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俏灾星》 楔子 紫微斗数里的星曜定名,确实与其星象作用有关,但冠称凶星或煞星的,却不可直译为凶神恶煞,因其基本星象与好或坏无关,而是在于其功能较威猛刚硬或突梯巧变,难以控制捉摸,使人生旅程倍尝艰辛。 不过“无煞不称奇”往往在挫败转折中将会有更多的收获。 有一古老的传说,因为太过古老,逐渐为人们所淡忘,除非有缘瞧见那外表已然斑驳得难以辨识的羊皮书,才能一窥究竟。 煞星聚, 祸殃兴。 非识世, 腥风掀。 由书中依稀可辨认出这四句,然其语焉不详,且下文全然看不清,令人存疑。 但久而久之,连这本羊皮书也已然失传。 紫微斗数中共有一百多颗星曜,其中甲级星曜有三十颗;分别为十四颗主星、六颗吉星、六颗煞星、另有四颗化星,其余分别为乙、丙、丁、戊等四级。 甲级星曜对人世影响最大,话说商时商纣之所以为虐,主要缘于煞星影响甚剧,还有夏桀、秦始皇等,皆因煞星不耐久居于无所事事、平淡无聊的天庭,偶一偷游人间所致的祸端。 天帝在莫可奈何下,拆散这六位从小一起长大修成、比亲人还亲近的煞星,六人一怒之下,自贬于人世,扬言若在人间相聚,必掀起一段连天帝也阻止不了的祸患。 在天帝刻意的阻挠下,六星一直无法再聚,一直留于人世受尽一世又一世的疾苦,以磨去他们的厉气、怨气。唯一的缺憾便是还未能教他们懂得情与爱。 若是懂得,相信他们必不会再只因一时兴起而为害苍生了吧! 而这一生一世,他们能否懂得? 也许只能问上苍吧! 第一章 长期接受炙热太阳的照射,不知何时竟染上属于阳光的颜色,及肩细发随意扎于脑后,过于柔细的青丝总是不肯乖乖听话,调皮地挣脱束缚和风儿嬉戏,一如它们的主人般。 枫念晴嘴里叼根稻草,大模大样,一脸放荡不羁,颇有痞子逛大街的气势。 若是名英俊潇洒、高大挺拔的男子,这副德行也许会被评为风流倜傥、潇洒成性;但若是个身高构不上“高”字,又生得一张娃娃脸的人,也许会被说成不三不四、父母没教好等之类的话,他唯一的至亲--傻父亲,并不想强行改变他,认为孩子自然随性地长大最好。 不论外人如何嘴贱,没听到就当作没事儿的枫念晴无暇顾及旁人颇为怪异的眼光,他好饿喔! 以往有父亲为他张罗吃的及一切花用,即使饿肚子也有人陪他一起挨饿,他首次饿得前胸贴后背,谁教他以为挣钱容易,于是花钱如流水,离家前带的盘缠没多久便已告罄,在野地里还能捕野兽及采野果果腹,但一进到城里,连欣赏人称天上人间的江南的闲情也没,枫念晴被路人撞到一旁,他倚在狭巷口墙边,没有力气痛骂对方。 “喂!老头,快将钱囊交出来,否则”男子嘿嘿干笑数声,他的同伙亦跟着一起大笑,小巷子里难听的笑声四溢,饿得头昏眼花的枫念晴向巷内一瞪拜?,别笑得那么难听,好吗? “还不交出来,小心大爷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枫念晴瞧见三名壮汉围着一名倒坐于地的白发人,心里虽气那三人够孬,对付老人家还得三个打一个,但他却是心有余而力非常不足矣!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三人中有人发现在巷口观望的枫念晴,向他喝道。 瞧瞧三名男子虬结的肌肉,狰狞的丑脸,枫念晴决定自保为先“滚就滚,我这不就离开了吗?”枫念晴嘴里咕哝,心里则暗自向老者道歉,心想只要他交出钱,那些人应该不会太为难他才是。 见枫念晴识相离开,三人又将矛头指向白发翁“臭老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打得你满地找牙!不过我想你可能老到没几颗牙可以找,哈哈!”男子自以为风趣。 站住! 奇怪的声音在枫念晴脑海里响起,他愕然止步。 “小子,你皮在痒,再不走就别怪大爷我拳头不长眼!” “大大爷,不是我不走,而是我走不了”邪门!真邪门!他的脚竟举不起来! “好样的,大爷我这就打断你的狗腿,教你再也走不了!”其中一人将枫念晴踹入巷子底,打算一起洗劫。 “大爷,有话好说嘛!君子动口不动手,是吧?”身材矮人一截的枫念晴被揪住领口,背抵墙,双脚离地,十足窝囊的模样。 “大爷我从不当君子!”大汉握紧巨大的拳头朝枫念晴脸上招呼,幸而他及时扭头闪过,但此举却激怒大汉,击中墙而红肿的拳再次攻向枫念晴,以更凶猛的劲道挥出。 动手! 本想我命休矣的枫念晴意外发现自个儿的手竟迳自动了起来,并且击中大汉的眼睛,只见大汉倒地捂眼哀鸣,另外两人见情况不对,丢下一直低着头像死人般没反应的老头,杀气腾腾地向枫念晴逼近,由于唯一的出口被挡住,枫念晴逃不了只得硬着头皮出手。 左一拳!右一拳!抬腿!踹! 由于长年怠惰,武功只学得父亲一些皮毛的枫念晴那饿极的空洞身躯平白挨了好几拳,但也因脑海里忽而响起的声响,反败为胜,望着三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满身瘀青的枫念晴只有一个念头--他中邪了! 身上的疼痛感唤回兀自发呆的他,回过神的枫念晴想起身后的老者。 “你没事吧?老丈人” 被白发掩盖的男子,随着逐渐站起身而露出真面目,枫念晴也由原先的俯视逐渐仰首,后颈被迫大幅度后弯。 啐!没事长那么高作啥?不对!枫念晴左瞧瞧,右看看,脖子发酸时总算得到结论,这人根本一点也不老嘛! 颀长高挺的身躯,衣服下难掩壮硕的体格,细致飞扬的柳眉、挺直的鼻梁、抿紧的薄唇、秀逸略细长的大眼,犀利的眼神将可能的阴柔完全抹去,男子相貌极俊,而且年纪约二十有余,和满头白发一点也不相称,教枫念晴为之惊愕,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一脸痴呆。 他让他想起美若绝尘仙子的灰火,但他们的眼神却有如天壤之别,一是若天上的仙人,一则若引诱人入地狱的恶魔。 原来天地间除了灰火仍有此佳人佳人?不,枫念晴曾经想要的一切全长在男子身上,即使那白发也未让他的美稍减一分。 “咳!”男子掩饰嫌恶,难得在同性身上发现和异性一般的恋慕之情,他没看见他极丑的白发及似鬼怪的能力吗?他讨厌这小矮子,讨厌! 一是为他的见死不救,二则是为他这惹人厌的眼神,他惹火了他! “在下耿少言,敢问壮士大名?” 壮士?枫念晴赧颜“我、我不是什么壮士,我叫枫念晴。” 一个大男人害什么臊,恶! 一向冷然,筑起一道高墙阻绝和所有人接触的耿少言鲜少遇到这么看不顺眼的人,一向没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包括方才恶意欺他的三名男子,他连理都懒得理,但对这叫枫念晴的小矮子的那股厌恶更甚。 “枫念晴,不知可否至寒舍一坐,让在下聊表谢意?” 这名俊美的男子说话彬彬有礼,好不客气,教本就无意拒绝的枫念晴更有与他结识的兴致。 “却之不恭,念晴叨扰了。”过于咬文嚼字,枫念晴在险些咬到自己舌头的情况下,随着耿少言的脚步和他一起走了好远好远,累虽累,但盯着因结实肌肉运动而呈现姣美律动的背影,枫念晴竟暂时忘了饥肠辘辘,抛下常叼在嘴角的稻草,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随。 * * * 只顾着盯着人家的背影而忘了看自己脚下的枫念晴,历经长途步行及划船过湖,来到西湖中央一孤岛,他步履一颠、脚一滑,面朝下跌入岸边的泥坑,好不愧狈,他不明白先行越过泥污的耿少言为何没提醒他? “汪汪!” 抬起埋进泥里的脸,枫念晴头一抬,看见在他面前晃动的长舌,狗狗口水溅了他一脸,好像在嘲笑他? “走了。” 不知耿少言这话是对着枫念晴亦或对着那只狗儿说的,耿少言扔下尚未自泥泞里爬起的枫念晴,迳自走离,枫念晴愣愣地看着未绑绳索逐渐漂远的小舟及突然抛下他,态度变得相当冷漠的耿少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喂!”是太远耿少言没听见吗?枫念晴快速起身,在仅离耿少言冷然的背一臂之遥时,突然脑海又有声音传出。 打扫! 原本欲拍向耿少言肩膀的手硬生生的换了个方向,朝摆放扫帚的方向而去,他的手竟拿起扫把,迳自做起他几乎从未做过的家事。 他真的中邪了? 几次下来,枫念晴更加肯定自己遇上鬼了! 不过,手虽然自己动着,幸而嘴还能依自己的意思开口“喂!耿少言,你有没有降妖除魔的方法,喂!姓耿的,别装作没听到呀!”虽然耿少言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但理应听得见他的呼唤,无计可施的枫念晴只能等打扫完毕再弄清楚,或许能向耿少言讨教除魔方法,让他不再中邪。 “好饿,好累,好了没”枫念晴哀怨地碎碎你,埋怨自己的苦命。 * * * 铿锵!砰砰!待在原本该寂静无声的地窖里,上方却不断传来乒乒乓乓巨响,受不了噪音的耿少言立即上楼查看究竟发生何事? 一步出阶梯,映入眼帘的惨况让耿少言以为有歹徒闯入他的家捣毁眼睛所看见的一切。 桌子缺一只脚歪倒一边,椅子残破四散,瓶瓶罐罐或碎或倒,水渍处处,泥污斑斑只有惨不忍睹可形容,而枫念晴则一只脚踩在水桶里,趴在地上,抹布半黏在墙上,原本应该在他手上的扫帚则远远地插在窗户上。 耿少言抚着额角“我不是只叫你打扫而已?”如何才能成就此景? “我不是故意的我拿着抹步和扫把想一起进行心想这样比较快咦?等等,你叫我?是你叫我打扫的?不是不是我中邪了?” “哼!”耿少言以鼻孔瞪着身高只及他胸口的枫念晴,丝毫不想为他解惑。 他是刻意违抗他的“言咒”将他屋子搞得满目疮痍是吗?竟有人能抗拒他的言咒?他最深恶痛恨的异能竟有人能反抗得了?他不相信。 煮饭! “什么?”有人在自己脑子里搅和的感觉真的奇差无比,然而这情况却一而再的发生“耿少言”自己的脚不由自主地往另一间看似厨房的小屋走去,枫念晴立刻拉开喉咙狂吼:“耿少言,住手!我才不为你煮饭,你听见没?你这虐待狂!疯子!变态!孤僻狂!不准在我脑子里说话,不准命令我!你听见没?耿疯子!”枫念晴狂吼的声音愈来愈远,可惜没能远到完全听不见,耿少言看着自己如同废墟的家,头疼不已,大黑犬则蹲在门口和他一起兴叹。 * * * 愈做愈是生气,愈做愈是气愤,偏又非做不可,耿少言决定待他整理好房子,非好好修理修理枫念晴不可! 钉妥桌脚,重新做好一张椅子,擦掉最后一个泥印子,正想坐下休息,耿少言却在这时听见一声轰然巨响,一阵火舌自厨房处冒出,一身黑漆漆的枫念晴则倒在厨房前,头发烧去一半,可惜人还能动 “枫念晴!”此刻的耿少言很想杀人,非常想。 “哼,谁教你要叫我煮饭,我连生个火都不会,更何况是煮饭,只烧了你家厨房算是客气了!”枫念晴努力压下心中惊慌,挺直背脊,下巴抬高,倔强全写在乌黑的脸上。 “是我不该要求一个笨蛋去做他做不到的事,但是笨也应该有个程度,智力和身高果然有关联。” 这招狠,够狠!准确戳中枫念晴的痛处,他最恨人家说他不高。 “你什么意思?”下巴抬得更高,枫念晴站在石头上,想不到仍无法和耿少言平视。 “果然,笨就是笨,脑袋只能长到别人一半的,小矮子。” 若说要表现轻蔑,耿少言可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一点,由被激得失去理智的枫念晴可见一斑。 狂怒的枫念晴激动地跳下石头,抡起双拳扑向耿少言,耿少言微微侧身闪过,让扑空的枫念晴再次和孤岛的地面接吻,几乎撞歪他俏挺的鼻子,疼得他忍不住溢出泪水。 尚且无法认清敌我实力之悬殊的枫念晴努力站起身,又欲扑上前,耿少言健腿一抬,教他又跌回地面。 “可恶!耿少言我我”气得骂不出话来,枫念晴捡起地上的树枝又扑身攻去,但根本连他的衣袖也未构着,树枝便被夺了去。 耿少言俐落地闪至枫念晴身后,拿树枝甩打枫念晴的屁股。 “住手!不许你打我那里!” “喔?你个儿像小孩,言行举止也像小孩,处罚不听话的小鬼头不就该打小屁屁吗?不然该打哪里?”有趣,实在有趣,枫念晴脸红的程度竟能渗过一脸的黑透了出来,可见他已羞愤至极,耿少言笑得坏心,难得有逗人的好心情。 “你你我要杀了你!” 枫念晴只会像头笨牛冲扑过去,这么烂的攻势耿少言根本放不进眼里,他手持树枝轻轻一挑,挑掉枫念晴早因混乱而松掉的腰带,原本就乱了的半敞衣服应声而落,健康如麦芽的肤色顿现。 “呵,有人竟不知羞地在人前宽衣解带,强迫别人看他一身排骨,啧啧,丢人哪!” “什么?是你是你你干嘛脱我衣服?变态!色情狂!把腰带还来!” 耿少言像逗猫儿般,将腰带挑得高高的在枫念晴顶上晃来动去,让他只能看摸不着。 枫念晴则是一只手抓着衣服,担心再次松落,另一只手则拼命上举,他明白耿少言在戏弄他,可是又没有对付的法子,枫念晴只能不死心地拼命跳上跳下,可坏心的耿少言总是在他快构着时又举高手。 “小矮子,别跳了,再跳也不可能长高的,呵呵。” “不准叫我小矮子!谁说我矮!我一点都不矮?耿少言,你这杀千刀的,快把腰带还给我!” “好吧!我大人有大量,不介意你辱骂我,谁教我心肠好,还你就还你。”耿少言轻轻一挑,腰带顺势向上一飞,飞得远远的,枫念晴眼睁睁地看着它飞呀飞,飞到一棵高树上,挂在其上末梢,迎着风飘扬 * * * 枫念晴坐在细小的树枝上,将失而复得的腰带随意绑于腰际,爬上树已将他的气力用尽,手脚饿得虚软无力,他因而没办法让自己回到地面。 一阵风吹来,吹送着夕阳过后属于西湖幽美的味道,也吹晃着他坐着的细枝,咿咿呀呀的,似乎快撑不了枫念晴的重量,好不容易在惊险中稳住身子,他却在此时闻到风儿吹送来的香味,属于食物的香味,嗯深吸一口,是烤鱼! 耿少言刻意在上风处生火烤西湖鱼,食物美好的香气随风飘进枫念晴饥饿的肚子里。 “果然,天生我材必有用,人哪,长得很--很矮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体重很轻,树枝再细也撑得住,真教人羡慕呀!” 死没良心的!没天良、没心没肚没肝没肺 好饿! “你不是人我一点也不矮只是比较不高而已!”枫念晴十分缺乏中气的叫骂声只有自己及拂过他嘴边的风儿听得见。 “小矮子,你再不长高点,要不就在身上绑颗石头算了,免得强风一来,一吹便被吹跑,万一被吹到西境蛮域,当地人说不定会误会咱们中原人都长得这么矮,名声全给你坏去,多倒楣呀!” 可恶! “啧啧!这鱼烤得刚刚好,肥美鲜嫩,口齿留香,啊!好吃!”耿少言啃鱼啃得滋滋作响,吃得不亦乐乎。 枫念晴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咕噜似雷鸣般叫个不停。 “好吵喔!我记得我这岛上平日安静得紧,怎今儿个咕噜声响个不停?真怪。” 死耿少言,他哪里少言了!讽刺人的话说个没完,自以为风趣,没天良,小心被雷劈死! “唉!我这人很好心的,可不愿见人饿死在这岛上,否则还要劳烦我出力拖去埋,小矮子,想吃鱼吗?如果想得趁早,我快吃完你牛?贸裕?婧贸浴!?br /> “要吃!”说什么他也要吃,吃了才有力气对抗敌人! 枫念晴使劲扭身,努力想让自己自高处安稳而下,可惜 “啊!”一个脚步没踩好,只剩一只手支撑,不一会儿,枫念晴随着惨叫声而落下,由高处狠狠摔落,眼看将会跌断骼臂或细细的颈子 “小矮子,我不是告诉你这岛上不许死人的吗?要自杀请到别处去,别脏了孤岛。”耿少言奔至树下,且俐落地接住枫念晴,称称手中的重量,不由得怀疑这家伙是男人吗?怎么这么轻,又太瘦了点不对,他重或轻与他何干! 耿少言无情地一抛,将枫念晴丢得老远,害他滚着滚着,滚至数尺外,且摔疼了屁股。 “姓耿的,你做什么?”枫念晴狂吼,不敢相信有人竟如此坏心,要帮人也该帮到底,而非救了人后再落井下石,他们梁子结大了,此仇不报他就不姓枫! “吃完要将地收拾干净,火要灭掉,知道吗?小矮子!”耿少言入屋休息前不忘先嘲弄一番。 憋着一口怒气,枫念晴走到火堆旁,看见只剩二只干扁小鱼翻着白眼躺在竹篓里,他心中的怒气忍不住上扬。 可恶! 第二章 “滚到一边去!你这只臭狗!” 歹命地啃完两只干干扁扁的小鱼,但是光凭那两只小鱼,怎么可能足以填饱空洞的肚子,因此枫念晴摸走耿少言的钓具。幸而西湖乃鱼米之乡,鱼量丰沛,他再笨也还能再钓上个两三条——至少有肉一点的两三条鱼。 在枫念晴烤鱼时,那只一上岸便朝枫念晴吐口水的狗狗闻香而至,在火堆旁走来晃去。 “走开!你是那个烂人的狗狗,我是不可能将我千辛万苦钓来的鱼分给你的!”枫念晴一边烤鱼,一边对着大黑狗认真地训话,教导你砦?恢还芬?泄返淖鹧希?豢上蛉似蚴常你豢扇旧隙裰魅说幕迪埃你咸喜痪?13笱笕魅鞯厮盗艘欢眩你蠛诠纷叩剿?砗笠裁蛔14狻?br /> “你可听好,绝不像你主人一样没良心,以欺负好人为乐,这样终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突然有东要当头而下,着住他整颗头,枫念晴吓得丢了鱼双手乱挥。 “要说别人坏话时麻烦小声点,你不怕被正主儿听见找你算帐?” 扯下头上的东西,枫念晴两只眼睁若铜铃,瞧见耿少言正好整以暇,优闲地半倚门柱,向下俯视的视线仿若睨着地上的蝼蚁。枫念晴忙站起身,踮起脚尖,怒目几乎要喷出火来。“这就是君子和小人的不同,小人只敢在别人身后议论纷纷,见不得光;而我是君子,要说别人坏话当然愈大声愈好,最好能让全世界的人听见那个姓耿的有多差劲、有多烂、有多小人、多”仰得半天高的下巴突然发现眼前该乖乖聆听训示的人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枫念晴忙四下梭巡,这才发现火堆旁的两道身影,只见一人一狗将他好不容易钓上岸、快烤好的鱼儿,吃得津津有味! “住人!不许吃!那是我的!我的!”他奋不顾身地扑上去,只为食物,早已吃饱的耿少言只为逗弄他而抢鱼,将鱼弄得面目全非,全染上他的口水后,故意让枫念晴抢回,枫念晴神情怪异地盯着沾满口水的烤鱼,内心挣扎着吃与不吃。 “你可知只有夫妻才能互吃口水的,如果你吃了就表示你想、非常想当我的小妾,嗯这还得看我愿不愿意纡尊降贵,委屈自己呢!” 明知耿少言是故意激他让他抛下食物饿肚子,但他不知枫念晴这辈子绝不和两样东西过不去,一是钱,二当然是吃的;他不可能和狗争食,那只好“如果你敢讨我做小妾,你就试试,我可是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男子汉!”枫念晴试着强迫自己忽略鱼身上的液体,吃了! “呵,是不是男的?下午自己不知羞地脱光光衣服时,我的眼睛已被伤害,我看见的好像一只白斩鸡,应该没有女人身材那么糟的;但男子汉这三个字就有待商榷,毕竟以一个小孩子的高度,顶多只称为小男孩,想当男子汉?等长高点再说吧!呵!” “耿咳!”想骂人却被鱼刺梗住喉咙,枫念晴深觉自己今年一定犯太岁! “对了,往南边走去不远处有一小塘,这衣服是给你替换的。” 枫念晴瞧见方才被他扔在地上的东西原来是件衣服,心中一悸,他怎么可能对他好? “小矮子若变成脏兮兮的小矮猪,那可能会以整座孤岛弄得臭气熏天,届时连狗都会瞧不起,那可真是枉为人哪!” “咳!耿”总算拔出鱼刺,身旁的大黑狗也将鱼吃尽舔着嘴,以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随即移开,不屑程度十成十。 “可恶,姓耿的和小黑!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你们好看!” 寂寞的夜里号叫声扰人不已,在温暖的屋内,耿少言面露嫌恶之色,何时他的大黑狗有了小黑这么俗气的名字? * * * 虽然枫念晴并不特别爱干净,身上的衣服总是撑了几天染上异味才肯去洗,但他也从没这么脏过,瞧,随便一搓,池水在月光下竟染成墨黑,而细柔飘逸的头发也全部打结,他一边洗一边呼疼,当他终于以头发梳洗干净,泪也流了一塘,他的痛激起心中的恨,而对象是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那姓耿的! 在池塘里悠悠哉哉游来游去,洗去所有泥泞、灰尘、汗水和不知名的污垢,自池中冒出头来的枫念晴享受着徐徐拂来的夜风,映着明月树影扶疏,如果这儿没有那个人,一切便真能完美无缺。 钻进水中游了一会儿,再冒出来,灵机一动,枫念晴来到岛上首次露出笑容,嘴里咬了根草再次回复他的吊儿郎当,穿着又大又宽松的衣服,袖摆裤管摺上数摺,更显不伦不类。 “嘿嘿嘿!” 打定主意,枫念晴略嫌娇小的身影快速穿梭在不甚明亮的月色下,忙得不亦乐乎。 试想一整天累得比狗还不如的枫念晴怎还有体力大半夜不睡觉,忙东又忙西?当然,只有一种可能性,强烈的恨意支撑着他,非报仇雪耻、讨回尊严不可! 待一切准备就序,方洗净的身子染得一身脏污,左看看右看看,没发现可能会坏他大好计划的小黑,枫念晴深吸一口气后放声大叫:“失火了!失火了!” 寂静中凄厉的尖叫声更为刺耳,马上惊醒打盹中的耿少言,他随意披上外衣,冲出来想痛扁没将火弄熄而让星火燎原的枫念晴,手抚上门把使劲将大门用力地拉开。 哗啦—— 为了闪过当头而下的泥水,耿少言向前侧身一步,踩中不知何时被挖了一角并填上泥巴的大洞,脚下一滑,正巧让上方落下的泥水泼了一整脸。 天啊!他曾几何时中过如此低劣不入流的陷阱!? 有洁癖的耿少言哪堪忍受这番脏污?抹开沾满眼的泥,他目露噬人光芒。 “小矮子!” 躲在一旁的枫念晴最恨人家动不动说他个子不高! “不准再叫我那三个字,我只是不高了点而已!” “哪三个字?噢,你是说小矮子这三个字?明明人矮腿短,还不许人家说实话,小矮子,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最恨人家吵我睡觉?” “那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最恨人家叫我那三个字?”枫念晴再次踮起脚尖,下巴指得特高,完全是他逞强时的标准模样。 “你死定了,小矮子!”耿少言口出恶言地冲向枫念晴,欲擒住他将他吊起,晒成人肉干。 他快步接近枫念晴时,忽地脚下一空,又是枫念晴挖的洞?他奋力一跃,避开以草铺掩的地洞,跃向另一方,却正中另一个洞,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这么美丽的孤岛究竟被枫念晴毁成什么样子?怎会坑洞处处? 努力自黏滑稠腻又恶心的泥淖中起身,没杀过人的耿少言直想大开杀戒! “小矮子,等你把戏玩完,我看你怎么活着离开这座岛!” “哈哈!落水瘌瘌狗的吠叫谁会当真?姓耿的,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吧!”枫念晴好不得意,总算能出一口鸟气。 枫念晴得意的笑还来不及停下,耿少言便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奔来,向他直直而来的耿少言再度踩中陷阱,一根竹片射来,他迅闪过;踩中,又闪;又踩中,再闪 再有耐心的人也忍不下这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原本只会冷冷睥睨人的耿少言全身上下燃着狂炙的火焰,很少有人能真正激怒他,枫念晴,是第一个。 忙着躲过竹片的耿少言却无暇闪过同时飞散而至的泥水,若枫念晴的目的是为了羞辱耿少言,那么他成功了;但若是为了伤他,还早得很! 终于突破障碍,离枫念晴只有一步之远,耿少言沾满泥沙却仍见俊美的脸,细长月形单凰眼眯成危险的弧度“玩完了?” “有有话好说嘛!我我不过是开个小小玩笑,您大人有大量,别介意嘛!”枫念时直往后退。 “噢!是吗?我记得有人一直将我归类为小人,曾几何时我竟升了级?小矫子,你真看得起我。” 小矫子!又叫他小矫子!忍!我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耿大哥”恶超恶!“耿大哥,饶过我一回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论你说什么,我皆奉为圭臬,只要耿大哥你说向东,小弟我绝不敢向西,真的!我保证!” 这小子怎会突地转性?如此恭顺? 耿少言右边剑眉挑起,小矫子在玩什么把戏?他盯着枫念晴游移的眼,心想只要逮住他便不会再中他的诡计。 耿少言大手捞向枫念晴,枫念晴快步退后。 站住! “啊!你作币!”逃不掉的枫念晴百密一疏,他没算到耿少言异于常人的一点,他那诡异又有效的“言咒” 耿少言在顺利抓住害他忙得团团转的罪魁祸首后,突地脚下响起东西断裂的声音。 枫念晴利用现有的地洞,在洞里倒不少泥水,洞上覆盖长草作为掩饰,而体重轻盈的他则站在薄薄的木片上,引诱盛怒之下可能没主意到的耿少言踏上陷阱,原本他计划是在耿少言踩上木板前一刻逃走,岂料 脆弱的木片哪承受得住两人的重量,啪的一声,木片应声而断,两人一起跌进深若水井的地洞里,幸而早先已倒下不少泥水,两人才没跌伤,可是 “住手,放开我!” 在狭小的洞里,迫于无奈,两人的身体不少起交缠一起,呈现极度暧昧的景象。 “你这小矫子,现在被我逮着,看我怎么处罚你!”耿少言抓起挣扎不休的枫念晴,让他趴在他的膝盖上,撩起他的衣?,五指合拼,狠狠地打向被迫抬高的屁屁,一掌、二掌、无三不成礼,继续! 五岁过后就不曾被打过屁股的枫念晴,羞愤欲死,他没想到自己竟在同一天惨遭两次毒打。 人家不来了啦! “呜呜呜呜”枫念晴又羞又气,恼火又委屈,两行泪控制不住地涓流而下,满脸泥的他脸上出现两道干净的痕迹,看起来可怜又可笑。 他滑稽的模样取悦了耿少言,让他忘却方才的怒涛。方才像个小恶魔捣乱,现在则像个接受处罚而哭泣的小娃,小矫子的面貌真多,还有没有?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恶作剧。” 他的声音是严厉,可是微扬的嘴角却泄了底,若枫念晴抬头看便能发现,可惜他哭得难以遏止,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离开相依为命的父亲,初次独闯江湖却落得被人欺的下场,呜呜,他好倒楣。 “不公平,呜不公平” “你是要哭还是要说话?为何我听不明白?不公平?什么不公平?” 枫念晴忍着臀部一动便传来的疼痛,扭腰抬头,乘机翻出耿少言尚可称干净的衣袖内?,将满脸泥巴泪水鼻涕全抹上,有洁癖的耿少言装作没发现,反正已一身黑的两人已不可能更脏。 一阵抽抽噎噎后,枫念晴才道出他认为的不公平。 “如果你没使用特异功能,我也不会被你逮信,更不用被打呜” “打屁股?” 枫念晴瞪着他,明知故问。 “这么说来,是我的错?” “当然!倘若你没使” “言咒?” “对!若没有言咒,你绝对逮不到我,而现在在上面嘲第你的肯定是我,我也不用部你掉入洞里,这下可好,怎么出去?”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废话!”他回得理所当然。 “你怎么” “呵什么?”累了一整天,又只吃了两三只烤鱼的枫念晴躺在耿少言那堪称舒适又温暖的大腿上昏昏欲睡,反正事情在一觉醒来后总有辨法解决,而且耳边低沉醇厚的嗓音和爹爹颇相似,可当催眠曲,他先睡再说。 “你怎么不怕”耿少言话尚未说完耳边已传来缓慢有规律的呼吸声,枫念晴竟在他身上睡得那么香甜!? 他们仍在地洞里,上不上得去还不知道,而他竟能在恶整他一天的人身上入睡?该说他是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亦或是没大脑的笨蛋? 耿少言不想移动他,合上眼睑,呼吸渐趋平稳。 * * * “耿少言,你这死小子跑哪儿去了?怎么没通知一声?屋子怎么变成这样?就这你气焰太嚣张,看,得罪人了吧!耿少言!还不滚出来!” 鸟儿尚未啾啾吵嚷,倒是孤岛上来了位不速之客——一名男子。 闭嘴! 咦?言咒!这表示耿少言仍在岛上,但人呢? 原本鬼吼鬼叫,正想趁人不在偷偷骂些难听话,可惜呀可惜! 男子在孤岛上跑来奔去,难得耿少言和他玩捉迷藏,他非得找着他不可,过了一个时辰,耐性耗尽前,总算让他找到困于洞底的耿少言,男子找来绳索放下,拉起耿少言,看清他满身狼狈,想笑偏又出不了声,憋得难受。 他比了比自己的喉咙,想要回自己的声音,这下他终于注意到耿少言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奇迹!孤僻成性的耿少言竟抱着一个人!这和当初发现耿少言特异功能时同样教他震撼,男子慌乱地比了比耿少言抱着的人,又比了比自己,要他快为他解答。 耿少言不肯说话,迳自住屋子方向走去,他怀里的人因震动而身子动了动,更往他怀里窝,就是不肯醒来。 男子急得跳脚,挡住耿少言的去路,非要答案不可! 回船上去! 男子的脚不由自主地依令行动,但他的嘴巴却一停空喊——耿少言! 走! 上了船,男子双桨划船,愈划愈远嘴里仍不断叫着耿少言的名字。 孤岛上又剩下两人,一个睡得像死猪,吵也吵不醒;一个则若有所思,盯着睡着的人看着。 * * * 食物的香气熏醒睡梦中的人儿,他的嘴角溢出口水,一脸馋相,这人还真是什么心思也掩不住,全写在脸上,耿少言摇了摇头,他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有此交集实属意外。 “醒了?去洗洗手,准备开饭。” 枫念晴拍拍脸颊,愕然地看着耿少言,莫非他还在梦里?否则敌人怎可能一觉醒来便变成友人。不可能! 他掬起水拍拍脸,随意洗了两下,还是吃东西比较重要。枫念晴怕耿少言突然变回昨日的模样,便狼吞虎咽起来,丝毫不见尔雅气质,以手就食的他看来就像个小野人,欠缺调教。 “嗝!”枫念晴打了个饱嗝,他的粗鲁全映入耿少言眼里,犹如芒刺般碍眼,这人实在欠缺调教、欠缺调教! “船就在岸边,你可以走了。”失去食欲的耿少言丢下话,人便消失不见。 徒留枫念晴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三章 一整日,明明处于狭小的岛上,偏偏刻意走来逛去的枫念晴就是无法巧遇耿少言,为何?枫念晴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他是在地面醒来而非地洞里? 为何藏匿小舟困住他、恶整他的耿少言突然良心发现,不但煮饭给他吃,还要放他走?该不会他在饭里下毒吧? 糟糕!他吃得几乎撑破肚皮后才想到,为时太晚矣! 在岸边瞧见扁舟,枫念晴这才确定耿少言没有耍他,真是太奇怪。噢!他肯家被他下毒了啦! “耿少言,你在哪里?快给我滚出来!” 枫念晴回到屋前狂吼:“耿少言,你这杀千刀的!良心被狗吃了,肯定是小黑将你的良心吃了,你才会如此坏心,快滚出来!” “汪!” 原本在屋前打盹的大黑狗,除了不太满意自己的新名字外,更是不满被随意诬陷,你敉舻孛?胁黄剑?e隳钋绲目愎堋?br /> “小黑,你别太嚣张,你以为有耿少言在我就对你莫可奈何是吗?别傻了,等我教训完那个无耻的大混蛋后,再好好地照顾照顾你!耿少言,你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肮脏、不要脸” 枫念晴武功不怎么样,学识涵养更是缺缺,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了不少,一是他永远整齐不了的衣着;二是他骂人时特大的嗓门,相信整座孤岛每一个角落皆可听到他的声音,加上他对咒骂极有耐心,叫骂了一个时辰,嗓子没哑反而还愈叫愈顺口,原来骂人也是保养喉咙的方法之一——对他而言。 因为偏爱安静,有精神上的洁癖,所以耿少言才会一个人隐居于孤岛上,而久久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见着一个人的耿少言,哪禁得起那源源不断、不堪入耳的谩骂? 一个时辰已是极限。 “汪!” 小黑朝步出地窖的耿少言跑去,耳朵下垂,你彩懿涣朔隳钋绲慕猩**湛?蓟够岷退?唤细呦拢你欢嗑帽惆芟抡罄矗?幌?隳钍鄙咏衅疲?僖卜2怀錾?簟?br /> “你这么想见我、想当我的小妾,我这就出来让你一解相思之苦,拜?你闭嘴好吗?”声音自咬紧的齿缝间迸出,可见耿少言忍得很辛苦。 “你在说什么屁话!” 枫念晴激动得两颊通红,这看在耿少言眼里有点疑惑,他不明白人的情绪怎能如此鲜明与多样?是他太过冷然吗? “解药!” “什么?” “哼!你倒是很会装无辜嘛!别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发现你的坏心眼,你这居心叵测的小人绝不会安什么好心,这么爽快地要放我走,你以为我会那么笨地乖乖上当?太瞧不起人了!”枫念晴又站在凸起的石头努力踮脚尖,心想这样至少可以和敌人平视,他就是学不乖,不肯死心。 原来他竟将他想得如此卑劣,哼! “小矫子,虽然我对矫个子没啥兴趣,但自动送上门来倒贴的,我若执意让你走好像也太不给面子,不过,想献身就别说那么多烂藉口,我让你留下便是了,小矫子。”看见枫念晴歪歪斜斜的腰带、翻了半边的领口、一边高一边低的袖子,更甚的,是他没事便爱叼在嘴角的干草,好好不顺眼! 耿少言想替人将衣物拉整齐的手痒痒地伸到一半,硬生生地又收回。 “不准你再这么叫我,我只是不高了点而已!” “哦!是吗?这一点还真是大呢!” “耿少言!”枫念晴跃下石头,为了揪住耿少言的领口,整个人可说是双足离地,挂在他身上。 “什么事?小矮子!”鼻尖对鼻尖,两个人近得不能再近。 “我叫枫念晴,再记不你就是笨蛋、蠢蛋、臭鸡蛋、王八蛋!”枫念晴一手勾在耿少言颈后,一手揪住他衣领,全身亲昵地贴紧他而不自觉。 “这名字倒是取得挺好的,但我觉得小矮子更加贴切耶!你说呢?” “听你放臭屁!” 多不雅!耿少言忍不住拧眉。 “小矮子,要让我不这么叫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他最恨人家说他不高!枫念晴为这但书眼睛一亮。 “等你长高再说,但我想这比天下红雨还不可能,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小矫子,哈!” “可恶!”枫念晴手施劲,使上吃奶气力,勒紧勾住的颈项,连双脚也用力地圈紧他的身子。 “你就这么想当我的小妾,小矫子?” “放嗯!”为了不让枫念晴“放”字后头总紧跟着的“屁”字再次吐出来,原先鼻尖对鼻尖的距离被拉拢得更近更近,以至于彼此间失了间距。 耿少言覆住蠕动不休的红唇,不绝于耳的聒噪倏然而止,一阵不可思议的酥麻感自两人的唇间漾开,品尝自己亲手酿造的数十年陈年梅酒,又香又醇,又甜又酸诉不尽的好滋味。 欲罢不能,耿少言未沾酒而醉,为尝更多的芳美,更深切地探入,舌尖滑过滑溜的贝齿,舔上齿后的牙龈,顺着上颚的弧度探索更多,柔嫩的小舌抗拒不了他的入侵,似拒似迎,令狂狷的他分不清,卷住它和它嬉戏,在它逃走时,又随即卷上,一而再地卷上它 “嗯”那感觉比融入舌尖的糖还更加甜腻,让他的心不由得一紧,那柔媚呻吟打断了因初次缱绻而险些失去半条魂的两人,甜蜜的气氛顿止,两人兀自喘气,目当交缠,却不得言语。 尤甚枫念晴,他虽看过父亲和他一生挚爱的暧昧情欲时分,但却不曾亲自体验过,况且还是和一个方才仍让他气得半死的人如此亲蜜? 天,好羞人! “原来你喋喋吵闹不休,就是为了让我以这种法子教你闭嘴,看来你当真极想当我小妾。”耿少言手指轻挑地刮抚枫念晴娇红的颊,他不习惯也不甚喜欢岛上多了一个人,偏又不觉讨厌。 “你、你、你”一动,舌尖传来的麻疼教枫念晴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就勉强让你当一阵子侍妾好了,如你意让你服侍我。”耿少言离开枫念晴的掌心,立即有点寂寞传来“去采梅!” “你!” 快去! 还未能脱口骂人骂个痛快,枫念晴的双脚再度听令地向梅林而去。 * * * 可怜的枫念晴后悔极了! 早知他应该冒着毒发身亡的危险离开这座岛,离那个虐待狂、变态狂远远的,愈远愈好! 枫念晴虽野,常爬树,但从未被迫爬上树,除了上回为了捡腰带外,这回又上树采梅,全是同一个人害的,枫念晴手脚勤快地忙碌着,嘴巴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孤僻狂、自闭狂、洁癖狂、色情狂、虐待狂、变态狂、白发狂、小人狂、奸诈狂” 他得采满十篓的梅子才能休息,全身上下染满甜腻梅味,却只能闻不能吃,骂人骂得口干舌燥的枫念晴,嘴角的干草忽上忽下。不能为他解饥更不能为他解渴,有不少过熟的梅子甚至在被他采撷时被掐破,溅了他一身梅汁,全身又是汗又是梅汁,衣服亦勾破不少处;心想这是耿少言的衣服,枫念晴干脆将破洞撕得更大、扯下一边袖子。 狼狈的他,头发紊乱,衣衫不整,嘴角的干草仍在,看来更为不伦不类。 “死没天良的,快给我滚出来!还不快下令停止,我不想再采梅子了,姓耿的!”总算凑足十篓梅子的枫念晴虽然累,却不肯弯下背脊,垂下骄傲的下巴和怒意横生的双眼。 “水,要不要?”已然干涸欲裂的唇瓣显示枫念晴有多渴,自凉爽的屋里走出来的耿少言没作多想,顺手舀起一瓢水,在自己后悔前递给他,枫念晴对他的好意虽感到狐疑,但也不愿和渴极的自己过不去,他立即接下水瓢狂饮,那姿态依然相当欠缺儒雅。 不多看教他不太顺眼的粗野动作,耿少言将主意力集中在他最爱的梅子上,逐一检核。 “你长不长眼?这么烂的梅也采!”耿少言将离合格标准甚远的梅子掷向正在喝水的枫念晴,正中他圆润的头颅。 “咳!喂!你做什么?”害他喝水喝到呛到! “不行,这颗梅太青了!” 有了前次的教训,这回枫念晴机警地闪过,欲上前和他理论,这时又一颗梅子飞来。 “这颗太小!” “姓耿的!做人不要太过分,我枫念晴可不是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应声虫,喂!你听到了没?”又一颗。 不许动! “这颗长虫!”耿少言一颗一颗地逐一检验,凡是不合格的,全砸向枫念晴的额头,让枫念晴不得不瞧仔细,那不合格梅子的模样。 花了一刻钟,总算检查完,只见枫念晴额头红通通,全身上下沾满梅汁,浑身梅味。 噢!他是倒了什么大楣才会让他遇上姓耿的! “快将你自己和梅子洗净,瞧你将我的岛弄得多脏!” “你分明是你自己”枫念晴气到发抖。 还不快去! “姓耿的!有种你就不要使用特异功能,和我一对一打一场,喂!” “小妾的义务便是服从主子的命令,不得有怨言,小矮子!” “不准你我咒你祖宗十八代!” 恢复行动但尚未恢复自由的枫念晴,只能对着又以背影对着他,消失于凉爽屋内的耿少言叫骂。 * * * 洗梅不是将梅子下过水即可? 非也,再次处以砸梅伺候,枫念晴又被言咒逼回水边,将青梅一颗一颗仔细搓洗干净,待他洗完梅,泡在水里的身体也一拼洗干净。 耿少言很挑剔地看了又看,才道:“这还差不多。” 刚刚洗梅洗到险些被水冲走的枫念晴已没力气带着全身的刺去防御,湿透的衣裳紧贴在他略显单薄的胴体,曲线毕露,胸前红嫩的果实因凉意而微微凸起,散发着诱人的甜味,耿少言的喉间突地干涩。 “累了?” “废话!”枫念晴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的头发湿了!” “噢。”又是句废话,他全身何处不湿? 耿少言将他的上衣脱去,披上他的衣服,动作一气呵成。 枫念晴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已被按坐于石上,头上盖下一布巾,耿少言竟帮他擦头发!?“好痛,你太用力了啦!” “亲爱的小妾,夫君肯为你擦头已是万幸,别再挑剔了好吗?小矮子。”说归说,耿少言仍是放轻力道。 “我才不是你的小妾,而且我只是不高了点!”比起耿少言言语上吃他豆腐,枫念晴还比较在意他动不动就提及的身高问题。 “呵,想睡了吗?” 那刻意放柔低沉醇原的嗓音,和父亲的感觉好像,枫念晴的心亦随之放松。 “嗯。”耿少言牵起陷入半昏沉的枫念晴,很柔很柔地道:“裤子湿答答的,是不是很难受?” “嗯。”枫念晴突然想起初见他时的震撼,那双眼睛不由得一亮的惊艳,他如果永远都能对自己这么好,多好。 刷的一声,腰带突然被抽掉,裤子亦顺势滑落。 “你做什么?”枫念晴自温柔的幻境惊醒,幸而上衣是耿少言的尺寸,又宽又长,足以遮掩。 “裤子交给我保管,等你将被你扯得不成样的上衣补好,我才会让你有裤子穿,听到没?小矮子。” “姓耿的!你干嘛脱我裤子?变态、色狼、下流、你不要脸!” “呵,不知是谁竟不穿裤子到处乱跑?那才叫不要脸呢!” “是你!是你脱我裤子的,你快还来!”枫念晴欲抢回裤子,双脚赤裸,感觉凉飕飕的,令他很不习惯,而且这儿还有一双贼溜溜的眼直瞅着他瞧。 “谁教你故意将衣服撕成这般,袖子呢?哪儿去了?你不补回来,就没裤子穿,当然我是不介意两只细瘦的鸟脚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就当成是双短短的筷子就好,呵。” 短短的!他说他的腿短!“姓耿的!” 耿少言将方才他为他脱下的上衣及针线丢向枫念晴,再当着他的面将门甩上,表示话已说完,没有商量的余地,除非枫念晴不想穿裤子,否则他得乖乖地找回不知丢向何方的袖子,将破破烂烂的衣服补好才成。 没做过针线活的枫念晴气得将东西扔下,补上两脚,哎哟!还没补衣服便被针刺到! * * * “死耿少言、臭耿少言、世仇耿少言、大坏蛋耿少言、臭鸡蛋耿少言、白痴耿少言、没心肝耿少言、猪头耿少言!” 忽而对他好,忽而又对他极坏,枫念晴整个心思被耿少言占满,是怒是愤?是仇是怨?亦或是不知名的情感? 枫念晴乱了,因耿少言而乱了,累了他一整天,偏偏晚上又煮晚饭给他吃;吃得香甜后,又将他踢出屋子,让他和小黑一块儿睡在屋檐下,只能拿小黑取暖,但小黑很不合作地咬了他数口后,因不愿和枫念晴共处,消失于月色下。 枫念晴只能自言自语,以骂耿少言来发泄。 一口怨气不得纾解,他偷偷来到耿少言房外的窗下摆满枯枝枯叶,开始努力生火。 耿少言害他不能成眠,那么他亦不会让他好眠,这是枫念晴公平的想法。 “失火了!失火了!” 诡计不得重复使用,否则马上会被人拆穿,枫念晴叫了许久却不见耿少言行色仓皇、夺门而出的丑态,忽地,一阵强风佛来,吹散了地上着火的枯叶,沿着窗户吹进耿少言的房间,火舌燃着被单,一下子便狂燃起来。 “耿少言?”用力地跳得比窗你更高,枫念晴看见着火的被单,以为耿少言熟睡于被单下的他,吓得拼命狂叫,想叫醒耿少言,以免他被火焚身。 “你猪呀你,失火了还不快起来!?耿少言!”枫念晴努力爬过比自己略高的窗子,跃入屋内,发现屋里着火的程度比他想像中还糟,不仅床着火。连一旁的书架也被火舌吞噬,为了救人,枫念晴将手伸入火焰中掀开被子。 “人呢?哎哟!烫!好烫!”幸而人不在被子里,枫念晴脱下好不容易补好的衣服拍打火舌,奋力灭火,只是火势之猛烈已非他所能控制。火很快地窜烧至屋梁,劈哩啪啦的烧着,火势蔓延到顶上梁柱,枫念晴仍忙着想扑灭烧到他好不容易换回的裤子的火,待踩熄,仰头一望 “啊——” 第四章 由于楼上实在过于吵闹,不时有重物掉落扬起不少灰尘,还有烧焦味传来,在地窖忙着酿酒的耿少言不得不上楼探看,一步出阶梯所看到的景象,实在很难不教人感到万分震惊。 耿少言看到他的屋子火光熠熠,还有一个笨蛋站在正中央拿着已着火的衣服挥来挥去,实在看不出他是在灭火还是在扇风助火? 果不其然,那个笨蛋很快地被火舌盯上,烧着他摺了好几摺的裤管,他借给他的衣物再次宣告寿终,但绝非正寝。 耿少言捂着额角,突然觉得很头好疼,十分后悔自杀竟元了惩处一个见义不勇为的瘪三,而害自己惹了一身腥。 火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蔓延开来,很快地延烧至屋顶,梁柱不堪焚烧,眼看着即将往枫念晴身上砸去,耿少言未及多想,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地先行冲出。 “小心!”他一把勾起在他看来过细的小蛮腰,闪开着火的柱子,狠狠地瞪他一眼。“给我站好不准动,等我灭了火,再来想想该怎么处置你!” 枫念晴双目虽逞强地回视,但双腿却不住颤抖,不知是因为方才险些被柱子击中受到惊吓,抑或为了耿少言吃人似的目光,总之,他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耿少言又踅回着火的屋里。 不一会儿,他听见耿少言中气十足的运气呐吼,轰然间一阵猛烈的风刮过四周,火势瞬间熄灭。 “哇啊!”除了惊叹他也只能惊叹吧!然后他看见一个仿佛浑身全是灸人火焰的人自灰烬里走出来,枫念晴顿悟,现在可不是惊叹的时候,他开始一步一步往后退,却缩短不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转身向林子里狂奔,心知自己的轻功无法胜出,也许躲入林子里仍有一线生机。 枫念晴拼了命的跑,边跑边频频向后偷望,他甩开他了?跑至一颗大树中央的树洞,枫念晴自以为躲得隐密。 “怎么办?怎么办?”明白自己做错事,还险些闹出人命,枫念晴蜷身抱住自己“不对,我干嘛要怕一个笨蛋、坏人?对!我不怕!只要他不使言咒害我动弹不得,我没道理会输他的。对,没错!” “哦,是这样吗?小矮子!” “啊!”耿少言的声音兀地凭空出现,吓了一跳的枫念晴一惊立即起身,头撞到树洞顶端,疼呀! 既然被发现,再躲便显得孬,枫念晴硬着头皮,虚张声势地大喊:“你是白痴啊!要我说几次,我叫枫念晴,而且我只是不高了点而已”因为耿少言的俯身逼视,枫念时的声音被愈逼愈弱。 “小矮子,你可知你做了什么?”一想到方才若他未现身,现下他除了没了家,还得在岛上添一亡魂,教他一辈子住得不安宁。他差一点就死在火海里,他究竟知不知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谁教你不在房里,否则你就可以马上将火扑灭,火也不会烧得那么旺,害我差一点被梁打到!” “你的意思是火之所以会烧起来全都该怪我你啃“?樱 ?br /> “当、当然!谁教你三更半夜不睡觉,人不晓得上哪儿去!还还有,我叫枫念晴”虽自知理亏,但枫念晴不想向一直污?他身高的人认输。 “小矮子,你当真不认错?” “我我又没错,干嘛认错?” “小矮子” “干嘛?想打架吗?老子我绝不会输给你的!” 老子?小矮子说话的涵养有待改善。 “小矮子,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认不认错?” “不认!谁教你半夜不待在床上,害火势一发不可收拾。”面对高大的耿少言严厉的威吓,枫念晴双膝微颤,但下巴仍抬得高高的正面迎战,即使被打得爹爹认不出来,他也绝不屈服! “很好!”耿少言大手一伸,挥开枫念晴伸出欲挡的手臂,刹那间点住他的穴道,解开他的腰带圈绑脚踝,将他倒挂树上。 “不公平,小人,你怎么可以偷袭?再来一次,我这次绝不会让你得逞!” “再来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在你认错道歉之前,你就在这儿好好地反省反省。” “卑鄙小人!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盛怒下的耿少言独留枫念晴倒吊在林子里,转身回去面对他变得满目疮痍的家园,怒火难消。 * * * “天打雷劈、下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曝尸荒野、遗臭万年” 被林子里的蚊子烦扰得难以成眠,即使睡着也仿佛仅是合眼,极不安稳,枫念晴不停呓语,内容全是对耿少言的诅咒。 眼角、额前、两颊断断续续有凉意传来,枫念晴睁开布满血丝、诉说着睡眠严重不足的双眼,乍醒迷?鹘趟?床徽媲小?br /> “下雨了吗?噢,连老天爷也这么残忍,我被吊得快死了还得被雨淋,噢,这全是那个耿少言害的!”思及耿少言,怒意让枫念晴顿时清醒过来。 “咦!怎么好像有什么臭臭的?噢,死蚊子叮得我好痒,该死的,又抓不到!究竟是什么臭臭还咸咸的”伸舌舔舔干涩的唇,枫念晴尝到了相当诡异的味道,又咸又腥臭? 终于,他发现那是何物所产生的臭味,恶! “连你们也欺负我!”枫念晴扭身怒喊,一群早起的鸟儿飞绕身边并放下不少臭气冲天的黄金正中他的脸,他挥舞双手想将这群不速之客赶走。 “汪汪!” “不许笑!可恶!狗仗人势!等我下来非剥你皮煮锅香肉炉不可!小黑,你等着!”枫念晴一边扭动身体,一边赶鸟,一边骂狗,好不忙碌,吊在半空中的身子剧烈摇晃,由大圈圈晃成小圈圈,继续转个不停,转得他头昏眼花,不禁憋不住开始呕吐,早已空无一物的胃袋倾尽,他只能难受地干呕。 “小矮子,你看起来真是糟透了。”耿少言似笑非笑。 “哼!”说不出话来,枫念晴努力自鼻间哼出声。 “只要你肯认错,我也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可以宽大为怀饶你一回,只要你诚心道歉并发誓绝不再犯,怎样?小矮子。” “哼”有气无力,枫念晴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小矮子,装死是没用的,我这人是没有同情心的,小矮子?小矮子?”只要他以小矮子称呼他,他铁定会竖起全身的毛发反击,除非 耿少言神色一凛,趋前探向枫念晴的鼻息,所幸他只是气息乱了些,并无大碍,原本应是嫌恶脏污的手竟抚向满是污渍的脸庞,他苍白得教他心一揪,莫多的情绪涌现心头,而他却不想厘清。 耿少言解下束缚的结,将枫念晴抱在怀里,无视他弄脏了他的衣襟。 * * * 枫念晴虚弱得连耿少言脱光他的衣服,将他丢入湖水里净身,也不曾苏醒过来。他紧拧眉心,似乎不太舒服,即使自小便是个活泼好动的健康小鬼,但数日累得半死和营养不足,加上被倒吊受沁骨凉风吹拂了一整夜,即使是铁打的身驱也很难不被病魔乘隙入侵。 “爹爹” “乖。”喂食枫念晴汤药后,折腾许久高烧未退、呓语连连,耿少言帮他擦汗的手被他握紧,离不开。 像是得到了倚靠与安慰,枫念晴以脸颊摩挲粗糙的掌心,父亲习于练武的手心亦长满粗茧,而且温柔,他以为他又回到父亲的身边,父子俩相依为命的过日子。 “爹委屈太委屈”梦中的他以为父亲就在身边,病情因而平稳不少,爱撒娇的性子便显露出来,且不忘诉苦。 “乖。”耿少言笨拙地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只能极力安抚。 “有爹在就可以帮我报仇出气了,呵呵。”枫念晴伸手一捞将近在咫尺的耿少言拥入怀,窝在他怀里磨蹭。 “乖。”他不知道除了这个字他还能对着梦呓的枫念晴说什么,总不能说服他别向自己寻仇吧! “耿” “嗯?”他在呼唤他? “耿耿少言” 果然!他梦里有他,他对他梦到自己而感到欣喜?不可能,太奇怪! “杀千刀的!” 啧!果然是在骂他,不然还会有什么? 不忍拨开紧拥住他的双臂,耿少言褪去鞋子,掀开被褥卧躺,同时寻到温暖的枫念晴移近身子,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仿佛原本就该成一对,本就不该分离。 原本睡得少又睡得晚的耿少言,躺在床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他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沉睡的枫念晴,感受他退了烧的温度及自己因他而变得温暖的心房。 不知过了多久,他亦合上眼睑,破例早眠,也破例睡得深沉。 * * * 很怪,很怪,实在太怪异了! 位于中国美景之一,文人雅士偏爱之域——美不胜收的西湖中,教不少人惊艳不已的景致偏偏就有不懂欣赏的人糟蹋,枫念晴虐待着伸手可及之处的草木,无意间将它们拔得七零八落,不复美丽。 自从他大病一场醒来后,耿少言就变得说不上来的奇怪,虽然他仍不时拿他的身高作文章,不时支使他做些杂工,对他颐指气使,可是,他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究竟是哪里怪呢? “小矮子,叫你生个火有这么难吗?别摸鱼了!” 由于厨房被枫念晴烧了,在未重建好前只得在屋外另起炉灶,将就将就。 “我哪有!你竟然敢叫我生火,不怕我再把你房子给烧了?”他烧了他的厨房、卧房,幸而其他房间勉强仍可挡风遮雨,只是房子熏得黑黑的,有些儿丑,他也住进其中一间。 “你敢,我就将你丢进火堆里烧成小矮人人肉干!” 两个人隔得远远的,相互吼来叫去,不累吗?除了他们两人外,恐怕无法得知。 有种感觉缠扰着枫念晴,他总觉得耿少言拐弯抹角在赶他走,可是又偶尔会对他好,他脑子是不是坏了?以为偶尔对他好一点他就会不计前嫌,拍拍屁股爽快地道后会有期?啐!他枫念晴是何等人物,赌着一怨气,至少也要在好好教训过耿少言后才能离开,落荒而逃绝非他枫念晴的行事作风。 枫念晴尚未生好火已是灰头土脸,又一身脏兮兮,有洁癖的耿少言难掩嫌恶之情“小矮子,要你采的梅子采好了吗?” “你睛眼瞎了,自己不会看!”对于智鄣白痴,就别太计较他记不住你的名字,枫念晴由坚决不接受那三个字,改为假装听不见。 耿少言在屋旁瞧见数篓梅子,心里头再度冒出想调教他的冲动,但是耿少言忙打消念头,将注意力集中于梅子上。 “要说几次才会懂,小矮子!梅子不能过青亦不能过熟,而且要饱满多肉核小,不能被虫鸟啄食过,人要是太笨学不会,到哪儿都吃不开的,这颗不行,这颗也行这也是!”他对梅子犹如对自己,相当挑剔,亦相当坚持。 耿少言逐一将不合格者砸向蹲在远处的枫念晴,一边嫌弃他的驽钝。 “朽来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小矮子,我真不该对你还抱着期待的,唉!怎么有人会笨到怎么也教不会的呢?是否知识和身高有关联?”专注地检梅和损人的耿少言没发现有人一身梅汁,轻步疾走而来。 枫念晴捧了满手被砸烂的梅子,悄悄走到耿少言身后,拉开他的后衣领将烂梅一古脑儿全丢入,并勒紧他的脖子,以贴近他让他甩不开他,亦甩不开又烂又黏稠的梅汁、梅肉、梅子,最好还有梅虫! “可恶!死耿少言!你不知道做人要留点口德,干嘛一直拿我最在意的身高作文章,再次告诉你,你这大笨蛋,我叫枫念晴,而且我只是不高了一点点而已!” “下来!你这脏鬼,恶心死了!” 经过数日的相处,枫念晴知道耿少言有很严重的洁癖,虽然不至于强力干涉他,但他可知他那嫌恶、弃姐敝屣的目光有多伤人!好,既然他厌恶他的脏,他就将他弄得和他一般脏。 “哈哈!”能扳回一城,枫念晴开心得很。 耿少言奋力将巴在他背上的枫念晴揪到前方,枫念晴仍不肯罢休,双手双脚并用,仿效八瓜鱼巴得牢牢的,连坚硬的贝齿亦派上用场,狠狠地咬住他的衣襟。 “小矮子!” 每天听耿少言冷如严冬冰雪的威胁,早已免疫的枫念晴,睁大澄澈的双眼回瞪,因为他的嘴很忙无法回嘴,否则肯定将他骂到臭头。 他从未曾如此狼狈不堪!此时的耿少言披头散发,满身、满脸、满发梅汁,黏腻不堪,几乎让他恨起最爱的梅,而这罪魁祸首目前正死命攀着他,剥也剥不下来,他以极难看的姿势,负载着小恶魔来到湖边,扑通一声跳入水中,让清澈的湖水洗涤他一身的梅。 比起枫念晴,耿少言天生占有一个很大的优势,而且是后天不论如何努力也赶不及的——他的身高。 泡在水里虽无法优游,但大略洗净后,耿少言立于湖底很轻易地便能将头抬出水面,当然颈部以下仍泡在水里,享受湖水的清凉。 “咕噜咕噜” “呼哈!”果不其然,不多时,极需要呼吸的枫念晴只得放弃紧咬的领口,以头冒出水面来,不过他的手脚可没说要放弃。 “小矮子,我是不介意你为了当我的小妾而不知羞地投怀送抱,但麻烦你下洗干净再来好吗?” “你我才没有!”想不到挡刚取得的优势马上又被扳倒,枫念晴心里呕得很。 “小矮子,这么舍不得离开我?” “你放屁!你臭美!” 耿少言皱眉“亲爱的小妾,我和你约法三章如何?”耿少言指尖轻勾枫念晴秀气的下巴,如果他的言行举止亦如此秀气该有多好? 又在口头上占他便宜! “听你在放屁,和变态色情狂没什么好谈的。”要他放弃寻仇,乖乖任他整得死去活来,想得美! 假装没听到,假装没听到假装没听到!见鬼的,那红嫩、俏丽、组致的唇瓣为何只能吐出这类不堪入耳的话语? “你若是再口出秽言,我就吻你;若是再衣着不整,也吻你;若是再叼着那根干草,吻;若是再恶作剧,吻;若是再做不到我的要求,吻;只要你在岛上一日,便一日得遵循我的要求,不则我就当你在索吻。”不顺眼的事太多,耿少言终于憋不住,一吐为快。 “你下流嗯!”耿少言大手抵住枫念晴后脑勺,覆住蠕动不已的红唇,成功有效地阻止低俗的谩骂。 “如何?”耿少言轻舔双唇,感觉满不错的。 “无嗯!”趁红唇分离之际,耿少言扳开枫念晴的下颚,给他一个又长又深又绵密的吻。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我的吻,这样罚便没意义,小矮子。” 舌尖发麻,两颊红艳,双眼冒着火花,若轻易屈服,他枫念晴便不是枫念晴! “色” 这回耿少言除了更肆无忌惮地索吻,另一只大手更煽情地探入总是整齐不了的衣襟里,摸索到因湖水而挺立的果实,又捏又揪又揉,一股又疼又麻的异样感觉自那处蔓延至全身,枫念晴扭身却怎么也逃不开,一股莫名的火焰自身体深处窜起,压抑不了,其来势之凶猛教人一惊。 原本只是想惩戒枫念晴的举止却变成了陶醉,欲罢不能,大手转移至另一边,再逐渐向下滑 终于,耿少言发现原本剧烈抵抗的排拒不知何时竟已停止,原来枫念晴已昏厥了过去。 他依依不舍移开的唇又轻轻点回原处“你可千梦别教我愈陷愈深才好。” 耿少言抱起被他吻昏的枫念晴,留下染了酸涩梅味和暧昧情韵的湖水,余波荡漾。 “小黑” “汪!” 大黑狗似乎已察觉你目挂槲扌В?荒苣?唤邮苷夤凰灼?男旅?帧?br /> “要不要来一杯?” “汪!” 小黑伸长舌头,垂涎久违的甘醇。 “呵,你亦和我一样贪杯,果然是我的好朋友,物以类聚,来,你一壶,我也一壶,今夜不醉不眠!” 一人一犬豪饮数口,微感醺然。 “汪汪汪” “奇怪,你从不曾在饮酒后如此多话,你也觉得此时此刻太过宁静是吗?”耿少言又饮一口。 “呜” 小黑由吠改号,更添深夜凄凉。 “小黑,少一个人不是安静多了?回复咱们最初的静谧岂不是很好?你别增添噪音,破坏月琼朦胧惬意,小黑!” “汪”小黑仍旧号叫不已。 “小黑,他不会回来的,他恨我、逃离我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再回来任我欺凌?他不回来也好,不回来也好,你别叫了。” “呜” “小黑,他不会回来,再也不会!”耿少言将酒壶塞入大黑狗的口中,堵住你淖欤**胁怀錾?础?br /> “都给你喝,你别吵了。”耿少言扔下大黑狗独自回屋,面对焦黑的墙面及满室的冷清,神情更为落寞。 * * * “东坡肉是有皮有肥有瘦的红烧肉,没有任何辅料,肉特香,十分舒服的酒香,据说苏东坡在黄州曾写下一诗,至于诗嘛,当然不记得。净洗挡,少着水,柴头罨烟焰不起,不能用明火,只用不见火焰的文火,待它自熟莫催它,火候足时它自美。” “噢。”枫念晴手忙脚乱,无暇分心聆听傅姥姥的叮嘱,顿时遭受拳头伺候。 “哎哟,小力点,小力点!” 想想这两三天他早已挨下数不清的拳头,耳朵也倍受大嗓门折磨,他真是命苦。 “你锅子没洗干净。” “火太大了!” “小力点唉,你又打翻锅子了!” “小力点” 终于,枫念晴发现为何耿少言会那么挑剔,嘴巴碎碎你个没完,原来是有人教的,唉唉唉!他究竟是在报仇还是在自找麻烦? 枫含晴灰头土脸,发丝紊乱,在浪了数十斤火柴、数十个铁锅、数十根锅铲、数十斤猪肉后,终于端出还像样点的东坡肉,他神色紧张,盯着傅姥姥品味验收 傅姥姥看看枫念晴,枫念晴也紧盯着傅姥姥。 仿佛卖关子似的噤声半晌,傅姥姥这才告诉枫念晴他期盼已久的答案 “合格!” “太好了!”枫念晴高兴得手舞足蹈,刹那间忘记他最初的目的、最初的不愿意,他由衷地为终于学成的自己感到骄傲,有志者事竟成。 枫念晴拥着傅姥姥,只可惜姥姥太壮,他抱不动她,否则他会抱着她绕上数圈才肯罢休。 “对了,弱点,耿少言那浑小子的弱点?” “你还记得。” “当然,这是我最想要知道的。” “原来你最想知道的不是如何赚大钱、如何吃大餐?而是有关耿少言的一切,呵。” 为何他总觉傅姥姥的话有些怪怪的。 “是又如何?”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便是这事,有何不对? “不如何。” 傅姥姥拿起另一双筷子递给枫念晴,两人一道吃起模样有些儿丑,但味道挺道地的东坡肉,也是枫念晴千辛万苦的杰作。 “少言他从小便被父母丢弃,只因为他异于常人的能力,纵使他未曾以之害人,但他们皆视他若鬼魅,将他弃置荒野间,若非他当时年纪尚轻的叔叔偷偷将他捡回,偷偷塞给我不少银两,苦苦哀求我代为照料,少言恐怕早已被荒原里的野兽吃了,无法长大成人。” 听到这话,枫念晴吃着教自己骄恣的首次成功大作,却食之无味,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这一切皆映入傅姥姥世故的眼里。 “少言曾经为了我而远离杭州,只为不想害我因他而受居民的排挤,甚至无法继续店铺的生意,后来他不知打哪儿听来我前些年曾大病一场,为了就近照顾我又回杭州,只是独居于孤岛上不与人来往,你是第一个住进他地盘的人,念晴。” “我是他捉去供他支使的奴隶,当然得住在岛上他才能随意使唤我,讲到这儿我就生气了,姥姥您知道他有多过分吗?他命令我饿着肚子采梅、洗梅、生火、煮饭、洗衣、打扫,还将我倒吊在林子里一整夜,害我生了一场大病!您说他过不过分、残不残忍?” “那么你生病的时候是谁照顾你的?那岛上只有你、少言和一只狗。” “是他害我生病的,当然他得负起照顾我的责任!” “你病得快就好了?” “是呀,我身子骨好。” “不是因为有人照顾得好?” “啊不来了啦!姥姥果然是站在耿少言那边的,都为他说话。” “我不为他说话,这世上还有谁为他说话?可能还有他那个常行踪成谜的叔叔以及你?” “我?不可能、不可能!我说他坏话都来不及了,不可能!” “既然你那么讨厌少言,又何苦重回岛上,天天见着他的面岂不惹你心烦?少言也一样,若是讨厌你,又何必留你在岛上,唯一能见到的人总是你?” “可是我他” “你好好想想,我希望下次能见到你们俩一道儿来探望我老人家,他的弱点很简单,他最爱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枫念晴手上提着满满的肉、青菜、酱菜、茶全都是傅姥姥的好意,满满的,他的心也满满的正骚动着,为着姥姥的话?为着即将见到的人? 闷闷的、暖暖的、乱乱的教他一时分不清切。 第五章 坐在岸边,遥望湖心点点舟影,繁荣的景象未曾延伸至孤立于湖心的岛上,他依旧只有一道影子。 默默垂钓的耿少言,连鱼儿早已上钩也未发现,一直到身旁的大黑狗汪汪地连叫数声,才唤回他恍惚的心神。 “好吵喔!小黑啊!鱼!”耿少言和顽固的大鱼争斗一番,终于让物你锪恕?br /> “汪!”小黑似乎在抗议到嘴边的晚餐没了,不过你枪酚植皇敲ǎ你蔚妹坎统杂隳兀堪Γ?br /> “咦!?” 所有扁舟无不刻意划离孤岛,离岛愈远愈好,偏偏其中一艘逐渐地往这儿靠近,难道 耿少言睁大眼睛,生怕一眨眼会发现原来他在作梦,抑或眼花! “怎么?想我吗?竟然亲自在岸上恭候本大爷的归来,告诉你,本大爷没有办不到的事,哼,不过就是道菜嘛!喂喂!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耿少言大笨蛋!喂!” 突然,耿少言抽掉枫念晴又习惯性地叼在嘴角的干草。 “亲爱的小妾,枫念晴小矮子,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的话?” 被抽走干草的同时,枫念晴随即想起耿少言的威胁,不自觉地往后退,却发现一只有力的臂膀挡住他的退路,他双手举高,捂住嘴唇,眼睛瞪若铜铃。他真笨!才过没几天他竟忘了他的威胁。 “呵,我想你记得,你浑身上下没一处合格,头发太乱、干草碍眼、衣襟大敞、腰带不齐、鞋子没穿妥太多太多,你索吻的表现实在过于明显,小矮子。” “听你在放屁噢!”又让他多一项藉口! 一想到日前他所说的惩罚,枫念晴又羞又恼,全身发烫,头顶生烟。 “我说过,你这么喜欢我的惩罚,那这惩罚便失了意义。” “那你不会换一个!”枫念晴瞪着靠他很近很近的单凤眼,直接承受他们散发出来的邪气,令他招架不住。 “这么说来你承认你喜欢你俊?br /> “放屁!” 耿少言剑眉一挑,他不爱那个俏丽可爱的粉唇老是口出秽言,明明生得俊俏可人,却总爱衣衫不整,教人不满意,得调教调教 他低头恣啃啮枫念晴捂住唇的手背,用力一咬。 “啊!会痛耶!你干什么?嗯!”他反射性地移开受攻击的双手,却被耿少言乘虚而入,寻到了他的目的地,霸占他的唇。 耿少言不急着撬开紧抿的双唇,像是欲细细品味睽违已久的美食,他的舌尖柔柔地舔滑过唇瓣每一处,滋润它,为它增色。 “乖,分开” 好温柔是错觉吗? “不嗯” 该说枫念晴笨亦或是单纯?当他开口拒绝不也等于听耿少言的命令,将紧闭的唇自行分离。 眼见大好良机,不把握是蠢蛋,耿少言以狂之势长趋真入,久违的甘美瞬时在舌间漾开、蔓延,难以想像归属与熟稔,仿佛终于找到寻寻觅觅一世的伊人 是错觉吗? 两人抱持着同样的想法,却也都无暇厘清自己内心深处的心思,皆沉浸于浓郁的激情里,难以自持。 耿少言不心急也不轻饶双手拍打他胸膛及肩膀以示拒意的枫念晴,一手煽情地抵于后腰的地方,让他更往自己贴近契合;另一手则抵在他的后脑勺,方便自己更恣意回味,回味自初接触后更不曾忘记的想望。 他的吻更深入、更霸气、更强夺,枫念晴被夺去言语、呼吸、心跳一切,不由得双膝一软,将自己完全交给耿少言支撑住他的健臂。 终于,在枫念晴又如上回般昏厥前,耿少言放过他,嘴角噙着笑,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汪!” 不甘被莫视,小黑“声张”自己的饮食权,你亲佣霰饬耍?br /> 不解风情的叫声打破紧紧缠绕着两人的迷思,耿少言率先反应过来,情绪说变就变,他松开双手,让尚未回神的枫念晴跌坐于地。 “咦?”“瞧你陶醉的模样,我的吻当真这么好?”耿少言俯视枫念晴,给了他充满鄙夷的眼神。 “你听你放” “嗯?” 枫念晴窘迫地拉紧衣领,站起身又踮起脚尖,努力抬头挺胸回瞪耿少言,正在想要骂什么才不会又落小人口实的他,两颊泛红,双眼湿润。 耿少言见状,下身一紧,撇过头去。 “想必你是学会如何烹煮东坡肉才有脸回来,想不到烧了厨房及卧房的小矮了也有为人洗手做羹汤的一日,我期待着。” “没有我枫念晴做不到的事,只是若我煮得好,那我有什么好处?否则我岂不太亏本”学都学了,苦都吃了,双手烧烫出不少光荣战迹,枫念晴听见耿少言的讥诮这才想到,为了能留在岛上伺机报复,他的付出会不会太多了点?而成果却仍在飘渺的远方,遥不可及。 “好,若是你的手艺能让我觉得合格,我便应允你一件事。” “真的?” “当然。”呵,不过短短数日岂能教吴下阿蒙改变? “那怎么评断合格与否?万一你昧着良心说反话” “小黑。” “汪!” 大黑狗逐渐适应够俗的名字,回应耿少言,表示你茉敢獾蔽你废刃惺猿裕?暇姑咳彰坎统钥居阏娌皇枪饭?娜兆樱你幌肼傥?g唷?br /> 枫念晴一脸正经,双手捧住小黑的脸“小黑,你可得凭着狗良心,好好地评鉴我精心烹调的东坡肉喔!” “汪!” 跟狗也这么认真? 小黑喷了枫念晴一脸口水,在枫念晴想改烹煮香肉前,被耿少言带走继续垂钓,摆明对他的手艺不抱希望。 * * * 明明是和方才同样的景物,小黑坐在一旁,钓竿浮于水面,风依然轻徐,西湖景色依然柔媚,人依然坐在岸畔,同样的姿势下却有截然不同的心情。 “啊!”这几日,耿少言闲来无事再次搭建好的厨房内又传来数声惨叫及铿锵声,看来不久后他又得重建厨房,呵。 耿少言吹着口哨,小黑伴着音律摇尾巴,时而汪汪伴奏,此刻风情好不惬意。 “好了,本公子的大作,超级豪华美味东坡肉做好了,还不快来品尝!” 瞧瞧枫念晴还真是会自我牺牲取悦他人,进厨房前是个麦子色的小小可人儿,出来时则成了灰头土脸丑陋的小黑人,耿少言提起竹篓欲起身。 “等等,别虐待鱼儿了,我绝不再吃烤鱼!”枫念晴夺下竹篓将其内数只肥硕的鲜鱼放回湖中。 耿少言笑看他的举动,却不为失去辛苦钓来的鱼儿而愠怒。 “小矮子,这么有把握?” 枫念晴已然习惯他的亲昵称呼,不再像初时怒气冲天。 “你吃过便知晓。”傅姥姥都说合格的杰作没道理不好吃的,枫念晴自信满满,下巴又扬得半天高。 来到新钉好的餐桌前,坐在新造好的椅子上,睽违不过数日,被枫念晴弄毁的惨况已不复见,崭新的桌面上独独摆着一锅肉,有点黑、有些儿丑,但香气腾腾。 “吃吃看。”在接收正面的肯定前,枫念晴以手背抹去脸上的污渍,却愈抹愈黑,心情也愈益忐忑。 “小黑。” “汪!” “耿少言!” “好吧、好吧,小黑,咱们数一二三,一起吃?” “汪!” 达成协议,一人一狗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在喊完口令后低头就吃。 “如何?喂,快说呀,究竟如何?” “嗯”“汪呜” 一人一狗似乎故事吊枫念晴胃口,害他一颗心哽在喉咙,卡得难受,等不及之下,枫念晴也夹肉吃了一口,应该不错呀,可是自己评断不准。 “小黑?” “汪汪!” “这是好吃的意思吗?” “汪!” “我就说嘛,哪有我枫念晴办不到的事,再艰难的任务到我手中无一不迎刃而解,更遑论是道小小的东坡肉,哈哈!”枫念晴站在椅子上,鼻子朝天,一副神奇样。 “下来,多难看。”为何他会容忍处处惹他嫌的人一直出现在眼前?耿少言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我赢了,愿赌服输,你得听我一件事,该命令你做什么好呢?”枫念晴脑子里冒出许许多多念头,他犹豫不决。 “等你想好再说,不过你可得好好想想,只有一件事喔!小矮子。”失算,大失算,耿少言闷头趁枫念晴仍埋头苦思时,和小黑将桌上一大锅东坡肉一扫而空,终于不用吃烤鱼了。 一直到耿少言和小黑相偕离开餐桌,枫念晴还没发现他的辛苦许久的精心杰作早已一滴不剩,而他自己的晚餐也没了着落。 * * * “嗯臭耿少言!色胚!混蛋!” 悄悄潜入枫念晴房内的耿少言,无言地瞅视睡梦中的枫念晴,拂开几绺落于红润颊际的发丝,因他的呓语而哂然。 手持酒壶,耿少言不明白自己为何像小偷似的轻手轻脚潜进房子里,就为了确认他是否仍躺在床上、仍在屋内、仍在岛上? “姓耿的嗯嗯我要你学狗叫绕岛三圈要你跪在地上向我陪不是嗯,要你倒吊树上叫我爹爹!呵我要你要你”要我? 呵,真容易教人想歪。 耿少言粗糙的指腹抚上红嫩的唇瓣,唇瓣的蠕动给他回吻的错觉,他细细地描绘枫念晴俏嫩的唇形。 “耿少言耿少言我要你嗯要你”耿少言喝入口的醇酒险些呛鼻,明知枫念晴本意并非如此,但 他喝上满满一口,封住睡梦中仍喋喋不休的唇,哺进甘酿,迫使枫念晴一一咽下,爱喝但酒量并不好的枫念晴在半昏沉下连喝数口,浑沌的神智教他分不清是梦或现实,他迷?鞯难垡?鸸5傺孕闹行苄艿挠?睢?br /> 耿少言恋恋不舍地探索着枫念晴唇内的纯真,唤起同他一般的本性,热力正逐渐蔓延,他轻弹娇翘的鼻尖,笑道:“要用这儿呼吸,可别再昏厥,小矮子。” “耿少言我要你嗯!”耿少言咬了下枫念晴微微被吮肿的下唇“呵,我也要你,小矮子。” 贪婪的,亟欲品尝鲜美的唇舌缓缓下滑,吮、咬、舔、啮用尽各种方式,只为尝遍枫念晴这个青涩又甜美的果实。 腰带不知何时被扯落,大敞的衣襟露出虽略显纤细却又结实健康的胴体,眩惑了耿少言的目光,教他难以移开,他唇移至因他而挺立的果实,以舌尖抚舔弄,以贝齿啃啮、吸吮,直到它色泽更为艳丽,他才辗转来到被忽略已久的另一边,以同样的方式爱它。 “耿少言要你我要你”耿少言忙于品味红果时,大手直下滑,钻进裤裆中,准确找到变得和他一般硬热的部分,粗鲁地抚弄。 “耿少言我要你我啊”激情蔓延之下,枫念晴猛地睁开眼,瞧见正倚在他身上的耿少言,是梦吗?不!不是! “耿少言,我要你住手!”枫念晴仿佛正忍受极大的苦痛。 “可是你真的?” “对,快住手!”推不开抵在他下腹的手,枫念晴急了。 “小矮子,你只有一次命令我的机会,你确定?” 什么?小人!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对,再确定不过!”他的手再不离开他,他就 “好吧!可别说我不遵守承诺喔!小矮子。”耿少言笑得得意,轻轻松松跃下床,将灼热的身体移开,脸上净是从容,但心里 “给我滚!耿少言,你这小人!”枫念晴激动地跳下床,当着他的面甩上门,落上销,再回身面对只剩自己的漆黑,背倚着门板,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身体里难受的热度,只能不停地咒骂始作俑者。 “王八大混蛋!” * * * 隔日一大早,睡得极不安稳的枫念晴放弃重要的睡眠,离开床铺,做着父亲平时如何要求也不肯勤奋做的功课——练武。 即使是为时已晚,亡羊补牢,他也不能放弃,他看着父亲交予他的秘笈,依样画葫芦,一招一式努力地练着。 “喝!哈!”虚空的掌力一挥,没有掌风,枫念晴以口补强,听来威风凛凛,喊得一口好功夫。 “汪汪!”小黑抗议睡眠被打搅。 无视大黑狗的嘲笑,枫念晴练得认真,此情此景 若是为父的有看见,说不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马步没扎稳,再练也是枉然,小矮子。” 不理会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枫念晴目不斜视,装得再认真也不过。 “小矮子,照你这样练下去,一辈子也赢不了我的。”耿少言说得相当自信。 闻言,枫念晴仍是继续练,他不想和无耻之徒说话!但气到直发颤的手臂泄露了他的在乎。 “背要挺直。”耿少言边说大手边搭上有些歪斜的背脊。 枫念晴一惊,跳得老远。 “臀要绷紧”大手轻佻地拍了下俏臀。 枫念晴眼睛险些瞪出血丝,又跳得老远,继续练。 “手要打直。” 摸手似乎比较不危险,枫念晴只是以眼直瞪。 “马步再低点。”他的手缠上枫念晴大腿“双腿要分开一点。”随即滑进双腿相连处 又跳开的枫念晴忍住不开口,觉得逗弄呕气的他很有趣的耿少言则死缠着他不放,他远离,他跟上,他跳远,他跃近。 武功被嫌得一无是处的枫念晴,一来敌不过耿少言的缠功,二来为雪耻也确实需要高人指点,三来耿少言碰触他的动作虽暧昧了点,但皆点到为止,勉勉强强尚能忍受,于是乎,他这个立志复仇者竟让耿少言这个被复仇者竟指导武功修为,怪哉!怪哉! 第六章 吃亏吃大了! 隔了数日,迟钝有余的枫念晴愈想愈不对! 好不容易拗到一次的承诺,竟轻而易举地被耿少言的诡计所害,不但豆腐被吃尽,全身被摸遍,还得可怜兮兮地哀求对方,请他高抬贵手放他一马。而那费时多日,以烫伤累累所换来的唯一一次反整耿少言的机会,就这么飞了! 枫念晴心中的气恼可想而知。 “小矮子,一个人最重要的便是要信守诺言,否则和兽类无异,呵,我可是依循我的诺言,应允你一项要求你杀鹚滴沂俏ケ撑笛缘男u肃福 ?br /> 砰!枫念晴用力地将煮焦的饭放置在桌上,自己率年拨开焦黑的地方,将其内略黄但未焦的米饭挖走,让动作比他慢的耿少言只能吃锅巴。 拌上东坡肉的汤汁,枫念晴低着头,闷声不响,努力扒饭,挖空心思想着,究竟怎么才能整到耿少言? “叩叩,有人在吗?”耿少言敲敲枫念晴的脑门,觉得里面似乎空无物。 “小人、变态、不要脸!”枫念晴怒不可遏,边骂边喷饭。 “哎哟!小矮子,要说话要吃饭?选一样,饭不可以四处喷,又脏又浪费。而且你这是在索吻,好明显的意图。”耿少言一脸嫌恶,他最讨厌不爱干净的家伙,偏循枫念晴就是。 深呼吸,深呼吸 光是大叫顶多只是让耿少言耳鸣而已,不够,他得想更狠一点的法子,他已经烧过他的厨房、卧房,难道要烧光他的屋子吗?不对,若烧了,他不出数日便又能重建好,不够不够!不然 “小黑,吃饱了,咱们去散散步好吗?” “汪!”大黑狗兴奋地摇尾巴。 枫念晴手一夹,欲塞食物进空了的嘴里,一嚼,咦?他的饭呢? 他才发现手里的碗不知何时已跑到对面耿少言的位置上,而碗里当然已是空空如也,也就是说,他那碗没烧焦的饭已被抢走,所以现在只能委屈地吃他的锅巴! “耿少言!” * * * 这晚,为了松懈耿少言的戒心,枫念晴早早便进房里吹熄烛火就寝,他躺在床上反覆想着待会儿要如何如何 咿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枫念晴赶紧合眼,假装已入睡。 沉稳的脚步声至床边停止。 耿少言想做什么?偷袭他吗? 枫念晴握紧拳头,他绝不会让他像上回那般再次得逞,等他一靠近,他便扑上去狠狠扁他一顿。 面颊突地感受到手指的触感,轻若羽毛拂过,有些儿痒。 耿少言? 那份轻柔画过眉,沿着鼻梁而下,一晃,跃过唇瓣,流连于圆滑的下巴。 这是在做什么?一种诅咒他的仪式? 枫念晴脸痒痒的,心儿也逐渐骚动,这对他而言绝对是种酷刑,他忍不下去了啦! 睁大眼,适巧耿少言回身离去,一如方才一般悄无声息。 这这他总不能现在才质问他,你刚刚在做什么吧? 有些尴尬,亦有些害怕他的答案,枫念晴在耿少言欲侧身合上门时,赶紧闭上眼装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吁了口长气,抚着方才被摸过的唇。 “他究竟想干嘛?” 想不通,厘不清,忆起先前定下的决策,枫念晴决定不残害自己的脑袋,不思考过于难解的问题,他跃不床铺,依照计策轻手轻脚地在暗夜里鬼鬼祟祟。 * * * 云雾缭绕,遮掩半面月华,点点星光寂寥,今晚的夜色有些凄迷。 耿少言手持酒壶,身旁静坐着一只大黑犬,一人一狗皆不言语。 时而仰天长叹,时而舞剑翩翩,时而为黑犬斟酒,时而就壶豪饮。 他的夜都是这么过的吗? 自窗口偷望的枫念晴心底突地一酸,此情此景岂不寂寥?他想起离开父亲来到岛上的日子,除了酒和狗之外,似乎也同耿少言一样夜难成眠。 酒意正炽,耿少言舞剑舞得狂,平日的沉稳、冷莫在此时皆消失不见,朦胧月光下的魅态,教枫念晴一时痴迷,目光难移。 “小黑,你觉不觉得小矮子他” 他?在说他?他怎样?快说呀! 枫念晴心急地待下文。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吃顿饭、喝个汤也滋滋作响,还有衣服老是穿不整齐,衣领也不会拉好,以及顶着那一头稻草不觉得丢人吗?最让人讨厌的是那根没事叼在嘴角的干草,啧啧,多难看。” 什么!?竟然在他背后说坏话! 躲在窗后偷听的枫念晴气得浑身发抖。 可恶!他一定要耿少言好看! 再也听不下去的枫念晴转身,往他的目标而去。 “他有数不清的缺点,说不完的碍眼之处,可是为什么我却留住他?不赶他走?而且我我并不讨厌他,小黑,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汪!” 醺醺然的小黑以吠叫声回应耿少言。 “呵,我真是傻了,竟然问你?来,不想了,喝酒!”耿少言为小黑倒满酒,好东西就要与最好的同伴共享。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 吟着诗,舞着剑,饮着酒,月下有小黑作陪。 * * * 枫念晴想起傅姥姥告诉过他的话。 他的弱点很简单,他的最爱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最爱?除了那只大黑狗便是种植全岛的梅树。 杀狗?太残忍,他没有那种残虐的癖好。 毁掉梅树?他不可能累得半死,一棵一棵去砍伐,可能砍不到半棵便遭闻声而至的耿少言乱刀砍死。 种一棵梅至少得花数年光阴,但,酿一壶陈酒,呵呵,可得花数十年的岁月,新酒毁了明年还可以再酿;但陈酒没了,可得再等五、六年或十几年呢! 枫念晴轻轻掀开通往酒窖的木板,陈旧的木板发出咿咿呀呀的响声,他频频向后望,生怕耿少言突然冒出来。 作贼心虚的心态教枫念晴即使盖上木板与外界隔绝,仍尽量放轻手脚,往内走去,一股甜美的酒味扑鼻而来,他已不禁醺然。 “不成!”枫念晴甩头“振作点!”好不容易抵达敌窟的他岂能轻言放弃。 枫念晴强打起精神,以意志力和酒精对抗。 瞪大眼睛仔细瞧的他总算找着了置于最内侧一隅,其上满是尘埃的酒瓮。 “有三大缸,天啊!这么大的酒缸,人都可以进去里面泡澡你 笨戳寺?训木莆停?隳钋缱芩忝髁斯5傺杂卸喟?疲?艚你侨?蚱贫怨5傺远?陨鄙肆?嵊卸啻蟆?br /> “不过,这么做恐怕自己会先淹死在地窖里,反而看不到姓耿的懊丧的模样。”以这儿的藏酒量而言,确实有此可能, 自言自语藉以在仅有微弱烛火晃动的阴凉地窖里壮胆的枫念晴,以手指刮过每一酒瓮的表面,以较哪一瓮的灰最厚。 “啊,就是你你 ?br /> 枫念晴迫不及待地打开封盖,浓烈的酒气四溢,香醇芳美,他本欲吐口水、丢鼻屎或撒泡尿污染,却顿觉不舍,这佳酿是多么的难得,暴殄天物是遭天打雷劈的, 既然觉得可惜,那么只好喝了,一样害最想喝的人喝不到酒!找不到杯碗的枫念晴干脆将脸埋进去,大口大口畅饮。 * * * “小黑?嗝!小黑?” 在月下饮酒,吟诗舞剑的雅兴在酒喝完之际被迫中止,耿少言拨了拨毫无反应的大黑犬,见你炎淼梗?痹谝慌悦挥谢赜λ你br /> 人说有心事时喝酒易醉,自豪有千杯酒量的他因今夜西湖太美,害他醉了。 “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眼前有限杯。好!再喝!”脚步微浮,难得醉意,酒兴正浓的耿少言少了酒伴亦欲罢不能,还想再饮一盅,醉了好,再醉些更好。 耿少言步履轻轻飘飘,来到他最爱待的藏酒窖。 “为求尽兴,来开最陈年的酒!酒呢?咦?”映入眼里的景象吓跑了耿少言的醉意,他是珍惜、最爱的酒瓮里竟埋了一个人!? “枫念晴!”该是可惜好酒的他心思全为这笨蛋的安危牵挂,他很快地将他拉出酒瓮,用力拍打他的脸颊。 “你醒醒!醒醒!枫念晴!” “咳!咳咳!”呛着的枫念晴咳了数下,将酒咳出,但神智迷?鳎?薹ㄋ忱?杂铩?br /> 眼见枫念晴有了呼吸,放下心来的耿少言真不知该骂他笨亦或是蠢?想来他只能叹气吧! “耿嗝!瞧嗝!活该嗝嗝!” 他是想说他喝不到他最爱的陈年佳酿,是他活该吗? 不要和喝醉酒的人计较,算帐得在他清醒时算! 耿少言无奈地背起满嘴胡言乱语的枫念晴,离开他最爱的酒窖,临走前看了一眼被糟蹋了的陈酿,心疼不已。 * * * “小矮子!” “汪汪汪!” “别别大叫行不行?”枫念晴捂着宿醉的头,疼痛难当,天啊!早知喝酒会有严重后遗症,打死他都不喝。 “小矮子!水没了,还不快去打两桶来!”耿少言刻意放大音量,以吼叫声下达命令。 “汪汪!” “噢叫、叫、叫魂啊!耿少言,你小声点行不行啊?”枫念晴回吼,结果反倒让自己头疼欲裂,喉咙亦干涩不已似火烧,于是抱首蹲坐于地。 可恶!一个耿少言鬼吼鬼叫已经够惹人厌,连小黑都要参一脚,果然,物以类聚,卑下之流,狼狈为奸。 “活该!谁教你偷喝酒,那可是十一年的阵酿耶!我自己都舍不得喝,最后反倒被不会品酒的人给糟蹋了,可恶!”他最爱的梅子酿出来最陈的酒,封藏十余年就待佳期良辰开封庆贺,想不到想不到! 怎能不教人愈想愈呕。 “哈哈!至少我的目的达到了,噢”耿少言的懊恼让枫念晴觉得高兴,至少他的牺牲有换得代价,可是他好难过噢! 想吐吐不出来,想睡睡不着,宿醉的他做事情痛苦,不做事情也痛苦,口干舌燥,了无食欲。 “小矮子,今天该做的事一样也不能少,你就认命吧!还不快去提水!”站在蹲着的枫念晴面前,耿少言显得高高在上,而他的命令更是不容违抗。 “你好吵好烦”枫念时咕哝着。 “你想我若下言咒,在你脑子里好好搅和一番,不知情况会如何?” 不!宿醉的痛苦再加上他可憎的言咒,天啊!杀了他还比较爽快些, “好啦、好啦!”枫念晴纵使有千百万个不愿意,但在占有优势的小人面前,他不得不屈服,没关系,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等着瞧! 枫念晴挑着两个木桶,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前行,看得耿少言直摇头。 “唉小笨蛋一个。” “汪汪!”小黑颇有同感地叫两声。 第七章 懒散有余,日子一向过得闲散的枫晴来到孤岛后全然被迫改变,过着他最亲近的家人绝对难以想像的勤奋生活。 一早采梅、洗梅、晒梅;近晌午、入厨房,生火、洗手、煮饭、做菜;若有需要,午后还得外出采买日常必需品,辛苦地划小舟远行;亦或打扫,然而孤岛虽小,却总是教人打扫不完,扫烂梅、烂叶,永远扫不尽。 有时,耿少言心情好没命令他去工作时,他便得以抽空练武,再被他吃遍豆腐。 不明白自己为何得每天为人洗衣服的枫念晴,双手用力不知节制地搓洗,像是在搓梅干,愈用力愈好,最好是将每一件皆洗破,让那混帐没衣服穿,裸着身四处丢人现眼! 提着一篮满满的衣服,枫念晴在屋前晾晒。 “小矮子,这一坨像笋干、挂在竹竿上的东西是什么?” 枫念晴拧也不拧,任意将湿渌渌的一块布料挂上竹竿,表示他已完成洗衣的动作,再有微辞不会自己动手做! “哼!”不说话,他就是不说话。 耿少言动手将衣物分开些,轻轻一拨,手上竟多出一块碎裂不成形的布料,自动和晾在竹竿上的笋干分离。 “小矮子,这是什么?” “哈!”不,他不说话,但他想笑,他没料到他还真将他的衣物洗破,哈哈!没衣服穿,屁股光光,羞羞羞! 耿少言望着手中的残破布料,心知若硬是要枫念晴补衣,他除了会将自己的双手戳出数个洞外,衣服最后仍旧没有衣服的样子,歪七扭八,无法穿上,难不成这是他复仇他的方式?很好,相当好。 “小矮子” “哼!”枫念晴拉眼伸舌扮鬼脸,模样淘气。 “去扫地!” 是言咒或仅是口头上的命令,枫念晴并未稍加注意,他已被耿少言训练得习惯听令,然后在执行命令时想法子反抗,如方才的洗破衣服,让耿少言辛苦补丁,哈! 被命令前去扫除落叶外带提水的枫念晴,扫不到半刻,没耐性的他便将扫帚丢至一边,用力踹! “为什么我要乖乖听变态小人的话?”枫念晴自问不下数百回,只得到伺机报复此类愈来愈微弱的自我解答,愈想愈是不甘心。 “汪!” “滚开!臭小黑,我知道你和耿少言是同一边,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汪汪!” 大黑狗将方才枫念晴扫成一堆的落叶弄散,让枫念晴白忙一场。 “你竟然敢捣乱!臭小黑,别跑!”枫念晴拿起被丢在一旁的扫帚追打大黑狗。 “汪汪!”大黑狗一面跑一面回身吼叫,有时跑远还会停下来,让跑太慢的枫念晴有机会跟上,在枫念晴有机会跟上,在枫念晴快追赶打着你庇至12磁芸你惺被岚樗媪缴?徒校?袷窃诩バλ你br /> 被一只黑犬戏弄加嘲笑,枫念晴薄薄的脸皮哪挂得住? “小黑!站住!别跑!” 想不到大黑狗竟然真的不再跑,你叩揭谎你髑埃?嵝幔?傩嵝幔?谒?绷鳎?婕匆运?欧?亲诺孛妫***粗械亩?鞣?隼础?br /> “这是什么?”枫念晴丢下扫帚,加入抢夺的行列,枫念晴相信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抢输一条狗! “哇啊!”竟然是一只皮烤得金黄香酥脆的鸡腿! 因为枫念晴只会一百零一道菜,万中选一,绝品佳肴——东坡肉,负责煮食的他,屡屡将饭煮焦后,再煮香喷喷的东坡肉,早也煮,晚也煮,从早到晚餐桌上只会出现一道菜。枫念晴自己也不捧自己的场,焦饭拌点肉汤汁,是一餐,所以当他看到这只肥硕的鸡腿时,可谓惊为天人! “可恶,耿少言还真偏心,把东西放在林子里分明就是想自己独享外加留一点给小黑,完全忽视本公子的存在!藏私!偏心!没良心!” “汪汪!” 小黑奋力地跳,用力跳! 一人一狗皆不曾怀疑这只鸡腿的来处,争相抢夺。 “哈哈!我赢了!”原本整洁的衣服被咬破数处,枫念晴狼狈地爬上树,在这岛上他总算胜了一回,虽然对象是——一只狗。 “哈!嗯好香!嗯好吃!哈!吃不到,小黑吃不到!”枫念晴故意将咬了数口的肥鸡腿放低,在小黑眼前晃动,小黑奋力一跃,即将咬到时枫念晴迅速缩手,害小黑咬到自己长长的舌头。 “哈哈哈”得来不易的胜利让枫念晴用力地嘲笑一只狗,但愈笑愈小声,愈笑愈虚弱,等察觉异状时,已来不及爬下树,更是来不及呼救,两眼一合,直挺挺地自树枝上摔落。 “汪汪!”小黑嗅了嗅鸡腿,嗅到了怪味,你彼倥芑乩凑伊硪桓鋈恕你5傺浴?br /> * * * 一道焦躁的身影在烛火通明的屋内一停穿梭,终于忍不住开口。 “小叔,你倒底行不行?”耿少言急问。 他口中的小叔耿牧成,是耿少言这个孤岛唯一不定时到访的贵客。 “他吃下少量的砒霜,应该不会致死才是” “应该?都什么晴候了,你还跟我说应该,该死的!” “这只鸡腿掺上微量毒剂的目的应该是小黑。”他以前这么叫那只大黑狗都没人理他,岂知数日后旧地重游,大黑狗已成了小黑,啐!没道理。“所以他应该不会有事” “又是应该!你这庸医!” 庸医!? “少言,你这话太过分了喔,我”耿牧成为了躲避家业的争夺,也为了自身的兴趣,毅然拜师从医,即使没学得师父十成的功力,至少也有七、八成,怎么在他眼里却成了庸医!? 耿少言挤开他,坐在床沿,掩不住满脸的忧心忡忡。 “这人是谁?他”算了!不理他。 耿牧成左瞧瞧,右看看,这小子有点眼熟,就是这只到耿少言胸口的矮子身高,他是那回和耿少言一起掉入洞里,被他所救的人?这么久少言竟留他在岛上这么久!? 奇迹!天大奇迹!天要下红雨了! “少言,药我熬好了,但”他还昏迷不醒,要他以唇为男人哺药,他可不要! “少言!”没听到?首次见少言为人失神成这般,耿牧成将灼烫的药碗塞入他手中,成功地将他烫醒。 “小心,别洒出来!” 耿少言忙回神将碗拿妥,饮下药汁,正欲哺药时,这才发现另一双兴致勃勃,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眼,他怒瞪着,将耿牧成瞪出房外去,再动作轻柔地扶高枫念晴,让他躺在他怀里,慢慢地哺入药汁。 他以指腹擦拭枫念晴嘴角残余的药渍“你这小灾星,毁了我的厨房,烧了我的卧房,弄断数十根扫帚、数张桌椅,扯破我数件衣裳,糟蹋我最爱的梅等等,这些帐我都还未同你算,你可不能一走了之,我的岛不能死人,听见没有?小矮子!” 什么?连作梦都有人喊他小矮子!真没天理,他只是不高了点而已! 平日听习惯并不代表作梦时也能听得习惯,枫念晴昏沉的神智因“小矮子”这三个字迅即将脑海厚重的迷雾一扫而空。 “小矮子,我实在不该留你,我一个人遗世独立便是为了阻隔一切烦忧,不让自身的灾厄波及他人,但我却留下你这个浑身充满霉运的人,是我害了你”枫念晴的掌心感受到一股温热,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耿少言将脸埋在他手心里,那挺直的鼻、那抿直的唇、那细长会勾人心魂的单凤眼、那又长又软的睫毛、还有新生扎手的胡渣 “小矮子!人矮就算了!连脑力也只有小孩程度,丢在地上给狗吃的你也抢?猪脑袋呀你!” 我我 想回嘴心里又明白耿少言说得对,枫念晴更是窘迫得不好意思睁开眼。 “虽说你愚蠢的行为救了小黑,但我相信以小黑灵敏的嗅觉,你隙ɑ嵩诔灾?胺11忠熳矗?挪换嵯衲愦舸舻匾恢笨校你裕?崧凼牵?“?幽阏娴谋裙坊共蝗纾 ?br /> 什么!? 竟然说他比狗还不如!? 在枫念晴动手掐他脖子前,耿少言的脸又埋进他的手心里。 “快醒来,醒来后我就得赶你离岛,小矮子,快醒来。” 为何他醒来便得走人?又为何他要他走,语气却是如此地酸涩不舍? 枫念晴在睁眼问个明白与睁眼便得离去间犹豫不决,问还是不问?问清楚还是别问得好? 在彼此有口难开的挣扎下,夜幕渐渐深重。 * * * 天未明,眠正浓,苦命的人无法为连夜的奔波稍作平复,一早便被踹醒,拉到另一间房里为睡得正香的人诊疗。 “看了这么久,究竟如何?”心急的耿少言一夜未眠,顶着深深的黑眼圈问道。 只见耿牧成好整以暇,不疾不徐,从容地把着脉,翻翻枫念晴的眼皮,探探他的体温等等。 在耿少言动手宰人前,耿牧成总算开口:“快去熬药。”他二话不说地塞给他一包药。 “你还没” “还不快去。” 耿少言忍下疑惑和杀人的冲动,乖乖地去熬药。 确认耿少言已走远,耿牧成优闲地坐于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啜了啜隔夜茶,嫌难喝又放回桌上。 “他已经离开了,你还不起来?” 被明眼人识破,早已清醒的枫念晴也懒得继续装下去。 “果然还是瞒不过大夫,嘿!”枫念晴吐吐舌,搔搔头,衣襟散乱,拉也不拉,坐没坐相。 “小矮子。”他跟着耿少言如此唤他,却换来音料中的白眼。 “我叫枫念晴!”对这人的好感因那三个字瞬间化为乌有。 “别生气、别生气,都怪少言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是耿少言的小叔耿牧成,叫我耿哥哥就可以!” 耿哥哥?恶! “哼,又是姓耿的!” “你对姓耿的有偏见哟!呵,是因为外头那个一整夜难以入睡,傻傻地守在你床边,现在正在熬药的家伙?” 昨晚知道他一直守在身旁,莫名的心安让枫念晴不一会儿便睡得香甜,说不定还直打呼呢! “你不想让他发现你醒了?他正因为自己间接害了你而内疚不已呢!”耿牧成试探地问。 “活该,原来那混帐还有一点点良心。” “哦?”“若不是他平日命令我做东做西,每天累得半死,整我整得不成人形,我又怎会立誓留在岛上伺机报复?又怎会因为吃不好、饿肚子而饥不择食”与狗争食,实是过于耻辱,枫念晴说不出口。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是他活该,要不要我帮你?” “你不是那混帐的小叔吗?” “大义灭亲的道理我还懂,亲人做错事也必须给他应有的惩罚,否则不是爱他,而是在害他,瞧,我是不是很明理?” “是这样吗?”经验告诉他,凡是姓耿的说的话都不足采信。 “快,快躺好,他回来了!” “啊!”枫念晴一急,照着耿牧成的话,立即躺回原位。 “记着,演戏就是演得入木三分,既然决定继续装睡,那就不能轻易醒来,否则少言是不会轻饶欺骗他的人,记着。”耿牧成附在枫念晴耳畔细声叮嘱。 “你在说什么?”需要靠得那么近吗?耿少言看不顺眼。 “告诉他要为你好好活下去,否则那么大个儿的人为他消瘦成细竹竿样,能见人吗?” “你在胡诌些什么?”耿少言将这碍眼的庞然大物挤到一边去,坐在枫念晴身旁的人,除了自己外,他皆看不顺眼。 “唉!我记得我的侄儿有讨人厌的严重洁癖,想不到今日竟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副邋遢样,虽然我讨厌他的洁癖,可是也不希望他变成邋遢的乞丐呀!” 出去! 对付你Φ娜耍?5傺员缺鹑烁你行в植恍璺蚜Φ姆椒ǎ?褪撬?肷?憷础14煊诔h说奶旄场你灾洹?br /> 只须在对方脑里下个命令,耳根子立刻清静不少。 “等等,我是你小叔、是你长辈耶!耿少言”耿牧成的叫喊声愈来愈远,愈来愈远,直到听不见。 将小叔抛在脑后,耿少言爱怜地轻轻拂开枫念晴几绺不听话的发丝,因为不舍它的柔细,大手伸入发际间梳理,触感与自己的全然不同,似丝绸,光滑柔软。 枫念晴睫毛轻颤,差点让他的伪装泄底,他好想知道现在的耿少言是什么样的表情? 正巧耿少言仰首饮药,并未发现。 耿少言再次搂扶枫念晴入怀,将刚毅的唇覆盖在平日爱喋喋不休的粉唇上。枫念晴全身一僵,乔装昏迷而不能反抗的他只能依着散发男人气息的唇瓣,而被迫咽下和着对方气息、本该苦涩不已的药汁。 噢为何不论他如何整治耿少言,都觉得自己亏大了! 没有防备的唇正被粗糙的指腹摩挲,一来一往,流连,眷恋,煽情 “快醒来快离开我吧!” 他一清醒便代表着得离开?他的仇、他的怨呢?他在赶他走?既然讨厌他又为何动作如此温柔? 枫念晴思绪纷乱,未厘清前,唇上又传来绵密的暖意,他的唇和他的再次相连,轰乱他的心弦,令他的内心激昂澎湃,回旋再回旋,他的心完全乱了。 第八章 “嗯嗯嗯嗯”“你不通啊!”“啊?我亲爱的侄儿,有严重洁癖的少言竟口出秽言,说我嗯嗯不通!?”耿牧成夸张地捧着心,一副快昏厥的模样。 “我说你想不通吗?念晴的病情究竟如何?” “念晴?叫得好亲热喔!人家从没听你叫过我牧成耶!” 一个高头大马的成年男子,竟装出小狗般可怜兮兮哀求的眼神,太恶心! “你到底说不说?”耿少言双手指关节扳动,喀喀作响。 “说,当然说,最爱的侄儿问的问题我当然非答不可!” “那还不快说!”失了平日的一尘不染、有条不紊的表象,耿少言难得一副邋遢样。 “枫念晴呼吸沉窒,气血碍缓,胸口闷钝”噢!他的目光好像要拆了他“缺缺一味药,对!就是因为这一味药引,使得先前的药方无法产生作用。因而因而他仍昏迷不醒。” 天好拙劣的谎言,一听便觉有异。 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枫念晴不能动作,否则还真想翻白眼,以示再也听不下去。 天山雪莲 趁耿少言将注意力转移到耿牧成身上,枫念晴以嘴型打暗号,昨儿个已演练不下数回,耿牧成仍无法流畅编谎,支支吾吾、忘东落西,急得枫念晴真想跳起来自己来说! “千年雪参,对了,千年雪参!”吁,紧张气氛营造得险些弄假成真,一时间想不起来那味药是何名,来此地的路上适巧曾听人说过,拿来编一编故事,满合适的。 老天!竟然只对了一个字!?躺在床上的枫念晴开始希望当真昏迷,醒不过来。 “千年雪参?你是说天山可遇不可求,传说中的珍宝,千年雪参?” 耶?真的有这种东西?罢了!掰得通就好。枫念晴松了一口气,他不想见耿少言发怒的样子,尤其是针对自己。 “没错!只要加上这味药引,保证枫念晴药到病除,马上醒过来!”耿牧感说得煞有其事,事实上这套说辞是枫念晴编撰,目的只为刁难耿少言,让他奔波劳累,以求稍稍平复受虐者受伤不平衡的心,而耿牧成只是想看好戏的帮凶,两人皆未稍加想像、预测未来可能引起的轩然大波。 “念晴他还能撑多久?”耿少言心紧蹙,严谨问道,努力在表面上看来平静。 “嗯这个嘛!” 三!枫念晴悄悄伸出三根手指头,憋笑憋得好累。 “三” “三天?光是赶达天山的行程都不够!我如何救得了念晴?”耿少言激动地道,而且相当激动。 “少则三日多则七日,视枫念晴天生体质和求生意志而定,依我看来,枫念晴应该可以撑持七天。” “又是应该,你到底是不是位该受人景仰的大夫?” “当然是,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好吗?”这可是他引以为傲,能自食其力的职业呢! “就信你这一回,若在我赶回来前你没将人顾好,小心我唯你是问。” “我好怕哟!” “哼!”耿少言整装前,他来到床边,轻抚枫念晴的颊,弯下腰依附在枫念晴的耳际,轻嘱后随即出发。 离开的耿少言没注意到因他的话而染成晚霞色彩的双颊,倒是一旁闲闲没事做的闲杂人等耿牧成注意到了。他掩妥门扉,咽不下满腔好奇,直问:“起来,少言已经走远,用不着再装了!少言同你说什么?能不能说给我听?哎哟!说给我听听嘛!听不到我会死的啦!”因好奇而死! “那你就去死一死好了。”枫念晴翻过身,拉高被子,不理会耿牧成的纠缠,一双耳朵红通通。 这是生死相许的承诺吗?枫念晴脑子里闹烘烘的,听不赵外界的吵嚷。 你若死去我亦部你死,所以,你得撑着等我,听到没有? 这段话便是耿牧成急于想探得的内容。 * * * 风尘仆仆,急忙赶路的耿少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更快些,他一定赶上才行! 有钱能使鬼推磨,耿少言重金聘请船家扬起看所有风帆,随风疾驶;无风时则请船家奋力划行,连夜航行,顺着运河来至建康时,因为必要的补给而稍停,心急的他待不住,下船于近处走动,观看船家的举动,以便随时可以上船再出发。 “听说邓老爷今儿个花了千金买到本该是要进贡的珍品。” 因武功修为,耳力极佳的耿少言听见远处人的窃窃私语,初时他并没有注意,直到他听见几个关键字句。 “千金!?什么珍品这么值钱?” “好像叫什么?对了,千年雪参!” “听起来就觉得很珍贵的样子。” “可是那东西不是要进贡的吗?怎么可以买得到?” “所以说这是最高机密,只要皇帝不知道就好。” 耿少言轻功一跃,没有被任何人察觉之下,来到躲在暗处正长舌的两人身后。 “欺君罔上可是要砍头的,还不快快告诉我那个邓老爷家住何处?从实招来我还可以饶你们一死!” 森冷的声音突地自身后扬起,任谁都会吓得失了半条魂,方才的闲言闲语,议论他人是非的两人不胜惊惶,跪趴在地,忙不迭地叩头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连抬头瞧瞧他也不敢,真不知是这两人过于胆小,亦或是地方官欺压百姓太甚?不管答案为何,这情况对耿少言有利。 “还不快说!” 吓坏的两人赶忙抢着将事情始未及邓老爷宅第,甚至他家有多小老小,钜细靡遗的全盘托出。 耿少言丢下仍不停叩头的两人,迅速前去。 “念晴,等着!我一定救你!” * * * 让耿少言挂念不已的孤岛上的人儿,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现在正跷着二郎腿吃消夜。 “恶,我不要吃中药!” “啐,真不识货,这不是中药,这是药膳,十全大补参鸡,尝尝,很好吃的,我对我的手艺有信心。”学医的耿牧成秉持有病治病没病强身的理论亲手做出来的料理,当然和本行脱不了干系。 不论耿牧成如何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枫念晴,但一见到黑漆漆的汤汁便想起被唇对唇哺喂汤药的枫念晴,鼓不起勇气去喝看来丑极的东西。 “不要。”他宁愿饿肚子,更何况心有旁鹜的他现在根本不饿。 而且他看见鸡便又想起他的毕生之耻,与狗争食,还身中剧毒而昏迷不醒,这事若是张扬了出去,他枫念晴的脸要往哪儿搁? “在想什么?”耿牧成巴向枫念晴。 “没什么。” “一定是在想我家那不成材的侄子。” “他哪有不成材,他酿得一手好酒,又习得一身好功夫”见耿牧成似笑非笑的表情,枫念晴止住嘴。 “在嫌烦,不在偏又止不住想念,哎呀,好恼人哪!” 枫念晴用力瞪他,怎地耿家人嘴都这么地可憎。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呵呵。” 为求清静的枫念晴丢下喋喋不休的长舌公,走到湖畔,见着小黑,他便坐在你砼裕你湃境刹睾冢?床煌傅暮?模你蛐煨煳7纾?却?男模?娣绶裳铩?br /> * * * 耿少言以飞快的速度来到城西大户——邓氏宅第,跃过高墙,潜入府内伺机而动。 他来至一处似是书房之处,就不知千年雪参是否藏匿在此。 耿少言凭微弱月光,机敏而动,觅寻可能暗柜,突地,喀的一声,烛台一转,暗柜应声而启,内有一长方型盒,打开一看是一枝晶白人参,没错,他找到了!念晴有救了! 此时此刻,耿少言的喜悦之情难以言喻。 忽有异声传来,耿少言隐身上梁。 “老爷,奴家不要!” “乖,小心肝,让我尝一口!”肥嘟嘟的唇嘟得半天高,直想偷香,当然还不止于止 “不要!” 当奴婢尚未清楚发生什么事前,邓老爷肥肥的脸已印着黑黑的泥印子,当场昏厥了过去。 不明了发生什么事的奴婢直觉地将一切怪罪于鬼呀!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早已重回港埠,命船回航。 * * * 坐在岸上,一人一狗痴痴等候伊人的归来,时间便于此间不自觉地流逝,天露肚白,明亮的日曦挥去晦晚,太阳渐渐东升。 耀眼的日光中净现一黑点,似是船影。 “不会吧?会是他吗?这么快!?”语气中有掩不住的雀跃。 小黑站起来,汪汪叫不停。 黑影愈来愈大,逐渐往岛上靠近,而那站立于船头的人影背对着晨曦,有若神?,倨傲而立,那身形愈瞧便愈熟稔。 “糟糕!”意识到戏尚未落幕的枫念晴赶紧往岛心屋子的方向冲去。 “喂!快起床,快起来呀!”拍房门板叫不醒,枫念晴直接闯入,极不温柔地以脚踹醒正在梦周公的耿牧成。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难不成失火了?” “比那更糟糕,他回来了!” “噢,谁回来了?” 这岛上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回来?难不成耿牧成睡傻了 “你说还有谁!” “什么?不可能!才不到三天,他怎么可能回来!?” “反正他就是回来了,交给你去应付,我要去扮昏迷的病人了。”语罢,他急急回房。 “啊?我还没准备好耶!”站在廊道上,耿牧成忙着整装,真糟,他还没想好治妥的说辞。 * * * “什么还没准备好?”以轻功急速奔的耿少言听见耿牧成的话,怒道。 “没什么噢,就是药,对了!早上的药帖还没熬好,我得赶快去熬。” “我把人交给你,你怎可如此散慢?” “因、因为连日熬夜,不小心睡迟了些。”他赶紧转移话题。“你这时回来表示你已经拿到药引千年雪参,怎会如此之快?你如何办到的?”怎么如此神速?百思不得其解的耿牧成用问的比较快。 “很简单,有人拥有,为救人我先借来一用。”耿少言将长方形木盒塞入耿牧成手中。 “借?”如此贵重之物谁肯轻借,除非此借非彼借。他打开木盒,确实是晶透雪白的千年雪参!哇啊!药痴的他终于得以一见珍品真面目。 耿牧成跟在匆促的耿少言身后,尾随进入枫念晴的房间。 “你跟来做什么?” “啊?” “啊什么啊?几日不见变呆了?小叔,快去熬药!” “噢,好,我这就去!” 耿少言摇摇头,眷恋地将目光移向躺卧在床上的人儿,心中千千万万个不舍,不舍得他受此折难。 “我回来了,小矮子。” 执起放在床沿的手,贴在脸侧,他手心传来的温暖让他心安。 “唉,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竟然睡亦没睡相,瞧你,又非三岁小娃儿竟也会踢被?” 哎呀,没盖好被子。 慌乱的枫念晴根本没注意到细处,想不到又一处落小人口实,啧! “咦?”怎么了?难道又有什么不对? 枫念晴直冒冷汗,祈望耿牧成能马上进来替他解围,只可惜天似乎不从人愿。 欲为枫念晴露出被了外的脚盖上暖被,近看之下,耿少言发觉异状,枫念晴竟穿袜?也许是小叔怕他染上风寒才替他穿上的。 但 袜底竟沾上泥土!如何才能沾上?当然只有某个鞋子老是不穿妥的人,四下走动所导致。 耿少言伸出他的手指,勾搔枫念晴的脚底,发现本该昏迷不省人事的人儿竟难以控制地蠕动, “还不醒来吗?” 噢!惨了! 枫念晴听出耿少言乍听似乎平静的语气下所隐藏的狂暴,不晓得他会有多么的生气?这回他真的惨了! 枫念晴怯怯地睁开眼睑,可怜兮兮地想博取同情,但怎么也敌不过耿少言笔直射来的怒涛。 “嘿嘿”干笑两声,现在的他该说什么呢?枫念晴实在不敢再抬眼看耿少言。 “吁!总算熬好了,用上名贵的药引,念晴肯定有救了,有我耿大夫的保证,一定没问题。” “啧!”不能明打暗号,枫念晴微微出声想唤得耿牧成的注意,提醒他别再激怒狂狮。 从耿牧成的位置望去,只能瞧见枫念晴的背面,他以为是耿少言将他扶坐在床边,根本没料把戏已被识破,还继续演下去,自以为演得自然。 “喏!你不是一向坚持自行秘密哺药吗?给你,别瞪我,我出去就是”终于,耿牧成看见枫念晴澄澈的眸子,他忍不住贬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他仍是那漾水明眸。 “喔哦!” 第九章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由齿缝间迸出来的声音可以得知耿少言隐忍得多费力。 “是他出的馊主意!” “才不呢!是他!” 两人相互推诿,没有谁想正面迎接耿少言的狂暴怒气。 出去!永远不得再来此岛! “少言,别这样,我只是少言少言!”耿牧成完全不由自主,只能任双脚移动,带他离开,而他今生将再也不能来此地寻访侄子!?这教身为叔叔的他情何以堪哪! “我我”枫念晴的双腿同样极不自然的动作着,他的手死命拉住屋内的任何可及之物,床柱,哎呀!不小心手松开了;桌子,不够牢靠会动;最后他拼了命地扳住门扉,费尽全身力量来抵抗耿少言言咒的力量。 “我”深吸口气,眼泪忍不住掉落“我不走!” 狂吼之声撼动四周,窗框门柱微微晃动。 砰的一声,枫念晴跌坐在地,他哭喊着不走。 “为何不走?你不是为了伺机报复,才肯委屈自己待在岛上供我差遣?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不是吗?你唆使我是亲近的人背叛了我,以最有效的方法来伤透我的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耿少言粗鲁地揪起哭倒在地上的泪人儿,不见一点儿温柔。 “你们一定在背后讥笑我这个笨蛋,竟然为了你拼命地奔波,甚至潜入大宅第里窃取灵药,你们一定笑得很得意吧!这样不是正如你的意,我像白痴猴儿般地被你戏耍了,而且还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你滚!”耿少言猛地甩开揪住的衣领,将枫念晴推倒,力道甚猛,枫念晴额角撞到墙面,顿时鲜血直流。 看见红血,耿少言心生愧疚,但一思及他的背叛,他 “为你心慌,为你意乱,为你担心不已,恨不能代你受苦,甚至还说出愿同死的蠢话!哈哈哈!你一定在背地里笑得开心,心想那个笨蛋竟然上当,活该!你终于报仇了很好,很好,滚!你滚!今生今世我不想再见到你!”他不该害他以为他真的快死了,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不要,我不要离开你!呜呜我不要!” “枫念晴,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滚开!离开这岛上,永永远远不要再回来!” 枫念晴吸着鼻子,努力想减少不断涌现的泪水。 “我不走,要嘛你干脆杀了我!”倔强的他挺直背脊,抬高下巴,露出纤细的颈项,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枫念晴!”耿少言威胁地掐紧他的咽喉,只差一点点力道便可取他性命。 难以顺利呼吸的枫念晴仍是头愿屈服,他真的真的不愿见到如此伤心的他,如果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彼此都会后悔一辈子。 “我喜欢你这些见不着你的日子让我厘清对你的感觉,让我明白自己的感觉,呵!真的好喜欢”枫念晴清澈的眸子以前所未有的深情和温柔看着充斥着戾气的耿少言,望进他狷傲的眼里,他的孤独,他的寂寞,他的浓情所有的一切,无所遁形。 “可恨的你!” 千钧一发之际,耿少言松开掐住脖子的手指,转而将枫念晴丢到床上,疯狂撕碎他身上的衣物,而他额前的赤红更教他暴虐,他绑住枫念晴阻挡他的双手,粗暴地扯开他失去遮蔽的双腿 “我要让你也尝尝心痛的滋味!”没有任何的柔情,没有任何的滋润,他疯了似的硬闯入枫念晴的身体里,让他也尝到心被撕裂的感受。 “啊!不不行的!呜”泪水迷?魇酉撸?蘖ψ柚顾?谋┬校?隳钋缰荒芪拗?乜拮拧你br /> * * * 日子一天天过去,枫念晴过着赎罪一般的生活,白天勤奋劳动,夜晚则是舍命相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与心灵,他坏疑自己还能撑多久,可是他告诉自己,他得为耿少言撑下去。 “汪” “小黑,别担心,我不要紧的,放心好了。”不小心跌倒的枫念晴爬起来拍掉沾惹上的泥沙,笑着安慰在身旁的大黑狗。 呵,至少现在他已完全收买小黑的心,本以为不可能的事已达成一件,再来目标当然是你闹髯印?br /> “走吧!咱们去提水。”枫念晴打起精神和大黑犬一同朝岸边走去。 随着小黑突地竖起耳朵的警戒状,枫念晴放下木桶,跟着你煌?娇矗?11至矫?桓贸鱿值荷系拟?瞿凶釉诹肿永铮?恢?蛩阕骱喂吹薄?br /> “你确定这么做妥当?” “安啦!我亲眼看见他划船出去,一时半刻他是回不来的。” “之前放的那块鸡腿应该早已将那只大黑狗毒死,只要咱们动作快些,保证安然无恙。” “这样最好,只要将他的酒全捣毁,让他无酒可卖,今年酒的生意就全被咱们给包了哈哈!” 躲在一旁的枫念晴捂着小黑的口,让你薹u錾***?肴绾味愿墩饬礁龇死唷?br /> 急着立大功的大黑犬挣脱枫念晴的束缚,冲向两名不速之客狂咬! “哎呀!你不是说这狗早就被毒死了吗?怎么还在啊?臭狗!滚开!哎疼呀!” 小黑狠狠咬住其中一人的腿,使劲地咬,另一人见情况不对,赶忙抄起家伙,眼看着便欲往小黑背上砍去,枫念晴见状冲过去,用力推倒男了,男子吃痛,见瘦小的枫念晴可欺,手持利刃便又将攻过去。 “汪!” 小黑站在枫念晴前面想保护他,不畏刀械,攻咬陌生男子。 “小黑!” 枫念晴又想故技重施,推倒持刀男子,反被身形较魁悟的男子大手推开,冲力之大,让他撞上一旁的梅树,先前尚未完全痊愈的额角再度渗出血,他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汪汪汪!” 小黑焦急地在倒地的枫念晴身边守卫,不断狂吠,只要对方靠近半步,你阋?耍?br /> 但两名持刀的歹徒又岂会畏惧一只狗,以及一个昏迷的人? 歹徒笑得阴狠,逐渐往一人一狗逼近。 * * * 因为眼皮跳个不停的耿少言,心中的忐忑让他反身转回岛,一上岸,异样的不安加重。 突然,他听见小黑的叫声,急急忙忙赶了过去,看到的是枫念晴满脸是血倒卧在地,小黑代他守着,再来则是两名意图不善的歹徒。 “小矮子?”这次不会是真的吧? 两名闯入者看着耿少言,吓得连刀也扔了,仓皇逃窜,正当他庆幸坐上船,得以安全而退时,追到岸边的耿少言凝聚真气弄翻船只,至于落水的两人究竟会不会泅水、能不能安然上岸?他根本不在乎。 奔回倒卧在地,脸上染满鲜血的枫念晴身旁,耿少言踌躇着,万一他又骗他呢? “小矮子,小矮子,再演戏就太过分你仝参遥?曳6囊欢u罂?苯洌?孕剐刂蟹吲? ?br /> “汪!” 小黑咬扯耿少言裤脚,要他看看枫念晴有没有大碍?你艿p摹?br /> “小矮子?”耿少言褪下枫念晴鞋袜,轻骚他的脚底,却没有预期中的反应,他仍一动也不动地平躺在地。 “你醒醒啊!小矮子,别骗我了。”不论他如何摇晃,紧闭的眼睑依旧不肯掀开。 “别这样,小矮子,我说要你滚,一辈子,永永远远不想见你都是假的,其实只要离开你一回儿,我便抑不住满腔的思念,我想了又想,我会留下你,包容你作恶捣蛋,不是为了整治你、调教你,而是而是” “嗯”枫念晴痛苦地呻0吟 “小矮子?” “我的头好痛”枫念晴以衣袖擦了擦挡住里线的血迹,猛地想到一件事。“小黑呢?你忻挥惺拢俊?br /> “汪!” 枫念晴离开耿少言的怀抱,转而抱向方才舍命想保护他的大黑狗,亲昵地拥紧***?虻盟?寺?晨谒你br /> “咳!” “那两人呢?”他这才注意到耿少言的存在,不自觉地想离开他一点点。 “你不问我有没有受伤?” “不会的,你功夫那么好,那两个人呢?” “跑了。” “怎么让他们跑了呢?没将他们抓住报官,万一他们又偷偷闯入,该如何是好?” “都要怪你。” “怪我?”他奋力保护小黑,虽然是学艺不精才害自己受伤,但,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枫念晴捂着血似乎已经止住的伤口,阵阵抽痛传开来 “谁教你满脸是血,倒在地上。” “你担心我?” “我不担心谁担心,毕竟我不想有人死在我的岛上。” “哼!”真是痛心,他何时才能要到他想要答案? “走,疗伤。” “嘿嘿,你要替我敷药?”捂着满是血渍的伤口,但感受到微微暖意的枫念晴笑着靠近耿少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他会融化这块千年寒冰的。 耿少言的手勾扶着枫念晴的腰,两人亲密地贴近,枫念晴开心的笑着的,顿时觉得伤口不疼了。 “你原谅我了?” “哼!”“哎哟,我的头好疼。” “好啦!好啦!算是,可以了吧!” “嘻嘻!”枫念晴乘机将他的血抹在耿少言洁净无暇的衣衫上,他总会不自觉地将刺眼的洁净染脏。 细细敷上药后,耿少言难得温柔地问:“疼不疼?” “好些了,不过,嗯”“有话你就说吧!” “咱们去见牧成叔叔好吗?” 耿少言笑逐颜开,他明白枫念晴这个要求是为了他。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怎么他也有但书? “我可是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上才勉为其难考虑考虑,至于答不答应嘛” “如何?” “这就得看你的诚意而定你“?印!惫5傺岳***?局辉诒巢康氖挚?纪?桓萌サ牡胤揭贫你br /> 他又噢他小矮子了,原来该是极端厌恶的昵称,为何现在的他心儿暖暖的 “等等,我疼”他头疼,那儿也疼。 “我会温柔些的,只是你可别巴着我不放才好,免得又怪我不知节制。” “你”这小子一被戏弄就会结巴,脸颊变红,模样煞是可爱。 “嘘,别说话!” 可怜的枫念晴劣根性被压制,只要耿少言在身旁一日,便一日不得展现;而己经表明心意的他需要何时才能亲耳听见耿少言的承诺? 等等,再等等,爱记仇的耿少言可不会那么快让他知道的,再等等吧! 忙里偷闲 全书完 后? 夏树薰 好一阵子没写故事,笔感似乎难以捉回,说实在的,我写得相当痛苦 好几次想扬言放弃,如同懦夫似的败逃。 但 终究还是不舍这份自由、恣意的工作。 只是,对不起,育贞姊,我又拖稿了!呜呜 感谢您的鼓励与催稿,还有您优秀的意见,使夏树不至于长期怠惰下去! 夏树个人颇为喜欢念晴痞痞的、大而化之、恩怨分明又易接受影响的个性,这种人到哪儿应该都可以寻得自己的容身之地,纵使过程有些艰辛,亦不退缩。 哦,念晴,分给我一点你小草般的韧性吧!最好也来一点厚脸皮,呵。 近来容易偷偷摸鱼的夏树总是一边鞭挞着电脑,一边盯着世足赛,分神两头忙,这届真是屡屡大爆冷门,精采程度在赛前几乎预估不了,印象最深的便是爱尔兰v。s。西班牙,天两个多钟头全场比赛,那么大的球场,跑来又奔去,真不是常人做得到的事,爱尔兰努力在比赛正规时间最后五分钟内踢平,延长赛双方皆未进球,最后的pk真是太残忍了! 有看那场球赛的人都知道,对爱尔兰而言是多么的令人扼腕,所谓的竞争、所谓的比赛便是如此,何处不残酷? 残酷下的果实是甜美的,所以万人争抢。 想来这书出版时,世足赛早已落幕,届时记得的又有多少人? 记太多太累人,忘了也好,对平凡的我们而言,忘了也好。 夏日炎炎,气候闷燥,肝火易升,脾气变差,有冷气的人们请好好珍惜酷夏的凉意;没冷气的咱们只好努力使用电风扇,让它用力地转,使劲地转,转转转! 汗水淋漓的夏树于午后闷热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