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偶像的自我修养[选秀]》


 第1章

    《职业偶像的自我修养[选秀]》作者：秋逢君【完结+番外】
    文案：
    在两年的选秀空窗期之后——
    星之路官微：
    各位星光制作人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在这个以人气为尊的比赛里，任你实力超群，也敌不过镜头一剪没。
    于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拗人设的拗人设，炒cp的炒cp。
    观澜表示……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而人气选手凌霄对于炒cp经历了如下三个过程：
    宁死不从—勉强试试—意犹未尽
    “没繁花红毯的少年时代里
    若不是他 我怎么走过籍籍无名”
    ——《真相是真》
    白切黑实力超高舞担攻x间歇性自闭美人偶像小白受
    ps.101系赛制，背景参考现实，人物无原型！
    内容标签：娱乐圈 体育竞技 励志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观澜 ┃ 配角：凌霄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听说你私联？
    立意：偶像失格gck
    第1章
    娱乐圈百事通：今天风锐娱乐的小哥哥们回国啦！你们有被帅到吗？［图］
    热评全是嗷嗷直叫的追星女孩们：
    1l：p1小哥哥好帅！
    楼中楼回复：小姐姐好眼光！看看风锐新公开的练习生凌霄小哥哥吧！即将参加《星之路》！请多多pick他哦！
    2l：只有我觉得p9的小哥哥很有气质吗？我超吃清冷挂的！
    楼中楼一排全是：你不是一个人！
    “所以有没有姐妹解惑他是谁？”
    “咦？他是风锐的公开练习生吗？”
    “我去看了，官网上没有。”
    终于有人出来说了句：“这个人不是练习生。”
    “姐妹去机场了？请仔细说说。”
    蒋柔划屏幕的手突然一顿，原本瘫在沙发上的身子不禁微微坐直，回想起了今天在机场的戏剧性一幕。
    蒋柔是个职业站姐，两年之前各路选秀层出不穷，她也算是乘着东风赚得盆满钵满，可不知是市场饱和还是优秀的练习生储备不足，国内外整整两年都没再举办过选秀比赛。
    直到――《星之路》官宣。
    选出你爱的少年吧！
    星光制作人们，准备好了吗？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101系！
    沉寂已久的站姐小群里，如同一群饿了三天三夜的饿狼两眼绿光。
    今天《星之路》播了吗：搞否？
    一众姐妹纷纷响应：搞搞搞！
    尽管这才刚刚宣布了招募练习生海选的消息，离正式播出还不知有多少日子要等，但蒋柔仿佛已经看到金钱在向她挥手。
    今天的机场算是正式赛前的预演。
    原因是风锐娱乐的练习生要回国了。
    早在《星之路》官宣后的第二天，风锐娱乐就蹭着热度公布了即将参加海选的三位练习生。
    “来押！风锐三子夺嫡剧本！究竟谁才是风锐真太子！”
    “我押一个凌霄！脸过于优越了。”
    “还是凌霄吧，脸吊打其他两位惹。”
    “我来给各位避个雷，凌霄整了好多。”
    “楼上整容专家？有锤上锤。”
    众人又就“凌霄究竟整没整容”撕出了一座高楼。但毫无疑问，凌霄的确是三人中热度最高的一位。
    于是乎，才有今天机场万千站姐翘首以盼，结果是风锐三子还没看到就先闹了个大乌龙。
    机场。
    站姐或是代拍们都已经在这儿蹲了一上午了，有些拼命的甚至凌晨就来了，只为占据一个好位置。
    蒋柔是上午来的，午饭都没顾得上吃，肚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响着，可她连练习生们的影儿都没见到。
    “肉肉，还蹲吗？”好友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蒋柔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又劝她，“就是群练习生罢了，谁知道能不能红呢。”
    “我再等会儿吧。”蒋柔觉得现在就走有些不甘心，决定再留一会儿。
    “怎么？你看上谁了？”好友一脸促狭，“难道是凌霄？”
    没等蒋柔回答，好友便自顾自地说下去了：“不过凌霄的确长得不错，是只潜力股。”
    人群突然出现了一些骚动，蒋柔拿起相机刚想叫上好友，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说好要走，结果跑得比谁都快……”
    蒋柔叹了一声，紧跟着大部队冲向人群中一位气质拔群、戴着口罩的小哥。
    凭借着身材优势，蒋柔顺利挤到了小哥面前，举起相机一阵猛拍。
    可渐渐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嚷嚷起来：
    “风锐的归国练习生不是有三个人吗？”
    “这人是凌霄吗？”
    “我想，你们可能是认错人了。”小哥往下拉了拉口罩，表情似乎并没有因为被打扰而出现变化。
    蒋柔呼吸一滞，被口罩下的脸惊艳到了，下意识地连按了好几下快门。
    在蒋柔的镜头里，他的手指白的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就在站姐们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人群里爆发出一声洪亮的吼声：“风锐的来了！！！”
    人群“轰”地一下散开，全部奔向出口转角处的风锐一行人，转眼间，小哥周围就散了个一干二净。
    除了蒋柔。

 第2章

    “怎么不过去？”蒋柔抬眼看去，小哥已经重新把口罩拉上，淡淡地开口，“你应该也是来拍他的吧。”
    “其实你的条件挺不错的……”蒋柔鬼使神差般地开了口，男生转回来望着她，墨色沉沉，像遥远未知的星河。
    天，他的眼睛是在给人下蛊吗？
    蒋柔有片刻晃神，随后又斟酌着开口：“有没有考虑过做练习生？”
    “像他一样吗？”小哥望了眼不远处被人群包围的凌霄，沉默了下来。
    “做|爱豆，来天河。”
    小哥与蒋柔同时看向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边的男人。
    戴着一副墨镜，胸口的金链子哐当作响，一张名片往小哥手里一塞，立刻转身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像个星探，倒像是搞传销的。
    “小哥，我劝你一句啊，去哪个公司都行，就别去天河。”蒋柔说。
    “为什么？”
    蒋柔卸下相机，俨然是一副要和他大吐苦水的架势：
    “进了天河这个狗公司，就别想出道了。”
    “这公司大概是风水不行，参加选秀几年了，没有一个人出道的。”
    “我看这两年根本没一个练习生进天河，也就骗骗你这种对娱乐圈一无所知的素人了。”
    “我知道了。”小哥走了几步突然又折返回来，“谢谢你。”
    纵使追了好几年的爱豆，也自诩看遍了娱乐圈的俊男美女，这一刻蒋柔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眼睛似乎真有一种天然的吸引人的魅力。
    她红了脸，慌忙回答：“啊……没事没事。”
    “小心。”男生突然拉着她避开了来自身后的站姐大军。
    蒋柔与男生站在角落里，望着中间被无数闪光灯照亮的练习生，突然有些感慨。
    爱豆圈又要有一轮大洗牌了。
    如果他也能参加《星之路》，我就给他开站。蒋柔的脑海里无端冒出这个念头。
    等到回到家，蒋柔看到朋友圈一排的高价出售凌霄机场图，才懊恼自己沉迷美色，忘记了正事。
    蒋柔往床上一摊，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本想删掉，又觉得太可惜，手比脑子先行，下意识地打开ps，开始磨皮。
    但蒋柔打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帅哥蛊惑，于是把这一切归结为“一个成熟站姐的职业素养”。
    p到一半，蒋柔横看竖看觉得竟然还没有生图好看，也就不再折腾，打开自己的追星专用号，上传了九宫格。
    肉姐：机场拍到的小哥哥［图］
    不久，底下就有了几条回复：
    “小哥哥有点帅啊，是练习生？”
    “姐去机场了？有没有拍到凌霄？”
    “这个小哥哥是谁？有指路吗？”
    蒋柔挨个回复：不是，没有，不知道。
    随后她便没再管，打开瓜瓣开始愉快吃瓜。
    “中日韩联合制作？那中国日本也可以投票？”
    “想多了，只有nhjj可以投票，本质韩团罢辽。”
    “那出道位呢？每个国家各4人？”
    “喝喝，nh重度排外还有谁不知道吗？”
    “jm醒醒，我从决赛穿越回来告诉你，出道团12个韩人。”
    “来涛涛初c吧，会是中国人吗？”
    “如果初c是中国人我手抄帖子里所有id。”
    “楼主小心被挖坟哦。”
    “今年公演不在韩国？真假？”
    “第一次在韩国，第二次在日本，第三次在中国，还有一次特别舞台。”
    “加大了现场公演的投票比重，算是给中国和日本的卑微制作人们一点点微小的补偿。”
    ……
    蒋柔吃瓜吃得一本满足，随手刷新了下瓜瓣，竟刷出来一条：
    “风锐费尽心机蹭热度，最后出圈的竟然是他！”
    蒋柔立刻点了进去。
    主楼是一张微博热搜截图：
    #机场小哥生图#
    蒋柔往下一划，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脑子里“嗡”地一声。
    这不是她拍的图吗？！
    蒋柔立刻退出瓜瓣，打开微博……没打开，被卡死了。
    等了五分钟，微博终于缓冲完毕。
    蒋柔发现她的那条微博已经过了万转，并且仍有不断攀升的趋势。
    热评第一：好久没见到气质这么清爽的小哥哥了！
    热评第二：有小哥哥微博指路吗？
    微博上掀起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寻找机场小哥的活动，蒋柔丝毫没有上热搜的喜悦，反而头皮发麻，一看微信也爆了，一群站姐因为图删得太早，特地来私信她还有没有机场小哥的未公开图。
    蒋柔有些无力，在微博上发了一条：小哥哥是素人，别打扰他了。
    评论转发者寥寥无几。
    蒋柔放弃挣扎了，上了瓜瓣。
    然而星之路小组也是一片机场小哥的刷屏。
    “机场小哥和凌霄的颜值缠缠绵绵，但完全吊打风锐其他两位了吧。”
    “就我一个人没觉得机场小哥有多帅吗？”
    “营销痕迹也太明显了。”
    蒋柔看到“营销”两字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了些猜测。
    直到三个月后，蒋柔在选手名单里看到了他的公式照：
    天河传媒观澜
    “天河？都9102年了，居然还能招到练习生？”

 第3章

    “亲，这边建议选秀界封杀天河传媒呢。”
    “天河的这个选手看上去有点眼熟……”
    “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机场小哥吗？”
    “天河又要去骗nhjj了，谁去韩网帮nhjj们排个雷？”
    “我就说那一波机场图肯定是营销。”
    “天河这个抠比公司会舍得花钱买营销？说是选手自己买的还差不多。”
    ……
    咖啡厅。
    厉琛抿了一口咖啡，自顾自道：“你可以再……”
    “合同没问题，就这样吧。”
    厉琛挺惊讶他答应得干脆利落：“不再考虑考虑？”
    “恩。”
    “那行，”厉琛接着说，“艺名有想过吗？你原来那名字也太生僻了。”
    “观澜，可以吗？”
    “唔，还挺大气的。”
    观澜笑了笑，没说话。
    厉琛：“到了节目里，一切可都得靠你自己了，公司帮不了你什么。”
    观澜：“我知道。我会好好练习。”
    厉琛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人气有时候并不是好好练习就会有的。”他越过桌子伸手拍了拍观澜的肩膀，“我挺看好你的，自信点。”
    十月，主题曲舞台公开。
    今天的瓜瓣热闹极了。
    蒋柔点开星之路小组，三个月前的初c预测帖被喜闻乐见的吃瓜群众们人工置顶。
    “楼主在吗？出来手抄id了。”
    第2章
    录制后台。
    方穆肉眼可见地不安，一直在观澜和温乐面前晃来晃去。
    在方穆第十次从观澜眼前走过，他总算舍得抬眼，抛了句：“紧张？”
    方穆立刻巴巴地凑到观澜面前点了点头。
    “那我们再排一遍节目吧。”观澜面无表情地说。
    “啊……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观澜点点头：“那就好。”
    “待会儿我们坐哪儿？”
    观澜觉得方穆的嘴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反问道：“你想坐哪儿？”
    方穆眼神亮晶晶地望着最上面的大椅子。
    可能是因为前几届的选座c位魔咒，当上位圈早早坐满，最顶端的那个位置还是没人敢去碰一下。
    还没等观澜回答，温乐嗤笑一声：“就你？一个初评级可能拿f的废物少爷？”
    方穆有些忿忿：“我觉得我拿d没有问题。”
    这句话声音有点大，惹得同在候场的两名韩国选手朝他看了一眼，然后凑在一起不知说了句什么。
    方穆问：“观澜哥，他们在说什么？”
    观澜：“说你废。”
    方穆刚想发作，三人就被工作人员通知准备上场选座了。
    场内的大屏幕上显示了三个图标，分别是观澜、方穆、温乐的公司。
    刚一进场，观澜就听到了三种不同语言的“机场小哥”。
    天河的那次营销做得还不错。观澜想。
    方穆与温乐同样引发了在场练习生的惊呼。
    “左边那个是在微博上很出名的时尚博主吧？”
    “我的天，右边那个小男孩不是方富豪的儿子吗？”
    “他怎么来参加了？”
    “他会跳舞吗？”
    三人草草地同练习生们打完招呼，就随便找了个中低排边角位置坐下。
    刚坐稳，大屏幕上闪出的图标，又让场内响起了一些惊呼声。
    ――koe
    南韩五大公司之一。
    三个人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中入场，为首那人叫权河俊，长得十分符合韩国人审美，实力五大出来的也不必多说，是争c的有力选手。
    其他两个人，看着就一脸陪读样，没什么讨论的必要。
    有选手开始窃窃私语：
    “会坐一位吗？”
    “肯定会吧。”
    权河俊果不其然地直奔顶端的一位，其余两人则分别选择了十一、十二位。
    场内练习生们纷纷为他们的勇气鼓掌。
    大屏幕上最新显示的图标又让练习生吸了口冷气。
    ――风锐娱乐
    风锐算是在韩国都有点名气的内地公司，不论是在南韩还是内地的选秀中，成绩都不错。
    凌霄三人出场时，也算应了风锐的名字，少年的锐气在凌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径直走向顶端的王座。
    其余练习生看热闹不嫌事大：“要battle了吗？”
    “就是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担当呢。”
    凌霄在韩国练习过，懂些韩语，直接就问：“比什么？”
    很巧，两人都是舞担。
    “哇哦！battle！battle！”围观群众嘎嘎乱叫，兴奋极了。
    “诶，你觉得谁会赢？”方穆小声问道。
    观澜没有一点犹豫：“凌霄。”
    方穆好奇心发作：“为什么？你以前认识他吗？”
    “没为什么，你自己看吧。”任凭方穆如何盯观澜，这人的表情都纹丝不动。
    方穆撇撇嘴，嘟囔了句“真没劲”，就把目光转向台下。
    由权河俊先开始，在表演过程中，谁得到的欢呼声更大，谁就在这场battle中胜出。
    后台工作人员随机播放了首曲子，权河俊低着头，左脚轻轻点着地，在一个节拍点上骤然抬头，眼神很杀。
    等到他solo完，他走到凌霄面前，比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第4章

    而凌霄只是无所谓地笑笑，虚虚地推开他的手臂，几步跨到舞台中央。
    练习生们的尖叫声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峰。
    很多舞蹈门外汉评判舞蹈的好坏只是看动作炫不炫，悉知这一点，凌霄的solo更多存在了炫技的心理，整场表演欢呼声就基本没停过。
    结束最后一个动作，凌霄撩了撩湿透了额发，朝台下的权河俊挑了挑眉。
    权河俊愿赌服输：“c位现在是你的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凌霄并没有去坐c位。
    权河俊一脸疑惑：“为什么？”
    凌霄：“……我们中国人比较迷信。”
    直到选座完毕，权河俊还是一副没想通的样子。
    接下来宣布节目pd，是韩国一个知名歌手前辈。
    练习生们表现得好像是刚刚知道一样，惊呼起来：
    “居然是金前辈！”
    “我都不敢相信居然是金前辈！”
    观澜跟着其他练习生机械惊呼、机械鼓掌，做个莫得感情的鞠躬机器。
    这年头，想蹭个镜头真不容易。
    接着再由pd介绍导师团队，一套流程走完，终于到了初评级。
    第一组上场的练习生们来自南韩大公司，表演得也算是可圈可点，其中一人还拿了全场第一个a等级。
    此时已至深夜。
    观澜三人的顺序比较靠后，方穆靠着温乐的肩膀睡得正香，险些还流出口水。
    观澜叫醒了他：“快到我们了。”
    方穆睡得有些懵，被惊醒时导演还得地给了他一个镜头，引得现场练习生和导师都笑起来。
    女导师笑道：“这个小家伙还挺可爱的，就是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一旁的男导师也点点头：“我也有些期待了。”
    在后台等候的时间有些格外漫长，一向淡定的观澜心里也泛起了些许紧张，更别说两个小白方穆和温乐了。
    “观澜哥，你有舞台经验吗？”方穆的嗓子有些紧。
    “没有。”
    “啊！”方穆仰天长叹，“怎么办啊？我觉得真的要得f了！”
    “是谁在彩排的时候说要手撕剧本的？”微凉的声音总算拉回了方穆的心神。
    观澜原本准备的是单人舞台，可表演前夕，导演突然拉着方穆和温乐找上了观澜。
    导演磕磕巴巴地念了观澜的中文名，观澜一愣，随即用韩语回答：“导演，有什么事吗？”
    这次换导演没反应过来：“哦……原来你会说韩语……对了，初评级的时候你们三个人一起表演吧。”
    这两个大包袱就这么丢给观澜了。
    三人坐在练习室里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观澜先开口：“你们原来准备的是什么？”
    方穆：“当然是唱跳啊。”
    “那你先跳给我看看。”
    结果当然是……惨不忍睹。
    “你还不如直接唱首歌，反正结果都一样。”观澜面无表情地戳碎了方穆的玻璃心。
    “那你呢？平时有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吗？”观澜又转向温乐。
    温乐挠挠头，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我平时只看女团舞……”
    “我也是……”方穆弱弱地附和。
    “那就女团舞。”
    观澜说着，手指在平板上划来划去，最后挑了一个视频摆在两人面前：“这个看过吗？”
    方穆：“看过是看过，就是……”
    “那就开始练吧。”观澜把平板递给方穆。
    温乐忍不住道：“你以前练过这舞？”
    观澜愣了愣：“没有……我只是记性比较好。”
    “那你也才看了几遍啊？”方穆也插话。
    “两三遍吧。我也只是记得动作而已，跳得不好。”观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地感到很陌生。
    随即他又微微一哂，这不是正好合了自己的意么。
    排练中途，导演还来看过一次。
    看到他们走位凌乱、跑调走音，导演很是满意，很好，废物剧本安排上了。
    “气死我了！我不要领这剧本，谁爱领谁领。”方穆气得不行。
    观澜抬起头，方穆被那双墨色的眼睛一瞥就立刻噤声。
    “我们还有一天时间，究竟想要什么剧本你自己决定。”
    方小少爷决定给自己改写剧本。于是，三人除了吃饭基本上全都待在练习室，一遍一遍地排练。
    “好了，就练到这儿吧。”
    闻言，方穆与温乐立刻往地上一摊，观澜则靠着镜子，曲腿坐下。
    “说实话，我还没想好我的定位是什么呢。”方穆说。
    温乐怼他：“你能不能留到第二次公演还不一定呢。”
    观澜神色微微一动。
    初次面试当天，工作人员问他：
    “你最后希望得到的名次是多少？”
    观澜的笔尖在纸面上停留了很久，他看着那一小块洇出的墨迹，沉吟良久，才郑重地写下了“12”。
    “为什么会是‘12’？”
    观澜又陷入了沉默。
    换做以前，观澜从不会对成绩或是名次有太多的纠结，因为目标永远只有一个。但这一次，却是真正把决定权交到了别人手里。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
    “我……没有别人那么厉害的实力，也没有讨人喜欢的性格……”

 第5章

    喉咙干涩得几乎快发不出声，他只顾继续：“我只是想……”
    “成团。”最后两个字轻得仿若呓语。
    “下一组准备上台！”工作人员拿着喇叭通知，顺便递给他们同声传译的耳机。
    方穆、温乐接过耳机，而观澜摆手拒绝了：“我听得懂。”
    直到站在舞台上，面对着导师与练习生们，观澜仍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三人简单自我介绍之后，便直接开始表演。
    摆好开场动作，有些练习生眼里浮上些许疑惑，但仍不敢肯定。
    然而前奏一起，整个录影棚都差点炸了。
    第3章
    “天啊……”场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正打瞌睡的也被同伴一巴掌拍醒：
    “快看！”
    “这不是xx团的新歌吗？他们也真想得出。”
    xx团是目前南韩大势女团之一，每每回归必拿一位。
    “你觉得他们表演得怎么样？”同伴用手掩住嘴，偏头转向凌霄。
    凌霄盯着台下没说话，似乎正认真地看着表演，直到余光里角落里的镜头转向别侧，才嗤笑一声：“想红想疯了。”
    而观澜却不这么想，他是真的想把表演做好。
    方穆曾问过他对于初评级的目标，他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心里并不是真的不在意。
    他想拿a。
    因为凌霄肯定会拿a。
    他想离凌霄近一点。
    前奏完毕。
    观澜搭着方穆的肩，转身望向镜头，开口唱了第一句：
    “看来是我的笑容令你着了迷。”
    声乐导师猛地坐直了身体，神色逐渐认真了起来，暗自点了点头。
    凌霄抱着双臂，看着屏幕上观澜的脸部特写，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明明是首小甜歌，观澜的表情却总是淡淡的，只有当他的眼睛直视镜头时，才会让凌霄产生心神一晃的感觉，仿若错觉。
    表情管理……基本等于没有，不过声音还算好听。凌霄在心里下了评判。
    主歌部分结束，温乐和方穆分别来了段rap，这首歌的概念十分符合有颗少女心的方小少爷，场子总算被炒热了些，女导师被他逗乐了好多次，跟旁边的男导师直夸他可爱。
    进入副歌部分，高音全靠观澜carry：
    “其实我知道你也在想我，那么你想与我一起吗？”
    “那些甜言蜜语不听也罢，如果你也愿意的话。”
    “那就请把你的手给我吧！”
    最后一句三人合唱，ending pose是方穆设计的，单膝跪地，一手背后，一手做出邀请的手势。
    “最后我们就这样这样……效果绝对好！”
    温乐有些难于启齿：“你不觉得很……”
    “好像求婚哦！”有练习生乱叫起来。
    导演十分公平地给三人每人两秒的镜头，温乐、方穆歪头笑着，看着就像是小孩儿的玩笑。
    而当镜头切到观澜，女导师突然捂住眼睛，身体向后倒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他的表情好认真，差点就想答应了……”
    同一时刻，凌霄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眼神立马不自在地移开了。
    当他想再偷偷多看一眼，镜头已经拉远了。
    pd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瞄了眼台本，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一旁的导师皱着眉，低声问：“怎么了？”
    pd轻咳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他看看台本。
    那位导师的表情突然很是无语，暗暗腹诽：导演怎么不提前把选手的实力探探清？这种话现在怎么说的出来啊？
    “你们把这个舞台当作什么？”
    “儿戏吗？”
    “这个机会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
    台本的最后一行：
    等级评定：3f
    pd抬起头，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各位为什么想来到这里？”
    方穆与温乐的回答大同小异，无非是从小怀抱着一颗当偶像的心，想要锻炼自己，向众人展示一个全新的自己之类云云。
    话筒传到了观澜手里。
    有人注意到了观澜并没有戴同声传译的耳机。
    pd向台下工作人员传话：“这里有个孩子没有耳机……”
    这时观澜突然开口了，是发音标准的韩语：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一个人。”
    原本对观澜脱口而出流利韩语的好奇心，现在全被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吸引过去了。
    为了一个人？为了谁？pd？导师？练习生？
    还是场外的某个人？
    当所有人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观澜却将话题转向了别处：
    “除此之外，来到这里，也更想寻找到偶像的意义。”
    “舞蹈基础有些薄弱……练习时间应该不长吧。”某导师忽然冷着脸发话了。
    观澜垂下眼睛：“恩……只有六个月。”
    “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哪儿吗？”
    观澜又抬起头。
    “歌声没有感染力……只是为了跳舞而跳舞。”
    pd：“下面宣布你们的等级评定结果。”
    “诶，你不是说想拿a吗？”高台之上飘下来这么一句话。
    导演：“刚是谁在说话？镜头赶紧给我对准他。”
    “星野南？他不是日本人吗？怎么跟这人认识？”很多练习生心里都冒出来这个疑问。

 第6章

    大家都期待着星野南还会说点什么，而他说完这一句就往椅背上一靠，不再开口。
    这时pd耳机里传来了翻译，他向左右看看，与导师们确认了眼神，随即耐心问道：“观澜选手，你还有什么需要展示的吗？”
    “我能唱一首歌吗？”
    pd点点头：“可以。”
    得到准许后，观澜径直走向摆放在角落里的钢琴。
    观澜的手置于琴键上，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这是他自己写的一首歌，他曾经给一个人弹过它的demo。
    舒缓的钢琴声从角落里静静流淌，两位声乐导师对视一眼，确定了彼此所想：这是一首原创曲。
    导演给观澜一个手部特写镜头。
    观澜两手的手指白皙修长，在琴键上自如地游走着，他的眼睛微闭，在一片安静中，开始了他的演唱。
    令在场导师与练习生们惊讶的是，这居然是一首日语歌：
    “如果，你未曾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那么生活会不会有所不同。”
    “居然是日语？他居然还会日语吗？”有练习生啧啧赞叹。
    星野南垂眸望着角落里观澜认真弹琴的身影，回想起在日本时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他已经报名了比赛，在等待面试的那段时间里，他每天都会去练习室跳会儿舞。
    窗外下着雨，观澜一身湿漉漉地冲进来，怀里还护着几本书，一副刚下课学生的样子，惹得练习室内所有人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你来晚了，马上就要关门了。”星野接过队友扔来的毛巾，擦了擦颈侧的汗水，头也不抬地说。
    “抱、抱歉……”观澜气还没喘匀，转身便想走
    “算了，这么大的雨你还想去哪里？”星野见观澜仍站在门口，“进来吧。”
    星野看着他很是熟练地走到后面，贴着墙坐下，无声无息地，似乎并没有练舞的意思。
    他顺便瞄了一眼观澜手里的书，好像是跟法律有关的。
    星野也没再管他，拍了拍手招朋友们再来练几遍他们排好的舞蹈。
    期间，观澜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后面看着他们排练。
    中途休息，星野往观澜身边一坐，拧开了一瓶水，转头看着他：“喂，你来这里不会就为了看我们排练吧？”
    观澜没回答，反问道：“你也要参加《星之路》吗？”
    星野不甚在意地点点头，紧接着便反应过来：“你也是选手？”
    顶着星野上下打量的目光，观澜轻咳一声：“我报名了，不知道能不能通过海选。”
    星野扫了眼观澜放在一旁的书：“你还在上学？”
    观澜报出了一个大学的名字，引发了围观群众的一片惊叹：
    “哟，原来是个高材生啊？”
    “这年头学霸也要来和我抢饭碗了。”某练习生表情浮夸，双手掩面想要倒在星野南身上求温暖，被后者凉凉的目光制止，躲在伙伴的身后吐了吐舌头，“星野君好冷淡哦。”
    星野的目光又转回到观澜身上。
    观澜很瘦，尽管隔着一层衣服，星野都能清晰地看出他锁骨的轮廓。皮肤似乎是常年不见阳光，白得有些病态，整个人都笼罩着一种阴郁的气质。
    “你，以前没练过舞吧？”星野的语气很肯定。
    “嗯。”观澜察觉到星野在他身上流连的目光，手指往袖管里缩了缩，只露出一点苍白的指尖。
    “那至少看过之前的节目吧？”
    观澜的表情有些懵：“什么节目？”
    星野南有些无语。
    这是哪里来的小白？这样的人即使过了海选，又能走多远？
    第二天星野南和其他练习生训练时，隔壁练习室隐约传来轻柔的钢琴声。
    “星野君，去看看？”有练习生提议道。
    星野南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一群人躲在门后探头探脑，只看到了角落里正弹着钢琴的瘦削背影，谁也没敢进去。
    钢琴声突然停了。
    那人转身望向他们，清隽的眉目让一群直男练习生一阵失语。
    居然是昨天的那个啥也不懂的小白。
    星野率先回神，走到他身边：“这就是你准备的初评级表演？”
    观澜点头：“可以拿a吗？”
    星野：“光凭这个，还不够。”他接着补充道，“你应该知道唱跳俱佳是爱豆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吧。”
    观澜抿了抿唇：“我……之前没跳过舞，现在练还来得及吗？”
    星野挑眉：“你在说什么胡话？六个月还不够你练？”
    “再说一句，要是跳得不好出去别说我星野南教过你。”
    回忆逐渐淡出，歌曲正好唱到了最后一句：
    “我会一直想你，直到我们再次重逢。”
    等到观澜敲下最后一个音节。
    “我收回之前的话，”男导师赞赏道，“你的声音很特别，也很具有代入感。”
    “下面宣布你们的等级评定结果。”
    “获得a等级的有……”
    “天河传媒，观澜。”
    第4章
    “你怎么还呆在这儿？”室友回宿舍补个妆，疑惑地看了眼正坐在床上看书的观澜。
    “怎么了？”观澜把书收起，“我记得今天没通告啊。”
    “哦对了，”室友扶了扶额，“今天临时通知有个物料要录。”

 第7章

    “自我介绍不是录过了吗？”
    “不是自我介绍，是恐怖箱。”室友的脸色不是很自然，大概是有些怕，“但愿我摸的不是什么黏糊糊的动物。”
    “还有，”室友正准备出门，又想起什么回头提醒观澜，“恐怖箱两人一组，别忘了去看看分组。”
    观澜去通告栏寻找自己的名字，眼神忽地停在了一个名字上。
    第22组凌霄观澜
    当观澜来到录制准备室，已经有好几组人到了。其中几个人对他投来疑惑的目光。
    观澜顶着这些莫名的视线，四下寻找他的组员，在角落里看到了正闭目养神的凌霄。
    谁知他刚一坐下，凌霄立刻睁开了眼睛，偏过头打量着观澜的脸，眼神里有些戏谑的意味。
    “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观澜有些受不住凌霄的目光，低下头小声问道。
    凌霄突然俯身凑近了观澜的耳朵，微微的热意熏得观澜耳朵仿佛烧了起来：“你的确长得挺好看的……但是，”
    耳边响起了凌霄低低的笑声，令观澜骤然拽紧了自己的衣角：
    “你确定要素颜上镜？”
    当观澜看向凌霄，而后者早已收敛了笑意，坐直身体，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那我……”观澜刚想说点什么，可录制组已经叫了他们的组号：“22组可以准备了。”
    凌霄听到立刻迈开大步走向录制室，没有一点等待观澜的意思。
    观澜一声不响地跟在凌霄身后，来到了录制室。
    摄影师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可以开始自我介绍了。
    凌霄立刻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各位星光制作人们好！我是来自风锐娱乐的练习生凌霄。”说完，他转头看了一眼观澜。
    观澜被他明媚的笑脸晃了神，慌忙接上：“各、各位制作人们好！我是来自天河传媒的观澜。”
    工作人员上前揭下恐怖箱的挡板，趁着这个档口，凌霄悄悄靠近观澜：“我的脸又不是镜头，你看着我的脸介绍什么？”
    观澜“嚯”地抬头，只见凌霄并没看他一眼，只是佯装在整理衣服。他又有些紧张地看了眼镜头，回想自己刚刚的表现是不是真如凌霄所说。
    工作人员按下桌边的倒计时，观澜与凌霄分立两侧，各往箱子里伸了只胳膊。
    凌霄皱着眉头，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手在箱子里伸伸缩缩。
    而观澜直接将整个手臂伸了进去，猝不及防触到了凌霄的指尖。
    凌霄猛地把手缩了回来，睁大了眼睛望着观澜。
    “抱、抱歉。”观澜低着头道歉，手仍在箱子里摸索着。
    “你摸到什么了？”凌霄忽然问。
    “有点毛茸茸的……”
    凌霄重新伸进箱子里的手一顿，开始纠结要不要继续往里摸。
    “好像是活的。”观澜接着补充。
    凌霄暗暗吞了吞口水，手不露痕迹地往回缩了一点。
    观澜的表情忽然了然，转向摄影师问道：“是小鸡吗？”
    工作人员：“回答正确。”
    此时距离倒计时还有三十秒。
    凌霄接过口罩自觉戴上，观澜举着写着自己信息的牌子：
    “我是天河传媒的练习生观澜，定位是vocal。”
    他瞥了一眼倒计时，连带着看了一眼凌霄，转而面对着镜头：
    “站在我旁边的风锐娱乐的凌霄，”
    凌霄转过头，眼里带着一丝惊讶，似乎不太明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观澜为什么还要帮自己介绍。
    观澜假装没有察觉到凌霄的目光，语速逐渐加快：
    “颜值优越，实力舞担，请大家多多pick我们！谢谢！”
    掐着最后一秒，观澜说完了所有内容，朝着镜头鞠了一躬，凌霄也跟着他朝镜头鞠躬。
    走出录制室，凌霄在镜头前维持的笑容立刻冷了下来。
    “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激你么？”
    观澜停下脚步，皱着眉看向他：“我……”
    凌霄打断了他，并且语出惊人：“还是……你想和我营业？”
    “我没……”
    “那我告诉你……”凌霄扶着他的肩，状似亲昵，实则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似乎含着冰，一直冷到了观澜心里：
    “想都别想。”
    观澜望着凌霄大步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久，直到被其他练习生提醒：
    “观澜？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准备训练了。”
    “哦，好。”
    当观澜换完衣服走进a班练习室，星野南正盘腿坐在地上看歌词，而凌霄则和另一名中国练习生讨论主题曲动作细节。
    他朝星野南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便默默走到角落里一个人练习主题曲舞蹈。
    当观澜刚进来的时候，凌霄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和同伴谈话的声音微微一顿，接着似乎一点也没受影响地继续与同伴讨论一个舞蹈动作。
    凌霄从镜子里看到观澜一个人在后面练舞，也不知道是在躲什么似的。
    躲镜头吗？
    多少人拼命表现，甚至装疯卖傻，也想要多为自己争取一个镜头。他倒好，视镜头如洪水猛兽，这种人估计最后连自己究竟是怎么淘汰的都不知道。
    就像……很多年之前的自己。
    凌霄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讥嘲的笑。

 第8章

    凌霄对着视频练习舞蹈，余光里全是角落里那个动作笨拙的身影。
    心下有些烦躁，凌霄干脆也走到练习室后面，开始背歌词。
    但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透过纸页间的缝隙，落在观澜身上。
    渐渐地，他的表情认真了起来，到最后甚至有些惊讶。
    虽然动作衔接很不连贯，但是不仅动作全部记对了，完成度也不错。
    他很确信观澜刚才所做的动作全部是自己回想起来的，但老师明明只完整地示范过两遍，还是……
    有人私下偷偷给他开小灶了？
    凌霄的眼神又悄悄转到星野南身上。
    星野南总觉得有股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回过头目光与凌霄在半空中相撞。
    后者立刻不自然地举起手中的歌词，半遮着脸。
    星野南翘了翘嘴角，又转了回去。
    在这时，练习室的门开了。
    声乐导师从门后探出一个脑袋：“各位好啊！看来都在认真训练呢。”
    “导师好！”练习生们纷纷有礼貌地鞠躬。
    “练习得怎么样了？”
    被问到的练习生一时语塞，半晌才支支吾吾道：“还可以……”
    导师一眼就看出了练习生们的为难之处：“是不是因为语言的问题。”
    大部分练习生都点了点头。
    “唔，要记下三种语言的确是很有挑战呢。”导师支着下巴，缓缓开口，“但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好，又该如何出道呢？”
    练习生们表情凝重，低头不语。
    “观澜练习生。”导师突然叫到了他的名字。
    观澜站在后排，闻言歪了歪脑袋：“叫我吗？”
    导师笑了笑：“你过来。”
    周围的练习生给他让出了路，观澜径直走到钢琴边。
    “我听说观澜练习生三种语言都掌握得很好呢。”
    “其实也没有……”观澜小声道。
    导师只当他是在谦虚：“那就请你给大家示范一下吧，我给你伴奏。”
    观澜点了点头，悄悄做了个深呼吸。
    导师弹完前奏，观澜卡着点进入主歌：
    “聚光灯在头顶闪烁，舞台下欢呼沸腾、掌声雷动。”
    今年的主题曲的核心关键词是不忘初心。曲风兼顾活力元气与抒情优美，编舞也颇具难度。
    主题曲作为练习生在制作人面前的第一次亮相，所有人都会全力以赴，争取做到极致。
    待观澜唱完最后一个音，在场的练习生们纷纷鼓起了掌。
    导师也点了点头，笑容里带着鼓励的意味：“要是再评级的时候也能做到现在这样就很不错了。”
    然后导师转而面向其他练习生：“我知道各位彼此都是竞争的关系，但是呢，在这条路上，没有志同道合的战友，单凭一个人也是走不长远的。”
    其余练习生都若有所思，而凌霄却低着头，眼底是满满的不屑。
    说到底，在这个比赛里都是对手罢了，感情什么的对于自己而言都是不必要的负累。
    观澜一直在一边悄悄观察着凌霄，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导师带着他们练习了一会儿，到了饭点，练习生们作鸟兽散。
    凌霄却突然叫住了观澜：“喂，你等等。”
    观澜似乎很意外：“怎么了？”
    凌霄上前一步，靠近了他：“就凭你现在的舞蹈水平再评级一定会被刷下来。”
    观澜垂眸，盯着凌霄的鞋尖不做声。
    “我可以教你跳舞。”
    观澜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眼里迸发出惊喜之色。
    凌霄看着他嘴角逐渐扩大的笑容，心里又涌上了不知名的烦躁:“又不是白教你。”
    “要我做什么？”
    “你韩语、日语不是都很好么？”凌霄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观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成小方块的纸递给凌霄。
    “嗯，这个是歌词，我已经提前注好发音了。”
    凌霄接过却没打开，夹在指尖把玩，眼里带有一丝玩味。
    “你、你别误会，这我原本准备是给星野君的。”
    果然是他。
    凌霄又恢复到之前面无表情的状态：“这个以后就不要再给他了。”
    “可他之前帮我……”
    凌霄骤然打断他：“你是听不懂中文吗？”
    “我说了，以后你的舞，我教。”
    第5章
    星之路小组首页今天已被主题曲mv血洗。
    “那个说要手抄全楼id的层主跑路了吗？”
    1l：没跑路，在抄呢[笑哭][图][图]
    2l：话说我也真没料到凌霄能拿到初c……他是不是出道稳了？
    3l：按照初c必出道定律……我准备搞他躺赢了［爱心］
    4l：风锐这回真充钱了，镜头量真的穆勒，前几届的初c有这么多的镜头吗？
    5l：有哪位jm去看看nhjj的评论呢，是夸的多还是嘲的多？本中国制作人好卑微
    6l：本韩语渣渣给各位jm翻译了一些评论，大家随意看看：
    “c位居然是中国练习生呢。”
    “c位做得好！”
    “c位练习生是叫凌霄吗？脸蛋大发kkk”
    大家不用太担心啦，现在南韩基本上都是夸的！中国linernb！

 第9章

    蒋柔退了出来，又点开一个名为“教你如何从主题曲mv分辨英选之子”的帖子。
    英弘雅是韩方总导演，因“恶剪”之名被无数追星女孩痛骂。
    主楼：初c咱们就不讨了，皇中皇，连带着左右两个护法都蹭了好多镜头。
    再看镜头分配，啧啧，中国dd和日本dd的镜头量加起来能有韩国人多吗？知道nili南韩排外，但没想到能排外到这个地步呢[微笑]
    方穆肯定也充钱了吧？果然是富家少爷呢，nhjj现在就吃这种可爱养成系的。
    这个脸长得奇形怪状的日本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镜头？不是英选说不过去吧。
    还有其他的英选欢迎大家提名！
    1l：站护法位的是谁？
    楼主回复：左权河俊，右星野南。
    2l：就我觉得两位护法很配吗？
    楼主回复：都是男的，男科。
    蒋柔翻着首页的帖子，有“ending比丑帖”，有“鉴划水忘动作帖”，突然她看到一个：
    “这是谁？抬头的一瞬间我居然被他蛊到了！”
    她好奇地点进去想看看是谁。
    楼主：这个pldd就这么一个镜头，但真的好好看！我问了一圈了，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问到就删。［图。gif］
    蒋柔点开动图，是mv里一个两秒截图。
    少年低着头单膝跪地，一手撑地，一手虚虚地搭在膝上。
    在下一个重音，少年骤然抬头，眼神锐利，脖颈拉出一道张扬的弧线。
    这个镜头在整个mv里一闪而过，蒋柔这种只是随意看了两遍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
    这个人是谁？多看几遍了动图，蒋柔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这个帖已经将近盖了快百楼了，居然还是没人认出来。
    89l：首先我们要确认他的国籍。
    90l：这题我会，他是亚洲人。
    91l：这位弟弟在韩网还没引起热议吗？
    92l：nhjj不太吃这款颜诶，毕竟nh太多xlx惹。
    蒋柔莫名觉得这个走向似曾相识，去翻了翻之前拍过的照片，仔细对比了一下，才在楼里发言。
    93l：这个弟弟长得有点像观澜？
    94l：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像……
    95l：感觉破案了……应该就是他。
    96l：舞台整容石锤了！
    97l：这个动作他做得好飒！我爱了！
    98l：这不是之前那个机场小哥？实力不错呀。
    99l：楼上，光一个动作也看不出实力好坏吧？还是等直拍吧。
    100l：这个弟弟有站子吗？想关注了。
    101l：好像……无。
    102l：韩国站子也没有吗？［大哭］
    103l：在韩国观澜nbcs……好惨一男的［心碎］
    手机屏幕微亮，蒋柔的脸隐没在晦暗里不辨表情。
    她点开微信小群，好友们纷纷在商量下周飞往韩国的事宜。
    肉肉：带我一个！
    好友找蒋柔私聊：我原本看你一点儿没动静，还以为你不去了呢。
    肉肉：我说过要给观澜开站的。
    好友：不是……你真要搞他？他除了刚开始有点热度，现在哪儿还有讨论度啊？
    好友：跟着我搞凌霄吧！预订top！
    蒋柔只好推辞：等我到了韩国再看看吧。
    好友：也行。
    好友：机票帮你定了哦。
    肉肉：谢谢jm［爱心］
    第二天，追星女孩们没等到直拍，却等来了自我介绍。
    星之路小组。
    “有jm推荐介绍视频吗？不想一个一个看了。”
    1l：去看看凌霄的吧……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会营业？笑起来好甜！好可可！
    2l：凌霄真的……你明知道他在卖萌，却一点都不油腻！真好会一男的！
    楼主回复：凌霄笑起来好甜好阳光，气质介于狼狗与奶狗之间，真的是宝藏！
    3l：jm我断头安利观澜的……看完了你就懂了。
    楼主回复：好了……我看完了……看我跪的姿势标准吗？
    4l：我刚看到首页好多在说观澜的……他怎么了？
    5l：回楼上……我觉得我搞到真学霸了。
    6l：有哪位好心jm发下视频链接？
    7l：在这里！
    蒋柔在机场等候飞机起飞，好友突然拉着她，满脸兴奋：“肉肉！自我介绍视频来了！”
    “等我先看看凌霄的！”
    “嗯。”蒋柔应了声，翻找起观澜的视频。
    少年坐于房间正中，开始自弹自唱：
    “今天是不是有些特殊，为什么会让我遇见了你？”
    两句结束，观澜垂下手腕，对着镜头笑了笑：“各位中国的制作人们好！我是来自天河传媒的观澜，虽然练习时长并不长，但一定会用尽全力做到最好，希望大家能多多pick我。谢谢。”
    不是？这就结束了？
    蒋柔正感疑惑，只见观澜停顿了两秒，忽地抬头再次开口，这一次介绍用的是日语，介绍内容与之前的大同小异。
    蒋柔看了眼进度条，心跳开始加快，不会……
    而少年已再度开口：“韩国的制作人们早上好！我为了参加这次比赛特地学习了韩语，学习时间还不长，如果有什么疏漏或是错误，还请各位能够多多谅解。”
    “我的训练时间并不是很长，实力也并不是很强，但我绝对会以一个成熟爱豆的标准要求自己，认真地对待每一次舞台。”

 第10章

    “所以，请多多为我应援吧。”
    就凭蒋柔混迹韩圈多年的经验看来，这段韩语的发音非常的标准，完全不像是刚刚学习韩语的小白能有的水平。
    但是……他为什么又会日语？
    是因为之前在日本生活过吗？
    蒋柔脑中思绪万千，点开评论已是经历了一轮撕逼：
    1l：就说这么几句话，要我也能背下来，粉丝怎么好意思吹学霸人设？真是脸大如盆惹。
    2l：这个dd的发音真的很标准，不管是日语还是韩语，好像韩语还是新学的？很厉害了。
    3l：这有什么厉害的？楼上见识也太少了吧？就这么几句话如果还说不好，我们这可是选亚洲偶像诶。
    4l：我选pldd是为了看他唱歌跳舞的，不是为了看他说外语的，靴靴。
    5l：惨还是pldd惨……pldd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么嘲？
    “啊啊啊啊啊！”好友突然在蒋柔身边乱叫起来。
    “我宣布我以后就是凌霄的头号妈粉！他实在太可爱了！”
    好友把手机戳到蒋柔眼前。
    “我以前居然都没发现他笑起来有小酒窝呢！”
    这个人疯了……蒋柔在心里默默吐槽。
    蒋柔又去瓜瓣瞄了眼，评论大多持观望的态度。
    “李涛，观澜会是爱豆界的真学霸吗？”
    1l：说个外语罢辽，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2l：还不如涛涛他的vocal水平呢。
    3l：别奶了……多少立学霸人设的都翻车了……jm你看看呢。
    4l：不过这个dd给人感觉挺诚恳的，希望他能多留几轮吧。
    “观澜是不是《星之路》最神秘的练习生？”
    1l：还真是……别的练习生基本上现在都已经被扒得七七八八了，他好像一点都挖不出什么料来。
    2l：观澜一听就是艺名……哪个jm能来扒一扒他？
    3l：蹲一个。
    4l：我也蹲。
    5l：等一个观澜同学亲戚朋友，赶紧来爆料吧［爱心］
    6l：你们还记得之前有个瓜吗？
    7l：［耳朵］［耳朵］
    8l：瓜来了？？jm快说！
    9l：录第一期的时候，据说有个练习生当场表白某个人？好像就是观澜哦。（不保真）
    10l：我的天！这么刺激？！
    11l：正片快来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12l：表白谁？表白谁？我好好奇。
    13l：我怎么这么不信呢？估计是瓜传着传着，就变质了吧。
    14l：楼上真相了。
    好友拉着蒋柔去登机，蒋柔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手机。
    刚下飞机，蒋柔就与好友直奔训练基地，基地外已经三三两两站了一些站姐。
    蒋柔与好友选了个位置便开始等，很巧的是，不久后，练习生们就三五成群地从录影棚出来，往另一栋大楼走去。
    那里是练习生们的宿舍和练习室。
    “这是……刚录完第一次公演分组吧。”好友道。
    蒋柔点点头：“应该是。”随后举起相机，在人群中寻找着她希望看到的那个身影。
    观澜低头带着帽子，突然出现在了蒋柔的镜头里。
    蒋柔立刻将镜头拉近。
    观澜的身边并没有与他聊天的练习生，双手插兜，一个人默默地跟着大部队。
    神情看上去有些莫名的落寞。
    蒋柔一下子就心软得不行。
    只是刚过十七岁生日的男孩子啊，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参加比赛，性格也不太开朗，看起来也没交到什么朋友。
    如果还没有人给他应援……
    站子，是一定要开了。蒋柔想着。
    第6章
    凌霄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支着脑袋，懒懒地开口：
    “行了……你跳一遍给我看看。”
    观澜略低着头，感受到凌霄的目光通过镜子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
    “嘴唇干就涂润唇膏，舔什么。”凌霄皱着眉，摸了摸卫衣口袋，掏出一支来，朝着观澜伸出手。
    “愣着干嘛，过来拿啊。”
    观澜接过，看了看凌霄，又看了看手里的润唇膏。
    “别看了，新的。”
    观澜对着镜子涂完，还给了凌霄：“谢谢。”
    凌霄一掀眼皮：“没其他事儿了吧？”说罢，朝中间扬了扬下巴，“那就开始吧。”
    观澜从头开始跳，心里越想表现好，然而现实中却更加做不好。
    “抱歉……我刚才走神了。”因为漏了一个动作，观澜主动停下，垂着头，像一个等待老师训话的乖学生。
    “再来一遍。”
    “这个动作以前没练过类似的吗？为什么这么僵硬？”
    凌霄走到他身侧示范了一遍。
    这是一个跪地的wave，凌霄做起来特别自然，而他自己做时，不是脖子梗着，就是腰梗着。
    凌霄无奈了，抓起他的手，一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一手放在腰上：“我再做一遍，你自己感受一下。”
    观澜的脸“蹭”地一下红了，别开目光，搁在凌霄身上的手有些不易察觉的抖。
    “你有没有……不是，你又怎么了？”凌霄做完动作，想问问观澜的感受，结果从镜子里只瞥见了后者微红的侧脸。
    “我、我……”观澜“我”了半天没说出下文来。

 第11章

    “你这人怎么这么事多？”
    “看好了，我再做最后一遍。”
    此时，练习室的门突然开了。
    某a班练习生看到地上身影交叠的两人，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迷幻。
    然后，在观澜与凌霄的注视下，他缓缓退了出去，并且带上了门。
    对不起，打扰了。
    观澜羞得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儿钻进去，而凌霄却无所谓道：“动作学会了吗？”
    “学、学会了。”观澜回答得磕磕巴巴。
    “明天就再评级了。”凌霄披上外套，“晚上加练。”
    观澜低着头跟在凌霄身后走出大楼，前者突然停下脚步，观澜猝不及防撞上了凌霄。
    “别跟着我。”凌霄冷着脸，在意识到不远处有站姐在拍照后，微微转了一下角度，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警告观澜：
    “教你舞蹈只是互利互惠，你最好别起什么其他的心思。”
    如果……已经起了呢？
    观澜唇瓣微动，半晌才缓缓吐出一个“好”。
    两人擦肩而过。
    观澜往宿舍方向走，而凌霄返身回练习室。
    观澜没忍住，回了一下头。
    身后已不见凌霄的身影。
    观澜缓缓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脸上不露出任何难过的表情。
    这早就不是两年前了。
    凌霄已经变了，自己……又何尝没有改变呢？
    至少换作以前，观澜自问是绝对没有勇气来参加这种比赛的。
    拼命抑制住眼底上涌的热意，观澜勾上外套的帽子，加快脚步走回宿舍。
    站姐们看着凌霄突然折返回去，边叹气边放下手中的相机，只有那么零星几个站姐互相问道：“这个练习生是谁啊？好像跟凌霄挺熟的样子。”
    凌霄走到一个无人的视野死角，从外套内袋里掏出手机，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
    “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真的好……”
    “有话快说。”凌霄冷声打断了经纪人的寒暄。
    “自己记得努力争取c位哦，毕竟我们小作坊……”
    “没什么事我挂了。”
    “诶呀！还有一件事！”
    经纪人突然压低了声音：“cp，cp搞了没？”
    “我之前就说了不想和任何人营业。”
    “这年头搞独美已经行不通了，拉cp要趁早！到最后……”
    凌霄隐隐冒火：“之前我们可是……”
    经纪人苦口婆心：“男团不搞基，迟早成糊逼。”
    “难道你还想一直糊下去吗？凌霄？”
    这句话突然戳中了凌霄的痛点。
    经纪人乘胜追击：“凌霄，你已经19岁了，错过了这次机会，谁知道下一次还要等多久？”
    “凌霄……”
    “你想我怎么做？”凌霄哑着嗓子开口问道。
    经纪人闻言一喜，知道凌霄已经被说动了：“找个好看点的人，在镜头前多点互动啦。”
    他又缓了缓语气，接着道：“反正是营业，都是假的啦，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互利共赢，何乐而不为呢？”
    “对了，平时用手机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凌霄挂断了电话，脊背靠在墙上，像是打了场仗似的疲惫。
    他握着手机打开微博，微博上登录的是他的小号。
    他熟练地点开粉丝列表，他的小号根本没什么人知道，所以粉丝大多都是一些僵尸号。
    他往下划拉了几下，找到了一个号。
    这个号的用户名是一串乱码，看着像是脸滚键盘滚出来的，混在一堆僵尸号里丝毫不显维和。
    他点开了乱码的微博，发现最后一条微博的时间停留在了今年四月，之后便再无动静。
    jdwr94kdi：等我。
    凌霄盯着这条微博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接着又点开私信，发现原本每周都会发私信给他的这位“乱码”粉丝，距离上一次发私信已经时隔一月。
    凌霄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他发的最后一条私信上：
    jdwr94kdi：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会一直做你的粉丝，不管我在哪里。
    凌霄心里忽地涌上一阵烦躁。
    时间恰好断在他刚刚进入基地的时候。
    难道他知道自己是谁吗？
    怎么……可能呢？
    还是……终于脱粉了？
    凌霄的呼吸有些急促，最后终是忍不住给“乱码”发去了一个“？”。
    凌霄收起手机往外走，遇到了回来练习的观澜。
    “听你室友说你没回来吃饭，所以我就帮你带了盒饭……”观澜提了提手里的袋子。
    “谢谢。”凌霄接过，就地很快地解决了。
    期间，观澜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与凌霄之间隔着一人的距离。
    “走吧。”凌霄抬脚向a班练习室走去，观澜在他身后迟疑了一下：“不去原来那间练习室？这里有摄像头……”
    “没关系。”凌霄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朝他招了招手。
    练习室里也有几个偏科生正在练习舞蹈，不仅仅是为了再评级，也是为了能在正片里多混几个镜头。
    观澜却更加不自在，动作简直都快没法看。
    “怎么回事？”凌霄走过去摆正了他的一个姿势，“怎么还能越练越差呢？”
    “抱歉。”

 第12章

    凌霄的视线在观澜白净的侧颈上略作停顿，心里考虑着该如何营业，手指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搭上了后者的脖颈。
    观澜觉得被凌霄接触到的那一小块皮肤快要烧起来了。
    “抬头。”
    观澜闻言，乖乖地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略微不解。
    “动作不是光做对就可以的，让观众赏心悦目远比任何技巧都要重要。”
    观澜脸有些热，从镜中望去，目前这个姿势，好像自己埋在了凌霄怀里。凌霄身上的温度透过衣服，将观澜包裹起来。
    观澜又完整地跳了两遍，后背已是大汗淋漓。
    他扶着膝盖弯腰喘气，凌霄在他身后帮他拉了拉衣服：“困了？要不就到这里吧。”
    “没事，我就休息一下。”观澜摆了摆手，“况且这才几点。”
    观澜平复了一下呼吸，又转身对着凌霄说：“我可以自己练，你回去休息吧，别影响你明天的评级。”
    凌霄勾唇一笑：“连你这种练习都没几个月的都熬得住，就不用为我操这个心了。”
    “哦，”观澜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你一般练到几点？”
    凌霄根本没多想，如实回答：“做练习生的时候一般一两点吧，三四点也是有的。”
    闻言，观澜下意识地抠着手心，半晌没说话。
    原来每天要练到这么晚……一定很辛苦吧。
    “行了，再来一遍就去睡觉吧。”
    当两人并肩走出来，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观澜没想到这个点还有站姐在外面等着。
    观澜听见有人在喊凌霄的名字，看他没反应以为凌霄没听到，就抬起胳膊碰了碰他：“在叫你。”
    “嗯。”凌霄脚下不停，只是举起手挥了挥。
    “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观澜回过头看了看，基地外一群年轻女孩在冷风里冻得发抖，心里有些心疼。
    而凌霄却半低着头，语气里的冷漠让观澜心惊：“不然你还想怎样？挥个手已经够意思了。又不是我让她们在外面等的。”
    观澜定定地看了凌霄许久，似乎是在确定这话究竟是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观澜。”
    观澜心里一颤，这似乎是这么久以来，凌霄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别总是那么容易心软，跟粉丝保持距离。”
    夜里，月光给凌霄的脸染上了一层朦胧，观澜只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莫名的深：
    “你要记得我这句话。”
    第7章
    站在摄影机前，观澜悄悄做了一个深呼吸。
    “老师们好，我是来自天河传媒的练习生观澜……我的再评级目标是……留在a班。”
    所有等待再评级的a班练习生们都坐在练习室的一侧，凌霄自然也在其中。
    经过评级前的抱佛脚，观澜的舞蹈动作要比之前流畅自然得多，只是到高音部分稍稍收了些力度，保证不会破音。
    “天啊！他进步好快！”有些练习生小声议论起来。
    “这肯定能留下来了吧。”
    而凌霄却自始至终皱着眉头。
    等观澜表演结束，他重新坐回凌霄的身侧。
    在察觉到凌霄对他的态度逐渐有软化的趋势，观澜凑近了凌霄的耳朵：“我表现得还可以吗？”
    凌霄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在得到凌霄无声的肯定后，观澜弯了弯嘴角，随即又很快地恢复到了平时淡然的神色。
    在观澜之后表演的练习生表现就要差上许多，不仅没记住歌词，在副歌部分还破音了。
    练习生一脸沮丧地走回来，其他练习生纷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没关系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下次要更加努力！”
    下一个便轮到凌霄。
    作为练习时间长达六年的练习生，凌霄展现了他唱跳俱佳的绝对实力。在某些part设计上也有自己的巧思，表现堪称完美。
    “这个绝对是a班的标杆了吧。”有些练习生十分羡慕。
    但没人知道凌霄在那六年里究竟付出了多少，才达到了如今的水平。
    当天晚上，所有练习生就拿到了自己的再评级结果。
    “再评级得到f等级的练习生，将没有资格登上初舞台。”
    大部分练习生都面露凝重，除了少部分人，比如凌霄。
    观澜在导师叫到自己名字之后，走上台接过他递来的信封。
    信封里是一张卡片。
    观澜抽出来看了眼，上面明晃晃的一个“b”。
    观澜并没有特别惊讶，默默朝导师鞠了个躬，就准备下台。
    “观澜练习生。”导师忽然叫住了他。
    同时，在a等级等候区的凌霄也抬起了头。
    “你比你自己想象中的更有潜力。”
    观澜一瞬间抿紧了唇。
    “你其实可以做得更好。”
    凌霄看着观澜一步一步登上阶梯，直到停在了b等级区，脸色明显地沉了沉。
    不断有人上上下下，经过一轮大洗牌之后，所有人站定。
    pd宣布下面将在新a班中选出主题曲c位，决定权就在剩余练习生手中。
    按照规则，a班练习生每人展示一段solo来为自己拉票。

 第13章

    接着剩余练习生开始不记名投票。
    最后c位候选人是凌霄、权河俊和星野南。
    “很巧，第二、三名平票。”pd看了看结果，视线一一扫过凌霄三人。
    “观澜哥，你觉得c位会是谁？”方穆抓着观澜的胳膊，兴奋地问。
    “所以，由练习生们选出的主题曲舞台c位，究竟是谁呢？”pd拖长了声音，卖足了关子。
    “他就是——”
    “凌霄吧。”观澜在人群中，望着舞台上那个人的背影，轻声说道。
    “恭喜凌霄练习生！”
    凌霄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朝台下鞠躬。
    观澜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几年前。
    少年在简陋的舞台上挥汗如雨，他自己则在拥挤的人群中注视着少年，手幅早已被揉得皱巴巴的，耳边是狂热粉丝们的呐喊。
    “观澜哥，回宿舍换个衣服，我们就准备出发去录mv了！”
    “观澜哥？你听见我说的了吗？”
    观澜回过神，但表情还有些怔怔的：“嗯，我知道了。”
    mv的录制地点在基地外，几辆大巴车整整齐齐地停在门口，周围早已围满了得知练习生行程的站姐们。
    “出来了！出来了！”
    观澜挤在人群里，听到相机的快门声夹杂着各种语言的喊话。
    所有的声音里都没有出现自己的名字。
    他压低了帽子，正准备上车，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
    没有意料中的摔倒，身后有一只手撑住了他的胳膊。
    观澜略略一回头，是凌霄。
    “不看路？”冷淡的声音在观澜耳边响起。
    凌霄一手扶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撑住了他的腰，稍稍一使力，把他推上了车。
    “哇哦。”凌霄的站姐举着相机给其他姐妹看。
    “这是昨天和凌霄一起出来的孩子吗？关系真的好好了。”有站姐说。
    “我想开cp站了。”突然有站姐说。
    观澜上了车，直奔后排座位。靠着窗，抬手掀开了一点帘子，望着身后的基地。
    “怎么坐那么后面？”头顶传来了凌霄的声音，紧接着身侧的座位沉了沉，观澜反应过来凌霄坐在了他旁边。
    “别看了，休息会儿，车程挺远的。”
    “嗯。”观澜乖乖地放下手，微微仰头靠回了椅背，闭上了眼睛。
    观澜察觉到好像有人靠近了自己，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侧脸上，带来微微的痒意。
    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凌霄的脸近在咫尺。
    凌霄突然闷闷地笑出了声：“总是这么不设防可不行。”
    “我没有。”
    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你。
    观澜突然拉过凌霄的衣袖，歪头枕在他的肩上，拉上外套拉链，声音透过衣服有些模糊：“我要睡觉了，肩膀借我靠靠。”
    说完，观澜立马闭上了眼睛。
    然而，凌霄并没有推开他，反而是低了低被他靠着的那一侧肩膀，让他枕得更舒服些。
    你怎么还是那么好啊……
    观澜的鼻子有些泛酸，额头抵着凌霄的颈窝无意识地蹭了蹭。
    车开得有点久，一车的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但不甘平静的导演组又开始搞事。
    导演组选了两个两个练习生作为主持人，准备做一个临时采访。
    于是车内起了些骚动，凌霄抬手捂住了观澜的耳朵。
    练习生一路插科打诨过来，直到他把摄像机伸到凌霄面前，却吃到了一个闭门羹。
    凌霄抬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练习生暗暗吞了口口水，心想：原来这就是c位的气场吗？
    惹不起惹不起。
    “观澜，到了。”凌霄拍了拍他的背，把他叫醒。
    “哦。”观澜揉着眼睛，脑子还是一片混沌。
    练习生们一走进录制场地，就不禁连连惊叹。
    这次的舞台是一个六角星，a班练习生可以站在最中心的正六边形的位置上，而bcd等的练习生各占据六角星的两角，f等则没有上台机会。
    待所有人排好位置，录制很快就开始了。
    但也令练习生们没想到的是，导演组的标准竟然如此严苛。
    两遍跳完，观澜已经出了一身汗，模样有些狼狈。
    可导演组仍是不满意：“大家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来一遍。”
    观澜坐在角落里喝水，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总喜欢往角落里钻？”是凌霄。
    观澜握着瓶子的手一抖，水险些洒了出来。
    凌霄见观澜沉默不语，索性坐到了他的身边，两人肩抵着肩。
    “待会儿会有照相的人过来。”
    观澜闻言，立刻便想离开，凌霄却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跑什么。”
    “你不是……”
    凌霄将他拉回身侧，俯身贴近：“我改主意了。”
    说完，他沉默地望着观澜的眼睛，见后者始终微皱着眉，又是一哂：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
    “那我要怎么做？我不太懂。”观澜突然小声问道。
    小白竟然连营业也不知道吗？
    见拿着相机的工作人员似乎往他们这个方向来了，凌霄一手搭在了他肩上，对着观澜的耳朵：
    “不用做什么，听话就好。”

 第14章

    观澜觉得凌霄的唇若有若无地擦着自己的耳垂，有些紧张地攥紧了自己的衣服。
    如愿听到了快门的声音，凌霄随即便放开了他。
    “练习生们，赶紧，我们再来一遍。”
    熟悉的前奏又一次响起，灯光聚集于a班的练习生身上。
    主题曲一共有三段副歌，每进入一段副歌，六角形中的两角就会逐渐向中间会合，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六芒星。
    等到主题曲进入尾声，观澜望着自己的左前方，凌霄位于所有练习生的中心，漫天的彩纸带飘落而下，画面美得像一幅画。
    他忍不住抬头，摊开手心接住了一小张蓝色的纸条，看了看然后把它收到了衣服口袋里。
    饶是练习生们已经做到了完美，可是导演组仍是让他们一遍遍的重来。
    等到所有人的力气全部耗光，导演才笑眯眯地对大家说：“各位练习生辛苦了！今天的录制就到此为止了。”
    “咦？不录直拍吗？”
    导演又笑了，这次的笑容里有些意味深长：“刚刚辛苦大家跳了这么多遍，我们就顺便把各位的直拍都录完了哦。”
    有些练习生的表情明显变得难看了起来。
    刚才跳了这么多遍里面，难保没有一两次划水的，如果正巧被拍到放给观众们看……
    还想出道？不被骂死就不错了。
    几天后，导演组招集所有的练习生，让他们自己看看mv成品，并且……
    “怎么了？”观澜望着方穆死死拽住自己的那只手。
    “听说待会儿会公布实时排名。”
    第8章
    练习生们叽叽喳喳地坐在一起，准备观看mv。
    音乐一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恨不得拿放大镜一点一点地找自己的镜头。
    观澜的镜头一共两秒，一闪而过。
    他有些诧异地睁大眼睛：这……是我吗？
    还没来得及确定，镜头就切到下一个人了。
    凌霄的镜头挺多的，并且每次一切到他的镜头，练习生们都表现出一副被帅到的样子嗷嗷直叫。
    凌霄难得有些被起哄到不好意思。
    mv结束后，练习生们仍意犹未尽，突然屏幕闪出一句：下面公布实时排名。
    练习生们又开始了长吁短叹，有人担心自己一轮游，也有人担心自己能不能进出道位。
    屏幕上显示出当前练习生们对应的排名，从最后一名开始公布。
    观澜认真地看着屏幕，在31至35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35名。
    这个排名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观澜以为自己会一轮游，然而现在正好卡在了晋级第三轮的边上。
    排名公布还在继续。
    凌霄排在第三名，前二都是韩国人。
    排名公布结束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观澜偷偷看到凌霄抿了抿唇，以为他是对自己的排名不满意，正想过去安慰安慰，没想到凌霄居然朝着他走过来。
    “吃饭去？”凌霄两手插兜，在观澜身边站定。
    “哦，好。”
    两人的姿势很同步，同款微微低头，同款双手插裤兜，并肩走出楼时，引得站姐们彼此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我只能说一句：好配。”
    “这都多少次走在一起了？绝对是真的！”
    “好原耽！你们看看这满满的原耽感！”
    观澜正纠结着如何开口安慰，反而是凌霄先开了口：“在mv里看到自己的镜头了吗？”
    观澜点点头。
    凌霄沉默了一会儿，又再次说道：“镜头多有时候也并不全是好事，更重要的是要有效。”
    凌霄这是在……安慰自己吗？
    观澜抬眼望向他，似乎是有话想说。
    “待会儿应该会进行第一轮公演分组。”
    凌霄突然勾住了观澜的肩，将他拉近，低声问道：“你想和我一组吗？”
    观澜没吱声，估摸着自己的实力可能会给他拖后腿。
    “就问你想不想？”凌霄的指尖轻轻刮过他的下巴。
    “想啊。”观澜说得飞快，差点咬了舌头，好像是故意不愿让人听清似的。
    略作休整，节目组就通知练习生们准备第一次公演分组。
    练习生们站成几排，在等待pd的时间里，有练习生忍不住开始讨论起来：
    “这次的计分规则你看懂了吗？”
    “应该……好像……”
    “现场票好像还跟第一次排位有关呢。”
    “那这次胜出的小组还有加票吗？”
    “应该有吧。”
    “诶诶，pd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练习生们安静下来。
    pd：“怎么看到我大家的反应都很紧张啊？”
    pd：“都放轻松点。”
    有练习生“噗嗤”笑了出来。
    pd：“下面我来宣布第一次公演的竞演规则。”
    “现场票数以一比一千计入网络投票数。”
    第一句话说完，全体练习生都炸锅了。
    “我没听错？那岂不是现场有一百个人投票，那就是……”
    “十万票。”
    练习生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震惊。
    “现场会有那么多人给你投票吗？”又有人说话了。
    pd耐心地等练习生们平复心情，又接着道：“本次公演是小组对决，胜出的小组仍然拥有奖励票。”

 第15章

    “公演真是越来越重要了。”实力不算强劲的练习生都有些沮丧。
    pd笑而不语，只是望着大家：“各位不好奇这次公演的表演曲目都是什么吗？”
    闻言，练习生纷纷抬头望着pd，眼神十分炙热。
    pd转身把遮挡板揭下，并给练习生们留足了时间惊叹：
    “或许有练习生会发现，这次小组对决的曲目都是组合的主打歌与非主打歌之间的比拼。”
    “作为初舞台的c位，”pd望向凌霄，“你有权利选择歌曲和队友，以及……”
    “还有什么？！”有些练习生不敢置信。
    pd缓缓吐出两个字：“对手。”
    凌霄挑了挑眉，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每一首歌，最后停留在了某一首歌上：《forever》
    在他的余光里，观澜的双手垂在身侧，一副沉思的样子。
    《forever》作为某大势男团回归专辑的副主打，是一首难得以抒情为主的歌曲，舞蹈动作不是特别难，因走位的变化多样以及编排上的小巧思而颇具美感。
    而回归的主打歌《if only》是一首动感十足的舞曲，舞蹈难度很大、走位复杂。也是因为这首歌，此组合在南韩的人气一度登顶。
    “凌霄练习生，现在你可以选择你想要去的歌曲。”
    凌霄沉吟片刻，抬脚走向《if only》那块牌子下。
    因为规则的大幅改动，凌霄不得不好好权衡对于队友的选择。
    凌霄的目光落在观澜身上，对上了后者隐隐期待的眼神，旋即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观澜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凌霄不准备选自己吗？
    凌霄环顾了一圈，冷静地开了口，接连报出了四个练习生的名字。
    没有观澜。
    果然……还是自己实力不够。
    观澜在心里竭力安慰自己，可还是有些失落。毕竟凌霄在选人之前问过自己想不想和他一组，给了观澜凌霄会选择自己的错觉。
    “嗯……我想选择的对手……”
    凌霄缓缓开口，部分练习生下意识地看向了权河俊。
    权河俊：？？？
    “观澜。”
    观澜“嚯”地抬头，有些震惊地看着凌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却对上后者颇有意味的笑容。
    见观澜没有动作，凌霄只好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观澜顶着其他练习生火辣辣的目光，走到了凌霄旁边。
    “那下面就请观澜练习生选择自己的队友。”
    与之前凌霄选人时的热情截然相反，等候着被选择的练习生对观澜颇为冷淡。
    大部分练习生心里想的都是：跟凌霄对上，怎么样都是个输，还不如等下一个人来选择，还有赢的机会。
    尽管观澜没料到凌霄会选择自己作为他的对手，但他仍旧很快打起精神，冷静地分析目前不容乐观的局势。
    观澜先看了看凌霄方的阵容配置。
    他的队员集中于a班b班，实力都很不错，至于人气……
    观澜迅速回想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实时排名，又看了看等候区的一众选手，率先选择了星野南。
    “我想选择的第一位队友是……星野君。”
    星野南走到他身边，刚想偷偷告诉他选谁比较合适这首歌，结果观澜已经“啪啪啪”地选完了。
    “不是……你这是怎么个选法？”星野南看着观澜选出来的人，感觉有些困惑。
    观澜很是认真地回答：“我这都是有理有据的。”
    星野南两手一摊：“理呢？”
    “因为现场票变得很重要，所以尽量少选择高人气选手，不然分票会很惨烈。”
    星野南点点头：“挺有道理的，接着说。”
    “所以……按照人气的话，我们五人的排名总和，和凌霄他们组的总和相等……”
    星野南有些听不下去了：“所以你就这么按排名选的？”
    “不全是……我也考虑一下实力……”
    星野南面无表情，nili学霸的思维我不是很懂。
    亏得刚才自己还觉得观澜有点靠谱。
    全是错觉。
    是什么让你觉得那个实时排名就能和现场人气划上等号啊？
    亲亲，舞台整容了解一下啊？
    果然……小白终究是小白。
    星野南气得快说不出话来，然而在所有选人结束后，观澜像是知错了似的，小心翼翼地挨在他身边，道：“星野君，待会儿我把标注好韩语发音的歌词给你。”
    星野南心软了一下。
    小白就小白了？我难道还carry不动一个小白吗？
    “不用这么麻烦。”星野南偏过头，“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会说韩语。”说完，星野南两手背在颈后，跟在其他人一起走了，观澜仍一副愣愣的样子，自言自语：“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学了？”
    秋意愈发浓了。
    观澜准备回宿舍一趟，冷不防被楼外的风吹得一个瑟缩。
    他慢吞吞地裹紧自己的外套，看到一边等待着自己小偶像的站姐们，并不觉得那里面会有自己的站姐，便钻进人群中，走得飞快。
    不料，在宿舍门口观澜被人拽住了帽子。
    “是谁？”观澜转过身，只看到了凌霄一截劲瘦的手腕。
    “刚才叫你名字也没理？还是你生气了不想理？”

 第16章

    观澜一脸诧异：“你刚才叫我了吗？”
    “可能是因为不是本名，所以不敏感吧。”凌霄似乎有意所指。
    观澜一听，心不禁有些悬起：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是来告诉你一声。”凌霄终于想起了正事。
    “本来是想选你做队友的，”凌霄倚着门框，眼神与观澜探寻的目光微微错开，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可是后来我改主意了。”
    第9章
    “我命令你们立刻去看凌霄和观澜的摸箱子视频，不甜我把我头给你！”
    1l：看完了……我已经预见了未来的美帝。
    2l：这不该是个比赛吗？？为什么要互相谦让？
    3l：yjjy，凌霄他是害怕了吧？
    4l：不过是让着小对象罢了……你看他那手，本来都要摸到了，又给缩回去了……
    5l：还故意引导小对象说出正确答案……啧啧，真是绝了。
    6l：小对象也真的是很懂了……还剩下半分钟，宁愿自己只说一句，也要帮对象好好介绍。
    7l：kswlkswl
    8l：jm话不多说，有无超话指路？
    9l：霄澜cp不用谢我
    10l：借楼问一句，直拍出了吗？
    11l：听说晚上出？？
    秀粉们原本以为等待晚上来临的时间会很漫长，而下午突然出现的分组瓜让众人吃得津津有味。
    “第一次公演分组[瓜]”
    1l：我就欣赏这位瓜主干脆利落话不多说直接放瓜的个性[赞]
    2l：保真吗？假瓜吃多了会拉肚子。
    楼主回复：保真[爱心]
    3l：看着好假……不过这次居然没有复仇者联盟剧本吗？
    4l：nsdd
    楼主回复：今年规则变了，你们不知道吗？
    5l：公演现场票会加到总票数里居然是真的？
    楼主回复：一比一千，吓人吗[微笑]
    6l：woc……
    7l：逆天改命不再是梦？？？
    8l：这个规则我喜……five们越早淘汰越好[爱心]
    9l：我的天……第一次公演开始招观众了吗？赶紧救救中国dd和日本dd吧[祈祷]
    10l：行，这波我服了，yhy总算做个人了，今天我就不骂你了。
    11l：怪不得人气选手好像都分流了？
    12l：那跟人气选手分到同一组的小可怜岂不是很惨？票数肯定要两极分化了。
    13l：不过也不一定……我先期待一个黑马剧本。
    14l：选x团的真是猛士，不怕跳得不好被粉丝嘲死吗？
    15：跳得太好也不行……要是被yxh拉踩，也会被嘲碰瓷前辈惹，下场也是大写的惨。
    16l：惨还是pldd惨……lx干嘛选这首歌？xfxy预定了。
    17l：看这个配置，我怎么觉得舞台一组也爆不了呢？
    18l：nsdd我也这么觉得。
    19l：悄咪咪问，凌霄的对手选的谁？星野南吗？
    楼主回复：观澜。想不到吧？
    20l：好的，我宣布霄澜be了[滑稽]
    21l：说be的有事儿吗？明明就是看lp啥也不懂，只好自己帮他选了首适合的歌呗。
    22l：呵呵，那他自己怎么不选？本质sjd罢了。
    23l：顺便指路观澜站子的视频，分完组观澜都没理凌霄，自己闷头就走了。
    24：诶哟，观澜终于有站子了？感天动地，有jm指路？
    25l：你去微博上搜一搜，好像是叫静水流深|观澜
    26l：亲亲，这边建议你结合lx站姐的视频一起食用，效果更佳哦。
    27l：xswl，lx这叫什么……选人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28l：视频看不了，有jm跟我说说具体内容吗？[比心]
    29l：观澜一个人在前面走得飞快，凌霄在后面叫他名字还装作没听到，反而走得更快了[笑哭]
    30l：lx：惨
    “直拍提前出了！jm们快去看！”
    1l：有无直拍搬运？
    2l：链接放这儿了，jm们自取吧。
    3l：楼上好人一生平安。
    4l：有推荐的直拍吗？或者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给我乐呵一下？
    5l：点开ldqt的直拍，你会收获三分钟的快乐！
    6l：说了多少遍了，糊逼不要打缩写。
    7l：好看的：凌霄、权河俊、星野南，搞笑的：鹿岛晴太、方穆，jm不用谢我
    8l：有人已经把楼上说的三个人的直拍拼在一起对比了，踩点、幅度简直一模一样，真是绝了！
    9l：所以说能成为初c和护法不是没有道理的。
    10l：ldqt是什么魔鬼啊？？明明跳得那么烂，可我居然刷他的直拍根本停不下来？简直太魔性了！
    11l：我靠我也是……
    12l：不说了，我已经看了十分钟了……
    13l：日本爱豆真是好有活力好元气啊，看了都让人心情愉悦。
    14l：方穆也是real好笑了，跳个舞忘记动作咋还委屈上了？本妈粉怜爱了。
    15l：xswl有哪位姐八一八他在瞄谁啊？
    16l：害，都是f班的，何必呢？
    17l：观澜怎么样？我好好奇。
    18l：他那个镜头的确有些惊艳，但直拍……只能说不功不过，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19l：感觉他不是很自信的样子……其实更自信一点会更好。
    20l：nsdd
    21l：楼上的jm是不是都没看到最后？？请一定要看到最后！

 第17章

    22l：没看完就退出来了……那我再去看看。
    23l：xswl观澜怎么有点懵懵的？接了彩带还没完，还要装口袋里，他是想要带回去裱起来吗？？
    24l：小孩没怎么见过世面，包容一点。
    25l：就我感觉这直拍不是一场拍出来的？有些人划水好严重？？
    26l：有些人是不知道是在录直拍吗？我真实迷惑了？？
    27l：划水的有谁？请精准狙击。
    28l：我重新开了个楼，专门狙划水的，诚邀jm们前去捧场。
    “精准狙击划水怪”
    1l：jm我来了[爱心]
    2l：看了主楼……我疑惑发问：这些人认真的吗？？这是想要出道的态度吗？
    3l：有些人也太划了……
    4l：我觉得放的根本不是同一场？有些人已经跳得满头大汗、衣服全湿了，而有些人怎么一点汗都没出？
    5l：这些人是英弃吧？别人可能也在某几场里面也划了，但yhy故意只把这些人划水的直拍放出来？
    6l：细思极恐……总之还是那句话：yhysl
    7l：yhy今晚被我暗杀了。
    8l：楼里某些人不要趁机拖别人共沉沦，划了就是划了……
    9l：没洗白，只是陈述一下不公平的事实罢了。
    10l:为什么承认你担划水就这么难呢？
    11l：有jm搬运了目前韩网直拍热度前十[爱心]
    12l：凌霄yjjc了吗？
    13l：不知道这算不算……[图]
    14l：播放量和点赞量都快比第二翻一番了，这还不算yjjc吗？
    15l：ldqt居然还能排第五？？评论居然没骂five？建议加入迷惑行为大赏。
    16l：南韩不是一向对美丽废物格外宽容吗？常规操作罢了。
    17l：ldqt很美丽吗？我怎么一点也get不到呢？
    18l：dbq我也……
    19l：他搞笑就van事了……
    “报！今天晚上会播出《星之路》先导片！”
    1l：我开始期待了！
    2l：历次出现在先导片里的选手都有好几位能出道！
    3l：bdjw，先导片是啥？
    4l：前辈们观看部分选手海选视频的reaction。
    5l：选手基本上被分成dance、vocal、rap，还有个人技。
    6l：所以今晚有jm一起看直播吗？
    7l：我还是等熟肉吧。
    8l：那熟肉一般什么时候出？
    9l：一般你一觉醒来就有了[爱心]
    10l：有没有直播讨论楼？谁赶快建一个，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先导片直播讨论楼”
    1l：先导片来了！！！
    2l：pldd我来了！
    3l：开始了吗？现在是谁出来了？
    4l：首先是dance组！
    5l：第一个出场的dd是谁啊？怎么感觉没见过？
    6l：一个目前七十几名的糊逼……
    7l：明明实力不错啊？怎么会这样？
    8l：幸好现在被发现了……
    9l：初c二护法都有！感觉这次舞担竞争会很激烈啊！
    10l：现在到vocal组了。
    11l：今年的大主唱剧本花落谁家？
    12l：这个日本dd年纪好小的样子，但是竟然开口跪？
    13l：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天使吻过的嗓音大抵如此。
    14l：这个dd看着好幼……但是居然已经上大学了？？
    15l：还是某知名音乐学院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我好酸。
    16l：但是作为大主唱还不够格吧？音色有些局限了。
    17l：清新透亮的少年音怎么就不可以担主唱了？是楼上思维太狭隘了吧。
    18l：诶哟，观澜居然也有？
    19l：观澜表现得怎么样？
    20l：哇！居然是自己作词作曲？！
    21l：我突然get到他了！他弹钢琴莫名好帅！
    22l：不知为什么，gl不管干什么都给我一种在做学问的钻研感？
    23l：nsdd
    24l：vocal组看完了……我的大主唱你在哪里？
    25l：最好的当然是要留在正片里啦……至于先导片里出现过的，yhy全部给你剪光光。
    26l：出现了！大rapper！
    27l：是宋岳铭吗？他的rap的确好强。
    28l：rap欣赏不来……看看有什么好玩儿的个人技了。
    29l：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方小少爷会什么？
    30l：……我服了，动手指居然也能算？不过他的手指真的好修长好软哦，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我穆勒。
    31l：害，《星之路》正片到底什么时候播？
    32l：别急，就在本周日！
    第10章
    观澜进入录制室，staff把手机还给他，对上后者疑惑的目光，才笑着解释：
    “这段时间想家了吗？可以打个电话回去，我们会录一下打电话的内容。”
    观澜垂眸盯着手机，看着镜头后的staff，慢吞吞地问：“一定要打电话给家里人吗？”
    “要是实在想打给朋友或者其他人，也可以。”
    观澜沉吟片刻，拨出了一个号码。
    刚响了两秒，对面就接了起来：
    “天啊！凌！你终于给我电话了？！”
    “你现在是在韩国进行封闭式训练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这里项目快开始了！”
    “那个，教授……”观澜被一串连珠炮砸得有些懵：“不好意思，我应该赶不上你的项目了。”

 第18章

    “你说什么？！你不是说很快的吗？”那边的声音急了起来：“你是不是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组织关起来了？！那边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要我去捞你吗？”
    观澜头都大了：“教授你冷静一点，我现在没事，我这边快的话还有一个月就回来了，项目你找师兄就好了，实在不行，你等我回来。”
    “你师兄他嫌弃我……”电话那头的声音竟然有些委屈起来，“凌，你快点回来吧。”
    其实我也……观澜暗自腹诽，语速放缓了些：“教授我这边真走不开，就算一个月之后我不能回来，我也会回日本的，到时候你可以来看我。”
    “是吗？”对面的声音总算是精神了些：“对了，你走之前我都没问过你，你那个是什么比赛啊？我这边还有些资料，你要不……”
    “不是关于专业的……其实是……”观澜觉得有些难以开口，索性回避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们这边应该会□□给你的。”
    “好的好的，我一定抽空来啊。”
    “对了教授，别忘记每天喂吱吱吃东西。”
    吱吱是教授养在办公室的金刚鹦鹉，平常一般都是观澜或者师兄喂食。
    那边突然有些沉默，好久之后教授才开口：“我有些不太确定它是不是还活着……”
    观澜有些窒息：“应该吧……师兄应该会喂的。”
    “凌，你的住家妈妈知道你要回日本吗？”
    “……应该还不知道，那还麻烦教授您告知他们一声。”
    “没问题，凌，我等你回来哦。”
    “谢谢教授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观澜挂了电话，录制却并没有结束。
    staff：“他是你的教授？为什么不打电话回家呢？”
    “嗯，是我在大学的教授……”观澜半低着头，脸上没什么明显的神色：“至于家里……有些私人原因不太方便说。”
    这次staff没再为难他，放他回去休息了。
    门口凌霄在等着，见他出来，抬头看了看他的脸。
    “怎么了？”观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哭啊？”凌霄笑笑。
    观澜：“没有啊。”
    “真可惜，”凌霄的笑容愈发深了，按了按他的肩膀：“你错过了一个虐粉的机会。”
    观澜没听明白，听到staff催促的声音，推了推他：“轮到你了，快进去吧。”
    凌霄表情一收，进了录制室。
    等到凌霄进去，观澜开始向其他练习生虚心求教。
    某练习生正躲在角落里，手里不知道藏了个什么东西，见观澜靠近被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冷不丁掉了出来，直直地滚到了观澜脚边。
    “这是什么？”观澜捡起来看了看，又看了看练习生，语气十分不确定：“洋葱？”
    被无意撞破小秘密的练习生，以大声来拼命掩饰自己的尴尬：“干嘛啦！没见过吗？”
    还……真没有。
    “为什么要这样？”
    练习生东张西望，把观澜拉到某个死角，小声说：“我怕待会儿哭不出来。”
    观澜满脸写着疑惑二字。
    “诶呀，你在镜头前哭一哭，粉丝一心疼，自然就给你爆肝投票啦！”
    “要说这个在镜头前的哭法，也是大有讲究呢。”
    “不仅要哭得真情实感，更重要的是怎么才能在镜头前哭得好看。”
    “现在大家都爱看‘美人落泪’，都好容易怜爱的。”
    观澜听完，好像有点明白了凌霄说的虐粉是个怎么回事。
    原来做偶像还有这么多门道，自己果然还差得很远。观澜叹气。
    然而他转念一想：
    不过……自己有粉可以虐吗？
    观澜又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凌霄也打完了电话。
    观澜照着之前凌霄看他那样，看了看他的脸，疑惑道：“你没哭啊……”
    “我哭个屁，”凌霄轻轻拍了拍他后脑勺，“人设要立不住了。”
    “什么人设？”
    “硬汉人设……”说完自己都一下子笑出来，“不是吧，你还真信了？”
    “我没信。”
    “哦。”凌霄突然看向观澜：“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设？”
    观澜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一时间无法很快地回答。
    “实力很好，长得好看，性格阳光，人很好，对粉丝也很好……”
    “是么？”凌霄面无表情地听完观澜一串的词语，突然笑了。
    凌霄笑得很是恶劣。
    他靠近了观澜，低声道：“可我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凌霄就撇下观澜一个人走了。
    观澜慢悠悠地跟着凌霄的背影，心里忍不住反驳：
    可是你就是啊。
    观澜回到练习室，等所有人都集合完毕，星野南手里拿着象征center和leader的胸章，问道：“有谁想做队长吗？”视线却转向了观澜。
    观澜会意，向其他选手说：“我可以负责对内的沟通，如果没有其他人想做队长，那就我来吧。”
    没有人有异议。
    观澜接过胸章自己别上了。
    “好了，下面竞争c位。”
    有三个人举了手，观澜自己没参与竞争，让他们三人各自表演一下。
    没参加竞选的另一位练习生刚巧也是中国人，两人看完了表演，就开始讨论起来。

 第19章

    “选谁啊？我看看觉得都挺好的。”
    观澜也犹豫不决。
    “要不让别组的人来看看？”
    观澜闻言，余光瞄了眼不远处的凌霄一组，一看他们居然已经开始扒舞了。
    “嗯，我去叫一下试试。”观澜说完，壮着胆子喊了句：“凌霄。”
    凌霄停下了动作，回头看他，他们组的其余成员一见也停了下来。
    观澜走到凌霄前说明来意后，凌霄瞥了他一眼：“你怎么没竞争？”
    “我已经是队长了。”
    “有哪条规定队长和center不能是一个人？”
    “下次公演记得自己争取。”
    凌霄边走边说，随着观澜来到了他们组训练的地方。
    观澜：“麻烦你们三人再跳一次给凌霄看看，我和季祺然实在商量不出结果。”
    三人便依言再跳了一次。
    凌霄看完后向观澜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观澜一听：“好吧，那就选他。”
    凌霄勾了勾唇：“怎么？不怕我故意坑你？b组的小队长？”
    “你不会。”观澜说得肯定。
    凌霄“哼”了一声便回去练习了。
    确定c位后，又一一决定好主副vocal和领舞，观澜悄悄问星野南：“我们进度是不是太慢了？”
    星野南：“我觉得还好吧？你那是没见过之前还有过为了争c争了好几个小时的情况。”
    “小队长放心……”星野南起身打了个哈欠，“我们组没废物，不会特别慢的。”
    “回宿舍了，队长别忘了明早叫我们起床哦。”
    观澜应了声，也准备回去了。离开之前看了眼之前凌霄组练习的地方，他们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等到所有人出了练习室，观澜把灯关了，轻轻把门带上，走廊里只安着一盏不太亮的灯。
    昏暗中有一个声音在观澜耳边响起：“你外套呢？”
    “啊。”观澜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凌霄：“我忘穿了。”
    凌霄又看了眼他的胸章，微扬下巴：“摘了。”
    观澜不明所以，但是听话地把胸章拿下来放进口袋里。
    两人并肩朝宿舍走去。路上，观澜问：“为什么要摘？”
    凌霄看了看外面深夜还在等待的站姐：“你这是剧透。”
    “有什么问题吗？”
    “小心被剪镜头。”
    观澜“哦”了一声，又低下头。
    “明天记得把外套穿上。”
    蒋柔举着相机一路拍到两人走进了宿舍楼。
    完了，她看了看录的视频，一度以为自己开的cp站。
    不是，这两人怎么一天天的总走在一起？还码都码不掉，这让她怎么好好做一个唯粉？
    “肉肉，网上的瓜是假的吧？我看凌霄和观澜绝对分到一组了吧。”
    蒋柔点头，接着又问：“怎么样？票搞到没有？”
    好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我办事，你放心。”
    “我现在在担心要不要带相机进去了。”
    “为什么不带？”
    蒋柔皱眉：“风险高，万一被发现了，那可是一千票的损失。”
    好友：“那就随机应变呗，能拍就拍，拍不了也不强求。”
    “话说……《星之路》这周就要播了吧？”
    第11章
    练习室。
    几个导师搞了一个临时抽查，观澜拉了拉星野南：“怎么办？我们还没排完呢。”
    星野南很是无所谓：“那就被老师骂一骂呗。”
    观澜又是一阵窒息。
    首先是a组表演，b组全员坐在一旁看着。
    “诶，别皱眉了，摄像机都怼脸了。”星野南用手肘碰了碰观澜。
    “什么？”观澜看了看周围，“没看到啊。”
    “别找了，看吧。”
    凌霄组的表现已趋于成熟，不论是完整度还是表现力，都让导师们看得连连赞叹。
    观澜心里更加紧张。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别着的“l”胸章，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a组表演结束，轮到b组上场。
    开场动作是一个复杂的走位，结果观澜没想到有人一开始就做错了，而导致的后果就是有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而导师并没有喊停。
    观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跳下去。
    跳到一半的地方，所有人齐齐停了下来。
    导师皱着眉：“这是怎么了？怎么不继续？”
    “我们还没有排完。”观澜低着头解释道。
    “知道还有三天就要上台了吗？”导师的语气逐渐冷了下来。
    “我们之后一定会加快进度……”
    “但是你们排完的地方也出现了很多失误，”另一位导师补充道，“观澜你作为leader要付很多责任。”
    观澜低着头，一副听话认训的样子。
    “如果彩排还是这样的话，也没有上台比的必要了。”导师下了最终定论。
    彩排在两天之后，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导师走后，观澜召集起大家：“大家今天都留下来加训吧。”
    众人没有异议。
    休息期间，观澜正蹲在墙角扒拉盒饭，眼前的地上突然投下一小块阴影。
    来人在他身边坐下，转头问他：“被骂了心里不好受？”
    观澜没应他，只是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

 第20章

    “别太放心上，没准儿那两个人是故意的。”凌霄淡淡地说道。
    观澜一搁筷子：“啊？”
    “既然知道做不到最好，不如就当那个最差的。”
    “为、为什么？”
    “镜头啊。”凌霄屈起手指，弹了一下观澜的脑门。
    “你在学校里应该成绩很好吧？”凌霄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观澜怔了一下，手指暗暗抓紧了裤腿：“还、还行。”
    凌霄瞥了一眼他的手：“你紧张什么？”
    观澜立马又松开了：“我没紧张。”
    “你挺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观澜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低着头一眼也不敢抬头看他。
    “不过，”凌霄扭过头，盯着某一处空气有些出神，“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快忘的差不多了。”
    观澜又暗暗松了口气。
    还是别想起来的好。
    在练习室练了两天，观澜觉得他们总算是基本达到了导师口中能勉强“上台一比”的水平。
    期间有很多次，观澜都有想过问问那两位队员，那天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但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今天晚上要彩排了。”星野南对着观澜说道。
    “啊，我知道，我准备通知其他人再来练一练。”
    “下午恐怕不行了。”星野南说。
    观澜：“又有什么东西要拍吗？”
    “不是，就做个造型。”
    “不是明天……才公演吗？”
    星野南叹气：“你去了就知道了。”
    化妆间里，化妆师小姐姐盯着观澜左看右看：“以前染过头发吗？”
    观澜摇头：“没有。”
    化妆师小姐姐摸了摸他的耳垂：“真可惜，不能戴耳钉了哦。”
    观澜听着那些平日里与他根本沾不上边儿的词汇，一个一个从化妆师嘴里吐出，一时间有些懵。
    化妆师把他拉到座椅旁，摁着他的肩让他坐下，观澜一动也不敢动，像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漂亮娃娃。
    “嗯……你皮肤很白哦，头发染浅色会很好看的。”化妆师小姐姐开始自言自语，观澜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上妆的时候，观澜紧紧闭着眼睛。
    化妆师小姐姐勾了勾他的下巴：“这么紧张？化个妆而已。”
    观澜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我……”
    “闭眼！”
    观澜又立马闭上了眼睛，唇抿得很紧。
    上妆的时间有点久，观澜闭着眼睛险些睡着。突然有人在他的耳边低语：
    “睡着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观澜一个激灵，化妆师“噗嗤”一乐，差点把眉毛画歪了。
    听出了声音的主人，但碍于现在自己的情况也没法做什么大动作，观澜把手往后伸，摸到了凌霄的一片衣角，然后拽住。
    凌霄挑了挑眉：“力气小点儿，别把衣服揉皱了。”
    “你换衣服了？”
    “是啊，我还染头发了，你要摸摸吗？”凌霄蹲在他椅子旁边，拉过观澜的手，把它放在自己头顶。
    观澜惊奇：“你的头发好像有点卷。”
    化妆师小姐姐：我感觉我被秀了一脸，但是我没有证据。
    化妆师：“好了，你自己照照镜子。”
    观澜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人，怔愣了片刻，随后激动地站起，差点掀翻了椅子。
    他两手撑在桌子上，缓缓靠近镜子。
    镜子里的人睁大了眼睛，手一寸寸上移，轻抚了抚额前的刘海，似乎仍没能反应过来。
    凌霄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双手抱胸倚在墙上：“怎么？不满意吗？我觉得挺亮眼的。”
    观澜一副愣愣的样子：“这是不是有点太……”
    太亮眼了！简直能把人眼睛亮瞎掉！
    这一头银发我真的能hold住吗？
    观澜眼神略微上移，这才看见了凌霄那张扬的红发。
    再配上他半勾嘴角的不屑表情，简直是把“嚣张”二字写在了脸上。
    凌霄走到他身边，同他一样半弯下腰凑近镜子，稍微梳理了下头发，透过镜子看着观澜：“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看的。”
    “就这样？”凌霄好像有些嫌弃他夸得太敷衍。
    观澜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反正你怎么样都好看。”
    凌霄笑了。
    跟他平时惯常的职业假笑不同，这次的笑容是真情实意的，观澜甚至隐约能看到他脸颊两侧浅浅的窝。
    “走吧，彩排了。”凌霄翘着嘴角，拍了拍观澜的背，走路时还轻哼着调调，看来心情真的很不错。
    观澜跑了几步追上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
    观澜指了指头发：“这个……要不要遮一遮？”
    “这个没事。”
    两人并肩而出，引发了周围站姐们的小声惊呼：
    “哇哦！那个银发的练习生是谁！”
    “凌霄！你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母子情！！”
    蒋柔激动地拉着好友：“妈耶！那是观澜吗？我凑！这也太好看了！”
    好友：“还愣着干嘛？赶紧拍啊？”
    好友：“嗑死我了！红发银发好配哦。”
    蒋柔：？？？
    蒋柔：“不是……你啥时候开始嗑cp？不是说好做凌霄一辈子毒唯吗？”

 第21章

    好友：“霄澜是真的！”
    蒋柔：“那你现在……？”
    好友：“我前几天就给他们开cp站了。”
    蒋柔：……我服了，速度真快。
    当天晚上，蒋柔准备把修好的图上传微博，可文案死活都想不出来与之相配的。
    于是她点开了“彩虹屁生成器”，翻了好久才勉强找到了一句自己心仪的句子。
    静水流深|观澜：
    “你像夏至的分界线，是我一生里最长的那个白天。”[图][图][图]
    令蒋柔出乎意料的是，这套图似乎很受欢迎，很快就过了几千转，并且转发量稳步增长中。
    还有人把图搬了韩网，于是，这个脸不太熟的银发练习生引起了nhjj的关注。
    “这个孩子是谁？好像以前没见过似的。”
    “竟然是中国练习生？我又一次被中国dd们的优越脸蛋震惊到了！”
    “真是期待他的公演表现了！”
    而在中国，关注的重点好像产生了些许偏离。
    “快来看nhcody鬼斧神工！！”
    1l：那个银发的居然是观澜吗？我震撼了，都没认出来……
    2l：这么一搞，之前那种违和感真的没了！是个像模像样的爱豆了！
    3l：md这么一比，gl站在lx身边也没被艳压！
    4l：靠，我心动了！jm有谁一起韩国做头发吗？
    5l：kswlkswl
    6l：jm这都能嗑？
    7l：一个极尽张扬，一个极致内敛，是棋逢对手，更是命中注定的姻缘罢了。
    8l：谢谢jm，我嗑到了[比心]
    9l：本自然批强烈推荐各位去看看他两cp站！糖不要太多！
    10l：自然批是什么？求科普。
    11l：霄澜，一个天一个海。
    12l：nmd，怎么连名字都这么配？我上头了。
    13l：本自然批来了！当初有人怀疑分组瓜是假的，就是因为看他两天天走一块儿，怎么可能是对手组啊！
    14l：天天走一起？原来霄澜这么甜的吗？kswl
    15l：今天算是终于锤了！这头发颜色一看就不是一个组的！
    16l：有jm去公演吗？记得看完给大家repo啊！
    第12章
    凌霄结束了彩排，回宿舍冲了个澡，又在室友疑惑的目光下，把衣服穿戴整齐。
    “凌霄，干嘛去？”
    凌霄从枕头下摸出一个东西，飞快地揣进自己兜里，头也不回：“去练习室，今晚不用给我留门了。”
    “哦。”室友点点头，在凌霄关门的时候，他又突然意识到：“咦？那他去练习室还洗澡干嘛？”
    另一个室友：“人家洁癖，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出门时，凌霄故意绕了远路，不让站姐拍到。
    练习室大都灯火通明，凌霄进了一间无人的房间，轻轻从里面锁上门。
    室内的地板上落了一地惨白的月光，练习室的镜子隐约倒映出一个人的轮廓。
    凌霄走到墙角，倚着墙蜷曲起自己的身体，从兜里掏出手机，登陆了微博小号。
    没有看到期待中的红点，私信一片空空荡荡。
    凌霄似乎仍是不死心，反复点开退出了好几次，才终于作罢。
    凌霄又点开了jdwr94kdi的主页，没翻几下就翻到了头。
    第一条微博显示的时间是四年前。
    微博内容是一张图片。
    阳光透过窗户，似乎闪着细碎的金色，光里漂浮着的尘埃也隐约可见，窗外，是独属于盛夏的一片青葱。
    配文：sunshine
    “你去哪儿了……”凌霄喃喃，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攥紧。
    凌霄在心里暗自嘲笑自己，人总是这样，以前自己避之不及的，而现在失去了却甚是想念。
    四年前，凌霄还是个默默无闻的练习生，偶然有一天发现有个像是垃圾号的关注了他，心里起初也不是很在意，但之后他好几次的弃号换号，这个“乱码”却总是能精准地找到他。
    一开始，他以为这个人别有企图，甚至曾经在私信里十分严肃地警告过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再跟着我了！”
    但是“乱码”除了默默地关注他，点赞他的微博，以及在私信里倾诉对他的倾慕之情之外，毫无任何逾矩之处。
    jdwr94kdi：“哥哥，今天训练辛苦了，记得好好休息。”
    jdwr94kdi：“哥哥，今天我又比昨天更喜欢你了一点。”
    jdwr94kdi：“哥哥，你怎么还不发微博呀。”
    对于这些无关痛痒的寒暄，凌霄一句也没有回过他。
    自从两年前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凌霄再也不相信任何粉丝说出的任何话。
    如今，凌霄一个人静静地翻了私信很久，想了想，给他发了一条：
    你到底是谁？等比赛结束，我们见个面吧。
    发完这句话，好像用光了凌霄全身的力气。
    他揉了揉眉心，再次点开了他的主页，翻出了唯一的一个视频。
    凌霄从兜里抽出耳机线，点开了那个不知道已被他看过多少遍的视频。
    起初，镜头有些晃，能够看得出是用手机匆忙录制的。接着镜头对准了钢琴琴键，一双细嫩白皙的手进入了镜头。
    “嗯……”手的主人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轻轻置于琴键上，按下了第一个音。

 第22章

    凌霄看着那双手在琴键上游移着，由最初的滞涩感逐渐转入流畅自如。
    后来凌霄想找过这首曲子，但在各种音乐平台上都没有找到。
    进度条一点一点移动着，钢琴声却戛然而止。视频像是被突然按了静音。
    几秒之后，一个略带沙哑的少年音响起：“新年快乐。”
    他顿了顿，带着犹豫与迟疑，喊出了他的名字：“凌霄。”
    视频结束了。
    凌霄还记得那天是除夕。但是他那时早已来到韩国进行训练，没有办法回家过年。
    当同伴很是遗憾地向凌霄提起：“今年没法回家过年了。”
    凌霄才恍然，原来明天就是新年了。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过年了。
    他在练习室看着同伴们结伴出去聚餐，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去。
    练习室顿时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对着镜子拍了一张照片，手机挡住了脸，登录小号发了条微博：
    又是一个人过年，还没有新年礼物。[图]
    刚显示发表成功，象征“消息”的小信封上飞快地冒出一个小红点。
    “jdwr94kdi赞了这条微博。”
    凌霄敛眸，面无表情地划过这条消息，就去关注其他的东西了。
    等到他突然兴起，点开了jdwr94kdi的主页，这才看到了他发的视频。
    凌霄一时说不清心里是怎么样的感受，只觉得封闭了许久的心，好像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不知名的情愫汹涌而至。
    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口：“这什么嘛……”
    一滴眼泪却砸在了手机屏幕上。
    凌霄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是因为视频在钢琴曲结束之后，镜头的角度逐渐抬高，他竟然清晰地看到了那人清瘦的锁骨。
    镜头还在往上，出现了一截细长的脖颈。
    凌霄的心跳开始加快。
    下巴、过分苍白的嘴唇、鼻梁、眉眼……
    直到他看清了那人完整的容貌——
    居然是观澜。
    凌霄想，这梦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
    他皱着眉，但梦并没有就此结束。
    梦中的他一抬眼，眼前虽仍是练习室的模样，却与之前的大不相同。
    面积缩小了一半有余，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味，汗味与烟味交织在一起，令人难以忍受。
    有人在他身后小声地咳嗽。
    他愣了愣，慢慢转过身去。
    “抱、抱歉，咳咳，如果吵到你了我就出去。”
    凌霄此时像一个旁观者，以抽离的姿态，看着过去的自己立刻回答：“没吵到，我去把窗全打开了应该会好些。”
    男孩一身黑衣，靠墙坐在练习室的后面，缩成小小的一团，脸埋在膝里，闷闷地回了声“好”。
    少年的凌霄望着镜子里的男孩，语气似乎有点委屈：“这可不是我抽的烟啊。”
    男孩声音轻轻的：“我知道。”
    凌霄开始练舞。
    这期间，男孩悄悄抬起了脸，露出一双黑亮亮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凌霄的身影。
    等凌霄练完，从把杆上随手抓了一条毛巾擦汗，低头看着男孩头顶的发旋：“如果你是怕那群人再欺负你，那不用担心，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
    男孩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不回去上课？不听课没事吗？”
    男孩还是摇了摇头：“我已经请过假了。”
    “不过那些课你不听都无所谓吧。”
    男孩没再说话。
    “你怎么总是这么不爱说话？”凌霄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男孩顺势站起，就在凌霄快要看到他的脸时，梦突然醒了。
    凌霄两手撑在身侧喘着气，耳机仍塞在耳里，循环播放着钢琴曲，清晨的阳光静静洒落在静谧的练习室。
    凌霄突然想起一句曾经不知在哪里看过的话：
    “如果你突然梦到了一个很久没有见的人，代表他正在遗忘你。”
    原来是这样吗……
    凌霄还没来得及怅然若失，就听见练习室外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你说凌霄一整晚都没回来？”
    “对、对啊。”
    “可我们组是最后一个走的，当时所有灯都关了！”
    观澜一间一间练习室找过去，可始终没有找到凌霄，心里愈发焦急。
    在某一间练习室的门前，观澜踮起脚，趴在门的玻璃小窗上望了望，没发现人，正失望地准备离开，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他猝不及防地跌在那人的怀抱里。
    “观澜？”
    观澜一怔，突然伸手用力环抱住了他：“凌霄你去哪儿了？”
    “我在练习室里睡着了。”凌霄语气淡淡的，观澜也没多想，但就是抱住他不撒手，像是失而复得了什么宝贝一样。
    “观澜，放手了。”
    观澜低着头，轻轻吸了吸鼻子，慢慢松开了手从他怀里退出来：“下次你要熬夜记得叫上我。”
    凌霄“嗯”了一声，又察觉到些许不对：“哭了？”
    观澜闻言又吸吸鼻子：“没有，就是没穿外套……冻的。”
    凌霄也不戳破，脱了自己外套帮他披上：“那下次别忘了。”
    陪着观澜来找凌霄的凌霄室友：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第23章

    三人一同去化妆室，做公演前最后的准备，路上还碰到了激情澎湃的站姐喊话：
    “凌霄！你是最棒的！今天的公演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观澜！自信点！你这个新造型真的特别好看！你妈妈去看你公演了！是她托我给你喊话的！千万别让她失望啊！”
    观澜没想到还能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时间诧异地回头望去，是一个裹了很多层的女孩子。
    他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站姐：“完了！肉肉肯定要嫉妒死我了！她儿子都没跟她打过招呼呢！”
    另一站姐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身边：“你不觉得观澜有什么变化吗？”
    站姐：“啊？什么？”
    “他刚刚去练习室的时候是没穿外套吧！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重点，越说越激动，“那外套是谁的呢？”
    “对哦……那外套……”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霄澜是真的！”
    第13章
    “热烈庆祝《星之路》终于开播啦！！！”
    1l：前排板凳瓜子已就位。
    2l：md，我好像已经等了五百年。
    3l：几点开始？
    4l：八点准时直播。
    5l：来了来了！！！
    6l：这群练习生简直长我笑点上了！神他妈“c位我就看看，绝对不碰”！
    7l：c位那儿仿佛被人设了结界一样，所有人都绕道走xswl
    8l：我倒要看看第一个勇士是谁[滑稽]
    9l：我真的服了，彻底服了。
    10l：？？？
    11l：看这个帖子“【技术帖】dj就看gl风骚走位连躲三个镜头”
    12l：……
    13l：这么害怕镜头来参加什么比赛啊？把机会让给别人不好吗？
    14l：对……fm抛了好几个梗，都是有意让gl接的……他竟然能……一个都接不上？？！
    15l：大家嘴下留情吧……gl已经进步了！他现在都会和站姐互动了！
    16l：楼里引战的都给我叉出去！安安静静看直播不好吗？撕什么逼？
    17l：好！第一位勇士出现了！
    18l：让我们恭喜权河俊练习生无缘最终c位！！
    19l：怎么感觉楼里的各位都在幸灾乐祸？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20l：nmd！凌霄！你快给我回来！
    21l：19l的jm快闭嘴吧！
    22l：我心碎了[心碎]
    23l：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zgr登上c位吗？[心碎]
    24l：害，你们怎么这么确定凌霄一定会赢啊？万一呢？
    25l：nsdd
    26l：靠，我怎么感觉有点好嗑啊……
    27l：yhy太会了！刚刚那个镜头……kswlkswl
    28l：你们在嗑什么好东西？请速速分享！
    29l：jm康康这个帖子呢[爱心]“相爱相杀梗我真的是百嗑不腻！在下先嗑为敬！”
    30l：主楼的图我也贴这儿了[图]
    31l：哇！jm们快品品qhj眼神，颇有一种“我就站在这儿等你”的宿命感……kswlkswl
    32l：我有些困惑了……这cp谁瓜谁花？
    33l：lx男的，年下小狼狗kswl
    34l：楼上fp，qhj男的，拉瓜做花你们到底有没有心？
    35l：瓜花不分明……男科
    36l：看来楼里只有我关心battle谁赢了？
    37l：我也关心，别给lx瞎拉花了，我儿独美。
    38l：nmd，凌霄！炫技炫死你得了……
    39l：你儿c位要没了！xswl
    40l：赢得了一时，赢不了一世啊……lx把目光放长远啊……
    41l：但他赢了他的心，所以他还是赢了[爱心]
    42l：欢迎大家移步霄河cp超话！美帝预警！还不速速入股？！
    43l：你们这么速度的吗……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44l：嘶……这个cp名……
    45l：看来我和楼上想到一块儿去了。
    46l：和霄澜正面对打？可以。
    47l：楼上jm开眼看世界了！看看这两个cp超话粉丝数清醒一下？[图][图]
    48l：md，原来霄澜这么nbcs？天天逛瓜瓣的我还以为霄澜早美帝了？？原来全是错觉？
    50l：没道理啊……看站姐视频那么甜来着……
    51l：都lx亲自给他吸血了，还红不了只能说明是扶不起的阿斗了……
    52l：峰回路转了！！！峰回路转啊！！
    53l：？？？
    54l：lx拒绝了去坐c位！！！
    55l：老母亲落泪了！！！我儿c位还有机会？
    56l：为什么拒绝了？jm快讲！我刚专注于嗑cp了，节目都没来得及看。
    57l：“我们中国人比较迷信。”
    58l：哈？
    59l：真的，起初我也不信，但这真是lx原话。
    60l：凌霄……我是该夸你机灵呢，还是该说你是个憨批？[笑哭][笑哭]
    61l：你们看qhj那一脸呆逼样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c位无望了……xswl
    62l：终于到初评级了！
    63l：啊！第一个出场的是谁？
    64l：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65l：我迷惑了？这是101系第一个把five舞台放在第一个的吗？
    66l：yhy真是太big胆了！
    67l：万一有转折呢……？
    68l：？？？
    69l：！！！
    70l：你们要的转折来了！！
    71l：女团舞？？我big胆点炮，他们里面有人会……扭吗？

 第24章

    72l：gl一出来我就萎了……他知不知道这是首甜歌啊？有没有人教教他表情管理四个字该怎么写？
    73l：我哭了……原来gl初舞台这么……一言难尽吗？看来直拍已经进步很大了！！还是值得夸的！
    74l：虽然表情有点sm脸，但是动作还行吧？？
    75l：jm们是不是光看脸了？[笑哭][笑哭]也看看动作吧？还是可以的。
    76l：你们看导师的表情也大都出乎意料……还是不错的了。
    77l：绝了！！！你们快看ending啊！！
    78l：什么都可以不看，但ending都必须给我看！！
    79l：求婚现场？？？kswlkswl
    80l：md，gl可以的！眼神满分！那么问题来了，他在跟谁求婚？
    81l：搭配上其他练习生的reaction一起食用……xswl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直男。
    82l：震撼我全家？？？全都去给我看gl的震撼发言！
    83l：你们神经都太过敏感了吧？“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一个人。”可以是为了任何人啊？别给自己加戏太多。
    84l：nsdd
    85l：哇！这也太精彩了！
    86l：？？？又发生了什么？
    87l：星野南居然和观澜认识？？
    88l：我的重点好像偏了……目前看来gl会说三国语言已经实锤了吧？
    89l：应该是真的惹！我终于搞到真学霸了！[爱心]
    90l：加试了！加试了！
    91l：gl居然赛前还想拿a？是不是有点太不自量力了？？
    92l：xyn明显有点东西的……
    93l：靠，我又嗑起来了？！
    94l：jm你说说呢，让我也嗑嗑！
    95l：在异国他乡，看似是一见钟情，实际上却是久别重逢。残酷的竞技赛场，也因有了彼此的陪伴而有了温情。
    96l：jm你太会嗑了！我上头了！！！你快对我负责！
    97l：那就速速移步星澜cp超话！未来美帝！指日可待！
    98l：够了！你们真的够了！
    99l：放过pljj吧！！拉花做瓜你们还是人吗？？
    100l：xyn是男的！
    101l：为了帮lp多赚镜头都故意cue他了！
    102l：kswlkswl
    103l：本gl事业粉只想说……
    104l：gl的那首自作曲也太好听了吧！我差点都快流泪了！
    105l：jm我已经用了好几张纸巾了……呜呜呜，也太好哭了。
    106l：我又……
    107l：md，gl到底说的是谁啊？我tm真是好奇死了！！
    108l：“我会一直想你，直到我们再次重逢。”？？所以应该是节目里的人吧？
    109l：【技术帖】从微表情分析gl所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链接]
    110l：懒得爬楼了……jm直接报答案？
    111l：凌霄。
    112l：……
    113l：……
    114l：如果你说xyn我都能信，但是你说凌霄……？
    115l：这简直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人？？？技术帝什么时候成霄澜深柜了？？
    116l：技术帝是观澜fw你们还不知道吗？而且只嗑霄澜[笑哭]
    117l：靠？？我之前看技术帝发的gl躲镜头的帖子还以为他是gl黑呢？
    118l：本事业粉又流泪了！！！
    119l：儿子太棒了！！
    120l：你们在说谁？gl？
    121l：真拿a了？？
    122l：是的！！本妈粉暴风哭泣！！我儿牛逼！！
    123l：yjgj，虽然这a有点水……但是那首歌真心不错。
    124l：钢琴与美少年一直都是永不过时的潮流！永恒的经典搭配！
    125l：我有点不敢说……看到gl弹琴的手部特写镜头……我……
    126l：jm别怕！大胆说吧！我想我们都是一样的！！
    127l：nmd，那双手也太白太嫩了吧？我in了！！
    128l：我也big胆！我也！！太引人犯罪了！好想把他压在钢琴盖上……
    129l：你们还是人吗！！gl还没成年呢！！！
    130l：但是……难道你……不想……吗？
    131l：只有我好奇有没有现场练习生的reaction吗？没见过世面的小直男们会不会也……
    132l：报！技术帝又发帖惹！
    133l：快发来楼里我瞅瞅！
    “【技术帖】从多角度全面分析霄澜szd的可能性！”
    第14章
    蒋柔一手拿着还未发完的手幅，一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衣服，畏畏缩缩地挨着进场队伍一点点挪动，尽量不让别人看出异样。
    队伍前面出现了一些骚乱。
    蒋柔同其他人一样，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
    在进场处，一个女生站在队伍外，神色激动，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保安只是不耐烦地将她推得更远。
    周围有其他人小声说道：“带相机被发现了吧？这是哪家的啊？好惨。”
    她的同伴轻轻摇了摇头：“不清楚，只是一千票就这么没了。”
    蒋柔的神情更是慌忙，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她咬了咬牙，算了，富贵险中求。
    轮到她进场时，蒋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毫无破绽，张开双臂，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也许是她的这副样子真的骗过了保安，只是随意被检查了下，蒋柔就被放进去了。
    进场后，蒋柔摸了摸胸口，心脏跳得飞快，就快要跳出来似的。

 第25章

    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这年头想带个相机，真难！
    接着，蒋柔就缓缓环视周围，各色各样的手幅映入眼帘。
    突然，她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你手里的手幅是谁？”
    蒋柔眨了眨眼睛，用自己的塑料韩语回她：“是……观澜……你认识他吗？”
    蒋柔把多余的手幅送了一张给她：“送你……要吗？”
    后者显然十分惊喜：“……真的可以送我吗？”
    她轻轻接了过来：“真的很漂亮呢……”
    她又问：你是中国饭？”
    蒋柔点点头。
    “哇！真的好厉害！”
    蒋柔小心试探：“有pick了吗？”
    “没有呢……门票是抽奖抽中的。”
    蒋柔一听，顿时慕了，自己的票全是钱换来的。
    “待会儿可以看看观澜哦……一个染银色头发的小哥哥。”
    等待的时间有些冗长，等到所有人进场完毕，pd终于在万众期待中登场。
    “来自韩国、中国、日本的制作人们辛苦了！欢迎来到小组对决的公演现场！下面由我来宣布首轮竞演的比赛规则。”
    蒋柔细细地听着，在听到现场票将一比一千记入网络投票时，尽管之前已略有耳闻，但真的听到后，还是忍不住咋舌。
    看来这次是真的要全面杜绝废物了。
    一组组练习生们逐个开始表演。
    在得知公演舞台比以往更加重要后，练习生们自然也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在舞台上，所以呈现出的效果，自然大多都是不错的。
    但偶尔也会有车祸。
    在某一组表演时，在高音部分有人破音了。
    “是哪个孩子破音了？”
    蒋柔皱着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没看清。
    但在表演结束后的拉票环节中，有人忍不住哭了起来：
    “在刚刚的表演中……我出现了很大的失误……”
    “是我连累了其他哥哥们……”
    “大家可以不选择我……但是……希望大家能看到哥哥们的努力付出而选择他们……”
    队里有哥哥已经红了眼眶，轻轻拍了拍弟弟的后背。
    蒋柔：好感人的兄弟情！但是抱歉了，我选择另一组！
    蒋柔认为，不出意外，赢的应该是另一组了。
    她心里盘算着，手轻轻抚过衣下的相机，期待着观澜的上场。
    与此同时，后台。
    导演组专门为还没上场表演或是表演结束的练习生们准备了一间房间，里面配备了一台电视，实时转播公演现场的情况。
    练习生们可以在这里看到其他小组的表演，也方便了导演录制他们观看公演的reaction。
    “马上就快我们上场了。”星野南低下头对观澜小声地说。
    “嗯。”眼神似乎不经意地带过斜前方的凌霄，观澜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不紧张？”
    “还好……”
    观澜看着转播的画面，导演时常会放出几个现场观众的镜头。
    观众们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女孩，手里举着自己小爱豆的手幅，扯着嗓子拼命呐喊，只是为了能让在台上的小爱豆们听到。
    告诉他们：
    你们是被人爱着的，请继续，坚定地在舞台上，焕发出自己光芒吧！
    观澜的思绪飘到了几个小时之前。
    有站姐给他喊话，说他的站姐来到了公演现场给他投票。
    那一刻他的心突然有了一种酸胀感。
    明明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能够再次靠近那个人……并没有想过能够收获别人的喜欢。
    许多人都曾说过他情感迟钝到一定程度，但观澜自己知道，他只是不善于外化情绪。
    观澜知道自己一向不属于讨人喜欢的人，来之前也基本做好了一轮游的打算。
    但他对于每一份来之不易的善意，都会千百倍地珍惜。
    从前是这样，如今也一样。
    但上台前，他突然有些忐忑了。
    他应该怎么表现，才对得起别人的喜欢呢？
    他突然转头问星野南：“你为什么想要做偶像呢？”
    星野南一脸疑惑：“马上要上台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当然首先是因为自己喜欢啦……其次也想获得别人的认同……”
    观澜垂着眸，似乎在认真地思考他说的话。
    “观澜。”
    观澜“嚯”地抬头，发现凌霄站在自己的身侧。
    “你刚才在和他说什么？”凌霄眼神瞥过观澜身旁的星野南。
    “嗯……”观澜犹疑片刻，还是如实相告了。
    凌霄挑眉：“这种问题怎么不问我？”
    那是因为我两年前就问过了。
    “别想太多……”肩上传来温热的温度，有人按着他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人很有安全感。
    凌霄凑近他的耳朵：“只要展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你就对得起任何人。”
    观澜微微睁大了眼睛。
    “好了，该上台了。”
    凌霄说着，落在观澜肩膀上的手慢慢上移，最后停在了他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观澜莫名感觉自己被安慰到了。
    台上，从a组挨个开始做自我介绍。
    “诶，你脖子怎么那么红？”星野南突然靠近。
    “啊？有、有吗？”观澜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

 第26章

    “很明显啊……”星野南伸手点了点他的侧颈，接着一路点到了锁骨，之后的肩头被衣服掩盖，但观澜觉得那里也一定是红的。
    两人不知台下正展开着一场激烈的battle：
    “星澜是真的！！！”
    “霄澜才是真的！！！”
    观众席沉寂片刻，突然爆发出：
    “星澜是真的！！！！！”
    又一个更大的声音回击：
    “星澜假的！！！霄澜是真的！！！”
    “what？”蒋柔不敢相信，“我刚幻听了吗？男的？？？”
    “霄澜还有男粉？？”
    “我开始有点相信霄澜是真的了。”
    “首先让我们有请a组练习生带来表演！”
    观澜他们组就待在另一侧等待。
    前奏声响起，原本单膝跪地的凌霄，以单腿作为支撑点，从原本的阵型中转出，接着手一撑地，整个人好像从地上猛地弹起。
    整个动作既流畅又好看。
    凌霄伸出手，卡着节拍，打了一个响指，开始了他的开场part。
    而此时，台下的观众隐隐有了疯狂的征兆，嘶吼着凌霄的名字。
    在一旁近距离看着的观澜，也感到流动着的血液在发烫，恨不得自己也跟着台下喊上一嗓子。
    好在星野南及时拉住了他。
    “你怎么回事？还帮对手喝彩呢？这用你们中国话来说是……”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对对，就是这个……”
    “不是……你自己也知道啊？”星野南恨铁不成钢道：“虽然凌霄的确很厉害，但是我们也不差……”
    星野南的语气逐渐弱了下来：“跟这种热曲相比，抒情曲的确在现场很吃亏啊……”
    同时，凌霄组的表演也进入尾声，但观众们的热情不减反增，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星野南舔了舔嘴唇：“要赢的确有难度……”
    听到场中热情的欢呼，蒋柔的忧愁之色愈发浓重。
    “那个银发的小哥哥就是你的pick吗？”
    蒋柔点点头：“如果可以……能帮忙举一下他的手幅吗？”
    “当然可以啦！你也希望自己被你的小爱豆看到吧？”
    蒋柔：“我只是希望他不会认为自己没有粉丝而难过。”
    “他们上台了！”那个韩国女孩扯着蒋柔的袖子，一脸激动的样子好像她才是观澜的粉丝一样。
    蒋柔一听，立马迅速地摸出衣下的相机，在韩国女孩震惊的目光中，飞快地组装好镜头，对准了台上的银发男孩。
    “我听说今年安检很严来着……”
    “你们中国饭真的厉害！！！”
    蒋柔专注地盯着镜头里的男孩。
    原本应略显乖张的发色，在男孩身上却意外衬出了一种别样的沉静之感，皮肤更是透出一种病态的白皙，甚至隐约可见皮肤下交错的青筋。
    轻柔的前奏，与之前a组演绎的极尽张扬截然相反，却在另一种感受上殊途同归。
    平静之下，是暗潮汹涌。
    蒋柔想着，静水流深，这个站子名真是取对了。
    等到看完所有公演，已是凌晨。蒋柔拖着一身疲惫回到酒店，就被其他等待了许久的姐妹们团团围住。
    “公演如何？”
    “你凭直觉感觉哪组要爆了？”
    蒋柔一脸郑重地回答：
    “我实话跟你说，不是我粉丝滤镜厚……”
    “观澜也太太太太绝了！！！”
    第15章
    “绝了！！太绝了！！！”
    1l：不应该还在公演录制吗？
    楼主回复：我偷偷带了手机……
    2l：现在进行到哪组了？
    楼主回复：forever刚结束
    3l：哇！那《if only》肯定也结束了。楼主我儿lx怎么样？
    楼主回复：凌霄的舞蹈没的说，我只能说牛逼！！（破音
    4l：那楼主把票投给谁了？
    楼主回复：观澜
    5l：？？？
    6l：他们那组不是还有xyn吗？难道还打不过gl？？
    楼主回复：xyn表现得也好……但是……
    楼主回复：gl的银发也太亮眼了！气质也是所有人里最贴歌的！
    7l：大家散了吧……楼主gl粉实锤！
    8l：一看这标题……粉丝滤镜都快冲破屏幕了！
    楼主回复：虽然我是gl粉……但他这次真的表现得很好！
    9l：散了散了，都散了吧……等一个无滤镜repo
    10l：楼主现在还剩几组啊？
    楼主回复：还有两组。
    11l：这都已经站了好几个小时了吧？楼主辛苦了……
    楼主回复：确实很累……但看到小爱豆的那一刻一切都值了！！！
    公演全部结束，已至凌晨。
    此时《星之路》小组首页已被各路repo刷屏。
    看完公演的蒋柔内心全被激动占据，完全睡不着觉，索性点开repo帖一个一个看了起来，最重要的是她非常期待别人对观澜的评价。
    “一个失忆型repo”
    楼主：看完了……但是我好像是鱼的记忆……说几个印象深的……没说到的就问吧……但是就是不一定能想起来了[笑哭]
    楼主：第一组上来就是ldqt……我怀疑他是想凭借搞笑出圈但是我没有证据。对手组是方小少爷，认真践行着“越努力越搞笑”，小少爷听我一句劝，初舞台的style真的很适合你！别走性感风！别走性感风！别走性感风！但最后还是投了fm（支持下中国dd！）

 第27章

    楼主：第二组的a组真的是车祸现场……组里的忙内跑调都跑到天边了……拉票环节声泪俱下太惹人怜爱了……b组是整组都是英弃之子吗？服化道真是丑绝了！！！哪里乱入来的一群吸血鬼啊！guna！！最后投了b组舞担（继续支持中国dd！）
    楼主：后面几组平平无奇……都有点忘了……反正票应该都投给了中国dd！中国line冲鸭！！
    楼主：凌霄组……dbq，看完了舞台我脑子里只剩下了“lx和lx的伴舞们”……至于对手组，我只想说……c位真的选错了！！如果说，c位是gl，真的有可能跟a组对打的！！
    楼主：gl今天绝对是让我震撼的练习生之一了！这首曲子选得也太绝了！！抒情风的歌曲非常完美地避开了gl舞蹈稍弱的劣势！最后的ending镜头也给了他，gl看到镜头还是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但是那种脆弱的美少年感一下子就出来了！！md！反正我们这儿不管是不是gl粉都是一片鸡叫！！好像把他……你们都懂得。
    楼主：最后我投了gl！其实我原本是去看lx的……害，但是想想lx应该也不差我这票……
    1l：今天的repo都怎么了？？
    2l：我不敢说……搜搜“gl”和“绝了”就懂了……
    3l：gl一夜之间多了这么多粉？？
    楼主回复：我发誓在看公演前我真的不是gl粉……顶多算lx粉
    4l：只有我心疼lx吗……你知道你这一票相当于网络投票的多少吗？
    5l：gl要爆了！真的要爆了！！[滑稽]
    楼主回复：不信我说的大可以等直拍。
    6l：还记得当时那个主题曲吗？直拍没出之前那个gl抬头的镜头讨了多少楼……结果直拍出了一点水花也无……
    7l：gl都贷款爆了多少回了……我已经不信了。
    8l：还有人记得gl的歌曲其实是lx帮他选的吗？
    9l：我信霄澜是真的了……没有人会奶营业对象奶成这样……
    10l：惨还是lx惨……独美不好吗？干嘛非要营业啊？自己血还不够厚呢，就急着给人家吸？
    11l：有人总结一下目前已经有多少人给gl投票了吗？
    12l：gl挡谁家路了？干嘛老盯着他不放？去看现场的tcjj基本上都把票投给每组的中国dd了吧？？
    蒋柔看完了repo，心中喜忧参半。
    然而在一片repo帖中，出现了一个清流。
    “repo中插瓜：听说某练习生差点跟staff打起来？！”
    1l：woc？？？是谁？？为什么？？
    2l：这练习生也太big胆了吧……
    3l：楼主快说来听听[耳朵][耳朵]
    4l：[耳朵][耳朵]
    楼主回复：我先说了啊，瓜不保真，我也是听我朋友说的，好像是在鬼屋环节……
    5l：这季居然还有鬼屋呢？？鬼屋真是101系百看不厌的经典环节了！
    6l：楼主要说请一口气说完，光吊人胃口算什么？
    7l：楼主快回来把瓜说清楚！！你已经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8l：这瓜好像我也听说了……
    9l：[耳朵][耳朵]
    10l：快说呀！！可把我急死了！！
    11l：楼主能不能透露是哪国练习生？？
    楼主回复：都是中国的。
    12l：都是？？？
    13l：这是什么意思？？？
    14l：看起来我和楼主真的是吃到了同一个瓜了[笑哭][笑哭]
    15l：那我就直说了！节目组是真实sb！！！
    16l：又关节目组什么事？？
    17l：yhy：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楼主回复：我回来了！！刚才去跟jm求证了下细节！节目组真的不是人！！！气死我了！！
    18l：节目组不是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滑稽]
    楼主回复：我没开玩笑，这次节目组真的为了节目效果都不管练习生心理状况了。
    19l：哈？？有人怕鬼不是很正常的吗？
    楼主回复：这次的鬼屋环节大致是节目组把练习生骗到一个封闭的屋子里，里面还有面镜子，然后镜子后会出现staff扮的鬼。
    楼主回复：但是有个练习生疑似有幽闭恐惧症。
    20l：我的天啊……我大概明白了……
    21l：难道节目组不知道吗？？
    22l：练习生是谁？生活不易啊，我怜爱他了[爱心]
    楼主回复：更绝的还在后面，练习生明明都已经明确表现出不适了，结果节目组还不给他开门。
    23l：yhy死了。
    24l：如果是真的……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儿吗？？
    25l：天啊……我都没法想象他一个人被关在里面该多害怕啊……[大哭]
    26l：我一个没有幽闭恐惧症的人都不敢一个人去鬼屋……真是太可怜了。
    27l：只有我关心最开始说的打架情节呢？？
    楼主回复：经历过鬼屋的练习生会去另一个房间，看其他练习生进鬼屋。
    28l：？？这个有点意思
    29l：先期待一个reaction。
    楼主回复：某练习生看到节目组不给开门就去找staff吵了……吵的时候还差点上手了……
    30l：艹！这谁！！我想pick他！！
    31l：md，我好想知道这两人都是谁！！
    32l：最后staff肯定开门了吧？
    楼主回复：没有。
    33l：节目组都是死人吗？？我真的想骂人了！这都不开门？？

 第28章

    楼主回复：最后某练习生自己抢了钥匙去开门的……我刚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也觉得很魔幻[笑哭][笑哭]
    34l：？？？
    35l：？？？
    36l：还能这样？
    37l：woc！！kswlkswl楼主方便透露下这两人是谁吗？
    38l：楼主快回来！！
    39l：楼主快说吧！反正这一段在节目里肯定没法播了。
    40l：那个救人的练习生真的好苏啊……如果被放出来真的会暴风吸粉吧？！
    41l：之前不还有个说跟楼主吃到同一个瓜的jm吗？？hello？jm还在吗？？
    42l：还在……我已经嗑上头了……
    43l：？？？
    44l：我之前也只知道一个大概……但我没想过会这么甜啊！kswlkswl
    45l：jm快康康我们吧！！到底是谁啊？jm嗑糖要一起嗑才有意思撒！
    46l：反正我估计也放不了了……话不多说，是霄澜。
    47l：？？？
    48l：所以有幽闭恐惧症是gl吗……心疼dd了……
    49l：冲冠一怒为红颜！kswlkswl
    50l：当时另一个房间里肯定不止有lx吧……那其他人呢？
    51l：诶……这段如果不播真的太可惜了……
    52l：nsdd好像看看在场其他练习生的反应哦。
    53l：bdjw，鬼屋环节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播？
    54l：好像还有一个月……
    55l：yhy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段必须给我放出来！！！
    第16章
    staff：“出了门往左走，进第一间录制室，就录一个短采。”
    凌霄淡淡地“嗯”了一声，心里大概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来到staff所说的录制室门前，凌霄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有人吗？那我进来了。”
    房间里灯光打得很足，凌霄反手把门关上。
    “咔哒。”
    门从外面被反锁了。
    同时，灯也完全暗了，房间里一片漆黑。
    下一刻，灯又亮了，却是忽明忽暗，更为房间增添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凌霄慢慢往前走了几步，在身侧发现了一面镜子，镜中倒映出了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
    骤然，镜子滑落，镜后出现了一个满脸“鲜血”的“女鬼”。
    凌霄眉梢一挑，竟是半步没退，仍是一脸淡然。
    “女鬼”慢慢从后面爬出来，直直地向凌霄靠近，见凌霄丝毫不惧的样子，似乎还不死心，绕着他一圈圈地绕。
    “有完没完了？怎么出去？”凌霄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女鬼”也甚感无趣，捋了捋宽大的衣袖从地上爬起来，指了指某个角落，那里有个不易察觉的出口。
    凌霄开了门，发现门后还连着一个房间，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几排椅子。
    就在他还在疑惑房间的布置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怪叫：
    “啊啊啊！”
    紧接着他便被早已躲在门后多时的练习生扑了个满怀。
    其中一个练习生是他室友，坏笑着用拳头撞了撞他肩膀：“怎么样？吓到没？”
    另一个练习生一把勾住了凌霄的脖子：“你也太没劲了？在里面就一点都不怕？”
    凌霄疑惑：“刚才你们都看到了？”
    “是啊，”室友指了指他们身后的大屏幕，“实况转播哦。”
    “要是每个练习生都像凌霄一样淡定就没法玩儿了！”
    凌霄抽抽嘴角，挥开他的手：“我只是不想被做成表情包。”
    逐渐越来越多的练习生经历了“鬼屋”，大部分都是拍着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凄惨样，也有部分练习生猜到了大致环节，所以表现得比较淡定。
    练习生们坐在凳子上吵吵嚷嚷的，有的吐槽着节目组搞得太吓人，有的在兴致勃勃地猜测着下一个倒霉蛋儿会是谁。
    “哟，这不是那个中国练习生吗？”人群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声音，语调里隐约藏着点幸灾乐祸。
    凌霄与同伴谈话的声音突然止住了。
    同伴疑惑地看去，只见凌霄盯着大屏幕，表情是从未见过的凝重。
    观澜接过staff手里的铭牌，朝他微微鞠躬：“辛苦了。”
    staff：“观澜练习生，待会儿还有个采访，麻烦你去一下出门左手边第一间录制室。”
    观澜点点头，根本不疑有他。
    例行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
    观澜自语：“我应该没走错啊……”
    他又在门口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后，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门，探头问了句：“摄像老师在吗？”
    观澜环顾了一圈，房间里根本没有人，刚想退出来，结果身后传来一股大力直接把他推了进去。
    观澜心底一颤，立马转身握住门把转动了好几下，可门早就被锁上了。
    他刚想开口叫人，室内陷入了一片漆黑，把他还未喊出口的声音压回了嗓子里。
    片刻后，观澜头顶的灯忽地再次闪了闪，他抿紧了嘴唇，仍保持着握着门把手的姿势没动。
    此时他也逐渐回过神来，这可能是节目组有意为之，但仍是抱着一丝希望拍了拍门：“有人在吗？能帮我开下门吗？”
    门外自然是无人应答。
    观澜渐渐低下了头，盯着脚边投射出的一小块影子，随着头顶闪烁不定的灯光弱弱地颤抖着。

 第29章

    他忽然有点不敢再看，生怕会出现些别的什么东西。
    而在另一个房间的大屏幕上清晰地记录下了此刻发生的一切。
    同伴：“凌霄你怎么……”
    凌霄没说话，只是紧锁着眉头，看着观澜背对着房间里隐藏的镜头，一点一点地蹲下，靠在门边无声无息地坐下，努力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甚至用胳膊抱住了自己的头。
    凌霄动了动嘴唇，无声地吐了一个名字。
    与他一门之隔的观澜，坐在那个自己为自己构筑起的安全角落里，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再过一会儿节目组就会放自己出来了，再撑一会儿就好了。等一会……再等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凌霄了……
    可观澜深知，在身体的某个最深处，仍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说：我好害怕……有没有谁能来给他开开门……
    凌霄看着观澜不远处的镜子已经滑落，“女鬼”从里面缓缓爬出，再也忍不下去了，“腾”地一下站起，径直走向一旁录制的摄影师。
    其余练习生也逐渐停止了嬉闹，怔怔地看着凌霄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一个字一个字，冷硬道：“给！他！开！门！”
    观澜紧闭着眼睛，睫毛微微抖着，昏暗的室内充满了阴森。
    他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衣物在地面上拖曳过的“沙沙”声。
    观澜壮着胆子开口：“你是谁啊？是来给我开门的吗？”
    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
    身后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观澜慢慢将眼睛撑开一条缝隙，一丝暗光漏了进来，让他一阵恍惚。
    时间好像突然回到了三年之前。
    彼时他刚刚上高中，因为跳级所以年龄比整个班的人都小，外加上性格孤僻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偶尔还仗着自己成绩好翘课不来，引起了班上小部分人的不爽。
    “哼，以为自己会做几道题就了不起了？一股子清高劲儿摆给谁看呢。”
    “那不如我们……”
    某天他被班上一个男生叫住：“诶！等下。”
    他回头看着叫住他的男生。
    那男生被他清亮的眸子盯着，一时有些心虚，随后又摆出一副极其正常的样子：
    “化学老师让你去实验室拿下器材。”
    他点了点头，稍长的刘海轻轻垂下，遮住了眉眼。
    男生见他信了自己的话，便立刻跑去其他人那里吹嘘：“那小子也就是个只会做题的书呆子罢了，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空荡的实验楼回响着他的脚步声，他轻轻推开了实验室的门，走到器材旁刚想弯腰将它拿起，门突然被重重关上了。
    “喂！你想干什么？！”他冲到门边，用力地拍着门。
    门外的人毫不留情地把门锁上，冷笑道：“没什么，也就关你一晚上，叫你以后长长记性，别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喂！你快点给我开门！”他有些急了，却只听到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他颓然地靠着门滑坐在地上，轻轻屈起双腿将脸埋在里面，心里已经做好了要在实验室过夜的准备。
    天色渐渐沉了，他睡了又醒，昏黄的余晖浸入室内，并没有平日里的壮美，反倒为这寂静的实验室平添了几分可怖的气息。
    他的心跳渐渐加快了，耳朵里充斥着时钟“哒”、“哒”走过的声音。他抬头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实验室后方贴着一张某着名化学家的头像。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莫名觉得他的眼睛好像正望着自己。
    他立马把头缩了回去，浑身抖了起来，喉咙里也因恐惧发出了极细微的呜咽。
    当天下午放学时，凌霄瞥了眼斜前方的空座位，心想着今天小孩下午又翘课了？可自己明明跟他说了今天晚上训练啊……
    凌霄单手提着书包，晃晃悠悠地走下楼梯，却在某个转角忽地停下了脚步。
    “诶，他不会还在那儿吧？”
    “不然还能在哪儿？放心我已经看过值班表了，今天实验楼绝对没……诶诶！凌霄你干嘛！”
    凌霄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提起那人的领子，虽是面无表情，可眼神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揍人：“你把他关哪儿了？”
    天色马上就要全黑了。
    他努力催眠着自己赶紧睡着，可反而越来越精神。他紧缩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是想与墙融为一体。
    在一片安静中，他终于忍不住啜泣出声：“有没有谁来帮帮我……我害怕……”
    天色终于完全暗了下来。
    他抱着膝头昏昏欲睡，脸上尽是未拭干净的泪痕，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他惊慌地抬起头，似乎是想确定是梦还是现实。
    他掐了一把自己，那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了！
    凌霄手里攥着钥匙，一路狂奔，踩亮了一路上走廊里所有的声控灯。
    突然，他感到自己身侧出现了一缕光。
    那光在他眼里逐渐扩大，少年就站在那最明亮的地方。
    三年后，凌霄拿着钥匙为观澜开门时，终于忆起了那个被他刻意忘却的名字。
    明亮与晦暗被那道实验室的门分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
    少年在他身边蹲下来，把他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他的背：

 第30章

    “楚燮，没事了。”
    当光亮忽然涌现，观澜还以为自己沉浸在回忆里。
    凌霄站在门口，观澜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别怕，现在没事了。”
    第17章
    被凌霄扶起来的时候，观澜的腿还是软的。
    “能自己站吗？”凌霄一手穿过他的腋下，下巴轻抵着肩膀，在外人看来好似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啊，可、可以。”观澜察觉到他两周围围了好多人，一时差点咬了舌头。
    “那我先带他回去了。”凌霄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也没等应答，就拉着观澜回了宿舍。
    凌霄站在门口略一沉吟，与他绕开了常走的那条路，特意避开了在门外苦苦等候的站姐。
    “你宿舍是哪间？”凌霄发觉自己居然还没去过观澜的宿舍。
    观澜直接把他带到了自己寝室门口：“我住在304.”却没有开门让凌霄进去的意思。
    “你要不回去吧，不然节目里就没你镜头了。”
    凌霄却直接避过他伸手开了门，大摇大摆地就这么进去了，好像他才是住在这里的人一样。
    “我还在乎那几个无效镜头吗？”凌霄无所谓道，一边寻找着观澜的床。
    观澜：“我的床在上面，你坐凳子吧。”
    两人一坐一站，面面相觑着，寝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观澜有些不自在地别过眼，声音像是磁带花了：“你怎么……突然来了……”
    “那是不是我不来，你还等着好心的节目组给你开门呢？”凌霄特意将“好心”二字加重，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接着道：“你知不知道刚你后面有什么？”
    观澜想起了那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眼皮重重一跳：“是什么？”
    “‘女鬼’啊，怕不怕？”凌霄往椅背上一靠，整个人像是裹在了一团看不见的阴郁中。
    “那不是……你来了么。”观澜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也不敢抬头看凌霄的表情，生怕他看出一丝端倪来。
    “还有……”
    观澜重又抬起了头。
    “刚刚你的表现应该都被看到了……”
    “看到什么？被谁看到了？”观澜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掩饰自己的紧张。
    “就刚才在录制室有个镜头，在后台有练习生在看。”
    “那后来你……”
    “应该也看到了。”
    “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吧……”观澜小声地问。
    凌霄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影响？”紧接着又勾了勾嘴角，“如果被放出来，该担心的是他们。”
    “没影响就好。”观澜松了口气。
    “怎么？担心我？”这话一出口，两人齐齐愣住了。
    凌霄想着的是，我怎么脑子一热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
    而观澜却纠结起来，他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越界了？
    斟酌着自己的措辞，观澜开口道：“没有……只是怕因为我给你添了不必要的麻烦……换做其他任何人……都是一样的。”
    凌霄的不爽，在观澜说完后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或许是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许是在某一瞬间将他错认成了当年那个人，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他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救错了，在录制室里的一切都是他装出来了？
    但他又立刻在心底狠狠否认了这个想法，他直觉观澜不是这样的人。
    “好像有人回来了。”观澜回头看了看门。
    下一刻，门就开了。
    室友似乎是被寝室内的两人吓到：“观澜？”他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人，不确定道，“凌霄？”
    “你们……？”那语气听上去好像他两做了什么一样。
    所幸室友很快聊起了别的：“你们两听说了没？因为我去鬼屋去的晚了嘛……然后我们那儿都在传有个练习生有幽闭恐惧症差点在鬼屋里晕倒，然后有个练习生为他和staff大吵一架，冲到录制现场把他捞出来了。”
    “我的妈呀，我现在有点上头，好想知道是谁啊……”
    观澜：……
    室友突然有点回过神来：“……不、不会是……”他指了指观澜，又指了指凌霄，“你两吧？”
    室友：哦豁。嗑cp嗑到正主面前了……
    “哈哈……”室友尬笑两声，拍了拍观澜的肩，“现在没事了吧？我原本还挺担心来着……”
    观澜摇了摇头：“我没事了。”
    室友念念有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凌霄突然起身，拂了拂衣服，在经过观澜时停了脚步，扭头对他说：“过会儿应该还有个录制。”
    在卫生间的室友把门拉开了一道小缝儿，刚好能听清凌霄的话：
    “……嗯，就是选门面……”
    “有个潜规则……”
    “……选人气高的可以多个镜头。”
    室友默默关上了门：害，不就是想让观澜选他嘛，干嘛这么拐弯抹角的。嗑死我了！嗑死我了！
    隔天，练习生们依次被领到了一间布置过的房间。
    因为观澜先前的意外，这次节目组总算上心了些，提前透露给他们录制的内容。
    当观澜一进门，就看了墙上贴上了所有练习生的公式照的头像版。

 第31章

    观澜依照指示首先站到了中间。
    staff：“你觉得节目里哪个练习生可以胜任组合中的门面啊？”
    观澜没回答，直接去后面墙上找到了凌霄的照片，很干脆地把它从墙上撕了下来，重新回到了摄像机前。
    staff：“观澜练习生真是毫不犹豫呢。”
    观澜觉得应该到了自己吹彩虹屁的阶段了。
    于是观澜从凌霄的单个五官、到面部整体、再到体态外形，洋洋洒洒且有理有据地好好分析了一通，把staff都说懵了：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观澜一走出来，室友立马凑上去：“你选了谁啊？给我个参考。”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瞥了眼不远处凌霄的背影。
    观澜无知无觉：“哦，我选了凌霄，他照片在墙上的……”
    室友内心狂喜乱舞，表面却依旧平静：我又嗑到了。
    不远处，凌霄终于听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后，带着嘴角抑制不住的弧度走进了录制室。
    等到所有练习生录完，投票结果也出来了。
    导演把投票前十名再次叫到录制室，观澜发现的确都是高人气选手，凌霄自然也在其中。
    凌霄再一次站到了录制室的中间。
    staff：“你觉得自己会是第几名呢？”
    凌霄笑：“第三吧。”
    staff惊讶了：“你不会是提前看过结果了吧？”
    凌霄：“我真的是瞎猜的。”
    凌霄又道：“我想知道有哪些人投了我，理由是什么。”
    staff报了几个名字就停了，但里面并没有观澜。
    凌霄有些忍不住：“还有吗？”
    staff又报了几个，这回凌霄总算听到了自己想听的那个名字。
    他似是随口说了几个名字，“观澜”混杂在其中不是很引人注目：“我想听听这几个人是怎么说的。”
    staff自然是满足了他的要求，只是说到观澜时，却难得的出现了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这个……不是太好说……”
    凌霄眉头皱了又松，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在意：“哪里不好说了？”
    staff：“……”
    staff给凌霄递了张纸：“要不你还是自己看吧。”
    凌霄接过，看着staff潦草的速记，嘴角翘了又平，平了又翘。
    凌霄看完把纸还了回去。
    staff：“看完了感觉怎么样？”
    凌霄握拳，将手抵在唇边，防止自己突然笑出声：“……还真是……辛苦你了。”
    staff像是找到了知音，向着凌霄大吐苦水：“你说说吧，夸人就夸人，整那么多专业术语做什么？简直就是欺负我没文化！”
    凌霄“扑哧”乐了，也开起了玩笑：“可能这就是……学术型彩虹屁？”
    补录完，凌霄又是一脸笑容地走出来。
    观澜则是站在走廊的另一边，静静地等他。
    “诶？怎么样啊？投你的人多吗？”观澜等凌霄经过自己，抬脚跟了上去，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
    “怎么了？你不是不关心吗？”凌霄斜睨了他一眼。
    往日里观澜见他这幅样子，肯定一个人默默走开了，但随着日子渐长，观澜莫名觉得凌霄这次应该不是生气，又小声问了一句：
    “那、那你拿了第几名啊？”
    “你猜猜看？”
    一听这语气观澜就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凌霄应该不仅没生气，还心情很好的样子，于是答道：“前三吧。”
    “嗯，第三。”
    观澜看了一眼身边之人的侧脸，低下头笑了一下。
    不管你是第几名，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
    “那你投了谁？”凌霄突然想逗逗他。
    “你啊。”观澜说得很自然。
    “哦？”在观澜看不见的地方，凌霄暗自勾了唇角，“为什么啊？”
    “因为、因为……”在镜头面前他能够说得毫无负担，但此刻面对着凌霄，观澜一点儿也说不出口。
    实在是……太羞耻了！
    “因为……你不是说要投给人气高的选手吗……我就、就……投给你了……”观澜越说越小声。
    “那人气高的也不止我一个人啊？怎么不投给别人？”
    “啊……我跟其他人……不熟……”观澜自己都觉得这理由也太站不住脚了。
    好一个不熟！
    凌霄心里爽翻了。
    第18章
    第一次公演过后，紧张忙碌的日子好像一下子闲了下来。除去平日里的常规训练，练习生们纷纷开启了“咸鱼”模式。
    “嘿，今天狼人杀来不来？”
    “307不见不散哈。”
    谭柯扭头回了宿舍，抬头问道：“观澜，狼人杀？”
    观澜坐在上铺，朝他晃了晃手里的书。
    谭柯了然，又踢了踢下铺：“猪，都睡一天了还睡呢？”
    下铺的室友背对着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就当是拒绝的意思了。
    “那我晚点回来。”谭柯说完带上门就走了。
    导演在练习室叫住正准备回寝室的凌霄。
    “导演有事吗？”凌霄边穿衣服边问，眉宇间有些淡淡的不耐。
    导演递给他一个小摄像机：“你随便去寝室串串门，录点东西，作为花絮给粉丝看看。”
    凌霄明白了，这是让他做临时主持人的意思。于是接过设备，点了点头，又问：“哪个寝室都可以？”

 第32章

    导演点点头：“要的就是猝不及防的效果。”
    “诶，导演让你干嘛啦？”同伴好奇地问道。
    凌霄坐在地上摆弄着摄像机，头也不抬：“你们先回去吧。”
    估摸着所有人都应该回到寝室后，凌霄才动身前往宿舍楼，身后有摄像老师全程跟拍。
    凌霄首先走进了301宿舍。
    三位练习生正热火朝天地打牌，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贴着几张白条。周围几个练习生兴致勃勃地围观：
    “诶诶，出这个、这个！”
    “诶呀！怎么又输了？”
    凌霄无声无息地站在他们身后，举着摄影机，一时间竟没有人发现。
    “又输了啊！又输了啊！来来来！贴上贴上！”练习生赢下这一把，得意得眉飞色舞，一抬头，一台摄影机直直地对着他，它的主人朝他歪头一笑。
    “凌霄？！！”
    所有人回头看去，凌霄登时后退一步，两手一摊做无辜状：“这是节目组委派给我的任务。”
    “不行不行，这不公平！”练习生一把薅下脸上的白纸条，“凌霄你赶紧去307！他们在狼人杀呢！”
    凌霄依言去了307宿舍。
    正玩在兴头上的练习生们根本没注意到凌霄手里的东西，瞥了一眼他：“来吗？”
    凌霄随意找了个地儿坐下：“来啊。”
    大家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凌霄手里拿的东西上。
    “哟？凌霄这东西你哪儿来的？”某练习生将脸凑近镜头，做了个鬼脸。
    “节目组给的。”
    其他练习生也有样学样，纷纷凑到镜头前做鬼脸。
    “嗯……我这个刚录下的视频会作为花絮放……”
    “什么！”练习生们大惊失色，“不许放！不许放！”
    “凌霄你怎么不事先说清楚！”
    凌霄赶紧在被群起而攻之之前，立刻溜了出去。
    门锁被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宿舍里清晰可闻。
    “谭柯你回来……”观澜望向门口，一时怔住，“凌霄……”
    凌霄见观澜放下书就要爬下来，立马制止：“别动，我拍一下。”
    “啊？拍什么？”观澜盘起腿坐在原地。
    观澜见凌霄举着摄像机逐步靠近，拿起刚才看的书挡住了自己的脸，小声道：“别拍了。”
    “你刚刚在看书吗？”
    观澜把书稍微移开了些，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书？”
    观澜特地将书在镜头前晃了一晃，是本法律专业书籍。
    “你之前在上大学？”凌霄犹疑地问。
    “是啊。”
    “你年纪明明还小啊……怎么会已经上大学了？”凌霄的目光愈发狐疑。
    “我之前有跳过级。”
    凌霄关了摄像机，定定地望着观澜，企图从他脸上窥探出一丝不正常。
    而观澜与凌霄对视着，不避不闪：“有什么问题吗？”
    “没……只是觉得有点巧。”凌霄微微眯了眯眼睛。
    观澜眼睫轻颤。
    他果然开始怀疑了……
    他错开目光，扯开话题：“对了，你要拍下我室友吗？他应该还睡着。”
    凌霄收拾好摄影机：“没有这个必要。”
    实际上一直醒着默默听墙角的室友：凌霄你至于这么区别对待吗？！
    凌霄在出门前突然又扭头看着观澜：“不送送我？”
    室友：nmd，你寝室就跟304隔了一间宿舍，走两步就到了，还要人送？
    观澜闻言，顺着梯子爬下来，看了眼下铺一动不动的室友，走到凌霄身旁轻轻关上了门。
    门外，观澜先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开着的摄像机，又看着凌霄：“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第一次排位会淘汰一部分人，到时候宿舍会重新分。”凌霄平静地叙述着，但背在身后的手握了又松。
    观澜只是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似乎是没听懂他的画外音。
    “那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这几个字在唇边绕了一圈，最终还是被凌霄“咕咚”吞回了肚子里。
    “你可以和你第二次公演的组员住一起，这样方便点。”凌霄这话说得有点恨恨。
    观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心里却半是失落半是庆幸。
    凌霄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虽然自己相较于两年之前可谓是已经脱胎换骨，但难保有一些自己平日里也没注意到的小习惯被凌霄察觉。
    但是……但是……
    观澜站在304门口，凌霄已经回了自己的宿舍，但空气里似乎仍残留着零星他的气息。
    闭上眼睛，他甚至能在脑海内清楚地描摹出凌霄细微的神态。
    他最后望了一眼凌霄的宿舍，又磨蹭了片刻才打开门，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少年人分不清是酸中带甜还是甜中带酸的心事，在寂静的夜里悄悄发酵着，秘而不宣。
    在影视基地外的年轻女孩们自然也无从得知，甚至，她们连自己小爱豆的面都见不着。
    “啊！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好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说这公演也结束了，一天天的都闷在里面干啥呢？”
    蒋柔也叹了一口气：“我都已经三天没见到观澜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好友越发丧了：“肉肉，你说不会霄澜真be了吧？”

 第33章

    蒋柔翻了个白眼：“是谁几天之前还在我面前‘啊啊啊啊！嗑死我了嗑死我了！’？”
    “鬼屋那都是无锤糖，但实际上霄澜已经好久久久久没有一起走了！”
    “避嫌，都是避嫌。”
    好友毫无灵魂地说道：“谢谢肉肉，我嗑到了。”
    虽然好几天没见着自己的小爱豆，但令蒋柔高兴的是观澜的后援会终于初步组建成功了。
    虽然不知道比别家晚了多少倍……
    当别家早已开始在各个营销号下控评时，观澜还没有自己的超话；当别家已经有组织地在第一次公演现场发放应援物，观澜终于有了自己的后援会。
    嗯……成员不足十人，超话粉丝数也只是刚刚破千。
    而她，蒋柔，是观澜目前唯一的站姐。
    晚上，蒋柔百无聊赖地刷着粉丝群里的消息。
    妈粉一号：说真的……我宁愿鬼屋瓜是个假瓜。
    妈粉二号：我也是……我根本见不得我的亲亲宝贝受委屈……现在开始做法一定是假瓜！
    妈粉三号：啊？原来只有我觉得是真的？我单方面认定凌霄是我唯一女婿！
    妈粉一号：？？？
    妈粉二号：？？？
    妈粉一号：这个nsf是被谁放进来的？guna！我儿男的！
    妈粉二号：群主快来t了这个ns！你怎么还顶着妈粉的名号呢！
    妈粉三号：我怎么就不是妈粉了？gl是我的娇娇女鹅！
    蒋柔面无表情地一条条划过去，突然群主发话了。
    群主：我们粉圈应该鼓励兼容并包，不限制任何类型的粉丝。
    群主：！！！woc！！！
    群主：@全体成员，快来欢迎男粉！
    楚默不沉默加入了本群。
    妈粉一号：在我有生之年，我终于见到了活的男粉？
    楚默不沉默：我不是他粉丝。
    妈粉二号：？？？
    妈粉三号：？？？
    楚默不沉默已被群主移除该群。
    楚默：……
    其实我是他堂弟……
    楚默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忍辱负重，给群主发去了一条：我是他粉丝，刚刚不小心手滑了。
    群主：@全体成员刚刚是男粉不小心手滑了，大家速速集合欢迎！
    妈粉一号：欢迎欢迎！
    妈粉二号：男粉平时擅长什么呢？
    楚默：写代码？
    妈粉三号：哇哦！原来是技术流？那你会搞什么黑科技吗？
    妈粉三号：……比如，让我们也能投票却不会被清票的黑科技？
    楚默：理论上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时间。
    妈粉一号：膜拜大佬！那大佬需要多久呢？马上就要截止第一轮投票了！救救观澜吧！
    楚默：保守估计……大概要一年。
    妈粉一号：……
    妈粉二号：……
    妈粉三号：……
    群主：……黄花菜都凉了。
    蒋柔把群聊消息翻到底，又打开了瓜瓣，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瓜吃。
    没想到首页第一条便是：
    “第一次公演现场排名[瓜]”
    蒋柔感觉现在自己的心情，如同即将得知第一次模拟考成绩的孩子家长，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算了算了，还是看吧，反正他在我心里是最棒的就行了。
    蒋柔硬着头皮点开了帖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19章
    “第一次公演现场排名[瓜]”
    1l：ballball了，这个瓜一定要是真的！
    2l：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吧……前几名在之前的repo里基本都拥有姓名。
    3l：我流泪辽……gl居然第四啊！！
    4l：前十好几个中国dd，是不是现场tcjj多啊？
    5l：惹，有些人是不是因为自担没进前十……酸气都溢出屏幕辽。
    6l：去过现场的来插一句，现场ctjj是挺多的，但是也没比nhjj多啊？这说明中国dd的视实力被nhjj认可了，有些人nh滤镜也太重了吧？现在中国也有很多很优秀的练习生！
    7l：lx第三啊……
    8l：楼上凌妈别沮丧啊！儿子已经很棒了！第一二名没有分票，都是一家独大，lx这一场，lx第三，gl第四。
    9l：我真的想不通lx为什么对手选gl（小声bb
    10l：jm目光把放长远了……选对手当然是要选旗鼓相当的才叫对手，选个水平明显不如自己的，那就叫虐菜，小心被恶剪哦，这也不是没有过前车之鉴。
    11l：谢谢jm！你这么一说我顿时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12l：说不定还能拉一波nhjj的好感呢！我乐观极了！
    13l：关键是gl也争气啊！不然lx也一样被打为“虐菜选手”了！
    14l：我还记得当时那个分组瓜一出来……啧啧啧。打脸来得好快！
    15l：我要fong了！到！底！什！么！时！候！出！直！拍！
    16l：耐心等着吧，明天才刚播第三期，估计还要等一周多吧。
    17l：在瓜瓣早就吃到了瓜，现在看节目感觉也索然无味……
    18l：我也是……目前只等着看舞台和更新的花絮度日……
    19l：今天好像有和家人打电话的花絮诶……
    20l：所有人都有？
    21l：看官网上说的……应该是。
    22l：一级虐粉警告。

 第34章

    23l：真情流露吧说你卖惨，表现得一平淡吧又说你无动于衷……这年头做练习生也忒难了……
    24l：为什么瓜只有排名？具体票数呢？
    楼主回复：具体票数还不清楚……有小道消息说第一二断层了……
    25l：我心又死了……我的lx第一次排位争c无望了吧……
    26l：我之前还不知道lx粉脸有这么大呢？还真觉得他能c了？大家奶他一句“有望争c”还当真了呢？赫赫，能出道就不错了，国籍原罪望周知。
    27l：既然这么说了……我忍不住再多说几句，某家粉也别老往自家脸上贴金了，明明最开始就是踩着别家上位的，repo一个个都吹得那么神，我寻思着现场票也没断层第一啊？？
    28l：big胆！太big胆了！但是nsdd
    原本一个好好的吃瓜帖，逐渐变成了几家撕逼战场，愈演愈烈的战火却在打电话花絮出来后突然平息了。
    “万万没想到系列之最先出圈的竟然是他！”
    1l：xswl，我劝你们赶紧来看看这个！[图]
    有钱人发言bot：小少爷孤身在nh务工，嫌弃盒饭难吃，富豪老爹大手一挥表示：今后你们节目组的所有饭钱我全包了！[柠檬][柠檬][柠檬]
    此条微博还贴心地附上了小少爷的打电话花絮。
    方穆拿着手机，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可以打电话吗？”
    得到staff肯定的回答后，小少爷立马一个电话拨给他爸。
    方爹：“诶！儿子？”
    方穆一听到他爹的声音，眼泪一下子就飚了出来，哭嚎着喊了声：“爸！我好想你啊！”
    方爹也动容了：“儿子啊，爸也想你！你在那儿过得怎么样啊？”
    方穆嘴一瘪，委屈上了：“你没看节目吗？”
    “我最近有点忙……但是……看了看了！儿子的节目哪能不看呐！”方爹哪儿敢说自己没看呐，因此回得这句格外大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方穆闻言，又滔滔不绝地跟他爹倒起了苦水：
    “练习好苦的……有时候甚至还没空吃饭！吃的是什么？”
    “当然是盒饭！吃不好，睡不好，初来乍到还水土不服……”
    方爹一听，心疼坏了：“就给你们吃这些东西？你还在长身体呐！”
    “这肯定不行！我马上来联系一下你们节目组啊，怎么能整天给小孩儿吃这些东西……”
    “额……”方穆突然卡壳，抱怨的声音低了下来，“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的？给你们节目赞助难道他们还不要吗？好了啊，没事我就挂了。”
    方穆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放下来看了眼，表情有些无语。
    “那个……你们别介意哈，我爹他就这个脾气。”
    谁知某staff差点泪溅当场：“方小少爷……真是谢谢你了！我真是受够那个难吃到家的盒饭了！呜呜呜，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one pick！我现在就给你投上我宝贵的一票！不，我这就去工作群里给你拉票！”
    此条微博下的评论也是金句频频：
    1l：原来这年头还能靠爹吸粉！方穆了不起！
    2l：有个有钱的爹无论你在哪儿都能为你保驾护航！我真的穆勒[柠檬]
    3l：请问是直接恰[柠檬]吗？
    ……
    仿佛公演票数瓜从来没出现一样，瓜瓣星之路小组首页全是各种各样有关“打电话”花絮的帖子。
    “来看学霸比赛期间也不忘课题！”
    1l：天啊！gl居然已经上大学了？我难道是全网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2l：我比你晚[强颜欢笑。jpg]
    3l：应该是跳级了吧？
    4l：最让我觉得好笑的还是gl导师！！！有日本留学jm知道这位健忘的教授是谁吗？
    5l：当我看到“我去捞你”我真的笑到在床上打滚！有没有人教教老教授上网冲浪？
    6l：然后老教授发现自己的得意门生居然排名这么低？然后又开始学怎么打投吗？[笑哭][笑哭]
    7l：xswl你们这么说我都有画面感了！
    8l：在日本留学的表示已经在我所有的留日群里问了！请大家静待消息！
    9l：我看了楼里才反应过来，gl才17岁诶……
    10l：这下是真的锤死了吧？为啥每次总有人都要来踩gl都是装出来的厉害？某些人赶紧把眼睛擦擦亮，人家是真·大佬。
    “今年是不是大家都不走寻常路？”
    1l：可能是练习生也觉得温情戏码大家应该也看腻了？所以换点新鲜花样？
    2l：可我只想看温情的……[大哭][大哭]
    3l：话不多说，有无jm推荐温情系花絮？
    4l：jm你要不看看lx的？链接我带上了[爱心]
    5l：……看完了。
    6l：感觉内容其实挺平淡的，但是就莫名好好哭，那种背后有人一直支持你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那天在录制室，staff问凌霄：“准备打给谁呢？”
    凌霄想了想，说：“打给妈妈吧。”
    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好像是一直在等待着对方的来电一样。
    “啊……是凌霄吗？”
    “是我。”
    “我有看节目……你表现得很好。”
    凌霄一时间没有回答，那头接着问道：“在韩国参加比赛很辛苦吧？有没有……受伤？”

 第35章

    最后那句有些过分小心翼翼了。
    凌霄失笑：“辛苦倒也没有特别辛苦……没受伤……这才刚刚开始呢。”
    “那就好……”那头明显舒了口气。
    凌霄又道：“今年……大概又没法回家过年了。”
    凌母：“没关系，我这儿一切都好，你不用担心，自己好好比赛，争取拿个好名次。”
    凌霄低低地“嗯”了一声。
    凌母：“是不是要到时间了？”
    凌母：“训练再忙也不能忘了吃饭，自己保重身体……”
    凌母：“我等你的好消息啊。”
    凌霄：“……好。”
    花絮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
    ……
    7l：靠，真的好好哭啊……
    8l：我婆婆也太温柔了吧[大哭][大哭]
    9l：是谁又在觊觎我婆婆？
    10l：我老公“今年又不能回家过年”，那么之前他究竟有几次没回家过年呢？想想就好心酸……
    11l：楼上都在说些什么fong言fong语？lx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12l：本未婚妻在此！谁敢放肆！[滑稽]
    13l：看了这么多花絮，好像只有lx妈妈问他有没有受伤？
    14l：应该之前练习生时期经常受伤被妈妈发现了吧？我记得之前有谁扒过lx做练习生做了多少年来着？
    15l：这个我记得……六年。
    16l：六年？！我真是瑞思拜了，在中国很少有练习生默默无闻地练了这么久……
    17l：所以能从那么多练习生里脱颖而出成为初c，真的……很不容易啊……
    18l：经本微表情专家仔细分析，lx在听到“有没有受伤”这几个字时表情有一丝丝变化。
    19l：哦？请专家速速详细道来！
    第20章
    “听说今天有聚餐呐？
    “真的？假的？”
    “节目组那么抠？哪来的钱啊？”
    “当然不会是节目组咯……”方穆一把勾住正说话的练习生，对他做了个wink，“我爸请大家吃。”
    “哇哦！”
    “方叔叔还缺干儿子吗？会唱歌跳舞的那种！”
    “那要出基地吗？”练习生们在基地的这段时间都快憋坏了，逮着机会就要给自己寻乐子。
    方穆把他们拉到窗前，指着对面那座大楼，语气无不得意：“看见没？就在那儿！”
    站姐们三三两两地站在门外谈天，以为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
    突然，有人指了指前方：“咦？有车来了！”
    “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
    “没听说呀。”
    “诶诶！快快快！儿子们出来了！”
    穿着统一黑色外套的练习生，像一股黑色的潮水“哗啦”从楼里急速地涌出，几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我自由啦”，快乐得仿佛一群三岁儿童。
    “尼玛儿子冲太快，我照都拍糊了！”
    “不说了都是泪，哥哥从我眼前好像一阵风一样地飘过，我相机还没举起来呢！”
    “所以他们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这时有姐妹的操作十分犀利，直接扯开嗓门：“权河俊！听到了请回答！你们要去哪儿！！”
    片刻后，几乎是以同样的音量回答：“聚——餐——”
    “害，一个舞担生生被逼成了一个vocal！孩子不容易！”
    另一边，蒋柔举着镜头，直到手都酸了还没看见观澜的影子。
    “害，你们好歹还看到人了……而我呢……”
    她刚转头想问问姐妹拍到没，不料好友看着相机里录下的视频，一脸悲痛欲绝。
    “不是……你咋了？没拍到就没拍到嘛……刚才没拍到的人多的是……”
    好友缓缓转过身，眉头紧锁，嘴角下垮，语气沉重：“我还宁愿我没拍到呢！”
    蒋柔一听，一把从她怀里掏走了相机：“给我看看你拍到什么了！”
    蒋柔边看着视频，边忍受着好友在自己耳边念经：“怎么会呢？明明之前还天天黏一块儿呢……”
    视频里凌霄和同公司练习生走在前面，看上去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而过了好几秒之后，观澜才一个人悠悠地晃到镜头中，带着帽子不辨表情，但总让人觉得他对这件事兴致缺缺。
    蒋柔表面上安慰着“安啦，只是小情侣闹别扭啦，没几天气消了就好了”，心里想的却是：太好了！今天终于不用劳神费力码掉另外一个人了！
    观澜算是最后几个上车的，最后一辆车空余座位还有挺多，他估摸着凌霄应该已经坐上之前的车走了，就随意找了个位置准备坐下，后几排突然传来一声：
    “你要坐哪儿呢？”
    略微慵懒的语调，像根羽毛轻轻扫过观澜的耳朵。
    观澜扶着座椅靠背，一排一排地看过去，凌霄正靠着椅子闭目养神，似乎很疲倦。
    凌霄坐在靠过道的位置，观澜不好进去，只得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凌霄。”
    凌霄似乎没听到，一动也没动。
    观澜又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腿，凌霄这才侧过身，给他让了一条路。
    “你刚刚不是……”话还未说完，凌霄把一只蓝牙耳机伸到观澜面前：
    “要么？”
    “这……”观澜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了，立马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你藏手机？”

 第36章

    凌霄不置可否，似乎是有些等得不耐烦了，直接将耳机戴在他耳朵上。
    轻柔舒缓的纯音乐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凌霄毫不避讳地当着观澜的面，把手机拿了出来，问：“要看看吗？”
    “看什么？”
    凌霄点开了节目的超话，随手划了划，一部分在押出道位的，一部分在求互粉，一部分是在点炮骂人。
    没一会儿，凌霄就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屏幕上的字有些小，观澜没看清想凑近一些，没想到一个急刹车，他的额头撞上了凌霄的下巴。
    “嘶……”
    “啊……抱歉抱歉。”
    前排某个练习生突然回过头来，喊了声：“咦？你们怎么了？”
    凌霄捂着下巴，表情似乎有些无奈：“就磕了一下……我没事。”
    练习生转身回去时，心里还在琢磨：奇了怪了……好好坐着，怎么就会磕到了呢？
    凌霄回完话，又低下头对着观澜说：“你想要害死我啊？”
    观澜只得再小声回了句“对不起”。
    “别老对不起了，又没真怪你……”凌霄碰了碰他胳膊，“来看看你排名。”
    观澜扫了一眼基本上心里就有数了。
    “都到四十多了啊……”
    “反正第一轮不会淘汰，再说公演舞台还没出呢。”
    “那……你呢？”
    凌霄闻言又点开了另一张图，但是观澜却看得更加仔细了：“我名次是你的十倍还多……”
    “嗯，能出道就行了。”
    “会出道的。”观澜轻声说道，“而且是第一名。”
    凌霄“哼”了一声：“你怎么就对我那么有信心？”
    因为你是凌霄。
    “因为……你很厉害。”
    凌霄的心像是突然被轻轻撩拨了一下。
    他轻咳一声，慌忙移开视线：“再看点别的吧。”
    “你想看什么？”
    观澜突然伸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一下，进了凌霄超话。
    超话里的帖子基本以美图居多，观澜一张一张的翻过去，看得挺津津有味。
    凌霄突然感觉有点怪怪的：“我本人就在这儿，你老看照片做什么？”
    观澜突然回神，表情有些讪讪：“那就不看了……”
    “那……这是什么？怎么会有我们两个人名字里的字？我能看看吗？”
    观澜退出来，又指着常逛超话栏的“霄澜cp”，一脸懵懂地问凌霄。
    凌霄：……
    凌霄：“你小孩子不用知道这些。”
    这时，车终于停了，恰好地缓解了凌霄微妙的尴尬。
    练习生们飞快地奔向餐厅，活像一群被放归山林的猴子。
    方父考虑到练习生们口味不同，特地订了自助餐，以便满足不同的需求。
    刚一进门，观澜就被星野南拉过去了：“你是我们b组的队长，老跟a组的人混在一起叫什么事儿啊？”
    被拉走的时候，观澜还回头望了眼凌霄。
    似乎是察觉到背后的目光，凌霄回头，朝他笑了一下。
    “你自己去找东西吃啊，但记得也别吃得太多了，晚上撑得会很难受。”星野南把他拉到一桌坐下后，自己就急吼吼地去挑吃的了，观澜看了眼周围，都是第一次公演的组员们。
    依次跟组员们打过招呼，观澜就在餐厅里闲逛起来，在中餐区观澜很惊喜地发现了自己家乡的美食，刚想伸手去拿，盘子却被另一个练习生抢先拿走。
    观澜抬头一看，是凌霄。
    凌霄把盘子放在鼻子边轻嗅了一下，笑道：“很巧嘛？你也想要这个？”
    观澜点点头。
    “那怎么办？只有一盘了。”凌霄的眼神在美食与观澜身上打转着。
    “那……你吃吧，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见观澜很干脆地放弃了，凌霄连忙空出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并且把盘子往他手里一塞：
    “你帮我把它带回去，在我位子上吃了再走。”
    “这、这不太好吧……”
    凌霄推着他的后背，让他快走：“有什么不好的？我还要去看看有没有别的好东西，免得全被那群疯子给抢了。”
    观澜认命地端着盘子，在场子里绕了好大一圈，问了一路人，才找到凌霄的座位。
    观澜往左一看，是凌霄同公司的师弟，再往右一看，是他a组的队友。
    现在，一桌子人都齐齐抬头，盯着观澜，好像把他盯出一个洞似的。
    观澜强忍着尴尬，坐在凌霄的座位上，他有种感觉，当他坐下时，一桌子人眼神都发直了。
    左边凌霄师弟突然戳了戳他：“我师兄呢？”
    “他去拿吃的了。”
    凌霄师弟了然地点点头，突然又问：“要不要给你添张座位？”
    “不、不用了。”观澜第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差点被呛到了。
    “但是你坐我师兄的位置，我师兄坐哪儿？”
    “我吃一点就走。”
    “不是……”凌霄师弟飞快地眨了眨眼睛，“你居然想让我师兄吃剩饭呐！”
    观澜突然忘了这一茬，握着筷子的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有人突然碰了碰他的后颈：“怎么不吃啊？不合口味？”凌霄一手拿着三个大盘子回来了。
    观澜连忙起身，把座位让给他：“你坐吧，我走了。”

 第37章

    凌霄暗中朝师弟使了个眼色，师弟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转而对观澜说道：“观澜哥别走哈，我再去那张椅子过来。”
    于是，观澜就稀里糊涂地在凌霄他们桌吃饭了。
    星野南那儿也正吃得热火朝天，突然之间，他发现好像少了个人。
    “不对……你们小队长他人呢？”
    队员们纷纷摇头，表示不知情。
    他又忽然福至心灵，对着同桌的人说道：“有谁知道凌霄坐哪桌吗？”
    其中一人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星野南走过去遥遥地看了眼，眼见的情景突然让他觉得来这里找观澜完全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等到他面无表情地回去了，其他人连忙问人找到了没。
    星野南：“……人是找到了……只是我觉得吧，我去打扰他两不太好。”
    其他人：？？？
    “他和凌霄互相喂饭喂得可开心了。”星野南轻轻磨了磨牙。
    其他人：！！！
    第21章
    “离播出还有一个小时！！！”
    1l：今晚放几个舞台？
    2l：好像是一次性全放……
    3l：那得放多少时间？
    4l：应该是为了公平吧。
    5l：yhy总算做了件人事，今天就不骂他了……
    6l：我就静静地等那谁那谁和那谁爆呢[吃瓜]
    7l：我好像解码了[心]
    8l：楼上好酸啊……在现场看和在屏幕上看是完全不一样的，况且现场还有气氛加成，而线上剪辑的好坏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现场票高肯定是他道理的。
    9l：nsdd
    10l：那直拍呢？
    11l：也今晚出，比节目稍微提早一点[心]
    蒋柔以及一干站姐一边刷着论坛，一边时刻关注着时间，都想掐着点儿，第一个发饭拍。
    离节目开播还有大概十五分钟，有姐妹在群里吼了一声：“直拍出了！！！”
    所有站姐闻风而动，登上账号，发布了第一次公演的饭拍。
    蒋柔一看到群里的消息，“唰唰”几下就排好了九宫格，在dj“发送”前，又开始为文案着急上火。
    好友看蒋柔一副抓耳挠腮的着急样，“啧”了一声：“看吧……让你提前想文案，非要拖拖拖……”
    蒋柔也发现了“拖延症真是害人一生”，突然又想到：我要急啥？观澜不就我一个站姐吗？
    害，都怪以前自己总搞顶流，这还是第一次搞到这么糊的。
    但是，顶流不也是一步一步从糊逼时期走过来的吗？
    思及此，蒋柔索性定下心，把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九张图片逐一仔细看过去。
    其中最中间的一张，也是蒋柔最为满意的一张照片。
    通常情况下，拍摄的几十块张、几百张照片里，都不见得有一张能用，想要拍出神图，有时不仅需要技术，也需要一定的运气。
    蒋柔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错。
    少年微微侧身，向舞台另一侧伸出手，浅蓝色的衬衫衬得他身形更加单薄。
    灯光下，少年眼尾的亮粉闪烁着，像是一件易碎的艺术珍品。
    蒋柔沉默半晌，缓缓在键盘上敲下了：
    “你是一切美好，是我的光。”
    “又是一个周经帖：迷惑饭拍大赏”
    楼主：基本全是从超话搬运来的，与君共赏[心]
    主楼放了一些饭拍，兼顾人气top和糊逼（部分糊逼没得站姐就没放），来投票吧！选出最丑的那个！（如果有更丑的可以私我替换）
    1l：事实告诉我们，一个没有审美力的站姐有多可怕……
    2l：把观澜给我叉出去！
    3l：楼主太偏心了吧？第三张完全和其他的不在一个层次上。
    楼主回复：可是gl就这么一个站姐诶……我没得选[摊手]
    4l：gl站姐slay了，事实证明好的站姐可以一个顶十个。
    5l：这位姐我认识……以前是专搞某顶流的，不知道这次怎么就看上他了……最开始gl的机场图就是她拍的惹……
    6l：不会是他公司团队下场吧……
    7l：xswl先看看他的公司再说话好吗？天河已经走了八百年了。
    8l：别老是打着比丑的旗号暗戳戳安利了，真是惹人嫌。
    9l：希望其他站姐也都能向这位姐学习呢……别老整些死亡滤镜……
    10l：可能是跟风nh站姐呢……磨皮磨得整张脸都快给磨平了……
    11l：这位哥真的蛮惨的……我刚看完gl的，往下一划就看到了这位哥的……差点把手机给扔出去……请在标题上加上“慎入”。
    12l：这哥的站姐是他的黑吧？亲亲这边建议挂反黑呢[心]
    13l：话说lx的也不错……基本也没有什么崩图……
    14l：突然发现没有表情管理饭拍不容易出崩图！
    15l：爱豆还是要看舞台吧……没有表情管理舞台不是很好看呢……
    “霄澜复婚了！！！自然批火速集合！！”
    1l：梦里的复婚？这都多久以前了，这边建议你看看昨天的站姐视频清醒一下呢。
    2l：我又流泪辽……公演现场真的好甜啊……
    3l：kswlkswl虽然身为不同组，但心却是一致的。
    4l：这张图我已经品出了老夫老妻的感觉了……在不同的组又怎么样呢？奋斗目标是一致的就好了。

 第38章

    5l：nmd在公共场合能不能放单身狗一条活路？请所有自然批都给我去看这位姐的视频！！！我已经嗑得满地找头了！！！
    6l：热恋中的小情侣眼里的爱意是根本藏不住的！！
    7l：求视频链接啊！！！
    在霄澜cp超话里，气氛一改昨日的死寂，那条站姐发的视频很快就有了上万的播放量。
    秘密森林：“我们曾在高朋满座中，将隐晦爱意说到最尽兴。”
    聚光灯在头顶闪耀，台下是万人欢呼。
    星野南侧过头与观澜小声地讲着话，凌霄似乎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正在小声交谈的两人。
    等到星野南把话说完，凌霄突然倾过身子，扶了扶观澜的耳麦。
    “贴得太近了，可能会喷麦。”
    观澜晕乎乎地点点头，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指了指他胸口：“胸针歪了。”
    凌霄低头看去，略微调整了一下。
    接着，pd便宣布由a组开始表演。
    视频到这里结束。
    “技术帖：通过微表情分析霄澜的心理活动。”
    技术帝：看看视频一开始，lx明显就是看到小对象和别的男人讲话吃味了，还装作不在意，但是很明显他往那边看了一眼，回过来之后又忍不住用余光在瞟。
    技术帝：我看gl的麦是好得很，lx调了半天感觉还是原来的样子，所以这是为什么呢？吃醋了宣示主权罢了。
    技术帝：然后gl本就是容易害羞的个性，被当众宣示主权当然不好意思了，但是又忍不住看了lx好几眼，然后发现他胸针歪了，估计也是想亲自上手的，但是伸到半当中又突然缩回来了，肯定是害羞了！lx自己弄完，你们好好品品那个一闪而过的笑awsl
    这帖子底下的评论一部分是夸他“全世界最努力的自然批”“星之路首席嗑学家”，一部分在骂他戏多，更多的一部分是吃瓜路人“kswlkswl”。
    当然，今晚上的最主要的话题仍是直拍和第四期节目。
    “爆爆澜究竟爆了吗？”
    1l：目前直拍韩网前十，算小爆吧……
    2l：但是gl正片镜头也太少了……这怎么吸粉呢……
    3l：能小爆就不错了……
    4l：现在gl能狗进决赛了吗？[心]
    5l：能进第三轮都难诶……我一口气叹进地心。
    6l：拜托nhjj开眼看看他吧……
    7l：现在nh那边还挺流行养成系的，gl有机会！
    8l：jm承您吉言了[心]
    “爆爆星究竟能不能爆！”
    1l：别问，问就是下一期一定爆！
    2l：都贷款爆了那么久了……这期收视究竟怎么样啊？
    3l：这边贴图对比了！收视大幅增长了！看来先放直拍吸引人来看正片是正确的思路……
    4l：也有前期剪辑不错的积累吧……到这一期就真的爆了……
    5l：直接看热搜更直观吧？韩网基本被屠版了，微博也有好几个热搜了，看起来形势不错。
    “直拍讨论楼”
    楼主：请jm推荐几个值得看的直拍呢！
    1l：repo被频繁提起那几个肯定是必看了，还有fm、ldqt，dj直拍就收获四分钟的快乐！！
    2l：我算是明白repo为什么都说gl惊艳了……
    3l：gl的表演完全诠释了这首歌的概念诶！受了情伤的少年在忧郁中走不出来的迷茫感……
    4l：也可能是gl近视看不清……（开个玩笑）
    5l：ldqt是什么品种的five啊？？？
    6l：废物他妈给废物开门。
    7l：但是真的好好笑……
    8l：fm居然能和ldqt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five路线，也是绝了！！！
    9l：fm简直了！！给人的感觉，性转一下就是小女孩偷偷穿了妈妈的裙子和高跟鞋，抹了口红，误入蹦迪现场。
    10l：感谢jm给fm的nsf提供了一个泥他的思路！xswl
    11l：lx呢？怎么都没人涛啊？
    12l：可能是lx被大家公认实力好，所以没有太多的期待感了？就只是符合预期而已。
    “节目讨论楼”
    1l：xswl某两组胡扯头花好xxj哦……
    2l：我也看到了！居然还在导师面前互婊？
    3l：微博上已经有人做了一整套表情包了xswl
    一张是a组队长双手抱胸，暗暗对着一边的b组翻了个白眼，配文：您也配？
    第二张是b组队长坐在地上回敬了一个白眼，歪着头用手指掏了掏耳朵，配文：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第三张是坐在最前方，来临时抽查的导师，耷拉着眼皮，一副十分困倦的样子：雨我无瓜。
    4l：最令人迷惑的不应该是，gl他们组选c居然去问lx？这是一波什么操作？
    5l：别问，问就是拿不定主意，干脆让lg来决定了。
    6l：事业上听lg的，其他都听lp的！kswlkswl
    7l：可是……好好一对神仙眷侣怎么就离婚了呢？[大哭]
    8l：别问，问就是避嫌。
    第22章
    观澜推门进宿舍，就见室友背对着他忸忸怩怩地在藏着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
    “我……”室友一见是观澜，顿时一阵手忙脚乱，一张纸就这么从他怀里晃晃悠悠地飘在了观澜面前。
    他捡起来把它翻了个面，仔细研究了一番：“这是……”
    室友有一丝被撞破的尴尬，飞快地把纸从他手里抽走，打着圆场：“嘿呀，这不是明天要淘汰了嘛……我就想做个法保佑我明天不被淘汰……”

 第39章

    “要是手机在身边啊……我就能天天转发锦鲤了！”
    “求求各位神仙，保佑我狗进第二轮就行。”
    观澜：“第一轮淘汰和第二轮淘汰不都是一样的吗？都不能出道。”
    室友乜他一眼：“你懂什么？多留一轮就意味着多了很多的曝光率，还有说不定舞台就爆了呢？”
    于是乎，这个晚上就在许多人求神拜佛与失眠中悄然度过了，而观澜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一觉天明。
    一大早，站姐们就在基地外蹲守着，看到穿着整齐的制服的练习生们，三三两两地往录制室走去。
    有些人意气风发，兴奋地朝着站姐挥手，有些人则是愁眉不展，肉眼可见地紧张不安。
    “崽子怎么笑得这么没心没肺啊？”
    某站姐对姐妹说着，一脸忧愁。
    “儿子怎么哭丧着脸……是妈妈没有努力打投呜呜呜……”
    “到底是我命中克他，还是他命中克我啊……”
    蒋柔嘟囔着，肩膀被人拍了拍，转过身好友戏谑的笑脸出现在了镜头里：
    “啧啧，又没拍到啊？”
    蒋柔面无表情，腾出一只手来想要打她。
    好友满脸写着“你不行”，说道：“每次都用帽子挡住脸的一定是他。”
    蒋柔又默默地转了回去，盯着出口处，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怨妇感。
    “诶，那是……”蒋柔不经意间开了口，又把声收了回去，直到“嚓嚓嚓”一阵快门声响过，她才淡淡地开口：
    “你cp好像复婚了。”
    好友那会儿正和其他站姐聊得尽兴，闻言仿佛一阵电流流遍全身，整个人突然僵直。
    半晌，她才尖叫出声：“啊啊啊啊！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叫我！！！”
    “你现在还能赶得上拍到他们一个背影。”
    好友举着相机录制视频，突然转过头，颇为怨念地看了看蒋柔：“你肯定拍到了吧？”
    蒋柔笑而不语。
    这一次，是唯粉的胜利。
    就在凌霄与观澜即将进入录制大楼，观澜突然飞快地回了个头，扬了扬手臂。
    蒋柔与好友齐齐一愣。
    紧接着，好友差点大笑出声，刚刚的不爽顿时一扫而空：
    “你瞧瞧，你错过了什么好东西……”
    蒋柔叫那个悔啊……刚刚自己怎么就没接着拍呢？！
    太大意了！
    “那好像是你的粉丝……”凌霄的声音突然传进耳朵里，观澜差点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我的……粉丝……？”
    “不回头打个招呼？”
    于是观澜就回了一下，挥了挥手。
    “那你呢？”
    “我？不回。”
    说着，凌霄一步跨进了录制大楼的门。
    一边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塑料椅子，一边是金字塔一样的座位。
    一边是暗的，一边是极尽的灿烂。
    一进去，观澜就很自觉地和凌霄分开了，挑了个不太显眼的角落坐下。
    明明已经来到这里挺久，但他还是没有习惯在镜头下生活。
    练习生们已经落坐了大半，气氛显而易见的有些紧绷。
    观澜看着一旁的摄像头转来转去，把练习生们的小动作都收入镜头下。
    等到所有人都坐好，pd出场。
    pd：“下面由我公布第一次顺位排名。”
    “第五十九名……”
    名次一名一名地宣布过去，被叫到名字的练习生或是欣喜自己能够留下，或是失落于自己名次下降。
    观澜认真地倾听，嘴唇无声地动着，心里在默默计算着票数。
    “诶，”邻座的练习生突然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观澜，想什么呢？怎么突然入定了？”
    “我在算票数。”
    练习生睁大了眼睛：“蛤？”
    这声有些大，惹得周围练习生纷纷对他俩投去疑惑的目光。
    练习生压低了嗓门：“算什么？算你多少名吗？”
    “嗯……”观澜意识到自己差点就要把凌霄藏手机的事儿给抖出来了，立马撇开话题：“你现场票多少？”
    “我啊……”练习生撇撇嘴，“现场票才五十……”
    他又接着说：“倒是你啊，现场票拿了第四，排名肯定涨了很多！”
    观澜一听，又悄悄低了头。
    那一天的情景仍在脑海中反复重现。
    在ab组表演结束后，现场观众立刻投票，而两组练习生则会进入后台，查看自己及对手的现场票数。
    两组人分坐两侧，众人面前有一块小型屏幕。
    刚一坐定，屏幕上立刻打出了“票数公布”，接着显示出了两组人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个空格，把大家吓了一跳。
    “妈呀，我好紧张！”
    “我也是！”
    “我都不敢看了！你们谁帮我看看！”
    练习生你一言我一语，企图以插科打诨来冲淡内心的紧张。
    票数分别从两组中得票最低的练习生开始公布。
    “啊啊！出来了！”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是谁！是谁！”
    组员中有人害怕地捂住了眼睛不敢看，观澜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没事，不是最低的。”
    a组最低票练习生：……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第40章

    观澜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令他感到诧异的是，星野南的票数是组内第三，并不算高。
    星野南却并不感到太失落，甚至饶有兴致地在观澜耳边吹了声口哨：
    “这轮要靠大佬带飞了呀。”
    观澜顿感压力，目前两组都还有第一二名未公布，他默默在心里计算着票数，和a组就几票来去。
    但是……a组还有凌霄的票数没公布……
    他有些紧张地瞥了眼凌霄，只见后者沉静地望着屏幕，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第二名就在观澜胡思乱想间突然公布了。
    观澜下意识地算了算票数，和a组的差距拉大了，也基本上不可能追的回来……
    除非……除非第一名……
    不对！
    小组第一名居然是他吗？！
    观澜内心震撼，又下意识地看了眼凌霄，而他也淡淡地回望过来。
    第一名票数公布。
    两边同时欢呼起来。
    a组是因为赢了小组pk，而b组则是星野南先跳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观澜后背：
    “可以啊！就比凌霄低了一票。”
    观澜还处于灵魂在游荡的状态。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名字后跟着一个金光璀璨的133，感觉十分不真实。
    怎么可能呢……
    他好像第一次有一种自己的努力配不上这么好的成绩的感觉。
    凌霄只比自己低了一票……他会怎么想……
    这么想着，他暗暗朝着凌霄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而凌霄仿佛心有察觉，也抬头朝他看了眼，张了张口，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观澜没看清。
    他们是被各自组员簇拥着的中心。
    人群相隔之间，他们彼此相望。
    “诶诶，发什么愣呢？”
    邻座练习生一拍观澜的大腿。
    “到第几名了？”观澜问。
    “34名了吧……我大概是凉了……”那练习生搓着手，语气有些微微失落。
    名次宣布还在继续。
    “第二十九名……”
    “他总共获得的票数为……”
    “从初舞台以来，他的进步几乎是飞跃性的。”
    “他在第一次公演也获得了不俗的成绩。”
    观澜突然抬起头。
    “他就是……”
    “天河传媒的观澜。”
    观澜周围的练习生全部兴奋的跳了起来，用力地拥抱着他：“恭喜啊！”
    观澜不停地低声回着“谢谢”，一边不住地觑着凌霄。
    凌霄随众人鼓着掌，并没有起身。
    按耐下微微的失落，观澜快步走向“金字塔”。
    二十九名的位置在最边上，是观澜平时最喜欢的角落。
    头顶的光只有零星落在了他的身上，更多的光芒汇聚于最最顶端的座位。
    二十九名，一个很安全却又很平庸的名次，即使每一个人都有发言的机会，但是在真正的正片里估计也会被剪辑成名次公布ppt。
    “下面公布进入出道名次的练习生。”
    “第三名……”
    “风锐娱乐，凌霄。”
    在一片欢呼声中，凌霄微笑着起身，跟每一个祝贺他的人拥抱。
    观澜坐在最边上，看着凌霄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他突然很羡慕那些坐在台下的练习生，能够毫无顾忌地与他拥抱，交换喜悦。
    他望着凌霄，凌霄也望着他，然后，毫不留恋地收回目光，走向高处。
    观澜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背影，直到高处的光照得他睁不开眼。
    公演结束那天，所以练习生站在观众区，所有练习生的现场投票数将被逐一公布。
    他是全场第四名。
    没有获得发言机会。
    那是……他离光芒最近的一次。
    他站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仰望着站在光芒里的人，仿佛只能看到隐约一个轮廓。
    一如三年之前的自己。
    第23章
    这样的渺小黯淡的自己，与之前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连仰望他背影都尚且吃力的自己……
    遑论还要……陪伴他……
    他本就是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明日之星，不必有任何负累。
    想要陪他久一点……更久一点……那就必须让自己更加耀眼才行。
    中央的圆台。
    两名练习生手拉着手，屏息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那里是所有灯光与目光汇聚的焦点。
    最后由权河俊拿下第一。
    这也不出大家所料。
    “最后还有一个晋级名额……”
    “现在大屏幕上出现的是是排名六十到六十三名的练习生。”
    赛制的残酷也在于此。
    让你从失望中再次怀抱起希望，最后又将它狠狠砸碎在你面前。
    最终宣布时，第六十名的练习生哭得很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谢这个，感谢那个，而第六十一名的练习生却微笑着拥抱了他，对他道了声：“恭喜你”。
    顺位排名宣布结束。
    晋级的练习生们纷纷走下台，与未晋级的同伴哭泣着道别。
    而观澜仍坐在原地静静地出神。
    “在想什么？”凌霄顺着楼梯，在他身侧停住了脚步。
    “要是我淘汰了，你会来找我拥抱吗？”观澜想了半天，问了这么一句。

 第41章

    身侧似乎沉默了许久。
    凌霄突然开口道：“就要第二轮公演选曲了。”
    “马上吗？”
    “嗯，在这之后。”
    观澜看着凌霄，平静的声调里似乎有遗憾或者是别的什么更深的东西：
    “那我们肯定不会在一组了。”
    凌霄“嗯”了一声，眼神避过观澜，望着“金字塔”下的一片黑暗，问道：“那你愿意来挑战一下dance吗？”
    观澜闻言，有一种自己幻听了的错觉。
    但是这话里明明白白邀请的意味，观澜不会听不出。
    “我会拖你后腿……”
    “没关系，我以前就说过会教你舞蹈。”
    “你选dance肯定能……”
    “还是不了，我会选vocal。”
    突如其来的拒绝让两人都愣住了。
    凌霄没想过，自己已经拉下面子来邀请他，却被不识趣地拒绝。
    观澜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拒绝这个人的邀请。
    凌霄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观澜，眼神深处隐隐冒火。
    既然已经决定要让自己更加耀眼，就不能永远活在凌霄的光芒下。
    越耀眼的光芒下，是越深沉的阴影。
    观澜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只是想……
    陪你更久一点……
    凌霄下楼梯的声音越来越轻，每一步都踩出了他的怒气。
    直到脚步声消失，观澜才微微抬了头，担忧地望着凌霄的背影。
    节目组在这时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人性，给他们留足了时间告别。
    结束后，淘汰者回宿舍收拾东西，晋级者立刻换场地录制第二轮公演选曲。
    到达了新的录制地点，许多人的脸上还都带着或深或浅的泪痕。
    pd：“好了，大家擦擦眼泪吧。”
    pd：“离别是注定的，留下的你们还要继续前进，因为你们还肩负着已经淘汰的同伴的梦想啊。”
    pd说完，就揭晓了第二轮公演的所有曲目。
    第二轮公演的主题是位置测评。
    练习生们根据自己想要在男团中成为的担当，从而在dance、vocal或是rap中选择一项进行展示。
    换句话说，熬到第二轮的“偏科生”们，终于来到了他们可以大展身手的天地。
    但是今年上位圈舞担较多，所以dance组的名额竞争会很激烈，如果名额不幸满了，下位圈的舞担们只能被迫分到其他组，比如rap或者vocal。
    练习生们按照第一轮顺位排名站成了几排，等待选歌。
    第一名权河俊的身后，站着星野南。
    星野南这一次排名第十，属于卡位圈选手。
    “诶，选第二首。”
    权河俊突然转身对星野南说了这么一句，就抬脚走向公布选曲的遮挡板后，拿起象征着dance组第二首歌的牌子，绕过一面墙后，那里贴着所有的表演曲目。
    权河俊找到了对应的歌名，在它前面站定，开始百无聊赖地等待着自己的队友。
    第一轮顺位排名排在第二名的练习生是个rapper酷哥，名叫宋圣乐（yue），也是属于全能挂的。
    大家都知道这位哥舞台上霸气四溢、气场全开，但是在舞台下……
    “我感觉权河俊和那个日本人之间有点东西。”
    宋圣乐一本正经地对自己同组的组员说着。
    这位组员是第十四名进他的组的，基本上rap组年年都是冷门，但偶尔个别年份也会出现小意外。
    组员：“……哥，你能不能不八卦了。”
    “什么叫八卦？！我这就叫……叫……什么来着……”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对对对，这位中国小兄弟说的太对了！”
    “你们是没看见，那个日本人拿着牌子往权河俊旁边一站，权气得脸都绿了！笑死我了！”
    “这次大舞担都没在一组诶……”
    “大概是约好了？”
    “谁知道啊……”
    外面选歌还在继续。
    但对观澜来说，这已经是一件毫无悬念的事情了。
    在公布选曲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被定在了一首歌上。
    追光者。
    没有哪一首歌比它更加符合自己的心情了。
    那些年里，拼命想要触碰却黯然收回的手。
    那些年里，被小心翼翼保护起来、期待回音的感情。
    那些年里，辗转反侧、求而不得的思念。
    现在他有一个机会，可以把自己的心情唱给那个人听。
    当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观澜立刻快步取了象征着这首歌的牌子，准备去等待区等待自己的其他队友。
    凌霄看着观澜一步一步走过来，心里还留存着一丝期待：万一……万一呢……
    没有万一。
    观澜很坚定地站在了vocal区，歌曲追光者的前方。
    “你有没有感觉凌霄的表情有点臭……”宋圣乐突然道。
    组员：“你又知道了……？”
    “好明显的嘛……凌霄看样子很想那个中国小朋友到他们组来诶。”
    “没觉得……而且观澜选vocal不是很明显吗？”
    “国……什么拿……？害，中国人的名字就是难念。”
    “还有……为什么都到三十几名了，我们组还是只有两个人？”
    这时，方穆走了进来。

 第42章

    第一次顺位，方穆比观澜低几名，等待选歌时，方穆问了观澜选什么。
    “追光者。”观澜毫不犹豫。
    “啊？唱歌……中文歌应该可以。”
    “嗯……这首歌到时候应该会被改编成日文版……毕竟第二轮公演在日本表演。”
    “天啊……那我不行了！”
    “那你准备去哪儿？”
    “rap？我觉得不错！”
    观澜：……
    于是，这回脸绿的成了宋圣乐。
    “小少爷你是不是拿错牌子了？”
    这是宋圣乐第27次对方穆发问。
    “没啊！就是我这次想挑战一下rap！突破自我yooo！”
    毫无预兆地，方穆在宋圣乐面前来了段freestyle。
    听完后……
    宋圣乐的脸……绿得更鲜艳了。
    谁来把这个five少爷领走啊啊啊啊啊啊啊！
    分组完毕后，宋圣乐的好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似安慰实则幸灾乐祸：
    “圣乐啊，加油！我看好你yoooo！”
    宋圣乐：………
    宋圣乐：guna！！！
    观澜他们组的分组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一共四个人，三个人都是佛系副vocal，还有一个是被调剂来的rapper。
    要让rapper搞柔情那一套，难度堪比铁树开花。
    最后c位给了对内年龄最长的一位练习生，美名其曰年纪大阅历丰富，唱歌肯定更有感情。
    leader仍由观澜担任。
    观澜觉得他们这一组可能是c位选的最潦草的一组。
    选完c位与队长，大家就决定先原地解散，吃过饭再来商量分part的事情。
    观澜照例是全组最后一个走的，出门时，对门凌霄也出来了，两人刚巧撞个正着。
    观澜刚想与他说说话，不料凌霄见了他扭头就走，好像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凌霄！”
    “凌…霄……”
    观澜见凌霄走远了，顿时全身像是卸了力气一般，软软地倚靠在墙上，也没了吃饭的胃口。
    他顺着墙缓缓滑到了地上，就这么一直坐着，直到坐过了饭点。
    观澜闭着眼睛，耳边的脚步声似乎忽远忽近，直到周围彻底安静。
    可是，有一个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靠着墙都能睡着？你可真行。”
    “起来吃饭！”
    “不是……怎么睡得那么沉……”
    “难道是昏……”
    观澜觉得自己身边好吵，几次想睁开眼睛却都失败了，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一样。
    最终他决心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吵，结果一睁眼，他与凌霄四目相对。
    没想到这次竟是凌霄率先退后：
    “别误会，我叫了你那么多次你都没醒，还以为你晕倒了……”
    观澜仍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
    “你叫我干什么……”
    凌霄几乎是把盒饭摔倒他面前，站起身来拂拂灰尘，一副睥睨的神态。
    凌霄顿了顿，然后故意用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
    “不是挺想表现的吗？连c都不争啊？”
    第24章
    是夜。
    “怎么还没动静啊……”
    站姐的声音隐没在风里，在基地的上空呼啸而过。
    基地外。
    站姐间的气氛也凝重异常，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着。
    有人的手机屏幕忽地亮了亮。
    “来了来了。”
    “什么?!”
    “第一次顺位排名。”
    “快快快!发群里发群里!”
    蒋柔手里也拿着手机，深呼吸了几口。
    完整的名单已经被发到了站姐群里，她却紧张得不敢点开。
    好友一把从她手里抽走手机，囔囔着: “怕毛?我来帮你看……”
    “你儿子进前三十了!”
    蒋柔松了口气: “有进步就好……”
    “我不觉得我的名次有了提升。”
    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观澜一口一口地舀着饭，轻轻地对凌霄说。
    “嗯?怎么会?”凌霄手肘搁在膝盖上，手心托着脑袋，歪向观澜的方向。
    “我这次之所以能进前三十，完全是因为有现场票。”
    “如果减去现场票，我的排名几乎没有变化。”
    甚至还略有下降。
    观澜顿觉口中的饭菜一下子失去了味道，吞咽变得极为艰难。
    “你哪来的原始票数?”凌霄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自己算的。”观澜不甚在意道。
    他好像又突然反应过来似的: “去掉了现场票，你是第二名。”
    “而且和第一名差距一点儿也不大……”
    “那你自己呢?”凌霄骤然打断了他。
    观澜盯着饭盒，好像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我……能留一轮是一轮。”
    像我这种人……本来就不讨人喜爱……
    “想什么呢!”
    肩膀传来一阵热意，并且温度还在不断攀升，观澜慢慢睁大了眼睛。
    凌霄用肩抵着他的肩，在他耳边轻声道: “会进决赛的。”
    聪明又努力的小孩儿……有谁会不喜欢呢?
    况且还长得这么标致。
    基地外。
    有些人已经哭肿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小爱豆已经被淘汰了。
    “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了，就回去休息吧。”

 第43章

    有人在劝她，可那人偏是不肯听，执意道:
    “我要看着他离开。”
    陆续有练习生从楼里走了出来，熨帖的制服在此时显得格外单薄，有人冷得直打哆嗦。
    “快回去啊!!”
    静谧的夜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哭嚎。
    一时间门里门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位站姐身上。
    女孩的手抖着，不知是冻的，还是心里疼的，连相机都端不稳，还差点摔在了地上。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冯盛你淘汰了是不是!”
    “你不要觉得是自己不够好!!”
    “是我们粉丝没有帮你努力投票!!”
    “你这么优秀!以后一定会走花路的!!”
    女孩喊完，差点哭晕过去，还好有两旁姐妹一人一边架住了她。
    练习生站在路中间，静静地听完。
    之后，他朝着女孩所在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黑夜隐藏了他脸上的泪痕。
    已被淘汰的练习生都已陆续回到宿舍收拾东西，基地似乎又恢复了安静。
    “这会儿……是在选歌了吧?”
    “我儿子这次名次靠后啊!但愿他能选到一首vocal!
    我现在就开始祈祷!!”
    “刚刚的内部人员呢!有没有什么消息啊!”
    “我靠!说来就来了!”站姐突然吼了起来。
    “什么什么什么!”
    不得不佩服这位工作人员实在是艺高人胆大，直接把所有公演曲目拍了下来。
    好友出门没带手机，只好凑近了蒋柔的手机屏幕:
    “这次有五首vocal曲!你觉得你儿子会选什么?”
    蒋柔把五首歌翻来覆去地都快看烂了，才犹豫不定道:
    “可能是这首英文歌……?”
    比较符合学霸的逼格。
    “追光者好听诶!不知道谁唱。”好友期待道。
    蒋柔: “反正可千万别是观澜，他还这么小的年纪，唱不出里面的感情。”
    然而。
    就如同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
    选歌后不久，瓜就流出了。
    “什么?!”蒋柔捂着心口，悲痛欲绝。
    “他为什么会选这首歌?!”
    “明明第三首歌更符合他的音色与气质!”
    好友满不在意地说着风凉话: “哎呀，学霸原来也有脑子不太清醒的时候。”
    蒋柔看着这首歌的其他人……
    差点又背过气去。
    比观澜在节目里还透明的两个vocal，还有一个被迫进来的rapper。
    这组大概没救了。
    “往好的方面想，这样观澜就能在这组里凸显了。”
    然而，蒋柔又得知……
    观澜没有竞选c位。
    “啊啊啊啊!”
    “他是活佛吗??”
    “他是不是根本不想出道啊!!”
    “怎么都不知道为自己争取一下!”
    回到两人的住处，好友看到蒋柔气到拼命锤枕头出气，出言安慰:
    “vocalc不c的有什么关系?拿到killing part就行了。”
    蒋柔斜了她一眼:
    “这话还是拿来安慰安慰你自己吧。”
    好友一听，立刻撇了撇嘴:
    “怎么?你这就不懂了，凌霄他这是明智之举。”
    “初舞台c位，第一次公演c位，要是还争，铁定被嘲。”
    “害，这重点也不是凌霄c不c……”
    “重点是……”
    “霄澜又不在一组啊啊啊!”
    “这让我怎么愉快嗑糖啊?!”
    排名瓜和选曲瓜很快也被传到了各大论坛与小组。
    “第一轮顺位排名。”
    1l:看着好真的样子……
    2l:可以去看看有些站姐的视频，提前回宿舍的练习生基本上就是确定已被淘汰的。
    3l:我快哭死了!!今晚nh的雨就是我的泪!!!
    4l: nh小龙虾!这句话我说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够!!
    5l:还以为gl经过第一次公演要飞升了……结果也并没有。
    6l:下一场一定爆!!
    7l:凌霄可以的……排名好稳定，看来只要正常表现，出道应该没问题。
    8l:但是你别忘了……nh一直不正常惯了……
    9l: fm为什么还能排三十多?nhjj不是最厌恶five吗?
    10l:别问，问就是有爹[大拇指]
    11l: ldqt也晋级了……关键他现场票也不低诶……
    12l:可能是nhjj大鱼大肉吃惯了，偶尔换换口味??
    13l:留下两个讨喜的five，看看最后到底能不能搞到养成?
    14l:……辱养成系了，明明是看看最后到底能有多five。
    “数据帖:除去现场票的顺位排名。”
    1l: woc……lx的票数居然跟第一无壁……
    2l:赫赫，上次嘲凌妈脸大的那位赶紧来瞧瞧呢?
    3l:争c来了!争c真的来了!!!
    4l:人气本来就无壁，但是hgr会让一个外国人当c吗?他们可把民族荣誉感看得比什么都重。
    5l: nsdd就算lx决赛票数真的是第一， yhy也能给你把票做下去。
    6l:别太贪心啦……能出道就很好了!!
    7l:说不定大家看出你是被做票的反而对你心生怜爱呢……
    8l:霓虹dd都是陪读吧??怎么进出道位的就一个人??
    9l: jm再看看xyn的名次吧……还是卡位……我真是一口老血。
    10l:惨还是霓虹dd惨……

 第44章

    11l: tcdd也就进了三个罢了……
    12l: nhjj笑了……霓虹jj和tcjj都哭了……
    “不完全选曲瓜。”
    1l:大舞担们是约好了一人选一首嘛?
    2l:不错，不用担心分票了。
    3l:哇哦!我好期待lx这首曲子的!原曲前期是一种禁欲的风格，后期像是突然觉醒了似的，有一段好性感的部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编舞了。
    4l: vocal组竞争好凶残!上位圈的几个vocal都选了一首歌。
    5l:重度分票预警!!
    6l:但是舞台更容易爆!!目光要放长远!!
    7l:感觉vocal组有两组都是全员糊逼，要是谁现场表现出彩，说不定还能拿到大类第一呢。
    8l: nsdd， gl马上就爆!
    9l:又开始乱扣粉籍?我说的明明是每一个糊逼都有机会!自己阅读理解能力不行??
    10l:其实gl第一次公演也算小爆了……但是隔壁楼里除去现场票的排名他才四十几……比fm还低……
    11l:大概是性格不吸粉?gl节目里闷闷的，都不太爱说话。
    12l:至少第一次公演还是圈了一些舞台饭的， gldd要虐一虐粉啊!!
    13l:没人涛gl为啥会选追光者吗?
    14l:我也疑惑……他明明选那首英文歌更合适来着……
    15l:别洗地了，就是实力不够，高音唱不上去。
    “淘汰练习生离开基地了!!”
    1l:节目组不是人!!
    2l:这都凌晨了??就不能早上走吗?pldd好惨。
    楼主回复:主楼放了部分站姐视频链接，大家可以康康。
    录完选曲已是凌晨了。
    凌霄看着室友把东西一件一件放到行李箱里，开口问道:
    “现在就要走?”
    “对……凌晨的飞机回中国。”室友笑了笑。
    凌霄从衣架上取下外套: “拿走吧。”
    没想到，观澜也裹着外套，与被淘汰的室友一同走出宿舍。
    四人同行。
    凌霄与观澜并排走在后面，送各自的室友到大门口。
    观澜拥抱了室友: “一路顺风。”
    室友忍不住红了眼眶，哑着嗓子: “你自己也要加油啊。”
    凌霄那边也道完了别，两人谁都没有率先回去，只是沉默着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走吧，外面风大。”说完，凌霄就转身回去了。
    观澜应了声，抬脚跟上，落后凌霄半步。
    两人踩着一路黎明的曦光，回到了宿舍。
    某吃瓜群众:本来是想看感人至深的离别场面，为什么我却嗑到了霄澜??
    ————————
    ps。
    今天请假，明天双更qaq
    第25章
    “yhy你还有没有心啊!!!”
    楼主:他居然放出来!他居然把鬼屋放出来了!!谁见谁落泪!!
    1l:我倒是第一次觉得yhy恶剪得好!那几个练习生在我这儿别想洗白了!
    2l:害，如果能放全就好了……最后到底是不是lx救的他啊?
    3l:已经有显微镜女孩一帧一帧截图分析了，应该就是lx。
    4l:有谁被恶剪了吗?
    5l:在gl被关在里面之后，有一个镜头是另外一个房间里练习生的反应[图]
    6l: lx在一群笑得格外开心的练习生里是如此格格不入。
    7l:可能其他练习生都以为是gl自己故意的吧?
    8l:你哪家的啊?还要洗??
    9l:都9102年了……为什么还有人觉得gl是演的?要真是演的……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
    10l:那个救人分析帖呢?给我康康。
    “那个瓜szd!!!
    真的是lx!!”
    楼主: gl之后， lx再也没有在reaction里出现过!gl也是!
    1l:那么问题来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呢?
    2l:谢谢jm，我嗑到了!
    3l: ballball节目组赶紧把全程放出来吧!好想看看甜心小可爱吵架的样子!
    4l:甜心小可爱是什么东西?
    5l: lx粉给他们哥哥艹的人设……
    6l:重度ooc警告!
    7l:我寻思着lx跟可爱甜心丝毫沾不上边吧……粉丝咋想的?
    8l:你是没见过lx的饭撒!!我一路人都觉得好可可!
    9l:那就可以无视录排名那天的甩黑脸?
    10l:我不看都知道，粉丝的解释肯定都是“哥哥累了” “哥哥肯定在为排名担心了”。
    11l:真是xswl!
    前段时间现场排名一出来，部分lx粉就跟疯了一样骂gl吸血，差点还去屠了人家超话……结果哥哥还在私底下为他吵架呢。
    12l:还有这种事?
    13l:一般来说， cp两人人气差距过大都会发生这种事情……
    14l:你看霄河就没这种事……大势cp有时候唯粉甚至都打不过cp粉……
    15l:我说一万遍!!霄河sjd!
    “亲亲，这边建议这届练习生都去看看眼科呢!”
    1l:颜担第二emmmmm……我就迷惑了……怎么会是他??
    2l:我觉得连gl都甩他几条街那种(小声bb
    3l:姐妹你不用小声!请大声说出来!!!我给你撑腰!!
    4l:那我就直说了!颜担第二丑绝!(粉丝别打我)
    5l:中日韩审美的极大差异都体现出来了……
    6l: nhjj都觉得第二名好帅……没播之前凭一张路透就上了热搜那种。
    7l:第一名应该就是中日韩审美的交界点了，可惜实力太five……
    8l:不是说nhjj一向对five零容忍吗?

 第45章

    9l: “哥哥这样的脸蛋天才不出道是绝对不行的!”
    10l:之前觉得这个日本小哥哥会上榜，但没想到能第一……貌似好多届都是外国人是第一……
    11l:他是混血吗?五官好深邃啊!在人群里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到!
    12l:是的!!多看看dd吧!才练习一个月的新人练习生!以后一定会慢慢进步的!!
    “点进首页全是涛鬼屋颜担，就没涛排名的吗???”
    1l:马上就要揭晓第六十名了!我哭了这几个dd我都好喜欢的……
    2l: gl有那么多加票才二十九……出道无望了。
    3l:颜担第一的dd排名也才二十几……nhjj的嘴，骗人的鬼。
    4l:第六十出了!!
    5l:呜呜呜!我担留下了!!!下一轮争取好好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吧!
    6l: lx下一轮大爆吧!有颜有实力人品又好的孩子排名应该更靠前才是!!
    7l: fm为什么也能三十几……明明这么five……
    8l: nhjj现在好吃可爱挂的!12pick估计也就是随手投投怜爱票了。
    9l:这次有什么经典发言吗??
    10l:颜值第一的哥还蛮会说话的……粉丝应该会被虐到……
    11l:帅哥不应该被埋没啊……实力已经比主题曲进步很多了!
    12l:我已经预见最后这个团估计又是一个韩团罢辽……出道位中日韩比例简直了……
    13l:看这个排名……外国人里唯一稳的竟然只有lx……
    14l: lx也不稳吧……这才第一次排名……况且韩网上已经有人在狙他了。
    15l:我也看到了!那几家粉丝真的是臭恶!自己在别人被关屋子里害怕的时候幸灾乐祸也就算了……居然还说lx是在多管闲事!天啊，这幅嘴脸简直就是小说里那种校园霸凌的恶棍!!
    “ballball你们都来看看这个视频吧!!这个剪刀手也太会剪了!”
    楼主:本来就对gldd有好感，这个视频直接把我一脚揣进坑!
    楼主:剪视频的就是gl的唯一站姐!这个姐我真的是瑞思拜了!不光会拍，还这么会剪!!
    好友看着蒋柔已经坐在电脑前快发疯几小时了，伸手将桌上的纸巾扫进垃圾桶: “没事了吧?”
    蒋柔: “不……我有事……”
    蒋柔: “他怎么这么会虐粉啊……”
    好友:……
    蒋柔: “看了这期谁能忍住不被虐进坑呢??”
    蒋柔: “超话里为什么居然没什么人发帖?”
    蒋柔: “还嫌正主不够虐吗?”
    蒋柔: “不行，我必须要剪个虐点集合来虐醒他们!!!”
    蒋柔: “宝贝……”
    好友顿时毛骨悚然，一旦蒋柔开始捏着嗓子叫她“宝贝”那就意味着……
    蒋柔: “帮我写个虐粉小论文可好?我知道你文笔最好啦!”
    好友: “……行。”
    经过几个小时与pr的鏖战，蒋柔双眼里布满红血丝，爬上了站姐号，强撑着最后一点精力把视频发了出去，之后便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发现视频转发早已破万。
    底下的评论里全是一片大哭的表情:
    1l:我怎么才发现这个小孩这么好……
    2l: gl从来都不说自己的委屈，只知道一个人闷头努力……快来，给麻麻抱抱!!![大哭][大哭]
    3l:这么好的小孩你们怎么舍得骂他啊!还有没有心啊!![心碎][心碎]
    ……
    雾蒙蒙的深秋。
    裹着黑色外套的练习生，遮得严严实实的，逐渐被落在了队伍后面。，
    场景转换。
    再评级时因为感染力的欠缺而从a降到b。
    画面中是观澜打开等级评价那一刻的侧脸特写，他自己也许都没注意到的嘴角下弯被放大在了镜头中。
    一个人被关在鬼屋孤立无援，拍着门却无人应答。
    顺位排名时，顺着凌霄背影一直向上望去的视线。
    而在此，视频配乐陡生转折。
    空寂的教室里，只有gl一人在练习主题曲舞蹈。
    “你不是说想拿a吗?”背景音是星野南在初评级时对他说的话。
    主题曲mv里那一个令人惊艳的抬头。
    第一次公演里，令人惊喜的表现。
    “我会继续努力，让你们，看到我。”顺位排名发言，观澜只有这么一句话被剪进了正片里。
    最后一幕，是主题曲表演结束后，观澜伸手接住了一条小小的纸带。
    蒋柔浏览着评论发现，虐粉视频搭配以“我简直气得发抖”为开头的虐粉小论文简直有奇效!
    不仅超话人数直接翻了一番，还有许多人在问自己可以做点什么。
    蒋柔一条一条耐心回复:刷直拍，做数据，给他写信……
    等她美滋滋地准备逛逛瓜瓣，论坛，首页第一条赫然是:
    “这简直也太甜了吧?这个视频必须被每一个自然批奉若镇圈之宝!!”
    蒋柔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最近好不容易霄澜在两方唯粉的撕逼之下(gl粉被lx粉单方面按在地上摩擦)隐隐有了解绑的预兆，可别……
    1l:官方带头嗑??原来这才是官配!!
    2l:复婚???事实上是小两口根本没离过!
    3l: “在无人的角落，有更多浪漫秘密。”
    蒋柔气势汹汹地点进视频，看完了……发现自己也有点晕头转向。
    转头看好友已经抱着手机哭晕在了床上。
    “这也太甜了吧?什么叫‘没有这个必要’，你听听这话说的!!”

 第46章

    “太苏了简直!!”
    好友逐渐语无伦次: “还有‘你不送送我’，诶呀妈呀!走两步就到了的事干嘛还要送!!不就是想跟对象多待一会儿吗?这借口找的!!”
    蒋柔默默地转了回去，继续看帖:
    4l: kswlkswl这种花絮为什么才放!!!
    5l:节目组你们私藏了多少好东西!!赶紧给我全放出来!!
    6l:对你和对其他人不一样，这种梗我真的是百嗑不腻!!!
    7l: lx还有好多小细节值得自然批慢慢品!!
    ————————
    ps。
    花絮为18章内容!
    ps。
    还有一更，但建议明天看!
    第26章
    “请各位品品lx的细节!特殊对待也太明显了!”
    1l:是真的!我之前都没看出来lx这个人怎么这个亚子!
    2l:把其他人拍的要多丑有多丑，摄像机晃得都看不清脸了!可却把lp拍得这么好看，还专门调了调角度!kswlkswl
    3l:还有gl要下来的时候还不让，让lp坐着自己站着。
    4l:别问，问就是心疼lp，让lp多吸粉。
    5l:你们究竟要我说多少遍“kswl”???
    6l:我好心疼室友哦……lx说完“没有这个必要”，孩子表情都变了……
    7l:这个表情……简直就像在窥探我的生活???我嗑cp上头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
    8l:室友霄澜粉头实锤!!
    “这个花絮简直就是宝藏!有太多能涛的东西了!!”
    1l: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学生时代……我宿舍就是晚上偷偷斗地主，狼人杀的不良学生……
    2l: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群憨批的狼人杀真的玩的起来吗?
    3l:我终于明白gl为啥不参与这些活动了……
    4l: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5l:也可能是gl把把都赢，其他宿舍被封杀了[笑哭]
    6l:就我很不喜欢练习生们当着镜头玩这些东西吗?简直跟我身边的男同学没有区别了!
    7l:我倒是觉得还好……这毕竟是一个突击检查嘛……别苛求太多。
    8l: gl原来这么学霸的吗?所以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选秀啊?
    9l:亲亲，这边建议您回去看看第一期呢!
    10l:所以每日一问: gl究竟是为了谁来的??有大佬扒出来了吗?
    11l: lx啊，之前那个技术帖给你整得明明白白。
    12l: cp脑上头了吧??
    13l:霄澜szd(来自自然批的倔强
    14l:霄澜崛起了!霄澜真的要崛起了!!
    15l:两边唯粉要更疯了吧??
    16l:搞不懂gl粉疯什么?躺平任嘲就van事儿了，本来就是靠麦麸上位的?
    17l:容我说一句……gl还没上位呢?
    18l:也对……还是个糊逼。
    19l:都二十九名了，还不算糊逼吧?
    20l:建议你看看现场票去掉之后的票数清醒一下??才四十二，都活不过第二轮的水平。
    21l:就一句话，除了那个站姐， gl粉全员废物!不投票也不会舞，数据也不做，到现在还没解锁第一个礼物!在正主现场票拿了第四的情况下还只有二十九名???
    22l:我不认为gl第二轮现场票还能像第一轮一样高……
    23l:看看瓜说的那一组简直就是低低低低配置……可千万别毁了这首歌。
    24l:要是毁了……我第一个开喷!
    25l:有人看清gl手里拿的什么书吗?
    26l:本法学生来了回答了!我现在好好奇gl是哪个学校的?那个教授也太有趣了!
    27l:之前不是有个jm去问了?结果好像没消息诶。
    28l:话说，今天练习生是不是要去日本了!
    29l:应该是的!有没有机场图了?赶紧开个比丑帖!
    “你们要的比丑帖来了!!!”
    楼主:全部搬运自各家超话，如果有更丑的请私我!
    1l:今天大家都穿的私服诶!
    2l:不错，顺便比较一下审美。
    好友一把拍醒蒋柔: “走了!转移阵地!”
    蒋柔还迷迷瞪瞪: “啥?”
    “机场啊?你忘了?”
    蒋柔一秒清醒，飞快地做完准备工作后，立马和好友出门去蹲机场。
    好友: “我擦，人怎么这么多?”
    蒋柔: “六十个人的粉都在这儿呢，你说人多不多?”
    蒋柔: “这时候就得感谢观澜是个糊逼没人跟……”
    人群突然开始骚动起来。
    好友低声: “要来了，准备!”
    蒋柔: “我怎么感觉像是要去出什么机密任务似的……”
    好友突然爆了声粗口。
    蒋柔吓了一跳，随即抬头一看，立马跟了声粗口。
    “终于脱掉那件丑外套了!!!”
    好友: “我先上了，你随意。”
    蒋柔决定直接等到最后几个，结果人还没看清，那几个练习生就被一大群近乎疯狂的站姐团团围住。
    蒋柔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
    好友突然冲回来，拽住蒋柔袖子，把她拉进人海，还一边说着: “你家观澜跟我家凌霄一起走的。”
    语气里有种掩饰不的得意。
    蒋柔面无表情，心里暗自决定开个小号每日一问:
    霄澜今天解绑吗?
    “不行，我还是出去了，这里太挤了。”蒋柔猫着腰从人群的缝隙里钻了出去。
    她找到了一个较高处，在人群的外围拍照。
    拍完后，蒋柔欣赏着美颜的同时，一边做法:霄澜速速解绑!

 第47章

    这人怎么离儿子那么近?真是糊都糊不掉!
    静水流深观澜:
    今日是知名学者出席探讨会。[图][图][图][图]
    底下评论也十分统一的划分成两派。
    一派代表:谢谢姐!姐拍图辛苦了!今天的哥哥是学者澜!金丝框眼镜请半永久吧!
    另一派代表之一:某家站姐要拍图建议离远一点呢!莫挨我哥!
    另一派代表之二: ballball两人解绑吧!真的不用强行营业!哥哥有我们粉丝捧着!!
    另一派代表之三: lx站姐把相机举那么高都要砸到我哥的头了!!lx粉真的是天体不是跟这个撕逼，就是碰瓷别家!guna!!
    另一边凌霄超话里部分粉丝也忍不住内涵。
    lx的毒唯:吸血鬼guna!!!
    天天缠在我哥旁边我都看腻了!别以为我哥人好脾气好就可以随便拉他营业!
    lx的妈粉:我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整天被丑花拉瓜啊???要是个好看的人气高的，麻麻也就勉强同意了……现在居然沦落到被这个成天司马脸的拉瓜?麻麻不许!!
    在这水火不容的两者之间，有着一片世外桃源，这里充满了peace&love。
    霄澜cp超话。
    秘密森林霄澜: “我只看向他眼底，而千万人欢呼什么，我不关心。”
    附图是一组九宫格。
    两人被人群簇拥着，凌霄鼻梁上架着的墨镜微微滑落，他见观澜落后于他，便扭头抓住了他的手。
    评论也分成两拨。
    一拨上头式，只会: kswlkswl!!!
    霄澜szd!!!
    另一拨长篇大论式:你们看哥哥的眼神!哇哦!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啧啧啧!!awsl!!!
    弟弟没见过这种阵仗就下意识地找哥哥，哥哥就顺理成章地牵手手了!!!kswlkswl!!
    实际上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观澜与往常一样，一个人走在大部队后面，凌霄则与同伴在前。
    “诶，走路不看路?”轻佻的语气在身侧响起。
    观澜: “你怎么走后面来了?”
    凌霄嘴角扬起: “带你见见世面。”
    观澜: “什么?”
    然后，观澜就见识到了凌霄所说的“大世面”。
    坐上飞机后，观澜义正言辞地对同座的凌霄说: “你下次可以不用和我一起走。”
    “比丑帖结果呢??出来了吗?”
    1l:下次能不能别带gl了?这也太犯规了!
    2l:他一戴上眼镜之后，那种在练习生中的违和感更明显了!
    3l:他有同款博了吗?穿得真的好好看啊!
    4l:请某些练习生好好向他学学穿搭呢?
    5l:他不会真的是……
    6l:是啥?jm不妨直说。
    7l:我大概知道你想说是的什么了……这种没锤的事就不要乱说了，免得瞎传让别人当真了就不好了。
    8l:有些人怎么还老一套思想?现在很多直男也注重打扮了好不?不是衣品好的男生都是gay，望周知!
    9l: lx……xswlxswl!
    10l:新一届bking选手原来是他!!
    11l: lx这墨镜戴得……是在扮演什么盲人艺术家吗?
    12l:楼上jm是要笑死我吗??
    13l:可以看看霄澜cp图哦，活脱脱霸道总裁的小娇妻!原汁原味的那种!!!
    14l:清冷学霸爱上沙雕总裁???我get了。
    15l:我fong了!自然批赶紧都去看森林姐的视频!!
    视频一开头就是观澜与凌霄被许多人挤着，几乎无法前进。
    凌霄往下拉了拉墨镜，冷淡的声音在一片快门声中响起:
    “把手给我。”
    他向后伸出了手，一开始没捞着，便又往后伸了伸，这一次，观澜主动伸手向前握住了他的手。
    凌霄扭头，反手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逐渐收紧。
    视频一共也就短短十几秒，却让人嗑得上头。
    评论里又是一大片“kswlkswl”。
    16l:震撼我全家!!这也太甜了!!
    17l:我决定入股霄澜了!!求自然批指路该从哪里嗑起?
    18l:点进超话，直接找森林姐!点进去!你就会收获快乐!!
    ————————
    第27章
    钢琴伴奏声突然停了。
    四人也停了下来，齐齐抬头望着导师。
    导师摩挲着琴键，抬头看看他们，欲言又止: “你们的center……是怎么选的?”
    怎么选的?
    看年龄选的。
    大家都没说话，以沉默相对。
    “我觉得……”导师斟酌着开了口， “你们可以换个人当center试试?”
    不远处的摄像机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逐一扫过，最后定格于观澜。
    “观澜练习生……”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观澜明显愣了一下。
    “你来试试这一个part吧。”
    观澜看了看自己两侧的队友，一时有些迟疑，直到看到c位练习生对他微微点了点头，这才上前一步，唱了第一段主歌。
    导师期间一直暗自点头，待他唱完，向他竖了个大拇指。
    而c位练习生也摘下了自己的胸章，亲手给观澜别上。
    观澜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是不是不太好……”
    后者却无所谓地笑了笑: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能者上。”
    其他两位练习生见此情景，纷纷为他的气度鼓了鼓掌。
    观澜低头看了看胸前一左一右两个胸章，抿了抿唇: “我一定会努力的!”

 第48章

    导师也笑了笑，说道: “观澜年纪挺小的，但看着经历的事也不少嘛。”
    他抬起头来，心里不禁打起鼓来，导师难道看出……
    “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吧……”
    观澜张口欲言，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其实现在还喜欢着。
    说着，导师倚着钢琴，伸手让他们坐下，打开了话匣子: “以前我也喜欢过一个人……”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冲着摄像机来了一句“这段卡掉”，转头顿时又是另一副神情: “当时我们……”
    “过去”这个字眼顿时戳中了观澜敏感的神经，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像是要把翻涌的心绪尽数吐出。
    在低沉的絮语中，观澜不禁回头看了一眼窗外。
    深秋早已过去，明明是呆过几年的国家却在此刻显得如此陌生。
    日本就要下雪了。
    “你在看书?”凌霄边擦着汗边走进教室， “又没去上体育课?”
    他抬起头来看了凌霄一眼，又低下去看着手中的书。
    看似认真，实则从凌霄进门那刻起……就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凌霄从自己课桌里掏了瓶水，往他前座一坐，像是他本来就坐这儿一样自然。
    凌霄转过身体，双手交叠搁在观澜桌上: “你这么小怎么就这么闷?活泼点儿。”
    观澜顺势就把书放在桌上，凌霄被那双黑亮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脸颊莫名有些发烫，拿起桌上的书转移视线: “你看是的什么书?”
    “《津轻》。”
    凌霄一挑眉，很是欣喜道: “你终于肯说话了?不错。”
    “这书讲什么的?能借我看看吗?好让我学习一下你们学霸平时看的书。”
    观澜垂眸: “随便你。”
    隔天，凌霄一来教室，对着邻座的观澜一阵打量，惊叹出声: “你不冷吗?怎么穿那么少?你里面还穿衣服了没?”
    观澜把校服外套拉开给凌霄看，里面就一件短袖。
    凌霄一阵咋舌，当即就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他，还边说着: “你这是什么记性……昨天刚让你多穿点衣服来，感冒了怎么办?”
    观澜双手捧着凌霄的外套，暗暗抓紧，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凌霄残存的余温。
    “明天可不许再忘啊……看谁还会把衣服……”
    “那你呢?”观澜突然打断了凌霄像老妈子一样的唠叨。
    “我?我待会儿就去练舞了。”
    观澜一听立刻就站了起来: “那我也……”
    凌霄单手把他又按回座位: “今天你给我好好上课，前天你已经翘过一天课了，今天不可以了。”
    “我没关系的……”观澜小声地反抗着。
    那双在平日里总以淡漠示人的黑眼睛，此刻正恳切地望着他，凌霄的心又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那行吧……我下午来接你。”
    中午，观澜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请假。
    “下次可不能这么频繁地请假了。”
    观澜嘴上应付着，可下次还是照请不误。
    校门口。
    凌霄倚着自行车，哼着首曲子，门卫室的保安大叔见了，拉开窗户: “嘿，小伙子不进来啊?”
    凌霄站直身体，回了句: “我弟弟病了，我来接他。”
    正巧，观澜从教学楼里一路跑着出来，到门卫室拿着请假条一把拍在桌子上，然后慢慢走到凌霄身边，小口喘着气: “不，不好意思……我，我有些晚了……”
    保安大叔又探出头: “你弟弟跑得还挺快……看着还挺精神。”
    “嗯……”凌霄点点头， “他这是心病。”
    观澜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
    凌霄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后脑勺: “想我想的。”
    保安大叔:……哟呵，现在的年轻人不得。
    观澜则赶忙低下头，却也抵挡不住不断上涌的热意，扯着他的袖子: “我们走吧。”
    凌霄跨上自行车，对着他扬了扬下巴: “上来。”
    观澜磨磨蹭蹭地坐上了后座，又觉得两只手无处安放，便催促一声: “我好了。”
    凌霄又扭头: “你这是要把自己摔死吗?赶紧抱上。”
    抱?怎么抱?要靠上去吗?
    观澜感觉自己脑子短路，无数的问号在里面炸成烟花，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后背，把手一点一点环上他的腰。
    期间凌霄甚至还嫌他太磨蹭，拉过他的手臂就往自己腰上一放: “抓紧了。”
    “风有点大，你躲我后面躲严实点。”凌霄说着，甚至还向后伸出一只手来拍拍他，而自行车在他单手控制之下扭出了一个“s”。
    观澜吓得慌忙抱紧了他的腰，却听到凌霄低低的轻笑:
    “第一次有人带你吧，小朋友。”
    一侧的耳朵贴着前面那人的背，观澜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喜欢哥哥。
    想和哥哥一直在一起。
    即便是当着凌霄的面说出这种话，估计也会被他当成是对大哥哥的仰慕，不会当真的。
    只有在凌霄面前他才能活得像个孩子。
    这种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
    “哟，又带你弟弟来了。”
    练习室里几个练习生，看着凌霄又带着他那个整天都不说话的弟弟，开始起哄。
    “诶诶，你拿的什么?赶紧给我放下。”凌霄一把夺回某个练习生手里的书。

 第49章

    那练习生一点也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戏谑道: “凌霄你还看书啊?”
    凌霄用手护着书，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抬头斜了他一眼: “我一文科生看书不是很正常。”
    其他人纷纷笑了起来。
    凌霄转头把书递给观澜: “先帮我拿着。”
    观澜接过一看，正是那本自己借给他的《津轻》。
    像之前一样，观澜坐在练习室的后面，怀里抱着书，默默地看练习生们练习。
    房间里很暖和，观澜倚着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什么人在他身边说话，但是眼皮实在太沉，睁不开。
    “睡着了?”
    “嗯。”
    “这你亲弟弟?”
    “不是，就同学。”
    “同学?看着好小。”
    “就同学怎么会天天黏着你?不上课跑来这儿就光看你跳舞?”
    一时无人说话。
    有人渐渐走近他，在一片黑暗里观澜抓住了他的手。
    他听见自己说: “带我走。”
    那人却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给我走远点儿，别让我再看到你。”
    观澜一下子就给惊醒了，醒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嗯?醒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身边还挨着一个人。
    刚刚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个人。
    “凌……霄。”他还没从那个可怖的梦里回过神，惊惶地开口喊那人的名字，才察觉自己的声音早已变了调。
    练习室里其他人早已离开了，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清醒了没?”凌霄摸了摸他僵硬的脸， “走了，哥带你去吃点东西。”
    这次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观澜乖乖地搂紧了凌霄的腰。
    “刚刚我把你那本书看完了。”
    “哦。”观澜歪歪头， “好看吗?”
    “如果我以后不做爱豆了，”凌霄骑着车，给自己挂上了一边的耳机， “我很想在那里定居。”
    “是么。”
    “嗯?你刚才说什么了?”
    观澜摇摇头: “没什么，我说那里很好。”
    后来观澜抽空把整本书都看完了。
    “你一个人去吗?”有天观澜忽然问道。
    彼时凌霄正在打瞌睡: “什么?”
    “津轻。”
    凌霄眯着眼睛: “当然是和家人一起去了。”
    观澜抚摸着书的封面，没再吭声。
    “怎么?你想去玩儿?”凌霄仍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那等放假了哥带你去日本玩。”
    “暑假里有选拔赛。”观澜小声道。
    “等选拔赛结束了，就带你去，你家里人放你出来吗?”
    观澜点点头，在课桌下握了握他的手: “哥哥，我们说好了。”
    但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夏天……会发生那么多的事。
    ————————
    第28章
    “这一次你准备打给谁呢?”声音来自摄像机后。
    观澜: “我堂弟。”
    他拨了个号码，通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最后还是楚默忍不住了: “你知不知道我在忙。”
    “我知道。”
    “那你还……”楚默说了一半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音量都比刚刚大了不少， “不对!你手机哪儿来的?”
    “嗯……我在录节目。”
    那边似乎把话筒拿远了骂了句脏话，安静了许久之后，那边的声音再次响起，粗声粗气道: “排名低的滋味不好受吧……”
    观澜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听着楚默习惯性地语带讥讽: “我还没见过你的排名超过一位数……”
    观澜纠正: “是没有掉出过前三……”
    楚默语塞，这个人总能一脸平静地把他气死。
    “但这并不是由我能决定的。”
    “你知不知道你就快淘汰了?”
    闻言，观澜抬眸看了一眼摄像机后， staff并没有什么反应。
    “是么?”
    永远是那副淡淡的语气，似乎什么都无所谓。
    但不知为何，楚默听着就很难受。
    这会让他想起两年前，楚燮那双淡漠而空洞的眼睛。
    “如果你第二轮能留下……”楚默忽地开了口，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我会来现场。”
    “刚刚不是还说很忙吗?”观澜的声音染上一丝丝笑意。
    “哼，我是怕到时候现场没人给你投票，伤你的自尊心。”
    观澜: “那好，那就中国见了。”
    “你就这么有自信啊?”
    “嗯，难得您屈尊纡贵要来看我，我当然要抓住机会了。”
    楚默怒而挂之。
    亏得他刚泛上来一点同情心，立刻就被楚燮打碎了。
    而那两年……也早就过了。
    最近观澜后援会讨论的话题是要不要建反黑站以及由谁来建。
    楚默在群里发了一条:反黑站是什么?
    群里姐妹立刻给他巴拉巴拉解释了一大堆，楚默大致了解后，立刻动手写了个小程序甩到群里。
    楚默不沉默:这个程序能够自动检索关联词，还可以自动卡，就不用手动搜广场了。
    群主:大佬干脆把反黑站一起建了吧?反正也就是您动动指头的事儿。

 第50章

    等到反黑站正式成立，有些人也兴致勃勃地说要来帮忙净化，楚默一律回复两个字:不必。
    结束了一日的训练，练习生们都打着哈欠往宿舍走。
    “哇哦!下雨了!”
    性格活泼好动的练习生们都撒欢儿一般地跑进雨里，兴奋地朝着站姐们挥舞着手臂，惹得他们的妈妈粉们开始为他们深深地忧虑起来。
    “怎么跑得跟个猴似的?”
    “可千万别生病啊!!妈妈叫你赶紧回宿舍啊!!”
    蒋柔: “每日一问:我儿在哪里?”
    而观澜此刻正准备脱下外套来挡挡雨，从旁突然伸来一只手握住了他拉着拉链的手，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拉链拉到最顶端。
    “我帮你撑着，我们冲过去。”凌霄没等观澜回答，就利索地脱下自己的衣服，罩在两人头顶。
    蒋柔举着相机，与好友嘀咕: “他两站在那儿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爆发出一声: “卧槽?!”
    而一边的好友差点就厥过去了，状似疯癫般地喃喃自语: “我搞到真的了，我搞到真的了……”
    其他站姐此时此刻，无论是哪家的，都缓缓放下了相机，露出相机后一张张呆滞的脸:
    “卧槽……”
    “太拼了!”
    “嗑死我了嗑死我了!”
    “我要爬墙霄澜了!!谁也别拦我!!”
    “小情侣公费恋爱了不起!”
    秘密森林霄澜:这一天应该被载入史册!!我失语了……大家自己看视频吧!
    热评第一: awsl我这是在看什么校园偶像剧吗?为你撑衣服挡雨这完全是妥妥的小言剧情啊??
    还有评论指路观澜站姐的视频: ball你们去gl超话看看……dbq我已经出不去了。
    静水流深观澜:下雨了，但你一出现，天就晴了。
    蒋柔的视频比cp站的更加完整，从凌霄帮观澜拉上外套拉链开始。
    浏览着评论，蒋柔差点迷幻了……
    热评第一: lx这个小伙子真的不错……只要你对我亲亲女儿好，麻麻我就同意这门亲事了!
    那个男人……他又来了!!!
    蒋柔怒而登上小号，发了条:
    霄澜今天解绑吗?!!
    宿舍楼。
    凌霄抖了抖外套，然后搭在手臂上，似是不经意提起: “你倒是很听话嘛。”
    “什么?”观澜把拉链往下拉一点，露出下巴。
    凌霄点点他的胸前: “这个是怎么回事?”
    观澜明白过来他说的是c位，就把经过跟他大致说了一遍。
    “虽然没有太大的问题……”凌霄看他一脸懵懂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估计还是会被恶剪一下……”
    “啊?”观澜低头去看自己的胸章，一下子觉得这c位成了烫手山芋。
    “别想太多。”
    凌霄用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 “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观澜连忙摆脱了他的手，耳根子又悄悄红了。
    印象里凌霄好像还从没有这么认真地夸过自己。
    高中时，每当凌霄练完舞回来上自习，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趴在桌上，伸出手臂点点自己前桌的肩膀:
    “楚燮，今天的卷子给我看看。”
    楚燮就从课桌里找出当天的卷子递给他，凌霄接过，眯着眼睛: “不愧是学霸，又是满分。”
    话里调侃的意味多过嘉奖。
    而如今，凌霄夸起人来也总是拐弯抹角的，不细听还以为是在骂他。
    他好像很少这么一本正经。
    “我会好好努力的。”观澜抛下这么句话，就匆匆回了宿舍。
    正巧遇到录制结束的室友，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正费力地开门。
    观澜一手扶着他的箱子，另一手顺带开了门，问道: “你这是什么?”
    “哦，第二阶段的礼物啊。”室友把箱子放在地上，擦擦头上的汗，似是不经意地问起: “你不会还没收到解锁礼物吧?”
    观澜看着地上的那个箱子，轻声开口道: “送的是什么?”
    “好像是零食?我来看看。”
    观澜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室友把箱子打开，蓦地涌起一种落寞的情绪。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收到过礼物……
    门外有人在敲门。
    室友停下动作回望观澜。
    观澜冲他摇了摇头，转而朝着门口: “进来吧。”
    staff拿着一张名单，扶着门框: “观澜练习生在吗?”
    观澜一愣，然后不自觉站了起来: “怎么了?”
    staff: “来拿你的礼物吧。”
    观澜睁大眼睛，嘴角逐渐上扬，刚刚的不愉似乎被这句话一扫而空，他向舍友打了个招呼“我过会儿回来”就连忙跟上staff。
    还没到目的地，观澜就按耐不住地问道: “礼物是什么?”
    “一个水杯。”
    到了录制室外， staff从一个破箱子里掏出一个杯子，上面落了些灰尘，观澜小心翼翼地从staff手里接过来，把上面的灰用袖子一点一点擦干净。
    “你等会儿，里面有……”
    门开了。
    见到门外之人，凌霄转着笔的手突然停了。
    观澜也有些惊讶，低低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凌霄。”
    后者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目光下移落到了他怀抱的水杯，笑道: “就这么个破杯子还这么宝贝啊?”

 第51章

    观澜点点头: “粉丝送的。”
    凌霄似乎是笑了，可笑意始终未达眼底，像是一种不屑。
    他推了推观澜的肩膀: “进去吧，我教你怎么录。”
    “所以你想怎么感谢你的粉丝呢?”凌霄在“感谢”二字上有些刻意地停顿，而观澜没注意到，环视着整个录制室，最后视线落在了角落里的那架钢琴上:
    “弹首曲子可以吗?”
    凌霄: “可以。”
    他跟摄像老师交涉了一下，随后观澜便惊讶地看着凌霄拿着相机，朝他走了过来。
    “你怎么……”
    “不然怎么教你?”凌霄没好气道， “别担心这个不会在正片里，就是一个哄粉丝开心的花絮罢了，鼓励他们再给你多做做数据。”
    “这个……不是粉丝送的吗?”
    “我又没说不是粉丝送的，只是不是他们直接送的罢了。”
    “刷直拍，刷你的自我介绍视频，不然你以为礼物是怎么来的?”
    凌霄又颇为厌弃地看了看观澜的水杯，再度开口道: “怎么才是水杯?你的粉丝都在干什么?”
    “不过粉丝就是用来体现你的价值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凌霄的表情很冷淡，似乎是在谈论与他无关的人。
    可那些明明是那么喜欢他的人……
    “凌霄，别这么说。”
    别伤害那些……一心一意对你的人了。
    “你怎么了?”凌霄忽地凑近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早就跟你说过了，别跟粉丝靠得太近，没好下场的。”
    观澜不知是从哪里鼓起的勇气，直视着凌霄: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你把那些喜欢你的粉丝看作什么了?”
    ————————
    第29章
    凌霄一时语塞，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你懂什么，当初……”
    观澜“嚯”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可凌霄没再继续说下去。
    当初的凌霄……可是连粉丝写的一封信都会小心翼翼珍藏起来的凌霄啊。
    “嗨!楚燮!”
    楚燮正写着题，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停了笔: “怎么了?”
    “你看!”凌霄两手捏着信封的两角，把信拎到他面前， “有粉丝给我写信了!”
    楚燮望着他脸颊两侧笑出的浅浅的窝: “以后会有更多的粉丝给你写信的。”
    “这可是我得到的第一封信，意义不一样。”凌霄把信加在了自己的课本里，楚燮偷瞄着他的动作，心里头逐渐冒出了一个想法。
    趁着一次凌霄又去练习，楚燮午饭后去小卖部买了信纸和信封，付钱的时候还惹得周围人对他频频回头。
    到了教室里，他把信纸平整地铺在桌子上，手里一边转着笔，一边思考着自己的措辞。
    亲爱的凌霄哥哥?有点太腻歪了吧?
    致凌霄?好像又有点太冷淡，不像是粉丝……
    斟酌良久，楚燮终于决定开始动笔。
    等凌霄下午回来上自习，一眼就看到了被压在书底下的粉红色信封。
    楚燮把头埋在书页间，听着身后悉悉窣窣的动静，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
    “楚燮……”凌霄的声音充满了古怪感。
    楚燮这边心里还在上下打鼓，凌霄刚一出声，就立刻转头去看他，结果看到的却是凌霄笑倒在了课桌上:
    “哈哈哈哈哈楚燮你不至于吧?好歹也抄了你那么多次作业了，难道我连你的字都认不出来吗?”
    楚燮闻言脸“唰”地一下爆红，伸手想夺过他手里的信，颇有些恼怒地喊道: “凌霄你把信还我!”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你放心我会好好保管的。”
    所以……信还在吗?
    观澜的手攥得死紧，掌心都被指甲掐出了红印。
    “你……还录吗?”
    凌霄也是迅速调整状态，端起相机: “你准备好了吗?”
    观澜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各位制作人们你们好，我是天河传媒的观澜。”
    “你们为我解锁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观澜把水杯举到相机面前晃了晃，然后把它放在一边，注视着镜头，笑得很真诚: “下面我弹一首曲子送给大家。”
    观澜唱的是首小甜歌，凌霄见他一直低着头认真地弹琴，忍不住伸手在钢琴边缘敲了一下。
    观澜一抬头，对着凑近的镜头懵懵地笑了一笑，笑完又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就低下头弹自己的琴。
    凌霄被他笑得感觉自己的心塌下去一块，手不禁都抖了抖，又强行稳住。
    观澜弹完，又抬起头来巴巴地望着镜头: “希望大家能喜欢。”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可凌霄并没有放下相机，观澜的视线又顺着他的手臂逐步攀升，到达眉眼。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好长的时间。
    “结束了吗?”观澜忍不住问道。
    凌霄还有些留恋地按下停止键: “结束了。”
    观澜也不知怎的脱口而出他的名字: “凌霄。”
    凌霄往外走的脚步忽地止住，却没有回头。
    “做真实的自己，不管有没有镜头。”声线里是连他自己也难以察觉的颤抖。
    凌霄仍静立着，彷佛一座雕塑。
    “能不能……对你的粉丝真诚一些。”
    能不能……对我真诚一些。

 第52章

    凌霄突然退了回来，停在了钢琴旁: “那你呢?”
    观澜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你有没有毫无保留地坦白自己?”
    观澜的瞳孔连同心脏骤然紧缩。
    没等到观澜回答，凌霄就大步离开了录制室。
    等到再也听不到凌霄的脚步声，观澜才抬起头，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道: “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我啊。”
    凌霄拍摄的视频被传到了后期制作人员的手上，然而因工作量巨大，他并没有对这段视频仔细检查，潦草地看了个开头就这么传到了官网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它不一般的时长。
    “不信霄澜是真的的人赶紧给我来看这个视频!!!我要大喊一万遍:霄澜是真的!!!”
    1l:在没点进这个视频以前我还不屑一顾，但是现在……kswlkswl!!
    2l:我真的没想到会甜成这个亚子!!
    3l: xql谈恋爱真的了不起!!
    等到蒋柔点进这个帖子里来，俨然已经成了一座“kswl”高楼。
    抱着怀疑地心态点进视频，看完后……蒋柔简直快炸了!
    她立马在帖子下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小论文:
    某些cp粉血糖好嗑吗?看完了视频我心里只有气愤!!
    gl好歹也是有点姓名的练习生，就不配拥有摄像师吗?为什么还要练习生帮他拍?节目组官方麦麸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我就问一句:霄澜什么时候解绑?
    底下是凌霄唯粉的回复:
    我还想问问你家最初吸血上位的事实就准备视而不见了吗?一开始就处处倒贴，我儿根本不想搭理你(有站姐视频为证)!拍个视频又怎么你了?我儿根本不需要蹭糊逼的热度好吗?(再说糊逼有人气吗?[微笑])我还嫌我儿好心帮别人拍视频占用了自己的练习时间呢!!我就问一句:霄澜什么时候解绑?[再见]
    看完后蒋柔的火气更上一层楼，刚想撸起袖子大喷一场，结果弹出一条:
    抱歉，您的账号被封禁了。
    气得蒋柔一拳砸在键盘上。
    网络之外的现实中，练习生们仍快马加鞭地赶着第二次公演的进度。
    在vocal， dance和rap之中，后两者需要自己的创作，而vocal只需要翻唱，按理来说应该是相对最容易的，但是观澜组却进行得很不顺利。
    声乐导师听完他们的演唱后，做出了如下评价:
    “和声部分非常不协调，每个人的独唱部分也很平淡，听不出感情来。”
    “真的有好好练习吗?”
    导师走后，四人围坐成一个小圈，每个人都苦着一张脸。
    观澜身为队长，只得硬着头皮率先发言:
    “大家在演唱方面有什么困惑吗?”
    唯一rapper苦大仇深地回答: “我很抱歉……唱歌真的不是我的强项，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另一名年纪稍小的练习生，大家平时都叫他小萝卜头，皱着一张小脸: “我也已经很努力去体会感情去唱了，可为什么老师还是说我很平淡啊?啊啊啊啊!我头疼!”
    剩下来的那名练习生则是因为日语的原因老是记不住歌词。
    观澜决定一个个把问题解决，首先从最难的下刀。
    “要不你试试把你的part改成rap?”
    rapper眼睛一亮: “真的可以吗?”
    观澜走到角落里的钢琴边落座，熟练地弹出了一段旋律，接着将节奏加快又弹了一遍，并且将其中几个音加重。
    “会不会变成念经rap?”
    小萝卜头插嘴道。
    rapper一听，单手摁住了他的脑袋并往下按了按: “小鬼，你这就是在质疑我的实力了。”
    “这两天我会把词写好，之后那还得队长帮忙编曲。”
    观澜向他点点头: “没问题。”
    接着他又把那名练习生拉到一边，先是纠正了他的几个发音问题，然后让他好好背歌词。
    最后，他和对内的小萝卜头面对面。
    “你……有没有喜欢过别人啊?”这话一问出口，观澜的脸就开始发烫。
    明明自己也就只比他大了一岁，却在这里问这种问题。
    小萝卜头诚实地摇了摇头。
    观澜抠着手指思考着，突然灵光一闪，也不一定非要是爱啊。
    “小卓，你的梦想是什么?”
    一说到这个，小萝卜头立刻就来劲了，拉着观澜的手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念叨:
    “哥，我十二岁就进我们公司了，一直在做练习生。”
    “我等这个出道的机会等了好久了!”
    “我想做爱豆!做梦都想!”
    “每次看到别人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我就好羡慕好羡慕!”
    看着少年斗志昂扬的神态，观澜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不就是当年的凌霄吗?
    一样充满激昂，一样永不言败。
    而现在，凌霄比起以往，身高更加挺拔，模样更加俊朗，实力更加强劲……
    可他的爱似乎变少了。
    无论是对粉丝，还是对舞台。
    观澜几乎可以确定……一定是当年的选拔赛出了问题。
    可就是那年，他去了日本。
    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凌霄自己。
    “诶诶，观澜哥?你在听吗?”小卓在他眼前挥挥手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观澜从往事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抱歉，我刚走神了。”

 第53章

    小卓却一扫之前的颓态，重新变得自信满满: “我大概已经猜到观澜哥的意思了!”
    “那束光就是我追逐的梦想!”
    “我就是追光者!”
    “好啦!观澜哥我去练习啦!下午你就会见到一个不一样的小卓!”
    ————————
    第30章
    这场雪来得没有预兆，好像一夜之间，世界就白了。
    观澜是宿舍里起得最早的一个，本想打开窗户通通风，却被窗外的寒气冻得一个哆嗦。
    “居然下雪了呐。”
    室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抓着乱糟糟的头发: “下雪了?”
    观澜朝他点点头。
    “妈呀?那你还愣着?打雪仗走起!走起!”
    等到观澜收拾完自己，室外已经聚集了很多练习生，节目组也很大度地给练习生们放了一天的假，让他们尽管放开了玩儿。
    一走到室外，饶是观澜裹了那么多层，还是觉得好冷。
    刚想退回去，观澜就撞上了一人的后背。
    那人伸手稳稳地扶住了他，贴着他的耳根低语: “怎么总是走路不看路?”
    “我没……”观澜刚要辩驳，却突然反应过来身后那人是凌霄。
    他转过身来，默默地看着凌霄一言不发。
    自从那天凌霄帮他录完视频，他们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尴尬，再加之观澜为了第二次公演忙得焦头烂额，这么久居然还没跟凌霄说上一句话。
    凌霄: “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去玩儿?”
    观澜缩了缩肩膀，吐出一个字来: “冷。”
    凌霄暗地里瞥了他一眼，心道:现在的男孩子怎么都这么会撒娇?
    然后兀自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在了观澜脖子上。
    观澜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围巾裹住了嘴巴。
    “凌霄，我不……”
    “给我戴好了，别老是乱动。”凌霄见他急急地想要摘下来，抓住两头在他身后打了个结。
    总算老实了。凌霄觑着那人的眉眼，少年静静地站着看雪就是一幅动人的画。
    凌霄推着他的后背: “走吧，打雪仗去。”
    正当两人准备加入战局，凌空飞来一个雪球，凌霄往旁边一闪，雪球直直地打到了凌霄身后的观澜，还是正中脸。
    他的鼻子一下子就冻红了，愣愣地站在场地中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凌霄在他身边揉了一个雪球，面无表情地扔了回去，把那人差点给砸跪下了。
    那练习生抹净脸上的雪，愤愤然道: “你还来劲了?再吃我一球。”
    凌霄险险避过，然后握着观澜的手腕: “就一会儿工夫手都冻红了?”
    观澜瑟缩着不说话，暗暗使劲儿想把手给抽回来，而凌霄却把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把他的手合在自己掌心，小心地搓着: “怎么捂不热呢……”
    凌霄低头看着他额前柔顺的刘海: “回去?”
    观澜摇了摇头: “我就在这儿，看你玩。”
    凌霄也不再勉强，嘱咐完让他把手放口袋里别冻着，便又立刻挥手加入战局。
    一开始凌霄明显占据上风，但架不住众人围殴他一个，观澜就在一边帮凌霄。
    又一次被观澜的雪球糊了一脸，某位练习生委屈地朝观澜喊: “观澜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你室友!”
    观澜一听又装出一副自己什么也没干的样子，两手一摊，室友见了差点背过气去。
    男孩子们在雪地里打打闹闹，而围栏之外，站姐们就站在雪里，举着冰冷的相机给他们照相。
    虽然不好受，但也乐在其中。
    男孩子们突然围拢起来，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什么，随后又四散开来，各做各的，站姐们看了一会儿才恍然，他们准备堆一个大雪人。
    在这种放松时刻，站姐们也卸下了平日里的一些包袱，开始随心喊话:
    “凌霄!你滚的那个球还不够圆!”
    凌霄一听，还真停下动作仔细端详起那个雪球，片刻后回道: “我觉着还挺圆的啊?”
    “观澜!你别老是躲在后面!让妈妈多拍拍你!!”
    “小卓!把背给我挺直!!挺直!听到没有!”
    在众人的合力帮助下，两个雪球越滚越大，雪人总算是初具雏形。
    大家给雪人添上眼睛，鼻子，有练习生还给它带了个鸭舌帽。
    “能把围巾给它围上吗?”观澜扯着凌霄的衣角。
    凌霄点点头。
    观澜给它围上的围巾，是雪人的最后一道装扮，红色的围巾在一片素净的天地里很是招摇。
    站姐们这才发现这雪人是面朝她们的。
    练习生们三三两两地站开，朝着女孩子们鞠了一躬: “各位姐姐辛苦啦!”
    当时许多人眼泪就飙出来了: “爱是双向的!!”
    观澜和凌霄走在最后几个，半途中观澜回过头朝着蒋柔喊: “快回去吧!”
    蒋柔一直用相机遮住自己的脸，企图掩盖自己哭了的事实。
    好友掰开她的手: “哦哟哟，是谁说眼泪要留到观澜出道再流的?”
    蒋柔用一种颇为笃定的语气说道: “观澜一定会出道的。”
    好友就非得怼她一两句: “我看悬呐，他这次实时排名进前二十吗?”
    蒋柔不说话了，半晌又忍不住喃喃自语: “只要他第二次公演……”
    话完没说还，自己就先叹了口气。

 第54章

    当晚论坛又是一片嚎叫。
    “都给我进来哭!!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爱有回应!!!”
    1l:他们好会啊……我嫉妒站姐了!!
    2l:但是站姐们也真的很辛苦啊……冰天雪地的还要站在那里拍照，都冻僵了吧。
    3l:帽子是谁的帽子?围巾又是谁的围巾?(dbq我重点偏了)
    4l:帽子一看就是宋圣乐的啊，谁还有疑问吗?但是围巾……看着好眼熟……
    5l:这不就是礼物解锁第二阶段的红围巾吗?好多人都有同款。
    6l:看看哪个站姐拍的视频里有啊?
    7l:好的，破案了。
    8l:所以是谁?
    9l:观澜[再见]
    10l:如果我没记错……前两天他不是才有了第一个礼物吗?还是我失忆了???
    11l:所以……观澜的围巾是哪儿来的?
    12l:啊，真的是一点都猜不到是谁给的呢……[微笑]
    13l:出去的时候围巾就已经在gl脖子上了， gl被雪球打中了， lx立刻给打回去，还一直帮gl暖手……如果这都不是爱情??
    13l:靠， kswlkswl
    14l:为什么霄澜还不美帝??这究竟是为什么?
    15l:霄澜只是我们论坛jm的狂欢罢了……请睁眼看世界!大势一直都是霄河。
    16l: jm看看我们霄河吧!双舞担!soulmate!
    不好嗑吗?
    17l: jm看看这个练习室花絮呢?qhj才是lx的归宿!!
    凌霄组和权河俊组共用一个大练习室，彼此能够看到对方的进度。
    这一轮凌霄并没有竞选c位，而是选择担任队长。
    中途休息，权河俊走了过来: “凌霄。”
    凌霄正擦着汗，脑子里不停盘绕着各种舞蹈动作: “什么事?”
    权河俊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了他的胸章上。
    凌霄一哂: “看什么?不是c位照样赢你信不信?”
    权河俊: “是不是你们中国人一般管这叫‘垃圾话’?”
    凌霄挑了挑眉梢，当作是回答。
    “这次你赢不了我，不管是从选曲，人员配置，还是编舞，你都输了。”
    凌霄神色不变: “垃圾话说完了吗?”
    权河俊在他面前跳了一个动作，正是刚刚凌霄组的编舞动作。
    凌霄眼神暗了暗，并未作声。
    “你这里……其实可以这样。”他又换了一个动作，与之前的稍有出入。
    凌霄点点头: “嗯……是更自然了……不过……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权河俊坦然一笑: “我们可以互相指导，一起进步。”
    凌霄闻言，回以一笑。
    cp粉们就从这两个微笑出发，开始大做文章。
    什么天作之合啦，什么最好的对手，最好的朋友啦，把梗一个一个往上套，嗑得乐此不疲。
    18l:害，我寻思着这不都是霄澜第一轮玩儿剩下的吗?
    19l:别急，后面还有修罗场。
    20l:听起来有点意思。
    又一轮练习完，观澜宣布大家可以回去休息后，看到在某一间练习室外聚集了很多练习生。
    “你们在看什么?”观澜从人群里找到了自己的室友。
    室友一脸呆滞: “神仙跳舞!”
    观澜从缝隙中望去，练习室的正中，有一组正在排练，而c位的权河俊每一个动作的力度都恰到好处，极富观赏性，不愧于他人评价的“神仙跳舞”。
    过完一遍动作，凌霄用手比划了几个动作，嘴里边说着什么，大概是在提建议，权河俊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
    随后两人碰碰拳头，凌霄组开始排练，而权河俊等人就坐在一边观看。
    等凌霄他们跳完，同样地，两人交换了各自的建议，看上去相谈甚欢。
    “霄河是真的!”围观的练习生中忽然爆出这么一句。
    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也不点破。而观澜却听得云里雾里，最后也没搞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凌霄的余光扫过那群看热闹的练习生，突然在其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转头叫了一声: “观澜?”
    观澜却一反常态地没搭理他，从人群里溜走了。
    等到凌霄驱散了人群，跑出去追他，观澜早就没影儿了。
    ————————
    第31章
    之后的训练凌霄一直心不在焉，走神走到连权河俊都劝他回宿舍休息。
    “凌霄，如果身体不舒服不必强撑。”
    凌霄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
    实际上，他并没有回自己宿舍，而是多迈了几步，来到了观澜宿舍。
    “观澜回来了吗?”凌霄探头问了一句。
    室友: “你找观澜?他没回来啊。”
    难不成还在训练?
    凌霄又掉头回了练习室，一间一间地找过去，终于在最角落的一间狭小的练习室里找到了观澜和他的三个组员。
    凌霄没有贸贸然闯进去，而是站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观澜哥，刚刚训练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观澜: “刚刚dance组的排练大家也都看到了，虽然在不同的大类里，但是优秀的人还在那么努力练习，难道我们比他们还要做得好吗?”
    小萝卜头不说话了。
    接着钢琴乐就从门缝里一点一滴地流淌出来，并传出断断续续的歌声。
    凌霄就在门外静静地听着。
    原来我还带给他紧迫感了。凌霄心里想着。

 第55章

    然而观澜并不全然这么想。
    说过要追上凌霄，就要付出努力啊。
    凌霄身边从来不缺少优秀的人。
    但是这么黯淡的自己又怎么会比得上与凌霄如此合拍的舞担呢?
    自己果然还差的很远。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继续。”
    小萝卜头一听，立刻撒了欢儿似的跑出去，不料迎面撞上一个人。
    “谁啊?”小卓揉着鼻子，定睛一瞧: “凌，凌霄?”
    在练习室里收拾钢琴的观澜也是一愣:凌霄不是在训练吗?怎么会在这里……
    “嗯，我等观澜。”凌霄毫不避讳地说。
    观澜听到了，又开始在练习室里磨磨蹭蹭地不肯出来。
    “你又在干什么呢?要不要我去拎你出来啊?”
    逐渐走远的三人依稀听到凌霄说的这句话，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原来霄澜才是真的。”
    其余二人闻言，不禁连连点头。
    观澜慢慢踱到凌霄身边: “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有人唱歌好听，循着声找来的。”凌霄说这话时脸都不带红一下。
    而观澜却羞得红了脸。
    “听说今天晚上节目组又要搞个活动。”凌霄转移话题。
    “什么活动?”
    “只听说是竞技类的。”
    大家想了好多，各种游戏猜来猜去，但没想到最后居然是……
    篮球赛。
    节目组把练习生分成两拨，观澜起先和自己的组员坐在一块儿，却不住地在人群中搜寻着凌霄的身影。
    凌霄坐得离他不远，但两人不在一个组里，在撞上他的视线后，他对着观澜做出一个口型:
    过来。
    观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叛变了。
    留给观澜坐的位置不大，他只能屈起双腿，膝头不停地撞着凌霄。
    好像我家猫儿一样。凌霄无端端想。
    凌霄虚虚地用手臂圈出一个区域来，扭头盯着他: “你会打篮球吗?”
    观澜摇摇头。
    “巧了，那我也不会。”凌霄伸出一条腿，吊儿郎当地说。
    观澜拧眉聆听，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说谎。
    “你看着……不像是不会的样子。”观澜想了许久，冒出这么一句。
    凌霄瞅着他，突然俯身贴近观澜的耳朵: “这么关心我会不会这个做什么?”
    观澜生怕再说下去有让凌霄怀疑的风险，就不再发话。
    “one on one有谁来?”
    众多篮球爱好者们纷纷跃跃欲试。
    他抬起头，望着场地中央的男孩子们腾转跳跃，一时有些羡慕。
    高二要举办班级篮球赛，作为年级里唯一的文科班，都差点拉不出一支像样的队伍。
    某一节体育课，凌霄在图书馆找到了正在看书的某位小朋友。
    “又在看书啊?”
    没等他回答，凌霄又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们篮球赛还差一人，要不……”
    “不去。”
    凌霄没想到他会拒绝得那么干脆，想说的话一下子全被堵住了: “为什么?”
    “我不会打篮球。”
    会拖你的后腿。
    “没事，哥包教包会。”
    “可是……”凌霄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时间，立刻拉过他的手: “走了走了，哥先带你练一把。”
    但凌霄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运动白痴。
    “天啊，你怎么跑个步都能同手同脚。”
    楚燮被他说得一脸羞红，气得把球往凌霄身边一砸，转身就走。
    “诶诶诶，还跟我生气了?”凌霄跑到他前面，面对着他倒着走路: “到时候你在场上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当个背景板就行，其他的让哥哥们来。”
    所以当年的篮球赛就出现了十分神奇的一幕。
    别人都是看到篮球就扑上去抢，而楚燮就是看到了篮球就躲，完美地完成了凌霄所说的“背景板”任务。
    在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年级里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每当凌霄听到有什么嘲笑他的话，都总是恶狠狠地揪住那个人的领子，按着他让他给楚燮道歉。
    等到回过神来，他们队已经连输了好几轮了，可凌霄似乎无动于衷。
    观澜忍不住戳戳他: “我们要输了。”
    凌霄点点头: “对，是快输了。”
    “那你怎么不去?”
    凌霄终于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你和我一起去，我就去。”
    观澜一脸惊讶: “我真的不会。”
    “不会也没关系，在一边看着我就好。”
    同组的其他练习生也在催促着他: “观澜你就和凌霄去吧，我们的零食大礼包就靠你们了!!”
    观澜最终还是同意了和凌霄一起上场比赛，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小腿抽筋了。
    观澜走了几步，额头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还强撑着不让别人看出来，一瘸一拐地走在凌霄后面。
    不料，凌霄突然转过身蹲了下来，握住了他抽筋那只脚的脚腕。
    “还能走吗?”凌霄抬眼问他。
    明明只是被握住了脚踝，却像被捏住了喉咙似的，观澜轻轻点了点头。
    凌霄起身，把观澜拉到身后: “在一边看着我。”
    片刻后，观澜听到凌霄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淡淡的调笑意味: “小朋友回去要多喝牛奶。”

 第56章

    他双眼微微瞪大，这才反应过来凌霄这是在笑他腿抽筋。
    “你队友呢?”对面的人问道。
    凌霄把袖子捋上去: “我觉得我一个人就行了。”
    凌霄这边的练习生顿时热血上脑，开始叫好或者向对面嘲讽，而对面也不甘示弱， “咯咯”地笑了两声，故作阴森: “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
    pd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即使是一对二，凌霄也丝毫不落下风，防守得滴水不露，很是轻松地进了好几个球。
    对面似乎是有些急了，因为这一局关于零食大礼包的最终归属。
    观澜虽在场中，却一直很明确自己“观众”的身份，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边不声不响地观赛。
    突然，一个篮球越过凌霄头顶朝他飞来。
    他正想躲开，却被凌霄的声音定在原地。
    凌霄望着篮球抛出的弧线，心下一紧，下意识回头喊了一句: “楚燮躲开!”
    话一出口，凌霄就愣了，自己怎么又把他当成……
    “啪!”篮球落在观澜脚边。
    观澜的心脏也随着球落地继而弹起的响声猛然战栗。
    对手两人: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气氛突然古怪。
    观澜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将滚到一边的球捡了回来，然后一瘸一拐地把它递回到了凌霄手上。
    凌霄见他神色与平日无异，心里纠结着的乱麻似乎拧得更死了: “我刚刚叫错人了。”
    观澜: “我知道。”
    凌霄这一方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
    心大无比的练习生们飞快地掠过了这一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簇拥着凌霄让他先挑零食。
    凌霄很是随意地拿了包薯片就想走人，转身四下一望，小孩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估计又是跑到哪里自己跟自己怄气去了。几次下来，凌霄觉得自己已经把小孩的脾气给摸清了。
    钢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草莓果冻。
    然后从后面逐渐冒出来一个脑袋。
    观澜停了手，疑惑地望着正笑眯眯看着他的凌霄。
    “你的奖励。”
    把果冻揣进裤兜里，观澜抿着唇强迫自己不看他，口气硬巴巴的，像是一个一个字往外蹦: “我要练习。”
    “他……跟你有点像，抱歉。”凌霄说的话没头没尾，但他知道观澜一定听得懂。
    观澜睫羽微颤，把头压得更低，眼泪差点就落下来了。
    凌霄突然转过身，背靠着钢琴: “其实我很羡慕他。”
    观澜霍然抬头，目光微怔。
    “羡慕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知是忆起了什么，凌霄的眼神又逐渐冷了下来。
    “他很自由。”
    观澜想说不是这样的，如果他自由，当年就不会走了。
    他想冲上去揪住凌霄的衣服冲他大喊，但他不能。
    他拼命遏制住自己的情绪，颤抖的指尖在琴键上按出一个突兀的音节。
    他想说，凌霄你知不知道你才是被羡慕的那一个。
    ————————
    十五天的成果就是这样了……我知道我有罪qaq之后会好好更新的。
    第32章
    “新预告出了!撕点满满!!”
    1l: 《追光者》组给别人提供了一条新的思路:实力不够，撕逼来凑!
    2l:我没懂?有谁解惑吗?
    3l:一开始c位徽章戴在颜湛身上，后来怎么又会在观澜身上?
    4l:嚯嚯，这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在原c位根本没犯什么错之下还能无缘无故换c位?这不是上赶着被骂吗?
    5l:刚去围观了一下微博，两家已经开撕了……gl粉居然还把锅推给导师?也是思路清奇，我瑞思拜一下。
    6l:只是个预告罢了……别成天没事就捕风捉影，最后c位是不是gl还不一定呢。
    7l:楼里迫不及待滑跪的全部开除粉籍，赫赫。
    8l:为什么一个预告就能扯出这么多是是非非?嗑就完事了。
    9l:你手短短。霄河kswl
    10l: cp滤镜要不得，明明就是两个舞痴跳到废寝忘食都，还嗑呢?
    11l:我的天!修罗场啊。
    12l: jm你发现什么了?[耳朵][耳朵]
    13l:我一帧帧截图截出来的……[图]我圈起来的这个人好像是gl诶。
    14l:我凑!!还真是!jm你上辈子一定是个显微镜!
    15l:我现在就想问问gl的fw还活着吗?从gl的角度看这也太虐了π_π我爱的少年和别人你侬我侬……
    16l:我可能天生反骨吧……我居然嗑到了霄澜!!
    17l:都be成这样了还磕得下去?来嗑霄河吧!双舞担的绝美爱情!!
    18l:你没发觉带到凌霄的那一两秒镜头他的余光都在看着门边吗?那么门边有谁呢……
    19l:谢谢姐妹!!我又活了!!我萌的cp绝不be!!
    20l:酸酸甜甜的才是真恋爱!!霄河是营业!!我再说一遍!是营业!!
    ……
    “观澜，走了，发什么呆呢。”室友一拍他的肩膀，跨过他的腿，从床下扒拉出自己的鞋。
    观澜又望了一眼窗外: “他们还没回来?晚上就彩排了。”
    室友: “你说谁?”随即一拍脑门， “dance组的不是才去录歌?哪有这么快就回来?”
    他拽着观澜的手臂，想把仿佛被凳子上粘住的人拉起来。
    “你就不期待自己的第二次公演造型吗?”

 第57章

    室友一脸憧憬: “上次你那个白毛也太炫酷了!我希望tony老师也能给我整一个浅色头发。”
    “好像很多人都很喜欢染浅色?”
    “因为出挑啊。”室友叹了口气， “能染浅发的练习生运气都好好。”
    很巧是的，观澜这次的造型师正是第一次公演时的小姐姐。
    “你看起来比第一次好多了。”造型师姐姐手中的剪刀在观澜的发间灵活穿梭，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观澜闻言，皮肤又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她附身凑近镜子，眯着眼睛端详着观澜在镜子中的样子，心中的一个想法渐渐成型。
    “好了!”造型师拍了拍手，对观澜的新造型甚是满意。
    “不过，总觉得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对了!”她匆匆跑回化妆台拿了件东西，观澜透过它露出的部分判断出它应该是个眼镜。
    “我不近视……”
    造型师不由分说地给他戴上: : ok!
    这下就perfect了!
    观澜这才发现所谓“眼镜”只是个眼镜架子，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等dance组的人录完音回来， vocal与rap组的练习生基本上已经完成了第二次公演的造型。
    观澜正新奇着自己的金丝眼镜，却在门口与冒冒然冲进化妆室的某位练习生猝不及防相撞。
    “谁啊!”凌霄捂着下巴，气不打一出来，本就急躁的心情越发不好。
    他仍想说两句发泄，却忽地噤了声。
    “你是……”
    而此时，观澜捂着额头抬眼看他，眼里水汪汪一片，显然是被撞疼了。
    但当他发现来人是凌霄时，眼里的雾气顿时就散了，嘴角上扬: “凌霄你回来了!”
    凌霄艰难地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颇为局促道: “难道我还能不回来?”
    他又道: “很好看。”
    观澜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在指自己的公演造型，脖子漫上一丝浅浅的绯红: “都是造型老师的功劳。”
    “我也要去做造型了。”凌霄又把不知该如何安放的眼神重新移回观澜脸上， “你别等我了。”
    观澜摇了摇头: “没关系，反正还没到时间。”
    蒋柔端着相机，嘴里念念有词: “千万别再和凌霄走一起了，麻麻不准!”
    好友在一边接腔: “现在早就提倡自由恋爱了!”
    “况且他俩都不在一个大类组里，能走一起才有鬼……”
    蒋柔面无表情: “恭喜你又毒奶成功。”
    但是蒋柔自身的专业素质让她立刻摒弃掉个人情绪，投入到无限的拍图中。
    我要冷静。
    蒋柔上一秒还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
    尼玛啊，这谁能冷静啊!!!!
    下一秒，她就在脑海里嚎开了:观澜也太太太太太太好看了吧!!!
    好友的手也在颤抖: “be去他妈!霄澜世最可!!”
    “赶紧来个人把他们俩拉去拍校园青春偶像剧!!我出钱!!”
    然而实际上……
    凌霄两手插兜，暗暗地磨着牙，心里念叨着:
    为什么观澜不看我?
    他为什么老看着地?
    地有我好看吗?
    是不是我这个造型……太丑了?
    想到这里，凌霄又不禁回头看看观澜，发现后者好像在地上寻金子一般，凌霄的脸更板了。
    当时，观澜正窝在座椅里等凌霄，等得昏昏欲睡。
    “次啦——”
    凌霄将椅子拉开，凳脚划在地上刺耳的声音将观澜惊醒。
    他揉揉眼睛，凌霄走到他面前好让他看个清楚。
    谁料观澜顿时就像见了瘟神似的，慌慌张张地想要跑走，凌霄从身后揪住了他的领子，语气有些不耐:
    “你跑什么?”
    “我没……”观澜哀哀地答道。
    凌霄从揪衣领改换为捏后颈，观澜顿时像被人掐住命脉一样一动不动。
    凌霄施施然走到他身边: “去彩排吧。”
    观澜后颈处被他捏过的皮肤早就红成一片。
    他的心在看到凌霄新造型的第一眼就炸成五彩斑斓的烟花了。
    这究竟是什么人啊……
    怎么能好看成这样?!让人看他一眼就忍不住自惭形秽。
    可凌霄非要让他和自己一起走。
    凌霄义正言辞地反问: “不是你要等我的吗?”
    “……你可以和你的组员一起走。”
    “你的队友早就去现场了吧。难道我会让你落单吗?”
    两人就这么一路互相梗着走到了彩排现场。
    首先就从dance组开始。
    这一轮大神基本都集中于舞蹈，其他大类的练习生坐在观众席上看得时而拍案叫绝，时而目瞪口呆。
    “小卓……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卓慌忙抹了抹嘴角: “有吗?”
    “他们这是准备跳死在舞台上吗?”某rapper倒吸一口凉气。
    而观澜目光所追寻的中心永远只有一个。
    那就是凌霄。
    他把舞台直拍看成了凌霄个人直拍。
    当凌霄擦着汗走过他身边，观澜突然道: “你特别好。”
    凌霄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装作无意地问: “什么好啊?”
    “跳得好啊。”
    可凌霄似乎仍对他之前仿佛被吓到的神情耿耿于怀，又下意识追问道: “只是跳得好吗?”

 第58章

    观澜根本没注意到凌霄是什么时候俯身低头，当他开始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回答之时，两人的鼻尖都快要擦上了。
    凌霄将他每一个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包括观澜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
    “我这样……”凌霄指指自己， “哪儿不好看?”
    终于问出来了。
    却换来观澜的不解: “哪儿都很好看啊……”
    “就是……”
    凌霄压下刚想翘起的嘴角: “就是什么?”
    “好看得……不像人了。”观澜越说越轻，到尾音时头简直快埋进自己衣服里。
    “以后夸人就夸人……”凌霄语气听着带有愠怒，面上却乐不可支。
    紧接着是vocal组。
    而观澜组又是第一组上场。
    在后台，观澜作为队长鼓励大家: “我们练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明天的公演，何况今天的彩排?”
    “只要把我们练的全部发挥出来就好了。”
    因为是彩排，最重要的是过流程，舞台上没有布景，五人一字排开，有的仅是一束纯白的追光。
    音乐声在一片寂静中响起，观澜睁开双眼，唱出了第一句。
    全场的安静一直维持到那名rapper开口，终是被打破。
    “这不是vocal吗?为什么还能有rap?”
    有练习生窃窃私语。
    “这不公平吧?”
    这时声乐导师却从沉浸中醒来，白了那群大惊小怪的练习生一眼: “既然规则没说不可以改编原曲，那么就是可以。”
    似乎是被台下的说话声打扰，台上有人突然忘词了。
    他焦急地左顾右盼，却被观澜的眼神安抚了。
    观澜接着他的词继续往下唱，一个失误就这么被轻轻揭过。
    一曲结束。
    台上台下陷入了一致的安静。
    凌霄突然起身鼓掌。
    接着，所有人掌声雷动。
    ————————
    明晚预告:观澜皇族石锤了。
    第33章
    “gl皇族石锤吧?![图][图]”
    1l:楼主big胆!鉴于gl一直身为组宠我都不敢说!他真的好皇!!
    2l:第一轮公演连c位的造型都不如他，这个隐藏c位我瑞思拜!!
    3l: xswl这年头连gl都是皇族吗?建议去超话里看看他上一期的cut，连三分钟都没有!!还大部分镜头都是蹭的高人气选手的!说他皇族的宁们还有心吗?[心碎][心碎]
    4l:本来就不是高人气选手凭什么要把镜头给你?要实力没实力，要搞笑没搞笑的，除了整天卖弄学霸人设之外， gl还有别的梗吗?
    5l:某些人皮都不披就随便黑人?我不粉gl的来说句实话，他实力没你说的那么差。
    6l:我怎么没看出gl哪儿皇了?第一轮公演染发的练习生没有一般也有三分之一，那怎么别人的票都没他高呢?况且这一轮他是c，比其他人弄得好看点儿也无可厚非吧??
    7l:组宠不愧是组宠，那么多人给他洗地。
    8l:我差点迷惑了……gl是出道稳了吗?怎么首页全是他皇族的帖子??完有完没还了?
    9l:看看上期排名清醒一下，连出道位的边还没摸到呢!!
    10l: gl粉速速搬去超话虐粉!!
    但是目前观澜的小粉丝们没这闲工夫理会论坛漫天的流言蜚语，因为官网发布了一个活动。
    各家后援会可设计应援手幅，将终稿上传至官网，官网将统一发布。
    手幅点赞数最多的前三名，节目组会将手幅制作成实物送给练习生。
    更重要的，还会有自家小爱豆的认证视频。
    今天的活动的最后一天，晚上就要截止了。
    这一周，不论是谁家粉丝都在拼命肝点赞，切好换得手都要抽筋。
    高人气选手的粉丝想哄自家小爱豆开心，而中低位圈的粉丝们努力维持着不让面子上太难看。
    观澜的后援会们集齐了所有人力物力财力，好像铁了心要搏一搏前三名不然誓不罢休，但始终卡在第四位上不去。
    澜宝头号妈粉:怎么办qaq和第三名差距越来越大了!!
    楚默不沉默:问题不大，交给我。
    群中所有人:!!!
    楚默不沉默:设计一个小程序，分分钟的事情。
    就在点赞通道即将关闭之时，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观澜以势如破竹之势超越了原先的第三名。
    第二名。
    在关闭的刹那。
    第一名。
    所有人的眼珠子差点都瞪出来了!
    这……这铁定作弊了吧!!
    尤其是原本排在第三的后援会管理组差点就急火攻心厥过去，立刻在各大论坛开帖骂人:
    “某家简直是脸都不要了!!这么明显的买数据是当大家都瞎了吗?”
    “后援会已经向节目组举报!”
    而这风口浪尖之上，楚默自己跳了出来。
    观澜数据组:没买。是自己设计的程序，这应该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吧?
    还顺手@了《星之路》节目组官方。
    当晚，官方声明发布，宣布了在此次活动中，能够获得手幅的练习生名单。
    观澜赫然位列第一。
    论坛里的关于观澜是不是皇族的帖子又被顶起来了。
    “gl皇族石锤吧?![图][图]”
    ……
    78l:我开始有点相信了，官方居然保gl了?!!
    79l:本澜妈就借楼里吉言了!gl皇族出道吧!!

 第59章

    “好神奇!点赞前三居然全是tcdd!
    这意味着什么?!”
    热赞第一:意味着……得中饭者得天下!
    ……
    “快点!要赶不上集合了!!”
    蒋柔急急吼吼地穿上鞋，低头一看左右穿反了。
    她烦躁地把鞋踢了，从鞋柜里又拿了一双。
    “我这不是藏相机吗!听说这次安保特别严!”
    “赶紧的，还要发应援物呢!!”
    来到集合地点，已经是乌泱泱地汇集了一片人海。
    蒋柔与好友兵分两路。
    她在路边好不容易寻了一小片空地，背包一卸，将应援物一字排开。
    上一次公演前，观澜还是个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小糊逼，而现在，蒋柔发觉自己被一片阴影笼罩。
    一抬头全是要领应援物的粉丝。
    一边发着小礼物，蒋柔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感慨:
    今晚要好好表现啊!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有这么多粉丝来看你了吗?
    而另一边，蒋柔的好友却仿佛地下党接头会面，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还要对暗号。
    “霄澜是真的。” cp粉附在好友耳边轻声道。
    好友点点头，从包里抽出一张手幅，还特地遮掩着上面的内容。
    她对cp粉千叮咛万嘱咐的只有一句话: “公演千万别举啊!”
    cp粉连连点头，接着又如做贼似的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小声问: “姐，你咋会选在这里发手幅?”
    好友的左边——
    凌霄站姐嗤之以鼻。
    她的右边——
    观澜唯粉怒目而视。
    简直是不要命的节奏。
    当蒋柔全部发完，一脸兴奋地来找好友想要告诉她“我家观澜出息了”的时候，发现好友哆哆嗦嗦地被唯粉夹在中间。
    孤独，弱小且无助。
    “cp粉没人权呐!做事全做双份还落不得一个好。”
    蒋柔面无表情地看着好友在自己面前嘤嘤嘤: “既然做cp粉这么辛苦，那就转唯呗。”
    “不!”好友十分倔强， “即使是被唯粉骂死我也要说!”
    “霄澜是真的!!”
    观澜在后台通过屏幕，能够实时地看到现场追星女孩们的狂热。
    五光十色的灯牌连成一片，将整个录制棚映衬得如同璀璨星海。
    “vocal组《追光者》可以准备了。”
    昨日彩排结束后没多久，节目组突然通知改变原来的出场顺序， vocal第一， dance第二， rap第三。
    观澜组突然变成了所有小组中第一个出场的小组。
    观众席之嘈杂，观澜他们在候场时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并且深深地担忧起他们的嗓子。
    “凌霄你最帅!”
    更高一层的音量响起: “权河俊你更帅!”
    就在两方蓄力准备battle之时，有人石破天惊地一声吼: “别吵了!霄河是真的!!”
    “滚啊!!”
    是什么能让对家突然统一战线?
    “霄河是假的!!”
    “是真的!!!”
    “假的!!!!”
    现场灯光突然灭了，黑暗之中pd逆着光从大幕后走出来。
    “欢迎各位制作人来到现场支持你们喜爱的练习生!”
    “本轮考核的主题——”
    “位置测评!”
    “所以为什么我们会第一组上场?”
    昨天深夜中， 《追光者》全组围坐一块儿，每个人的脸上都弥散着或浓或淡的愁云。
    “第一组……很没有优势。”有经验者如是说道。
    观澜突然出声: “为什么大家会因为出场顺序变得没有信心?”
    所有人抬起头来看着他。
    “今天晚上大家都表现得非常好……”
    “反而是其他组更要担心……”
    大家纷纷被他语气里的坚定所感染，小卓擦擦鼻子: “没错!我们一定是最好的!”
    “如果大家还不放心，那么再来练两遍吧。”
    宣布最先出场的是vocal组后，道具组开始布置舞台。
    蒋柔看着一件一件道具被搬上来，布景似乎走的是小清新风格，回忆着那组的歌曲比较适合如此舞美。
    “难不成是……”蒋柔喃喃道。
    布置完成。
    五位颇具少年气的练习生缓缓走出，现场的巨大屏幕上映出走在中间的观澜。
    镜头逐渐拉进，最后定格在了观澜的面部特写上。
    这一次他没有如往常一样躲避摄像机的镜头，而是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
    大屏幕上，少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来，但转瞬间就不见了。
    但蒋柔还是捕捉到了。
    她差点激动哭了。
    观众席二楼vip厅，老教授突然坐直身体，指着台下对身边的女人惊诧道: “那是不是凌啊!”
    那人正是观澜在日本时的住家，她也激动起来: “是他!是他!”
    教授边呼气边缓缓摇头: “想不到他竟然参加这种唱歌跳舞的比赛……”
    随后教授又换了一种语气，听来有点酸酸的: “小鹦鹉都快死了他还不回来……心里还有有没有我这个教授了……”
    住家妈妈内心:教授你正常一点!
    五人的妆发都走的是校园风，没有任何夸张的色彩，发型几乎是统一的浅栗色短发，额前有一绺刘海垂在眉眼处。
    而服装也是彰显青春气的白色衬衫。

 第60章

    观澜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让他更像高中时期令人憧憬的男神学霸。
    温柔之余，带着一丝禁欲的气质。
    不知道摄像老师是走了神还是出于其他原因，镜头好像黏在了观澜脸上，大屏幕上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观澜的特写。
    “这惊人的美貌真是男女通杀。”
    事后观澜粉如是解释道。
    熟悉的前奏声响了。
    当年这首歌火遍大江南北，曾被无数人改编过，翻唱过，也是许多人心中的白月光。
    观澜的手一点一点握上了身前的立麦。
    在后台，凌霄目光沉沉地望着屏幕上的少年。
    葱白的手指与装饰在立麦架上的白花互相映衬着，一时分不清何者更白皙。
    观澜微闭着的双眼在光影之中缓缓睁开。
    所有人屏息以待他即将开口的第一句演唱。
    ————————
    第34章
    “如果说，你是海上的烟火，我是浪花的泡沫。”
    “某一刻，你的光照亮了我。”
    少年温润的嗓音似乎具有能将听众一下子拉入情境的能力，在他声音出来的刹那，一直在蒋柔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
    白色的追光从头顶直直地撒下，空气里微小的浮尘在光影中飘荡旋转，少年站在舞台上就成了令人瞩目的光。
    在此刻，节奏忽地一变。
    “他们可以啊，还能这么改。”好友在蒋柔边上赞叹了一句。
    rap部分一结束，所有人拿下麦克风，走到舞台前部，开始合唱。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
    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音乐啊……”
    教授闻声回头看着这几年一直照顾着他学生的女人，后者眉宇间浮动着温柔之色: “有段时间他一直在练钢琴呢，原来是要参加比赛啊。”
    教授好像也突然回过神来: “话说有段时间这孩子一下课就溜没影儿了……”
    “哇!!”后台的练习生们也响起了一阵惊呼。
    “这一次他的排名……”
    凌霄循声投去一小片余光。
    “肯定要升。”有人得出了结论。
    凌霄盯着屏幕上观澜的背影，看着他一边向台下有自己灯牌的方向打招呼，一边往后台走，直到台上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忍不住在地面上碾了一下。
    后台，五人彼此握着组员的手，互相调笑着谁紧张得手心冒汗。
    众人眼前的小电视机猝不及防跳出来一行字:排名公布。
    小卓夸张地向后一仰，顺便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我好紧张。”
    观澜一把抓住他胡乱挥舞的手: “别紧张。”
    “观澜哥，原来你也紧张啊。”小卓向观澜一侧倾身，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你手心明明也出汗了。”
    而观澜仍是那副淡淡的神色: “在台上热的。”
    小卓“呿”一声，在众人插科打诨之际，排名突然一个一个蹦出来，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还没我，怎么还没我……”小卓嘴里念念有词。
    只剩下一二名了。
    观澜与小卓对视一眼，他捏了捏小卓的手: “小萝卜头，你已经前二了。”
    所有人屏息以待最后的第一，虽然大家都早已预料到了。
    观澜看到自己名字后跟着一个大大的数字“1”，脸上也难掩喜色。
    小卓扑过来抱住他，嗷嗷地哭开了: “哥我上一次公演小组垫底……呜呜呜，这一次，这一次居然……”
    观澜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小卓不哭了。”
    其余人也围了上来，抱作一团。
    小卓摸了一把脸，又开始替观澜莫名兴奋: “观澜哥会得大类第一吗?”
    观澜有些迟疑道: “应该不会吧……”
    其他人嚷嚷道: “之前让我们要有自信，怎么现在换成自己反而犹豫了?”
    观澜无奈地笑了两声: “好吧，我对自己有信心。”但心里没想过能获得额外的奖励票数，其次他也想看看第二轮排名自己的真实的人气目前所处的位置。
    等他们一行人回到候场区，下一组练习生已去准备了。
    凌霄就坐在自己的前面，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凌霄。”还是观澜忍不住先开了口，吞吞吐吐道， “你觉得怎么样?”
    “我可能没办法评价。”
    观澜听到凌霄这么说，心一下凉下去半截，刚打完腹稿的话一时半会儿又含在了嘴里: “怎，怎么了?不太好是吗?”
    凌霄突然向后伸手精准地握住了观澜的手腕，在其他人看不到的一侧。
    观澜顿时像上了锈的机器，完全卡死无法动弹。
    他听见前面那人低低地笑了声: “我开始对你有滤镜了。”
    观澜原本想追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又觉得现在的气氛自己还是沉默比较好，他暗自动了动手腕，可凌霄似乎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意思，好像还抓得更紧了些。
    所幸是他们的坐的地方是一个不易引人关注的角落，没人能觉察到两人就像两小学生似的抓着手。
    观澜的手心渐渐冒了一层薄汗，脖颈也有些憋红了，他私下望望发现其他人早就沉浸在下一组的歌声中了: “凌霄。”

 第61章

    凌霄头也不回，脊背却悄悄向后靠了靠，朝他“嘘”一声: “你是想让其他人发现吗?”
    同时凌霄的手往下探了探，缠上了后者的手指。
    “你出汗了。”
    凌霄偏过头，看着观澜貌似很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转播舞台。
    观澜在心里悄悄回:这怎么比刚才排名公布还紧张?
    没多久，舞台就结束了。
    练习生们又打开了话匣，放了一波彩虹屁，夸就完事了。
    而凌霄终于放开了他的手。
    他转过身，似乎是要跟观澜讨论刚才的表演，可半句话都没扯到别人: “你小组排名怎么样?”
    观澜悄悄朝他比了个“一”的手势。
    凌霄朝他粲然一笑，伸出手便想摸摸他的头发，在即将触碰到他脸的那一刻，手指的方向又陡然一转，搭上了他的肩头。
    “做得好。”
    vocal组结束后，又是dance组上场，而凌霄又排在最后一个。
    在观看其他组的演出时，凌霄总是控制不住地向后瞟，而每次都能看到后面那人一脸认真地观赏着舞台。
    殊不知，观澜在心中暗自将其他人在心中与凌霄做对比。
    这个人的力度没凌霄好，不行。
    这个人的踩点没凌霄准，不行。
    这个人……
    总结下来……还是凌霄跳得最好。
    凌霄觑着观澜暗自点头，心中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是不是最近自己疏于练习水平有所下降啊?
    staff在广播里通知凌霄组要去准备了。
    临走前，凌霄从自己的位子上起身，借着自己的身体挡住前方的镜头，手指在观澜的下巴上飞快地点了一下，刻意压低的嗓音钻进观澜的耳朵里: “记得看我。”
    在从候场室走到后台准备区这短短的一段路，凌霄感到脚的不适感愈发强烈。
    “凌霄?你没事吧?”
    凌霄回以一个轻松的微笑: “我没事。”
    这一轮凌霄他们组的风格偏向于节奏感明显并且带有一点性感风，凌霄并不是c位，但他在间奏时有一段个人solo。
    舞台边缘的道具猝不及防地喷射出一截长长的火焰，火星四溅，凌霄就从火光中越众而出，且用力地将自己的衣领扯开得更大。
    现场观众们的尖叫声差点要掀翻录制棚。
    “啊啊啊啊啊我不做妈了!!”
    “哥哥娶我!!”
    尤其是在ending部分，凌霄的眼神隐隐挑逗着镜头，简直露骨到极致。
    后台的练习生们全都是一副完全没眼儿看的样子。
    “凌霄今天……好不一般呐。”
    “整一花孔雀似的。”
    如此犀利的总结得到了在场练习生的一致认同。
    凌霄擦着汗回来，观澜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看到凌霄脚后跟处冒出的一点袜子的边缘似乎沾上了一点红色。
    观澜也不顾在场的其他人，立刻蹲下去想握住他的脚踝仔细查看，却被凌霄躲了过去: “没什么，观澜你快起来。”
    观澜却突然执拗起来，硬是拉着凌霄的小腿不让他走: “我都看到了!你都出血了!”
    凌霄也俯身捏住他的肩膀，安慰道: “听话，我没事。”
    观澜起身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去给你找点药。”
    凌霄还没叫住他，观澜就已经离开了后台。
    其他练习生也围上了，绕着凌霄啧啧称奇:
    “你可以啊，脚受伤了还能跳得这么好。”
    “你怎么会受伤了?”
    凌霄扯着嘴角做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直望着观澜离开的方向，挥挥手让其他人都散了，坐回位置上后，脚跟才传来丝丝的疼痛感。
    之前太过沉浸于舞台，竟然都没什么感觉。
    也可能时自己今天莫名地想要好好表现，结束后想听听那个人对自己的评价，但是现在那个人却跑得没影儿了。
    不一会儿，观澜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小瓶喷雾，不由分说地撩起凌霄的裤管: “我帮你看看。”
    凌霄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温柔却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就抽走了他手里的喷雾: “我自己来。”
    观澜盯着他的伤处，放轻了声音似乎怕他疼，问道: “疼吗?”
    听着像是都快哭了。
    凌霄这回终于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摸了摸他的发顶: “不疼。”
    似乎是怕小孩不信，他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不疼。”
    比起当年……这真的不算什么。
    凌霄推着他想让他坐回去，观澜却执意要看着他给自己喷完药才肯回去。
    “不然我就一直蹲在这里。”
    凌霄这才发现小孩固执起来是真的固执。
    血迹已经干涸，凌霄用力一撕才将袜子与皮肉剥离，还带下来一小块皮肉，可凌霄似乎被切断了痛觉神经，眉头都没皱一下。
    观澜紧紧咬着下唇，身体都在那一刻抖了一下。
    ————————
    二更会晚。
    第35章
    凌霄颇为无语地看着非要搀扶自己走路的观澜: “我又不是残废了。”
    观澜的眼圈仍带着些许微红，轻轻摇了摇头。
    凌霄叹了一口气，由他爱怎么就怎么。
    此时公演已全部结束，观众也都离开了录制棚。但每一个练习生的心里都并未彻底卸下包袱，因为在公演之后，便是要公布所有人的现场票数。

 第62章

    这关乎着所有练习生的第二次排名。
    首先宣布的是vocal大类。
    pd站在舞台中央，宣布所有练习生的票数同时公开。
    “完蛋了，我心跳过速了!”小卓在观澜身后不停地做出各种小动作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观澜其实心里也很紧张，他下意识地往旁边dance组看了一眼，而凌霄也恰巧扭头看向他。
    凌霄张了张口，做出一个嘴型:
    不怕。
    观澜连忙揉着眼睛，视线重新落到大屏幕上的金字塔上。
    “现在，公开吧。”
    小卓直接闭上了眼睛，不停地戳着观澜: “观澜哥，你帮我看下。”
    观澜应下，在所有人票数公开的那一瞬间，他先查找小卓的票数。
    “天哪……”小卓在观澜身后喃喃。
    观澜转过身刚想说自己找到了，小卓却一把握住了观澜的双肩，眼泪直接飚了出来: “观澜哥你是第一!”
    观澜闻言，又立刻转身盯着金字塔顶端的那个名字，随后目光又移到了名字下的数字:
    326
    他在心里飞快地计算了一下，按照之前的估算的网络票数，加上现场票数乘一千倍，还有大类第一的额外票数……
    不出意外……
    第二轮他可以进出道组了!
    他悄悄咽了口口水，又忍不住在人群中搜寻起凌霄的身影。
    而凌霄却始终望着大屏幕上的排名，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似乎是想把它看出一个洞来。
    他是在担心自己的伤会影响舞台效果从而影响他的票数吗?
    dance组的排名也很快就公布了。
    而观澜反而没有公布自己时那么淡定，眼睛仿佛黏在了凌霄脸上，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微表情，企图能从他脸上得到票数剧透。
    凌霄皱了一下眉，他就心里一跳。
    凌霄嘴角勾起微微一笑，他又放下了一点心。
    “我的天哪!”小卓好像是一台莫的感情的惊呼机器， “前三都是神仙吧。”
    “谁是第一?”观澜紧紧攥着拳头。
    “凌霄啊。”
    在小卓的“凌”字出来的霎那，观澜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他便定定心心地看他的票数。
    前三几乎是没有差别，凌霄以微弱的优势占据第一。
    也许这一次排名，凌霄可以争c。
    rap组的公开紧随其后，第一名是大家都意料之中的一名练习生。
    在节目组宣布完大家可以回去休息后，观澜急忙穿过人群来到凌霄身边: “刚刚站了那么久，疼不疼啊?”
    凌霄又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他: “真的不疼了，练舞那么多年，哪次的伤不比这次重啊。”
    观澜张了张口，表情讪讪地准备松开扶着凌霄的手。
    温热的触感骤一脱离皮肤，凌霄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观澜松开的手: “其实刚站着是有点累……”
    观澜一听又连忙重新握住了他的胳膊。
    凌霄低下头，勾了勾嘴角。
    “走了，回去好好休息。”
    夜深，星光已然黯淡。录制棚外是徘徊已久的站姐。
    练习生们甫一出门，站姐们热情殷切的喊话就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小卓!如果你的排名不错，你就挥挥手!”
    小卓是个还没长心眼儿的傻小孩，一听这话，连忙一脸兴奋地朝站姐挥手，甚至还跳了两步。
    往日，观澜总是故意落后别人一步，而今天他和凌霄不得不走在所有人的最后。
    观澜已经听到外面站姐们此起彼伏的喊话，他没想过这么晚还会有那么多人留在这里，他一时有些无措地望着凌霄。
    反而是凌霄给他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怎么了?又不是没一起走过?”
    “为什么霄澜总能这么震撼到我?”
    好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生怕这是大半夜自己生出的幻觉。
    “霄澜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蒋柔看着已经走火入魔的好友，忍不住提醒道: “别太真情实感了，一般这种到最后都会be得很惨烈。”
    “我萌的cp不会be!”
    当晚，霄澜cp超话里的自然批简直如同过年，走遍大街小巷，每一个人的嘴里都是: kswlkswl!
    “听说lx今天公演受伤了?”
    帖子一出，明显能看出各家不同的属性。
    自然批:平常都是gg照顾dd，现在gg受伤啦，就换dd来照顾gg!
    我被甜齁了!!
    凌霄唯粉:什么?!有没有去公演的姐妹来说说小孩表现得怎么样啊?呜呜呜，我心疼死了。
    凌霄毒唯:某人真是连凌霄受伤都不放过了!还要蹭热度!今晚biss!
    观澜唯粉:赫赫，就帮忙扶一下某家还不领情呢?活该公演表现不好!
    虽然但是……你吵归你吵，蒸煮床上闹。
    观澜把凌霄送回宿舍，刚想走，凌霄又拉住他，慢悠悠地从袋子里翻出一袋零食: “饿了吗?要不吃点。”
    观澜接过道了声谢，便又想离开。
    “等等。”
    观澜: “还有什么事吗?”
    凌霄指着对面的下铺: “坐那儿吃完了走。”
    观澜犹豫着，凌霄又不耐地补充了一句: “那儿没人睡。”
    今晚上他为什么这么急着想走?凌霄在心里暗自“啧”一声。
    观澜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吃着薯片，恰逢凌霄室友洗完澡回来，一眼就看到观澜手里的薯片袋子，又瞅了一眼凌霄: “你不会把我最后的库存……”

 第63章

    凌霄面无表情地回了一个“是”。
    观澜见他室友一脸悲痛欲绝，忙把袋子还给他: “那个……我还没吃多少。”
    室友欣喜地接过袋子，可凌霄飞来一记眼刀，室友以为自己很有眼色，故又把袋子拿到凌霄眼前: “来来来，吃薯片。”
    谁知，凌霄毫不客气地从他手里直接把整个袋子都拿走，重新塞到观澜怀里: “没事，吃吧。”
    室友当场就愣在原地。
    ————————
    这章有点短，但会抽时间补哒。
    第36章
    经历完第二次公演的练习生们，就像是考完了一次大考的学生，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一大半，在练习室里围坐在一起，边吃饭边闲扯。
    “也不知道我这次能不能进啊?”观澜室友长吁短叹，说着，想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观澜盒饭里夹走一块肉。
    “啪。”
    横出一双筷子截住了他的小动作，观澜室友见对面凌霄一副面无表情的冷面孔，讪讪地收回了手。
    紧接着凌霄又从自己碗里精挑细选了一块肉，红彤彤的，肥而不腻，直接放到了观澜碗里。
    观澜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凌霄，后者借着嘴里嚼着饭，含糊道: “你吃吧，最近训练都瘦了。”
    哦豁，你两就因为今天没开摄像头就开始为所欲为吗?
    陷入爱河的小情侣就是这么黏糊糊的吗?真是嗑死我了!
    观澜室友默默地咽下愈发苦涩的绿菜叶子，仿佛在恰柠檬。
    而坐在一边今天显得格外安静的小卓眼珠子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看凌霄，一会儿又看看观澜，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凌霄也太心机了吧!他一定是想让观澜哥变胖上镜不好看，然后人气下降稳住自己的出道位!
    没错!一定是这样!
    小卓愈发觉得自己是一个推理天才，于是在心里痛骂了凌霄一通，最后决定牺牲自己来替观澜哥承受他不该承受的这份痛苦!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观澜碗里捡走了那块肉，观澜室友只觉余光中掠过一个黑影，下一秒肉就已经落入了小卓口中。
    一时间，室友震惊，观澜懵逼，凌霄黑脸。
    小卓本想直接拆穿凌霄的阴谋:想不到吧?我就看穿你的小把戏了!这点小伎俩在本推理天才面前根本上不得台面!
    然而肉一进口，小卓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哇呜，好好吃……
    室友在心里泪流满面:原来还能这样……
    观澜拦住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走的凌霄: “我也不是特别爱吃，算了算了。”
    小卓缩着肩膀，往室友身后躲了躲，自己转移话题: “诶诶，关于第三轮的概念曲你们有什么小道消息没?”
    大家纷纷摇头，小卓得意一笑: “我知道。”
    所有人顿时眼睛“布林布林”地望向他，期待着他有什么内幕消息。
    小卓一放筷子，清了清嗓子，看似十分郑重: “一共有五首歌。”
    其他人:……
    室友贱嗖嗖地掰了掰手指: “怎么办?我好想揍他。”
    凌霄面无表情地附和: “一起上吧。”
    观澜用沉默表达了对他们的支持。
    一顿胖揍之后，小卓眼泪汪汪地指指室友，又指指凌霄: “我说的有错吗?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哼。”
    “还有力气说话，看来还没……”凌霄话音未落，小卓立刻捂着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伤口: “嗷呜，我好痛啊。”
    少年人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会儿工夫，小卓又支着脑袋，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 “我跟粉丝心有灵犀，他们一定会把我投到我最想去的那首歌的。”
    室友摸摸他的脑袋，一副“孩子你还太年轻”的表情， “啧”一声: “只要不被原来的组票出去就行了，三天时间要重新练一支舞蹈好难。”
    “你能留到第三轮再说吧。”凌霄凉飕飕地给室友补刀。
    观澜听着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发现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可刚欲开口，节目组就派工作人员来通知他们第三轮的公演曲目即将公开。
    直到pd详细解释完这一轮公演的比赛规则，观澜才完全明白。
    第三轮公演——概念测评。
    与上两轮练习生自主选择表演曲目不同，这一轮练习生们所表演的曲目全是由粉丝投票选出。
    粉丝们需要从五首全新的公演曲中选出最适合自己pick的那一首投票，一般来说，后援会商量后会组织散粉统一投某一首歌曲。
    这一轮同样也是团队作战，现场总票数最高的团队会有额外奖励，同时这一组中现场投票数最高的练习生会获得令人瞠目的额外票数。
    基本上现场第一的团队可以说是直接全员被保送进了决赛。
    同时，人气top们的后援会也会十分默契地放下往日恩怨，选择结盟，强强联合，不给糊逼们一丝翻身的机会。
    “由顶尖作曲团队为练习生们量身打造的歌曲……”
    “你们就是这五首歌的原唱。”
    所有练习生都很激动。
    “所以，这五首歌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投影上显示出了第一首歌的歌名:烈火。
    这是一首很标准的男团刀群舞，强烈的节奏感很轻易地就能调动起现场观众的热情，是大舞担的首选。
    观澜眼神轻轻扫过坐在前排的几个高人气舞担，刚想对一旁的凌霄说些什么，却发现凌霄的脸有点臭。

 第64章

    “这首歌挺好的。”观澜试探着说了这么一句。
    “修罗场，谁都有可能被票。”
    观澜闻言，低着头默默思索着，此时第二首曲子《蠢蠢欲动》也公布了。
    望着视频里舞者的动作，观澜在心里念了一句:别把我投这首歌就行了。
    在观看这首歌时，现场的练习生们出奇地全都一言不发，要么就倒抽冷气，极少数人显示出感兴趣的神情。
    不仅歌词露骨，动作的暗示意味也极强。
    即使是沉稳如pd脸上也闪过片刻的不自然，连忙道: “我们来看看第三首。”
    轻快的前奏声一起，立马有练习生转身锤了锤小卓的肩: “量身为你准备的，你就偷着乐吧。”
    小卓满眼星星地看完了整首歌，尾音一落下就立刻从座位上一跃而起: “我好喜欢这首歌啊!”
    第四首歌虽没有第一首歌惊艳，但也有自己的亮点，中间一段拉普要是拉得好也会十分吸睛。
    最后一首歌，是一首抒情曲，估计会vocal云集。
    “你喜欢哪首?”凌霄冷不丁在观澜耳边问道。
    观澜一愣，随即又无奈地笑笑: “我喜欢哪首又没用。”
    公演曲公布之后，练习生们准备仍是不掩激动地讨论着，有的准备回宿舍好好休息。没几天分组就会公布，到时候又闲不下来了。
    “观澜，凌霄，小卓你们三个留一下，录个视频。”
    三人皆是一愣，可凌霄与小卓似乎很快就反应过来，而观澜仍是一脸莫名。
    室友原本准备和观澜一同回去，见此情景不禁凑在观澜耳朵边上说: “你做好心理准备，节目组可能要推中国line大三角。”
    “这什么跟什么?”观澜莫名其妙地看着室友，后者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就溜得没影儿了。
    这时节目组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张手幅，一边解释: “这是一个网上的粉丝活动，这是前三名的奖励。”
    观澜闻言，拿着手幅的手动作更加轻了，生怕磕着碰着。
    手幅正面是他的第一次公演精修图，观澜把他翻过来是一句卡通字体的标语:
    澜宝放心飞，澜妈永相随!
    观澜把手幅拿给凌霄看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凌霄思考片刻跟他说: “这个粉丝把你看作她儿子。”
    观澜吃了一惊，喃喃道: “现在追星是逐渐高龄化了吗?”
    导演依次给他们拍认证视频，照例的感谢过后，观澜突然在结尾加了一句: “希望今后能给大家呈现出不一样的我。”
    凌霄看出了他那点小心思，在回宿舍的路上向观澜主动提起: “你是在向粉丝暗示别给你投最后一首吧。”
    见观澜点头，凌霄又追问了一句: “那你想去哪一首?”
    观澜陷入沉默，回想起前两次的公演，自己还没和凌霄同组过。
    两人在观澜宿舍门口停下，凌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心里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观澜扶住门把手，突然道: “我想去烈火。”
    在凌霄开口前，观澜就截住他的话头，语速飞快，像是在掩饰什么: “我知道我目前的舞蹈实力还有所欠缺，但是想要出道的话，就不能规避自己的弱点。”
    凌霄的心情立刻如同拨云见日，但脸上仍不露分毫情绪: “即使有可能被踢出去也要去烈火吗?”
    观澜表情坚定地点了点头。
    凌霄全当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是放屁，还绕绕弯弯说这么一通大道理，明明就是想和自己一组还不肯直说。
    当晚，五首公演曲目的demo在官网发布，彼时两大人气top的粉丝正在互联网上交战正酣，可却像是约好了似的同时停手。
    两位后援会会长彼此私聊:
    我跟你?
    烈火?
    就这么定了。
    三分钟后，两家超话内就已经出了公告:请所有粉丝统一投烈火!!
    正当观澜的粉丝基本上统一意见投最后一首抒情曲时，手幅认证视频上线了。
    因为事先并没有通知录制视频，观澜也没有好好拾掇自己，镜头下一张白白净净的素颜，让人以为他还是个高中生。
    观澜的妈粉都差点被萌得神魂颠倒，尤其是观澜一本正经地念出手幅背后的标语，那一刻，不管什么粉都只有一句:我没了。
    “希望今后能给大家呈现出不一样的我。”理智尚存一丝的粉丝们仔细品味这这句话，突然又开始感动了:儿砸真的好努力!他说他想挑战自己我们难道还能不答应他吗?!
    几位大粉一拍即合，立即在超话发出公告:
    所有粉丝统一投《蠢蠢欲动》!!!
    ————————
    蒸煮:怎么会这样?
    粉丝:怎么会这样?
    第37章
    “gl粉丝fong啦???这是今年我见过最令人迷惑的粉丝行为!没有之一!!!”
    1l:简直胡扯瞎闹!
    2l:我合理怀疑gl粉头是他的黑吧?到底是谁下的决策啊?
    3l:明眼人都知道该去《初雪》吧?既能发挥出自己的vocal实力，舞蹈也偏简单。
    4l:你手短短。
    5l:只有我在暗戳戳期待吗?想想大美人在舞台上这样那样，我就in了!!
    6l:泥塑guna!!
    gl是男的!!
    7l:楼上性别认知障碍?明明就是清冷学霸美女!
    8l:去各家超话逛了逛， ccyd全组女团出道吧!

 第65章

    9l:我可以了!都是美女!
    10l:顶锅盖来说一句，这是gl自己的意思吧。
    11l:虽然说走同一风格有利于积累人气，但是gl自己说“想要展示出不一样的自己”，自家小爱豆这么有上进心，粉丝也都会很高兴吧。
    12l:我穆勒，感觉我担就是整天混吃等死不求上进……
    13l:那你还粉他干什么?赶紧拜拜，下一个更乖!
    14l:可是谁让他的脸就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哥哥靠脸出道吧!
    15l:大概知道你担是谁了……不过领了美丽废物剧本后期很有可能祭天……
    16l:呜呜呜，被你虐到了……我去给我担做数据了qaq
    17l: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看粉丝被蒸煮打脸的情节2333我有种预感gl说的一定不是ccyd。
    18l:我觉得是gl应该是想去烈火吧，毕竟他跟lx关系那么好……
    19l:烈火修罗场太可怕了， gl后援会估计也是有这方面的考量吧。
    20l:康康这个帖子“提前预测烈火门之变”，烈火组xfxy预定了!!
    “提前预测烈火门之变”
    1l:按照目前的人气，烈火组12个人都会留下吧?这组也太可怕，要踢五个人出去!
    2l:跪求节目组票人全过程放出来， xfxy想想都精彩，收视率绝对暴涨!
    3l:打起来打起来: )
    4l:我要看霄河的投票!他两会互保吗?
    5l:都是复读生了，要是脑子拎得清的肯定是把人气最低实力最废的踢出去，而且第三轮公演结果已经定了，好没意思。
    6l:你是把蠢蠢欲动全女团不放在眼里吗?[滑稽]
    7l:虽然ccyd的人气都不低，但是肯定没法跟lh比
    8l:要是ccyd赢过lh，我把头给你，我话就放这儿了!
    9l:不如我们来预测烈火的票会比第二名多几倍?
    10l:烈火hgr好多……肯定会抱团吧?
    11l:就两个tcdd， lx不会被t吧?woc我突然害怕了。
    12l:这么一说烈火也不是稳赢啊， hgr大概率抱团，就看qhj保不保lx了!
    13l:要是lx被t，那么霄河就be得轰轰烈烈了， qjh给我学聪明点，就把你老公写在第一个。
    而此刻，练习生们又被节目组召集起来，马上公布第三轮公演分组。
    pd站在中间，身前的圆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堆信封。
    pd: “叫到姓名的练习生来我这里领取你的分组结果，然后到对应的练习室等待你的队友。”
    顺序按照上一轮的实时网络投票排名，没有了现场票加成，观澜的总名次稍有退后，但网络投票比起之前呈上升趋势。
    前三名几乎是前后脚进的房间。
    权河俊笑道: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哪首歌，但基本没悬念了吧?”
    另一名练习生说: “烈火没跑了。”
    凌霄心不在焉地点头，眼睛一直不住地往门口投去一瞥，又一瞥。
    直到小组十二个人满员了，顺位还没轮到观澜的名次。
    位置应该是被其他人挤掉了吧……但是去《初雪》也不错。
    但他没想到观澜粉丝不走寻常路。
    《蠢蠢欲动》组第一个进练习室是的星野南，他琢磨着这首歌应该是第二首，但他在看到观澜推门走进来的那一刻，心中几乎是把刚才的猜测全部推翻。
    他坐在地上抬头望着也是一脸懵的观澜，眼里的疑问几乎化为实质:你怎么会在这儿?
    观澜朝他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后在星野南身边坐下。
    两人全程没说一句话，一个人在想这究竟是什么歌，另一人在想事情的发展好像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第三个人走进来的时候，练习室安静得几乎只剩下微不可闻的呼吸声，那位练习生一时间怀疑自己走到了无人间，随后皱着眉头走到那两人身边，学着他们盘腿坐下，期间也一声没吭。
    第四个人在走进来之前，先将耳朵贴着门听听里面的动静，自然是什么也没听到，推开门看到地上的三人差点还被吓了一跳。
    他刚想说“大家怎么都这么安静”却被第三位练习生用凝重的眼神制止。
    他挤了挤眼睛，顺便朝着正在沉思的两人努努嘴:兄弟啥情况?
    另一人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接着进来的练习生们也都不明所以，只知道不说话就对了。
    所以当隔壁传来大呼小叫，还夹杂着阵阵夸张的笑声，他们这一间练习室仿佛在外有一个看不见的结界，自动屏蔽外界一切嘈杂，顺便在室内加了寂静buff。
    pd走进房间时，听到练习室没有一点儿声音，只见练习生们自动围坐成一个圈儿，自己走路也蹑手蹑脚起来，还指着他们无声地向一旁的摄影师询问:他们是睡着了吗?
    pd轻咳一声: “咳咳，大家怎么了都这么安静?”
    所有练习生起立向pd问好。
    pd放下了心:嗯，原来都还活着。
    “你们觉得你们的粉丝给你们投到了哪一首歌?”
    大家这才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烈火?”
    “你想多了吧?我估计是穿梭者。”
    “是fine吧?我们这儿rapper比较多。”
    “vocal也不少吧?初雪初雪!”
    不知为何有一个念头在观澜心里愈演愈烈:不会是……
    星野南代表大家去揭下选曲的遮挡，在看到第一个字时，他就忍不住惊呼:

 第66章

    “是蠢蠢欲动!”
    一时间惊讶与哀叹齐飞，观澜用力地抿了抿唇，脑中不禁回忆起那天看到的mv动作……
    天啊……太难了，做练习生太难了。
    观澜两眼一黑。
    因为还未进行第二轮顺位排名，每一组都是分为两个小组练习，直到排位结束后再进行人员调动，多就踢缺就补。
    在摄像机面前观澜的表情一直都维持得很好，但当摄像老师一说完录制结束后，他一瞬间就垮了。
    他拽住这组里的唯一熟人星野南，一脸纠结道: “到时候你们把我投出去吧。”
    星野南歪着脑袋看着他: “那你大概是没机会了，第二轮淘汰完我们组应该是正好七人，你就安心学舞吧。”
    观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没跟我一组就这么难过?”
    脑门被人轻轻弹了一下，凌霄上前勾住观澜的肩: “你在初雪肯定能留下来的……”
    观澜一听脸更苦了，一想到那些动作，那四个字也愈发难以启齿: “我在……蠢蠢欲动。”
    凌霄脚下一个踉跄，觉得自己可能听力出了什么毛病，震惊地看向他: “哈?”接着他表情又是一变， “啧”一声: “算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穿梭者得了。”
    观澜疑惑: “你留在烈火不好吗?”
    凌霄看着前方不远处其他烈火组的成员，简直懒得再多看一眼: “也要看留不留得下。”
    然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冷冷地勾唇一笑: “一个个还真都当自己是语言天才了，把中国人都踢出去也不想想自己怎么学中文歌，还有中国粉丝看到一个全韩团会怎么想。”
    凌霄见身旁迟迟没有任何动静，又补了一句: “不是说你。”
    观澜敷衍地“哦”一声，又问道: “这个投票的规则在哪里看?”
    凌霄: “你要看?等会儿帮你去要一份。”
    “你一定会留在烈火的。”观澜突然道， “等我到时候研究一下，一定有怎么投都不会出局的方法。”
    凌霄看他一脸认真地望着自己，视线禁不住胡乱地移向别处: “没事，被票出去也好，这样还能在一……”
    “我走不了。”观澜微微低头掩饰自己的失落，再次抬头又是平静如往常的模样: “你回去最好再找几个也可能被投出去的练习生商量一下。”
    观澜突然感到脸上一热，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凌霄……居然在捏他的脸!
    “你，你……”观澜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脸色变了又变。
    凌霄却变本加厉地改用手顺着他的侧颈，从上至下轻轻抚了抚: “不会的动作记得要来找我。”
    观澜张口欲言，但喉咙里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十分气短道: “啊……谢谢。”
    “谁让你说谢了?”凌霄猛地拔高声音，样子看上去有些愠怒， “问你记住了没?”
    观澜声音小的像蚊子叫: “……知道了。”
    凌霄心里觉得这还是不行，得多去观澜他们的练习室多刷刷脸，把邪教cp扼杀在摇篮里。
    霄澜才是真正的大势!
    ————————
    亲爱的们，我来求个预收点进我专栏就能看到啦!
    下一本不出意外就是它——《我和顶流灵魂交换了》!文案如下，感兴趣就收藏下啦qaq
    祝尉，十八线糊团的忙内舞担，奉行“不卖腐，只跳舞”的原则，在爱豆圈越混越糊;
    严轩黎，一线男团人气top，坚守“能靠脸吃饭就绝不靠才华”的底线，恪尽职守地做好花瓶本瓶。
    ————
    严轩黎: “过来，别老是那么木。”
    祝尉: “这不太好吧……”
    严轩黎挑眉: “赶紧给我麻溜点过来，不吸点我的血你怎么红啊?”
    结果就是顶流怜爱糊逼，一不小心营业cp成了真的故事。
    恃脸行凶痞帅顶流攻&台下软萌台上slay反差萌受
    ————
    你以为把小爱豆送出道就完事了吗?不!那只是刚刚开始[滑稽]
    本名又名《限定团那些不为人知的塑料兄弟情》或者《论一个黑红流量如何带歪一个正统偶像》
    第38章
    “这期舞台来啦!!大家最期待哪个?”
    1l:之前repo一片儿夸的舞台不知道实际上好不好。
    2l:这年头repo都不可信……
    3l:请以后的repo杜绝“绝了” “要爆了”等词汇!这些po主太知道如何害人一生了!第一轮公演完我都信了，结果……
    4l:有课代表总结一下repo提到的舞台吗?我来补补课。
    5l:还补什么课?直拍都已经出了，快去看!
    在观赏性上， vocal与dance有着巨大的差别，在没有自己的part时， vocal基本等同于“罚站”，所以在直拍出来后，有热心粉丝会将同一组的直拍拼在一起，显得不是那么乏味。
    “追光者真的不错，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但是……”
    1l:服化节目组认真的?果然是捡来的儿子emmmmm
    2l:这未免也太接地气了……yhy你妈今晚biss。
    3l:全靠颜值硬撑，哥哥辛苦了!
    4l: repo真不是夸张，听完我眼睛莫名就湿了，好感人啊[大哭]
    5l: ballball今晚上舞台一定要放出来啊!我在线做法[祈祷]。
    6l:本日语狗惊了……发音都很标准诶。

 第67章

    7l:最后的和声也不错……这个舞台算是黑马吗?
    8l:不算……从repo到现在已经贷款黑马很久了，这只算是符合预期: )
    蒋柔刷刷论坛，首页入目皆是一片“直拍”，她一边搜着含有观澜的各种缩写，外号的帖子，一个一个点进去看，一边把公演舞台图传到微博上。
    观澜已经不是那时候只有她一个站姐的小可怜儿了，如今他的背后已经有许多爱着他的粉丝们。
    静水流深观澜:
    “你是遥远的星河
    耀眼得让人想哭”
    随后附上从几十张图里挑出来的九宫格。
    评论里的小粉丝们也都一副捂着心口，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模样: “这也太好看了吧?哥哥下凡辛苦了[大哭][大哭]”
    还有一部分是表白站姐的: “所有站子里我还是最喜欢深姐出的图，没有夸张的磨皮，滤镜也很清新，姐姐也辛苦了[笔芯]”
    蒋柔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然后开始搜观澜的广场，见到黑子还顺手举报一下，同时正片也上线了。
    漫长的两个半小时之后，节目看完了，蒋柔心也凉了。
    看来很明显， 《追光者》全组英弃之子，节目组根本没希望出现所谓的黑马，也没想捞一捞他们的排名，巴不得他们一个个都赶紧淘汰，好给英选之子让位!
    没有舞台，也就意味着没有镜头，下一期节目播放完剩下的舞台后的第二天中午就截止投票了，蒋柔气得胸口发闷，准备进微博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郁结之气，却发现微博叕叕卡死了……
    她一看发现原来是第二轮公演那套图破了万转，评论区涌进了一大群来舔颜的路人:
    这个弟弟是谁?我决定要粉他了!
    这是日本小哥哥吗?好帅好帅!
    一晚上拿着放大镜在节目里找蒸煮的小粉丝们总算得到了些许安慰，忙着给路人科普，恨不得把自家小爱豆夸出一朵花来。
    相比较粉丝在那一周里没事论坛吃瓜，或是微博撕逼骂战而言，练习生们则全都被关在了练习室里练习第三轮公演曲目，并且焦心于自己的第二轮顺位排名。
    能不能留下?
    能不能进步?
    能不能进出道位?
    能不能……c位?
    但观澜基本上没空想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他和其他队友一样躺在地板上像一群死鱼一样喘着气，饶是实力强劲的星野南也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撑在地板的手边甚至聚积起了一滩汗液。
    这支舞不仅是对肉体的摧残，更是精神上的双重打击。
    观澜紧紧地闭着眼睛，手指不住地颤抖，胳膊简直都快抬不起来了。
    所以，当凌霄推门进来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多人，甚至以为他们在练习室打了一仗。
    凌霄朝唯一坐着的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径直走向观澜。
    微凉的手指突然贴上来: “不会晕过去了吧?”
    观澜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要撑着双肘坐直，凌霄避闪不及，观澜的嘴唇直接从他下巴上重重地擦过。
    两人同时发出“嘶”的一声。
    等到观澜缓过来，才发现其他“躺尸”的几位队友不知何时已经“回光返照”，坐直了身体，望着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看新大陆。
    后者察觉到观澜投回疑惑的目光，又纷纷戏精上身: “哎呀，我腰可能闪到了，让我再躺会儿。”
    “诶哟，我脚扭了，没法去吃饭了，等我再休息会儿。”
    观澜无语地看着他们一个个重新恢复到“躺尸”状态，可那一个个人的耳朵却竖得比谁都直。
    “你怎么来了?”
    观澜刻意压低的声音充斥着整个安静的练习室，空气里充满了尴尬的气氛。
    他小心地觑了一眼一边坐着的星野南，然后他也背对着观澜躺了下去:
    “我先睡会儿你们聊。”
    观澜，凌霄:……
    “你们练到哪儿了?”凌霄心理素质极强，脸上毫无异色。
    一谈到正事，观澜也严肃起来: “嗯……第一小段结束。”
    凌霄点头，朝他伸出手。
    观澜犹疑着把手递了上去，被凌霄一把从地上拉起，猛地起身，观澜眼前陷入一阵黑暗，幸好有人拦着他以防他一头栽下去。
    在观澜慢慢恢复明亮的这段时间里，凌霄已经细心地替他整理好衣服下摆，顺手拿起外套披在他身上: “走吧，先去吃饭。”
    门“啪”地一声被关上。
    某练习生: “我恰柠檬了。”
    另一位练习生从善如流地接口: “还有多吗?分我一个。”
    这一周在粉丝的煎熬与练习生们的痛苦中结束，同时也迎来了新一期节目。
    蒋柔早早地得到了消息这一周练习生们基本都在封闭式训练，粉丝根本别想看见你爱豆一根头发，她就索性号召整天闲得无聊生命中只剩下撕逼的粉丝们专注于线上数据，效率竟然惊人得高，连着给他解锁了两个礼物。
    在认证视频里，观澜虽然勉强维持着微笑的样子，可仍是让人很轻易地感受到他很疲惫。
    “天啊，这黑眼圈又是熬夜练舞熬出来的吧……”
    “麻麻哭了，宝宝要照顾好自己啊qaq”
    “nhjj你们还有心吗?这么好的小孩儿你们不投，那你们是要把票投给谁啊!”
    “千万千万不能生病啊![大哭]我现在居然有一丝后悔，要是把他投去初雪应该就不会这么累吧……”

 第68章

    “+1，看着我心疼死了。”
    观澜也不知道自己无意识地虐了一波粉，他躺在床上睡不着，今晚应该也有很多人像他一样睡不着。
    比如他现在的上铺。
    观澜听着上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耳朵里像是被万只蚂蚁爬过，他起身下床，顺着梯子爬上去想看个究竟。
    他只见被子被拱成了一个大包，他的室友在里面动来动去。
    “诶，你在——”声刚一出，被子就被突然抖开，在黑暗里一道光差点晃瞎了观澜的眼睛。
    “你……”观澜又把话按回肚子里，低声不惊动其他人， “你藏手机啊?”
    室友露出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 “害，这不是明天要录排名了嘛，所以我就……”
    他拿起手机在观澜眼前晃了一下，屏幕上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观澜吞吞吐吐道: “你小心点，别被粉丝发现了……”
    室友正点着头，突然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你在想什么呢?”
    这回轮到观澜疑惑不解: “这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室友:!!!
    室友仿佛是在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观澜: “锦鲤妹妹你都不认识啊?”
    “只要我转发她，明天就稳了!”
    室友硬拉着观澜也要让他转发一下，观澜实在推脱不下只好尿遁。
    走着走着，他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练习室门口，里面传来音乐声，隐隐约约的，观澜却觉得有些耳熟。
    他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音乐声一停: “进来吧。”
    观澜推开门，与里面那人目光交汇，两人皆是一愣，十分默契地同时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儿!”
    观澜望着汗水从凌霄的发尾淌下来，轻轻滴落至锁骨，然后消失在衣服里，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凌霄把沾满汗的毛巾扔进他怀里，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语气里隐隐有一股幽怨的气息: “我还不是为了你。”
    “啊?”观澜正愁着这毛巾丢也不是拿也不是，冷不丁听到凌霄一开口就是如此惊人之语。
    见观澜还未明白，凌霄嘟囔着“怎么一到这种时候就傻了”一边站到他身前，做出属于观澜的第一个动作。
    凌霄从镜子里看着还在发愣的观澜，没好气道: “快点跟上!还愣着做什么?”
    观澜仍一脸为难地捧着毛巾，凌霄简直拿他没辙了: “还拿呢?不嫌脏啊?”
    两人突然好像回到了节目的开始，但是又有哪里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
    ————————
    第39章
    “这什么……”阳光洒落在眉眼，观澜眯起眼睛适应骤亮的光，这才发觉自己的半边身体被人实实地压住。
    观澜推了推还在熟睡的凌霄，扶着他的肩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
    “糟了!”窗外天光大亮，观澜猛地起身，使劲晃了晃迷迷糊糊的凌霄， “凌霄我们要迟到了!”
    后者蹙眉，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还早吧?”
    观澜直接把他拉起来: “今天公布第二轮顺位排名!”
    等两人气喘吁吁地一路狂奔回宿舍，室友半是惊讶半是疑惑: “还以为你已经去了呢?你这……”
    他从观澜的头发到脚打量了一番，观澜解释: “嗯……我昨晚和凌霄一起睡了……”
    室友一边掉眼珠子一边掉下巴:!!!
    观澜反应过来，又补充道: “不是……是在练习室……”
    室友内心:这么刺激?!
    观澜快崩溃了: “到时候回来再详细给你说。”
    室友内心:不必，我铁直。
    另一边的室友狐疑地盯着凌霄凌乱的头发，目光顺着往下又看到了他一半塞在裤子里一半露在外面的衣服。
    凌霄:……
    凌霄: “想问就问。”
    室友: “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凌霄: “练太晚了……为了你打扰到你们，就在练习室睡了。”
    室友内心:嗯哼?你有这么好心?表面上试探着问: “就你一个?”
    “还有观澜。”
    室友表面“我知道你们就是一起练习”，内心却在狂喜乱舞:
    麻麻，我嗑到真的了!!
    四人最后同时从宿舍内走出来，霎时间，观澜与凌霄四目相对。
    凌霄上前几步，握住观澜被他压了一晚上的胳膊，低声问道: “还疼吗?”
    跟在身后的两位室友内心同时闪过一道惊雷:!!默默对视一眼后，同时在心里肯定了对方的想法。
    见观澜摇头，凌霄又亲昵地拍拍他的后背: “走吧。”
    第二轮顺位排名。
    该求的神也求过了，该转的锦鲤也都转过了，现在……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室友坐在观澜身边，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仍双手合十于胸前，双腿忍不住颤抖。
    六十进三十五，这一轮也和第一轮一样，要淘汰将近一半的人。
    室友很快就被叫到了名字，坐在他周围的人也纷纷起身，或是拥抱或是祝贺。
    观澜也是真心实意地为他感到高兴，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室友在他耳边轻快地说了一句: “我爱锦鲤妹妹!”
    观澜无奈一笑，在收回手时却不经意触到了另一个温度。
    凌霄正越过一人，状似意外地与他对上目光。
    两人同时抽回手，室友也察觉到自己座位另一侧的凌霄似乎也想拥抱他，有些意外，但还是热情地回抱上去，顺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 “兄弟，我等你。”

 第69章

    凌霄:……
    而凌霄身边的室友将这一切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啧。假借拥抱实则想摸对象小手的意图也太明显了吧?!兄弟!我们这是在录制诶!有摄像头的那种!别这时候恋爱脑ok?
    名次仍在继续播报。
    观澜，凌霄两人之间的座位空了出来，两人免不了有一些眼神往来。
    “下面是大家都十分期待的，进入出道位的练习生。”
    而此时，观澜仍坐在台下的选手席，脊背微微挺直，按照他的预计应该在十一二名左右。
    可是直到第十名过去，还是没有他……
    胳膊开始泛起了酸胀感，明明刚刚还没有一丝痛觉，而现在他却觉得浑身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他低下头开始思考自己能不能搏一搏第三十五，同时也是为了掩饰不让自己露出一点儿难过的情绪来。
    这时凌霄突然起身往旁边挪了一个座位，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凌霄能感觉到他就快跳出皮肤的脉搏。
    “第九名……他在第二轮公演中表现惊艳，获得了大组第一的成绩……”
    观澜的眼睫微微一颤，凌霄俯过身，语气坚定: “一定是你。”
    “天河传媒，观澜。”
    凌霄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差一点就把他的眼泪给逼出来了，观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抱住他。
    “等我。”在一片祝贺声中，其他的声音都逐渐模糊，而那两个字却直直地落入他的耳中。
    他似乎和凌霄抱了很久，听到他人的催促声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你心跳得好快，这么紧张啊。”
    和他拥抱过后，某位练习生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观澜却深知自己的心跳究竟是来源于紧张还是悸动，匆匆别开目光敷衍过去，那微笑令他感觉别有深意。
    第一次站在高处，那灯光令观澜感到有些眩晕。
    明明他也站上过比这更高的领奖台，在有着上千观众的礼堂发过言，而此刻，他甚至有些握不稳话筒，语言系统濒临崩溃。
    他磕磕巴巴地说着: “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人……”
    “往后，我会用努力来证明你们的选择。”
    凌霄一直通过现场的大屏幕盯着少年的脸，眼眶红红的，嘴唇一张一合，透露出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的气质。
    pd: “下面将公开前四名。”
    凌霄也赫然在列。
    但最后的第一名一定是在dance与rap的大组第一之间产生。
    这也是凌霄第一次走上小圆台。
    pd分别问他们觉得第一名会是谁，两人互相谦虚，但事实上互不服气。
    在公布第一名是凌霄后，观澜是第一个鼓掌的，他站在座位前，看着他一步一步登上最高的位置，忽地，凌霄在他这一层停住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凌霄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观澜倾身伸手过去，本想一沾即走，奈何凌霄用力却扣住了不让他撒手。
    这回观澜看清了他的口型。
    我来了。
    在高台上，观澜俯视着台下已被淘汰的练习生，却发现他们的面孔模糊不清。
    而他向上看去，那颗星星似乎就在他垂手可得的距离里，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距如此之近。
    要是……
    两人同时心想。
    要是这是决赛就好了。
    第二轮顺位排名结束，大家的心理素质都比第一轮要强了不少。
    离别是这个赛场永恒的主题，他们必须得肩负着同伴的梦想，继续向前。
    下一站的目的地，是他们的家乡。
    而在此之前，更重要的是，烈火组票人。
    《蠢蠢欲动》组因为人数恰好满员，节目组特批可以提前回去睡觉，但是观澜留在了录制票人的房间外。
    在这之前，观澜已经预想过了好几种突发情况，甚至把有人会反水都假设过，最后讨论出来的这一种方案，应该能让凌霄留在这里。
    “哦我的崽崽为什么还没出来?他的组员明明已经全都回宿舍了啊!”
    “啊!他不会是因为名次不好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了吧!”蒋柔被自己的脑补搞得快要心肌梗塞，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喏，这不就来了吗?”
    观澜和凌霄并肩走到了站姐的镜头下，蒋柔把镜头拉近，之间观澜一脸担忧地对着凌霄说着什么，而凌霄看似无所谓地拍了拍他的手。
    蒋柔差点窒息，满腔怒火地登上小号。
    霄澜今天解绑吗:没有。
    她还顺手把之前发过的一条“就快了”给默默删掉了。
    这时微博提示她有新消息。
    刷出一条评论:姐，你咋把之前那条删了?害，霄澜果然是连毒唯也不得不承认的真cp呢!
    蒋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第二天，烈火票人结果公布，凌霄十分顺利地留在了烈火。
    那晚，烈火组的每一位队员拿着自己投票轮流站在镜头前，回答完导演的问题后，再将票放进投票箱。
    导演问凌霄: “为什么这么投?”
    凌霄想了想，直视着镜头回答: “因为我想留在烈火，所以这么投。”
    导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并不妨碍他恶剪。导演把凌霄的话掐头去尾，只在预告里留了一句“我想留在烈火”，紧接着又接上另一位年龄稍小却人气很高的选手的一句话“把机会让给哥哥”，同时将他“隐忍委屈”的表情放大。

 第70章

    果不其然，预告一发，网上撕出一片腥风血雨。
    同时有部分见c位不是本国人民的南韩路人，也趁机来踩上一脚，以彰显他们强烈的民族荣誉感。
    而凌霄却看得很开，把手机一关，人参去他妈。
    “听说这一次的出道位选手有额外福利。”
    观澜手上动作一停，疑惑地望着他。
    “拍杂志。”
    对观澜来说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名词: “这……我不会啊。”
    “又没让你做什么，摆几个动作就好了。”说着，凌霄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他揉成一团的衣服从行李箱里抽出来，摊开，然后整整齐齐地叠好再递回给他。
    观澜讷讷地道了声“谢谢”，赶忙背过身子不让他看出自己微红的耳尖。
    “算了算了，我来吧，你一边呆着。”凌霄把观澜轻轻扫到一边，蹲在行李箱前替他整理东西，他先准备把叠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全部拿出来，却无意碰到了箱底一个硬硬的物件。
    “这是什么……”
    观澜突然反应过来，刚要制止，凌霄却已经把他从最底部拿了出来。
    “原来是书啊。”凌霄随意翻了翻，接着有些不太确定地读出了封面上的书名:
    “……津轻?”
    观澜的手愣在半空，终是轻轻垂下，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但愿他不会发现。
    ————————
    这本书曾经出现过，不知道还有木有人记得惹……关于这本书我在文里还设置了一个彩蛋，读过的朋友一定会懂23333
    第40章
    “从过去到未来:霄澜恋爱始末”
    ……
    1001l:这楼居然都破千了?!霄澜rnb!!
    1002l:因为霄澜是真的!
    1003l:最新更新的内容真的是kswl……他们真的do过了吧?
    1004l:我真的瑞思拜扒出来公演后台他们偷偷牵手的姐妹!上辈子显微镜石锤!
    1005l:嚯，还有节目组里肯定也有人在偷偷嗑霄澜吧?!明明是lx站到圆台上，为什么还特地给gl镜头!瞧把孩子给紧张的，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1006l:霄澜最好嗑的点就在于他们表面上好像普通兄弟情，但实际上细细一扒全是糖!我已经嗑瘟了!
    1007l:有唇语十级学者来康康lx究竟在高台对观澜说了什么?
    1008l:不是我有自然批滤镜，我真觉得他说的是“我爱你”。
    1009l: “我们曾在高朋满座中将隐晦爱意说到最尽兴” kswlkswl
    1010l:噫!我没了!
    ……
    大巴车上，观澜捏着一页书角，整整十分钟都没能看进去一行字，眼神不住地往一旁瞟了一眼又一眼，觉得他手里的书简直就是个定时炸弹。
    都怪自己当时心一软，凌霄问他借书看时没有拒绝。
    观澜没想到自己的心不在焉已经到了任人察觉的地步，凌霄抬眸看了他一眼，有顺着他的目光方向朝窗外看去。
    “没事，车会直接开到里面，他们不会碰到你的。”
    观澜眨眨眼睛， “嗯”一声，又趁着凌霄低头看书，飞快地瞥了一眼窗外。
    然后，他就被惊呆了。
    在这里等候的粉丝人数是“众”的n次方。
    就在他的脸快要贴上窗户，突然被人摁回座位，紧接着拉上窗帘，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天啊!刚才那是谁!有谁拍到了吗?!”
    有站姐问了一圈人，顶多有个模糊的人影。
    “这是什么小情侣吃醋情节啊!”
    有人不信: “你看错了吧?”
    “不可能!我肯定要扒出来!”
    到了新的训练地点，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凌霄无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在看到人没跟丢后，又一副双手插兜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我刚才看到那里好像有便利店。”观澜擦着鼻子走下车，很自然地走到他身边。
    “你要去看看吗?”
    “好像已经有挺多人过去了，”观澜眯着眼睛向远处望了望， “过会儿再去?”
    凌霄点点头，说着准备休息一下。
    但是无良节目组根本不给练习生喘气的时间，又拉着率先回来的练习生去录花絮。
    “这是什么?”观澜坐在座位上，看着staff拎着一个麻袋走进来，不禁出声询问。
    staff神秘一笑: “你自己看看。”
    “居然全是信!”观澜伸手进去翻了翻，清一色少女心满满的信封，他随手抽了一封出来，问了句: “可以打开吗?”
    staff点头: “这都是你的信。”同时示意他随机抽几封信在镜头前读一读。
    这些信来自五湖四海，甚至不同国家， staff见他不需借助翻译，也能很流畅地阅读，心里也是小小的惊讶。
    大部分信的内容基本都是无脑彩虹屁，很多时候观澜都强作正经，实则心里臊得慌。
    “……真的要继续读吗?”
    staff一脸严肃地点头，内心却是如果花絮播出去，小粉丝估计又要被萌得嗷嗷直叫，大喊:哥哥我可以!
    观澜抽了最后一封信，考究的信封彰显着它的不凡。
    一打开看到熟悉的字体，读完第一行“致天河传媒练习生观澜”，他险些笑出来。
    他接着往下看，他的堂弟在部分写了一道物理题，末尾还加了句:哥哥，这道题怎么做呀
    这个“”实在是太做作了。

 第71章

    观澜读完题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完了解题过程，顺便还体贴地对staff说: “如果后期添加字幕有困难的话，到时候我可以再手写一份过程。”
    staff: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读完信观澜本欲想走，却再次被staff喊住了。
    “等等，顺便再把最后一个打电话环节录吧。”
    再次拿到手机，观澜脸上却没有欣喜，反而是一脸犹疑: “可以……不打吗?”
    “最好还是打吧，也可以和之前重复。” staff善意提醒。
    观澜思虑片刻，打了一个号码，一个不可能会有人接听地号码。
    “嘟”一声，电话被接通了。
    观澜内心掀起万丈狂澜，一向冷静自持的他难得露出一副慌张无措，甚至有些害怕的表情。
    电话那头传来的，分明就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一瞬间他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燮燮，当你听到这段话的时候，爷爷已经走了。”
    staff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屏气接着往下听:
    “这些年一个人在国外过得好吗?”
    “爷爷后悔了，把你送出国的第二天就后悔了。”
    “从小你就被给予了很大的期望，父母都给了你很大的压力，我们好像也从来没问过你究竟喜欢什么。”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连串地砸在了手机屏幕上，他几乎不能听清那人究竟在说什么，他很想就这么把手机关了，但他仍想多听听他的声音。
    那些话使他回想起了那些枯燥乏味的时光。
    每一天都被关在书房里，接受不同老师的授课， 24小时被严格地规划好，没有一点自由的时间，陪伴他的只有窗口这一片小小的景色，和天空偶尔掠过的飞鸟。
    有时他也会因为在上课分神看了一眼小鸟而被责罚，内容是站在窗前站一整天。
    他甚至觉得这种惩罚近乎是一种奖赏，因为他不想练琴，也不想拿起画笔。
    从小他就很少说话，不到不得已的情况绝不会开口，非要开口的话，能用一个字回答，就绝不会多一个。
    因此，和他年纪相仿的堂弟经常语气恶劣地嘲笑他为哑巴。
    他原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按照既定的轨道出国，然而在某一天，父亲把他叫到了客厅。
    “这孩子平时和别人交流太少，我不放心。”
    父亲想要反驳: “这我们不是说好……”
    爷爷在地上拄了拄拐杖，一锤定音: “就按我说的，让他去和同龄人多相处相处。”
    在这场“楚燮究竟去哪儿”的交流大会上，他本人一直低眉顺眼地站在最边上，一声不吭。
    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权。
    然后他就被送到了一所普通重点高中，在那里，他遇到了凌霄。
    “当时默默跟我们说的时候，我们都不信，但是……”爷爷的声音通过手机处理变得有些失真， “其实后来我想想，那好像是你第一次明确地说自己喜欢什么……”
    那边似乎是笑了一声: “喜欢就喜欢吧，喜欢就去追，没什么大不了的。”
    声音中断，此后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燮燮，爷爷很想你。”
    话音刚落，录音又开始从头播放，于是观澜把手机关了。
    staff默默地听完了全部内容，突然对上观澜冷淡的眼眸，怀疑自己今晚就要被灭口。
    然而观澜说的却是: “这段可以不放给粉丝吗?”
    staff表情恢复郑重: “我们肯定遵从练习生自己的意愿。”
    观澜勉强对她笑了笑: “谢谢你。”
    凌霄坐在凳子上已经换了好几种姿势，却还没等到里面那人出来。
    他有些急不可耐地一遍又一遍催促工作人员: “怎么还没好啊?”
    每次的回答都是: “还在录制中。”
    凌霄差点怀疑他是个机器人，忍不住像之前那样闯进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录什么。
    猝不及防地，门开了。
    凌霄看着观澜低着头，像丢了魂儿似的脚步虚浮地走出来，连一眼都没看他，就直愣愣地往外走。
    他忽地拽住他的胳膊: “观澜你怎么了?”
    观澜被迫停下脚步，却没回头，一开口嗓子哑得惊人: “我没事。”
    “你没事个……”他堪堪将最后一个字收回来，也不顾在场的其他练习生和工作人员，语气强硬: “在这里等我，听见没?”
    观澜没回答。
    凌霄半是担忧半是恨恨地看了始终背对着他的男孩一眼，还是心有不甘地跟着staff进了录制间。
    这一回，观澜没有等他，一个人慢慢走回了宿舍。
    凌霄录制时心里藏着事，不管说什么都带着点火急火燎的意味， staff刚说完“结……”，他一阵风似的就冲了出来，四下一望，那里还有半个人影。
    “他人呢?”凌霄随手拉住一个练习生就问。
    “你说观澜?他好像往宿舍去了吧。”
    凌霄着急上火地又跑回宿舍，那人抱着膝盖孤孤单单地坐在床上，腿上半搭着被子，以为戴着一副眼镜就能掩盖他眼睛的肿。
    一见他这副样子，凌霄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发: “走吧，哥带你去便利店买吃的。”
    ————————
    终于可以解锁便利店情节了!话说这章……应该不虐吧?(小声bb

 第72章

    第41章
    “有人来便利店了!”
    “是谁?是谁?”
    站姐们也没看清人，举起相机就是一顿猛拍。
    “天，是凌霄和观澜!他们有必要一直这么黏在一起吗?”
    “小情侣之间的事，你不懂。”
    蒋柔不停地调整着拍摄的角度，然而她选的位置总是恰好能被凌霄挡住一半，她简直气得要死。
    “诶，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凌霄怎么话格外多?”好友突然戳了戳她。
    在她们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凌霄一直扭头过去，对着观澜絮絮地说着什么，而后者一直半低着头，不时地向上扶了扶眼镜。
    这个动作很明显，引起了蒋柔的重点关注。
    她缓慢地把镜头拉近，等看清后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不断下坠的声音。
    “你过来看看。”蒋柔抬手招呼好友，她凑近镜头，小声地“嘶”一声。
    “弟弟怎么了这……很明显哭过诶。”好友小心翼翼地，生怕那句话引得蒋柔情不自禁落泪。
    被凌霄半拖着从床上拉起来，观澜一直神色郁郁，无论凌霄在旁边说什么都不太提得起兴致。
    “是不是刚才跟家里人打电话难受了?”
    观澜摇摇头: “没。”
    凌霄自动把他的表情解读为“我现在很难过”，手从他背后伸过去轻轻搭住他的腰: “你往哪儿走呢。”
    观澜低着头但心思一点儿也没放在看路上，在差点走过时被凌霄带着拐弯进了便利店，那姿势看起来就像被凌霄圈在怀里一样。
    “自己挑你喜欢吃的。”
    观澜很随意地拿了几包薯片，在路过巧克力柜台时，眼神却忍不住多瞥了一眼。
    一只手伸过来把他多看了一眼的巧克力拿起来，凌霄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直接道: “我突然很想吃巧克力。”
    骗人。你根本不吃甜的。
    观澜抱着薯片慢吞吞地跟在凌霄后面。
    “来，给我吧。”凌霄一起付了钱，拎起袋子就走也没说要观澜帮忙，他只好把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闲。
    “观澜!”有站姐突然叫住了他，观澜反射性地抽出手回过头去。
    而凌霄则趁机把刚买的巧克力塞到他的口袋里。
    “这一次没拿到好名次没关系!下一次麻麻一定会努力让你做大椅子的!”
    “所以……”
    观澜感到莫名，刚想朝她鞠躬致谢，那站姐的声音却染上了哭腔: “所以不要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了……”
    观澜呼吸一滞。
    她们……怎么看出来了……
    眼睛又抑制不住地热气上涌，有人伸手扶在了他的肩上，观澜下意识地回过去看了一眼凌霄。
    “我没哭。”观澜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特地展示给站姐看，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脸: “真的。”
    “走了。”凌霄有些强硬地扳过他的肩，带着他往宿舍走，见他又忍不住回头看，语气里不禁带着些命令的口吻: “不许回头。”
    一到宿舍，凌霄又被工作人员叫走了，观澜躺回床上，这才在口袋里摸到了之前凌霄说买给他自己的巧克力。
    “骗子。”说着，他拆开了包装纸，轻轻咬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格外的甜。
    “我的宝贝今天哭了!麻麻我好心痛!”
    1l:视频看到了，小孩也太乖了，本路人怜爱了。
    2l:害，能留下就好了，名次还可以再进步。
    3l:我只能隔着屏幕给小孩擦眼泪了……
    4l:所以他这一次到底第几名?有瓜给我康康吗!
    5l:他有点点惨，预告里还有被恶剪的迹象。
    6l:我宣布我被这个视频虐进坑了，我这就去集资[大哭]
    “听说这次进出道位的明天去拍杂志???”
    1l:这福利也太好了吧?我担这次必须给我进前十二!
    2l:这次瓜怎么来得这么晚?
    3l:瓜，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名单在这里，但不保真[图]
    4l:我不得不说一句太假了!这前十二根本没几个人跟上一轮一样，简直是血洗上位圈了。
    5l:话别说太早，等明天站姐图出来了就知道了。
    虽说这一次节目组保密性工作做得很好，但是还是架不住神通广大的站姐们。
    蒋柔本想赖个床，下午再去蹲点，可手机一阵夺命连环call直接把她给震醒了。
    “喂，你不是去跟他们杂志吗?”
    “情况有变!昨天论坛上那个瓜是真的!”
    “你你你……你说什么?!”
    好友话里忍不住夹带私货: “霄澜今天发大糖了!”
    当蒋柔扛着炮来到拍摄地点，当场就是一个暴击。
    观澜正认真地帮凌霄整理衣服扣子，好友边“咔擦咔擦”狂拍边念念有词: “嗑死我了嗑死我了!霄澜是真的!”
    这一次杂志拍摄的整体风格是亲民男友风，蒋柔瞅准时机抓到了一个很好的角度，少年倚着围栏抬头仰望天空，下颚至颈部拉出一道紧绷的弧线，有光落在了他的眼睫上。
    后来进了室内，站姐们都站在外面开始了漫长的等待，陆陆续续地有站姐回去了，每次好友想劝她一起走，蒋柔总是“再等等再等等”。
    结果，还真让她们等到了好东西。
    摄像师拉着他们一群人来到户外，冬末春初，正是乍暖还寒，素净之下已是有点点生机涌现。

 第73章

    摄像师让他们随意走走，他们也随意拍拍，以致到时候的花絮内容不太单调。
    凌霄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观澜身后，见他似乎把这当作了一次野外游玩，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他俯下身，用手指轻捻着一朵花的花茎，眯着眼睛低头轻嗅。看样子还有点陶醉。
    一只蝴蝶从草丛中翩然而出，观澜缓缓伸出手指，蝴蝶绕了几圈，忽地落在了他的指尖上。
    他立刻眯起眼睛笑着回望凌霄，示意他赶紧看，接着将手往上一送，蝴蝶振翅飞上了天空。
    晴空一碧如洗，少年笑容灿烂。
    好友差点就昏倒当场，这绝美cp图!霄澜不美帝哪对cp美帝?
    另一边的蒋柔也喜形于色，蝴蝶与少年这种主题也足够为观澜再圈一波粉了。
    于是在节目组的推波助澜下，热搜也安排上了。
    阳光给少年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蝴蝶停在纤细的指尖，振翅欲飞。
    不远处，另一位少年笑着看着他嬉闹。
    “原来真正的英选竟然是他!!”
    1l:说的就是gl!
    且不论他究竟是怎么突然进入出道组的，就凭这热搜……就问上位圈里还有谁有这待遇!
    2l: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某些人就酸吧，明明gl人气已经慢慢上来了，怎么还选择性眼瞎呢?
    3l:自家蒸煮不吸粉就别怪别人出圈体质了。
    4l:到目前为止， gl已经吃了多少cp红利粉丝自己也可以算算，现在又翻脸不认了。
    5l:就问霄澜什么时候解绑?明明热搜是一起上的为什么就嘲gl一个人?一看就是对家毒唯。
    6l:真的脸大， gl的人气都能和lx比肩了?开什么玩笑!
    ……
    这一边正摩拳擦掌对即将到来的又一轮撕逼跃跃欲试，而另一边是充满爱与和平的世外桃源。
    “从过去到未来:霄澜恋爱始末”
    ……
    2010l:今晚我糖尿病突发已经送急诊了，勿cue。
    2011l:就连原耽都不敢这么写!今晚我的尖叫声让方圆百里的助听器全部失灵!!啊啊啊啊!!
    2012l:这拍的也太唯美了……本来我还在到底是站霄澜还是霄河之间反复横跳，今晚我垂直入坑。
    ……
    “所以那天gl哭根本和排名没关系，那到底是为什么?”
    1l:你lllb了，是家人打电话环节。
    2l:听内部人员说gl自己还不想把那段放出来。
    3l:是不想让粉丝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吗?[大哭]他也太乖了吧。
    4l:这么一说我更好奇究竟是什么内容了……gl以前根本没哭过吧……
    5l:好奇+1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1l: gl在日本上大学的学长给我发了一张他以前的照片!
    2l: gwkk
    3l:咦?他居然是xx大学的?!tql
    4l:我来发图了[图]
    照片有些不太清晰，很明显是偷偷拍下来的。
    少年抱着书本从盛放的樱花树下走过，一朵樱花恰好落在了他的肩上。
    拍摄者显然是想把这一幕拍下来，但少年似乎发现了，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照片就这么糊了。
    5l:这学长还跟我八卦点别的。
    6l:听说gl最开始来学校的时候并不是很显眼，但逐渐张开了，也好好穿衣服了，有人才发现学校里还有这么一个小帅哥。
    7l:好多学姐学妹都来找他告白过，全都被拒绝了。后来大家才知道他来参加了选秀比赛。
    8l:不错，很有偶像自觉，值得表扬。
    9l:这照片上跟今天晚上的那张简直不是一个人?!
    10l:我也这么觉得……gl之前给人好冷漠的感觉。
    11l:谢谢各位，我嗑到了。
    12l:是什么打开了少年原本冰冷禁闭的心门?
    13l: ls非要我说出那个五字箴言吗?那我就说给你听:
    霄澜是真的!!!
    ————————
    我没咕!我骄傲!
    第42章
    “观澜!你位置偏了。”
    闻言，观澜往左稍稍挪动了一小步。
    星野南看着镜子中的队形，满意地点点头。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疯狂加训，总算是达到了令星野南较为满意的水平。
    其他成员也似乎对自己颇为自信，然而下午的彩排，却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导师在长久的沉默过后，才皱眉开口道: “也许……这首歌对你们来说难度大点。”
    大家不会听不出导师的弦外之音，一个个下了舞台后纷纷都垮脸。
    最后综合评价时，某位言辞犀利的导师直接对他们的表演甩出“毫无灵魂”这四个字，深深地戳伤了他们的自信心。
    “离公演还有两天，我们必须得想想办法。”观澜找到他们本组中实力最好的星野南商量办法。
    “动作其实已经磨得不错了，只是……还不能演绎出这首歌想要体现的感觉，也没办法将观众带入情境。”
    练习室外似乎有人在嘀嘀咕咕，两人对视一眼，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猛地将门拉开——
    门外几个偷听墙角的猝不及防全都扑了进来，跟叠罗汉似的。
    “你们……”观澜一看全是自家的几个练习生， “直接进来就好了。”
    其中一个练习生瘪瘪嘴，有些委屈: “是我们没有表现好，责任不能全让哥哥们来担。”

 第74章

    观澜心里顿时涌过一阵暖流，出声安慰道: “那我们一起想办法。”
    一群人就这么乘着夜色浩浩荡荡地前往便利店，看起来颇有气势。
    有站姐认出了这正是蠢蠢欲动全组，对着自家pick丝毫不给面子地喊道: “快回去吧!乔易你不能再吃了!你看看你已经胖了多少!”
    大家笑了起来，有人推推乔易，一脸戏谑: “听见没?回去赶快就把薯片上交给队长!”
    笑过之后，观澜的心思仍挂在公演上，星野南突然侧过头道: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
    闻言，观澜立刻目光灼灼地望向他。
    “有喜欢的人吗?”星野南忽然问了句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观澜一愣，接着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只要想象……”星野南半捂着嘴，凑近观澜的耳朵说了一句。
    观澜听完，脑子仿佛已经当机，说起话来都变得磕磕巴巴: “真，真的…有用么?”
    星野南随意地点点头，撂下一句: “你可以试试。”便走进了便利店里给自己挑点夜宵。
    “小队，刚才星野哥跟你说了什么?”乔易眼巴巴地凑上来。
    观澜还没从刚才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话语艰涩道: “你…真的…想知道?”
    乔易认真地点头: “真的想。”
    于是观澜凑近他的耳边对着他耳语了一番，乔易顿时脸颊爆红差点升天。
    观澜心想:幸好刚才是在外面，不然脸这么红也太过尴尬了。
    乔易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表情，惹得其他练习生一个个好奇地上前询问。
    乔易怀着“绝不能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份尴尬”的心情，一个一个悄悄地把观澜对他说的话，告诉了其他组员。
    星野南付完钱，回头一看:……
    “不是……你们干什么了?怎么走路都同手同脚了?”他的视线最终落在观澜身上。
    观澜耸耸肩:与我无关。
    出了便利店，此起彼伏的喊话又响了起来:
    “乔易你真棒!真听麻麻的话!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不然上镜太难看了!”
    乔易:……姐姐，你真的是我的粉?给孩子留点面子吧。
    “观澜啊!晚上出来别穿得那么少!千万不能生病啊!要照顾好自己!”
    观澜伸手举过头顶，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星野南!这是麻麻第一次看到你和这么多人一起走呢!!你一定要多交点朋友!!别总是那么自闭了!!”
    星野南一把勾住了观澜的脖子，把他拉进自己身侧。
    “天啊!我又上头了!”
    “为什么星澜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那么多的skinship!!
    嗑死我了!”
    “突然get到了星澜的嗑点!!”
    “星澜今夜美帝!!”
    “别嗑邪教!!霄澜才是真的!”
    回到练习室，时间已至凌晨。
    “我们再来练一遍，看看问题在哪儿。”
    星野南跳着跳着，总感觉这群人的气氛跟下午彩排时有些不太一样。
    音乐结束后，星野南也立刻出声询问。
    一片沉默之中，乔易弱弱地开口: “星野哥真的要想象在……”
    闻声其他人也抬起头来望着他，有人也顺势道: “看起来星野哥比我们懂好多的样子……”
    星野南:!!!
    星野南:我没有!我冤枉!我也只是个纯情的男孩!!
    星野南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洗不清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没错!”
    乔易咽了口口水: “好吧，我去想象一下。”
    于是在烈火组结束训练，经过蠢蠢欲动组练习室时，众人看到了十分好玩的一幕:所有人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们是在干什么?”烈火组成员也不禁压低了声音。
    “闭目养神?”
    凌霄却直接进了门，蹲在观澜身前，仔细地望了他一会儿。
    观澜脑海中的画面正演绎到他扣住那谁的手腕，闭着眼睛将嘴唇缓缓贴近……
    这时，凌霄突然出声: “回不回去了?”
    观澜骤然睁眼，看到刚刚在想象里出现的人此时就在自己的面前，心跳简直要就快停跳了。
    可凌霄毫无察觉，反而更近一步，用手抹了抹他的脖子: “坐着还能出汗?”
    观澜动了动嘴唇，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走了，跟我回去。”说着，凌霄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腕，顺带着摸摸他的手心，发现也是潮湿一片。
    “在想什么?”在回宿舍的路上凌霄突然问。
    “在想……”观澜消了声音，唇齿间感到很干涩。
    凌霄也不再为难他，转了话题，笑眯眯地问: “巧克力好吃吗?”
    观澜有些懵，但还是点点头。
    脚下突然转了方向，凌霄带着他往另一条路上走。
    “既然好吃那就再去买点。”
    “可我刚才已经去过了。”
    凌霄又问: “那你买了吗?”
    “没……”
    “去过就不可以再去了吗?再说这么晚了，站姐肯定都走了。”
    显然他们是严重低估了站姐的战斗力。
    “快看!!又有人来了!”
    观澜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自欺欺人地想把帽子戴起来好让站姐认不出来。
    “观澜!放下你的手!”站姐仿佛平地惊雷一声吼。

 第75章

    观澜又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又把帽子放了下来。
    凌霄直接在他身边笑出了声。
    “你今天表现很好!麻麻要表扬你!居然来便利店整整两次!希望你以后多来便利店营业!”
    “但是……”
    观澜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之前才让你多穿点衣服，别以为现在天气热一点就能穿得这么少!!这种天气特别容易感冒的知不知道!”
    凌霄朝他领口望了望，见他的t恤外直接套了件外套，突然道: “是该多穿点。”
    在便利店，凌霄多拿了几条巧克力，见观澜就在门口发着呆。
    他剥开包装纸: “张嘴。”
    观澜下意识地张口，一块巧克力就被塞进了嘴里。
    捏着没吃完的半块巧克力，观澜望着身后提着塑料袋的凌霄。
    “吃了我的巧克力……”凌霄笑得意味深长，没把后半句说出来，留给观澜自己体会。
    而令他失望的是，观澜根本没表现出一丝异样: “袋子很重吗?要不要我来帮你吧。”
    凌霄:学霸怎么关键时刻脑袋就不灵光呢?
    站姐: “我信霄澜是真的了!深夜还来陪你逛便利店，是爱情。”
    站姐: “我嗑瘟了!勿cue!”
    之后的两日，在星野南的精神想象法的指导之下，所有人仿佛脱胎换骨。
    “但我没有想象对象怎么办?”期间有人这么问星野南。
    星野南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脑袋: “没有也得给自己创造出一个梦中情人。”
    两日过后，公演即将到来。
    几乎大半场的票都被天朝姐姐通过各种手段弄来，为的就是给中国弟弟撑台面。
    在统一发放应援物的地点，有一位戴着黑色鸭舌帽与黑色口罩的男子引起了追星女孩们的关注。
    “嘶……这是哪家的男粉啊?”有人跟身边的姐妹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甚至拦住他，好奇地问: “哪家的粉呀?我可以带你去找。”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别扭地回答: “楚……哦不，是观澜。”
    差点就要露陷。楚默心有余悸地想。
    蒋柔上上下下将楚默打量了一番，突然神色激动道: “是反黑组的技术大佬吗?久仰久仰。”
    楚默尴尬地点点头。
    蒋柔直接把一大包应援物塞给他，然后如数家珍般: “这是手幅，这是透扇，这是小零食，公演时间比较久饿了可以吃点，还有灯牌……”
    楚默觉得自己尴尬得有些太早了，在公演场地外排队时，自己的前后百人之内没有和他性别相同的人。
    在进入后场时，观澜像是心里有所感应般回头看了看排成长龙的队伍。
    “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
    前方高甜预警请注意!
    第43章
    观澜眼前忽地一花，紧接着脚下就被绊了一下。
    “没事吧?”身侧的练习生及时撑住了他的胳膊，以防他摔倒。
    观澜用拇指抵着额头，轻轻晃了晃: “没事，可能是刚没看清路。”
    队友也没有多想，又转回去和其他人热烈地讨论着今天的公演。
    腹中传来一阵不适感，在座位上坐了好半天，观澜才渐渐缓过来。
    “哈哈哈，你们刚看到了没?”有练习生大咧咧地指着屏幕， “刚才那是谁家的男粉啊?”
    练习生们一拥而上，围着电视机开始指指点点，摄像老师也很懂，镜头一直对着那位在人群中显得尤为鹤立鸡群的男粉，拉近再拉近。
    从他仅仅露出来的眼睛，就能感觉到他的脸臭得很，一副极为不耐烦的样子。
    “哦!我看到了!他拿得好像是观澜的手幅诶!”
    一时间，所有练习生的目光都转而投向观澜，而当事人却因为突然被cue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见观澜一脸懵地抬起头，练习生们立刻退散至两侧，那张被口罩遮去大半的臭脸映入观澜眼帘。
    即使是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观澜也能一眼就认出他。
    “这是我亲戚。”此话一出，围观群众立刻面露无趣地散了。
    “闭眼。”拇指轻轻地蹭过眼角，划出一道亮闪闪的银粉，凌霄笑眯眯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手指顺着他的脸颊往下又刮了刮他的下巴。
    观澜强忍着下巴处传来的痒意，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声音听起来软软的: “好了吗?”
    “好了。”
    凌霄只觉得他今天好像粉涂得有些多，但转念一想，可能是为了舞台效果，故意制造出这种苍白的感觉，便也不再多想。
    此时第一个舞台已经在布置中，因为本场公演只有五个舞台，所以舞台布置得也格外用心，常常是“道具布置一小时，舞台表演五分钟”。时有出现粉丝因等候时间太长，上完厕所回来才发现表演刚刚结束的尴尬。
    通常情况下，观众越期待的节目总是安排在越后面出场，最后一个自然是万众期待同时粉丝基数最大的烈火，而倒二则是以强烈的风格夺人眼球的蠢蠢欲动。
    观澜觉得自己今天的身体有些不太对劲，刚刚消下去的微弱痛觉，渐渐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想借件衣服但四下看看又放弃了，只好双手交叠着抱在胸前，腰一点一点弯了下去，额头一不小心磕到了前座那人的后背。

 第76章

    那人回了回头，手指点着他的额头轻轻抬起来点，看看他的脸色问: “困了?”
    观澜以“嗯”回答，并不太想让凌霄知道真实情况。
    前座的椅子微微动了动，没了手指的支撑，观澜的额头又软绵绵地磕在了椅背上。
    片刻之后，身上忽地感到一阵暖意，他刚想抬头又被人半是强硬半是温柔地按了回去，而且也不再是硬邦邦的椅背。
    “好了，你睡吧，等到时候我会再叫你。”凌霄的声音也放得极轻，似乎怕惊扰了他。
    原本观澜并不是很困，但在凌霄的轻声细语中他慢慢阖上了眼睛，不知不觉竟真睡着了。
    突然被人推醒，外套从肩上滑落，那人撑着他一侧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
    “去吧，我在这里一直看着你。”
    猝不及防地对上凌霄明亮的眼眸，观澜原本迷糊的眼睛像是骤然被扎进了一针清凉剂，立刻恢复清明。
    “你两在那儿嘀嘀咕咕什么呢……观澜走了。”星野南在一旁催促。
    匆匆落下一声“好”，观澜跟上队友的脚步，穿过幽暗的后台，灯光璀璨的舞台，台下万众欢呼的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观澜站在舞台上，在观众席第一排看到了楚默，一如既往地臭着脸。他朝着那个方向微微笑了笑，楚默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楚默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手幅拿出来，象征性地摇了摇，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似的。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大家也立马进入了表演状态。
    灯光暗了下去，再次亮起时伴随着舞台两侧逐渐弥散开的白雾，暗紫色与深蓝色的光在头顶不停地变换，勾勒出雾气中隐隐绰绰的人影。
    观澜卡着节点转身，一手扶着星野南的肩膀，手指抵在唇边，眼睛半阖着目光却随着镜头移动，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看着我的目光，请不要说话。”
    后台，一群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直男练习生们，异口同声地发出: “哇”
    楚默则是眼珠子快掉下来了:哦不!我一定是走错地方了!!我的天啊!!
    而他周围的粉丝，也不管是哪家的，都齐齐发出了公演开始以来最响亮的吼声。
    蒋柔: “我没了，我真的没了，我已经躺平了。”
    副歌高潮部分，最初被导师评价为“毫无灵魂的wave机器”的练习生们，展示出了令导师也不得不惊讶的飞跃式进步。
    “哇，眼神真的都很到位呢。”
    最初的烛光幽幽，后来的杯酒交错，眼神交汇间勾起无数火花，暧昧暗流涌动，向你发出无声的邀约。
    喉结无意地上下耸动，凌霄眼珠不错地注视着舞台上的少年，暗暗地吞了一口口水。
    一个高潮落下，却不给你丝毫喘息的时间，在无数人的目光下，练习生们或是大开衣领，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亦或是半脱外套，线条分明的脊背若隐若现，惹人脸红心跳。
    现场似乎有刹那的寂静，随之而来的又一轮音量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
    后台的练习生们此时如一个个娇羞的少女，要么直接转身扑进队友怀里，要么半捂着脸但眼睛却透过打开的手指张望着电视机。
    只有凌霄在不停切换的镜头中寻找着观澜的身影。
    之后现场的尖叫声就基本再也没停过，一直持续到表演结束。
    最后的ending pose，观澜与另一名队友背靠着背，半仰着头，手掌从额头慢慢滑落，直至停在了脖颈，扭头看着镜头。
    随着镜头移开，观澜终于开始大口喘气，一副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从发尖到脚跟，浑身都汗淋淋的。
    凌霄不禁拧起眉，这一支舞跳完，也不至于这么累啊……
    稍作休整后，便进入拉票环节。
    头顶的光骤然大亮，观澜的眼睛立刻像是被刺伤了紧紧闭上，再次睁眼，眼前的世界却开始不住地旋转。
    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就快站不稳了，侧过身轻轻地扯了扯星野南的衣服。
    星野南回过头，见他眼神飘忽不定，把耳麦移开了些，轻声问他: “怎么了?”
    “借我扶一下。”观澜同样回以轻声。
    在两人身后，观澜死死地拉着他的衣角，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额角冒出的汗一滴一滴落在脚边，在听到台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时，抬起头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回以一个若不可见的微笑。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睛忽然看不见了，此起彼伏的应援声与眼前的一片黑暗无法对号入座，他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
    此时，话筒被递到了眼前，但观澜像是神游了一般视而不见。
    星野南小声喊了他一声: “观澜。”
    他意识到该自己发言了，伸出手试探着碰到了话筒的后部，紧接着才放心地握了上去。
    星野南察觉到他这个小动作，眼神微微一凝。
    而后台的凌霄已然起身奔向舞台一侧的候场区。
    观澜的意识已经逐渐开始模糊，他低下头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唤回一丝神志，强撑着把发言说完了，也没理会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已然全凭感觉行事。
    星野南再次移开耳麦问: “还好吗?”
    观澜往后退了半步，仍是点了点头: “我没事。”
    就在一旁看着的凌霄已经快要急疯了: “快让他们下来!没看到最边上那个已经快不行了吗?”

 第77章

    被质问的工作人员一脸懵逼: “我看着没事儿啊，你说的哪个?”
    凌霄差点头脑一热就要冲上台了。
    终于，全部人员发言结束， pd也做完了总结陈词，星野南立刻转身扶住了观澜的胳膊。
    台下的观众也仅有少部分人看出了异样，其他大部分人的内心活动基本全是: kswlkswl
    蒋柔脸上浮现出些许忧虑: “我觉得观澜有些不太对劲……”
    好友则是典型cp脑上头: “安啦，跳完舞太累了很正常……”
    蒋柔也略微安心，转而又开始担忧起观澜的事业: “也不知道最后投票怎么样……”
    “要对你弟弟有信心啊!之前我认为烈火肯定稳赢，但我现在觉得蠢蠢欲动也有一争之力。”
    蒋柔被好友一通分析也逐渐说服了自己。
    在台上，观澜还硬是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然而在下舞台时，一踩到最后一级台阶，他膝盖一软，身后的星野南想要抓住他的手落了个空，眼见他就要摔下去——
    在意识彻底丧失之前，观澜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耳边响起的低语声也似曾相识:
    “好了，我在呢。”
    ————————
    下一章预告:小黑屋调情。
    第44章
    腿上传来一阵细微的摩擦，凌霄在黑暗中轻轻捏着他的手指: “醒了?”
    入眼仍是一片黑暗，来往有人走动的声音与他们就一门之隔，观澜枕在他的腿上，细声细气地“嗯”一声。
    “这里是休息室。”凌霄并未解释过多，一只手的拇指抵着他的太阳穴轻柔地按压，观澜感到自己的脸开始逐渐升温，动了动身体，寻到一个空隙想撑着坐起来，手心却无意贴上了凌霄温热的手背。
    身体僵硬了一瞬，观澜的手开始往旁边慢慢挪了挪，凌霄在他身侧闷闷地笑出声，一手穿过他的腋下虚虚地环抱着他，另一手抵着他的后背扶他坐好。
    黑暗中衣服布料摩擦间引起悉悉窣窣的动静，从观澜的腰往上似乎有一串细小的电流流遍全身，凌霄感到怀里的人微不可觉地颤了颤，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将他抱得更紧些，甚至下巴沿着他的肩胛骨缓慢移动，直至嵌进他的颈窝。
    怀中人直接连气也不敢喘一下，半阖着眼睛，一开口憋着的一股气顿时就泄了: “凌，霄……”
    “什么?”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耳朵好像被什么东西擦过，观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凌霄的嘴唇，脸“噌”地红了，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动什么?”凌霄的语气愈发得沉，听上去似乎很是不悦，下一句话便令观澜顿在原地， “你能看见了?”
    脊背似乎冒出了些许冷汗，观澜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让自己获得一些安全感，没成想一把便握住了凌霄的手腕，于是在下一刻凌霄反客为主，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
    “行了，我没开灯。”
    观澜“唰”地扭过头，瞪大了眼睛，朝着声音发出的位置一点点靠近，差一点就鼻尖相抵。
    少年黑亮的眼睛似乎成了暗中唯一的光源，两人无声地对视着，观澜隐隐看到他笑弯的眼角，凌霄伸出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好了，逗你玩呢。”
    凌霄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小零食。
    “刺啦。”
    他倒了些在手心，递到了观澜唇边: “赶快吃一点，你就是饿的。”
    “我自己来吧。”观澜想伸手从他手里拿，可凌霄却轻易避过，再一次送到他嘴边: “吃。”大有他不吃手就不拿开的架势。
    凌霄手半托着零食，没举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酸，就在他准备换个姿势时，纤细的手指一根根缠上了他的手腕，观澜就着他的手低头把东西吃了，甚至为了防止食物掉下来无意用舌尖舔到了他的掌心。
    一阵酥麻从手心传到了天灵盖，凌霄也不再皮了，规规矩矩地把包装袋给他，自己则揽着他的肩膀，观澜顺从地依靠着他，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吃的。
    凌霄的目光落在了前方的某处，渐渐放空，他道: “你知不知道……”
    观澜的动作微微一顿。
    凌霄又叹了口气: “算了，下次我会好好监督你吃饭的。”
    观澜有些心虚地瑟缩了下: “其实我就这一次……”
    “一次也不行。”话未说完就被凌霄骤然打断，口气也严肃起来。
    观澜不再说话，凌霄也安静下来，良久的沉默后，黑暗中他们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或许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更易调动起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凌霄喃喃: “我还以为……我差点就吓死了。”
    似乎是回忆起了之前那幕，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观澜能清晰地听到他心脏正加快跳动，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轻轻地顺着手指抚了抚，像是一种无言的安慰与抱歉。
    上一次他和凌霄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在高中。
    这所重点高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从本校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彼此之间也大多都十分熟悉。
    “凌霄?又去训练啊?”
    原本他正埋头奋笔疾书，却不知不觉地停了笔。
    凌霄直接拎起包，桌上的一团乱也根本没准备收拾，懒洋洋地答了个“是啊”。
    同桌好心提醒道: “千万记得晚自习前要回来啊，今天看晚自习的，嗯，你懂的。”

 第78章

    凌霄比了个“ok”的手势后，便潇洒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的余光一直追随着凌霄，直到他消失在最后一扇窗后。
    晚饭后与晚自习开始前之间有一段给学生稍作休整的时间，他注视着黑板上的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又回头看着教室中间那个空着的座位。
    凌霄还没回来，可晚自习就要开始了。
    而此时凌霄正在校门口急得团团转，他已经跟保安好说歹说了一通，可他始终态度坚决，不让凌霄进去。
    晚自习开始的铃声响起，无奈之下，他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江湖救急!快来个人到校门口接我!
    即使是已经进入了自习时间，这条朋友圈下立刻出现了一堆点赞，有人顺带还在评论里嘲笑了他一番。
    安静的教室只要有一点声音就十分明显，观澜看到有许多人在桌肚里掏来掏去，手机屏幕的光亮就映在他们的脸上。
    鬼使神差的，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看动态，朋友圈里的第一条就是凌霄的求救短信。
    他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围，回到聊天界面，发了一条:有人来了么?
    凌霄刚锁屏的手机又亮了起来，他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人，快来救我!
    发完消息，凌霄也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观澜直接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在班里他的存在感本来就很低，即使有人看到他离开教室，也根本懒得管，翻了个白眼，便接着写作业去了。
    一边下楼，观澜一边给凌霄发消息:校门口左手边大概三十米的地方应该有可以借力翻墙的地方。
    凌霄根据他的指示，惊奇地发现有块砖缺了一角，刚好够他蹬一下翻过墙。
    这时消息像是算准了他的动作似的又发来了:巡逻的保安往实验楼走了，你直接往教学楼来。
    凌霄顿时如同吃了定心丸一样，顺便嘀咕了一句“这是哪个神仙”后，便大大咧咧地往教室的方向走，这时他的路灯下看到了一个瘦削的身影。
    等凌霄走近后，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异样:居然是他啊。
    观澜看了他一眼后，便转身往回走。
    凌霄的动作忽地一顿，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观澜也没想到保安这么快就去而复返，一时也晃了神，说时迟那时快，凌霄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把他按进了两墙的墙缝之间，自己则背对着外面，双臂撑在观澜身侧。
    观澜嘴里刚冒出了一个“你”字，立马就被凌霄死死捂住了嘴，还一边发出“嘘”声。
    保安慢慢走近了，凌霄不得不将身体下压，观澜怔愣地看着凌霄的脸逐渐逼近，呼吸几近停滞，心跳差点错拍。
    凌霄停在了距离他一厘米的地方，嘴唇基本上就快要碰上了，观澜却始终一错不错地盯着凌霄。
    等到保安的脚步声远去，凌霄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观澜也得以慢慢平复自己狂乱的心跳。
    “你怎么会来啊?”凌霄斜乜了他一眼，脚尖碾了碾地上的石子。
    观澜匆匆甩下一句“你上次帮了我”，立马转身就跑了，独留凌霄在原地反复回想，半晌，才低低地笑出了声。
    那还是开学没多久，但观澜已经奠定了在全班人缘极差的地位，许多人自动绕着他的座位走。
    不过有人也会计上心来，恶意捉弄他来取乐。
    男生走过他的课桌边，看似无意地把他的水杯碰倒在地上，等他弯腰去捡时，又把他踢远了。
    等到观澜带着隐怒的目光扫来时，男生还露出一个颇为无辜的笑容: “我不是故意的，对吧?”他望向身边的同伴，其他人自然也随声附和。
    观澜走下座位想去把水杯捡回来，他们又故意站成一排，挡着他的道，正当有人想再次开口嘲弄时，一个淡淡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都堵在这儿干什么呢?”
    其他人闻声听出是凌霄，便自动给他让了一条路出来，凌霄手里拿着观澜的水杯。
    凌霄把杯子搁在他桌子上，但眼神一点儿也没瞟他一眼。
    观澜嘴唇动了动，一句“谢谢”含糊在唇齿之间。
    休息室的门忽地被推开，观澜的回忆也因此戛然而止。
    门口站着烈火组的组员: “凌霄，准备了。”
    凌霄回头应了声，手仍似乎恋恋不舍地在他的发间流连。
    观澜也坐直了身体，凝视着他。
    黑发在发尾被挑染成金色，眼睛也因妆容而显得愈发深邃。
    “待会儿只许看我。”晃神之余，观澜听到凌霄在他耳畔说了这么一句。
    凌霄起身，这回观澜也彻底看清了他本次公演的造型。
    演出服装以深红色作为主要基调，辅以金色的装饰，刚要走出门时，凌霄忽然回头，展颜一笑。
    观澜仿佛被扼住脖颈，几乎不能呼吸。
    “我刚才看了一下觉得还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
    凌霄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胸前，有些意味深长: “一枚胸针。”
    在后台候场时，权河俊盯着凌霄别在衣襟上的胸针: “我刚刚好像在观澜身上见过一样的。”
    “啊，”凌霄忽地凑近他的耳侧， “因为这就是他的呀。”
    ————————
    第45章
    观澜慢吞吞地回了后台，门被推开发出“嘎吱”一声，所有人齐齐回头，观澜避无可避，只得顶着众多莫名的目光，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第79章

    直到落了座，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仍徘徊在周围，座位上像是长了针，刺得他浑身难受，差一点就想扭头便走。
    一旁的练习生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观澜拉向自己，像做贼似的捂着自己的唇边凑近他，拖长了声音道: “听说……你刚才和凌霄在一起?”
    观澜怔了怔，张口就答: “是啊。”可周遭骤然响起热烈的欢呼声淹没了他的回答，他的目光继而转向了那台实况转播的电视机。
    烈火组的表演开始了。
    然而从一开始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中间那人身上，一寸不移。
    “我想，一辈子活在舞台上。”
    观澜仍然记得那一天的夜晚，山顶之风猎猎，吹起少年们的衣衫，凌霄的眼眸灿若星辰，依稀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身着华服的少年朝着观众摊开手掌，缓缓紧握成拳，再曲臂用力收到耳边，恍惚间仿佛带起了一阵风，尽情地掠夺观众的视线，攫取众人的呼吸。
    现场观众的尖叫，应援，最后都齐齐归于“凌霄”二字，仿若化为排山倒海而来实质性的浪潮，一刻不停地冲刷着所有人的心。
    是凤凰涅槃重生。
    耳边响起无数的惊叹之声，有人甚至激动到起立鼓掌，而观澜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内心却翻涌着激荡万千。
    为了这一刻，凌霄已经等了好多年。
    从他初中义无反顾地决定走上成为偶像这条路开始。
    他本该在那年暑假出道的，可为什么一直等到了现在?
    摄像机一一记录下练习生们各异的神色，激昂澎湃的音乐如同一场最盛大的欢迎仪式，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恐怕在一场公演之后，凌霄的人气大概率就要登顶。
    他本人就是烈火最好的代名词，桀骜不驯，且光芒万丈，他值得所有人为他心神激荡。
    直到公演结束，观澜仍沉浸在那一场烈火里，流淌在体内的鲜血仿佛沿着血管的走向被一寸一寸点燃，心跳在加速，又什么在叫嚣着即将冲破胸膛。
    有人将手伸到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唤回了他的神: “发什么愣?”
    他这才发现整个后台人都走空了。
    视线沿着露出袖口的那一截劲瘦的手腕，越过肩膀，直直地落在了那人的眉眼上。
    观澜从凌霄的眼睛中，分明能看到惊慌中带有一丝害羞的自己。
    凌霄两手撑着椅背，姿势像是把观澜整个人圈在怀里，俯下身逐步逼近: “你刚才在看什么?”
    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一下了，观澜忍不住将目光与他的眼睛错开: “表，表演啊。”
    凌霄长长地“哦”一声，不禁又低了低身体，鼻尖就快要顶上他一侧的脸颊: “那，你有没有看别人?”
    观澜被一记直球打得有点懵，此时狭小的座位已让他避无可避，他努力直视起凌霄的目光，却不由自主放软了声音: “没有。”
    两人对视着，无声却暗流汹涌。
    凌霄的一只手已经不知不觉中搭到了他的肩膀上，两人彼此交换着呼吸，眼里是彼此清晰的倒影。
    明明一旁的摄像机仍在闪着光，工作人员拿着喇叭正在找他们两个人。
    观澜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要烧坏了，为什么不推开他，放任自己沉沦其中。
    就在唇即将碰上的那一瞬间，门被突然推开，观澜陡然清醒，像是触了电似的从座位上站起，两手的手指绞着，表情讪讪地低着头，明明还没做什么，却无端产生了一种心虚。
    而凌霄则一旁懊恼自己怎么没好好锁门，脸虽然冲着工作人员，眼神却始终随着观澜移动，心里百无聊赖地数着他一共眨了多少次眼。
    工作人员心里疯狂呐喊“请你们继续”，但表面上不露声色: “马上要公布现场投票数了。”
    两人随着工作人员回到了舞台，而其他人已按照公演分组排好了队，观澜像是迟到了的学生一般溜进了队伍里，尽量不引起其他人的关注，而凌霄则大咧咧地站到了他们队伍的第一个，还回头冲着权河俊笑了笑。
    权河俊被他笑得抖了抖。
    不消片刻， pd拿着统计好的结果回到了现场，大家顿时目光都紧紧地粘在了那小小的一张纸片上。
    “我会按照小组总票数从低到高依次公布。”
    此时大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个由姓名方格排列而成的金字塔。
    倒数第一与倒数第二几乎没有悬念，一组几乎都是下位圈选手，在这个粉圈已经基本固定， onepick也确定的情况下，如果并不是特别惊艳的表演，并不能让观众为之投票，而另一首抒情曲在现场效果中占劣势，投票自然也不高。
    “小组第三名。”
    所有人抬头望向大屏幕，下一刻星野南就转过身来，勉勉强强扯出一个微笑安慰大家: “没关系，大家都尽力了。”
    但这个结果的确低于他们的预期。
    观澜微微垂眸，后半程自己体力不支，如果……
    没有如果。
    身边的练习生又是一阵惊呼，那其中似乎夹杂着他的名字，他再次抬头，却见他的名字高高地挂在金字塔的第二行。
    第三名。
    星野南的名字在他的下一行，他却似乎对观澜取得的名次感到尤为高兴: “这次又靠你slay了。”
    观澜掩下自己的神情，回答道: “比起个人，我更希望团队的胜利。”

 第80章

    pd: “还剩下第一二名未公布，第一会属于哪一组呢?”
    与烈火争第一的，是补进人最多的那一组，原本从烈火组被票出去的，不是高人气选手至少也是中位圈，粉丝也被票人虐了一波之后，显得比之前更加鸡血，在第三次公演浩浩荡荡地来了许多人。
    观澜看了看目前的票数分布，发现就算是目前最高的第三名票数也并没有比十几二十名高出太多，那么就意味着……
    他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自己斜前方的凌霄。
    少年的背挺得笔直，犹如出鞘的利剑，在此刻尽显锋芒。
    第一二名的得票数在同一时间公布。
    所有人仰望着金字塔尖上的那个名字，姓名之下，是令所有人不能望其项背的票数。
    烈火组赢得毫无悬念，赢得一骑绝尘。
    “要听repo吗?”
    1l:我先替你说了: lx太绝了!!!
    2l:今天有太多lx吹逼帖了，楼主换点别的说说。
    3l: gl怎么样啊?呜呜呜宝贝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本澜妈好担心!
    楼主回复: [大拇指][大拇指]
    4l:我稍微放心了些……能不能详细说说妆发什么的?
    楼主回复:为了不剧透太多，我只能说……又清纯又欲……awsl!
    5l:我恨不能一键周末!!我要看舞台!!
    “今天的凌霄到底有多好看!!我能不能蹲到一个不带滤镜的repo!”
    1l:不带滤镜是不可能不带滤镜的!
    2l:你吃到瓜了吗?听说lx现场票直接倍杀第二名，你可以想象一下他舞台有多slay……
    3l:难道现场来了那么多导师粉pd粉全把票投给他了?
    4l:还不止……还有人当场爬墙咧……
    5l:我姐妹欧气爆棚抽到了公演的票，原本她完全一路人，人都认不全的那种……结果看完公演垂直入坑lx……
    6l:别奶了……本lx粉被你们越奶越害怕……
    7l:隐隐嗅到了捧杀的气息……有脂粉下场了吗?
    8l:为什么非要是脂粉?自来水不行吗?
    “自然批快进来!!”
    1l:有个repo说前一场gl别的胸针在下一场lx也戴了，是真的吗?
    2l:???
    3l:我在现场，但是在后排，两个人的确都戴了胸针，但是不是一样的不好说。
    4l:我在线做法是一样的!
    5l:如果是真的……节目组不太可能会给两位练习生戴一样的装饰物，所以……
    6l:没有所以，霄澜是真的!!
    7l: lx把gl逼到角落，命令他摘下胸针给自己别上， gl退无可退，犹犹豫豫地要摘下来，可lx等得不耐，将手覆在他的手上，自己动手解下胸针，可他那手却不住地在gl的锁骨处游移，摩挲，点起了一串火苗……
    8l:文学家出现了!!笔给你再多来点!!
    9l: kswlkswl!!
    霄澜是真的!
    10l: “在无人的角落里，有更多浪漫秘密。”
    “听说了吗?特别舞台?”
    1l:什么?第四次公演不是导师合作吗?难道改了?
    2l: lb了，特别舞台是什么?
    3l:听说是由练习生自由组队自由选择表演形式，是真的吗?
    “特别舞台!!”
    练习生们在pd宣布过后，忍不住四下张望，可入目皆是一片懵逼脸。
    “这是给一直以来为你们辛苦应援的粉丝们特别福利……”
    “听起来就没什么好事……”星野南小声bb了一句。
    “……规则就是这样。” pd说完，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可在练习生眼里却各有内涵。
    相同的是，场内掀起一片哀嚎，可时间容不得他们耽搁，因为第四次公演就在四天之后。
    ————————
    第46章
    观澜的目光穿过人群，与凌霄的眼睛猝然对上，他看到凌霄对他招了招手，说: “过来。”
    终于要同台了。
    在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的心情却不似之前想的那么激动或是惶恐。
    曾经那些从少年身上借来的光芒，终有一天被尽数收敛。
    “你就是我的光。”
    深夜，观澜倚着窗边小心翼翼地拆开那些珍贵而不可诉说的心意，月光如那夜山顶一样温柔，借着那一抹温凉他看清了信上的那句话。
    他合起信，将它轻轻贴近胸口，注视着窗外沉寂的夜空。
    学校组织的野营，凌霄突然发神经似的拉着他跑到一个小山坡上，美名其曰看星星。
    凌霄望着黑沉沉的天空，一弯月亮隐匿在薄云之下，透着轻轻浅浅的光，少年的眼眸如倾注了月光，回望向他，笑得有些讪讪: “哈哈，这个……”
    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又立刻笑嘻嘻地凑过去搂住他的肩膀: “来都来了，就别走了呗。”
    少年一身黑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他不动声色地稍稍往后撤了一步，凌霄的手一下落了个空，但似乎是习惯了他这幅样子，也不恼，挨着他的肩膀坐下来。
    “你为什么想成为偶像?”在寂静永恒的风中，他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
    凌霄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想，”凌霄侧身抬起他的下巴，好让他将他的眼里的闪烁着的某种光看个透彻， “一辈子活在舞台上。”
    “想成为别人的光，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他慌忙之间移开自己的眼睛，心跳震颤在空寂的夜里被放大再放大。

 第81章

    他想说，你已经是了。
    是我的光。
    清辉在某一刻忽地漫了上来，从荒瘠的草地轻轻柔柔地缠上他们撑在地上的手臂，最后游移到凌霄的脸颊上，少年蜷缩在阴影里，将一小片光晕紧紧攥在手心。
    月光似乎很亮，但它只不过是反射了太阳的光芒。
    就和自己一样。
    他一步一步走到舞台上，原本是某个人的光带领着他来到这里，但是现在他想凭借自己的一腔勇气来发光。
    现在的我，有资格站到你身边吗?
    凌霄见观澜发了一会儿愣，抬手摁下一个琴键，清亮的高音将观澜从回忆中唤醒。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凌霄微挑眉梢，嘴角挂着有些轻佻的笑。
    观澜垂眸，手在琴键上凭借本能随意弹了一段旋律，接着生硬地转开话题: “你准备表演什么?”
    “那你呢?”凌霄轻轻松松地又把这个问题抛回给他。
    他心里其实有一个想法，但是……
    观澜望了望他，又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
    凌霄会答应吗?他不确定。
    “你说吧。”凌霄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欲言又止，从钢琴后绕了回来，与观澜坐在一张椅子上。观澜往旁边挪一点，他就往他那儿巴巴地凑过去一点。
    直到观澜摸到了椅子的边儿这才停下来。
    “你会什么乐器吗?”观澜明知故问，偏偏他有些心虚地把落在凌霄脸上的视线拉回来，在听到凌霄似乎轻轻“哼”一声，心里顿时开始不停地打鼓。
    “其实没……”话在嘴边打了个圈儿，凌霄在临门一脚就要跨出去时又改了口: “小提琴，算不算?”
    “唉，其实……”凌霄以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抓了抓头发， “都太久没练过了……”
    “没关系，曲子我已经想好了。”观澜眨眨眼睛，语速难得有些快起来，眼睛亮亮的，像是某种小动物。
    凌霄不自觉地盯着那双眼睛兀自出了神，具体他说了什么都没听仔细，直到观澜一脸认真地问他，眼里似乎氤氲着一湾水光: “这样可以吗?”
    “当，当然。”话出口时还结巴了一下。
    观澜高高兴兴地准备去改谱子，而凌霄却有些尴尬地待在原地，实际上他连要演奏的是什么曲子都不清楚。
    就这样急急忙忙答应下来，如果拉得不好……
    凌霄蹙眉觑了一眼他的后背，心里有些犯难。
    得吧，不知道从现在开始回功还来不来得及。
    就在他准备去拿琴时，迎面走上来两人，权河俊开门见山道: “拼个串烧?”
    “哦?”凌霄轻轻一挑眉梢，起了点兴趣， “你们是的什么?”
    权河俊飞快地看了一眼身后之人的脸色，低声报出了一个歌名。
    一瞬间，凌霄的表情精彩纷呈，半晌，他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也太拼了。”
    他复杂的眼神也顺便十分公平地，分了一半给他身后站着的星野南。
    “……所以你和观澜准备?”权河俊把后半句话留给凌霄补充完整。
    “钢琴小提琴合奏。”至于曲子是什么……
    权河俊二人也并未久留，向他报备完一声，就回去练习他两的双人舞了。
    凌霄也向节目组借了一把小提琴，回来就见观澜认真地伏在钢琴盖上改谱子。
    他看似无意地靠近低头看了一眼。
    《the rain》大大地标在谱子的最上方。
    凌霄怔了怔，这不是……
    他的指尖似乎被黏在那一片薄薄的纸页上，一串串音符自观澜笔下跃然而出，而他也终于注意到了凌霄的靠近。
    搁下笔，观澜转了个身，问他怎么了。
    那些质问的话就快要从嘴里蹦出来，却堪堪收回，道了句: “没事。”
    观澜又默默地转了回去，笔捏在手里却再也写不下去，原本在脑海里回荡着旋律，明明是闭上眼睛都能流利写出的音符，却化为了纸上一个个笨拙的点。
    他知道凌霄想说什么，也知道自己选择这首歌一定会引起他的怀疑，但是……
    “下雨了。”观澜低喃，那些沉默的阻障在这句话里被轰然消去，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练习室里。
    情景恍然间与多年之前重合。
    雨水点点滴滴地打在他身上，他一手提着打包好的饭，努力将它藏进宽大的校服里，另一手胡乱地遮着自己的脸，以希待会儿凌霄见到他的时候自己不是那么狼狈糟糕。
    进了教学楼，他拍拍自己已经湿透了的衣服，觉得大概是挽救不了，干脆一路小跑回去，万一凌霄提早结束训练回来呢……
    正是学生们的午饭时间，每层楼里只有零星几人仍留在教室，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少年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说不清自己是更怕他吃不上热饭还是……
    特别想见他。
    临近教室，他的脚步缓了下来，也轻了下来，雨声在此时成了他最好的隐蔽。
    他走到后门口，瞥见了一道身影，那声名字就要脱口而出却又急急收回。
    因为他看到了在凌霄旁边还站在一个女生。
    即使是被凌霄挡住了大半，仍能看出女孩有着一双笔直而修长的腿，袜子刚巧遮过脚踝，蹬着一双黑得发亮的小皮鞋。
    他忍不住凑近了些，那女孩的高马尾有节奏地在脑后一甩一甩，凌霄很亲昵地挨着她，不知在说些什么。

 第82章

    眼睛有些发疼，他不敢再靠近了，只是将午饭轻轻放在了离后门最近的那张课桌上，接着便转身就跑。
    即使是动作再轻，那微弱的一点声音仍惹得教室中的两人回头望去，那一瞬间凌霄瞥见了窗边掠过的一抹黑色影子。
    他甩开女孩搭在他肩上的手，抬脚便追了上去。
    而走廊里早已没了人影。
    彼时观澜正待在狭小昏暗的自习教室发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像是锈了许久的机器突然被再次启动，他很是艰难地回过头望了一眼门边。
    凌霄直直地走进来，在那一刻他带来了数以万计的微小光粒，晦暗的教室随着他的脚步再次亮起。
    凌霄问他是不是生气了，他回答没有。
    你就是生气了。话语里是毋庸置疑的笃定。
    在凌霄面前，自己好像永远藏不住秘密。
    温热的手心融化了少年倔强的脊骨，他陡然间就泄了气，觉得自己就像只被豢养的猫，心甘情愿地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饭吃了吗?
    语气似乎还是冷冰冰的，看似是扎人的刺，但却让凌霄的心暖。
    他可真像只小猫咪啊。
    凌霄的心里此时也充斥着同样一个念头。
    看似张牙舞爪地想要咬人，却只会在咬下去的那一刻变成轻柔的舔舐。
    他说，那个女孩子是来找他商量校庆表演的事。
    之后他啰啰嗦嗦地解释了一大通，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地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解释，好像自己这么说了就能让旁边的男孩心情好起来一样。
    凌霄本想牵起男孩的手，但事到临头却又有些退缩，他退了一步，小心地拉起了男孩的手指。
    周六的校庆，你会来的吧?
    凌霄拉着他走到教室外，雨不知何时停了，呼吸之间，肺腑皆是一片清冽。
    初春的叶子泛着盎然的新绿，像是正值青春的少年人，拥有着无限生机与活力。
    他看到一滴水珠从叶尖滑落，这时他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会的。
    ————————
    在我终于录入这个大喜的日子里，我准备在本章评论区抽取幸运的小天使发红包咪啾，爱你们
    第47章
    周围闹哄哄的，观澜的座位却像是隔出了一个无形的屏障，把一切嘈杂都隔绝在外。
    他看了一眼旁边空出的座位，眼神又飞快地收回，落回到前方的舞台。
    对于这次校庆，学校也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舞台也布置得格外豪华，灯光，配乐尽显高档之感。
    帷幕的落下意味着一个表演的结束，一切都暗了下来，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些许黑漆漆的影子。
    钢琴从台后被人推至台前，女孩穿着小礼裙，轻捏着裙角坐下，举止优雅从容，少年提着琴从舞台的一侧来到琴边朝着女孩微微点头，身姿挺拔，如同寡言少语的贵族绅士。
    “哇哦，好般配!”
    不知观众席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了个干净，他重重地靠回椅背上，用手背挡着眼睛，像是为自己筑了一个临时的壳，生怕那忽然亮起的光灼伤自己的眼睛。
    下一刻，灯光骤然亮起，台下响起的欢呼声仿佛即将把他淹没，他却只想赶快逃离。
    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却又生生被小提琴拉出的悠扬长音拉了回来。
    他的手扶着门，手指慢慢扣紧了门边不平的凸起，背脊紧绷，始终不敢面对舞台。
    凌霄似乎什么都能做得很好，而他自己呢……
    他低头望着自己摊开的手心，瞥了一眼又厌恶似的在裤缝边搓了又搓。
    舒缓悠扬逐渐转为轻快活泼，小提琴的音色与钢琴的沉静融为一体，相得益彰。
    他曾经偷偷摸摸地去过排练室，到了门口就想打道回府，最后就趴在临近后门的窗边，沉默地聆听着。
    女孩突然摁下一个突兀的高音，凌霄停了手里的动作，挑眉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顺带着把伏在窗边发呆的观澜吓了一跳。
    隔着一扇窗，他只能看到女孩的嘴唇一翕一张，表情略微有些奇怪，声音断断续续的，他努力把耳朵贴近玻璃。
    “凌霄，你今天怎么了?刚才错了好几个音。”
    凌霄飞快地瞥了一眼排练室的落地镜，又垂了眸: “抱歉。”
    “算了，看你也心不在焉的，今天就到这儿吧。”女孩已经合上了琴盖。
    凌霄也自知理亏，一声不吭地走到一边收拾东西，抬脚前忍不住又往后窗那儿看了一眼。
    观澜扒在窗子上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直到看到女孩从座位上起身，才慌里慌张地拎起地上的书包，在转身的刹那——
    “站住。”
    观澜顿时跟被人下了咒似的，顿住了脚步，后背隐约冒了层薄汗。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
    “我看你蹲那儿半天了，不累?”
    观澜一瞬间感觉全身的气血直往脸上涌，恨不得就地砸个洞钻进去。
    他都看到了!
    脑袋里跟有个复读机一样，不停将这句话循环往复地播放。
    以至于他都有点想不起来凌霄是怎么靠近他的脸，说的什么话。
    “你害我都没法好好练习，你说怎么办?”

 第83章

    等回过神来，他就只听到了这么一句。
    “那，那……”他红着脸，不仅结结巴巴，还越说越小声，几近于嗫嚅道， “我陪你练吧。”
    坐到钢琴前，他还是有点晃神，甚至起了一丝丝懊悔。
    要是……那时候练琴更认真一点就好了。
    怀着莫名难安的情绪，他上来的第一个音就弹错了。
    偏偏惹得他紧张到手脚冒汗的那人，还不自知般的握着他的肩膀: “别紧张，别紧张。”
    好像更紧张了……
    搁在琴键上的手颤了颤，观澜抿着嘴唇，强行稳下摇曳的心神。
    然而第一段旋律就弹出了颤音，身后传来“噗嗤”一声。
    他耸肩低头，睫毛不自觉地颤起来，他不敢回头看凌霄的表情。
    “在想什么?”凌霄倚着钢琴，低头的那一刻在琴盖上投下了一小团阴影。
    在观澜的余光中，那团深色的阴影不安分地移动着，扩大着，加深着。
    “你……”他终于忍不住抬眸。
    两人的嘴角如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
    “对不起，我……”
    绯红从脖颈漫至脸颊，就在观澜想要落荒而逃时，凌霄按在他肩上的手却突然加大了力度，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凌霄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但潜意识里好像有人不停怂恿着，抱着他，亲他。
    然后他就这么做了。像是一切都理所当然。
    凌霄弯着腰，一手探向少年的腰，将他搂向自己。
    他好瘦啊。这是凌霄心里唯一的想法。
    好像没有词汇能准确地描述出那种微妙的感觉。观澜想。
    他只是本能地抓住了少年俯身而垂落的一片衣角，攥紧在手心。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才从那种眩晕的感觉中抽离出来。
    他仰起头望向凌霄，后者脸上的害羞也是难得一见。
    凌霄撇开眼神，摸了摸鼻尖， “嗯”了半天，才慢了半拍似的抓住了他的手。
    观澜的目光又落在了他们相牵的手上，心脏砰砰直跳，期待着什么，又害怕着什么。
    “我们……”凌霄鼓起的勇气在话到嘴边又泄了气， “再练一遍曲子。”
    可想而知，那一首合奏曲被两人演绎得七零八落。
    但他们都是笑着的。
    那之后，两人不经意的眼神相触，都好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直到校庆这一天的到来。
    光芒万丈的舞台与灰暗的观众席边缘，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等凌霄表演完节目，兴冲冲地回到观众席，却没看到自己的男孩。
    “他人呢?”凌霄皱起眉头低声询问观澜邻座的同学。
    “他好像在表演开始前就走了。”
    凌霄的低气压在这句话出口后，有如实质般，而在他绕了校园一圈仍无果后，他的脸色简直沉得能拧出水来。
    最后他抱着撞撞运气的想法，跑了一趟排练室。
    观澜正在弹琴，弹的正是他刚刚在台上表演的曲子。
    ——the rain
    凌霄站在门边，身上的演出服还没来得及换，因为刚才的一阵剧烈运动变得有些皱巴巴的。
    观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要来弹琴，他一遍一遍地弹着那首曲子，好像把它弹至纯熟，就可以离凌霄近那么一点点。
    “楚燮。”凌霄忽地叫了他的名字，他一慌，手下的音顿时乱作一团，就像他此刻无措的内心。
    他坐在原地，望着凌霄逐步的靠近。
    他又不开心了。凌霄在心中暗自道，可却总是不太明白自己又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少年人的安慰笨拙又莽撞，只将一颗赤忱的真心双手奉上。
    凌霄揽着他的脖颈，与他接吻，然后又带着点强硬把他的头摁到自己的怀里。
    观澜听到他在耳畔低语: “你刚刚看了我的表演吗?”
    闻言他在凌霄怀里点了点头。
    “噢，”凌霄的嘴角已然弯起，语调也带上了些许轻快， “那你觉得怎么样?”
    观澜将脸转向了他的臂弯，闷闷地答道: “很好。”
    但凌霄仍不满足于此，偏偏要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又问: “为什么来弹琴?”
    “就……想弹了。”
    凌霄一听这个答案就觉得敷衍满满，各种念头在脑海里逛了一圈，忽然道: “等明年的元旦汇演，我们一起表演吧。”
    几度春秋过，这件事估计早就成了凌霄脑海里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瞬息而逝，但他却一直记了很多年。
    “你今天……”凌霄斟酌着开口， “心情不好?”
    观澜眨眨眼睛，将沉溺的思绪拉上岸，慢吞吞地回了个“没事”。
    凌霄轻轻敲了敲钢琴的一侧: “那怎么老是走神?”
    “抱歉。”他垂下眼眸，准备伸手去把谱子翻页，手腕却忽然被另一只手中途截住。
    凌霄慢悠悠地叹了口气: “看来你是真忘了……”
    “忘了什么?”观澜微微皱起眉，心中不禁警铃大作。
    “你坐在这儿等着。”
    说着凌霄送开了他的手腕，径直走到练习室门口。
    观澜见他开门之后就蹲在门口，像是从地上捡了个什么东西。
    看到蛋糕的那一刻他有些愣住了。
    “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凌霄轻挑眉梢，朝他招招手: “过来。”

 第84章

    观澜木愣愣地走过去，憋了好久才开口: “这……谁买的?”
    “让开便利店的姐姐从外面买了一个，喏，刚刚送来。”
    凌霄见他又开始对着蛋糕发呆，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也顺手将一旁的灯“咔哒”一声给关了。
    同时，一群人“哗啦啦”地从门外涌了进来，观澜抬起头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又将目光转向一旁含笑望着他的凌霄。
    “你们……”观澜小声地吸了吸鼻子，眼睛里浮起了一片雾蒙蒙。
    小卓从人群里窜了出来，将一个制作肉眼可见简陋的小皇冠戴在他头上。
    “观澜哥，你可别嫌弃，这我足足画了两天呢!”
    观澜努力忍住眼眶里不停打转的眼泪: “啊…我不嫌弃。”
    一群人围着蛋糕利落地点上蜡烛，端到观澜面前，一齐唱生日歌。
    “赶紧许愿!”
    “待会儿蜡烛灭了就不灵了!”
    观澜皆是点头称好。
    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观澜想:希望大家都能得偿所愿。
    吹灭了蜡烛，灯还没开，一群人就闹哄哄地吵着要分蛋糕吃。
    观澜突然感到脸上一阵滑腻的微凉。
    凌霄用手指勾了奶油抹在他脸上，在他用手擦奶油时，凌霄忽然凑近了他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尽数落在了那些细微敏感的神经之上:
    “一起出道吧。”
    ————————
    这两天仿佛写的不是娱乐圈，而是纯情校园…我真是太爱校园文了，以后一定要写一篇(握拳
    ps。
    素人时期的恋爱能算恋爱吗?当然不算!
    第48章
    化妆间。
    观澜整个身子仿佛窝在椅子里，半耷拉着眼睛，昏昏欲睡。
    脚步在他身后落定: “怎么这么困?”
    听出了声音的主人，观澜将眼皮勉强撑开了一道缝儿，黏黏糊糊地回了一个“没睡好”，换了个姿势，看样子还想接着眯会儿。
    凌霄又绕到座椅前，歪着头端详着他沉静的侧颜，片刻后唇边又绽开一抹笑，眼神扫过桌上的瓶瓶罐罐，随手拿起一根口红，也没关注具体的颜色，握住他垂在一侧的手腕将他拉起。
    “你……”观澜似乎也没被吵醒的不快，嗓子里像是含了口水，略显沙哑。
    凌霄将食指抵住他的唇瓣，示意他噤声，接着旋开了口红，露出一点鲜红。
    观澜眼前仍是一片混沌，鼻尖蹭着凌霄的白色衬衫，清爽的肥皂味与多年前如出一辙，令他莫名心安。
    凌霄从旁边拉过一张凳子，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将红色一点一点涂抹上去，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好像有点儿……”凌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抬手将不远处站着发呆的练习生叫过来， “你帮我看看。”
    那位练习生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难以言喻，支支吾吾道: “我觉得……好像不太行啊。”他转身从桌上又挑了个颜色递给凌霄。
    观澜看着一个晃动的影子在眼前比划来比划去，凌霄啧一声: “还没我之前的好呢。”闻言，观澜隐约露出点笑意。
    练习生:……那得吧，你说啥是啥。
    工作人员推门进来，指指观澜与凌霄: “别忘了你们开场啊，可以去准备了。”
    凌霄点了点头，拿起搁在一边的黑色西装，转头看到观澜正盯着镜子，手指点在唇上，似乎是想抹掉最后又放弃了。
    他看完了观澜纠结继而放弃的全过程，感到自信心有点受挫，想着要不要让专业人员来帮他重新弄一弄。
    结果反而是观澜催促着他: “走了，估计其他几个人都在等我们。”
    当两人并肩来到后台，其他几人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拍手游戏。
    其中一人抬眸看了他们一眼，口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哦哟”，惹得观澜立马低头检查自己的着装是否有哪里不妥。
    另一人斟酌着道: “你两这是……”
    “我还以为我是来参加你们婚礼来着。”
    凌霄闻言一挑眉梢，转而又把目光落在观澜身上。后者微微落后他半步，此刻则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躲在他身后。
    “既然这样……”他咳嗽一声，拉着耳朵已然泛红的观澜往前一步，特别淡定道， “那我就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
    “凌霄!”观澜出声骤然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接着转为嗫嚅: “……别说了。”凌霄看着他脸颊染上的绯红与唇色互为映衬，默然不语。
    其他正竖起耳朵等待下文的吃瓜群众也颇有眼色地自动散场。
    喧闹的后台突然又安静下来。
    “为什么会没睡好?”凌霄垂眸，无意中看到观澜骤然握紧的手指。
    “有些……紧张。”脸上的红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晕染上的苍白。
    凌霄却不满足于这个答案，非要刨根问底: “如果是第一次还可以理解，但这都第四次了，怎么还紧张?”他步步紧逼，观澜略显慌乱的神色在他眼中慢慢放大，他好像非得从他嘴里听来那个答案不可。
    为什么我紧张?因为这是和你并肩站在一起的第一次舞台啊。
    我太害怕会把它搞砸了。
    甚至在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声音在反复询问:我做得……会比当年那个女孩更好吗?
    被那双充满探寻的眼睛盯着，只差一点点，他就要缴械投降了。

 第85章

    幸而工作人员及时到来: “准备好了吗?要上场了。”
    观澜忙不迭点头，从凌霄撑在他一侧的手臂下钻出来，捋了捋额前垂下的刘海，神情有些狼狈。
    凌霄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伸手掀开幕布，喧嚣声如海一般地扑面而来，渐而淹没他们。
    灯光熄灭，舞台陷入了黑暗，只有各色灯牌的光汇聚成一片蒙蒙的灯海。正抬脚走向钢琴的观澜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凌霄正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小提琴，察觉到他的目光后，略略一抬眸，似是询问。
    他抿紧了下唇，正要开口，凌霄大概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出言道: “别紧张，我马上就来了。”
    那颗悬着的心在这一刻，突然找到了落脚点。
    观澜在位置上坐定，缓缓呼出一口气，朝身后比了个手势。
    “咔。”
    追光从他头顶直直地打下来，连带着钢琴被圈在一片白色且炽热的光里。
    一切与音乐不相关的嘈杂喧闹，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隔绝在外，观澜垂下眼眸，被折叠起的琴盖反射出他清秀的眉眼，光洁的琴键上落下一小片手指的阴影。
    凌霄是踩着钢琴的第一个音上场的。
    彼时他在后台看着观澜的侧影，白光与黑色的影子在地面上交叠，相融，灯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出白绒绒的边界，而白色的西装衬得他的气质愈发沉静迷人。
    头顶的追光分出了一束，照亮了凌霄前行的每一步，直到抵达观澜身侧。
    观澜分出一丝心神仰头去看他，却只能望见少年脖颈处略凸出的喉结。
    独属于小提琴的温柔音色融入温厚的钢琴声中，如山间之风吹散流云，汩汩溪流汇入深海，往事尽在眼前一一浮现。
    在某一刻，两人忽然越过钢琴对视了一眼。
    台下所有的欢呼声皆与他们无关。
    尾音落下，余音尚存，但灯光已然暗了下去。
    但谁也没有移开眼睛，蒙蒙灰暗里似有什么即将破茧而出。
    光在舞台另一侧忽地重又亮起。
    在前奏响起的那一刻，全场似乎被消声了那么一瞬间，紧接着尖叫声几乎可以掀翻屋顶。
    是那首被粉丝高高挂在“如果我的cp跳这么一曲我当场昏厥榜”榜首的歌。
    在歌曲即将收尾之时，权河俊虚虚地勾了勾星野南的下巴，这个动作显然不在原本的设计之中，后者也似乎被权河俊的大胆吓了一跳，脚下动作差点错拍。
    ……观众席快炸了。
    这回轮到凌霄朝某个人翻白眼:你好骚啊。
    双人舞结束后，还有一对主唱组合表演的抒情曲对唱。
    台下cp粉: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而当观众们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之前的两组忽然从两边上场，六人皆是白色衬衫，隐约从翻开的领口可见凸出的锁骨，在灯光熄了又亮起的这段时间，他们站成一个三角形队形，手在胸前交叉相抵，头微垂着。
    下一秒，灯光大亮，每一排从前到后依次抬头，表演的是一段大势男团的cover。
    其中一个killing part极具危险性，但如果做好了又能成为全场最炸的那一点。
    最重要的是，它要求表演那两人之间的绝对默契。
    “观澜。”凌霄在一片迷离眩晕的光下低喊他的名字。
    观澜的心脏骤然紧缩，挂在眼睫上的汗水晃了晃，掉落在舞台上。
    “再来一遍!”凌霄在毛巾上擦了擦手，确定没有多余的汗水，抬眸望着一边似乎在发呆的观澜。
    他刚要走过去看看，观澜却望了过来，语气里有犹疑也有担忧: “这个动作……应该可以改吧。”
    凌霄眉梢一扬: “其他都可以改，唯独这个不行。”
    “可是太危险……”
    “又不是你翻你怕什么。”凌霄打断了他的话， “也别说把这个part让给别人这种话，他们都跳不来。”
    总之直到观澜上了舞台后，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权河俊星野南两个舞担跳不来，而他和凌霄能跳得来。
    凌霄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极具有欺骗性:别问，问就是默契不够。
    那些练习室的画面在观澜脑海中一闪而过，他骤然抬头，朝凌霄伸出手——
    两手紧紧相扣。
    凌霄借力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蹲在地上没有起身，同时观澜松开手，与凌霄相背单膝跪地，权河俊撑着两人的后背一跃到舞台前来了段solo。
    整台节目表演完，掌声与欢呼就没停过，他们对着台下鞠了好多躬，凌霄趁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那一瞬间响起了无数快门声。
    观澜的笑容顿时僵在嘴角，愣愣地转过头去看他，凌霄这才不情不愿地抓起另一边权河俊的手，后者回敬了一个眼刀。
    大家彼此抓着手，举高，再谢幕。
    “节目组太会了!!!特别舞台就是嗑cp的盛宴!!”
    1l:来人啊!又疯了一个!
    2l:这算不算正主们亲自盖章了?我要大喊一万遍:霄澜是真的!!我要看站姐绝美cp图!!
    3l:我从没想到过我拉的郎居然是真的!!所有星河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节目组赶紧把幕后花絮全部发出来!听我的!
    4l:霄澜在我眼里已经是老夫老妻模式了，我宣布本届cp101星河c位出道!!!
    5l:星河真的震撼我妈!那可是trouble maker!!

 第86章

    我除了尖叫什么也不会了!!
    6l:星河绝对是假的!你们清醒一点!!这么明显的营业都看不出来吗?
    7l:有点想不通节目组干嘛搞这一出……唯粉肯定都气得跳脚了。
    8l:练习生个人行为，请勿上升节目组!!
    9l:反正本cp粉圆满了，升天了，我已经八百倍速疯狂期待出道后的团综了。
    10l:没人涛霄澜吗?各种小细节也太甜了吧!!有人数过他两一个三分钟合奏究竟对视了多少次吗?
    11l:本人在前排看得超级清楚!表演结束了他俩还在对视!还!在!对!视!kswlkswl!!
    12l:热恋中的小情侣控制不住自己罢了!kswlkswl
    13l:霄澜的服装还好配好配，就在今晚我仿佛见证了他们的婚礼!
    14l:前有cp公费谈恋爱，今有霄澜公费结婚!kdl
    15l:本自然批真的流泪辽……之前三次公演都没在一个组，唯粉还挑唆他两关系不好，事实上，甜得蜜里调油罢了。
    16l:霄澜美帝实锤!各种偷偷摸摸牵手kswl
    17l:哪里偷偷摸摸啊?明明就是正大光明!
    ……
    109l:期待正片!
    舞台一结束，练习生顿时又有了一段较为清闲的时光，基本上大多数人都趁着这段时间抓紧放松一下，一周后，又是令人揪心的第三次顺位排名公布。
    “今天召集大家来呢，是有一个小小的活动。” pd道。
    紧接着工作人员给每一个人发了笔还有一叠纸，观澜伸手接过，大概知道了本次活动的主题。
    pd: “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大家有没有特别想感谢的练习生呢?如果当面不好意思说的话，现在可以写下来，由工作人员转递。”
    “哇!这个好!”有练习生已经开始奋笔疾书了。
    观澜捏着笔，笔尖在纸上点呀点，差点就戳出了个洞来。他又瞥了瞥斜前方的凌霄，后者正弓着背，把膝头垫在纸下，一笔一划写得十分认真。
    “你还不写吗?一旁的练习生戳戳他。
    “嗯，就写。”观澜又看了一眼前面的两个袋子，扔进第一个袋子里的信当天就会交给指定练习生，而第二个袋子里的信，基本上都是写给已淘汰的练习生，所有的信会在决赛后统一发。
    观澜先是给前几次公演遇到的队友们写了信，信的内容十分官方，大多数都是“加油!一起出道吧!”之类云云。
    最后一封他是写给凌霄的，里面也没有任何出格的话。
    渐渐有练习生写完去把信投了，周围顿时空了好多。
    他把已经写好的信对折好，又从信纸里抽了一张出来，很快就写完了内容，到最后的落款又开始反反复复纠结。
    见人基本快走空了，他才咬咬牙，写下了一串看似毫无意义的英文字符。
    “观澜你好了吗?我帮你一起扔进去。”
    “嗯，谢谢。”观澜递给他一叠， “这都是第一个的。”
    观澜自己将余下的一叠放到了另一个袋子里，定定地在那儿看了好久，直到编导催促他离开，才抬脚向门口走。
    但晚上大家接到节目组通知，因为信件太多分不过来，只能第二天再给大家了。
    大家也深知节目组的尿性，对此见怪不怪，只不过第二天大家可能都没什么心情看信了。
    第二天早晨。
    pd微笑道: “今天公开第三轮顺位排名!”
    离决赛只有一步之遥，任何人在此止步都会不甘心。
    三十五进二十。
    “第十九名，总计票数……”
    当名字报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他上一轮不是第七吗?怎么掉了这么多?”观澜听到后排练习生的窃窃私语，不禁开始为自己担忧起来。
    第十九名的练习生年纪特别小，这个年纪的孩子得失心都很重，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当即掩面就哭了，他身边同公司的哥哥正揉着他的背安慰他: “进了就好，还有机会呢。”尾音落得极轻，他勉强不在弟弟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
    我一个没进的居然在安慰一个进的。他极力想勾起一抹笑，但实在无力完成，表情半笑不笑地僵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弟弟突然反过来抱了抱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到台上发言。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流泪了。
    “回去肯定要被那帮家伙笑话了，居然还要弟弟来安慰哥哥呢。”
    观澜的心一沉再沉，一方面想赶紧报到自己的名字可以早点安心，一方面又不想那么快地被叫到名字，甚至贪得无厌地想爬得更高。
    离他近一点。
    再近一点。
    “第十三名，总计票数……”
    十三名。意难平中的意难平。
    离出道有的仅是那一点点微小的差距。
    “天河传媒，观澜。”
    “第十二名，总计票数……”
    有时仅仅是1000票网络投票，或者说，第三轮公演时，如果多一个人投给他，现在坐在第十二名位置上的人就是他。
    在与凌霄拥抱时，观澜敛去眼底的失落，甚至还装作洒脱，无所谓地朝他笑笑。凌霄紧紧把他拥入怀中，在他耳边低沉道: “不高兴就不要勉强自己。”
    听完，观澜差点就要流出眼泪。
    十二十三。
    他转身仰望着上方耀眼璀璨的金字塔顶部，心里突然更加失落了。

 第87章

    他好像突然能理解曾经那些自己的同学，明明平时也十分努力地用功学习了，但考试成绩依旧不如人意。
    就像他现在，明明马上就要决赛了，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走了。
    排名起起落落，每一次的出道圈都是一次大换血，排名稳定的练习生凤毛麟角。
    然而有时也会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比如……凌霄。
    他似乎很淡然，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第四名的成绩。
    许多人都很意外他居然不是第一。
    “下一个舞台，会比这一次更好。”凌霄接过话筒，并不像某些练习生痛哭流涕着感谢某某，而是简明扼要地放下了这么一句宣言。
    所有排名公布完毕，导演拿了个大喇叭告知他们信已经打包好放在每个人的床铺上了。
    但似乎无人关心，依旧是三三两两地抱着头哭嚎，这在每一次排名公布后都会上演一遍。
    “回去吗?”凌霄在走过他身边时问了一句。
    观澜扭头回问: “这么着急?”
    凌霄的语调忽然放缓放低: “在选曲之前，我想……先回去看看信。”
    ————————
    我实在是太高估我的手速了……
    第49章
    等录制室的练习生都走空了，两个工作人员一前一后来将两个袋子提走。
    “咦?地上怎么还有一封信?”她拾起来看了看封面，也没多想就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袋子里。
    在观澜的那片余光里，凌霄似乎有些焦躁难耐，眸子一直半垂着，对周围的一切声音心有恹恹。
    “要不，你先回去?”观澜突然道。
    凌霄摆了摆手，勉强提起了些精神: “一起。”
    其他人只当他是名次下降心情不太好，给了他一个哥们式安慰的拥抱，把凌霄搞得一脸莫名。
    回宿舍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几颗不甚明亮的星星点缀其中，孤零零地，有些孤独。
    每个人的床上都放着一个包装得十分漂亮的小礼盒，凌霄连衣服都没换，直接拆开一封封信看起来，大多都是扫一眼开头再扫一眼结尾后，就把它弃之一边。
    在一众狗爬字和看不太懂的外文里，字迹清秀的“凌霄”二字，显得格外出众。
    凸出的喉结不着痕迹地滚动了一下，指尖发了些许汗，捻湿了信纸的边缘，凌霄将信的内容一行一行看过去，从开头的敬语，到最后的落款“观澜”再附上一个日期。
    很标准的格式，很官方的内容。
    凌霄整个人的气质顿时沉了下去，眉头就像被胶水粘起来了一样。
    也许是怕工作人员偷看吧。他在心里默默为观澜解释了一句。
    他把这封信小心地平铺在所有信的最上方，盒子里还剩下几封，但他已经失去了兴趣。
    像是为了完成任务，凌霄把其他的信也都拆开看了，直到盒子里剩下最后一封信。
    从纸背透过的墨色痕迹，这封信似乎比其他的都长。
    他微挑眉梢，将折叠得十分规整的信轻轻打开。
    末尾那串英文落款直冲进他的眼睛里，那瞬间，捏着信纸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彼时观澜正在其他宿舍里，被第三次公演队里的小朋友死死抱住。
    小朋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把“观澜哥你一定要出道”这句话翻来覆去地说了好多遍，观澜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拍拍他的背，跟哄孩子一样: “好好，哥答应你。”
    小朋友的室友在这时突然推门进来，嘴里还一边嘀嘀咕咕“太奇怪了”，惹得宿舍中的两人同时望向他。
    “怎么了?”
    那位练习生大咧咧往床上一坐: “哦，你们还不知道，凌霄他看完信之后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观澜的眼皮轻轻一跳。
    “逢人就举着一封信问这是不是你写的，简直神经兮兮的。”说着，他还戏精附身，拿起一张纸就凑到观澜面前，学着凌霄的样子，面露严肃: “这是不是你写的。”
    “你知道信的内容吗?”观澜微凉的声音在宿舍中突兀地响起。
    室友眼珠转了转，似乎是在回想: “我当时就匆匆一瞥，只记得那人写了好多话来着……”
    心脏像是突然跌进了一个无底洞，不断地下沉，再下沉，观澜堪堪避过那人伸过来的手，所有表情在一瞬间全部抹去，只余下沉默。
    “那个，我回宿舍了。”观澜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在转过身的那一刻，所有伪装尽数瓦解。
    凌霄为什么会看到这封信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更重要的是……
    凌霄的声音陡然在身后响起: “这封信是你写的吗?”
    脚步骤然停住，观澜匆匆回眸看了一眼，顿时又舒了气。
    原来他是在和别人说话。
    吊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观澜匆匆将那些声音甩在身后，跑远后又渐渐慢了下来，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黑漆漆的楼道里乱逛着，看到了一间练习室就开门走了进去。
    月光像是笼了一层灰，角落里摆放着一架钢琴，在地板上投出一片影子。
    “你到底要找谁啊?”有练习生问。
    凌霄颓然地叹了口气，下嘴唇已经被咬出了浅浅的牙印，轻声道: “我再找找。”
    “过会儿就要去选曲了，况且你这一圈都找过来了。”

 第88章

    “那就让我一个人静静。”练习生看着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那你记得过会儿得回来啊。”
    指尖下正胡乱地弹着曲子，大脑却任凭自我放空，那些压在心里的回忆也一一漫了上来。
    凌霄扔给他一块糖，嘀咕一句“都多大的人了”，随即又正色道: “暑假我就要参加选拔赛了。”
    他剥开糖纸，把水果糖送进嘴里，含糊不清道: “选拔赛?”
    凌霄漫不经心地“嗯”一声，走过来坐在他的课桌上，翘起腿在他眼前晃着， “同期10个练习生，公司会选5个人……”
    “诶!楚燮你干嘛推我!”凌霄佯装发火，嚷嚷起来。
    “别坐在我课桌上。”说着楚燮还扫了扫桌面，一点儿也没给他留面子。
    凌霄轻啧一声，以楚燮意想不到的方式，揽着他的肩膀硬是从他的座位上占领一半的位置。
    “你会来现场给我应援吗?”凌霄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明朗。
    他错开与凌霄对视的眼睛，紧紧挨着他的半边肩膀似乎在发烫: “我尽量。”
    “什么叫‘我尽量’，我们俩什么关系?别人都可以不来，你不行。”凌霄义正言辞地驳了回去。
    我们什么关系?
    楚燮不禁抬眸回望过去。
    此时正是大课间，大多三三两两聚成一团吵闹，少年人之间任何亲密的举止看起来也极其寻常。凌霄往周围环视一圈，趁着一个档口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这种关系。凌霄扬起唇，笑嘻嘻地望着他，眉眼之间皆是得意之色。
    楚燮错愕地摸着自己的嘴角，那里似乎仍留着少年的余温。
    而这一切被窗外刚巧路过的楚默看得清清楚楚。
    他停了脚步，近乎呆滞地，看着他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像个哑巴似的堂哥，被那人握着手，在人来人往的教室里，小心翼翼地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回以少年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朋友间开玩笑的程度。
    强忍着胃里翻滚着，不断上涌的恶心感，楚默快步回了自己的教室，一闭上眼睛，那些画面不停在脑海里回放。
    他从课桌里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正要dj发送，犹豫片刻之后，又全部删掉了。
    还没有证据，光凭他说的话，根本不会有人相信。他握着手机，然后把它揣进了裤兜里。
    闷热的夏天，期末考试在蝉声中匆匆而过。
    “张榜了，”凌霄走到他桌边停下，嘴里嚼着泡泡糖， “不去看?”
    楚燮把书一本本收进包里，头也没抬: “不去。”
    “啪!”泡泡吹破了，残渣黏在了凌霄的唇边: “也是，反正你总是第一名。”
    见楚燮收拾完东西就要走，凌霄也不再贫了，直奔重点: “明天下午是我的第一场比赛，记得来啊。”
    明天下午有数竞集训。楚燮心道。
    “知道了。”
    这句话落入凌霄的耳朵，基本等同于“我会来”。
    第二天，楚燮不打一声招呼就翘了数竞课，背着包混迹在一群年轻女孩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突然发现看比赛是要门票的，正想打电话询问凌霄，正巧他打了过来。
    “你到了吗?”
    “嗯。”
    “你绕到后门来，我直接带你去后台。”
    凌霄就站在后门旁，手里握着手机正四处张望，远远就望见他来了，便兴奋朝他地挥手。
    他已经换上了演出服装，上了妆后褪去了些许少年的稚气，但锐气不减反增，在一众同样打扮好的练习生之间也格外出挑。
    反观自己，一身黑色像是给谁送葬似的，冷淡的眉目埋没在人群之中。
    “哟，这个弟弟我眼熟啊，这不是那个你一直带来练习室的……”与凌霄一同训练的练习生，笑盈盈地想伸手去够楚燮的肩膀，却被凌霄一巴掌拍开。
    后者讨了个没趣，顿时“呿”一声: “你的占有欲还是这么强。”
    凌霄懒得理他，给楚燮指了个座位: “喏，特地留给你的vip座。”
    整场表演楚燮就坐在第一排，除评委之外离舞台最近的地方。
    少年如同璞玉经岁月的不断打磨，终于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回到家，父亲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听到开门声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道: “你去哪儿了?”
    楚燮垂眸， “数竞”二字刚要脱口而出。
    “今天你竞赛课没去。”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
    堪堪把话收回，正琢磨着如何编个像样的理由，楚父却已忍不住压抑已久的怒火: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拽着书包带子的手垂落下来，楚燮站在原地，一副低眉顺眼挨训的样子。
    “分科你就一意孤行偏要选文，”楚父咄咄逼人， “当初就该把你送出国，现在倒好，学习没什么长进，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楚默就躲在楚燮的房间里，听着楚父大发雷霆，心中暗自发笑。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会怎么样呢?
    “你来做什么?”
    楚燮斜睨了一眼正霸着他椅子的楚默，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了本书随意翻起来。
    手指触碰到兜里微凉的手机，反正自己想要的已经找到了，不过还差点……要是有照片那就更完美了。

 第89章

    楚默难得没怼他，只是目光突然落到他的唇上，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你打架了?”
    楚燮皱起眉，显然是不明就里。
    楚默善心大发似的伸手指指他的嘴唇，冷哼一声: “都流血了，你倒是胆子……”
    话说到一半他却突然噤声。
    他看到楚燮用手擦拭唇角，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背上顿时显出一道鲜红的印子，那肯定不是血的颜色，倒像是……
    口红。
    楚默的目光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楚燮在看到那抹红色时愣了一瞬，下一秒就骤然反应过来，那是凌霄表演结束后在后台吻他时掉了色的口红，便欲盖弥彰地用另一只手盖住印记。
    楚默顿时坐不住了，匆匆忙忙跑路。
    黑暗深处隐约传来了钢琴声，让凌霄乍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循着轻缓舒扬的音乐，凌霄站定在那间练习室的门口，静静地聆听着，完整的一小段弹了过去，他霍然抬起头，抓着门把手就想要闯进去。
    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练习室里的钢琴声也突然停了下来。
    “开门!我知道是你!”凌霄用力捶着门，指关节破了皮出了血，他又换脚踹。
    一声一声，砸得屋里人心脏发疼。
    砸门的声音忽然停了。
    凌霄……他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他有些担心地走近了些，背靠着门，听着门外的动静。
    额头抵着门费力地喘着气，凌霄像是被抽了浑身的力气，腿突然软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上。
    “我一直在等你的回复。”凌霄突然开口，微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掀起微澜。
    良久之后，他再次开口，语调里夹杂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温柔: “谢谢你的新年礼物，我很喜欢。”
    背靠着门的观澜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无意弹奏的那首曲子，正是那时为凌霄弹过的。
    这句话过后，凌霄似乎打开了话匣，明知道里面的人根本不会回答他，但仍然固执地问:
    “你已经被淘汰了是吗?”
    “节目结束后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明明换号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说话啊。”这回凌霄用手掌轻轻推了下门，接着换了个姿势，背靠着门坐在地上。
    “那些粉丝都是假的，”凌霄仰起头，似乎是想让眼泪重新流回去， “只有你……”
    “楚燮那个骗子也一声不吭就出国了，只有你……”
    观澜蹲在门的另一侧，手轻轻按在门上，似乎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人的身体。
    对不起。
    “那天我真的很痛……”凌霄盯着头顶那盏圆圆的灯，兀自出神， “我痛得都快死了……”
    观澜的心脏好像在烈火里被烹炸灼烧。
    是那天吗?
    选拔赛决赛当天。
    楚燮背上包刚要出门，原本在外出差的父母却突然回了家，皆是一脸杀气腾腾，楚默跟在两人身后，似乎很是优哉游哉。
    “楚燮，你等等。”一向温婉的楚母，脸上也难得浮现出惊怒之色。
    “你最好解释一下，”楚父将一叠照片狠狠地摔在了他脸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楚燮从他每一个压低的音里都听出了狠绝。
    他捡起一张照片，眼神又飞快地扫过地上的照片，所有的主角，无一例外，皆是他与凌霄。他直直地望了一眼躲在后头的楚默。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故作轻松的话彻底激怒了楚父。
    “咚!”
    楚燮被他一脚踹在膝盖上，胳膊肘磕在茶几上，在手臂内侧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地毯洇出一片深色的墨迹。
    少年蜷缩着伏在沙发旁，瘦弱的身体微微发起了颤，可楚父仍是越过茶几，狠狠踹了他几脚，情急之下他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头。
    原本在一边看好戏的楚默也傻了，他只是想让这个一直令他不爽的堂哥吃点小苦头，但这样下去……
    楚父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那神色仿佛少年根本不是他儿子，倒像是他的仇人一样: “你还搞不搞那恶心人的事了?”
    楚默在一边拼命朝他使眼色:赶紧服个软啊!
    可楚燮就像是没看见似的，甚至还扯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来: “还搞。”
    卧槽。楚默失语了。
    原本跟楚父统一战线的楚母也意识到再打下去可能要出人命了，跟着楚默赶紧拉开脑子已经不太清醒的高大男人，少年扶着沙发沉默地站着，几欲倒地，但仍站着，背脊挺得笔直，似乎与他们无声地对峙。
    “你明天……不，就今天，今天就给我滚去国外，把你那毛病治好了再回来。”
    机场，楚燮带着一身的伤，沉默地立在安检口前，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忽然他转过身，对着身后一路垂头丧脑跟着他的楚默说: “时间应该还来得及，你替我去看看他吧。”
    “你他妈的……”楚默气极反笑， “你都为他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让我去帮你看他?”
    “这事不是你说的吗?”楚燮脸上的表情不辨喜怒。
    楚默又垂下了头，半晌才喃喃道: “对不起，我没想到……”
    “别跟他说。”
    这是楚燮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第90章

    楚默依言去了选拔赛的决赛现场，可看到最后凌霄都没有上场。
    “……很遗憾，凌霄练习生因伤退出本次选拔赛。”
    “凌霄，就快要上场了，你还在磨叽什么?”
    凌霄几乎每隔三秒钟就要瞥一眼手机，脸上的焦躁不言而喻，惹得他一旁的练习生白眼连连: “你的小男友还没来?”
    “他马上就来了。”凌霄说着，心道楚燮怎么还不回消息，打电话也不接。
    凌霄一个人在后台又等了许久，直到工作人员忍无可忍了: “真的不能再等了，你赶紧去换衣服化妆，一直耗在这里像什么话。”
    正当凌霄准备起身，不再等了，那位比他大一些的练习生，同时也是他的竞争对手突然去而折返，说是回来拿东西。
    “你觉得，还没出道就在谈恋爱的你，有资格做偶像吗?”
    凌霄霍然扭头看去，只见他唇边掀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他顶着那人异样的目光快步离开，心里隐隐发毛。
    “凌霄哥哥，东西都准备好了。”
    凌霄点头道谢，这位小助理是公司临时招的，某次练习时后，小助理来找他，低着头红着脸，说着“凌霄哥哥我是你的粉丝”。
    后来发展到“凌霄哥哥你进入到后援会的管理层啦”，对着这个可爱的小粉丝，凌霄基本次次反向应援，送她一些小零食或是女生喜欢的小东西。
    后台传出的一声惨叫惊动了所有人。
    练习生们算是第一个冲进来的。
    “卧槽!!”
    地上的血迹对他们极富有冲击力，再之后他们的目光又转而落在痛苦得表情几近扭曲的凌霄，有人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原本凌霄出道是板上钉钉的事，而现在……
    公司高层也紧随其后，见到已是浑身冷汗涔涔的凌霄先是大骂一句“这谁干的”，接着又换上另一副冷淡的神色: “你还能上场吗?”
    凌霄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那人叹了口气，吩咐一个人带凌霄去医院便转身离开了，其他人见此也都渐渐离去，最后这里只剩下了那名练习生。
    “你难道真的以为她是你粉丝吗?”
    凌霄神情恹恹地望回去。
    “她是我的女朋友。”
    那人心情愉悦地欣赏着凌霄骤然龟裂的表情，到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脚步渐渐远去，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来: “你的那个出道名额我就收下了。”
    凌霄委婉地拒绝了那位想要送他去医院的工作人员，执拗地给楚燮打电话，发消息。
    -你在哪儿?
    -楚燮你怎么还不来?
    -我的脚受伤了，没法上台表演了，也……不能出道了。
    -但其实不是特别严重，真的。
    -你到底在哪儿呢?快理我一下。
    -我去找你吧。
    这场雨来得很不是时候，凌霄也没带伞，就拖着那只受了伤的腿，一步一瘸地走在雨里，身侧飞驰而过的汽车溅了他一身泥水。
    雨水浸没了他的鞋，那些细密的伤口发着疼，血水与雨水交杂，无声地渗进了那晚泥泞不平的路里。
    最后是楚默强行把凌霄带去了医院。
    凌霄认得楚燮的这个堂弟，张了张口问: “他呢?”
    楚默直截了当: “出国了。”其他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
    当楚默得知了凌霄所经历的事后，在心里大骂一句:
    你妈的两个傻逼，绝配。
    ————————
    所有回忆杀结束。
    其实感情线很甜的，对吧。
    第50章
    门外，凌霄屈起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就像落入池里的水滴，在深夜里引发无穷回响。
    门内，观澜抱着膝头的手渐渐收紧，尾椎抵着门，感受着传来的细微振动。
    怎么可能不疼啊。他逃避什么似的把头埋在腿间，凌霄说起他最后数了数鞋里究竟有多少根针，语调平静得就像那天吃了什么早饭一样。
    “我宁愿当初没有帮楚燮……”
    观澜瞳孔震颤，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不认识他，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了。”
    “我走了，”凌霄的理智渐渐回笼，猛然间站起头有些发晕， “记得来看出道发布会。”
    那句话几乎使得他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尽数溃败，那些努力好像突然间都失去了意义。
    过了好一会儿，确认他真的离开后，观澜走了另一条路回了宿舍。而半途中却被其他练习生叫住。
    “刚正找你来着，待会儿还有决赛选曲，你不会忘了吧?”
    他摇摇头，不自然地想避过他望向自己的眼睛，后者却突然噗嗤一笑。
    “怪不得刚才找不到你，原来是一个人躲起来哭了。”
    他一愣，把沉默当作默认，那位练习生仗着自己年龄稍长，十分自然地开导起他: “看开点啦，至少我们还留在这里，就还有希望。”
    “该习惯啦，无常是人生的常态。”
    “谢谢。”观澜答道，心想至少要认真完成最后的决赛，为了……其他人已然失落的梦想。
    练习生们三三两两来到录制室，观澜往周围望了一圈，又是一哂自己想的太多，刚经历了第三轮顺位排名，大家的眼睛或多或少都有些红肿。
    目光无意扫到另一边兀自出神的凌霄，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地转开视线。

 第91章

    看人都到齐了， pd宣布了决赛选曲的规则。每人手里都拿着印有本人公式照的圆形卡片，从位次第二十名开始，依次从两首歌中选择自己喜欢的part，两首歌的part1皆为主唱，往后歌词量逐步递减，最后的part10只有可怜巴巴的一句单独的歌词。
    排名高的练习生有权利决定排名低的练习生的part。
    节目组首先给他们展示了两手曲子的demo。
    第一首歌曲《eternal night》风格偏暗黑系，舞蹈动作基本都是大开大合，对选手唱跳实力的要求比较高，副歌的高音部分十分有记忆点。
    而第二首歌偏重展现少年身上特有的青春气息，节奏明快旋律活泼，编舞上与前一首相比略胜一筹，具有观赏性且舞蹈难度基本上没那么大。
    于观澜而言，哪一首歌更适合他几乎没有悬念。但是就舞台效果加上气氛渲染， 《eternal night》肯定比《少年感》更值得选择。
    这么想着，他望着前方不远处的两块供他们粘贴卡片的纸板，出人意料是居然有不少人选择《少年感》。转念一想，其实也可以理解，决赛全程直播，声音直接收录后播放给观众，所以每次决赛的一大讨论点就是:今晚谁车祸了?
    所以选择那一首?时间容不得他做更细致的权衡， pd已经叫到了他的名字。
    其实观澜在思考要不要拼一把争《少年感》的part1，不仅歌词多且记忆点深，只是失误的概念也更大，而且……
    也不能和凌霄一组了。
    大部分的选手基本上都选择要一个中规中矩的part，主唱过于吃力不讨好，更倾向于在之后争c。
    练习生堆里发出些许惊叹: “胆子好大。”
    最后他仍是选择了《少年感》的part1.
    凌霄略略一抬眸，只见他微微低头，穿过两人的间隙，回到了后排自己的位置。
    “诶凌霄，你准备选哪首歌?”排名第三名的练习生突然戳了戳他，小声问道。
    “他肯定是第一首不用问。”有人替他答了，原本以为这就是标答，但是凌霄打脸打得飞快: “我准备换个风格。”
    言下之意就是，他决定选少年感了。
    说罢，他微微后仰，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观澜，后者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对视一眼后又有些局促地转开了。
    好像在故意躲着他。
    少年感在轮到凌霄前就已满员了，凌霄面无表情地揭下某位练习生的名牌，贴上自己的，然后把先前那人毫不留情地扔去了第一首。
    现场哗然。
    也许是临近决赛，大家也不想到最后还被无良导演恶剪一下，选part也都遵守着peace&love的原则，能不挤人就不挤人。
    凌霄还是第一个。
    “诶，你这次排名都降了，应该注意点。”身边的练习生善意地提醒一声，凌霄敷衍地回了句“知道”。
    练习室。
    学完一部分之后，老师大手一挥允许他们休息一会儿。
    观澜背后的衣服被汗水洇湿了一大块，还强忍着不大声喘气，一副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
    老师刚一说完“可以休息”，他立马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水。
    一抬头，水池上方的镜子中却映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溅起的水珠在镜面上蜿蜒而下，凌霄神色平淡: “你在躲我。”
    “没有。”
    凌霄透过镜子望着他，神色晦暗，竟转身离开了。
    从那之后一直到决赛，他们一直甚少有交集。
    决赛夜。
    所有练习生，淘汰的，没淘汰的，都回到了他们梦开始的地方。
    无数人在台下或是屏幕前期待着，见证少年走过花路，新星升起。
    一段视频作为决赛夜的开场。
    年轻的练习生们仰起头，视频里飞快掠过的无数光影，串起了几个月来汗与泪交织的回忆。
    观澜也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突然惊觉，马上就要到春天了。
    视频过后，是略显冗长的开场白。
    “……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重新表演主题曲，你的少年又会有怎样的蜕变呢?”
    大家站位按照第三轮顺位排名，也许是巧合，当初在视频里切到观澜的那个镜头，在此刻又切给了他。
    少年目光沉着，动作也比之前更加从容。
    “他在发光啊。”
    粉丝们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们亲手从那100个人里挑出来的爱豆预备役，一步一步成长为魅力四射的偶像。
    第二段主歌开始，镜头骤然拉远，已经淘汰的练习生重返舞台，与前二十名共享此刻的荣光璀璨。
    主题曲结束后，便是表演的重头戏。
    率先出场的是《少年感》组。
    在决赛当天早晨，节目组在官网公布了两组的选c视频。
    每一个人都有机会站在中心位表现，最后由全组人员投票决定终c。
    全组人被赶到了一个类似会议室的地方，投影上他们轮流站在中心位的表演视频。
    第一个站c位表演的人便是凌霄。
    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便投向了他，继而又转向了投影。
    是一段无可挑剔的表演。所有人脸色不一，好像凌霄已经将c位收入囊中。
    但基本上也差不多了。后面表演的人不是舞蹈动作不够到位就是唱歌走音跑调。

 第92章

    最后让人眼前一亮的人是观澜。
    观澜听着其他练习生对他的赞美，不太好意思地撇开视线，却又一次不经意地与凌霄对上。
    这一次是凌霄先移开了目光。刚刚被他人认同的喜悦顿时又跌倒谷底。
    工作人员统计完他们的投票数后，准备公布两位得票数最高的c位候选人。
    第一个名字毫无悬念。
    “凌霄。”
    长久的安静中，有人双手合十于胸前祈祷着，也有人紧张地搓手，那份无处安放的不安显露无遗。
    小小的会议室，各种情绪交错渲染，这时观澜听到了自己名字。
    “谁是c位?”
    现场的背景墙上打出了这几个字，而表演者们在此之后准备亮相登台。
    直播网站的弹幕里，唯粉们疯狂刷着自家爱豆的名字， cp粉则在夹缝中嗑一口: kswlkswl!!
    “观澜。”
    凌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差点以为又是自己的错觉。
    毕竟……他们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说过话了。
    他急忙回头去看，凌霄的指尖点着一颗剔透明亮的钻。
    “别动。”凌霄伸手过来，语气里是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乖乖呆在原地，任由着凌霄将那一颗钻轻轻粘在了他的眼尾。
    就像是点燃了内心熄灭已久的火， “噗呲”一声亮如白昼。
    “准备了。”凌霄的低语在耳边再一次响起。
    十人排开成一字，背景墙在他们眼前缓缓分开，喧嚣与令人几近迷幻的灯光瞬间将他们拉入了另一个世界。
    从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到万众瞩目的偶像。
    “最终c位是……”
    这没有悬念。观澜想，不是凌霄难道还会是……
    “观澜。”
    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抬起头，他差点冲过去让工作人员当场唱票。
    最后居然是凌霄带头鼓起了掌，不辨喜怒地道了声: “恭喜。”
    被“恭喜”簇拥着，可观澜却差点就要哭了。
    有人已经拍着他的肩膀，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哥们，出道稳了。
    少年单膝跪在被包围着的圆圈中心，其他人面相中心站着把他挡得严严实实。
    这是《少年感》的第一个动作。
    而他面对的人恰好是凌霄。
    他仰起头，脖颈细白修长，眼尾那颗钻在光下闪闪耀眼。
    是他亲手贴上去的。凌霄想。
    音乐就在这时响起，其余九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双手举起于头顶交叠，在转身的刹那滑落于身侧，并往外迈了一步接着跪下——
    中心位的少年于其他人蹲下时起身。
    如同春风袭来，花蕾初绽。
    最后的结尾动作与开头呼应，就像时光在霎时逆转，盛放的花一点一点退回成最初的样子。
    表演介绍，练习生如鱼贯般退场，在转身的那刻，凌霄借着他人的遮挡，在观澜的衣袋里放了个东西。
    第二组接着他们开始了表演，之后又是些煽情的环节，导师，亲朋，旧友一一献上了自己的祝福。
    练习生们在台下看得泪水涟涟，怀揣着爱与感激，他们也有一首歌想要送给那些人。
    在颓唐时给予怀抱的父母;
    在路遇挫折伸出援手的好友;
    在怀疑自我时指点迷津的导师;
    还有在黑暗中望不见前路时点燃希望的，那些光芒。
    练习生们分布在舞台各处，手里握着缠有细碎的花的话筒。
    站位也不知道是按什么排的，在观澜的身边站着的是凌霄。
    一共二十个人分一首歌，平摊下来基本上也就是一两句歌词。
    “那时我的梦里，有你。”眼里似乎被蒙上了些许迷惘，他不禁侧脸望向身边的人。
    凌霄似乎也有所意动般地回望过来。
    好像某些罅隙就在这一片温柔缱绻的光芒里，自动消弭了。
    一首抒情曲唱得观澜晕头转向。
    休息片刻，便到了最为激动人心的环节。
    “到底是哪十二位少年最终脱颖而出成团出道呢?”
    每一次公布一人，都要伴随着一段长久的缄默与公布后或是欣喜若狂或是涕泗横流的大悲大喜。
    “都第三名了，我肯定没戏了。”
    观澜回头看向刚刚朝他说话的练习生，动了动嘴唇，吐出二字:
    “也许……”
    “别也许了，”那人忽然掩面，背对镜头肩膀上下耸动， “别再给我希望了。”
    观澜又望向前方圆台，只剩了一二名与第十二名未公布。
    其中一个镜头照在了凌霄的脸上。若不是在现场的大屏幕里看到了自己的半张脸，观澜也不知道凌霄居然慢慢磨蹭到了他身边。
    观澜推推他，想让他往前走，他往前走了几步，忽地又回过头，张了张口，观澜没看懂那是一个什么口型。
    现场的喧嚣嘈杂在pd话音未落就已然暴涨起来。
    “c位居然是他啊……”身边的练习生语气里是再明显不过的羡慕。
    “我没想过凌霄真的能拿到最后的c位。”
    但在我心里， c位除了他，无可替代。
    观澜垂眸，此时舞台中还有九人。
    名额却只剩下了最后一个。
    长久的站立让观澜有些体力不支，轻轻地晃了晃脑袋，他习惯性地往兜里摸巧克力。

 第93章

    居然真的摸到了!
    他紧紧地握着那块巧克力，回想起凌霄刚才的口型好像是让他吃东西。
    巧克力在手心将要捂化了，他终于鼓起勇气抬眸，遥望远处闪闪发光的金字塔。
    凌霄就在最顶处坐着。
    那一瞬间，懊悔，不甘，自责各种情绪冲击着胸膛，心口闷闷的，差点喘不过气。
    真的很想，很想，和你一起。
    同时，十二到十五名的练习生也公布在了大屏幕上。
    自己那张皇无措的表情顿时曝光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
    “不要哭啊。”喊声里黏着哽咽哭腔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原来自己哭了吗?观澜忙低下头，轻轻触碰到眼尾，摸到那颗钻还在。
    第十五名，不是他。
    第十四名，也不是他。
    冰凉的手忽地被一阵温暖覆盖，那位与他处境相同的练习生握住了他的手。
    突然间，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身旁那人把他拉过来抱住，观澜自己似乎仍在云端飘着没有着落，那人却已道: “恭喜你啊。”
    原来他就是九个人里被“也许”垂青的那个幸运儿。
    话筒被塞到手里，这是例行的发表感言。
    脑子里各种回忆纷杂乱窜，他胡乱地抓住了一绺就开了口:
    “我为了一个人来到这里。”
    “曾经我问过他为什么要做偶像，他说，想成为光。”
    闻言，凌霄的表情微微一变。
    “但是，我想要告诉他，你一直都是我的光。”
    “我为了追光而来。”
    凌霄“蹭”地从座位上站起，眼底发红。
    那封信上的最后一句话……这是就一句，过去那些微茫的回忆纷至杳来，那些漂泊不定的猜测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完整的答案。
    “但是现在……”
    观澜微微抬头，注视着金字塔顶端的那个方向，目光温柔而平和:
    “我更想和他一起发光。”
    ————————
    本文到这里就算完篇啦，之后会不定期掉落番外~
    看着脑海里那些偶然冒出的画面最终定格于笔下，一路上还有那么多可爱的读者与我共情，就觉得写文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并且也想一直坚持下去!这篇文的本意是想弥补追选秀时的某些意难平，愉自己一乐，如有部分不符合事实的情节，那全是我编的~
    感谢一直给我留评投喂的小天使~真的很爱泥萌~也感谢我的姐妹@小麒麟为我提供物质上，技术上，金钱上方方面面的支持与帮助~爱你!
    第51章
    短暂而又漫长的夏日时光【倒v结束】
    列车飞速行驶着，车厢内只有风从车窗间的缝隙中灌进来的声音。
    摄像师似乎也觉得有点无聊，索性收起机器，准备打个盹儿小憩一番。
    风扬起了少年额前的碎发，观澜微微侧过脸，刚巧凌霄也转过头来，不经意地对视之下，两人又匆匆移开视线。
    闷闷的笑声响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一侧的手腕忽地落入温暖干燥的手心，观澜顺着回望过去，凌霄的唇动了动，像是有话想说。
    车厢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列车驶入了隧道。
    好似全身的热流都奔涌着流向被握住的手腕，凌霄能感受到他急促的脉搏。
    “你……”凌霄刚喃喃着发出了第一个音，光亮霎时又充斥了整个车厢。
    观澜敏锐地察觉到后排的摄像师被突如其来的亮光所惊扰，正要抽回手，可眼前忽地落了一大片阴影，凌霄倾身将他围在了一块狭小的空间中。
    他避无可避，只得抬起头来，望着凌霄眼里倒映出的小小的自己。
    “你最近为什么老是不愿意和我多说话?”他的神情露出三分委屈，可眼里的狡黠却藏不住， “所以，那天晚上我偷偷找了编导姐姐。”
    闻言，观澜眼里露出些许诧异。
    “……今天就跟你们大致说一下明天的团综拍摄流程安排，明天早上再抽签哦。”
    凌霄几乎是挨着编导小姐姐后脚跟着进了房间，小姑娘回身被吓得花容失色。
    “明天的抽签…接受内定吗?”少年漂亮的脸上露出恳切的神色，想来没有人能拒绝他。
    于是第二天抽签结束后，观澜盯着被凌霄强硬地塞进手心里的纸条: “这也太巧了。”
    “是啊，太巧了。”凌霄在一边附和着，回头与正好望过来的编导姐姐心照不宣地一笑。
    当时观澜在列车上良久才出了声，问为什么。
    凌霄只是歪着脑袋，一脸笑意地望着他。
    而此刻，穿着淡蓝色浴衣的少年自然地牵过他的手，顺着人流，为晚上的烟火大会作准备。
    像是去赴一场经年之约。
    凌霄点燃了手里的烟花棒，顺手将观澜手里捏着的也一并点亮。
    就在同一时间，无数烟火在对岸升起，在夜空中尽情燃烧，最后化为晶莹的碎末，像是各色的星。
    凌霄转头问: “你许愿吗?”
    观澜的目光顺着漫天散落的烟火落回了眼前。
    手中的烟花棒滋啦作响，绽放出一朵朵明亮的小花。
    “我的愿望在今年已经实现了。”
    “团综分组名单如下”
    1l:艹如果是真的……kswlkswl

 第94章

    2l:节目组太懂了吧?!我合理怀疑工作人员里绝对有霄澜cp粉。
    楼主回复:听我在团队里工作的小姐妹说，其中有一组是练习生自己要求这么分的。
    3l:楼主回复震撼我全家?!我怕不是搞到真的了?求私信一个究竟是哪组!!
    4l:同求私信!!楼主快康康我!!
    5l:要是真是的我搞的那对!!我安详去世辽。
    6l:我觉着这料如果是真的，大概就是lx吧…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事。
    7l: ls和我这边的料对上了。
    8l:所以团综都有了……出道日定了没?
    9l:你lb了，下周就要出预告了。
    ……
    “他好像啊……”
    楼主直接甩了一条链接，点进去是一条发布在凌霄超话里的帖子。
    霄澜是真的:我是哥哥n年老粉，但从节目第一期就入坑霄澜转cp粉了，今天考古发现手机还有这么一条视频，姐妹们快帮我康康右下拿着手幅的黑衣男生，我可能要去看眼科了，我怎么越看越有点像弟弟呢?!
    视频一打开，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背景音是音乐混合着尖叫。
    这竟然是当年凌霄参加选拔赛时的视频。
    在镜头的右下角里有半个后脑勺，在某一时刻后脑勺的主人突然转过身。
    拍摄者似乎很惊讶这居然是个年纪不大的男生，手机晃了晃，焦点从舞台转移到了男生身上，这时手机也清楚了拍到了他的脸与手里捏着的手幅。
    但下一刻，男生就察觉到了，冷着脸飞速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里。
    而评论里为了这一条视频居然吵了快千层楼。
    1l:气质有那么点像，但……要不我帮你眼科挂个号?
    2l:我也感觉有点像???我去看眼科了，再见了朋友们。
    3l:有没有大佬来对比一下??视频也太糊了?
    4l:我惊奇的点居然是哥哥那个时候就有男粉了!
    5l:不管是不是反正我嗑到了!!谢谢姐妹!!
    ……
    最后这个视频也没争出个结果，觉得像的自然都是“kswlkswl”，而反方则是“辱dd了” “眼科欢迎你”……
    出道日前夕，出道曲mv发布。
    整体概念带着一种疏离感，每一位成员都被设计了一个似乎是处于谷底中的情境，但并没有就此崩溃堕落，而是重新振奋精神。
    绝望中孕育希望。
    或许这也是偶像带给粉丝们一部分的意义。
    其中一个被誉为整个mv中最绝的镜头，其实来源于偶然。
    凌霄拍摄完自己的部分就立刻跑来找观澜，因为他得知观澜的拍摄地点需要实地取景，在悬崖边上。
    悬崖下就是翻涌的大海，风裹挟着湿冷的水汽，少年单薄的身形显得格外摇摇欲坠。
    彼时凌霄看到他们似乎拍完了，喊了他一声，观澜回眸望来，而成群的海鸥倏地从海面上腾空而起。
    见此一幕，摄影师大叫一声: “太棒了!幸好我还没关。”
    好像三年的限定团时光短得仿佛只有三天，出道日仍在眼前，而今蒋柔已身处解散演唱会现场。
    有些感性的粉丝从他们一露面就开始哭，一直哭到演唱会结束。
    在所有的歌曲表演结束后，有许多粉丝哭着喊“续约”，话筒被观澜要了来，握在手里有些颤抖。
    他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脸上的表情: “……三年的偶像生活像是一场瑰丽的梦，现在梦要醒了，我也要回归平常人的生活，以后你们都将是我的朋友，而不是粉丝。”
    话筒一个接着一个传递着，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会继续做爱豆，有些人则在这几年里找到了更令自己向往的事业。
    最后，话筒被递到了凌霄的手上。
    他望着从舞台边缘一直蔓延到无限远处的灯海，温暖的橙色包裹着其中的一点紫气，这是他们当时一起选择的应援色，并且将它定义为:黎明。
    “我曾经以为偶像会是我的终身职业，但是现在……我觉得我没有办法再继续做偶像了。”凌霄垂眸。
    ……
    “不好意思，久等了。”
    凌霄收起手机，佯装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样子，转身就走: “那就陪我吃饭。”
    来人勾起一丝笑意，提脚追了上去与他并肩: “在音乐学院进修感觉怎么样?”
    “有点忙，”凌霄顿了顿，又换上一副揶揄的语气， “那还是没有楚老师忙的，连一起吃顿饭的时间还需要挤出来。”
    闻言，楚燮觑着他的神色: “抱歉……”
    凌霄忽地停了脚步，风拂过两人的肩头，他伸手捻去了楚燮发梢的一枚花瓣，微笑着却也郑重:
    “错过的那些年，我要你用余生补偿我。”
    ————————
    作者的同类型预收文，感兴趣的宝贝们可以收藏一下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