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土复燃》 001章：立正！站好 2002年10月27日 路过林业局、畜牧局、水利局、检察院...... 当然，以上这些都不是两父子此行目的地。 穷尽公路末尾，映入眼帘的，自是一栋三层楼房，正面采用长条白瓷砖铺贴外墙，配上铝合金推拉玻璃窗，浓浓地世纪相交年代建筑风格。 大楼正上方着一枚巨大地红五星，红五星中间书写着“八一”两鎏金字体，整体感觉显得格外庄严。 大门侧边墙体上竖挂着单位招牌，白底黑字，清楚地写着“江县人民武装部”几个大字。 中年人肚腩已经微微发福，二十多年前的军装已经无法上身，甚至连那些东西放在哪里都很难找到。 然而，再次来到人民武装部，正对着庄严地八一军徽，这是他当年军旅生涯的起点。 几乎是下意识地，尽最大努力挺直腰杆、抬头，再伸出双手，仔细整理着装，以正衣冠，即便已经是退伍老兵，但潜意识里的习惯和烙印依旧没有消散。 ...... “二十六年前，你父亲我从这里报名参军，从而成为人民解放军，二十六年之后，我带你来到这里，可有什么感想？” 曾经是解放军战士，现在的中年油腻大叔，此人正是戚光全，再回忆往昔岁月，自是情不自禁。 站在人武部门前，戚烈同样也能感受到庄严与肃穆，虽然不清楚老爹把自己带到这里是基于什么原因，但在强烈地求生欲驱使下，自是谨言慎行。 回道： “感想的话，大概等高中毕业之后，我要去报考飞行员，您觉得如何？” 谈及理想，飞行员是戚烈的人生目标之一，同样也是这时候最适合拿出来说与戚光全听的，其它什么都不行。 作为军人出身，戚光全向来认为自己的儿子也应该到部队的大熔炉当中历练，所以无时不刻都在发挥着潜移默化的作用。 要论起跟军队之间的感情，出生退伍军人家庭，戚烈多少也是会受到些感染和熏陶，从军这种选择，至少是不会反感。 然而！ 现在作为重生人士，他更清楚，在二十一世纪头十年，要想到军队发展，那普遍就必须要金钱开道，要是像这种情况，那还不如不去。 十多年后，随着新一代核心团体上台，全国/全军开展大整顿，但那终归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十多年宝贵的青春不容浪费。 所以...... 从军是不可能从军的，至于考飞行员，这又不是非要考军队的飞行员，在民航、甚至通航领域，其实都可以考飞行员，也只有戚光全这老实人才会下意识以为戚烈要参军当飞行员。 审时度势，用考飞行员做借口，暂行缓兵之计，倒也算不错。 第一次听到戚烈说打算考飞行员，像这种想法，戚光全则非常认同。 他本人当年只是做了两年义务兵，主要吃了文化不高的亏，所以才更清楚军校、飞行员所代表的军队统治阶级和技术兵种的重要性和地位。 理正皮夹克衣领，穿过马路，大步来到武装部门口。 县级人武部这种地方，自然是没有哨兵配置，门口也只有看门的安保兼传达人员，甚至都不需要通报，直接就从靠近传达室这面的小门进去。 人武部的占地面积比其它单位要大了很多，中间是椭圆形花坛，里面种有三株铁树，也应该是很有些年成了，其中一株甚至已经开花，大概是一株雌树。 宽阔的广场全部用白色防滑小方块瓷砖铺贴，之前才下了点儿雨，戚烈穿着底子比较硬的运动鞋走在上面，感觉略微有些滑溜。 父子两绕过花坛，站在主楼的大门口，转身，戚光全最后一次，询问、并确认。 “你确定不想住校？” 说实话，戚烈现在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确实说过想要搬到校外住宿，主要是因为很多事在学校住宿没法展开，所以才极力想要搬出学校，这样一来，晚上他能有充足时间做自己想做的。 更简单些，其实他原本就只想在学校周围租住一间“学区房”罢了，仅此而已。 可现在搞成这样，老爹直接把人领到武装部，这是要..... 从来没有见过的全新套路，未曾体验过的全新版本，戚烈甚至连三分钟体验时间都没有，直接就懵比了。 难道是老爹觉得自己最近自由散漫过头，准备把认送到部队锤炼不成？想到这些，戚烈顿感语塞，现在这又该说些什么才好。 “那个...关于我不想住校的事，跟人武部之间，应该没啥关系吧...” 仅仅只是不想在学校住宿而已，上周六的时候，他已经在学校附近看过，旁边移动公司的家属小区有人出租住房，五百块钱一年，挺好。 重生三个多月，别的先不说，至少在资金用度方面已经不再缺乏，通过各种方式，他也赚下了不小的私人金库，要说负担房租，自然是完全不成问题。 只是有一点挺棘手，搬出宿舍，不再继续住校，这里面涉及到的问题必须家长来亲自办理。 于是，远在蓉城打拼的戚光全不得已才回到老家，有关戚烈是什么想法，他首先得要自己能弄清楚才行。不想住校，这个可以同意，但为了安全起见，一个人租住在外，肯定也是不可能。 毫不客气地拒绝：“不住校可以，但在外一个人租房是绝对不行，为了安全起见。” 说着，伸手示意戚烈随着手指方向看过去，入眼处，显然是隐匿在大楼左后侧，那是一排两层旧楼房，或者说是营房更合适。 似乎..... 戚烈好像想到了什么，怕不是要把自己弄到这里住下，每天体验准军事化环境？ 瞪大眼睛，猝不及防的父爱实在让人难以消化，这安全倒是足够安全了，只不过好像又有些太过于安全，怕也不是啥好事儿啊。 一时语塞： “您是说...让我住...住在这里，县人武部营房？” 作为平凡到不能再平凡普通人家子弟，虽然是含着金钥匙的重生人世，但戚烈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他还会住进带有军方背景的“大院”。 “不不，要住这里面，那我恐怕还更不适应，咱换个地方，好吗？”戚烈现在是真心头疼啊。 眼看自家儿子为难地模样，这完全也在预料之中，不过想住其他地方.... 绝不可能，这关系到安全红线，不能马虎，戚光全再看自家儿子，此时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脸一黑。 “立正，站好！不准动，等我下来。” 被老爹突然训斥一句，戚烈下意识立正站好，没办法，从小到大，家里从不搞什么一顿猛揍之类的惩罚，但凡是戚烈有犯错或者没犯错，处罚方式都是简单粗暴。 站军姿。 多年下来，他甚至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听到“立正”这话，几乎都是条件反射般站好。 戚光全大踏步沿着干净光亮的楼梯台阶而上，留下戚烈站在大楼台阶前，阳光下，一人独自品味悲伤。 花坛为背景，在庄严的八一军徽下，穿着宽大地运动校服，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这很像是在重温高中入学为期一周的新生军训，虽然时间才过去不到半个月，但戚烈依旧还记得那种感觉，还有那位小个子黑面神。 不时有进出大楼的工作人员好奇地看了两眼，到底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弄到这里来罚站，只是看模样，应该也不是单位的小孩儿啊。 来来往往，十多分钟过去，不时也有人对此景啧啧称奇。 “小伙子，军姿非常标准，是块当兵的材料。” 第002章：“入伍” 背着手，说话中年人身着99式夏常服，前前后后围着戚烈仔细观察好几圈，给了非常不错的评价之后，结果话锋一转。 很遗憾！ “但问题是今年冬季征兵报名时间已经在上周截止，所以你这样也没意义，听我一句话，先回去吧，再等一年也可以，22岁之前，有志参军报国的青年都能入伍。” 这话给说的，什么叫再等一年，戚烈要是真想入伍，还需要等一年时间？ 看的出来，这是位负责冬季征兵工作的解放军同志，不过他显然是理解有误，说话逗得戚烈着实想笑，可这时候他又不能笑，必须要憋着，自然这表情才显得更加痛苦。 很快，身后又走来一位着迷彩服的民兵，他和身穿解放军最新款99夏常服的中年人明显不是一个级别层次，但这位民兵对戚烈还有印象，随便看过两眼就给辨认出来了。 “我认识你，你叫戚烈，县中高一新生，对吧？” 还能不认识吗，二十多天前，就是这位龙教官负责训练戚烈他们班，那时候真叫一个狠啊，完全不把十六七岁的高中生当学生，直接以正规军人入伍那套来，最后连学校领导都亲自来打招呼让减轻强度。 这样的猛人，当时可愣是把班上好多同学吓得赌咒发誓，以后绝不去部队当兵云云。 唯有戚烈不一样，他是因为在家里经常被罚站军姿，所以对这些套路还能轻松应付，自然也就理所因当会得到对方认可，最后甚至还被拉去评为优秀标兵。 遇到熟人，也不能不打个招呼，加上之前的面部表情被憋得太久，确实应该缓和下。 “教官好。” 教官？高一新生？难道真是来参军入伍的？中年夏常服军官似乎有些明白了。 夏常服军官正在疑惑中，二楼一扇窗户打开，两位中年人站在窗户边，都在打量楼下站着的戚烈，其中一人是戚光全，另一位则不太清楚，但看样子应该也是人武部高层。 “戚烈，上来。” 随着二楼窗口传来命令，终于可以有机会活动下筋骨，虽然站的时间不长，二十分钟都不到，但也要活动活动才舒服。 告辞龙教官和另外一位不知名的....额，姑且也将其称之为教官吧，反正这样叫也没问题。 ..... “过来，这位是县人武部的石部长，既然你不想住校，那就每天到你石叔这里报道，晚上给我住这边。” 上班时期，作为人武部部长，那当然是着装正规的军队制服，不过在他单独一个人独享的办公室里面，又是打着接待退伍老兵的名义，表情倒也不是那么严肃。 解放军的军装一般都比较修身，只要啤酒肚不是太明显，没有达到那位“人畜无害红三代”的级别，但凡穿上这套衣服，也都是精神抖擞。 记忆中，老爹战友很多，但战友聚会却从未带过家属，所以不管上辈子还是现在，戚烈对这位县人武部的部长也都不是多熟悉，甚至上辈子压根儿就没听老爹说起过这位。 然而熟不熟悉归一码事，现在既然介绍自己认识，那就要赶紧做足晚辈礼貌，迎着笑脸，喊上一句： “石叔好。” 应该是对戚烈第一印像很满意，之前在楼下站那么久，军姿标准，确实很有军人子女气概，男孩嘛，本来就该这样才对。 起身走过来，满意地拍拍小伙子，下盘稳，肩膀也挺厚实，不像是那种一巴掌拍下去就摇摇晃晃的弱子，大体比较符合他心目中的要求。 点点头，要说这小伙子来的也正好。 “嗯，不用拘束，我跟你爸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当年他把连队能留在部队的唯一名额让出来，所以才有我今天。现在既然把你交到这里，那就全当回到自家，以后安心住在石叔这里。” 到此时，戚烈才知道原来老爹在部队的时候还有这些故事，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可是从来都没说起过啊，倒是很能藏事。 办公室内，两位老战友皆笑而一过，对于那时候的故事，其实都是大家各自不同选择所致。 留在部队的，最后走上县人武部当部长；选择退役的，老爹做物流产业这些年，同样能算是小有身家。 既然大家都过的挺好，也就是皆大欢喜。 “听到没有，以后晚上要准时报道，周末也是一样，如果想回老家镇上那边，你得提前打招呼。还有一点，既然在这里住下，必须要听话，人武部是准军事单位，所以你必须要以军人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 这..... 戚烈又懵了，现在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在这里住这，那最多也不过算是家属身份而已，又不是现役民兵部队成员，用得着搞这么大阵仗？ 摆摆手，石部长则示意不要把啥事儿都搞得那么军事化，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这个要严格分开。 同时又安慰旁边的戚烈，只是言道： “别听你爸瞎说，现在你是学生，又不是当兵的，只要平时作息稍微规律点儿、多锻炼身体，长壮实些，差不多也都够了。” 年轻人嘛，而且还是高中生，正处于睡眠严重不足的年龄，加上现在又不比他们那一代人，石部长倒是对此看得很开。 “石叔放心，我肯定按时锻炼，作息规律，自己的事，保证心里有数。” .... 中午一顿饭是少不了，老战友之间好不容易见个面，小聚则免不了，戚烈也得要作陪吃酒。 两位都是能喝酒的人物，一个是在外做生意，另一个是军队系统混迹多年，要说这两人没点儿酒量，那怎么可能。 酒过三巡之后，就连还是学生的戚烈都被要求跟着喝了瓶啤酒，很显然，这具还未成年的身体并不太适应酒精，戚烈感觉有点打头。 秋老虎的威势已经逐渐紧逼而来，最近几天持续高温炎热状态，石部长解开便装衬衣的第二课扣子，人武部的部长也是人，在外不着军装时，偶尔也会稍微放松要求。 筷子夹起一粒穿衣花生送进嘴里，就着啤酒，又是一轮推杯换盏过后。 “其实这样也挺好，之前我还担心石竹转过来读书，她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现在好了，有你这小伙子在，晚上下自习后，两人一起回来，我也能放心。” 虽然是喝了点儿酒，不过石部长看起来也不像那种酒后话痨性格，只是有些事儿吧，他迟早都要说，饭桌上没其它话题时，也不妨拿出来说说，算是提前知会一声。 听到这话，正在给两位酒仙倒酒的戚烈倒是眼前一亮，难道石叔家里还有位漂亮的小姑娘？ 不留神，手中啤酒有些溢出酒杯，金黄色的液体些微撒在木桌上，但好在并不多，这情况都很正常了，也没在意。 只是笑了笑，看过戚烈两眼，已然是心里有数。 “嗯！她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把转学手续办好，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年轻人之间嘛，你们应该会有共同话题。” 第003章：亲家 话里话外，似有所指。 石部长一边说着，同时又用筷子头挑开另一瓶啤酒的瓶盖，这手法，那可谓是相当娴熟了。 自家女儿是什么情况，当父亲的心里很清楚，也正是因此，他才更加担心晚上放学路上的安全问题。高中时期嘛，那些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小男生，以及各种社会青年，可都是不老少。 另一边，正在吹瓶子的戚光全，眼看戚烈恍惚模样，还真是没个好气，一把抓起桌上竹棍，抡起筷子头，直接就往戚烈的小臂上招呼。 “愣什么楞，你石叔交给你这么重要的任务，那是看得起你，知道那啥....” 正说着，突然又打了一个酒隔，只是这话没说完，赶紧晃晃头，继续着： “知道那个贴身保镖没？就是....哎...反正意思你应该清楚，年轻人肯定明白，反正我还是那句话，要是以后石竹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老子回来先就先抽你个龟儿子。” 龟... 龟儿子..... 听到这话，戚烈已经满头黑线，石部长则是笑的脸抽筋，老伙计果然还那样，一喝酒之后就没个正形，整个饭桌最活跃角色，没有之一。 赶紧来口啤酒压压惊，感情深，一口闷！今天也算是遇到了。 “我说老戚啊，看看你这，果然是在蓉城见过世面的人，连贴身保镖这套都知道的门儿清，我记得吧...这好像是香江那边传过来的说法，应该都是富家小姐、贵妇才有待遇，小竹子......她可受不起勒。” 大家都是个顶个的人才，说话也好听，反正戚烈现在算是见识到了，或许这就是老兵之间的情谊吧，如果是没当过兵，自然也无法体会。 接着两位话题，戚烈其实对“贴身高手”这类话题很有发言权，时间往后推个十年，网络上随处可见兵王校花流网络小说，那题材可是相当热门。 要是随便拿一本十多年后的小说拎出来，那可都是谈资才对，绝对是可以滔滔不绝地说上个三天三夜，拍拍胸脯，承诺着： “没问题，我以后肯定勤加锻炼，立志成为顶级的校花贴身高手。” 反正饭桌上吹水，说的好像谁还不会一样，况且戚烈对自己的身手本来也有信心，毕竟是五大三粗的汉子，要是寻常人等，一般也都还近身不得。 大概是那句“校花贴身高手”挠到了痒处，石部长颇为高兴。 “哈哈...行，有这句话就够了，回头每周六，就先跟着军事科的刘科长练着吧。” 似乎，这次玩儿的有些太过，咱不是说好没有军事训练安排吗，怎么现在转身就变卦，简直也太那啥了吧，您可是军人，不能打诳语啊。 关于“校花贴身高手”的话题，显然不可能就此打住，作为总是能引领酒桌话题的人物，老爹戚光全还有大招没放出来。 神秘地笑了笑，眉毛向上一挑，身体靠着酒桌略微往石部长坐的方向微微倾斜，做出亲密兄弟模样。 “老石，你看这样，要不咱商量个事儿。” 商量个事儿？ 原本已经有几分酒意的石部长，忽然听到这话，再看周围形势，却顿时清醒几分，他敏锐地感觉到，这老伙计要商量的肯定不是啥好事儿。 皱着眉头，正襟危坐：“啥事，先说说看。” “哎呀，反应这么大干啥，放心，绝不会让你违反原则，咱部队出来的，怎么可能搞那些违法乱纪的事。现在要商量，都是大好事儿，对你、对我，对两家人...都好！” 边说着，左手又在虚空中慢慢地划个圈，以示友好。 再起身，干脆换了一个更靠近老战友的位置坐下，右手从背后伸过去，攀搭在石部长肩上，左手再次虚引着，目标直指坐在酒桌下方的戚烈。 “来来，你先说，戚烈这小伙子咋样，其实我看你对他也很满意，是吧！” 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 这情形嘛，大概就跟《亮剑》里面李团长喝酒的时候攀着老赵大话工农结合一样，两者颇为神似，这老爹戚光全的浑身上下，那就散发出一种川北老农民式的狡黠和质朴。 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不用考虑，当即一口回绝，满脸嫌弃地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拨开，顿时一拍桌子，瞪着眼珠。 怒道：“姓戚的，老子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非常明确地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我这女儿可宝贝着，你少打歪主意，绝对不行。” 此刻，人武部这位石部长的心中真是暴跳如雷，自己女儿可才刚上高中，明明都还只是个孩子，这就有隔壁老兄弟把猪牵来跃跃欲试，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法律吗？ 这...简直就是禽兽啊！ 另一边，戚光全也瘪瘪嘴，他当然知道会是这结果，光是以这石大舟的性格，当年连队之所以人送绰号“石大抠”，那绝对是有原因和道理的。 不过老爹能够在退役之后混出一番成就，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说放弃的人，继续接着话茬，厚脸皮继续。 满脸挂着嫌弃，就知道这小子的老毛病改变了。 “哎呀呀...我说你石大部长可真是，自古以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错吧，而且我儿子这也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咱两兄弟之间，做个儿女亲家，岂不美哉？” 脸上的嫌弃迅速退散，取而代之是更为浮夸之色：“要不这样，你自己摸着良心，就说戚烈他哪里就不和你要求。” 片刻过后： “没有吧。” 平心而论，目前看来，戚烈确实生就一副好皮囊，高高大大地，继承自戚光全优秀基因，浓浓地书生意气中略微带着点儿军人硬朗风格，的确很符合石部长眼里好男儿形象。 然后，现在这个时代，也并非说他这做父亲认为戚烈是好男儿就行了，那关键还不得儿女们是不是愿意才行，年轻人的时代，早就不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不过嘛，老战友既然都把话说这份儿上，那也不好完全回绝，更不能在酒桌上不给面子，况且他第一眼也觉得这小伙子不错。 想想情况，脑中忽然又生出一计。 端起酒杯，两人相顾无言，石部长则摇头苦笑，仰头满口畅饮！ “我的老兄弟啊，石竹确实不适合，那孩子性格柔弱，不太适合戚烈这种，但是我感觉他挺适合石竹的姐姐石杨，如果你家这小子能把她追到手，我肯定不反对，咱也就做回儿女亲家。” 嗯... 没想到这老战友还另外有个女儿，那这有些那怪了啊，难道是超生？ 只是回头想想，能坐到现在这县级人武部长职位，当年真要是超生的话，那可是公然违反国家大政方针，想在军队体系内提干，更是绝无不可能。 心中有些疑惑，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都答应了儿女亲家，不管大女儿还是小女儿，这都没什么区别，戚光全现在是很满意了。 “好，咱两打亲家嘛，也不挑，大小都可以。” 回头示意戚烈赶紧继续把酒倒满，这可是龟儿子未来的岳父，得赶紧讨好才对，随即又是大手一挥。 “儿砸，可是听到了啊，以后你媳妇儿有着落了，赶紧的，叫岳父！” 倒酒是肯定的，但要说什么叫岳父，这显然就有些太扯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家这位老爹是什么德行。 那叫怎么说来着，但凡养儿子的，貌似看到谁嫁闺女都觉得像儿媳，反正在戚烈记忆中，上辈子从有了戚烈这个儿子算起，二十多年下来，戚光全这个做爹的总共给戚烈物色了三十多接近四十位媳妇儿。 老爷子儿女亲家遍布全国各地，累计起来，那整整是一个加强排啊。 而戚烈也是在心里默默地记下来：编号016b。 意思很简单，在戚烈出生之后的第十六个年头，老爹戚光全在这一年所结识的第二位儿女亲家。 第004章：三横两竖 好一番折腾过后，戚烈终于不用继续留在学校住宿，这是巨大地突破，对于重生者来说，算是迈出了很有意义地一步。 只要能够争取到走读资格，别说是住进半军事化的人武部，就算老爹要让他借宿到某位在看守所工作的朋友处，戚烈也得捏着鼻子住进看守所去。 搬出宿舍时，距离开学住进学校也才仅仅一个月不到，刚把宿舍室友之间的性格摸清楚，但为了方便考虑，最理性选择还是走读来的更合适。 周末第三节晚自习结束后，按照正常情况，走读生会在这时候离校，住校生则中场休息二十分钟，他们还要再熬过第四节加班晚自习。 虽然马上要“解放”，但还是要先回寝室一趟，至少得把被套行李这些东西打包带上。 ..... 床上用品肯定是叠成豆腐块，找到祖传打包绳，将绳子左端弯曲，插入打包扣；左侧折入打包带内拉紧，右手持打包带绕过豆腐块..... 被套背囊经过三横两竖捆绑之后，这是标准的解放军轻装行军套路，小小背囊中，包含万千。 光说这背囊的分量，其实也一点儿都不轻，放在已经只剩下棕垫的铁架床上，左看右看，总感觉哪里还少了些什么。 来到阳台之后，这才发现确实还少了最关键的物品，也是解放军轻装行军途中最有特色的万绿从中一点黄。 会心一笑，摸摸额头，弯腰，从众多塑料盆中找出黄脸盆。 部队营区内，黄脸盆的作用普遍是用来洗头洗脸，洗脚洗衣服；再高级点儿，大概就是兼顾洗厕所之类需求；野战在外则延伸使用范围，端尿端饭，端土端沙，甚至还能端酒端菜等。 反正没有它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黄脸盆在军队简直是无法替代，步兵轻装外出训练时，这东西绝对不能少，它是让众多解放军兵哥哥们爱恨交加的物品，没有之一。 戚烈现在也不例外，背上背着豆腐块，反手再扣上黄脸盆，整理着装，最后再检查内务无误后。 掏出钥匙串，取下一大一小两枚，分别对应寝室门和储物柜，珍重地放在桌上的显眼处，转身锁门，大步离开。 收拾行李花掉十多分钟，这效率肯定比不上正规解放军，但比起普通人来说，当然又要更好些。 此时，学校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的纸屑、塑料袋孤零零地彰显存在感，昏黄地夜灯照在水泥地上，这就是学校门口短暂喧嚣过后的落寞。 忽然有那么一刻，晚风轻吹拂过。 街道风卷起地面上的灰尘、纸屑，如同一场小龙卷风，所过之处的校门口、街道，干干净净。 拿出刚办好没几个小时，鲜红印章还未干透的出入证，经过门卫大叔的再三确认过后，才开门放行。 ...... 石大舟任职江县人武部部长才不到半年时间，而且是属于从作战部队空降调入那种，所以人也没在县里安家，至于住房之类，之前单位倒是有考虑安排家属区腾一套房子出来，不过被他提议先暂时放一放。 于是，就有了部长住在老营房里面这种奇怪现象，好在部里很贴心，附属设施全套安装齐全。 早在三年前，县人武部就已经将新营房投入使用，旧营房则逐渐被闲置，一楼被用于放置杂物之类，但只要稍微拾掇一下，其实住人也并非不可。 一间厨房/饭厅、一间客厅/书房，再加上一间睡房，戚烈现在来了之后，也无非就是多收拾出一间闲置的空房罢了。 晚上十点，石大舟原本在客厅看书，直到戚烈背着行李站在门口的时候。 目光所到之处，自然是戚烈背上整整齐齐的轻装行军包裹，打扮着实太让人惊讶，小伙子的确很有军人气质，行为习惯方面无不透露着硬朗。 放下书籍，点头和善地招手着： “你先来吧，就住我隔壁这间房好了，石竹要等国庆之后才来入学，你往后几天随便找个时间，再把隔壁给她收拾一间出来就行。” 说话间，此时已经带着戚烈来到隔壁空房间，看样子也应该是才收拾出来没多久。 外面看是很破旧，但里面明显因为人武部长要住进来的原因，全部重新刮白、涂地漆，这也属于时代特色了，很正常。 人武部地处山坳，背阴，夏天也不算太热，比学校寝室那种连电风扇都没有的地方好了太多。 “房间陈设很基础，以后有什么需要再慢慢添置，今天晚上先将就吧，那边厨房的冰箱里面还有些糕点，饿了自己动手。” 看戚烈自己动手熟练地收拾安放行李，石大舟很满意，既然来到他这里住，那必须要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他可没时间去照顾小孩。 嘱咐两声过后，直接转身离开，应该又是继续看书去了。 ...... 床上一番打理好过后，然后再继续整理其它东西，拿出牛皮公文包，这里面装着戚烈现在的所有身家积蓄。 早在半年前，也就是2002年4月17日，戚烈刚好从十多年后的2018年重生回来，那天正好是美国两架f-16战机在阿富汗击毙了四名加拿大步兵，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也是短暂懵比之后，戚烈直接开始了原始资本积累，现在粗略一算，半年时间是肯定有了。 之前靠着给《读者》杂志投稿各种包括并不限于：心灵鸡汤、搞笑段子等文章，也是凭借着多年混迹互联网的经历，写出的稿子质量上乘，稿费已经是一次更比一次高。 要问质量到底是什么级别，其实光看那厚厚地读者来信就知道，很多读者几乎都把戚烈当做心理导师、知音小姐姐来倾述内心苦闷，以求得片刻安慰， 没办法，谁叫这家伙投稿的时候脑子一抽，随手写了个很有恶搞趣味的名字“喵筱萌”，娘化指数max。 六个月的时间下来，投稿至少有二十多篇文章，光是稿费就积累了足足一万多。 更何况这家伙在暑假结束的时候还开辟了军事类杂志投稿，作为半吊子军迷，军事论坛的深海核潜艇，虽然在圈子里几乎毫无名气，但架不住见多识广啊。 连续投稿了关于外军装备研制文章之后，凭借着犀利的文笔，大胆而不失合理的推测，已经成为某著名军事杂志特约撰稿人。 所有稿费加起来，此时已经足足两万多人民币的积蓄，这笔巨额财产不仅对学生来说是巨款，对于普通的工薪家庭而言，全年下来，恐怕净收入也都不一定能达到这数字。 也好在戚烈的父母在这时候算是小有身家，两人在蓉城从事物流信息行业，家庭净收入早就已经突破两位万数，勉强能算是西部小康家庭，对待戚烈手里稿费也就采取默认态度。 对于这笔钱，本人还是很有想法，积累到现在都还分文未取，主要还是为了存钱添置大件。 又是几天针对走读生的适应后，时间日期也就到了9月29日，这一天，釜山亚运会如期举行，而与此同时，考虑到马上就是为期一周的十一长假，戚烈毫不犹豫地选择前往蓉城。 第005章：生意 cj县到蓉城，一路下来也并不容易，需要先搭乘短途中巴从县里转到涪城，之后才能从涪城买到直达蓉城的大巴车票，全程下来接近一百五十多公里。 按照2002年的大巴车速来看，半天时间是没得说，直到中午十二点，这才到达新建成不久的昭觉寺长途汽车站。 此时的蓉城还没有地铁，市区交通出行靠公交，出租车价格昂贵，如果不是非常需要，普通人也舍不得花那钱去享受。 在还没有空调车的时代，公交车绝对是个大蒸笼，五毛一个人，上车就走。 由于人是在始发站上车的缘故，戚烈眼疾手快，赶紧找到一张靠后的座椅，普遍来说，坐在这地儿可以不用考虑让座。 但很快，随着公交车经过五个站之后，车上开始进入人挤人模式。 戚烈才发现，现在这时候，整个社会上下还并不是全面贯彻礼让老人的道德风气，很多坐在座位上的年轻人都没有起来让老人，而大家似乎也没感觉不对。 额.... 用脚后跟想想，应该是十多年后的老人年纪更大，身体更加弱不经风，所以才需要年轻人让座，反而是这时候的老人身体都还硬朗，当然不用让座。 想到这些，戚烈自己忍不住想笑，他这脑洞真是清奇。 佩服！ 在2010年之前，蓉城的物流集散中心主要在ch区外围，靠近熊猫繁育基地附近较多，而正好昭觉寺汽车站也在ch区，搭乘公交也不过是区区几个站就能到。 回首2002年，这是物流信息产业最来钱的时候，从业者可以尽情地趴在货运司机身上吸血。 一直要等到互联网信息时代到来，随着移动通讯设备普及过后，货主和司机之间可以更容易的取得联系，物流信息行业也就逐渐变成一片红海，如果早年没能积累起足够的关系网、做大规模，那真就只有死路一条。 到了货运大道，整条街边全都是物流信息门市部，门口挂着小黑板，上面写着各种物流信息，如果有司机正好看到适合自己的货源，自然会进入里面找老板谈价钱。 老爹戚光全也是众多物流信息部老板之一，每天都坐在门市里面，一张办公桌上放着为数不多的表格、地图等物品，旁边两条长藤椅面对面放着，中间为茶几，这就是整个门市部的陈设。 有些长期合作，并且关系不错，还未凑够货物的长途货运司机都坐在藤椅上，招呼着一群人开始玩牌，从而消磨时间。 戚光全向来是很有自制能力，不抽烟、并且尽量少喝酒、不赌博。 像这种男人，居然还能在生意场上混得开，可真就不仅仅是个人能力和魅力的体现，同样也得药商业天赋达到一定程度才行。 身着橘黄色的丝料短袖t恤，标准的平头发型，加上中年人少不了的油腻，坐在那办公桌前，确实很有小老板的既视感。 “爸，你可赶紧让让我，路上太热，先得吹吹风扇再说。” 走进玻璃推拉门力，别的不多说，先赶紧篡夺皇位，不然真是受不了，而自家父子间嘛，其实也没那么多客套可言，直来直往就行。 眼看自家儿子确实热的不轻，发际线处，发根已经被汗水浸湿，额头上淌着豆大的汗珠，整个面部是油光水亮，两鬓汗水则是顺着脸颊到下巴处。 虽然平时对戚烈要求严格，但这时候终究还是心疼，赶紧起身。 “来来，你先吹一吹吧，这太阳确实够毒，看来今年的国庆是个好日子，有机会咱家可以出去逛逛看。” 说着，又安排戚烈坐下之后，随手再把风扇调到最大，这样可以更快降温。 好不容易有风扇吹一会儿，赶紧躺在椅子上当条死狗、咸鱼，张开嘴，吐出舌头搭在下嘴唇上，睁眼盯着天花板，目光涣散，宛如是进入了贤者状态。 耳边不时传来: “对2” “要不起” “王炸” .....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体表汗水随着风力蒸发，带走了大量体温之后，感觉全身都已经凉下来，这才勉强动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此时玻璃门又从外面打开，同样是额头挂着些许汗珠，老爹戚光全提着大口袋。 “这狗日的天气硬是遭不住，出去才没走好远，就把人晒到脑壳痛，麻辣戈...。” 提着口袋，先走到那边打牌的司机人群中，招呼着。 “来来，都弄个冰淇淋吃，降哈暑热。” 冰淇淋...好熟悉的名字，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这种说法了，明明就是雪糕嘛，然而却让戚烈脑中联想到某枪战游戏中的枪械皮肤。 很快，打牌声音逐渐减小，取而代之是拆开冰淇淋袋子的摩擦声，以及众多司机朋友感谢和各种招呼。 “戚老板可以，这么热的天气就该弄些降温的，确实可以！” “就是，所以说人家戚老板能把生意做这么大嘛.....” 戚烈在旁边看着，对这些套路，他大概是能够看明白，而且这些司机其实也都是聪明人，不过大家都在外讨生活，各自去挣自己该拿的那部分钱就行，能遇到位出手大方些的物流信息老板，其实也是小小的福利。 见所有人都已经分发到位，这才提着剩下的冰淇淋，自己拿了一个后，把袋子里剩下的两个递给戚烈，感慨着。 “嗨，这有啥嘛，应该的。也就是今年生意不太好，不然我早就安台空调供大家享受，再努力一把，争取明年大家再坐到这里的时候能有空调吹。” ...... 顺利抵达蓉城，戚烈却不打算跟爹妈一起去逛什么人民公园、动物园之类，实在没啥意义。 稍事休息，赶在国庆节当天，怀揣着所有身家，毅然坐上公交车，好一段时间晃悠之后才终于摇到wh区，又继续顺着一环路，在磨子桥下车。 蓉城it圈内，向来流传着一句牛逼哄哄的传言： “北有中关村，南有磨子桥”。 直接把磨子桥比作中关村，话里面带有水分，大概就跟全国各地为了给自己贴金而遍地开花，并且还自称“小香江”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在装逼。 然而，有水分是一回事，但人家磨子桥能够跟中关村相提并论，那由此可见，磨子桥的电脑产业在蓉城的地位至少也是顶级。 推而广之，整个大西南地区，能够排上号的电子产品集散地，好像也就在这里了。 对于戚烈来说，他想要弄一台性能不错的电脑，终究还是得要到这里来淘，此时磨子桥还没变成十多年后让人闻之色变的地步，良心还算能过得去。 从车站开始沿街往里面走，今天正好遇上十一国庆节，这显然是人民群众外出购物逛街高峰期，磨子桥这么高大上的地方，当然要人山人海。 蓉城人把“到磨子桥电脑城看稀奇”当成一种休闲方式，在这样的市民文化之下，过节期间，人流量还能少？ 暗自提高警惕，防着人群中肯定会存在的扒手，赶紧窜进电脑城里面再说。 街上外人山人海，各电脑城里面同样也是摩肩接踵，一字排开的门店，有的打着各大电脑品牌的标志，又或者是做兼容组装机的门店则另外命名，什么大刘电脑、志强电脑.... 唯一还让人感到欣慰的是，电脑城内部有空调冷气降温，走进之后，倒也是了舒服不少。 仔细想想，可能这才是电脑城里面为什么人山人海的真正原因，大家都蹭空调嘛，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这种蹭空调的现象时间久了，各店面老板和业务员也都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哪些人是真正来买电脑，哪些是蹭空调，几乎都逃不过老油条的眼睛。 就这样，戚烈已经被人好几次拉到店里坐下来详谈，毕竟长的是人高马大，虽然真实年龄只有十六七岁，但看起来却给人一种大学生的既视感。 磨子桥这边紧邻川大、川音等高校，而大学生明显又是购买电脑的主力，所以..... 第006章：戏精 招呼戚烈的年轻人明显也年纪不大，而且很有可能是附近大学出来做兼职的学生，不过从举止穿着来说，应该是兼职有一两年时间了，老油条。 别的先不说，后世磨子桥奸商套路，似乎在这小伙子身上已经初现端倪。 “同学你买电脑吧？哪个大学的，说不定咱还是校友勒。” 首先能看破戚烈的学生身份，这很正常，上来直接以校友拉关系，也同样没毛病。好在戚烈也不是一般人，大家都要飙演技，那不介意陪着玩玩儿。 伸手拂了拂衣服，又顺便整理发型，把原本被人挤的有些褶皱的衣服和发型整理好之后，做出一副精致男生模样，随即放出深敛于内心的文艺气息。 脸上挂着笑容，这是阳光型男，没得错。 “没错，川音大二学生，我对电子音乐感兴趣，所以来买台电脑回去，学习那边逼着要用，咱也没办法，咬牙都得上。” 套出戚烈原来是川音的学生之后，这位小哥显然松了一口气，川音搞文艺的，大肥羊啊！ 对于这些搞文艺的二傻子，他们甚至比文科生更好忽悠，现在到了理科生主场，那还不得使劲儿忽悠。 更何况来说，能有信心报考川音，十有**都是富贵人家，人家不差钱儿。 心里有底之后，那准备大开杀戒。 “哦...原来是川音的同学啊，自家人、自家人，我女朋友就是川音，才刚读大一，她还得叫你一声学长才是。” 呵呵..... 戚烈心里一阵无语，这哥们整天到电脑城兼职，还有时间和精力到川音泡妹子，并且还特莫能成功泡到手，怕不是真是信了他的邪啰！ 反正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这位小哥忽悠，也顺便考较一下，这家伙又有几分营销功底。 “同学，你们搞音乐的肯定知道，乐器好坏跟价钱呈正比，所以我也不给你说什么忽悠人的性价比。直接说，你能接受多少价格，我给配最高、最好的产品，保证一分钱、一分货。” 真是人嘴两张皮，忽悠全靠吹，看出戚烈搞艺术，以为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马上就开始说一分钱一分货，如此随机应变，那大家都是人才啊！ 戚烈现在也是来了兴趣，继续坐着，看这位能有多会忽悠，很配合地脱出自己的预算。 “大概两万封顶，你看能推荐什么电脑。” 心里一喜，知道这次是真来了条大鱼，两万块钱的预算，那还不得使劲儿忽悠，这单生意下来，他至少要分成好几百才行。 这人心理素质不错，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本配置单，开始写写画画。 “两万块钱，其实可以买一台不错的品牌机，不过品牌机普遍性能中庸，偏向办公或者游戏，你要用于电子音乐制作，这个要求就非常专业，所以个人建议是按照特殊需求配一台组装机。” 说到这里，对面另一家电脑店的老板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那心里真是着急啊。 怎么今天又让曾二狗钓到大肥羊了，两万块钱的组装机，按照那家伙心黑程度，恐怕成本是绝对不会超过一万，简直是... 哎... 没办法，怎么自己就遇不到这样的撒狍子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听这咳嗽声，戚烈有些茫然地想要转身过去看看，对面应该是什么表情，大概会很精彩吧。 然而这位给戚烈写配置的小哥也不是普通人，在对面店铺老板咳嗽时，他就已经有了计较，开口继续接着忽悠。 直接把配置单推到戚烈面前，用笔在一堆配置上划着，先是cpu。 “celeron 300a，目前英特尔最有潜力、最走量的cpu产品，也是国内中高端电脑最常用配置，用他作为电脑核心，性能是妥妥地够用。” 说这话的时候真是脸不红、气不喘，小哥也是人才，此时就连戚烈自己都快憋不住了，老子两万块钱预算，你给个阉割版的奔腾处理器？ 诚然，这枚处理器确实红极一时，作为上世纪末的超频王，只要你舍得血本，确实能够带来远超它本身价格的使用体验，但超频所附带结果是什么，戚烈还能不知道？ celeron，在后来的中文翻译中，它也是大名鼎鼎，时人谓之曰：赛扬！ 两万块钱，你给我一块赛扬处理器，真以为学工科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昧着良心赚各种黑心钱吗？ 真是恨不得小拳拳一拳打死这丫的，简直哔了狗。 不过还好，好的营销人员懂得一张一弛，让顾客顾前不顾后，高.潮迭起，这位小哥在介绍了cpu过后，随即又接着吹嘘显卡。 如果这家伙在推荐cpu的时候好歹还有点儿谱，celeron 300a作为超频神器，论性能还可以算是打擦边球的话，那在显卡这方面就真地是毫无下限。 从饮水机接上一杯水，热情地递给戚烈，这服务态度没的说，真不错。 又道：“现目前的显卡市场比较混乱，但主流还是a卡和n卡，我之前给你们川音的同学配过很多做电子音乐的电脑，后来都普遍反映一个结论。” 圆珠笔在配置单上轻轻地戳出几个墨水点，思考过后，弯腰从货柜最里面拿出小长盒摆在桌上。 “就这个，ati的显卡，目前市场普遍反映a卡音质好，所以也最适合你们有较高音质输出需求的客户，这也是a系显卡所独有的竞争优势。” 夭寿了，简直遭不住，快来看，今天真是遇到了一只野生的.... 不用多说，这可能是历史上最早说出a卡音质好的大佬，冥冥之中，戚烈感觉自己怕是见证了历史啊。 不能久留，真不能继续在这家黑店听下去，否则还指不定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也不怪十多年后的磨子桥电脑城被广大蓉城人民人人喊打，这奸商确实太猛。 现在周围全都是客人，戚烈也没有拆穿奸商的想法，时代局限所造就的历史现象，pc电脑市场还未成熟前，混乱本来就没法避免，今天救了一波人，明天还有依旧有人会排队送上门被坑。 他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颇有深意地摇摇头，起身撤退。 “小哥，你不厚道啊。” 眼看送上门的肥羊要跑了，这时候就真是淡定不了，看看对面店铺张瞎子那表情，简直不要太明显，丫就差直接来自家店里抢人了。 那几乎就是下意识的，连滚带爬跟着出来，他还想继续挽留这难得的肥羊。 “同学，我这真是给你报了实诚价，好歹看完其它配置以后再商量啊，我是兼职学生，大家都花爹妈的钱，就算多卖你几百，那也落不到我口袋啊，全都便宜老板，所以再继续看、再看看！” 边说，还伸手拉着戚烈，死死地拽着，还硬是不放手，这行为简直让人一阵恶寒，今天怕不是遇到真正的大佬了？ 立刻把脸一黑，做出要发飙的架势，拉出大嗓门，再配上恶狠狠地眼神。 “你娃要搞锤子，给老子放手。” 标准的川普方言出场，现场形势瞬间缓和下来，兼职大学生讪讪地尬笑一波，今天这单生意是彻底没戏了。 其实戚烈现在也是看出点儿情况了，不多说，直接表明自己身份。 “拿一块被阉割的奔腾来忽悠老子，以为我不知道超频是怎么回事儿？a卡音质好，呵呵，那n卡是不是真的就网速快？” 话说完，很是厌恶地把刚才被强行拉过的右手放在牛仔裤后的屁股口袋上使劲蹭了蹭，对这家黑店的嫌弃已经是毫不掩饰。 有同行玩儿脱了，被人家识货买家当场打脸，这让其它店铺同行都看在眼里，心里则偷笑不断，还好趟雷的不是自己。 善哉！善哉！ 也就这时候，店里的中年妇女走出来，对兼职学生也是一顿臭骂，显然这是老板或者老板娘出来救场了，弃车保帅嘛，大家都懂。 戚烈则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嘴里还嘀咕着... “什么玩意儿嘛！” 第007章：捡漏 整套犀利地操作下来，显露出戚烈对电脑行业的知情者身份，也让众多电脑城卖家明白：这小伙子虽然不是专门的从业人员，但也绝非普通人那样能轻松忽悠 走走停停，最终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破天荒在一家二手电脑门店前停下。 2005年之前，一般不存在什么pc电脑性能过剩的说法，而且也很少会有人会把自己的电脑卖掉，毕竟这时候电脑价格都还各种昂贵，保值率却低到让人发指。 站在门外，也是很随意的打量这店内情况，才发现这家店所谓回收二手电脑只是附带业务，主要还是销售新电脑，之所以回收二手货，很可能是类似汽车4s店的旧车置换服务罢了，所以很明，显这店是瞄准老网民硬件升级市场。 如此看来，这肯定是不会像其他店那样纯粹靠忽悠人来赚钱，这店老板良心还在，老实人啊！ 走进里面，看到台前的操作人员正在专心致志地干活、心无旁骛，这才是真正的技术大佬该有模样，戚烈瞬间对这人感官提升好几度。 桌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amd三个因为字母印在上面，其后稍小的英文名字书写：duron。 没错，这是amd良心之作，欺骗了众多消费者的神u毒龙，看到这里，不用想都知道，操作台上正在进行的必定是铅笔解封**。 仅仅使用一支铅笔，直接可以直接把amd的中低端cpu毒龙升级为顶级处理器速龙，而成本几乎为零，由此带来的收益却让众多diy爱好者趋之若鹜。 能够自信从硬件层面操作，从而解开毒龙在cpu封装流程上的封印，让其一跃成为速龙处理器，这让的技术绝对差不到哪里去，何况当这位放下手中工具之后，戚烈明显又看到。 擦！ 这人用的不是铅笔解封，反而是技术难度更高，效果更好，也更难以操作的导电银漆笔解封。 戚烈选择等待，现在光是这位技术人员所表现出的技术层次而言，他绝对值得戚烈花时间先看看再说，在这家店里已经看到了很多顶级处理器、显卡被摆在货架上，明显人家是有实力、有诚意。 几分钟后，直到把cpu解锁完成，再次小心地装进盒子里面，这才回头开始谈生意。 戚烈对这人挺有好感，也是当先开口道：“一次解封这么多毒龙，朋友技术很扎实啊，您给算一算，用这u给组台电脑，大概多少钱？” 扶了扶眼镜，微胖的年轻技术员倒是没啥多说，直接给出普遍的装机报价，毕竟现在店里面就这u最能走量，各类型报价也是公开、透明。 “家庭影音娱乐的话，全套下来差不多七千左右，当然，如果还有其它特殊需求，那肯定是另外算，既然是组装兼容机，那最大优势不就是量身定制嘛。” 坐在卡座前，这位的言谈举止显然更符合技术员的定位，这种人适合跟老网虫打交道，特别是那种多少知道些硬件市场情况的顾客，双方交流起来会更加舒服。 到了这里，戚烈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干脆利落地说明需求。 “工作使用，一方面是图形处理，三维建模、二维图纸，运行各类cad/cae/cam软件；在图形后期处理、动画制作等方面也有需求，运行3dmax、 maya、photoshop这类，而如果你这里有数位板出售的话，那就更好。” 一连串要求报出来，如果是之前那些以做销售为核心的人来，多半是要直接懵比，甚至戚烈自己都有些不确定，到底这位技术宅能不能真正明白他的需求。 双方之间有那么小段时间是陷入了沉默状态，戚烈不说话，微胖技术员也似乎在思考什么，可能内心有些小挣扎，但终究还是选择开口。 “你哪家是公司的采购人员？” 听这话，看来大家还是挺懂行，不用过多口舌。 “我马上毕业，准备开家私人工作室，所以需要用到这些东西，但资金又有些不太够，所以最好还是要有一定性价比，说白了，也就是前期投入比较拮据。” 按照真实情况来说，这时候的电脑价格奇高，戚烈掏出两万块钱做预算，这都还不定能配出一款性能堪用的组装机，所以他心里完全是有数。 用“拮据”两个字来形容现在的情况，其实还真不要太恰当。 都是资金不够用惹的祸，所以戚烈只能来弄台组装机回去，不然像他这种情况，又有几个会选择弄组装机使用，不可能滴... 等以后有钱了，直接砸它个几十上百万出来，怎么也得上顶级的图形工作站、小型服务器，你最次也得弄台mac玩玩。 “五万，我出你一台二手sgi图形工作站。” 伸出五根手指，就这样微笑地看着戚烈，他知道，既然是内行人，那必定是知道这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血赚！ 事实也的确如此，戚烈上辈子做了十来年的工业造型设计，要说sgi大名，那真是如雷贯耳。 虽然在他参加工作的时候，图形工作站市场已经是winter的天下，但sgi却依旧在单位老前辈的办公桌上赖着不走，就算采购部门的新设备回来，人家都打死不换。 记忆中，枣红色的机箱外形，独树一帜的三键鼠标，只要用过这系列电脑，真的会上瘾。 不过话又说回来，二手电子产品价格本就贬值超快，更何况sgi工作站售后还超级坑，具体要怎来说呢。 反正别的工作站卖出去之后吧，后期也就收个维修费而已，只要机器不出问题，你可劲儿的用，只有sgi要独树一帜，给机器装“里程表”，按机器使用时间还要再收一次“里程费”才行..... 当然，除开“里程费”之外，这机器安装运行的软件也是贼贵，你必须得要用正版，而正版软件有多贵，戚烈不用说都是一阵头疼。 正是因为种种问题存在，这家公司的机器就直接让普通人望而却步。 然而在识货人的眼里，只要善加使用，其实很多问题都可以规避开，使用成本也可以得到有效控制。 砍价吧，不说那么多。 “三万，这东西你收个二手货，那绝对是要砸手里，蓉城这片区能用上图形工作站是少之又少，而这些人里面能接受二手sgi的，更是寥寥无几。” 知道这东西的缺点，戚烈砍价就更加底气，随后每一次发言都直指要害。 越往后，甚至让那位技术员生出一种错觉，今天这位顾客怕不是早就知道消息，专门打听清楚之后，特意来他这砍价，有针对性的精确打击？ 完美避开sgi工作站优点，同时却把所有缺点剖析的入木三分，还真是遇到高手了。 心里很疑惑，但戚烈有句话却说的很对，这台二手sgi工作站已经在他手里砸着至少半年，电子产品越往后贬值越严重，而对图形工作站有需求的人确实也少得可怜。 没办法，好不容易遇到有需要的，加上人家是内行，那也赶紧脱手保本算了。 “东西九成新，我也不瞒你，机器是从611那边出来的，去年花大价钱采购的新设备，由于sgi售后政策问题才不得不处理掉，我是从所里辞职下海，跟单位还有些人缘，所以才落到这里。” 戚烈还没把前一句话里面的信息消化完毕，马上这位又接着，继续介绍这款机器的优秀。 “机器是1999年发布的新机型，所里花了十多万配置齐全，用了半年不到就得无奈退役，也是国有单位败家，所以我才能以3.5万的价格拿到。” 好一番推心置腹过后，终于是没辙了，直接报出心里的底线价格。 “给个实诚价，4万你拿走，我把机器里面被所里销毁的硬盘补上，这真心不赚钱了，我当时傻乎乎以为能捡漏，结果差点儿像你说这样，直接砸手里。” ...... 第008章：支持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如果到了内行人手里，简直不要太划算。 虽然sgi服务器已经慢慢地日落西山，比不上winter联盟的nt工作站亲民，未来很快会被打的溃不成军，但这绝不是说sgi服务器的性能不够。 相反，这东西的性能实际是相当强大，只不过因为使用成本太高，不亲民，系统不够开放，所以才逐渐被拍死在沙滩上。 要让戚烈现在花十几二十万去弄台全新的sgi工作站，那他绝对不会傻到这地步，只是现在花四万块钱捡漏的话，其实还可以咬咬牙拿下。 权衡利弊之后，即便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行，四万我要了，但有个前提，你还得按照成本价给我配台毒龙，作用平时工作强度不高的图形处理、前期建模，毕竟这sgi一开机就要跑里程表，我钱包也兜不住。” 考虑到自己只有两万块钱，回去还得找老爹赞助，所以生活就更加拮据。 其实通常来说，工作室也并非全部采用图形工作站，大多数情况都是工作站负责大部件装配、动画制作、图片/场景渲染，诸如平时少量建模之类，其实都是用性能稍微好些的pc电脑搞定。 现在，戚烈也是同样打算，先弄台向来以性价比著称的amd毒龙平台，这东西只需要花个五六千左右，堪称性价比之王。 平时没有需要的时候就不要轻易打开sgi这台吞金巨兽，谁要是把工作站当普通pc使用，怕就是真傻子无疑，先不说使用成本，光是那噪音就足以让人崩溃。 说白了，工作站的作用普遍都是在后期使用才显示出价值所在，项目前期谁用这东西。 ...... 遇到如此顾客，也真是卖家的不幸，然而为了能把手里的烫手山芋扔出去，好像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长长地叹息过后，真是想笑都笑不出，无奈地摇摇头，起身把仓库里的把东西搬出来，确认机器状况好坏，还是尽早脱手为上，平时放那里看着都心疼啊。 怜爱地拍拍这家伙，虽然自己用不上，但他是知道这性能怪兽的凶猛，现在是忍痛割爱。 “今天你是真的血赚，不仅拿到一台九成新的工作站，而且我还成本价搭上一台毒龙，这是真的亏啊...” 毒龙平台价格是什么位置，戚烈心里还是略微有数，得了便宜就赶紧闭嘴偷着乐，你让人家发发牢骚还不好吗？ 整套设备从库房里面出来的时候，所有包装都还在，而且收回来之后肯定还进行过清理作业，因此才显得格外干净。 “看看吧，东西都在这，你检查一下。” 有些出乎意料，记忆中的sgi工作站是以枣红色为机箱外形配色，但这次拿出来的机器却是一反常态，配着深蓝色调的机箱，还略带曲线外形，确实少见。 机器经过漫长地开机启动之后，令人感动的一幕出现了，这台机器居然不是采用基于unix的开发原生irix系统。 看到熟悉的windows nt系统界面，这是wintet联盟标准下打造顶级图形工作站产品，难得。 如此看来，以后这台机器应该还能派上大用场，能运行nt系统就意味着可以安装各种廉价甚至是破解版软件都有可能，爽！ 再看配置，sgi540 nt工作站。 机型配备四枚pentium 2 xeon 处理器（初代至强处理器）并带有2mb二级高速缓存以及2gb ecc sdram内存。 系统支持六个pci插槽、三个存储器槽位、32倍速cd-rom以及9gb硬盘驱动器，支持 1920x1200的图形分辨率、模拟视频、音频、可选的4通道串行数字视频输入/输出。 完美！ 现在实在想不出该如何形容内心激动，不愧是国有大单位采购的顶级图形处理器，配置直接飙到最高，甚至连操作系统选择也是最有前途的。 啧啧... 这漏捡大了，四万块钱绝对不亏，血赚！ 尝试着运行操作之后，倒也没必要去跑个分什么的，直接关机装箱，好东西就要赶紧收进自家口袋才能心安。 给出最终意向，戚烈对此倒是拿的很清楚： “工作站作价四万，毒龙平台全套加上显示器、键盘、音响等设备，然后再帮我弄一块数位板回来，给你五万整。” 要把全套设备运用起来，可不仅仅是简单的堆砌数据处理能力那么简单，各种输入/输出设备也必不可少，而数位板这东西则是普通人很少能看到的一种输入设备，只是对于戚烈来说，它又是必不可少的需求。 也都是在戚烈开出自己的价码之后，对方显然楞了，没想到最后还留下了少量利润。 连忙应承下来：“肯定没问题，这些我都给你备好，保证满意。” 示意对方先把着手毒龙机组装出来，交了两千块钱订金之后，戚烈还得回去找自家老爹支援，否则他可拿不出那么多钱。 上次说好考上县中就送辆山地自行车，后来戚烈是有惊无险地以黑马之姿考上县中，不过由于他对山地自行车没什么兴趣，事情就直接放下。 现在需要用钱，自行车又不要了，那就换取一次借款机会，想来应该不成问题吧？ 时间紧迫，也懒得再去挤公交，直接奢侈的叫上出租车回家，遇到正好在跟一群楼下大爷吹牛聊天的戚光烈。 又是同各种爷爷伯伯问好之后，这才把人给叫回家，对于今天的资金用度，他需要和盘托出。 “.....反正事情就这样，您也知道我这半年投稿之类的工作赚了些钱，所以偿还债务的能力是有的，而且对电脑也确实属于刚需。” 如果没有正当理由，或者本身不具备债务偿还能力，借钱自然是不可能，但他不一样啊！ 现在这种情况，说起来是类似于企业盈利状况良好，仅仅只是为了快速发展，所以才启动“银行贷款”程序，他这即便是在银行贷款，那也都属于优质客户类，人欢迎都还来不及。 也就是现在戚烈的年龄不够，还无法去贷款什么的，不然他直接就去银行谈钱。 戚光全知道自家这儿子从小有主见，但也没想到居然能发展成现在这样，动辄要采购好几万的设备使用，这魄力，甚至比很多成年人都要强上几分。 要换做普通工薪阶层，那肯定二回不说，钱绝对没有，甚至连戚烈自己那两万也会被没收，美其名曰给你存起来读大学，而读完大学还要娶老婆。 等等借口，不一而足... 不过现在好就好在不管戚烈也好，戚光全也罢，两父子都是有胆量的人，能够在改革开放之后迅速富裕，当然知道挣钱的前提是先得投资，所以打心底来说，戚光全对这事儿并不反对。 一步步走着，皮鞋踢踏在楼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节奏，应该是在思考此中取舍。 甚至都已经走过了楼层，直到后面的戚烈应声提醒后，这才回头开门进屋里面，家里女主人属于典型的家庭主妇，但这次国庆节有所例外，老妈直接约着姐妹出去旅游。 空荡荡地屋内，就只有父子两人而已，要取钱的话，也就可以更容易些，直接跳过戚烈母亲那一关，简单。 想到这些，其实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结，起身从衣柜里拿出存折，揣到裤兜里，拿上长安面包车钥匙，招呼着出门。 “走，先取钱，然后再去电脑城把东西买回来，既然说有必要，我也不问那么多，都已经这么大的人了，反正自己心里要有数。” 父子之间没什么需要多说，该大力支持的时候，肯定是以行动说话，婆婆妈妈，那是女人做派。 戚烈并不清楚自家老爹这些年在蓉城打拼存了多少钱，但几十上百万肯定是有的，物流信息行业来钱本来就快，更何况还在蓉城坐拥两套商品房，这是中产人家的节奏。 相比戚烈的扣扣索索，戚光全取钱时候要大气很多，直接一次取了四万块，转手递给戚烈之后，随即开车前往电脑城，路上还顺道咨询着。 “听说这电脑功能很多，我看好多公司出入做账都是电脑化，那你觉得吧，我做物流信息产业有必要也弄一台吗，隔壁凯达物流城就是用电脑做账来着。” 手扶着方向盘，小面包在城里灵活地穿梭，一边拨动档杆节油，同时还能跟戚烈随意聊天谈话。 第009章：落袋 电脑在物流行业的运用肯定少不了，但如果只是仅仅局限于开个小门市，搞点儿物流信息，其实要不要这东西都无所谓。 但是，未来如果想要发展壮大，或者更直白些来说，现代化物流企业，电脑信息化是必不可少。 怀揣着无比的自信与肯定，坚定地给出唯一答案。 “要，怎么不要，未来这东西必定会像电话、传呼那样普及，我看这次你也顺便弄一台回去学学操作，以后才能在时代的变革中立于潮头而不败。” ..... 再次来到电脑城，戚烈此前要求的毒龙机组已经装好，用起来同样流畅。 在得知还要再组一台普通工作记账、上网用的低端电脑之后，这倒好说，挑挑选选过后，三千块钱搞定，这类机器的性能要求普遍是低的没朋友。 前前后后，两台pc电脑，再加上另一台sgi工作站，以及其他各种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东西直接铺满整个店铺门口。 光是从二楼搬到车上，三人都经过了好几次来回，把长安小面包是塞的满满当当。 钱款付清，戚烈想了想，又回头多给了两百块钱，而这当然也是有原因。 “介绍一下，我叫戚烈，旗下工作室可以满足高精度建模、场景渲染，动画/宣传片制作等任务，如果您在蓉城这边遇到有相关需求的客户咨询，可以帮我拿下，每单我给100块钱提成。这两百块钱先做个广告，贴在店这里做个宣传，如何？” 投入巨资采购设备，那当然是得要有产出才行，其实蓉城这边的市场需求并不小，所以广告和渠道绝不能少。 对方当然很乐意，毕竟促成一单生意就有固定提成，何乐而不为，只要有的赚，谁还会嫌少而把钱推出去不成。 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转身走到店里面，赶紧拿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戚烈和戚光全两父子。 “这是我的名片，许正强，后续电脑在使用方面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电话联系我，二十四小时待机，随叫随到。” 互相交换联系方式，然后再说揽活，示意大家先坐下来说话，喝口水的时间还是要有嘛！。 动画、图形渲染什么的，他许正强不是太清楚，但有一点，关于宣传片，倒还是知道些线索，而且应该还是大订单。 “这个宣传片，我或许最近可以帮你去问问，好像前不久还听说132厂那边有打算做个这东西，只是不知道现在确定下来没有，对于国企的效率，你肯定要有思想准备。” 从航空系统辞职出来，关系这些多少还是有点儿，只是戚烈心里还是挺好奇，这位能够跟611所管后勤的人关系不错，又跟132厂宣传口有牵扯。 想想，应该是可以混的很不错才对，然而却硬是从里面跳了出来，这可是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的存在啊。 或许.... 应该也是位挺有想法的人，如果能通过这条线，直接搭上航空系统做各种宣传片，那家伙来钱真不要太快。 想想往后航空系统各种宣传片，啧啧，那可真叫一个惨不忍睹，简直烂的出奇。 甚至由此原因，民间还催生出另外一家的部门：民宣部，仅仅是这些军事爱好者根据公开资料剪出来的片子都能随便吊打官方，绝对是耻辱啊。 航空系统对宣传片的要求真是低到无脑地步，所以只要能把素材弄到位，戚烈凭借手头的神兵利器，分分钟可以做出大片既视感。 当即拍桌子，一口答应下来。 “这个活，以我目前的技术完全可以接，你只管去谈，如果确认那边要准备做，直接联系我，咱们到时候详谈。” 只要把这宣传片拿下，后续鸟枪换炮绝对不是梦，计划中，还需要添置的大件都排着队，而且没一样是能便宜拿下。 午饭时，父子随便找家小饭馆对付，随即则把物流信息部那边的电脑装好，至于联网与否，到时候看他有没有需要，如果只是单纯的出入账，当然就没那需要，毕竟现在拨号上网费用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又是各种折腾后，国庆节的第三天，戚光全找到一辆要从蓉城会涪城的卡车，把两台电脑和戚烈送上车，再随手递过一包烟，戚烈就这样乘坐着卡车出发，分钱不用花，而且还安全、保险。 卡车司机相对客车司机就要健谈很多，路上难得有人陪着聊天，这架势，简直堪比帝都出租车司机，那是真心够热情的，一般人是招架不住。 两个多接近三小时之后，蓉涪高速的涪城站口，按照之间约定好时间，正好看到高速路出站口的人武部配车：长丰猎豹。 军绿色车漆，侧面加上黄色拉花线条，满是硬汉越野气息，正宗军版车型。 只是有一点很可惜，如果用它跟三菱原厂的帕杰罗比，却又是一股浓浓地山寨味儿附体，简直是挥之不去。 卡车司机很热情，帮着把电脑从车厢里面小心翼翼地搬下来，装上猎豹越野车的后备箱里，戚烈此时才发现，这里面已经有好几个行李箱。 各色箱子已经快要堆满整个后备箱，好不容易把两台显示器塞进去后，主机、键盘、音响这些就只能往第二排座位上码放，整车是满满当当，只给戚烈留下很小的座位栖身。 也就是猎豹的身板底子摆在那里，不然这车真要被压扁，东西实在太多。 带着劳动过后的满身臭汗，空调启动之后才慢慢把温度降下来，抬头间，发现前面副驾驶原来还坐着一位同龄人，此时正无聊地看着车外发呆，可能她也在嘀咕戚烈的身份吧。 看不到正脸，只能从椅子缝隙看到侧面，也有个大概印象。 很简单的绿色无袖t恤，也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不过样式还算比较居家那种，小丘陵发育则属于同龄人平均水平。 锁骨位置长有一颗小痔，脸型从侧面看，应该属于瓜子脸，隐约看到耳朵上打了耳洞，但由于没有穿戴耳钉、耳棒，可能要不了多久便会长拢。 居家款露额马尾发型，只是真正垂在肩头的发丝却并不多，细看才发现，原来是另外分出了三分之一的发丝绕着皮筋处将剩下部分马尾捆扎着，也没有多余的发饰，但看着挺养眼。 车载空调大力地吹着冷风，加上硬派越野车本就不怎么加以掩饰的噪音，这就给路上行车奏响了绵延长久的交响曲。 女人第六感向来都很准，不管成年人，亦或者豆蔻少女，无一例外。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被戚烈盯着看了十多秒，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转过来，看看这家伙为何如此厚脸皮。 此刻，马尾轻轻地扫过座椅头枕，一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靓丽容颜蓦然出现在戚烈眼前。 两人对视了几秒，先反应过来的戚烈则是笑了，立刻组织起语言。 “我猜，你应该是石竹？前几天听石叔说你要国庆节才搬过去，没想到今天先在车上见面。先介绍下，我叫戚烈，以后你上放学的安全，由我负责。” 拍拍胸脯，雄性牲口天生的保护欲瞬间迸发，大有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势。 第一次见面，气势肯定不能弱了，纵然知道首次见面就贸然说什么“你安全我负责”之类有些不太妥当，但今天情况不同，旁边会有人帮着打圆场，不虚。 按照之前石大舟的说法，石竹性格比较偏柔，所以他才更要单刀直入，来一套标准的女频霸道总裁开场。 姑娘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开车的石大舟接过戚烈的话头，从家长层面肯定了上放学安全问题的安排事宜，这是做父亲，特别是养女儿的父亲一辈子都要担心的事。 点头：“没错，学校距离咱家住的地方有些远，二十多分钟路程，晚自习之后一个人回家不太安全，到时候你们结伴，我也放心。” 第010章：营房 穿越林荫，驶过桥头，紧靠山凹的人武部依旧宁静，国庆节大家都放假休息，一度火热的征兵工作也暂时放下。 墨绿色的猎豹停在楼下，望着两层楼的旧营房，石竹显然是对这样的居住环境有些诧异。 “爸，我们住在这上面吗？” “当然，虽然是营房改造而来，但好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住，所以一人一间，也算实现你想了好久的独立自主梦想，如何？” 住在旧营房的二楼，只要没有其他人上来，这里甚至比所谓的人武部家属区还更好些，比起家属楼那种两室一厅布局，此处则算是超大空间享受。 类似a级三厢车和mpv之间，真要论及舒适度，当然是后者要更好些。 两父女之间闲谈着，戚烈则小心翼翼地把自家大宝贝搬下车，马上要上下楼梯，为安全起见，弯腰重新把鞋带紧了紧，以免到时踩到鞋带摔跤。 怀抱着毒龙机箱，小步上楼之后，仔细打量楼上这些房间。 靠近楼梯处的房间，这是戚烈前几天按照石大舟说的收拾出来，原本打算给石竹住，不过这间房因为属于计划之外，人武部那边并没有重新装修。 说白了，后勤部门是按照石大舟要求的两间卧室来做改造，那时候并没有算上戚烈这异数，也只是因为之前戚烈先来，所以才占用了早前准备给石竹的精装房。 石大舟让戚烈住精装房，本着先来后到的理念，石竹则住旧房。 然而人家这样说，并不一定代表戚烈就真的可以这样做，寄人篱下，你终归还是要看得懂情况，自己该住哪里，心里要有逼数。 真正想清这些，心里也就释然。 干脆点，直接把手上毒龙主机放到靠近楼梯的旧房里面，随后又把隔壁精装房里面的床单被褥、零碎物件全部搬过来，速度要快。 此时，正好搬着行李箱上楼的石大舟看到戚烈这行为，他心里大概是明白为什么，脸上略微有些挂不住。 “戚烈，你这是干什么，那边住好好的，费劲儿搬过来是什么情况？” 老战友儿子来自己这借住，结果原本住着好好的精装房，就因为自己女儿一来，所以把人从房间里赶出来，另外去住旧房，那说出去可怎么行...... 不用说，又要把石竹的行李往旧房里面放，结果却被戚烈挡住。 赶紧解释，给大家都找台阶下：“别别别...石叔你先听我说完，听我说完。” 指着放在房间里面的主机，现在它是最好的理由，除此之外，也别无它法。 “我这次从蓉城弄了两台电脑回来，其中一台噪音很大，也就寻思吧，把它放在靠近楼梯的这间房，噪音最多是影响我一个，如果放之前那间屋，恐怕咱三人都要遭罪。” 工作站的噪音是肯定小不了，再加上过几天还要牵网线，种种情况都表明，靠近楼道这间房更合适。 石大舟对工作站不了解，本来还想再说两句，但戚烈来的更干脆，提着门口行李箱，叫上石竹就往隔壁精装房走，把话说那么没意思，关键还得看行动。 生米煮成熟饭，把人安排进去住下，难道石大舟还能再把进石竹给赶出去不成。 遇到这情况，平时没什么主见的石竹有些为难，但她又抢不过戚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行李被提到另一间房里，回头再看自己父亲...... 遇到这样的小伙子，石大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真是哭笑不得。 戚烈的为人处世不说有多体贴，却也给人春风和煦之感，比同龄人而言，更是要好上太多，有此子，确实当得起“乘龙快婿”一词。 自家小女儿从小被他捧在手心里，按照十年后的说法，这是典型的女儿奴。 有精装房和旧房之间选择，如果不考虑其它，当然是精装房更好，当父亲不外如此嘛，大气地挥手示意石竹到隔壁房间去，而后也提起另外一箱行李大步跟上。 楼上楼下连着搬了三趟，才算把石竹的行李搬上去，女孩子搬家嘛，那确实跟男的不一样，各种东西都有，更不能同一而论。 再轮到搬运戚烈的各种大宝贝，诸如主机、键盘这些东西都不重，无非多走两趟而已。 最有分量的是显示器，sgi图形工作站专用显示器为了图像更清晰、色彩更还原、画面更大，一台显示器的重量就达到了为毒龙配的普通显示器两倍，这堪比一台二十多英寸的crt电视机。 两台电脑组装起来，原本还并不算小的单间，此时瞬间就感觉是颇为拥挤，电脑桌/椅摆在室内同样也占地方。 两台机器的超高能耗加在一起，供电线路必要单独走线，装上电压保护器，这才开机试运行。 “弄两台电脑，你能用的过来？” 石大舟对电脑并不算陌生，人武部去年也“与时俱进”，首次采购五台电脑用于办公需要，据说使用效果并不怎么样，单位真正会熟练使用这东西的人并不多。 现在骤然看到戚烈弄回两台电脑，他也是颇为惊奇，在他们这些大老粗看来，能把电脑用好的人怎么也都是大学生级别，区区高中生难道也可以。 行不行，这不是光靠嘴巴上说两句，关键还得看事实说话。 打开电脑，毒龙已经安装好xp系统，有关它的事迹，自然不需要过多赘述，只管放心用就行，除开少量自带软件以外，戚烈需要自己安装各种破解版软件。 许正强那边提供了catia v5的nt5.1版本，连带破解文件也一并提供，3dmax、ps两款软件，其实也没打算采用正版，先暂时用着，等以后有钱再采购正版，免得惹上各种版权官司。 工作站的作用体现是后期工程量巨大的零部件装配、动画场景渲染，按照戚烈计划，这台机器要准备安装整套maya，然而问题是目前它在国内还过于小众，几乎很难找到破解版，而正版死贵，每年两千多美刀的售价，折合人民币也是上万。 在还未拿到确切的订单之前，终究还是不要去碰那东西，有需要用的时候再买。 摸索这软件的安装，等两条台机器先后进入读条状态，这时候才有时间空闲下来，针对刚才的问题，不无得意的介绍着。 “两台电脑，其中这台小的，我将它称之为毒龙，主要就平时使用，成本将对较低。” 再拍拍旁边蓝色机箱，感受细腻的磨砂触感，舒服! “这叫图形工作站，它这一台的价格不比楼下长丰猎豹低哪里，每小时使用成本是两位数，没有特别需要，我平时都不敢动用。” 的确听说过电脑这东西价格很贵，也知有些甚至造价上千万，但那都是好几人高的大家伙，光看这台蓝色的机器，就外形来说，似乎比单位一万多的电脑也贵不了多少啊。 “还能比楼下那台猎豹还贵，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戚也真是够舍得花钱，你往后拿它们干啥用？” “画图/制作动画，如果笼统些说，反正就是搞设计。” 戚烈没打算隐瞒，他现在弄这么大动静，怎么可能瞒得了石大舟，不如直接说明情况，后续很快还得要人家出面才能把网线装过来。 这边安装软件不亦乐乎，另一头，已经收拾好房间的石竹略有好奇，站在戚烈房间门口朝里面打望，看石大舟在里面，这才大着胆子走进房间。 电脑这东西，其实初中时候就有每周的微机课，虽然没学到什么东西，但至少不会陌生。 比起学校那些方方正正、直棱直角的塑料盒子，显然是此时桌上的sgi工作站更讨人喜爱，蓝色外壳，通过圆弧曲面过渡棱角，还是竖立放置的塔式机箱。 对于这种种细节，如果仅从外形来看，好像确实要更讨女性喜爱。 一套软件的安装过程并不是那么容易，算算剩余安装时间，至少还有一两个小时，干脆关门外出吃饭去。 食堂放假不开饭，因而在戚烈提议下，直接进城找家饭店，为石竹的到来接风。 第011章：意外 国庆假期过完，年轻人主要任务还是以读书为主，大清早，戚烈上学，石竹则要报名。 进入学校，认识的同学都会礼节性打招呼，偶尔有人会对旁边的美女多看两样，甚至一些已经开始脑补，难道班上要转来一位美女不成？ 八月桂花遍地开，西南地区的校园大多都少不了这类植物，县中自然也不能免俗，沿着学校主干道，两边挨个种满，只要从这条道走过，那人一整天都是带着桂花香味儿。 戚烈带着两父女到教导处，学籍事物都是在这边处理，大致介绍过情况后，正好上课铃响起。 “你先去上课吧，那边别耽误。” 石大舟已经对接到学校相关负责人之后，也感觉没必要再把戚烈留在这边，该上课时候不能少，挥挥手，径直把人送出教务处。 直到出门的时候，突然才想起，随后又赶紧追出来。 “对了，你是在那个...什么班级？” 问及自己班级问题，戚烈哪里还不懂情况，心中隐约猜到些什么，不过也没表现出来，脸色很正常，回答着。 “高一三班，班主任姓陈，普遍教学质量还算不错。” 打听到戚烈班级所在，石大舟此刻心里已然有数，进而再转身进入教导处，继续处理并沟通入学和班级选择问题，作为县人武部的部长，领导班子几大员之一，当然是有资格亲自选择班级。 就在戚烈专心上课时候，教导处的超高办事效率，此刻也都发挥的淋漓尽致，前后仅半个小时搞定。 把所有学籍资料装袋入柜，然后翻出各班级花名册，安排着。 “那行，石部长就不用再麻烦了，我这边都已经给办理好，马上带姑娘去班主任那报道，高一三班，这是整个高一年级最好的班级，教师队伍、学生层次都不错。” 作为县里的高官子女，当然有资格享受当地最顶级教育资源，这不用多说，教务处明白。 然而事实却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听到是安排到高一三班，瞬间又让石大舟想起什么，考虑过多种因素之后，也要权衡利弊。 “三班么？班主任老师姓陈，对吧？” 教务处主任还以为家长是提前打听过情况，是不是早已经选好了班级，所以也都立刻表示认同。 “是的，班主任姓陈，就他带的班，每届本科率都是年级第一，即便同涪市中学、山南中学比，也不会差多少，所以您是尽管放心。” 放心吗？ 实话实说，如果要安排到三班的话，石大舟还真不敢放心。 退而求其次，又有些不干地问到：“除了三班以外，其它班级里面，哪个又稍微好些？” 本以为选班级这种事儿会很轻松，但情况又好像并不是如教导主任所想象那般，突然还横生了枝节变化。 ... 第一节课之后，戚烈终究没有等到老陈把转到班上的新同学带进教室，倒是听到隔壁四班来了新同学，好多牲口都激动的奔走呼告，弄得是恨不得全校都知道。 这不，消息马上就到了。 “戚烈，告诉你个消息，我们班今天转来了新同学，还是个女生，长得贼漂亮，我感觉她甚至能与你们班陈娇娇一较高下。” 边说着，同时还把目光投向教室另一角静坐的短发女子，显然雄性牲口到哪里都改不了习惯。 戚烈在学校的所谓朋友也不算少，隔壁四班那边当然也有消息渠道，此刻听到这话，心里是真的淡定不了。 点点头，借着上厕所的名义走出教室，他需要证实情况，为什么石竹会跑到二班去？之前石大舟还特意问了自己的班级信息，难道是记错了？ “人叫什么名字，怎么还给落到你们班去了，我真有点儿想不通。” 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询问着名字为何，可能是他还抱着最后希望，万一今天有两个漂亮妹子来转学也说不一定。 “好像是叫石竹，之前自我介绍的时候声音很小，没怎么听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 行，也不用再确认了，戚烈已经看到了坐在四班教室里面，此时正被几位女生围着叽叽喳喳讨论不停的石竹本人，没得错。 看了两眼，确定是真的分到二班去了之后，他还能说什么，唯有祝福而已。 说起来，二班也算不错，班主任姓王，虽然带的班级本科率不高，但架不住人家重本率吓人，据说这位老师的学生成绩严重两极分化，每年985.211不少，但中途退学、高考二专也是大把。 如果石竹成绩底子不错的话，到二班或许还能算是好事儿，以后搞不好直接是要上重点大学。 并不清楚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自己没必要在这时候去问东问西，石竹发现了门口的戚烈，想要出来说些什么，不过被这头摇头制止。 转身继续往厕所那边走，路上继续话题，有些事儿倒可以稍微透露风声： “不错，确实比陈娇娇更耐看，挺好的，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去打她主意，真的。” 笑话，县人武部当家人的宝贝闺女，那要是发现哪个小男生敢去拱人家的白菜，怕不是真的要引起军地纠纷才对，谁能惹的起。 ..... 大课间下课，长达二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体育委员携文艺委员开会归来，带着“上级领导”最新指示，轰轰烈烈的129文艺晚会和冬季运动会进入筹备阶段。 消息传达下来，顿时引起班上众多男女的关注，作为每年秋季唯一的大型校园活动，学生们早早就在期待着，特别是县中的文艺晚会，那可是每年都能出精品节目到省上参赛夺奖的存在。 然而戚烈对此却并不感兴趣，他现在只要一有时间，马上就能进入神游天外状态。 最近电脑安装到位之后，他需要马不停蹄的开工建模，只是像建模这种事儿把，其实主要在考验画师的思路，实际操作则并不复杂。 如何用最简单的办法画出模型，并且保证模型的面数尽量精简，其中牵扯因素，着实也很多。 上辈子当了十多年的工业造型设计师，经手模型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但他依旧不敢说自己作品就是最优方案，何况那时候软件比现在要先进太多，一项十多年后的简单命令，这时候说不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做不出相应效果。 前几天稍微熟悉了操作命令后，他现在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从而找到最佳建模思路。 说起来，戚烈上辈子生活也算多姿多彩，爹妈早年在蓉城打了不错的基础，属于中产家庭，只要不是太败家，都可以活的很滋润。 而得益于高中时期在美术特长班待过一学期的良好基础，上辈子戚烈在大学时，专门主攻了工业造型设计，并兼修简单的机械设计，广义上来说，其实也属于工科狗。 要说最拿得出手的成果，大概就是参与并主导过某共享单车的设计，算是在行业内混出了点儿成果，可惜天不遂人愿，后续正要大展身手，却在一次事故中重生到2002年。 本质上来说，混到戚烈那层次，能主导整个工程设计项目，并且又拥有自己的工作室，这在众多工科狗当中已经属于最潇洒那类。 第012章：服装 从事工业造型设计行业，如果有追求，想要提炼出自己独有的设计理念，那就对设计师美学功底有极为严苛地要求。 好吧，戚烈上辈子也没办法，为了找灵感嘛！ 所以时不时也要带上相机出去装文艺、扫街拍照什么的，风景、人物、商业片，甚至私人写真，以上全都干过。 甚至业务巅峰时期，自己都想过工作室彻底转型，由工业设计变成专攻摄影门类，不过好在最终还是选择坚持老本行不能丢，走上了“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路线。 只是话又说回来，因为多少承接过私人写真任务，所以才经常跟各种漂亮妹子有接触，五花八门的技术也学过不少。 写真照前期的场景/服装选择、化妆；中期的拍照、动作指导；后期还少不了要承担照片处理，或者短视频剪切等任务，几乎是门门都要懂。 如此彪悍人生，按照戚烈自己所言，他算是国内为数不多在设计理念、生活理念方面都全面向欧洲化靠拢的工业设计师。 归结一句话：因为不缺钱，所以生活足够精致，才可以肆意潇洒。 正因为上辈子有经验，现在才有自信去承接工业产品设计，做些图片渲染、宣传片制作等自由工作。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遇到有谁需要拍一套私人写真集什么的，戚烈自认技术是不会比西川和久、冠希哥这些差到哪里。 作为战地摄影师，能够勇敢地接近炮火现场去获取第一手素材，那便已经成功了大半。 既然上辈子都出了经验，并且好不容易也有了自己的理解，那即便是现在重生，他也并不想轻易放弃老本行，只要有机会，肯定还是要重操旧业。 摄影行业暂时因为年龄原因不合适，但工业设计、cg建模渲染、动画制作倒可以着手开始。 按照计划，其实早在暑假期间第一次给某军事杂志投稿的时候，他就侧面打听过插画投稿的稿费问题，得到消息是彩色插画远比文字稿件价格更高，细节清晰的图片还会酌情增加报酬。 而且人家杂志社也不含糊，早就提出了一项相当宏伟地设想。 整理细节，把国内坦克装甲力量的发展史搞清楚，自一战后的军阀时期开始，到八十年代对越反击战，国内所有装备过的主力坦克型号全部实现电脑模型化。 按照这种要求来安排工作计划，前前后后至少要用上好几个月，并且是马不停蹄的推进，中间还不能有大的返工修改。 ..... 第一天学习任务结束，回到被高墙大院围起来的人武部，戚烈一心打算开工建模，此刻却被脸上满是纠结之色的石大舟给叫住。 “先坐下，赶紧帮我提个建议，从你们年轻人的角度出发，这三套衣服里面，哪套更好看。” 手上拿着三张图片，石大舟应该是纠结了许久，看到戚烈这位年轻人回来，又想到今年新增民兵普遍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可能审美也和他们这些老人家会有差别。 于是乎，意见直接咨询到戚烈这里，三张图片，上面则分别是三套不同造型的迷彩服。 其中两款是早年八一式迷彩，其中一款是标准的八一大五叶，也是自卫反击战、轮战时期配发部队使用最多的迷彩服。 另外一款同样也是八一式迷彩，不过应该是有进行过某些大改，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不小。 最后则是更加大名鼎鼎的八七式迷彩，不仅正规部队大量采购配发，民兵、学生军训、甚至民工都有使用，自诞生以来，它风靡国内二十多接近三十年。 三款不同设计的迷彩服，差不多算是现目前国内迷彩服的大集合，但如果让戚烈选择的话。 说实话，好像还真下不了手，看那一件都觉得丑，虽然他承认这些迷彩服在特定时期发挥了很强的实用性价值，但瑜不掩瑕，丑就是原罪，洗不了。 既然石大舟在问哪一款好看，戚烈也不隐瞒，毫不客气，直接摆出内心的各种嫌弃。 手上三张图片，自是随手放一边儿去，其实也没什么好选择的必要，半斤八两，都是一样丑。 “要说对比，我还真没看出哪套衣服好看，如果是给民兵配发在训练时候使用，倒是没什么好纠结，不就是什么便宜用什么嘛。” 对于民兵组织而言，内年最多也就是农闲时期会有半个月的训练，大家才有可能会把压箱底的迷彩服拿出来用用，至于其它时候，那谁还愿意把迷彩服穿出去。 既然没打在算平时穿，那还考虑啥美观问题，纯粹多此一举。 得到这样的回答，显然让石大舟感到措手不及，他当然知道迷彩服不美观，但矮个子里面拔高，多少还是希望能够在外观上说得过去。 拾起沙发扶手上的三张图，起身放回公文包里面，连带桌上其它杂七杂八的资料文件一起装好之后，又才坐下。 “军服必须得好看，这样才能吸引年轻人参加我们民兵组织，现在江县的民兵部队成员年龄普遍老龄化，所以我才不得不挖空心思，想办法要吸引年轻人参加。” 原来也是位颜党啊，真是我道不孤，只是有一点问题还不太好解释，作为现役军人，如此推崇纳.粹德国当年的套路，这个好吗？ 虽然话是没错，但你也不能表现的太直白啊，得委婉，要曲线救国。 略作思考之后，戚烈还是给出了建议：“训练的时候将就使用迷彩服，再额外配发一套常服，设计的好看些，这才是最好办法。” 说起来，民兵部队向来是对着装没有硬性要求，普遍都是当地人武部门自行决定，可以迷彩服，也能穿其它服装，只要是统一着装就好。 正是因为军队那边没有明文要求，戚烈才会做出这种建议，这毕竟是具备有一定的可操作性。 “常服？民兵部队还配发什么常服，我看不太现实，而且也没听说其它兄弟单位有这样搞，怕是有些太过于...应该是太奢侈了。” 戚烈提议配发常服，结果却被以过于“奢侈”为缘由否决，听起来有些尴尬，但事实就是如此，作为武装部长，每年民兵部队所拿到的经费有多少，石大舟还能不清楚。 详细地解释：“常服的造价要比迷彩服贵了太多，民兵部队经费本来就很少，所以经不住这样折腾，有多采购一套常服的钱，还不如给他们多发些补贴。” 民兵训练有误工补贴，钱不多，但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蚊子腿好歹也是肉啊，而且大家还是希望这腿能越来越大。 现在为了配发常服，从而削减本就不多的补贴，肯定不现实。 “衣服只可能配发一套，我现在也只是希望在实用基础上能够更好看些，其它不要想太多，没可能。” ...... 像这样的要求确实很难，把迷彩服设计到多好看，可能是真的有些过分了，戚烈做不到，国内设计师做不到，甚至国外设计师也没这能力。 本质来说，迷彩服设计是以伪装功能为出发点，而如果衣服要设计的好看，就必定能吸引眼球，所以两者之间有本质上的冲突，无法调和。 除非能够彻底放开思路，完全绕开之前的条条款款，否则是无法做到美观的要求。 第013章：C常服 要让民兵的作训服更加帅气，甚至在平时也能穿出去正常生活，不会被人感觉异样。 其实在戚烈看来，唯一办法就是放弃迷彩路线，重新回到以前的单色作训服时代，也只有采用这类单色调，才有可能把作训服设计的更能吸引年轻人。 “我提个建议，放弃迷彩服，采购类似65式军装那种单色作训服，当然，我们肯定不可能继续使用65式的版型，那个不适合。” 单色作训服虽然没有迷彩服那么广阔的使用范围，但却仍在世界各国的军队服役。 先说国内的空军部队，地勤着深蓝色作训服；海军潜艇部队配发藏青色作训服等等，而这些色调比起迷彩，大概是要显得正常很多，虽然版型依旧走硬朗风，但至少也不是太过于偏向实战。 在外军，大规模使用单色作训服的国家中，最出名是以色列国防军，服装通体嫩绿色基调。 大数据统计来看，穿迷彩服的部队，其实普遍是经常暴露在野外状态下的兵种使用。 而那些固定在军事基地范围内工作的内勤，或者专门负责操作大型装备的兵种，甚至是特殊执法部门，这些则使用单色作训服为多。 基于这种理念，戚烈倒是觉得可以稍微尝试一下，直接给民兵部队配发单色作训服，在千篇一律的迷彩色当中，只要能把版型设计好，色调选对，民兵配发单色作训服是绝对大有可为。 必须承认，戚烈所提想法是完全具有可行性的，像石大舟他们这一代人，本身也对65式军装有很深感情，谈到要在此基础上改进出新样式的时候，其实也并不反感。 略作思考后，石大舟倒感觉意见可行，但就是这改进服装样式，好像也并不容易，想了很久。 “我觉得可以考虑，不过改进服装设计的话，感觉不好找人，要不等哪天我有时间，再舔着脸去找石竹她妈试试，她是在涪城3536厂工作，专门从事军装被服生产。” 又是一条新消息，原来石竹母亲在涪城3536工作，再联想到之前石竹也是在涪城上学的话，可能这家人原本是安家在涪城那边才对。 能够请3536方面参与设计，表面看起来是再好不过，但要说这些军队工厂的设计单位有多少创新能力.... 戚烈好像还真不敢过于恭维，恐怕就算能做出改进，应该也搞不出什么新花样出来。 想到这里，干脆也下定决心，作为设计师，虽然上辈子做工业设计，从未接触服装行业，但只要审美标准没有问题，其实也并非不能试着去设计服装。 沙发上起身，赶紧行动起来。 “石叔你跟我来，咱先在网上找找外军的单色作训服设计，看看效果再说。” 不得不说，自从有了电脑之后，确实也方便不少，需要找资料的时候直接联网搜索就行， 点开搜索软件，先是中文搜索网站一番寻找过后，仅仅得到少量单色作训服的图片，普遍都是些国内二流设计，效果并不怎么样。 随即再进入英文网站，启动谷歌搜索，这时候出来的图片数量显然要更多些，并且大部分是国外设计。 划拉一张小板凳，石大舟坐在戚烈旁边，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电脑可以这样使用，再想想之前单位那群家伙，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才好。 ..... “哎！不错，这张图片的效果就挺好，我看可行。” 对着电脑屏幕，也都是各种图片翻过之后，在众多款式当中，石大舟唯独看中一款卡其色长袖衬衣。 单是看上身效果来说，即便模特有些啤酒肚，但似乎这衣服也能完美兼容，整体观之，啤酒肚也并不会影响服装的上身效果。 光说被石大舟看重的电脑图片效果，戚烈只看衣服上标识和卡其基调便知道，这明显是美国海军舰艇部队的军官所穿，代号“c常服”。 作为军官常服，其做工和版型明显要更为讲究，自打设计开始就有便装和作训服混搭考虑，所以舰上军官日常工作穿着使用是很正常。 卡其色是美国海军的历史见证者，也是军官身份象征，从二战开始大规模采用，并沿用至今。 图片内容说完，然后再看国内。 在国内，真正能够驾驭卡其色的人，大多也都是平时注重保养，皮肤普遍偏白的办公室白领，特别是女性穿上卡其收腰风衣，绝对会别有一番味道。 但是，如果人本身的皮肤偏黄，那要是穿上身，恐怕就属于另外一回事儿。 不管是蜡黄，亦或者长期在烈日下工作所导致的黄中带黑，只要皮肤主基调为黄色，几乎都不适合卡其色，衣物、皮肤两者颜色相近，必然会显得皮肤面色暗淡、毫无气色。 到头来，不仅起不到承托穿衣者精气神的要求，甚至还有反作用，而这便是为什么国内军队几乎不会配发卡其色服装的真正原因。 颜色搭配是个大学问，但这都是后续服装版型定下来之后再综合考虑，现在则先说版型。 放大图片细节，戚烈也是愈发感觉衣服设计很有型，如果稍微再跟国内65式结合，其实可以很容易设计出造型挺括的春秋长袖衬衣作训服。 右键把图片保存本地，让后放大，背靠着电脑椅，摸摸略有胡渣的下巴，然后才评论到。 “其实还别说，这美式军服的小翻领儿啊，好像还真不赖，到底是民主国家，连军服都给你讲道理，让你的脖子享受自由，不受束缚。” 也是经过戚烈这样说过之后，石大舟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是美国海军的军官常服，那这问题还是有些不太好处理。 毕竟现在中美之间的军事摩擦问题相对严重，其中还主要以美国海军跳的最凶，要是人武部贸然把美军的军服设计拿来抄袭使用，恐怕影响是不太好。 到底是上年龄的家中年人，而且又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如何看不出其中风险。 只是话又说回来，人家那设计确实好看，如果放在着不借鉴下优点，好像又心有不甘，毕竟衣服设计帅气啊。 沉思良久，最终还是觉得可以稍微冒点儿险，等看看再说。 “要不这样，回头我让那边改动稍微大些，拉开差距，设计出来之后再看具体效果。” 其实戚烈已经有了他自己的想法，但现在也不好直接说出来，过几天，等他在电脑上赶工设计出效果图再说，直接拿出设计说话，显然才会更有说服力。 大致方向确定下来，也没必要再继续围着电脑找效果图，归根结底，服装设计还是要以我为主、博采众长，而绝非生搬硬套。 “明天我把图片打印出来，只是不知d县城有没有电脑彩打机，这可能是个问题。” 刚把民兵作训服问题商议出个大概，戚烈还是很有良心，他打算先把坦克建模这种耗时长久的大工程放一放，先抓紧时间将这边事情处理完毕。 打开ps，导入图片，新建图层.... 做好准备工作，正打算一展拳脚的时候，门口传来短促地敲门声，抬头一看，他明明是没有关门的嘛，怎么还弄得这么生分。 仔细看，原来是石竹，这姑娘穿着一件白色围裙。 “那个...我刚才下了面条，你要不要也吃点，下午吃饭的时候挺早，我觉得晚上可能会饿。” 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穿着才换上的居家服装，再系着围裙，怯生生地站在你卧室门口，甚至连互相之间的称呼都还不怎么习惯。 还小声地问你，人家煮了面条做的夜宵，你要不要吃？ 难道还用多说吗，先不说戚烈确实有些小饿，光是人家这番盛情难却，你就不好拒绝，小姑娘脸皮薄，还更要好好爱护。 第014章：工厂 很感动、非常感动，即便手头工作再紧张，戚烈依旧二话不说，直接起身。 “要，当然要，正好也饿了，你要是不来，我待会儿也得自己去煮，不过现在好，居然还能坐享其成，想想看，都已经很多年没这待遇啦。” 回忆起自己初中时代，那真是.... 对于戚烈的家庭情况，正如戚烈不清楚石竹的家庭情况一样，她也同样不清楚戚烈的成长环境，听到方才一席话，心细的姑娘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回头，好奇道：“你自己做饭？” 感觉很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很少听到有男的自己做饭，像我爸以前在家里，就说什么君子远庖厨来着，反正是只吃不做，那时候我妈可烦他了。” 厨房里面，石竹一边把锅里的面条挑出来，同时也还小声地述说着往事，有关石大舟这位人武部长的大男子做派，顺便也吐槽直男癌晚期患者。 静静地站在旁边干看着，再听这话里面的意思，戚烈怎么都感觉有些小尴尬。 作为重生者，好歹是知道新时代女性对直男癌、大男子主义多持反感态度，想想该来个套路接过话题，是否有需要标榜自己的生活独立，并且十项全能？ 接过面条，自己熟练地放着调料，同时也陷入短暂地回忆，有感而发。 “曾经有位叫李密的古人，他这样形容自己少年时期，那句话叫做：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感觉这句话用来形容我初中时代也完全合理。” 高中生也都有一定的古文功底，虽然还不能完全明白戚烈这句古文字眼里的意思，但大致要表达什么，多少还是能猜出来。 而后又是恍然大悟，石竹似乎记得这李密是谁了，好像还确实是很出名。 “我知道，李密就是那个瓦岗寨的领头，差点儿当上皇帝，没想到他小时候还有这么一段经历，难怪后来性格孤僻，总是爱猜忌下属，甚至把翟让害死，导致手下将领离心离德。” 很显然，石竹是读过书的姑娘，而且还是读课外书那种，并且有很强的推力能力。 但是，戚烈还依旧忍不住想笑出声，两晋时期的李密啥时候跟瓦岗寨的土匪还能扯上关系，人家如此忠孝之人，怎会造反？ 正要到厨房加些面汤的石大舟也是一头黑线，咳嗽两声，然后才为小女儿解释其中区别。 “刚才戚烈说的是李密是224年－287年，犍为武阳人，也就是现在蓉城的澎山，而瓦岗寨的李密是582年－619年，他们分别为两个不同的人，别搞混了。” 简单说教一番，却也让戚烈目瞪狗呆，这...... 石大舟能分辨出两个李密不是同一时代，大概还可以归结到读书多、见识广，但随便开口能说出两个李密不同的出生/死亡年月，那真的就很恐怖了。 这边戚烈惊讶于石大舟的博闻强记，旁边石竹则是另一副表情，气呼呼地瞪了她那位父亲两眼，随后则端起自己的小碗，没好气走了。 遇到这尴尬事儿，那还不赶紧跑路，继续呆那里让人笑话吗，要脸啊！ 看到女儿走了，石大舟也是宠溺地笑笑，进而又解释到： “我平时喜欢读点儿历史演义之类的书籍，然后她之前没事儿的时候也跟着看，属于一知半解，所以尽闹些笑话，按我说，还是多读书好。” “石叔哪里的话，我也是半桶水，像刚才她说起什么寨来着，好像也没听说过啊，搞不懂。” 恬着脸，直接装傻比模样，戚烈也开始瞎扯淡，这样大家都不用尴尬，挺好。 添上小半碗面汤，端在手里：“我那有本《隋唐演义》读本，你拿去看看就知道了，虽然只是小说嘛，但挺有意思。” ..... 不得不承认，能够自信地在才认识不久的“陌生人”面前做夜宵，石竹显然是很有实力的，仅仅只吃了一顿面，戚烈便感动到无以复加，他明白，这次真的来对了。 与此同时，心里也算大概明白为什么石大舟把这个小女儿宝贝的紧，任他哪个男人被小情人抓住了胃，怎么还能轻易交出去不成，那是拿刀在人家心窝子里面割肉啊。 不过该夸奖的时候，他还是不能含糊，虽然石竹人已经走开了，但戚烈依旧要默默地说一句。 “小姨子，真棒！” 吃饱喝足，肯定是不能立刻躺床睡觉，那种生活只能养出死肥宅，而不是精致地欧系工业造型设计师，所以戚烈选择挑灯夜战，网上找到c常服各种视角的图片，然后再对比65式军服设计。 自此刻开始，便一脚开始踏上服装设计的不归路，虽然还没有任何设计经验，但热情是最好的老师。 画了又改，改了又画，前前后后，从晚上十点半，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做了很多套方案，桌面上的文件夹也摆了大堆，重命名的文档代号已经排到两位数。 怎么说呢，对于搞设计的人来说，此乃常态。 每当本科毕业生头疼毕业论文，各种诉苦，声讨修改论文有多麻烦，被打回次数太多的时候，那大概是因为他们不从事设计行业吧。 拖着疲惫的身躯，电脑都懒得有力气关，直接一头倒下，扎进硬板床躺下，一动不动，宛如两百斤的死猪。咣当声直接吵醒隔壁石竹，小姑娘迷迷糊糊地朝窗户外看了两眼，然后又蒙头继续睡。 显示器十分钟之后进入休眠模式，唯有电源指示灯发出暖黄色微光，此刻，夜深人静。 ...... 作为设计师，保证客户的工程期限是基本职业素养，短短一周时间内，连续高强度熬夜之后，终于才在文件夹里面定下两套看得过去的设计方案。 周五晚上难得不用加班，戚烈可以安心地睡上一次好觉，时至周六早晨，摸索着把所有文拷进此时还是高端移动存储设备的u盘里面。 看着外壳上的朗讯科技公司logo，戚烈当然知道这家公司，甚至还知道另外一家名为万燕的影视设备公司。 他们的起点大致相同，但说起结局，好像谁也不比谁好，可能朗讯稍微好上一丢丢，但也没能捞回什么好处。 被人悲剧无法避免，小胳膊小腿的戚烈没有实力去拯救世界。 在这个时候，小蚂蚁只能挥动自己的触须，小心翼翼地试探这个世界，虽然它拥有足以改变大多数历史的能力，但终究还只是蚂蚁。 ...... 猎豹行驶在涪城市中心大路上，没有停留，呼啸着驶向3536工厂，期间遇到家看起来规模不小的广告公司，戚烈去把u盘里面的设计图稿打印出来，打印效果还算勉强能过眼。 图稿比较多，石大舟也没来的及多看，三人再次发动汽车，几分钟后，终于在工厂门口停下。 武装部属于军地共管，为了方便起见，配车大多挂军牌，这次前往军队下属工厂，门卫也就没做任何阻拦，直接放行，甚至连登记都不需要。 如此看淡安全，简直让戚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石竹却在旁边不以为意地解释着。 “被服厂而已，不需要多高的安全等级，又不涉及什么机密，你没看到那些来批发劳保用品、雨衣、工装的老板，他们比这更加随意多了。” 石竹的母亲在厂子里应该是工作有些年头了，所以石竹也算半个工厂子弟，对单位了如指掌，看到熟人的时候，还放下车玻璃打招呼。 这位叔叔、那位阿姨，显然她在这里生活更显自在，笑容都要多了很多。 工人们普遍都很随意，被服厂女工居多，戚烈看到很多人在车间外坐着闲聊，似乎生产任务都很轻松的样子。 而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好现象，至少它表明单位效益在最近恐怕不怎么好。 其实想想也对，在这年头，内地服装制造业被沿海那边大规模挤压市场，3536也仅靠军品和少量工装市场存活而已。 难！ 第015章：短裙 相比其他军工单位，3536这类服装生产单位产品线灵活，军民两用皆可，而且即便是遇到改革开放，军队忍耐，不添置大件装备的困难时期，但那服装被套总归是不能少。 于是，像这些被服工厂之类，大家普遍都还过的不错，在军队后勤保障体系中，从事技术含量最低的产品生产，诸如被服厂反而活得最舒服。 加上**十年代的民品市场对服装需求大爆发，即便要军转民，其实也还相对容易。 于是在1990年前后，3536总厂成立了，人家也是财大气粗，直接在涪城市斥巨资买下150亩地，从而建设了3536总厂。 大体来说，涪城总厂这边都是最近十年建成，整体风格是相当时髦，甚至比同在涪城的九院也差不到哪里，九十年代是3536厂最风光的时候。 然而，时间随着沿海服装制造业强势崛起，首先是冲垮内地民品服装市场，3536遭受重创，之后又是军民融合战略开始进入探索阶段，首当其冲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军队服装被套采购体系。 于是便有了戚烈此时所看到的景象，工厂任务轻松，订单少，工人们三五成群、闲话家常。 一路直行，三人没有进五层高的办公大楼，反而还直接横穿到后面的总装车间，也就是负责成衣制造的地方。 150亩占地修建的厂区绝对不小，都是饶了好大一圈之后，这才找到靠近院墙的制衣生产线。 石竹最先往车间里面走，戚烈则跟在后面，他倒是仔细地打量服装生产流程是怎么走，即便两世为人，同样也从未见过服装厂内部到底是啥模样。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条生产线并没有生产军装，仔细一看才明白，居然全是蓝色棉布大裆工装裤，明显应该是配发给地勤、坦克维修中心机械师所穿。 伴随着吵杂地机械声，从车间深处，伴着石竹走来一位中年妇女。 身着灰白色工装，身高属于同时代女性的中等，头发则因为工作原因盘成团，脸上戴着口罩，普遍看不出长相，但光看眼睛的话，两母女还是有些挂相。 石竹拉着中年妇女往车间外面走，路过戚烈旁边的时候，还介绍了一下。 “这是爸一位战友的儿子，也是江县读高中，他父母在蓉城做生意，所以把他送到爸那边暂住，也是我同学，叫戚烈。” 说着，又招手示意戚烈跟着赶紧先出来，车间里面呆久了，那不是什么好事儿。 中年妇女仅仅是大致了瞧戚烈两眼，微笑着点头示意，而后继续往外走。出车间大门之后才斜着头，把口罩右边耳线取下，露出半张面容，而另一边则继续挂在耳朵上，导致口罩是半挂在脸上。 “你姓戚的话，戚光全应该就是你父亲吧？” 听这话，戚烈倒是能想明白，和戚光全从来不在家里谈以前军队的事、说战友不同，石大舟应该是经常对家人谈起老战友，而又因为戚光全当年礼让之举，所以应该还说起过更多些。 戚姓是相对少见，能被对方猜出家世，不无奇怪。 “是的，阿姨，戚光全是我父亲。”初次接触，以微笑待人最稳妥。 “既然如此，你父亲和石竹她爸关系是很好的，平时不要客气，有需要都要提出来，他肯定会想办法满足。” 一番短暂交流，戚烈感觉这也是位相对比较好说话的妇女，但就是话里话外，好像她对石大舟有些不满还是怎么着，反正哪儿不太对劲。 “咳咳...” 车间之外，石大舟表情有些怪异，或者是别扭。 “那个，石竹他妈啊，今天是你在值班，老周没在？” 两人看对方眼神都有些怪异，女的倒是无所畏惧，面带微笑地看着，但很僵硬。而男的则目光游离，似有逃避对方眼神的意思，语气更是不复以往同其他人说话的硬朗之色。 戚烈没看懂这两夫妻的情况，石竹则是对自家事情很清楚，很有眼色的伸出手指戳了戳戚烈后腰间，示意跟着她到一边去。 女人看了前往小树林乘凉的石竹和戚烈，直到两人都已经走远之后，抬手又取下另外半挂口罩。 “说吧，石竹把人也带走了，算是给你留足面子，啥事就直说，你看到我时间很紧，反正咱两之间也没什么好叙旧。” 石大舟其实很想说点其它的什么，但话到嘴边，见女人满脸冷漠神色，终究又还咽回去，既然大家都已经无爱了，那便公事公办吧。 提起手上公文包，示意着：“包里面有图纸，得到办公室去找张桌子。” ...... 枇杷树下，一张简陋木条凳，两位少年少女坐着，少女平静地述说，有关方才两位中年人的婚姻往事，她很清楚。 大概是因为时间比较久，加上当年看的多了，所以此刻讲述起来才更显平静，似乎当年她真的只是局外人，冷眼旁观，从未流过一滴眼泪？ “所以他们五年前离了婚，我从小跟姐姐闹矛盾，离婚的时候她先说要跟妈走，我不想和她吵架，于是理所应当跟我爸，之前在涪城的时候，时不时还到这边看看，所以也挺好。” 对于不同的家庭，也各自有本难念的经，时至此时才明白，原来石竹他们家是这种情况，怪不得一直没怎么听石大舟说起过石竹的母亲。 人到中年，情已失，婚姻断，各自安好。 对于别人家事，戚烈并不好评论，特别是这种单亲家庭，不管你怎么说话，都只能给人留下坏印象，这便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的原因所在。 鉴于此，最好换个话题，比如说衣服。 “阿姨在3536工作这么多年，而且还精通服装设计，想必你们两姐妹的漂亮衣服大都是纯手工制作，是不用去买街上那种流水线下来的均码，对吧？” 所谓纯手工制作，其实也要分情况。 如果是专业人士，设计的衣服漂亮、合体，那自然是精品，是身份的象征；但如果是非专业人士操刀，仅仅把目标定在保暖、能穿级别，不注重美观，这样的纯手工，那甚至还不如流水线。 只是戚烈能看出，石竹穿的衣服应该是设计师纯手工打造，美观、合体。 谈起自己衣服，姑娘自然很满意，这是她为数不多可以在同龄人群体中炫耀的东西，妈妈是服装设计师，所以给我专门订做，独一无二，你们羡慕不来。 略微撩起裙子，轻揉着，抚摸布料的质感，又坐在长条椅子上，小腿像是荡秋千般晃悠着，笑靥如花。 “今天我穿的这套衣服，它就是上半年过生日时候妈妈送的，平时很少穿，上学时候就更是从来不敢穿出去，总感觉这裙子下摆有点儿短。” 额..... 短吗？ 其实并不短，小姑娘没见过十多年后的女版牛仔三角裤，那才是真正的短、那才叫刺激，相比之下，这裙子也才刚短过膝盖而已，又算个啥。 戚烈对此是不以为意，甚至连多看两眼的想法都没有，没意思。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 别人家小姨子穿的越少越好，自家小姨子穿多越多越好。 所以嘛，有些人的回答就很是大义凌然：“是的，你这套衣服主要是居家穿着，平时上学、逛街什么的，肯定不能穿，影响不好。” 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反正石竹自己也是如此打算，漂亮的衣服放衣柜里，只能干看着，想想就可惜，然而穿出去又影响不好，所以只能平时在家穿给自己看。 嘻嘻... 此刻，她大概忘记家里已经多了位同龄异性，难道是因为戚烈目光清澈，心无邪念，能给人安全感的原因？ 对其戚烈而言，石竹现在穿这种级别的短裙，确实很新手，当然也没有多大兴趣。 第016章：躺枪 车间办公室的商谈没能持续多久，而坐在外面的两个小年轻，那倒是有说有笑，直到石大舟出来，招手示意两人过去。 “起来了，走吧，可能里面已经商量好了，咱进去看看。” 正常情况下，戚烈这句话没问题，但如果用在石竹父母两人之间，显然是不可能成立，姑娘差点儿笑出声。 赶紧掩嘴，还摆摆手。 “不可能，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如果要是那么容易就达成共识，当年也不可能轻易走上离婚这条道路。看着吧，我爸出来，绝对是他吵架输了。” 没有多想，甚至连猜都懒得猜，石竹又不是不知道这两人性格。 ..... 来到办公室里，这次只有戚烈和石竹两人进去，石大舟在外面抽烟，他不想进去受气，幸好是早早离婚了，否则还不知道一天要被气成啥样。 石竹的母亲坐在办公桌前，而桌上还凌乱地摊放着设计稿，显然这里之前是经历过一场并不太愉快的战争，戚烈眼神示意石竹赶紧上前收拾下。 而这姑娘早就经验丰富，知道这时候不能去触霉头，任凭戚烈怎么打眼色，那就是没看到。 到最后，连石竹的母亲都看不下去，两小孩儿也太逗了，特别是这个叫戚烈的，如此直白地对自家女儿放电，真合适吗？ 简直受不了，赶紧制止这种局面。 “戚烈对吧？听说这套衣服是你设计的，确定没问题？” 伸手将桌上的图稿一张一张地收起来，甚至还分门别类，按照不同的图纸大小归纳好，最后摞到一起，工整地放在桌上。 “是的，但因为之前没做过服装设计，没什么经验，所以图稿并不专业，请阿姨指教。” 正要准备起身到办公桌前介绍自己思路，这已经是上辈子的职业习惯，几乎很难改掉，以前做工业造型设计是如此，只是不知道服装行业有没有这种规矩。 看到有人要站过来，那边赶紧打住，回到： “我叫苏梅，称呼苏姨就行。你也不用起来，就坐那里，反正我也只是问一问而已，要说这个设计嘛，肯定不会同意给石大舟打版制作，看他不爽。” 真不知道此前两人都是怎么沟通的，明明公事公办，这都还能谈崩，甚至把两人都还各自气的不轻，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直男撩妹式，直来直往？ 或许，回头应该给这位人武部长上上课，或者自己亲自示范一下？ 或许只有当男人眼睁睁地看到自己小情人被另一个男人骗走之后，说不定才能痛定思痛，从此打通任督二脉，领悟到如何才能讨女人欢心，再来一波黄昏夕阳红？ 戚烈是越想越多，甚至有些神游天外，短时间也没来得及回答，搞得场面气氛有些凝固。 “哦，那...那个小烈啊，刚才那句话不是针对你，别想那么多，我只是说石大舟那个......”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突然想到些其它事，所以有点儿走神，苏姨见谅，我们谈正事，有关这次的服装，东西是我所设计，只是为什么不能制作？” 就戚烈个人而言，他对这套服装设计很上心，融合美国海军c常服和国内65式、85式两款最有本土气息的军装设计方案，甚至还加上一些个人设计理念。 按照现在这套设计，它其实已经可以自成一脉，跟中美两款典型军装设计是完全不沾边。 新的设计连戚烈自己都有些懵，也是把设计拿去打印成图稿之后才发现，这居然跟十多年后一款名为龙牙通勤衬衫的设计有高达80%相似度。 至于裤子，当然是采用直筒工装裤设计，前面两大兜、后面屁股蛋再挂两大兜。 说白了，现在这已经不怎么看的出军装气息，反倒是很有种硬汉户外越野味，不仅能满足运动灵活的需求，同样也兼顾美观耐用。 如此优秀的设计，他实在想不出被否决理由，简直搞不懂啊。 苏梅则指了指桌上的图稿，真是没个好气，这小家伙居然还没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只能再点拨一番：“你既然想要做设计，难道没提前做过了解，连最基本的色彩搭配都不明白，怎么可以卡其色，目标人群的肤色、工作环境都有考虑过？” 显然，此话有失偏颇，什么叫只有卡其色方案，戚烈所主推的，那可是枪灰色好不好。 来不及解释，一把抓起桌上图稿，迅速过目。 还别说，发现图稿里面确实少了另外两种配色方案，那这就明白了，绝对是石大舟直男审美在作怪，一心认为卡其色好看，于是才跟苏梅发生争执。 想想之前也是如此，不过戚烈在这些小事上普遍选择妥协，反正都是电脑cad制图，直接给设计文件换个涂层颜色，无非多点两下鼠标罢了，增加卡其色方案，算是给心心念念的石大舟聊以安慰。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位石大部长，到底脑抽了还是怎么着，居然拿着卡其版本去找苏梅打版制作。 赶紧又翻出公文包里的其它配色版，厚厚地图稿上桌，这才是戚烈想要的效果。 “枪灰、或者藏青都不错，最开始我就中意这两种配色，而且色彩搭配方面也是最合适，您可以看看效果图。” 其实当这两种新的配色方案刚一拿出来，苏梅就已经心里有数，先说这套制服的版型设计，那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她找不出什么缺点，所以之前最大问题是出在配色方面。 现在搞明白情况，原来是那个石大舟的问题，想想简直无可救药。 翻开新的图稿，两种配色效果瞬间就有了堪称惊艳地视觉效果，再配上本就硬朗的版型，简直不要太好看，整体而言，确实要比现有军装好太多。 “竹子，去吧外面那人喊进来，问问他打算出多少钱，衣服设计很好，但是得配高档面料才能穿出效果，就是成本比较高。” 诸如衬衣样式的服装，通常都对面料要求比较高，如果面料用的太差，上身效果要大打折扣。 石竹自然是跑出去赶紧把人叫来，经过一支事后烟的冷静，石大舟显然又恢复了状态，刚才外面已经听石竹大致说过，心里有底，自然脸上也高兴。 进门正欲开口，却不想被苏梅抢先，没给留任何面子，直接说钱。 “衣服我给做，但要出效果的成本较高，至少要使用加厚的99式军官夏常服面料，一整套工艺下来，还要加上面料改色、打版，设计要求三道车缝密线、易损部加强，成本至少六百，拿钱来。” 手工定制衣服给定价六百，这数据在02年的话，绝对能算是中高档消费，一般中等收入人群都要仔细考虑之后才能下定决心。 而这边，石大舟却没想太多，他确实挺喜欢这套设计，所以话不说，当即从公文包里抽出六百人民币放在桌上。 “没问题，先做一套看看效果，后期要大规模上量的话，我们再考虑削减成本。” 满心欢喜着，这次的钱可是他石大舟自己掏腰包，那怎么也得按照他的身材尺寸定做才对，想想过几天就能穿到心水的制服，高兴啊。 苏梅把钱收下，点点头，也不说话，从抽屉里拿出皮尺走出办公位，准备测量第一手数据。 张开双臂，石大舟站在办公室的空地中央，很是配合测量工作。 眼见有人站在前面当着路，特别是那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苏梅自然是又一阵不爽，想要老娘我给你做衣服，想多了吧？ 嫌弃到看都不想多看一眼，只是淡淡地开口：“让开，别挡道。” 然后在石大舟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苏梅慢步到戚烈前方，抖开成团的皮尺。 “小烈你站起来，我给你量尺寸。” 这...... 躺枪啊，怎么还把咱给扯出来，可不是存心把人往火坑里面推吗，以后他还要在石大部长屋檐下苟全性命，现在简直得罪人啊。 看看坐在旁边的石竹，戚烈真是无助啊，可这时候的石竹也都憋着笑，怎么会管戚烈想的那些。 无奈，也只能拉着脸，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苦脸，慢吞吞地确认。 “让...让我来啊？” 没等到回答，反而是苏梅一把将戚烈拉起来，各种摆弄之后，人站好。然后才开始熟练地测量肩宽、胸围、臂长、腰围、身高....... 更拉仇恨者，那一边测数据的同时，甚至还同时赞叹到： “你这身材真好，而且脸型硬朗，天生的衣服架子，苏姨按照你这套设计，一周之内把衣服定制出来，回头穿上肯定帅气，比那些翘着啤酒肚的中年油腻男人要好了太多、太多。” 石竹是第一个憋不住，竟然“噗嗤”地笑出声来，然后左手捂肚子、弓着腰，再用眼睛余光瞄着靠在墙脚的石大舟，小姑娘居然连眼泪都笑出来。 戚烈他还能怎么滴，只能扭头看看悲催的石大部长，表示我这真是没办法，您可别怪罪。 作为校级军官，石大舟忍住不哭，只是无奈地耸耸肩，然后对戚烈点点头，这次他是血亏了，也就当是犒劳戚烈连续一周的高强度加班吧。 没错，是犒劳！ 想通这些，心里也就能放下，干脆是找张凳子坐下安静地等着。 第017章：心思 身材数据测量完成，苏梅表示非常满意，至于配色选择，同为设计师，眼光肯定也不会太差。 “颜色方面采用你要的灰色系，不过现在没法调出枪灰，国外也都是最近几年才开发出来，到时候先用军舰灰，其实也很能承托气质。” 对于戚烈这种年轻人来说，藏青色过于老沉，灰色倒还尚可。 数据收好，皮尺则团好放进抽屉，设计图稿被留下，就连卡其色方案也同样被收走，如果从民兵使用的角度来看，当然会觉得颜色不太好。 然而就这套衣服来说，显然不仅仅是局限于民兵部队采购，苏梅也有她的打算。 “整体设计不错，看得出来，你应该很有服装设计天赋，所以看看这个吧。” 接过三张a4纸，上面简单地说明了军队某型服装生产要求，工作使用范围则是在西北寒冷的荒漠地区，甚至还配有彩图。 如果只看图片上的迷彩样式，不用多考虑，明显是典型的德斑迷彩设计，正宗德国味儿。 仔细想想，国内在这个时间点配发给西北地区的服装，而且还带有浓烈德斑气息，那就必然是03式荒漠迷彩莫属。 再看末尾时间，文件已经是上半年下发，难道3536厂是在生产03式荒漠迷彩？ 说起来，03款荒漠迷彩在川藏线的长途司机当中普及率倒是挺高，上位面的戚烈在蓉城读高中，他就经常看到物流信息部的挂车司机，大冬天穿着03款冬大衣到处跑。 藏区部队属于蓉城军区下辖，而3536同样地处西部地区，按照就近原则，安排到这边生产是无可厚非，甚至理所应当。 只是有一点还让人搞不太清楚，如果这厂子真能拿下03荒漠迷彩生产订单，现在怎么会让工人闲起来，这边为数不多能动起来的车间，居然还是生产工装裤？ 一切的一切，乃至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结果： 而真相必定是：3536厂被人截胡。 现在全国范围之内，军队被服厂都是产能过剩，要是哪家工厂饿疯了，指不定要干出些价格战的套路，或者干脆去找到军方后勤部门一哭二闹三上吊。 类似这种事，其实还真不要太多，国企/军企尿性，那谁还不知道似的。 “文件下发时间距离现在已经半年多，然而厂子还没开始生产，难道是遇到什么问题？” 明知故问不是什么是值得提倡的事，但大多数时候却又管用，至少它可以免去很多尴尬，不会显得自己太过于睿智。 交还文件资料，戚烈则思考苏梅此举到底是何用意，把工厂生产资料文件随便给外人看，这可是要冒风险的，除非有什么非看不可的原因。 而戚烈自认他还没有那么大影响力，他又不是什么大佬，人家凭什么？ “没错，订单之前被3502厂截走了，所以现在这边的产能严重过剩，单位也很艰苦，领导层意思是要收缩产能，比如像我工作这处车间，靠近厂区外围，恐怕要对外出租或者出售。” 在苏梅看来，聪明人之间说话不需要太多，但凡是稍微透露点儿消息就能明白三味。 高中时期便能做服装设计，这种人当然可以归到早慧那类，加上之前石竹随口说过戚烈父母是在蓉城做生意，想必也是有一定实力和资本。 颇有深意地看了两眼，然后是戚烈陷入短暂地沉思，他在怀疑。 正如苏梅所期待那般，戚烈确实第一时间摸到话里话外音，也知道这位车间主任是在打算做些什么。 “意思我明白，不过这事儿事关重大，需要我回去同他们商量再说。” 不开玩笑，之前让戚光全拿钱支持自己采购电脑，那是因为戚烈后期要慢慢偿还，所以两人都不用担心太多问题，但如果贸然说要投资几十万，这相当于把全部身家投入到此前从未接触过的服装制造业。 戚烈没觉得自家老爹那种习惯稳扎稳打的人会出手，纵然衣服是戚烈所设计，可父亲支持儿子事业，应该也还没到这地步吧？ 坐在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石大舟没说话，他跟苏梅离婚这么多年，各自都很少关注对方事业与工作问题，至于3536工厂效益滑坡，在他看来应该是正常的情况。 公司嘛，那肯定不可能长久保持高速发展，起起伏伏很正常。 “这么多年，在工厂做的都挺好，即便裁员也裁不到你头上，车间停产出售，说不定还给你安排个轻松的办公室职务，多好。” 话音未落，戚烈就已经在心里替这位石大部长默哀，这么多年，难道还没看出来，苏梅这是典型的事业型女人？ 一路走过来，全厂几乎没几个车间在开工，为什么偏偏能遇到苏梅管理的车间在干活，而且这位车间主任还亲自到车间巡视。 那摆明就是热爱，是源自对事业的执着追求。 中年女人离异，不需要再操心伺候家里的油腻男，女儿也都快要成人，本该安享晚年生活，然而却乐此不疲地工作，您老用脚指头想想好吧。 也就是这样的女人，人现在抓住机会，想要下海单干，摆脱军工单位的束缚，这得多大勇气。 你在旁边不鼓励、不想办法支招也算了，但为何要说让人家去办公室内枯坐混日子，不是存心硌应人吗，难怪连到手的老婆都守不住。 赶紧，抢在苏梅又即将要爆发的边缘，戚烈勇当救火员，奋不顾身。 “苏姨你先打听情况，还有就是刚才这套通勤服，也要注意保密，如果真打算出来单干，这套设计绝对是首批订单。” 眼见苏梅刚要爆发的情绪好不容易被安抚，石大舟怎会不知道方才又惹到那头母老虎了，想想还是眼不见为净，干脆起身，再次掏出兜里的香烟。 “有关衣服那边，你们先商量着，我出去有点事儿。” ..... 石大舟离开之后，双方谈话氛围显然要平稳很多，也是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苏梅这次还真不是突然心血来潮的想法，实际人家早已暗中做好铺垫。 涪城周围几处国家重点大单位的后勤采购，她都是全部有所接触，而且关系也还不错。 按照苏梅的说法，诸如工程物理研究院、空气动力研究中心，这些科研单位早就对3536厂生产的劣质工作装表示相当不满。 只是碍于大家都是涪城的国有单位，所以就忍着鼻子采购，但如果能够有更好选择，绝对会立刻换装，不需要有任何犹豫。 “像这套衣服的设计，拿去给民兵使用，简直是浪费，要按照我的想法，把它拿到工物院、气动中心两家单位推销，绝对可以轻松拿下市场。” 话说完，似乎怕戚烈不清楚这两单位的厉害，接着补上一句。 “工物院是做核武器理论设计研究，气动中心是为航空航天设计做基础配套，都是国家重点保障资金用度的单位，不差钱，只要满足他们的要求，售价直接在我们成本上翻一倍都没问题。” 牛逼！ 这都是大单位啊，戚烈上辈子作为军事论坛的万年潜水艇，也都是混了多年之后才略有听说两单位，一直以为那是跟普通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存在，没想到重生归来，居然还有机会合作一番。 要说搞科研的，难道人家就不应该穿好看些吗？ “大概...他们能有多少需求？” 戚烈承认自己是有些心动了，直接在制造成本基础上翻倍的售价，意味着最多可以达到对半利润，放着如此大蛋糕不啃一口，简直对不起自己良心。 那可能，真的会痛！ 第018章：所需 “两单位加起来，春秋两季，夏天、冬天，一年下来，恐怕要接近万套才能打住。” 上万套服装，意味着平均每天要保证三十套衣服的产量，算算已经可以喂饱小车间产能，而如果再把版型改改，再供应民品市场，甚至一家小型制衣厂都能勉强盘活。 有市场、也有技术，甚至连工厂、工人、管理人员都是现成。 这项目怎么想，应该都很难亏本，苏梅既然是作为事业型女人，和戚烈现在又是非亲非故，凭啥才见第一面，人就把这么大的蛋糕拿出来。 因为戚烈是主角，有自带光环效果吗？ 想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里面肯定有些其它原因影响，如果不能搞清楚，就算这项目再有前途也不能插手。 无数事实表明，那些为了事业能够和丈夫离婚的女人是真没几个善茬，即便苏梅是石竹和石杨的母亲，但那又如何，所谓亲家是八字没一撇的酒桌之言，谁要是把它当真，那才是真傻逼。 暂时不管其它，先要试探再说。 “涉及到后勤采购，而且还是国企单位，在2002年这个时间关口，要说对方没有拿好处之类，他戚烈绝对一万个不相信，这年头可没有那么多清白者。 苏梅也是真的没想到，戚烈这个愣头青会在这里把事说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思考了片刻，再看戚烈的眼神。 很显然，这并不是普通高中学生那么简单，毕竟家里是专门操持生意，有这样的家庭环境，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又想到自己并不认识戚烈父母，但这次确实机会难得，错过之后，再想找到不错的合作者。 难！ 干脆点，透露一些也无妨：“新工厂采取股份制，现在大家缺个明面上的生意人牵头，总厂这边虽然只是走流程，但至少要走的合乎规范，免得以后被人诟病。” 原本只是想试探而已，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把老底都透露出来，这到底是出于信任，还是因为对方问心无愧？ 戚烈还想再问两句，结果苏梅根本不给机会，也许是觉得已经透露的够多了，所以话题结束。 “我说这些，是希望你能够想清楚，回头最好能让你父亲来涪城，大家见面详谈情况，这是一单稳赚不赔的买卖。” ........ 会谈结束，苏梅还是挺热情，约好如果有时间，下周六来涪城“取衣服”最好。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戚烈还觉得这位苏姨人挺好，第一次见面就给定做衣服，但现在看来，似乎这衣服也不是那么好穿啊。 原先还打算把人请出去吃顿饭什么来着，趁着周六的机会，找机会让石竹一家四口坐下来团个圆，他也顺便看看，那位已经被石大舟许给自己做老婆的石杨。 可现在看来，事实应该是并没有那个必要了，还是下周六再说吧。 不想再操心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先吃饭，然后下午又带着石竹窜进新开不久的超市，开启大采购模式。直接把猎豹后备箱塞满，这架势，石大舟看到都一阵头疼。 不过还好，他现在也只是当个开车司机而已，不需要拎口袋，钱是戚烈掏腰包。 三人都很有默契，中午戚烈占了大便宜，所以应该为江县那个并不算完整的家出血，添置些东西是应该。 对于女人而言，买东西这种行为永远是乐此不疲，下午返回江县时候，甚至还想坐到后排研究自己添置的宝贝，只是看到那座椅上被堆满各种口袋、箱子…… 瘪瘪嘴，还是回到副驾驶坐下。 涪城境内多山地，下属县市大都是和山区相关，反正再怎么也都是丘陵地段之类，正是因为如此条件，所以当年才会把很多国家重点军工项目安家在此地。 还记得上位面，就那次震惊全世界大地震之后，一水之隔的友好邻居，本子国救灾队伍因为经验丰富，第一时间冲进灾区救援，那这真的是来发扬国际主义精神？ 呵呵…… 地震刚发生的时候，官方宣布8.0级，刚好达到了地震国际救援标准，意味着联合国和国际救灾组织可以不经地震所在国政府允许，直接进入震区救援！ 于是，本子国背景的救灾队伍有了机会。 从蓉城机场落地，这支救灾队伍第一时间不是往地震受灾最严重，最需要帮助的德城进发，反而是一头往涪城跑，真是拉都拉不住。 其中原因，自然不用多说，就是因为涪城对于共和国太重要，众多国家保密军工基地都在此处，以前国外谍报机构想尽办法得不到的情报，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解一二。 只要有好处，人当然要跑的飞快，不然以本子国那帮贪生怕死的货色，肯定打死都不会上，比如后来福岛核泄漏的时候，可谓丑态毕露。 不过也还好，本子的救援队终究是没有得逞，直接被蓉城当地的驻军拦下，坚决禁止进入涪城，并且划定救灾区域，愿意就去，不去拉倒。 同时，为防止更多“国际救援组织”不请自来，国内这才紧急把地震等级降低到7.8级，直到后来把需要保密的安排妥当之后，又才把震级改回8.0，并接受国际救援组织入内开展救援。 涪城的大山里到底都是些什么，谁也都说不清，恐怕只有坐在那些第一排的大佬，他们才可能心里有数。 反正戚烈知道，就在地震当天，军车接连排着长龙从涪城撤离，高速公路在这等关键时刻也都毫不犹豫地封路半天。 就当时，公路附近没事儿做的吃瓜群众，只要你愿意搬出小板凳，直接可以提前观看09年大阅兵最后的压轴方阵，现场享受超劲爆的视觉体验。 由此，其实可以大致猜到，当时的涪城到底都藏了些什么大家伙。 …… 山路虽然崎岖，但好在车流量不大，绿木植被亭亭如盖，溪流潺潺，空气甚至都弥漫着香甜地味道。 车窗外，鸟兽啼叫不绝，甚至还有一只野兔从公路飞窜而过，这景象也不知道还能继续保留几年时间，已经是看一次就少一次啰。 待车驶上直到，路况稍好些的时候，石大舟有精力分神。 “苏梅和你说的事，反正要好好掂量，当年我跟她离婚并不全是因为三观不合，她这个人对事业有过于执着地追求，有时候甚至使用些手段，同她打交道，多留颗心眼。” 石大舟并没有避开石竹，车里直接对戚烈说起苏梅的事，显然他是知道些什么。 副驾驶的石竹当然也能听明白，但却罕见的没有为苏梅辩驳过哪怕一句话，要说这现象也不可谓不奇怪，除非苏梅真有什么事让这两父女心里无法放下。 有意思，这个离异家庭显然还并不是表现上看到那么简单，苏梅此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谢谢石叔，我明白。” 年轻人愿意听话自然是没错，冲这态度，石大舟也愿意多说两句。 “不过这次也确实是个机会，如果可能，短暂合作一下，各取所需，倒也应该是影响不大，量力而行。” 苏梅现在想做的，无非就是趁着3536改制的机会，要冲上去啃一口而已。 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不管她也好，或者是她的合作伙伴也罢，这些都因为身份原因，大家不好亲自下场而已。 相比之下，戚烈有服装设计天赋，并且还有位经商的父亲撑腰，这两父子对3536厂有兴趣是理所应当，而到时候的厂子也会考虑各种原因，优先欢迎这类接盘者。 大概的原因就是这样，戚烈对此看的很通透，类似操作如果稍微过火些，那是贱卖国有资产，但要是处理的好，肯定又是另外一种说法。 第019章：民科 清城，家住县人武部的戚烈已经起身，招呼着石竹一起出发。 漫漫无涯的求学之路路，对于昨晚熬夜加班建模的高中生来说，已经逐渐成为不小地负担。太阳升起时，两人拨开晨雾，来到喧嚣地校门口。今天，他们到这里是想碰碰运气，寻找一种传说中的独特学习方法，来自...... 信步楼道，随后又分别进入自己班级教室，各人需得忙活自己事情。 第一节课是英语，戚烈对这东西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教学知识点完全没有挑战，所以他选择消极怠慢，提前来到墙脚书报刊物角。 要说这地儿，都还是戚烈带头建立起来，他每个月都有杂志社寄来样刊，本人虽然对这些鸡汤文没兴趣，但扔到教室里面，至少还是对学生群体有莫大吸引力。 每次来信，直接都是拆开信封，汇款单收起来，样刊则随手放墙脚书报刊，谁爱看就看。 他本人只是求财而已，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网络小说盈利模式还不成熟，他怕是能化身远古大神，跟萧鼎、萧潜、树下野狐这些大佬一起坐而论道。 不过这无妨，上辈子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勉强写过两本中等偏下水平的水文，对这行业并没有多少感情。 说白了，当年之所以写那两本小说，也不过是金钱交易而已，绝对不涉及感情。 有人带头之后，报刊角自然会建立起来，而学生群体普遍还是面子薄，长时间占便宜也不是回事儿，于是报刊角又越发壮大，除了戚烈提供鸡汤杂志以外，其它类型也都逐渐有人采购上架。 放眼望去，倒是一本跟其它杂志风格迥异的书刊挺能吸引眼球，这赫然便是《科幻世界》，传说中一直被误认为儿童读物的科幻杂志。 以往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书，却不想今日有幸还能在这里看到。 说实话，戚烈上位面真正听说这本杂志的时候，还是因为它当年连载长篇小说《三体》出名之后才得知，面对如此古老的书刊，却也莫名地有了些观看的欲.望。 拿着书坐回自己位置上，翻开目录扫过去，赫然是：《吞食者》——刘祥欣。 好吧，不愧是《科幻世界》杂志的常客，随便拿到一号期刊都能看到大神投稿作品，顺着目录去看正文.... 说实话，内容确实还比不上《三体》这系列成名作品来的烧脑、有味道，顶多只能算是平均质量水平之上。 所以说，大神也都是从普通的扑街慢慢起来，要靠着时间和经验不断打熬，那才终有破茧一天。 继续翻看其它文章，却越发想要笑出声，他算是明白了。 人们把《科幻世界》称之为儿童读物，似乎也并无道理，确实嘛，国内这些科幻小说投稿者的稿件质量还真是亟待提高，里面各种硬伤太过于明显。 到底该怎么形容呢？ 其实在戚烈看来，这杂志社给自己所谓的科幻读物定位明显有偏差，单就按照内容来说，还不如将其定位成国内民科大佬发表“论文”的学术期刊，只有这样才更显合理。 干脆把书合上，安静地拿出笔记本，生火熬制新一轮鸡汤文，反正没事儿就熬汤挣钱，想想屁股上的债务，还是略有头疼。 ..... 运动会赛程安排已经下达各班级，要求各班同学踊跃参与，不能敷衍。 各班身材高大，但凡是有运动优势的，几乎全都被拉去填入参赛人员一栏。主动配合的，还可以选择自己喜欢或者优势项目；而那些不配合，肯定就只能强行安排，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戚烈肯定逃不掉，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在南方地区算是高个儿，加上大长腿，平时又注重锻炼，甚至还能被县人武部长看好，赋予校花贴身高手职位。 体能方面，他绝对有自信。 按照前来做工作的现任体育委员刘静说法，如同戚烈这种人才，要是不参加运动会，为班级荣誉争个光什么的，那肯定要被同学戳脊梁骨。 额.... 刘静这名字的确很女性化，但人家本人却是正儿八经的汉子一条，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取名，想来可能是考虑到命理方面的原因吧。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刘静并不想麻烦戚烈，毕竟某人之前表态要低调做人，不愿暴露实力。 戚烈这厮淡泊名利，不求闻达于诸侯，所以开学的时候再三推辞了体育委员职务，否则现在好歹是半个官身，体面人。 也正是如此，刘静的体育委员才更显得来不易，算起来也点儿像当年戚光全把留在军队的名额让给石大舟，都是相同的套路。 毕竟是两父子嘛，连说话办事儿都是一个尿性，还真改不了。 亦如石大舟感激戚光全那般，刘静同样对戚烈铭感五内，并时刻牢记在心，但凡有什么他能满足的地方，平时也都尽力满足，然而这次是真的没办法。 戚烈体格太壮，着实扎眼，肯定没法儿缩墙角，要不去参加运动会，可能就真的说不过去。 眼看刘静这么大个子，眼巴巴地挨个同学做工作，动员大家要参加运动会，劳逸结合。想想好像也确实不容易，心一软，终究还是选择答应下来。 肯定不能把人逼得太紧，要是刘静下学期也辞官不做，那这苦差事恐怕又得落到戚烈头上，基于长远考虑，还是要略微帮衬些。 拍拍衣袖，勉为其难地接过任务。 “也行，毕竟这是大事儿，要考验咱班级凝聚力和荣誉感的时候，不用说。戚烈，义不容辞！” 实际体育委员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儿，比如课间操的时候要负责点卯，而这事儿又最容易得罪人；又或者平时有啥体力活，比如开学搬新书之类，哪次不是体育委员带头冲锋。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班干部当中，最苦最累是体育委员，或许还可以加上劳动委员，这两难兄难弟真是把“团员先锋队”的模范带头作用发挥到极致。 那真是恪守践行“为人民服务”宗旨，薪火相传，绵延不绝！ 本以为最不好开口做工作的戚烈处，居然还能这么好说话，刘静真是感动了。想到平时，这家伙虽然经常要找自己放水，懒得去课间操、眼保健操之类。 但关键时刻，人家还真是不含糊，靠谱！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静虽然还不太熟悉这类操作套路，但还是尝试着马屁一波。 “对对，班上就需要大家都像老烈你这样，为.......” 体育比赛而已，其实并不是什么难题，压根儿就没怎么需要上心，反正以他的能力，至少拿个单项前三甲是没问题。 翻开报名表，稀稀拉拉有部分赛项报名，比如仰卧起坐、跳绳、跳高、跳远这类，大多数都是田赛，而径赛项目却鲜有问津。 也罢，干脆送佛送到西，挑个最有难度的算了，也是做个表率嘛！ 执笔写下自己大名：“喏，我报这个，3000米长跑项目。” 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刘静原本都打算自己去把这个坑去填了，却不想被戚烈拿下，此乃意外之喜。 听到已经有人率先拿下径赛最难的3000米，其他还有些犹豫不决者，倒也都陆续跟上，什么四百米、八百米项目，也都是有人接手。 ....... 第020章：拒绝 戚烈能报名参加运动会，但这绝不是意味着他会参加所有班级活动，比如文艺晚会方面，显然就属于那种打死都不愿意参加的死硬份子一类。 陈娇娇作为文艺委员，他需要深入贯彻129晚会精神，鼓励并安排同学参与节目排练，此时已经把班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思想工作做通，大家都表示愿意参加。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漂亮的女孩子运气确实不会太差，陈娇娇便是典型。 作为能在年级排上号的美女，论及动员吃瓜群众，她确实比刘静那个满脸痘印、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容易了不知道多少，或许这就解释了二战美国征兵要出动好莱坞女星的原因。 而作为死硬份子，戚烈自然是油盐不进，任凭她陈娇娇再怎么忽悠，用上十八般套路，然而在这里显然没用， 漂亮的萝莉千篇一律，但也无非红粉骷髅而已，又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男生，岂能轻松说同意？ 说实话，上辈子戚烈也参加过一两次类似活动，可现在，他显然也没有兴趣了。 毕竟都已经成年人，见过大风大浪的老司机，即便重生后一直想要融入学生群体，但思想层面的差距却无法降维，在思考问题时，普遍都还从成人角度来看。 那么先说文艺晚会的节目形式，无非两种： 一类是团体节目，如合唱、集体舞，突出集体效果，弱化个人，此类节目有戚烈不多，没有也无妨；第二类则为单人节目，普遍为独唱、对唱、独舞，这种节目普遍是刷存在感的好机会，而戚烈打定主意在学校低调，肯定也不合适。 要算下来，如果他去参加节目，除了浪费大量时间去搞什么排练，其他压根儿没丁点儿好处。 既如此，那还费个老鼻子劲儿干嘛，不如多看看书，写写稿子，多挣钱。 中学生的时代，每年运动会跟文艺晚会，确实是学生翘首所盼。纵然比不上大学文艺晚会热闹、刺激，但因为还没有完全被荷尔蒙所填充，所以才别有一番风味，青涩、或者欲拒还迎。 戚烈当然可以抽出一个晚上的时间去当台下观众，鼓掌、呐喊，体验时代气息，但上台.... 还是免了吧！ 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大合唱有我没我都无所谓，而且你也知道，这刚又报了3000米长跑项目，同样也是要花时间训练，所以真的.......” 话里话外，满满都是敷衍味，简直事扑面而来，陈娇娇能听出，周边其他人亦是如此。 漂亮女孩嘛，也向来都是被众多雄性生物举高高，至少也是公主级别待遇，突然遇到戚烈这种人，再加上欠揍地面瘫表情，堪比孙黑雷。 “好，你不用参加。” 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她有这个底气，正如戚烈所言，班上这次节目是大合唱，自然是增加一个不多，少一个也无妨。 既如此，那她为什么要舔着脸去求人，吃饱了没事儿干？ 人走了，戚烈却并无悔意，要生气、记恨，那都是你的事，向来于我如浮云。 “哇，老烈你这么**，陈娇娇的面子都不给，要惹她不高兴，难道真不怕那些追她的男生来找你出气？” 戚烈这位同桌也是妙人，平时向来以脑回路清奇著称，在班上总能抓住他人语言漏洞，并提炼出笑话、神转折，以此娱乐大众。 这次人家难得能正经一回，提醒戚烈注意影响，莫要被陈娇娇身边那群不要命的马蜂给蜇伤。 好意确实心领，但这些并不被戚烈放在眼里，嗤笑道： “还蜇伤我？怎么个蜇伤法，倒是很好奇，是来教室外警告，或者校外开片？” 光看戚烈一身精壮体格，显然就不是普通人敢来轻捋胡须的存在，潘风似有所悟，就此打住之前话题，论开片，可能学校还真没几个能赢得了旁边这家伙。 陈娇娇到其它地方继续努力，戚烈则埋头做自己的事，所谓得罪陈娇娇，这简直不值一提。 至于这样做是否会引起对方兴趣，反而对戚烈心生好奇，然后再发生一系列不可描述的狗血校园青春偶像剧。 呵呵..... 上面那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女方乃抖m属性。 正常一点儿，谁会脑抽去找不自在，人家舒舒服服地当个校园小公主，这不好吗？ ........ 10月23日，震惊世界的莫斯科剧院人质事件爆发，车臣恐怖组织劫持并占领莫斯科文化宫，普京下令动用神经麻醉气体对武装分子发起打击，造成上百名人质死亡。 由此，俄罗斯反恐被贴上“反人质”标签，乃至后来人们按照该思路启发，连带共和国某款轻武器也得到了“高精度反人质狙击步枪”的绰号。 当俄罗斯那边新闻通过互联网传到国内，石大舟看的目瞪口呆，除了佩服毛子反恐决心以外，更多则思考国内如果遇到同类事情，是否能有更圆满地解决方案？ 说起来，自从戚烈把电脑弄回来，并解锁互联网这个新世界之后，最先对这东西产生兴趣的居然不是石竹，反而石大舟放下了好多年的书籍。 戚烈晚上在学校自习，石大舟就默默地打开电脑，中年人不玩游戏，主要就看看新闻，逛逛论坛之类，但也玩儿的不亦乐乎。 一个月时间不到，好像还大有成为论坛红人的趋势，乃至白天为方便上网，这位大部长还把办公室拉上网线。 周四晚，戚烈回到营房二楼，果然又发现石大舟在浏览论坛，和之前不同，这次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找到入口，在一家名为舰船知识的论坛上指点江山。 仔细算一算，这应该是目前国内最大、最有影响力的军事类论坛了，而且没有之一。 但要说它是军事类论坛，好像又不太正经，至少现在看来是如此，比如屏幕上赫然是篇完全跟军事毫不相关的文章。 《盗墓——人间对地狱的野蛮入侵》 额....... 这个标题好像挺炸裂，如果单说吸引眼球，显然已经是非常完美，也不比后来什么《鬼吹灯》或者《盗墓笔记》差到哪里。 绕有兴趣地坐下来，跟着一起往下看，难道这几年正好是盗墓类网络文学大火？ 只是随着贴子不断深入介绍和了解，戚烈却发现，这哪是什么小说，分明就是披着网络文学外皮的科普读物，不过倒是把有关盗墓行业的细节、规矩、历史都介绍的相当清楚。 按照戚烈评估，这贴质量绝对硬核，说不定后来两本大火的盗墓类小说都从中汲取过经验，毕竟这帖子点击率相当高，曝光度堪称神贴。 有心开个玩笑，所以回头拆出一盘蚊香点燃，然后四处巡视观察，果断决定放在卧室东南角，又再次走到专心浏览贴子的石大舟身后。 伸手拍拍肩膀：“怎么，石叔也刨红薯不成？” 一脸懵比.jpg？ “看您这身份，难道是摸金校尉，军倒？”戚烈继续疯狂试探，有种戏精附体感觉。 石大舟别的没怎么听懂，但“军倒”这词是之前才在贴子里面看到过，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嘛。 想通之后，立刻搜肠刮肚，回忆之前所记到为数不多的黑话，也开始像模像样着，两人有一搭没一塔扯起来。 “这哪能啊，建国之后，军备松弛，早就放松了挖战壕训练，这些年连演习都不怎么举行，哪还能有什么摸金行动，没啰！” ........ 第021章：再谈 戚光全抵达涪城的时候已经是周六下午，但还是第一时间前往3536附近一家茶馆，不仅是作为蓉城的招牌，其实茶馆在整个川渝地区都不会少见。 相比上次三人直接到3536厂区，这回则是戚烈独自乘中巴到涪城，两父女显然是不想再来。 屏风隔开大厅那边人群，从而形成一处相对安静地处空间。 苏梅这次带着另外一位男人，介绍是3536的民品业务副主任，身上穿着倒是挺精神，更难得是人到中年，又常年在外应酬跑客户，居然还没有发福的迹象，简直是奇迹。 干净利落三七分，而衣着显然也都是厂里专门给业务部门定制，在外跑市场代表单位脸面，若业务员的穿着都邋里邋遢，恐怕就更没有客户愿意多听两句。 戚烈同自家老爹先介绍过苏梅，然后是苏梅把旁边的男人介绍出来，名叫米达开；再之后才是苏烈把戚光全介绍给两人认识。 有时候还别说，戚光全谈正事的时候也挺有意思，只要坐在谈判桌，气势绝对是拿捏到位。 后来才得知，做物流信息中介，要说见什么军政高官，那是肯定不可能。但蓉城的大型单位、公司老总却向来不少，大家经常坐一起喝茶、谈生意，所以生意场面是少不了。 ..... “戚总，您这位公子可是虎父无犬子啊，才刚读高中就能拿出一套顶级服装设计，我们厂几十号设计师，敢说是没几个能拿出与之媲美的方案。所以我得恭喜您啊！” 经过好长时间扯皮之后，苏梅不动声色地把戚烈拉出来，一番夸奖之后，显然要打算步入正题。 多年经商，再加上早就从戚烈口中问明白情况，听到苏梅这话，心里明白，下面是要说正事的时候了，需要打起精神，仔细研究对方每一句话所包含的信息。 不过在谈及戚烈的时候，显然还是让他颇多欢喜，做父母谁不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女呢？ 老狐狸说话做事儿，向来也是自有套路，挂笑回道： “同喜、同喜，戚烈是挺不错，但我之前也有同大舟说好，咱两家做个儿女亲家，所以往后不也是一家人嘛，自然同喜。” 这话杀伤力还真不是一般大，苏梅恍然之间，似乎惊的有些失神。 儿....儿女亲家！！！ 脑中突然浮现出之前戚烈和石竹两人各种动作、眼神，那时候都还不觉得有什么，只认为是关系不错的亲戚朋友而已，哪想过还有这层意思。 平心而论，她确实挺看好戚烈这年轻人，可一想到小女儿，而且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被石大舟那混蛋弄去搞什么儿女亲家，简直不把她这个当妈的放眼里。 此刻，苏梅内心显然是很难稳住，连带着再看戚烈的时候都带有敌意。 戚光全一句话，直接闹的苏梅心态炸裂，其它三人显然也是看在眼里，戚光全表示意料之中，戚烈则佩服的五体投地，米达开略有着急，他如何看不出戚光全这话所为何意。 赶紧出脚，桌底轻轻地踢了两下，小动作惊醒恍惚中的苏梅，回过神之后，才勉强收拾心情。 脸上还得继续挂着笑容：“不好意思，这个我还没听他说起过，不过年轻人的事嘛，咱这代人是管不了。当然，如果儿女之间真能投缘，我倒也乐见其成。” 什么乐见其成，戚烈听这话可不觉得苏梅是表里如一，但那又如何，反正自家老爹物色的儿女亲家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无妨。 所谓加强排，那还真不是说着玩儿的。 但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努力想要成为事业型女人呢，苏梅赶紧调整心情，回头再看戚烈这里，他知道现在需要把这家伙支开，否则要不了多久又得心态炸裂。 “小伙子设计的一副款式很不错，我这几天加班熬夜，赶紧手工缝制了一套，东西还在办公室，戚老板要想看上身效果的话，我看是可以让戚烈去换上，保证满意。” 衣服在工厂办公室，需要戚烈过去换上再来，其意思也就明显，需要先把人支开。 无所谓，就算把人支开又如何，之前都已经给戚光全打过预防针，有了心理防备之后，随她怎么忽悠，相信老爹都能稳如泰山，立于不败之地。 再加上戚烈自己也对这套定制衣服表示期待，2002年的服装实在是太有时代气息，在戚烈看来，那就两个字形容：丑拒！ 换上一套能看过眼的衣服，这已经是他期待了很久了，当然越早越好。 “行，几公里而已，我先过去换上。” 起身要行动，却不想被戚光全拉住，微微一笑，裤兜里掏出一串车钥匙拍在桌上，仔细看，钥匙上赫然是此时在国内大名鼎鼎地vw车标。 “几公里挺远，外面天气也热，开车去吧。” 苏梅、米达开自然认得这串车钥匙，3536厂也有桑塔纳服役，落地得二十万左右，而私人老板能有此座驾，肯定也实力不俗。 互相之间微不可查地点点头，越发觉得这位戚老板简直太适合不过，必须争取！ .... 这...... 我靠，真是浓厚地时代气息啊，谈生意时候，一定要找机会拍出车钥匙，而vw车标显然是能够证明车主实力的存在。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戚光全这是在装逼，而且是非常大众化的老套路。 也罢，老爷子想在生意场上装一波，做儿子的，那肯定不能拆台啊，这年头，私营老板能够开上轿车，至少也是小有身家不是。 作为vw车主，投资一家小工厂，身份也刚好匹配，只是不知道老爹这车是从哪弄来的，明明记得蓉城那边只有一辆长安面包啊？ 但疑惑归疑惑，手上却并不慢，从桌上抓起车钥匙，到手里还特别掂量两下，让另外两人仔细看清楚，什么叫实力。 “也行，挤公交确实太热，开车快些。” 拿上钥匙，转身就往外走，倒是把原地的戚光全弄的有些担心，长安面包车倒是被戚烈开的很顺溜，但这捷达...... 确定能驾驭的了吗？ 况且戚烈连驾照都没，怕不是胆子有点儿太肥了，车是从隔壁老刘那借来的，虽然不值钱，但要是出个小问题，他主要还是心疼儿子啊。 希望这小子懂点儿分寸，出门直接左转，打车最安全，反正也不差那点儿钱。 ..... 再说戚烈，手握着沉甸甸地车钥匙，看那镀铬的vw车标，好像都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摸过德系车，突然是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 公路旁，一辆捷达a2静静地停在那里，欧洲那边是83年投产，国内91年投产，总体算下来已经持续生产二十年，未来捷达a2还会推出04款魔改版，实力诠释什么叫老当益壮。 打开车门，入眼之处是古朴地老爷车内饰，以实力证明大众的a级车制造水准。 点火，开空调，感觉这车制冷效果倒是挺好，简直是堪比冰箱的存在。 手动挡的驾驶乐趣，这肯定是那些开电动车的司机没法享受到，路上车流少，连交警都不怎么出勤，几公里城区道路，即便没驾照，戚烈也能开的飞起，而这行为在十多年后是绝对不敢想象。 拐进工厂大门的时候，似乎是要印证之前石竹说的工厂安保松弛，那真不需要停车登记，戚烈驾车长驱直入，一路甚至开到苏梅工作的13号车间。 进入办公室，正要去找那套给自己定做的衣服，然而下一秒，戚烈打开门，呆了！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此刻，竟是位女子身着原本为戚烈定做的通勤服，军舰灰的配色，这明明是跟女性不太搭配的颜色，然而在此时看来，竟然毫无违和感。 第022章：驾驭 背后看，女子身材清瘦。 按照戚烈身材尺寸定做的衣物，两者之间显然不可能契合，即便强行上身，也必定会显得大而臃肿。 当然，那种娇小体型的居家女性穿件男士衬衣，可以直接把大.腿遮一半，显然又属于另外的美感，和现在戚烈所见则完全不一样，它们是两种截然相反的风格。 必须承认的是，面前这位真的很会选择搭配技巧。 衣服下摆被塞进工装裤里，这样能“增大”腰围，从而适配工装裤的尺寸，还顺便把衬衣下摆略大的问题掩盖，乍一看，其实还挺有味道。 正对着镜子，女孩动手把衬衣的长袖挽起，动作干净、利索，应该是经常把长袖当短袖穿的主。 戚烈设计这款通勤衬衫在设计上相当细心，创造性地增加了袖扣，早先的本意是方便、实用，可现在他觉得，其实有必要再增加一项功能： 美观！ 因为袖扣存在，当需要长袖的时候就可以放下袖扣，此时衬衣是长袖状态；需要短袖的时，直接将衣袖挽到胳膊三分之一，然后再扣上袖扣。 有一点得承认，女性穿通勤衬衣、工装裤，走野性硬朗路线，其实最好还是把衣袖挽起，漏出手臂之后显然要好看太多，这是戚烈亲眼所见。 工装裤的裤管略微有些偏大，特别是小腿部分，看起来似乎有种空荡之感。 而脚上所穿那双凉鞋就非常罪魁祸首，它直接破坏了整体效果，戚烈看了也连连摇头，遗憾啊！ 如果能有双长筒作战靴搭配，或者男款马丁靴也行，两者都可以完美搭配这套衣裤，整体颜值效果爆表。此时此刻，面前这位才是真正的衣服架子，人穿啥都好看。 能够轻松驾驭男款衣服的女性不多，但只要能驾驭住，身材、长相绝对不会差到哪里，至于能驾驭女装的男性，那个恐怕就真是...... 盯着人看了那么久，显然也不是什么礼貌之举，戚烈伸手，轻轻地敲响黄漆木门。 “咚、咚、咚......” 通过镜子，女孩其实早在戚烈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不速之客，但她已经把衣服穿好，也不用担心走光，今天一定得要先试出效果再说其它，这套衣服实在太让人心水。 直到把衣袖、衣领全部打理好，纠结衬衣钮扣的时候，姑娘犯难了，留一颗好像太保守，两颗倒是很能出效果，但会不会显得太那啥？ 最后嘛，想想还是收敛些，很是不情愿的把已经放开的第二课钮扣再扣上，毕竟还有外人在嘛。 对镜子再三确认，感觉已经没问题，潇洒地转身。 “你好，有什么事吗？今天周六，办公室的主人不上班，而且也没在厂里，你有事可以过两天再来。” 话里话外，几乎都是要赶紧驱逐不速之客的意思，然而戚烈心里明白，而且也能看的出来。 面前这位其实并不想自己赶紧走开，她想要从戚烈眼神中找到一些她希望看到的神色，其中应该要包含： 吃惊、两眼放光，乃至于炽热，甚至占有欲；又或者脸红、不敢直视，逃避。 那么，如她所愿。 戚烈承认在某一刻被触动过心弦，这种感觉跟之前看石竹那种看小萝莉、小妹妹完全不同，难道真是有了感觉？ 因为这套衣服的特殊原因，或者是那张略带中亚美女味道的俏脸，还姑且称之为异域风情吧。 “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冒昧地问一句，请问您跟苏梅苏主任是什么关系，我受她所托，前来拿件东西。” 或许是很满意戚烈方才的眼神，也才愿意多回答两句，踢着凉鞋从戚烈面前踏过，绕到办公桌位置坐下，然后才回答。 “那是我母亲，所以你要拿什么就直接说，办公室里面的陈设我都清楚。” 微笑着，这姑娘淡蓝色的瞳孔深邃、迷人，这是跟汉族女孩完全不同的感觉，只是刚才那句话，显然又让戚烈皱着眉头，因为苏梅的面孔明显是汉族模样。 苏梅、石大舟两人，乃至石竹，一家三口都是汉族面孔，现在突然冒出一位中亚面孔的美女说是苏梅的女儿，戚烈表示无法相信，难道....... 一个大胆地想法忽然在心底升起，他猜到了石大舟和苏梅离婚的真相，可这是不是太过于匪夷所思，那可是军婚啊！ 再一次，疯狂试探！ “那请问，姑娘你的名字是叫？” “石杨。” 中奖的感觉是什么，戚烈并不清楚，因为从来都没有玩过彩票，但此刻，他却真真实实地体会到中大奖的滋味儿。 不多说，赶紧，必须把人先忽悠走。 至于这衣服，还是让人继续穿着好了，反正那边要看的只是衣服上身效果，至于谁穿，这个问题并不大。 微笑着：“跟我走吧，苏主任要跟设计师展示这套服装的上身效果，不过我觉得光是衣服肯定不行，必须还得一位身材、气质相对应的模特，这样展示服装效果最好。” 某些时刻，好像也可以来点儿无伤大雅的谎言，这样也许会更好，成功吊起好奇心之后，再来个意想不到的转折，这是手段、套路，但却总能屡试不爽。 能看出，石杨其实很喜欢这套衣服，先透露口风，让她当模特，回头还能有机会见到设计师。 戚烈相信，对于思维向来以感性占据上风的女性群体来说，她们断然不会拒绝，而且也没有理由拒绝。 猛然间抬头，石杨脸上的惊讶之色溢于言表：“是吗，让我当模特？” “好的，没问题，我马上就走。” 站起来，直接就要出发，然而这时才发现，其实还有个很大的问题，脚上的凉鞋真的很坏事，今天出门为什么就没有换双其它的鞋呢？ 低头苦恼地看着红色露趾凉鞋，姑娘似乎在思考，今天这样的话，到底还要不要去应邀当模特呢？ 如果要去的话，自己好像也没有合适的鞋能搭配，感觉好烦恼！ 仅仅半分钟不到，石杨的思维已经神游天外，这时候已经变成了：如果她穿凉鞋去，设计师会不会因此感到惊讶，然后执笔为她专门设计一双好看的中筒靴？ 然而事实从来都不是女孩儿幻想那般，至少现在是这样，因为戚烈发现，就在办公室里面的更衣间，在鞋柜旁。 那里正好有双黑色高邦鞋，样式应该是以解放胶鞋魔改而来，也跟机械类工厂使用的大头工作鞋有几分相似，而这简直就是天降神物。 轻轻地敲击桌面，惊醒梦中人，没有多言。 戚烈伸手指向内屋那双高邦工作鞋，而顺着目光过去，石杨当然明白什么意思，她知道这双鞋的来历。 一双还没人穿过的次品，工厂之前给某单位定制工作鞋，结果防刺标准没达到要求，对方退货返厂，然后这批鞋就被发给员工做福利，苏梅穿不惯，所以才扔到那里吃灰。 真是没想到，今天这双鞋在关键时刻还能发挥作用，幸好之前没有被扔掉。 没有配套的袜子，其实穿着并不太舒服，但上身效果确实很有气场、惊艳，再对着镜子一照，全身上下，你完全找不出任何不妥之处。 “走吧，我们去见设计师。” 话音刚落，而人已经潇洒地走出办公室，此可谓步履生风，眨眼间，人都已经完全跑出视线外。 好吧，姑娘风风火火，倒是很符合石大舟之前给的评价和定位。 “哎！你慢点儿，不要跑太远。” 跟在后面的戚烈笑了，弯腰把刚才换下的红色凉鞋提起来，随后才带上办公室门，跟着走出车间，凉鞋放进后排座位。 挥手，朝那边已经跑了老远的石杨：“赶紧回来，我们开车过去。” ....... 第023章：大悟 茶肆、酒馆，这类地方向来是雄性牲口聚集地，而且普遍都平均年龄偏大，也是大风大浪一路过来的老司机。 一片高谈阔论之声中，捷达稳稳地停在马路牙子边。 原本还兴奋不已的石杨，这时候多少也有那么些不好意思，女孩子穿成这样，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想起心里那道坎儿，终归还是略有忐忑。 还得要戚烈亲自下车绕到副驾驶，从外面打开车门，连拉带鼓励，姑娘才扭扭捏捏地下车。 “之前不是还很兴奋，跑的比谁都快吗？现在人到了，这居然还怂了。啧啧，如同你这样啊，让我想起一个人。” 车门带上，戚烈走在前面带路，回忆着： “很久很久以前，有位姓陈的古人，跟你现在这种情况差不多，人们称之曰：在家陈一龙，出门陈一怂。” 其实字面意思很好理解，虽然石杨不认识什么网红，更不清楚直播是什么鬼，但有一点： 人家汉语言理解能力满分，几乎秒懂。 瞪大眼睛，就连脚下速度也都加快些许，什么叫怂！绝不可能！ 石杨当然不愿意听到有人说自己怂，鼓起勇气，直接大步跨进茶楼，高邦工作鞋都是硬底，走在水泥地上，那动静肯定不用说，绝对够劲儿。 此刻，全场中老年人，几乎一整圈人都齐刷刷地看过来，夸张的一百八十度扭头，直接能把老年人的颈椎间盘突出治好。 原本还闹哄哄地茶楼，顷刻之间能安静下来，哪怕掉落穿衣针，那都是清晰可闻。 嗯.... 气氛好像有些尴尬，怎么这些人都还眼神怪怪地看过来？ 虽然还是硬着头皮往里面走，但速度明显比刚进门的时候放缓许多，终归还是年轻人，面皮薄。 戚烈平时再怎么逗，那也不会在这时候还去刺激一波，只是从后面快步上前，挡住大多数视线，没有什么言语，仅以行动作为证明。 从狭窄地过道中挤过去，这时候才招呼着：“咳咳，赶紧跟着，人都在二楼上面。” 戚烈打头在前，顺着木质楼梯爬上二楼，石杨紧跟在后，其实只要不去正面对视一群陌生人，她还是很能放松。 眼看楼上没多少人，心里瞬间松一口气，穿着沉重地高邦防刺工作鞋，踢踏在二楼的木地板上，而这倒是苦了楼下众多中老年。 楼下人群抬头看着天花板，听声音、观气势....... 白胡子老者似有所悟，对于刚才特殊情况，此时就得他来率先给出评论，毕竟人家是茶楼老顾客，人缘好，一口《月旦评》号称蜀中许子将。 “西方女子衣裳鲜，缺兵无戈气自敛。楼自无人，楼下皆观。绝代宗师，内外名伶。” 古文不古，今文不今。 老人给出评论，然后茶馆众人应声称好，小二则赶紧送上一叠茴香豆，这是茶馆店家同老者之间的默契。 也就是戚烈这时候已经坐在二楼，真要是让他听到这话，当然一眼便能看出虚实。 这老者，那绝对是研究《推背图》走火入魔，明明是很简单地说句话就行，人却要神神叨叨好久。 至于内容，好像...... 再说楼上，原本还是三位生意人互相出招，但随着戚烈带人走进屏风“雅间”，现场同样也陷入短暂地停顿。 完全出乎意料，原本是自己定制给戚烈的，结果衣服居然还套在自家女儿身上，这像什么话，伸手屈指两人，苏梅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石杨你来这里干啥，衣服咋让你穿上了，这是按照戚烈的身材尺寸定做，男款，你个女孩子家家，整天就乱穿衣服，成何体统？” 苏梅现在真是对自己这女儿彻底没辙，发自心底地无奈，乃至深深地无力感袭来，怎么就摊上这样两女儿，一个两个都不省心，真恨不得全部扔给石大舟算了。 头疼！ 戚光全大概是最高兴，他当然记得之前跟石大舟定下的儿女亲家之事，看来当时说的应该是现在所看到这位，毕竟是大女儿嘛，看穿着、气质，也都还不错。 男人，这都是看脸的动物，家里若能迎娶一位漂亮、有气质的儿媳妇，那当然比歪瓜裂枣好太多。 米达开是三人中唯一能够公平、公正、公开，并且不受个人主观感**彩影响，真正从专业角度出发，从而评论这套衣服设计好坏、优劣的人。 情不自禁的伸手，鼓掌，并且有感而发： “英气！小杨这气质，可称当代木兰，有古巾帼之风。” 短短一句话，却也完全道尽其中精髓，至少戚烈对这话表示认同，他最开始看到的时候，也都是同样感觉，不过..... **女特务！ 没错，现在石杨这模样确实很有英气，然而在戚烈看来，却又是活生生地女特务既视感。 好在抗日神剧还未强势崛起，女子特战队并没能一跃成为抗战的中流砥柱，普通人也不会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背后再拉来一张椅子递给石杨，戚烈则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坐好，自此，原来的三人商务洽谈会转变为五人时装秀。 都到了这时候，石杨反而是“据理力争”，虽然她也意识到现在问题所在，肯定是她穿错衣服无疑，但死鸭子必须嘴硬，她岂能那么容易屈服。 “衣服我觉得好看，所以才试一试，他来的时候又不说，直接把我塞车里骗过来，说啥设计师要看衣服上身效果。” 什么叫变脸比变天快，作为雌性生物天赋技能，不需要熟练度，上来就是满级。 要说“设计师看服装上身效果”，这话骗骗石杨就罢了，现在摆到桌面上，三位成年人皆是难以置信，真是没想到，戚烈这家伙真跑去欺骗人小姑娘。 解释一下，其实这波事出有因： “额.....情况很特殊，当时我真正想说的是投资者要看效果，但又怕她听不明白什么是投资者，所以才说成设计师想要看，不过两者都一样，区别不大。” 区别不大这个倒是真，但涉及欺骗这事儿肯定要落实，而石杨倒是不傻，好像也听出些味道。 设计师？ 坐在对面的年轻男人，好像年龄最多也就比自己大几岁，可能还是大学生，真是他设计的？ 如此年轻的设计师，而且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甚至年龄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这是不是太过于匪夷所思。服装设计行业靠天赋，这个没错，但好像对经验要求也不低吧。 偷偷被身体靠向苏梅，反正母女之间，人家说些悄悄话怎么了，你能耐如何。 听了耳边私语，靠在藤椅扶手旁的苏梅并未说话，可眼神却明白无误地示意到戚烈方向，意思很明显：之前把你带来的年轻人，他确实是你身上这套衣服的设计师。 惊讶地捂着小半张脸，露出带着惊恐之色的大眼睛。 石杨如何能相信，明明大家都是同龄人，却为何要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拉大到如此地步，到底还要不要人活。 围着茶几坐下来，戚烈正好又是在石杨对面，这时候才有机会，能仔细看看正面模样。 双手捂脸，本来是一番娇羞模样，然而戚烈却从中发现了什么，有关石杨为何能够把戚烈的大号衬衣穿上却不会空荡荡的问题。 只见石杨双手捂脸，手臂紧贴两肋，也都是在双臂略有挤压之下，某人当有所悟： 若山峰之奇伟者，杨也，壮观哉！ 为戚烈定制的男款衬衣确实比较大，但架不住石杨那堪比成人的发育，依靠几乎作弊的方式，自然可以成功把一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衣服硬是穿出了极佳上身效果。 回头再想想石竹，两姐妹显然不是同等级，一个属于同龄人平均水平，另一个至少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甚至越级对抗也不会落下风。 戚烈倒是记得石竹提起过，她跟石杨两人是双胞胎姐妹，当时有的人还激动了好久。 总以为人家姐妹两人是同卵双胞，可现在看到真人之后，他无比确认，两姐妹是属于异卵双胞胎，虽然都是美女，但明显两种不同风格。 想想还是略微可惜，若是同卵双胞胎姐妹，至少就会有着高达90%相似度，像这种感官体验，啧啧 ....... 第024章：快钱 如果之前是由戚烈把衣服穿过来，大家看了之后，恐怕也最多就是觉得好、很好，上身效果帅气云云。 可现在不同，石杨把衣服穿上，并且进行效果展示，直接让众人明白，戚烈这套设计简直是男女通杀，只要稍微修改，适穿人群还会继续增大。 “戚老板您也看到了，衣服设计相当不错，我和米副主任都在从业多年，打眼便能看出衣服是否有上量销售潜质，现在我们都打算出手，所以您真的可以试着跟一手。” 劝说戚光全的主力是苏梅，米达开仅仅只是陪同而已，想以此证明：现在有很多人看好该项目。 情况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该说的其实都已经差不多，再要想知道更详细部分，自然是要下定决心同流之后，人家才会把关键的东西说出来。 戚烈之前去接石杨，错过了一些消息，但戚光全也不傻。 多年生意经验告诉他，这事儿必须慎重，他本人对服装制造业一窍不通，现在突然有好几位专业人士站出来，说能够提供几乎所有生产、管理、销售渠道，而他仅仅出个名字、少量投钱便能大把赚钱。 呵呵...... 这个谁信？ 心里多嘀咕一番是必须，这要直接答应，恐怕连苏梅这些人都要怀疑，甚至免不了也要头疼，并且疑神疑鬼好久。 沉闷地气氛中，戚光全似有所悟，起身示意戚烈先跟他到旁边去一趟。 会议双方进入中场休息阶段，戚家父子到旁边合计情况；米达开也起身，表示要去厕所放水；苏梅、石杨两母女则是另外模样，没人之后，苏梅必须要好好教育这个不省心的女儿。 小小茶楼，即是普通的聊天吹牛之地，同样也可以商务会谈，各色人等皆能在此留下足迹。若干年之后，或许这栋楼会被推倒，茶也会变换品种，甚至连人都化为黄土，但这种文化将依旧留存。 找到一处靠窗位，周边四下无人，就这样站着。 “这事儿是通过你联系到我，而且衣服也是你设计，要说和咱没关系，那肯定不对，所以我觉得，还是先说你有什么想法，半年以来，你成熟了很多，有些事我也听听你的建议。” 戚光全虽然只有小学毕业证，初中都没读完就去当兵，但在部队时候至少看明白一个道理： 多读书，一定要多读书。 复原回家之后，在外打拼这些年，专业的经营管理类书籍看的不多，但国外商界发展历史倒是看过不少，见过太多父辈打下江山，子女辈却不愿接手行业，最终不得不以悲剧结尾。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此时的戚烈为人相对成熟，在服装设计领域展露头角，这在戚光全看来，其实也是个机会。 若戚烈真决定从事服装行业，显然3536厂的资产瘦身就是一次机会，他倒也可以冒次险，帮戚烈把基础打好，等毕业之后，马上可以接手业务，这将至少为戚烈节约十年之功。 而到了那时候，戚光全自然可以骄傲地说，他这个父亲做的很成功，把该做的一切都做到了最好。 当然，如果这次仅仅是无心之作，并且戚烈也无意于服装制造业，他自然就没必要去趟浑水，回蓉城好好发展自己的物流信息行业，以后再静观时变。 对于这些考量，戚烈还并不太清楚，但既然现在问起，他肯定要如实回答。 “我对制造业并不太感兴趣，之前在蓉城就说过，我的目标是工作室，核心是工业设计，工厂这个环节在我计划中，它仅仅只是代工而已。” 还生怕怕戚光全听不明白，想想现在国内产业形势，接着又举了一个很生动的案例。 “在沿海，服装制造业很多都是承接国外大品牌代工，国外公司负责设计、品牌形象塑造、销售，他们拿走超过80%的利润，生产只能是卖苦力而已，而我的目标和兴趣就在于此。” 实话实说，在国内单纯做设计，并且还是服装这类轻工业产品，其实很容易会被人仿制，然后被价格战怼到死。 但作为重生者，难道不能有点梦想，给自己一点儿压力和挑战？ 戚光全大概有点儿明白：“那你的意思？咱不掺和他们这次项目，静观其变？” “不不，掺和是肯定要，这是个好机会，不过咱做短线投资，直接跟苏梅他们签合同，两年之后抽身。工厂改制成功，咱立刻拿钱走人，不过那时候至少就得要价百万以上。” 戚烈的方案很简单，俺不懂服装制造业，那咱们合作也就简单粗暴点儿： 我这边出壳、出面，并按照要求完成改制，两年之后，工厂步入正轨，那时候我拿钱走人，至于你们那帮人要怎么分配利益，肯定就不管我的事儿。 现在戚烈手头又有设计，新工厂只要按照设计生产，订单一般不成问题，高速加工生产两年，那时候的工厂价值肯定就不是现在3536手里烂红薯可比，要个几百万是理所应当。 “按照你这想法，倒好像可行，咱花钱也不多，但收益还不小，又能规避我们当前所面临的风险。” 所谓上阵父子兵，只要这次戚光全能够把方案谈下来，未来两年主导新工厂构架建设，戚烈甚至有一百种办法将这家工厂彻底定位成小号富士康，让它未来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代工，至于自主研发。 呵呵，那肯定不可能，代工厂不需要科研。 要问这样会不会坑了苏梅之类，好像戚烈不需要管那么多，代工厂若是能做到极致，未必不能成为超级巨头。 确定应对方案，父子两人回到屏风雅间坐下，也不知道石杨跑到哪里去了，但不要紧，先谈正事儿。 现场，再次变成四人会议模式。 按照之前所确定办法，戚光全也是循序渐进，还是一步步地抛出方案，都是在不断地扯皮之后...... 苏梅最先想通其中套路，但对于她来说，这好像也并非不能接受，如果戚光全急流勇退，而到那时候，真正能够出面扛起工厂管理的大股东当中，肯定也只有她最合适。 之所以劳心费力，为的不就是那一天吗，以前还思考以后该怎么给自己定位，现在倒是不用担心，直接等上两年就好。 表情中的欣喜之意自然难以掩盖，苏梅甚至也不愿掩饰，因为旁边的米达开也是如此。 “戚老板，您说这话可是真的？两年之后拿钱撤走，确定不会长期持有？” 翘起二郎腿，靠在藤椅沙发上，摆足暴发户的模样，此时的戚光全，混身上下都给人感觉是那种目光短浅的典型。 也就只有戚烈才能明白，以自家这位老爹的自律性，那断然不可能在客户、合作伙伴面前做出如此没有礼貌的动作，除非是出于演戏需要。 端起半凉茶水碰了嘴唇，皱了皱眉头，反手又放回桌上，心里有些不爽，一口气，直接喊出天价。 “工厂步入正轨，两年之后我抽走五百万，其它所有都归你们。” “不可能！”苏梅和米达开几乎异口同声。 就这次所盘下的车间，甚至再加上米达开带走客户这些，加起来能在什么价位估值，两人其实很清楚。 也都明白，即便经过两年时间的高速发展，工厂总价值恐怕也只有五百万这个价位罢了。 而那时候戚光全拿走五百万，说说这不是搞笑吗，以为大家都傻子不成？ ..... “哦，按照两位意思，那大概又觉得能够给到什么价位，不妨说听听？” 皮球抛给苏梅和米达开，此时两人反而还不知道该如何出价了，毕竟新工厂出资占股的人又不仅仅是他们三人，戚光全提出的方案也是前所未料。 ....... 第025章：买车 戚烈对拉锯会谈没兴趣，借口添水的时机走出屏风雅间外，端着玻璃茶杯，看样子也是优哉游哉。 目光逐渐移动到左边角落，才看到缩在一具藤椅上的石杨，姑娘面有苦色，倒是挺像是大姨妈来了，焉嗒嗒地趴着。 实际上，在屏风方向有任何动作的第一时间，石杨都会赶紧把目光转过去看看，没办法，现在她脚上所穿这双高邦防刺工作鞋真的是太痛苦，简直像套了脚镣。 没穿袜子，直接赤脚往新鞋里面装，而且还是硬底、硬帮设计，年轻人的脚上也没有死茧。 于是，石杨的后脚跟、前脚趾，无一例外全都破皮，再加上高帮防刺鞋闷热不透气，绝对是谁穿谁知道。 “怎么，感觉不舒服了？” 戚烈其实很清楚情况，但他没必要当聪明人，故意装个傻，有时候想想还是觉得挺有意思，人傻才能活的快乐、舒坦！ 石杨并不想跟骗子说话，只是瞪了两眼，随后则把头扭到一边，甚至还特意把腿抬起，气呼呼地放到旁边一张空椅子的扶手上，感觉这样或许能够减轻些痛苦。 见如此，倒也没有强行搭讪，如果是自己的，未来终归也跑不掉。 打开暖水壶，给桌上已经快要见底的凉白开加上： “多喝热水，暖暖地，很贴心。” 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蹦出这样一句话，出口就是满满地笑点，不过最多也只能娱乐自己。这年头，恐怕还没几个人能听懂话里面的深层次内涵。 憋着笑，赶紧走开，把水壶拿到屏风那边的雅间放下，转身又走下楼。 秋老虎余威尚在，直接将银白色捷达内部变成大烤箱，打开车门，铺面而来的气浪如同刚揭开的大蒸笼一般，赶紧伸手把里面的凉鞋提出来。 关门，赶紧跑路。 大男人提着红色坡跟凉鞋，并且还昂首挺胸地走进茶馆，这种画风，好像跟茶馆的感觉确实格格不入，但喝茶的众人心里却很清楚，并且还暗自佩服。 提凉鞋怎么了，我又没偷你家老婆的鞋，管那么多干啥。 戚烈这是相当常见的巴蜀好男人形象，虽然偶尔也会大男子主义，但细心的时候就是那么体贴人。可能也正是因此，大概好男人多的地方，人们普遍疼女人，所以才培养出漂亮、有性格的川蜀辣妹。 还是二楼上，依旧在那个角落，石杨蜷缩在藤椅上，一言不发，继续气鼓鼓的模样。 走过去：“就这么双，最后、唯一的，红色高跟鞋！” 弯腰将坡跟凉鞋放地上，落地声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耳朵里，戚烈相信，该听到的人肯定能听到。 把鞋放下，人并未继续停留，他是转身径直离开。直到走出很远之后，躺在藤椅上的石杨才转过身，看到远处背影。 抿了抿嘴唇，心里突然有了种另外的感觉，怪怪的，然后再俯身看到地上凉鞋，这才慢慢地解开鞋带...... ... 按照官方说法： 会谈双方达成初步共识，有关3536工厂减负改制项目中，来自蓉城的投资商向工厂提出建议，双方对文件条款进行深入研究，并提出富有建设性意义的新方案，获得与会各方高度赞同。 双方签订合作备忘录，这标志着工厂改制工作又迈出关键地一步，在未来，也必定还会扎实地推进军队企业体制改革，探索新时代背景下的军民融合产业发展新思路。 ........ 捷达把行动不便的石杨和苏梅送到3536家属区，随后又将戚烈送到车站，然后才拐上高速。 回到江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这时候天还黑的比较晚，提着口袋，戚烈慢悠悠地顺着河边小道往人武部赶回去，想必这时候已经开饭了吧？ 2002年，这时候的县城普遍还没有太多的机动车，路上主要是以自行车为主。 老款的永久加重车当然不会少；突出年轻气息的凤凰自行车则是主力；甚至还能看到一辆在这时候相当少见的折叠车。 草木绿车架，小轮毂，低趴造型，可自由调节高度的坐凳、扶手... 这款车前后风靡大江南北多年，经久不衰，如果不看品牌，光说这车的设计，那也算是工业设计领域的典范之作。 当然，在戚烈看来，这种折叠车其实并不算实用，至少对于他来说是如此，小轮毂确实好看，但真正骑行的时候就会暴露出缺点。 一个字：累！ 人武部到县中的路程并不算短，从节约时间的角度考虑，戚烈个人感觉最好是弄一辆自行车使用，由此所节约出来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其实就显得格外宝贵。 紧赶慢赶，在被接二连三的自行车超过之后，终于看到人武部大楼，掩映在群山环绕当中，可谓依山傍水。 然而，也就是这种依山傍水的位置，伴随着天边的落日与朝霞，忽然又让戚烈有种不好的感觉。 似乎....... 放眼细看周围环境，光说这人武部的选址，好像总感觉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怪哉。 挠头，戚烈总感觉哪里很熟悉。 再次回到二楼，正好遇到饭点没撤掉，放下手提袋，赶紧洗洗手，赶一顿晚餐末班车，也免得等饿肚子的时候动手。 石大舟最近挺忙，吃完饭之后，又直接一头扎进了互联网世界，听到隔壁传来56k懒猫的嘈杂音效，戚烈跟石竹相视一笑，耸耸肩，大家继续吃饭。 “今天看到你姐姐了，感觉和你完全是两种风格，她那种带有中亚混血感觉的面孔，好像挺奇怪，你们家.....” 白天没能成功同石杨多接触，也就更不用说什么了解对方，不过还好，回家之后可以从小姨子这里下手，想知道什么，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 石竹已经基本吃饱，现在主要是陪戚烈吃饭，这样就不至于撤掉桌子，会显得颇为尴尬。 忽然说起远在涪城的石杨，她倒是没想那么多，以为是很正常的打听认识，所以一股脑，直接把有关石杨的情况全部抖出来，比竹筒倒豆子还要更利索。 “她跟我面相差距很大，主要是替了外婆，外婆是疆省那边的少数民族，所以看起会觉得她跟我们家任何一位都不像。” 作为混血美女，原来是这样遗传出来，想想倒还有那么点儿道理，隔代遗传，并不是啥怪事儿。 “嗯，这倒是可以解释通，她和你平时总爱吵嘴，那现在石叔调到这边工作，就一直没来看望过石叔？” “这个还真没有，石杨性格和我不一样，她对家庭观念不是太看重，也就是每到过年的时候才会见面打个招呼，然后吃顿饭什么的，平时都是跟同学、朋友玩。” 听这介绍，戚烈才想起白天，确实很少看到石杨同苏梅说话，除了中午那次出于礼貌的问询，其它时候都挺沉默。 看来这姑娘跟同龄人有很大不同，难道是混血基因的原因，又或者因为单亲家庭？ ....... 吃完饭，戚烈还是很有自觉的把碗筷收起来，抢着到厨房洗掉，而石竹则站在旁边看着，她还是认为男人最好不要下厨房干这些琐事。 况且说起来，每天晚上都看到隔壁灯火通明，虽然不懂戚烈是在电脑上画什么东西，但她还分得清，戚烈是在工作、干活，跟那位大老爷在网上聊天、侃大山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 “对了，我们明天去买两架自行车，这边距离学校太远，上放学单程半小时，太浪费时间。” 收拾杂物的时候，突然记起之前走在路上的打算，他觉得有必要先同石竹沟通下，这是最起码的尊重问题。 “啊！骑自行车上学？” 一直站在旁边的石竹有些懵，自行车这东西对她来说，确实...... 有点儿困难。 。 第026章：办法 现实确实很残酷，石竹她居然..... 这年头，居然还有不会骑自行车的中学生，要说颠覆三观肯定还不至于，但戚烈各种头疼肯定是少不了。 首先要明确一点，他不可能每天上放学都骑自行车载着石竹走，那还不得累死，一趟下来，他那疲劳程度甚至不比走路好到哪里。 算下来，累的全是戚烈，反倒是全让石竹这个小姨子享受舒服了，还能忍？ 至于教石竹学车，问题先不说石竹已经明确表示不想再学那东西，怕摔跤；那就算人家愿意学，戚烈也没时间去教啊。 若是换成石大舟去执教，表面看起来是理所应当，但这位当爹的已经在两姐妹初中时期努力过，那时候轻松教会了石杨，可到了石竹这里，即便他费尽心思，最后还是只能无奈放弃。 面对如此棘手地难题，戚烈也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 比如干脆再进一步，直接从自行车升级到摩托车，但石大舟却在第一时间否决，未成年人绝对不能驾驶机动车，这个风险不能冒。 头疼...... 又在接连两天上放学的舟车劳顿之后，实在忍不了，伟大的工科男需要进入到工作模式。 问题三连：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所谓石竹不能骑自行车，根本原因并非没力气蹬不动脚踏板，研究真正的症结所在，其实是因为这姑娘对机械的平衡感掌握不到位，或者是心理关没法克服。 那有没有一种办法，是否可以让驾驶者不用去平衡重心，只需要上车用力蹬脚踏板便能跑起来的车？ 刚把问题分析清楚，下课铃也刚好拉响。 但现在不管那么多，因为他确实想到了解决的可能，工科生解决问题向来简单粗暴，既然石竹不会骑自行车，控制不好平衡，那怎么解决？ 两种办法： 一种是几岁幼儿骑的那种玩具自行车，后轮左右两边加对辅助轮，从而保证不翻车。 该套路简单粗暴，普遍适合刚上幼儿园的小孩，而上了小学之后的学生群体，人们大多就不愿意用这种玩具车了，何况还十五六岁的高中生。 那再说第二种办法： 在戚烈看来，最佳解决办法实际是双人自行车，往后几年，各大景区很常见那种两人或者三人都能骑的加长版大家伙，这种自行车只要有一个人负责在前面掌握平衡便好，坐在后面的人只管使劲踩脚蹬。 综合考虑，针对各种优缺点做出平衡之后，其结果自然就呼之欲出。 唯有这种双人自行车，它应该最适合现在戚烈和石竹两人使用，但问题是这种车在市面上很难找到，甚至他都不清楚国内到底有没有生产这东西。 涉及到工程设计，对于经验丰富的工业设计师来说，当然不存在任何问题。 戚烈对自行车其实很熟悉，什么种类都研究过，要不当年还怎么主导某型共享单车设计？ 没有销售双人自行车，那咱自己动手，直接设计、制造一条龙包干，偌大的江县，只需要找一家小机械厂做简单的焊接、改装，想来应该也是可以的。 自行车技术含量并不算多高，只要设计不出问题，随便你怎么用。 直接买辆新车大改，标准件从市场购买，想想人家几十上百万的豪车都可以改的它妈都不认识，何况是小小地自行车。 趁着高一还没有彻底把美术、音乐挤出课堂，等到第三节美术课，戚烈果断地拿出画图本开工。 严格来说，做自行车设计需要进行各种工程力学设计，从而优化出最好的框架结构设计，找出骑行过程中最省力方案。 甚至在选择链传动、齿圈、轴承时，那还得按照国标严格选取参数，从而完成全套设计。 不过戚烈并没有搞那么麻烦，一般自行车都有很大的设计余量，承载两名高中生的重量是必须，把戚烈和石竹加起来，其实也才刚超过两百斤而已，完全在额定载荷之内。 所以说，确认了结构设计方面不用担心之后，戚烈主要还是要把重心放在造型设计上面，一辆自行车好看与否，这其实才是最核心。 首先车身加长是必须，而且还要增加链条盘这些，变速器则是没必要，后座增加的把手要设计成t字方案.... 全套下来，最先把大体结构确定，看起来是跟脑中记忆的双人自行车没什么太大区别，到时候拿到改装的地方开工干活就行。 在正常情况下，设计基本定型之后就得出图，上辈子戚烈工作的时候都是全程电脑化，直接是cad制图打印，也不需要摸铅笔、拿丁字尺。 现在人武部家里倒是有电脑，但却没在身边，再想想反正也只是改装一辆自行车自用，没必要搞得那么正规。 干脆不出机械图，直接在白纸上简单勾画出大体结构，将关键参数标注出来，其它细枝末节能省就省。 能简单的，何必搞那么复杂。 一堂课的功夫，凭借着脑中记忆，加上重生前本就对自行车设计与制造很有了解，完成改装设计是完全没问题，反正不是批量生产，没那么多细节需要仔细推敲。 工科男陷入工作状态后，啥都不管，整天上课都是恍恍惚惚，还继续埋头于人机工程设计和后期配色装饰。 一直等到下午的体育课，找准时机，果断请假！ 反正体育老师最近也是被生病的角色，体育课全都拿去用作排练节目，这想想就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即便戚烈不走，也不过是做做后勤，端茶倒水而已。 ..... 江县能够改装自行车的地方并不多，但就算再怎么小地方，好歹也还有那么点儿工业底子，除了自行车修理铺以外，甚至还打听到一家特种汽车改装厂。 根据路人大爷的指引，经过各种转弯、倒拐之后，找到一栋红砖破房。 满是铁锈的对开大铁门只开了左半边，坑坑洼洼的地面浸润着黑糊糊地废机油，要是拿一把锄头向地下开挖，一米之内绝对都是被机油污染的黑色土壤。 大门墙角堆放着生活垃圾，苍蝇倒是被养的肥肥胖胖，一群老鼠大着胆子，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后招摇过市；垃圾堆旁边码着几个烂木头箱，看箱子上的喷漆标识，应该是装发动机或者变速器的托运箱。 上上下下，遍观周遭环境，其破败迹象则一览无遗。 强忍着恶心，踮脚从脏兮兮地大门口进入，最先做出反应是铁门左边那条大狼狗，但凡有陌生人进来，这家伙总是免不了一阵狂吠，凶神恶煞的模样着实吓人一跳。 “谁啊，有事到这边过来。” 听到狗叫预警，改装厂里面很快有人站了出来，那是一位三十七八岁的中年人，左手抄着大活动扳手，扯着嗓子朝戚烈使劲儿喊上一声。 只要有人便好说，赶紧绕过凶神恶煞的大狼狗，一路来到改装厂内部。 挺好奇地打量了穿着干净、整洁的戚烈，要说中学生跑这里干啥，怕是有些不明智啊，随便在哪里蹭到些油污，这身衣服就得报废。 耸了耸鼻子，接着咳嗽一声，朝着地上的油污坑里啐上一口唾沫过后。 “同学...你找谁啊？” 第027章：订单 中年人身上的工作服已经结了厚厚地一层油泥，黑糊糊地，但依稀还能看出，这是一件老旧的皮夹克。 长期在改装/修理厂工作，那头发更是油光瓦亮，可能是长时间没洗头的原因，也可能是机器油污，反正整个人就是加强版犀利哥模样。 所谓人不可貌相，如同这种深入一线工作的熟练工人，他们的技术水准才是工厂主力，必须要给与足够尊重。 “哦哦，我想改装一辆车，所以找到你们这里，看这厂子的怪莫，应该没问题吧？” 打心底来说，戚烈对这家改装厂的现状并不太满意，但整个县城又只有这一家最靠谱，在比烂的世界里，人家也算是矮子里拔高个。 相对那些街边几平方米的修车铺而言，这家改装厂要好了太多，看起来脏兮兮，但只要技术过关，忍一忍也就过了。 油腻中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中学生穿着干干净净，跑来说要改车，确定不是开玩笑？ 虽然汽车开始面向私人销售，但那也不是普通人家庭能消费的起，何况是改装车，有一点要知道的是，改装一辆车的价格不比采购新车本身便宜多少。 人家显然不愿意相跟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闲扯，转身抄起扳手，又继续在台虎钳上紧螺丝。 一边是发力紧螺栓，同时还不以为意道： “就你这小孩？来改装啥，有事儿让家里大人来谈，我没时间跟你闲扯。” 最后一句话说完，直接挥舞着扳手就要下维修坑，明显是不想跟戚烈多浪费口水。 看这情况，倒也没有继续跟这位工人大叔多说，笑着继续在工作区继续找找还有没其他人，偌大一家改装厂，显然也不可能只有一人在工作。 来到三间靠墙搭建的连排平房处，戚烈又扯着嗓子： “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 “不要喊了，厂子里就我一个人。” 声音从维修坑下传来，很显然，依旧是方才那位中年油腻男在回答。 这显然就很无奈了，只能又回到维修坑边，蹲下身，面朝着正在给车排放废旧齿轮油的油腻中男。 “大叔，我真是来改车的，改一辆自行车，价钱好说，三到五百之间，最多半天工时！” 对方之前已经对戚烈不耐烦，现在就没必要再絮叨，直接说正事，谈钱才是硬道理。 仅仅半天工时便能挣到好几百，算算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油腻男暗自计较一番，手上稳稳地把接油的大铁桶安放好。 带着疑惑，又从维修坑里走上来，把帆布手套取下放一边，又顺便拿棉纱擦擦手臂上蹭着的少量油污。 朝着刚才戚烈去过的小平房走：“你要改装自行车，那先说说，怎么个改法？” 推开门，屋子里稍微要干净一些，虽然还是少不了机械类油污的味道，但终归是能够下脚，而如果没有洁癖的话，甚至还可以在椅子上坐下歇歇。 随手拿出桌上一包天下秀，快速地抖出两支，先是递给戚烈：“来一支吗？” “不不不，我不抽烟，最近身体不舒服。” 赶紧找个借口拒绝，不管上辈子还是现在，戚烈都是坚定地无烟人士，即便老爹戚光全，人家在外各种跑业务也不抽烟，整个家庭环境对香烟是严辞拒绝。 既然不抽烟，油腻中年也不勉强，点点头，放回一支到烟盒里面，自己叼起一支，点燃。 “你那边打算怎么个改法，有什么要求，都先说来听听，我看能不能行。” 狠狠地吸一口过后，伴随着猛烈地咳嗽，看来老烟枪已经深入骨髓。 戚烈也不多说什么，摸出对折过的画图本，打开放桌上。 手指戳在图上：“加长、增加座位，要两个人都可以通过脚踏发力到自行车行走机构上，具体要求和设计都在图上。” 做造型设计，而且还有一定的美术功底，戚烈可以很容易地三两笔素描勾勒出双人自行车的外形轮廓，甚至能达到类似3d建模的效果，油腻中年一眼看过去就能大致对戚烈的要求有些直观的印象。 再翻到第二页，这赫然是自行车的侧视图，这张图把结构、参数等数据全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图纸一共八页，那些需要增加的部分全都有图纸可以做参考，数据也过了计算，按照图纸要求改装，能做到吧。” 边说着，戚烈自己先大致把整套图纸从头翻到尾，全部都拿出来，让这位老工人过目一遍。 继续把半截香烟叼在嘴里，皱着眉头思考，凑到桌边仔细研究戚烈带来的图纸，伸手一页又一页地仔细翻看、检查，并努力地消化图纸信息。 “还可以，虽然作图极不规范，但意思都能表达清楚，我大致能明白，差不多是要上用半天工时。” 确认了图纸改装效果，工程可行，然后就该谈价格。 “这样，你提供自行车，以及相关硬件，我负责工程改装，一共收两百，如果还要再加上涂装的话，这个要多收一百。” 叼着香烟，中年说话的发音略显含糊，烟屁股上的烟灰甚至都快掉到图纸上，由此落下斑驳白灰。 要说工人嘛，其实也都这样，特别是修理/改装厂，规矩方面更加随意，也不能太在意，只要把戚烈的要求做到就行。 “涂装？你们还有这设备，那倒是省心了。” 不管自行车再怎么改，改出来也只能是钢架、钢圈部分，而涂装也不仅是为了美观，更多还是防锈功能，所以不能少。 改装厂以前专门给医院、警队、消防部门改装特种车，不说技术方面有多牛逼，但基本能力都具备，涂装则是改装特种车辆的大头，肯定不能少。 不过也能看出，改装厂这几年已经逐渐没落，很多都是直接在厂家做好改装再提车，质量有保障，所以厂子已经逐渐演变成现在的修理/钣金/喷漆类业务，改装业务很久都没接到过。 戚烈自己当然也要算一算，全套做下来，大概就是一千左右的成本，应该还能承担得起。 “新车我待会儿让卖自行车的送过来，按照图纸要求改装，明天下午我来这里提车付款，漆料用最好的，不要有异味。” 说到这些，其实连戚烈自己都不相信，就改装厂这破烂样，用的百分之百是素漆，那味儿绝对刺鼻。 所以说，回头还得找些其它办法来解决异味。 出门时，大狼狗继续狂吠，也不知道是牙齿痒还是怎么着，反正就欠收拾，戚烈往地下一蹲，做出捡石头要开干的模样，这狗东西又赶紧夹着尾巴，跑的比谁都快。 走路是不可能走路的，骑摩托车上学又不可能，而要是让戚烈一个人骑车来回载着一个同年级大活人，那还不得累瘫。 花点儿钱，弄辆双人自行车，到时候座前面掌握方向和平衡，然后装作用力踩脚蹬的模样就行了，让石竹在后面自己动，多好。 小县城好处在于地方不大，生活节奏也不算快，江县属于稍微有那么点儿工业基础的农业大县，勉强能支持戚烈的设计。 看那电子表上的时间，好像第四节课已经下课了，现在属于是放学时段。 第028章：叫一声：姐夫 下午放学好像是文艺晚会的节目初步筛选，石竹应该没有时间回去吃饭，有鉴于此，干脆自己找个小摊点对付。 江县隶属涪城，最著名的小吃当属涪城米粉，那绝对是当地人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乡味。 和其它地方的米粉不同，涪城米粉与其说是米粉，还不如说是米线，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细了，直径最多也就一两毫米，不像米粉直径可以达到三到五厘米，所以涪城米粉更能入味。 跟其它米粉拥有七八个种类的臊子不同，这边通常只有两种臊子，牛肉做的红汤，鸡肉做的清汤，或者两者对半加的清红汤。 二两米粉，也不用单独多加臊子，没必要。 光这样就足以满足普通高中生一餐食量需求，价格则是便宜到仅仅二点五元，比起十多年后的物价，简直良心到泪流满面。 擦掉嘴上油腻，找到家自行车店，挑了款国产凤凰牌自行车，车圈要稍微大点儿，双人自行车没必要上小车圈，不然骑着太累。 有经验的老司机知道什么有用，什么是花架子，门儿清。 要说拉风、颜值，光是两人同时骑行这样的卖点就足以亮瞎众多眼球，何必还要多受累，硬是要采用小轮圈设计。 傻！ 花掉六百多块钱，直接让人送到改装厂那边，他都懒得跟着过去，反正没必要。 考虑到下午时间全部被占用，石竹应该没时间吃饭，路过百货商场时候，戚烈还是一脚踏进去。 毕竟还是小姑娘嘛，现在这年龄段都是吃货，零食什么肯定不能少，现在还没流行男女朋友没事送一大箱子零食的套路，所以戚烈也不用避嫌。 旺旺雪饼、仙贝是这时候主流零食，辣条倒是有，不过在卫龙没有出现之前，还是少吃为好，其它的奶茶饼干、巧克力，以及这时候还价格昂贵的阿尔卑斯牛奶糖，全装上。 用这些东西哄骗小姑娘，惠而不贵，好用到无法言语。 提着大袋子走进学校，瞬间引来众人侧目，谁这么风骚地买上一大堆糖果，难道是六一儿童节？ 教室里面也没几个人，石竹班上报了一个舞蹈节目，好像只需要六个女生来着，倒是很多别有用心的聪明人，全都跑去当啦啦队。 手里提着大口袋糖果，走到别人家教室里，此时才发现他并不知道石竹的位置在哪。 半期考试后，各班主任都要根据成绩好坏来调整座位，戚烈最近比较忙，因而并不太清楚石竹又调整到哪里去了.... “哎，你谁啊，哪个班的？” 很显然，每个班的教室都是各班领土，神圣不可侵犯，戚烈这个外人一声不吭地走进来，当然会有学生询问。 小尴尬，明明大家都是隔壁邻居，虽然才开学两个多月，但戚烈名气也不算小，没想到居然会被人拦下？ 还别说，戚烈跟问话这人好像还有些印象，好像是五班的班长什么来着。 明明是位高高大大的男孩子，但长相、发型都不怎么阳刚，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柔美感，再加上这声线，明明是个大男孩，声音却和女孩子差不多。 啧啧..... 这家伙以后要是不好好纠正，出入社会之后，怕是要遭受些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想到这里，赶紧回一句话，准备跑路： “我是三班戚烈，这个是石竹姐夫买给他的，我给带上来，她座位在哪？” 一句姐夫送来，瞬间打消对方的疑惑与担心，只要不是来班上挖墙脚，这都不是什么事儿，家里亲戚送来的零食，这也比较符合常理，没毛病。 “喏，这里就是她座位，你放这吧。” 桌上还收拾的挺干净，书本都是摞在一起放着，习惯都养成挺好。 没多说，直接把东西放，转身就撤回自家教室。 戚烈倒也不觉得自己方才哪里回答有毛病，本来说的也没错啊，石竹怎么也都得叫上一声姐夫才对。 虽说那次吃饭的时候她人没在，或许不知道这些，但如果晚上问起来，他还是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慢慢解释，反正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 姐夫对小姨子，必须有足够的宽容和耐心，要像对待小情人一样，得小心翼翼地哄着。 ....... 还是晚上放学，最近都是约好每天上放学在校门口碰头，不用去教室等人，两人要做地下党。 下楼的时候，石竹显然不是一个人，还有班上另外两位走读的女同学，三人嘴里各含着一根棒棒糖，嘟着嘴，不停地吸允。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人要知道的太多也并非什么好事，比如见多识广的老司机就不适合看到现在这幕，这帮小姑娘也是，吃个棒棒糖还弄得如此情景。 此时，真是无比后悔当时手贱，怎么就抓了一包棒棒糖放进零食口袋，自作孽啊。 三女孩高高兴兴地下楼，走到校门口，看到正在跟门卫闲聊的戚烈，于是转身跟几位同学道别，同时还看似不经意地提上一嘴。 “奕居、娇娇，你们两走吧，邻居等我一起回家，我爸说这样晚上才安全。” 嗯！ 没毛病，解释的很稳，这“邻居”一词用的好，但想想还是没有“姐夫”来的亲切。 两女孩好奇地看了戚烈两眼，感觉有点儿眼熟，心里对石竹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邻居有些怀疑，既然邻居的话，为何开学两个月之后才出现？ 难道是有什么想法不成，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两姑娘感觉似乎有一种恋爱的酸臭味铺面而来。 被称作奕君的女孩突然站出来，手里拿着棒棒糖，笑容中带着揶揄味道： “加油，我看好你哦！” 高中生嘛，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男女之间只要稍微多接触一点儿，就会被周围同学迅速渲染，并谣传成谁在追求谁。 对于早恋，很多人自己不敢尝试，但并不妨碍他们内心的期待和憧憬，于是怂恿别的男女早恋就成了一大乐趣。 正是因为这种情况存在，其实就导致很多学生间的早恋实际并非双方真心有多喜欢，完全都是在周围同学、朋友推动下，以讹传讹，然后当事人怀揣着期待，顺水推舟。 两女孩儿显然就是这种情况，看戚烈长得挺顺眼，态度也还端正，那就帮着推一把呗。 嘻嘻！ 气氛显然有些不对，但好在两当事人都还能稳得住，各自耸耸肩，石竹倒是想解释两句，但两女孩显然不会相信，都已经有说有笑的走远。 看样子，她们这一路上是有话题了想，还是希望明天不会谣言满天飞吧。 很默契，谁也没说刚才遇到的尴尬，在石竹看来，本来就没什么影子的事儿，清者自清，还是冷处理吧。 至于戚烈，他倒是知道这种冷处理方式并非明智之举，但就是不清楚为什么，一路上都没有提出来过，或许是有什么其它的心思在作怪。 反正谁知道呢，可能是灵魂惯性吧，毕竟上位面的戚烈不结婚、没有固定的女朋友，肯定也是有原因。 放学时段，学校周边街道都是学生群体居多，但随着不断远离学校，路上学生也都逐渐在减少当中。 “对了，今天你送来那么多零食，说是我姐夫送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感受着棒棒糖的酸甜，石竹突然想起还有这关于零食来历的问题没搞清楚，她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姐夫的，石杨在读高中，而且是在涪城南中那边，距离江县还有好远的距离。 至于姐夫什么的，想想就知道是不可能，但鉴于东西是戚烈拿去的，倒是没什么担心，下午又没吃东西，所以整个晚自习，她嘴里压根儿没停过。 此时，左手拽着棒棒糖，嘟着嘴，瞪着大眼睛看向旁边的戚烈，很好奇地等着回答。 此情此将，肯定不能多看，非礼勿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为好。 “关于姐夫这个问题，说来话长，你知道我两的父亲都战友嘛，之前饭桌上，两个老不正经的酒喝多了，硬是要打亲家。” 之前吃饭的时候，石竹也没参加，自然不清楚其中细节，突然听到这种说法。 “噗......” 就这样，棒棒糖从嘴里飞了出去，伴随着华丽地函数抛物线，砸落到水泥路面，摔成两块，惨不忍睹。 第029章：服装设计师？ “咳咳...咳咳...” 实在受不了，消息太突然，真是接受不了，含着棒棒糖的甜唾沫一下把人给呛个半死，但依旧还是想笑，抑制不住。 她现在迫不及待地要想知道更多消息，这个姐夫怎么就突然冒出来的，貌似自己那个姐姐还完全不知道吧。 越想越觉得有意思，难怪前几天向自己各种打听石杨，捂着肚子，继续笑！ “哎呀，不行了，你这简直是想笑死人，让我想想啊，然后这打亲家就把你变成我姐夫了？？？” 丝毫不掩饰，不做作，自然露出洁白地牙齿，眼角还笑出褶子，刚开始发育的小丘陵没有石杨波涛汹涌来的壮观，但如同微风拂过之后的粼粼波光，这其实也是一种美啊。 而这，可能是石竹半年之内笑的最开心、最自然的时候。 连带着，戚烈也被笑容感染，想起酒桌上的打亲家，也还是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姑娘的笑容很有..... 嗯.... 很有传染力！ “没有错，大概是这意思，当时最开始还说是把你许给我来着，不过石叔说不合适，他认为你配不上我这样的人中龙凤，于是就换成你姐，所以嘛.....” 偶尔的自恋和无耻，这是撩妹的不二法宝，至少是把石竹这小姑娘气的牙痒痒，尽管知道这话是假的，但心里还是恨不得把戚烈一顿猛捶。 脚步逐渐满了下来，秋老虎最后一阵热风袭来，自前而后拂过，本来应该是月朗风清的平和环境。 此刻，戚烈却发现前方高能，石竹耳边一缕鬓发随风而动，纱裙的裙摆也随之上扬。 警告！ 这不是玩吹裙子！ 同样是一眼回眸，但此刻，周遭环境却杀气盈天，皎皎明月也一反常态，少量血红之色晕染着原本的洁白与清幽。 这是，要变天了。 即便心里再生气，但石竹的脸上依旧笑嘻嘻，挂着异常难看的笑容。 “好啊，是说嫌弃我啰？没问题，我还不稀罕，今天开始，我们各走各的，阳关道与独木桥，各不干涉！” 话说完，鼻音哼哼两声，至此，再转身，气冲冲地往前走，不想理那个烦人的家伙。 看似来势汹汹，但事实则雷声大，雨点小，像石竹这种气质温婉、略显清冷的古典气质女孩，此时应该已经是她所能表现出最大程度的生气模样了吧。 像这种女孩，要有幸遇到之后，只要不是真的铁石心肠，任何人都不忍看到她受委屈。 忙着小跑追上去：“哎哎，石竹、石竹.....小竹竹，你这是生什么气啊，不是开玩笑嘛！错了、我真的错了” 还别说，主动道歉果然屡试不爽，原本气冲冲，走的一步更比一步快的石竹停了下来。 “听着，不生你的气，但你绝对不准叫我小猪猪，不准，否则我真要生气了。” 还好，愿意回话就不算是什么真的生气，可以挽救，问题不大，倒是这个小...小猪猪？好像自己是喊她小竹竹啊，怎么变成小猪猪了。 难道..... 似乎知道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挂在脸上，不加任何掩饰，幸好还能及时憋住，没笑出声来。 可即便如此，憋也憋不了多久，因为下一刻，这姑娘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摆出正经脸，置气着：“今天晚上，不给下面吃，你自己饿肚子吧。” 作为老司机，此时要还能憋得住，那绝对是要达到河豚同级别才行，结果很明显，噗嗤一声，戚烈真的笑场了。 小姨子生气了，今晚不给下面吃，真的好伤心..... 前后不到两分钟之内，显示石竹笑的肚子疼，现在戚烈也不例外，他笑的像一头死猪精，捧着肚子，真疼！！！ “你笑什么？” 不清楚其中内涵，石竹虽然感觉到哪里好像不对，但始终不得要领，只得亲自开口询问真相。 可戚烈是何人，他怎么可能把这种事儿拿出来实话实说，直接开始大忽悠术。 “没事，我在笑你太可爱，不就是夜宵嘛，没事，今晚你不用动手，我下面给你吃，换成我伺候你，可好？” 故意的，说这话完全就是故意，反正“下面吃”的梗还没有几个人知道，随口说说也无伤大雅，自娱自乐，不碍事。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石竹最终还是没能想通其中内涵，既然戚烈都这么诚心诚意地认错，态度也挺诚恳，那就原谅他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至于夜宵的问题，其实也就说说而已，她自然是不怎么相信戚烈的技术，还是自己动手为好。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做夜宵吧，你的话....还是算了，完全信不过。”石竹大气道。 不行不行，这要是继续扯下去，他怕是真要笑死在回家的路上。 此刻，他算是真正体会到那句“有些时候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的精髓，确实不是啥好事儿。 摆摆手，换个话题吧，不然这身体吃不消。 “不说这些，下午节目选拔，你们结果如何，129晚会，能看到你出场吧？” 随着话题转移，气氛则随之一变，石竹显然不太高兴，甚至还带些愁容，可能情况并不太乐观。 “节目不错，算是入选了，但评审老师说我服装没有特点，如果坚持现在这种服装方案的话，上台表演是没问题，但要想拿名次，应该是很难。” 服装道具问题，向来都是草台班子上台表演的头等难题，如果是学生的话，还得涉及到钱的问题，就更不好解决。 一般来说，学生舞蹈的服装是简单的裙子，白色长筒棉袜，加上舞蹈鞋。 如果再舍得花点儿血本，定制几套颜色鲜明的百皱裙，在网购还未发展起来之前，这差不多已经算是非常用心了。 能够猜到，像现在这种情况，舞蹈服装方面大家都是千篇一律，肯定搞不出什么新花样。 戚烈以手扶额：“你是想弄套新的服装方案，然后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选择，对吧？” 之前石竹已经气呼呼的走到了戚烈前面，到现在都还领先一两步距离，跟在屁股后面，戚烈对照这小姨子的身段、气质，心里大致已经有了些不太成熟的想法。 到了这里，必须要次重复介绍戚烈上辈子除了做产品造型设计以外，他的第二种兼职业务：写真集大佬。 就是那种扛着相机，全程给漂亮妹纸拍照片，包括并不限于三点、二次元、野性、汉服、以及私密写真等业务。 其中，汉服是2015年之后才大火起来，戚烈也有幸拍摄过多套写真，对这类服装也还是有些研究， 要给石竹这种古典、清冷气质的美女做服装方面建议，其实也很简单，汉服最合适。 不过还是那句话，什么样的舞蹈对应什么服装，如果拉丁、爵士之类的，那肯定不能穿汉服，简直是牛头对马嘴。 “问一下，你们的舞蹈节奏是偏快还是偏慢？走民族风还是其它？是单人主条，其它伴舞，还是所有人不分主次.....” 为了找到合适的服装搭配，按照戚烈所想，其实最好是能够现场看一次完整排练，这样才能找到最合适的方案。 不过下一刻，某人就不得不发自内心的佩服，这帮高中女娃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孔雀舞，这个你听说过吗？就是著名舞蹈家，杨丽萍老师成名之作，我把它改了一下。” ...... 第030章：队伍 半个小时长途跋涉，跨过护城河之后，一路也没商量出个结果，临时决定，过几天训练的时候，邀请戚烈前往探班。 到家之后，石竹换衣服之后到厨房。 闲来无事，戚烈倒是发现有新情况，因为电脑显示屏上，他分明看到了某个熟悉无比的论坛： “超级参谋部” 作为多年老军迷，看到自己上辈子潜水的地方，心里肯定还是少不了会有些激动，看来石大舟这位人武部长最近在军事论坛是混的如鱼得水啊。 2002年，11月7号，超级参谋部军事论坛成立。 让戚烈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面的超级参谋部成立居然也有石大舟出力，虽然才接触军事论坛不到一个月时间，但历史就是如此戏剧性。 论坛入口为白色背景，正中间是一排显眼的红色字体：超级参谋部军事论坛。再其下则是蓝色的“进入”按钮，俗称“传送门”的跳转链接。 像这种进入论坛的方式，在十多年之后都已经很难再看到，只有资深狼友还能在进入草留、1024等论坛的时候偶尔见到。 石大舟正在蹲厕所，戚烈则干脆点击“进入”，随手注册一个论坛id：黎阳。 论坛的规矩还没有构架成熟，新注册账号不能发帖的规矩还没有上线，这可是把戚烈高兴坏了，反手从电脑里面把前几天已经做好的雷诺nc-31坦克素模拉出来，截屏发图。 军事cg这种新生事物在国内同样也还属于早期发展阶段，能够做这种小众业务的人也并不多，主要其特点在于：高门槛、低收一般、市场不成熟。 能精通电脑cg的，大都跑去游戏公司，那可是高薪职业。 真正愿意做这种东西的人，普遍是不差钱、懂电脑cg，并且还得是真正的军迷，只有集齐以上多种优秀品质，之后才能打开军事cg世界大门。 这次重生回来的戚烈，他也勉强能算一个，至于其它同行，只能先抛砖引玉，看在论坛里面有没有同行潜伏。 过了几分钟之后，贴子倒是有人回复，但大都是普通军迷。 回帖内容多是赞美建模精度，或者就是对雷诺nc-31这款坦克是否在国内服役过表示怀疑之类，然后很快有人便在贴子下面一本正经地讨论开。 眼看还没能把自己想要的钓出来，戚烈也不急，反而是把之前建好的白模导入u盘，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放置在旁边好久都没用过的sgi工作站。 伴随着巨大地风扇噪音，嗡嗡嗡声不绝于耳，顶级高清显示器效果远远甩开普通显示器十几条街，毕竟是价格摆在哪里，一分钱、一分货。 只是渲染单张图片，这还没必要动用付费购买的maya，依旧是3d max软件扛起大旗。 直接把早前编辑好的贴图导入材质库，说简单一些，这东西就是坦克模型的外表漆色，不管是给模型做上迷彩、铁锈、金属灰还是其它，以上全都通过材质操作实现。 当然，材质相对不算难，而且一次制作，长期有效。 使用工作站给模型添加材质，其效率还是挺快，几分钟就能搞定，毕竟这还不是最耗时的时候。 每位优秀的电脑cg从业者，都必须是高水平摄影师，因为两者之间共通地方很多，整个cg场景渲染和照片拍摄原理相同，它们都深刻体现了作者对光线的巧妙利用。 不会拍照的cg工程师不是好的程序猿，此话在外行看来是风马牛不相及，但换做内行听到这些，却无一不是点头认同。 完成材质贴图后，转而进入下一个更艰巨地挑战： 布置灯光。 灯光是相当考验技术水平的工作，如果经验不够，渲染出来的效果肯定惨不忍睹，而且还白白浪费电脑运算资源，从而直接导致出图成本增加。 戚烈做了十年以上的工业造型设计，对这方面经验算是相对熟悉，但那也要分不同场景，军事cg领域，他还是头一次。 摄像机已经调试布置多次，总是找不到最佳效果，不过只要有耐心，也无非是多花点时间做前戏罢了。 真正把相关布置设定完毕，并且要开始跑数据之后，整个工作反而还轻松了起来，喝茶、看报，只管安静地等待就好。 cpu速度、场景大小、灯光多少、参数高低、分辨率，甚至用于渲染的软件，这些都是影响出图时间的因素。 普遍来说，速度快的不到一小时，但要是慢点儿，用上好几天时间也都正常，至于那种制作cg动画，普遍就是另外的层次，区区一台工作站显然是不够人家看。 查看时间估算，倒还勉强能接受，三个半小时出图。 起身出门，学校里坐了一整天，回家之后谁还愿意继续干坐着，大热天，搞不好都要长疖肿，那家伙疼起来，绝对不比菊花刺（痔疮）好到哪里。 很惊讶，晚上夜宵居然不是面条，可能石竹察觉到什么，因此改成了水饺，前几天包好放冰箱里冻起来那种。 也罢！ 不管面条也好，水饺也行，反正都是一样，有吃的就不错，难道还要啥山珍海味不成。 ...... 炎黄：“朋友的白模精度挺高，是要做后期渲染吧，这种大家伙，想渲染出不错的效果，恐怕也要费很大力气。” 夜宵之后，戚烈再次刷新帖子，这回倒是看出情况了。 终于能有一个稍微懂行的论坛水友发言，虽然不清楚对方技术水准，但多少也应该是靠谱那类。 再往下，还没轮到戚烈回帖，很快就冒出一位上位面很熟悉大佬，看名字，人家可是国内军事cg领域大佬。 高山：“炎黄大哥，好久没看到你人影，没想到也来这边的新站，难得啊。” 代号：高山。 其人全称则是“高山cg”，这位是为数不多把军事cg做到产业化的牛人，后来还开了一家公司，专门从事电脑特效制作，它的军事cg动画做的虽然没有国外顶级特效公司来的好，但其实也不赖。 本质上来说，国外能做出顶级军事cg特效，原因在于那些军工寡头能出得起钱，人愿意砸钱，自然可以做出顶级效果。 对比国内，军工单位主要是满足解放军需求，因此在采购的时候被严格核算成本并控制价格，少量外销市场也都是追求性价比的穷国，你宣传片再怎么高大上，人家不买账啊。 所以说，国内军工单位的现状就很明显，人家不需要特效大片，加上手头也没几个钱，自然不会使劲儿往cg上面投入。 想到这些，戚烈甚至对许正强说的132厂宣传片制作有一些动摇，未来就算能拿到项目，恐怕也挣不到几个钱啊。 无奈！ 抽出电脑键盘，双手在键盘上灵巧翻飞，伴随着老式机械键盘的“咔咔”声。 回帖：“没错，这模型要渲染，最近接了一份单子，需要持续建模制作很多不同种类的铁王八，为了这个项目，我直接上了台igs工作站，也算了下了血本。” 有项目，也有设备，而且技术还不错，但戚烈现在却发现以他的速度，单月能够完成一款坦克建模渲染就已经顶天，毕竟他只是业余。 想到杂志社那边要求，他现在只能另外想办法：外包。 把最让人头疼，也是最耗费时间的建模部分外包出去，他只需要把建好的白模拿到工作站进行渲染，这样下来，时间投入方面将会得到大幅度缓解。 ...... 没有在论坛逗留太久，当戚烈表明实力之后，站内私信很快就发来一个聊天室地址，点击跳转。 进入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仅有八人的小型聊天室，包括高山、炎黄，其他人倒是不太清楚，但他隐约能够感觉到，这个聊天室应该是那种相当专业的小圈子。 果然，打开公告看过之后，其内容明白无误地表明聊天室为军事cg圈内人士线上交流平台。 炎黄：“介绍一下：咱们队伍再次壮大，这位叫做黎阳的朋友，技术和硬件实力都相当不错，以后大家多联系。” 高山的速度也不慢，直接将之前戚烈贴子里面的配图转发到聊天室，毕竟属于专业人士之间的圈子，若要想融入其中，必须用实力说话。 第031章:正常的失败 彩红熊：“新朋友这白模效果还行，应该主打陆军坦克装甲的cg制作？” 新人进群，爆照、爆三围的陋习还没有蔚然成风，但老司机打招呼，你肯定要热情回应，本来就这几个人、小圈子，所以关系更要处好。 “没错，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主打陆军坦克装甲方面，主要是接到一个大单子，要建模并渲染几十上百款坦克，还挺麻烦。” 回车，消息随着电话线发出去，瞬间让聊天室安静良久....... 这年头，做军事cg都是吃不饱、饿不死那种，普遍情况是作者根据自己兴趣爱好制作，高端作者才会有杂志约稿，但普遍也都是几张cg图的工程量。 哪里还能像戚烈这种，一次接到上百款坦克建模、渲图项目，也算是实力诠释什么叫一口吃个大胖子。 这人比人，确实要逼死人啊。 “黎阳兄，你这单子怕是要做上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此浩大工程，想过外包没？” 聊天室突然又冒出一个id，而且上来就问有没有外包意向，感觉像是有些冒昧，不过又正和戚烈所意，所以不用在意那些细节。 “当然，我也正有这种想法，而且是打算按照杂志那边给的图稿原价外包，不收取任何中间差价。” 本来军事cg行业就赚不了几个钱，全都是作者累死累活挣来的，这建模也不是什么轻松活，普遍来说，它甚至比低端程序猿、码农都好不到哪里去。 大家都是挣两辛苦钱，属于电脑特效行业中的苦哈哈，所以戚烈也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中间再扒人一层皮的程度。 对于他来说，现在并不是钱的问题，重点是人! 各种坦克的三维模型数据才是戚烈最上心的重头戏，要是把计划中的几十上百款坦克模型做出来，他直接可以启动“山口丁工程”。 现在跟军事杂志合作，对方要求其实也很简单: 戚烈提供坦克模型的三视图、渲染效果图，以及相关历史的文字介绍，从而做成系列文稿，并持续做成专栏效果。 现在他把坦克的三维模型制作外包，价格方面不会扣走哪怕一分钱，看起来是为人做嫁，但真正的实惠在于他能得到模型的源文件。 实际算下来，戚烈拿文章的文字部分稿费，以及系列专栏所带来的其它附加收入，大家各赚自己所应得部分。 一石惊起千层浪，所谓之，人为钱财死。 要说炎黄后辈这位大佬，人家实际是超级参谋部论坛海军板的版主，平时做cg动画也都是海军舰艇、导弹居多，作品普遍都是各大军事杂志的封面插画级别。 但即便如此，在听到戚烈抛出如此大单，人同样也有所心动，毕竟这单子要能做下来，收入肯定以万为单位计算。 “对外分包的话，我倒可以有时间接几个分包，反正最近工作室也比较闲。” 炎黄大佬也是开工作室，并且还经营一家网吧，平时的工作性质确实算是相对清闲，比戚烈这个高中学生确实要多了很多空闲时间。 高山：“我最近时间有些紧，只能遗憾地错过这等好事儿，但隆狐狸肯定对这项目感兴趣，他正准备开工全套德国二战坦克家族，我觉得你们正好合适。” 隆狐狸？ 一听就知道，绝对是标准的隆美尔粉丝，而且准备开工全套德国二战坦克家族，看来也确实是遇到对的人了。 前面高山的发言刚弹出对话框，马上就有一位id名为：隆美尔狐狸的朋友浮出水面。 “如果需要德国坦克家族的三视图和渲染效果，我可以提供相关技术支持，而既然你是商业用途，那价格就按照市场行情走吧。” 看了这话，戚烈却摇摇头，他现在很清楚自己到底需要什么，如果这位隆狐狸仅仅只是提供三视图这些东西，他肯定不可能接受。 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直接在打出回复： “我需要三维白模的源文件，三视图、效果图都是我自己渲染，不知道兄弟是否愿意出售相关文件数据。” 论源文件的重要性，这其实跟软件开发者的源代码一样重要，普遍很少会有人愿意出售，大家都很清楚这东西重要性。 沉寂了很久，对方又弹出一句： “源文件的话，我可以授权你使用，但售价至少要达到两百块钱每个坦克模型。质量我绝对保证，现在给个邮箱，我发一个已经做好的模型给你看。” 能够做到这般自信，戚烈反而是来了兴趣，要精度真是足够高的话，这价格其实也能接受。 随手甩出自己的163邮箱地址，然后就开始漫长地等待，毕竟这年头的网速确实够坑，下载一个高精度模型，也着实需要点儿时间才行。 下载到本地，然后载入到3d max，读条完成之后，戚烈被震撼了，最直观的数据，光是模型面数就直接甩开戚烈手头nc-31好几条街。 说实话，精度能达到这个级别，在渲染三维效果图的时候，只要你肯花时间，不要怕烧工作站运算资源，直接都可以做特效大片了。 具体要怎么说呢，大概就那种只要你愿意，直接用这模型做基础，绝对可以渲染出一段堪比电影大片的特效动画，就算当做“山口丁工程”的宣传片都没问题。 当然，精度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至少以后这东西就不能直接导入到游戏里面使用，不然分分钟能把显卡炸掉。 确认过质量，戚烈并不会吝啬在聊天室给予相当高的评价，对于两百块钱价格也是满口答应。 聊天室一直挂着，在有关建模质量标准的确定，树状图格式这些方面，全系列问题都需要提前确定下来，由此才能保证后期文件格式的一致性，便于调用和修改。 时间一直到深夜十二点，戚烈才告辞离开聊天室，确定工作站的渲染在有序推进，直接关掉显示器，洗漱之后，该睡觉的睡觉。 伴随着机箱风扇的高速运转，戚烈却感觉自己睡得无比香甜，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期，为了做毕业设计，整个寝室的电脑串在一起，疯跑各种渲染数据。 那场面，想想就堪称炸裂！而要是谁的电脑中途断个电什么的～～ 呵呵…… 早晨起床，第一件事赶紧打开显示器，看看渲染效果图，这种积累了整夜的期待感要如何形容？ 大概就像是早晨起床放水，足足憋了一整晚，舒服！！！ 然而，真当戚烈看到效果图的时候，连自己都傻眼了，这效果…… 好像是曝光过度，摄像机位置冲突，直接导致部分重影，乃至阴影效果都一塌糊涂，所以很明显，这次渲染失败了。 眼睛一闭，抬头四十五度遥望天花板，回味这种感觉，这明明是早晨放水的时候出现了分叉，简直受不了。 干脆关掉工作站，郁闷地洗漱过后，招呼石竹出门，这上学总归才是正事儿，至于渲染效果，等晚上回来继续调试之后再说，有了第一次失败的经验，后面终归会越来越熟练。 第032章：眼光都不差 第二次到县特种汽车改装厂，算算都已经时隔三天，上次到的时候还有条大狗狂吠，此时却焉嗒嗒地趴在破旧的狗窝里，甚至懒得睁开眼睛看看不速之客。 惦着脚，跨过满是废机油坑的大门口，进入厂子内部。 开放式车棚里面，蓝色自行车孤零零地固定在脚手架上，本来就已经花花绿绿的脚手架又被加上一层无规则的蓝漆，加上之前的黑、白、黄等色，乍看过去，其实还很像迷彩涂装。 戚烈本人看来，这种毫无规则的迷彩涂装其实还别有味道，如果要喷到车架上的话，应该会很有个性，但石竹应该不会喜欢这种颜色。 所以，想想也就作罢，老老实实地使用单色涂装最好。 不同于满大街跑的正规自行车造型，面前这款车已经改头换面，跟往后大规模在景区流行的双人车相比，两者高度相似。 “小伙子，来了？” 油腻中年还依旧是从维修坑下面爬上来，继续穿着那件有着厚重油污装甲的夹克，见戚烈按时来提车，人还显得很兴奋。 走到距离戚烈一米距离处停下，指着脚手架上的自行车。 “还没喷漆之前我试着骑过，前座驾驶感觉没什么问题，后座应该也挺轻松，两个成年人可以非常轻松地骑走，设计很好，这边改装也没毛病。” 以前改装过各种汽车，但要说实话，他其实还从未改过自行车这种东西，此次一举取得成功，确实值得高兴。 双人自行车的行驶质感，戚烈还真不用担心，上位面在各大区景骑过太多，也带着不同类型的妹子试过不同的乘骑位，各方面反应都还可以。 伸手试试车漆，大致都已经干了，可以弄回去骑走。 抄起旁边的断线钳，把用来固定车架的铁丝绞断，小心地扶着自行车落地，喷上新漆之后，这车应该还是第一次上路。 推着车前后移动，感受车架整体如丝般润滑，可以确定，这绝对是改装到最完美状态了。 油腻中年试过这车的行驶质感，心里非常清楚情况，自信地伸出满是油污的大拇指，使劲蹭了蹭鼻头。 “放心，不仅把车架改装完毕，所有轴承、传动部件，全都打了汽车用的黄油，保证五年之内不需要拆车大修。” 也不知道是真的一向厚道，还是因为有其它原因才愿意多做些保养维修的活，反正人家能做这么多，至少态度很不错，而且也确实给戚烈免除很多麻烦。 围着小院子弯弯扭扭地一圈下来，感觉很稳，钱没白花。 坐在车上没下车，伸出两脚踮地支承，顺手从裤兜里面掏出余款，数数之后，笑着递出去。 “喏，这是剩下的改装费余款，全部交你了。” ...... “这钱以后再说，小伙子咱商量个事儿，关于这自行车改装的问题，能不能把完整设计或者工艺图纸找到？如果可以的话，我后续想再继续按照正规图纸批量改装些自行车。” 油腻中年并没有伸手接过戚烈的尾款，反而是提出要完整图纸的要求。 这野心，昭然若揭，看来大家眼光都不差。 很显然，油腻中年是看上了双人自行车的市场，至于他自己是否有销售渠道，这个好像还不得而知，反正人家现在是把条件都摆在戚烈面前。 如何答话？ 到底要不要给他图纸，而这正规图纸又要怎么弄来，应该给图纸定个什么价位，以上这些都是要考虑的问题。 细细地磨娑下巴，感受着年轻人的第一茬胡须，好像是该买套剃须刀了。 也是想了很久之后：“正规图纸倒是有，不过至少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弄来，但我花费的代价也不小，你先说说能给出什么价位吧，看能不能接受。” 大体来说，戚烈现在还是挺缺钱，但要是对方几百块钱就想让他花费一周多时间去完善全套的机械零件/装配图纸，那绝对不可能。 只是好在对方挺识趣，见戚烈对这事儿兴趣缺缺，当即也下了狠心，报出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高价，希望能把人砸晕。 伸出两个手指，晃了晃： “两千，我给两千块钱，你只要把图纸搞来，两千块钱的包报酬一分不少，而且这次改装尾款也都可以算了。” 平心而论，这价格对一般人来说，如果真的从特殊渠道去顺手牵羊，当然还是非常不错，一本万利嘛。 但戚烈这边不同，他哪来什么特殊渠道，回头是必须要自己都动手完善全套设计，需要零部件的cad建模，运动仿真测试等过程，最后电脑出图反而是最没技术含量。 随便算一算，项目所包含的劳动成本也远远不止两千。 不过话又说回来，单就这小家改装厂，要让人家支付全套设计费用，恐怕也不怎么现实。况且人家都已经拿到了戚烈给的全套简图，如果费些心思完善，其实也勉强够用，只细节方面不太完善而已。 过犹不及，反正自己脑中已经有了全套思路和生产样车，给弄一套图纸也不过洒洒水而已。 “一万，然后我顺便再给你指条销售渠道，只要你去跑，这款自行车的市场绝对大到出乎想象，给我这笔费用，你不出半年就能回本。” 纵然是直接翻了五倍，直接把油腻中年雷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仔细回味戚烈这番话，却又似百爪挠心，若是半年回本的话，那可就意味着后续能够年入两万以上。 想一想，这可是2002年啊！ 年收入两万元，这对于小县城的破改装厂维修工人来说，其实已经是全年工资的两倍有余。 正当这边还想犹豫的档口，戚烈则潇洒地抬手看看，留给戚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可没时间继续陪着油腻中年拉锯。 “我待会儿还有事，你下不了决心就多想想，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先走了。” 有钱就是任性，我宁愿浪费金钱也不要浪费时间，反正我无所谓，但你却不同，一旦失去这次机会，后续还得继续受穷。 所以说，结果不用猜，听到戚烈要离开，油腻男心一横。 “先不忙，咱有话好好说，我给五千，不，给六千。” 看这人还在讲价，倒也是挺逗，戚烈二话不说，把百元尾款放在旁边的支架平台上，脚上发力，直接骑车离开。 油腻中年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生意会谈，当然，作为普通的汽车钣金/维修工，他自己其实也没经历过这种事儿。 由此，自然也看不明白像遇到戚烈这种情况，他那边实际是没有任何扯皮的余地，所以还只是以为所有生意都可以慢慢谈。 眼看人要走，甚至都还以为戚烈故作姿态，所以他挺能稳得住，就看这年轻人能骑多远。 然而，随着自行车不断加速，那一抹蓝色身影毫不迟疑的骑出大门，并且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也就直到这一刻，人才恍然大悟。 我去..... 赶紧的，撒丫子追出门，飞奔中一脚踏进油乎乎地废机油坑，差点滑倒在地。 “哎哎，那位朋友...哎，朋友你等等啊，我同意，我同意还不行吗？” 然而，戚烈此时早已经出了大门，行驶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 从改装厂大门到水泥路大概有一百多米，这段路不好骑，鹅卵石小路很是颠簸，所以速度也快不起来，自然是比不过全速跑起来的人力。 即将上水泥路的最后几米，车后尾突然被人拽住，明显能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巨力，戚烈不得不再次停下来，长叹一口气。 真也有些头疼，这位咋这么执着呢。 “大叔，何必呢，既然给不到那个价钱，而我也没时间跟你继续砍价，谈不拢咱就算了，这边是真的还赶着去学校，去晚了是要被罚站。” 第033章：真.姐夫 此刻，行驶在通往学校的马路上，一抹蓝色靓影飘过，频频引来众多注目，毕竟够拉风。 不过在这时候，戚烈还真不敢过多停留，时间是个不能忽略的因素，另外则是考虑到新车还没登记，属于无牌照上路加非法改装，要是被交警逮到，绝对要凉。 只是话又说回来，像自行车这种东西，随着时间不断推后，普及率增加之后，你上不上牌，其实无所谓。 乃至后来的电动车、摩托车都慢慢变成不上牌，后来直接还演化出所谓的老年代步车，那东西实际跟qq车一个级别，至于为啥可以不上牌？ 额.....这个就属于历史遗留问题，被钻了政策漏洞而已。 时间越来越临近129晚会，已经确定上台表演的节目都抓紧时间排练，中午、下午的放学休息时间全被占用，石竹已经连续好几周时间扎根学校排练。 本想在路边小吃摊打包酸辣粉带到学校，不过很快又选择放弃，石竹略带小洁癖，路边摊怕是受不了，只能另外找个工艺干净点儿的吃食。 .... 二十多组节目排练，不可能都给安排教室，因而大多都是学生自己找地方，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 遇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好在石竹她们这几位都还挺行，找到了顶楼通往天台大门前的空地，打扫之后可以勉强使用。 提着大袋面包、蛋糕这类现烤糕点和奶茶，戚烈没有进五班的教室，反而是直接来到排练场地，轻手轻脚地靠近。 回味这种感觉，其实还颇有种偷香窃玉滋味，由此所带来的满足感，那自是不足为外人所道也。 今天运气不错，正好遇到石竹跳的独舞部分，其它几位则是退到以石竹为中心的三米远位置，呈五角星占位，主要还是为凸出石竹所在位置。 红花需得绿叶衬，那事实也确实如此，孔雀舞核心精华，终归还是独舞最有味道。 细长的手臂微微舒展、弯曲，每一次动作都传递着孔雀的灵动，柔软地腰肢不仅衬托舞蹈者本人不经意间所散发出的魅力，同样也把孔雀婀娜身姿表现的传神到位。 时而灵动、时而舒缓，似幽壑之潜蛟，若泣孤舟嫠妇，遗世独立！ 石竹气质很有古典、含蓄之美，即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也一样能给人出尘的仙气，配上孔雀舞这种自带孤傲的味道，不得不承认，两者很适合，相得益彰。 “嗯....” 如此出尘的仙气，也确实需要一套对应的服装才能达到最佳视觉效果，美好的事物难道不应该让她变得更好吗？锦上添花又不是什么坏事。 排练终了，六人叽叽喳喳地坐一边去休息，可能这也是今天下午最后一次，眼见与此，戚烈以手捂嘴。 “咳咳...” 两声咳嗽过后，迎着几女诧异的目光，沿着楼梯而上，但怎么感觉这些“绿叶”的目光都不怎么正常啊，特别是只有过一面之缘，被称之为奕君和娇娇的女孩。 很明显，两人看戚烈的时候，眼里是有种：小伙子不错，这么会来事儿，回头我们帮你敲边鼓。 其中娇娇穿着近乎小背心的短袖，绵绸运动短.裤，马尾被盘起来贴在脑后，脸、脖子都还带着明显的红晕，典型的运动型活力女生。 爱运动、有活力，普遍也伴随着外向、大胆，以及小八卦，反正很正常。 脸上挂着笑意，一副今天有好戏看的样子，右手轻轻地戳了旁边石竹，甚至还凑到耳边悄悄地打趣着。 “哟哟，快看啊，人家可是又来了，你要看着办哦。” 石竹此时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之前说让戚烈带些吃的到学校，主要考虑大家没时间出去吃饭的原因，当时还真没想那么多。 现在看来，怕是真的要让人误会，这可不是她本意，毕竟那可是姐夫啊。 提着糕点走上平台，戚烈不认识这些女孩，不好贸然行事，本想招呼石竹把东西拿去跟同学分，但这姑娘显然还在愣神。 正尴尬着，陈娇娇却站起来： “大帅哥，咱又见面了啊，前天晚上我就说你靠谱，今天就直接把吃的给送到这里来，石竹能有这样的邻居，我们是真的羡慕不来啊。” 边说着，同时还捂嘴偷笑，画面感觉很有活力。 同样都是漂亮女孩，她的美与行事风格跟石竹截然相反，现代、开放、活波，并且受大众欢迎。 跟石竹那种清冷、出尘、自带仙气，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味道截然不同，这女孩更容易与人相处，即便陌生人相处，好像也不会感觉有太多距离。 正是陈娇娇这种性格使然，戚烈才免于一场小尴尬，心里略有感激，也都笑着回答。 “首先申明，这是石竹要我送来的，而且她也考虑了大家所有人，不信来看看，大家都有，可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练舞。” 看到戚烈已经跟同学搭上话，现场气氛顿时缓和下来，石竹回神过来，并且在刚才愣神期间，她已经想到防止同学误会的办法。 站起来，接过戚烈手提装有奶茶的口袋，笑着拿出来，分发给其她几位，同时也介绍着。 “这是戚烈，隔壁高一三班，我爸给我钦点的姐夫！”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其中“姐夫”更是久久回荡在五位女孩脑中难以消散，这什么情况，他到底是谁，他在哪？ 石竹依旧面带微笑，她很满意这种场面，而戚烈在旁边则是哭笑不得，看来自己这姐夫还真是够便宜啊，居然轻易就过了小姨子这关。 大善！ 突然被漂亮女孩落落大方地喊上一声“姐夫”，这感觉真不要太爽，何况还是在她同学当面介绍，这效果，这气场.... 此刻，体内已经足足三十多岁的老男人灵魂也无比舒畅，几乎是下意识的。 伸手在矮他半个头的石竹头上摸了摸，眼神和煦而慈蔼，很有长辈的即使感。 “没错，按道理来说，小竹确实该叫我一声姐夫，这姑娘平时挺害羞，今天还是第一次开口，我倒是值了。” 这简直是神一样的转折，前后变化太大，几位姑娘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拿着奶茶，呆呆地，甚至忘了把吸管插.进去。 之前眼疾手快的倒是提前把吸管插了奶茶里面，但在听到两人离奇关系之后，手上突然抽筋一般，抖的一捏奶茶杯，温热的汁水顺着吸管流出来，滴到大.腿上。 反应过来，赶紧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红着脸各种尴尬。 姐夫吗..... “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你把零食送到我们班上，好像就说是石竹姐夫给买的，对吧？” 明显还是有人记起前不久的事，两相结合加联想，瞬间便明白这里面情况，得知真相过后，迫不及待地说出来，希望能够得到当事人的现场取证结果。 好在戚烈和石竹都很好说话，皆笑着承认。 “没错，那天就是我...” “是他！” 姐夫和小姨子不得不说的故事在继续上演，下午把吃的给送过去，两人关系公开之后，戚烈也没有过多停留，直接回班上操心自己的事。 然而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姐夫和小姨子这种炸裂的关系向来自带话题属性，没过半天时间，晚上便有人得知消息。 明显可以感觉到，来跟戚烈套近乎的男生，似乎多了起来，特别是隔壁班，每次看到戚烈的时，那真是热情没话说。 啧啧，牲口啊....... 第034章：发车、快发车 还是在校门口，不过这次变成了石竹等候戚烈，原因无他，因为某人要去车棚取车啊。 即便是刚才的车棚里面，大蓝依旧是远远甩开一众单人自行车，推着行驶在校内主干道，又是怎一个霸气形容？ 说高调点儿，把其它人的自行车比作原厂悍马/林肯，戚烈这台自然要定位成加长版悍马/林肯；说低调些，至少也得是同款车型后面加l的存在，普遍称之为长轴距款。 所谓把妹，要的是什么感觉？ 最大忌讳是千篇一律，你可以选择短款，类似双座跑车，或者定制加长的超长款也行，但就是不能用普通款。 当然，戚烈现在搞得这么拉风，肯定不是为了泡妹。 古语有云之：女当富养，儿要穷样。 所谓富养，大抵还是指家庭长辈需要尽最大可能开拓女孩儿的眼界，多见识，以提高自身层次。若是狭隘一些理解，大概就是戚烈现在这种行为，要让石竹提前感受到什么是高端。 说简单些，戚烈的目标就是： 即是以后的石竹要选择坐在自行车后面笑，那也必须是定制加长版的自行车，这便是做姐夫一片苦心。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导致以后石竹眼光太高，最终成为大龄剩女，显然也不在戚烈考虑范围之内。 只看当前，校门口一辆定制加长版双人自行车停在路边，昏黄灯光下，稀疏的人群中，怎一个霸气形容？ 石竹其实已经看到了戚烈，但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这还把车都弄来了，她是真不会骑啊，难道以后要一直坐在后面，每天都成为负担吗？ 陈娇娇一直在校门口陪着石竹，她不打算先走，在没有把石竹交到戚烈之前，她得当好护花使者。说直接点，人就是想看热闹而已。 但现在，她后悔了！ 明明我一片好心陪石竹等你，可现在戚烈“豪车”一出，让她感觉狗粮满满，虽然知道这两人是姐夫和小姨子关系，但依旧给她当头暴击。 痛苦地闭上眼，微微抬头深呼吸，左手轻轻地戳了石竹。 “你邻居来了，今天甚至都不用走路，坐车回家。天啊，也请赐我这样的邻居，我绝对不要他当我姐夫，得抢回家，当我男朋友。” 陈娇娇性格开放，直接说出这种话也不奇怪，不过却臊的石竹霞飞双颊，只能扭捏地伸手，作势要打模样。 动作是如此，嘴上也没停下：“行，那要不你就试试看，说不定还能有机会把他从我姐手上抢走，放心，我中立。” 很显然，石竹已经摸清楚陈娇娇的套路，关系处久了，她也不会太冷傲、拘束，因而才冷不丁地臊出这样一句话，顿时真还把陈娇娇给噎着。 “额.....这个......” 难得看到陈娇娇能被自己克住说不上话，石竹心情也是一阵大好，连忙小跑着来到车前，脸上还挂着笑容，仔细看了看。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造型的自行车，居然有两组脚踏板，而且还特意加长，莫非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坐在后面，难道也能出力骑车吗？” 笑着拍拍后座真皮座椅，特意定制了座椅打孔，全向调节，绝对是超豪华享受，这可不是一般自行车能够提供。 大手一挥：“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说着，又示意石竹可以看看周围，那些刚出学校大门的学生们，几乎都瞪大着好奇地双眼，都坐看大佬如果在学校泡妹。 还别说，石竹看了周围情况之后，几乎是立刻就要上车，原本还想要侧坐，只是看这车情况..... 心一横，又干脆改成正坐。 “我已经坐稳了，快发车，这里好多人看着，怪别扭。” 发车是肯定要发车的，既然人已经到位，脚下用力一瞪，载着姐夫和小姨子的加长版单车缓缓上路。 只留下最后面的陈娇娇，这姑娘好像也是突然想通，再遥想之前，明明一直都是她臊的石竹脸红，今天居然还能反过来，这肯定不行。 赶紧的，扯着喉咙喊上一句：“石竹，方才说的我已经考虑好了，但有一点，你不准备监守自盗。” 噗..... 什么叫监守自盗，看来这姑娘还没听说过什么叫“防火防盗防闺蜜”，至于“塑料姐妹情”，恐怕更是闻所未闻吧。 车到相对比较人少的地方，有心让石竹分担些压力，戚烈还是很聪明，逐渐放慢动作。 大口喘着粗气，做出精疲力竭模样，艰难地说着。 “小竹，你那边自己动一动，我累了，换你来。” “哦，好的，我马上，你掌握好方向啊，我还是第一次尝试这种车，没经验，有点儿害怕。” 初次尝试这种全新的感觉，石竹不太适应也都正常，但好在老司机经验足够，可以引导学习，翻车的危险肯定是不可能。 安慰着：“放心，刚开始肯定有点儿不适应，但习惯之后就好了，这车是我专门按照咱两这特殊情况定制，先要练习，熟练之后你肯定会爱上这种感觉。” ....... 到这时候，石竹多少还是听出一些东西，坐在后面也感觉特别尴尬，但仔细想想，似乎又好像是自己想多了，毕竟那是自家的亲姐夫啊。 嘴上不说话，但身体动作却按照戚烈引导，两腿开始有节奏的蹬踏着。 随着戚烈动作在不知不觉中停下来，慢慢的，情况反而变成石竹一个人出力，不过那话怎么说来着。 初尝其中三味，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石竹觉得很不错、好玩儿，怎一副食髓知味模样，脚下动作也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快。 年轻人嘛，反正大致也就是这样，而戚烈自己不用出力，想想也同样是美滋滋。 ...... 到家时候还挺难得，石大舟破天荒没有连在网上，人站在二楼过道阳台上抽烟，却发现两年轻人有说有笑地驾车回家。 人武部晚上不工作，大院灯光比较黯淡，咋看过去，还以为是戚烈骑车把石竹带回来的，抬手再看手表，好像确实要比往常回家更早了一些。 心里隐隐有些酸味，但大体上还是默默地点赞，这小伙可以，不仅当保镖，现在还兼职司机位，不亏！ 两人上楼之后，石大舟还是挺满意，拍拍小伙子肩膀。 “辛苦了，以后上放学还要多带一个累赘，这闺女硬是学不会自行车，我也无奈啊！” 当着石竹的面，石大舟毫不客气地数落着，看来确实没把戚烈当外人，不过这话放在此时此刻，显然会惹来石竹猛烈反击。 人刚才回家的时候，那一路上可不只是坐车上享受，实际人家还出了大力，相当主动，所以现在浑身香汗淋漓。 很不满，瞪眼、皱眉头，如同被踩到尾巴的小兽。 “才没有，回来都是我一个人在用力，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动了两下，后来跟死鬼似的摊在那里，他倒是舒服了，我才是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 越说越离谱，石大舟好歹是过来人，听这话那还能稳得住，不敢相信地看着两人，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的小女儿？ 戚烈这时候也不管那么多，看那石竹还准备继续说，赶紧出手轻轻地捂住姑娘的嘴巴，这多尴尬啊。 石竹都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人捂着嘴巴，而且还是被戚烈这货来强的，下意思以为是自己刚才说到戚烈偷懒，这家伙狗急跳墙。 使劲儿挥手，并奋力挣扎着，必须要逃离魔爪。 “呜呜....呜呜.....” 感受到人在使劲挣扎，手上动作又略微紧了紧： “别说了，快去做夜宵，石叔肯定饿了，切莫再扯其它的。” 随后又马上放开，希望这姑娘不要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没看到石大舟都快要暴走了吗？ 而下一刻，翻身逃脱魔爪的石竹一扭头，愤怒地看了戚烈两眼，而后则说出那句让她后悔终身的话。 “戚烈，你想干什么，自己做的事，现在才下车多久，这就不承认了？我可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 “闭嘴，赶紧去做饭，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说话难道不经脑子吗？” 被石大舟一凶，石竹瞬间焉了，气呼呼地狠狠跺脚之后，这才转身走开。 第035章： 宣传片 其实这次提车的时候已经是周五，后来从改装厂追出来的油腻中年也给出了承诺，同意戚烈的报价，并当场掏了一千块钱做订金。 现在没办法，人家都认了你的要求，戚烈再怎么也不好说反悔，于是也只能找个时间，趁周末把设计先做出来。 想法挺不错，计划也很合理，但突然间的变化显然更让人措手不及。 蓉城那边，许正强传来最新消息：宣传片的消息稳了。 也在周六的大清早，戚烈搭乘第一班车赶到涪城，正好戚光全最近在3536厂改制计划中忙前忙后好几天之后，也打算周六下午回蓉城。 恰好顺路，于是把赶紧戚烈也带上，不过走之前得先去找苏梅交代下问题，随后则马上出发。 涪城中心汽车站，走出大门，入眼看到还是那辆老捷达，心里虽然好奇戚光全怎么还能天天借人家的车，但上车速度却一点儿都不慢。 拉上副驾驶安全带，找一个相对舒服位置，十一月底的天气已经逐渐转凉，空调制冷是没必要了，摇下车窗通风就行。 “爸，你每次来涪城都借人家朋友的车啊？” 拧开蓝瓶的康师傅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下小半瓶，再仔细回味，其实这水的味道并不怎么好，远远比不上同时期娃哈哈那种甘甜味。 要说两者唯一相同之处，大概就是这年头不管康师傅、娃哈哈，亦或者其它品牌的瓶装矿泉水，至少分量都挺足。 “哪还能天天借，车主现在换了一辆大奔，这车就按朋友价便宜出给我。” 戚光全没说具体是多少，戚烈也同样没多问，既然觉得有必要，且不说二手车，就算提新车也得扛着，这是生意人的门面问题。 穿过城中心，直接开抵之前约好的楼下，人也都没下车，待会把事情说完之后马上要走。 等待苏梅的时间，戚光全靠着沙发，询问戚烈的近况： “上次花那么多钱，投入这么大笔进去，现在都已经有收益了没？” 关于收益的问题，现在戚烈还真不太好说，毕竟做这行向来是用时间积累经验、客户，刚开始能勉强糊口就已经很不错。 作为重生者，最基本的自信肯定不缺，况且现在他手头握着单子也不少，元旦之前必定能有大笔项目款到账。 大致算了算，发现这好像还真不少。 “手上一个长约，一个短期工业设计，加上之前通勤作训服项目，以及马上要谈的宣传片，现在不缺单子，缺时间。” 戚烈已经计划好了，只要能把132厂的宣传片谈下来，他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会停止接单，全身心投入，争取一炮打响。 ....... 苏梅并没有晚到多长时间，停车仅仅两分钟不到，然后就看到对方骑着自行车来路边临时停车点。 沟通的并不多，主要是把最近跟3536厂的商谈结果通报下，让苏梅及时跟她背后那些投资者有交代，毕竟未来给钱/给订单的大头还是背后那些人。 戚烈是大致听了些情况，感觉也没什么大问题，看来这次项目各方都挺有诚意，项目推进速度不会太慢。 会谈纪要沟通不需要多久，完毕之后，苏梅看戚烈则微微一笑，从自行车篓里拿出一只口袋，递到跟前。 “拿着吧，衣服回家之后我让石杨给你洗了，她不适合灰色调，本来皮肤是偏白，我给她做了套深卡其，现在对你这套已经不上心了。” 嘴上打趣着在家里待着的石杨，苏梅脸上也笑的开心，这个大女儿好像也就这点出息了，偏偏不爱红妆爱武装。 接过衣服，苏梅又拿出另外一个鞋盒子，事情显然还没完。 “这是之前厂里提交的97式作训服配套中邦靴，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落选，但质量和外观都相当不错，我拿了几双，41/42两个码给你，看哪双合适穿哪双，不适合就送人吧。” 苏梅说的很随意，压根儿没有任何压力，戚烈就知道，这肯定是没花一分钱，而且还为单位腾了仓库，举手之劳而已。 毕竟是国有的军工厂，到底是该说它厚道，还是说良心？ 也没必要矫情，伸手接过：“行，那我谢谢苏姨了，正好快到秋冬季了，这东西穿着暖和。” “苏主任，你看还这么麻烦你，真不好意思，谢谢啊。” 戚光全也跟着感谢了两句，他看得出来，戚烈确实很喜欢这种鞋靴样式。 苏梅送了如此大礼，自己肯定也不能没有啥表示，想了想，戚烈当即也从车里拿出一摞服装设计稿，递过去。 心里偷偷地奸笑着：“这是我给石竹设计的演出服，129晚会她要上台表演孔雀舞，普通服装都不尽人意，必须要单独定做才能出效果。” 此次设计的演出服很特别，戚烈来了次复古潮流，直接给石竹上身一套汉服，唯有如此才能充分承托出石竹的气质，对应上孔雀舞的傲娇感，绝配！ 有些惊讶，戚烈居然还能做演出服设计，难道真的是服装设计天才？ 苏梅好奇，伸手翻开第一页。 此刻，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原来小女儿石竹还可以这样穿搭衣服，想想之前...... 摇头叹息之，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得服老啊。 “也罢，难怪国际顶级服装设计师大多数都是男的，今天算是彻底信了，这套演出服，我肯定不惜工本给她做出来。” 慎之又珍地把设计稿收起来，后面还有很多页没看，但她清楚的知道，以戚烈的设计能力，细节部分断然不会出差错。 “这套服装，即是对我成衣制作水平的考验，也同样是我对你设计能力的认可，更促使我重新认识石竹这个小女儿，129那天，我肯定到晚会现场。” 言毕，苏梅骑上自行车离开，应该是要去选购布料。 戚烈这次设计所要求的颜色、布料都并非普通材质，肯定只能到市场购买，而这都还不一定能找齐。 挺好奇自家儿子又弄出了什么服装，之前苏梅翻开设计稿的时候，他也只是惊鸿一瞥，戚光全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 路上想要问，可戚烈又不说，只表示等过段时间，衣服做好之后，让石竹穿上，他给拍照片之类的。 到现在，戚光全隐约发现，自家这头散养的野猪好像没有按照计划所要那样发展，难道是看上了石竹？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窃喜。 石大抠，亏你之前还不愿意，往后年轻人之间你情我愿，到时候看你才有的哭。 平时扣扣索索没事儿，可关键时刻还扣，那这就是代价！ 捷达一路狂飙，不得不承认，三厢车确实比面包车开起来更稳，风阻小，高速120简直太正常。 用了大概不到两个小时，父子两来到蓉城，按理说是应该先回家，只是看这时间好像才两点半，干脆又直接开往电脑城。 许正强的店还是在老位置，但门面左边柱子上的广告内容已经变了，其上正是戚烈所从事的业务内容，这点确实还好。 “两位来啦？到这边坐，我先跟你们说具体情况。” “首先明确，这次不是132厂宣传片，实际是一款外销战斗机宣传视频，那边要求把质量做到最好，他们在蓉城都找遍了，就只有咱这里技术吹的最神。” 要想把宣传片制作出顶级效果，首先得要选对制作人，如果制作方对战斗机都知之甚少，那还谈何高水平。 所谓“吹得最神”，这显然也不对，明明是戚烈本就有那自信好不好。 你到时候肯定也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必定还得先到人家单位沟通，表现出懂行、知根，这才是戚烈拿下宣传片项目的最大依仗。 “没问题，我本人也对航空航天略知一二，能做视频的人里面，我最了解航空航天；懂航空航天的人里面，我最会做视频宣传。” .... 。 第036章：了解一下 不必过多言语，关门直接上车，捷达拐上才通车不久的g4201绕城高速，清羊区收费处下站，汇入132大道。 一路过来，戚烈也考虑的比较周到，人直接跑到后座去，将苏梅拿来的通勤服换上，还不太适脚的中邦靴也上脚。 人靠衣服马靠鞍，换上更显成熟的通勤服，感觉年龄又大了好几岁，宛然都已经二十三四岁模样。 “嗯，感觉挺好。” 抽了抽鼻子，抬起衣袖一闻才知道，原来这衣服的洗衣粉味道还挺重，很明显，石杨并不善家务，衣服肯定没清洗赶紧。 很嫌弃的瘪瘪嘴：“咦...终究还是比不上小姨子好啊。” 全新规划建成的清羊工业园区，重点发展总部经济、航空制造业、精密电子，2002年才刚建成规模，蔚为壮观。 沿着132大道向前，路边排开的，首先是垂直于132大道的机场跑道，这里也是工厂试飞站所在。 再往前则是圆筒型三层总部大楼，接连排开修建了好多栋，都是入驻这里的大型公司总部所有，拐到一处停车场停下，许正强要去联系他的老朋友。 ...... 蓉城的茶楼显然要比涪城高端很多，谈项目也都有专门的正规雅间，绝非那种屏风隔出来的小格子所能比拟。 很快，许正强从外面领来两人，明显是上下级关系。 面前打头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着一件灰白色夹克工作服，样式跟一线生产员工相似，但细节处的讲究更加到位，面料也更高档些。 说白了，同样的服装样式，国企依旧可以通过细节、配色、面料的不同做手段，以此来区分出管理层、办公室文员、基层生产线员工。 更别说那些人久居高位，多少带点儿管理层气质；办公室文员因为工作环境原因，相对也穿着干净点；一线生产员工则经常与机械打交道，衣物上的油污、磨损。 表面看起来是单位上下统一着装，人人平等，但往往在细节上却不知不觉的拉出差距。 同行另一位跟在中年人后面，亦步亦趋，明显应该是才从大学毕业的样子，晃眼一看。 呵，戚烈还真是乐了。 对a！ ..... “这是132厂的宣传处刘主任，这位是宣传处陆干事，这次项目由刘主任领导负责，陆干事执行对接。” 许正强介绍的很清楚，年长那位负责拍板下决定，年轻的负责跑腿办事，国企差不多都这样，习惯就好。 戚光全和戚烈赶紧站起来，分别向两人问候。 国企谈项目，普遍还得戚光全出马，好歹对方来的主事者是中年人，基于年龄对等角度来说，也必须由戚光全出面。 “你好，刘主任，请这边坐，来。” 引导至旁边早就留出来的大沙发，中年人倒也比较好说话，微笑着直接坐下。 戚烈跟许正强坐在另一张沙发，同样也是年轻人的陆干事则微笑着坐在靠近刘主任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拿出黑色笔记本翻开记录。 落座完毕，服务员又把茶水送上来。 “这是维度工作室老板戚光全，年轻的这位朋友是工作室技术总监戚烈，宣传片设计和制作，大部分将由他们操刀。” 再次点头示意过后，话题进入正轨，工作要紧。 中年人相对谨慎，谈项目之前，总还是要先了解这家工作室的具体情况，由此： “两位，谈项目之前，有件事我想要先了解一下，关于你二人的政治背景，我们132厂涉密程度比较高，所有合作方都要审查政治背景。” 可能也就这年头的数码录像设备还没有白菜化，否则戚烈百分之百相信对方会录下这次会谈全程，毕竟是涉密啊！ 啧啧... 论及政治背景，戚光全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严肃着： “这个请放心，我戚光全二十年党龄，第六次部队裁军时期退役；戚烈是我儿子，工作地点主要在涪城的江县，住在我老战友，也是江县人武部部长的家中。” 如此扎实的政治背景，几乎就找不到任何毛病，中年人到现在，那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工作室的政审肯定没问题。 之前找了那么多做宣传片的，之所以没能谈下来，对外说是因为技术不成熟，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其实很大原因也是涉及到政审问题。 现在好，只要这家工作室的技术不会差平均水平太多，那多半就应该确定这家了。 “哦，你这个政治背景应该是合格，回头签合同的时候，你开一份相关证明给我，必要的手续和流程不能少。” 或许是觉得第一印象还不错，随即又提点两句，反正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以后多半还有合作的机会。 食指点了点沙发扶手，很轻松，由衷建议道： “当然，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去保密局申请，拿个三级军工保密认证，以后拿这种涉及军装宣传片项目会更容易，比其它同行会有绝对优势。” 军工保密资质，这种东西申请起来还是看情况，普通的民营单位，只要没有大问题，申请三级保密不会太难。 戚光全倒是感觉与有荣焉，毕竟他曾经在军队服役过，想到现在还有机会跟军事装备研发拉上关系、做贡献。 高兴，这是真的高兴啊！ “那真是谢谢刘主任指点，我回头就去申请，争取早日拿到相关认证。” 最重要的涉密问题解决之后，真正说起对宣传片的要求，反而还不是太重要，这就是国企，政治挂帅，稳定压倒一切。 当戚烈把周五晚上第二次赶工渲染的nc-31坦克效果图拿出来之后，现场安静了，总归还得用事实说话才有效果。 “照片”是在电脑城用数码彩扩设备出来的，纸张也是用的照相纸，成像效果相当锐利。 加上背景设置合理，渲染精细，一般人如果不仔细分辨，可能还真看不出这是电脑制作，毕竟戚烈也是很舍得下血本。 拿着照片，仔细看过之后，这位宣传处刘主任又扶了扶眼镜，伸长脖子，像是要把眼珠子放在“照片”上观察一般。 良久过后，实在是找不出有什么地方存在问题，满意！ “这个...你确定是电脑制作，而不是用相机拍的照片，到时候我们的宣传片也能做到这样？” 呵，这想的倒是挺美，戚烈满脸黑线，静态的单张图片能跟动态的视频相提并论？ 同样画质要求，动态视频的制作成本要远远甩开单张照片不止十条街，132厂不出砸一架战斗机的盈利出来，绝对连个水声都听不到。 “不不不，要做到这种效果的cg宣传视频，那成本简直就高的离谱，先不说我能不能做出来，光是高达好几百万的价格，恐怕也不是贵单位能轻易申请下来。” 动辄是几百万，这确实把人吓了一大跳，有这么大笔钱，拿给国内二线导演，人家都能拍一部电影了。 “这么贵？” “当然，要不您感觉为啥《泰坦尼克号》的拍摄成本要超过两亿美元，那几乎百分之六十的成本都砸到特效里面，算下来也是一个多亿美元。” 泰坦尼克号在国内上映是98年，凭借着国外炸裂的口碑，以及引进国内时一刀未剪的广电良心，同样是大量收割票房。 地处蓉城这样的大都市，职工收入又属于当地工资水平中等以上，132厂的职工当然有看过。 好奇的年轻人直接上映之后到城里的电影院过瘾，落后些的中老年，后来也都在厂里的电影院看过，大家对这部电影还是很有感触。 光然大悟了，难怪当时觉得电影效果震撼、逼真，这都是用钱砸出来的啊。 “原来如此，当时那部电影的特效做的确实够逼真，现在你说用了一个多亿美元，我信。” 第037章：你真敢开口 一亿多美元，这笔数字到底有多庞大，作为132厂的中高层，多少还是知道些情况。 “拿这次做要宣传片的超七作对比，巴基斯坦那边投过来项目研发资金都加起来，算算也差不多就这个数字而已。” 即便132厂已经是国内见识比较广的飞机制造厂，但贫穷依旧限制了想象力，谁能想到！ 一部电影，仅仅就是一部电影而已，居然它就能烧掉这么多钱。 空气突然凝固，作为宣传处主任，他要多方考虑。 单就132厂来说，那肯定是拿不出多少钱来做宣传片，层层克扣之后，真正到了工作室这里...... “实话谁说，此次预计要拿十五万来做这宣传片，但实际能支付给你们这，应该也就十万左右。” 果然不出所料，戚烈就猜到最后这项目是拿不出多少钱，现在看来，若仅仅十万人民币的预算，他需要好好拿捏情况了。 要说战斗机宣传片这东西吧，主要还是特效太烧钱，虽然只有几分钟时长，但也不是区区十万块钱就能搞定啊，这次必定是要减少特效时间，得用其它“便宜货”来填充。 关于具体的宣传片制作，戚光全是啥都不懂，肯定就只能由戚烈自己想办法，包括这时候的专业领域接洽。 仔细考虑好久，又从兜里拿出小本子，各种预/计算。 “如果只给十万，那我还是有要求，否则很难做出对应的效果，当然了，主要还是得看你们是否愿意。” 谈项目，无非是大家你来我往，要在不断地沟通之后，双方找到一个平衡点，这才是双赢。 面对就坐在自己对面的宣传主任，戚烈必须争取更多的有利条件，从而节约工作量，有效压缩成本。 对面宣传部长同样也是精于此道，侧身看了坐在旁边的陆干事，伸手示意对方记一下，回去好研究是否可以通过。 微微地搓了搓手： “得要什么条件，你且先说来看看，我们肯定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满足。” 到底力所能及与否，这个其实很好说，戚烈有充足的理由相信132厂有自己所需的大量资源，可主要问题在于到底愿不愿意给出来。 毕竟从对方角度来说，戚烈的要求确实也有那么点越线，放在十年后，或许都还很正常，但此时却要冒不小风险。 说具体点： “我需要对应战斗机的三维模型，也就是jf-17的三维模型设计，特效好坏很大程度上受模型精度影响，若你们这边能提供对应模型，自然是最好不过。” 让132厂提供正版jf-17战斗机的三维模型，像这种要求，恐怕也只有戚烈敢提出来，其它工作室绝对想都不敢想。 凭心而论，用3d max捏出来的模型，形象比喻成橡皮泥捏泥人，感觉哪里不好看，你可随便添加，直到能看过眼。 相比之下，132厂手里的jf-17战斗机模型是catia三维建模而来，依靠精确的计算数据来定下尺寸、曲率，是可以直接加工成飞机零部件的模型。 一个是正版设计原稿，另一个则是对照着正版产品山寨出来的外观，到底孰优孰劣，不问自知。 对于那些本就长得不好看的飞机，用3d max捏模型，可以适当整容，使其视觉效果甚至比实机更好看，但jf-17作为国内颜值最高的机型，本尊就是正义！ 从模型精度考虑，戚烈必须要拿到132厂的官方模型；而如果从成本考虑，他本人也可以因此免去很多建模上的麻烦，从而提高效率。 所以这要求确实很有必要，但132厂那边显然又要犯难，两人听到戚烈提出的想法，真是差点儿就要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几乎都已经是要拍桌子了，这怎么能行？ “那是绝密，怎么可能随便给你，说句不好听的话，整套装配模型拿出去，倒手就是一辈子吃穿不愁，所以绝不可能。” 反应很激烈，这属于意料之中，戚烈倒也不惊讶，所以他才说这个主要看132厂是否愿意，如果不愿提供，他也不勉强。 只不过一分钱一分货，如果让戚烈自己负责建模，由此所带来的整体视觉效果下降，那他也没办法。 预算非常确定，工程量越多质量越低，这是没办法。 虽然感觉对方很强硬，但戚烈还是要把他该说的表达清楚，毕竟这位刘主任显然也有所误会。 “主任误会了，我需要的不是整体结构设计，更不是实体装配图，所需仅仅只是气动外形设计，要是那边不放心，可以把标准的catpart改成sgi格式，我这都可以接受。” catpart格式是132厂跟611所常用三维设计软件catia的标准格式，该格式可以保存设计过程中的所有操作数据，而这种数据是绝不能外流。 但sgi格式就属于另外一回事，该格式只能保存外形片体数据而已，就算被人拿到，最多也只能加工出整体气动模型，内部的结构设计是肯定没有。 气动模型这种东西，在之前朱海航展上，自打展出大比例模型的时候开始，其实就已经无法再保密。 当然，航展上的模型都是611所下属制造中心专门制作，那个也不需要担心泄密。 事情说清楚之后，显然那边也稍微松上一口气，点头让陆干事着重记起来，回头拿厂里研究之后再说到底给不给。 “继续，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什么要求都说出来，我一并报给单位，找相关部门尽量协调。” 最困难的模型数据都可以协调，其它方面应该更容易，八成是可以安排到位，反正剩下又不是什么需要太保密的东西。 想了想，稍微一合计： “大概还需要些影像，比如试飞影像资料之类的，最好能协调一架歼七，少油、空载，做一次短距离大仰角起飞，我给拍段视频，到时候把jf-17换上去。” 反正都是换脸，这跟绿布技术原理差不多，偷天换日，让人看过之后产生错觉，营造出牛逼哄哄的既视感。 没办法，这时候的jf-17甚至都还没进行试飞，只能用特效抠图。 像这样的要求，很难吗？ “这个我想应该没问题，到时候都给你协调，歼七出厂试飞都是必做这些科目，要素材的话，你随时来拍。” 没有二话，这次是满口答应。 确实，像这种素材都很稀松平常，没有任何保密的必要，让你随便拍。 “最后一个要求，我到时候可能需要在单位取景，所以请帮我选几位上镜的中年设计师，装作接受采访，介绍一些数据，特别是巴基斯坦那边，肯定得出境。” 宣传视频嘛，这个肯定要有“采访”的镜头，完全理解。 人好歹也是宣传处主任，对这些作秀行为是非常有数，在戚烈提出相应要求的时候，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让谁出境。 “完全可以，都不是问题，我们会尽全力配合，但你也有一点要保证，必须要把质量做出来，以后我们才能持续合作。” 现在132厂要质量，戚烈又何尝不是？ 现在他迫切地需要用这张宣传片来打出名气，至于赚钱，这并非他的首要目标。 只要能把效果做出来，以后再接各种宣传片项目的时候，把以往的作品拍到桌子上。 看吧，我连军方的宣传片都能做，而且质量也不差，特效拔尖儿，所以还不赶紧掏钱？ 作为“导演”，当然是身价越高越好，前期只是打基础，主要还是扬名。 满口答应，不需要提醒： “这个放心，我肯定尽自己最大努力，把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儿上，你们提供素材越多，我做出的效果就越好。” 也知道戚烈是在暗示什么，只是作为宣传处主任，他也不可能决定所有，只能说帮着协调。 “要模型，这个我尽量争取，但你们这边也要努力，三级保密资质一定要拿到，只有这样，才稍微会有些可能。” ...... 第038章：女儿、女婿 首次洽谈结果相对还算不错，132那边的两人需要回去跟单位协调，确认哪些方面可以满足戚烈的要求。 反过来，戚光全和戚烈也要准备去跑各种政审资格，并注册正规的工作室，目标是能够拿到三级军工资质。 按照两父子私下交谈，戚烈预计这部宣传片的成本其实不会太高。 需要给sgi工作站购买“里程费”大概花两千大洋；购买正版maya玛雅，大概一万多大洋/每年。 其它方面，戚烈倒是下了狠心要采购一台摄影机，稍微好点儿的肩抗式摄影机，动辄又是好几万。 反正除开人工，这次光添置各种软硬件设备，加起来的耗资就不会低于五万开外。 而这样就能算搞定软硬件设备了？ 不不不，戚烈可不会这样认为，针对这次宣传片制作，还有bgm方面要绝对重视。 使用他人已经做好的配乐，这当然很轻松，但涉及到版权问题又很难受，毕竟这次是商业用途，人家版权所有者肯定会有过问。 诚然，戚烈可以选择使用盗版，但这对于一个有追求、有理想，未来要准备把自己作品打入国际市场的公众人物而言，这种污点最好还是不要有。 不想支付版权费，同时也懒得去联系版权所有者，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自己制作bgm。 用于航空航天产品宣传片，普遍电子音乐最好，只需要购买相应设备就能制作，门槛较低。 当年为了撩妹子，戚烈也勉强算是粗通乐理，按照他平时听音乐的风格，现在倒是能复制几曲大气、空灵的纯音乐。 所以问题来了，到时候还又得再弄跟套电子音乐制作相关的设备，所以那又要钱啊！ 此刻，戚烈终于感觉到这世界满满地恶意。 上辈子看那些就重生文的大佬，动不动就能抄歌，那熟练度简直就跟玩儿一样，怎么到他这里就秒变苦逼器材党？ 玩音乐，需要对应的电子设备，随后要是再奢侈点儿，大概还得弄整套的音响设备，那恐怕就真要出大血。 不过还好，宣传片这种东西对音质要求不是太高，人们主要是关注画面内容，bgm仅仅起到烘托气氛作用，普遍不会有人去仔细听音乐细节。 所以现在也还不算太迫切，回头先弄个低端的电子音乐合成器顶着，等啥时候有钱了，再弄几台音乐工作站。 ..... 离开蓉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也就是周末，回到江县的戚烈再次陷入漫长的学习与工作中。 期间倒是发生过一件有趣儿的事，戚烈带着石竹骑车上学的时候，那气场，确实太拉风，也就间接导致两种极端。 老师群体当中，有人强烈表示不满，首先认为这是学生早恋行为，影响极其恶劣，必需严惩，以儆效尤。 当然，老师里面也有主张无为而治的，也就是放任不管。 戚烈和石竹各自所在班级的班主任态度尤其重要，考虑到两个学生的成绩都是顶尖，而且这半学期成绩也都没问题，双方一开始都打算睁只眼闭一只眼。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江湖，由于两个班主任历年带的班都是顶级，抢走大量优质生源、教学资源。 不患寡而患不均，于是就有人打着小算盘，希望以石竹和戚烈为缺口，从而攻击两个班的班主任老师，甚至奢望能把两人掀下马，以达到自己谋朝串位目的。 想法很极端，套路很简单，效果也很实用，所以结果嘛...... 当石大舟出现在学校，来到年级办公室，看到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喝茶的两个小年轻，好像这两人都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嗯，处变不惊！ 那看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可以放心了，一般小事儿的话，他也就口头教育一下好了。 现场听了老师的担忧之后，石大舟非常严肃地点头承认，保证会好好教育子女云云。 石竹的班主任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位人武部长好说话，没有直接把佩枪往他桌上扔，真是位和善的家长。 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回头等这届学生高三时候，他一定要鼓励多报考飞行员、军校生，关系难得，以后要好好维持，也算双赢。 抬头再看看坐对面的戚烈班主任，脸上还有些洋洋自得，眼神中充满挑衅，言下之意：看到没，我的学生就是有背景，你不行。 又笑着对戚烈： “哎呀，三班这位戚烈同学，你家长什么时候来啊？” 要问起自己家长，他也头疼啊，戚光全哪还能有时间来这里处理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 头疼！ 不过还好，石大舟再次站了出来，作为监护人，他有必要承担戚烈家长应该承担的部分责任。 “那个，戚烈的家长也是我。” 此话一出，顿时让办公室众多老师惊掉满地下巴，原本还在干活的任课老师也不淡定了，这是什么关系？ 这时候，戚烈的班主任也有些懵，这不对啊！ “哦？我记得上次戚烈父亲才来过不久，据说是在蓉城当老板做生意的.....” 明枪暗箭，你来我往。 老师之间的战争也是互不相让，你学生家庭背景不一般，但我的学生就没背景吗？ 故意点出戚烈家里是做生意的大老板，这顿时又让办公室老师侧目，好嘛，原来是蓉城的大老板。 惹不起，难怪这两班主任都力保自己的学生，这要是把关系经营好，以后桃李满天下，走哪里都是不惧。 石大舟没心思去猜这些老师的想法，他只是陈述事实而已，作为监护人，他现在是两个学生的家长，没毛病。 “那个，现在两孩子都是我在管，戚烈的父亲是我战友，之前他由住校改成走读，就是因为住在我那里。” 消息一个接一个，目不暇接，这江县还真他娘的小，走到哪里都可以扯到关系。 不过也明白了，难怪两学生关系近，人家这是有原因嘛。 “哦，原来如此，那自然就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战友之间，应该没有搞什么打亲家之类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戚烈那班主任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难道之前人家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戚烈笑了，石竹也憋着很痛苦，但又只能低着头，忍住。 “没错，肯定打亲家啊，戚烈是我女婿，石竹是我女儿，这是两家人在之前就已经定好的，不会变。” 伴随着石大舟略有调笑这些老师的回答，办公室内的气氛再次被推向高.潮，今天可真是一波三折。 所有人都没想到，人家这还真是父辈定下的婚事，现在你说人早恋，似乎也不太好啊，毕竟家长都认可。 到底要怎么办？ 若是要禁止两人一起上放学，那肯定就得罪了县人武部长，而且还有一位蓉城的大老板，这怕是...... 两位班主任后悔了，之前明明应该睁只眼闭只眼，怎么就突然脑子抽筋把家长叫来，现在难题摆在面前，怎么处理？ 默默看着对方，平时明争暗较的两人，此刻同病相怜。 还好，石大舟觉得稍微开个玩笑就差不多，没必要把两个班主任老师搞得那么难堪，主动解释着。 “不过我两个女儿，戚烈是我大女婿，石竹是我小女儿，这两不可能有什么，大家都放心吧。女孩儿晚上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所以才让戚烈也走读，晚上两人结伴。” 解释相当硬核，再次让办公室气氛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折，放心了，可以放心了！ 两个当事班级的老师长长地出了口气，似乎一场风波就这样停了，但新的疑问又很快产生： 姐夫和小姨子天天混在一起，真不会出问题吗，而且这小姨子本身好像也不赖啊。 为什么说读书人风流，就看看现在，这些表面上衣冠楚楚的老师，私底下其实也是....... 哎，人心啊！ 第039章：三级资质 经过一次请家长之后，年级老师差不多都对那两位骑一辆自行车的男女有所解了，知道这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回头再仔细倾听学生群体消息的时候才发现，似乎年级上的学生们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唯有他们这些高居庙堂的还不明白而已。 老师、同学都知道两人关系，双方家长也承认。 到这之后，石竹反而还更加能放开，有事没事都往戚烈班上跑，一口一个“姐夫”，那喊的是真顺口，倒是“戚烈”这个本名已经很久没听到过。 仔细想想嘛！ 以石竹人见人爱的模样，众多牲口平时不好意思当面示好之类，但如果是在戚烈这里，肯定就各种口花花。 现在是个男的都要叫戚烈一声“姐夫”，跟后来网络上晒女儿的父（han）亲（han）发个微博，然后下面评论满屏“岳父再上，请受小婿一拜”是同样道理。 刚开始还气得跳脚，但后来发现连石竹本人都没办法，戚烈还能怎么办，法不责众啊！ 这种情况发展到后来，连同年级的女同学都不放过，每次打招呼，那也都是一口一个“姐夫”叫的欢。 怎么办，好像自家小姨子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啊！ 原来自己还能如此受欢迎，以后是不是要安上一个“国民姐夫”头衔？ 有意思！ ....... 随着知名度越来越高，再加上那辆蓝色加长版双人自行车拉风的回头率，又是某一天。 “姐夫，外面有个高三的同学找你有事。” 唐乔进门的时候顺便知会一声，这让戚烈感到有些奇怪，自己好像跟高三毕业班没什么交集啊，但好歹还是得出去看看。 教室门口，果然站着一位个子并不比戚烈矮多少的男生，打扮干净利落，穿着也都是名牌运动服饰，看来家境不错。 “你好，我是戚烈，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到正主出来，这简直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看到了救星，想想自己最近被女友磨得那个惨啊，赶紧求助。 “你好、你好，戚烈同学啊，我想向你打听一下，那个双人自行车，这是在哪买的？” ..... 嗯！ 终于有人按奈不住，也想要弄双人自行车来玩玩吗，其实这个说起也不是什么非卖品，有人要，倒也好说。 几乎没怎么思考，直接实话实说，也没必要隐瞒。 “车是我自己设计定做的，市面上肯定买不到，所以你想直接去买的可能性是没有。” 买不到？ 定做？ 换做其他人，还可能就直接偃旗息鼓，但这位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说放弃的，继续做着最后努力。 “你提供设计定做的？那能不能把设计给我一份，我家是生产农机设备的，也可以改装。放心，我出钱，不会白要。” 果然不是一般人，感情家里是开工厂的，要生产农机设备的话，好像也算是小有身家，加上专业对口，按照图纸去改的话，其实也有能力。 不过戚烈现在肯定不会给出手，毕竟都说了要将设计独家授权给特种改装厂，人家给的订金也都拿了，肯定要照顾那边的生意。 摆摆手，示意不要太毛躁，先听着把话说完。 “不用那么麻烦，之前给我改装那家工厂已经买下了设计，这月底会有新车生产出来，到时候你提一辆就行。” 自行车价格也不是多贵，加上戚烈给这车的定位也不是多高端，后续又大批量生产，单车价格最多六百多七百顶天。 学生家里稍微富裕点儿，提出买辆自行车的要求，普遍都会很容易得到满足。 戚烈猜得不错，对方听到很快会有成品车销售，随即再也没提购买图纸改装，恐怕他压根儿没想过这东西对家里也是一个生财渠道吧。 毕竟只是高中生而已，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戚烈，小小年纪就掉到钱眼儿里，还不能自拔。 “行，你叫什么名字，高三哪个班？到时候我通知你。”戚烈再最后确认对方身份信息。 才想起自己都还没通报过名字，有点儿懊恼，不好意思地拍拍额头。 “哎呀，你看这差点儿就忘了。我叫王学民，楼上高三六班的，到时候麻烦你来通知一下，谢谢啊！” 谢谢？ 这倒是没必要，到时候的车通过戚烈之手，怎么也要加价一百才行，所以大家都是为了赚钱，不用谢！ 钱虽少，但也足够给石竹买很久的零食了，必须得抠出来。 挥手送别顾客，戚烈喜滋滋地回到教室，一眼看到坐在旁边的唐乔，突然还觉得这姑娘不错。 “谢了你通传的消息啊，送你两个棒棒糖，慢慢吃！” 课桌里面的棒棒糖还是上次石竹塞到里面，说是怕戚烈什么时候万一饿了，还可以有个垫肚子。 搞笑，自从上次看到石竹吃棒棒糖之后，戚烈就对这东西没有任何感觉了好吗，他反正是宁愿饿肚子都不吃。 唐乔也没想到这个戚烈怎么突然送她两个棒棒糖，不过也还悻然接受，乐滋滋地留下一个，另一个送给同桌另一个女孩。 “喏，这是姐夫送我们的。” “谢谢姐夫！”同桌女孩一声“谢谢”叫的很甜。 看来自己这个姐夫是真的要当定了，走哪里都是小姨子，大有天下何人不识君的感觉。 ....... 11月的最后一个周末，蓉城那边传来消息，维度工作室三级军工保密资质已经拿到。 132厂初步传来结果，对方同意在维度工作室具备三级保密资质的情况下，适当转移相关三维模型数据，用以支持jf-17战斗机的宣传片制作。 考虑这次jf-17是外销战斗机，国内军方肯定不会采购，胆大包天132厂甚至表示可以提供一张彩色的零件爆炸分解图、工厂原型机制造视频、部分结构对接断面模拟动画。 以上资料的提供，全都是因为有三级军工资质背书，加上132厂也对这次宣传片寄予厚望，希望jf-17能在外销方面接过歼七系列的大旗，所以大力支持！ 得到消息的戚烈喜不自禁，周五下午随便找借口提前跑了，让石竹下午自己走路回去，这家伙则立刻乘车前往蓉城。 晚上两父子格外高兴，戚光全由衷言道： “上次支持你买那台电脑不亏，现在回头就能谈下动辄十万的大单子，我辛辛苦苦在蓉城做一年生意，可能往后还比不上你在电脑上敲敲键盘挣得多。” 言语中，既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无奈，同时也有父亲看到儿子年轻有为、前途光明的欣慰。 做父母的，没有什么能比这时候更高兴。 向来是家庭主妇的谢英，半下午得知消息的时候，也同样是高兴了很久。 “那是，我儿子肯定比你强，以后哪还能像你这样天天卖苦力，做物流的，你这辈子跟装卸工就脱不了关系。” 喝了点儿小酒，戚光全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反正都高兴，随便怎么说。 “是的嘛，所以我之前才果断掏钱支持儿子添置设备，亏你回来还跟我吵架，现在服了吧。” 这话惹到了马蜂，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场就要炸开。 “姓戚的，我是在跟你吵该不该给儿子买电脑的问题吗，搞清楚，我生气是因为你花那么钱都没跟我吱一声，你两爷子要给我提前说，我还能不准你们买？” 筷子往桌上一拍，那气势一下就上来了，搞得两父子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戚烈赶紧埋头扒饭。 只有戚光全嘴上硬：“呵呵，你会允许.....” 不等那边继续爆炸，赶紧又跟戚烈端起酒杯： “来，不管她，我们父子走一个，你把这半瓶啤酒搞定就别喝了。” 第040章：一席谈 签订合同的时候，双方是直接在132厂办公区搞定，合同确认没问题之后，双方签字就非常简单。 也都到这时候才知道，宣传处的主任叫刘正航，一对a本名叫陆尤琪，后续的宣传片制作进度节点都是跟这位对接。 之前戚烈索要的相关数据全部用一个u盘装起来，然后当面用牛皮档案袋装好，再附带一张签单，上面注明u盘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文件、有多大之类的信息。 再次确认没问题之后，陆尤琪甚至拿出密封条，沿着档案袋开口贴上一整圈，感觉还挺像高考试卷密封袋。 “喏，东西交给你，注意保密。” 接过陆尤琪递过来的文件袋，戚烈心里反而还更平静，但当对方递来面额两万人民币的支票时，其实内心还是有些小激动。 留下双方电联方式，这是紧急情况下使用，平时不太忙，戚烈还是提出尽量用邮件、qq两种方式在线沟通。 陆尤琪也是年轻人，正好都有相关账号，只是还从来没用这东西办公使用，开始还有点儿不太相信。 关于试飞视频的拍摄，真人“采访”等部分，主要由于戚烈个人时间原因，最后决定放缓到两个月之后进行，那时候的寒假会有时间。 整个签合约期间，几乎就没见过单位的其它领导，过程简单、实用。 ******* 刘正航把两人送出大门口，否则戚烈手上的密封袋是绝对不可能带出去，正当核对签字时，天上却传来雷鸣之声，抬头望。 不同于歼七那小身板，这是尖头机，小前翼。 两父子都被天上大动静吸引，戚烈却半加调笑地打趣：“这肯定就没错了，正宗蓉城大黄鸭，132厂特产。” 十号历时十八年研制成功，想必现在应该是低速批产阶段，回头是要准备交付到滇南的。 终于走上了正轨，确实不容易啊！ 正好跟那边核对完毕，刘正航从岗亭出来，恰好听到戚烈这说法，当场就乐了，居然还可以这样来形容十号？ “朋友，刚才你说天上那叫什么来着，没听错吧？” 对于十号这种过气网红，戚烈倒没什么太多的好奇和敬畏，甚至还能开个玩笑，反正心态相当轻松。 再次接过已经核对完毕的文件袋，一边看里面的东西，也同时复述自己方才说过的段子。 “大黄鸭啊，难道有什么不对？黄田坝生产的鸭式气动机，又正好是黄皮，我叫它大黄鸭，很正确啊！” 就他这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不仅把刘正航逗笑了，同时连门口安保人员、以及临时经过的少量员工都乐得合不拢嘴。 也正好经过的老者停下来，他忍不住想要赞叹人民群众的智慧，今天来单位比较晚，没想到还正好能听到一桩趣闻。 和蔼地点点头，伸手指着天上已经变成小黑点的十号： “哎！！！你这个说法很好，我看“蓉城大黄鸭”是很贴切的，待会儿我去找姓宋的说道说道，以后就这样叫。” 刘正航转过身，发现是单位以前的老前辈，赶紧笑脸相迎。 “屠总，您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边看看，来来，我带您到试飞站那边等飞机降落。” 赶紧摆摆手，他现在已经是退休了，心情好的时候来看看老单位，但也没必要兴师动众，本质上只是个糟老头而已。 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待会儿自己过去，还没老到走不动路的时候。” 又看看年轻的戚烈，感觉这小伙挺灵性，挺不错的苗子。 “怎么，这也是今年新招的年轻人啊，看起来挺不错。” 回过头，发现原来是在说戚烈，这个倒是很清楚，肯定不可能是单位招的新人，刘正航介绍着。 “不，他是我们找来给枭龙做宣传片的，以后等成品出来之后，我第一时间让您来评鉴。” 楞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枭龙确实有这个必要。 “哦，原来如此，小伙子要做这个宣传片，应该对飞机这行都了解吧？” 问起自己的能力，这个肯定不能怂，好不容易拿到项目，要是被这位大佬觉得哪里不合适，戚烈敢保证，单子绝对要黄。 小心地回答，力求把该说的，说到刚好；不该说的，坚决不露口风。 “当然，朱海航展我连着去了两届，《航空档案》也是一期不落，国外的《top gun》国内的《冲天飞豹》都研究过。” 时隔好多年，突然听到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电影名，其实还依旧免不了有些小激动，那片子确实不错。 “哦，你还看过《top gun》这部电影？” 一步电影勾起一款飞机型号的记忆，老人又回忆当年在美国那段时间，以及自己所见所闻。 人老了，总是不免要陷入回忆： “那时候在美国工作期间，恰逢这部电影上映，美方格鲁曼公司送了我们好多电影票，大家同事也都去看了嘛，很不错，我们观影人员受到很大震撼。” 说起往事，那是滔滔不绝，能够跟影视工作者谈谈感想，只希望能够让对方有所启发，反正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戚烈还能怎么办，只能陪着啊，毕竟是大佬，人家影响力到现在也依旧不小。 连忙应声附和，生怕惹了对方不高兴： “对对，这电影特效相当不错，据说还调动了美国海军现役f-14参演，很能下血本。” 反正就陪着扯淡呗，老人喜欢便好，今天也不赶时间。 这头戚烈说起f-14亲自参演，大佬却瘪瘪嘴，一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样子，招招手，示意靠近点儿。 “你知道f-14真机参演，觉得这个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吧，但我要说因为拍这部电影，甚至还摔了一架飞机，有何感想？” 摔飞机？ “摔飞机，那这电影的拍摄成本算下来着实有些高，一架f-14怎么也得好几千万美元吧。” 现在年轻人啊，总是拿半截就跑，难道不知道先听完再说？ 笑了、笑了，老者觉得还挺有意思，又开始解密： “哎，这是瞎猜了吧，当时的确摔了一架飞机，但不是f-14，而是另外一架用于架设相机的老款s-2，这是后来格鲁曼那边给我们的准确消息。” 额..... 好吧，既然大佬都这样说，那不管他到底是摔了什么飞机，现在戚烈都必要明确表示： 没错，您说得对，那就是摔的s-2！ “嗯，我明白了，看来是之前的消息渠道有误，美国人民在网上讨论这些，原来也不一定都是真实哈。” 说完《top gun》的事，话题马上一转，大佬显然就对戚烈提到的另一部电影表示非常遗憾。 “相比之下，《冲天飞豹》那个我也看过，感觉它更像一部纪录片，比不上美国人拍的那么有激情，两国影视行业差距也还不小。” 能不小吗，也都是大佬还没看过《歼十出击》这片子，不然那心里肯定拔凉拔凉，现在肯定都懒得跟戚烈扯那么多。 看戚烈不知道怎么回答，大佬只是笑笑，接着又道： “小伙子好好拍，把宣传片拍出震撼效果，枭龙这款飞机相当漂亮，很上镜，可不能辜负了这么好的资源，一定要有故事性，这个才能吸引观众。” ...... 第041章：毁两代 苦逼模式！ 这到底是要自己拍宣传片还是拍电影？ 让万年大水逼用几分钟时间拍一部宣传片，仅十万块钱投资，现在还更过分，得要我讲故事。 面对如此高要求，戚烈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看向旁边的刘正航，你说这怎么处理吧。 站在大佬后面，刘正航现在也很无奈，想想老前辈的殷切希望，这个肯定不能无视，但十万块钱拍出电影效果，他自己都老脸一红。 心一横，那边还是跟戚烈重重地点头，现在也只能认了。 而得到刘正航的确认，戚烈也松了一口气，保证到： “好的，您老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拍这部片子，拍成特效大片、保证有故事性。” 老人很满意，拍拍戚烈的肩膀，勉励年轻人： “这才对了嘛，年轻人要勇于挑战，不要觉得差距大就没信心。你看现在枭龙的总设计师，他当年做这行时候面临环境比现在艰苦多了，那不也还是把飞机做出来嘛。” ...... 好不容易才离开132厂，戚烈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现在情况突变，屠姓总师提出要拍出故事性，显然难度上升不止一个等级。 半躺在副驾驶，戚烈现在也只能等待，看那边刘正航能给个什么说法，到底是坚持之前要求，亦或者重新计划。 “走吧，我们先去把设备添置起来，以后迟早都要用。”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租用设备，但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自己买来更踏实，家里有这些大家伙压轴，心里才有底气。 真当走到数码城的时候，戚烈突然明白，有些事..... 靠，这么早买摄像机干嘛，按照现在的时间段来说，当务之急是赶紧弄台顶级中画幅数码相机。 马上要到129晚会，这次石竹肯定惊艳全场，作为姐夫，他必须要把关键时刻的“美”记录下来。 那好，问题来了。 定格时间的，首先必须是相机，这个无可争议！ 可现在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129那天是晚会节目，光线普遍偏暗，这对相机设备提出更高要求：感光度。 作为数码时代的重生者，当年拍那么多写真，已经养成了不做后期处理不舒服斯基，也就意味着不用再考虑胶卷机。 两个要求：超高感光度，数码相机。 答案在此时呼之欲出，没有任何悬念，为保证夜拍所需的感光度，首先要保证大底机身。 最次你得要用135感光ccd，至于那一众残幅相机，当普通数码消费品还可以，拿给戚烈这种老炮拍夜景、人像，想想都感觉是一种煎熬。 最起码来说，中画幅的数字后背起，人家虽然笨重，但效果确实不错，加之上辈子也用惯高级货，回头才能得心应手。 核心条件确定之后，一路上的众多日系相机店门都不用进，直接来到一处装修大气的欧系摄影器材店。 店里面几乎能够看到目前相对主流的所有欧系相机设备，刚抬脚走进门口，迎面就有大幅海报，内容自然是宣传新品。 2002年9月24日 哈苏公司于宣布推出645系统，一改其原来坚持致力于6*6中画幅系统的形象，开始介入645市场竞争。 平心而论，上辈子使用645系统哈苏h系，机身相对紧凑，至少看上去跟现代数码相机造型、结构差距不大，用起来的效果也是杠杠好。 但是，现在要让戚烈入手哈苏h系，肯定是不太现实。 新机型价格虚高且不说，最怕的是作为哈苏首款645系统相机试水之作，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些不足，这才是大问题。 综合考虑，直接放弃，不看！ 与之相比，戚烈其实更看好那台高高地锁在展柜里面，也就是哈苏2系顶级旗舰，这才是器材党的终极追求。 虽然2系是1991年发布，但人家一直都有更新产品线，直到1995还推出过第二代2系旗舰：哈苏205fcc，光是机身售价就接近五万人民币。 至于同样重要的数码后背、镜头，这两块加起来的价格虽然也不会便宜到哪里，但至少可以接受。 整套机器的核心大体都是哈苏顶级旗舰规格，其它小零小碎的附件必定也贵的出奇，整套倒腾下来，价格确实感人。 深呼吸：“问一下，老爹你之前那台二手捷达多少钱，我心里才有个底。” 戚光全：“二手车嘛，现在驾龄也有四五年左右了，朋友按照友情价出给我，小八万，差不多也算合适。” 四到五年时间，折旧五万多接近六万，确实还算正常。 好嘛！ 老爹你花八万多购买大玩具，做儿子要求也不高，有些地方退一步，八万再打个对折，四万左右，这可以接受吧。 拍拍玻璃展柜，把坐在店里面的老板引出来： “老板，这里有202fa机身现货没？” 戚烈放弃了陈列在高处的205fcc机身，按照那套配置下来，加上所有附件设备、常用焦段的镜头，总价甚至能达到一台全新捷达相当。 与之做比，1998年才推出的202fa就要平易近人很多，号称哈苏2系中最具有性价比的机型，这绝不是说着玩儿。 在九十年代中后期，哈苏决定转投645系统之后，2系的6*6系统就注定会被抛弃，即便它是哈苏的顶级旗舰，也同样难逃被榨干的命运。 凭借着2系之前的偌大威名，本来旗舰机型就不是用来走量的，但哈苏却推出202fa，给它贴上走量的标签。 一方面是价格跳水，对外宣布阉割了第二代旗舰205fcc的许多功能，但实际却只是删掉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核心设计几乎全盘保留继承。 由此，哈苏自己有了台阶下，用户也得到了众多实实在在的好处，大家双赢。 极具性价比的售价，也意味着该系列产品自202fcc之后将停止发展更新，不过戚烈对此毫无波动，如同这种顶级中画幅数码后背机，用上十年都依旧宝刀不老。 至于说什么更新，那当然没有必要，十年之后再说。 ...... 回头再看店里，有人进门就直接报出机型，而且还是哈苏最有性价比，目前最值得入手的机型。 当即明白： 遇到一位内行人，他肯定不可能把人忽悠住，摆明只能赚自己应该得到的渠道利润。 看开库存清单看了看，这才回应： “还有最后两台，你要我给你拿来，价格都应该清楚，我不用多说，虽然咱是头一次打交道，但能来我这里的，大家都是朋友。” 戚烈肯定也不含糊，接着又提出后续的要求，一个不落。 “不用给我拿胶卷后背，那个不需要，直接拿e12来，镜头就好说，先来一枚蔡司fe 50 f2.8，我这边先用着。痛快点，以后增添镜头的时候都走你这拿。” 先把主要的东西拿出来，等瞧瞧之后再说，至于其它都是细枝末节，慢慢来。 老板显然也都实诚人，转身到里屋的保险柜拿货，毕竟这东西价值不菲，一般都是用保险柜装好，而且人老板本身也不会囤积太多货。 戚光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他也知道相机这东西价格不菲，而且光看现在这店装修，显然是要比之前那些日系店高端太多，由此看来...... “大概多少钱，你拿两万块钱够用吗？” 不愧是亲爹，一眼就看出戚烈花钱不是普通的猛，上来不问价格，也不说能剩下多少，直接一句话“够不够？” “再借四万，我现在只添置基本物件，以后镜头型号增添的时候，绝对不再找你借钱，放心。” 四万！ 戚光全真是心在滴血啊，上次戚烈来蓉城，说要增添电脑设备，他掏了四万，现在一分钱还没还。 本以为132厂单子到手，等完工之后，应该能把钱还清。 可没想到这才刚把合同签好，马上又要说采购设备，而且开口动辄又是四万，长此以往，哪还得了。 ........ 第042章：戚姆斯.邦烈 作为家中独子，加上最近表现不错，性格成熟！ 戚光全即便再怎么心疼，也知道回去少不了得有一顿吵架，被各种念经，可终究还是咬牙把四摞人民币丢到戚烈面前。 不想看到兔崽子花钱如流水模样，为避免心疼，最后干脆打个招呼之后就到楼下停车场去，等戚烈办好之后自己下去。 老板显然也是妙人一个，看这两父子的情况，也是笑了，跟戚烈两人坐在会客区。 “怎么，这套装备还是老爷子出钱？按我说啊，能这么爽快出钱的老爷子，圈子里相当少见。” 新机器要组装测试各种性能，数据上限、下限都要试，所以两人在会客区一直摆弄了好久，直到戚烈验收完毕。 毕竟是顶级旗舰设计，由衷赞叹道： “东西挺好，今天顺便把其它附件都给我配齐，这些小东西总该给我按照成本价走吧？” 涉及到精密设备，大都是一分钱一分货，戚烈从来不要求对方说什么赠送附件，那绝对没好货。 老板也没想到戚烈会提出这种要求，当然满口答应，以前客户都是要他免费赠送，也只有这位不同。 没有多想，直接同意把，反正这次赚的也不少。 “行，店里配件你自己选，我保证给你算成进货价，兄弟你够爽快，我再送你个好东西。” 坐在外面的戚烈翻开清单，又开始给自己选择各种配件，既然按照拿价走，他当然要选择顶级产品，uv镜、三脚架、热靴，这些都是对成像质量大有影响的附加设备，马虎不得。 等了很久，终于看到老板从店里面拉出一个黑色拉杆箱，外表通体哑光处理，横三竖二的加强筋均匀分布在表面，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东西价值不凡。 戚烈的目光瞬间就被死死地吸引住，老板看到这情况，自然也相当得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去年捡了一个大漏，以原价30%的价格入了批顶级防护箱。 “国内工厂给派力肯代工，原本是要出口到欧洲的定制防护箱，后来那边的设备尺寸临时做了增大设计，这批箱子装不下，所以砸在了代工厂。” 箱子上还有水迹，老板拿出来的时候用湿抹布擦了下灰，对于达到ip68标准的防护箱而言，这点水迹还真不算啥。 箱子往地上一放，引着戚烈站起来，整个人都踩到上面。 “怎么样？这东西质量杠杠好，送给你装这套相机设备，里面还可以有一支长焦头的空间，简直就是量身打造。” 相机这种精密光学设备用防护箱运输，简直再适合不过，试着提了下箱子，至少小二十斤重，用料扎实。 不用说，这种级别的防护箱，正规市价至少要接近四位数，现在居然白送，看来这位老板确实值得交往，以后还可以经常来往。 满意地拍拍这大家伙，看来小宝贝们可以有个安稳的家了，只要把内囊固定好，随便怎么砸箱子，里面设备都不会坏。 “谢过老板了啊，就冲这口箱子，回头还来找你添置各焦段的镜头。” 能够得到客户的认同，老板心里美滋滋，他当时拿下这批箱子的单价才几百块钱而已，代价不大，同来送大客户，典型的惠而不贵。 一事毕，最后再说那一众配件，戚烈此时突然有些不太好意思。 老板是个实诚人，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点儿太过分？ 看了列在便签纸上的清单，老板才忽然明白，有的时候，卖家真还没有买家精，他今天显然亏了。 内心陷入久久平静，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到底还....... 无奈啊：“哎，之前话都说出来了，我还能怎么办，你选出这些东西，那是你眼光独到，今天都认了。” 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老板现在是生怕自己忍不住要反悔，冲着这单生意不做了，也必须要制止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东西都在这里，你往箱子里面装吧，那里面还有切割好的预制海绵颗粒，拿回去自己捣鼓，赶紧走走走....” 第一次看到有老板把顾客往门外推，可见这次戚烈都干了什么好事儿，特别是这家伙还一路笑嘻嘻地出门，甚至还回头挥手示意。 “谢过老板啊，下次还来你这里，跟你合作，不亏。” 话说完，趁对方还没追出来，赶紧撒丫子跑人，区区五万块钱就拿走一整套设备，简直笑抽。 提着沉重的手提箱，戚烈没有用滚轮拉着走，那样子看起来有点儿篓，只有提着防护箱走才算真男人，而能玩儿中画幅相机的男人，几乎人人都是麒麟臂。 心情大好，路过眼镜店，赶紧又花钱弄一副蛤蟆镜。 电脑城里兜兜绕绕，把sgi的“里程费”提前充值好，正版的maya光盘到手，六万人民币瞬间化为乌有。 败家完成，感觉神清气爽，下楼的时候都脚步如飞。 挥手招来捷达，戚烈很清楚，要回蓉城的家，那肯定少不了又被老娘各种碎碎念。 一次敢败家这么多，他哪还敢去找死，躲都来不及。 “走车站，我得赶紧回去干活，手头有一单项目，做完之后能有一万收入，现在得抓紧时间落实。” “要还钱，真的，还钱！” 笑嘻嘻地模样，这还真是欠揍。 借口这东西只要你想找，那简直不要太多，周六时候已经在蓉城瞎逛了那么久，该买的东西都全部装在后备箱里面，也不用回去冒险。 戚光全如何看不出这儿子是打什么主意，不过也没说给他揭穿，要是两人都回去，其实也无非是多一个人“受罪”罢了。 ...... 蓉城坐车到涪城站，下车又等了很久时间，直到苏梅把已经做好的演出服送到车站，又才大包小包的坐上中巴回江县。 半下午时候回到人武部，发现门口却是人山人海，横幅四处高挂： “一人参军、全家光荣！” “欢送......” 身着新军装的新兵胸前绑着大红花，左边胸口袋别着胸花，各自跟前来送别的父母含泪惜别。 人武部每年都要经过这么一遭，送别情景早已经见惯，石大舟在一边同前来接收新兵的部队主官交接，看来还挺忙。 眼看现场挺混乱，戚烈没辙，只能自己把东西提上楼。 演出服和另外一个手提纸袋暂时放在门卫，他先要把自己的小宝贝安全送上楼。 于是，现场就有了下面这一幕。 魁梧壮硕的戚烈，身着版型硬朗的通勤衬衣、战术长裤，中邦工作靴。 之前签132厂的合同，为显的成熟些，甚至还特意去做了个帅气的大奔头，再加上蛤蟆镜。 而这还不算啥，若是加上手提的黑色长条防护箱，啧啧...... 大步流星地走向楼前广场，整个人的气场效果瞬间碾压所有，原本闹哄哄的人群安静下来，新兵、家属、人武部工作人员，乃至接收部队主官，都愣了。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落到戚烈身上，这确实太拉风，或许戚烈自己还没感觉到，可其它人却只有一种感觉： 我去，哪来的中情局特工！ 第043章：言而无信 是的，现在戚烈全身打扮简直跟外勤特工没两样，本来那穿着就已经很容易让人误会，再加上神秘地黑色长条防护箱，这人还能简单？ 擅闯人武部，而且还是一年一度的欢送新兵现场，绝对有猫腻。 “站住，什么人！” 被人突然来这一嗓子，还真把戚烈吓了小跳。 下意识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原本并不犀利的眼神经过蛤蟆镜加持，感觉还有点儿像模像样。 左手防护箱随着身体转动方向的同时，此刻也在空中小小地画出弧度，末端刚好挡在腹部正前方，做足了防御姿态。 本来只是小小地动作，那边来接收新兵的军事主官却警惕异常，甚至都把手伸进枪套里面，差点便要拔枪出手。 场面如此危险，简直一触即发。 精彩的特工枪战马上爆发，龙虎斗：到底是帅气的中情局特工牛逼，还是军方高手捍卫荣誉？ 千钧之际，幸好石大舟认出了戚烈，以及他那身衣服。 赶紧冲过来把掏枪军官的手按住：“啊，误会、误会，那是我家属，没危险、没有危险！” 局势暂且缓和，戚烈也默默地摘掉装逼利器蛤蟆镜，提着箱子走到广场中间，看了国字脸军官两眼，无辜地耸耸肩，示意对方不要太激动。 左手臂稳稳地托着箱子，一头用手掌固定，另一头抵在胸口处，右手打开箱子的开关锁。 “呲....” 箱体上的自动泄压阀介入工作，随着戚烈的开锁动作，这东西实际是联动设计，解除内外压力差，保证箱子顺利打开。 “吧嗒！” 清晰的锁芯跳弹手感，这毕竟是高端货，手感清晰，再翻开盖子，然后露出里面的相机。 “看到了吧，这东西就是相机，不要想太多。” 要说哈苏202fa这款机身，其实人还确实跟普通相机造型不一样，那硕大地身躯堪比老式双反，银色金属外壳加上黑色小牛皮的大面积包裹，明显能给人历史的厚重感。 加上还有如此高端的防护箱储运，只要稍微有些眼力劲，人就知道这东西价值不凡，而军官自然也明白道理。 也没跟戚烈搭话，直接无视之，看了看石大舟。 “这是你家属？”眼神缓和很多，但还是警惕不减。 石大舟当然认得戚烈，但防护箱里面的相机，确实还头一次见到，之前没看拿来用过啊。 看了两眼，感觉挺不错的样子，至于是不是相机，直接拿出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嘛，多简单。 扭头朝那边整队的后勤科长拍片手，示意赶紧把新兵都集结好，正好这有相机，赶紧拍几张，回头年终材料才有的写。 对戚烈这里，他是点儿都不客气，直接命令到： “把相机装好，等下给这边拍几张照，部里的相机坏了，还没修好。” 数码相机不需要胶卷，即便是中画幅，拍出来的照片也只是一串可重复擦写的数据而已，戚烈自然不会吝啬。 中近距离合照，三脚架向来是可用可不用。 为麒麟臂大佬，当然不需要搞那么繁琐，眼看现场已经整队完毕，直接抱起相机一顿咔咔咔。 是的，哈苏2系相机属于大个头，取景器都是电子显示屏，并且在相机上方成像，所见即所得，自然拍照姿势也和普通相机有天壤之别，普遍需要在胸口高度半抱着拍。 见识了数码相机的效果，之前还异常警惕的军官立刻无言，石大舟则表示满意。 至于这些新兵，他们肯定没有机会来近距离观看，毕竟人也都太多，不合适。 确认箱子里面是相机，戚烈这才被放行，再次提上防护箱，一个人默默地上楼。 ....... 发现石竹人居然没在，这明明是周末，怎么还不见人影？ 摇摇头，只能一个人再次来回跑上两趟，然后才算把所有的大包小包搬上楼。 休息片刻，又打开电脑。 把之前已经编辑好的第二期c系坦克历史文章发出去，同时也将拖延许久的双人自行车设计收尾搞定，确认无误！ 时间已经快要接近下午的五点，想想应该还来得及，趁着太阳还未落山，关门带上u盘，再次出发。 县里没有能打印高质量彩色数码照片能力，但普通的黑白设计图还是没问题，虽然老板从来没见过电脑打印机械图纸，但至少人家靠谱，还能打印出来。 把几十上百页的图纸装订成好几本设计图册，抱上这些纸，一步步往特种改装厂走，那边应该已经等不及好久了。 还是熟悉的路，熟悉的招牌。 门口生活垃圾越堆越多，废机油依旧四处流淌，老狼狗已经奄奄一息，可能是哪里在生病，但此地的主人显然没想过弄去医治。 “有人吗？” 见没人回答，戚烈又使劲地砸了两下铁门，发出“咣当、咣当”响声，院内不停回荡着声响，很久之后才消停。 走到维修坑旁边看看，还是没人；再到之前那排平房处，推开虚掩的木门。 一阵沉闷地磨牙声传来，只看那行军床上，显然是躺着之前那位油腻中年，腰缠红色大裤衩，睡得还很稳。 都已经这时候了，居然可以继续蒙头睡大觉，看来厂子效益确实已经到了最低谷，距离破产都已经不远了吧。 桌山散乱着一副扑克牌，地下堆有很多隔夜煮花生壳，啤酒瓶滚到墙角边，整体感觉是很好形容： “乱、邋遢。” 不动声色地退出，关上房间门，无奈地嗤笑两声。 然后才再次使劲儿砸几下木门，接连着“咚、咚、咚、”之后，里面那位被吵醒，粗糙地大黑手揉着眼睛把门拉开。 又是一个哈欠，虚着眼看了门口戚烈两眼，应该是记起之前的事儿了，这才强打精神。 “小兄弟，东西弄来了？” 熊猫眼、鸡窝头、眼角还挂着大坨黄眼屎，明显昨晚熬夜过渡，也不知道这种长期体力劳动的中年人，哪还有过度熬夜的理由？ 七次郎？ 别人的事儿也不管那么多，戚烈现在只是为了却一桩因果，自然不会磨磨唧唧。 “没错，东西来了。” “行，放那里吧，我再睡一会儿。” ...... 靠，居然还睡，简直有毛病啊，这么重要的事都一点儿不重视，看来这人就算拿到图纸，以后肯定也发达不起来。 “等等，我这图纸是到了，但剩下尾款你得给我付清，还有八千块余额。” 停下脚步，油腻中年转过身，摆出天下我最**的模样。 “什么尾款，两千块钱，上次我就全部给你了，现在还有啥尾款不尾款，东西放那里，赶紧走吧。” 不耐烦地挥挥手，想要赶紧把戚烈打发，看来这家伙还真是没睡醒。 呵，我特莫握了棵草！ 见过食霸王餐的，也听说过坐车逃票，但买霸王图纸，两辈子为人，戚烈还是头一次遇到。 懒得费那么口水吗，三个字：“你确定？” 回应：不说话、不理睬、不作为。 ...... 第044章：科代表们 二话不说，转身直接往修理厂外走，反正之前已经拿了两千的首款，怎么也亏不了。 “你往哪走，东西放下！” 眼看戚烈又是故技重施，人回身就要走，这时候才终于转醒，这都要是还让人给跑了，那图纸可就真的没啦！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戚烈一声不吭，对于这种言而无信之人，又有什么打交道的必要，话不投机半句多。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抱着图纸，头也不回。 油腻中年之前还在睡觉，出来招呼戚烈的时候都是直接红裤衩、人字拖，看戚烈要走，他倒是想跟着追上去，但衣服鞋子都还没穿啊。 马上急眼了，对着门口大吼一声：“大狼，把门堵住！” 大郎？ 又是什么鬼？ 正在疑惑时，门口原先还病恹恹的大黑背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还没走上两步，随即又重重地摔倒在地，可怜地呜咽两声之后又趴在地上。 就这，难道还想拦住人？ 戚烈好歹也是未来的彪形大汉好吗，而且有胆气报3000米长跑，绝对不是没有依仗。 趁背后那家伙还在穿鞋/裤的时间，直接撒丫子开跑。 抱着图纸，戚烈健步如飞，出了改装厂的大门，中途甚至还停下一次，看后面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像这种油腻中年，虽然每天重活不少，但那都是手上力气，最多手臂肌肉发达，练个麒麟臂什么的，但腿部肌肉却不见得多好，加上啤酒肚摧残，他要能跑过戚烈才怪了。 显然，手上抱着负重的戚烈在这次奔跑中获胜，没有悬念，在连续左右拐上几次之后，再往学校走。 江县高中在2002年的时候，其实对学生的时间管理还不是太严格，除了住校生下午必须到学校，初三/高三毕业班所有学生必须到校。 其它诸如高一的走读生，类似戚烈、石竹这种，也可以不用到学校。 临时起意要到学校，主要还是他现在抱着大堆图纸，想想也懒得拿回去，直接扔到教室罢了，或许很快还会用上也说不定。 教室里面的学生并不少，忽然看到戚烈这家伙不合时宜的出现，确实都还愣了好久，不过也没什么说的，很快又各自继续埋头作业，不管是自己做还是抄别人的，反正态度要端正。 倒是之前受了某人一棒之恩的唐乔，姑娘眼疾手快，看戚烈手上厚厚地白色纸张，首先反应过来。 吃鲸：“不会吧，你又来发试卷，还要不要人活，哪个老师的？” 唐姑娘过于聪明，脑补能力也够强，居然会认为戚烈是拿着试卷来，这就很搞笑了。 不过戚烈也是妙人，别人脑洞大，但他可以脑洞更大。 将这大堆图纸放在课桌上，忽然又心生一计，言道： “这叫黄.冈秘卷，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托人弄来，据说用了这个资料的考生啊，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都能考上重点大学。” 那边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可戚烈这家伙简直不是人，继续乘胜追击。 “1.2.3.4.5，一共五卷，其中三年高考，两年模拟。” 很显然，这并不是戚烈高中时代应该有的东西，好在上辈子刷段子比较频繁，对这些高考制度所带来的特殊产物也有所耳闻。 一通胡诌之后，看对方懵逼脸，也确实很舒服哈！ 大笑之，出门去找找石竹，顺便下午还能把车骑回去，不然明天又要起早，之前出门的时候问过，石竹在学校跟同学排练舞蹈。 他出门之后显然也没想到，就是那波满分的装逼套路，还愣是把周围同学忽悠的够惨，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打开对扣好的白色图纸。 然后...... 然后所有人都傻了，这尼玛是什么鬼，完全看不懂啊！ “感觉有点像几何题，但给出的已知条件是不是太多了，不对啊？”数学课代表首先发言，他从自身专业角度出发，给出一个并不算靠谱的猜测。 接着是物理课代表，在他看来，这显然不可能是数学试卷的证明题嘛，明明上面画的一辆自行车骨架。 所以：“扯淡，这是物理题，要计算传力、受力，就是感觉有点儿超纲啊。” “你那不废话吗，如果不是超纲题，别人怎么可能保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重点大学率。” 好吧，这个解释应该还行得通，并且略微有那么些靠谱。 “课代表，要不你来试试，班上应该就你能有这个资格。” 唐乔一开口，直接针对物理课代表各种揶揄，这两人本来也是老同学，小学开始，一直是同班升学上来。 物理课代表自己能有几斤几两，他又岂会不知，才不会去傻乎乎地受辱。 “不、不、不，我那边还有作业，先不看他这个，刚才都说了，这是高三做的题，我学的成绩再好、再强，那也看不懂啊。” ... 还是老地方，不过戚烈上去时人都已经收拾好准备下楼，显然也没机会再多看两眼，确实还有点儿小亏，来晚了。 看到戚烈上来，石竹心里一跳，看那边还在弯腰收拾场地的陈娇娇，她感觉此地不能久留。 马上小跑下楼，把装衣服的袋子塞进戚烈怀里，然后拉着戚烈衣角就往楼下硬拽，这套路显然让人没看懂是什么情况。 如此一路生拉硬拽着，你想不走都不行，只能顺着一起下楼。 好像.... 以前没觉得这姑娘力气有这么大啊，难道是哪里不对，还是说有什么其他事？ 戚烈和石竹所不知道的是，两人下楼之后，楼上剩下六个女生，包括之前装作背对戚烈的陈娇娇，全都笑的人仰马翻。 “咋还走的这么急，有什么事？” “没！没有、没有，我们赶紧走吧。” 肯定有什么事，但戚烈感觉应该都是些小女生自己的秘密，他这个大姐夫终归还是要尊重小姨子个人**，所以也不再过问。 大蓝车行驶在路上，十二月的室外温度已经偶有凉意，之前排练时候出汗，现在骑车被冷风一吹，石竹感觉凉飕飕。 好不容易到家，小姑娘跑得比猴子还快，一路蹭蹭蹭地往楼上跑，赶紧去洗个热水澡缓缓。 把车停稳，戚烈也上到二楼，才发现房间里的石大舟正是一筹莫展当中，面对着电脑屏幕，不知道该怎么办。 仔细看，显示屏上一串错误代码，而地址栏则是超级参谋部的地址。 “怎么了？” 石大舟：“说是被黑客攻击，新站才建立不久，软硬件都还有很多不足，所以直接崩溃。” 二十一世纪初期，在这段时间把，确实国内外的互联网黑客横行，特别是那几次大范围的电脑病毒，确实让人谈之色变。 但黑客吃饱了没事儿干吗，非要攻击一个小众论坛干啥，难道因为这是军事论坛？ 戚烈：“那怎么办，你毕竟是建站元老，赶紧去看看站长那边怎么说，总还是要拿出个解决办法，不能一直无法访问。” 换个浏览器窗口，石大舟打开聊天室，里面则是论坛的站长、版主这些，所有人都在群策群力，消息也是不断刷新。 眼疾手快的戚烈看到了石大舟的id，那明晃晃地陆军版版主前缀表明，原来石大部长不管走到哪里，人都注定是当官的料啊。 “哟，石版主啊！” 听到戚烈没大没小的打趣，石大舟也不恼，反正网络上就这样，大家人人平等嘛。 回到：“没错，版主倒是版主，但你看我现在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无能为力啊，惭愧！” 何必惭愧，这种论坛被黑客攻击，解决办法很简单。 “想办法凑钱撒，增加服务器、购买更加强力的防火墙服务，只有这两种办法，其它都没用。” 戚烈对这事看的很清楚，自然一语道破，但这些人就不知道吗，显然也不是。 指着显示屏，翻出历史聊天记录，示意戚烈可以自己看。 石大舟：“你倒是说的轻松，可现在问题恰恰就是没钱啊，建站的时候都是我们这些人凑钱，现在大家已经想不出其它办法了。” 第045章：一举两得 网络论坛，这肯定属于互联网产业，所以早期很难看到有任何赢利，反而是需要大笔砸钱。 举个很简单的案例：之前石大舟混迹另外一处名为“舰船知识”的论坛，人家就成立的很早，远在1998年便建站运营，五年时间下来，发展成国内最大军事论坛，然而却是一分钱盈利都没有。 现实就是这么惨，纯粹赔本买卖。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舰船论坛会在2002年没落，并速度让其它军事论坛做大，实在是该论坛背后的支持者《舰船知识》杂志方受不了每月接近万元的开销，这简直是无底洞。 再往后几年时间，彻底没落的舰船论坛被打包甩卖给渣浪，成为渣浪军事板块一部分。 归根结底，你互联网催生的产物，就必须要以互联网思维来运行，传统思路肯定走不转。 那么，互联网思维如何来钱？ 简单啊，还是那句十多年后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话：粉丝经济。 拉来一张小板凳，今天也不急着开工，既然论坛这边缺钱，他多少还是愿意群策群力，给个靠谱的建议吧。 “要说这缺钱嘛，其实也正常，那你们又打算募捐？” 点点头，这次石大舟都已经想好了，本月工资还得捐出一半才行，不然也愧对版主的职位啊。 “是的，我反正都已经做好准备，半个月工资。” 手指轻点着电脑桌面，戚烈并不赞成，要说石大舟的工资有多少，他多少还是知道点儿。 “这样，我口述，你打字，咱跟那边商量一下。” 大概组织了语言，然后才开始长篇大论： “论坛长期发展壮大，后续资金用度缺口只会越来越大，所以就不能全都由大家出钱，这个不现实。” 一个多月时间下来，石大舟的打字速度飞快，比之戚烈都已经是有过之而不及。 咔咔咔....... “我联系到一位军服厂的朋友，他们有批轻军事风的民用服装即将出售，愿意少量通过我们论坛渠道出售，每卖出一套，抽出三十元人民币交给论坛做渠道费。” 石大舟只管打字，但在戚烈说完之后，他心里却相当疑惑，这还能行得通？ 手放在键盘上，一直也没按下回车键，眼神充满怀疑。 “你确定？” 戚烈：“当然，你看我身上这套，是不是很气场，你不也很喜欢吗，像这种风格的衣服，在军迷群体会有很大市场。” 石大舟没按下回车，胸有成足的戚烈却不一样，伸手，果断的回车发送消息。 把地上的防护箱打开，取出相机、数据线，连上电脑。 拉出相机里面的照片，其中就有上午试机时候店家老板给戚烈拍的全身照，反正都是行家出手，加上当时穿着不赖，自然效果绝佳。 把照片文件大小压缩过后，然后文件上传，具体效果先由这些建站元老们评估，戚烈相信会大家都会心动。 不到两分钟，短暂消停的聊天室再次热闹起来，你一言，我一语。 “还是陆军的老大哥会想办法啊，我看这服装很好，即有军事风格，又不会显得过于突出，日常也可以穿的出去。” 站长最先发言，对此表示绝对肯定。 海版炎黄：“版型看起来很好，那我先报个名，直接来两套，确实很好看。” 眼看这都已经有人报名购买了，情况显然有些出乎意料，石大舟看愣了，难道真的可行？隐约感觉这事儿靠谱，但自己却完全不懂啊，于是赶紧起身，将电脑让出来。 “你来，这事儿你最清楚，有什么想法，直接给他们说。” 接过宝座，戚烈也没啰嗦：“衣服还在批量准备当中，大概月中才能出货，诸位到时候就可以下单购买。” “哦，对了，现在论坛的注册用户和日常活跃用户有多少，我心里好有个数。” 关于注册人数多寡，这直接关系到后期能够有多少订单，所以由不得戚烈不关注，如果人数不够的话，所筹集款子数量也同样是杯水车薪。 负责数据维护的站长最有发言权，马上弹出数据： “注册账号已经十五万左右，活跃的大概有八万多，因为是新站嘛，所以账号都还挺活跃。” 数据让人颇为头疼，算算2002年的国内网民数量，大概都已经达到五千万了，可论坛人数却少的有些可怜啊。 不过有一点很好，这些活跃用户普遍具备以下两个特点： 第一：大多都是真正的军迷，对这套衣物设计会感兴趣，并且愿意接受网上购物这种新事物。 第二：对论坛有一定认可，普遍都在经济方面相对宽裕。 结合以上两点，在这么多用户里面，只要跟他们言明论坛的困境，但凡能有百分之五的用户愿意掏钱，那也是七千多人啊。 这单子要是都能达成，至少就能够有接近二十万的资金用作论坛使用，即便后续继续坐吃山空，那怎么也能坚持两年时间有余。 所以说，粉丝经济在于适销对路，数量多固然好，但数量少也能活，毕竟转化率高。 想想那些游戏主播为什么能赚钱，并不是说人家直播时候赚了多少，其实大多数都是： 哎呀，今天给大家推荐一套超好用的外设，xx电竞套装，拥有..... xx零食店开张了，里面有好多辣条、肉干、大礼包.....；某某代练店开张，包线/打环/打银币........ 主播的粉丝其实并不多，但人家质量不错，愿意为此买单。 那么说白了，现在论坛上出售军迷周边，如果东西质量也不错，竞争力杠杠好，所以挣钱还是有很大可能。 本质上来说，现在戚烈的做法跟杰克马套路完全不同，杰克的核心卖点是方便、便宜、款式多，主要针对广大人民群众。 戚烈这个卖点是针对特殊人群打造的特殊产品，无可替代那种，并且用带有援建论坛的“公益”性质为出发点，甚至把价格拉到比线下置办一套衣物更高的价位，大家都可以接受。 两者区别很大，但又各不干扰。 戚烈的套路可以塑造出高端品牌，毕竟一开始的线上售卖溢价就不低；杰克的套路是走大众化，谋求快速发展壮大，至于缺点，只看后来官方打假都打的有心无力便知道。 太低端！ 两条路线无所谓对错，只要能找到适合的方法，那么成功的基础理论就肯定存在，至于结果，那得看手段和细节。 ....... 前后商量一个多小时，最后决定，论坛先试试戚烈这一套再看，能行当然最好，不行也无妨。 线上聊天室的对话结束，再说线下，戚烈回头再看石大舟。 “现在确定下来，看来回头我还得催那边赶紧推进改制，准备让新工厂投产，这边急等着用米下锅。” 明白此话意在为何，石大舟只能点头认了，事情到现在这地步，也必须硬着头皮往下走。一旦成功，全盘大满贯；若失败，其实跟他关系也不是太大。 “可以，我支持还不行吗，过几天我亲自去找她谈订单。” 石大舟很无奈啊，只得退出房间去看那边夜宵如何，今晚发生的事有些多，他要仔细消化消化。 关掉浏览器，戚烈这才有时间把之前132给的数据资料拿出来看看，毕竟是军工单位的原始建模数据，真心够稀有啊。 想想还有些小激动，戚烈都已经想好了，回头稍微改一改，宣传片可以慢慢来，但他完全可以先用这模型渲染几张高质量美图，直接投给军事类杂志做封面，想想那也是一笔收入。 然而当模型数据加载完毕，戚烈才发现，简直是大坑啊！ 132那边给的是枭龙01号试飞机模型，也就是那架唯一采用了皮托管进气道的枭龙，要说这模型的颜值，很明显是弱了dsi很多啊。 到底是按照这个模型去渲染，或者自己稍微给它改一改，直接弄成dsi进气道？ ****** .. 第046章：投资 思考很久，戚烈最终还是选择不做改动，还是按照皮托管进气道设计，原模型直接渲染。 原因很简单，在已经结束的2002年朱海航模展上，jf-17枭龙战斗机展出了2:1缩比模型，其进气道设计也正是皮托管方案。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要去改成dsi，这显然是跟官方公布有差别的。 军事cg的精髓是完美还原武器装备本身，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拿出皮托管和dsi两种方案，人家杂志方绝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dsi，原因是这玩意儿没有官方背书，不真实啊！ 既如此，那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改模型，吃饱了撑着？ 况且真要是改成dsi进气道，说不定还要冒巨大的泄密风险，他现在可是实打实的跟132厂有合作，那完全具备作案条件。 想通各种细节之后，戚烈反而是放松很多，用两天时间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做出巴基斯坦jf-17战机涂装，然后找到蓝天白云的净空背景，直接开工渲染。 事实证明，这可能是戚烈耗费工时最少的项目，但效果却让人瞠目，因为他发现，这尼玛都可以直接当高清海报用了。 第一时间做好细节处理，然后赶紧拉到桌面当壁纸用，回头又把图片使劲儿做压缩，直到整体效果图只比马赛克好一点之后才算作罢。 模糊的整体图片压缩图，以及剪裁的局部高清图，打上水印，两者一起发给《航空知识》投稿邮箱，相信对方看过图片之后很快就会来找戚烈谈版权购买。 ****** 时间：2002年12月3日，周二。 地点：涪城 历时一个半月的谈判沟通宣布圆满结束，石大舟个人出资购买3536厂两个成衣车间，共计花费三十万；另外再租用两个车间，每年两万人民币，租期十年。 以此为基础，新的“涪江服装厂”就此成立，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以及简单地工厂开工仪式。 厂里出售的两个车间就包括了苏梅所管理的车间，所以苏梅理所应当在蓉城大老板的高薪攻势下迅速陷落，停薪留职，从此摇身一变，直接成为涪江服装厂技术总监。 车间工人有三分之一选择跟随苏梅，毕竟3536厂的工资确实太低，再加上其它车间也是人心思变。 也没费大多周章，新工厂所需的熟练工人很快招满，原材料采购也是直接走3536厂渠道，价格普遍跟市场水平相当，所以苏梅也懒得改变。 涪江制衣厂第一批衣服是订单加工，一家名叫维度的工作室给了首批一千套订单，包括通勤衬衣、战术长裤，颜色主打灰色，辅以少量黑色与卡其。 长裤根据最近节气的原因，直接布料加厚；衬衣则增加防汗网面，里面可以套保暖内衣，下摆塞进长裤里面，加上一件大风衣，其实冬天也可以穿的很暖和。 至于配套的鞋靴，这个戚烈还真没打算要自己设计，那东西跟设计衣服不一样，他没有足够的信心设计好，万一做出来东西不合脚，那绝对会被骂的很惨。 没把握的事儿肯定不做，反正你不能砸自己的招牌，这个要心里有数。 之前苏梅拿给戚烈那双中邦作训鞋其实挺不错，据说是3536厂设计，戚烈直接找到对方设计师，对外观提出少量改进要求后，直接给厂里下单，让这家工厂少量生产一批便好。 倒是在冬季外套方面，他还真有些头疼，到底要不要自己动手设计？ 想了很久，戚烈还是选择暂时放下，现在手头工作已经不少，也没必要给自己找事，随手又把项目给了苏梅，让他自己去设计。 之前听说过，厂里早前针对03荒漠迷彩军服做过生产准备，对03款冬大衣有技术储备，她也是有过了解。 直接将迷彩改成常规防风/防水面料，稍微优化细节，再做点儿收腰设计，反正防寒服都是这种设计，小改之后就直接能推向民用市场。 按照军规设计的大衣，普遍质量方面是不成问题，套上版型宽大的长袖衬衣，简直完美。 冬大衣生产还有一段时间，当务之急是先把衬衣和长裤搞定，所以苏梅忙的团团转。 人武部征兵工作已经结束，冬季不需要做民兵训练，在工作闲下来之后，石大舟开始对戚烈提出的论坛销售户外服装上心起来，三天两头往涪城那边跑。 甚至都还夜不归宿，仅留下戚烈和石竹两人相顾无言，吃着毫无味道的汤面，这种想笑又笑不出的感觉，太搞笑。 ..... 由于2002年的12月9日刚好是周一，学校方面也灵活安排时间，由此则决定，有必要单独拿出十二月的第二周来开展校园活动。 周一上午是运动会的开幕式，全天都是广播体操比赛，无此无趣的事儿，戚烈在高一年级组比赛完毕之后的第一时间，赶紧带着小姨子跑路。 午饭是在人武部的家里由石竹做的，戚烈则埋头建模做渲染，石竹坐在旁边无聊，打开另外一台毒龙电脑，找到视频，在那里津津有味的追剧，半点儿没有晚上要上台表演的紧张。 直到下午四点，戚烈把c系坦克t-34-1建模完成，各种设置处理完毕后，直接扔进maya开始渲染。 人武部这边的好处挺多，其中就包括电费方面不用私人掏腰包，随便用。 苏梅给石竹做的演出服已经在前几天上身试过效果，整体感觉都还挺不错，非常惊艳，不过这时候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化妆！ 一个女孩儿如果不能熟练地掌握化妆技巧，那还谈何舞台表演，显然不可能。 作为大姐夫，为感谢小姨子长期以来的良好夜宵服务，在接近两个月的相处之后，发现这姑娘居然长期素颜，就连梳妆柜上都只是些常规护肤品，这怎么能忍。 眼看现在时间已到，神秘地笑了笑：“你等等，送你一件东西，马上就会用到的那种。” 之前到蓉城那边跟132厂签合同那次，其列还专门到仁和春天去过，那边算是蓉城最早的一批顶级商圈，十多年后，人们普遍印象中的蓉城高端商圈是春熙路、太古里、王府井，但实际来说，王府井、仁和人东、太平洋春熙、伊藤双楠，这是并称的传统四强。 仁和春天定位比较高端，人流量不多是正常的，这导致很多外地人从门口走过，甚至都以为是博物馆。 戚烈在蓉城生活多年，对这些当然是比较清楚，进入里面也很容易就找到几个国际大牌，纪梵希、都彭、登喜路、boss，兜兜转转，置办一套化妆品并不困难。 当然，说是高端奢侈品店，但其实能够摆在门店，那大都是批量生产销售的产品，普遍又能奢侈到多少呢，整套下来实际花不了多少，甚至有时候还比不上戚烈一颗蔡司打鸟头。 所以嘛，男同胞要明白一个道理： 给女友置办一套所谓的高端化妆品，其实也跟你置办顶级i7平台主机的成本差不太多，忍一忍，电脑还可以将就，但如果换成对妹子的投资，说不定这套化妆品就能帮你把妹纸骗到手，成功上垒。 当然，如果男同胞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最好还是建议找个异性朋友、或者妹子的闺蜜作参考。 说实在的，你误打误撞去买的化妆品能够正好是妹子所需的，这种几率非常小，大概就跟妹子送你一块显卡刚好也是你主板所兼容的几率相若，极低！ 好歹上位面也算是混迹花丛，对化妆品略知一二，所以这个自信还是有。 “你已经十六岁啦，应该有一套自己的化妆品，在这大好年纪，化一个漂亮的美妆，这是女孩子必备技能，所以这个送你。” 袋子递过去，石竹显然很不适应，为什么姐夫要送她化妆品，这个...... 为什么要送自己，难道不应该是送给姐姐石杨吗，那才是他的未婚妻啊。 提着袋子，心里一阵胡思乱想，但手上却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谁能说女孩不爱美，在这个如花似玉的豆蔻年华，怎么可能嘛。 第047章：事前准备 时间：12月9日下午4点30分 地点：人武部旧营房二楼。 “赶紧化妆，你的时间只有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我们五点准时出发去学校。” “我...那个....”姑娘有些吞吞吐吐，还有点脸红。 “哦，我记起来了，这次节目会有专门的化妆师，到时候人家来学校统一化妆。” 石竹显示是有她自己的考虑，虽然很想自己化妆，但想到晚上节目是六个人跳的舞蹈，化妆当然也应该从整体考虑，尽量保证相同风格，因而必须要同一个化妆师来上妆。 按照这样一说，大体感觉还是有那么点儿道理，反正没有过多思考。 弯腰提起放在墙脚的防护箱、三脚架，关门出发。 三脚架有袋子单独装，一般都可以背在肩上，而防护箱这东西就没办法了，只能靠麒麟臂提着。 左手防护箱，右手则是大蓝车的扶手，石竹坐在后面抱着装有演出服的大口袋，今天为了保存体力，全程都是戚烈出力。 还好在车技精湛，一路也没出幺蛾子，稳稳当当地停在校门口。 大操场已经搭好舞台、铺上红地毯，灯光、音响等设备一应俱全，正前方三十米远临时搭建有高台，这是摄影机位。 白色石灰粉勾勒出大小方块，各班的晚会观礼区域已经划分完毕，有些心急的班级已经把椅子板凳从教室搬了出来，以期望能有个好位置。 再来到教学楼，首先发现自家班上已经彻底乱了，那所谓的化妆师在教室里只手遮天，挨个给大合唱的同学打上腮红，不论男女，全是淡妆。 不忍直视！ 特别是体育委员王学民，明明五大三粗、满脸痘坑，但硬是被化妆师按住强行化妆一波，那场面..... 戚烈以手掩面，赶紧跑路，幸好他当时有先见之明。 看看人家四班，虽然晚上也有节目，但场面却完全不一样，班上几个女孩儿直接借到一间小办公室，更衣、化妆全都是在办公室完成。 戚烈在外面一看，几个姑娘都已经化妆完毕，只有石竹在那里干坐着，好像还挺着急。 “别着急，化妆师说她待会儿就来，现在被高二六班的叫过去了，那边化妆的比较多。”陈娇娇一直和石竹关系不错，在旁边不停的安慰。 发现里面的姑娘都换好了服装，应该也没什么避讳，敲门。 “我能进来吗？” “别的男人绝对不行，但姐夫你可以，快进来吧。” 戚烈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国民姐夫的事实，陈娇娇唤他一声姐夫，甚至他都觉得理所应当。 进去打量两眼，五个伴舞的姑娘确实已经化妆完毕，服装是宝蓝色的舞蹈裙，大致都还能看过眼，符合时代背景。 不过这问题也很明显，如果按照五个姑娘的妆容来看，要是不做出改变，同样的风格到石竹脸上。 额...... 突然发现，演出服装方面，戚烈花大代价用上了汉服风格，但这种穿衣风格显然和当前时代的化妆审美不匹配。 在同一时代，各领域的审美大都是同步，十多年后的汉服复兴，姑娘们逐渐开发出对应的妆容，可现在，戚烈并不认为小县城的化妆师能够随机应变，化出能跟汉服匹配的风格。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坚定地摇摇头，好像也没必要等待了，你说事情到这时候吧，最终还得他亲自动手。 “你在这里等着，待会儿那边的化妆师先不用来。对了，把你房间的钥匙给我，我把东西拿来。” ........ 关键时刻，有车跟没车的区别就体现出来了，没车的话，一来一回要接近半个小时，那有车就不一样，充其量也不过半小时能跑来回。 提着手提袋，上楼。 还是小办公室，化妆师显然依旧没到，但表盘的指针已经无限趋近下午六点，这是个大问题。 示意先腾出位置，把瓶瓶罐罐都摆在桌上： “喏，东西来了。***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化妆师给她们准备的化妆风格显然和你不匹配，所以咱不用担心风格问题，现在怎么好看怎么来。” “实在不行，那就我来给你化妆！” 伴随着掷地有声的语言，不仅石竹愣了，其它几位姑娘也是不知所措，这样也可以？ 先反应过来的：“你？你还会这个........” 张大嘴，吃鲸！ 再赶紧伸手捂住嘴巴，吃手。 没有什么是姐夫不能做到，当戚烈承认“姐夫”这个尊称之后，其实也意味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按照先后顺序，润肤露、隔离霜，一步步往下走，石竹显然很享受过程，面部表情很舒服，并没有任何反抗。 上妆同时，戚烈这家伙还不忘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这就跟炫耀自家漂亮女儿的父亲同样。 “大家肯定要相信我的技术，看到她这套衣服了吧，其实也是我设计，所以对我的审美要有充分信心，设计出漂亮衣服、化妆，这都是与生俱来。” 选出一支口红，这是最后一步。 “纪梵希，创始人是位非常有才华的服装设计师，从他人生事业的开始，一直就有位女人跟他相辅相成，后来不仅是他成就了赫本，赫本也同样成就了他。” 没有互联网的时代，生活在三四线小县城，高中姑娘们自然是不知道纪梵希，也不清楚赫本是谁，但这并不妨碍什么。 继续自言自语，尽管其他人都听不懂。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真的走上时装设计这个行业，相信石竹也会是我的赫本，因为她有这个实力。” 话音落下，门口却突兀地传来开门声。 “赫本？” “让我看看，到底谁这么有自信，竟然能以纪梵希自比，很有勇气啊。” 嗯！ 声线很有辨识度，音色“尖”、“亮”，婉转中含着些微魅惑味道，显然这是个女人，熟女，熟透到翻沙那种。 高跟鞋很响，地板上哒哒声不断，第一眼看到房间里面唯一的男人，他明白，这显然应该就是以纪梵希自比的那位。 走到小办公室中间，先是歪着头仔细看了戚烈，还别说，第一感觉确实很有男人味儿，但风格气质显然跟时装行业不搭边，太过于硬朗，骨子里缺少那种gay里gay气的味道。 此刻，她明白： “不，你不属于时装行业的人，至少现在不是，未来......” 摇摇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男人显然不可能属于时装行业，顶多能发展到服装行业就到天花板了。 再回头看那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镜子惊叹自己妆容的石竹，此时才发现，她今天是真的来对了。 这姑娘确实给人惊艳地美感，服饰、妆容、发饰、乃至由内而外散发的个人气质，浑然一体，似乎天生就该如此。 微笑着，摇头： “你跟赫本不一样，他也和纪梵希不同，或许这就是中西方之间的文化差异。如果真要进军时装行业，姑娘你这样不行，不过还是可以考虑演艺界，你这气质、容貌，绝对能火。” 有些尴尬，戚烈如何不明白这是什么套路，化妆师还能秒变星探？ 娱乐圈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毫不夸张的说，那就是东方的塞瓦斯托波尔，具体景象就是： 要塞内的炮台绵延千里，进攻方的**更是要昂首日天，而这大炮一响，自然黄金万两。 作为有钱（权）人最好用的洗钱池，除非你背景真的大到逆天，不然早晚会被纸醉金迷所同化，戚烈作为重生者，即便卯足劲儿发展，短时间也不敢轻易去碰撞。 如此，那结果自然不用猜。 “你走吧，她不适合那种地方，娱乐圈从来不缺美女，所以也不是没她就无法运转。” 怕这位皮条客还不死心，戚烈心一横，干脆再来剂猛药。 “她父亲是现役军官，就前几年，曾经把手枪上膛直接当面扔到军区文工团，所以像这种父亲，你最好不要去惹。” 显然，前面说那么多，其实都没最后这句话有威慑力，女人缩了缩脖子，赶紧收拾东西走了。 第048章：如梦似幻 化妆师走了，但现场却更加欢乐，姑娘们显然是能够分辨出美丑的，几乎一眼就能看出，自己脸上是化妆师的潦草之作，比起石竹来说，差之远矣！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妙不可言..... 楼道巨大地落地玻璃镜是学校“正衣冠”活动时期安装，此刻正清晰地映着石竹全身，不可谓不美。 随即，仅是那微微一笑，便羞煞千娇百媚。 甚至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袖中伸出纤手，是想要摸摸自己的脸，看看是否真实？ 半空中，这手却赶紧被一双大手握住，阻止了： “不行，你手要上脸一模，这妆恐怕就要重新再来一遍了，现在这样已经最好，走吧！” 顺势欲牵手使其回身，然而，佳人唐突之！ 此刻恍若惊鸿，一撇之间让人失魂，就是回眸刹那，戚烈无比相信并确信，这相貌、气质，堪称古典中的绝美。 现在他虽然只是高中生，但上辈子因为经常拍写真，所以勉强也算业余化妆师，一时手痒，看到漂亮的气质美女，免不了总是想修容一儿。 锦上添花，其实那也是种美。 其实也都是机缘巧合的缘故，加上之前设计汉服做演出，两者搭配在一起，再辅之以石竹的学生身份。 还用说吗？ 完全是古典诗书美女形象，纵然石竹现在还年少，或多或少带点儿所谓的仙儿气，但更多还是那种满溢而出的诗书气质。 说那仙气，其实大多都会随着年龄增加而逐渐褪色，最典型是那位即将大火的刘半仙。 然而再等个十多年后，且是再看，啧啧...... 诗书气质完全跟所谓的仙气不同，前者会随着年龄增长而不断升华，而仙气只能逐渐流失，最后变成大妈，保质期很短。 在2017年6月，曾经播出过一部历史大片《军师联盟》，那部片子里面，能让戚烈看顺眼的演员不多。 其中王洛勇当属首位，他把诸葛亮推下神坛，刻画出那种鞠躬尽瘁却又无力回天的乏力感，演的有血有肉。 毕竟是百老汇打磨出来的演员，很稳！ 而女演员当中，饰演甄宓的张芷溪倒给人惊艳之感，这位不仅演出了形，更重要是演出了角色内在的神。 恬淡、清冷、知书识礼，一幅乱世佳人形象，演员身上那种诗书气质跟娱乐圈其它演员真的有很大区别。 石竹方才回眸那一刻，戚烈仿佛是置身于《军师联盟》中，她跟甄宓这个角色太像了，简直契合到让人难以分清的地步。 穿上古装的石竹很有古典美女气质，因为她本就适合这种风格，只是以前穿衣着装偏向更加大众化的现代风格，所以也没能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美。 戚烈有些失神，一直愣了很久，直到有人提醒： “姐夫，晚会马上就要开始，我们是开场第三个节目，现在要去排队准备了。” 等到回过神来，作为重生者，连戚烈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脸红了，这是不是太丢脸？ 强行镇定下来，想想自己手头的事，赶紧跑路。 “你们去吧，我上把相机搬下去，晚上给你们拍照，顶级商业摄影师的技术，你们要相信我的技术，保证满意。” ........ 提着设备下楼，发现校门口停着人武部那辆长丰猎豹，不用说，做父亲的还是在最后时刻赶到了。 就是不知道目前人在哪里，但想来应该是直接进学校了吧，本来129晚会就有家长观礼名额，再加上石大舟的身份，人家肯定能轻松找到一个前排宝座。 当然，前排座位再好也比不上戚烈，因为现在这家伙是直接扛着防护箱，爬上了摄影机师专用位。 此处原本是给学校请来的专业摄影师使用而搭建，所以要高人一等，这样才能获得更好的视野，从而拍出上好的晚会视频。 本来是学生的禁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但戚烈不一样。 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采购器材的时候没有吝啬，直接弄了台120画幅的大家伙，哈苏的大名太有威慑力，相机才刚从箱子里提出来，那边马上就识趣了。 不仅没有多说闲言，甚至还主动把设备挪了挪，从而给戚烈腾出半边位置，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你有钱，你大佬，你牛，这行了吧！ 戚烈自己都还没觉得，原来哈苏自带闲人免近光环，不愧是相机中的王者，吊的很啊！上辈子他也是用的哈苏，为啥就没遇到过这种待遇？ 摇摇头，把疑惑埋在心底，又开始自己调试相机，固定脚架，测光，并选择合适的角度、背景。 期间不断有同学前来要求合影照相，戚烈没法一一满足。 最后联系班主任，决定等大合唱开始，他在台下给全班合影，毕竟除了戚烈以外，其他同学好像都有参加合唱。 ....... 夜幕降临，晚会拉开序幕，六位盛装打扮的主持人上台感谢领导、来宾，感谢学校云云，最后晚会正式开始。 第一个节目又红又专，主要是反应129运动的舞蹈，这个没的说，必须！随后是黄河大合唱，气势倒还很足，但显然也没什么新意。 第三个节目直接轮到石竹她们上场，先是陈娇娇五人上台暖场，跳其实也挺不错，但就是没什么看点，只是尽量吸引台下观众注意力而已，但戚烈还是给这五个姑娘好几张正面特写。 直到音乐节奏暂缓停下，紧随其后，灯光这边也分两次关闭。 全场陷入一片漆黑，放眼望去，只有台下荧光棒不停翻飞，甚至还有男女同学趁着灯下黑，居然在那里搂搂抱抱，还以为别人真的不知道。 都是青春啊，呵！ 俄而，当音乐再次响起，灯光同时打在舞台中间，而此时舞台上不负众望，因为这时只剩下一个人。 其它五个妹子在关灯的时候就已经退场，放眼整个舞台，现在全都只属于石竹一个人。 白衣蓝纱，长发齐腰于末端束紧，随着轻缓的古典乐曲。 当先舒展双臂，而再微微后仰腰肢，即便是最简单的舞蹈动作也都做的足够柔美，展现出惊人地舞蹈功底，长袖汉服的美感也毫不保留的展露出惊艳。 石竹面部是发自内心地甜美笑容，表情绝非故作姿态，显然是因为她心里想着某些美好事物。 作为专业设计师，“创造美、发现美、记录美”这些都是深深地融入骨子里面，戚烈略作调整，按下快门。 没来得及看拍摄效果，因为台下观众们的呼声地动山摇，倒是惊了戚烈好大一跳，看来这将是今天晚会首个高.潮时刻。 台上舞蹈依旧，弯腰之间，手臂轻轻捞起裙摆一角，缓缓上提至高点，在众人恍惚间，又迅速改为原地转圈。 ...... 如果认为今晚这舞只是简单融合古典舞的元素，再配上华美的汉服、绝美的容颜就够了，以为没有其它值得让人惊艳称奇的地方，那显然是大错特错。 报幕员开始是怎么说的？ 人家说的很清楚，是《孔雀舞》！ 没错，孔雀舞嘛，你总得要表现出孔雀的精髓。如果说那之前细长舒展的手臂，传递着孔雀的灵动；柔软的腰肢，舞出了孔雀的婀娜；飞旋的裙摆，展现出孔雀的华丽。 那么当石竹蹲坐在舞台上，宽大的裙子铺成了整圆，低头颔首，纤细地手臂微有颤动，一直传到指尖，轻捻兰花。 灯光打在高高举起的手上，兰花指挡住一些光线，幕布壁上出现一片阴影。 没错，这是孔雀的头冠，随手那手指抖动，如同孔雀昂起高傲地头冠，又似在低头梳理羽毛。 到这时候，戚烈才明白，当初石竹说的孔雀舞并非虚言，她确实领悟到了杨.丽萍舞蹈三味。 淋漓尽致的：高傲！ 一支孔雀舞如惊鸿撇过，石竹的高傲在于，所有动作绝不在舞台上重复第二遍，你没看到的，只能遗憾当场。 事后有人统计过，那只孔雀上**舞的时间很短，只有短短地三十五秒，之后又在灯光的间歇中隐匿，空留下满场叹息。 陈娇娇五人再次登场，虽然她们也重复之前石竹的动作，但不管是动作、神情、气质，还是服装、发饰，其实都远不及那只骄傲的孔雀。 她们就算跳的再好，那也不过是让观众更加怀念方才那一抹宛如梦幻的倩影。 在有限的记忆中，只有少数几人能从戚烈的快门中找到那只孔雀真实存在过的影像，但戚烈也仅仅只是在开始的时候抓拍到一张，随后他自己也沉迷其中，忘记手里还有相机这回事儿。 至于当时他旁边那位学校请来的摄影师，后来人们发现，摄影师的影像资料中，正好缺失了关键的三十五秒。 再后来嘛，据说学校方面对此大为光火，不仅没有给摄影师雇佣费，甚至还要求赔偿。 摄影师倒也解释过，说是因为天黑缘故，相机采光不足，导致....... 反正那天晚上很玄，人们都亲眼看到过那短暂的梦幻，但却找不到任何佐证他们说法的影像资料，因为唯一的照片已经被戚烈珍藏起来。 第049章：见多识广 晚会结束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二十，因为早早表演完毕，所以石竹几个姑娘直接换成便服，在台下看了后半场晚会表演。 或许是真的可以心灵感应，石竹直接找到石大舟和苏梅，一家人坐在前排，虽然少了石杨，但依旧其乐融融，只有戚烈依旧还稳坐摄影机位，抓拍影像瞬间。 晚会进度不断推进，各节目也都算可圈可点，绝对不是那种平淡无奇，算是比较有特点吧，反正... 很青春！ 按照约定，本班的大合唱上去之后，戚烈还是很用心的选好角度、设置慢门，接着才是一张“班级全家福”诞生，至于后期是否要冲印成照片，那得看班上自己选择。 石竹、苏梅搭乘长丰猎豹跟着石大舟先走，戚烈因为要把大蓝车骑回人武部，所以只能在后面开启疯狗模式，追寻汽车尾气奔跑。 ...... 车里，石竹和苏梅坐在后排，她们显然有话要谈。 看了两眼女儿当做宝贝的两个袋子，其中一个是装有演出服的大布袋，这个是苏梅做到，她很清楚。 倒是另外一个手提纸袋，袋子上分明印着4g标志，苏梅多少还是有些见识，也都认识这是什么，她有些好奇了。 问到：“这个是化妆品？” 被母亲问起这事儿，石竹心里很慌。大概就跟小女生收到男朋友的礼物，然后被家长发现一样，她现在才觉得这东西很烫手啊！ 还好之前没急着卸妆，就算脸红发烫也看不出，强装镇定。 “嗯，化妆品。” 苏梅：“谁买的？反正不可能是你爹，这个我不用猜，他连化妆品有些什么种类都不知道，更何况给你买纪梵希。” 前面开车的石大舟原本是竖着耳朵在偷听后面讲话，本来他也奇怪石竹的化妆品哪来的，却不想下一刻立马躺枪。 什么叫...... 好吧，石大舟自己也承认，他好像确实不懂，但也正因为如此，心里的好奇才越来越重。 眼看不回答是不行了，只能眼睛一闭，撒谎吧！ “买的啊，之前跟同学在涪城时候买的，但没怎么用过。” 要说起来，石竹家庭条件也能算不错，从小到大是绝对不可能缺钱那种，你说十六岁的姑娘买点儿化妆品，这个真是没毛病啊，甚至苏梅之前都给石杨置办过。 但是！ 凡事都有个意外，比如石竹这个谎撒就很没水准，由于没有事先调查过，下一刻，立马被拆穿。 苏梅在涪城工作那么多年，那边城里有哪些化妆品牌在专柜销售，她心里是门儿清。 语重心长，拍了拍石竹的肩膀，又伸出手指，轻轻地，在石竹红唇边蹭了点儿口红，回手仔细地看了又看。 “我的女儿哟，跟我撒谎，你有那个必要吗？” 想想自己这个做妈的真失败，现在跟女儿说话，女儿都要撒谎来应对，难道真是生疏了吗？ 指着手提袋，对于谎言，就如同戳破气球那般简单： “实话说吧，纪梵希在涪城压根儿没得卖，这东西是法国进口，整个大西南地区就只有蓉城有专柜。” 蓉城！ 这话一出，石竹真的淡定不了，惨了、惨了，这次是真被发现了，不会被认定是她这个小姨子勾引姐夫吧..... 前面开车的石大舟已经隐约猜到些什么，如果真的只有蓉城那边销售，那十之**得是戚烈送的，这个跑不掉。 想想那小子，经常动不动就往蓉城跑，而且兜里的钱也不老少，没想到这回头糖衣炮弹砸到石竹这里，而且还是精确打击，想想以前，石竹可从来没有接受过异型朋友任何礼物啊。 罢了、罢了，闺女是真的长大了！ “蓉城？是不是戚烈，记得那小子好像是上月底才去过，是不是那次买来的。” 这个当爹的，你心里有数就好了嘛，居然还给当面直接问出来，不愧是钢铁老爹，笔直笔直的。 就这，甚至直接都把苏梅都给气乐，还好自己离婚早。 “姓石的，我觉得你真是有必要跟戚烈那个小伙子好好学习下，看看人家是怎么哄女人，你说你这么多年，到底都......” 说到后面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苏梅词穷，她认输了。 干脆就不理前面那个车夫，回头继续搭理石竹，既然知道是谁就好，戚烈她当然认识啊，感觉小伙也挺不错。 看石竹都快要急哭了，苏梅才想起，小女儿面皮向来挺薄，今天被这样一说可不行，不能再继续刚才话题，想了想，干脆给小女儿上一课吧。 “别急，我跟你爸又没你说什么，礼物嘛，既然收了就拿着吧，以后有机会你也送他，没事儿，妈妈我不反对。” 接着又把袋子拿上后排座的中间，手伸进去，把东西掏出。 “你也这么大了，是该有这些东西，跟你爸在一起，他肯定不懂这个。当然，其实也怪我，没有及时考虑到这茬，前段时间就应该带你去把这些置办好。” 都是听到苏梅这话，石竹才稍微好受些，难道他们真的都不反对，不会怪自己？ 感觉女儿缓过来很多，苏梅继续讲解，有些事要慢慢来。 “这个是眉笔、睫毛夹、爽肤水....” 逐样往下翻，在袋子最下面的小盒子力，打开一看，这下苏梅是真的服了，那戚烈还真是够舍得。 “哟！连香水都考虑到了，但现在好像没那个必要吧，倒是这个口红...嚯，口红都是直接买整套，他家里每月到底是给多少零花钱，这怕是要顶你爸半年工资了。” 苏梅在那清点着，一五一十，最后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于是只好又把石大舟拉出来鞭尸。 之前不清楚这东西价值的石竹也被吓了大跳，还以为最多就六七百，顶多一千到顶，但被这一说，光口红就已经花掉石大舟半年工资那么多？ 彻底傻眼：“这么贵啊，妈你是不是乱说，这东西也不应该吧，我看以前你买口红挺便宜的。” 前面孙梅才戳了石大舟痛处，天理循环，小女儿马上就帮那个当爹的还回来，什么叫“以前你买的口红挺便宜。” 这不是扎心吗，即便母女之间，那也一样是扎心啊！ 深呼吸....... “你妈我这些年，从来就没用过这么高档的口红，法国进口货，便宜不了，之前只见过工物院副院长的老婆用过。” 此话一出，石竹这个当女儿的，多少还是心思细腻，虽然有些时候觉得苏梅做事有些不妥，但那毕竟是她的亲妈。 把口红盒子拿出来，清单之后，又盖上。 “妈，那这个送你吧，反正我现在读书也用不大上，又不准化妆进学校，你拿着用吧？” 没想到突然来这么一遭，苏梅措手不及，愣了好大一会儿，然后很是欣慰的摸摸小女儿脑袋。 “你妈我年轻时候都没用过这么好的，何况是现在，反正已经人老啦，用了都是糟蹋好东西，没那必要。” 话说完，又是一阵叹息。 也许是在感叹自己韶华易逝，容颜易老，反正大体就是这种意思。 “再说了，这是你爸给你定下的未婚夫所送，口红这种东西意义特殊，你再送我像什么话。” 似乎又有什么暴露了，石竹懵比脸，石大舟听了是感觉哪儿都不对，什么叫做给石竹定下的未婚夫，明明是定的石杨好吗，别乱说！ “不对啊，之前爸给戚烈定下未婚夫是姐姐，不是我，妈你搞错了。” ***** 第050章：项目暂停 戚烈不知道那一家三口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反正他骑车回到人武部的时候，一直在楼下待了很久，直到后来石竹发现楼下的戚烈都不好意思上楼，这才转身进去止住两人的口角。 上楼时候，甚至还有些心有余悸，生怕上去又遇到开战。 小心地打听着：“没事儿了吧，他们两晚会结束时候都还挺好，怎么现在给闹起来了，变脸是不是......” 遇到这种事儿，石竹她也不好说啊，毕竟自己也涉及在里面，所以只能含糊其辞。 “没事儿！他们一直都这样，反正我都已经习惯，给时间缓缓就行。” 上楼之后，两个年轻人都没敢去触那霉头，现在石大舟是独占客厅，苏梅则被石竹带进她的卧室暂作休息。 年轻人之间也是相顾无言，干脆回到戚烈房间，脑子抽了的戚烈打开电脑，点击音乐播放，本想舒缓心情，可万万没想到，软件自动推送的乐曲竟然。 宋祖英的嗓门贼大，上来就是：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 晚上，石竹依旧做了夜宵，不过石大舟赌气不吃，苏梅也没胃口，倒是便宜了戚烈，甚至撑得有些不消化，大晚上又跑出去消食。 等到第二天，苏梅自然是早早走人，戚烈则算了下比赛时间，好像这两天还没到3000米长跑项目，至于石竹，这姑娘也跟着有样学样，她们几个排练舞蹈的，全都借口没有报名任何运动会项目。 现在好了，两人都在家里呆着，无聊的石竹也逐渐成为网瘾少女一员，霸占着pc电脑毒龙，搞到最后，戚烈也只能默默地打开工作站干活。 与此同时，蓉城那边的132厂又来了新消息，并不是一对a用qq过来，反而是刘正航主任直接电话联系。 “那个戚总监对吧，我是刘正航，想问一下最近项目进度如何啊？” 电话里面是132厂的宣传处主任无疑，但有一点挺奇怪，现在明明才跟那边签下合同一周时间不到，就算再怎么心急，节点也不对吧？ 直觉告诉他，刘正航作为国企那边的领导，却直接越级过问项目进度，八成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回答这种问题，一定得多个心眼，千万慎重。 伸手，示意石竹把音响声音关小点儿，然后轻手轻脚地往外面走廊转移，外面相对要安静些。 “关于进度问题啊，这个您是知道的，特效制作方面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不过请放心，我们团队已经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最快这个月，月底肯定能够看到初步的画质效果。” 所谓画质效果，其实只要做出个五秒左右的连续画质，普遍就能让对方安心，这是稳住客户的最有效手段。 现在戚烈实际已经着手开始处理这方面事物，算在月底之前的话，晚上稍微加加班，其实是可以做到，效果肯定不能说媲美好莱坞顶级大片，那个不现实，但至少也能够达到其它国际军火商宣传视频的平均水平。 其列是满心欢喜，甚至胸有成竹啊，但那边回应过来的消息，显然并非好事。 “你们人手都已经铺开，特效在制作当中了，这么快？” 嫌弃承包方进度快，这又是什么逻辑....... 电话那边没有停下时间让戚烈消化，听到现在都已经开始烧钱了，赶紧说正事儿，止损最重要： “还记得上次厂子大门口那事儿吧，我们这边充分考虑，结合各方情况，特别是来自已经退休，但曾经一手推进了超七项目的屠总那边意见，最终决定暂停宣传片制作。” 噩耗传来，戚烈这都不敢相信，我现在裤子都脱了，你说宣传片项目停止，那不是把人当猴耍吗？ 怎么办，真的着急啊！ 好不容易能接到一个大项目，前面各种软硬件设备都投进去，现在你说项目停止，不做了。 还能不能更操蛋点儿，好歹也是国内航空界最被看好的单位，没事儿这样干，也不怕透支信用吗，信不信以后真的黑它132一辈子？ 胸口郁结之气已经累积到临界点，随时可能爆炸，气啊！ 可多年职业生涯又告诉他，这时候真不能发火，而且他也没资格对客户发火啊，毕竟你是承包方，客户那边临时出问题，你唯一能做的，其实更应该是去了解到底出了怎么回事，从而想办法解决问题。 左手握紧拳头，使劲儿在胸口猛捶一阵，似乎这样能够把郁结的愤懑打散。 “主任，咱这个能透露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我们工作室为这个项目已经投入不下三万人民币，推掉了两个单子，不是因为别的，那主要还是因为信任咱132厂啊！” 吹牛嘛，这个谁不会，一周之内推掉两个单子，这虽然听起来有点儿太玄，但那边肯定也不会去深究，所以戚烈尽量把自己的成本付出夸大些。 果不其然，那边也沉默了几秒，显然也对这事儿很头疼。 刘正航没想到，这个维度工作室效率居然这么快，现在都直接把钱砸了出去，而且还超过了之前给的两万元项目首款。 “花钱这么快？看来这个有点儿不好办，现在主要是因为涉及到屠总之前要求的拍出故事性，所以仅仅几分钟的宣传片，那肯定不可能满足。” 故事性！ 明白了，终于搞清楚了。 果然还是因为屠总那句话惹的祸，这是典型的领导张张嘴，小兵跑断腿儿，至于已经花掉多少钱...... 反正都国家背锅，咱可劲儿花，只要能让领导满意，领导那边能够让老领导舒服，谁管那么多。必须要知道，单就屠总在132厂的声望和贡献来说，人家即便从总师位置上退了下去，厂领导也依旧得掂量几分。 树碑立传，这话在国内从来不过时，对于生前身后名，谁又能真的说自己看开呢？ 国内那些大领导、顶级科技工作者去世，可几乎都是要专门拍摄电影纪念，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而对于那些还没过世，却主持了国家重点项目，关乎国计民生、国家颜面的工程界大佬，虽然不会去专门拍记录其个人生平的传记电影，但普遍也会从侧面出发，拍摄其人主持的项目做电影。 包括已经上映的电影《冲天飞豹》就是这种情况，那么有鉴于此，132厂听到屠总有相关口风透露，当然是要想办法满足。 戚烈甚至能够猜到，很快便将有相关申请报告打到中航公司上头，赶紧要求拨款拍电影，名字应该都是有规律可循的。 可能会是：《世纪枭龙》、《中巴枭龙》、《长空枭龙》...... 靠！ 想想就是这类东西，它直接能够把宣传片项目给挤死，完全不应该啊，这压根儿不是用同一类。不对，这里面应该还有其它问题。 “主任，按照您的说法，现在应该是打算拍一部类似《冲天飞豹》的电影，对吧？” 戚烈其实只是想要求证下情况，但那边却立刻否认，对于在国企当官的人来说，有些话肯定不能乱说。 电话那边马上传来： “不不不，你想多了，这事儿绝对不是某一个人的说法，事情也并非我所能拍板决定，问题涉及到很多方面，现在我只是根据公司决定来通知你，宣传片项目暂时停工。” 没有多余的话，甚至你都听不出任何有意义的消息，光说这回答，实在是太过于官方，简直堪比外.交部的新闻发言人，滴水不漏啊。 第051章：谁说要赚钱 132方面没有给出任何理由，尽管记录电影和宣传片之间八杆子打不着，但结果就是这样，人家是出资方，所以任性。 如果时间往后推一年，哪怕半年，他戚烈都已经能算是完成了原始的资本积累，绝对会毫不客气地说： 停就停，老子还不伺候了！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现在他需要这笔订单，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必须拿下。 挂掉电话，有些颓废地缓缓下蹲，背靠着过道的水泥围栏，满脸沧桑。 房间里面的网瘾少女听到电话结束，可戚烈的表情明显是哪里不对劲儿，她关掉电视剧窗口，来到走廊。 把衣衫规整，同样也蹲到旁边，她知道最近戚烈一直在加班忙项目，也能感觉到最近这些天的变化，好像一直都是在往好的方向走。 但现在不同，从戚烈的动态神情来看，明显是因为刚才那通电话原因。 她搞不懂每天电脑上面的那些图，也看不明白什么建模、渲染、阴影、灯光，但她可以在低谷的时候陪伴，虽然这本应该石杨的事儿，但现在石杨不是没在嘛。 也不说话，就这样在旁边一起靠着过道，很久、很久。 ***** “知道什么是宣传片吗？”很突兀，突然开口说话了。 石竹一直都在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听到戚烈提出问题，她还是很仔细地想了。 再回答：“不清楚，但应该跟电视里面那些广告会有点儿相似吧，我猜的对吗？” 其实还别说，宣传片跟视频广告还真有些异曲同工的味道，只不过宣传片稍微做的更用心些，所以石竹这个说法也算相对靠谱。 至少比132那边把宣传片跟电影混为一谈要好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那帮国企的决策层，有时候真的.... 真的让人很无语，非常、非常无语。 还是挺欣慰地点点头，把后脑勺顶在墙上，使劲儿蹭了蹭。 “没错，那你觉得宣传片和电影之间，这两者能混谈到一起，或者说的更直接些，它们可以划上等号没？” “宣传片和电影？”石竹有些诧异，怎么还扯到电影。 不过既然问起来，她还是很用心的考虑，诸如电影这种影视题材，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严格的界定。 回答：“看起来应该是不能，但我觉得吧，这两者之间并不一定是泾渭分明。” “比如我们从时长这方面来说，既然可以有长达三个小时的泰坦尼克号，那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小时，乃至更短，比如四十分钟，或者半小时。” 石竹的想法显然是有些天马行空，不到一个小时的电影，甚至半小时，这还能叫电影吗？ 在戚烈看来，各大电影院线肯定不会让这种东西上映，完全就不靠谱啊，拿去当导演专业的学生练手作品还差不多。 “你这个想法不对，拍电影的最终目标是要走进电影院，而如果不能盈利，像这种半个小时的东西，影院不会排片的。” 电影这种东西，当然是以盈利为目的，这是最终目标。 石竹现在是真的奇了怪，伸出手指，连续好几次重重的戳了戚烈榆木脑瓜子，她发现这家伙最近是不是加班太累。 “你给我起来，赶紧跟我进去，去睡觉。” 拉着戚烈衣领，轻轻地提拽朝前，正打算要把人弄进房间里面去，这家伙的脑子真是糊涂了，谁说电影一定要盈利。 也不知道这姑娘力气什么时候变大的，她还真就把人给拖动了，接连着好几米之后，戚烈这才反应过来，堂堂大老爷们，居然被个姑娘像拎小猫小狗般轻松拖走，什么情况啊！ 立刻打起精神走两步，回到屋内，又找到椅子坐下。 “这睡什么觉，大白天的，你好意思吗？”戚烈无语。 石竹则干脆坐在床沿，一字一句地，她也毫不客气！ “我看你最近加班太多，累的脑子都不灵光了，什么叫拍电影必须赚钱，自己网上找找看，国内最近这些年的作品，有几部能赚钱，全都是赔本买卖。” 细数着，石竹开始给戚烈科普，也介绍电影圈近年情况。 “国内电影现在很多都不是以赚钱为目的，只有文艺片才是主流，也都是引进国外商业电影之后，现在才逐渐转型，之前大家都不怎么考虑赚钱。” 显然，石竹陈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大陆地区的电影市场还并不太成熟，拍电影并不是要赚钱。 等等...... 戚烈仿佛抓住了什么东西，不赚钱，不盈利？ 那.... 那这电影还说啥，好像《冲天飞豹》也是亏本吧，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拍枭龙题材的电影，一样也不考虑赚钱。 靠！ 既然摆明不以赚钱为目的，那还去个蛋的电影院啊，不如把时间掐短到半个多小时，回头直接对接到电视台去，反正这类电影拍出来也就是纪念意义更多。 其中最大目的，那就是要告诉全国人民，国家又做了一项目大工程，非常牛逼。 按照现在国内的情况，显然是看电视的人民群众要比看电影的多上好大一截，在已经确定不赚钱，仅仅是赔本赚吆喝的路线之后，其实电视渠道远远要比电影渠道更有效果。 想通这点，发现情况似乎也有了新的转机，细说起来，半个小时其实也差不多够讲完一段故事，比如拍成微电影模式。 既然微电影的话，那他戚烈也可以去尝试啊！ 本来微电影对制作团队就要求不高，更多是考验故事情节、特效，而这恰好是戚烈强项。 越想越觉得靠谱，事情明显还有转机嘛，谁说咱就不能去拍个电影，看看十多年后网上那么多微电影，有几个制作团队是专业的，大家都是草台班子嘛！ 是有些激动了，突然发现这个小姨子还真不错，平时没白疼她，简直是姐夫的小情人啊！ 从椅子上起来，脸上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接连在房间里逡巡好久，来回走动都不见人冷静下来，思绪不断涌上头，甚至在这短短片刻，他都已经构思出大致的故事情节。 拍桌子、乱按键盘，甚至蹦到墙边，大拳头咣咣咣地往墙上招呼，愣是把墙皮都给糊下好大一片。 这举动可把石竹吓得不轻，今天到底怎么了，怕不是又得了癔症。 这是范进中举？ “姐夫！” 石竹站起来，怎么办，该怎么办？ 想起初中那篇课文，对于这种情况，大概、大概应该是....... 一狠心，石竹冲过去，挥手就是耳刮子往戚烈脸上糊过去，不过她终究是不会下重手，本来她只是个小女生而已，起手的时候就已经弱了七分力道和气势。 最后与其说是耳刮子，还不如说是在戚烈的脸上摸了一下，事实是并无异样的痛感。 不过话又说回来，本来戚烈也没有癔症，仅仅是有些激动之后的发泄罢了，突然被石竹来这一下，他已经反应过来。 停下来一看，原来是小姨子嘛，这可好，是该好好感谢下。 二话不说，直接拦腰抱起，小伙儿有的是力气，原地三百六十度大回转，一路扫翻电脑椅都没感觉。 石竹才是真的懵，她现在啥都不知道，脑中一片混乱，特别是两三圈转下去，那就更加头晕，简直和浆糊脑袋差不多。 直到戚烈力竭，转的他也头晕之后，踩着迷踪步来到床边，轻轻地把石竹横放在床上，自己也才摇摇晃晃的，随后也径直栽倒在床的另一头。 第052章：另寻它处 要说睡觉，这确实按照石竹的要求做了，但真正要能睡得着，那也仅仅是这姑娘本人，至少戚烈睡不着。 等到大脑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回头又赶紧坐起来，把地上一片狼藉收整完毕，再扶起电脑椅，打开文档编辑，码字！ 不，如果确切点儿说，应该是撸剧本。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就要降临！ 石竹醒来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姑娘倒是睡得香，显然不是那种要认床的人，或者从另外一方面来说，戚烈这里还是挺有安全感。 姐夫是个好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石竹醒来一看情况，全身衣物至少都在，身体感觉也没有异样，零件完好！ 然后抬头再看，戚烈又是坐在电脑前，听到清脆地电脑键盘敲击声，这明显是工作进入痴迷状态。 码字、码字，成天就只知道码字，难道码字那么好玩，我... 为什么脑中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简直羞死人，这可是你的姐夫啊，石竹！！！ 不对，之前妈好像是反对石杨跟戚烈的，还说什么...... ****** 运动会第三天，按照惯例嘛，还是早晨前往学校报道，不过戚烈都还没能进到教室，直接被蹲守在门口的王学民堵住。 记起来了，这位之前来找过戚烈，要寻找双人自行车购买渠道。 据说也是因为戚烈跟石竹两人平时太高调，学校这边，很多暗地搞到一起的男女都是羡慕嫉妒恨，而这位王学民就不一样，他则是来唯一付诸行动的。 搞清楚这茬，当然就知道今天人家来这里的原因了，无非是提车嘛，之前戚烈保证129那天能够有现车，结果后来的事儿，好像都知道。 正好，既然今天人家主动找过来，那就谈谈吧。 “跟我到这边来下，先谈点儿正事，对你只有好处。” 把人带到相对安静点儿的楼道转角，确认不会有外来打扰，这才放心地谈生意。 伸出两个手指头，比作v形，还晃动了两下。 “一个坏消息，但同时也伴随着另外一个好消息，不过要深究起来，其实对你来说，都是好消息。” 话说的很绕口，感觉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好在王学民人家也家境优渥，教养还可以，依旧是微笑着听下去。 看对方也没有急躁，甚至表情都没太大变化，看来这以后也应该是个人物。 “先谈坏消息，之前说的自行车生产出了问题，现在还没有批量生产，所以我没法儿交车给你。” 其实王学民在12.9那天没收到消息的时候就隐约猜到，提车可能没戏，但又架不住他那小女朋友软磨硬泡，所以拖延两天之后，还是来找戚烈。 听到这样的结果，所以也没什么惊讶，甚至还想笑，毕竟自己神机妙算，这其实也是种心理上的满足，很爽！ 脸上微微做出遗憾的表情，小小地叹息一声： “我就知道是这样，不过也能接受，凡事儿都有意外嘛。” 不错，小伙子是挺懂事哈！ 王学明继续又道：“坏消息都已经说了，那就谈谈好消息又是什么，要不我猜一下，你是打算出售相关设计图纸？” 确实神机妙算，又是一语中的，仅仅根据之前少量信息，再综合考虑现在不能提车的事实，直接猜出结果，逻辑推理能力挺强。 坏消息被猜出来，不用再故作神秘，大方地承认。 “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图纸目前在我手上，知识产权方面你不用担心，这边可以保证，主要就看你能不能出价。” 没吃过猪肉，多少还是见过猪跑。 王学民虽然是学生，但家里工厂的情况也略知一二，明白这事儿肯定不是他能够私自做主，涉及的金额数目绝对不会小到哪里。 虽然知道投入不小，可他更清楚双人自行车的市场，毕竟他本人就算是目标客户群体，才更能明白这车的价值何在。 “兴趣是肯定有，这样，你今天要是没事儿的话，可以跟我走一趟，到我家工厂去看看。” 态度很好，直接邀请到工厂实地看，应该算是比较有自信。 如此，倒也可以去实地考察下，加班一周多时间设计的成果，总不能就直接扔进垃圾桶嘛，若是有机会，还是变现最好。 先是把班上报道搞定，然后跟石竹打个招呼，最后才抱着部分图纸，跟着王学民前往位于县城郊区的农机厂。 路上，戚烈也不傻，先了解工厂性质。 “农机厂的话，现在是集体所有制，还是你们家私人所有，这个应该都理清楚了吧。” 问到这些事，王学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现在他们家已经对这些梳理的非常清楚，产权相当明晰。 “可以完全放心，我爷爷早年是打铁匠，后来被纳入农具厂工作，那时候主要生产锄头、钉耙这些，九十年代初期生产过台式脱粒机，差不多就是农机厂的巅峰时刻，后来迅速衰落。” 很常见的集体所有制企业兴衰历程，这种结局很普遍，小农机厂其实很难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存活下去，非死不可！ 像这种故事，后来应该是王家接盘，然后苟延残喘？ 王学民爷爷那一代是铁匠身份，想要让他把农机厂带起来，并且在市场竞争中起死回生，显然不可能。 不用猜，真正的故事，必然是王学民父亲那代最精彩。 “我爸早年在涪城那边的机械厂工作，都已经是到了车间副主任，后来被爷爷强行拉回县城，接手了农机厂，那时候不仅把家里两代人的积蓄全部投了进去，甚至还有一屁股负债。” 这样的故事..... 似乎有点儿不一样啊，厂长居然是被强行拉回去接手烂摊子，而且最重要是居然还盘活了，经营天才？ 比不了啊，想来应是人家命中该有此富贵，摆明是强行送上门的财富嘛。 车拐进一处单行道，行驶不到两百米，路边就是红砖围墙圈起来的厂区，应该是才翻修过不久那种，说明单位效益应该还不错。 大门敞开，厂区内部的水泥地坪也有些年成，好几处大坑都是先后修补过，墙角不起眼的地方还有堆沙土在那里，应该是随时准备修补。 农机厂的办公区类似人武部的老营房布局，两层楼，过道一边是划分好的办公室，另一边则敞开采阳。 厂长办公室倒是安排在一楼，走进去看，发现人没在，王学明去问过隔壁办公室的出纳之后才知道，原来人又在车间里面巡查去了。 深入一线，要时刻了解生产动态，很有责任心。 和之前特种车改装厂不同，这家农机厂显然要正规很多，成品仓库那边堆放着几台脱粒机。 采用小马力柴油发动机为动力，可以通过手动转换输出方向，分别能把动力输出到车轮和脱粒机，比起那些只能把功率固定输出到脱粒机的设计好了很多，非常人性化。 水稻秋收工作已经结束，所以厂里也没怎么生产新的脱粒机，这几台应该是之前库存货。 倒是旁边的独轮车、人力三轮车生产火爆，几乎都堆满整个成品仓库，看来这家工厂大体还是具备生产自行车的相关能力。 参观了成品仓库，车间那边就只是在外面略微瞟了两眼，普遍还算比较规整，比不上专门的大厂，但也不错。 正当此时，王学明领着一位中年人，走出车间之后，正在动手脱掉蓝色工作服。 “爸，这位就是我说的戚烈，他设计的双人自行车很有市场，我来的时候亲自体验过，骑行很轻松。” 脱掉外面的工作服之后，中年人瞬间变了模样，倒是很有几分乡镇企业家风采，人并没有惊讶戚烈的年龄，反而是热情地伸出大手。 有些粗糙，也有略老茧，但清理的很干净，至少不会让人反感。 握手！ “王厂长挺忙的，看来工厂很红火啊！” “嗨呀，哪里、哪里，都是挣两个辛苦钱，算是勉强维持大家的工资开销吧，这年头都不容易。”话说的非常谦虚，但脸上却很自信。 第053章：突然的变化 既然有成品带到工厂，这个自然就要比图纸更有说服力，前前后后，场地已经换了第五个人去试驾。 总体反应：不错！ 厂长王国辉第一个体验，之后又叫来厂里的员工测试，内测结果满意，于是才有进一步谈下去的必要。 办公室坐下，王学明很自觉地跑去端茶倒水，没什么少当家的架子，虽然厂里员工都这样称呼他，但人家挺自觉，把“太子”位坐的很稳，不急不躁。 “听说在这之前，戚工你还找过其它合作方，那我就贸然的问一句，可以说下你们停止合作的原因吗？” 跟戚烈在路上打听农机厂背景的出发点相同，作为工厂决策者，王国辉有必要搞清楚这套设计的来龙去脉，东西虽好，但如果牵扯太多，那还不如早早放弃。 舍得之道，在于适当舍弃，这样才不会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蒙蔽双眼。 反过来再说戚烈，他倒是没觉得什么问题，原因也很简单，大可以公开让他人知晓。 “车是我设计，早前仅仅是打算自己用，所以出了简图拿到县特种车改装厂制作，后来那边看好这车型，想要我出整套正规图，给了两千订金，结果我图纸出来之后，那边又反悔，不给我尾款，所以没把图纸交给他们，现在待价而沽。” 同处在江县，农机厂和特种车改装厂虽然没什么业务重叠，但相互之间也定然有所耳闻，毕竟江县只有这么点儿大，谁还不知道谁啊。 戚烈坦白的告知所有情况之后，王国辉那边则笑了，表情很讽刺。 “特种车改装厂，是遇到张二娃了吧？啊哈，那人也就只能做这样，天生不是当老板的料，他不可能花大价钱买设计，所有只能行这等流氓手段，早都已经看白那人，裤裆里没长卵的家伙。” 哇！ 看来这王厂长也是够牛，直接一句“裤裆里没长卵的家伙”拍出来，但好像还真没说错，大体确实如此。 接着评价下去：“至于特种车改装厂，那个更不用担心，上个月县里已经传出消息，要对外低价出售。” 王国辉的消息还是挺灵通，想来很大可能是县里咨询过他的意见，毕竟农机厂现在搞得红火，多少也是具备了接盘收购资格，县里企业互相收购，至少肉烂在锅里，以后要是能盘活的话，税收还是不少。 像这些关节之处，随便有点儿脑子，具备一定推力分析能力的人，其实都能猜到。 “哦，原来是要出售啊，难怪如此，那王厂长不准备出手看看？” 戚烈一席话，瞬间又把王国辉的雄心壮志点燃，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大好机遇啊！原本王国辉还担心把特种车改装厂拿下之后没有业务做，可现在不同，院子里面不正好是摆着嘛。 之前县里其实都已经找他约谈吹风很多次，也给出了各种明里暗地的政策、补贴，算下来的话，其实比白送也多不了几个钱。 如此良机，他那边当然不能错过，特别是听闻改装厂也有人知道这款自行车的时候，那可更不好说。 张二娃或许没胆量和底气，但怕的是那狗日的口风不严，把事情捅出去。 单是他王国辉所知道，改装厂现在挂名的厂长也是很有眼光，消息同样灵通，县里要出售改装厂的事，人家肯定很清楚，之所以也迟迟没出手，其实大家的原因都差不多，找不到合适的项目落地罢了。 一旦被那边知道双人自行车项目，对方肯定会下手，哪里还会便宜他王国辉的农机厂。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摇身成为乡镇企业家之后，胆气还是向来不缺。 也不再纠结设计方案，现在是只要谁拿到设计，那几乎就摆明了改装厂的归属，所以他肯定不能落后。 开价： “全套设计，我这边可以给出一万五的买断，你看如何。” 毕竟是做企业，一口价直接秒了之前戚烈跟张二娃约定的价格，看来自己当时把图纸带走是对了，不然这可就真的亏大发，简直不能忍。 而且很明显，这个价肯定也不是王国辉的底线，后续还有的谈。 现在戚烈想的很明白，他手上这套图纸的价值甚至已经超过了图纸本身，因为它能够深刻地影响到特种车改装厂归属。 说直白点儿，现在谁拿到图纸，谁就可以去吃下改装厂。 手里若是有图纸，直接把双人自行车拿去投产，工厂立刻能翻身，到那时候，工厂的价值就远不是现在被县里当做负资产甩卖的臭狗屎可比。 想明白这些，再还价的时候，他还真不敢说的太低了，不然会显得你智商不够用。 摇摇头，摆出王厂长你欺负老实人的表情。 “在一万五的基础上乘以十，这价钱虽然很高，但王厂长你应该明白这图纸的意义，绝对不亏。” 其实刚才开价一万五，王国辉也仅仅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若是戚烈没想明白其中缘由，这价钱还真的是很有吸引力，说不定让他捡个大漏也未可知。 可现在不同啊，其列显然不是傻子，人已经看懂了局势，当然不可能再把设计按照正常价格出售。 只是话又说回来，即便看明白情况，那也断然没有把价格拔高到如此地步，明显是高的太离谱，大家谁也不是傻子啊。 “不不不，这个不可能，即便按照你说的那样，但一套设计图也不会高到十五万，绝不可能。” 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伸出五根手指，这个数字算是顶天了。 “大家都知道现在情况，所以没必要绕圈子，我直接给你说实在话，都免得再折腾，如果觉得可以，图纸留下，我们现在可以去县里转账。” 一次直接涨到五万，这还真不是什么小数目，王国辉确实很有诚意了。 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戚烈现在确实比较缺钱，他还真的会答应，毕竟是“敲诈”同学家，这名声说出去有些不太好。 然而现在事实是他确实比较缺钱，有机会合法弄到一笔资金，肯定不能错过。 “不不不，您可能还不太了解情况，那我再跟您介绍下，有关我的家庭背景方面，然后您肯定会明白我为什么会报出这样的价格。” 坐下来，这时候到了拼爹。 哦不，是拼岳父！ “现在我住在咱们江县的人武部大院，人武部长是我未来的岳父，要是我把这份设计通过人武部渠道，直接出售给县里，你应该能猜到，那价格也不会低到哪里。” 咣当！ 王国辉手里的原子笔径直滑落到桌上，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确实，王国辉用五万块钱都已经可以找人按照他的描述，另外设计出完整的双人自行车图纸，但这样下来，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旦戚烈觉得自己利益受到侵犯，察觉到农机厂在逆向双人自行车，人完全可以掀桌子，立刻把图纸出售给县里，到时候谁能得到好处？ 反正有了图纸之后，县里的选择就很多： 可以停止出售改装厂，直接按图生产双人自行车，继续把工厂维持下去，甚至还会有盈利反哺财政；而就算继续出售，县里也肯定会把图纸和工厂打包，到那时候，原本五十万的价格直接能翻倍到一百万。 按照这样算，戚烈只要转身把图纸卖给县里，那边出价肯定不会低，十五万可能性不大，但十万还是很有把握，而且县里还会记下人武部长一个大功劳。 要改装厂那边说好的低价甩卖政策没了，那王国辉才是亏大发，所以说，现在他必须早做决定。 第054章：马失前蹄 前后间隔一周左右，但两者之间的价格差距却让人惊掉下巴，想想此前约定好的一万块价格，现在已经翻了足足十五倍。 嗯，不错，来钱速度简直堪比赌球！ 王国辉其实很有企业家气魄，搞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痛快地。 “好！十五万就十五万，这价格我认了，有钱大家一起赚嘛，都是江县的父老相亲，我王国辉也没得说，图纸留下，咱马上去办理后面的手续。” 痛快，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甚至也不再做任何讨价还价。 戚烈带去的图纸都只是大致浏览两眼，看到图纸的标注方式，知道是采用电脑制图过后，他心里很清楚，图纸是不用担心了。 人家王厂长痛快，戚烈也不能再打马虎眼，遇到这样的合作方，真心不容易。 “走吧，剩下的图纸在我学校里，回头再把设计方案的三维cad源文件拷给你，以后需要复制图纸的时候直接拿去打印便好。” 设计被卖出高价，戚烈心里也舒服，所以干脆把源文件全部给这边算了，反正他留着也没用。 王国辉略微懂点儿电脑制图，cad也听说过，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农机厂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跑步进入电脑cad时代，在以前，那可是想都没想过。 “说来也不怕戚工你笑话，咱小厂还真没有cad这种好东西，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让我儿子跟您学几天，别的不要求，只要会基本操作，可以把图纸打印出来就好。” 戚工？ 这是把戚烈当工程师了，还用职位尊称，受之有愧啊！ 不过说真的，现在心情好，自然也就一口答应下来，教王学明基本操作，调用图纸打印，还是很容易。 “没问题，反正他也是年轻人，很快就能学会，这周有时间我教他。” 图纸这边的交接细节确定下来，然后才是说钱的时候，王国辉当然不含糊。 “我们马上拟合同，待会儿就签，不过这都大中午了，要不咱们到县里先吃个饭，干啥也不能把肚子给饿着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走走走.....” 王国辉作为乡镇企业家，身价普遍要比戚光全富裕，座驾是法系神龙富康，这其实也是一代神车。 没有直奔县里，而是在王国辉提醒下，戚烈先去人武部家里把存折拿上，待会儿直接转账。 眼看人是大大方方地进入人武部，甚至还跟门口路过的军人打招呼，而且还有说有笑，那么路边的车里，王家父子确认，戚烈的确是有些背景，十五万不亏。 “儿子啊，这个戚烈应该是个人物，你平时多跟他打好关系，刚才都说好了，你最近去找他学cad，拉拉关系，这是很好的机会。” 前排驾驶位，王国辉若有所思，他对戚烈的评价还是很不错。 知道自家老爹什么意思，无非是想办法跟当官的打好关系，只有好处没害处，反正一直都这样说的嘛。 “嗯，我知道。” 王学明口头答应下来，至于如何接触，那还得慢慢来。 戚烈并不知道王家父子打了什么主意，就算他知道，其实也无可厚非，你不能说人家哪里不对啊！ ...... 直到下午三点，双方才终于把所有细节交接完毕，图纸、源文件全数交给王国辉，而戚烈账上也多了十五万人民币。 有钱之后啥都好说，得到这笔资金注入，现金流终于能看的过眼，可以进一步开展计划。 纠结很久，最后还是取出两千块钱，虽然之前是那个叫张二娃的油腻中年违约在先，戚烈完全可以吞下那笔订金，只是为了少些麻烦，多少还是退还给人家吧。 吞下这笔钱，其实也发不了财，反而还弄得自己心里不舒服。 亏！ 第四次来到特种车改装厂，里面终于不再是一个人，除了维修坑里的张二娃之外，厂里还有另外一位中年妇女，听他们对话，应该是夫妻关系。 走过去，双方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把钱交给中年女人： “告诉你男人，这两千块钱是退他之前的订金，大家往后两清。” 妇女拿着钱，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正想要多问两句，戚烈却头也不回，直接走了，大门口狗窝已经消失，铁链子垂在地上，另一端的狗却已经没了。 正在维修坑下面干活，听到上面刚才有人说话，才问上两句： “刚才是谁啊？” “哦，没事儿，一个问路的，已经被我打发了。” “问路的，那我怎么听什么两千块钱......” 改装厂里面的两夫妻之间如何斗智斗勇，戚烈自然也是不知，他现在正赶往学校，稍微活动筋骨，四点半是他报名的3000米长跑项目，操场周围已经围满观战助威人群。 径赛普遍比田赛更加激动人心，人们享受那种分秒必争的乐趣，比起田赛干巴巴的数据，自然要更有意思很多。 随着发令枪口火光一闪，立刻有人冲出起跑线；当然也有慢一拍的，等到声音传到耳朵才起跑；而戚烈就不一样，他更加特殊，等鼻子闻到火药味儿，然后才慢吞吞地起跑。 这时候，距离领先抢跑那位，前后拉开至少三米差距，情况让发令的体育老师都大眼瞪小眼。 要不要重新起跑？ 戚烈跟在后面，反而是不急不躁，他选择吊后，自然也是有道理。 眼看前面那群人还没拉出距离，全都窝在一起，互相施展不开，甚至还时不时有肢体冲突。 一圈过后，八人队伍逐渐拉开差距，几乎已经没有并排跑的情况，而且大家全都贴在内圈，把整个跑道大部分都让了出来，前面道路畅通，可以超车。 略微提点儿速，然后一圈下来，这就直接超过中间五人，从吊车尾变成第三名，现场局势发生重大变化，一匹黑马，横空出世。 长跑第二圈就有人加速，这直接导致后面五人乱了心态，这时候慌神了，居然也跟着加速。 和戚烈的“小加力”精准油门控制方式不同，后面那些则是一脚油门到底，直接把队伍给搅乱，简直跟一群疯狗没啥区别。 高一年级组的长跑比赛似乎有些出人意料，仅仅第三圈就开始大面积加速，这种情况对场下运动员很不好，但在观众看来，却又是相当刺激，要是所有比赛都按照套路来，那还有什么意思。 混乱情况持续半圈之后，那后那群运动员冷静下来，逐渐放慢脚步，但长跑向来是只能加速，不能减。 于是，结果悲剧了，那帮人在后面几圈的时候明显后劲不足。 再说前面三人，戚烈故技重施，又是一脚“小油门”在弯道超过第二名，甚至同领先的第一名并排。 然而戚烈这厮并不是合格运动员，毫无“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竞技体育精神，他居然..... 两人并排跑了一百米之后，趁着观众较少的路段，丫居然出伸左手中指到并排对手面前，鄙视！然而对方也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居然**裸地无视之，这让戚烈大感无趣。 也罢！ 换一个方法，相信总会有一款适合。 中指还是那个中指，但其它四根手指却张开，唯有中指依旧高高地向天翘起，然后某人无良啊，居然让中指开始高频抖动起来，动作略微有些。 加...加藤.... 这时候，对方显然是真的要憋不住了，这位跟戚烈并排第一的朋友，只听到“噗嗤”一下。 跑道上笑出猪声！ 人家显然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能看懂戚烈的神秘手势，显然大家都不是简单人，彼此、彼此。 胸口那道气随着“噗嗤”声响起，显然是泄了，泄气！ 借此机会，戚烈成功在第六圈开始的时候拿下第一名，并逐渐跟后面拉开差距，整个一圈下来，直接拉开十米，直到最后半圈，甚至跟第二名拉开三十米差距。 最后两百米，所有人都开始冲刺，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也就是在终点前五十米。 石竹领着一群女同学，眼看戚烈夺冠在望，齐齐高呼： 姐夫、加油！ 姐夫、加油！ 这声音，响彻云霄，气势上完全碾压其它拉拉队，相当亮眼。 再说戚烈，突然间听到如此整齐的口号，又看到这么多小姨子啦啦队，那也是一个不小心。 “噗嗤！！！” 他这次不仅是笑出声，甚至脚下都一个不注意，马失前蹄，整个人就直接往前面跑道趴下去，眼看就要来本届运动会第一个狗吃屎。 还好，多年锻炼造就灵活地肢体反应能力，赶紧伸手护住脑袋，顺势一个前滚翻卸去力道。 此刻，全场雅雀无声，罪魁祸首的小姨子们，这时候口号也不喊了，全都缩着脖子，双手死死地捂着眼睛。 惨了！惨了！ 这次把姐夫害惨了，石竹心里很慌啊，这回去还不得被..... 那么跑道上，戚烈前滚翻卸去力道，虽然免掉受伤，可也失去了速度，后面高速追来的第二名借机迅速缩短距离，一直把差距拉到五米，戚烈才站起来继续开跑。 前滚翻的时候终究失掉了太多的速度，五米距离眨眼就被第二名追上来，即便戚烈使出浑身解数，这才勉强保持并列。 直到最后冲线时刻，两人都没有谁能跑到前面，终点计时裁判宣布： 并列。 “三班戚烈，四班阎迪，并列第一！” 结果出来，戚烈满头黑线，阎迪却是直接笑抽，亲热地攀着戚烈的肩膀，那好像还真是友谊第一的感觉。 “姐夫，你看这也没办法啊，大家你来我往，很正常。” 说着，这家伙也伸出加藤鹰之手，并且愉快地抖起来，似乎频率比戚烈抖的还更快。明白了，人家这才是真正的老司机啊。 原来..... 原来是自己班门弄斧了，惭愧！ 第055章：你负责 学校那边终于告一段落，虽然结果很喜庆，但至少过程还比较不错，这也导致石竹整天下午都没敢开口跟戚烈说话。 到了晚上，石大舟最近却等不了，跑来找人商量对策。 “马上就是月中，坛子里那些朋友都问我什么时候出货，之前苏梅那边都已经生产当中，可现在你知道，我不好去......” 前几天吵架过后，这两位又变成路人模式，现在为了论坛的良好有序发展，石大舟忍不住，还是要操心，可他又不想去触苏梅那霉头，于是主意打到了戚烈头上。 此时戚烈也都忙得很，有钱就可以开始大笔挥霍，聊天室里面，炎黄、彩红熊、高山都接了外包任务，开足马力建模。 停下手头事情，对于在论坛渠道出售服装，像这事儿吧，他其实一直都有上心。 “石叔的意思...难道打算让我去联系苏姨？” 顿了顿，又才接着： “按理来说，那当然是没问题，该去，但马上明后两天，我还得去趟蓉城，所以行程上错不开。” 婉拒！ 笑话，石大舟不愿意去触霉头，难道戚烈愿意去，这不是摆明的嘛。 安慰，并开解着，其实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都是想复杂了。 “我知道石叔你担心什么，但没必要纠结那些，公事公办就行。现在你是去提货，她还把你能怎么了，换个角度，现在她还巴不得有人赶紧去提货，这可是挣钱啊。” 道理说的很清楚，石大舟其实也明白，只是心里那坎儿还过不去罢了，真要是戚烈这里也没办法，那他还是得去。 现在没法让戚烈去缓解苏梅的火力，他石大舟堂堂的人武部长，肯定是不能怂。 不过有件事儿很奇怪，怎么戚烈三天两头往蓉城跑，有那么多的事？ “又要去蓉城，难道那边非你不可，真的错不开？” 戚烈：“我也不想，只是那边临时出了些变故，所才必须去看看，要赶紧处理。” ...... 确定消息之后，石大舟忽然话音一变，看看门外面，石竹应该是没在，这才小声地开口过问。 “上次....那个化妆品，应该是你送给石竹的，对吧？” “没错，上次逛商场时候买的，我看她正好也还差这些，然后就买了些送她，有问题吗？” 姐夫撩小姨子，并且被岳父抓住现行，但戚烈却没有任何自觉，甚至还一副理所应当脸。 不过还好，石大舟这次本就不是说石竹的事儿，而且他现在也都想通了，儿女这代人，自然是他们的想法，反正随缘吧，看她们自己处理。 既然不是处理石竹的化妆品问题，那为什么要突然扯这些，肯定有问题。 下一刻，原因就出来了，真相大白！ “那你这次去蓉城，要不顺便再帮我带一套回来。”石大舟说的很轻松，表情也是毫无波澜，但心里却...... 还别说，听到这要求，戚烈真的挺惊讶。 即便对方是未来的岳父，但他还是忍不住要笑出声，可真是难得啊，钢铁直男居然老树开花，还要浪漫一波？ 不过还别说，男女之间吵架闹矛盾，好像没有什么不是送礼物解决不了，如果有，那就是礼物没选对，回头换一种，重新选择适销对路的礼物，继续送！ 真是不容易啊，既然老丈人提出了想法，正好戚烈又要去蓉城，肯定是没办法推辞。 只能..... 一口答应：“没问题，我保证给您带回来，到时候把这个往苏姨面前一放，保证啥矛盾都没了。” 大手一挥，戚烈这是非常自信，两人之间甚至有种情场老司机教新人泡妞的既视感，除了年龄，其它一点儿都不违和。 虽然被小年轻嘲笑的滋味略微不好受，但石大舟还是很能绷的住，伸手从兜里拿出信封，放电脑桌上。 其实心里还真有点儿心疼，几支口红，半年工资，心疼啊！ “喏，钱都在这里，一定要买好的，那个叫纪什么希来着，石竹他妈那天在车上说这东西，虽然嘴上说不要，但我能不知道，她其实还是很喜欢的。” 毕竟多年夫妻，后来虽然离婚，但还是有情分在那。 看了看信封厚度，戚烈却瘪瘪嘴，要说起来，这钱好像还真不太够用。 “这是给苏姨买口红的钱，对吧？” 石大舟：“没错，是这样。” “那您可得再想想，当妈的有了，小女儿有了，但你还有个大女儿啊，不能厚此薄彼，否则以后石杨肯定要记恨。” 这话是真的很有道理，一家三女人，其中两个都有，另外一个能好受才怪，石大舟当即也明白过来，难道这家伙是打算还让自己出血不成？ 现在半年工资都已经出去了，难道还不够，这是又盯上自己另外半年工资不成，哪还了得。 立刻发飙：“怎么，你难道还要让我把石杨那份的钱也出了不成，这摆明是该你出钱好吗，别想讹我。” 人武部长发飙，虽然十cd是装出来的，但气场着实唬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苏梅说过，工厂每生产一套衣服，你就要抽二十块钱设计费，你小子比我有钱多了，好吧？” 这事儿都被石大舟都给翻出来，戚烈当即不说话，钱财已经外露，那必定要出血啊。不过还好，人还不知道戚烈白天又赚了一笔大单，不然连苏梅那份礼物的钱恐怕都得.... 投降！ “好好好，咱不说这个，我出、我出，我出钱好吧。要说你这当爹也是，两个女儿都甩给我来负责，这就太不负责任了。” ........ 12月13日，hn岛首次开通火车路线。而就在前一周的12月7日，伊拉克否认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从此之后，洗衣粉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之间划上等号。 同样是12月13日，戚烈来到蓉城，准备找路子。 带着微电影剧本，再加上渲染好的枭龙cg图一起，其实之前他是打算把这图投给杂志社，但现在不行，宣传片都被临时叫停了，所以他得想办法补救啊！ 左想右想，只能赶紧把cg图拿来当微电影的宣传海报，若是应急用用，效果肯定比没有好。 这次没有直接去找132厂的宣传处主任，反而是在132家属区一通打听，找到已经退休，目前正在家里埋头整理写作的原132厂总师屠基达。 两周前，戚烈遇到这位，人家一句“要拍出故事性”，直接让132厂领导层解读成老爷子想要拍电影，于是有了停止宣传片制作的决定。 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想从新拿到项目，如果走132厂那边的路子，事倍功半，所以戚烈选择从屠吉达下手，只要这位能认同微电影方案，132那边绝对不会多说什么。 肯定是一句话：您老高兴就成！ 于是乎，单位给钱，直接开拍，微电影普遍花不了几个钱，几十万便好，甚至都不用向上面的集团公司打报告。 只有想通这些，然后才能对症下药，于是戚烈敲门。 “你是.....哎，我好像记得你，应该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就上次在厂子大门口那个。” 开门的正是屠吉达本人，老人精神挺好，记得上次还在132厂的大门口见过面，所以双方不算陌生。 “屠老您好，我就是上次大门口，给枭龙拍宣传片的，您叫我小烈便行。” “哦对，那个小烈啊，你有啥事儿啊，进来说。” 踏进门，然后才发现客厅里面人还不少，看样子似乎像是儿女都回家来看老爷子，所以说...... 有点尴尬：“哦，看来我这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了，这样吧，我改天再来。” 把来之前买的水果篮放在门边小茶几上，戚烈转身欲走，明显人家今天这是家宴，他还真是来拐了。 却不想屠老连忙把人拉着：“嗨，来了就来了嘛，有什么事先坐下说，这都是我儿子和女儿，不妨碍。” “不不，改天、改天来.....” “改什么天，你把水果都提上来了，我也直接收下，那还能这么快就走，坐下说事儿。” 屠老执意要把戚烈留下，有事儿先说，表示不用拘束担心，没那么多礼数。 “是的，这位小兄弟有事先说吧，我们无妨。” 说话是屠吉达儿子，也都是这话之后，戚烈才留了下来，尴尬地笑了笑，而后把剧本、海报抱着一起进门。 第056章：精心准备 屠吉达住处是以前132厂职工房，明显属于九十年代新建，相对于厂区附近的“贫民窟”来说，已经算是相当高档，足够潮流。 但再怎么高档，也一样是居民楼，面积仅仅只有一百平米不到，专门的书房？ 不可能！ 有事直接在客厅谈，靠近阳台处，那是专门开辟的会客区，而戚烈走近之后才发现，老爷子居然还配备了一台电脑，桌上堆放着很多纸质文稿大纲。 “屠老平时也喜欢写作？” 很自信地笑过，老爷子对自己写的东西，普遍还是非常在意，一边收拾杂乱文稿的同时，也抽空回答： “退休了，闲来没事儿就写点儿东西，以前年轻想写，但没时间，老了才有机会捡起。” 男人就这样，他们并不是没有爱好，只是在繁忙地工作压力之下，普遍没机会去关心自己的爱好罢了，也只有老了之后才有时间和精力去捡起来。 戚烈把已经打印好的剧本递过去，既然对方也经常写作，那应该就比较好说话，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上次您说要把宣传片拍出故事性，所以我想了很久，写了一个大概三十分钟的微电影剧本，只是有些地方肯定存在着缺陷，需要您这种当事人斧正之后才算合适。” 每句话都说的很小心，措辞严谨，希望不会再出差错，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失败之后肯定凉凉。 “哦，那挺好啊，我看看。” 老爷子翻开剧本，坐在电脑前，开始仔细研读内容，而戚烈则把之前做好的宣传海报拿出来，展开。 海报刚展开，原本在客厅另一边坐着，屠老儿子却被深深地吸引住眼球，就他个人感觉，仿佛有扑面而来的战机呼啸声，气势不凡，当即坐不住了，走过来。 两人一起将海报铺开，甚至还找来一些双面胶，简单地贴在墙壁上。 两米乘一米五的大型海报幅面，面积高达三平方，几乎要铺满小半个墙壁，在海报中，一共出现两架战机。 其中一架战机斜向上开启加力燃烧室，发动机喷出炙热地尾焰，高温气浪甚至扭曲了空间，气势无匹、直插云霄，巨大地边条翼沿着机身拉出两条白色涡流。 另外一架战机为平飞状态，机翼微微倾斜，露出翼尖挂载的空空导弹，翼根挂点是500kg的重型炸弹，翼下二号挂点采用复合挂架，搭载两枚100kg制导炸弹，机身中线则是机载瞄准吊舱，机炮口则略微熏黑。 这简直就是火力不足恐惧症的福音啊，虽然实战中几乎不会使用，但看起来很爽，非常有感觉！ 而更加令人拍案叫绝的是，由于这架平飞的战机要表现出强悍挂载，所以镜头拉的比较近，在大尺寸高清宣传海报模式下，就连蒙皮铆接细节都纤毫毕现，沉头铆钉的使用虽然只是小小地工艺改进，但视觉效果的提升却相当到位，给人脱胎换骨的感觉。 涂装方面采用十多年后的巴基斯坦涂装，进气道侧面，巨大地闪电标志，简直亮瞎眼。 总体来说，海报画风非常民主，已经完全脱离了c系涂装的土气，扑面而来的民主气息，这甚至让戚烈开始担心战斗力是否会有所不足。 激动啊、有生之年，终于看到了希望： “好啊，这张海报太漂亮了，我在中航技公司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精美、震撼的海报，要说你这个宣传海报，国内就不用比了，完全不是一个层面。即便放在国际上，这也是顶级水平，没的说。” 中航技？ 原来屠总的儿子在中航技工作，不过想想好像也对，132是中航技主力出口战机的生产商，而从当年超七项目开始，其实就一直有中航技支持，所以屠总和中航技关系很不错。 为了免得落人口实，屠总的子女要是不打算安排到厂里的话，显然中航技那边应该是最佳选择，而且经常都能出国旅游，多好。 （ps：中航技的业务范围，实际大多都是穷逼国家，业务人员出国，这并不是什么好差事） “哦，大哥您是中航技工作？能得到这样的评价，我倒是受宠若惊，感谢、感谢！” 嘴上说是如此，但戚烈心里却很受用。 这不是废话吗，我花了老鼻子劲儿，这才弄到132厂的原始模型数据，然后工作站昼夜不停地跑了五天四夜才做出的cg图，光是电费就很吓人了，所以效果绝对良心到家。 “不用谦虚，你剧本虽然写的很烂，但有一说一，这海报做的非常好，要是再早几个月，珠海航展肯定就用它了。” 说话是屠吉达，老爷子同样也对海报效果表示满意，不过真正让戚烈关心的是前面半句话： 你剧本写的很烂！ 很烂？ 哈哈，要是觉得剧本写的烂，那就对了，这样戚烈心头悬着那颗心，终于才放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高兴，明明人家说你剧本很烂啊？ 其实问题还得从那剧本内容说起，实际戚烈是准备了两个剧本，一个是按照《冲天飞豹》模式，把枭龙前世今生都介绍的很清楚，整体感觉像是纪录片。 而戚烈方才拿给屠老爷子看的，实际也就是纪录片剧本，如果老爷子真想要这种东西，那刚好对胃口。 如果对方不喜欢，那么宣传海报就到了立功的时候，只要看到制作精良的海报，即便再怎么想发火，都还是要看在海报的份儿上，再给个机会，让戚烈从容地拿出二号剧本。 现在看来，事情发展完全是按照计划在走，屠老爷子对“纪录片”很不满意，所以赶紧补救。 拿出二号剧本：“屠老，您要是对那个剧本不满意，再看看这个，其实这个才是我主推的剧本，不过因为存在些专业的细节问题，所以我还有些拿不准，或许只有您来亲自操刀改进。” 挺惊讶，怎么还拿来两个剧本，这又是什么意思？ 压手示意等等：“先不忙看，你说说这本子的大概情节之后，我再考虑有没有必要，都已经说了很多次，要有故事性，别拿什么纪录片来糊弄人。” 看得出来，老爷子非常不满第一个剧本，甚至用讨厌来形容都不为过。 赶紧的：“剧本是这样，主要以未来将要装备枭龙的南亚某国为原型，讲述该国空军使用枭龙战机，对越境武装分子进行空对地精确打击，期间穿插某敌对国家的幻影2000战斗机空战对抗。” 言简意赅，但却把枭龙战斗机的优势完全体现出来：多用途！ 与此同时，也还把枭龙的市场竞品，法系幻影2000战斗机拉来吊打一顿，只有你把竞争对手压在地上摩擦，这才能算是宣传片嘛！ 当然，枭龙的竞争对手并不少，除了幻影2000以外，南亚大国同时还装备有米格29，为什么戚烈非要选择幻影2000？ 这里当然也是有原因，毕竟亚洲地区装备该款机型的用户可不少，比如海峡对面，那边不是=正好接收了一批全新的幻影战机，最近上蹿下跳的厉害吗？ 那行，咱把宣传片做出来，多少也算是表明态度： 你丫不要装逼，惹毛了我把枭龙拉出来，一样把你吊起来暴打，小孩子不听话，那就得打屁股。 “这个剧本好像还有点意思，我看看，大体构思也不错，值得看看。” 也都是初步听起来比较满意，老爷子这才拿起第二个剧本....... 057：制片人 屠老爷子看着剧本，戚烈在旁边恭候，倒是那位中航技的朋友挺热情，跑来热情地攀谈。 先是自我介绍才知道，原来人家大名屠正星，因为在中航技工作，经常要跟客户谈项目，所以对宣传片、海报这些东西很熟悉，甚至中航技每年宣传片都是好几百万投入。 难得遇到国内有个看起来靠谱的制作者，虽然知道中航技的宣传片粗制烂造有很多原因，但屠正星还是忍不住想要结实戚烈这个年轻俊杰，万一往后有合作的可能，其实也未可知道啊。 “朋友，你这宣传片怎么还有剧本，难不成是要拍电视剧？” 戚烈当然是点点头，毕竟客户要求，你必须要想方设法满足，别说是剧本，就是要什么潜规则，那也..... 小声地低语：“哦，我叫戚烈，至于剧本，主要是屠老让拍出故事性，你可能还不知道，之前我跟132签好的宣传片制作合同，现在都已经作废，厂里临时改变，打算拍电影，《冲天飞豹》这个你知道吧？” 按照这样一说，屠正星显然是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现在是把宣传片直接升级到拍电影，有意思。 似乎又想起什么，赶紧上下打量戚烈好久，发现这人如此年轻，真的能拍出好电影？ “要是你来拍电影的话，能有经验和技术吗，电影这个行业对新人导演，普遍都不怎么友好啊，你确定能够胜任？” 其实这话还真是不假，若要让戚烈正儿八经去拍电影，他绝对操作不来，但现在不一样啊，这是拍的微电影短片，和电影有很大区别。 想到对方是中航技的人，感觉多探讨下，应该也是很有必要。 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抛出另外一个问题，这个也很重要，涉及到微电影的另一大观影客户。 “我先这样说，你在中航技工作多年，如果让客户看宣传视频，想想客户普遍能坚持看多久。” 问题恰好说到屠正星的专业领域，只是略微回忆这些年所接触的客户，其实很容易能得出结论，这个也不需什么计算，完全是工作经验得出的数据。 “短一点儿，恐怕就十分钟上下，长一些，大概在十多二十分钟左右，普遍都是这样。” 数据还算比较详实，跟戚烈的预计也是吻合的，上辈子做工业产品设计，也经常要制作对应的动画宣传短片给客户，十多二十分钟是比较正常。 但现在不同，戚烈要更进一步，他要挑战极限。 “没错，宣传片的话，时间差不多都是这样，但现在不一样，我这次会把剧本内容拍成非常紧凑的微电影，三十分钟左右，不需要什么前奏，也不用情情爱爱，直接空军接到命令，战前准备，出发作战。” 平心而论，一些如果电影把那些没必要的前奏剪掉，直接高能，用三十分钟讲故事，其实完全有可能。 屠正星似乎有些明白，他猜到了什么，不得不感慨面前这位年轻“导演”天马行空般的想法，因为这样完全可行。 接过戚烈的话，他现在非常肯定： “如果三十分钟拍一段紧凑的空战电影，只要前奏能吸引眼球，我个人看法，应该是可以当做宣传片用，多上十分钟而已，客户普遍还是能够腾出时间的。” 难得，居然能遇到知音，而且还是来自中航技方面的认可，这绝对是戚烈的微电影方案加分项。 紧跟着节奏，又继续讲解微电影的好处，今天加把劲，完全有可能敲定这边： 戚烈：“没错，通过微电影形式，其实更能给客户加深印象，比起单纯的宣传片，绝对要好了太多。” 正好屠老爷子看完剧本，略微平复心情后，脸上终于露出满意地笑容，现在这个就很好嘛，他想要的那种故事性得到完全满足，故事情节一环扣一环，内容翔实，完全可行。 珍重地把剧本放在桌上，刚才戚烈和屠正星的对话，他其实全都有听到，老爷子耳朵还很好用。 “怎么，正星你觉得微电影方案可行，能够拍出来当宣传片用？” 自家老爷子问话，屠正星那是赶紧回答，更不敢有任何隐瞒，坦白。 “以我的业务经验来说，只要剧情合适，能吸引人，肯定是可以，而且要比宣传片更有效果。” 老爷子知道屠正星的业务能力，既然他都这么说，看来的确可以试试，这有又把剧本递给屠正星，电影能不能吸引人，前期看看剧本，其实大多都能有底。 ...... 很快，两父子都看过剧本之后，都承认情节设计合理、引人入胜。这便又进一步，三人谈论起之前戚烈说的剧本细节硬伤。 “大框架问题不存在，但对于宣传片来说，在比如战机挂载方面，涉及到武器型号这些......” 说到专业领域，屠家两父子才是专业，戚烈只能各种点头，不住地小鸡啄米，直到挑刺儿完毕，他终于才松开了一口气。 老爷子对剧本总体还是满意的，给了各种专业细节建议之后，再最后总结。 “这样，你回去把剧本改改。至于这个微电影项目，我过两天去找厂里，跟那边建议，就要这个，别的就不用找了，我看好你。” 哎妈呀，前前后后费了老鼻子劲儿，为的可不就是这句话嘛，终于峰回路转，不容易啊！ 然而这还远远不到庆祝的时候，改剧本肯定他是没法改下去了，因为涉及到专业细节，只能专业人士来扣，就是再让他戚烈改十遍，恐怕都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于是乎，主意还得打到屠老爷子这里。 “屠老，现在我真是改不了专业细节，之前您不也是有从事文字工作吗，要不麻烦您来改这剧本？” “我来？” 老爷子笑了，还别说，似乎还真有点意思，改剧本，拍电影，很好的老年生活嘛，正好还发挥余热，心里其实是有些意动，这提议真不错。 看出屠老爷子比较感兴趣，戚烈赶紧再来一把火，要是能把屠老拉进剧组成员，以后还用怕132厂搞幺蛾子? “没错，我的意思是您来改剧本，到时候就是编剧。” 听到这话，连忙摆手拒绝，老爷子虽然愿意帮着改剧本，但这绝不是意味着他要抢这个编剧，该是戚烈的，他老人家还会稀罕这些不成？ “不用、编剧还是挂你名字，我可以改剧本，但只有一个要求，后续电影制作我都会全程监督，所以你必须要用心制作。” 老爷子高风亮节，倒是让戚烈感觉自己有些小人之心，不过这也没办法，形势所迫啊！ 转念又想，既然人家不愿意拿这个编剧至于，那肯定还得再考虑其它职位，比如..... “那是肯定啊，您老愿意监督电影制作，我们欢迎都还来不及，而既然您全程监督制作，肯定就是电影制片人嘛，这次肯定不能再推辞啦，您老实至名归。” 感觉建议很不错，就连屠正星都非常认可，有道理。 老爷子退休这几年，成天闲得慌，总还是要给他找点儿事做，当个电影制片人，好像又不做啥重活，平时剧组里面可有可无的角色，影响都不大，但头衔却是足够响亮。 各方面都合适，自家老爷子担任这个职务，简直再好不过，赞同！ “爸，我看这个建议很不错，反正你平时也闲得慌，要不就出去跟年轻人多接触下，拍电影还是很不错的高端娱乐方式。” 大家都这样说，那还能推辞吗，都说了实至名归嘛！ 点头：“那...也行吧，我便厚着脸皮在剧组里面挂个制片人，大家一定齐心合力，把电影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