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床说之鬼螈》 第一章 天降奇缘 天桥下,车来车往。 天桥上,熙熙攘攘。 渐渐滴,随着日头的开始发飙……天桥上的人影也开始变得稀稀疏疏了。 晌午时分。 有人依旧坚守在被炽日烘烤的已然是散发出一股塑胶味道的天桥上。 其他的“算命先生”都收工了,只有他,那个神棍,那个满脸胡茬子的消瘦老头,还坐守在他的摊子前淡定着。 他倾斜着坐姿,靠在护栏板上,有气无力,显然,我能感觉到他的无助和无奈。但,那更是我内心的写照。 “咕咕咕”的响声传来,我很有经验滴知道了,是那个神棍的肚子在叫。 我就站在离他不远处,趴在天桥上的护栏板上,目光远眺,茫茫然……却听得很清楚。 哎! 回忆起来我这一生,懊悔和痛苦,从来没有分离过。 胆怯懦弱的性格,决定了我的命运。 好不容易,我算是快熬到了三十岁,却不曾想,依旧是无法决定我自己的生活。连睡个懒觉的个人自由都没有。 我的生活已然彻底沦丧,沦丧在这巨大的社会压力、在社会最底层的求生存中。 不过,现在的我,已然是不再“怨天尤人”了。 我把所有的过错和失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这是对的。现在,我终于是认识到了这点。 近三十年来,我不曾离开过自己生活的这座城市,我爱它,也怕它。莫名恐慌的生活着。 近三十年了,对于这座城市里的很多地方,我都还不曾熟知。甚至,不知道。 近三十年来,我一直都生活在很小的圈子里,朋友就那么几个,却还一直不断减少着。 几周前,我离婚了。 我有个姐姐,她却非常有本事!考上名牌大学,出国留学,工作的原因现已安居在国外,在我离婚后不久,家人便都被姐姐接去了国外。至此,我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至少,来自于家庭一方的压力有所减少。 我执意不肯随父母过去,他们并未强求,这是他们第一次给了我想要的权利。或许,无论是精力上还是精神上,他们也真的都累了。 我承认,我拖累家人很久了。而我自己也心累很久了。 现在,这个家的房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不想说很多,我自己承认,我的离婚都是因为我的错。 几周后的今天,她便闪婚了。几周后的今天,我丢了工作(明天我可以睡懒觉了)。 现在的我是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孤家寡人”的意境。 我还是不肯服输。我不想我的命运就这么荒唐、颓废、坠落下去!我不想!!! 至少,我还有一套房子! 我还有翻本的机会! 我要成功! 成功…… 我的目标在哪里呢? 而…… 一时,思绪彻底紊乱了起来。 我把目光收回。 我感觉到了烈日的炙人。 晌午了,我也该回家……洗洗睡了。 转身回眸,我便看着了那个满脸胡茬子的消瘦的“算命先生”,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对这个“神棍”有所感觉了起来。 摸一摸腰包,我打算来一卦。谈不上信与不信,只是莫名的向往那种玄境,因为我的内心渴望着离奇的改变神迹的出现。 至少,改变对我而言,总是好的,因为不会变的更差了,潦倒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其实,我根本就不信那一套。但是,我又无所寄托的想要什么发生。 …… 难道是心有灵犀?那“神棍”居然就坐直了身姿,看向了我——他比我有职业敏感性。 我走向他,闻到了一股子味道,那味道显然不是这天桥上的塑胶地板发出来的。 在他“预算”之中的感觉下,我蹲在了他的摊子旁。 “多少钱?”我问道。 “随意。”那“神棍”倒是挺随和。 “那行,你给我算一卦吧。”我应道。 “你叫什么名字?” “你算算。”我明显看起来就不像那么真诚滴模样。但也绝不是来砸摊子的。 “你叫郭龑。” 此言一出,我顿时怔住了。 随即,我突然想到了……我是一路打电话走到这里来的。 不错,我正是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中我那稀有的几个朋友之一的金愉乐,告诉我,我的前妻今天结婚。 那么,是不是……是了! 我有个习惯,那就是接电话的时候,我总是先说一句:您好,我是郭龑。 看来我“自报家门”的时候,这老小子是留心了。 不错,我叫郭龑。已近而立之年了。 我身材一般,刚够一米七的个头。 眉清目秀的我自信自己是很好看的模样。只不过我的自信都是掖着的,我的自卑却是外在的。 “继续。”我想通了这点,便不觉得惊愕了。我淡淡一声,眼神中流露出来释然后的轻蔑。 “‘龑’字,‘飞龙在天’之意,可是你现在的处境,恐怕只是一条虫的境遇。”那“神棍”说这话的时候,居然也从面部中流露出了一种藐视的神态来。 不过我不在乎,我早已习惯了别人看我时的各种蔑视、轻视、鄙视和无视的神情了。 他说着,我听着,感觉这“神棍”倒也有些水平。 不错,我现在就是“虫”的际遇,看看我这一身“行头”便也都知道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嘛,而我这穿着的是“起毛的牛仔裤”,“花脸”的黑皮鞋,发黄的白衬衫…… 突然!我心中一禀! 他……他他他……他分明说出了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龑”,这个“龑”字到底是怎么写的,我可只字未提啊! 他如何知道的? 我有诧异了。 “郭龑,1988年8月出生,属龙。你今年实岁28岁,虚岁29岁。”这神棍得意洋洋,如同是看着我户口本在说一般。 此时,我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液。 “你这人看似谦卑恭顺老实,其实嘛,你是脑后长反骨,腰间现胎记,腋下出黑痣,胸怀阴险坏……你自大、骄傲、眼高手低,喜怒形于色,碌碌无为盼高枝。自己就是一泡让人嫌的东西,还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你这人啊,典型的小人,缺乏同情心,自我为中心,伪君子假道儒也。” 我在诧异恍惚中被他如此一番说辞,说的我是目瞪口呆,一时,竟是哑然。 “不过,你也算是真小人哉。” 此时的我,有点被“套”进去了。 “你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吗?” 我立即应道:“可以吗” “不可以。” 如此简单干脆地回答,简直是开始不给我脸了。 我开始憋着气了。我的脑海中开始出现砸他摊子的情景。 而随即,那“神棍”紧接着开口道:“你却能改变别人的命运。” 哦,我有兴趣了。 “其实,改变自己,只是小我;改变他人,才是大我。” 我不得不承认,这“神棍”挺能绉的!还真是把我给套了进去。 “怎么改变?”我问道。 只见,这“神棍”却对我的问话置若罔闻了起来,他拿出一个烟袋锅,装上旱烟,掏出火柴,悠悠然点燃,那“尖猴嘴”对着烟嘴,就开始嘬吧嘬吧……竟然对我不理不睬,抽起烟来了。 烟味很浓。 “你要是不装逼,倒还像个人。”我冷冷道。 “嘿嘿嘿……”那“神棍”如此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 这话说滴,我懂,这是开口问我要钱了。 每次街头看杂耍,出现类似的这种暂停情况,我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 而这次,我却做出了一个出乎于我自己都意料之外的决定。 我从腰包里掏出那裂纹满布的黑色长方形钱包来……钱包鼓鼓地,却多是装着我平时基本上用不着的各种卡。 有些卡,简直是完全的“废物”,而被我装在了钱包里“利用”。 钱包里只有四百六,那是我最后从单位里拿到的“血汗”钱。 我没有打开钱包,只是拿着那钱包在手。 我右手捏着钱包,指向这个满脸胡茬子的消瘦老头,钱包在我手中颠簸着。 我一边颠簸着钱包,一边开口道:“算命的,算你还有点能耐。不过你装过头了。在我面前,你就老老实实算了吧。实话告诉你,我要是过来摆地摊算命,比你强十倍。我上小学的时候,给同桌算命,都把她算哭了。最后弄的她妈她爸都来学校找我。” “干啥?” “找我算账。” “哈哈……”满脸胡茬子的消瘦老头闻言之下,开怀大笑了起来,道:“怎么,你也想干这一行?我不嫌弃你,你拜我为师吧。” “拜你为师?哼哼……不错,我叫郭龑,不错,我现在还只是飞虫一个。但是我今天把话撂这,明年的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飞龙在天!” “我等你。”那“神棍”说完,笑眯眯地收起了那烟袋锅子。 “你不是说我没有同情心吗?你不是说我自私吗?今天我就当场打你脸了!我这包里总共有四百六的现金和银行卡,全施舍你了。今天我就可怜可怜你了!”说完,我从钱包里抽出来一百块钱,然后把那钱包往他摊子上一丢……起身,走人。 …… 不知道多久了,还是……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 钱去了,我真的感觉很轻松,虽然还是有些莽撞。 不过,有一点我真的很新鲜,也很舒服的是,我还是把钱给了我认为很穷的那个算命先生,救济了他。虽然给钱时的方式不雅,但那是可以让我鼓足勇气的一种方式。 不管怎么说,我自认我做了善事,我做了好事。且还是一种豪善之举。 之后,我感觉自己轻松多了,我感觉精神很充实。毕竟,今天是我施舍了别人,我帮助了别人。 我是真这么想的。 我还真的从来没有舍得把钱给过别人。 人穷志短嘛,我承认我的小肚鸡肠。 我承认我不是个大方的人。 但是今天的“豪善”之后,我觉得自己开始改变了。 至少,我战胜了以往的自己。 其实,我也是自己对自己告诫着、鼓舞着,我可以的。 我要从新开始! 我要自己打造一个全新的自我! …… 到家了,我的精神有些疲惫。 首先,我应该好好的睡一觉。 一觉起来就是全新的自我了! 打开房门……我便愣在了当场。 ……………………………………………………………………………………………… ps:注释 1、本书的创作理念:严守正能量!崇尚中华文化!坚决打击封建迷信!励志进学,方为正道! 2、读者切莫把书中人物及故事与现实对号入座。强加龙套,本书概不负责。 3、本书属于消遣减压+娱乐快餐,请读者轻松阅读。 第二章 天桥神棍 我叫郭龑。 我住在老城区里的一个所谓的小区的第二栋楼里,沿街。这里最高的房子也不过六楼。老房子也有老房子的好,关键是现在要买个新房,可是不敢想象的。 出门,东临大坝,大坝下还有纵横交错的大片耕地。西面直通新城区的一条大马路,坐公交车,也就十分钟就到新城区了。新城区的发展很迅速,但老城区也还是不差,毕竟很多重点中、小学还是扎根在老城区,并没有拆迁出去。 老城区有老城区的好处,那就是小吃很多,还有小吃一条街。大排档更是琳琅满目,比比皆是。所以,想吃一口的话,相当方便。不过,我基本都是在家吃。 而我,除了会下方便面之外,其他的菜肴就一无所长了。 懒啊! 因为我的懒惰,才使得我有了今天的这个下场。 若是当年好好学习,出人头地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现在的我,奔三的年纪了,我对现状虽然不认可,却对谁也不埋怨。而我更要感恩的是父母家人,不是他们,我也熬不到今天。 太累了! 我也不打算再吃点什么,打开家门,随手关上门,我正打算步入卧室,却突然就愣在了当场。 那谁…… 堂屋里,却就坐着一个人。 这门不是锁着的吗? 闹鬼了不成! 一下子,我的后背便发凉了起来。一时,汗毛耸立。但,毕竟,这是在我自己的家里吧,且还是大白天的,还能真的闹了鬼? 而此时,那股子味道又飘了出来……这是我第二次闻到了这股气味。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狐臭、也不是脚臭…… 定睛一看之下,我简直是成了一个木头人。 那人,不正是天桥上那个满脸胡茬子的消瘦老头?不正是那个给我算命的吗——“天桥神棍”!果然,是他带来了那股子怪味。 此时此刻,我的震惊,已然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这个“天桥神棍”,他怎么…… “嘿嘿嘿……”满脸胡茬子的消瘦老头依旧还是笑得那么猥琐。 冥冥之中,我感觉在我身上,搞不好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再看那“天桥神棍”,他收起笑声,打开桌上的一个熟料袋,里面是一些熟食,还有一瓶酒。 我是饿了,我是想喝酒,我……但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他是怎么进来的? 而最最关键的问题是: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还能先我一步而进来!又是买酒又是买肉的,他居然还能坐等我进门? 此时此刻,我简直是忘却自我的存在了。 “怎么,不欢迎?嘿嘿嘿……”那满脸胡茬子的消瘦老头说着,便扯开了一双一次性筷子,嘿嘿笑着,夹了块肉,放入嘴中,咀嚼了起来……一口小酒下肚,那“天桥神棍”吃的是满嘴流油,怡然自得。 在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声中,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没有显示出来多么异样的行为,我异常淡定地走向了他。 这里是我家啊! 我拉出椅子来,便坐在了他的对面。 自行解决餐具,我便一口闷下了一口酒,咧咧嘴,夹了块卤肉塞入口中……掏出干瘪的烟盒,抽出来一只烟,点燃。 我吸烟可算是很有特色的了,一呼一吸之中,还带有长长的声音配合,显得很有意境。 他只是看着我,或许也惊讶于我的反应为何如此淡然,或许他正在琢磨于我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 而我,大脑也在飞速的旋转之中,我在揣测着这“妖人”的盘算。 他跟我来这一出子戏,大概只有两种可能了,若不是他来感谢我给他钱的事情,便定然是故弄玄虚来诈我更多钱财了。 我肯定了后者的可能性是占了百分之百。 一口浓烟缭绕中…… 我开口道:“你说你个算命的,你也看见了,我这家徒四壁的,想来你也已经勘查过了吧。凭你再怎么忽悠,我已经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了,你想从我这里捞更多的钱,姥姥!我倒是自己也想有更多的钱呢。 你别以为我是信了你那一套所以才给你钱的,我就施舍你而已,没法子,我这人心善。但你可别当我是冤大头,当我傻。 这屋里的东西,你也别看着眼馋,其实也不值钱,不过再不值钱,我也不可能送你了! 至于这套房子嘛,哼哼,我倒是送你都送不了,这房子的产权可不在我的名下。” 我一连气说了那么多,只是想彻底断了他的妄念。 家里突然就闯入了个陌生人来,而且是说来就来,来了就能进屋,这怎能不让我心惊!我强作镇定,指望的是他能看清楚了现实,有所觉悟,从我这里走人。 待我说完,那满脸胡茬子的消瘦老头举起杯中酒,便一口而尽,“啊”了一声,继续吃了起来。 “你要想来硬的,咱也奉陪。就算你有帮手,大不了一死。我就是那种不怕死的主。”我补充道。 “嘿嘿嘿……怎么,来你家里吃顿饭,还就要死要活起来啦?”他倒是侃侃而谈,镇定自若。 “行,你也别给我装神弄鬼了,就算你有撬门开锁的能力,就算你能随意出入我家,我这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你……”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阵猛烈地敲门声响起……“咚咚咚”。 “咦?这大白天的,朗朗乾坤的。难道这丫的老小子还真是带了帮手!这是打算要入户抢劫了?”我揣度了起来。 当然,我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我走到门口时,还是从猫眼里朝外瞅了瞅,我一猜就是她!那个对门的黄脸婆! 自从她家得知了我父母家人搬离这里之后,可算是逮到了机会,看准了我孤家寡人的好欺负,把什么破烂都堆在了门口,硬是强占了门口大块空间。 我也不是软柿子。有时候趁晚间时分,我悄悄开门把门口的东西给往对门的地方挪挪。 但是架不住的是我就一个人啊,每每下班回来,便发现那堆破烂就又堆在了我家门口。每每“物归原地”后还带些“利息”,变本加厉了起来。 后来,那什么扫帚、拖把的,便就直接放在了我房门口。而我这屋子门口的墙壁上,都是鞋印。 暗地里使坏,我却无可奈何。 她儿子黄国浩是做生意的,生意干的还真是风生水起,认识不少人,真是干起仗来,我真不是对手。 而黄国浩本人,其实也是高高大大的,相比较之,我在黄国浩面前,简直不是个。 她老伴,那个老黄头,也不是个善茬。听说那老黄头年轻时还蹲过班房,大约是因为作风问题吧。我明白,这是说的好听的,其实就是犯了流氓罪什么的。 我且不耻说他老黄头是个什么东西了,他每每见了我面,却总是开口调侃嘲讽我一番。原来说我工资怎么怎么那么少,单位里怎么也说不上话,现在更是带劲了,说我什么怎么离婚啦……怎么老是宅在家里不见出门应酬,怎么……总之,他是想尽了恶毒的话来讥笑,编排我。 现在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他们肆无忌惮了起来。 最后,对门干脆在门口就做了一个鞋架,占领了门口百分之八十的空间。要知道,这空间可是公摊的地方,也有我家里的钱出在里面。 但是,我却没有吵闹,没有反抗,因为他儿子现在看我的眼神,已然开始不对头了。 我憋屈,却不能发泄,我不敢和他家对抗,后来,我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来自我安慰、排解压抑的借口了:那就是看在黄慧慧的面子上,算了吧。兹当我给慧慧的了。 第三章 操控自我 黄慧慧是老黄头的女儿,黄国浩的妹子。 在我眼中,黄慧慧是对门黄家里唯一算是个人的。 我甚至怀疑了那个黄慧慧是不是他家里的人。 或许,黄慧慧是他们家里给捡来的孩子? 我不得不承认,黄慧慧真的很漂亮。 黄慧慧生的是小巧玲珑,学生头更显其清纯自然,大大的眼睛,艳艳的红唇,白皙滑腻的肌肤,青春可人,活泼可爱。 对我,黄慧慧还是挺有礼貌的,至少我每次碰到她的时候,总能听见了她一声打招呼的声音。 就冲慧慧的这个面子,我也总不能和对门真的撕破了脸吧。我承认,我对黄慧慧是有心的,当然,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黄慧慧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现给他哥哥打理鞋店和服装专卖店。而我,就凭我自身的这事业、能力、连一米八都不到的个头……想想算了吧。 总之,美女都是养眼的,更是可以陶冶情操的,虽然我每个月也不过就只能碰到黄慧慧一两次。 现在的我,对黄慧慧也开始没有什么好感了。因为那个黄慧慧将来定然是要嫁作他人妇的。与我有个屁事啊…… 这大中午的,那黄脸婆过来干什么? 奇了怪了! 我打开门,看向那黄脸婆。 就在我打开门的一瞬间,我的脸上,已然是堆满了笑容。 “阿姨,有事吗?”我柔风细雨地问道。 …… 那“天桥神棍”突然出现在我家里,我正与他“谈判”着,对门的黄脸婆突然敲门来了。 打开门的时候,我已然是笑容满面了。 “阿姨,有事吗?”我柔风细雨地问道。 “哦……你在家呢。我说你乍回事,不用上班了?我记得你中午不是不回来的吗?” 黄脸婆的话,让我差点没有憋过气去。 这咋滴啦!我自己的家我都不能自由出入啦? 我……我简直是无语! 不过,一念闪过,我知道了怎么回事。 她这是又打算在门口倒腾什么,每次倒腾之后,我家这边门口都是乌七八黑,脏兮兮的一片。 这是看我回来了,还想给我留些面子,从这看来,对门还是有所顾忌,也不全是那么肆意妄为。毕竟,我家人可都是在的,只是搬离了出去。要知道,我姐姐在外还是挺有本事的。 忽然,那黄脸婆探头探脑地往我身后一瞧,道:“咋还吃着呢。喝酒了吧?也是,今天你前妻大喜的日子,你是该自我反省反省了。要是我,绝不离婚!拖也拖死她!你看你笨的!唉,好了吧,看人家成双成对,你自己倒好,光棍一条了!傻了吧唧的你。” 此言一出,我简直是要崩溃了。 “阿姨,有事吗?”我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没事,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顺便看看你,别想不开啊。” 黄脸婆如何知道我在家?她可真机敏的。 其实时至今日,我也都无所谓了。 门外面的事,随便她倒腾吧。 我打算关门了。 “你一个人少喝点,喝多了可没有人伺候你。别犯傻了。注意自己的身体!赶明儿姨给你找个好的!”黄脸婆终于是把身子抽了出去。 我连忙应道:“嗯,好,我知道了,谢谢啊。” 关上门,我的心情跌落到了极点。 不过,现在可不是我哭的时候,这屋里头可还坐着个人呢。还有酒有肉的,对,我要大醉一场。那算命的老小子现在看来,倒是来的好了,我也有了个酒伴。 念及此,我便打算了开怀畅饮。 我走到桌前,站定在那满脸胡茬子的消瘦老头对面,人还没有坐下,便端起了酒杯。 掐着腰,酒杯送到唇边的时候,我突然不动了。 “你一个人少喝点,喝多了可没有人伺候你。别犯傻了。注意自己的身体……” ——黄脸婆的话,突然再次响起。在我耳边荡漾了起来。 我一个人少喝点…… 我一个人…… 我…… 且看那算命的老头,嘿嘿地笑着,此刻也正看着我。 我毛骨悚然了起来…… 刚才的一身汗,再次让我的后背感觉到了冰凉。 “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我手中杯,掉落。 我连忙跑去开了门,果然还是对门的黄脸婆。 “阿姨!”我这一声,是真心的亲切了。 “是这样的,小郭,我在门口迟下鱼,回头我收拾……” 不等黄脸婆说完,我便极为热情地道:“没事没事,尽管弄就是了,回头我帮你收拾也行。阿姨,天热,进来坐坐吧。喝杯水。” 我的异样热情,居然让那黄脸婆不知所措了。 若是平时,我这样一说,她定然是要走进屋来,左看看右看看一番,唠叨个不停……言语中无不透出指明我日子过的败落不堪。若是有什么添置,她定然问清楚了价钱,其实就是为了点明了我添置的都是些便宜货。 而今天,我身子都让进了屋里,她却不动腿了。 不过,她还是警惕地探头探脑了一番。或许,她也是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不寻常了吧。 可,非常异样的不寻常的是,这屋里明明还坐着一个人呢!她却视而不见? “阿姨,进来坐会儿吧。咱聊聊。”我说话的时候,左顾右看,眼中,那“天桥神棍”就坐在那里,而我分明发觉了黄脸婆的眼中,甚至是她的眸子里,根本就没有那老头的存在! 我却不敢点破了什么。 这是我最为自己所不耻的! 一向我都是这般的懦弱。 胆怯,懦弱,潜伏在我表面看起来的“强悍”下,实则一旦被人刺破后,我便原形毕露了。 我的工作便就是这么丢的。 单位里有个叫做胡东洋的,比我还矮点,瘦瘦矮矮的,平日里对我倒也和气。 我于是把他当成了朋友。 我这人有个毛病,自认自己和人家很熟的时候,便口无遮拦了。 想来,我岂能晓得了人家只是不了解我的试探中。 结果,一次我口无遮拦的和他开玩笑之后,他却当场翻脸了。 当场还有几个同事,他非要和我单挑。 他拉着我要出去,我却选择了羞耻。 我趴在办公桌上一动不动,还被打了一拳,踹了一脚。 我没有还手,也没有还脚。 真是干起来,我自认我不是打不过他。 但是,我有太多顾虑了。或许,统统都是我怯懦的借口吧。 同事们实在是过意不去的只好拉开了他。 胡东洋这一举是彻底刺破了我表面的强皮外套。同事们至此之后,便都开始不待见我了。 到后来,他们更是肆意的当我是空气了。女同事男同事,无不例外。 甚至发展到了他们在我面前就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同事们开始在我身上找存在感了。无不对我颐指气使。我离婚的事情,更是给了他们作料。我开始远离同事聚会,远离人堆。 再后来,我就麻木了。 我明知所有人都在议论我,我却装作不知。 我想给自己留点自尊,但适得其反的是我的脸皮越来越厚。 其实,我早该厚脸皮了。 可我又是多么在乎别人的尊重! 我也是爱面子的,并极为虚荣。 若是得到了领导的口头表扬,我便能“五加二”、“白加黑”的一心扑在工作上。 若是得到别人的夸奖,比让我买彩票中大奖还要来的激昂! 若是得到了朋友的肯定,我是可以两肋插刀的,虽然我很怯懦,但是我是有底线的。 其实,我现在真的也感觉自己没有了原则和底线。 其实,我早该无耻了;其实,我一直都无耻着吧。 从小至大,我经历了太多让我无地自容的事情。 事情的发展开始在我身上恶性循环了起来。 除了同事的“刀子心”和“刀子嘴”之外,我身边的某些朋友,也开始嫌弃了我。 我被排挤了。 上班对我来说,开始成为噩梦。 因为不管我如何努力,如何为单位取得多少成绩,做了多少事,总是不再得到领导的在意了。 因为大家伙都知道了,我就是个“贱”。 似乎他们都参悟透了那么一个道理:对于某些人来说,根本不需要给他什么好言好语的,不听话就是一巴掌,这可就对了他的心。 而我,就是那种欠被掌掴的人。 我无法在单位再待下去了。 年底的奖金,无缘无故给我扣了。这是我简直无法容忍的了! 加之我做了那么多工作,取得了那么多成绩,却还是把优秀的称号给了别人。 年底单位给每人发了一箱酒,那个李盼李主任却就偏偏地不给我。 年三十晚上,我却还要值班巡逻…… 辞职,是我这近三十年来唯一给自己的一次独立自主的权利。 我感觉自己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这是大事! 老天爷也不能饿死了瞎家雀,难道我还真就把自己饿死了?我不信!而我却也什么都不信了。 …… 其实,我今天上天桥的时候,是打算自杀的。 而以前,我是个最为怕死的人。 我在悄莫声息地变化着。 现在,我已经完全的感觉自己控制了自己,我在彻底改变。 我要做我自己的主人。 ……………………………………………………………………………………………… ps:注释 每日深夜三点,准时更新 第四章 鬼冢 那黄脸婆支支吾吾了一番,终究还是没有进来,她走开了。连那鱼,也没有见她迟了。她逃也似的,便钻入了对门的屋子里,轻轻而又急速地关上了门。这次,她没有选择在我面前摔门。 看来,她似乎怕我疯了。 “郭龑,你该醒醒了。”我自己在跟自己念叨着。 是的,我该醒醒了,我现在都开始恍惚了。 这大白天的发癔症,可不是好兆头。 我关上门,闭上眼,转身,迈步。 睁开眼的时候,那个“天桥神棍”,满脸胡茬子的消瘦老头,还是依旧坐在那里。吃着喝着。 我……只是冷笑了一下。 真的假的,就这么着吧! 我坐了回去,把那先前掉了的酒杯拿起来,自斟自饮了一杯……昂脖挺胸,一口闷了。 “你真的不怕死?”“天桥神棍”突然开口道。 “怎么,想试试?”我应道,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天桥神棍”说道:“好!那我先前说的,你想好了没有?” “嗯?” “想不想改变?” “废话!像我现在这种境况,只有变好的可能,你说我想不想改变?”我反问道。 以静制动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我现在无所畏惧。 “那好,我帮你。我嘛,不会白白拿你的钱。我也想让你这种人知道,积德行善,还是会有回报的。” “我这种人?哼!”我冷笑了一下,“你又是哪种鬼?” 因无所顾忌,什么都敢说了。 方才的思绪,让我彻底参悟了。 既然我什么都不在乎了,连死都不怕了,那么,我还怕什么呢?既然我已是落魄如此,我还在意什么?既然我不能再差,只会变好,那我还有什么可惜乎的?既然我的脸皮早就被撕破了,我又何必怕与人对撕? 猛然间,我就透彻了。 连我都没有注意那一时间点的存在,而现在,我确实是有了自我存在感。 不得不承认,我蜕变了。 就在今天。 我现在还活着,这就是所得了。 “嘿嘿嘿……”满脸胡茬子的消瘦老头又自猥琐地笑了起来。 “小子,你是有天赋异禀的。只是你一凡夫俗子,当然不能认识清楚这点。不过,老头子我倒是可以帮你。你想不想?” “你心里早已经决定了,这还由得着我吗?”我看破点破。说话直来直去,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说道:“哦?看来你也是做好心理准备了?” “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先。第一,你是什么东西,你究竟是人是鬼?第二,我有什么天赋异禀,你想让我干什么?” “这是两个问题?”他听完,应道。 “少废话。说吧,吓不死我。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人是鬼?” “你说呢?”他倒是挺能装腔作势的。 “大白天你不躲着,肯定不是鬼了。”我道。 “怎么,鬼都不能在白天出现?那‘大白天撞鬼’这话从哪说起呢?” “看来你真是鬼了?” “哈哈……”这次,小老头笑的倒是乾坤朗朗。 “你是什么鬼?”我问道。 “看来啊,你果然还是挺幼稚的。也是,你的天灵盖还并未打开,通神脑洞堵死,让你显得要比常人更单纯幼稚些。” “你干脆说我笨就是了。哥承受的起。”我也无大无小的和他扯,反正我什么都不怕了,关键是,这小老头并没有给我什么压迫感,我也没有感受到他带给我什么威胁。 “我并非是什么鬼,我是鬼冢。”那算命的小老头突然正色了起来道。 师范毕业的我,还有些文化,我明白“冢”字的意思。 “哦,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你是专门收鬼的?你就是捉鬼大师对不对?”我咀嚼着一块卤肉,言道。 我的话说完,明显感觉到了他神情的一怔。 “不错嘛,你开窍了!”所谓自称鬼冢的他,居然说我猜对了! 天!我可就随口来着。 此时此刻,我也是震惊了,难道…… “难道我家里有鬼?怪不得……” “不是不是,你家里没有鬼。我来,可并非来捉鬼的。” “那你是?” “我是来收你为徒的。” 我笑了。 他也笑了。 “你真是捉鬼大师?”我这次是正经的了。 鬼冢:“可以这么说。至于有关我的详情细事,日后你会慢慢知晓。现在我只告诉你,你身上的天赋异禀是,你天生辟邪,血含灵素,你并非常人投胎转世,你原灵界之子,你是灵界的王子。”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人间吧?我既然是灵界王子,那我应该在灵界才对啊?还有,你是鬼冢,我属灵界,咋俩搭界吗?”感觉我现在对那算命的,简直是言无不信了。虽然,他还并未在我面前“大显神威”。 或许,是我内心深处是极为渴望、期望、盼望着某种改变吧。是的,我现在的人生轨迹,如何让我能继续走下去呢。 鬼冢:“搭界,当然搭界,你现在已经不是灵界王子了,你现在还只是个鬼灵而已。” “哦,鬼灵鬼灵滴,说的就是我?” 鬼冢:“你转投人间,是因为你曾经为恶过多。所以,才要让你在人间砺练一番苦难。虽然你属灵界,但,人鬼灵魔,三界四族,皆归天道……” “等等,人鬼灵魔,三界四族?神族被你抹掉啦?这世上原来没有神啊?” 那个所谓的鬼冢并未搭理我,继续道:“所以,你虽曾为灵界王族之子,却为恶必惩,为善也必扬。” “怪不得了,我说我咋恁倒霉呢!却原来是老天爷对我前世造孽的惩罚呢。这就对了。也好也好,规规矩矩,奖善罚恶,中规中矩,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嘛。那么,鬼冢,你想收我为徒?让我替你捉鬼?还是想让我做你的替死鬼?”我调侃得很爽。 只见他抿了一口小酒,夹了口菜吃着,喃喃道:“首先,鬼冢是我的称号,我有名有姓好不好,我叫朱庆泽。我再次声明,我不是鬼。 其次,我收你为徒,可不是让你替我捉鬼。这事,是积善行德的事情,自愿的事情,没有谁会强迫你。 最后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也是你唯一脱蛹蜕蚕,重回灵界的一次机会了。爱信不信。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相信?” “这么说,你是专门过来帮我,早就有了这个使命,就等今天?”我似乎越来越明白了什么。 “不错。你又答对了。”朱庆泽显然是对我这个准徒弟颇为满意,“不过……”他似乎突然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师傅,您说。”我的口吻已然改变。 “只怕你胆小,怕鬼。要知道,妖魔鬼怪,自然都是吓人的。” “师傅的话,不无道理,但是徒弟认为,怕,是因为你治不了他,打不过他,而若能有本领治服了他,能打过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想来师傅您就定然是不怕的吧,还不是因为您有本领?” “哈哈……”朱庆泽笑得很大声。 “师傅,您就别磨叽了,赶紧教我本领吧。那个什么……是不是先给我开天灵盖?”说着,我的手指向头顶的囟门处。 “既然你不怕,那就好办了。但,也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也不是那么复杂。” “来吧!”我坚定的语气说道。 “不急不急,来,咱爷俩走一个。” 老朱举起酒杯,我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端着酒杯,道:“这杯酒,我敬师傅您的。” 说完,杯中酒下肚。 老朱也仰头给喝了,道:“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徒弟了。” 这便认下我这个徒弟了? 真的很简啊。 我也是特讨厌繁文缛节的人。 我是个喜欢把复杂的事情给简单化了的人,大学心理学课程让我知道,这种人往往都是耿直的。认死理。脑子也不大活络。喜欢钻牛角尖。 是,我确实是有这些毛病。 不过,人是万物之灵,人有一件法宝,是其他族类所没有的,那就是——创造。 第五章 拜师学艺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我的一杯敬师酒喝下,便算是认“鬼冢”为师了。老朱朱庆泽也算是认下了我这个徒弟。 老朱师父告诉我,降魔捉鬼之法,好学也不好学。关键是给我开光。 想要打通我的“通天脑洞”给我开光,说简单也简单,却也有些麻烦。 那就是需要给我的动脉血管处开个口子,然后老朱师父也给自己的血管开个口子,血液通过皮管或者直接对口相接的法子,让我身体里的血液和老朱师父的血液互通,一番流通循环之后,我便获取了异能。 届时,天眼自开,异能自显。假以时日,我功德圆满之后,便可重返灵界,继续我前世逍遥快活滴灵界王子生活啦。 似乎为了打消我最后的顾虑,老朱师父先用刀片在自己的手腕上给划了一刀。 我终究还是怕疼,老朱师父也顾不得鲜血淋漓的自己了,他拿起刀片,给我狠狠地划了一道血口。 而当我鲜血从伤口处涌出的时候,老朱师父却突然不见了。 “师父!师父?师父?!”我就在屋子里喊了起来。 正当此时,那“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我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只以为老朱师父怎么会跑到了屋外面去了呢?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对门的那黄脸婆是一脸的愕然。 “你,你你,你喊谁呢?你……”当黄脸婆看到了我的手腕处时,她当即一声嘶喊,就对着外面喊叫了起来:“小郭自杀了!” 想来,这婆娘是趴在门口听我屋里动静呢,这会儿,定是认定了我受不了刺激,承受不了生活的压力,选择自杀。 整个楼层响彻了她的声音。 我所住的这栋楼房所在,共四层,我住第三层,住户不多,而时至今日,我也只认得这对门的门邻老黄头一家。 本以为那黄脸婆的嘶喊是要震动这整个楼层了,却不想,除了对门里出来老黄头之外,便没有其他动静了。 “快上医院吧。”老黄头说道。 “你可真傻啊小郭!你这么做,你对得起……” “行了!”我一声暴喝,堵住了那黄脸婆的话,“我这是自己不小心弄的。什么自杀?我命稀贵着呢!” 说完,我便关了门。 屋里,死寂一般。 老朱师父不在了? 这是咋、乍回事? 无奈之下,我便找了绷带什么的,给自己包扎了起来。 流了不少血啊!我很是心疼。 平白无故的受疼,可啥都没有了。 这是咋回事啊? 算了,看来真是梦一场! 难道是我喝多了? 可是那酒、菜……方才的事情,真的假的?我真的大白天发癔症了?难道我自己买了酒菜,我忘了? 不管了,我也是疲倦极了。 我终于是走进了卧室,只是脱了鞋子,把被褥一拉,盖上肚子,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很快,我就熟熟地睡了过去。 …… 想来这是在梦中了。 我记得很清楚。 我是睡着了。 老朱师父却便突然就出现了。 此时此刻,我环看四周,这里茫茫然,云雾缭绕的,隐约中,感觉自己是站在一处郁郁葱葱的山顶之上。 而周身,却似幻如梦,看不清楚周围确切的景致。 “老朱师父,您这是来与我梦中相见了?”我开口问向对面的人。 “有悟性!不错。”老朱也如实回答。 “这是咋回事啊?师父,您不是说要与我血脉相通那啥的吗?这,这怎么……” 朱庆泽的脸上,不再有先前的那种不羁和轻松了。这满脸胡茬子的消瘦老头,此时是眉头紧蹙,一脸的心事重重。 “算了,可能你的境界还没有达到。或许,你体内血液还没有完全形成达到成熟期,那种法子不能用了。” “啊?”我开始听不懂了。 “不过,也有别的法子。”老朱顿了顿,道:“咱们就中规中矩的一步一步来吧。首先,我先教你习练武功心法。” “武功心法?这老头真是来找我驱魔捉鬼的吗?还是来找我拍武侠片的?”我心中纳罕。 “我将教会你的功夫,都是失传已久的绝世神功,而那些心诀法术,也都是人间所不曾有的。学成之后,我再传你法器三件,你便可开始你的修为道途了。大成之日,你便回归本位,重返灵界。荣登王子宝座啦。” “那还等什么!”我开始摩拳擦掌。 “且慢!”老朱一本正经的时候,还是颇有威严的。 “您说。” “郭龑,你可要记住了!积善行德,修身修为,只是赎孽,不可敛财!” “不可敛财?”我重复了一下。 朱庆泽:“若是你想发财,那千万提早放弃吧。敛财聚棺,钱越多,你离棺材的归宿就越近了。到时候,只怕你回不去灵界,做不了王子,还要永坠轮回之渊,受苦受难,不得解脱。” “是不是我一旦开始修行,就算入教了?不能有存款,也不能再娶媳妇啦?对了,你刚才可没有说戒色啊?” “戒财戒色,道之根本。希望你慎入慎行!想好了!” “来吧!”我坚强的说道。 其实,我心中想的是:老朱,装逼界,我只服你! 见我心志已定,毫不动摇。 他开始教我本领了。 不吃不喝,居然只是一个梦的时间,我便学会了他教习我的所有本领。 我本以为这是常理。不想,连朱庆泽自己都感觉十分惊愕。口中直夸赞我的天赋极高。慧根异常! 他越是夸赞,我越是学得飞快。 想来时间并不长,我便学成了。 朱庆泽给了我三件法器: 一是“照妖镜”,可以收魂摄魄,凡是被此镜所照准了的妖物,无处遁形。这照妖镜巴掌大小,携带方便。对人无害。 二是“黑螈圈”,这黑螈圈可是很有意思的,它实则为一条黑螈所化,是可以帮助我找到那些孤魂野鬼的。与猎人的猎狗相似。这黑螈圈我干脆就给直接戴在了脖子上。此时,我对“黑螈”这种生物还一知半解。对这东西,也不甚了了。 三是“殇汤剑”。这是一把白晃晃的银质长剑。可以伸缩尺寸之间,不用的时候,可做胸针,用时取下,默念口诀,只手一抖,那“殇汤剑”便立展三尺有余,纵横劈斩,锋利无比,舞动时,如激光所射,无坚不摧,用时,危险无比。这剑术,还需多习勤练。 当老朱把法器三件一并交给了我之后,便告诉了我一个残酷的事情,那就是我与他的师徒之缘可能吧,可能也就此了断,从此,他将远离,没有为什么,他让我什么都不要问。 或许这就是天缘吧。我还算能理解。 于是恍恍惚惚之中,我便要与“鬼冢”师父告别了。 我是十分的不舍。 虽然很短暂的师徒之缘,但是,我这一生,活到这个时候,还是第一次遇到像老朱这么慈眉善目的好老师,我认为,不管是什么原因吧,他是在全心全意的为我好。因为了他,我将彻底改变我现在的人生囧途。 藉此,我对老朱便有了很深厚的感情。 老朱,“鬼冢”,师父,他教了我真正的本领! 而我,也将十分珍惜这次际遇。 其实不管是什么“灵界王子”的事情,那是我所不在乎的,我也没有想过将来要回去那什么灵界,我的生活有了这次奇遇,才是重点所在。我有了超能的本领,这才是要点所在。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六章 疯中摇曳 ps.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大致的交代后,“鬼冢”师父没有再啰嗦什么,只是把手一挥,我只觉眼前浓雾袭来……我知道,我即将离开这梦境。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期待着,当我睁开眼后的那种焕然全新的生活! 而我所不知道的是,当“鬼冢”朱庆泽把我“挥去”之后,我却没有看见如此一幕: 所谓郁郁葱葱的青山,却暗淡了下来,远处,似乎还有鬼火的摇曳。 凄厉的叫声,幽怨传来,空中的喜鹊,却原来是乌鸦的狰狞。 这里,顿时变得那么恐怖而死寂。 如同地狱。 一团黑雾便在朱庆泽身边显现了出来,越来越浓,形成影像,最后,居然是个人形的模样。 “兄弟,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黑雾人”居然开口说话了。 显然,他是在对身边的那团“白雾人”朱庆泽发问。 “暂时,我们还不能取而代之。他的血,不可触及。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这样。他毕竟和我们不同,我们不同族,那种境界,我们恐怕一时还难以达到。事实证明,他虽然还没有回归本位,但其悟性和异禀天赋的本能,还是我们可望而不可及的。” “鬼冢”朱庆泽此时,虽然身罩白雾,但是,还是从他那已然是变了腔调的语气中感觉的到,他的神情,此刻绝对是阴沉着的。 “没有其他的办法?他现在可只是一个凡夫俗子?” “鬼冢”朱庆泽:“是,可就是这个凡夫俗子,谁也动不了他!我已经做了周详的盘算,无计可施,所以,我才这么做。”朱庆泽的语气降至冰点。 “可你这么做,是在让他强大起来。他本是一凡夫俗子,现在,他可身怀异能了!你帮他打开了‘通天脑洞’,难道你这么做,不是在帮他?你到底是要害他还是帮他?说清楚了,别回头害死的可就我一个!” “黑雾人”的语气,显然要比此时的“白雾人”朱庆泽带有明显的感情色彩。那是一种谴责、质疑和气愤,他继续道,“别忘了,是你先拉我下水的!日后出了纰漏,我第一个先把你卖了!我若魂飞魄散,你也跑不了!” “黑雾人”的激动,已然是溢于言表了。 “鬼冢”朱庆泽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兄弟,你放心。相信我。”朱庆泽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是自信满满的状态。显然,他对身边的“黑雾人”兄弟并不是很放在眼里的感觉。 “我怎么放心?” “黑雾人”吼道:“你居然都帮他开了‘通天脑洞’,这还叫我怎么放心?你也知道他是谁吧,凭他的资质慧根,假以时日的造化,便可远远在你我之上了!你我都看见了,只是短短的一夜,他可什么都学会了!可你居然还要执意给他那三件法器!只怕到时候,你可掌控不了他。” “鬼冢”朱庆泽闻言,笑了笑:“所以我才用了这个办法,这是唯一的法子。兄弟,请你相信我,你的照妖镜,我的殇汤剑,都会有物归原主的那一天。再说了,我给他黑螈圈,就是为了能全面掌控他。你想想,我们亲自动手,成不成两可不说,动静大了,谁也跑不了。但是让他自己折腾,那可就不同了。” “凭什么信你?” “鬼冢”朱庆泽:“凭你我的法器都在他身上,我再说一遍,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害死你就等于害死我……还有,凭我对他的了解。” “哦?怎么说?” 朱庆泽顿了顿,开始解释道:“现在的这个郭龑,劣根性很强,他自己才是他最大的敌人。没有其他人可以与其为敌。只有他自己。 多年的人间磨砺,让他早已强大了起来。而我的推波助澜,只会使他变本加厉的疯狂起来。大善所包藏的,必然是大恶。所以,他的劲敌,就是他自己。” “我还是不懂。”“黑雾人”应道,“那黑螈圈可是有灵性的,你不怕有朝一日他会成为黑螈真正的主人?” 朱庆泽先是一楞,随即,他的语气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我使他有悖天则的迅速强大起来,此后,他必然会得意忘形而违背天道法理,那么,兄弟,你想想,他还能重归本位吗?届时,自有上天来收了他!至于那黑螈,早已跟随我们俩上千年了,兄弟,你对自己有点自信好不好。” “黑雾人”似乎有些明白了,但语气也颇为无奈了:“那个时候,他不能按时回归,也就是说,只有你我……” “鬼冢”朱庆泽长吁了一口气,他总算是给这个老弟“黑雾人”讲明白了。 “那你还告诉他,让他戒这戒那,戒财戒色的,让他行德积善,不要贪图个人利益,你这个‘师父’可真是对‘爱徒’不薄啊!你都这么告诉他了,他还能犯错?” 朱庆泽又开始了猥琐地“嘿嘿”一笑,道:“我不告诉他,才真是帮了他呢。他若要回归本位,本来自然可达。但我现在给了他异能,让他踏上了这条道,他是有所得,可要积善行德,修身修为,只是赎孽,不可敛财!而如此,他定然就做不到了。” “黑雾人”诧异了:“哦?” “因为,人性本恶……哎!跟你解释不明,你且看结果如何。总之,兄弟你也不想想,这可是我先提出并谋划出来的,将来若真是出了问题,我可比你罪行深重,难道我自己跟我自己过不去?难道我疯了?难道我在自掘坟墓?难道我闲着没事,拿自己几千年的修为当儿戏?” “鬼冢”朱庆泽此一番言语,看上去是把“黑雾人”给安抚了,他继续道:“你当时是没有在场,若非我躲得快,哪怕只是被溅上一点点,就一点点,我恐怕就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永不复存了。这种危险的事情我做的时候,你可躲得远远的啊。 要知道,在他的蛹体内,流淌着的,可是他的精络!他的蛹体虽无金身护体,却无法给以致命伤害。连‘置元移脉大法’都行不通。若是直接攻击,且不说成与不成,是否惊动‘天庭’不说,也不能我们出面是不是?” “怎么,你对他实施了‘置元移脉大法’?” “黑雾人”的身形明显转向了朱庆泽,捏着声音道:“你可别给我玩阴的!” “鬼冢”朱庆泽:“是,我是想对他施展‘置元移脉大法’,我只想控制他。兄弟,你想到哪里去了?兄弟,我俩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毁了,能跑得了我?” “白雾人”说的是在情在理,“黑雾人”只得作罢,却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道:“老谢,你可把握好了!这事我本无意而为,别最后,真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白雾人”朱庆泽也是无奈了,他摇了摇头,自身白雾渐渐散去之后,“鬼冢”朱庆泽也不见了踪影。 “黑雾人”愣在当场,似乎,还在担心着什么。从他模糊的神态中还是看出了他的胆怯和懊悔。 如同是在风中摇曳的一颗枯皮老树。 …… “鬼冢”朱庆泽还是有所保留了。 “黑雾人”居然没有看出来。 其实传授郭龑法技本领,并无需多出来“师父”之分这一茬。 而多了这一层,在日后,“老朱”等于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可以算得上是退路的后路。 也由此可以推论出来:“老朱”也不是把握满满的。虽然他把话说的很满。 “鬼冢”朱庆泽果然也是如此盘算的。他主动告诉郭龑修德禅道要行三戒,反正自己说了,郭龑若是不听,将来找回头,他“鬼冢”朱庆泽也有话说了。 …… 当我从那真实的梦中醒来后,我“理所当然”的开始寻找,果然,三件法器都在:“照妖镜”、“黑螈圈”、“殇汤剑”。 换洗了衣服,我穿上了原来的一套新装,那等于是崭新的,是我以前结婚时候穿过的一套蓝西服。只穿过那么一次。 我要重新开始! 我似乎忘了梦中“鬼冢”师傅告诉我的一些话了。 是的,我果然是被那个“鬼冢”朱庆泽看透了些什么。 现在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白得的。我不在乎会失去什么,我自认我原本就是一无所有的。 我只记得了梦中所学的那些法技本领,还有三件法器的运用使唤。 我记不得那么许多,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我要强记住一些我想记住的,对于其他,自然就会疏忽忘却。也就是说,我并没有把其他的告诫当做大事来看。 重要的才会重视。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重要的是重新生活,过上我想要的好日子。首先,先要苦练学来的本领。要巩固。依此,我要做一个生活上的游侠儿。自由自在地畅游、翱翔在生活的碧海、蓝天。我要彻底摒弃那种憋屈的生活了。 我要成功! 我没有忘却的是,我必须要成功——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念头居然如此这般的在我脑海中根深蒂固! 但,我还是没有搞清楚什么才是成功。只是现在的我,凭借着一夜学来的那一身本领……至少,我要先有尊严滴重新面世吧。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七章 兄弟情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霾。 可见度很低。 让人感觉很是压抑。 今天一大早,当我兴致冲冲地走出家门,开始四处找工作后,我的勃勃兴致在一次一次的碰壁后,开始偃旗息鼓了。 我开始怀疑我昨晚是不是真的在做梦了? 最后我得出了一个总结:人间才是最难混的。 是啊,老朱师父教我的都是些驱魔捉鬼的法技,难道我要用在人身上?不录用我,我就驱了他,捉了他? 看来,那什么驱魔捉鬼和讨生活、过生计是两码事。 似乎我的人生并未改变什么。 我那灰暗的人生轨迹,好像还在延续着。 最后一家厂子,过了大桥河东的石灰厂,也还是没有录用我。虽然人家说的很委婉,让我听讯,可连我的电话号码都没有留下,听个屁啊! 走出那家石灰厂,我看了看时间,也是将近十八点了。 跑了一天了,午饭都没有吃,此时,我只想回家吃碗泡面,然后睡大觉。看看梦中还能不能再见我那老朱师父,跟他聊聊。 颇有些心灰意冷的我,坐上公交车,回到了家里。 吃完泡面,赶紧睡觉,却再不见了我那老朱师父。 竖日天桥上,也是寻不见了朱庆泽的身影。 这真的很像是孙猴子学会了本领后,那老师便真的就不再与他相见了啊! 我又开始茫然了。 让我真正开始怀疑那老朱和那梦境的是,“黑螈圈”在我的口诀咒语中,并未有什么变化,它只是成了地地道道的一个“黑曜石坠子的项链”了。 到底是怎么了? 连那别在衣领前的胸针——“殇汤剑”也没了反应。任我怎么抖,都不出来了。 真是! 所谓“照妖镜”真的就是一面镜子了。 我有些迷茫起来。 难道前几日,我真的有些精神恍惚了?大白天发癔症了? 这一日,我又是一觉睡到了大晚上。 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百无聊赖! 我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可是,确乎是睡不着了。 就在此时,电话铃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靠!这“畜生”居然还记得我的存在呢! “喂!阿伟!你小子,怎么想起我了!”我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 樊家伟是我朋友,也是我生活圈子里所存不多的“稀有动物”之一了。 因为极度的拮据,我好久都没有找朋友们出来喝小酒了。 电话中阿伟喊我出来喝酒,我立马答应了下来。 随便套了件衣服,我便要开门出去了,而当我刚要迈出门的时候,我又折返进了屋里。 想了想,还是换穿上了那套蓝色西服。 戴上网上购买来的二十元的手表。 那什么三件法器“照妖镜”、“黑螈圈”、“殇汤剑”还是给随身带上了,反正也是方便携带的,而且是可以装饰我这一身衣服的。 “照妖镜”放在口袋里,配上小梳子,可以随时整理我那“三七分”的发型呢。 我算是明白了:马靠鞍,人还是要靠衣装的。 “黑螈圈”戴在脖子上,怎么也算是“黑曜石坠子”的项链吧。 而打上一条红色领带后,那“殇汤剑”的胸针正好卡在领带上,绝配。 黑皮鞋上了点鞋油,擦了擦。 站在卫生间的“穿衣镜”前看了看,别说,有模有样,真是青春永驻啊! 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下了楼,我在便利店里专门买了一包好烟,十块钱一包的好烟。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打算出去和朋友喝点小酒的好心情,溢于言表! 此时,已是日落黄昏,大排档也都开始陆续上市了。 …… 樊家伟和金愉乐早已来到一家大排档,找了个小方桌坐下。这家菜的味道应该不咋滴,食客不多,但却清静的很。其实,我们弟兄们对吃都不挑剔,吃的舒服更重要。老板的态度还不错,这就很好。 …… 大排档深处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俩人。 一个是剃着平头、戴着眼镜,今年二十七岁的金愉乐;一个是头发不长不短却很有型,八九年出生属蛇的樊家伟。 实际上,金愉乐也是八九年出生,跟樊家伟一样属蛇的。但是他非说自己是九零年属马的,非说自己是九零后。 却并不见景翔。他果然不在。景翔跟我一样属龙,我们都是八八年出生的。只是他比我小月份,我八月,他十二月。 相比较之,金愉乐比樊家伟瘦多了,樊伟有些大肚便便地感觉,却十分壮实。 我和他俩个头都差不多高。 金愉乐在一所私立中学教书。 樊家伟是在好几家公司里挂职做会计。自己还干着生意。 都比我混得好。 金愉乐以前在我们家都还是住着瓦房的时候,我们两家可是邻居。樊家伟虽然不是同我们邻居,却也是住在那一片区的。还有景翔。 原本我们还是小屁孩的时候,金愉乐、景翔和樊家伟都是通过我认识的,可现在他们处的显然我比好多了。他们现在是走得越来越近了。经常出来吃吃喝喝。 也是,我总不能老吃人家的,人家老不见我请客,渐渐也就不带上我了。 …… 樊家伟比我小一岁。他和景翔一样,以前都是在我家那片住的,我们也算是发小,因此小时候我们就结识了。 景翔和金愉乐一样,以前我们三家是挨着的邻居。按说我跟景翔与金愉乐要比樊家伟跟我们还要亲近些,景翔家的瓦房以前挨着我家右边,金愉乐在左。我们是邻居。不过后来景翔人家卖了老房子,现在新城区那边落住了。 金愉乐也是买了新房,卖了旧的。 樊家伟他们家是因为拆迁搬出。不过我家那块地方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要拆迁的迹象,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情了,捱不了几年了,老楼已然是摇摇欲坠了。 樊家伟、景翔和金愉乐我们四个小学、初中还都是同班同学,当初感情是颇深的。而后来……因为一次我的懦弱,我那懦弱的性格,导致了我们几个后来的“分崩离析”。或者说,我被排挤了。不过,那也怨不得谁,谁叫我那么懦弱。真是性格决定命运啊。 而现在的我,早已懊悔,并极力弥补,可惜,裂缝一直都没有再完美地合上。想来,事情发展到最后,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或许,根本原因并非是我的那次“临阵脱逃”吧?这么多年了,回头想想,我也够义气了吧。多少次了,我替他俩挡过多少拳头了?我欠谁的了? 不过,我是并不太在意的。 兄弟嘛,有今生无来世…… 金愉乐和樊家伟此刻正边吃着龙虾、喝着啤酒,聊着什么。 “咦?小郭子这不对头啊!”金愉乐嘴里还嚼着虾仁。 “嗯?怎么讲?”樊家伟喝了一口啤酒。 “按说,小郭子现在已经赶到了啊。喊他出来喝酒,他早该赶到了啊。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金愉乐吃的是满嘴流油,撕了一张面纸。 樊家伟笑了起来,放下啤酒杯,道:“是啊,要不,我再给他甩个电话。” 电话甩来…… 放下手机,樊家伟来了一句:“无人接听。” “嗯?” 而就在樊家伟和金愉乐抬头诧异之际,忽然眼前一闪,我便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了。 我这一身打扮,也真是让他们俩怔住了。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我可总是大裤头、汗衫便就来了。 而今天,我的正装打扮,还真是让他俩“措手不及”了。 他俩倒是穿着随意。 而我这一身,在大排档这地方,确实有些扎眼了。 随即,金愉乐和樊家伟便都笑了起来。 我在他们的“笑容可掬”中,坐了下去。 樊家伟赶紧给我拿了餐具,金愉乐给我倒了杯啤酒。 我这还没有动筷子,金愉乐便来了一句:“找到对象了?” 樊家伟:“相亲呢?” 我拿出那包烟来,撕开了口子,散了一根给樊家伟,金愉乐不吸烟。 我这还没有点燃,金愉乐又来了一句:“听说了吗,你前妻结婚了!” “废话!我当然听说了,还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我的心情一时,跌落到了冰谷。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心情不好了,其实这俩兄弟也没有说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了,我就开怀不起来了。 喝酒! 三杯酒下肚,我开口了:“找我来就是喝闲酒?有没有其他的啥事?” 樊家伟却反问道:“你这一身打扮,真去相亲了?” “没有!怎么,我这一身打扮就非要相亲才能穿?”我和他俩说话的语气就这样,也显得我们之间的亲密友情。要知道,我和金愉乐、樊家伟可都是二十年的情谊交往了。 而我还是始终没有得到教训的是:我的口无遮拦。 特别是我喝多了以后,那个无所顾忌。曾经一次喝大了之后,我对我曾经最好的朋友景翔说:你这人,只能远交而不可近处。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说了这话,其实,我远非所要表达这字面上的意思。可是,就这么着,我把我那个曾经最好的朋友景翔给“葬送”了。 后来,景翔只找金愉乐和樊家伟出来唱歌、喝酒、聊天……我是再也没有和他碰过面了。我倒是想加入进来,景翔却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了。 我曾下了狠心请他的客,却只请来了金愉乐和樊家伟。景翔借口给推脱了。 自那次酒后失言,我便没有再与景翔接触过。 但是面上,他也并没有与我撕破了脸。 只是,他一味的避开我,或许,我这人对他也没有啥用了吧。 现在,我突然感悟了什么,避讳什么啊,什么口无遮拦啊,无所谓了! 大浪淘沙殆尽,有情洗涤真朋友,何必较劲这些? 反正我是无所谓这些的。 言语上的来来去去算是什么,行动能跟上才是真朋友啊! 第八章 落魄至此 “听说你工作也丢了?”金愉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那端起来的酒杯,便悬在了空中。 还没有等我开口,金愉乐又继续道:“何必呢!小罗,你可要振作起来!男人志在四方!天涯何处无芳草!百步之内,必有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女人如衣服……” 小罗,是我郭龑的绰号,因为当年高中在校的时候,我也是踢足球前锋的,并且还踢进了校队。现如今我虽然不常锻炼了,可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 很是值得提出来的是,那晚的玄梦之后,我居然都有了八块腹肌了。明显身体精肉倍增,身材自然而然非常完美了。 可是樊家伟却来了一句:“罗子,你最近可真是消瘦多了。” 我刚要喷出的话,又被给按了回去。干脆,我闷了一杯酒,等他俩喷完。 好容易他俩是劝说的口渴了,趁他俩喝酒的时候,我开口说话了:“什么叫工作丢了?我那是不干了,不伺候了!一个月九百多的临时工,工资还不到一千,累的跟狗样,谁爱干谁干,老子不伺候了!想我也堂堂一个男人,难道还真就在那混一辈子? 另外,我前妻再婚的事情,你们就别拿来说话了,她是她,我是我,我和她本没有什么感情,现在多好。这就是我想要的。她要是不结婚,我还悬着心呢,这下好了,我可开心了。” “真的?”樊家伟道。 “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我没有离婚的时候,她那副嘴脸,你们又不是没有见过,难道她又是好人了?”我有啥说啥。 “这就对了!来,哥几个走一个!”樊家伟提议。 于是,我们三人举杯干了。 “既然如此,看来你也是过来了,走出来了吧?”樊家伟道。 “什么叫走出来了?我就没有进去过!”只因为以前球踢的好,金愉乐和樊家伟对我还真是一直都挺佩服的。至少,我认为。 “对了罗子,有个事,好事,跟你说下?”樊家伟道。 “哦……看来还是有事啊。什么好事?”我的好奇心是极其强烈的。 “伟哥是要给你介绍个对象。”金愉乐此时却插话道。 “给我介绍对象?什么情况?” 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要知道,以前我那么需要的时候,他俩可都没有舍得给我介绍过对象啊。 特别是金愉乐,我让他给我介绍个老师,他那眉目间的不待见,简直是…… 不想,今番樊家伟居然要给我介绍对象? “这女的也有三十岁了。”樊家伟道。 “你同事?”我问道。 樊家伟:“是。不过……” 我:“不过什么?长得丑?我不介意,只要是能居家过日子的,安稳老实的,都行!” 我把我的使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鬼冢、老朱,那什么驱魔捉鬼,恍如隔世般的已然在我醉醺醺、迷悠悠的状态中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樊家伟:“你说的这些都符合,没有问题。” 我:“那敢情好,啥时候介绍我认识认识?放心,我请客。” 樊家伟:“只是那女的也离过婚。” “哦……酱紫……” “有俩孩子。”金愉乐插嘴道:“买一送二,小罗,你合算啊!” 我嘴里叼的烟头,掉落了。 何曾想,我居然落魄至此! …… “其实对方条件挺不错的,那俩孩子还小,你带大了就是你的,将来照样孝顺你。罗子,怎样,考虑考虑?”樊家伟看向我的神情。 家伟或者真是无心的,我想,他不会如此这般的来刺激我。他跟金愉乐不同。 在我曾经的好几次受伤中,特别的两次痛彻心扉的坎坷,简直是难以承受之际,是家伟一直陪伴我,陪我喝酒陪我熬过去。 因此,无论如何,我对家伟还是十分感激的。 “怎么,你俩都觉得合适?”我问道。 “合适,绝配!”金愉乐抢着答道:“怎么说人家也是干着一个月拿两千多的工作。” “两千多,俩孩子,四口人,一人每月合五百,是,能活。”我的心肝脾脏肺都快气炸了,不想在这俩货眼里,我咋都沦落到了这种境地? 樊家伟递过来一颗烟,我接着了。 “你还别介意了,人家还有要求呢。”金愉乐道。 “哦?说来听听。”我淡淡地道,续上烟。 感觉这女的哪里是樊家伟的同事,分明就是他金愉乐的妹子嘛。念及此,我笑了起来。 “人家说了,跟你可以,但是不能再要孩子了。”金愉乐道。 我笑的时候,正赶上金愉乐这话说出来…… “罗子,不大愿意?”樊家伟蹙眉问道。 “我说阿伟,这样的极品,还是给你留着吧。你看看人家阿乐,比你还小一岁呢,都结婚有一个孩子了,我再不济,也结过婚吧,你就抓紧点,干脆娶了你这个同事,俩孩子直接就超过阿乐了。” 樊家伟面如蜡像地僵硬在了那里。 “小罗,你这玩笑开大了吧。伟哥怎么说也是一黄花大小伙,你看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干嘛这样。咱兄弟还不是操心你关心你滴嘛。”金愉乐打着圆场。 也是,也就这俩朋友了,我这又何必呢! 有心为善虽善不奖,无心为恶虽恶不罚。我相信,家伟不是那种故意来捅我刀子的人。所有人都会,他不会! 叹了口气,我说道:“你俩真是关心我,也想想有什么工作能介绍下,我这眼下的可就要断炊了。对了阿乐,你那学校最近招不招老师?你不是常说有老师辞职的,常年招聘吗?” “有是有,我知道你是师范类毕业的,可你有教师资格证吗?”金愉乐又开始流露出来那似曾相识的眼神了。 “有啊,我有啊!”我不信他不知道。 金愉乐:“不是,当老师的,是要真刀实枪的,年底评比,考试见分,这可不是忽悠就行的。关键咱不能误人子弟是不是。” 樊家伟听着金愉乐的话,喝着啤酒,吃着龙虾,脸上神色也渐渐恢复了过来:“罗子,不行你来我公司,我看着给你安排个职位。先不管什么岗位,多少薪酬,干着再说吧。反正有我一口吃的,总是不能饿着你。” 这话说的,让我着实感动了。 我面向樊家伟,道:“不是,阿伟,我确实想干教师这块。面对孩子,一颗颗童心,没有那么多职场的勾心斗角,成人的尔虞我诈就好,你还不知道,我不适合跟人斗心眼。” “你说呢?”樊家伟听了我的话,看向了金愉乐,道:“听说你那学校不是要扩建搞个小学部吗?” 金愉乐:“是,有这打算。” 樊伟:“那现在还没有开始招聘老师?” 金愉乐:“开始了。我们那常年招聘。教师流动性很大。所以不管是扩建还是什么,招聘没断过。私立学校都这样。” 樊家伟看向我,对我说道:“你去试试?让阿乐帮帮忙,看看能不能走走后门?” 我插话了:“走什么后门?阿乐,你看你们董事长什么时候在学校,我去。成不成是我自己的事。只要你帮我这个小忙,就行了。” 金愉乐:“那没事。这点小事,包我身上了。你等我电话。” 第九章 女鬼 今晚老友樊家伟找我出来喝酒,从一开始的兴致冲冲,到心情失落,再到剑拔弩张,最后总算是都喝的醉醺醺了。 散席前的我,心情还是极为低落的。 岔路口,我、金愉乐和樊家伟道别,我本是执意要请他们去再吃点烧烤的,但金愉乐是个顾小家的人,樊家伟显然还有其他约会,我们便只好道别。 以前,我是个喜欢玩疯了的人,特别是喝多了之后,我其实是很缠人的,不接着继续喝几顿,喝到酩酊大醉,我多是不肯罢休的。 不过现在,我也没有再强留他俩。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的心情再是跌入低谷,也只能自己拯救自己。 临走前,金愉乐还开玩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嘻嘻笑道:“小罗,祝你一路顺风,半路失踪啊。” 我假装嗔斥地道:“你丫才半路失踪!你俩可别走错了路,不会又要去泡脚吧?” 樊家伟笑了笑,道:“想去泡脚行啊,改天我请。” 今晚这顿酒是我出的钱,我也该“出出血”了。希望能从今晚开始,我彻底改变了在朋友面前的印象。 哥仨分手后,我还不想回去。 从路摊上买了个许愿灯(孔明灯),来到时代广场,放飞了带着我许了愿的灯。 我现在越来越清楚我想要什么了。 尊严!被人尊重!被人抬举! 看来我还是极为要面子的。 人活一张脸啊! 不吃馒头争蒸口气啊! 可是面子,不是别人给的,要自己去争取。 我该如何着手呢? 想来真正有本领的人,或许是不在乎这些的了。 而我便就是还没有本事的人。 我又陷入了迷茫。 想我这一代,赶上“一刀切”,不早不晚,正赶上了不能接班,若是早一年,我也成了一名有编制的正式教师了……算了,想那些做什么?这都是命! 我徘徊在时代广场,走走,散散酒劲,抽着香烟。 一辆大巴停在路边,很多人带着行李准备上车了。 我知道,那是准备出去旅游的。 对了,我何不趁着现在无所事事,也出去玩玩? 那句话说的真对:有钱的时候没有时间,有时间的时候没有钱。 而我,现在还是有些钱的,虽然不多。 前妻卷走了金银首饰和一些积蓄,可狡兔三窟嘛,我手头上还有点。一部分钱报了驾校,拿了驾照。剩余一部分钱也是越花越少了。 干脆出去玩玩! 我突发奇想! 便要付诸实施了! 从果断的离婚到干脆的辞职,我现在感觉自己越来越强悍了。 感觉,我在大跨步的战胜我以前的毛病:胆怯和懦弱、郁郁寡断。 这种战胜自我的感觉……还是很爽的。 我的信心,又开始膨胀了。 我找到那开车司机问他,可不可以临时加人。 见他摇头,我说可以加倍给钱。他便打了个电话。 不想,这事成了! 我连忙赶回了家,拿了钱,收拾了些衣物,简单,轻装上阵。 把这点以前剩余的花光了!我就安稳了!才是真正的重新开始! 我感觉像是找对路子了。 从家里赶到时代广场那旅游大巴,也不过前后只用了半个小时,车子离出发还有些时间。 上了车,因为前面人已占了不少座位,我在车后面方才捡了个位置。 不想,与我同座的居然还是个大美女呢! 这真是“因祸得福”了。 看来,那转运灯放的,我立马开始转运了啊! 我的心情立时就好了起来。 我的兴致又开始冲冲了。 …… 同座的美女先是不搭理我,当然,我也矜持着呢。 可过了会儿,我便有些按耐不住了。 我这人好“色”,我是承认的。 我偷偷瞄过去,她是美的:坐在那里都能感觉到她的小蛮腰有多么好! 一头中分的秀发,却遮盖住了几乎全部的脸,不过,那白皙的皮肤还是若隐若现,小鼻尖高高挺挺的,眼睫毛也很长。总之,她是美的。 有这么个美女旅途作伴,我对我“冒失”的决定给予了肯定。我越来越有自信啦。 好香!她身上发出来的体香,开始让我按耐不住了。在我的脑海中,已然是在搂抱亲吻她了。我非常擅长用意念去…… 我想,我应该与她打个招呼才对,也是出于礼貌嘛。 大家既然都出来玩了,认识认识多好。 但,我还是没有立即行动,因为我要判断判断,万一她真的是跟男友一起来的呢? 当我鼓足了勇气,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车子发动了。 车子一颠,她似乎醒了过来。 我的喉咙一梗,没有说出话来。 她正理着头发的时候,无意识地朝我看了一眼,我正盯着她。 四目相对……她太美艳了!她就是传说中的白雪公主吗? 她先是一愣,当我感觉自己的目光太过火辣的时候,她却嫣然一笑,我有些发囧。 “给。”我不知怎么地,连忙把口袋中的那“镜子”和后来我自己搭配的小梳子给一齐递了过去,因为她正在整理头发,我是不由自主的举止。 她笑的太好看了,居然道了声“谢谢”,便真的就接过去了我递过去的“镜子”和梳子。 她与我好像似曾相识的故友,我们彼此感觉到彼此都很熟悉了似的,她和我都有些自来熟的感觉。 借着车灯,她接过镜子,拿起梳子,便开始梳头了。 我看着她,脱口而出:“你好!我叫郭龑,你呢?你一个人出来玩的吗?” 她却只是“嗯”了一下。 不过,她的语气,是那么滴温柔而发嗲着,麻死人了!却好听,酥透了我的全身骨骼。 我的魂,也简直是被她给勾去了! 她很快就打理好了头发。 她低头摆弄着那小镜子。显然,那小巧玲珑的“照妖镜”的与众不同,是吸引了她。 嗯,干脆告诉她,这可不是普通的镜子呢!这可是照妖镜。 我打算和她聊聊,话题就从我的玄遇幻梦开始。 我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子,便探身过去…… 最是那一低头的……瞬间! 我突然发觉了什么! 镜子里的她……她的容颜…… 镜子里怎么没有她的容颜呢? 镜子里出现的那东西…… 我定睛瞅过去……那镜子里面的……那是什么?!——分明是一张血呼啦遢的脸! 那张脸的嘴角部分,已然是没有了皮肉,遮盖不住的獠牙上面,还有血迹。那张脸的多半皮肉部分翻起,露出肉色,淋漓的脖子处,一道血痕很明显的一圈,似乎,她的那连着的头颅,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镜子中的眼睛,是血红的,而左眼,却是黑乎乎的一个窟窿洞! 刹那间,我全身的冷汗都出来了。 我没有惊慌失措,此时,我感觉到了那“黑曜石坠子”的蠕动。 “黑螈圈”异样了起来。 …… “这小镜子真可爱。”她笑着道。似乎不大想把那镜子还给我了。 我从镜子里看见了她的真面目,而她自己却看不见? 难道,那“照妖镜”是无法让妖物自己发现自己的真面目……这是万幸的!否则,实在是难以想象。 我脑海中却突然冒出了个决定! 以前的我,犹犹豫豫,当断不断。 而现在的我,可以说是被经验给教训出来了。 有些时候,我已能凭借经验和理智的判断,做出决定了。 我现在的决定就是:下车! “那个,我要下车了。差点就忘了!真是的!”我说着,从她手中拿过来那“照妖镜”,她随手把小梳子也递给了我。 我从她手中拿过来“照妖镜”的时候,因为颤抖(虽然我极力镇定着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她小手冰凉。 没有带多少行李,我的行李包随身一背,便起身了。 “你干嘛?”她茫然了。 “我差点忘了大事!我要下车,有急事!”说着,我便挤出了座位,冲司机师傅喊话了:“师傅,停车!” “嗯?”司机顿时就纳闷了。 “我要下车!”我喊道,“急事!我不能去了。” 司机爱搭不理的,从那车前镜子里反射出来了他的冷笑。 “钱不用退给我了。”我说道。 “咯吱”一声响!车子立即就停了。 “有病吧这人?”旁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了。 “叔叔,我们等你回来吗?”一个小孩天真的脸庞看向我。 “不用,我不去了,有急事。”我慌不择路般地逃下了车。 当我下车前的一瞬间,我看了一眼那“女鬼”,她满脸失望,却又是满脸的似懂非懂。不得不说,离开“照妖镜”的她的脸,是那么纯真无邪,孩子般清澈,少女般真实。 车子从我身边驶过去,极快,那司机似乎又怕我再次反悔了似的。 我目送着那大巴车驶上大桥,我的手摸向“黑螈圈”,方才已然是蠕动发软了的“黑螈”变得僵硬起来。 “照妖镜”在我的口袋里,我不会因为那什么不好意思而不要回我的东西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何况那女的,只是女鬼而已! “照妖镜”让她显出了原形!我肯定,刚才我所从镜子里看到的,绝不是幻象! 我看着那大巴车驶向大桥对面而去,车速似乎越来越快了。 那大巴车已然是到了大桥中部,离我很远了,我却不知怎么的,迈不动脚步了。 此时,我开始心有余悸了起来。 现在,我突然感到了害怕。 毕竟,我见鬼了啊! 鬼——还是太恐怖了! 真是的…… 我突然有些感悟的是:鬼最可怕的地方,并非是她可以要了你的命,而是她太过丑陋了,那种由心而生的天然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恐怖,丑陋的恐怖! 这才是人之所以怕鬼的要点所在。 想来,若是那女鬼的真面目并非如此那般的恐怖可狰,就算我知道她是鬼,也不会如此胆战心惊的。 当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恢复了知觉,正准备收起还没有离开那大巴车的视线,打算返回我那温暖的小屋的时候,突然,那边发生了巨大的动静,我随目眺望过去……我眼前的一幕“惊魂”情景发生了。 那远处大桥上,便是那辆大巴车不知怎么的,高速冲向了大桥一侧,接着,那大巴车便就冲下了桥…… 撞击没有阻止了大巴车的惯性,车速太快,车身太重。 大巴车掉入了大河中。 那辆大巴车,便就是我先前所在的那辆,里面坐着一个女鬼。 第十章 重新认知 这晚与朋友相聚之后,我突发奇想,逮到一辆正准备外出的旅游大巴……上了车,我却发现了身边坐着的美女居然是女鬼。我没有考虑多少,自己便就下了车。不想,我是下车了,而那辆大巴车却在驶上大桥后,冲入了大河中……这一切,就发生在我眼前。 我的脑海中再也没有了那什么盘算、思绪、计量、推理、理智、考虑、犹豫、镇定、稳重…… 我疯了般冲了过去。 若不是在那围观人的强行按住下,我恐怕也就冲下了大桥。 我欲哭无泪。 望着那黑浪滚滚的大河水,那辆大巴车无影无踪。 “叔叔,我们等你回来吗?”那小女孩的声音,愈发的清晰了起来。 河面上,突然便就浮现了那小女孩的脸来:叔叔,我们等你回来吗? …… “想必他有亲人在那车上吧。”有人开始议论了。 路人甲:“可惜了。” 路人乙:“也好,那旅游公司肯定要赔钱了。” …… 后来,不知怎么的,我抽身走出了人群。 迷迷茫茫,我便回到了家,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 …… 五十多条人命! 那个女鬼! 为什么? 我不捉鬼,鬼却害人。 这事件,和我有关系吗? 当时,我若动手…… 想到当时我若是真收拾了那妖孽,我的心便立时有了底气,我的精神便得到了充实。 可是现在的我,是那么空虚! 我感觉自己有罪了。 可是应该怪我吗?我虽然跟那老朱“鬼冢”学了“法技”,也带着那三件“法器”,可是我还从来没有实践过捉鬼的事情。老朱师父也没有手把手教过我。 其实,这些都不是理由。 我知道。 …… 打电话给樊家伟,他总是没有空。 金愉乐这小子,什么也不能跟他讲。 景翔还是依旧不搭理我,不接电话。 我觉得,这个坎,才是我人生中最大最大的!可我,如何向人述说,又可以向谁倾诉呢? 我一个人痛苦了些许时日,电视、手机新闻、报纸我一律不敢看了。其实想看也没有。我家没有电视机了。我用的手机可不是触屏的,老人手机的那种。报纸,我当然不会买了。 但是我知道,最近满城风雨的都肯定是在议论这事。 只要我出门,似乎大家都在议论着那晚的事情,那个“大巴车”事件。走在路上,也能耳闻。 我感觉大家都在看我。 我感觉自己成了一个逃犯。 我在躲避着什么。 我打算出趟远门。 可是万一又在车上遇到鬼了呢? 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真要断炊了。 空虚、寂寞、自责、窒息的无法排解……这次,我以为我是不能够自我宽慰,自我排解了。 我该给自己找份工作了。 可就我现在的这个状态,我找什么找啊? 我陷入了深深的罪孽之中。 想过来,可我认为我又没有犯错,凭什么就怪了我啊?我到底做什么了我? 是的,可能就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 若我当时动手了,我或许是可以救了他们,五十多条人命!人命……我可以主宰了他们的命运啦?老朱师父曾问过我,愿不愿意去改变他人的命运。当时,我嗤之以鼻,而若是这种改变……我愿意。 转念又一想:我主宰…… 我是大主宰了? 我……鬼是那么多,鬼能捉完吗?这都是他们的命! 当然,我可以改变他们的命了。 我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我能。我想,我愿意。 但是要慢慢来。 我知道了,他们的命运是掌握在了我手中。 他们,不是人,是鬼! 既然鬼都是害人的,那我就不客气了。下次,下次别让我再碰到! 我无须自责,我只要还活着,就会做很多善事,捉很多鬼,救很多人。 是了,我当时下车是对的。 在我还没有把握前,我的谨慎是对的。 第一次,第一次碰到鬼,见到了鬼,我的怯懦也是正常的,我需要适应期。 就这么着,我渐渐安抚了自己,我想通了。我居然又自我排解了,自我释然了。 其实,我还是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我的自我心理安抚、疏通,已然是非常的娴熟了。 这么多年,我真就是靠着这个过来的。 …… 振作了精神,我打算去找份工作了。 我去了金愉乐所在的学校应聘,我没有提前跟金愉乐打招呼。 而这次,我很顺利的便应聘成功了。 那所私立中学叫做“私立金中实验学校”,简称:“金中”。“金中”?看来我知道金愉乐是怎么过来应聘上的了。当然,这是笑话。 而我应聘的时候,确实是说了我的属相和命中旺金的一段话。我还说,我是属“金龙”的! 初始,那个董事长很是觉得我这人有些胡扯八道,但是后来,没有在于我的意料之外,他果然有了异样。就这么着,我成了一名民办学校的教师。 …… 我知道他们学校打算扩建一所小学部,这是等于在给学校储备师资力量。而我,来的及时,他们还有时间培训我。 我在初一(2)班教语文了,因为正巧的是那个班级的班主任语文老师因为生孩子请假了,私立学校不养闲人,请产假,等于是自动离职了。 我很激动,压力也很大。 我做了班主任,很荣耀,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累啊! 早上天不亮,我便要起床了,带着学生跑步,然后是早操,然后是看早自习,直到吃早饭后,方能歇息歇息。 晚上我还要等学生寝室熄灯了,都快十一点的时候,我才能上床睡觉。 自然,我住校了。 在这里教书,上课、备课、批改作业已然够累的了,而班主任还有很多杂活要干,更要注意学生的安全。 还要能留住学校,还要会招来学生。 种种压力……可是金愉乐咋那么轻松呢? 也许是新人,金愉乐也不带带我,初始的时候,我真是累的够惨。 一个月后,我开始渐渐轻松了下来,也找到一些门窍了。 睡懒觉的恶习彻底改善,晨练,也让我增强了体魄,我还能抽空习练我的“绝世武功”呢。 也许是新人吧,我的单科第一次考试成绩年级组倒数第一;因为是新人吧,董事长并没有责怪我什么。 这是一所拥有着八千人的私立中学,初中生的个头都很高了,我居然算是矮个子了。真是不可思议。现在孩子真是都在吃化肥吗? 我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学校,虽然学校压了我一个月的工资。但我的吃住可都是免费的啊。工资领到手,等于是尽剩下来的。 当我领到第一次工资的时候,足足有三千多!这可是我原来工薪的三倍多!当然,我金愉乐比我更多。他还有养老保险、医疗保险。 但我很满足了。 而且我开始发现在学校里工作的好处还是很多很多的,例如各种假期,是绝对不会加班的了。就算老师想加班加点,学校也是不准许的,要知道一天的伙食可也是不少钱的呢。 私立学校,连续十天半的工作后,便可以迎来三天半的休息日,熬过了那十天半,便可以放下了所有的劳累,好好的玩、休息。 还有就是渐渐熟悉了环境之后,你会发现,在学校里上班,百分之九十的工作环境都是逍遥自在的。特别是在班级里,那简直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 …… 我没有挥霍那领到手的第一次工资,我也没有请客,虽然因此可能得罪了金愉乐,让他败坏我名声,但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钱,我用来买了一台手提电脑,学校有无线网,可以上网,我所在的寝室里,虽然也住着三个男教师,但是他们只是占个床铺,基本上是不在学校过夜。他们或离家很远,可是有车。我等于是在学校里享有了一套vip专用寝室呢! 这待遇!甭提啦! 我心里越发的美滋滋了起来。 其实就算寝室里有其他老师过夜住在这里,也丝毫不会影响到我。我睡前有个习惯,就是戴上我那黑色的软软的眼罩,一旦让我戴上了它,我便能瞬即地沉睡过去。我的适应能力,连我自己都佩服呢。 而我后来越发的感觉到:带上了眼罩的我,可以自控地进入冥想境界,很多事情,我都能在睡梦中主观意识性的得到灵感,而无师自通。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买来手提电脑,开始大量查阅各种有关于灵异的新闻事件。我要厚积薄发。 我也下载一些捉鬼的影片看。这简直就是寓教于乐。 在班里的时候,我总是收集一些学生们知道的鬼故事,还布置过让他们写一篇鬼故事的作文习作。聊胜于无,所得还是很多的,有些关于闹鬼的事情,颇有研究价值。 时间总是能挤出来的,虽然很忙很累,可是我却越来越充实了。 别人的一句“郭老师”,让我倍有面子! 我的悟性也让我明显感觉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虽然我只是“纸上谈兵”的查阅各种灵异资料,但是凭借着我的悟性,我的天赋异禀,我渐渐地摸清了这关于鬼神里面的一些门道,我开始渐渐入了行,我成懂行的了。 我弄清楚了,那晚“大巴车”事件中的那个女鬼,她身前,十之八九就是出了车祸死的。因为她死的时候是穿了一套红色衣服,加之某些怨气不散,或者是留恋不舍什么,让她死后变成了厉鬼。当然,这也是一般情况下的推测。 害人,只是她发泄愤愤不满的一种方式。 或许她是在无意识的害人,就像是一种本能。驱使她故意的无意识而为之。 这种厉鬼,谈不上本性的好坏,但绝对是要铲除的! 对于我来说,产妖除魔,才是我的使命。 我找到目标了。 我找到我的使命了,我要做一个“人间生灵”的守护使者! 从这一刻开始,我对整个人生,有了一个重新的认知。 第十一章 辟水捉妖上 黄褐色的校车一辆一辆的鱼贯而入,校园沸腾了。 本来上午还有两节课的,但是谁也上不下去了,学生是,老师也是。 学生的心早就插上翅膀,飞出了教室。 一个接送老师敲开了教室的门,问道:“吕欣欣同学在吗?” “在。”吕欣欣立即便站了起来。 “车来了。”那接送老师说道。 只见,吕欣欣拎起来早就收拾好了的书包,板凳被她一脚踢开,随之,还没有等我呵斥,吕欣欣便甜甜地来了一句:“老师再见。” “呃……再见。路上注意安全啊。”我只能如此了。 一个学生被喊走了,其他的学生是再也坐不住了。接下来,我便无法控制局面了,学生们渐渐地在悄无声息中,便炸开了锅,最后,如同是被喷发出去的火箭,蜂拥潮水般涌出了教室。 还好的是,其他班级也是如此。 每大周的课程结束放假时,都是如此。 更有些学生,昨晚都是一夜无眠的。 有些厉害的,早就一个电话,父母家人便提前一天的给接走了。 送学生回家的这天早餐,也是会剩下很多很多,学生们都等着回家饕饕大餐呢,那早上的豆芽粉丝、稀饭馒头的,谁还吃得下啊。 我们班主任老师都是要等到最后才能走的。而我,今天还要值班,必须要等到学生一个不剩了。 金愉乐逍遥快活地驱车从我身边驰过,按了一声喇叭,喊道:“晚上喝酒啊。” 我朝他挥了挥手,却是肯定不会去的了。 喝酒误事,这点我已然是非常明白的了。 都说酒壮怂人胆,但那只是对怂人而言,现在的我并不需要,更是不能借酒壮胆,我知道,若是我喝了酒的话,那么今晚,就等于去送死了。 不错,今晚,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这事,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稍有差池,便性命不保。 …… 中午回到家,饱饱吃了一顿。便一觉睡到了天黑。 起床,梳洗,穿衣…… 这一身休闲服,还是我当年曾踢球时买的呢。 舒服而自然,虽然平日里上班穿上它很是太随意了,但是休息的时候穿,还很是能穿出来的。 装上“照妖镜”,戴上“黑螈圈”,别上“殇汤剑”。整理一下精神。 我还专门买了一盒速溶咖啡。抽出来一袋,冲上。 手机一直是处于“飞行模式”,不过时间却可以看见。 现在已是晚上十一点了。 我还记得,再过一个小时,便是那晚闹鬼的“大巴车事件”发生的时间,直至今日,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而今晚,月明星稀,鬼历集会之日。也就是说,今晚是那些厉鬼们出来闲逛、闹事的时候。阴间鬼历称之为:觅食节。 我几乎是可以断定:今晚那“大巴车惨剧事件”必将重演。 一口气喝完咖啡,走出家门,来到街上的时候,已然是夜十一点半了。 再过半个小时,那些孤魂野鬼的、厉鬼寻仇的、无法投胎的魂魄,如此等等,便都要出来“赶集”了。 而每每此夜,便都会发生一些离奇古怪的死亡事件。各地都有,且某些情节,是惊人的像似。 我便由此推断得出的结论。 …… 那“女鬼”定然是“藏身”于这大河附近,或许,她就住在那深水之处。 我走向大桥,开始酝酿了起来。 “鬼冢”师父老朱同志,除给了我三件法器之外,还教了我些“绝世武功”,其实都是“花架子”,招式是有的,可用在我身上,等于是当锻炼身体的体操了。因为感觉,我的力量很是不足。虽然我现在是浑身的肌肉,但,也只是一般的肌肉,并非那么壮实。体格决定了我的力量还是不行的。倒是身材练出来了。 不过,老朱教我的那“四大法技”,却是蛮好的。感觉类似于某种异能吧,反正对调息身体感觉还是很有用的,调生养息,作用明显,更是一种潜能力的完全爆发。 四大法技:辟水、入地、悬隐、钻崖。 这辟水,今朝或可一试了。 当然,那晚幻梦中习练的时候,已经成功尝试了。可今晚,将是实战。这是与之前大大所不同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的心跳加速了起来,我能感觉到。 我趴在桥栏上,望着眼前的那滚滚大河之水,滔滔不绝的此起彼伏,黑森森压压不见底,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再有十分钟,就到时间了。 那女鬼是否从那河水中飘然而出呢? 还是她早已行动,物色好了一辆走霉运、赶着去“投胎”的客车,就要驶向大桥来了? 我当然没有把握就能碰到她。 守株待兔,是我唯一的办法。 而突然! “黑螈圈”开始有了异样! 感觉,那化身“黑曜石”的黑螈,开始化软了起来,它在蠕动! 它实则为一条黑螈所化,是可以帮助我找到那些孤魂野鬼的。与猎人的猎狗相似。 这黑螈样子其实挺可爱的,至少我认为如此。不过想来,陌生人若是如此看见了这块“黑曜石”突然活了的话,那黑螈的“狰狞面目”定然会让那人昏厥了的。 我知道,它的蠕动,代表灵异的东西就在附近,难道,那女鬼……开始靠近我了。或者,就在我附近! 时值入秋,这个时间,可没有再来大桥上纳凉的人了。 只有那车来车往!车速都是很快的。 怎么我突然感觉,咋每辆车都似乎在赶着去“投胎”呢? 眼前一辆一辆的汽车疾驶而过,我不知道哪辆车会突然冲下大桥。 而我,当然是不能去用身体阻挡的了。那可不就给我撞飞了。我还不敢以身试险。万一我真的只是凡夫俗子,或者暂时还是个凡夫俗子,那真撞死了我,可咋办。 我居然又开始胆怯了起来。 我是来产妖除魔的!我是捉妖的,不是被捉的! 想想,我又怎能阻止了什么? 难道只能是再一次的让悲剧在我眼前重演一次? 如此又有何意义呢? 我开始打退堂鼓了。 “你还记得我吗?”这声音是极甜美的! 而当这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入我耳中的时候,我却一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猛然的回身…… 眼前,不是她又是谁呢? 她——女鬼。 那个女鬼,美艳的女鬼。 那个女鬼,“照妖镜”中面目可憎的女鬼! 我的肉眼,看过去,她依旧还是那么美,是一种清纯的、简单的、不喑世事的美。 我承认,我又心动了。 但是心动虽然心动,可我的心动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是动了杀心。 “我叫王阿蕾,你呢?”这女鬼,女鬼王阿蕾,双手背后,俏皮地问向我。那神情,那模样,少女般的纯真自然。若是想来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是鬼,定是要被人给打死了的。 管你什么蕾的…… 我的手,开始无意识地摸向我的胸前。我胸前别着“一根胸针”,那是“殇汤剑”! 斩妖除魔,全靠此剑了! 为了不引起她的注意,为了一举拿下,我开口说话,给她分神。 “哦,是你啊!好久不见了。我叫郭龑。”自从跟了老朱师父后,我可也是装逼大师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对了郭龑,那次你为什么突然下车了呢?”她的眼睛忽闪忽闪,语气充满了好奇。若非我已知道了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若非我见过她的真面目,我还真是要被她给摄魂夺魄了。 “是这样的,我……”我的手已然是摸到了胸前的“别针”。 第十二章 辟水捉妖中 鬼是什么?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是一种人格上的底线;是一种我们所不屈不挠的精神;是人类不甘的最后挣扎;是我们……那么,真有鬼,你怕吗? …… 身边的女鬼可能还没有识破我的心计,我要趁其不备! 念及此,我随口应道:“我……” 可是突然的,不知怎么了,我突然之间,紧张了起来! 难道就这么容易? 这就要成功了? 我的手,按在了胸前的“别针”上,此时,我身边的“她”,还忽闪忽闪着她那动人的眼睫毛,正可爱地望着我,等待着我的回应呢。 难道这第一次,马上就要轻松的过去了? 就这么简单? 还是……还是她在等我“撕破脸”? 她或许不想害我,但我若先对她动手……那么,她是不是就不再顾及什么了? 而,她到底对我能有什么顾及呢? 夜突然地深沉了起来。 “我要是不下车,恐怕也要被你害了吧。” 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了,这句话,我脱口而出。 说完,我却没有后悔。 现在的我,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再后悔了。 因为,后悔代表着一种推卸责任。而现在的我,已然不会再那么不负责任了! 我的话肯定是清清楚楚地飘进了她的耳中。 不错,她听到了,但看她的表情,似乎却没有听懂似的。 装!我知道她在装! “五十多条人命,别告诉我,他们不是被你给害死的。” 索性,我把话说白了:“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们?别告诉我你是出于无奈,别告诉我你是被迫的,别告诉我你生前和他们有仇,别告诉我你是被他们直接或间接害死的,别告诉我他们都有罪孽死有余辜,因为不管你说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人命大于天!” 教师这份职业,别说,还真是给了我锻炼口才的机会。我居然一连串的说出来这么多,感觉,我的大脑都跟不上了呢。 当我话音落地之后,我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了一些距离,我倒是真不怕她对我动手,因为那样,我便也没有不再动手的理由了。 我是怕她恼羞成怒中突然原形毕露,我毕竟是见过她骇人、恐怖的真面目。 而,她的反应却是那么的出乎于我意料之外。 只见她转身,趴在了大桥护栏上,手臂托着她那瓜子脸的小下巴,她面朝大河,美眸凝视着河水翻滚,喃喃地道:“他们的死就是大于天了,我呢?” “你也是,每个人的命都是。”我应道。很奇怪,她的话语声虽然如此那般的低弱,可我却听得分明。要知道,我可是有耳膜炎的,原来我的听力是很弱的。 可是最近,我越发的感觉到了我身上所突出的变化来。 自从我那“鬼冢”老朱师父教习了我一个养气修生的心法,我晨习暮练之后,感觉是听力增强了,视力也恢复了。每日里是身飘脚荡,神清气爽!现在想来,我还真是遇到奇人了,不,是贵人。不,是活神仙啊! 虽然老朱只是随便地传了我些心法口诀,而并没有给我解释清楚,当初我还怪他不给我翻译清楚,不给我时间好好的背下来全部,现在我算是有些明白了,这不就是让我悟的嘛! 自悟所得,更是领略透彻! 而日后的我方才终是大彻大悟,“四大法技”这套心法口诀的韵义远不止那么简单,终究还是因为老朱藏有了私心……而我所不能想象到的是,我若真是依照了他的阐释解说去习练的话,那才是万劫不复。 所幸,我自悟自得,居然另辟蹊径,于后来又得其正宗心法而功成身就,心法大成!此为后话。 …… 或许,正是因为我切身感受到了自身的异变遽化,加之那些法器的实际存在,以及其中“照妖镜”已然是验证了女鬼的效应,我现在对老朱的话,对那梦中的幻境,也是深信不疑了。 这,坚定了我的信心和信念! 这,增强了我的胆量。 这种使命感,也让我倍加英雄了起来。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 我不以为苦,当以为荣! …… 想来,在我眼前的那个女鬼,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短短时间段里,我却正在亿万计的思绪着。 回过神来,连我自己都诧异着,我居然还能够在这个时候,如此那般的思绪纷飞啊。 其实,我是在给自己打气。 而这一番思绪张扬之后,我也确实不紧张了。 我冷静了下来。 我镇定了下来。 …… “我也是,每个人的命都是……可是,我是鬼。鬼命呢,鬼命也是有价值的吗?”她问向了我。 她侧过脸来,看向了我。 她的问题,乍一听之下,是那么的简单,但,我一念而过,刚要开口之际,却嘴巴只是嗫嚅了下,我忽然意识到:别说,这个问题还真是很难解答。 “对了,你怎么会有照妖镜的呢?”这个叫做王阿蕾的女鬼,居然就这么地比我还直白地问了出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身子一个激灵,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那声音,还说的那么清脆响亮,充满了新奇和激动。 我一个愕然,看向她,一脸的茫然了。 她,真的是女鬼吗? 她,或许只是一个鬼女孩子吧。 “你知道那是照妖镜?”我有些蒙。 “嗯,当然啦,因为镜子里面照出来的是我死时候的那个样子,好难看的。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害怕下了车吧?”王阿蕾笑道。 她越是这般地天真无邪,我就越发觉得恐怖了。 我全身每根神经都绷紧了。 我全阵以待! 随时迎接她的突然发难。 “这么说,在车上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发觉了你的真面目?” 王阿蕾:“嗯。”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王阿蕾:“我不一定能打过你啊。呵呵……” 她银铃般地笑出了声。我却完全有点蒙了。 “你故意放我走的?” 王阿蕾:“谁走都可以啊。只是你走了而已。” “这么说,你是不想害死他们了?” 王阿蕾:“不是我。我……” “那是谁!”我突然发觉了这里面似乎还有故事! 紧接着,我紧接着又道:“难道不是你一个?”我的语气颇为咄咄逼人了。 王阿蕾:“是,我还有个干哥哥。我是为了我干哥哥。” “他在哪里?叫做什么妖孽?” 王阿蕾:“他叫水麒麟。他……他来了。” 就在此时,突然,一辆大货车呼啸而至。 快!极快! 我根本就没有预料到。 或许,是我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或许,是我根本没有想到。 没想到,她居然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同伙啊! 好阴毒! 却原来她是在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可现在,似乎晚了。 糟糕! 来不及了! 大货车就那么直面撞了过来。 在我的身子被凌空撞飞之前,我分明地看见,那大客车里坐着的,那个开车的师傅,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个满脸布满了鳞片的怪物!而他身旁的副驾驶座上,倒是歪着一个人,但是那人,已然是死了。 满脸鳞片的怪物……那就是王阿蕾口中的干哥哥“水麒麟”了。 嗖!嗖!嗖…… 我只感觉我的身子失去了重心,我掉入了那大河中。 第十三章 辟水捉妖下 “噗通”一声响! 我重重地跌入了那大河水中。 顿时,一股子腥臭味就窜入了我的口腔、鼻腔。 连连喝了几口臭水,身子迅疾往下坠去。 我是会游泳的,但此时,我却只有徒劳的挣扎了。 镇定!一定要镇定。 我突然脑子一醒,立即控制了身躯,开始往水面飘浮而去。 水面上的灯光,已然是若隐若现。 突然,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什么东西拽着了我的脚踝,直把我往下拽去。 我拼命挣扎,一心只想跳脱了去。可,只是开始大口大口地喝水了。 对了,是那两个鬼怪! 我记起来了:女鬼王阿蕾和那个满脸鳞片的妖物水麒麟! 一切都记起来了。 我感觉自己是要不行了。 逃不出去了。 看来,这次捉妖,可把自己给葬送了。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我这是图的……我…… 我是来捉妖的! 逃什么? 辟水技法呢? 我为什么不用“辟水技法”? 十万火急! 再喝水,就算我没有窒息而死,肚子也要炸开了! 千钧一发之际,我默念心法口诀,倏忽之间,一口清凉的冷气入体,我得以换气。 一下子,水中阻力也没了。 我能十分有把握地感觉到,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肢体了。 而就当此时,我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我被那妖物“水麒麟”给拽到了河底。 此时,我还不能立即反抗,我要沉住气,这次,我要绝地反击,必须要看准时机了。 “居然还没死。”那个妖物水麒麟居然也会说人话。 在他身边,是女鬼王阿蕾。 “要不,我们放了他吧?”王阿蕾看向她的干哥哥“水麒麟”,问道。 “你又开始可怜这些无耻龌蹉肮脏卑劣的人类了?”水麒麟的意思很明显,他是不会放过我。 我在水底痛苦的打着滚,假装着,迷惑他们。 “不对啊?”王阿蕾突然开口道,手指向了我。 就在此时,那“水麒麟”已然是张牙舞爪地扑向了我。 而我,就在此时,一肚子的脏水突然喷出,水麒麟猝不及防,一个闪身,我已退却到了安全距离。 我在匍匐后退着,显得是那么虚弱。我的右手,按住了胸口,表情痛苦万分!而实则,我的右手已然是按在了“胸针”上,也就是那“殇汤剑”。 这次,我不能再大意了!生死,就在瞬间! 我还不清楚他们到底多大能耐,而若是正面交锋,我几乎完全没有把握,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谁知道那些妖魔鬼怪的到底有多大的本领呢。正面交锋,就他们那模样,恐怕也是要吓我不轻。刚才那个水麒麟的张牙舞爪,够恐怖了。 “有点道行!怪不得你有照妖镜。看来你是个捉妖的天师?可惜你找错了对象!” 水麒麟言罢,突然那一双无比壮实而厚重的双臂环抱划起,顿时,他的怀中便有了两颗看似非常坚实的水球,而那两颗水球,便砸向了我。 “砰”然一声巨响! 几条死鱼落在了我身边。 而我,居然被两颗水球给砸的是:一昏一厥,口出脓血。 疼啊! 那是水球吗? 分明是铁球! 再看那妖物水麒麟,他已然是双手鳞甲外出,长约十几厘米,闪着银光,那是指甲?分明是不锈钢的钢刀吧? 只见他双手一划,身边掉落了几条大鱼,只是那鱼,尸首两处了。 我还是捂着胸口,暗中蓄势待发,表情极度痛苦,一步一步往后匍匐着退,但是我分明感觉,体内的力量在一点一点恢复着。 现在,我必须要用缓兵之计!并且,最好还是能够趁虚不备,一击必中! 可是,那个妖物水麒麟是不打算给我喘息之机了,他迅疾地朝我扑来。 “等等!”我脱口而出。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王阿蕾居然与我异口同声。 我说话,顶个屁用。 但是王阿蕾居然也喊了一句“等等”。 那妖物水麒麟果然停止了动作。 他看向她,莫名诧异。 “你到底师出何门?你是驱魔捉鬼的天师吗?为何要来拿我们?照妖镜从何而来?”王阿蕾止住了她的干哥哥水麒麟后,便问向了我。 似乎这些问题,那个水麒麟也颇为感兴趣。 “我……” 我打算留个名号吧。 想到老朱师父告诉我,我是灵界王子,可是灵界又偏偏抛弃了我,乃至于我如此下场,干脆,我便说道:“不错,我就是驱魔捉鬼的,但是我无门无派,也没有从师何处,老子天赋异禀,生来就是捉妖的。江湖人称‘灭灵祖师’!” “胡说八道!你才多大,敢号称祖师?你敢在我面前自称祖师!”水麒麟明显是听出了我的调侃语气。他有些恼羞成怒了。 “好,不管你那些。照妖镜从哪里来的?”王阿蕾似乎对照妖镜非常有兴趣。 而提及照妖镜,那个妖物水麒麟居然也暂时息怒了。 “想知道?”我笑了笑,强自地要起身来,却又重重地跌倒在地。当然,这是我装的而已。 “那你先回答我。你们是不是知道我要来,你们早就做好了盘算等我?” “是。”王阿蕾果然直来直去。 “为什么在车上的时候不动手?” 王阿蕾:“我说了,我不一定打得过你。” 看来她先前没有骗我。 “你们为什么对照妖镜那么感兴趣?是不是想得到它?” “嘿嘿……”水麒麟笑的很开心啊。 “不好意思,我忘带了。” 闻言之下,水麒麟真的是恼怒了,他再次扑了过来,非常迅疾而直来直去,他只想扑到我的身上,一口咬断了我的脖子……但是,他大意了。 他们只知道我有个照妖镜,但是却不知道我还有“殇汤剑”! “殇汤剑”,这是一把白晃晃的银质长剑。可以伸缩尺寸之间,不用的时候,可做胸针,用时取下,默念口诀…… 口诀念完,只在一念之间! 什么最快?不是光速,而是意念! 水麒麟扑向我,王阿蕾似乎还想要阻拦,却已然是来不及了,太快了,他太快了! 但,我更快! 远远看去,从背后看去…… 王阿蕾只见她的干哥哥水麒麟扑倒在我的身上,怎么突然就不动了,难道是在吸我的血? 是的,他是不能动了。 我已然在比他还快之中,把“殇汤剑”刺入了他的胸口处。 此时,我只要手那么滴轻轻一抖,这个妖物的心,就要破碎了。 王阿蕾终于是目瞪口呆了。 只见一把银剑的剑身,从她的干哥哥水麒麟的背部缓缓地穿了出来。 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让那“殇汤剑”慢慢地穿透这妖物水麒麟的身体。 现在,我对这三件法器的使用,已然是炉火纯青,娴熟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