折，这些都是他安排在三兄弟身边的人秘密报告的，详细记录了他们的所有情况。 正好借此机会，与商务部对接，提拔这三人。 “司马文熟悉大商的法令，执政公正严明，就让他先去刑部做侍郎，观察效果后再提升为尚书！司马良擅长计算，直接担任户部尚书，帮你分担一些责任！至于司马武，大商即将与西蜀交战，让他去梁章手下，先做个四品的虎威中郎将！” 吴峰说完，将三份奏折放在桌上：“任命的诏书随后就会下达！如果司马大人觉得孩子们的资历还不够，可以看看这些奏折的内容。” 司马尚身体微震，没想到吴峰会如此关注他的三个儿子。 “既然吴王殿下已经考核过他们，那老臣就不多说了！” 司马文在一旁有些发愣，他没想到一瞬间就成了刑部侍郎。 “微臣感谢吴王殿下！” 吴峰点点头，随即起身准备离去。路过司马文身边时，他突然伸手轻拍了拍司马文的肩膀。 “你父亲为大商鞠躬尽瘁，如今年迈体弱，正需静养。你是长子，应尽孝道。刑部并不缺侍郎，只要你能照顾好你父亲，将来可以直接担任尚书。” 说完，吴峰径直离开了尚书府。 司马尚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当然明白吴峰的意思，但他一生辛劳，骤然闲下来，确实有些不适应。然而，王令已下，他无法违抗。 司马文连忙上前搀扶住司马尚的手臂。 “父亲，你常说吴王殿下是大商复兴的支柱，对我们三兄弟有知遇之恩。那你为何迟迟不让咱们为大商效力，以报答吴王殿下呢？” 司马尚的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 “我何尝不想让你们为大商出力，只是担心你们能力不足，误了差事，破坏了吴王殿下辛苦建立的基业。” 司马文立刻跪倒在地。 “父亲请放心，我和弟弟们绝不会辜负吴王殿下的期望。” 吴峰离开尚书府，带着一丝疲倦回到了吴王府。这些日子他确实劳累，殷无双几乎把大商的所有政务都交给了他，自己则轻松地退居二线。甚至几次提出要把皇位直接禅让给他。 但吴峰此刻并不想接受皇位。现在的大商虽内政稳定，但外有强敌环伺，只有真正统一全国，那时他或许才会考虑接受皇位。 刚进吴王府门，吴峰就看见几个穿着华丽服饰的人站在庭院里。不过，看他们的衣着样式，应该是侍者！ 那么，他们陪同的人，身份必定不同寻常。 “吴王殿下！”一个侍者急忙上前，“我家殿下已等候多时，想与您商议大事。” 吴峰微微一怔，仔细打量这些人，发现他们腰间都挂着鲁周王室的徽章。 “你家殿下？该不会是太子焕吧？” 侍者立刻堆起笑容：“正是我家太子，还望吴王殿下赏脸。” 吴峰环视四周，看了看在院中游荡的仆人。他知道这些人能大摇大摆地进入吴王府，肯定是他的仆人收了贿赂。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表情，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短刀，用力一挥，那侍者的头发顿时大片落下。 “以后再来我的吴王府，就在门口老实等着，否则下次掉的可能是你的脑袋。” 一群侍者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地磕头。 吴峰没理睬他们，直接走进了客厅。鲁周的太子周焕是个传奇人物，十五岁就开始辅助国家，许多重要的决策都出自他。如今的鲁周国主已病入膏肓，估计不久后，周焕就会成为鲁周的君主。“吴王殿下，让您久等了！”周焕立刻起身，显得十分恭敬，他的贴身保镖也一同跪下。宽敞的大厅内，摆着十几个大箱子，装满了珍贵的宝物。吴峰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两颗夜明珠，在手里玩弄。“太子殿下，出手真大方啊！这么贵重的礼物，世间罕见，不过不知您来找我有何事呢？”周焕立刻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我用了一些手段进入吴王府，实在是情势紧迫，不得不如此！希望吴王殿下能以大商的名义，将这片土地赐予鲁周。”吴峰看到地图上的位置时，不禁愣住。他要的，竟是彭魏东部的丹阳！那可是天下最大的郡城，几乎相当于一个洲，拥有四十八县将近三十座城池。 第112章 鲁周的国势 鲁周的地理位置独特，国土南北狭长，东西较窄，境内多山丘，因此易于防守，难以攻打。过去，凭借优越的自然地形，鲁周抵挡住了周围六国的联军攻击。但这种地形也有个致命缺点，那就是国内平原则太少了，适合种植粮食的土地更是稀少。所以鲁周常年粮食短缺，经常需要向邻国购买。幸好，他们的山脉间矿产资源丰富，铜矿和铁矿的收益让鲁周极为富裕。然而，长期依赖进口粮食并非长久之计，有时还会受制于人。因此，鲁周历代国君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占领一片平原。丹阳正是一片广阔的平原，被彭魏视为宝地。历史上，鲁周多次试图夺取丹阳，最成功的一次也只是占领了八座城池，但很快又被夺回。这次，他们竟派太子来求助大商。对吴峰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他正愁如何瓦解周围诸侯国的联盟，没想到鲁周送上门来一个机会。一旦将丹阳赐封给鲁周，他们就能打着大商宗主国的旗号，名正言顺地出兵夺取丹阳。这样，也将使彭魏与鲁周陷入苦战，牵制彭魏。而位于两国南方的陈宋也会被同时牵制。不得不说，这真是上天眷顾大商！吴峰假装镇定，随意扫了一眼地图，然后靠在椅背上。 “大商作为天下诸侯的领袖，就这样轻易地把其他国家的土地赐给你们，会不会有点说不过去呢？” 周焕对此并不在意，丹阳对于鲁周实在是太关键了，只要能占领那里，鲁周就能有自己的粮食来源，再也不用依赖他人。 而且，大商在与其他国家交往时，已经不止一次把别国的土地分封给诸侯，吴峰这么说显然有些言不由衷。 但在周焕看来，一定是他提供的好处不够，所以吴峰不愿意帮忙。 “吴王殿下，我们鲁周不会白白要丹阳之地！我愿意将我国北边的筱苏地区献给大商！只是希望到时候大商能出兵，协助我们攻取丹阳。” 吴峰立刻不安起来，筱苏地区包含了筱山和苏山两座山脉。 这两座山脉纵横交错，虽然表面上看似无害，但从地图上看，它们紧紧扼住了南齐的南大门。 过去正是因为这两座山脉的存在，南齐无法威胁到鲁周，而鲁周却可以利用它们进攻南齐。 然而，南齐一直是鲁周最主要的粮食供应国，两国间没有太多冲突，也很少发生战争。 但如果这两座山脉落入大商之手，情况就会改变。 乐盛已经占领了南齐北部的十三座城池，封锁了它的北方，现在只要得到筱苏，大商就能完全包围南齐。 那时，大商就像砧板，南齐就是鱼肉，随时可以占领它的一些城池。 同时，这也可震慑南齐，防止它与西蜀结盟。 吴峰轻咳两声，放下手中的夜明珠，走向地图。 “这两片贫瘠的山脉，换取我们大商出兵帮你夺得丹阳四十八县！王子真是个精明的商人，一点不吃亏啊。” 周焕装出憨厚的样子，嘿嘿笑了两声。 “鲁周缺粮，缺得很严重，最近两年国内又遭受大旱，饿死的人和灾民遍地都是，只有占领丹阳，才有可能活下去！如果吴王觉得这个代价不够，我还可以再加。” 吴峰想了想：“丹阳可以赐给你们，我甚至可以调拨粮食给你们鲁周！不过，从现在开始，鲁周必须听从大商的命令，并提供三十万精兵供我调度！” 周焕稍作犹豫，然后点头同意。现在鲁周国内已经陷入水深火热，如果不迅速解决粮食危机，国家恐怕难保，还顾忌什么呢？ 况且，吴峰还答应调拨粮食给鲁周，这是极大的恩惠。 “好吧，既然吴王殿下的诚意十足，那我也不再多说了，我们就在此立下盟约！” 吴峰点点头，然后指向陈宋的方向。 陈宋地处彭魏与鲁周的边界，还有一条狭长的领土与原梁国接壤，如今又夺取了梁国南部的几座城池，实力显着增强。加上国内原本就富裕，如果放任其发展，将来必将成为大商的一大难题。 “占领丹阳后，我们必须在此驻扎军队，以应对陈宋！” 周焕对这个新增的要求没有异议，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次他的行程到大商是秘密的，不宜久留，而且国内形势紧迫，再耽搁下去，皇室可能就要断粮了。 双方签订盟约后，周焕也没逗留，带着随从匆忙离开。吴峰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思绪。 现在的鲁周就像一个拥有丰富矿产资源的富豪，手里有钱却无法换取生存所需。就像周焕的手下，虽然衣着华丽，但可能并未饱腹。 实际上，解决鲁周国内问题很简单，只需他们允许大商的商部入驻，或在其国内设立钱庄驿站，就能将矿产资源源源不断运出，再输入必要的粮食和生活用品。可惜的是，这些诸侯国仍然视商人低人一等，不会接受这样的解决方案。 吴峰设立商部还有个目的，就是希望通过商业手段操控整个天下。毕竟在当前，许多诸侯国还是纯农业国家，利用商业运作或许就能在经济上彻底打垮一个诸侯国。遗憾的是，商部除了在大商境内，其他诸侯国都是严禁的。 第113章 三面夹击 这段时间，皇甫辛在各诸侯国建立了自己的据点。听到大商对商人的开放政策后，这些国家的流商和贱商纷纷涌入大商境内。这在一定程度上使各诸侯国原本薄弱的商业体系进一步崩溃。吴峰轻轻吐出一口气，没多想，立即着手安排与鲁周的盟约事宜。 在遥远的西南边境，塞川朝廷中。 塞川王拖着臃肿的身体坐在王位上，俯视着南宫仪。“南宫丞相，我听说大商的皇帝把西蜀南部边境赐给了三川，具体是赐给哪个呢？” 南宫仪微笑着，手指轻弹身后的地图，“大商已将这片土地赏赐下去，能得到多少，就看三川各国主的能力了。如果可以，国主甚至可以将整个西蜀南部收入囊中。” 塞川王的眼中掠过贪婪之色：“真是这样吗？” 南宫仪的笑容依旧，始终保持着不慌不忙的态度。 “的确，我国大军此刻已逼近西蜀，他们处境堪忧。一旦时机成熟，西蜀北部都将归入我国版图，而南部土地就成了无主之地，谁能夺得，就是谁的。” 塞川国主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双眼紧紧盯着朝廷的地图。 实际上，南宫仪已经抵达三天，直到今日才被召见于朝堂之上。在此之前，塞川国主已先接见了西蜀派来的使者。可惜西蜀自身难保，无法提供有价值的条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只愿意割让五座城池，显得缺乏诚意。 于是塞川国主决定接见南宫仪，看看大商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没想到，大商竟如此慷慨，直接赠送了整个西蜀的南部领土。 虽然没有明确指定给哪个国家，但白送的土地，哪个国家会拒绝？况且，西蜀的军队都集中在北部，南部几乎是一座空城，轻易就能占领数十座城池。 “丞相大人，我觉得大商的皇帝应当明确指出哪些城池归哪个国家，这样我们塞川才能……” “陛下！”南宫仪微微鞠躬：“陈川和虞川两国国主已经出兵，估计已有七八座城池落入他们手中。您若再与外臣纠缠，恐怕连汤都喝不上了。” 塞川国主瞪大了眼睛，立即看向身边的丞相，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无法保持平静了。 “立即召集大军北上！” 他焦急的模样，完全不顾还在朝堂上。几位将军不敢耽搁，立刻出去领兵。 南宫仪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三川都已经出兵，他的外交任务算是完成了。其他各国无需他担心，只要三川大军进入西蜀，西蜀的外交关系自然瓦解，甚至整个国家都会消失。 “陛下！”南宫仪整理了一下衣袍：“既然如此，外臣就告辞了。” 塞川国主并未阻止，他急于争夺西蜀领土，无暇顾及南宫仪。 此时的西蜀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北方的白华大军南下，东方的梁章重兵西进，两路兵马快速推进，很快会在西蜀国都下方会合。 刘正堂在朝堂上急得团团转。他没想到，韩承焕提出的邦交策略竟毫无作用。远离的诸侯暂且不论，但近在咫尺的三川却选择出兵，直接攻击西蜀南部。 照此下去，不出半月，西蜀将亡国。 就在这时，一名满身鲜血的传令兵冲进了大殿。 “陛下，商军前锋已到达王都附近，快下令四方兵马回援！” 刘正堂惊讶得嘴巴大张：“那是谁的军队？” “总共有两支！小的也不清楚到底是谁的部队！” 话音刚落，又有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地闯进来。 “白华，白华亲自来了！眼看就要攻打城池了。” 白华的名字在西蜀的土地上引起了深深的震撼。 就连刘正堂听到这个名字时，也无力地坐了下来。 “另一支呢？会不会是梁章？我和公子章有些交情，也许他会放过我。” 然而，传令兵犹豫了一下：“好像不是，旗帜上写着司马的标志。” “司马？”刘正堂一脸困惑：“大商国还有姓司马的将军吗？” 朝廷里的人早已经慌作一团，没人知道这个司马姓的将军是谁。 在王都的城墙上，韩承焕颤抖着站立。几个月前，西蜀还是诸侯中的强国，如今却沦落到被人直接攻打到首都的地步。而且大商似乎又出现了一个与白华实力相当的将军，仅率领三千兵马，就从东边穿越了数十座城池，直逼此地。 更可怕的是，白华已带领十万大军从北方杀来，如疾风般席卷，把西蜀北部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韩承焕望着逐渐包围王都的商军，心中萌生了投降的念头。 在白华的中军大帐中，此刻充满了笑声和交谈。司马武坐在白华右侧第一个位置。之前单信曾向白华极力推崇司马武，使他印象深刻。 尽管两人初次见面，但他们对彼此都充满了敬意。 司马武能率领数千人率先杀到这里，足见他的军事才能。加上两人年龄相仿，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题。 聊了一会儿后，白华走向大帐中央的沙盘。 “现在我的十万大军已对西蜀王都形成包围，但我并不擅长也不喜欢打这样的攻城战，特别是攻打一个国家的首都，代价比攻打普通城池要高出数倍！各位有什么建议，如何才能减少伤亡？” 第114章 诸侯变迁 在座的许多人都是从苍云山要塞开始跟随白华一路征战过来的，所以他们十分了解白华的战术。 大多数时候，白华采用的是夜战和突袭，攻城战并不多见。 即使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必须进行攻城战，他也会用激将法诱使敌人出城，再伺机袭击城池。 但这次他们要攻打的是西蜀的王都，这种方法显然行不通，更何况城里还有老谋深算的韩承焕。 这家伙极其狡猾，很可能看穿白华的计划。 司马武对此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是他初次上战场，能有这样的战绩已是奇迹，要他提出攻占一个诸侯国都的策略，他确实无法做到。白华看了看周围沉默的人，便不再多言。面对这样的局面，就算是古代的战争天才复活，也只有硬碰硬地围城攻打。 他没再继续说话，只让大家解散，同时通知后续的大军尽快向这里集结。五天后，梁章和白华后续的大军相继抵达，总计六十万的商军聚集在西蜀王都的脚下。就算只是围困，也能把敌人困到崩溃！ 吴峰似乎也预感到了这边的情况，特意派人送来王令，允许围而不攻，等待西蜀的投降，至于六十万大军所需的粮草，会源源不断供应到这里。这让白华和梁章彻底消除了后顾之忧。 所谓兵贵神速，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避免消耗粮草。想象一下，几十万人驻扎在那里，每天需要多少粮草来维持？白华以前从未打过富裕仗，总是追求速胜，这就养成了他先带一部分人作为先锋，其余大军随后跟上的习惯。这种方法虽然提高了作战效率，但也可能使部队陷入危险，只有像白华这样级别的将领才敢使用这种战术。 一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里，大商的朝政取得了显着的进步。九个部门的空缺基本得到填补，经济和生产也在蓬勃发展。这一个月的发展，相当于大商过去半年的总收入。照此发展下去，不用多久，大商就能真正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也许到时候仅凭国力的强大就能统一全国。 在御书房中，吴峰不停地批阅奏折，周围挂着的地图也在不断更换。这一个月，天下诸侯之间的变化实在太快了。包围西蜀王都的军队并未闲着，经过讨论，由梁章带领四十万人留守继续围城，白华和司马武则各率十万骑兵四处出击。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真正将西蜀七成的土地纳入了大商的疆域。 换句话说，现在的西蜀，只剩下一座王都和驻扎的十万大军。三川的发展情况正如吴峰预料的那样，三方在占领西属南部江界时发生冲突，陈川和虞川竟然联手对抗塞川。趁着三方激战，白华不顾武德，将西蜀南部的十四座城池并入了大商。也就是说，三川争夺的城池只剩下十二座。而且三家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吴峰命令单信带领二十万大军前往彭魏，与鲁周的军队联手攻下了丹阳地区。泸州这次像是发了狂，动员全国六十万军队全力支持单信，所以丹阳之战进展得异常顺利。短短半个月，不仅斩敌二十八万，单信还收复了先前被彭魏占据的梁国故土，甚至攻克了彭魏北部的八座城池，战果颇丰。鲁周也信守承诺，将筱苏之地献给了大商。令人惊讶的是，太子焕竟然真的将国家一半的兵力交给单信指挥。如今对鲁周而言，三十万军队已不算什么，有了富饶的丹阳，解决了国内粮食危机，他们能在短时间内再召集四十万大军。然而，南齐这段时间非常活跃，得知筱苏之地被大商取得后，立刻集结军队，打算在大商接收之前南下夺回。然而，乐盛密切关注南齐动态，立即率重兵南下，又占领了南齐的十四座城池，迫使南齐军队北返防守。南齐国君田阳无奈，只得派南齐山陵王田长恭出使大商。此时，田长恭静立在御书房一侧，耐心等待。直到吴峰批阅完所有政令，他才上前。“微臣拜见吴王殿下！”吴峰倚在椅背上，饶有兴趣地审视田长恭。“山陵王想必等得焦急了吧！”田长恭不敢直接表明来意，他是为了索回被大商占领的二十七座城池。万一触怒了吴峰，只怕一座城池也讨不回来。“殿下一整天处理政务都不觉得累，微臣只是站了几个时辰，怎么会累呢？”“不不不！”吴峰脸上带着一丝玩味：“本王确实很累了，眼看天色已晚，不如我先去休息，明日再谈吧！”田长恭立刻紧张起来，两国间的大事怎能拖延？何况乐盛的军队驻扎在南齐边境，随时可能进攻南齐国都。“殿下，南齐与大商历来并无深仇大恨，您无缘无故攻下我国二十七座城池，是否失了宗主国的气度？”吴峰轻笑：“既然承认大商为宗主国，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作为宗主国，我想何时攻打你，就何时攻打，想拿几座城，就拿几座城，有何不妥？”田长恭愣住了，毕竟天下诸侯的土地都是大商皇室赐封的，人家想要收回，理所当然。反倒是他跑来请求归还占领的城池，似乎违背了祖宗的规矩。 第115章 墨家信件 吴峰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慢慢站起身来。 “如果山陵王无其他事务，就先回去吧，那些城池，本王不会归还。另外，告诉你们齐王，安守本分，否则南齐将是下一个灭亡的国家。” 田长恭满面疑惑：“吴王，你得说清楚，我们王上哪里不安分了？” 吴峰轻笑一声：“他自己本身就是王爵诸侯，竟在自己的领土册封王爵，这不是僭越吗？难道要我把大商皇帝的称号让给他？” 田长恭呼吸急促，说实话，南齐确实有些放肆。 在南齐，像他这样被册封为王爵的公子哥儿不止一个。若大商仅以此为由灭掉南齐，他们也无话可说。 以前因为大商皇室衰弱，各国诸侯都不把大商放在眼里，所以才会如此放纵。但现在人家已成为诸侯之首，接连灭掉数国，再不遵守大商的规矩，南齐真的可能会是下一个遭殃的国家。 “公子长恭，我家吴王言明，皇宫内不可留宿外臣，请您立即离开洛城。” 田长恭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千羽卫。 “你刚才怎么称呼我？” “公子！”那位千羽卫特别强调了一遍。 田长恭立刻明白，这是让他回去去掉王号后再来。 “好吧，外臣这就离开！” 田长恭没多停留，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皇宫。 吴峰离开御书房后，没有去任何地方，独自登上城头，手里拿着一封特殊的信，信上用黑金属线装饰，信封上还有一个奇特的标记。 收到这封信时，吴峰也吃了一惊，这竟是墨家总坛寄来的。 在这个世界，也有诸子百家，其中最神秘强大就是墨家。他们掌握的机关术和宗派理念在这个世界非常先进，甚至拥有一支专属的墨家军队。 近两百年来，正是因为这支军队的存在，才勉强维持着各国诸侯间的和平。只要有任何诸侯国企图挑起战事，墨家就会派人去劝阻，毕竟他们的宗旨是兼爱非攻，让天下诸侯不再刀兵相见是他们的最大理想。 没想到这次，墨家人竟盯上了大商皇室。 不过这个墨家也确实太过狂妄，竟然让大商停止征伐天下！ 吴峰拿着信，满脸的轻蔑。 原本他还以为墨家是一群仁人志士，思想开放，没想到都是一群顽固不化的人。 这时，拓跋雪拿着一件皮衣也上了城墙。 “你这两天都愁眉苦脸的，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万一受凉了怎么办？” 实际上，拓跋雪并不关心吴峰，而是怕吴峰哪天病倒了，没人帮她撑腰。 这小姑娘不知怎地，一门心思要上战场，而且这个念头始终没变过。 吴峰也挺头疼，已把她送了好几个军队，结果都被婉拒了。 连李菲也几度退回了她。 这样看来，这小姑娘的军事天赋似乎并不突出。 吴峰看了看眼前的拓跋雪，把一封信递给她。 虽然这小姑娘不会打仗，但并非一无所长，毕竟她出身于柔然，皇族和诸子百家多少有些交情，特别是墨家。 当年柔然皇室曾救过一个墨家巨子，于是墨家就在柔然境内设立了一个据点。 只是可惜，墨家的兼爱非攻理念在草原上行不通。 起初柔然严格遵循墨家巨子的教诲，但是柔然弃武，其他部落并未跟随，最终导致柔然衰弱，成为匈奴的附庸。 拓跋雪接过信件时愣了一下。 "墨家人竟然对你感兴趣了！" 吴峰点点头："墨家在诸子百家中最知名，若能得到他们的支持，我大商统一全国的步伐会更快！" "但现在墨家似乎误解了我大商的真实战略意图，你能帮我找到他们的总部吗？我想和墨家的巨子们谈谈。" 拓跋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她与墨家的人关系并不深厚，毕竟在她很小的时候，墨家就已经全部离开了柔然。 不过墨家人离开时赠给柔然皇室一块玉佩，说在危难时刻可以找他们。 遗憾的是，墨家大部分人集中在中原，一般不在草原西域活动。 所以柔然灭亡时，拓跋雪首选是去西域求援。 吴峰激动地拍拍拓跋雪的肩膀："好，我马上收拾，我们立刻出发！" 拓跋雪瞪大了眼睛："这么急？不再准备一下？比如处理一下朝廷事务。" 吴峰微笑，如今大商的政事早已能独立运行，即使他这个吴王不在，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哪那么多废话，快走吧！" 拓跋雪也没再多说，连忙跟上吴峰。 两人换了身衣服，带上些盘缠，骑上两匹优良的汗血宝马，一路向南。 墨家的总部位于天下闻名的大武山。 此地位于陈川南楚和陈宋的交界，地理条件极佳。 而且这座山高耸入云，是全天下最高的山脉。 悬崖峭壁比比皆是，普通人想上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武艺高强、经验丰富的药农才会偶尔前来。 吴峰和拓跋雪赶了五天的路，才来到大武山附近的一个小镇。 谁料到，刚踏入这个地方就撞见了山贼横行。 这个小镇是大巫山周边唯一的歇脚点，过往的商旅几乎都要经过此地，否则就得穿越附近的荒芜丛林。 那片区域危险重重，凡是闯入丛林的人，很少有活着出来的。 吴峰也不敢轻易穿越丛林，只好选择从小镇过，毕竟去大巫山只需穿过小镇就行。 第116章 丛林野人 狭窄的道路上，所有商旅都在排队，向山贼缴纳财物。 这些人想必已不止一次路过这里，所以与山贼颇为熟悉，每次只消交些钱财物品就能通行。 吴峰虽是初次来此，也能看出这里的规矩。他急于赶往大巫山，不愿在此耽搁，于是轮到他时，抛出了一颗血红的宝石。 这宝物的价值远超之前所有商旅的总和。 本以为凭借这颗宝石能平安通过，岂料山贼们竟不依不饶。 “这位公子，你可能不清楚我们的规矩，无论何人，首次路过必须交出全部钱财！” 吴峰微皱眉头，没料到这些山贼如此贪婪。 “我身上的钱财全给你们倒无妨，只怕你们承受不起！” 吴峰话语中透着浓重的杀气，令在场的山贼和商旅都吃了一惊。 一直悠闲扇扇子的大汉猛然从摇椅上跃下。 “看来你小子是不想合作了！” 吴峰的目光渐冷，他不想在此过多消耗时间，轻拍马背准备离去，不料两个壮硕汉子突然从两侧窜出，分别抓住了他和拓跋雪的马颈。 摇椅上的大汉缓步走向吴峰。 “竟然是纯种的西域汗血宝马，骑这种马的必定是王公贵族！老子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群人，今天你们两个谁都别想走。” 吴峰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发现他肌肉紧实，应是个习武之人。 而且他身边的山贼大多面色憔悴，可能是逃难至此的难民。 吴峰兴趣盎然，直觉告诉眼前的男人并非自愿上山为贼。 再加上他对王公贵族的憎恨，可能是被哪位贵族逼迫至此。 正欲开口询问，旁边的树林里突然杀声震天，又是极古山的贼匪冲出。 “丛林野人，你太过分了，霸占这条路多年，今天也该放手了。” 当这句话落下，原本欢快地经过的行人立刻变得恐慌，纷纷聚在一起，他们的护卫队也随即拔出了武器。刚才与吴峰交谈的男子转过身，面对逼近的山贼，立刻摆出威严的姿态，同时从一旁抓起一根生铁棍。“你们这群家伙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 山贼们似乎非常畏惧林蛮子手中的铁棍，一时之间都不敢多言。只有一个相貌粗犷的大汉，骑着马向前走了两步。“林蛮子，这条路是南北交通的关键，你在来之前，我们都公平分享这里的财富。但你来了之后，竟独占此道，让我们兄弟们好几年都没得好日子过。” 林蛮子冷哼一声：“这些商旅辛辛苦苦挣的钱也不多，你们一上来就全抢光了，还让他们怎么活？老子只是在此设个关卡，可没你们那么卑鄙。” 周围的山贼立刻怒不可遏。“只是设个关卡？你收了这些人的钱，还保护他们，一直护送到那边的城镇，这不是断了我们的财路吗？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吴峰现在明白了，林蛮子虽是山贼，却是个有道义的贼。他设立关卡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想保护过往的商旅免受这些山贼的掠夺。吴峰兴趣大增，不经意间打量起林蛮子背后的布置。他手下的人虽然面黄肌瘦，但站的位置都是周边的高地或重要节点。一旦发生意外，他们能在第一时间控制周围的一切。 看来，这个林蛮子对军事阵法有所了解。如果能带回去培养一下，说不定将来能成为猛将。此时的林蛮子显得有些无奈，对那些人置之不理，举起铁棍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突然从旁边跳出。他们每个人都手持一对铁锤，单个锤子估计就有百斤重。也就是说，这两个壮汉能轻松挥舞总计四百斤的重锤。他们的武艺由此可见一斑。 林蛮子脸上却毫无惧色：“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废物今天怎么会突然联合起来，原来是请了这两位高手。既然如此，别怪老子无情！”林蛮子手中的铁棍舞得风生水起，直冲向那两个大汉，战斗一触即发。吴峰此刻骑在马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林蛮子。 这家伙的武功相当高强，面对这两个魁梧的大汉，他显得游刃有余，只是他手中的木棍稍显不足。那根棍子似乎是用生铁铸造，虽然坚硬，但与真正的精钢相比就显得逊色了。对面的两个大汉手中的锤子材质异常特殊，里面的钢铁经过无数次的捶打。再加上他们力气惊人，如果持续下去，林蛮子可能真的会处于下风。 "吴天，吴地，你们俩怎么说也是墨家的外门弟子，怎么会跟这群无义的山贼混在一起呢？" 林蛮子猛然大喊，随后连退几步，显然体力已渐不支。吴峰也颇感惊讶，没想到眼前这两人竟是墨家弟子。然而像墨家这样的门派，怎会放任弟子在外胡作非为？更何况听到他们也姓吴，吴峰心中莫名燃起一股愤怒，恨不得立即除掉这两人。 第117章 我是吴王 吴天和吴地完全不顾这些，举着铁锤猛力砸下。吴峰此刻不再迟疑，抽出禹王刀，迎面冲去，挡开了四把锤子。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令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林蛮子也瞪大了眼睛。他原本想夺走吴峰的所有宝物，现在吴峰却反过来助他。更让他惊讶的是，吴峰的武艺竟如此高强，只一刀就挡开了那近一百斤重的锤子。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不趁乱逃跑吗？为什么来帮我？" 吴峰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握着刀走向那两个大汉。 "你们俩是墨家的外门弟子，按墨家的规矩，不该出现在这里。" 两人一时无言以对，刚才他们的铁锤与吴峰的刀相碰，传递回来的力量让他们双手剧烈颤抖。吴天喘了口气："我们早就不属于墨家了，现在谁给的钱多，我们就为谁效力。如果你出得起足够的价，我们现在就能成为你的手下。" 吴峰立刻明白，眼前这两人只是为了钱而卖命的亡命之徒。 "原来是两个小混蛋，那么从今以后，你们就别再姓吴了！" 两人顿时愣住，姓氏似乎是他们自己的事，轮不到别人来决定。但他们正要开口，吴峰再次挥刀攻来。两人惊恐万分，急忙挥锤迎战。十几个回合后，他们的锤子竟被吴峰的刀硬生生斩成两半。 吴峰突然间内力勃发，直接把吴地震退了十几步，同时禹王刀已架在了吴天的颈脖上。 “你们二人出身墨家，按理说，我没有权力处置你们。但你们姓吴，这就让本王有了决定你们生死的权利。” 此言一出，全场众人皆是一愣，震惊地注视着吴峰。天下的姓氏多源自各诸侯，当初大商建国时，全天下姓吴的唯有北吴王室。后来许多归顺北吴的人被赐予吴姓。渐渐地，吴姓遍布天下。但所有姓吴的人必须遵守一条规则，那就是视北吴王室为主。 六十多年前，北吴灭亡，这条规定也随之消失。但现在，北吴旧都重归大商，且大商朝廷中有一位吴王。于是，这条规则自然地恢复了。最关键的是，刚才吴峰自称本王，能掌控天下吴姓人命运的，唯有吴王。 “你是吴王，吴峰？”林蛮子也是一惊，开始仔细打量吴峰。能拿出如此珍贵的宝石，穿着华丽，骑着西域的汗血宝马，此人必是某诸侯的王公贵族。 吴峰转头微微一笑：“正是本王！你很不错，有兴趣随本王回大商吗？” 林蛮子愣在原地，他早听说大商吴王对天下才子极尽礼遇，如今竟邀请他这个山贼回大商，足以证明眼前人就是吴王。其他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原本只是一场争夺资源的小冲突，如今吴王介入，事情性质就变了。吴峰并不在意他们的反应，手中的长刀一横，吴天和吴地立刻被制服。 剩余的山贼土匪彻底吓破了胆，为首几人连忙下马跪在吴峰面前。 “吴王殿下，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请您宽恕！” “殿下，我们都是贫穷无奈之人，也有几分本事。若您愿意，我们可以随您回大商。” “我山寨里有一位军师才智过人，书法出众，可以在殿下面前担任文书。” …… 众人跪在地上纷纷开口，有的求生，有的自荐。毕竟许多去过大商的人都获得了高官厚禄，荣华富贵。若能攀上吴王这棵大树，将来或许也能享有无尽的荣耀。 然而吴峰并未正眼看他们，只是转身走向林蛮子。 “听你的口音，你应该来自陈川吧。陈川是个富饶之地，你怎么会跑到这里当山贼呢？” 林蛮子咬牙切齿，满脸的愤恨几乎要溢出：“什么富裕之地，诸侯王还不是都一样，只想独占一切！陈川王当初说要选拔人才，我便去了，结果考核一完就被赶出王宫！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我只是做了陈川公子的替身。” 吴峰立刻理解：“陈川王不要你，我大商要你。但在此之前，你需要通过一个考验——清除方圆百里内的所有山贼！” 林蛮子惊讶：“清除山贼？” “没错！”吴峰指向旁边的山贼：“不论你用什么方法，等我从墨家总坛回来，如果这里还有任何一个山贼，那就表示你考验失败，我会亲自率领大军来消灭你！成功的话，你就能成为大商的车骑将军！” 说到这里，吴峰靠近了一些：“上一个得到这个将军称号的是白华。” 说完，吴峰与拓跋雪骑着骏马离开了。 林蛮子呼吸急促，他不想让一身本领在山林中虚度。白华的名字让他热血沸腾，曾经，白华也是苍云山寨的山贼，现在已是大商的将军，统帅数十万大军，征战天下。 “哈！” 林蛮子大吼一声，举起铁棍，指向众多山寨首领：“今天来的，一个也别想逃，要么下马束手就擒，要么由我亲手解决！” 第118章 落脚小镇 在场的山贼们愣住了，没想到林蛮子会这么快发难。更重要的是，吴峰离开时下了命令！ 那是威名赫赫的吴王，已有四个国家在他手中灭亡，西蜀也即将消亡。要消灭他们这些山贼，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老林！我们也有几年交情了，希望你能宽宏大量，别再计较过去的事。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手下，愿意为你效犬马之劳！” 随着第一个人跪下，其他人纷纷跟着跪倒，大气也不敢出。 林蛮子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他挥舞着手中的铁棍绕场一周：“这片山林里应该还有不少山贼，你们立即召集所有人，带到这儿来！” 众人不敢拖延，立刻派人回山寨召集人手。他们并不傻，如果能执行吴峰的命令，将来或许还能得到一官半职。 吴峰和拓跋雪一刻也不停歇，飞快赶往那个小镇。当他们到达时，天色已渐暗。 这个小镇虽小，却十分热闹，客栈就有十多家，更不用说那些酒馆和小摊了，多得数不清。就连北方的胡人也在这里开了烤肉店。 长途跋涉后，吴峰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于是和拓跋雪在一家烤肉店前坐下。老板见了他们，十分热情，立刻送上四只珍贵的烤羊腿。 这场景让周围的商人眼红不已。他们来吃饭时，一眼就相中了羊腿，但老板坚决不卖，只给他们上了一些普通的烤肉。 "老板，你说的'nitama'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没资格吃羊腿吗?"一个魁梧的大汉一拍桌子，站起来，突然抽出一把大刀。 然而老板也不是好惹的，招呼了两个打扮成屠夫的男子，他们手持特制的大刀走出来。 "平时这种腿就给你们了，但今天不行。我劝你们最好别在这里'naishi'，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老板的话气势十足，周围的小摊贩纷纷响应，手里都拿着武器，看他们的装扮应该是来自北方草原。 大汉愣住了，不敢再言语，只好放下刀。吴峰也察觉到不对劲，这些人虽然外表是胡人打扮，但有些肯定是中原人。他们腰间都挂着相同的饰品，像是一块玉牌。 这时，旁边的一群商人不满起来，领头的男子手持横刀来到吴峰面前，身后跟着四十多个壮汉。 "我偏不信这个邪，你有什么特别的吗？或者说，你也是胡人？" 吴峰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将禹王刀放到了桌上。 "滚！" 商人气得火冒三丈，没想到吴峰会这样跟他说话。正要动手时，周围的客栈和摊贩纷纷拔出武器，包围了这群人。 商人吓得一跳，没想到整个小镇竟如此团结，更重要的是，他们都为了吴峰而行动。他咽了口唾沫，仔细打量吴峰。华丽的衣着显示了他的不凡身份，身上还佩戴着只有诸侯王才有的图案。 "听见了吗？让你滚开！"烤肉摊老板举起横刀，抵在商人的脖子上。 商人再也不敢多言，连忙转身回到座位，现场一片寂静，连大气都不敢出。接着，围上来的店主和摊贩把吴峰围在了中间。烤肉店老板恭敬地上前行了个大礼。 “吴王陛下，您来自这里，为何不事先告知？我们也好有所准备。” 吴峰并不感到太意外，他已经大致猜到这些人应是皇甫辛的手下。 虽然商务部并未明目张胆地渗透到其他诸侯国，但他们确实会派遣一些人去各地开设新式店铺。 尤其是在这样的交通枢纽！ 这里每日都会有许多商旅经过，无论是哪种生意都能做得红火，同时也能探听到不少消息。 现在，大商的情报有一半以上是由这些人传递回来的。 吴峰撕下一瓣羊肉放入口中，赞赏地看着眼前的烧烤店老板。 “你是哪里人士？” 老板顿时受宠若惊，连忙跪倒在地。 “小人乃柔然人，曾在柔然石都见识过吴王陛下的威仪！” 吴峰靠在椅背上，对旁边的拓跋雪说： “还是你的子民呢！” 拓跋雪挑了挑眉：“如今的柔然旧地已是大商领土，怎能算作我的子民呢？” 吴峰呵呵一笑：“你现今仍被封为柔然公主，柔然之人自然算是你的子民！” 说完，吴峰朝店老板招了招手。 “还不快去拜见你们的柔然公主！” 在场的商贩都不敢怠慢，半数人纷纷跪地行礼。 拓跋雪也没多说什么，算是领了吴峰的情。自从柔然全境并入大商后，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公主的尊荣。 “好了，都起来吧！快给我们找个住处，明日还要赶路呢。” 商贩们连忙起身，引领吴峰和拓跋雪到旁边的客店。 刚才与吴峰争辩的商人此刻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 他做梦也没想到，刚才得罪的竟是堂堂吴王和柔然公主。 “老板！”那商人急忙起身，毕恭毕敬地走到烧烤老板面前。 “刚才那人真是大商的吴王？” 店老板立刻警觉起来，下意识地握住身旁的横刀。 “有些事情，我劝你少打听，你应该庆幸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 商人的脸色变得呆滞，慌忙转头看向吴峰离开的方向。 第119章 天下第一要塞 自从吴峰在大商创立商务部后，天下的商人都视他为真神。 甚至有人按照他的模样雕成神像，出门时随身携带。 身为商人，竟得罪了吴王，即便吴峰不追究，天下商人也会对他戳脊梁骨。 他深深吸了口气，立即取出行囊中的金银珠宝，追赶上去。 吴峰到达客店后打开后窗，眺望着不远处的山脉，那里便是墨家总坛的所在之地。 从这个角度看，那些山脉显得崎岖复杂，无疑是个天然的藏身之处，难怪墨家会选择这里作为总坛。正当他沉思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纷乱的喧闹声。 “你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想对吴王殿下不利吗？” 吴峰听到这声音，连忙走出门去，只见之前与他发生冲突的那个商人被客栈的人压在地上。 “殿下，我是雍徐的商人，李茂才！刚才我眼拙冒犯了殿下，特来道歉。” 吴峰持着禹王刀慢慢走近，从那堆珠宝中挑出一颗质量不错的血色海珠。 “你这里的东西似乎都是雍徐的特产，如果拿到中原去卖，价格能翻十倍，就这样送给我，你不觉得可惜吗？” 李茂才挣脱人群跪倒在地。 “殿下，如今各国诸侯并立，对商人的政策各不相同。雍徐位于东南沿海，我们的货物要运到别处，必须历经艰难，途中可能遭遇山贼，更别说有时还卖不上好价钱！把这些献给吴王殿下，是我最大的荣幸！” 他的言辞略显慌乱，听起来像是因为货物卖不出去才送给吴峰。不过吴峰明白，李茂才只是想表达对他的敬意。 “你的商队有多少人？” 吴峰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李茂才一愣。 “总数加起来不到一百人，但我有一支船队，大约有五艘船！” 吴峰满意地点点头。南方地区水路发达，若要征服这里的国家，需要水军和大量船只。像李茂才这样的南方商人，手上通常会有船只，如果能集合他们的船只，就能迅速组建一支庞大的船队。 目前大商的主要战略仍在北方，但总有一天会扩展到南方。如果现在就让当地的商人帮他组建船队，将来就会轻松许多。 “你这些金银珠宝既然送给我了，那我就收下，可惜我无法带走啊！” 李茂才略显惊讶，随即指向客栈外的街道。 “我手下还有一些人，可以让他们带着这些财物随吴王殿下一起回洛城。” “不用了！”吴峰摇头，同时拿出一颗更珍贵的蓝宝石，“这颗宝石和这一篮子东西，算是我赏给你的！从现在起，你就是大商的人，暂时任命你为商部司事！回头与镇上的商部成员交接。” 李茂才立刻兴奋起来，对于南方商人来说，能成为大商商部的一员是极大的荣耀。 “多谢吴王殿下！可我在南疆，不知道如何为大商效力？” 吴峰搀扶起李茂才：“现在你不需要做别的，专心打理你的生意就好！另外，你可以重点发展一下船队，如果你的船只数量有一天达到现在的十倍，我会考虑给你更高的职位。” 李茂才感激不尽：“属下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这时，拓跋雪的房间传来一阵轰鸣。 吴峰猛然瞪大眼睛，立即朝声音来源冲去。 只见两个黑衣人正把昏迷的拓跋雪架起，准备带走。 “你们是什么人？” 吴峰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出鞘，直扑两人。 两人身手敏捷，带着拓跋雪跳出窗外，瞬间消失无踪。 但他们留下了一封信。 吴峰捡起信，发现又是墨家所为，他对墨家的好感度瞬间下降。 “殿下，我们的几支商队刚出发，要不要召回？” 吴峰微微眯眼：“不必！你们的任务是做生意，别的事尽量别插手。李茂才的事你们处理一下。” 说完，吴峰翻窗而出，追赶那两个黑衣人。 墨家总坛被誉为天下第一要塞，不仅因其地理位置易守难攻，还因墨家在此布下了无数机关秘道。 吴峰赶到时，被门口的墨家武士拦住。 “让开！” 武士们个个态度坚定，紧盯着吴峰，手中的刀摆出攻防姿态。 “吴王殿下！”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大门远处传来，只见一位七八十岁的驼背老人从小门缓缓走出。 “真没想到吴王殿下会亲自光临墨家总坛，不知此行有何贵干？” 吴峰下马，目光中多了几分冷意。 “明知故问！拓跋雪呢？” 老人哈哈一笑：“她是我们的尊贵客人，绝不会怠慢！” 吴峰不理，直奔墨家总坛。 “慢着！”老人急忙拦住吴峰：“如果你只为拓跋雪而来，老夫可以指路让你回去。如果是其他事，请先交出禹王刀，我们再带你进去！” 吴峰不管三七二十一，抽出禹王刀，架在老人脖子上。 “你以为墨家总坛是什么地方？只要本王愿意，随时能调集大军夷为平地！” 老人脸上没有丝毫恐惧，依旧面带微笑。 “老夫当然知晓吴王殿下的威名，但大商离这里有千里之遥，你的大军要穿过数路诸侯才能到这里！就算能赶到，也攻不下这天下第一要塞！” 第120章 花千秋 吴峰的目光中杀气更甚，恨不得立即把这个老头五马分尸。但拓跋雪还在里面，他必须先设法救她出来。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吴峰将禹王刀收回刀鞘，抛给了老头。 "前面带路！"老头暗暗松了口气，不过他接过禹王刀时，身体明显下垂了一些。这刀看似朴素，实则刀身加刀鞘重达两百斤，常人难以举起。当初拓跋雪只是短暂倚刀而立，就痛得几天无法行走。但这老头内力深厚，硬是提了一口气，竟将禹王刀举了起来。 "殿下，请进！"吴峰也没多言，大步踏入墨家总坛。这里果真是天下第一要塞，走不到一百米，吴峰已见识了不下三百种机关。而且与外界相连的山体和建筑厚达两百米。若有人想强攻此地，恐怕连城门都难以接近。吴峰深深吸了口气，以当前时代的科技水平，别说百万大军，就算千万人来攻，也无济于事。除非能制造火药炸塌外面的山体。 在蓝星时，吴峰虽只是医生，但化学是医学的一部分，他要配制火药，易如反掌。甚至可以用白糖或食盐制作简易炸药。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一座直入云端的阁楼，阁楼下广场上，上千名墨家弟子正在习武。靠近阁楼的地方，坐着两位白须苍老，看上去已有百岁之龄的老者对弈，拓跋雪就在一旁。见到这情景，吴峰不禁皱眉。他敏锐察觉到，下棋的两位老者之间弥漫着火药味，且习武的弟子们分别穿着黑白色的衣服。他们的武功显然不同，且针锋相对，虽然相隔甚远，但杀气明显。 "花千帆，你什么意思？我们之间的事与这女子有何干系，为何要将她绑来？"花千帆大笑一声，然后冷冷地看向对面的老头。 "花千秋，听说你与这小姑娘颇有交情，我只是请她来看看我们下一盘棋，你何必如此激动？"花千秋的手不由颤抖，棋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别太过分，我们墨家内部的纷争，无需牵扯外人！"双方的火药味更加浓厚了。吴峰大致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花千秋现在应该是墨家的领袖，当年在北方草原协助柔然是他。 而花千帆则意图篡夺墨家领袖的位置。 "二位，我想请教，那封送往洛阳的信是谁写的？何为天下动乱的源头？" 花千帆转头看了吴峰一眼，随即起身。 "信是我写的！但请吴王殿下稍候，我们墨家正忙着处置门中的叛徒。" 吴峰轻笑一声："不就是对付个叛徒嘛，何必这么复杂？" 话音刚落，他忽然瞬移到花千帆面前，一掌推出。 花千帆猝不及防，直接被打飞，狠狠撞在旁边的石狮上。 这位老者在墨家的武功算得上一流，可惜内力不及吴峰。 靖天王传授的武技霸道无比，仅此一击，就让花千帆体内热血沸腾。 "吴王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声呼喊，周围黑衣的墨家弟子一拥而上，包围了吴峰。 刚才的老者也勉强抽出禹王刀，警惕地注视着吴峰。 但这刀太重，他刚抽出刀就几乎支撑不住，差点摔倒。 吴峰嘴角掠过冷笑，身形一闪，已近在眼前，轻松抓住禹王刀，一刀砍去。 所有弟子见老者惨死，都瞪大了眼，没想到吴峰的轻功如此高超，竟从包围中逃脱。 然而，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吴峰又是一闪，如闪电般出现在花千帆面前。 "早就说过，对付门中叛徒很简单，无需这般繁琐！" 此时花千秋也反应过来，立刻命令那些白衣弟子上前。 "吴王殿下，我墨家内部事务，希望您不要干涉！" 吴峰毫不理会，举起长刀就要砍下去。 花千帆的武功也不弱，立即翻身站起，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精美的长剑。 这剑与众不同，剑身上布满黑色的小球，每个球体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姓吴的，别忘了这是墨家总坛，你在此放肆，就别想离开！" 说完，花千帆挥剑砍来，剑上的黑球也随之飞向吴峰。 "殿下，小心那些球里含有我墨家的剧毒，一旦接触，会全身腐烂而亡！"花千秋急忙在一旁警告。 但吴峰面无惧色，身体微动，那些黑球就被荡开，手中的禹王刀轻易刺入了花千帆的胸膛。 “那样锋利的剑，你居然淬了剧毒！真是难以理解你的想法！” 话音刚落，吴峰运起内力，瞬间将花千帆一分为二。 不论这家伙的身份如何，单凭那封信，他就罪该万死！ 花千秋来不及阻止，赶到时只能对着花千帆的尸身无奈摇头。 “吴王殿下，何苦呢？并无深仇大恨，为何非要置人于死地？” 第121章 十二派系 吴峰转头，眼中霸道无边。 “墨家总坛致函洛阳，竟宣称大商是天下祸乱之源，这是公然挑衅皇家！如此大罪，总需有人负责，难道你想担此重任？” 花千秋立刻沉默，这样的罪行足以灭九族，墨家恐怕也会因此覆灭。 如今花千帆已死，所有的事都可以推在他头上，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保全了墨家。 毕竟大商是天下宗主国，若哪天下令天下诸侯，带领百万大军围攻墨家总坛，就算这里是固若金汤的堡垒，但也禁不住长期围困，粮尽援绝，最终只得开门投降。 花千秋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跪下恭敬地磕头。 “草民代表墨家感谢吴王殿下！” 吴峰上前扶起花千秋，坐在棋盘前，接着转向那些穿着黑衣的墨家弟子。 花千帆一死，他们失去了主心骨，个个惊慌失措。那些身穿白衣的墨家弟子则上前将他们包围起来。 “你们只是被花千帆误导了，本王不会怪罪你们！但如果以后再犯错误，那就另当别论了。” 众人一惊，没料到吴峰会如此宽容，纷纷跪地高呼吴王万岁。 吴峰也没多言，拿起桌上的黑棋落下，似乎打算继续完成这局棋。 花千秋明白了吴峰的意思，连忙坐到对面，拿起白棋。 “我对墨家的规矩不甚了解，也不关心你与花千帆的恩怨，我只想知道，目前墨家的巨子是谁？” 花千秋长叹一声。 “原本墨家巨子的选举，需要通过严格的考核，只有德才兼备的人才能成为巨子。但从三十年前开始，墨家内部的选举就变得混乱，各派势力明争暗斗，甚至大打出手，导致墨家分裂成多个小派系。” 吴峰立刻明白过来，看来墨家内部也并不平静。 “我来时在路上遇到一对姓吴的兄弟，似乎是墨家弟子，但却在外头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不知他们属于哪个派系？” 花千秋猛然抬起头：“什么！你碰到那两兄弟了？没受什么伤吧？” “我把他们解决了！”吴峰淡淡地回应：“他们很强吗？” 花千秋点点头：“他们是墨家飞龙派的高手，兄弟俩力大无穷，武艺超群！可惜这飞龙派不务正业，只想捞些不义之财。” 吴峰放下手中的棋子，随即拿起旁边的禹王刀。 “你输了！现在带我去见见这个飞龙派，我倒要见识见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花千秋有些失神，按理说这些事本该由他们墨家自己处理，现在花千帆已逝，作为墨家巨子，他应该清理掉这些杂七杂八的派系。 不过看吴峰的样子，似乎是打算亲自出手相助。 花千秋不敢怠慢，立即带着吴峰向墨家宗坛深处行去。 在这途中，吴峰大致了解了墨家目前的状况。 原本天下第一大门派，竟分裂成了十二个小派系。 有几个连墨家巨子都无法调动。 其中包括黑白两大墨家亲卫团。 原本这是墨家的一股强大力量，也是最大的一股，控制着墨家十万大军的六成。 因此，墨家总坛的军队被称为黑baijun，因为他们都穿着黑白相间的服装。 然而，花千帆的出现硬是把黑baijun一分为二，有人穿上纯白，有人换上纯黑。 这也导致原本作为墨家核心的六成军队被瓜分。 飞龙、飞豹、飞虎、飞蛟四大派系是其中较强势的，他们掌控着墨家四成的军队，而且高手众多。 只是这些人大多出身草莽，掌权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外出抢劫，以填补墨家现在的困境。 要维持这么大的要塞，加上十万人的生计，需要巨额的钱粮。 以前墨家团结一致时，还能耕种、经商、采矿，但现在分散无序，以前的矿山、田地、商队都被废弃，墨家找不到任何经济来源，只能坐吃山空。 说起来，这附近最大的一股山贼就来自飞龙派。 一座巨大的城关内，几十个人正在大吃大喝，周围还有被掠夺来的良家妇女。 “兄弟们，这次行动真是太成功了，没想到周大财主家里有个地窖，藏着金银财宝和粮食物资，够我们享用很久了！” “特别是周老头家的那几位姨太太，真是漂亮，今晚让十六姨太做我的压寨夫人吧。” “那些丫头就归我了！” …… 正当众人分赃之际，吴峰和花千秋前后走进来，拓跋雪跟在他们身边。 当三个人出现时，现场的人们都愣住了。 领头的壮汉惊讶地走向花千秋。 “你怎么还活着？花千帆没杀你吗？” 花千秋狠狠地扇了这壮汉一巴掌。 “花千龙！真没想到你厚颜无耻至此，难道真把墨家当作贼窝了吗？” 花千龙大怒，立刻摔掉了酒碗。 “别以为你是我的师兄我就怕你！以前只是给你面子，你却得寸进尺，既然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花千龙从一旁抽出一把大环刀就要砍下去，然而他的刀刚举起，就听到旁边的轰鸣声。 吴峰不知何时已出刀，狠狠地斩在环刀上，那由千百次打铁铸成的金刚环刀竟被硬生生砍成两半。 第122章 山洞试炼 花千龙瞪大了眼睛，恐惧地盯着吴峰。 这把刀是用墨家独特的锻造方法打造的，寻常兵器根本无法伤其分毫，现在却被一剑劈开。 他下意识地看向吴峰的长刀，整个人震惊，连忙后退几步。 “禹王刀！你是大商的吴王？” 吴峰没回答，慢慢向前一步，举刀又要砍下。 花千龙立刻慌了，急忙向侧面后退两步，又抽出一把长刀，周围喝酒的几十个壮汉也拿起武器站起来。 “吴王殿下，我们墨家的家务事与你大商无关，你千里迢迢跑来干涉，有何目的？” 吴峰冷哼一声：“我记得墨家规矩中有条，任何人违反世道伦理，任何人都有权处置。你们强抢民女，滥杀无辜，已违反此规，今日吴王就以你们为例，严惩不贷！” 花千龙看了看身后的人，然后大笑一声。 “吴王殿下，这里是墨家，你看看我身后有多少人，就敢说这样的话！” 吴峰眼中满是轻蔑，这些人武功确实不错，但喝多了酒，许多人处于半醉状态，即使站着也摇摇晃晃，战斗力大大减弱。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吴峰的身体像闪电般疾驰而过。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举起武器准备迎击，但吴峰的速度太快，瞬间就到了他们身后，手中的禹王刀如有神助，连斩数刀，十几颗人头瞬间落地。 剩下的人目瞪口呆，脸上满是恐惧，他们没想到吴峰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 当他们还在惊愕中时，禹王刀已稳稳架在了花千龙的脖颈之上。 “我给你们一条生路，立即解散你们的派系，重新归顺墨家，否则下场与这些人无异。” 众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怎能做出明智的回应？ 吴峰却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片刻后便再次出手。 花千龙倒下之际，其余几人连忙跪地求饶。 吴峰收起禹王刀，缓步走向花千秋。 “接下来几日，我会帮你们整顿墨家，有疑问现在就说，过了今天，就没机会了！” 花千秋也为之一惊，尽管墨家强大，但在吴峰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次日清晨，墨家十二派别的主要首领齐聚大殿。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大声呼吸，花千秋则站在一旁，让出了主位，静静等待。 不久，吴峰打着呵欠慢悠悠走出。 “你们自家的事自己解决就好，为何非得等我出面？” 虽是询问，语气却霸道无比，令全场之人不自觉颤抖。 花千秋连忙上前：“墨家分裂多年，无论谁来处理都会有偏颇，吴王殿下虽是外人，但毕竟是一方诸侯，交由您处理，我们才安心。” 吴峰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奇异表情，他已经看透了花千秋。 作为墨家的领袖，才智武艺自不必提，却是个书呆子般的人物。 当年正是他把繁荣的柔然搞得衰败不堪。 做了墨家领袖，却又让墨家四分五裂，这种人简直是废物。 吴峰轻咳两声，脸上露出一丝狡黠。 “墨家的规矩不能破，既然你们让我处理家事，那就等于让我成为墨家的领袖！我记得墨家有个领袖的考验，不论是谁，完成考验就能直接成为领袖。” 在场的所有人愣了愣，脸上流露出些许不情愿。 以前花千秋当领袖时，他们随心所欲，不受束缚，甚至可以建立自己的派系。 如今吴峰这样的角色出现，墨家恐怕要重归统一，他们不仅会失去自由，甚至可能丢掉脑袋。 如果再让他当上墨家领袖，那还得了！ 花千秋却不管这些，直接从一旁拿起一幅地图。 墨家流传的试炼就在这，据说只要有人能穿越洞穴并安全返回，就能成为巨子！只是那个地方极其凶险，墨家历史上许多人试图进入洞穴，但连悬崖入口都未能跨越。 吴峰饶有兴趣地扫视了地图一眼。 “我倒是要去看看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 花千秋不敢怠慢，立即带着吴峰前往试炼之地。不久后，他们来到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山谷。 周围峭壁光滑如镜，连鸟都无法立足。对面崖壁上挂着一个微小的洞口。 这样的地方，即使是武艺超群之人也无法通行。 拓跋雪见状，顿时怒火中烧。 “这种地方谁能进去？你们到底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让吴王葬身于此吗？” 花千秋一脸无奈，这是祖先定下的规矩，与他何干？况且这个洞穴自墨家创立以来就存在，除了最初几代人，无人能再进入。 吴峰满不在乎，转头看向众人。正要开口，发现大部分人的眼神都聚焦在拓跋雪身上，杀意毕露。 看来，只要他走向山洞，这些人可能就会对拓跋雪下手。毕竟拓跋雪是吴峰带来的外人，对他们来说，是绝对的威胁。万一吴峰发生意外，拓跋雪也无法幸免。 第123章 山洞绝境 “这地方不算什么！”吴峰多了几分谨慎，“就算再带一个人，我也能进去！” 话落，他直接揽住拓跋雪的纤腰，纵身一跃。 所有人瞪大了眼，没想到吴峰会如此直接。花千秋也吓了一跳，连忙跑向悬崖边查看，只见吴峰已将禹王刀插在洞口附近。 拓跋雪吓得尖叫连连，本能地捂住眼睛。 “你这是做什么？自己进洞就进洞，为何还要带上我？” 吴峰深吸一口气，看向悬崖上的墨家人。 “进去再解释，你先抓住洞口边缘！” 拓跋雪的身体悬在洞口边缘，刚好能钻进去。她也不敢在外面逗留，急忙弯腰钻入洞内。 吴峰则挥拳在石壁上打出几个凹槽，抽出禹王刀，沿着凹槽滑进山洞。 外面的墨家弟子看得心惊胆战，他们没想到吴峰会真的进去，还带着一个人。不说禹王刀的锐利足以刺入石壁，单是那从悬崖一跃而过的轻功，整个墨家也没几个人能做到。 从前有些轻功高强的人尝试进入洞穴修炼，但他们都无法越过洞口。这个山洞外表看起来并不大，但穿过入口那长达五米的狭窄通道后，眼前豁然开朗。洞内别有天地，清澈的瀑布从几块岩石上缓缓流下，发出悦耳的叮咚声，汇集成一个不小的水塘，其中竟然生活着许多金色的鲤鱼。不远处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排列着无数石台，每个石台上都坐着一具干枯的尸骨。最高处的一个大石台上也有一具尸骨，与众不同的是，它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仿佛是由黄金铸造的。 每具尸骨都与下方的石台融为一体，它们散发出的浓厚气息似乎被石台封锁，久久不散。“哇，这是什么地方啊？”拓跋雪惊叹一声，深深地吸了口气。这里的空气和环境比外面好上几倍，不像是一处试炼之地，更像是一个隐居的避世之所。 “你别乱跑，这里是墨家的地方，肯定隐藏了很多机关！”吴峰喊道，拉住拓跋雪，然后慢慢走向那些尸骨。刚走几步，地面突然轰鸣，眼前的石头一块接一块翻转过来。吴峰立刻警觉，连忙后退几步。他惊讶地发现，翻转的石头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匆匆一看，吴峰发现这些文字记载了墨家的所有机关秘籍、武学招式，甚至还有内功修炼的方法。 正准备仔细研究，身后突然传来轰鸣，刚才进入的小洞口升起了一扇石门。吴峰瞳孔瞬间放大，急忙过去查看，发现那扇石门竟然是传说中的断龙石。这种石头由极其稀有的金刚玉和百炼金刚锻造而成，即使他有百年的内功，也无法将其打断。拓跋雪顿时焦急起来：“这可怎么办？我们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吗？”吴峰皱紧眉头，转身在大殿中搜寻起来。既然断龙石能升起，肯定有对应的机关，找到机关就能让它降下。然而搜寻了半天，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拓跋雪突然大叫：“你快来看，这里有块石碑！”吴峰连忙跑过去，发现在一旁的黑暗角落里，有一块大小适中的石碑，上面刻满了古老的文字。幸运的是，这些文字与现在通用的文字相差不远，吴峰还能理解。 墨家的后代要来这里试炼，必须学会一门绝顶功法，丹墨神功，这样才能开启坤位的石门离开，或者打破断龙石从悬崖上飞身而出。如果练功出错，或者生命垂危，可以选择一处平台坐化，断龙石就会自动落下，再次为后来者敞开大门。吴峰惊讶地张大了嘴，这岂不是坑人吗？ 按照石碑的说法，只有死亡才能让外面的断龙石开启。除此之外，就得学会这里的功夫，但哪有那么容易啊！他毕竟是大商的吴王，虽然现在国家可以自主运作，但他这个吴王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亲力亲为。 如果在这里待一辈子，大商的皇城可能会陷入混乱，其他国家的诸侯也许会趁机联手攻打洛城。拓跋雪也一脸绝望地瘫坐在地，显然她和吴峰的想法一样。 吴峰无奈地走到洞穴中央，看着满地的心法口诀，心中满是郁闷。他开始后悔，没事找事来这试炼干什么！他本来是想投机取巧，随便转一圈，然后告诉所有人他得到了传承。毕竟靖天王传授的功夫已是世间顶尖之一，他本以为凭此可以瞒过墨家的人，没想到反而把自己困住了。 叹了口气，他只好盘腿坐下，按照眼前的口诀开始运行体内的内力。练了一会儿，吴峰惊讶地发现，这些内功运行的方法竟与靖天王所传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两种内功属于不同流派，但在运行方式和理念上非常相似。只练了一会儿，他就感到精神振奋，仿佛这些心法口诀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正当他准备继续练习时，不远处的拓跋雪突然大声喊了起来：“哇，这里有适合女孩子练的功法呢！” 第124章 兵临临淄 吴峰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翻起的石头中，有两块是纯白的玉石。上面用鲜红的字刻着一些优雅的文字，还配有小人的图画，似乎是女性修炼内功的方法，只是这些功法偏向阴柔，只适合女孩。而且这些内功修炼方法非常高明，丝毫不逊色于洞穴中的其他功法，如果拓跋雪能好好练习，将来可能成为一代高手。 “确实不错，那你就好好练吧，等我学会了那边的功法，我们就可以出去了！”然而拓跋雪的脸上多了几分忧虑：“那么多功法，你要学到什么时候呢？” 吴峰看上去很轻松，练了一会儿后，他就觉得身体里未打通的几条经脉暖洋洋的，内力也有所提升。 以他的基础，完成这里所有功夫的修炼并不困难。 "别担心，快的话十天，最慢一个月！那时我们就能出去了。这段时间你专心把这些石板上的功夫练好，对你有益！" 说完，吴峰坐在地上开始运行体内的经脉。 在洛阳皇宫中，殷无双依然悠闲自在，与萧玉儿一起陪孩子们玩耍，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 这时，一名千羽卫匆忙走进来，将一封奏折递给殷无双。 "陛下，西蜀王都八百里加急的信件！" 殷无双微微皱眉："朕早说过，从今往后，大商的所有政事都交给吴王处理，为何送到这儿来？" "陛下，吴王殿下已经失踪近十天了，到处都找不到，他们只好把紧急奏报送到这儿。" 殷无双突然站起身："这种事为什么不早点上报！" 千羽卫吓得一跳，连忙跪在地上。 "吴王殿下的行动，我们不敢多问！但殿下最后的王令是要了两匹汗血宝马和一些行路费用。" 萧玉儿也坐了起来。 "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千羽卫也不敢隐瞒："听说不久前墨家总坛有一封信发到洛阳，殿下可能是去了墨家总坛！" 殷无双面色微变，她对墨家总坛有些了解，那里是个真正的险境，吴峰去那儿恐怕凶多吉少！ "去，传李菲将军过来！" 下令后，殷无双接过旁边的奏章。 看完奏章，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这梁章也是，这种事还用八百里加急送到皇都来。" "怎么了？"萧玉儿也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殷无双把奏折递给她。 "西蜀丞相韩承焕开城投降，想用西蜀王室换取活命！梁章不同意，当场扣押了韩承焕，并且上书请求赦免西蜀王室，同时处决了韩承焕！" 在大商的律法中，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允许屠城。当大军包围西蜀王都时，吴峰就曾下令，尽量让对方主动投降。 现在城已被攻破，所有人都被抓了，自然要赦免西蜀王室，这样才能安抚百姓，让他们真心归顺大商。 至于韩承焕这种人，就没必要留了。 虽是一国之相，有辅佐国家的大才，但他卖主求荣，品行不端，杀了他是轻的，应该株连九族。 萧玉儿了解其中的原委，就没有再问。 不久，李菲匆忙进入寝宫。 "陛下有何吩咐？" 殷无双从旁边取过了千羽卫的兵符。 "吴王去了墨家总坛，可能有危险，你马上带领一队人马去接他回来！" 李菲接过兵符，没有半点迟疑，立即离开了皇宫。 南齐的首都临淄城此时显得有些动荡不安。 乐盛竟然率领三万大军来到了临淄城外，与南齐军队对峙。 田长恭骑着马，与乐盛来到两军阵前。 "乐将军，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据我所知，洛阳那边并没有发出进攻的命令，你这样随便调动大军，已经是拥兵自重，难道不怕商皇问责吗？" 乐盛面色冷漠，他与田长恭之间有着杀父亡国之仇。 当年南齐多次北上攻打北燕，领兵的就是田长恭。 而且在上次蓟城保卫战中，田长恭一箭射死了他的父亲乐承！ 这样的深仇大恨，乐盛怎能不报？ 更何况，几百年来，南齐从未停止过对北燕的侵略，北燕的百姓对南齐人恨之入骨。 在此之前，北燕虚弱，全国的军队加起来不过三十万，大多是老弱病残，根本没有力量对抗南齐。 如今，乐盛掌控着四十万大军，兵力中有相当一部分直接从草原、东北山区以及东凉旧地征召，又有大商强大的国力不断供应粮草和战马武器，可谓兵强马壮！ 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南下攻打南齐，难道要白白放着几十万大军，浪费粮草吗？ "陛下和吴王殿下给我的最后命令就是开疆拓土，公子，请问我现在做的事情，哪一点违反了陛下的命令和吴王的旨意？" 田长恭顿时哑口无言，尤其是乐盛称呼他为公子时，更在他心中激起巨浪。 不久前出使洛阳时，吴峰就说过让他去掉王号。 虽然南齐王室还未正式做出安排，但大商已向天下宣告。 就连在东北边境的乐盛也收到了消息。 田长恭稳定了心神，然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乐盛。 "乐将军，你别忘了，你现在孤军深入，只有三万兵马，而我身后可是有十万大军！" 乐盛冷哼一声："十万大军你能全调出来吗？就算你想调，你父王会同意吗？就凭你带来的这些兵马，在这片旷野上跟我作战，你觉得谁能胜？" 田长恭顿时愣住，他身后的武万仁大多是步兵，而乐盛带来的全是精锐骑兵，优劣一目了然。 第125章 攻打彭魏 田长恭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脸上甚至多了几分恐惧。 乐盛的名声早已响彻天下，当年他在蓟城以八千老弱抵挡，竟发挥了如同八十万人的效果。如今拥有三万精兵，威力恐怕能堪比百万雄师。何况，两国边境不远处，尚有近四十万商军整装待发，随时准备行动。 “乐将军，我们谈谈条件吧！”田长恭无奈妥协，“你要怎样才会退兵呢？” 乐盛正要开口，一名手持皇家令旗的信使赶到，递给他一封信和一个小盒子。看完信，瞥了一眼盒中的调兵虎符，乐盛略作思考，随即转向田长恭。但他并未说话，只是看了片刻，便下令撤军。 田长恭满心疑惑，不知所措，不明白乐盛为何突然撤兵。正在他困惑之际，临淄城里冲出一位王室信使。 “殿下，大商突然通告天下，要攻打彭魏！国王请您回城商议！” 田长恭大吃一惊，大商不是正在向西蜀用兵吗？怎么会突然转向南下攻击彭魏？他不敢耽误，立刻带领人马返回城中。 南齐王田阳在书房里焦虑地来回踱步，见田长恭到来，连忙上前迎接。 “长恭，出大事了！洛城的密探刚传来消息，大商皇帝已决定对彭魏动手，龙田和蓝田两大营地各出兵二十万，先锋部队已经出发！召回各地将军的命令也已下达。” 田长恭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乐盛刚才接到的是大商皇帝的出兵指令。他对大商攻打彭魏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对大商信使的效率深感震撼。南齐在洛城的密探都是精心挑选的精英，特别是传递消息的人，更是万里挑一。按常理，他们应该会先一步把消息送到临淄，但大商的信使居然与他们的密探同时抵达。 要知道，大商的信使必定先去蓟城，再找到这里，这意味着南齐精挑细选的密探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父王有何打算？”田长恭下意识问道。 田阳像无头苍蝇般乱转。 “你立刻派人查清楚大商为何攻打彭魏，具体调动了多少兵马！另外，要快查乐盛的大军是否会调动！” 田长恭立刻领会了父亲的意思。 “儿臣已经查到，乐盛的大军肯定会有所动作，但具体调动多少还不清楚。” 田阳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太好了！乐盛一走，北方必然空虚，那时便是我们收复失地的最佳时机，说不定还能夺回北燕故地。” 田长恭站在那里，神色愕然。如今的南齐北境已非昔日的北燕，就算乐盛离开，边境必定仍有重兵驻守，城池坚固，兵强马壮，就算南齐倾全国之力，也不一定能攻克。更何况南方的筱苏地区现由大商掌控，一旦南齐轻举妄动，那里的军队必定北上，届时南北夹击，南齐恐怕真要灭亡。 “父王，依孩儿看来，我们不如遵从大商的旨意，废除国内众多王子的封号，然后向大商皇帝上表，表明南齐愿意归顺，并愿出兵共同攻打彭魏！” 田阳闻言，立刻不悦：“儿啊！你是南齐的战神，怎会说出此言？为父已决定趁北方空虚，派兵北上收复失地，你去准备，此次领军的重任依旧是你！” 田长恭无言以对，既然田阳已做决定，他也无法反驳，只好领命。但他的内心已隐约感到不祥，恐怕南齐的末日就此开始。 在彭魏的国都南郑郊外，一处山谷中。 李菲带领三千千羽卫在此扎营，周围布满了防御设施。十天前，他们来到这里，原计划经彭魏前往墨家总坛，谁知刚递交借道文书，彭魏国君便派三万兵马前来捉拿他们。说是大商协助周鲁夺取了他们的丹阳，这等仇恨必须报复，要用他们三千人祭祀天地。 李菲无奈，只能拼命抵抗，一路退至山谷。幸亏他们携带的粮食充足，支撑一个月不成问题。同时，李菲将情况上报给了洛城。 殷无双收到报告后勃然大怒，立即下令攻打彭魏，并特别强调，无论将领用何种方法，务必尽快消灭彭魏，赶往总坛，接回吴王。 事关吴峰，各路将领不敢怠慢，立刻调动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彭魏进发。 吴峰和拓跋雪已在山洞中度过了近二十天。还好山洞中有许多金鱼可食，否则二人早已饿死。这段时间，吴峰收获颇丰，不仅内力大增，还学会了这里的各种武艺，只差最后一门关键的功法，练成即可离开。 拓跋雪这段时间也专心修炼。那套内功与她十分契合，二十天下来，她的气息变得更为雄厚。 吴峰没多想，吃完烤鱼后继续修炼。这时，拓跋雪突然叫了一声，随后倒在地上。吴峰大惊，连忙过去查看。 只见拓跋雪大口喘息，不住地在地上翻滚，同时扯烂了自己的衣物。 她的肌肤热得惊人，仿佛被滚水烫过一般。 “你怎么会这样？” 吴峰连忙把手放在拓跋雪的背上，想用内力帮她舒缓，却没有任何效果。 拓跋雪喘息着，抬起手指向最后一块白色的玉石。 “我就是按照这块石头上的秘诀修炼的，为什么不行呢？” 第126章 修炼出错 吴峰不禁皱眉，急忙看向那最后一块玉石，发现上面的图案与其他石头不同。 仔细查看后发现，原来记载的功法是一套男女共修的秘技。 这套功法与之前的功法相辅相成，只有全部练成才能融会贯通，否则就会走火入魔。 但这功法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 此刻，拓跋雪体内的经脉开始逆转，再不救治，可能会七窍流血而亡。 吴峰皱紧眉头，他知道如何救治，但她毕竟是柔然公主，纯洁之身，就这样与她发生关系，似乎不太合适。 但事到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况且拓跋雪因真气爆发，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口中还不断发出模糊的痛苦呻吟。 如此动人的场景摆在眼前，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难以平静。 吴峰深吸一口气，脱下衣物，贴近了拓跋雪的身体。 不久，山洞中响起了缠绵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的声音渐渐平息，拓跋雪身上的炽热完全消退，只是她的脸仍然红扑扑的。 “没想到，我的身体最后还是给了你！” 这声叹息让吴峰有些尴尬。 “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 拓跋雪却不领情，翻身压在吴峰身上，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短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我毕竟也是柔然的女帝，按我们的规矩，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但现在柔然已不存在，这规矩也没了，但无论你将来有多少女人，都不能像丢弃垃圾一样丢掉我。” 吴峰轻轻一笑，伸手抚过拓跋雪的脸颊。 “怎么会呢！对了，刚才我感觉到我们体内的内力似乎交融了，你仔细感受一下，你应该已经练成了玉石板上的功法！” 拓跋雪没多说什么，扯过一旁破损的衣物，坐在玉石旁，运行起体内的内力。 吴峰也走到最后一块石板前。 他刚激活体内的那个核心，忽然察觉这段时间修炼的武学竟全都融会贯通，连体内最后一根经脉也在这一刻畅通无阻。 就在他欣喜之际，身旁的几座石台突然发出隆隆巨响。 那些尸骸散发的气息猛然喷涌而出，汇聚到他身上。 吴峰惊了一跳，连忙调动内力想要抵挡，但当这些气息进入体内，他发现这感觉与当初靖天王传授内功时如出一辙。 稍作调整呼吸，吴峰开始运行内力，接纳所有气息。 直到那些尸骸上的气息彻底消散，一切归于平静，吴峰只觉自身的内功已达到三百年的修为。 看来这个山洞是墨家历代祖师设置的考验，只有通过所有考验，才能得到他们的传承，然后破洞而出离开此地。 吴峰顿时兴奋起来，只要离开这里，他立刻就能成为天下第一。 此时，拓跋雪也已将所有武学融会贯通，而且她的身材似乎比刚进来时更加曼妙。 吴峰甩甩头，抑制住心中邪念，接着按照石碑指示来到坤位。 他挥动手掌，凝聚全身力量，猛地打出一拳。 眼前的石壁应声破裂，露出一个大洞。 拓跋雪急忙跑来：“我们能出去了！” 吴峰点点头，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这条通道似乎通往地下。 而且看这螺旋设计， 这里是墨家总坛，到处都是机关密道，这洞穴深不可测，贸然进入可能有危险。吴峰打算从进来的石壁出去。 但转念一想，既然石碑上说两个出口都能出去，不妨试试这条通道。 墨家的祖师总不会要害自己的传承弟子吧。 略加考虑，吴峰从旁边拿起一支火把。 “一会儿你一定要紧紧跟着我，千万别乱跑。” 拓跋雪乖巧地点头，随即跳到吴峰背上，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 吴峰有些无奈，没再多说，径直走进地道。 大商攻打彭魏的命令迅速传到各地诸侯耳中，一时天下震动。 彭魏虽领土不大，但位于中原，自然条件优越，人口众多，军粮充足，算得上强国，以前从未有人敢对彭魏动心思，没想到这次大商皇帝竟如此高调讨伐彭魏。 白华、单信、梁章、乐盛、司马武等人一路攻城略地，从四面八方赶来，汇聚到南郑城下，集结的兵马不下百万，运粮草物资的队伍络绎不绝，一眼望不到头。 殷无双更是亲自率领二十万皇宫禁军出征！ 各地的诸侯听说此事，无不感到震惊。 大商的君主长久地居住在深宫中，自吴王掌权后，更是很少露面。 这次他竟然亲自带领百万大军南下攻打彭魏，这表明彭魏肯定是触犯了大商君主的底线。 在中军大帐内，殷无双定制的金色铠甲十分显眼，只是穿在她娇小的身躯上显得有些笨重，而且这副铠甲还是男性款式的。 "各位将军，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霸气的声音让在场的将军们纷纷跪下。 "各路大军都已经集结完毕，只要陛下下令，立刻可以出发进攻！" 单信的回答让殷无双十分满意。 她的眼神慢慢扫过眼前的将军们，最后停在司马武身上。 "这位年轻将军应该就是吴王提到过的司马武吧！" 司马武立刻向前跪行两步："正是末将！" 殷无双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平南将军！消灭彭魏后，你将成为彭国公！" 第127章 色胆包天 司马武一时受宠若惊，竟忘了道谢。 不久前他还是个小校尉，没想到瞬间就成了平南将军。 在场的其他将军，脸上并无惊讶之色。 他们的晋升都非常出人意料，甚至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就算是像梁章这样的贵族子弟，严格来说只是个降将，却仍被赋予重任，还封为梁国公。 旁边的白华轻轻咳嗽两声，轻轻碰了碰司马武的肩膀。 司马武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跪下感谢。 殷无双直接从桌上拿起一枚兵符递给司马武。 "蓝田大营的三十万兵马就交给你指挥，同时封你为南征彭魏的先锋！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最好能将彭魏王带回来，那样你的彭国公才名副其实。" 司马武拿着兵符，激动不已："末将绝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实际上，这个彭国公的封号几乎是白送给司马武的。 大商在此集结的大军已达到一百五十万，比彭魏全国的军队还要多一倍！ 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彭魏的灭亡已成定局。 此时的彭魏朝廷早已乱作一团，彭魏王彭直接从王位上跑下来，在大殿里慌乱地转圈。 "各位爱卿，你们说说该怎么办呢？" 满朝文武大臣默默站立，一声不吭，满脸愁容，仿佛彭魏亡国就在眼前。 "陛下！"彭魏丞相陈河站出来："请问，我们彭魏的国力与西蜀相比如何？" 彭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跑过去，紧紧握住陈河的手。 "那当然是无法相比的！" 陈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大商灭掉西蜀，只动用了白华和梁章的六十万军队！如今彭魏北方边境，大商驻扎了一百五十万兵马，朝廷的将领都聚集在那里！单信，乐盛也被调去，听说又多了个司马武。我问陛下，我们凭什么打？” 彭江像失去了骨架，一下子瘫倒在地。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大商只是个偏安一隅的小国。 没想到才过了一年多，它已经强盛到这种地步。 “怕什么呢？”一个硬朗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一个二十多岁，身披铠甲的年轻将军慢慢走进来。 只是他身上带点痞气。 “我彭魏百万士兵，粮仓满溢，难道不能跟大商来一场决战吗？” 年轻人步入朝堂，周围的文武官员纷纷行礼。 “儿子！”彭江急忙上前：“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彭战豪爽大笑，傲慢地扫视全场的文武百官。 “大商的军队虽集结在我北境，但离王都还很远，我们有足够时间应对！我已经派使者分别去了巴莒，陈宋，南楚，虞川，陈川，塞川，鲁周，只要这些诸侯中有一半能与我结盟，就能抵挡大商！” 说着，彭战又拿出兵符：“此刻全国的军队都在向南郑集结，父王不必惊慌！” 彭江顿时松了口气，安心地坐回王位，文武官员也纷纷上前奉承。 仿佛彭战是个力挽狂澜的大英雄。 “狗屁！” 一直站在一边的陈河终于看不下去了。 “太子殿下，如果我没记错，大商大军突然南下，就是因为你要截杀千羽卫。到现在，大商的武英将军李菲和三千千羽卫，还被困在南郑北边的山谷里。” 彭战猛地转头，冷冷地看着陈河。 “丞相大人别忘了，那是大商的武英将军，曾率兵征战漠北，平定草原。这样的人物率领三千人马要从我彭魏借道，谁知道有没有别的意图！” 陈河气得浑身发抖：“太子殿下，到现在你还想推卸责任吗？分明是你贪图李菲和她手下千羽卫的美貌！” 被当众揭穿，彭战有些恼火。 当李菲领军出现在南郑城下时，他就被这位女将军迷住了。 谁会不爱那样英姿飒爽、美丽非凡的女将军呢？ 在色欲的驱使下，彭战大胆出兵，打算把李菲抢过来。 谁知道李菲武艺超群，指挥战斗的能力一流，她的千羽卫更是身经百战！ 他带领的三万围剿大军，竟然损失近万，却也只能将他们逼入山谷。 他疯狂地增加兵力，目前在山谷周围，彭魏的军队已接近十万。 “丞相大人，您是要诽谤本太子吗？” 彭战立刻拔出腰间的剑，架在陈河的脖子上。 坐在宝座上的彭江也一脸嫌恶：“丞相大人，如果您想不出对抗敌人的策略，就别在这里胡闹了。” 陈河的瞳孔猛地扩大，他在彭魏为相已有三十年，经历了两位国君，如今却被视为胡闹之人。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直接把官帽扔在地上。 “既然如此，老臣便辞职，告老还乡！” 彭战冷哼一声，眼神充满杀意。 “告老还乡，丞相大人不会是打算投靠敌人吧。” 此言一出，满朝官员都震惊了。 陈河的门生故吏连忙出面为他求情。毕竟他在彭魏做了三十年的丞相，怎么可能轻易投敌？ 然而彭江根本不理会这些，他已经为他的宝贝儿子所迷惑。 “丞相，你是我国的肱骨之臣，寡人怎能忍心让你辞职？你先在牢里待一阵子，等寡人打败敌人后再议！” 这话一出，刚才还在求情的大臣们立刻沉默了！他们明白彭江是要拿陈河来祭旗。 如果战争胜利，陈江今日所说的一切都将被视为叛逆，全家都会被灭。但如果失败，败亡前也会杀了陈江以泄愤。无论结果如何，陈江都难逃一死，除非大商的攻击足够迅速，能在陈江被杀前攻破王城！ 第128章 墨家传承 大殿外，进军不顾一切地闯入，带走了陈江，同时也带走了几个跪地求情的大臣。 彭战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微笑。 “父王，李菲虽被困在山谷，但没人能保证她不会与外面的商军里应外合！孩儿明白，先解决她和这些千羽卫。” 彭江挥挥手：“寡人有些疲倦，从现在起，朝廷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你处理，你自行决定，不必告诉寡人。” 彭战立刻兴奋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座，贪婪毫不掩饰。 “孩儿遵命！” 然而满朝的文武大臣在心里不禁感慨，彭魏恐怕要灭亡了。 彭江终究是个昏君，整日沉迷于享乐，不理国事，从他登基至今已有十三年，如果不是陈河等老臣支撑，彭魏可能早已衰败。 可就是这样一位功勋之臣，被抓起来当祭品，而像酒囊饭袋一样的太子彭战竟掌管国政，这样的国家，岂有不灭亡的道理！ 天下局势动荡之际，吴峰仍被困在墨家总坛的地下通道中。 离开山洞后，吴峰带着拓跋雪进入了一条极其漫长的地道，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来到一座还算宽敞的大殿。一到那里，吴峰就瞪大了眼睛，只见地上堆满了各种晶莹剔透的珠宝，还有金丝编织的锦绣绸缎和许多华丽的服饰。拓跋雪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她也没料到地下竟然隐藏了如此多的宝藏。 她毫不犹豫地走向那堆绸缎，挑了几件合适的换上，因为她原来的衣服已经破烂得无法遮体。好在旁边只有吴峰，反正他已经看遍了，但如果出去，那就麻烦了。 “真是没想到，墨家宗坛的地下竟有如此奇妙的世界！”吴峰感慨一番，接着前行。不久后，他在墙上发现了一扇暗门，打开后是一个更广阔的空间。 这个空间里的宝物比刚才的房间还要丰富，而且墙上还绘制了整个地宫的地图。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各个房间相互连接，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没有地图的话，根本无法走出去。 了解了路线后，吴峰没有在此逗留，带着拓跋雪一路向上。然而，沿途经过的房间让吴峰有些恍惚。地宫中不仅藏有足以抗衡国家的金银财宝，还有大量兵器和储备粮食。如果墨家愿意，可以利用这些在短时间内集结军队，甚至建立自己的独立王国。 原本他认为墨家只是一个门派，但现在看来，墨家完全有实力与天下诸侯抗衡。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终于到达最后一个房间，根据地图指示，走出去就能离开这里。 但这个房间不同，空间较小且空旷，中央只有一块石碑矗立。碑上的文字古老，且用金粉雕刻而成。 得到墨家历代祖先传承的人，通过此门即可掌控墨家，地宫中的武器财宝任由使用。当天下大乱或出现暴君时，应率领黑白军队从墨家总坛挺身而出，维护正义！若世间出现能统一全国的仁德之君，同样要带领黑白军队助其一臂之力。 读完碑文，吴峰松了口气，看来墨家祖先仍然坚守着他们的宗旨。正准备离开时，他突然注意到石碑底部有一行血红色的小字。 传承者可击碎石碑取出其中之物！ 吴峰也不客气，抬起手掌重重一击。强大的内力瞬间爆发，石碑瞬间破碎，一枚印章和一把极古朴的剑从中掉落出来。 看着剑上的铭文，这应是调动黑军的令牌，而那把长剑通体漆黑，剑鞘与剑柄仿佛由一种极其罕见的陨石材料铸成，散发着神秘的光晕。它的长度居然与禹王刀相差无几。出鞘时，剑鸣如龙吟，剑身闪烁的寒光透出凛冽之气，论锋利，绝不逊色于禹王刀。吴峰这才领悟，为何他在山洞中习得的剑招每一式都如此霸道犀利。按理说，那样的剑招，世间除禹王刀外，再无兵器能施展，换作普通兵器只会折断。吴峰曾设想将山洞中的剑法与刀法融合，以禹王刀施展，如今看来，已无此必要。毕竟刀法与剑法分属不同流派，硬要结合，只怕会出问题。他正把玩长剑，拓跋雪忽然惊呼一声。 “这门上怎么没有机关呢？” 吴峰急忙上前检查，依照地图所示，眼前的墙壁应是出口，然而上面既无机关，也无可移动之处。更重要的是，这面墙似乎由极坚硬的材料制成，强度不亚于段龙石，以他目前的内力，恐怕也只能打出一道裂痕。 正当他困惑之际，忽然看见墙边有个图案，似是个小人持剑挥舞。吴峰立即领悟，抽出长剑，注入内力，然后施展墨家剑招狠狠劈去。狂暴的气息瞬间爆发，直击墙面，坚硬的石壁瞬间布满裂纹。吴峰毫不犹豫，紧跟上一步，一拳轰出，那墙壁瞬间化为碎石落地。耀眼的阳光立刻让他们俩无法睁开眼睛。 当两人适应光线后，猛然发现自己竟站在墨家总坛的大殿之上。只是大殿已被鲜血浸透，其他流派的首领已杀到这里！ 第129章 墨王剑 两人突然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连那近乎疯狂的杀戮也暂时停止。 “这不可能，那是墨家祖先留下的陨石墙，怎么可能被打破？” “他不是进了那边的山洞吗？怎么会从这里出来？” “快看，他手里的剑，是不是墨王剑？” “天哪，这剑失传近千年了，怎么会在他手上？” …… 现场瞬间混乱，众人纷纷向吴峰靠近。而吴峰却神情自若，握着墨王剑缓步向前。 “我记得之前进入山洞时，墨家内部的冲突似乎已经平息了！现在怎么又变成这样？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花千秋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匆忙来到吴峰面前。 “吴王殿下，这些人出尔反尔，居然联手攻打墨家大殿！导致我们墨家弟子自相残杀，血流成河……” 吴峰没兴趣听花千秋的抱怨，这家伙显然无法稳定局面。才过了多久，墨家又乱成一团。 “都给我听着！”吴峰大吼一声，手持印章和墨王剑，走向大殿中央。 “从这一刻起，我是墨家巨子，黑白军由我统帅！若有不服，尽管上来挑战。”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传说中的黑白军印章和墨王剑都在吴峰手中，按祖训，吴峰就是真正的墨家巨子，所有人都必须服从他。 一时之间，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花千秋重伤在身，骨头已碎大半，胸口更是被刺穿，恐怕命不久矣。 看着这一幕，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安慰。如果墨家有吴峰这样的领袖，未来应该不会太差。 他轻笑两声，静静地躺在地上，气息渐弱。 吴峰微微皱眉，尽管他对花千秋并无好感，但一代墨家巨子就这样死去，仍让他深感震撼。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握着大剑缓步走出。 “吴王殿下，虽你身份高贵，但这在墨家！我们内部的事不容你插手。不论你怎么得到这两件宝物，希望你能交出来，我们可以保证你安全离开墨家总坛！” 他的话语中威胁意味浓厚。 吴峰脸上杀气渐浓，举剑冲上前去。 “墨家传承千年，却被你们糟蹋至此。今天，我要替祖师爷好好教训你们！” 刚才说话的男子大惊失色，他清楚看见，吴峰施展的是正宗的墨家剑法。 他连忙举起大剑迎战，与墨王剑碰撞，却未料到在碰撞瞬间，他的大剑竟被硬生生斩断。 他还来不及反应，墨王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早说过，我现在代表的是我墨家历代祖师，所有人都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否则你们都将丧命！”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立刻泄了气，他们没想到吴峰会如此精通正宗的墨家剑法。 "这绝对不可能！"花千龙在旁边猛然吼道，"你根本不是墨家弟子，也没来过墨家总坛，怎能会我们墨家的剑法？" 吴峰冷哼一声："那个山洞里藏着墨家历代祖先的传承，况且你们墨家也有规矩，谁若能活着走出那个山洞，就能成为墨家巨子。你们难道要违背祖训吗？" 花千龙的脸色变得像纸一样苍白。他在这里的势力最大，一旦除掉花千秋，他就是墨家巨子的唯一人选。但现在，吴峰出现了，还通过了考验。 现场许多属于黑白衣军的人看到印章，立刻下跪。实际上，墨家的黑白衣军一直是个相对独立的群体，平日虽依附各首领，但在紧要关头，他们会团结一致。 每个黑白衣军的成员都牢记一条祖训：手持黑白衣军印章和墨王剑的人，他们就必须听命于他。在场的领袖们无论多么不满，此时也无可奈何。 正当他们准备下跪效忠时，花千龙竟拾起一根巨大的生铁棍冲向吴峰。所有人都惊呆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不肯罢休？ 吴峰眼中的杀意已到顶点，他没想到花千龙会如此顽固。调整呼吸后，他慢慢蹲下，然后挥剑一斩，生生将那根生铁棍砍断，连同花千龙的头颅一起砍下。 其他人目瞪口呆，此时也不再顾忌，直接跪地磕头。刚才攻击吴峰的那个中年男子，此刻也颤抖着跪在地上，像只鹌鹑。 吴峰冷冷地注视着他，提起墨王剑走近。"花千秋胸上的剑伤是你刺的吧？" 中年男子被吓了一跳，抬头望向吴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墨王剑已落下，轻易将他一分为二。 吴峰举起墨王剑，指向所有人，"无故闯入巨子大殿，杀害巨子，这是叛逆之罪！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但我可以宽宏大量，刚才没动手对付花千秋的人，可以后退一步！" 话音刚落，那些属于黑白衣军的人纷纷后退。他们做事还是有分寸的，虽然会在各大派系间站队，但真要内讧，他们是不会插手的。毕竟，他们的职责是守护墨家总坛，关键时刻还是要听从巨子的调度。 最后，大殿上只剩下各派的领袖，他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凭吴峰现在的实力，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第130章 向北攻打魏国 “吴王殿下，我们已经承认你是墨家巨子，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赶尽杀绝吗？” “你是不是太过霸道了？别忘了，这里是墨家总坛，不是你的大商领土。” “墨家的黑白军中有许多高手，如果你在这里放肆，恐怕无法活着离开。” …… 此刻，这些人极度恐慌，乱成一团，什么话都敢说。然而，在大殿上喊话的是各派的首领，他们的手下和黑白军都退到一旁，甚至封锁了所有出口。 吴峰没有客气，身体一闪就冲了过去，手中的墨王剑挥舞，瞬间砍出数剑。 尽管在场的各派首领都是高手，但在三百年内力加持的墨家剑法下，他们毫无招架之力，片刻间就倒地身亡。 剩下的人不再言语，直接跪在地上，向吴峰臣服。 “从今天起，这里属于大商，但墨家依然存在，黑白军也不会解散。你们将遵循指令，与我一同统一世界。” “谨遵吴王殿下的命令！” 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他们是墨家弟子，也是士兵。长久以来，他们无所作为，只能看着各分支首领内斗。任何人处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压抑。现在，吴峰能带他们离开，并且能征服天下，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这时，一个墨家弟子匆忙跑进来。 看到外面的情况，他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反应过来，跪在吴峰脚下。 “总坛的关卡外有一支大军，领头的叫林蛮子，他说来请吴王殿下验收他的成果。” 吴峰微微一怔，没想到林蛮子的行动如此迅速，还有了自己的军队。 微微点头，他带着众人走出大殿，直奔关隘大门。 林蛮子仍握着他的生铁棍，骑着高大的马，在外面焦急等待。近一个月来，他扫荡了周围数百个大小山寨，将这些人收编为一支五万人的队伍，其中包括附近的村民。 大多是生活艰难的贫苦人家，想跟着林蛮子开创一番事业。 然而，当他们聚集到这里时，收到了大商军队南下攻打彭魏的消息。 这是一个建立功业的大好时机，林蛮子不想错过，于是带着手下直奔墨家总坛找吴峰。 “该死，墨家总坛怎么回事？难道把吴王殿下困住了吗？” 林蛮子怒吼一声，正准备带人强行进攻。 就在这时，早已入睡的黑白军簇拥着吴峰缓缓走出。 "林蛮子，你真是有点本事，这么快就平定了附近的山寨，还聚集了一支军队，看样子这个车骑将军的称号非你莫属了！" 林蛮子连忙下马，走到吴峰面前跪下。 "草民不敢贪功，只求能随吴王殿下北上攻打彭魏！" "彭魏？"吴峰一脸困惑："攻打彭魏干什么？" 林蛮子连忙解释了一番原委。 了解情况后，吴峰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殷无双居然亲自出征，还带了一百五十万大军。 如此举国之力，如果其他国家趁机袭击空虚的洛城，那就糟糕了！ 吴峰毫不犹豫，立即命令黑白军全体出动。 此时，彭魏北部大片土地已被大商占领。 司马武接到命令后，仿佛豁出去了，仅用两天时间就率军直抵南郑城下。 其他将领则各自率领兵马分散出击，刻意绕过南郑，一路南下攻击。 这明显是要让司马武名正言顺地取得彭国公的称号。 包围南郑城的十万大军，在司马武的猛烈攻势下，不得不退回城内，李菲也因此成功脱困，与司马武会合。 受到如此大的屈辱，李菲当然不会善罢甘休，立刻向司马武借了八万大军猛攻彭魏。 彭战做梦也没想到，大商的军队竟来得如此迅速。 彭魏各地的军队短时间内无法抵达王都，王城虽有三十万大军，但由于粮食短缺，最多只能坚守一个月。 "太子殿下，商军的攻势太强了，还有许多我们从未见过的攻城器械，我们的守城士兵根本抵挡不住啊。" "是啊，太子，城里的粮食一直只供应禁军，突然来了三十万人，根本支持不了多久。" "丞相大人一定有退敌之策，不如先把他放出来吧。" ...... 彭战也乱了阵脚，这时，除了陈河，似乎无人可以依靠！ 而且朝廷中的文官武将很多都是陈河的门生，自从陈河被捕后，这些人也受到了牵连，要么被剥夺了兵权，要么直接被关进监狱，导致朝廷无人可用。 "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丞相大人过来。" 彭战终于意识到陈河的重要性。 近三十年来，彭魏几乎全靠陈河一个人支撑。 如果没有他，彭魏早就被其他国家瓜分了。 就在这时，一个满身是血的使者跌跌撞撞地跑进大殿。 "太子殿下，鲁周的太子焕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彭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从王座上跳了起来。 真没想到，最后救我的人竟然是鲁周！看来丹阳的那些好处他们没白拿，问题是，他们是从哪个城门进来的？快去开门啊！ 使者顿时愣住了：“太子殿下，鲁周的太子焕不是来救我们的，他带了三十万大军到城下，跟司马武的大军汇合了，还当了先锋攻打我们的北门！” 彭战的脸色变得像死灰一样，司马武的三十万大军就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又多了三十万。 这样一来，打进彭魏的军队总数就有整整一百八十万了！ 第131章 巴莒小国 彭战的脸上布满绝望，如此庞大的军队，即使分散占领，也能逐步吞噬整个彭魏。 “传达命令，王都内的男女老少都要上城墙抵御敌人，谁敢逃避就杀他全家！” 朝廷的大臣们如惊弓之鸟，眼中充满恐惧。 他们明白这个命令的后果，恐怕最后连他们的家人也会被迫上城作战。 众人不再逗留，纷纷离去。 除了传达命令，也在收拾家眷财物，准备随时出逃。 大商的军队来势汹汹，恐怕不摧毁彭魏不会撤退，他们也必须为自己寻找退路，天下诸侯那么多，并非只有彭魏才能生存。 此刻，吴锋已率五万大军，疾驰向北。 墨家总坛的战马并不多，加上林蛮子带来的，总共只有六万匹。 但时间紧迫，吴锋顾不了那么多，只能挑选出五万骑兵北进，让林蛮子带领其余人随后跟上。 一路上，他们随处可见被打散的彭魏部队，吴锋不禁惊叹，殷无霜的动作真是迅速，已经打到了这里。 他让人抓了几个逃兵询问，这才了解到具体情况。 李菲带领千羽卫出现在南郑城下，应该是遵照殷无霜的命令来找他，但彭魏不愿释放，还将李菲围困，迫使殷无霜亲自出征。 吴锋心中有些感动，没想到这小姑娘竟会为他毫不犹豫地发动战争，只是这种方式太过冲动。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冲来一队人马。 走近一看，吴锋认出他们是白华的亲兵。 这些人显然也认出了他，立刻下马拜见。 “属下参见吴王殿下！” 吴锋勒住马，看着眼前的士兵，大约二三十人，最多只是一个小队。 “你们就这么点人也敢跑到彭魏的南部边境，胆子真大！” 领头的什长嘿嘿一笑：“殿下周围的城池已被我家将军占领，我们只是奉命搜寻附近的散兵游勇！” 吴锋有些惊讶，看来整个彭魏已经被纳入囊中。 “你的将军在哪里？” “就在前面的村庄里！” 什长答应一声，便带人在前面引路。 不久，他们来到一个破败不堪的村庄，看起来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只是村民们已被妥善安置在一个营地。 在场的士兵见到吴锋，纷纷下跪，极为恭敬。 如今的大商，吴王的尊贵等同于皇帝。 白华接到消息，也慌忙赶到村口。 “末将参见吴王！” 吴锋挥手示意：“我们之间不必拘泥于这些礼节！我身后还有林蛮子统帅的十万大军，你派人去迎接他们，同时告诉我目前彭魏的局势如何。” 白华不禁惊讶，吴锋只是去了一趟墨家总坛，短短一个月，竟已召集起十五万大军。 但他并未过多惊讶，以吴锋的才能，即便集结三十万大军，也不足为奇。 白华的中军驻扎在一个极其简陋的庭院，尽管设施简陋，但地方宽敞，足以搭建营帐并设立防御工事。 吴锋站在地图前，听完白华的汇报，立即指向南齐的方向。 “彭魏的领土大部分已被占领，无需在此地保留如此多兵力。你立刻派遣信使，带着我的令牌去见bixia，调集六十万大军前往蓟城，同时让乐盛和单信同行。” 白华有些困惑：“殿下，如此一来，蓟城将有八十万大军，加上乐将军和单将军，是否有些大材小用？” “我担心还不够呢！”吴锋在姜吴和百越的位置画了个圈，“这两个诸侯国一直与南齐交好，如果我们攻打彭魏时他们联手北上，后果将难以承受。” 白华拍了拍头，这几天南下连克城池，未曾好好休息，一时竟忽略了姜吴和百越。 “那是否需要一同前往蓟城？” 吴锋摇头，然后指向西方的巴莒。 “西蜀灭亡后，大商西部边境只剩巴莒。你完成这里的事务后，立即率军出发，找机会消灭它！” 白华顿时犯难，巴莒虽小，人口不过两百万，军队不过三十万，却是诸侯中最弱的国家之一。 然而，这个国家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整个国家几乎都位于一个盆地之中，周围被崇山峻岭环绕，地势险峻。 进入巴莒，只有剑阁小道一条路可行，这条道路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要有军队驻守，百万大军也无法通行。 正因为如此，天下诸侯无一国敢擅自对巴莒动兵。 “末将，定会竭尽全力！” 听到这，吴锋有些意外。以往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他发布命令，白华都会全力以赴，而这次似乎信心不足。 “怎么？小小的巴莒让你为难了？” 白华无奈地叹了口气：“殿下，那边的地形您也知道，末将再怎么寻找机会，也不可能通过那狭窄的剑阁小道进攻啊！” 吴锋明白，让白华去打这种仗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但放眼大商的将领，似乎也只有白华有可能攻入巴莒。 “二哥！你没去过剑阁道，怎能断定无法攻入，我不信进入巴莒只有那一条路。到了那里，四处探寻，或许能发现其他路径，出其不意消灭巴莒。” 白华见状，也无法拒绝，只好领着王令退下。 接着，吴锋的目光转向了南齐的方向。 现在大商对南齐已占据绝对优势，消灭它轻而易举。况且，如此狂妄的国家，也应该被铲除。 第132章 淹没南郑 南郑城下的中央军营帐内，李菲满身是血，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头盔狠狠甩在桌上。 “这城墙真是硬得不像话，三天了，我的兵连城墙都没爬上去。” 司马武却显得冷静，连忙递上湿毛巾，又倒了一碗热茶。 “将军勿怒，彭魏王城由墨家协助建造，坚不可摧，城墙上机关重重，城内还有三十万大军，我们这样的猛烈攻击，短时间内无法攻克。” 李菲放下茶碗，喘了几口气。 “那你有何良策？” 司马武手指地图，上面布满了各种标记，几乎掩盖了地图原本的样貌。 “据我估计，城内粮食短缺，支撑不过一个月。但我国大军几乎全出动，容易让其他势力有机可乘，所以我们不能在此久围！要速战速决，唯有用水攻！” 李菲立刻感兴趣起来：“如何实施？” 司马武指向周围的几条河流。 “南郑地处水网密布之地，还有一条魏河贯穿。我们只要堵塞附近所有河道，再开挖一条人工河，直通南郑城下！等河水积蓄足够，打开闸门，南郑就会被淹没！” “高明！”李菲拍案而起：“我现在就下令！” 司马武也不耽搁，唤来副将传达指令。 彭魏的天牢里，彭江和彭战在众人簇拥下焦急地赶来，陈河此刻坐在牢房中，闭目不语。 父子俩急得团团转，一旦彭魏灭亡，他们将无处容身，只能成为阶下囚。但他们怎么哀求，陈河都不肯出去。 “老丞相！”彭战直接跪倒在地：“之前是我冒犯了您，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现在彭魏生死存亡，恳请您看在我祖父的份上，救救彭魏吧！” 陈河微微吐出一口浊气。 “鄙人在彭魏为相已有三十年，早已视自己为彭魏子民。若今日城破，鄙人将与王都共存亡。” 此等豪情壮志令父子俩震惊不已，连彭江也不顾国王的身份，跪倒在地。 “丞相大人，城中士兵仍在奋力抵抗，敌军一时难以攻克，我们仍有翻盘的可能，恳请丞相大人……” 陈河依然摇头，心中明白，父子二人低声下气求他，无非是为了保全国家，同时也保住他们享乐的根基。 即使真的能化险为夷，他们第一个要除掉的便是他。 有这样的君主和太子，不知是彭魏的悲哀，还是彭魏国运已尽！ “老夫料想不错，彭魏如今只剩南郑一座孤城，就算守住，又能如何？” 彭战迅速爬到陈河面前，抓住他的衣襟。 “老丞相，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陈河点头，随即睁开眼睛望向西方。 “老臣有一最后谏言，若大王挂念城中百姓，就尽快开城投降吧，否则水淹南郑，届时生灵涂炭。” “水淹南郑！”彭江大惊失色。 其实，这是彭魏王室间的秘密。当初选都时，看中这片富饶之地，但建都后，却发现周边河道密布，每隔几年便会引发洪灾。 无奈之下，彭魏王室求助于墨家，才有了现在的南郑城。然而，周边的水患并未消除。 尽管城池尚能抵挡自然洪水，但若有人故意开河引水，南郑城的低洼地形恐怕瞬间就会被淹没。 彭魏瘫倒在地，满心恐惧。 “不会的，大商的将军多来自北方，不会轻易用水利攻击！” 陈河冷笑一声：“大商的将军哪个不是驰骋疆场的人物？随便挑一个都有亡国之力，何况这次所有能战的将军都齐聚于此，难道就没有一人想到水攻？” 说到这里，陈河面色微变。 “不对，他们可能已经想到了！我记得攻城先锋名叫司马武，是司马尚之子，他人或许想不到水攻，但他一定想得到。” 父子俩彻底绝望，立即萌生出城投降的念头，总比被洪水吞噬要好。 况且在投降一事上，梁国公子章已树立了榜样。 不仅做了将军，还能带兵打仗，更被封为梁国公！ 如果投降，舍弃王爵之名，做个公爵也不错。 此时，一位副将踉跄跑入天牢，手中紧握兵器。“陛下，大事不好！商军前锋在城下高呼，要我们速速开门投降，否则就要决堤淹没城池。” 彭江彻底惊慌失措：“快！立刻派人开启城门，回应商军，本王愿降！” 陈河略感惊讶，这种利用天时地利的战术本应出其不意，却未料到商军竟派人前来喊话。 但片刻后，陈河心中释然：“果然是司马尚之子，心系天下苍生啊！” 在北邙山的殷无霜皇驾大营中，前线的捷报纷至沓来，让殷无霜激动不已。她首次御驾亲征，内心尚有些忐忑，未曾想吴锋招揽的将领如此能征善战。他们无需她的战术指导，只需给她兵符，他们就能确保消灭彭魏。此后，她几乎每日都能收到捷报，或是攻克了几座城池，或是野外取得了重大战果。这几日的战报汇总，似乎彭魏只剩下一座孤立的都城。 第133章 共赴黄泉 殷无霜顿时感受到莫名的成就感，即便在这场战争中她并未发挥多大作用，但作为皇帝亲征，她已是最高统帅。这也足以让她在天下诸侯间树立威信。 轻轻搓了搓手掌，她准备去南郑城下看看。正欲起身，一名千羽卫捧着吴王令和一封信函匆忙踏入大帐。“陛下，吴王殿下的急件！” 听到“吴王”二字，殷无霜立刻紧张起来，连忙上前接过令牌和信。拆开信封，一块极其精致的玉佩滑落出来。这块玉佩她自然认得，是大商皇室的玉佩，世上仅她、萧玉儿和吴锋三人拥有。收好玉佩，她快速浏览信中的内容。 “传令，单信和乐盛两位将军立即前往蓟城，同时调动六十万精兵随行！命令太子焕的三十万大军立刻返回鲁周，以防姜吴和百越，另派梁章率领二十万大军与太子焕同行！” 千羽卫顿时愣住，一下子调走百万大军，岂不是让彭魏战场空虚？然而皇命已下，他不敢稍有迟疑，立即出去传达命令。接着，殷无霜又下令禁军启程，向南郑进发。 吴锋带领五万大军一路北上，畅通无阻。实际上，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消灭彭魏，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国内的商人和贫苦百姓。大商设立商部，这一创新举措使天下商人对大商心生向往。而且，大商的法令也给予贫苦百姓入朝为官、获取爵位的机会。 因此，每当大军攻克一城，城中的商人和民众都会自发组织起来欢迎商人进城，以至于后来，有些富商召集家丁攻打彭魏军。这也是吴锋能安心调动彭魏境内大军的原因。甚至，他还把带回的十五万兵马拨给白华十万，让他带走。当吴锋率领大军浩浩荡荡抵达南郑城下时，这里已经挂起了大商的旗帜。 在彭魏的朝廷大殿上，殷无霜端坐，下面跪着彭魏的皇族和文武官员。“陛下，我们都已投降，你看是否能赐予我彭国公的封号？”彭江颤抖着跪在地上，满脸恳求。他本身并无太大抱负，最大的乐趣就是吃喝玩乐，即使不再是国君，国公之位对他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大商的将领们立刻哄笑起来。 殷无霜也觉得这位彭魏王傻得有些可爱。“彭国公的称号已经许给了司马将军，至于你，不过是个酒囊饭袋，好好一个国家，被你败坏成这样，的确该死！”彭江顿时惊呆，全身颤抖。“陛下，我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你总得给我点面子吧！” “面子？”殷无霜的笑容瞬间消失，“你阻挠朕派去墨家总坛迎接吴王的队伍时，怎么不想想给我留点面子？”霸气的话语让彭魏的文武官员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李菲直接拔出横刀走向彭江。“陛下，就是这家伙把我困在山谷里，依我看，应当斩首示众！”正这时，一名传令官跑进大殿。“陛下，吴王殿下回来了！” 殷无霜的心跳瞬间加速，她努力平复心情。不久，吴锋在众人簇拥下缓缓步入大殿。“参见吴王殿下！”朝堂上的将领纷纷跪拜。 殷无霜多么希望能直接冲下去，扑进吴锋的怀抱，但这样的场合迫使她压抑所有情感。李菲看出殷无霜的心情，立刻收起横刀。“陛下下令所有人退出，任何人不得靠近大殿百步，否则灭三族！” 这命令让大家有些困惑，但他们不敢怠慢，立即押着彭魏的文武官员离开。最后，大殿只剩下殷无霜和吴锋两人。 殷无霜再也无法抑制情绪，飞奔下殿，扑进吴锋的怀里。“你这个死人，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吴锋伸手轻抚殷无霜的背部，“只是墨家那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我去教训了他们一顿！” 殷无霜不顾一切，举着粉嫩的小拳头不停地捶打着吴锋的胸膛。 "下次无论多紧急的事，你都要派人给我送信！你知道我这次亲自出征全是为了你！" 吴锋轻笑两声，接着拍了拍殷无霜身上的铁甲。 "这铠甲是谁给你制作的？也太沉重了。" 殷无霜嘟起小嘴，如果真是量身定做，岂不是等于向全世界宣告她是女子？ 吴锋环视了一圈大殿："好了，你带领禁军回洛阳，剩下的大军留给我，是时候消灭南齐了。" 殷无霜听话地点点头，然后从身上取出兵符递给吴锋。 "那你小心，我在洛阳等你！" 吴锋立即召唤在外守护的李菲，让她亲自护送殷无霜回城。 待殷无霜离开后，吴锋走出大殿。 "司马武！" 倚在柱子下的司马武被吓得一颤，匆忙跑过来。 "殿下有何指示？" 吴锋径直走过去，把他拉到身边："你应该认识彭伟的老宰相陈河吧！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他？" 司马武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宰相执意要与彭魏共存亡，怎么劝都没用！最后还是搬出我父亲，才让他暂时打消了自杀的念头，说想在临死前见见家父。" 吴锋点点头："做得好！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司马武立刻领着吴锋前往天牢。 此时，陈河正站在一面墙边，奋笔疾书，字里行间透露出决绝的气息，似乎已经准备好慷慨就义。 他身边还跟着几位彭魏的文臣武将，看上去也要陪他一同赴死。 第134章 劝服陈河 "晚辈吴锋，拜见陈老宰相！" 突然的问候让即将赴死的大臣们一愣，当他们看到吴睿和司马武一起出现时，都大吃一惊。 没人料到，大商的吴王竟会屈尊来到大牢中见他们。 陈河没有回头，依然保持着准备赴死的凛然大义。 "吴王殿下亲自驾临，老夫的时辰也快到了！不过老夫有一事相求，我的家人并未在彭魏为官，只是普通的百姓，还望殿下能饶过他们！" 吴锋挑了挑眉，看陈河的样子，他是决心赴死了。 "陈老宰相，晚辈今日并非来取你性命，而是请你为了彭魏无辜的百姓再次出山！" 闻言，陈河略有动容，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吴锋。 近一年来，商军的战斗风格变得越来越凶猛，士兵们以斩首记功，因此每次战争几乎都是在屠杀敌军！ 之前的丹阳战役，还有最近与彭魏全面开战的几天，每次收到的战报都是彭魏大军损失惨重，被斩首数十万！ 在陈河看来，如此凶猛的军队进入城镇村庄后，必然也会进行屠杀行为。 作为大商军队的最高统帅，吴王肯定也是个残忍的人，可能会下令屠城。 但现在，吴锋就站在他面前，还以保护彭魏无辜百姓为由请他出山。 “殿下的意思是，我彭魏的百姓还在？”陈河疑惑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吴锋一愣：“当然在啊！难道我会屠杀自己的子民吗？” 陈河不由得愣住了，差点忘了，大商是天下诸侯的宗主国，天下的百姓都相当于大商的子民。 那大商怎么会屠杀自己的子民呢！ 明白了这一点，陈河的心态悄然发生了变化。 但他仍有些不确定，上前两步，用奇异的眼神盯着吴锋。 “我家王上冒犯了大商皇帝，陛下就能这么轻易放过彭魏吗？” 吴锋笑了两声。 “大商的皇帝可不是心胸狭窄的人，这次南征彭魏，只是因为太子毫无理由地围困了武英将军和三千羽卫！” “陛下只是想问责太子，同时也想问问彭魏王，这些年究竟是如何治理国家的？一个曾经强大的中原国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在场的彭魏官员听到这话，立刻感到不值，为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君王和太子去死，实在太憋屈。 陈河也有些茫然，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作为彭魏的相国，本想用自己的能力，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这三十年来，他也算是勤勤恳恳，整个彭魏在他的治理下，繁荣昌盛。 可惜遇上这样一位君王，只知道吃喝玩乐，不理政事。 太子虽然关心国事，但他的行为简直是胡闹，全是为了满足个人私欲。 近年来，若非陈河在这里苦苦支撑，恐怕彭魏早已崩溃了。 “好诗，好字！”吴锋的声音再次将陈河从沉思中唤醒。 不知何时，吴锋已走到墙边，伸手轻抚墙上的文字。 那些字是用鲜红的墨水书写的，每个字都苍劲有力，即便是绝命诗，也透出豪迈之情。 “陈老有这样的才华，如果不用于民生治理，真是太可惜了，别说彭魏的百姓，天下的百姓也不会答应！再说，陛下离开时特别交代过，一定要看到陈老相国在我大商的朝廷任职！” 陈河微微吐出一口浊气，他的心彻底动摇了。 当初他学成出山的理想是造福天下百姓，但最后只能选择了一个诸侯国。 如今，大商展现出吞并天下的雄心壮志，观察其国力，估计不久就能再次统一全国。如果能在大商的朝廷中任职，也许能实现它普惠天下百姓的愿望。 况且，他已经多年未见司马尚，这位师兄在他求学时期给予了他许多关怀，这份恩情他必须回报。 “吴王殿下，老陈愿意随你去大商，只是不知你们计划如何处理彭魏皇室？” “恐怕已无法处理了！”吴锋无奈地叹了口气。 “刚才我们押着彭魏王和太子出去时，突然有几个满身是血的宫女冲出来，向他们刺了几刀。然后两人逃出宫门，却不想被外面的百姓用棍棒打死。” 听到这话，陈河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彭魏这些年来的暴政已激起民怨，即使这次军队不来攻打，彭魏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看来是我过于强求了！”陈河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原本还想为彭江和彭战父子争取一个好的结局，但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吴王殿下，我们现在就走吧，不过到了大商，我想见见司马大人。” 吴锋立刻激动起来：“司马大人就在洛城，你去了就能见到。” 陈河没再说话，带着身旁的官员跟着司马武离开了大牢。 这些人都是一流的人才，如今彭魏刚被攻下，治理这片土地还需要依靠他们。 吴锋这时唤来一位副将：“刚才动手的那些宫女在哪？带我去见。” 副将不敢怠慢，立即领着吴锋前往一个极为隐蔽的小房间。 这个地方与大牢相似，外面的大门由生铁铸成，门窗都被封闭。 看到这一幕，吴锋也愣了一下。 “你说那些宫女原本就被关在这里？” 副将连忙跪下：“末将不敢欺骗殿下，她们确实是从此处逃跑的！” 吴锋点点头，让人打开大门。 门一开启，里面立刻传来一阵阵尖叫声。 吴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女孩尖叫时的声音格外尖锐，一个人尖叫已是难以忍受，此刻听起来至少有十几个。 第135章 紫云 等里面的尖叫声稍微平息，吴锋才走进去。 眼前的宫女大多十五六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八岁。 她们共有的特征是拥有一张绝美的容颜。 就连吴锋进门时也被惊艳到。 他清了清喉咙，摆出威严的神情。 “刚才谁动的刀？”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女孩都吓得颤抖，不约而同地蜷缩到墙角。 这时，一名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女挺身而出，张开双臂，挡在所有女孩面前。“门是我破的，刀是我偷的，一切由我担责，与她们无关，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她的勇气令吴锋惊讶。这少女堪称所有女孩中最美，五官和身材都近乎完美比例，娇小玲珑的身姿楚楚动人。尤其她身上沾染的血迹，平添了几分诡异的魅力。“你叫什么名字？”吴锋饶有兴趣地问。“我叫紫云！”她不卑不亢的回答，使吴锋的兴趣更甚。“这么说，所有的事你都一人承担了！”“没错！”紫云果断地点头。吴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知道刺杀彭魏王是要凌迟处死的吗？而且你的家人也会受牵连，九族之内无人幸免。”紫云依然无所畏惧。“我的九族早已被那个昏君屠杀殆尽！如今我报了大仇，别说凌迟，就算将我剁成肉酱，我也没什么遗憾。”吴锋的目光更加深邃。“很好！来人，把这丫头给我拉出来！”两名士兵立刻上前抓住紫云。然而这少女颇有骨气，竟挣脱了士兵。“我自己会走！”她大步走出屋外，脸上毫无惧色。“紫云！”屋内的女孩们立刻呼喊。“这是我们大家做的事，你不必一人承担！”“我也有份，要杀就把我们都杀了。”……一片混乱的喊声响起，但吴锋无动于衷，只命人搬来两张椅子，然后悠闲地坐下。“在你临死前，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坐下吧！”紫云显得虚弱，脸色苍白，走出屋子时有些摇晃。她也不客套，径直坐下，直视着吴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问完就送我一程！”吴锋倚在椅背上，嘴角挂着戏谑。“你说你的家人被杀了，他们犯了什么罪？”紫云的眼眶湿润起来：“什么罪？不就是因为这张脸吗？彭战想强行占有我，但我家人反对，他就随便找个罪名，杀光了我的九族！”吴锋其实已大致猜到，这些被关在这里的几乎都是从民间强行抓来的女孩。“里面的那些女孩，她们的家人也被杀了吗？”紫云点点头：“那对父子就是畜生，怎么可能放过她们的家人！”吴锋轻轻叹了口气。 “我打算给予她们生存的机会，让她们进入洛城皇宫成为宫女！” “洛城！”紫云略显惊讶：“你是说梁国的首都？” 吴锋轻轻点头：“现在，它是大商的皇城！” “大商！”紫云颇感意外：“难道大商已经灭亡了梁国？” 吴锋并无惊讶之色，被囚禁在这深宫之中，关在这个房间，他对外面的事情自然知之甚少。 “你是何时被俘虏进来的？” 紫云稍作思考：“大约半年多以前！” 吴锋点点头，那时正是大商与梁国交战之初。 “不过我有些好奇，以你的姿色应能成为王妃，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紫云紧咬牙关：“我们这些姐妹宁死不屈，所以就被关在这里，不给食物，不给水喝，还时常有人带着鞭子进来！很多姐妹忍受不住，要么死去，要么只能屈服于那对禽兽父子。” 吴锋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便不再多言。 “现在整个彭魏已归入大商版图，无人再敢欺辱她们。送她们去洛城做宫女，是她们的一条生路。” 紫云点头，随后起身。 “问完了，也该送我上路了！” 吴锋忽然轻笑两声：“你就这么渴望死亡？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彭魏已经灭亡了。” 紫云显得有些迷茫：“我知道！但彭江毕竟是诸侯王，杀了王，我肯定活不了！” 吴锋觉得这小姑娘有时还挺让人怜爱。 “我是大商的吴王，这片土地上的最高统帅，我说你能活，你就一定能活！” 紫云不禁一愣：“可你刚才不是说要将我凌迟处死！” 吴锋摊开双手：“本王何时下过这种命令？” 紫云的呼吸顿时急促，吴锋似乎确实没明确下令这么做。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你刚才说你是吴王？” 吴锋点头：“怎么？不像吗？” 紫云莫名激动起来：“就是那位横扫西域漠北，平定北燕东凉的吴王，吴锋！” 吴锋有些意外：“你这小姑娘困在深宫，知道的事还真不少。” 紫云不再说话，用奇特的眼神仔细打量吴锋。 “天哪！我见到吴王了！” 声音虽微如蚊鸣，但吴锋身怀三百年的功力，听得一清二楚。他没多说什么，从身上取出一枚黑白双色的丹药递给紫云。 “这是墨家的疗伤圣药，能让你的伤势快点恢复！” 紫云毫不犹豫，接过丹药一口吞下。吴锋顺势搭上紫云的脉搏，简单检查了她的身体状况。 “我要带兵东征，讨伐南齐，你就随返回洛城的队伍进入皇宫，做个宫女。” 第136章 山阳君 “我能不去吗！”紫云莫名地变得焦虑起来。 吴锋不禁皱眉，目光中满是惊讶。 “你的家人已经不在了，一个孤零零的小姑娘在世上漂泊不是长久之计！再说，大商的皇帝可不像彭魏的国君，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你去皇后身边侍奉。” “我不是这个意思！”紫云忽然向前一步，“我想跟你在一起，跟你一起去打仗！” 吴锋顿时被逗笑了。他之前探测紫云的脉搏时，发现她身上没有丝毫内力，连基础的功夫都没有。 这样的状态怎么能上战场呢？ “小姑娘，你知道战争是什么吗？那是拼命，是要死人的……” “我知道！”紫云的呼吸更加急促，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其实在家的时候，我常听他们说，人生就应该像你那样豪迈，为国家承担责任，南征北战，重现天下统一！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不是彭魏王，或许我们全家都会去大商投靠您。” 吴锋立刻明白了，原来眼前的小姑娘是他的忠实仰慕者。 “小妹妹，军营确实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如果你真的不想做宫女，我可以在洛城帮你找个别的生计。” “我不是不愿意！”紫云着急了，“您别看我身体弱，但我脑子里有东西。父亲和哥哥从小就教我军事策略，上了战场，我绝不会拖后腿！” “而且，投奔你，是我父亲和哥哥生前的愿望。现在家里只剩下我一个，我必须完成他们的心愿！” 吴锋微微恍惚，看来紫云的家族不小，而且都是才子佳人。 仅仅他们一家在彭魏，就能第一时间得知漠北的消息，就足以显示其家族的不凡。 然而，他从未听说过彭魏有个姓紫的家族。 “你姓紫吗？” 突然的问题让紫云愣住了。 “我姓方，我家住在陈留！” 吴锋立刻瞪大了眼睛：“陈留方氏！” 紫云点点头：“殿下认识我们家。” 吴锋心中瞬间掀起了波澜，那不仅仅是认识，陈留方氏是天下闻名的世家，家族里英才辈出。 各地的皇族都希望邀请他们家族的人入朝为官，但他们坚决不去，非要等到明君出现才会辅佐。 看来，陈留方氏已经选择了他。 吴锋立刻意识到，方家的灭门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要强行把紫云送入宫中。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再次看着眼前的紫云，吴锋心中涌起怜悯之情。 “既然这样，你就跟着吧！但你要记住，如果跟不上或者撑不住，就乖乖去洛阳。” 紫云瞬间激动，直接跪倒在地。 “遵吴王殿下的命令！” 吴锋无可奈何地向旁边的副将示意。 “去找找城里有没有滞留的千羽卫，给她找一套合适的铠甲。” 紫云不顾身上的伤，转身面向天地行礼。 “爹，娘，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在天有灵，我已经追随吴王殿下了。” 吴锋上前扶起紫云。 “我可不会因为你的伤就停下来等你！”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去。 紫云也不敢停留，连忙追赶上去。 彭魏的灭亡震惊天下，各路诸侯间掀起了滔天骇浪。梁国和彭魏都是中原的强国，竟相继覆灭。那些较弱小的诸侯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明白，大商的目标是统一全国，绝不会允许任何一个诸侯国存活。 行动迅速的诸侯已派出使者，试图尽快与其他国家联合对抗大商。 此时，南齐、姜吴、百越集结了一百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北上，已抵达商齐边境。三国中有三十多位知名将领。 中军大帐内，田长恭端坐，姜吴的左车公姜羽立在一旁，接着是百越的上将军伯闾！ “各位，我们三国的军队和粮草都已准备就绪，只希望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功亏一篑！” 姜羽立刻露出严肃的表情。 “上次的对手只是小小的北燕，但大商现在的国力早已超出我们的想象。如果不尽快压制，用不了多久，连我们的国都可能被消灭。” 伯闾也点头赞同：“来时，我家大王已吩咐过，此战若未斩敌二十万，就不要回去！” 田长恭满眼悲观，其实他一开始就对这场战争不抱希望。大商早已今非昔比，即使留在蓟城的军队只有二十万，也是精锐之师，短期内无法攻破。 他还得知彭魏已被消灭，单信和乐盛正率领大军赶来。一个乐盛就足以让他们头疼，现在又多了个单信。如果大商的皇帝带领大胜之师直接东进，亲自攻打南齐，恐怕即使是三国联军也无法抵挡。 田长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从旁边拿起一面令旗。 “前锋二十万立即出发，务必在日落前夺取边关的几座城池！其余军队分三路跟进，直扑蓟城！” 在这场大战中，人们空前团结，无人提出异议，各自领兵前进。 此时，一位身披铠甲的中年男子大步踏入营帐。“山陵王太过分了，联军攻打大商，居然没叫我陈宋一起！”田长恭惊讶道：“山阳君！您怎么会来？”山阳君朗声大笑：“不只是我，还带来了三十万大军！而且在我动身时，我国已派出五十万军队攻打鲁周！” 田长恭立刻振奋起来。早在三国联军集结之际，他就已告知姜吴和百越，务必分出一部分军队同时攻打鲁周。如今鲁周已成为大商的附属，即使联军无法击败大商，消灭鲁周也是大好事，至少能消除大商的东部威胁。 第137章 吴王的女人 “太好了！”田长恭原本有些沮丧，此刻脸上焕发出光彩。“山阳君一到，我们这里的兵马已达两百万，或许真能收复北燕故土！” 山阳君大笑道：“其实此番出兵，我家王上还有个小要求。” “什么要求？”田长恭仍满脸兴奋。 山阳君走到地图旁，指向鲁周南部广袤领土及丹阳之地。 “这片区域应归属我陈宋！” 田长恭连声应允：“没问题，不过筱苏之地要归我国。” 山阳君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份盟约。 “当然没问题，请山陵王在此盖章。” 田长恭毫不犹豫地盖上了印章。 正说话间，一名领军官员匆忙进入大帐。 “殿下，大事不好，一支大军突然从东面杀来，阻挡了我们的前锋，看对方军旗，似乎是乐盛！” 田长恭一惊：“乐盛回来了！怎么这么快？”按常理，大商刚拿下彭魏，至少会派兵驻守，安抚民心也需要时间。 谁料越胜如此迅速抵达，还带来大军。 田长恭不再耽搁，立即率军离开大帐。刚出门，又有几位领军官员焦急跑来。 “殿下，单信来了！” 田长恭心中凉意顿生，对方动作太快，他才刚聚集四国联军，人家已大胜而归。 “对方有多少兵马？” 传令官咽了口唾沫：“旗帜遮天蔽日，看不到尽头，估计有五六十万！” 田长恭和山阳君面面相觑。当初，乐盛仅凭八千老弱残兵，就抵挡住他们两百万大军的围攻，如今又添五六十万新军，总数达七八十万！尽管他们仍有兵力优势，但凡参与过蓟城之战的人，内心难免畏惧。更关键的是，单信也来了！ 大商同时派遣两位重要将领前来，其含义颇深，也许目前抵达的仅是先头部队，主力军还在后方未至。 田长恭立刻抓住了船领冠的衣领。 “继续侦查，查看后面是否还有人！” 传达命令的官员吓得不轻，也不敢停留，连忙离去。 泥泞的道路上，吴锋骑马行进在队伍中央，司马武、拓跋雪、巴托鲁、林蛮子依次跟随在他身后。 原本唐龙和樊虎也打算一同前来，却被吴锋打发回洛阳，去龙田和蓝田两大军营操练兵马。 两人虽有一定军事指挥才能，却非出众，但在武艺和练兵之道上，整个大商无人能及。 当年在西域凉城，他们二人硬是将一群老弱病残训练成了一支精锐之师。 吴锋不时回首看向身旁的拓跋雪。 如今的拓跋雪已非昔比，她在墨家总坛时就已经练就一身绝世武艺，尤其在内力与吴锋融合后，功力直逼六十年之境。 放眼当今天下，非绝顶高手，难以胜过她。 更甚者，在山洞习武期间，他们发现了一部墨家兵书。 书中的布阵战术极为奇特，吴锋视之如珍宝。 拓跋雪同样激动不已，立即让吴锋抄录一份给她。 短短数日，凭借墨家兵书的指导，拓跋雪的布阵能力竟有显着提升。 如此下去，不久后，拓跋雪或许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 然而，自墨家总坛出来后，拓跋雪始终冷漠，似乎有意避开他，也不与他交谈。 “殿下！”一位副将策马而来：“您带来的那位小姑娘似乎无法再坚持，是否分一匹马给她？” 吴锋冷哼：“战马岂是随意分配的！” 斥责过后，便打发走了副将。 然后他挺直身躯，远远望向紫云。 这小女孩背着包裹，艰难地在泥泞中前行。 从南郑到这里已有上百里，但她并未流露出放弃之意。 一直小跑着，紧紧跟随大军。 只是她的脸色已极度苍白，再这样下去，恐怕会累死。 吴锋瞬间有些庆幸，还好驻扎在彭魏的千羽卫已撤离，没给她找来盔甲。 若穿上盔甲，携带武器，以她柔弱的身体，恐怕早就倒在路边了。 吴锋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驱马来到紫云面前。 “小姑娘，如果坚持不住就说，本王立刻派人送你回洛阳！” 紫云喘了几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吴王殿下，我能行！” 紫云的话音刚落，就瘫倒在了路边的泥沼中。 吴锋略皱眉头，翻身下马，轻轻抱起紫云，为她诊脉。 幸好只是过度疲劳导致的虚脱而已！ 他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分成两半，把其中一半研成粉，喂给了紫云，随后便抱着她跃上了马背。 看见这一幕，军阵中的士兵们都松了口气。 大家都知道这小女孩是吴王带来的，只是吴王要求她与普通士兵一样行军。 但这么娇弱的一个小姑娘，怎能承受这样的长途跋涉呢？ 紫云一路跟随，许多士兵多次想上前帮忙，哪怕只是给她些食物或水。 然而军令如山，军队纪律不容许随意改变，而且他们的将领一直在周围巡查，甚至有人提出帮助时，还被训斥了回去。 毕竟，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遭受这样的苦楚，任谁看了都会心痛。 现在看到吴锋带走了她，他们也感到宽慰，同时也对吴锋多了一份敬意。 即使是带到军中的女子，也要遵守大军的规矩！ 这无形中又树立了大军的威严！ 更关键的是，在所有士兵心中，紫云已经被默认为吴王的女人。 第138章 四国联盟 吴锋把紫云拥在怀里，手放在她的肩头，慢慢地将内力输入她的体内。 望着她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吴锋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能料到她竟如此倔强。 吴锋的部队大多是骑兵，其余则是战车方阵，所以行进速度极快。 而紫云竟然能以这样的速度，小跑着跟了几百里。 这小女孩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能坚持到现在，足见她的坚韧。 大量的内力进入紫云体内，迅速滋养着她受损的肌肉和经络。 只是她实在太疲倦了，竟然就在吴锋的怀抱中沉沉地睡去。 一旁的拓跋雪看到这一幕，难免有些嫉妒，甚至将吴锋怀里的紫云幻想成了自己。 但她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乖乖地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呢？ 更何况，如今她的武功基础已有提升，不太容易受伤。 大军行进一路畅通无阻。 攻下梁国后，工部官员便开始在梁国故地大规模建设，修建直道、驰道、桥梁等各种工程。 因此，大商调动军队的速度比其他诸侯国快了好几倍。 这就是为什么田长恭刚刚组建四国联军，大商的军队就能迅速抵达蓟城的原因。 仅仅过了一天，吴锋就已经远远望见了南齐的边界。 “所有人原地扎营，明早沿边境发起攻击！” 所有在场的将士立刻振奋起来。对于他们这些士兵来说，大商当前的制度是翻身的绝佳机遇，只要在战场上建功，就能获得爵位，甚至田产和金银。自从这些法令颁布以来，他们身边已有不少立功的将士受到奖赏，有的功勋显着，直接从普通士兵晋升为千夫长，甚至成为偏将军。因此，每当战争来临，他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无所畏惧，表现出拼命的态势。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大商的军队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令各地诸侯闻风丧胆。否则，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接连消灭多个诸侯国。要知道，评判一个诸侯国战斗力的强弱，首先是看其国力，其次是将领的才能，最关键的一点则是士兵的整体素质。如果士兵们都贪生怕死，那么他们的军队将不堪一击，无论统帅多么有才，也无法驾驭这样的军队。而大商几乎具备了所有条件！殷无霜这次攻打彭魏虽有些冲动，但也间接检验了大商的军事力量。短时间内集结了一百五十万大军，并井然有序地进入彭魏境内。更重要的是，军纪严明，秋毫无犯，攻下城池后，连城里的百姓都会夹道欢迎商军。这让吴锋看到了大商的真实实力，以后再想发动灭国战争，就不必像以前那样依靠外交手段了。然而，大商的威慑力已摆在眼前，其他诸侯国无不恐惧，一些夹缝中生存的小诸侯甚至动了归顺大商的念头。如果让南宫仪施展外交才能，或许真的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直接收服这些小国。夜幕降临，吴锋的大营沉静下来，除了外围哨兵偶尔的动静，整个营地静谧无声。吴锋并未休息，借着大帐中的灯火，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地图。各方的消息刚刚送到他的案头，目前的局势极其严峻。南齐、姜吴、百越和陈宋四国已经结盟，他们不仅在南齐北境集结了两百万大军，还分派剩余兵力进攻鲁周。如今，鲁周的东大门已被攻破，大片土地落入敌手。另外，雍徐、荆江、南楚三国也伺机而动。毕竟彭魏的灭亡对天下诸侯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他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奋起反抗大商，要么放弃王爵，将领土全部献给大商。 如今各路诸侯的领土，皆是祖辈们历经艰辛开拓而来，岂会轻易放手？吴锋轻轻呼出一口气，蓟城虽有八十万商军，数量上并不占优。然而有乐盛和单信坐镇，想必短期内不会传来败讯。他此刻最为忧虑的，还是鲁周。 鲁周的太子焕，可算得上是一位可靠的盟友，他甚至有意将整个泸州并入大商，若非其父王在位，此事或许已成定局。怎能眼睁睁看着如此坚定的盟友，被其他国家瓜分呢？吴锋此刻陷入两难，不知是应先与四国联军决战，还是先助鲁周脱困，再趁机袭击四国的后方。 正当他思绪纷飞时，耳边传来一声低吟。紫云带着疲倦的身体慢慢坐起，看着身上的毛毯和新换的衣服，一时有些茫然。她只记得因体力耗尽而昏倒，其余的事情全然不记得了。 “吴王殿下！”这声呼唤唤醒了吴锋。 “醒了！你这丫头还真执着，竟一路追赶百余里，就这么想留在我身边？”紫云用力点头，随即下床，跪在吴锋面前。 “我们方家早已认定殿下，哪怕只剩下一个人，哪怕只能在吴王殿下身边做些琐事，也心甘情愿！”吴锋望着她真诚的目光，一时无言。 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指向地图说：“当前局势对我大商不利，大军不能在此久驻。你既通晓兵法战阵，就以目前南齐的状况，你说我该如何应对？” 第139章 贴身侍女 紫云明白，这是吴锋对她的考验，若能给出满意的答案，或许就能留在他身边。她粗略浏览了一遍桌上的战报，又研究了地图上的标注，最后指向南齐的都城临淄。 “殿下何不尝试直取临淄！如今南齐大军集中在北方，临淄的防守必定空虚。以殿下手中的军队，长途奔袭后，可趁其不备一举拿下。如此一来，四国联盟可能瓦解，鲁周的危机也可化解！”吴锋仔细审视地图，这确实是个可行的选择。 但执行此计划的前提，是蓟城和鲁周都能抵挡住联军的压力。对于蓟城，吴锋并不太担忧，他真正担心的是鲁周。虽然太子焕是世间罕见的英才，但现任鲁周国主却是不可靠之人。此刻，紫云乖巧地立在一旁，静静等待吴锋的答复。 不知过了多久，吴锋忽然伸手按在她的肩头。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贴身侍女。所有汇集到这里的军情报告，如果我没时间处理，就由你整理汇总，告诉我知道。” 紫云立刻兴奋起来，原本以为吴锋只会让她做些端茶送水的琐事，没想到竟是文书一类的工作。 “多谢吴王殿下成全！” 吴锋点点头，指向旁边的床铺。 “既然你选择留在身边，随我征战，就不能讲男女之别。从现在开始，我们同吃同住。我会在营帐里多准备一张床给你。如果觉得不妥，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紫云脸色瞬间飞红，她出身名门，还是未嫁的女子，如此与吴锋同居一室，难免会损害清白。 但父亲和兄长临终的叮嘱还在耳边，而吴锋也是她此生最敬仰的人。别说这点名誉，就算吴锋真有什么举动，她也不会有半点怨言。 “当然可以！只要能留在殿下身边，做什么我都愿意。” 吴锋不再多言，伸了个懒腰，走向旁边较大的床铺。 “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要突袭临淄！” 紫云用力点头，但她并未立即回自己的床铺，而是上前帮吴锋整理好被褥，熄灭周围的烛火，才回到床上。 吴锋满意地点点头，这小姑娘还真有做文书的天赋。 鲁周王城，九江城。 自从四国大军入境，鲁周便进入戒备状态，九江城内囤积了十五万大军和大量粮草。甚至对周边村庄实行坚壁清野，方圆百里变得荒无人烟。 太子焕带领三十万大军赶回九江，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他没想到父王竟如此残忍，直接掠夺都城附近百姓的粮食和财物，还把所有壮年男子抓回城中充当壮丁。 敌人还没来，自己先乱了阵脚，还提前伤害百姓，这不是迫使百姓投奔其他诸侯国吗？ 太子焕咬紧牙关，带领先锋部队疾驰向九江城，希望能劝说父王。谁知他赶到时，却被城头的士兵用弓箭拦住。 “太子殿下请留步！王上有话要问你！” 太子焕立刻停下：“情况危急，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等我进城再说。” 然而城头的人不为所动，不久，鲁周王周江山缓缓走出。 “太子，这次你带了多少兵马回来？” 太子焕显得有些沮丧，这种问题还需要询问吗？出征时可是周江山亲自挑选的军队。 “父王，三十万大军啊！有什么问题吗？” 城墙上沉默了很久，周江山再次开口。 “那么，你是否已经加入了四国联盟？” “孩儿没有！”太子焕大声回答：“我们如今与大商有盟约！”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城墙上传来声音。 “那你把所有护卫都留在外面，你自己进来，而且，不准携带任何武器！” 太子焕愣住了，九江城对他来说就像家一样，回家还需要这么多规矩吗？ 况且他是带领大军回来救援的，如此戒备他，到底什么意思？ 在这种情况下，太子焕也没多想，直接命令身边的卫士留在原地。 然而，当他正要进城时，却被旁边的副将阻止了。 “等等，你不觉得今天的九江城有些奇怪吗？” 太子焕不禁皱眉，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对劲。 鲁周国内多山，九江城也建在崇山峻岭之中，外围的自然防御屏障一层接一层，根本没必要如此谨慎。 现在竟然采取了坚壁清野的策略，这确实有点反常。 但太子焕无法解释清楚，况且他的父亲就在城墙上，就算再昏庸无能，也不可能对亲生儿子下手。 “立即通知后续大军就地安营扎寨，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前进！你们安心在这里等我，应该不会有大事发生。” 说完几句，太子焕骑马直奔城门。 可刚进入望城，两边的大门突然关闭，城墙上出现了大量士兵。 周江山此刻也走了出来。 “父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焕一头雾水：“孩儿犯了什么罪？” 周江山满脸杀气：“你还好意思说，就因为与大商签订盟约，我们鲁周失去了筱苏之地，还不得不派出一半兵力，听从大商的指挥，这样的丧权辱国之约，你也敢签！” 太子焕顿时愣住，当初签订盟约后，他让人飞速将其送回九江城，那时周江山是同意的！ 第140章 攻破临淄 “父王，你怎么了？大商本就是天下诸侯的宗主国，我们调派一些兵马听从他们的指挥，这是理所当然的。” 太子焕着急了，虽然盟约割让了筱苏之地，但换来了富饶的丹阳之地，仅这片土地就能使鲁周的国力翻倍，百姓从此不再缺粮。 最重要的是，丹阳之地是大商出兵帮他们打下的，无论怎么算，鲁周都占了大便宜。 周江山怎能在此刻说这种话？ “什么理所当然！现今的鲁周，是我祖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一寸土地也不能随便交给别人！再者，你现在还未登基，鲁周的事务还轮不到你做主。” 太子焕仿佛恍然大悟：“父王，您的意思是打算加入四国联军攻打大商？” 周江山大笑：“四国的君主都已答应我，只要鲁周参与，他们北上攻打，不但不会对我们下手，还会归还荀苏之地，并且每年赠送七十万石粮食！” 太子焕心中满是失望，自己的父亲怎会如此无能？只因一点微薄的利益，竟要出卖国家。 何况荀苏之地在大商手中，岂容四国说给就给？ “父王，您可别被他们蒙蔽了，当今世局，您一定要看清楚。” 太子焕苦口婆心，然而周江山充耳不闻，直接命令身边的弓箭手放箭，看来他要在此处解决太子焕。 就在这时，城门外忽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太子焕留在城外的卫队竟直闯而来。 这些是他亲信的卫士，忠诚无比。见城门突然关闭，便知有变，立刻带兵前来营救。 “太子殿下，快走！” 五个魁梧的勇士冲入，簇拥在太子焕周围。城墙上箭雨落下，将他们射成刺猬，但他们依然站立，用身躯保护着太子焕，迅速向城门移动。 外围接应的卫士立刻将太子焕拉出城去。 但城内的守军众多，很快杀到城门下。 最终，所有卫士组成防线，拼死抵挡，让太子焕先行撤离。 城墙之上，一位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站在周江山身边，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意。 “真是没想到，王上竟是如此深思熟虑！只是太子焕逃脱，难免成为隐患，还需王上尽快除掉他！” 周江山一脸轻蔑：“放心，他活不了多久。我已经派人将虎符送往大营，他手下三十万大军，从此不再受他指挥。” 中年男子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份盟约，恭敬地跪下。 “微臣马良才，恳请王上在盟约上签字。” 周江山没有推辞，直接拿出印鉴盖章。 马良才身为陈宋的宰相，素以狡猾闻名。这次的事件正是他一手策划。 现在拉拢鲁周，五国联军就此形成，如此声势，必然能吸引南方的南楚、荆江和雍徐三国加入。 只要这几个国家联合起来，必定能推翻大商的统治。太子焕逃出来后直奔军营，然而接近军队时，他发现一队骑兵已先他一步，看样子应是周江山的侍卫长。他内心瞬间充满了绝望，连最后的三十万大军也被夺走，如今他只能依赖大商了。他强忍悲愤，策马向北而去。 吴锋此时已率大军抵达临淄城下。天刚微亮，他就下令进军，由于行军迅速且在凌晨的掩护下，他们悄无声息地到达了临淄。各式攻城器械被启用，轮流攻击，城墙已被砸出数个缺口，相信不久就能攻破。 南齐王田阳做梦也没想到，吴锋会亲自率领大军抵达城下，而且攻势如此猛烈。但大部分军队已被派往北方，仅剩十万兵力守护国都。这些人怎么可能抵挡吴锋的进攻？他心急如焚，召集所有文武官员到朝堂，寻求对策。然而在这种危急关头，逃命都来不及，谁还有心思策划应对之策。况且多数智囊武将已被田长恭带走，留下的许多只是空有其表，无法提出有效方案。 “你们这些废物，寡人养着你们，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若再想不出办法，你们就带着全家去城头抵御敌人！”这话吓得在场官员纷纷跪倒。 这时，一名满身鲜血的信使跌跌撞撞跑进大殿。“陛下，东门已被攻破，商军进城了！”田阳呼吸急促，没想到临淄城竟在两小时内失守。他还未回过神，又一个信使冲入大殿。“陛下，其他三座城门也被攻破，商军即将抵达皇宫！”田阳颓然坐回王位，现在召回田长恭也来不及了。 “南齐四百年的基业啊！”不知谁喊了一声，全体文武官员趴在那痛哭流涕。他们大概也只能在这里哭泣，别的什么也做不了。此刻，吴锋骑马带领先锋部队，霸道地闯入南齐宫殿，怀里还抱着紫云。这样的姿态仿佛在告诉南齐所有人，大商的吴王带着女子作战，也能轻易攻陷临淄，这无疑狠狠地羞辱了南齐！ 第141章 逃离南齐 "南齐王，今日总算见识到你的真面目了！" 此言充满讥讽，让田阳羞愧难当。 "吴王，你..." 田阳支吾其词，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真的未料到会有今日这般光景。 朝廷上的文武百官也束手无策，跪在地上像鹌鹑一般，刚才还在哀叹南齐四百年基业的人，此刻却一脸献媚地向吴锋匍匐而去。 吴锋根本不予理睬，连看都没看田阳一眼，只是下令将他囚禁。 "立即派人将此事通报南齐北境，告诉四国联军，若他们还不撤退，国家将不复存在！" 此话霸气十足，令在场的南齐臣子无不震撼。 当今吴王已被天下公认为奇才，各国诸侯都在探究他是如何将一个虚弱至极的国家，重新变为威慑天下的霸主。 最关键的是，他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一切。 临淄的消息迅速传到前线，四国联军的中军大帐一片混乱。 "天哪，临淄城失守了！" "我们怎么就忘了吴王？我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大商那些能征善战的将领身上，但这位吴王同样是英勇善战，当年他独自前往西域，不但平定了三十六国，还带回了一支精兵！" "山陵王，下一步怎么办？你得给我们个指示，你现在是我们四国联军的最高统帅！" ... 各国将领议论纷纷，显得焦虑不安。其实这几天，他们已有解散联盟的念头。 蓟城太难攻克，尽管大军集结，但这几天除了消耗粮草，毫无进展。 甚至在攻城时，被乐盛反击，损失了十三万士兵，而对方仅伤亡数千人。 如此悬殊的伤亡比例，若继续战斗，恐怕近两百万大军都将葬送于此。 田长恭看出众人的心思，每次几国联盟总是虎头蛇尾，得不到实质利益。 何况现在临淄已失，他不能继续逗留，只能率领齐军南下。 "各位都明白当前局势，无论如何，我必须带大军回去，各位自行决定。" 说完，他径直走出大营，带领南齐大军脱离联军。 其余人也不再停留，纷纷返回各自军队，下令撤退。 此时，鲁周太子焕翻山越岭来到一个山谷间，再往前不远处就是大商的领土。 他此刻也无所适从，现在他顶多是个落魄的太子，手中没有任何筹码，也不知大商是否会援助他。 在他近乎绝望之际，附近忽然出现了一支队伍。 "太子焕！" 熟悉的声音传来，太子焕猛然抬头，只见梁章已来到面前。 "梁国公！见到你太好了，我父王背弃了与大商的盟约，加入了四国联军，对抗大商。我是冒死逃脱的，希望你能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吴王和大商皇帝！" 梁章顿时一愣，没想到鲁周竟发生了如此剧变。 "太子别急，详细告诉我情况。" 听完太子焕的叙述，梁章不再迟疑，立即下令大军向筱苏之地进发。既然鲁周不再是盟友，他无需再前进，当前首要任务是按照吴锋的策略先消灭南齐。至于鲁周，日后再处置。 太子焕也没多言，随同梁章一同北上。 此时的南齐一片混乱，临淄失陷后，其他城池纷纷望风而降。吴锋甚至未动一兵一卒，已掌握了半个南齐。 梁章通过筱苏之地进入南齐时，本打算迎接几场恶战，不料一路畅通无阻，许多城池的郡守甚至主动带领全城百姓出城投降。这令随行的太子焕深感震撼，他没想到大商已强盛至此，无需战斗就能占领众多城池。 梁章并未在此久留，仅留下小部分士兵接收投降，其余大军继续北上，最终在临淄城下与吴锋会合。 田长恭脱离四国联军后，火速赶往灵芝，但当他返回时，一切都已太晚。如今的南齐，除他掌控的五十万大军，实际上已名存实亡。换句话说，他的军队是南齐最后的希望。 然而他离开四国联盟后，其余三国军队相继撤离，齐国北部顿时空虚。乐盛和单信则集结八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 吴锋此刻安稳地坐在中军主帐内，面前是几位前来投降的南齐将领。 "你们真是软弱，山陵王都还没投降，你们就先跑了。可惜的是，你们对我毫无用处，我大商随便一个校尉的本事都超过你们。" 说完，吴锋示意旁边的士兵，将这些南齐将领带了下去。 "殿下！"梁章上前一步："现在南齐只剩田长恭的军队，末将认为我们不必与他交战。我和田长恭有些交情，不如让我去劝降吧！" 吴锋摇头道："看到刚才那些将领的下场了吗？万一田长恭不顾旧情对你也这样做，我岂不是损失了一位大将？" 梁章沉默下来，想到田长歌如今的困境，也许真的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吴锋随即起身。 “传达我的王令，全军出发，一路向北，与蓟城大军合围齐军！” 在场的士兵们立刻激动起来，这是决定国家存亡的关键时刻，若能消灭南齐，每个人都会立下汗马功劳。 第142章 吴世冲 田长恭坐在荒野中，眼神复杂无比。 身旁的信使来来去去，每次带回的消息都让他心如刀绞。 原本他设想，商军至少会在北燕故地与他决一死战，谁知吴锋直接攻打临淄，鲸吞了整个南齐。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统帅的五十万大军竟无处立足，只能在野外布阵。 此刻，外围的三十多道防线已被突破，大部分守军投降，他身边只剩下不到三万人，形势岌岌可危。 几个亲卫站在他面前，满脸血污，看上去像是从尸山血海中挣扎出来。 “殿下，我们突围吧，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田长恭苦笑：“突围？往哪突围？我们被一百多万商军重重包围，根本没有机会！” 众人脸上尽是绝望，他们清楚外面的状况，但坐以待毙，等待敌人蚕食，这种感觉太过压抑。 此时，一名信使手持一支箭，慌慌张张来到田长恭面前。 箭上绑着一块极其珍贵的丝绸，丝绸上绑着一封国书。 丝绸上是吴锋亲笔书写的劝降信，旁边的国书则是南齐王向天下宣告的投降书。 田长恭轻笑一声，随手将丝绸和国书丢在一旁，摊开双手躺在地上。 “命令所有士兵，可以投降，告诉他们南齐已不存在，大商是天下诸侯的宗主国，他们一直是大商的子民，所以大商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旁边的卫士愣住，不知所措。 田长恭以强硬闻名，不到最后一兵一卒绝不投降。 他的部下也深受影响，战斗时异常勇猛。 也因此，田长恭常常以少胜多。 然而今天，他竟然选择了投降！ 其实战争一开始，他就有了投降的念头，毕竟被三倍于己的军队包围，对方将领杰出，兵力强大，显然无法取胜。 更重要的是，开战之初他就发现，商军比他的军队更为强悍。 就算他的战术再精妙，面对这样的军队，也无法抗衡。 随着田长恭的指令传达，仅存的三万兵马彻底丧失了反抗意志，近半数人直接冲出营寨投降，其余的也纷纷放下武器。 不久后，吴锋带着侍卫来到田长恭面前。 “山陵王真是自在啊！” 田长恭未动，依然躺着，目光空洞。 “我早已担不起山陵王的名号了！吴王殿下就别再与我嬉笑了。” 吴锋轻轻一笑，随即下马。 “我已授予南齐一个齐国公的爵位，原本应由令尊担任，可惜在我大军离开临淄后，南齐丞相吴世冲忽然传来消息，说南齐王室叛乱，他带人消灭了整个王室，并以此功向我要求封为齐国公。” 田长恭猛然起身：“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锋长叹一口气：“也就是说，如今的南齐王室只剩你一人，只是我不相信你的父亲会突然叛乱，其中必有隐情，难道你不希望查明真相吗？” 田长恭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早已察觉到吴世冲的野心，却未料到会在这种时刻动手。 “吴世冲现在在哪里？” 吴锋脸上掠过一丝狡黠，随即起身。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杀死吴世冲，接受齐国公的封号，二是就地自刎，保全你的名誉，但吴世冲仍将被我处决！” 这话带有威胁，仿佛田长恭接受齐国公，就必须赴死。 吴锋走了十几步，田长恭忽然追上。 “带我去见吴世冲，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吴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吩咐清理战场，然后返回临淄。 南齐王城已是一片混乱，王族的尸体堆积在广场上。仅存的几位王族妇女在一旁哭泣不止。 田长恭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正如吴锋所说，南齐王室现在真的只剩他一人。 不远处的梁章面带愧疚，他是最后一个离开临淄的，且南齐王室都是由他安置。谁料他前脚刚走，吴世冲后脚就发动攻击，等他得知消息赶回时，王族成员已被杀害殆尽。如果不是他阻拦，那些老弱妇孺恐怕也无法幸免。 吴世冲还洋洋得意地跑到梁章面前邀功，诬陷南齐王室叛乱。以梁章的智谋，自然看出其中有诈，但吴世冲不知从何处找来一批人作证，让梁章十分头痛，只能快马加鞭将情况报告给吴锋。 现在田长恭亲自归来，眼前的惨状几乎让他晕厥。吴世冲见到田长恭，吓得魂飞魄散，不敢上前，甚至躲到了广场柱子后面。 “吴世冲！”田长恭怒气冲冲，立刻拔出长剑冲向对方。 “南齐已降，我父王手中无一兵一卒，你说他拿什么反叛？” 吴世冲惊恐万分：“他虽无兵，可你有五十万大军……” 话未落音，田长恭的剑已架在了他的颈项。 “证据何在？若今日拿不出证据，你就别想活命！” 周围赶来的人并未上前，连吴锋都是一副旁观的姿态。 “吴王殿下！”吴世冲大声疾呼：“您不能任由叛贼胡作非为！” “你在教本王如何行事？”吴锋嘴角挂着嘲讽：“谁是叛贼，由本王决定，轮不到你在此指手画脚！” 此言霸道无比，吴世冲身体颤抖不止，眼中恐惧渐增。 第143章 鲁周的瓜分 现场气氛骤变，所有目光聚焦于吴世冲。 这些人并非庸碌之辈，稍加思索便知事有蹊跷。 吴世冲脸色瞬间变得如死灰一般，原本他以为，只要铲除南齐所有王公贵族，使无人能指证，齐国公之位就将归他所有。 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非如此简单。 田长恭在南齐地位崇高，甚至超越田阳，只有他成为齐国公才名正言顺。 在他计划中，田长恭的性格要么战斗至最后一刻，要么兵败自尽，总之不可能活着。 然而此刻，田长恭安然站立面前，令他震惊不已。 更重要的是，吴锋完全置身事外，仿佛在观看一场戏。 “吴王殿下，救我！” 吴世冲心慌意乱，此刻他只想保住性命。 吴锋忽然大笑一声。 “本王已查明，真正的叛徒是吴世冲！齐国公，此人就交给你处置，他的九族，本王已帮你全部逮捕。” 吴世冲面色剧变，这不是在公然戏弄他吗？ 吴锋刚回归，哪有时间查明真相，况且所有证据已被销毁，无从查起。 说到底，齐国公的称号本就是留给田长恭的，而他只是一个可笑的小丑。 吴锋未再言语，将此处交给田长恭，并留下梁章协助，自己则带领大军浩浩荡荡进入筱苏地界。 南齐已平定，只需派官员接手即可。 但鲁周的问题颇为棘手。 周江山单方面撕毁盟约，毅然加入四国联盟，还杀害了自己的儿子，实在过分，难以揣测他的真实想法。 按照吴锋的打算，不如顺势一举消灭鲁周。 然而，太子焕目前是他的盟友，不能让人家流离失所。况且，现在的情况顶多只是他们父子间的纷争，若借此机会消灭其国家，确实说不过去。大军不久后抵达了筱苏之地。作为胜利之师，士气高昂，几乎所有将领都满怀期待，若能接连灭亡两国，他们的奖赏将会更丰厚。临时营帐中，吴锋坐在主位，紫云在一旁专心煮茶。太子焕立在一旁，满脸忧愁。 "太子，鲁周国内的状况可能很复杂，陈宋、百越、姜吴三国大军已入境，看样子是要瓜分整个鲁周了。"吴锋指着地图上三国势力范围说道。太子焕身体微颤，他清楚国内的形势，也了解他的父王。从当前的局面看，要么是父王受欺，三国威逼，要么就是被蒙在鼓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鲁周将不复存在。 太子焕喘了几口气，似乎做出了艰难的决定，直接跪在吴锋面前："殿下，我愿将整个鲁周并入大商，但请您救出我的父王！"吴锋略扬眉，他理解太子焕的意图。鲁周的结局无非是国破家亡，如今国破已成定局，太子焕只能保全自己的家。 "太子，这事你恐怕做不了主，除非你父王亲口下令！"太子焕的呼吸急促，他确实别无选择。此时，单信拿着一封信，神色焦急地进入大殿。 "殿下，出事了，姜吴、百越、陈宋、南楚四国已昭告天下，称鲁周王驾崩，留下遗诏让他们四国共管鲁周领土。""驾崩！"吴锋满脸震惊，没想到会有如此剧变。太子焕也愣住了："这不可能，我离开九江城时，父王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 单信没多言，将信放在桌上。吴锋匆匆浏览内容，杂乱无章，漏洞百出，竟说周江山因水土不服而突然离世。人家在自己的土地生活多年，突然说水土不服，岂非荒谬？唯一的解释就是四国合谋害死周江山，然后分割鲁周的土地。 "吴王殿下！"太子焕跪倒在地："其中必有阴谋，请殿下助我为父申冤！"尽管吴锋面上显得有些不安，但内心早已欣喜若狂。 他正愁找不到借口攻打鲁周，如今这四个诸侯国居然给他提供了正当的理由，这就像把刀递到了他的手中。 此时，他不再迟疑，立即起身扶起焕太子。 “太子，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猜到其中有阴谋。现在我们的大军已到达筱苏，绝不可能无功而返。我给你二十万大军作为先锋，本王随后就到，必定将四国联军赶出鲁周。” 焕太子立刻感激涕零，没有多说，接过兵符，立即离开了大帐。 单信却有些忧虑：“殿下，这等同于同时与四国开战，是否太过冒险了？” 吴锋自然明白单信的顾虑。如果是只有百越、姜吴和陈宋，倒不必过于担忧，但现在南楚加入，难度无疑增大了。 南楚一直被誉为天下诸侯中的第一诸侯。如果两年前要选出一个有能力统一全国的诸侯国，非南楚莫属。无论是领土面积、人口还是财富，南楚都是首屈一指。国内常备军就有二百多万，战时能迅速集结三百多万大军。放眼天下，无人敢轻易与南楚为敌，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然而，吴锋却显得格外镇定：“不就是个南楚吗，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大商也该与它较量一番了。” 第144章 鲁周的状况 吴锋将兵符分发给各路将领，让他们分兵进攻，自己则卸下盔甲。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单信不解，眼看大军即将出发，吴锋却脱掉了盔甲。 “我必须去看看鲁周现在的状况，才能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说着，吴锋让紫云去找件衣服来。 单信眼中多了些忧虑：“殿下，这似乎不太合适。现在的鲁周非常混乱，万一您有什么闪失，陛下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放心吧！”吴锋毫不在意地说：“我只是去看看，只要你们进攻迅速，猛烈，我就安全了。” 单信听后，不便再言，只能离开大帐。毕竟，吴锋的武功远超他们所有人。 此刻，鲁周国内已乱作一团，四国大军陆续赶到，各自抢占城池，使得百姓生活痛苦不堪。田野上饿死的人遍地都是，景象凄惨。 四国军队在此地毫无仁义，所到之处都会洗劫一空。 吴锋带着一柄刀、一柄剑，与紫云走在乡间小路上，对眼前的情景感到震惊不已。紫云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抓住吴锋的手臂。 就在这时，十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突然从旁边的树林中窜出，紧紧盯着他们两人。 这些人全都佩带着武器，肩膀处显露出盔甲磨砺的痕迹。 显然，他们是败兵。 领头的男子慢慢地朝两人接近。 "哎呀，真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如此尊贵的公子哥儿!" 这家伙面目狰狞，布满血丝的眼睛揭示了他刚从尸横遍野的地方挣扎出来。 紫云受惊，立即躲到吴锋身后。 "都给我滚开，否则格杀勿论！" 吴锋的声音充满威严，身上的气势渐渐散发开来。 他的刀与剑此刻发出奇异的共鸣。 领头的男子狂笑，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然后提起一把大刀。 "就凭你，还想杀我？今天我就把你剁成肉酱，做成包子！至于那个小姑娘，我们带回去好好享受一番。"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手下立刻露出贪婪的神色。 他们在附近游荡多日，很少遇到吴锋和紫云这样的角色。 在他们眼中，两人是被叛军冲散的贵族。 然而，鲁周已成这般景象，谁还会在乎你是否为贵族。 这群人缓缓围上来，形成半包围态势，步步紧逼。 吴锋无法忍受，禹王刀骤然出鞘。 他如今的武艺堪称举世无双，一刀挥出，仅刀气爆发，就将十几个逼近的大汉击倒在地。 剩下的人瞬间瞪大眼睛，未料到吴锋竟如此强悍，转身欲逃。 尤其是刚才说话的男子，先前的嚣张此刻化为胆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 吴锋岂会放过他们，身形一晃，冲上前去，迅速解决了剩余的小兵，然后将长刀架在那男子的脖子上。 "你是哪个国家的人？之前属于哪支军队？" 男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我是鲁周人，以前是九江王城的禁卫军。" 吴锋微微皱眉，这里位于鲁周边境，靠近丹阳，离九江王城有两百里之遥。 "王城禁卫军怎么会出现这里？" 男子咽了口唾沫，满脸恐惧。 "四国联军攻破了王城，我趁乱逃了出来。" 吴锋顿时一惊，原来九江王城已被攻克。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的话不是谎言？" 男子顿时慌乱，吴锋要杀他易如反掌。 在恐惧中，他匆忙从身上掏出一块生锈的铁牌。 这确实是一块九江王城禁卫军的腰牌。 吴锋没再多言，只是从身上拿出几张面饼扔过去，最后带着紫云继续赶路。 "等等，刚才那人那么可恶，你怎么把他放走了？" 紫云心中仍有些余悸，而且那种亡命之徒绝对不会轻易罢手，也许会引来更多的人。吴锋却一脸无所谓。“你觉得在这种乱世中，一个人有食物能活久一点，还是没有食物能活久一点？”他问。紫云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有食物才能活下去！”但话出口，她又觉得不对味。稍加思考，她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周围尽是散乱的士兵和饥饿的流民，有些人已经疯狂到什么都吃。现在有人拿着面包出现，后果可想而知。紫云顿时领悟了吴锋的精明之处！两人在乡村荒野间穿梭，所见皆是悲惨景象，甚至有人交换孩子以果腹。然而，吴锋并未对这些人伸出援手，只是冷漠地瞥一眼便继续前行。紫云经历了刚才的事，也就不再多问。尽管她也想帮助这些人，但她明白吴锋这么做必有原因。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看马车的装饰，车主身份非同一般，且车后还堆着粮食。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下来一位身穿破旧麻衣的女子。尽管她刻意装扮得破败，但贵族气质和精致容貌难以掩盖。“管家，离大商边境还有多久？”驾车的老管家喘了几口气：“再有一天应该就能到了。”女子扶额，神色极为焦虑，似乎有紧急事务。她抬头看见了旁边的苦难村民。“管家，还是分些粮食给他们吧，我们既然快要到边境了，车上的粮食也用不完！”老管家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服从女子，从车上搬下一袋粮食放到难民中间。谁知，粮食刚放下，附近的房屋里冲出大批难民，涌向马车。 第145章 邀月宫主 吴锋看到这一幕惊愕不已，他没有多想，直接拔出禹王刀冲上前，凶猛地砍下几颗人头。这才让所有人震慑住！然而，这些人早已饿得失去理智，仍有几个人不顾一切地朝马车冲去。吴锋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巨大的威力将最前方的几个人震飞。直到这时，这群人才停止骚动。马车上的粮食已被哄抢一空，女子和管家的包裹也被夺走，连衣物都被撕破。女子似乎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受到惊吓，蜷缩在那里颤抖不止。紫云跑过来，从包裹里拿出一件披风，盖在女子身上。 她终于理解了为何吴锋对这些人置之不理。 在饥饿边缘挣扎的灾民，已无法单纯以人类来定义。 更不用说这群人群中混杂着大量散兵游勇。 吴锋转头看向妇人和管家。 “你们还好吗？” 管家仿佛刚从生死线上逃回来，但他反应迅速，立刻跑到吴锋面前，握住他的手，同时塞给他一块金子。 “少侠，能否请你帮我们到边境？” 吴锋打量二人，猜测他们必非寻常人物。 “你们是何人？去大商有何目的？” 此时，管家已顾不得那么多，何况看吴锋的举止和装扮就知道他并非普通人。 “这位是我们的邀月公主，我们去大商是要找太子焕来重整局面。” 吴锋惊讶不已，没想到眼前女子竟是邀月公主。他曾听过，这位公主是鲁周最美的女子，即使在整个天下，也是美艳出众。而且，她还是太子焕的同胞妹妹。 吴锋直接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扔过去。 “我是大商的吴王，你哥哥此刻应已进入鲁周境内，你无需再去大商。” 管家瞪大了眼：“您就是吴王殿下！” 吴锋点头，随即挥刀斩断两匹马的头颅，毁掉了马车。 “下来吧，跟我们一起前往九江王城。” 邀月公主也稍感宽慰，她不敢在此久留，连忙跟随吴锋启程。 众人刚走几步，那些被震慑的难民就上前瓜分马尸，有人甚至生吃马肉，这一幕让邀月公主感到一阵恶心，她无法理解为何人会变成这样。 紫云同样困惑，但一路跟随吴锋，她确实学到不少东西。毕竟她也曾上过战场，见过死亡和鲜血，不像邀月公主那样呕吐。 夜幕降临，吴锋找到一座偏远的破败寺庙暂作栖息。 邀月公主仍有些失神，显然白天的经历对她打击颇大，做好事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吴锋扔过去一包肉干和面饼。 “我只有这些，将就吃吧。” 老管家连声道谢，然后将食物递到邀月公主面前。 “公主殿下，能告诉我九江王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何整个鲁周变得如此凄惨？” 邀月公主喘了几口气。 “姜吴，百越，陈宋，南楚四国的使者欺骗我父王，让他们签订了天下的盟约，接着诱骗他开启城门，让四国的军队进入！这些人根本无意结盟，他们想要瓜分鲁周！他们还杀害了我的父王。” 吴锋微微点头，虽然他已经从逃亡的禁卫口中得到了确切消息，但仍然不敢确信。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是这四国太过残忍，竟然放任士兵在鲁周境内肆意劫掠。 “公主殿下，到了这一步，鲁周可能已无救，除非能将鲁周并入大商，这里的百姓才有可能生存下去。” 这话带有询问的意味，邀月公主毕竟是鲁周的宗室，她的意见在某种程度上有决定性的作用。 邀月公主的脸上浮现了几分杀气。 “只要能让那些畜生付出代价，怎么做都可以！再者，大商本就是天下诸侯的宗主国，鲁周回归大商，有何不可？” 吴锋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多言，只是示意紫云拿出几块羊皮在旁边铺好。 然而，吴锋的脸上仍有些许古怪的表情，时不时地看向那位老管家。 天色渐暗，邀月公主或许是受到惊吓，加上一路劳累，很快便入睡了。 紫云本打算出去守夜，但老管家主动提出接手，让她有些不忍。他长途跋涉至此，想必早已疲惫不堪。 更何况，她已经习惯为吴锋守夜。 正当她准备接手守夜任务时，却被吴锋一把抱住。 “守什么夜，乖乖在我身边服侍吧。” 不待紫云回应，吴锋已将她拉到羊毛边，霸道地搂着她躺下。 紫云心跳加速，一时不知所措。但她选择留在吴锋身边时，已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即使是献出自己的身体，她也没有怨言。 深吸一口气，紫云环抱住吴锋的脖子，另一只手准备解开他的衣物。 “别动！”吴锋突然低沉的声音让紫云一惊。 这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殿下，你不是……” 紫云脸红耳赤，话未说完，就感到吴锋托起她的身体，微微抬起。 “你现在的角度看得到那个老家伙，看看他在做什么？” 紫云愣了愣，然后慢慢抬头望去。 “他似乎在门口点了一堆火，那火的颜色有点怪，似乎带着绿光。” 吴锋冷哼一声：“这家伙果然有问题，应该是其他四国派出的间谍。” 第146章 秘密通道地图 紫云立刻紧张起来，如果这样，外面的绿色营火就是在传递信号。 "殿下，我们现在该如何行动？是否应该离开此地？" 这声音虽低，但仍能察觉到明显的颤抖。 吴锋的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微妙的笑意："我倒是要瞧瞧，这老头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不久，破旧庙宇外传来几声破风之声，紧接着数十个黑衣人出现在附近。 "那个贱妇人在何处？" 发话的黑衣人操着极为特殊的口音，似乎是南方腔调，看来应是南楚之人。 "就在这庙内！而且我还遇到了大商的吴王！" 一众黑衣人立刻激动起来，纷纷凑近庙门口窥探，果然看见了吴锋的背影。 "看身形确是他无疑！想不到这次出行还能有意外收获，若能带回吴王的首级，我们或许都能封侯拜相呢。" "不止如此，大商今日的繁荣全赖于他。若他死去，大商可能瞬间分崩离析。" "那还等什么，快动手吧！" "等等，听说吴王武艺深不可测，我们就这样冒然闯入，万一惊动了他，恐怕难以成功。" "简单，放点迷魂香！" …… 这群黑衣人毫不犹豫，从身上取出古怪的小药包，吹入庙内，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破庙。 吴锋立刻屏息，随后抬起手掌捂住紫云的口鼻。他一嗅便知，这香气中包含了曼陀罗等十几种草药，其中一些甚至能麻痹神经。 这些药物单独来看毒性极强，然而多种药物混合，彼此间的药性相互抵消。 这个时代的人并不了解这些，他们以为将各种强力毒药混合就能制成更厉害的毒药，却不知药物之间存在相克性。 随着时间流逝，紫云的小脸憋得通红，她不懂武功，也无法像吴锋那样长时间屏息，片刻间已感到呼吸困难。 吴锋不禁皱眉，他还指望从这些人那里套出情报，此刻绝不能让这些人产生警惕。 他顾不得许多，放开手掌亲吻在紫云的小嘴上，但并未松开她的鼻子。紫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大口呼吸，甚至将吴锋的舌头吞入口中。 当她渐渐恢复过来，小丫头的身体猛然颤抖，想松口却又无法做到，索性下定决心，紧紧抱住吴锋，然后慢慢将吴锋的舌头推回。 口中的温润让吴锋微微扬眉，他没料到这小丫头的舌头竟如此柔软，如同蜜汁般在口中融化，一时竟有些失神。 待庙内的香气消散，那些黑衣人便陆续走进来。 "这太简单了！鲁周的邀月公主，大商至高无上的吴王，现在都不在我们控制中了。 " "还等什么呢？快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拿去领赏吧！" "队长，这是大商的吴王啊，他那万人之上的地位，大商的皇帝说不定会用大片领土来换他回去。 " "这可说不准。就算吴王身份高贵，大商的皇帝也不会不计代价。 " "但也许吧，大商皇帝亲自出征彭魏，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吴王。 " ... 这群人议论纷纷，全在讨论如何处置吴锋，仿佛对邀月公主失去了所有兴趣。 吴锋立刻失去耐心，他急需了解的是四国当前的动态。 看来对他而言，他的价值远超邀月公主。 就在吴锋打算起身时，一个黑衣人走向了邀月公主。 "这女人还真有些本事，不愧是太子焕的亲妹妹，居然能从九江城逃脱，如果不是她的管家是咱们的人，恐怕真让她逃离鲁周了。 " "少废话，快搜一搜，密道图是不是在她身上？" 吴锋顿时来了精神。邀月公主是从九江城逃出来的，这些人又提到密道图，这就表明，九江城必定藏有未知的密道。 这座王城建造时就依山而建，四周自然屏障环绕，攻占它比登天还难。 四国诸侯也只是用计策才骗开了城门。 但如果拿到密道图，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守，这座城市都会变得易如反掌。 不仅可以通过密道输送兵力和补给，必要时还能借此逃离城内。 邀月公主能在那种极端环境中逃出九江王城，一定是通过密道的。 正当那些黑衣人准备搜身时，一把长刀忽然飞来，直刺入一个黑衣人的胸膛，巨大的力道将他推出很远，钉在了旁边的墙上。 所有在场的黑衣人几乎同时愣住。 仅这一刀展现的力量，就足以让他们所有人震惊。 他们还没回过神来。 吴锋像鬼魅般跃起，在他们之间闪烁，瞬间，大半人如割稻谷般倒下。 "难怪你们费尽心机派这么多人来杀我，还在公主身边安插内奸，原来九江城还有密道啊。" 剩下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看见完好无损站在眼前的吴锋，顿时手忙脚乱。 早有传言吴锋是高手中的高手，甚至与天下第一剑神李一笑较量也不逊色。 刚才展现的实力，更是让他们无比惊骇。 仅凭他们这几个人，根本无法抵抗。 关键是，连那么强大的米香，都没能迷惑他。 在众人的惊恐中，紫云也慢慢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抽出腰间的匕首。 这一举动，让众人脸上的恐慌加剧，他们开始怀疑是不是迷药出了差错。 然而，旁边的邀月公主却被迷药迷倒，如此大的动静也没能唤醒她！ 第147章 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所有黑衣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紫云身上，他们认为这小姑娘应与吴锋同为高手，否则迷药怎么可能无效？ 这群人眼中更加恐慌，一个吴锋就够他们对付的了，现在又出现一个同等水平的强者。 领头的黑衣人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直接跪倒在地。 “吴王殿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与我们无关啊！” 吴锋不理会这些，随手抓起一把石子扔去，所有黑衣人，包括那位老管家的膝盖都被穿透，立刻瘫倒在地。 接着，他当着众人的面走到邀月公主面前，用手指轻触她的额头。 片刻之间，邀月公主身上冒出一阵白烟，随即苏醒过来。 吴锋的医术高超，加上三百年的内力，只需微微催动，就能顺着邀月公主的经络将毒烟逼出。 刚一清醒，邀月公主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吴锋从一具尸体上搜出一块令牌，看起来是陈宋丞相马良才的手下。 “当然是来杀你的人！公主殿下太粗心了，竟然没发现身边的老管家也是别人派来的！” 邀月公主漆黑的眸子微微颤抖，紧紧盯着躺在一旁哀嚎的老管家。 “这不可能，这老管家是从皇宫跟我出来的，从我记事起就在公主府，怎么可能是敌人的奸细？” 吴锋猛然一震，似乎多年前就有人觊觎整个鲁周。 他直接走到老管家面前，拔出长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最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否则你只能死在这里！” 老管家咽了口唾沫，刚才吴锋的身手已让他震慑，凭那样的实力要杀他轻而易举。 刀刃贴上他的脖子时，他感到重如千钧，全身不由自主地下沉。 “三十年前，我就被送到九江王城，还有很多和我一起送来的人，但我们彼此很少联系。不过据我所知，似乎每年都会有人像我一样被送来，具体有多少人，我真的不清楚。” "是谁派你们来的?"吴锋的声音冷得刺骨，透出的威严令老管家颤抖。 "是马相，陈宋的马相！" 吴锋冷冷瞥了老管家一眼，接着走向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果然每个人都佩戴着相同的腰牌，看来他们都是马良才派来的。 "这老头子心机深沉，为了吞并鲁周，竟策划了这么多年。" 邀月公主再也无法静坐，勉强支撑起虚弱的身体，冲到老管家面前狠狠甩了一巴掌。 "你这老奴，难道本宫待你不善吗？为何要这样做？" 老管家无言以对，这些年邀月公主确实对他不错，但他的家人却在马良才的掌控之中，如果不服从，他的家人可能会被杀害。 "公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吴锋收刀入鞘："我只想知道，九江王宫的密道图是否在你身上？" 邀月公主略作犹豫。她逃离皇宫就是为了把密道图交给太子焕，让他率兵攻回九江王城。但现在情势已变，她别无选择。 况且，太子焕一直主张与大商合作，如今鲁周的局势恐怕只有大商亲自出手才能解决。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扯下贴身衣物，从中取出一张地图。 "这个密道在修建九江王城时同时建造，地底交通网四通八达，即使知道密道存在，没有地图也会被困。" 紫云见状，体贴地从行囊中拿出一件衣物披在邀月公主身上，然后接过地图送到吴锋面前。 看过地图，吴锋立刻瞪大了眼睛，这密道似乎与墨家地宫有几分相似。地图上标注的机关和暗道，位置与墨家的手法如出一辙。 不用多想，吴锋也能推测，这个密道应是墨家协助建造的。相比之下，这个密道比墨家的地宫更为复杂，延伸的范围极广，不仅覆盖了九江王城的地下，甚至打通了周围的山脉和城池。 如此浩大的工程必定是几代人的努力成果。 "公主殿下，你为九江王城的百姓立下了大功。有了这张地图，我们就能不战而胜，夺回九江城，从四国联军手中解放它。" 邀月公主同样急切："那么，请吴王殿下立即调集国内兵马！" 吴锋轻松收起地图："放心，先锋大军应该已经进入鲁周境内。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进入九江城，先搅乱整个王城！" 邀月公主瞬间睁大了眼睛："只有我们三人吗？" 吴锋轻轻点头：“当然，但如果邀月公主不方便，紫云和我也能进去。” 邀月公主满脸震惊。 城内的状况她再清楚不过，四国联军已全面占领王城。原本效忠鲁周的士兵几乎被屠杀殆尽，就算吴锋武艺超群，也无法对抗千军万马。他们这样冒然闯入，无疑是自投罗网。 “我不是那个意思！”邀月公主深深吸气，“只有我们三人，恐怕无济于事。” 吴锋未即刻回答，只是冷眼盯着地上的黑衣人，手起刀落，一一割下他们的头颅。跪在地上的老管家立刻恐慌起来。 “吴王殿下，您刚才说会放过我！” 吴锋脸上带着玩味，眼中嘲讽之意浓重。 “是吗？我不记得了。” 话音刚落，刀光一闪，老管家被斩成两截。 第158章 粮草之争 解决了这些人后，吴锋收起他们身上的迷香粉。这些迷药虽制作粗糙，但含有的毒素十分猛烈。吴锋清楚如何最大化这些毒素的效力。 “公主殿下，你怎么断定我们三人无法发挥作用？我可以跟你打赌，如果我们三人能轻易夺取整个王城，那么从今往后，鲁周将并入大商的版图！” 邀月公主微微一怔，说实话，她已不期待鲁周复国，而且归顺大商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上次她随太子焕一同前往洛城，那座城市的繁荣超乎她的想象。她小时候曾去过一次，那时洛城还是梁国的首都，但现在两者的差距太大了。在大商的治理下，洛城才真正展现出天下之都的气象，百姓安居乐业，富裕无比，没有梁国旧民因国家沦陷而反抗。此外，大商境内的道路四通八达，马车行驶平稳。反观鲁周，百姓常年饥饿，道路坑洼，尽管国内矿产丰富，却无法大量运输。 想到这里，邀月公主动摇了，她也想见识一下吴锋如何仅凭三人攻下九江王城。 “好吧，我同意！” 吴锋微微一笑，然后把所有尸体堆在一起，放火烧毁破庙。在九江王城中，马良占据了极其奢华的府邸。身姿曼妙的女子在他面前摆弄风情，舞姬不断地为他斟酒。 “相国大人，真是没想到我们如此轻松地占领了九江王城，不知您下一步有何打算？” 马良才轻笑一声，身体斜倚在椅背上。 "我陈宋为夺取鲁周，策划了多少年，当然要让整个鲁周的土地都归入陈宋的版图。" 底下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但是其他三国的军队也在王城，恐怕不容易对付啊！" 马良才一脸鄙夷："这九江城还隐藏着一个秘密，只要我能掌握这个秘密，就能轻易将其他三国联军赶出城！" 众人立刻兴致勃勃，没想到马良才有这样的后招。一位将军模样的人连忙讨好地问道："敢问相国大人，这是什么秘密呢？" 马良才微转眼眸："有些事不必问，将军只需做好你的职责即可。" 在场的人都震动了一下，不再多言，只好继续饮酒。就在这时，大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粗暴地撞开。伯闾挥舞着大刀，狠狠地看着马良才。 "马相国，你的人什么意思？为何截断我百越军的粮草？" 马良才只是小动作了一下，没想到伯闾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哎呀，上将军驾到，快给将军斟酒。" 伯闾根本不吃这套，提刀向前迈了两步。旁边的几位陈宋将军立刻抽出武器，拦在他的去路上。马良才却显得无所畏惧："上将军，如果我没记错，之前似乎给你们的百越军提供了双倍的粮草，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 伯闾略显惊讶："你何时给的双倍？我们只收到一份，而且有一部分至今未见。" 马良才假装疑惑："这怎么可能，所有军需都有记录，我确实下令调拨了两份。" 这时，一个瘦弱的男子慌慌张张上前，跪在马良才面前。 "相国大人，下午刚传来消息，我们运出的粮草被九江城外的乱民抢走了！属下还没来得及禀告。" 马良才立即装出愤怒的样子，扬手就要打下去。"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向我报告？如果百越大军挨饿，我就要你的命。" 伯闾微微蹙眉，他自然看出马良才在演戏。自从四国联军进入王城，由于陈宋提前掌握了九江城的粮仓，分配粮草的任务就落在了马良才头上。各国大军长途跋涉，携带的粮草本就不多，加上南齐的失踪国王，姜吴和百越两国大军无功而返，白白消耗大量粮草，一时无法将粮草送进九江城。两国大军只能依赖九江城内的粮草生存。 伯闾自南齐前线归来，深知己方军队的状况，因此对九江城中的粮草尤为重视。 却未料马良才始终扣留粮草不发放，还找各种借口拖延。 仅以乱民抢粮为由，他就用过不少于五次。 首次，伯闾信以为真，亲自领兵出城平乱，结果发现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流民。 杀尽众人后，只搜出几斤野菜饼。 伯闾随即意识到被欺骗了。 但后续几次，他仍被迫带兵出城抢粮。 对方不发，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放任士兵抢粮，总不能直接与陈宋开战。 毕竟现在的陈宋背后有南楚支持，单凭百越之力难以抗衡。 然而如此抢掠并非长久之计。 几个月前，周江山已下令方圆百里的城镇村庄实行坚壁清野，王城附近几乎找不到一粒粮食。 伯闾轻轻吐出一口闷气，强压下内心的愤怒，随后告别离去。 原本他打算在此等待四国瓜分鲁周的具体计划，但现在即使他能等待，驻扎在王城的百越大军也无法再等。 毕竟鲁州东南部的十几个城池已掌握在百越手中，这对于百越而言已足够。 伯闾的告别意味着他将带领大军离开此地。 马良才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此刻他只需迫使百越和姜吴两国大军撤离，就能安心与南楚商议瓜分鲁周之事。 第159章 天牢救人 吴锋三人来到九江城外的一片山谷，谨慎地抵达此处。 根据地图指示，他们迅速找到藏于山石间的一个入口，由此可进入秘道。 正当他们准备开启地道时，不远处的九江城东门突然骚乱起来。 百越大军浩浩荡荡从中走出，连城外的百越大营也开始撤离。 “百越大军撤退了！” 邀月公主顿时激动，只要城中驻军减少，夺回九江城的可能性就会增大。 吴锋微微眯眼：“应是分配不均，只能撤退！看来四国联军之间已有间隙了！” 没有过多停留，吴锋率先钻入地道，紫云和邀月紧跟其后。 九江城下的秘道网络纵横交错，极其复杂，即便吴锋手持地图也险些走错。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一个还算宽敞的房间。 这里竟堆满武器。 吴锋仔细研究地图，发现头顶有一条出口，而该出口直通九江城的天牢。 在这个时刻，天牢内应囚禁的都是忠于鲁周王朝的大臣，释放他们，就能增添一股力量。 吴锋并未过多考虑，径直走向前去。 出口设计得极为精巧，隐藏在一道极其坚固的墙壁中，且位置极为隐蔽，无人能想到此处会有一个秘道入口。 整个天牢显得空旷无人，看来原本的囚犯已被释放。 吴锋不禁皱眉，难道鲁周的旧臣真的已被斩尽杀绝？ 他让紫云和邀月留在原地等待，独自深入天牢。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了一队巡逻的士兵。 从他们的服饰来看，应是陈宋之人。 吴锋不管那么多，直接上前制伏他们，同时将长刀架在最后一个士兵的脖子上。 “这里的犯人被转移到哪里了？” 士兵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他甚至没看清吴锋从何处出现，同伴已倒在血泊之中。 “就在那边转角的牢房里！” 话音刚落，吴锋手起刀落，砍下他的头颅，随即朝那个方向奔去。 刚过转角，吴锋便听见痛苦的呻吟声。 牢房里几乎塞满了人，每个人都被折磨得面目全非。 其中不少穿着狱卒的制服。 吴锋快步上前：“你们都是鲁周的人，对吧？” 这群人看见吴锋先是一怔，随即有两个伤痕累累的人站起身来。 “告诉你们，我们不会投降，你们的行为终将受到惩罚……” 话未说完，吴锋已斩断门上的锁链。 “那边有武器，不想投降就跟我杀出去！” 接着，他释放了牢房内所有的犯人。 这些人中有领兵将领，有文臣武将，但大多数是狱卒。 或许是不知如何处置这些狱卒，才将他们一同关押。 尽管众人不清楚吴锋的真实身份，但能放他们出来，给予武器反抗，肯定是自己人。 不久，吴锋聚集了三百人。 正当这些人准备莽撞冲出时，吴锋却引领他们来到那面墙壁前，开启墙上的机关，让他们通过地道离开。 所有人眼中充满震惊，没想到天牢中竟有地道。 然而，当他们见到邀月公主，所有的疑惑都消除了。 “公主殿下！”一位年迈的大臣突然跪倒在地：“老臣还以为您遭遇不测。” 邀月公主连忙扶起他。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所有人必须听从吴王殿下的命令。” 一听见吴王的称号，众人再次愣住。 “大商的吴王？” 吴锋并未详细解释，只是轻轻一点头，随即取出地图展示给大家。 “我们现在在大牢里，我听说王城剩余的鲁周禁卫军都被关押在东城！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武器送到他们手里。”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吴王殿下，我们的武器从何而来？” 吴锋未作过多解释，只是朝身旁的紫云示意。 “我们确实有武器，而且数量不少，只是需要各位帮忙搬运一下。” 众人毫不犹豫，立刻跟随紫云去取武器。 吴锋分派好任务后，依照地图直奔东城。 整个东城已成废墟，仅存的几座建筑中，鲁周禁卫军都被挤在这里。 他们没有水，没有食物，甚至武器和铠甲也被剥夺，五万人被困，几天下来，饿死、冻死的大约占了一半。 有些忍受不住的人试图突围，结果却被屠杀。 如今，活着的人只剩两万多。 正当众人陷入绝望之际，一处地板突然发出咔咔的声响。 几个士兵惊恐地后退，随后那块石板自下而上开启。 接着，吴锋跃了出来。 在场的人立刻警觉起来，几位中郎将也第一时间冲上前。 “你是谁？” 吴锋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你们都是九江王城的禁卫军？” 众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吴锋没再多说，直接从地道中拽出一捆武器丢在地上。 “你们设法把其他地方的人带到这里领取武器和铠甲，我们一起杀出去！” 闻言，所有人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此刻，他们不再关心吴锋的身份，只要能逃离此地，什么都可以做。 不久，邀月公主拖着一大捆兵器艰难地走出地洞。 在场的禁卫军看到她，顿时愣住了。 第160章 粮仓 “公主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邀月公主不愿过多解释，只是把附近的中郎将拉到跟前。 “快让人来取兵器和铠甲，然后听吴王殿下的吩咐！” 所有人都愣住了，用疑惑的目光紧盯着吴锋。 “吴王？是大商的吴王？” “没错！”邀月公主将一把刀递给那中郎将：“还站着干什么？快去叫人！难道你们想在这里活活饿死吗？” 那中郎将接过长刀，立即跑到庭院，召集了其他房间的禁卫军。 他们被囚禁的场所实际上是些相对独立的庭院，每个院内都挤满了上千人。 大门被铸铁加固，墙头布满荆棘，外面时刻有士兵巡逻。 他们根本无法逃脱！ 而且这上千人所处的环境极其恶劣，毕竟院子有限，如此密集的人群必然拥挤不堪，许多人刚进来第一天就被憋死了。 此时的院内已堆满尸体，开始腐烂，再不处理，恐怕会产生疫病，那时，整个院子里的人都难逃一劫。 经过这几天的动荡，这个院子只剩下六百多人。 尽管这些人听到消息时无比激动，每个人都想拿起武器冲出去与四国联军决一死战，但他们已被饥饿耗尽力气，有些人连武器都拿不起来了。 吴锋并未多虑，他只看了看眼前这些面黄肌瘦的禁卫军，挑选出十几个还算健壮的，跟随他下到地底通道。 虽然见到了邀月公主，并且拿到了武器，但除了几位中郎将，其他人都是满脸绝望，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突围，只会白白送命。 邀月公主没有多言，只是将随身携带的食物先分发下去。 先前跟随他们从天牢逃出的狱卒，则不断地将地道中的兵器搬上来。 吴锋带领的十几个人进入秘道，转过无数弯后，忽然停下。 "如果方位没错，这里应该是九江王城的粮仓，一会儿上去后，你们尽量不要出声！" 一听有粮食，众人瞬间眼睛放光，他们已饿了好几天，口水都情不自禁地流下来。 这时，他们不再犹豫，跟着吴锋向上爬去。 这个粮仓极为庞大，除了鲁周原有的储备，南楚和陈宋也将他们的军粮存于此地。 偌大的仓库几乎被粮食填满。 吴锋上来后，立刻将几麻袋粮食放在通道口，用刀割开，让粮食滑入地道。 其他人也照做，一袋接一袋地将粮食倒入地道。 毕竟通道口很小，如果硬要把麻袋背下去是不可能的，而且这种方式效率更高。 不久，几百袋粮食已涌入地道。 那些饥肠辘辘的禁卫军顾不得许多，直接抓起一把大米生吞下去。 无论如何，这样做也能让他们恢复一些体力。 等到拿得差不多了，吴锋下令所有人撤离。 这里是粮仓重地，必定有重兵把守，用不了多久，外面巡逻的士兵就会发现异常，到时候就麻烦了。 吴锋简单整理了地道的粮食，随后带着最后两名禁卫军撤退。当他们带回粮食时，那些中郎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们未曾料到吴锋能弄到粮食。“现在我们没水，也不能轻易点火，每人只能分到一点生粮，先嚼了这些，等我们突围出去，本王保证你们都能吃到肉！”在场的所有人都振奋起来，眼前发号施令的是威名赫赫的吴王。在他的领导下，大商已接连消灭了好几个诸侯国，他的能力无可置疑。在这绝望的境况下，所有的禁卫军都将他视为救命的稻草。六百多人毫不犹豫地咽下一口米粒，稍恢复体力后，便持械跟随吴锋来到门口。“殿下，大门外是生铁浇筑的，兄弟们的武器恐怕难以突破。”吴锋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缓缓举起禹王刀，狠狠斩下。那生铁铸成并缠绕多道铁链的大门竟被一刀劈开。众人震惊之际，吴锋已冲出门外，刀光剑影间连杀十几名巡逻士兵。禁卫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冲了出去。刹那间，喊杀声四起。在吴锋的指挥下，他们向周围的院落进攻，释放出被困的禁卫军。此时已是凌晨，整个九江城寂静无声。马良才正沉醉于两位美人的陪伴之中。“大人，不好了，城中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队。”一名传令官不顾一切地闯入房间，跪在地上。马良才猛然坐起。“胡言乱语，城中怎会有军队？”“是真的！”传令官喘了几口气，他们现在已占据了粮仓和水库！马良才顿时瞪大眼睛，匆忙走出房间，只见不远处火光熊熊。“快召集兵马，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必须夺回粮仓和水库。”九江王城位于山区，粮食运送极为艰难，下次粮船抵达至少还需一个月。若粮仓和水库失守，他们将面临巨大危机。此刻，马良才不得不谨慎对待。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地跑来。“大事不妙，九江城外三十里处突然出现了一支大军。”马良才如雕像般愣住，无法言语。许久，他才站起身来。“查清楚是哪个国家的军队了吗？” 第161章 城中大乱 报告的船领兵含糊其词，一时也无法明确说明。 夜色深沉，视线模糊，连对面军队的旗帜都无法辨认。 马良才彻底惊恐：“姜吴军呢？南楚军呢？他们现在在哪里，有何动向？” “丞相，姜吴军已与百越军一同出城了。” 马良才喘了几口大气，这意味着城内仅剩陈宋和南楚两支大军。 幸运的是，这两军总数约四十万，陈宋军仍有三十万驻扎在城东五十里的山谷中，足以应对当前的混乱局面。 正当他打算调动兵力时，一队士兵突然疾驰而来。 虽人数仅百，但他们展现出的战斗力极其强大，转眼间已冲至府邸门外。 这里有三千精兵守卫，但在那百人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目睹此景，马良才再也无法镇定，急忙带着部下准备逃走。 然而刚迈出两步，一把长刀飞掷而来，直插他的肩头，钉在大门之上。 凄厉的惨叫响起，周围的士兵都被吓得不轻。 他们清晰看见，扔刀之人至少在百步之外。 即使如此远的距离，仍能准确掷刀，且穿透马良才的身体，将其钉在门框上，这种力量简直非人力所能及。 众人还在惊骇之际，那百人队伍已逼近门口。 吴锋手持墨王剑，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陈宋的丞相大人！” 听到这声音，马良才瞬间一惊，看到吴锋的脸色，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尽管未曾亲眼见过吴锋，但马良才已无数次看过他的画像。 “吴……吴王！” 吴锋眼神微眯，用力拔出禹王刀，架在马良才的肩膀上。 “立即命令陈宋军撤出城外，否则你的脑袋就要落地了。” 马良才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但他舍不得好不容易得到的九江王城。 一旦大军撤离，尚未肃清的鲁周王室必定卷土重来，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况且吴王亲自到场，意味着如今的鲁周背后有大商的支持。 “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声音冷酷至极，墨王剑同时举起，架在马良才另一侧的肩膀。 两剑重若千钧，加上吴锋刻意施加的力量，直接将马良才的双肩压垮。 如同猪嚎般的惨叫响起，震撼天地。 旁边的陈宋军此刻已被吓得魂不附体，不仅因为吴锋亲临，还因为那随同而来的百名禁卫军。 这些人像是疯子，衣衫褴褛，嘴里嚼着生米，仿佛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他们的战斗力惊人，刚才一冲击就已消灭了数百名兄弟。 此刻无人敢再向前一步。 马良才紧咬牙关，强忍剧痛，下令撤退。 像他这样的小人物，自然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生存之道。 更何况，此时若还不妥协，恐怕性命难保。 身边的陈宋士兵也不敢怠慢，立即去传达命令。 不久，战火纷飞的九江王城终于恢复了平静，陈宋大军也乖乖撤出了城。 留下的南楚军队虽然不知详情，但三国大军都已撤离，他们继续留守毫无意义。 况且城内一片混乱，情况不明，只能先撤离。 吴锋此刻已将马良才带到九江王宫的大殿上。 鲁周尚存的文臣武将全聚集在此，每个人脸上都弥漫着杀气。 "马良才！"邀月公主怒冲上前，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肩头。 "还我父王的命来！" 这一脚把马良才踹出老远，他的双肩早被吴锋卸下，这一下更是伤及骨膜。 马良才痛苦哀嚎，未曾料到会有如此下场。 "吴王殿下，我已按你的吩咐将大军撤出城外，你也该放我走吧。" 吴锋冷笑："我何时说过要放过你了？" 马良才瞳孔骤缩："殿下，你可是堂堂吴王，怎能言而无信呢？" 吴锋不顾这些，直接将刀架在马良才的脖子上。 "你现在对我已无用处，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正欲下手，一旁的邀月公主忽然阻止了他。 "殿下，就这样杀了他太便宜他了，不如把他交给城里的百姓处理。" 马良才脸色苍白如纸，他进城时曾多次下令屠杀，城中百姓对他恨之入骨。 如果真把他交给百姓，恐怕最后连全尸都留不下。 "吴王殿下，我是你俘虏的，应当由你来处置，不能把我交给别人啊！我毕竟是陈宋的宰相，手里还有三十里的封地，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把这些封地全部献给你。" 吴锋一脸轻蔑："我要你那小小的三十里封地干什么？如果你能将整个陈国献给大商，或许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马良才愣住了，这不是他能决定的。 就在这时，城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看来是出城的陈宋军和南楚军遇到了太子焕的先锋部队。 吴锋毫无忧虑，毕竟那是二十万大军，况且太子焕的军事才能也算出色，短时间内不至于败北。况且，后续的商军不久就会抵达此地。 马良才听见厮杀声，突然像打了鸡血般跃起。 “哈哈！你们完蛋了，一定是我的三十万大军从山谷中赶来支援！尽早放了我，否则大军入城，你们所有人都会粉身碎骨。” 这突如其来的吼叫让所有人一惊，唯独吴锋像是看小丑般上下打量马良才。 第162章 人间炼狱 “你真以为我大商的军队是吃素的？” 吴锋慢慢起身，朝身旁的紫云示意。 紫云立刻点头，随即抱着一个包裹冲出大殿。 不久，绚丽的烟火升腾而起，将天空染成彩色。这是吴锋特别制作的烟火，药量加倍，能升至极高，方圆百里皆可见。同时，这也是与各路大军约定的信号。只要看见烟火，他们便会疾驰向烟火爆裂的方向。 马良才看到烟火升起，似乎猜到什么，瞬间瘫软不动。 次日清晨，大商各路大军从四面八方赶到九江王城，陈宋留在此地的数十万大军全被困在山谷间。南楚军则趁乱撤离战场。 其实南楚对鲁周毫无兴趣。鲁周离南楚太远，即便占领，南楚也无法获得实质利益。因此，他们派出的兵马不多，仅有一支偏将军率领。他们才不会在远离家乡的地方与敌拼命。 大商各路将军进入九江王城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四国联军竟在城中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原本繁华的九江城，竟有一半百姓惨遭屠杀。道路两旁堆满尸体，鲜血染红街道。 最先入城的梁章不得不派兵清理尸体。他暗自庆幸，没让太子焕先进城，否则看到这场景，太子焕可能会崩溃！ 此刻，吴锋已押着马良才来到街上。没想到刚押出这家伙，城里的百姓就冲上来将其撕成碎片，让吴锋有些措手不及。 “殿下，您没事吧！”梁章连忙上前跪在吴锋面前。 “我没事！”吴锋挥挥手，“太子焕呢？” “他去了东边山谷，那里还困着几十万陈宋大军！” 吴锋点点头。 梁章顿时愣住了，他能感受到吴锋言语中的愤怒。尽管杀降是兵家大忌，但看到城内宛如人间地狱的景象，他认为这些人确实该死。吴锋瞥了一眼城中的惨状，心中颇多感慨，一座繁荣的王都竟被糟蹋至此。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唤来邀月公主。 “公主，四国联军已被击退，本王无需再逗留，我会留下梁国公协助你们重建都城。”交代完毕，吴锋立即命令大商军队班师回朝。 邀月公主愣住，如今的鲁周满目疮痍，全国连十万大军都凑不齐。而大商在鲁周的军队多达百万，占领整个鲁周易如反掌。然而，吴锋似乎无意于此，一副急着离开的模样。 “殿下！”邀月公主直接跪下，“您曾与我打赌，现在看来是我输了，按约定，我应同意将鲁周并入大商。” 吴锋呵呵一笑：“那只是我和公主开的玩笑，何必当真！请转告你兄长好好治理鲁周，本王就不与他会面了。” 说完，吴锋便带领大军浩浩荡荡离开九江王城。 在洛城的朝廷上，殷无霜身着新制的龙袍，稳坐其位，威仪十足，仿佛天下的主宰。“陛下，首批官员已派遣至彭魏和南齐，工部人员也已出发，不久后就能前往两地巡查。”上官木话音刚落，文武百官纷纷笑逐颜开。 “吴王殿下真是天人，如此短时间内竟平定了南齐！” “天下诸侯已所剩无几，不如集结大军四处征战，相信不久就能扫平天下。” “吴王殿下现正在鲁周境内，或许鲁周也会并入我大商疆域。” …… 朝廷上的笑声显得有些浮躁，连殷无霜也不禁皱眉。以前大商国都在龙城时，她每天都小心翼翼。不是担忧外族侵略，就是害怕其他诸侯国突然发难。即使到现在，她仍保持居安思危的态度。然而，接连消灭了几路诸侯后，朝廷许多大臣似乎滋生了浮躁之心。在他们看来，大商统一全国似乎是势在必行。 然而天下格局，吴锋早已深思熟虑，除了那些坚不可摧的诸侯国，南方的南楚无疑是个庞然大物。南楚领土横跨整个南方，富饶之地，水路交通便利，物产丰富，人民安居乐业，人口众多。如今大商虽已占据半壁江山，却仅是地域广阔而已。许多地方地广人稀，且新征服的诸侯国并未真正归顺，一些地区仍有零星叛乱。唯有平定这些纷乱，方能实现全国统一。上官木自然理解殷无霜的意图，当即转向文武百官。“各位是否过于自满？当前的天下形势各位心中有数，大商此刻应休养生息，待新征服的土地稳定后再行征战。” 此言如冷水泼面，众人顿时收敛。他们纷纷垂下头，不敢直视上官木。许多人由上官木提拔，自然不敢放肆。一旁的南宫仪也上前一步，脸上同样写满了忧虑。 第163章 天下乱局 “陛下，如今看来，世间最强的两大势力，一是我大商，二是南楚，其余诸侯国必将在两者间摇摆不定！”说到此处，他略显迟疑。全场的目光聚焦于他，殷无霜也注视着他。“南宫爱卿，有何难言之隐吗？”南宫仪轻咳两声。“微臣以为，要使这些诸侯国彻底臣服，要么直接消灭，要么通过外交手段控制，然后直面南楚，一旦南楚败北，这些小国自然会归顺。” 此计一出，文武百官再次欢呼。若依此策略，大商统一天下的日子或将提前。然而南宫仪此刻却心存忧虑。“陛下，外交政策的关键在于远交近攻！微臣方才提出的策略可行，但困难重重，似乎无法摆脱南楚的牵制。” 南宫仪似乎陷入迷茫，欲言又止，提出计策却又自我否定。殷无霜始终保持耐心。南宫仪是吴锋亲选的外相，她必须给予足够的尊重。沉默许久，南宫仪再次抬头。“最远的敌人只有南楚，也就是说，要实施外交策略，必须先与南楚结盟，消灭其他诸侯国后再与南楚决一胜负。” 殷无霜轻轻点头：“这确实是个高明的策略！但朕认为，所有计划都必须基于强盛的国力。在新的策略确定之前，各位爱卿就辛苦了。” 文武百官立刻全体跪地。 “愿为大商尽心尽力！” 这时，一名千羽卫匆忙进入大殿。 “陛下，巴莒传来捷报，秦公已攻克莒城，平定了巴莒，现正押送巴莒王室回洛城。” 殷无霜立刻起身，这意味着大商又消灭了一个诸侯国。 “好！秦公英勇无敌！” 白华灭了巴莒，按理应是全国欢庆的好事，但南宫仪和上官木却流露出莫名的忧虑。 巴莒素有天险之称，多年闭关锁国，与其他诸侯国交往甚少，且从未挑衅过大商。 就这样轻易消灭他们，确实有些不妥。况且，这样的天险之国都被征服，其他诸侯国自然会自危。 不久，他们可能会全数投靠南楚，组成联军对抗大商。目前，大商单独灭一国或同时对付几个诸侯国尚无问题，但若诸侯国联合，局面将变得复杂。 细看地形，这些诸侯国似乎围绕大商形成包围圈。西南至三川，东北至姜吴。 在这种漫长的战线上开战，对大商极其不利，甚至可能刺激已被消灭的诸侯国反叛，那时就麻烦了。 “秦公早已为大商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又灭一国，朕真不知该如何奖赏他才好！对了，吴王现在何处？” 南宫仪上前一步：“吴王预计三日后回洛城！” 殷无霜满意地点点头。 “好！南齐，彭魏，加上巴莒，大商一举灭亡三国，真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朕决定大赦天下，待吴王和秦公归来，朕将在洛城设宴三天。” 满朝文武皆沉浸在喜悦中。 而上官木和南宫仪仍保持冷静，退朝后直奔工部尚书府。他们虽是治国之才，但毕竟年轻，此时需要前辈指点。 在大商，能指导他们的老前辈似乎只有司马尚。 两人赶到尚书府，却发现司马尚正在与另一位老人下棋。 他们不敢打扰，遣走小厮后安静地在一旁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夕阳西下，两位老人才结束对弈。 “两位丞相久等了！” 司马尚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随即吩咐仆役上茶。 他早就知情南宫仪和上官木已到，只是故意选择无视他们。 尽管他目前只是兼任工部尚书，但作为朝廷的老臣，他的资历远超南宫仪和上官木。 况且，吴王和皇上早已暗示，有意封司马尚为唐国公。 如此一来，司马家将有两个国公，这在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双国公家族。 因此，上官木和南宫仪对司马尚极其敬重。 即使司马尚刻意冷落他们，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实际上，司马尚这么做是为了测试这两位年轻宰相的品性。 毕竟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就能位居三公，许多人难以把持得住。 然而，司马尚未曾料到，这两个年轻人竟有这般定力。 旁边的长者此刻也投来赞赏的目光。 “果然是大商的宰相，我心服口服。” 上官木打量了陈河一番，突然想起了什么。 “敢问老先生，您是彭魏宰相陈河吗？” 陈河摆手谦逊道：“我只是个王国的人，宰相之名实不敢当。” 南宫仪也颇感惊讶，他自然听说过陈河的大名，只是没料到在此地相遇。 “晚辈南宫仪见过陈老前辈！” 陈河兴趣盎然：“你就是南宫仪啊！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让天下诸侯不得安宁，甚至让王国臣服，真是好手段！” 南宫仪顿时有些尴尬，他所学正是纵横邦交的技艺，这类人才往往不受天下才子待见。 “前辈过奖了，我只是……” 陈河举起手：“老夫并无责备之意，纵横邦交之术我也曾学过，可惜学艺不精，最后只得转学普通的治国之道。” 第164章 南楚强敌 南宫仪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对于他们这些文臣而言，得到前辈的赞誉是无上的荣耀。 “陈老前辈，其实我和上官兄来此，是想请教司马大人一些问题，恰好您在，就想听听您的见解。” 陈河摸了摸胡须：“你们是对当前大商的局势有所忧虑吗？” 南宫仪轻轻叹了口气：“说到底，我们最担心的就是南楚。” “八百年强盛的国家啊！”陈河感慨道：“大商与南楚的较量终究会来，只是现在似乎早了些。” 司马尚微微点头：“不到两年，大商已消灭了将近一半的诸侯国，如此锐利的军锋，其余的诸侯必然会选择联合。” “两位前辈，可有什么破解之策？”上官木急切地问道。 司马尚从一旁拿起一堆工部的工程奏折。 "破解之道其实很简单！大商的法令和制度，比天下各诸侯国都要先进，只要拖延足够的时间，大商的国力就能轻易压过南楚！" 上官木自然明白这一点，大商的法规几乎都是他与吴锋共同制定的。 这种制度的先进性和完备性，举世无双。 能在短时间内激发一个国家前所未有的潜力。 大商能在短短两年间变得如此强盛，法令和制度的功劳不可小觑，统一全国只是时间问题。 但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陈河在一旁，赞赏地看着上官木和南宫仪。 "目前看来，应将大商的重心放在内政上！上官丞相对此心知肚明，而拖延时间的任务可能就要交给南宫丞相了，设法延后大商与南楚的战事，如果必要，可以让他们去攻打其他诸侯国。" 南宫仪并非没考虑过这点，但实施起来困难重重。 上官木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吴王殿下有何打算？" 四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在他们眼中，吴锋如神一般，无所不能，无所不通。 他应该也预见了同时消灭众多诸侯国的后果，或许他已经有了对策。 司马尚摊开手中的奏章。 "现在只能等待吴王殿下的归来。" 四人不再讨论此事，转而研究工部的具体事务。 新平定的诸侯国必须按照惯例在境内修建直达道路和必需设施。 所需的人力、物力，都是个惊人的数目。 还要在此基础上整合各国百姓，重新编制户籍。 此刻，吴锋已率领先锋大军浩浩荡荡抵达筱苏之地。 正准备下令大军安营扎寨，休息一夜，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马匹的嘶鸣声。 "殿下请留步。" 太子焕和邀月公主带领一队禁卫军急匆匆追来。 吴锋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随即收敛，装出疑惑的模样。 "二位跑到这里做什么？如今的九江王城离不开你们啊。" 太子焕和邀月公主不顾一切，直接跪在吴锋面前。 "殿下，大商本就是天下诸侯的宗主国，我们兄妹愿带领鲁周全境归顺大商，从此世间再无鲁周！" 跟随吴锋的将领们此刻都露出兴奋的神情，这意味着他们此行已连续消灭了三个诸侯国。 若他们知道白华在西边灭亡了巴莒，可能会更加欣喜。 而吴锋的脸上却异常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现在的鲁周已无选择。 经历了如此浩劫，整个国家已濒临崩溃，如果不归顺大商，那么结局只能是被其他诸侯国彻底瓜分。 届时，鲁周恐怕又要遭受一次灾难。 "太子，鲁周是大商的盟友，结盟时已言明，除宗主国地位不容谈判外，两国地位平等。你现在这态度，若传出去，恐怕会让人以为我大商强行吞并了你鲁周……" "不会！"太子焕拿出鲁周的王玺和各类印信。 "我会昭告天下，这是我自愿的决定！如今鲁周王室只剩下我和妹妹，由我们俩决定鲁周的未来，何况国内百姓都向往大商！" 听到这里，吴锋再拒绝就显得过分了。 "也好！我会禀告陛下，尽快派遣我大商九部官员前来！但从现在起，你不能再用太子这个称号，封你为鲁国公，如何？" 太子焕感动得热泪盈眶："多谢吴王殿下！" 吴锋上前扶起太子焕，然后转向一旁的邀月公主。 "公主殿下，你的封号保留，作为我大商的外姓公主，住在洛城，你觉得如何？" 邀月公主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自己还能继续做公主，而且是大商的公主。 吴锋没有在原地久留，休息一晚后，便率军直奔洛城。 马良才被杀的消息传回陈宋，整个陈宋王城顿时陷入混乱。 无论多么阴险狡诈，马良才毕竟是一国之相，陈宋的国政离不开他。 陈宋王宋三思此刻瘫坐在书房，脸色如死灰一般。 为了吞并鲁周，陈宋耗尽了两代人的努力。 现在不仅功亏一篑，还搭上了自家的相国，更糟糕的是，损失了五十万大军。 陈宋仅有一百万兵马，这就等于一次性损失了一半的兵力。 不知过了多久，宋三思才恢复过来。 "快！征兵，四处征兵，填补空缺的职位！" 身边的太监不敢怠慢，立刻下去传达命令。 几位跪在那里的将军静如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吃了这么大亏，陈宋王绝不会善罢甘休，很可能拿他们出气。 果然，下达命令后，宋三思拿起桌上的奏折，狠狠地摔了下去。 第165章 苏长青 "你们这群无能之辈！五十万大军都没了，你们还有脸回来，为何不去死？" 直到把桌上的奏折全都摔完，宋三思才消气，靠坐在那里。 虽然骂得很凶，但他不敢对眼前的将军们怎么样，如今陈宋兵力减半，还得依靠这些将军守卫边境。 当前的首要任务是尽快选定一位辅佐之才作为丞相，而这个人选只能从各位将领中挑选。这样方能暂时稳定国内的各种势力。这时，一个宦官匆忙进入书房。“陛下，南楚来使者了。”宋三思立刻激动起来：“快，把他请到这里来。”不久，一个二十多岁，面容清秀的男子在宦官引领下走进书房。宋三思看到男子的瞬间，内心莫名燃起一股怒火。南楚显然不把陈宋放在眼里，否则怎会派一个年轻小伙子前来。 “使者在南楚担任什么职务？”他一开口就直问职责，而非姓名或两国礼节，显现出他的不满。“微臣乃南楚上卿，苏长青！”听见“上卿”二字，宋三思的态度立即转变。虽在南楚上卿只是从三品，但常伴南楚王左右，实际上相当于谋士。要说地位，恐怕只在南楚令尹之下！而在南楚，令尹的职位等同于其他诸侯国的丞相。 “原来是苏大人！来人，赐座。”跪在一旁的将军们顿时松了口气，宋三思的注意力总算转移了。“谢陛下！”苏长青毫不客气地坐下，随即从怀里取出一份国书。“此次，微臣受我家陛下之命，前往大商祝贺陛下寿辰，并出使大商，特地来贵国询问是否有需要帮助之处。” 宋三思愣了一下，没想到苏长青竟是去出使大商。难道南楚打算与大商结盟？若是如此，陈宋就处境危险了。“苏大人，可知你此行去大商除了祝寿，还有其他目的？”苏长青沉默片刻。“这是我国机密！原本不应告知陛下，但既您问及，微臣就破例一次，这次去大商还是为了调查其都城状况！您了解当今天下形势，大商与我南楚必有一战，所以……” 说到这里，苏长青立刻闭口不言。宋三思轻笑几声，不再追问。只要苏长青去大商不是为了结盟，对他来说就是极大的好消息。“既然如此，寡人不再多问。只是近期我国与大商有些摩擦，若苏大人能替寡人解决此事，寡人将赠予苏大人一片封地！” 苏长青显得异常平静，即使有一丝受宠若惊，但也显得刻意为之。“此事微臣可以尝试，若未能办成，希望陛下勿怪罪微臣。”宋三思大笑：“怎么会怪你？寡人感激还来不及呢。”两人又讨论了一些南楚与陈宋结盟的事宜，苏长青便起身告别。 数日之后，在洛城皇宫的书房内，殷无霜与吴锋及几位亲信大臣交谈甚欢。 殷无霜甚至未曾料到，此番征战竟将四个诸侯国一举收入大商疆域，尤其是白华，连那般险恶之地都被攻克了。 “吴王，如今大半个天下的土地已归我大商所有，你认为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呢？”吴锋走向一旁挂着的地图问道。 “如今各诸侯国刚并入大商，法规户籍等琐碎事务还需处理，故而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大商不宜再发动战争，应专心料理国内政事。” 闻言，上官木和南宫仪不禁一惊，他们原以为吴锋尚未有明确的计划。 两人曾与司马尚和陈河讨论了一整天，才确定以休养生息为主的战略，并制定了详尽的规划。 看来他们二人过于忧虑了。 吴锋向南宫仪示意：“南宫丞相，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恐怕要请你奔波于各诸侯之间，只要保证他们不与我大商发生冲突，其余悉听尊便，即使让他们互相争斗也无妨。” 南宫仪闻言兴奋不已，这正是他心中所想，且早已策划妥当。 “此事交给我，定不让吴王和陛下失望。” 上官木也松了口气，连忙拿出预备好的策略和规划。 “这是我和南宫大人与司马尚、陈河两位老先生共同拟定的策略，请陛下和吴王过目。” 吴锋却挥手拒绝：“两位老先生制定的策略必然是上策，本王就不看了，你们直接按照策略执行。” 殷无霜满意地点点头，若是在两年前，她无法想象大商会达到今日之境况。 “对了，之前不是提议册封司马尚为唐国公吗？我看此事不必再议，朕即刻下旨。” 吴锋立刻行礼：“陛下英明！”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既然皇帝和吴王已达成共识，他们不便多言，况且司马尚为大商辛劳一生，封为国公也是应当。 此时，吴锋又从怀中取出一份奏章呈上。 “经过这三次大战，我发现几位颇有潜力的人才，可为我大商效力。” 殷无霜接过奏章，未看内容便盖上玉玺，交给上官木去安排职位。 众人交谈之际，一名千羽卫持符节步入。 “陛下，南楚使者苏长青求见！” 殷无霜顿时有些不悦：“不见！使者有何事，朝堂上说便是，何必来御书房？” 千羽卫瞬间愣住：“他说，是上官大人的师弟，有私事要拜见陛下和吴王。” 第166章 我的私事 上官木也略感惊讶。 “我的师弟？” 殷无霜脸上的怒气更甚，她不管对方是谁的师弟，擅自闯入她的御书房就是死罪。 就在她准备发作之际，吴锋突然上前一步。 “既是上官丞相的师弟，那就请进来吧！” 殷无霜也没再多言，让苏长青引路进来。 苏长青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作为使者，特别是代表南楚的使者，苏长青显得太过年轻了。 “微臣苏长青见过陛下，吴王以及各位大人。” 吴锋缓步上前两步：“未曾听说南楚有如此年轻的英才，不知苏大人师从何方？” 苏长青微微一笑：“我和上官师兄同在南楚学宫求学，师兄曾对我有救命之恩。” 上官木仔细打量眼前的苏长青，却一时想不起有这么个小师弟。 南宫仪同样是南楚学宫出身，他也上前细看，却毫无印象。 苏长青略显无奈，连忙从身上取出一把折扇递上。 上官木似乎记起了什么：“哦，你是那个在学宫门口画画的小兄弟！” 苏长青有些害羞地笑了：“那时我流离失所，如同丧家之犬，若非上官师兄收留，恐怕早已冻死街头。” 上官木立刻兴奋起来，情不自禁地拍了拍苏长青的肩膀。 “你小子长壮实了，而且在南楚做到了大官。” 苏长青不好意思地笑了：“只是运气好罢了。” 吴锋脸上也浮现了几分难以捉摸的笑容，但其中蕴含一丝狡黠。 “既是上官的师弟，便是自己人！不过南楚王这时候派遣使者，是否有些不合时宜？” 苏长青点头：“确实不合时宜，所以我此行是为陛下祝寿。然而南楚与大商历来少有往来，此刻突然造访确实唐突！由此看来，若大商与南楚开战，南楚恐怕难逃败局！” 吴锋颇感诧异，身为南楚使者，竟如此贬低自己的国家。 “苏大人，这是何意？” 苏长青从怀中取出一份国书，递上，随即跪下。 “这是南楚王献给陛下的国书，除此之外，微臣还有一件事需要各位大人帮忙！因为是私事，只好打着上官师兄的旗号强行进入御书房。” 众人在场，不由得一怔，自苏长清踏入御书房那一刻起，他们便察觉到了异样。这个苏长青似乎并非南楚国派出的使者，反而像是大商潜伏在南楚的密探。吴锋也有些恍惚，与殷无霜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上前扶起了苏长青。 “刚才已经说过，苏大人是我们自己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言！” 苏长青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在接下来的数月，甚至数年里，无论南楚有何举动，都希望大商不要插手！” 这话显得有些过分，单信立刻表示不满： “苏大人，此话怎讲？难道南楚对我大商发动战争，我们也该无动于衷吗？” 苏长青毫不迟疑地点头同意。 “微臣明白这个请求太过突然，但如果陛下和吴王能答应微臣，用不了多久，微臣就能将整个南楚献给大商。” 包括吴锋和殷无霜在内，所有在场者都愣住了。他们清楚南楚的分量，以大商目前的国力，足以消灭任何一国，但与南楚开战却是困难重重。他们正在讨论如何应对南楚，而此刻竟有人声称要将南楚拱手相让，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吴锋很快恢复了平静。 “苏大人，能否告知原因？是因为你与南楚有仇，还是……” “总有一天，苏长青会把一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只是现在还不适合！”苏长青打断了吴锋：“不过，如果有一天我需要大商的援助，还望陛下和吴王能鼎力相助。” 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无法揣测苏长青的真实意图。吴锋深深吸了口气，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 “这枚玉佩是我随身携带的，普天之下仅我一人拥有！苏大人若有需要，可派人持此物来找我！” 苏长青略感惊讶，如此无理的要求，任何一个诸侯王都不会轻易答应，更何况大商是天下诸侯的宗主国。他感激涕零，立刻跪倒在地。 “苏长青在此感谢吴王，感谢陛下！既然如此，微臣先行告退。” 吴锋并未挽留，任由他离去。苏长青走后，梁章满面惊疑地看着吴锋。 “吴王殿下，此人来历不明，为何您会答应他如此无礼的要求？” 吴锋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种我从未见过的特质，或许他真的能将整个南楚赠予大商。” 众人不再多言，但他们对苏长青的戒心已悄然增加。 “对了，陛下，您真的打算将庆功宴与生辰大典合并举行吗？” 殷无霜轻轻点头：“尽管大商目前国力强盛，但我们仍需铭记过去的艰难时光，还是要节约一些！” 众人纷纷赞扬殷无霜的明智，接着又讨论了一些具体事务，然后各自散去。 吴锋也没在皇宫逗留太久，散会后便匆匆返回吴王府。 此时的吴王府热闹非凡，众多大臣络绎不绝地前来道贺并送上礼物，但他们都被紫云挡在门外。 吴锋回来后，简短地赞赏了紫云几句，随即直奔东厢房。 完颜婧此刻正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缝制一副盔甲。 这副盔甲似乎为吴睿量身定制，上面雕琢的花纹是正宗的诸侯王图案。 并且在战甲上还融入了东北山林特有的毛皮。 第167章 索伦部 “靖儿！” 吴锋轻声呼唤，完颜婧立刻起身，像小兔子般扑进他的怀里。 “你回来了！” 吴锋抚着完颜婧的头发，满面柔情。 “我已经派了许多官员去东北山林，你怎么一直待在那里不回来，是在担心你的部落吗？” 完颜婧顿时双颊泛红，摇了摇头。 “其实我那边有些事，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吴锋不禁瞪大眼睛：“什么惊喜？” 完颜婧呼吸急促起来，迅速从床上抱下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娇小可爱的婴儿。 吴锋顿时愣住：“这是我们孩子？” 当初完颜婧随军前往东北山林时已有身孕，只因出发匆忙，没来得及告诉吴锋。 而到了东北山林后，又被各种事务牵绊，无法抽身，也无法与吴锋通信。 最终只能带着孩子回来。 “除了是你孩子，还能是谁的？” 吴锋顿时激动起来，这样一来他就有两个孩子了。 当初在蓝星，虽然他拥有高级医学学位，但由于出身普通家庭，没有取得显着成就，每天在手术台疲于奔命，却得不到任何回报。 没想到来到这里，不仅成为权倾天下的吴王，还一下子拥有了两个孩子。 “是男孩还是女孩？” 完颜婧咯咯一笑：“是个女孩。” 吴锋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床上，然后握住完颜婧的手。 “辛苦你了！” 完颜婧被夸得有些害羞，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嘈杂声。 吴锋心中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急急忙忙从御书房赶回来，就是为了与完颜婧团聚，没想到却被打扰。 愤怒之下，他走出房间，只见两个黑脸大汉被围在庭院中央。 看他们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刺客！ 吴锋不由得皱紧眉头，从未有人胆敢到吴王府行刺。 他立刻拔出长刀，逼近一人，刀尖抵在对方的颈项上。 "给你一线生机，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否则我将你剁成肉酱。" 那大汉脸上毫无惧色，反而流露出一丝困惑。 "吴王殿下，我们是来保护您的，只是走错路，被他们误以为是刺客！我们没伤害任何人。" 吴锋一怔。这两人身材魁梧，身手不凡，若真是刺客，恐怕不易擒获。 "保护我的？谁派你们来保护我？" "是我！"完颜婧匆忙走出屋："忘了告诉你，在东北山林时，我招募了一批人，全都是无家可归的当地人！" 吴锋瞬间明白，上前拍拍其中一名大汉的肩膀。 "原来是东北山林的胡人，难怪这么健壮！不过你没事干，为什么要招募人马？难道大商缺少军队吗？" 完颜婧忽然显得有些调皮："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士兵，他们是来自东北最北端的索伦族！" 吴锋瞳孔骤然收缩。他在东北山林时就听说过索伦族。 这个族群与靺鞨、女真、多伦特并称为东北山林四大部族，实力强大，即使是曾统治东北山林的胡人也没能消灭他们，顶多是掠夺一番。 尤其是索伦族最为剽悍，他们常年以渔猎为生，生活在冰雪之间，即便是普通族人的体质都非常强壮。 吴锋曾考虑过从索伦族招募士兵，但他们居住的地方过于偏北，当时又急于南下北燕，此事便搁置了。 没想到，完颜婧竟体贴地替他招来了人。 "原来如此！你招了多少人？"吴锋不自觉地问道。 完颜婧稍作思考："除了索伦族，靺鞨、女真、多伦特我都招了人，再加上一些挑选过的胡人，大约有五万兵马！" 吴锋并未感到惊讶。实际上，东北山林完全开发后，便进入了农耕文明，这些依赖渔猎生活的少数部落的生存空间必然受到挤压，甚至可能引发叛乱！ 而且在开发东北山林时，吴锋还迁移了中原数十万户百姓过去，这在一定程度上进一步压缩了他们的生存空间。 如今将他们训练成军，送往洛城，能在一定程度上使东北山林更加稳定。 这意味着完颜婧这次为大商立下了大功。 "正巧，我正打算组建一支最精锐的禁卫军，这五万人正好可以编入，其余的再从草原、西域和东凉招募！" 既然免不了与南楚交战，吴锋深知他必须拥有一支无敌的军队。虽然当前大商的军队几乎战无不胜，但他渴望更上一层楼。这时，紫云匆忙赶来，将一块玉佩递给吴锋。 "殿下，侯门有人来访，说有要事与您当面商量，并且说要把这块玉佩交给你。" 吴锋看到玉佩，立刻皱起眉头，这是他中午才赠给苏长青的，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找上门了。 "人在哪里？让他进来！" 紫云应声而去，领着苏长青进入侯门，而吴锋则在书房准备了茶水。苏长青一进门，便恭敬地行礼，然后坐在一旁。 "吴王殿下，深夜打扰确实不应该，但我有一份秘密协议，必须得到您的同意才能执行。" 说着，苏长青从怀里取出一份盟约递给吴锋。吴锋打开一看，发现是与南楚联手瓜分陈宋的协议。 "这份东西你白天为什么不拿出来？" 苏长青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时确实不是合适的时机，而且大商终究是吴王殿下的天下，我只能趁此机会前来拜访。" 吴锋将盟约放在桌上："我记得南楚早与陈宋结盟，两国多年互为盟友，为何突然要灭亡他们？" 第168章 安息古国 苏长青顿时沉默下来，许久后才抬起头。 "陈宋有数百年的基业，即使损失五十万兵马，国力仍在。况且他们人口众多，不久后兵马就能恢复……" "等等！"吴锋突然打断他："苏大人听清楚，我问的是为何要灭亡陈宋，不是让你分析他们的国力。" 苏长青深深叹了口气："如果陈宋足够强大，南楚消灭他们时也会付出代价。" 吴锋微微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长青恭敬地行了个礼："吴王殿下，今天我已经说得太多了！请您相信，苏长青所做的一切，绝不会对大商有害。" 吴锋有些迷茫，他预感到苏长青计划的必定是一件重大的事，甚至是关乎天下的大事。恍惚间，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苏大人，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打算灭亡南楚！" 苏长青轻轻一笑："果然，面对吴王，话不能多说，多说一句就会暴露心思。" "果然如此！"吴锋恍然起身："仅凭先生一人之力，想要灭楚恐怕办不到吧！就算以现在大商的国力，也没有十足把握能消灭南楚。" "灭亡一个国家未必需要依赖外部力量！"苏长青嘴角勾起的笑容莫名有些辛辣："从内部瓦解，也并非无法做到！" 吴锋瞳孔微微扩大，问道：“苏先生，能否告诉我原因？你与南楚王室有什么深仇大恨？” 苏长青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温柔，他怔怔地望向窗外。 “并非如此！只是为了追求朝露般的短暂美好！” 吴锋一头雾水，不理解苏长青的意思，但他看得出苏长青对消灭南楚的决心是认真的。 而那个与南楚瓜分陈宋的盟约，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削弱南楚的国力。 “苏先生，我还有一个疑问，我看这份盟约似乎要把大部分陈宋的土地划归南楚，而且都是富饶之地。难道你不担心南楚的国力非但不会受损，反而会因此增强吗？” “不会的！”苏长青脸上露出轻蔑，“南楚不同于大商，制度和法律都不一样。如果大商兼并陈宋的土地，百姓可能会欢欣鼓舞。但南楚则不然，只会引发陈宋的民变。” 吴锋心中波澜壮阔，这话表明苏长青对大商和南楚的法律制度有着深刻的理解。 “说起来，先生您与我国的两位宰相都是南楚学宫出身，算是师兄弟。在我大商，我们可以给您高官厚禄！” “来我大商吧，不论您与南楚有何恩怨，等我大商强大时，定帮您灭掉南楚。若像先生这样东奔西跑，恐怕南楚灭不了！” 然而，苏长青摇头拒绝。 “吴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我已立下灭楚之志，殿下不必再劝了。” “此外，我希望殿下对外宣布，大商不会出兵，也不会瓜分陈宋领土，在南楚用兵时，我们也不会动武。” 吴锋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在盟约上盖上王印。 “如果有一天，先生需要，可以拿着这块玉佩直接找我。” 苏长青接过盟约，恭敬地行了个礼。 “吴王殿下，今天在御书房里，其他人对我的请求嗤之以鼻，只有殿下耐心倾听，甚至答应了我的苛刻要求！有您在，大商一定能够统一天下。” 说完这番敬仰的话，苏长青拿着盟约离开了吴王府。 吴锋有些茫然，他从苏长青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决。 但他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如此坚定地要毁灭南楚。 揉了揉额头，吴锋不再多想，转过身坐下。 “殿下！”紫云端着一杯茶走进书房，“边境有消息，西域都护府传来，说是安息国大规模入侵西域！” 吴锋不禁皱起眉头，立即走向地图旁。 在大商的西部边界，确实邻近几个古老的王国。 阅读祖先留下的卷宗，这些国家似乎一直都有意吞并西域。 当初征服西域时，吴锋就想亲自去这些国家看看，顺便探查一下他们的实力。 但那时北方草原形势危急，他只能匆忙从西域召回三万骑兵。 而且近一年来，他一直在从西域调集兵力和马匹到中原，这使得西域地区变得相对空虚。 这样的良机，别人怎会错过！ 现在的中原地区已大致平定，如果真的按苏长青的提议与楚国结盟，那么近一年，甚至几个月内，中原都不会有战事。 更何况还有南宫仪在那里，依靠他的外交策略，可以让大商再稳定一段时间。 借此机会，去一趟西域，了解一下当地的具体状况，顺便考察一下西域近一年的发展情况。 “紫云，你对西域了解多少呢？” 突然的提问让紫云愣住了。 她困惑地看着旁边的地图。 “父亲以前提过，在西域三十六国之外，有个安息古国，再往西是波斯，还有迦楼罗国！再向南似乎是天竺！” 吴锋有些惊讶，这些地方在地图上并未标出。 没想到这小姑娘懂得还真不少。 “寿宴结束后，我可能要去西域一趟，原本没打算带你，但既然你对西域如此了解，就勉强带你一起去吧！不过那里的环境比中原恶劣得多，如果你不想去，我也不会勉强。” 紫云立刻焦急起来。 “我能行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练武，回洛阳时还特意向李菲将军和雪公主请教，她们教了我一些适合女子的招式。” 吴锋轻笑两声：“你真想学，以后直接找我就行，何必那么麻烦！难道你觉得她们俩的武艺比我高吗？” 紫云的脸立刻红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第169章 皇帝的寿宴 吴锋凝视地图许久，然后从身上取出王令。 “你跑一趟，通知各地将军，让他们把会议决定的所有来自西域、草原、东北山林及东凉的兵马全部集结，送到龙田大营！原本驻扎在龙田大营的兵马暂时转移到蓝田大营。” 紫云没有多说，领命后便下去执行。 接下来的几天，洛阳城陷入了一种狂欢的氛围。 接连消灭了四个诸侯国，又正值皇帝的寿辰，这种盛况在大商可是百年难遇的喜事。 所有百姓自发走上街头，欢欣鼓舞，十分热闹。 而吴锋则表现得异常冷静。 这几天他哪儿也没去，只躲在吴王府的书房中，研读大商祖先留下的典籍。 他收藏的书籍几乎都是从皇宫的御书房抄录而来，只是尚不齐全。有时，紫云还需入宫借出必要的书籍。大商的文官武将，相继被召至吴王府。与此同时，洛阳及大商各地的兵马频繁调动。若在其他诸侯国，有大臣如此行事，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在大商，尤其发生在吴锋身上，无人会觉得诧异。毕竟，大商的繁荣全赖吴锋一手打造，假使有一天大商的皇帝将皇位禅让给他，百姓也不会感到惊讶。田长恭是最后被召见的将领。 这几日，他深感疑惑，大商的兵马和资源调动频繁，似有战事，但具体目标何在，他不得而知，也没人告知。令他震惊的是，所有法令皆出自吴王府，而皇宫却无任何反应，仿佛默许吴王调兵遣将。这样的事，在他担任南齐山陵王时，是万万不敢做的。不论做什么，都必须先禀告南齐王，即使私下调动数千士兵陪同狩猎，也会引来责罚。 "吴王殿下?"田长恭踏入书房，见空无一人，不禁疑惑。"吴王殿下!"他提高嗓音，再次呼唤。"在这儿!"一堆书架后，传来吴锋的声音。田长恭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走去。此时，吴锋已被众多书籍包围，大多关于西域古国和边境史册。 "来了!"吴锋头也不抬，问道："齐国公对西域有多少了解?"田长恭一时语塞。"了解不多!殿下是要对西域用兵吗?"吴锋坦然点头。"安息国和波斯国联合侵袭西域，占领了边陲十八座城池，各城军队现已退守叶赫城，连西域都护府也迁往那里。" 田长恭终于明白近期兵马调动的原因。"我未曾去过西域，只在南齐王室的古籍上见过相关记载，据说大商建立时，这些古国就已经存在，并且国力强大。"吴锋拿起一旁的册子递给田长恭。"安息国传说中的蛮族大军，你认为是真的吗?" 田长恭接过册子瞥了一眼，立刻怔住。"这不太可能吧，怎会有如此剽悍的军队?"吴锋深深吸气，满脸无奈。 这几天我查阅了许多古代文献，得到的结论都是这样：安息国的野蛮大军，波斯帝国的重甲骑兵，迦楼罗的黑风军，以及花剌子模号称常胜的军队，每一个都不是易于对付的对手啊！” 田长恭立刻感到惊讶，准备得如此周全，难道是要同时应对这几个国家？ “殿下，您不会是打算在解救西域的同时远征这些古国吧？” 吴锋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 “没错，西域离中原实在太远了。既然要解决那边的问题，那就一次性彻底解决，反正现在中原不太可能有战事！” 说到这，吴锋的目光突然变得炽热，紧紧盯着田长恭。 “您擅长远程骑兵作战吗？” 田长恭愣住了。 “殿下的意思是，希望我随您一起去征战西域？” “正是！”吴锋收拾起地上的书籍，整齐地放回书架。 “选人是个大问题。西域不同于中原，大商现有的将领各有所长，有的擅长阵地战，有的擅长长途奔袭，有的擅长守城。我要挑选出擅长在西域作战的将领，一同出征。” 田长恭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在统兵作战方面确实有些本事，也曾经历过长途奔袭的战斗。在西域，他相信自己也能胜任。 然而，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让刚投降不久的他参与，会不会太过仓促？ “殿下，我……” 没等田长恭说完，吴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陛下的寿宴大典也要开始了，我们再不过去，陛下会不高兴的！” 说着，他拉着田长恭离开了房间。 殷无霜坐在新建的高台上，看着欢呼的民众，脸上洋溢着满足。 萧玉儿也盛装出席，静静地坐在殷无霜身边，但她的脸上却多了几分焦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很着急吗？”殷无霜突然问。 萧玉儿的脸微微泛红：“当然着急，你说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来？而且他这几天都没露面，不知道在府里忙些什么。” 殷无霜的脸上闪过一丝顽皮，靠近萧玉儿的耳朵。 “今晚你来我的寝宫，我会设法把他叫来！记住要早点来，否则过了今晚，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和他亲近了。” 萧玉儿轻皱眉头：“怎么？他又要去哪里吗？” 殷无霜点点头：“西域有紧急情况，寿宴结束后，他就要带领大军远征了。说不定等他回来时，我们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了。” 正交谈间，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吴王殿下驾到！” 第170章 出发前夕 热闹的大街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同一处。 吴王如今在大商所有臣民心中如同神一般存在。 许多人在教导孩子时，都会以吴锋为榜样。 比如好好吃饭，长大就能像吴王一样；晚上要乖乖睡觉，否则吴王会不高兴的…… 这样的教诲在大商各地广为流传。 尽管今日是大商皇帝的寿辰，但聚集在此的人们都是冲着吴王而来。 吴锋在如潮水般的欢呼声中，登上了高台。 他面带微笑，象征性地向殷无霜和萧玉儿行礼，随后坐到旁边的王座上。 负责现场礼仪的李菲立即宣布庆典开始。 祭天祭地的仪式结束后，殷无霜将早已准备好的圣旨交给了吴锋。 这是一份预先制定的册封圣旨，也是对大商文武百官的肯定。 吴锋也不推辞，立刻展开圣旨，走上高台。 “原彭魏相国陈河，册封为陈国公，入内阁常事，暂代大商吏部尚书！原南齐公子长恭，册封为齐国公，授右车将军！原鲁周二皇子焕，册封为鲁国公，授征虏将军……” 一系列的册封令在场的文武百官无不震撼。 此次，单单国公就封了好几位。 其中最让人惊讶的是司马家族。 司马尚直接被册封为唐国公，入内阁常事，同时兼任工部尚书。 长子司马文则晋升为刑部尚书，次子司马良不仅是户部尚书，还兼商部参事，三子司马武更是被殷无霜钦点为彭国公。 真是门庭荣耀啊！ 其他文武官员也各有封赏，特别是近期在战场上立功的将士，获得的奖赏更为丰厚。 整个庆典现场洋溢着欢乐，大商皇帝万岁，吴王万年的呼声此起彼伏。 同时，殷无霜还亲自宣布大赦天下！ 忙碌了一整天，众人虽然疲惫，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夜晚降临，全城依旧灯火辉煌，皇宫也不例外。 许多宫女成群结队地燃放烟花，享受着难得的自由。 然而皇帝的寝宫却是一片宁静，周围禁止任何人靠近，外围更是有千羽卫层层守护。 巨大的龙榻上，吴锋平躺着，额头上的汗水，呼吸也显得急促。 殷无霜和萧玉儿紧紧依偎在他的臂弯两侧。 “我听说西域的气候很奇特，白天和夜晚截然不同，我特意多带了几件衣服，记得要经常换……还有御膳房的厨师也带了几个，万一那边的食物不合口味怎么办……” 萧玉儿像是叮嘱远行的孩子般，不断地在吴锋耳边细语，话语中满是关切，甚至带着一丝哽咽。 "好了！"尹无霜立刻醋意大发："又不是第一次远征，你瞎担心什么呢？再说，大军里什么没有，用得着你这么不停地叮嘱吗？" 萧玉儿嘟了嘟嘴，随即把头埋进吴锋的怀里。 "可惜我一点武艺都不会，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和他一起去远征。" 尹无霜一脸无奈："你就别添乱了，听说过皇后陪诸侯王出征的吗？" 吴锋轻笑两声，双臂同时收紧。 "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俩别这样斗嘴，遇到大事也不要慌张，一定要多和朝廷的文武官员商量！" 两人乖巧地点点头。实际上，现在的大商朝廷早已能独立运作。在内阁的领导下，九部官员各司其职，根本无需操心。这一年多来，尹无霜一直躲在后宫，只有遇到紧急事务，内阁无法决定，吴锋又不在，奏折才会送到皇宫。 这时，尹无霜忽然坐起身，一只手放在吴锋的脸上。 "听说靺鞨的巫女在东北的山林里给你生了个孩子，怎么也不带来看看我们？" 吴锋一愣。 "你知道？" 尹无霜轻哼一声："我好歹也是大商的皇帝，你以为和我一起长大的千羽卫都是吃素的吗？" 吴锋呵呵一笑，翻了个身，把尹无霜压在身下。 "没错，这才像个皇帝的样子。无论如何，都要掌控整个皇城！这次我不带拓跋雪走，让她留下来守护皇城。" 尹无霜双手环住吴锋的脖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可能也成了你的女人了！老实交代，外面还有多少？" 除了醋意，尹无霜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怒气。在她看来，堂堂吴王有几个女人不算什么，只要一心为大商，怎样都行。但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害怕，怕有一天吴锋会抛弃她。 "不管有多少，她们只能是吴王妃或吴王嫔，怎么能和陛下相比？" 尹无霜脸颊微红："油嘴滑舌！" 三人又亲昵了一会，吴锋便翻下床。 "大军已经待命，白华的先锋军一个时辰前已经出发，我不能久留！" 尹无霜和萧玉儿满脸失落，她们和吴锋总是聚少离多。好不容易团聚，但很快吴锋又要离开。不过两人并未抱怨，尤其是尹无霜。现在吴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商，为了他们尹家。 "平定了西域的动乱就早点回来！"尹无霜明显舍不得："这天下还有好几个诸侯国没平定呢。" 殷无霜和萧玉儿随即起身，帮睿吴锋披挂上战甲。在寝殿之外，紫云穿着轻盈的银色软甲，腰间挂着一柄短刀和一把匕首，宛如禹王剑和墨王剑的微缩版。她的背部斜挎着一个皮制的长筒，内含各种地图和军用杂物。左腰的束带上，还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装满了干粮和其他随身用品。小女孩在月光下等待多时，终于看见吴锋在众多千羽卫的护送下缓缓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