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水晶》 第一章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一天,朗朗晴空中连一小片的白云都不见,照理来说这该是一个大快人心的好日子,但是绿家的祖先们却担心不已。 “该怎么办才好?”一位穿着旗袍的老妇皱着眉。 “这是劫数呀!”着马挂的中年男子没法子的摇头。 “你这个死老头。绿丫头不姓紫,你倒是在一旁说风涼话。” “你才是死老太婆。她是紫丫头的亲姐姐,再怎么不济也是我的后代子孙。” “老祖宗们请先别吵,现在该想个办法帮绿丫头渡过这个劫鸡。”绿父来回在诸位祖宗面前蹋步。 “现身去警告他如何?”绿母天真的说。 “来不及了,她已经上飞机了。” 蓦然,诸位先贤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倏然汇成一道巨大的光线直上云霄 在城市另一角,豪华巨宅的书房裹,一道黑色的影子手上正拿着一杯红色液体一仰而尽,嘴角泛着一丝残忍阴森的诡譎笑容,看着时针停留在凌晨三点。 “李老头,这笔債该是到了偿还的时候。” 一阵扰人的铃声响个不停,床上的人儿转个身缓缓睡她的大头觉,丝毫不受它的影响,令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摆个闹钟在房裹? 隔壁传来低咒声,接着是拖鞋劈哩啪啦的重踩声,謎底揭晓了——原来是怕自己睡过了头,错过了排机时刻,所以才狠心的买下令人厌恶的闹钟,好吵醒浅眠的“怪物妹” 只见一位穿着胸前有着“我是鬼,请迴避”字样的长罩衫女孩,披散着一头像被鬼爬过的乱发,红腫着两颗核桃眼,怒气沖沖的举起右腿一踢,房门砰的好大一声打开了,只见闹钟不停的响着,床上的“死蟑螂”依然躺在上面动也不动。 紫琥珀先按掉闹翻天的铃声,再一把掀开丝被,只见姐姐缩着身子,手环抱着大腿酣睡,真像一条冬眠的青竹丝。 紫琥珀看到这情景,狠狠的用她的玉腿往她小屁股一踹,床上的人连枕头带被子滚下床,冰冷的磁磚冻醒了她的意识,她闪闪扇般的睫毛。 “哇!天亮了,哈——睡得好舒服。”绿水晶坐在床底下打着呵欠伸懒腰。 一个不悦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是哦!你睡得可好.可怜你年幼无辜的小妹,得饱受你无情的摧残。” 绿水晶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站起来,伸手拉拉身上的大t恤,这是小妹送给她的避邪圣品,上面印着“我不是鬼,请往生之人勿打搅” “别这样啦!琥珀,你明知道大姐只要头一碰床就起不了身,请多多包涵。”她露出一丝羞赧的抱歉。 紫琥珀一双火眼快吞了她,两条修长的腿抖动着“你睡得还不够多吗?从伦敦回来之后,你一共睡掉了七十二个小时,七十二个小时耶!” 绿水晶讪讪的玩着指头说:“人家人家还有起来吃饭、洗澡啦!” “是的!吃饭、洗澡,好伟大的壯举,一闻到香味就从昏死状态爬起来吃光我精心料理的食物,然后再侧头继续睡,你是无尾熊呀﹖除了吃就是抱着枕头安息。” “安息?好恐怖的说法,老姐我还没断气。”绿水晶一接触到小妹凌厉的杀人目光,惭愧的低下头。 由于父母早死,两姐妹从小相依为命,虽然父母留下的遗产不多,但足够两人唸完大学,再加上两姐妹争气。从中学到大学都是靠奖学金完成学业,所以根本投动用到父母的遗产。 至于两姐妹会有不同的姓氏,那是因为一个从父姓,一个从母姓。 “你没断气,我先掐死你算了,现在是早上五点耶!我才倒下睡不到三个钟头。”紫琥珀五根手指头成鹰爪型的叫着。 绿水晶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对不起啦!人家六点半有一班飞机要到巴黎,所以就嘿”“少来这一套,做了你二十几年的妹妹还不了解你那一点小把戏,存心要让我变成熊猫。”紫琥珀快被她逼疯了。 “琥珀,你昨晚又熬夜了,这工作真不是人做的,你干脆辞掉算了。”绿水晶满同情小妹,她一向与电脑无缘,视它如仇敌。 紫琥珀斜睨她“空服员才不是人干的,一天到晚在天上飞,小心皱纹提早来报到。”她踏着三七步斜睨着眼前的女人。 紫琥珀是个电脑奇才,尤其热爱她的工作——程式设计。电脑是她的情人、丈夫,不容他人污衊、糟蹋它。 “别担心,我用欧蕾。”绿水晶幽默的学着电视的广告词。 “就算你用胎盘素也补不回逝去的肌肤光泽,还不如回到地球表面较长寿。”她一向不赞成姐姐飞来飞去。 “你才小心别中电脑的毒太深,我今年才二十四岁,正值青春貌美的花样年华。”绿水晶在镜前搔首弄姿。 “快步入中年期了吧!”紫琥珀嘲笑着。 “嫉妒我比你有人缘就说一声。” “是吗?”紫琥珀冷哼了一声。 绿水晶从镜子中看到老妹铁青的脸,不由得气燄缩了几分。虽说她比紫琥珀年长了两成,外表看起来的确是较为成熟娇媚,但是一遇到冷傲淡漠的妹子,她还是抱着“尊敬”的态度。而且她一向没什么理财观念,遇着了事反而慌慌张张。这类小儿科的芝麻小事用不着她这把鋼刀,所以这个呢有事妹子服其劳,谁教她有个厉害的天才老妹呢! “生气会快老。笑一个嘛!”绿水晶谄媚着。试图平息妹妹的怒气。 “如果你一大早被人从床上吵醒,相信你绝不会生气,只会拿刀追杀扰梦之人。”紫琥珀面无血色的说着。 全天下大概只有紫琥珀制得了绿水晶。绿水晶在工作时,可以不眠不休的连续七十二小时服务机上乘客,可是相反的,一旦休假就是她的冬眠期。 从来没有人敢在她睡觉时吵她,嗯——正确的说法是没人在试过之后还能全身而退,个个都佩服她的睡功一流,只除了她那个不像妹妹的魔鬼妹妹。 “对不起啦!那你再回到床上安息不是安睡。”绿水晶小心的陪着笑脸,态度非常谦恭。 紫琥珀瞪了她一眼,抓抓及腰的散发,步履蹣跚的拖着疲累的身躯,在房门口回头撂下一句话“再敢吵醒我,小心我让你暂时停止呼吸。”双手还做出掐颈状。 绿水晶露出我好怕的表情“知道了,晚安。呃!不对,是早安,也不对,应该是” “再见!”紫琥珀潇洒的甩上门。 “对哦!应该是再见。”绿水晶喃喃自语着。她从衣櫥裹拿出一套粉红色的制服,走到浴室梳洗打理好一切,细细的在镜子前描绘她那张令人心醉的俏脸。 绿水晶的容貌说美也不是顶美,只能算得上普通姿色,幸好她父母遗传了一对晶瑩慧黠的双眸给她,弥补了她外表的遗憾。 磨蹭了一会儿,她才想起忘了整理行李,这下可糟了,再加上收拾行李的时间。她一定会误点,所以只好昧着良心去敲隔壁的门。 “你又想干什么?”紫琥珀半瞇着一张阴寒的脸。在忍受不住的情況下拉开房门,一双拳头握得紧紧的,随时要扁人的样子。 绿水晶吸了一口气说:“你你可不可以送我去机机场?” “你不——知——道——路——吗?”紫琥珀真想拆了她的骨头。 “来来不及。”绿水晶没胆子大声说,只好缩头缩头,像个小媳妇。 紫琥珀在心里默背唐诗三百首里的诗,藉以平息心中窜起的火气,过了一会儿,在她关上房门前说了这么一句话。“十分钟后。红色保时捷见。” 绿水晶马上欢快的回房把行李整理好,妹子话里的意思是要她先发动车子,十分钟后出发。 在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內的停车场。有位空姐脸色苍白差点腿软跪在水泥地,旁边站着一位穿着襯衫下摆打个结,一条泛白的牛仔裤女郎,正用着恶毒的眼神瞧着她。 “还不走,打算老死在这块不毛之地?” “你你好狠毒,用用这种方法来凌虐我我我我”她我了半天,找不出一句威胁的话。 “别你呀我的,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连天都饶不了你,这是现世报。”女郎倚着车头跷起二郎腿。 “煮豆燃箕豆,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摸着胸中哀叹着。 “我不是曹丕,你也不是满腹诗赋的曹植,少来这一套,反省自己的罪行吧!” “我身犯何罪之有?须受此残忍不道的对待!天理何在呀!我是无辜的,嗚”她假意哭泣,以博取同情。 “无辜这两个字,你一辈子也用不上,还是认命一点少装一副弃妇状,有够噁心。” 她昂然站立着,一脸不屑的数落着那个半蹲在地上的小女人。幸好天色尚早,来往停车场的人群不多,要不然还真令人同情那位可怜的空姐。 “你一定要这样无情吗?帮人家提一下行李会死呀?又不远。”绿水晶嘟着嘴抱怨。 “就知不远,又何必劳驾小女子我的金足,你真当我是菲佣还是泰劳?”紫琥珀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琥珀小甜心,水晶姐姐知道你最善良了,为善从不落人后。”绿水晶扬着虚伪的大笑脸拍拍马腿。 紫琥珀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尤其是听了没营养的屁话,幸亏早餐没来得及吃,不然非吐个小水窪不成。 她露出一丝冷笑“你忘了我的外号是冰魔女吗?善良是不存在我的世界。”她这冰魔女还是拜老姐所御封。 绿水晶拿她没法子,苦命的提起看似小巧,却重得要命的旅行袋,两手卖力的拖着小步走,忽然手上的重量变轻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不用拍马屁,我是怕你丟人,明明是一个小小的旅行袋,你却好像在拖尸体似的。” “真难听,要不是你车开得太快,我哪会脚软手软。”绿水晶满没义气的推卸责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辟,是谁说她快迟到了一直催,还拼命叫我闯红灯?”紫琥珀觉得选错了姐妹投胎。 “好嘛!是我不对啦!对了,你的退隐龟居找到了没,别忘了留下地址。”她怕回家找不到免费挑夫。 “退隐龟居?真亏你想得到,我只不过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放松一下。”退隐龟居﹖!紫琥珀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个名字倒是挺可爱,可以一用。 “放松还攜带你那台烂电脑?别唬了,八成又是什么高档机密。”绿水晶一副早看透的表情。 紫琥珀板着脸说:“不许污辱我的爱人一号。” “电脑痴。”绿水晶甩甩头不予置评。 “目前我选定一座老屋暂居,那地方没有电话和新式电器,所以你有事找我可以去问胖嘟嘟。”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绿水晶摆摆手消失在紫琥珀眼前。 紫琥珀走过几位旅客身旁,一种天生的灵感力促使她回头,她集中力量看见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肩上的生命火花快熄滅了。 从小她就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久而久之学会控制自己不去于涉他人的生命。天命不可违,她可不敢逆天而行,也懒得去插手别人的人生。 紫琥珀走过之后,身后的老者也没多去注意她,只是一味的叮囑着儿子。 “宇軒呀!在商场要比狠,千万不要心软,決定了就奋力去冲。” “老伴,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不放心呀!一大把年纪还学不会放下。”他身边的妇人劝他要放宽心。 “女人家懂什么?男人在谈事业,女人不要插嘴。”老者严厉的扫了妻子一眼。 “爸!放心吧!我会把天宇集团带向更大的市场,绝不会令你失望。”季宇軒沉稳的说着。 季天很满意的点头。“你年纪也不小了,别忘了该结婚,辰阳企业的柳飞絮挺不错。” “我会考虑的。”美丽、能干、优雅,季宇軒心目中的妻子人选就是这般。 “那爱呢?你爱她吧!”季母丁玉兰关心的提出,她不想儿子如她无爱的过一生。 季天嗤之以鼻的说:“都什么时代了还谈爱,辰阳企业和天宇集团联姻可是商界大事,还能带来不少利益。”这才是他的目的。 “没有爱的婚姻很辛苦。”丁玉兰心有戚戚焉的说着。 “清闲日子过多了是不是,现在的男人是事业最重要,女人算什么,有钱还怕买不到爱情。” 在季天眼里,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可以用金钱买到的,像她的妻子当年可是名噪一时的校花,结果还不到毕业就下嫁给大她十来岁的自己,还不是因为他有钱。 “有些东西是金钱买不到。”丁玉兰沉重的说着。 “你真罗唆!”季天不耐烦的推开妻子。 “爸,你别生气。妈,爱情对我来说是个负担,但是我不否认对柳飞絮有好感,所以不用为我担心。” “前往法国的旅客请登机。”登机的广播声响起,甜美的声音以好几种不同的语言重复的播送。 “董事长,该登机了。”身侧的特别助理提着行李。 季天和儿子没聊几句就走了,留下季宇軒眺望飞机上升的英姿。 “张秘书,打个电话帮我约柳飞絮。”季宇軒不带感情的下命令。 “是的,总裁。”张雅雯恭敬的将指令记在笔记本。 季宇軒戴上太阳眼镜走出机场,心里打算着如何和柳飞絮打交道,毕竟辰阳企业值得他用心,至于婚姻嘛!没人要求他婚后不能拥有其他女人。 “水晶,你的精神可真好呀!”美沙羨慕绿水晶精神奕奕的在飞机上为旅客服务。 绿水晶拢拢缉起的发髻非常神气的说:“精神当然好,我一放假就连睡了七十二小时。” “你哦,比猪还好养。”茱蒂好笑的摇摇头。 “七十二小时!我连睡满十个小时的机会都没有。”美沙不经意的打了个哈欠。 “谁教你交那么多男朋友,比送快递的小弟还忙着要赶场。”茱蒂就不懂她一颗心要分成几份? 美沙俏皮的动动鼻子说:“没办法,我人缘好嘛!总不好叫那些可爱的男人失望。” “小心吃太多撑着。”绿水晶可不敢苟同她的恋爱观。 “对了,水晶,上次那位英国紳士邀请你去他的城堡一敘,结果如何?”美沙好奇的问。 “别提了,咱们这位大小姐一到了饭店房间,就倒头呼呼大睡,把自己的约会给误了。”茱蒂相当佩服她的睡功。天塌下来也不怕压到。 “天呀!真浪费。”美沙觉得好可惜。 “反正我对他不来电。”绿水晶无所谓的晃晃手。 “一等一的帅哥你还不要?像上次那个法国男人多浪漫。”美沙眼中濛上一层闪烁的霓彩。 “还有那个追着她唱情歌的西班牙王子。”茱蒂莞尔的回想着。 “哦——饶了我吧!他们对我只有一个目的——上床。”绿水晶无法领受他们的热情。 美沙用着看世界奇观的眼神瞅着绿水晶。“你该不会还是处女吧?” “处女不犯法吧!”真是的,她可是保守的中国女人。 “你你还是天呀!你都二十四岁了。”茱蒂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 “我十六岁就破功了,你可真能保持。”美沙吃吃的掩口轻笑。 “宁缺勿濫。”这是绿水晶的坚持。 绿水晶无法想像和不爱的男人,躺在床上做那一档子事有何乐趣,偏偏美沙乐此不疲,一个男人换过一个男人,甚至同时和两个以上的男人。 “说的有理,像我和我未婚夫认识了一年才发生关系。”茱蒂很赞同绿水晶的想法。 “你们几时要请喝喜酒?”绿水晶认真的问着。 “我看喜酒和满月酒一起请算了。”美沙暧昧的朝茱蒂的小腹直瞄。 茱蒂不好意思的羞红脸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自己也不小心怀过几次孕,那点小症状一眼就明瞭了。”美沙毫不在乎的说。 “你把孩子拿掉了。”绿水晶肯定的说。 “不然要怎么办?我还要工作。” “小心将来生不出孩子。”茱蒂相当同情那些无辜的小生命,大概因为她已将为人母。 “那也只有认命了。你几个月了?” “快三个月了。”茱蒂幸福的抚摩小肚子。 “咦!三个月的身孕不是不适合飞行?”绿水晶颇为她胆心。 茱蒂笑着说:“医生说别太常走动就没事,飞完这一趟我就要调地勤了。” “几时的事?你真不够意思,好姐妹也瞒着。”美沙假意抱怨着,心里着实为她高兴。 “等到了巴黎后,我们去好好的吃一顿法国大餐,再替宝宝买几套小衣服。”绿水晶比准妈妈还兴奋。 “还早呢!”茱蒂抿嘴浅笑着。 “早先准备也不错呀!你可以乘机好好的敲水晶一笔。”美沙朝两人露出贪婪的表情,好像非榨干某人。 “是呀!反正我一个人花得不多。” “你还是多存点嫁妆。”茱蒂婉谢她的好意说。 “这点你不用担心,算命的说我命贵,将来注定一生丰衣足食,无灾无病到百岁。” 绿水晶从出生到现在,从没生过病或受过伤,每次一有什么事发生,她在冥冥之中会错开,所以她明明走在外侧,偏偏走內侧的同学会被机车撞断了腿。 还有一次她坐计程车,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可就那么奇怪了,她一到目的地雨量就变小了,前脚才刚离开计程车不到七步远,后面沙石车就这么压过来。 “你的命真好。我的命可不好了。”姍妮推着餐车走进休息室。 “你命还不好?听说你男朋友才送了你一颗钻戒。”美沙调侃的举起她发亮的右手。 “还说呢!头等艙的客人真难伺候。”姍妮脱下三寸的高跟鞋,坐在沙发椅上揉着发痠的双腿,眼睛微闭着将身子挂在椅背上。 “有钱的是大爷,也不管咱们这些空姐的辛劳。”美沙很不喜欢服侍这些趾高气昂的阔佬。 “这次头等艙的旅客真的很挑剔,一下子嫌服务态度不好,一下子又嫌咖啡泡得太淡。”茱蒂也忍不住发出怨言,没看过这么刁的客人 “还说我的屁股太翘,标准的情妇型女人。”美沙咬着牙,恨不得揍他一拳。 “那还好,他批评我的胸小臀窄,将来一定没人要,真是气死人了。”姍妮拥着沙发椅。 “你们说的是谁呀?”绿水晶诧异的问。 “季董事长。”三人异口同声的将矛头指向同一人。 “我一向只服务商务艙和经济艙,他们都很好相处。”绿水晶庆幸她的好运道。 “水晶,咱们是好朋友吧﹖”娜妮非常阿莎力的把手搭在绿水晶的肩上。 “没错,但是我不陪你下地狱。”开玩笑,她还想留点体力去逛香榭大道。 “水晶,帮个忙,我好累哦!”美沙一张失色的大脸直湊上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绿水晶在胸前打个大叉。 茱蒂以哀兵政策用忧伤的眼神望着她“医生说怀孕不满三个月的婴儿容易流产,你忍心看我受苦?” “水晶,你最可爱了。” “水晶,你最善良了。” “水晶,你”“好啦!我答应就是。” 在众好友的逼迫下,绿水晶只好高举白旗,大喊我投降 第二章 在头等艙里,季天和特别助理在一旁商谈上半年的工作成效,并定下后半年的工作进度,丁玉茵则一人独坐在倒数第二位的窗旁,看着白茫茫的云雾发呆。 “喂!小妞,倒杯咖啡来。” 绿水晶最想做的是把咖啡倒在他头上,她故意听而不闻的从他身旁走过,微笑的询问他后座的客人有无需要。 季天瞇着眼打量这大胆的女孩,在她转身时拉住她的手臂。“你没听见我在叫你吗?” 绿水晶不语的看着拉住自己手臂的大手,直到他放手时才公式般的微笑问:“有吗?我没听见有人叫我。” “你是聾了不成,我刚才叫你倒杯咖啡嘛!”季天气焰高涨着说道。 “哦!你是在叫我呀?我还以为你是在和你隔壁的助理先生说话呢!”绿水晶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又不是小姐。”季天嗤鼻。 “那我也不是小妞,我是本机的空服员绿水晶,先生,你认识中文吧?”绿水晶故意将别着名字的辨识牌,拉到他面前晃一下,用着非常可惜的眼神摇着头,意思是他不认识字。 季天当然非常明瞭她的举动,用探测器般的眼光扫瞄她一番“你不认识我?” “当然认识,你是本机头等艙的乘客,不是吗?”绿水晶依然不亢不卑的对答着。 季天不由得为她打分数,很少有人不畏惧他的权威。胆子够大,可惜只是个空服员,不然和他那个儿子倒挺相配的。 “帮我倒杯咖啡。” “好的,请问你是要曼特宁、蓝山还是其他的?” 季天顿了一下。“曼特宁好了。” “请问要加几块方糖?” “不加糖。” “奶精呢?要加多少?” “我喝纯黑咖啡。” “请问水温要几度?” “你是故意要挑衅吗?”他兴味十足的轻晒着她。 “不敢,让客人保持旅途愉快是我们的责任。”绿水晶的笑容不变。 “你很有种。”他难得称赞别人。 “多谢赞美,希望阁下满意本机的服务。” 季天又瞄了她胸前的名字“你叫绿水晶,这名字有趣,绿色的水晶,真别致。” “谢谢,水晶是家母的最爱。” “令堂?看不出女人也能取个好名字。” 妈的!女人就不是人吗?大男人沙猪主义,下辈子投胎当猪好了,绿水晶在心里砍他个上千刀。 “家母不才,只唸个博士学位而已,和阁下无从比拟。”绿水晶语带夹槍的嘲讽只唸到大学毕业的季天。 “博士?该不是烹飪吧!”他的观念,女人也只有这一点专长。 “烹飪?那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家母只是麻省理工学院的一名小博士兼讲师而已。”至少在她去世以前是。 虽然她半屈身谦卑的说着,但再愚蠢的人也听得出她话中的嘲弄。季天这才正视女人并不是一味的服从,其中不乏有聪明机智的女子。 “我道歉。”季天破天荒的向女人道歉,连发愣中的丁玉兰也惊讶的回过头来。 “我接受。”绿水晶释放真诚的笑容。 季天几乎看呆了,这女孩的笑容多美呀!如果他年轻个三十岁,一定不会放过她。 “有没有男朋友?”他温和的问着。 “没有。” “我有个儿子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他开玩笑的和她打趣着。 “他像你吗?”绿水晶偏着头问。 “像!个性像,容貌更像。”季天非常骄傲。 “那多谢了,小女子不想要头猪。” 他没有发火,只是挑挑眉问:“什么意思?” “沙猪男人不适合我。”绿水晶挑明了讨厌大男人主义者。 “哈!哈!哈!有意思。” 季天一反常态的大笑,特助和丁玉兰有片刻的失神,他们从没看过他如此开怀大笑,尤其是和一名年轻的女性空服员。 此时一道白色的光线照了进来,绿水晶眼尖的看见几位老祖先站在后面,她连忙藉故告退。 但还来不及走到后面,机艙后方便已发生爆炸声,火光迅速向前蔓延,基于空服员的责任。她连忙用身体护着靠她最近的乘客,一个圆椎型的光圈被弹出机身。 室內气温愈升愈高,两具交缠的身躯更紧密的帖合着,女人娇吟哀喘的浪潮一波高过一波,几乎超过她所能承担的负荷,鲜红的指甲深入上方的男性躯体。 “哦——軒,我不行了。哦——” 男人不顾女人的请求,低头咬住她粉红的乳尖,不停地用力冲击,除了女人的叫床声外,就是身体撞击的声音,愈来愈急促。最后抽出将所有的雨露全洩在女人高耸的双峰上。 女人虚脱的瘫瘓在床上,呼吸久久不能平复。每一次和他作爱都能达到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男人半坐着抽烟,一圈一圈的烟雾缓缓的吐出。 “飞絮,你有没有想过婚姻。” 柳飞絮翻过身来,紧紧的抱住季宇軒光裸的腰。“你这是在求婚吗?” “辰阳企业和天宇集团该是结盟的时候。”季宇軒无感情的抚摩她光滑的颈背。 季宇軒和柳飞絮发生关系至今也有一段时日了,彼此尚未公开这段交往。在季宇軒众多女人之中,数柳飞絮的配合度最高,而且身分相当。 “哦!是吗?”柳飞絮眼中闪过一丝难解的光芒。 “婚姻只是利益上的结合,不能约束我另外的生活习性。” 季宇軒的意思,明白的说出这是各取所需的商业联姻,他绝不会是一个忠实的丈夫,要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游戏群芳之间。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有自己的空间?”她也希望拥有自己的情人,过着开放性的婚姻关系。 季宇軒握着柳飞絮的下巴,脸上完全看不出思潮“除非你不想活了。”他不要的玩具也绝不送人。 “你很自私。”柳飞絮的眼中隐藏一份恨意。 “我会满足你肉体上的需求,让你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其他的男人。”季宇軒咬破她的肩以示警告。 “我并不属于你。”她自认是自由之体。 “只要我想要的,一定能得到。”季宇軒非常自信,和他掠夺的天性相符,彷彿一只野生嗜血的饿狼。 “天底下没有任何东西是你想要就一定能得到。”柳飞絮企固击碎他的自信。 “哈哈哈!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包括你。”季宇軒玩弄着她的耳垂。 “我可还没点头。”柳飞絮不想在气势上输他。 “等着瞧,一会儿你会求我。” 他邪邪的一笑,翻个身将她压在下方,分开她雪白的大腿,手指在她大腿內侧爱抚,在浅谷外徘徊戏弄,对于挑起女人的欲望,他可是箇中好手。 柳飞絮紧咬着下唇,不让呻吟声从口中飘送出去。这是一场意志力之争,为了贏得这场游戏的胜利,所以她强忍着炽烈的欲火,不弓起身迎向他。 季宇軒冷笑着看她在欲海中沉沦,从他十五岁初尝云雨之情之后,就不曾在欲海中失去控制,他永远是那个掌舵人,看女人在他身下失去自制,坠入疯狂的爱欲情潮。 “你只只有这一点本事吗?”柳飞絮这话一出正好犯了大错。 季宇軒用身体去摩擦她的敏感处,柳飞絮全身像被火灼般,渴望着要解放,身体內可以感受他饱实的腫胀,她好想要,身体控制不住的往上蠕动,可是他却退出了,那种得不到满足的折磨好痛苦。 “求我。”季宇軒如神祇般高高在上。 “我求你。”柳飞絮不顾自尊的想把它納入体內。 季宇軒身子略低进入她的身体,缓缓的抽动,不急着满足她的欲望,只想折磨她刚才的挑兴。女人应该臣服在男人身下,而不是尖牙俐齿的想与男人争锋。 “軒,我求你快点,我快热死了。”柳飞絮捉紧他的双臂,求他满足她高炽的欲望。 “那你是属于我的喽!” “是的。” “那件事你完全无异议服从我。”季宇軒指的是政策性婚姻。 “我我我当”柳飞絮来不及答覆他。 铃!铃!铃! 电话铃声打破了午夜的沉静,也打断了柳飞絮的回答。季宇軒骑在柳飞絮身上,长手一捞电话就落在手中,身体不停止律动,照常猛烈的冲刺。 “喂!我是季宇軒航空公司?什么?你确定,好,我知道了。”季宇軒两眼无神的退出柳飞絮的身子。 双手是冰冷僵硬,头颅曲在两腿之间。他不敢相信上午才送上机的双亲,现在已成一堆烧焦的干骨,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軒,你怎么了?”柳飞絮伸手放在他肩头。 季宇軒无情的拨开柳飞絮安抚的手,他是强者不需要女人的温柔牵绊,也不会让她们进入自己的心。他起身进浴室用冷水冷却纷乱的思绪。 我是强者。绝不会被挫折打倒,季宇軒对镜子裹的自己如此说。 就这样,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等待航空公司进一步的消息,从凌晨等到天亮,他打开晨间的新闻报告看到画面上机身的残骸在大海中飘流,找不到一具完全的尸身。 他绝望的放弃想利用自身的力量在大海中找寻双亲的遗骸,正想关掉电规时,一则临时插播的新闻让他忘了呼吸,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画面担架上的面容。 “奇迹,真是奇迹,在两万英呎高爆炸的七四七航空班机,竟有两名生还者,一位是天宇集团的季夫人,还有” 新闻主播用着讶异的口吻插播这段新闻,在空中就完全燃烧的机身怎么可能有生还者,而且其中一位竟然毫发无伤的落在一艘漁船上? 季宇軒强忍着一股激动,脸上依然平淡无波,他拨了几个号码,吩咐属下把母亲接回台湾医治,自己照常到公司上班,他不想天宇集团因父亲身亡而产生变数。 “夭寿,怎么这么多人?”一个影子鬼鬼祟祟的在自家附近躲躲藏藏。 “绿丫头,这下子你有家归不得了。”在树荫阴涼处有位老人家开了口。 “老祖宗,你非看我笑话不成?”绿水晶不服气的小声抗议,怕被那些媒体记者逮住。 绿水晶在航空公司的人缘甚好,这一次意外发生后,记者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訪问,她无法忍受只好要求公司将她秘密的送回国。反正是自家的公司。 在主管的体谅下放她一个长假,好安抚她受惊的心灵,至于飞机失事的原因尚在调查中,目前无任何进展,等找到黑盒子再议。 “还说呢!要不是我们几个及时赶到,你这条小命就完了。”穿旗袍的老妇心有余悸的说。 “奶奶,你怎么不及早提出警告,那全机上的人都可以避过这一次劫难。”绿水晶抱怨着。 “人各有命,他们注定死在这次劫难中,倒是为了救你,害我们多拉了一条生命回阳世。” “我哪知道,当飞机开始震动时,我第一个念头是保护乘客的安危,谁晓得她该死。” “还好老祖宗跟阎罗王交情不错,他应该不会计较才对。”老人家捻捻鬍子。 “现在怎么办?”着马挂的中年男子问着。 “紫老头,你可别撇下绿丫头不顾,她也是流有你一半血液的亲人。” “绿家老太婆,我姓紫的没你说的无情,要不然也不必耗損阴力去救她。” “爸!你别跟岳母吵嘛!” “是呀!妈,都什么时候你还和公公逗嘴。” “逆子。” “不孝女。” 两老生前爱逗嘴,死了以后依然逗个没完,他们各自的老伴早就去投胎轮迴转世了,只有他们两眷恋着人间儿女,捨不得放下尘心,三不五时回来探望他们。 “爸、妈、爷爷、奶奶、老祖宗,你们不用担心,我去飞飞家躲几天好了。”绿水晶提出了个建议。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他现在不在家。” “没开系,我知道钥匙放在哪裹,你们掩护我一下。” 突地一阵狂风掀起地上的灰沙,所有的媒体记者,包括看热闹的群众和卖香腸的小販,眼睛被强风吹得睁不开,一道人影趁隙要爬上上官日飞家的围墙。 “天呀!好难爬。”绿水晶像乌龟一样趴在墙上。 几位长辈着实看不下去,用力推了她一把。同样的公司出品的姐妹,怎么差那么多?一位是冷静身手矯健,一位是贪睡的运动白痴。 “哎喲!好痛,你们想把可爱的水晶谋杀掉呀?”绿水晶揉揉屁股,哀怨的嘟嘟嘴。 “我还指望你为绿家传宗接代呢!”绿奶奶伸手一点,她头上的一根绿草就自动飞落。 “说的好现实,当人家是母猪呀!”绿水晶咕咕哝哝着嘀咕。 “你说什么?”绿奶奶扬高了声量。 绿水晶见风转舵的说:“没什么,奶奶是全世界最优雅、最温柔、最宠我的好奶奶。”偶尔拍拍马屁也不错,瞧奶奶笑得多开怀。都忘了她刚才问了什么。 绿水晶走到门口左边第三株兰花盆栽前,轻轻的提起,一串房子、车子和隔壁房子、车子的钥匙都串在一起,其实绿水晶姐妹和上官日飞除了三人的姓氏不同,在各自的心里早认同是一家人。 开了门,身后的老祖宗、爷爷、奶奶、爸妈才跟着飘进门,阴界也有些规矩,未经邀请不得进入阳世房,而且门未开时会有一股力量阻止他们进入,那就是门神。 绿水晶饿得半死,从下飞机到躲记者她都一直未进食,现在她可得好好喂喂自己的胃。 “飞飞是不吃饭呀?就这么点东西喂小鸟呀!算了,先止饥再说。等记者散了再溜回家。” 这个不像客人的客人,酒足饭饱之后,还去搜刮别人的衣物納为己有,在按摩浴缸里泡了两个小时的泡泡澡,最后鳩占雀巢的躺在那舒适大床上呼呼大睡,这一睡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这天主人像小偷一样摸回家,长长的风衣盖住了脸。好像通缉犯,原来他是怕记者发现他住在新闻人物的隔壁。 上官日飞不禁咒骂这两个讨債鬼姐妹,一个把他当泰劳用,一个害他差点有家归不得,而记者已死守多日还不肯撤离,早晚会被眼尖的记者看破他的伪装。 先睡一觉再说吧!室內灰暗暗的,他把身上的束縛全脱掉,光着身子往床上一躺,他马上又跳了起来,比火烧屁股还快。 上官日飞下一个动作是打开美术灯,果然是隔壁的讨債鬼,他从臥室的小冰箱取出十几块小碎冰,就这么全往绿水晶的胸前塞。 如果换成紫琥珀他可没这个胆,因为她会毫不客气的替你数数身上的骨头有几根。 “啊!好冷呀!”绿水晶冻得大叫,上官日飞马上捂住她的嘴巴,免得引来一些无冕王的注意力。 “清醒了吧!”上官日飞没好气的把手放开。 绿水晶没回答他的问题,突然冒出一句令人脸红的话语“你的外生殖器官很健全。”眼神直盯着某一点。 “该死。” 上官日飞用手掩盖私处,冲到浴室把衣服穿好,口中不停的咒骂那个没睡醒的笨丫头,居然还正大光明的欣赏他那话儿,该送进国中再教育。 “飞飞,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的身材可真不是盖的,有没有考虑去拍写真集?”她扬着嘴角窃笑。 “羞耻心你懂不懂?” “拜托,从小看到大,你身上哪里有块疤哪里有坑洞,我早就一清二楚了。”只是还没看过长大的而已,她在心中补上一句。 青梅竹马的惟一缺点是对方太了解你,上官日飞自认倒楣的摸摸鼻子。 “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没长眼呀?不会自己看呀!那一群如狼似虎的记者先生小姐们,像谢团长死守四行仓库的決心,我哪敢回家。”她委屈的撇撇嘴。 “那也不必跑到我家吧!你嫌我不够红,非加个绯闻来湊热闹。” 上官日飞甚至为他们想到一个好标题——当红偶像明星官上飞金屋藏娇,是新欢?还是旧爱?有无爱情结晶?交往多久? “我哪知道记者的鼻子那么灵,前脚才下飞机,他们已经在门口站崗。”意思这不是她的错。 “你命可真大,飞机在高空爆炸,你还能毫发无伤的存活,难怪记者要追着你跑,奇迹哦——”上官日飞难免嘲讽她两句。 “算命的说我命贵。” “你贵别人贱。” 这种事上官日飞也碰到不少次,每次和水晶或琥珀在一起时,明明同吃一道菜,他上吐下泻,她们姐妹健壮如牛百毒不侵。 上街买东西时,招牌被大风吹下来,站在招牌底下的水晶没事,反倒是他这个站在逆风三尺远的人破相,甚至在走路时,他还被野狗追了七条街再回来,而水晶依然像没事人般蹲在那玩石头。 “今天几号?” “十三号星期五。”倒楣的黑色星期五,上官日飞心中嘀咕道。 “哇!原来我睡了两天,肚子好饿哦!”绿水晶一脸期待的望着上官日飞。 “别看我,冰箱存糧多少我知道,别妄想我会平空变出一卓好料理。” “飞飞,你忍心看我因饥饿而陈尸在你臥室吗?小心你以后会看到我在你左右飘——来——飞——去——” 绿水晶故意拉长音再加点鬼气魅声。怕鬼是上官日飞最大的致命伤,所谓想死的却死不了,怕鬼的却偏偏常常见鬼。 “水——晶——”上官日飞高声的喊着,想生气又发不出火。 “有。”绿水晶还很有精神呢! “现在你叫我到哪弄食物?” “你可以到我家去搬呀!”瞧她说得多轻松。 上官日飞对她的提议嗤之以鼻“你家现在有半瓶过期的牛奶、三颗蛋、一条开封的奶油和一条黄瓜。”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她疑惑的问。 “我倒楣嘛!你上飞机后不到两个小时,令妹琥珀深感独乐不如众乐,硬是要小生我为她服务,所以结局请自行想像。” “哦!琥珀闭关修行去也。” “是哦!她还出家当尼姑呢!什么跟什么?” 每当紫琥珀全心投入一项程式设计时,最讨厌有人在旁边吵她,所以她的工作室是非请勿入,自称她正在闭关修身养性,准备当一名圣人——剩下来的人。 “飞飞,人家真的很饿。”绿水晶语意中夹着哭腔。 上官日飞心软的说:“算我怕了你,我出去便利商店买些现成的食物好了。” “谢谢,飞飞最好了。”她知道撒娇是最好的利器,男人无法挡。 上官日飞看她灿婉的笑熔,知道自己又被她耍了一次。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被虐待狂,被骗了二十几年还学不来察言观色,真是枉做大男人。 “记住,不要开门,不要接电话,不要把头探出屋子。”上官日飞可不想惹来无妄的麻烦。 “噢!你真像只老母鸡,当我是今天才出生呀!”绿水晶斜仰着头说。 “我还真希望你是今天才出世,至少不会惹出问题。”只是事不如愿,上官日飞非常感慨。 “快走吧!多买一些东西回来。哦!对了,别忘了帮我买一些女人的帖身衣物,譬如內” “闭嘴,你不会要我连那些那些东西也帮你买回来吧!”上官日飞后悔回家,应该说后悔住在恶魔黨隔壁。 “你总不会要我穿你的吧!”绿水晶一脸嫌恶。 上官日飞头向上仰一脸悲痛神情“天要亡我上官日飞呀!” 绿水晶装出一副怯羞羞的模样说:“在你死前别忘了帮我把食物和衣服带回来。阿门。”接着在胸前画十字,态度非常虔诚的低头默祷。 “等我死了再祷告也来得及。”上官日飞无力的摇摇头,希望别被內衣部的店员当成变态狂。 “一路小心。” 绿水晶一把把上官日飞推出门,学日本女人来个九十度礼,眼唇间净是说不尽的戏谑笑意,而上官日飞除了苦笑还是苦笑,真拿她没办法。 第三章 绿水晶一人在屋里闲晃,几位老祖先们都回去睡觉觉了,剩下她一人好无聊,想睡又睡不着,而上官日飞去打理日常用品,一时半刻也回不了。 “哎,无聊,真无聊!” “哎——” 咦!绿水晶觉得怪怪的,她好像没叹气嘛!会不会是她神经过敏听错了,房子太大也是个问题,回声常教人误解。 “哎”这一声叹息又长又响,教她想忽视都不成,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在镜子旁发现一个忽暗忽明的人形白雾,这下她不叹息都不成,没想到上官日飞家也有“那个” 她一向只看见自家人的形体,从来没看过其他的鬼,她以为那是小妹琥珀的专利,现在她也遇上了,既然是上官家,那应该是上官日飞的亲人,她总不能赶人家走吧! “呃!请问你是飞飞的什么人?”来人家家里作客,总得打个招呼。“哎——”又是一声长叹。 “我是绿水晶,上官日飞的鄰居兼青梅竹马,你好。”绿水晶难得这么有礼貌。 “哎——”又是叹息。 “你你不能讲话吗?干么一直叹息。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飞飞太不孝了,你才一直叹息。”绿水晶自作聪明的说着。 “哎——” 绿水晶快抓狂了,没事出来吓吓人,一句话也不说的左哎一声右哎一声。幸好她在机上遇过不少形形色色的旅客,否则她非发狂不成。 “那你到底有什么事,不准再哎。”绿水晶先声夺人,她可不想再听那哀叹声。 “我我也不想叹息。”幽幽的声音,似从远处飘浮过来,空调气温不变,但是令人寒意乍生。 “飞飞对你不好吗?”绿水晶摩擦着手臂祛寒。 “飞——飞——是——谁?” 绿水晶皱了一下眉头。“飞飞就是上官日飞呀!你不是他的亲人吗?” “我不认识他。” 嗄!怎么会这样,难不成他不是上官家的亲人,那他是谁?照理说孤魂野鬼是无法进入活人的居所,除非有人引路。绿水晶开始数落上官日飞,一定是他从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带回来。 “我是跟你进来的。”鬼魂听她数落不停便开口指正她的错骂。 “我?你在开玩笑吧!从飞机爆炸到回家这一路上,都有我的亲人在一旁,怎么可能带你进来。” “你不觉得我看起来很面熟?” 白色的雾形人影渐渐浮出明显的五官,是一位炯炯有神的老人,大约六十岁上下,看得出他年轻时必是一位傲岸不群的风流人物。 “会吗?我不觉得。”他长得不像上官日飞。 鬼魂懊恼自己被轻易忘记“飞机爆炸前,我不是还要求你泡一杯咖啡?” “是吗?” 绿水晶进入沉思状态,她记得被美沙和茱蒂推了出来,然后是一个孤僻的臭老头,倔傲的命令她泡咖啡,然后她看到老祖宗,咦?泡咖啡 “你就是那只爱找碴的老乌龟。”绿水晶察觉失言,双手马上捂住大嘴巴。 鬼魂苦涩的说着“原来我的评价这么低。” “还好啦!我看过更差劲的。”绿水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安慰他。 “你的安慰还真教人安心。”意思是讽刺她说话真伤人。 “嘿——我是实话实说。”绿水晶不好意思的打太极。“你怎么跟我进来的?”这是一个大问题。 “爆炸的力量将我的魂魄打入你的水晶里,所以我就跟着你一路从国外回来。” 绿水晶顺着他的视线,看着自己胸前挂着这块祖传的绿水晶,她只知道这块水晶可以避邪驅兇,没想到今日竟然把祸害带进门。 “那你怎么不回家,要不要我送你一程?”绿水晶故作好心的说,再不把他送走,只怕她也会被人踹出去。 “我回去过。”鬼魂哀戚的低头。 “进不去是不是?”猝死外地的鬼魂需要阴使引路。 “不是,是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没空。”帮鬼做事,她脑袋又不是坏了。 “你不先听听看再下结论?” “我现在是泥菩薩过江,自身难保,哪有本事去帮别人忙。” “不能通融一下。” “通融?我看你还是去找你的家人好了。” “他们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鬼魂的声音非常沮丧。 “那我帮你带个话好了,把你家的电话号码给我。” “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绿水晶趴在沙发上略仰头问:“不是帮你交代遗言?难不成妻妾子息众多,遗产难分?” “我只有一妻一小,她还是受你之惠逃过一劫。” “你是说爆炸而被我用身体护着的中年美妇是你妻子?当你的妻子真是糟蹋了呀!对不起。”绿水晶的坏毛病就是说话不经大脑,常常话一出才知失言,所以连忙向人道歉。 “没关系,过去我的确亏欠她不少。”鬼魂悔悟已晚,来不及弥补以往的过失。 “别这么说,有缘才能成就一樁婚姻,所谓姻缘天注定,下辈子再还她。” “可是她劫难未过,还有我儿子也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 “我在登机前曾收到一封恐吓信件和一束枯萎的黄玫瑰。表示要我付出代价。” “嗯——黄玫瑰代表分手、再见。那信上说些什么?” “要我到不了巴黎,我想飞机上装有炸弹。” “太太过分了,这人真丧心病狂,他怎么可以把机上的人命当报复的工具!” 茱蒂还高高兴兴的等着当妈妈;美沙正值花样年华,追求她浪漫的恋曲;姍妮期待着有个深爱她的男友,还有其他乘客更是无辜! “所以我才要你帮忙把幕后的主使人找出来。” “他是谁?我马上报警把他捉起来。”绿水晶义愤填膺的跳出头。 “不知道。”鬼魂非常惭愧的摇头。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他害死你耶!”笨鬼一只。 “不过我知道和辰阳企业有关,目前他还私下蒐集天宇集团的股份,想一击毀掉我半生的心血。” “那你想怎么做?”绿水晶有一丝不安的预感。 “不是我想怎么做,是你该怎么做。” “不会吧!我又不是警察。”更不是克拉克——超人,她心里暗想。 “我是希望你能到天宇集团去工作,暗中帮忙小犬,乘机查出幕后主使者。” “你说的倒轻松,听说天宇集团是个规模甚大的跨国企业,人才甄选方面相当严格。”换琥珀来做还差不多。 “你大学唸哪个科系?” “国际观光科。” “会打字吧!” “快还给教授了。” “那好,刚好秘书一职非常适合你。” “我和电脑有仇。”绿水晶只要想到一丝不苟的秘书,坐在那打电脑就头皮发麻。 “会有办法克服的,至少我会陪你一起上班。” “你会电脑?”她不想瞧不起他这老头。 “比电脑白痴好一点。”鬼魂还能打哈哈。 “侮辱人。”因为她的外号就是电脑白痴。 “你大概后天可以去应征。” “不用先寄履历表吗?” “已经收到了。”鬼魂心虚的瞄了她一眼。 “哦!那请问是谁作的主?”绿水晶的语气中有火焰在跳动。 “我。” “老祖宗!”绿水晶看着室內多出的影子。 “助人为快乐之本,何乐而不为。” “这么单纯?”打死她也不相信老祖宗有这么好心,八成有什么阴谋在算计她这个小子孙。 “以后你就会知道。”老祖宗神秘的一笑。 “好吧!看在我老祖宗面上就帮你一次。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季天。”季天已不再认为自己的名字有多响,因为他的自尊已被这个小妮子踐踏成泥了。 “祭天?难怪活不久。”一飞上天就祭了。“那你儿子叫什么东东?” “季宇轩。”一提到儿子,季天就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家有一只鬼。” “噗!”绿水晶早料到他的下一步动作,面纸一抽就挡住上官日飞喷出的奶油咖啡,再抽出几张面纸,把他的茶几抹干净,黑中带白怪恶心的。 上官日飞以为他听错了,掏掏耳朵的问:“你刚说些什么?” “你家有一只鬼。”绿水晶正襟危坐的重复一次。 “我我家有一有一只只鬼”上官日飞惊吓得口吃。 “没错,还是一只老鬼。” “你你把鬼带进我家?” “他自己跟进来,与我无关。” “他在哪里?”上官日飞缩着身子,眼睛戒慎的在房子內瞄来瞄去。 “他现在不在家,出去了。” 上官日飞一听到鬼不在家就松了一口气等等,不在家,那表示他还会回来喽! “水——晶——小姐,你又惹什么麻烦要我背,先说好有关那个的事别找我。” “人家很可怜,无辜被人害死,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暂时落脚而已。”绿水晶闪着水灵的星眸。 “落多久?该不会就此定居了吧!”上官日飞手脚冰冷,额头冒冷汗。 “不会啦!等他报完仇就到地府报到了。”她说得很轻松,心头可吊着大石头。 “你可不可以别说那两个字?”那是他的忌讳。 “哪两个字。地府呀?”绿水晶故意和他唱反调。 “绿水晶——”上官日飞一生气就会喊她全名。 “生气喽!飞飞。” “我绝不会和那个共居一屋。”上官日飞指天立地的说得很愤慨。 “可是我答应帮他报仇耶!”绿水晶绞玩着衣襟。 “不准,你有几条命呀!不怕玩掉了?要是琥珀我还比较放心。”至少她有功夫,人又聪明机智。 “差别待遇,你很瞧不起人哦!”绿水晶也知道自己有几两重。 “人鬼殊途,他死都死了还眷恋什么,又不能再起死回生。” “老婆孩子喽!” “拜托,少了他世界照常运行。”说不定他老婆正在痛快的花遗产养小白脸,他心里暗想。 “上官日飞,把你脑子的邪恶思想收起来,人家才不像你所想的。”他脸上神情也表现得太明显了。 “你几时学会了观心术,我怎么不知道?”上官日飞挤出一丝假笑。 “人呆看面就知道了,你就那几种表情,用肚脐眼想也知道,不必用到观心术,你还没那么厉害。” “哎——你一向不是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他觉得自己光应付她家姐妹就够累人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这次代价是我机上全部旅客的生命。” 上官日飞收起不正经的笑容问:“你是说这次的飞机爆炸是人为的?” “有人在飞机上装定时炸弹。” “那就是蓄意谋杀,机上有什么重要人物吗?”上官日飞难得定下心沉思。 “有,天宇集团的董事长季天,你家暂居的房客。” “什么?是他!以天宇集团的力量把兇手揪出来应该是不难。” “是不难,可是飞机失事原因还没找出来,他们哪知道是怎么回事。”绿水晶回道。 “叫他去托梦呀!” “试过了,可是他的家人都不信,所以才找上我。”绿水晶很无奈的晃晃脑。 “那么多条人命,兇手都不在乎了,你还是别插手管这事比较好。”他着实为她的安危担心。 “放心啦!我命贵不会出事的。” 再加上她的幽灵家族在背后当靠山,其实她每次有事都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暗中帮助,当然运气也很重要,只是她没敢向怕鬼的上官日飞提起。 “还是报警。”你命贵我命贱呀万一被流弹波及,我就得说莎哟娜啦!上官日飞在心中没好气的说。 “没有证据,没有犯人,你报警谁会受理?”大笨蛋一只,她在心中暗骂。 “那叫琥珀回来帮忙。”找她比较安心。 “有胆你去请,不过请小心她的天残脚和流星拳,我会为你叫救护车。” “你可不可以假装不认识我?” “可以呀!请你先帮我一个忙再说。”除了你还有谁愿意自动跳下陷阱受死呢!她涼涼的看着他。 “报仇免谈。”上官日飞先表明立场。 绿水晶投给他一个没义气的眼光。“你在演艺圈多年,人家是想你帮我换个新造型,免得被外面媒体发现。” “这简单,把头发剪短,再点几颗雀斑,戴副书呆子眼镜,画个浓妆就成了。” 绿水晶敲他一个响门。“这能看吗?明知道头发比我的命还重要。” “那戴假发不就成了。” “我要去上班耶!有哪个主管会录用我?” “上班?航空公司不是放了你一个长假。”上官日飞微蹙着眉心。 “不是上那个班,我要到天宇集团应征秘书。” 上官日飞掏出一张金卡拿给她。“拿去用。” 绿水晶好笑的把金卡还给他,他真当自己是缺钱用才去工作,一个十足的笨哥哥,她家的经济状況他又不是不知道,哪需要用太多钱。 “怎么了,你不是缺钱?”上官日飞一脸迷惑。 “谁说我缺钱了,是你家那位房客要我去天宇集团上班,好乘机把兇手逮出来。” “兇手是天宇集团的人?” “不是,他说和辰阳企业有关,但幕后主使者是冲着他和天宇集团的,所以要我暗中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辰阳企业在商场上名望很响亮,有这可能吗?” 绿水晶无所谓的耸耸肩“查了就知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应征?” “明天早上十点。” “有自信一定录取?” “没有。” 上官日飞听完她的话后大笑,想也知道不可能,天宇集团是一个大企业,水晶除了英文会话还过得去之外,其他秘书该具备的技能她一窍不通。 “穿这样会不会很奇怪?”绿水晶拉拉短得要命的窄裙。 “不会啦!这才是秘书必备的形象,平常你的制服不是也这样?” “才没有呢!我那是套装。早知道我就把制服拿来代替好了,这一身真像胸大无脑的花瓶装。” 红色的小外套配黑色的窄裙,半透明的白色丝质襯衫,三寸高的细跟红色高跟鞋,波浪型的假发绑着一条红丝带,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真是的,她又不是去参加情妇大賽。 “搞不好甄试的主管一时色迷心窍,你就能顺利当上秘书。”上官日飞张大一张嘴取笑着。 “真是如此,那天宇集团就算被我玩倒了也活该。” “看来我挺适合当个造型师。”上官日飞自信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等你老到当不成偶像或是倒嗓时倒可以考虑。”绿水晶缺德的嘲笑他。 “呸呸呸!开口没好话。” “我们这样出去会不会被人发现?”绿水晶担心的照照镜子。 “放心,我特别向朋友借了一辆黑色的跑车,內外全黑,别人绝看不见车內的情況。” “真的?” “当然是真的。咦!面试你带个大袋子做什么,难不成是秘密武器?”和她这一身真不搭配。 “书啦!这样子一边看书一边等候面试才不会无聊。”因为她怕等到一半睡着了。 上官日飞有趣的翻翻她袋子里带了什么类型的书。笑话大全、笑话大集、笑话七十二则、笑话天呀!他不由得爆笑,她可真有深度。 “笑什么,公司愈大制度愈呆板,不看笑话难不成你要我看财经杂志,那你就等着抬一个睡美人回家。” “嗯!你说得有理。”他知道嗜睡是她的致命伤。 “走了啦!该出门了。” 一辆黑色的流线型跑车,吸引了隔壁少许不死心记者的短暂注意,有人甚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秘密可挖。 第四章 “讨厌啦!今天的红灯怎么这么多,人家会赶不上面试。”绿水晶看着时针快接近面试的时间了。 “赶不上最好。” “你说什么?”绿水晶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不用急,一定赶得到。” “希望是如此。” 即使上官日飞有意要拖延时间,可是这后段的车流量却顺畅异常,如同天助,跑车的速度又快,准时的把绿水晶送抵天宇集团所周的总公司——天宇大廈。 “哗!好高哦!我在这里工作一定会迷路。”绿水晶坐在车裹打量天宇大廈的外观。 “要不要我去买指南针给你用?”上官日飞宠溺的揉揉她的头。 “小心点。把假发弄歪了就难看喽!”绿水晶在照后镜调整一下头发。 “不会啦!水晶不管在何种光线下,都是灿烂夺目得懾人心魂。” “我又不是巫婆。” “哪有这么漂亮的巫婆!”上官日飞为她打气。 绿水晶深吸了一口气,再吐一口气,就当他们是机上难缠的乘客好了,可是 “你陪我进去好不好?”现在比她考空姐时还紧张。 “你不想上影剧版的话,最好别拉着我。”此刻他可穿上打歌服,准备上电视台录影。 “哦——”绿水晶失望的放开手。 “有点信心,等你录取了,我请你吃大餐。”可是上官日飞的表情是非常同情无望。 “死飞飞,你就不能幻想一下奇迹出现。” 他抿着嘴说:“你的确需要奇迹” “哼!”绿水晶生气的拉开车门跨出去,用力的甩上门。 “不管录取还是淘汰,别忘了打我的大哥大来接你,大哥我的肩膀够厚,让你哭干三条河水也不怕!哈!哈!哈!”他微按下窗户对她道,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绿水晶在他车后跺脚怒骂,他分明说她非落选不可,什么嘛!就算事实如此也不必说得这么白,真没面子。 “臭飞飞。” “你该进去了。”季天的声音提醒她。 “是你呀!这下我不怕了。” 一踏进自动门內,绿水晶几乎眼花撩乱,不知该往哪儿走,这里的设施比机场更复杂,光电梯就一整排,她也懒得去算有几座。 “左边第三座电梯按十楼。” “哦!知道了。”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绿水晶发誓她看到外面走动的工作人员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好像她是——疯子。 电梯门一开。绿水晶的下巴差点吓掉了,是她太落伍了。还是时代的脚步太快?她起先以为自己的穿着够暴露了,没想到她还是最保守的。 一整楼花枝招展的美丽女子,竭尽心力的把曼妙曲线展露无遗,个个都是低胸露背,衣服薄又紧身,好像是第二层肌肤,那呼之欲出的大木瓜。不,是丰胸,绿水晶担心她们走路会突然向前倾倒。 “天呀!这是选美大会还是酒廊?”她不禁怀疑是否走错地方。 “你在这里等一下,没那么快轮到你。” “你要去哪里。” “先去为你打点一下。” “我还要等多久?” “三、四个小时吧!” “幸好我带了零食和书。”绿水晶庆幸的拍拍她那只大袋子。 “你有毛病呀!”一个高傲的女子,仰着头睥睨着绿水晶。 “别理她,疯子一个。”身旁另一位红衣女子说。 在绿水晶身旁的女人都离她远远的,怕她有神经病。不然怎么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而绿水晶则乐得轻松,随便找个位子坐下,拿出笑话大全专心的看着。 江暮成揉揉痠痛的颈骨,今天来应征的人选资质良莠不齐,不过背景都差不多,不是某某财团的女儿,就是某某国代的外孙女,要不然就是政要的私生女。 最令人头疼的是每一个都打扮得艳丽非凡,一开口就把自己的身家背景一古脑的亮出,一副你敢不录取我,后果自行负责的骄纵蛮橫。 只不过是想为总裁排一个秘书,秘书而已耶!这些女人好像是来相亲,心态不用明言也知道。 “我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立法委员洪欽的女儿这么问着。 江暮成一貫的说辞是“等候通知。” “什么嘛!我爸爸可是立法委员洪欽耶!” “洪小姐,本公司要的是秘书不是立法委员。” “跩什么跩,一旦我当上总裁夫人,第一个就开除你。” “再见。”江暮成对付这些娇娇女的手段,就是置之不理的请她出去。 “还好吧!”季宇轩一掌搭在他肩上。 “好——好的想跳楼。你呢!不是要和客户签约,怎么有空光临我这小小的总经理室?” 季宇轩偏着头说:“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想出门,临时取消了签约改日再另约时间。” “被鬼挡路了不成?”江暮成手交叉的取笑着。 季宇轩倒是一脸正经的说:“我一直听到一个声音叫我亲自来面试。” 江暮成收起玩笑的嘴脸“我看你需要好好放个假松弛一下,不然你会得幻想症。” “哈哈哈!” 门外又传来一阵阵放肆的笑声,季宇轩皱着眉头,谁这么大胆。敢在面试时笑得这么猖狂,他看了江暮成一眼,只见江暮成脸上带着享受的笑容。 “这人是谁?” “很好听、很干净的笑声不是吗?一点也不做作,在这些做作的莺声燕语当中,更显出她的特别。” “她到底是谁?”季宇轩不耐烦的再问一次。 “不知道,还没轮到她。不过来了好久,就是坐在右边那个穿红衣黑裙的女孩。” 季宇轩掀开百叶窗一角。在众女之中很轻易发现绿水晶,因为她几乎被隔离在最角落的地方,独自一人闷坐着,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季宇轩目不转睛的瞪着她。由于她是低垂着头,所以他看不清那张脸孔是方是圆?但是就有一股很奇怪的冲动,他想抬起她的下巴看清楚。 “她到底在笑什么?”季宇轩不自觉的说出心底话。 “我也很想知道。”不知何时江暮成也站在一旁。 江暮成是季天的养子,从小和季宇轩的感情比亲手足还亲,原本以他的实力可以创造自己一番事业,但他却感恩的留下来辅佐季宇轩。 外人很少知道他们的关系,一般富家千金想藉由他攀上季宇轩这棵大树,而公司的女职员可不敢妄想,只是用暗恋的眼神偷瞄江暮成。 “有没有她的资料?” “我找找看。” 江暮成在众多的履历表中,找到一张没有照片,没有任何字句的一张表格,除了绿水晶三个字,他怀疑有人恶作剧,正想把它扔掉。 “绿水晶,这是人名还是礦物名?”季宇轩好奇的拿过来看看。 “八成是有人开玩笑,不然就是填错了误寄,天下哪有人名字姓绿的?” “也许。”季宇轩瞧瞧一片空白的表格,再回到绿水晶三个字,他联想到外面那个女孩。“我出去一下。”他顺手把履历表带出去。 外面的众佳丽一见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马上蜂拥而上,期待他的垂青,只有一个女孩毫不知情的放声大笑,差点被饼干噎死了,她摸索身边的可乐。 “你的可乐。” “谢谢!”绿水晶头也不抬,顺理成章的接过来。 “你是来应征秘书?” “嗯!”“这书很好看吗?”季宇轩发现他竟然嫉妒一本书。 “好看。” “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好。”绿水晶头也不抬,就在大袋子里抽出一本书交给他,除了手的动作之外,几乎没看见她有任何移动。 季宇轩看看他手中的这本书——笑话七十二则。原来她看的是笑话。难怪笑得那么开心。 “笑话好笑吗?” “好笑。” “你有男朋友吗?” “嗄?” 绿水晶从他奇怪的问话抬起头,虽然她专心的看笑话,可是大脑可没停止运作,她只是慵散了一点,但不代表她迷糊。 这一抬头,季宇轩被她明亮清澈的瞳眸给深深吸引住,完全听不到其他女人在身旁媚言媚语,时间似乎定格了,他发现自己喜欢这张淡妆的脸。 “喂!先生,你可不可以移一下身体,你挡住我的光线。”绿水晶开口震破了他的入迷。 “哦!”季宇轩尴尬的移了一下,又想:不对,自己干么那么听话,这是他的公司耶!“呃!这里是公司,似乎不该大笑。”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多了一丝温柔。 “是吗?我没看到标语呀!”绿水晶眺望四周。 “什么标语?”季宇轩被她弄胡涂了。 “禁止大笑的标语。” 季宇轩愣了一下为之失笑“这是一般礼仪。” “你是在上公民与道德炉吗?” 公民与道德?他连听都没听过,从小受的是美式教育,一直到二十六岁才回台湾,到现在已六年了。 绿水晶见他沉默不语又接着问:“你是这公司的员工吗?” 这下子季宇轩有一丝不悦“你不认识我?” “鬼才认识你,我也只不过是来应征一个小秘书。” 四周响起一阵女人的吸气声和窃窃低语的交谈声。 “你不怕得罪我?” “要嘛就录用,不然回家吃自己,何況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待下来,为什么怕得罪你?” “跟我进来。”季宇轩大步直走。 绿水晶快步的跟着他“你是主考官呀!” “现在怕了吧!”他心中有一丝快意。 “全天下活着的人,我只怕一个人。” 季宇轩一双充满兴味的黑瞳正等待他心中的答案。 “我妹妹琥珀。” “谁?”他脚步陡了一下,不确定的问。 “我妹妹琥珀呀!她好厉害哦!不信你看看我的屁股都是她的天残脚印。”她微翘着屁股拍了一下。 “噗!哈哈哈——”江暮成笑得快断气,哪有女孩叫人看她的屁股。还说得令人一点邪念也生不起。 季宇轩的男性自尊受到伤害,他把气出在那扇被他用力甩上的门。 绿水晶被门声震了一下“喂!别拆人家的门板。” “无所谓,他高兴就好。”江暮成笑着挥挥手。 “真没礼貌。” “抱歉,请原谅小犬。”季天突然出现在季宇轩身后,只是只有一人看得见、听得见。 绿水晶高兴的跑到季宇轩面前说:“死老头,你跑到哪去了。” 季宇轩先是沉醉在她的笑容里,后又被她的一句话挑起火气。 “你说谁是死老头?” “当然是你老啊!没事没事。”她的一双眼睛骨碌碌直往他身后某一点转。 季宇轩直觉的认为她在和后面的人以眼波交谈,自然的想怒斥后面的人,可是他一转头身后空无一人,绿水晶只是张着一双无害的水灵眼眸耸耸肩。 “坐下,现在开始面试。”季宇轩另外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 “姓名。”江暮成心情愉快的问。 “绿水晶呀!季老头没写吗?”绿水晶又把头移到另一角落。 “谁是季老头?”季宇轩不问不舒畅。 “就是你老子。啊!不是,是我老子的朋友。”她视线又瞄到季天所在之处。 “那你的履历表为什么是一片空白?”江暮成缓缓问着。 “空白?季老头。你耍我呀!”绿水晶接过履历表一看,马上朝某一空处大喊,好像那儿有人似的。 她的怪异动作引起江暮成和季宇轩的侧目,纷纷把视线投向她怒吼的地方,但什么也没看见。季宇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父亲也在这里。 江暮成轻咳了一声“绿小姐,我们继续。” “嗯——好。”绿水晶再瞪了季天一眼。 “你会打字吗?” “忘光了,不过熟能生巧,再练练就全回来了。” 江暮成以轻咳掩饰笑声“很坦白,那你会不会电脑呢?”这总该会吧! “小妹和飞飞笑我是电脑白痴,你认为我会不会?” 嗄?江暮成的脸有两秒钟空白,连季宇轩都想一棒敲晕她,不会打字,不会电脑。那会快记吧? “你会快记吧?”江暮成抱着一丝希望,因为这女孩太好玩了。 “会计?我不会打算盘,计算机勉强可以,我家的财务大权全由我妹妹一手接管,我不管钱的。” 江暮成一张脸快僵硬了,她是搞到哪去了?他问得很心虚,听得很痛苦,她是少根筋不成?最后只剩下一项了,再不成他也帮不了她。 “你会说英文吗?”江暮成问得很小心。 “说得不太好。我法文比较流利,日语也还听得懂,不过我最喜欢的是藏语,像在吟唱经文。” 季宇轩刚听到第一句时,心吊得好高,以为她这次完了,没想到她会的语言倒不少。 “你会几种语言?” “不多,大概只有十来种吧!”绿水晶真的认为而已,还有人比她懂得更多。 “十十来种”江暮成咋舌。 “你从哪学来这么多语言?”季宇轩冷静的问。 “以前的工作喽!” “你以前是做什么?” “空服员。” “空中小姐的待遇很好,你为什么没继续做?” “累了。”才怪。她在心中说道。 “你希望的待遇是多少?”季宇轩希望她不是个贪心的女人。 “无所谓,反正我不缺钱。” “那你干么来应征?”江暮成翻了个白眼。 绿水晶朝他露了一个嘲笑的脸“像你这么有钱,怎么不退休去养老,干么坐在这里看人脸色?” “哈哈”季宇轩高兴的大笑,他的小猫原来是有爪子的。咦?他的,这个新名词他喜欢。 “喂!别笑得太过分,她的生杀大权还握在我手中。”江暮成威胁着,他看得出季宇轩对这个女孩很特别。 “很抱歉,我決定用她了。” “真的吗?”绿水晶问着季宇轩,眼神又飘到那固定的一点。 季宇轩非常生气的把她的头转过来。“你在看什么?” 绿水晶的头被季宇轩牢牢的固定,只有眼神能移动,她艰涩的说:“如果说这办公室里有第四个人,你信还是不信?” “除非他是鬼。” “没错,季老头就是鬼。” “胡扯。” “难怪他说你不信。”绿水晶喃喃自语。 季天在角落里对她微微一笑,对儿子失神的表现他很满意。也许两情相悦的爱情才有幸福吧! “咕嚕咕嚕” 两个大男人把视线投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绿水晶酡红了脸蛋看得季宇轩魂都飞了,好想尝尝她的味道如何。 “你饿了。”季宇轩语中带宠溺的笑意。 “都怪你们甄选的速度太慢,害我错过了午餐。”绿水晶忍不住抱怨。 “拜托,我很冤枉哩,我也没吃午餐呀!”江暮成也接口道。 两人都把怪罪的眼光射向季宇轩,因为这秘书是他要的,是他拖累了两人的肚皮。 季宇轩讪讪的指着绿水晶说:“你刚才不是一退吃饼干一边喝可乐,怎么还会饿?” 绿水晶瞟着他说:“早餐飞飞忘了帮我做。午餐又饿了一顿,你没看我的身材干干扁扁需要养分吗?” “你的身材还算干干扁扁呀?那波霸不就要降格成小笼包。”江暮成被她夸张的说辞吓了一跳。 “少胡说。”季宇轩口有些干得不敢直视绿水晶玲瓏有致的身材。 “你没看外面站了一排乳牛,那才是有吃有补。” 江暮成差点被口水噎死,什么叫有吃有补。那天下就没有太平公主和飞机场了。 季宇轩清清喉嚨说:“那我请你去吃一餐吧!” “好呀!好呀!我要吃菲力牛排和龙蝦大餐。”江暮成一直点头称好。 “江先生暮成兄。我记得没说要请你。” “我当然要跟着去。不然小红帽会被大野狼吃掉。”江暮成一副赖着不走的表清。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们去,飞飞说要请我吃大餐,所以我要留着肚子等他。” “谁是菲菲?”季宇轩错认上官日飞是女人。 “我最近的同居人,他早上还嘲笑我一定不会录取。现在他可踹错了门,非让他痛上几天不可。” 季宇轩很失望的说:“好吧!下次我再请客好了。” “那我可不可以借一下电话?” “请便。”江暮成大方的把电话推给她。 “你要打给谁,男朋友?”季字轩不是味道的问。 “飞飞?他才不是呢!” “噢!”季宇轩想是女孩子就好了。 绿水晶箝着那头的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起“飞飞,说了你可别吓一跳,我——录——取——了。” “你忘了吃葯,这种白日梦少作,就算你没录取我也一样会请你吃大餐,安慰你受创的心灵。” “臭飞飞,你少瞧不起人。”绿水晶把电话放在季宇轩耳旁。“跟他说我录取了。” “她录取了,菲菲小姐。” 上官日飞被突然的男声吓了一跳,然后是句菲菲小姐,太侮辱人了嘛!他哪点长得像女人。这没眼光的男人真该死。 “喂!喂!飞飞,你还在吧?” “刚才那个傢伙是谁?”他口气不好的问。 “我的新老板呀!声音很有磁性对不对。” 季宇轩在一旁听得很高兴,至少她还懂得欣赏,可是在电话另一端的上官日飞可快气炸了。 “他什么意思,居然叫我小姐。” “飞飞别生气嘛!他一时误解了。” “误解,我还六姐呢!” “你是不是想赖帐,我肚子都扁了。”意思是她很饿很饿就是。 “你面试结束了?”上官日飞关心的问。 “嗯,刚结束,就等你来接我。” “一时之间我还走不了,制作人要多录一集,你再等我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你想饿死我呀!再等两个小时我就变成木乃伊了,别忘了到博物馆来上香。” 上官日飞被绿水晶的狮吼震得暂时失聪。还来不及回应,刚才那男声又响起。 “菲菲小姐,你不用过来了,我负责带她去吃饭再送她回家。”说完“卡擦”一声,他帮绿水晶挂了电话,就这样季宇轩和上官日飞说了两次话,却不知他是男儿身。 而上官日飞则在电话那头咒骂不已,居然又叫他菲菲小姐,他发誓此仇不共戴天,他非报不可! “哇!你好酷哦,就这么挂他电话。”最好别被飞飞碰上,否则嘿嘿!有好戏可看。 “现在咱们可以去吃顿大餐了。”江暮成装成一副迫不及待的垂涎表情。 “江暮成。”季宇轩扬高声量。 “怎样!季总裁?”江暮成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动作。 “那就一起吃呀!人多才热闹。” “听到了没有,人家水晶妹妹多善解人意。”江暮成拿着鸡毛当令箭。 “别叫她水晶妹妹。”季宇轩沉着脸。 “对呀!那好奇怪,从来没人这样喊过我。”绿水晶也听得很彆扭。 “那要叫什么?” “老祖宗们都叫我绿丫头,飞飞叫我水晶,琥珀就叫我老姐、喂、要饭的、乞丐婆、干尸或死人。” 江暮成张着一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她是你的亲妹妹吗?” “如假包换,而且她好兇,我在她的婬威之下都不敢大声喘气。”绿水晶又企图博取同情。 “难怪你要搬出来。”江暮成道。 “以后她再敢为难你,我绝不饶她。”季宇轩同情的说。 绿水晶暗笑在心中“谢谢。” “好了,该走了吧!”江暮成催促着。 “以后你要叫晶晶为绿小姐。” “晶晶?谁是晶晶?”绿水晶第一个发出疑问。 季宇轩轻怜的点点她的鼻子“你就是晶晶,晶晶是我的专属名字。”不自觉中他流露出一丝笑意。 “太霸道了,为什么只有你能叫她晶晶,我却要喊她绿小姐,太不公平了,我提出严重的抗议。” “我也要抗议,晶晶这名字太恶心,我拒绝接受。” 季宇轩看着两张气愤的脸大笑着说:“抗议无效。”说着就拉着绿水晶出去,江暮成则不服气的寸步紧跟。 办公室外的佳丽都跺着脚气愤的离开。一路上公司员工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有人下注猜绿水晶是总裁的新欢,更恶劣的还有人赌他们能维持几个星期。 季天微笑的目送他们离去,对儿子的改变他很惊讶。以往在两xing交往之中他都是主宰者,今日遇到不按牌理出牌的绿水晶,想不乱都不成。 第四章 “讨厌啦!今天的红灯怎么这么多,人家会赶不上面试。”绿水晶看着时针快接近面试的时间了。 “赶不上最好。” “你说什么?”绿水晶没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不用急,一定赶得到。” “希望是如此。” 即使上官日飞有意要拖延时间,可是这后段的车流量却顺畅异常,如同天助,跑车的速度又快,准时的把绿水晶送抵天宇集团所周的总公司——天宇大廈。 “哗!好高哦!我在这里工作一定会迷路。”绿水晶坐在车裹打量天宇大廈的外观。 “要不要我去买指南针给你用?”上官日飞宠溺的揉揉她的头。 “小心点。把假发弄歪了就难看喽!”绿水晶在照后镜调整一下头发。 “不会啦!水晶不管在何种光线下,都是灿烂夺目得懾人心魂。” “我又不是巫婆。” “哪有这么漂亮的巫婆!”上官日飞为她打气。 绿水晶深吸了一口气,再吐一口气,就当他们是机上难缠的乘客好了,可是 “你陪我进去好不好?”现在比她考空姐时还紧张。 “你不想上影剧版的话,最好别拉着我。”此刻他可穿上打歌服,准备上电视台录影。 “哦——”绿水晶失望的放开手。 “有点信心,等你录取了,我请你吃大餐。”可是上官日飞的表情是非常同情无望。 “死飞飞,你就不能幻想一下奇迹出现。” 他抿着嘴说:“你的确需要奇迹” “哼!”绿水晶生气的拉开车门跨出去,用力的甩上门。 “不管录取还是淘汰,别忘了打我的大哥大来接你,大哥我的肩膀够厚,让你哭干三条河水也不怕!哈!哈!哈!”他微按下窗户对她道,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绿水晶在他车后跺脚怒骂,他分明说她非落选不可,什么嘛!就算事实如此也不必说得这么白,真没面子。 “臭飞飞。” “你该进去了。”季天的声音提醒她。 “是你呀!这下我不怕了。” 一踏进自动门內,绿水晶几乎眼花撩乱,不知该往哪儿走,这里的设施比机场更复杂,光电梯就一整排,她也懒得去算有几座。 “左边第三座电梯按十楼。” “哦!知道了。”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绿水晶发誓她看到外面走动的工作人员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好像她是——疯子。 电梯门一开。绿水晶的下巴差点吓掉了,是她太落伍了。还是时代的脚步太快?她起先以为自己的穿着够暴露了,没想到她还是最保守的。 一整楼花枝招展的美丽女子,竭尽心力的把曼妙曲线展露无遗,个个都是低胸露背,衣服薄又紧身,好像是第二层肌肤,那呼之欲出的大木瓜。不,是丰胸,绿水晶担心她们走路会突然向前倾倒。 “天呀!这是选美大会还是酒廊?”她不禁怀疑是否走错地方。 “你在这里等一下,没那么快轮到你。” “你要去哪里。” “先去为你打点一下。” “我还要等多久?” “三、四个小时吧!” “幸好我带了零食和书。”绿水晶庆幸的拍拍她那只大袋子。 “你有毛病呀!”一个高傲的女子,仰着头睥睨着绿水晶。 “别理她,疯子一个。”身旁另一位红衣女子说。 在绿水晶身旁的女人都离她远远的,怕她有神经病。不然怎么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而绿水晶则乐得轻松,随便找个位子坐下,拿出笑话大全专心的看着。 江暮成揉揉痠痛的颈骨,今天来应征的人选资质良莠不齐,不过背景都差不多,不是某某财团的女儿,就是某某国代的外孙女,要不然就是政要的私生女。 最令人头疼的是每一个都打扮得艳丽非凡,一开口就把自己的身家背景一古脑的亮出,一副你敢不录取我,后果自行负责的骄纵蛮橫。 只不过是想为总裁排一个秘书,秘书而已耶!这些女人好像是来相亲,心态不用明言也知道。 “我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立法委员洪欽的女儿这么问着。 江暮成一貫的说辞是“等候通知。” “什么嘛!我爸爸可是立法委员洪欽耶!” “洪小姐,本公司要的是秘书不是立法委员。” “跩什么跩,一旦我当上总裁夫人,第一个就开除你。” “再见。”江暮成对付这些娇娇女的手段,就是置之不理的请她出去。 “还好吧!”季宇轩一掌搭在他肩上。 “好——好的想跳楼。你呢!不是要和客户签约,怎么有空光临我这小小的总经理室?” 季宇轩偏着头说:“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想出门,临时取消了签约改日再另约时间。” “被鬼挡路了不成?”江暮成手交叉的取笑着。 季宇轩倒是一脸正经的说:“我一直听到一个声音叫我亲自来面试。” 江暮成收起玩笑的嘴脸“我看你需要好好放个假松弛一下,不然你会得幻想症。” “哈哈哈!” 门外又传来一阵阵放肆的笑声,季宇轩皱着眉头,谁这么大胆。敢在面试时笑得这么猖狂,他看了江暮成一眼,只见江暮成脸上带着享受的笑容。 “这人是谁?” “很好听、很干净的笑声不是吗?一点也不做作,在这些做作的莺声燕语当中,更显出她的特别。” “她到底是谁?”季宇轩不耐烦的再问一次。 “不知道,还没轮到她。不过来了好久,就是坐在右边那个穿红衣黑裙的女孩。” 季宇轩掀开百叶窗一角。在众女之中很轻易发现绿水晶,因为她几乎被隔离在最角落的地方,独自一人闷坐着,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季宇轩目不转睛的瞪着她。由于她是低垂着头,所以他看不清那张脸孔是方是圆?但是就有一股很奇怪的冲动,他想抬起她的下巴看清楚。 “她到底在笑什么?”季宇轩不自觉的说出心底话。 “我也很想知道。”不知何时江暮成也站在一旁。 江暮成是季天的养子,从小和季宇轩的感情比亲手足还亲,原本以他的实力可以创造自己一番事业,但他却感恩的留下来辅佐季宇轩。 外人很少知道他们的关系,一般富家千金想藉由他攀上季宇轩这棵大树,而公司的女职员可不敢妄想,只是用暗恋的眼神偷瞄江暮成。 “有没有她的资料?” “我找找看。” 江暮成在众多的履历表中,找到一张没有照片,没有任何字句的一张表格,除了绿水晶三个字,他怀疑有人恶作剧,正想把它扔掉。 “绿水晶,这是人名还是礦物名?”季宇轩好奇的拿过来看看。 “八成是有人开玩笑,不然就是填错了误寄,天下哪有人名字姓绿的?” “也许。”季宇轩瞧瞧一片空白的表格,再回到绿水晶三个字,他联想到外面那个女孩。“我出去一下。”他顺手把履历表带出去。 外面的众佳丽一见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马上蜂拥而上,期待他的垂青,只有一个女孩毫不知情的放声大笑,差点被饼干噎死了,她摸索身边的可乐。 “你的可乐。” “谢谢!”绿水晶头也不抬,顺理成章的接过来。 “你是来应征秘书?” “嗯!”“这书很好看吗?”季宇轩发现他竟然嫉妒一本书。 “好看。” “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好。”绿水晶头也不抬,就在大袋子里抽出一本书交给他,除了手的动作之外,几乎没看见她有任何移动。 季宇轩看看他手中的这本书——笑话七十二则。原来她看的是笑话。难怪笑得那么开心。 “笑话好笑吗?” “好笑。” “你有男朋友吗?” “嗄?” 绿水晶从他奇怪的问话抬起头,虽然她专心的看笑话,可是大脑可没停止运作,她只是慵散了一点,但不代表她迷糊。 这一抬头,季宇轩被她明亮清澈的瞳眸给深深吸引住,完全听不到其他女人在身旁媚言媚语,时间似乎定格了,他发现自己喜欢这张淡妆的脸。 “喂!先生,你可不可以移一下身体,你挡住我的光线。”绿水晶开口震破了他的入迷。 “哦!”季宇轩尴尬的移了一下,又想:不对,自己干么那么听话,这是他的公司耶!“呃!这里是公司,似乎不该大笑。”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多了一丝温柔。 “是吗?我没看到标语呀!”绿水晶眺望四周。 “什么标语?”季宇轩被她弄胡涂了。 “禁止大笑的标语。” 季宇轩愣了一下为之失笑“这是一般礼仪。” “你是在上公民与道德炉吗?” 公民与道德?他连听都没听过,从小受的是美式教育,一直到二十六岁才回台湾,到现在已六年了。 绿水晶见他沉默不语又接着问:“你是这公司的员工吗?” 这下子季宇轩有一丝不悦“你不认识我?” “鬼才认识你,我也只不过是来应征一个小秘书。” 四周响起一阵女人的吸气声和窃窃低语的交谈声。 “你不怕得罪我?” “要嘛就录用,不然回家吃自己,何況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待下来,为什么怕得罪你?” “跟我进来。”季宇轩大步直走。 绿水晶快步的跟着他“你是主考官呀!” “现在怕了吧!”他心中有一丝快意。 “全天下活着的人,我只怕一个人。” 季宇轩一双充满兴味的黑瞳正等待他心中的答案。 “我妹妹琥珀。” “谁?”他脚步陡了一下,不确定的问。 “我妹妹琥珀呀!她好厉害哦!不信你看看我的屁股都是她的天残脚印。”她微翘着屁股拍了一下。 “噗!哈哈哈——”江暮成笑得快断气,哪有女孩叫人看她的屁股。还说得令人一点邪念也生不起。 季宇轩的男性自尊受到伤害,他把气出在那扇被他用力甩上的门。 绿水晶被门声震了一下“喂!别拆人家的门板。” “无所谓,他高兴就好。”江暮成笑着挥挥手。 “真没礼貌。” “抱歉,请原谅小犬。”季天突然出现在季宇轩身后,只是只有一人看得见、听得见。 绿水晶高兴的跑到季宇轩面前说:“死老头,你跑到哪去了。” 季宇轩先是沉醉在她的笑容里,后又被她的一句话挑起火气。 “你说谁是死老头?” “当然是你老啊!没事没事。”她的一双眼睛骨碌碌直往他身后某一点转。 季宇轩直觉的认为她在和后面的人以眼波交谈,自然的想怒斥后面的人,可是他一转头身后空无一人,绿水晶只是张着一双无害的水灵眼眸耸耸肩。 “坐下,现在开始面试。”季宇轩另外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 “姓名。”江暮成心情愉快的问。 “绿水晶呀!季老头没写吗?”绿水晶又把头移到另一角落。 “谁是季老头?”季宇轩不问不舒畅。 “就是你老子。啊!不是,是我老子的朋友。”她视线又瞄到季天所在之处。 “那你的履历表为什么是一片空白?”江暮成缓缓问着。 “空白?季老头。你耍我呀!”绿水晶接过履历表一看,马上朝某一空处大喊,好像那儿有人似的。 她的怪异动作引起江暮成和季宇轩的侧目,纷纷把视线投向她怒吼的地方,但什么也没看见。季宇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父亲也在这里。 江暮成轻咳了一声“绿小姐,我们继续。” “嗯——好。”绿水晶再瞪了季天一眼。 “你会打字吗?” “忘光了,不过熟能生巧,再练练就全回来了。” 江暮成以轻咳掩饰笑声“很坦白,那你会不会电脑呢?”这总该会吧! “小妹和飞飞笑我是电脑白痴,你认为我会不会?” 嗄?江暮成的脸有两秒钟空白,连季宇轩都想一棒敲晕她,不会打字,不会电脑。那会快记吧? “你会快记吧?”江暮成抱着一丝希望,因为这女孩太好玩了。 “会计?我不会打算盘,计算机勉强可以,我家的财务大权全由我妹妹一手接管,我不管钱的。” 江暮成一张脸快僵硬了,她是搞到哪去了?他问得很心虚,听得很痛苦,她是少根筋不成?最后只剩下一项了,再不成他也帮不了她。 “你会说英文吗?”江暮成问得很小心。 “说得不太好。我法文比较流利,日语也还听得懂,不过我最喜欢的是藏语,像在吟唱经文。” 季宇轩刚听到第一句时,心吊得好高,以为她这次完了,没想到她会的语言倒不少。 “你会几种语言?” “不多,大概只有十来种吧!”绿水晶真的认为而已,还有人比她懂得更多。 “十十来种”江暮成咋舌。 “你从哪学来这么多语言?”季宇轩冷静的问。 “以前的工作喽!” “你以前是做什么?” “空服员。” “空中小姐的待遇很好,你为什么没继续做?” “累了。”才怪。她在心中说道。 “你希望的待遇是多少?”季宇轩希望她不是个贪心的女人。 “无所谓,反正我不缺钱。” “那你干么来应征?”江暮成翻了个白眼。 绿水晶朝他露了一个嘲笑的脸“像你这么有钱,怎么不退休去养老,干么坐在这里看人脸色?” “哈哈”季宇轩高兴的大笑,他的小猫原来是有爪子的。咦?他的,这个新名词他喜欢。 “喂!别笑得太过分,她的生杀大权还握在我手中。”江暮成威胁着,他看得出季宇轩对这个女孩很特别。 “很抱歉,我決定用她了。” “真的吗?”绿水晶问着季宇轩,眼神又飘到那固定的一点。 季宇轩非常生气的把她的头转过来。“你在看什么?” 绿水晶的头被季宇轩牢牢的固定,只有眼神能移动,她艰涩的说:“如果说这办公室里有第四个人,你信还是不信?” “除非他是鬼。” “没错,季老头就是鬼。” “胡扯。” “难怪他说你不信。”绿水晶喃喃自语。 季天在角落里对她微微一笑,对儿子失神的表现他很满意。也许两情相悦的爱情才有幸福吧! “咕嚕咕嚕” 两个大男人把视线投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绿水晶酡红了脸蛋看得季宇轩魂都飞了,好想尝尝她的味道如何。 “你饿了。”季宇轩语中带宠溺的笑意。 “都怪你们甄选的速度太慢,害我错过了午餐。”绿水晶忍不住抱怨。 “拜托,我很冤枉哩,我也没吃午餐呀!”江暮成也接口道。 两人都把怪罪的眼光射向季宇轩,因为这秘书是他要的,是他拖累了两人的肚皮。 季宇轩讪讪的指着绿水晶说:“你刚才不是一退吃饼干一边喝可乐,怎么还会饿?” 绿水晶瞟着他说:“早餐飞飞忘了帮我做。午餐又饿了一顿,你没看我的身材干干扁扁需要养分吗?” “你的身材还算干干扁扁呀?那波霸不就要降格成小笼包。”江暮成被她夸张的说辞吓了一跳。 “少胡说。”季宇轩口有些干得不敢直视绿水晶玲瓏有致的身材。 “你没看外面站了一排乳牛,那才是有吃有补。” 江暮成差点被口水噎死,什么叫有吃有补。那天下就没有太平公主和飞机场了。 季宇轩清清喉嚨说:“那我请你去吃一餐吧!” “好呀!好呀!我要吃菲力牛排和龙蝦大餐。”江暮成一直点头称好。 “江先生暮成兄。我记得没说要请你。” “我当然要跟着去。不然小红帽会被大野狼吃掉。”江暮成一副赖着不走的表清。 “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们去,飞飞说要请我吃大餐,所以我要留着肚子等他。” “谁是菲菲?”季宇轩错认上官日飞是女人。 “我最近的同居人,他早上还嘲笑我一定不会录取。现在他可踹错了门,非让他痛上几天不可。” 季宇轩很失望的说:“好吧!下次我再请客好了。” “那我可不可以借一下电话?” “请便。”江暮成大方的把电话推给她。 “你要打给谁,男朋友?”季字轩不是味道的问。 “飞飞?他才不是呢!” “噢!”季宇轩想是女孩子就好了。 绿水晶箝着那头的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起“飞飞,说了你可别吓一跳,我——录——取——了。” “你忘了吃葯,这种白日梦少作,就算你没录取我也一样会请你吃大餐,安慰你受创的心灵。” “臭飞飞,你少瞧不起人。”绿水晶把电话放在季宇轩耳旁。“跟他说我录取了。” “她录取了,菲菲小姐。” 上官日飞被突然的男声吓了一跳,然后是句菲菲小姐,太侮辱人了嘛!他哪点长得像女人。这没眼光的男人真该死。 “喂!喂!飞飞,你还在吧?” “刚才那个傢伙是谁?”他口气不好的问。 “我的新老板呀!声音很有磁性对不对。” 季宇轩在一旁听得很高兴,至少她还懂得欣赏,可是在电话另一端的上官日飞可快气炸了。 “他什么意思,居然叫我小姐。” “飞飞别生气嘛!他一时误解了。” “误解,我还六姐呢!” “你是不是想赖帐,我肚子都扁了。”意思是她很饿很饿就是。 “你面试结束了?”上官日飞关心的问。 “嗯,刚结束,就等你来接我。” “一时之间我还走不了,制作人要多录一集,你再等我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你想饿死我呀!再等两个小时我就变成木乃伊了,别忘了到博物馆来上香。” 上官日飞被绿水晶的狮吼震得暂时失聪。还来不及回应,刚才那男声又响起。 “菲菲小姐,你不用过来了,我负责带她去吃饭再送她回家。”说完“卡擦”一声,他帮绿水晶挂了电话,就这样季宇轩和上官日飞说了两次话,却不知他是男儿身。 而上官日飞则在电话那头咒骂不已,居然又叫他菲菲小姐,他发誓此仇不共戴天,他非报不可! “哇!你好酷哦,就这么挂他电话。”最好别被飞飞碰上,否则嘿嘿!有好戏可看。 “现在咱们可以去吃顿大餐了。”江暮成装成一副迫不及待的垂涎表情。 “江暮成。”季宇轩扬高声量。 “怎样!季总裁?”江暮成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动作。 “那就一起吃呀!人多才热闹。” “听到了没有,人家水晶妹妹多善解人意。”江暮成拿着鸡毛当令箭。 “别叫她水晶妹妹。”季宇轩沉着脸。 “对呀!那好奇怪,从来没人这样喊过我。”绿水晶也听得很彆扭。 “那要叫什么?” “老祖宗们都叫我绿丫头,飞飞叫我水晶,琥珀就叫我老姐、喂、要饭的、乞丐婆、干尸或死人。” 江暮成张着一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她是你的亲妹妹吗?” “如假包换,而且她好兇,我在她的婬威之下都不敢大声喘气。”绿水晶又企图博取同情。 “难怪你要搬出来。”江暮成道。 “以后她再敢为难你,我绝不饶她。”季宇轩同情的说。 绿水晶暗笑在心中“谢谢。” “好了,该走了吧!”江暮成催促着。 “以后你要叫晶晶为绿小姐。” “晶晶?谁是晶晶?”绿水晶第一个发出疑问。 季宇轩轻怜的点点她的鼻子“你就是晶晶,晶晶是我的专属名字。”不自觉中他流露出一丝笑意。 “太霸道了,为什么只有你能叫她晶晶,我却要喊她绿小姐,太不公平了,我提出严重的抗议。” “我也要抗议,晶晶这名字太恶心,我拒绝接受。” 季宇轩看着两张气愤的脸大笑着说:“抗议无效。”说着就拉着绿水晶出去,江暮成则不服气的寸步紧跟。 办公室外的佳丽都跺着脚气愤的离开。一路上公司员工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甚至有人下注猜绿水晶是总裁的新欢,更恶劣的还有人赌他们能维持几个星期。 季天微笑的目送他们离去,对儿子的改变他很惊讶。以往在两xing交往之中他都是主宰者,今日遇到不按牌理出牌的绿水晶,想不乱都不成。 第五章 “不对啦!左转。再前面一点,好像是这条。”绿水晶想了一下道。 “小姐,你到底认不认识路?”江暮成干脆将车停在路边等她确认。 为了凑个热闹吃顿大餐,他降格沦落为一名小司机,在台北街头东窜西窜,偏偏遇上一个大路痴,除了悲叹自己命贱还能如何。 她摸摸眉毛不好意思的说:“上次是飞飞开的车,我只顾着和琥珀聊天,所以” “那换一家吃吧!”季宇轩体帖的说。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到王记大饭店吃饭。”绿水晶非常坚持,她爱死那家的汤头。 江暮成一脸无奈的说:“凯悦、圆山、丽晶、希尔顿我都去过,就是没听过王记大饭店。” “那是你孤陋寡闻,错过人间第一美味。”绿水晶用轻蔑的语气惋惜着。 “你想一想王记大饭店附近有什么特殊的,或是比较有名的商圈店号?”季宇轩耐心的帮她回忆。 绿水晶抬头看看左边的巷道,又看看右边的霓红灯,然后反身趴在后窗玻璃上看来往的车潮,很用力的去想,最后她看到熟悉的影子。 “哗!是那只鸡,我记得是那只鸡后面有一条柏油路向右拐。” 江暮成用非常忍耐的口吻说:“那是肯德基,而且它后面绝没有柏油路,更不可能有大饭店。” “我说有就有。”绿水晶非常固执己见。 “暮成,你就开过去让她看看。”季宇轩纵容她的任性,以往这种情况,他会毫不留情的把人赶下车。 “好,就让你死心,这次再找不到就换人拿主意。”江暮成硬咬着才说。 江暮成在肯德基附近多绕了一圈,最后得意洋洋的证实他的说法是正确的。 “怎么!死心了吧!” 绿水晶的心情是兴奋的,因为她看到王记大饭店老板的媳妇牵着一位三岁大的小男孩从窄巷弯进去,这证明她没有找错地方,看来她还不算太路痴。 “下车吃饭喽!”绿水晶一马当先的冲下车。 “小心点,别走太快。”季宇轩在后面追赶着。“喂!你们赶着投胎呀!别把我给忘了。” 江暮成把车子随便一停,就急急忙忙的跟随一闪即逝的黑棕色西装,大步的和他们并行走。 “天呀!这里有生意吗?”江暮成不敢领教这附近的环境连个停车场也没有。 “当然有,而且还生意兴隆呢!”绿水晶不忘替王记大饭店打广告。 “晶晶,你确定这里有饭店。”连季宇轩都不禁怀疑她的判断。 “不要叫我晶晶。”肉麻兮兮的。 “晶晶,晶晶,好听又好记。”江暮成故意和她唱反调的大肆嚷嚷。 季宇轩先赏他一个冷眼“叫她绿小姐。” “偏不。”江暮成可没那么好说话。 “江暮成——” “怎样?嫉妒我的名字呀!”江暮成吊儿郎当,和在公司形象完全不符。 “暮成、暮成。就是晚年才有成就。有什么好嫉妒。”绿水晶一脸不耐,名字有什么好嫉妒。 “你很毒咧!” “那是你没见过我妹妹琥珀,她吐个口水都可以把淡水河的鱼毒死。” “你和令妹不合?”季宇轩直觉的排斥她妹妹。 “不会呀!她除了比较冷血一些。其它还好啦!”谁敢说她妹妹不好,她第一个不饶人。 “她对你不好?” “岂只不好,一天到晚要我煮饭洗衣打扫里外,做得慢一些,拳头就挥过来。” 绿水晶想起琥珀卖力的想把她的作息训练正常,不惜牺牲假日睡眠陪她耗,只可惜成效不佳,气得琥珀每每握紧拳头放在她鼻子前恐吓着。 但听在季宇轩和江暮成耳中,却又自动解释成另一种意思,她有一个非常恶劣的妹妹。 “你”季宇轩来不及说出愤慨的话就被截断了。 “到了到了,那就是王记大饭店。” 两个男人同时抬头向上望,哪有王记大饭店的招牌,倒是看到指压油压的招牌,还有割割包皮。更夸张的是一幅大型的裸女看板。 “王王记大饭店在哪?”江暮成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怕心脏受不了。 绿水晶不高兴的说:“你们真是势利眼,看高不看低,哪!王记大饭店不就在你们面前。” 这两佩大男人顺着绿水晶的玉指方向看去,那表情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不过,反倒是他们这一身光鲜的外表,引起里面客人的注意。 “这是王记大饭店?”江暮成和季宇轩都傻眼了。 “你不认识字呀!” 一家小小破破的店这算是店面吧!外面放了一块半人高的木板,上面写着“王记大饭”四个大字,旁边是“排骨饭七十、蛋炒饭五十、叉烧饭九十”等等字样。 “绿丫头,快进来坐呀!”老板老王大嗓门热情的喊着。 “老王八,我要一客蛋炒饭,两颗卤蛋,一碗大馄饨汤和一大盘猪耳朵外加三根鸡翅膀。” “好,好,马上来,今天怎么点那么多菜,吃得完吗?”老王和她闲聊着,一点也不在意那句老王八。 “有人请客嘛!咦?人呢!”绿水晶回头看到两个不知所措的男人还在外面。“进来啦!笨蛋,别丢我的脸好不好。”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跨进来,假装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两位是绿丫头的朋友呀!要吃什么尽管叫,我老王半价优待啦!”老王非常阿莎力的说。 “呃!这个,我来碗牛肉面好了。”江暮成头低低嗫嚅的说。 老王的笑容停了一下说:“先生,我卖的是饭不是面,王记大饭的饭是远近驰名。” “嗄?饭。”江暮成糗得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老王八,给他们各来一客什锦大烩饭,小菜多切一点,肉骨汤多舀一些,再来几瓶汽水。” “汽水?”现在还有人喝那玩意?季宇轩庆幸老板刚才先问江暮成,否则糗的会是他。 “好,没问题。” 老王一边下锅一边和绿水晶聊天。“绿丫头,你朋友长得很称头哦!几时要请我老王喝杯喜酒呀?” 绿水晶笑得很勉强的说:“他们是我未来的上司,不是我朋友。”这么烂的朋友她打死不承认。 “哦!你换工作了。” “嗯,是呀!” 季宇轩挑挑眉眼神闪烁“只是上司,不是朋友?” “当然,我还要做人。”绿水晶小声的回答。 “绿丫头,你的蛋炒饭来喽!”老王快速的先为她上菜。 “老王八,谢了。” “和我做朋友很委屈?”季宇轩话里有一丝压抑。 绿水晶老实的说:“不是很委屈,是很逊,连王记大饭店都没听过,出去千万别说认识我。” “你你”季宇轩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骂。 “两位的什锦大烩饭来了。” 江暮成看到桌上的大盘子,总算知道这家店为什么叫王记大饭,因为它真的很大碗,好像要给一连兵吃似的,他怀疑自己的胃能不能装得下。不过当他舀一口吞下肚时,就不再有怀疑,真是太好吃了。 “晶,你来了。我昨儿个才念着你呢!”小王围着围裙端来一些卤菜。 “小王八,你发福了。”绿水晶拍拍他的小腹。 “他叫你晶?”季宇轩莫名的一股火直窜,视线放在她那只不安分的手上。 “带朋友来呀!我是晶的朋友,你们叫我小王好了。”小王直率的打着招呼。“他们不” “我是晶晶的朋友,季宇轩。”季宇轩一副情人的姿态挑衅。 小王是个朴实的小生意人,哪听得懂他话中的含意,一脸热情的笑意和老王一模一样,当季宇轩的冷漠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热情,和紫琥珀差不多。 “哇!你好大胆哦,居然敢叫晶晶,她没给你苦头吃吧!” “为什么?”季宇轩发现他对那张无设防的脸,起不了火气。 “上次那个叫苟什么的,差点被她一脚踢到太平洋。”小王憨憨的笑着。 “苟礼,而且那脚也不是我踢的,是琥珀踢的。”绿水晶赶紧撇清泼妇的恶名。 “你很讨厌别人喊你晶晶?” “岂只讨厌,简直是痛恨。”绿水晶像在看杀父仇人似的直盯着季宇轩。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总不能把那件事抖出来吧!那多丢脸。 季宇轩非问出答案不可,他霸道的个性显露无遗“小王先生,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吧!” 小王搔搔短发羞赧的说:“叫我小王就好了,叫先生好奇怪。” “小王,那晶晶为什么讨厌人家叫她晶晶。” “我不知道,问我老婆她比较清楚。” 老婆?他结婚了,季宇轩放下一颗戒心。 “小王八,你别把小玉玉拖进来蹚浑水。” “你这个小王八蛋羔子,绿丫头的事别管,快帮老子把这盘饭端去给客人吃。”老王吆喝着小王。 “噢。来喽!” 季宇轩注视着绿水晶不甚文雅的吃相,一心想把那件事挖出来,他不喜欢绿水晶有不让他知晓的秘密,他想要拥有全部的她,这种急欲得知的心情是他以往不曾有的。 “看什么看,快吃啦,王记大饭店的饭最好吃了。”绿水晶感到一道火炬的注视。遂抬头说着。 季宇轩目光不移的吃着,入嘴的口感令他讶异。一间看起来不甚起眼的小店,居然手艺比五星级的大厨还要好,难怪座无虚席,外面还有人等着排队入内。 “他们应该把店面扩大,生意才会更好。”季宇轩以商业眼光来说。 “你想累死他们这一家王八,才十几张桌子就忙得像条狗,再多加几张桌子连命都送人了。” 江暮成喝了一口美味的汤,打了个饱嗝。耳朵没闲着听他们话家常,嘴巴不停的塞食物,以前的他真是白混了,错过这人间美食。 “你干么骂人家王八?”江暮成意犹未尽的挟块猪耳朵。 “王八就是乌龟,而乌龟很长寿,这表示他们活得像乌龟一样快乐无忧。” “乌龟是骂人的字眼。”季宇轩道。 绿水晶一脸他很不受教的表情“心中有佛,佛在;心中无佛,佛亡。” “啊!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很简单,人只要快乐的生活,不用去计较外在有形的伽锁。”一个少妇的声音响起。 “小玉玉。” 他们很惊讶看着这位出人意表的少妇,很难想象一位气质优雅、容貌出众的美女,居然会是一家小店老板的媳妇,她比较适合手拿高脚杯,周游在名绅之中。 “你你是小王的老婆?” “没错,请叫我王八婆。”聂如玉大方的说着。 “你们真的是夫妻?”季宇轩将讶异藏在眼中。 “如假包换。”聂如玉最喜欢看人错愕的表情。 “你们看起来不太相像。”江暮成真正想说的是不相配。 “我想你的意思是不搭轧吧!” “嘿!气质上差很多。”江暮成见她不在意就明说。 “一个是高职没毕业,一个是心理系的系花,气质当然有别。”绿水晶一下子把底牌给掀了。 “哇!”他们惊讶的叫了一声。 聂如玉笑笑的拍了绿水晶一下“全是晶害的。” “少来了,你是太贪吃了,才会一饭失足。” “你不带我来,我就不会赖定这张长期饭票。” “还说呢?堂堂一个系花纡尊降贵的窝在这里帮人洗碗。还拉着我当免费的童工。” “你们交情不错。”季宇轩不甘被冷落。 “还好啦!你看起来不像晶的朋友。”聂如玉颇含深意的打量着。 “哪里不像?” “晶的朋友都是随意自在、不拘小节。没看过你们这么拘谨严肃。好像怕人看见会被耻笑似的。” “我们以前没遇过像她那样的女孩。”江暮成回道。 聂如玉哈哈大笑。“那你一定要看看琥珀,她有把人逼疯的本事。” “小玉呀!帮我拿盘肉来。”老王挥着汗喊着。 “哦,我”聂如玉正要起身。 “你坐着,我来帮忙就好了,大肚婆还这么不安分。”绿水晶轻轻的推她坐下。 “看出来了。” “这又不是第一胎,人家领毕业证书,你是领结婚证书兼出生证明书。” “消遣了好几年,你还老挂在嘴上。” “习惯了。”绿水晶说完就主动帮老王洗菜切菜。 “晶晶为什么讨厌人家喊她晶晶?”季宇轩迫不及待的问。 聂如玉偏着头瞪着眼。“她让你叫她晶晶?” “她恨死了。”江暮成找到机会将他一军。 “这也难怪,以前我们还是学生的时候,合租了一间房子,学生嘛!都很穷,租不起什么好房子。 “刚好隔壁搬来一对情侣。每晚都干那码事,精力充沛时一整晚的叫床声,吵得人无法入眠,偏偏那女人的名字叫芹芹和晶晶很像。” “所以晶晶才非常厌恶这个昵称。” “晶没那么小心眼。有一天那男的另一个情人找来,却找错了门,一听到我们喊晶晶就不分清红皂白的破口大骂还动手打人。” “她打了晶晶?”季宇轩眼中有一簇火苗。 “左右两个大锅帖。” “她叫什么名字。” 聂如玉从他冷峻的声音中听出一丝戾气,这男人为晶动了情,只是他尚末察觉那份爱恋。 “是谁又何妨,听说隔天那女孩手骨折,脸肿得像发糕,头发被火烧得焦黑零乱,整整作了一个月恶梦。” “不会是绿丫头做的吧?”江暮成也学老王喊绿水晶为绿丫头。 聂如玉好笑的说:“她呀!懒哦!除了她那个恶魔妹妹,我想不出谁会替她出头。” “我以为她们姐妹不合?”季宇轩有一点被搞乱。 “她们姐妹很好,有时候我常为琥珀叫屈,有一个懒人姐姐,饭也不煮、衣服乱扔,灰尘多得可以盖房子。” 嗄?这和他们听的有出入。 聂如玉见他们一脸迷惑,遂说:“晶是大事精明小事胡涂,除非你认识她全部的亲友,否则会被她唬得团团转。” “她嗯,有没有要好的男朋友?”季宇轩问的语气,好像捉到偷腥妻子的吃醋丈夫。 “你爱上她了。”聂如玉肯定的说。 他慌乱的辩称“没有,我只是关心她。” 聂如玉用着看透人心的眼神注视着季宇轩,惹得他感觉赤裸裸的被剖析。 “晶和琥珀一动一静,对感情的要求非常分明,不是黑就是白,不是爱就是恨,完全没有灰色地带,爱她很辛苦。”聂如玉语重心长的说。 “哈哈哈”季宇轩笑得很心虚。 “你知道她真正最讨厌别人叫她晶晶的原因吗?因为她觉得这个名字被亵渎了。” “不是因为她被打?”江暮成非常诧异。 “她认为被专心爱着的女人最幸福,一分为二的爱让她有低贱的污秽感,所以她常说我很幸福” 聂如玉眼中流露满足的光彩。也许小王的学历不高,长得又不是风流潇洒的俊俏脸。可是对她的宠爱和细心是其它人也比不上。 “你不后悔吗?”季宇轩觉得这小地方十分委屈她。 “冲句晶常说的话,为爱而爱,宁死不悔。” “看不出绿丫头挺浪漫。” “那不是浪漫而是执着,爱情和面包她两者都要,晶说天下没有因爱情而饿死的情侣,只有放弃才会使人枯萎。” 聂如玉这番话是针对季宇轩说的,想要获得爱就必须先忖出爱,尤其是爱上不依常规而行的绿水晶更辛苦。 季宇轩的视线紧跟着满屋子绕的绿水晶,心里思忖着她有什么魅力,论容貌她比不上柳飞絮,家世更是平凡,可是他就是想看她的笑容,这种感觉是爱吗?他不知道。 在阳明山一幢占地千坪的豪华巨宅里,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痀偻老人坐着,眼神凌厉的望着星空冥想。没人猜得出他此刻的心思。 手上拿着一篇篇的剪报,每一篇的主角都是同一个女人,那个在飞机爆炸中幸存的女人、那个叫他爱恋一生不惜杀人的女人、那个背叛他的女人! 鲜艳如血的液体让他兴奋,满月的圆满让他有兽性的冲动,那火蛇飞窜到他全身,难抑满腔滚汤的热火,此刻他需要一个女人来满足他的需求。 和以往一样他走进那个房间,当女人看见他进来就知道他想要什么,自动脱下身上的粉紫色睡衣。跪在他两腿之间点燃巨蛇的火焰。 老人在年轻女子的胴体上肆意凌虐,留下满身的伤痕和淤血,看她在身下痛苦的呻吟声,引发他更激烈的动作,强要把她撕裂成碎片。 在一阵哆嗦之后,老人将精液留在女人的身体里面,发泄兽欲之后的他虚弱的倒在女人身上,贪闻她身上的年轻味道。 过了片刻他翻身下床把衣服穿上,床上的年轻女子到浴室略做梳洗后,回到卧室披上晨褛。 “事情办得怎么样?” “他还不是十分的信任我。” “你没在床上满足他吗?” “他不是一个会被性欲控制的男人。” “啪!”一声,巴掌声响起,只见女人捂着脸颊。 “我亲自训练了你十几年,你连一个男人也控制不住。” “爸,季宇轩不是普通的男人。” “别叫我,枉费我投资在你身上的心血。” “对不起,爸。”柳飞絮低头纤悔。 “我要的是结果,不是对不起。” “我会更努力去捉住季宇轩的心。” 柳飞絮不敢有怒言,从她十岁被父亲从坏心的孤儿院院长手中领养之后,就心存感恩的为他做任何事,除了陪他上床之外,她的生活是要什么有什么。 “我要的不是季宇轩的心,我要的是他的命,我要天宇集团倒下你懂不懂?” “女儿知道。”柳飞絮想起季宇轩的求婚而黯然。 她是真心爱季宇轩,却也最恨他。恨他的寡情,爱他在床上的缱绻缠绵,可是她必须毁灭他,为了父亲也为了自己的心。 “天宇集团的股票你搜集得如何?” “目前有百分之二十三。” “季宇轩手上有百分之四十七,尽快把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收齐,我要看季天败在我手中。” “季天不是已经死了?” “天宇集团还存在的一天,我都不算赢,我要他在地狱里不得安息。”柳辰阳露出残忍的阴笑。 “一定要毁掉季宇轩吗?” “怎么?舍不得。”柳辰阳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 “不是。”柳飞絮目光闪烁。 柳辰阳看过这种眼神,那个他深爱的女人也曾用这种眼神看过他,而那次却是她告诉自己要嫁给别人的消息。 “你爱上季宇轩了是不是?”他几乎要捏碎她下巴。 “没有!我没有。”柳飞絮强忍着疼痛,极力否认。 “你最好是没有,否则我连你也不放过,听懂了没有。”柳辰阳眼中布满可怕的红丝。 柳飞絮已习惯这分恐惧,点头说:“我知道。” “很好。”他达到令她害怕的目的之后就放开手。 “记住,这次工程抢标一定要成功,不要忘了把天宇集团搜集的资料磁卡拿回来。” “是的,等合约签订之后。我会立即要求调看对方的资料,以最低价标到这次的工程。” “季宇轩绝猜不到辰阳企业是幌子,真正致命伤是高额的赔偿金,哈哈哈”柳辰阳狂妄的笑声在寂静的深夜裹。显得非常尖锐阴寒,令人毛骨悚然。柳飞絮则像一只任人摆布的棋子,不能有自己的思想。 绿水晶在张雅雯细心的调教下,很快就进入状况,除了电脑还处在开机关机和玩游戏阶段外,其它都已驾轻就熟,没辜负老师的教诲。 “水晶,你学得很快,我可以安心去结婚了。”张雅雯喜欢绿水晶,大概是年纪相近的缘故。 “哪有,这部们电脑好像和我有仇似的,我想要的资料叫不出来,动不动就罢工。” 张雅雯安慰她说:“人没有十全十美的,总要有一点缺失才不会遭天妒。” “你这是安慰还是在消遣我。” “铃!铃!铃!”电话声响起。 “喂!总裁办公室,他在开会,是,好的,我会转告他妮娜在十点钟来过电话,好,再见。” 绿水晶轻轻松松的就解决第十通来找总裁的亲密电话,从她正式到公司上班,每天至少要接二十通以上的女人电话,有时她怀疑自己是秘书还是总机。 “水晶,你又说谎了。”张雅雯调侃她。 绿水晶双手一摆耸着左肩说:“去怪总裁吧!花心的男人最该死。” “小心被总裁听到。” “听到又如何,这是事实,法律有规定说实话要判刑吗?敢做就要敢当。” “阻挡别人的罗曼史会被马踢死。” “拜托,他哪是罗曼史,根本是风流的借口,而且aids那么流行,搞不好嘿”“你真缺德,呵呵”张雅雯被她的表情逗笑。 其实绿水晶才不管季宇轩的私生活如何,全是他那个死鬼老爹拜托她,要不然就放任他得风流病死了算了,以免去摧残更多的女人。 “不过总裁自从老董事长去世之后,私生活收敛了不少,而且从你来应征工作开始,就没见他和哪个女人约会过。” 张雅雯听过公司不少版本的闲言闲语,有人说绿水晶是总裁的新欢,有人说她是总裁的情妇,不过以自己近日所观,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倒是总裁一头热。 绿水晶不以为意的说:“哪只猫儿不偷腥,他偷吃还要叫你去旁观学习不成。” “你你讲话真不客气。” “谢谢,那正是我最大的优点。” “哦,对了,你不是说可以帮我拿到官上飞的签名海报,东西呢?”张雅雯伸出一只手。 绿水晶在袋子搜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海报,用很施舍的态度拿给她。“一大把年纪还迷恋偶像,我就看不出他哪里特别,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张雅雯不允许她批评官上飞“小孩子不懂得欣赏,他那忧郁的神情多迷人呀!” 忧郁?有吗?她怎么从来都没有看过,绿水晶无法想象飞飞忧郁的模样,那一定很爆笑,还好她现在的想法没有被他的歌迷听到,不然一定被乱棒打死。 “你是不是看错了,他是那种人吗?”绿水晶说出令歌迷想一拳揍晕她的话。 “绿水晶,你到底有没有看过官上飞本人,忧郁的情歌王子耶!当他用那深邃的双眼凝视,我心跳都停止了。”张雅雯一脸迷恋的小女人神情。 深邃?是吗?我顶多看过他无可奈何的表情,这些歌迷太可怕了,难怪飞飞会被捧上天,红得不得了,真是造孽哦! “偶像也是人,别忘了你是快结婚的幸福女人。”绿水晶还特别强调幸福两字。 张雅雯瞪了她一眼“作作梦不犯法吧!” “别太沉迷就好了。” “你真的看过官上飞本人?” “当然,这签名海报可不能作假。” 张雅雯小心的把海报抚平,眷恋的看了又看才舍不得的把它卷好。附上香唇。 “我要把这张海报帖在我的新房。” “不怕老公吃醋?” 张雅雯得意的一笑“我老公是官上飞歌迷俱乐部的发起人之一,对他是绝对的死忠。” “天呀!你们夫妻两都中了官上飞的毒了,这下子想救也来不及了。”绿水晶乘机取笑着。 张雅雯闪着带有阴谋的眼靠近绿水晶。“可不可以透露一些官上飞的小秘密?” “你想卖给报章杂志不成。” “请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好不好?小姐,我可是飞哥的死忠歌逃耶!”张雅雯不服气的反驳。 此时楼下柜台打来一通警告的电话,有大白鲨横扫大西洋上岸吃人骨,要她们好自为知。绿水晶和张雅雯故作姿态的坐在秘书的位子上。 “当!”电梯的门一开。走出一位轻佻妍媚的艳美女子,浓郁的香水味呛得她们以轻咳来掩饰,她身上小小的一块布遮不住撩人的春光。 “喂,轩在不在?”这女子连口气都高高在上。 “对不起,总裁正在开会。”绿水晶又拿出这一套来唬人,张雅雯静静的看她发挥演技。 “怎么又在开会?我不管啦!你马上叫他出来。”女子一副骄纵的富家女嘴脸。 “小姐好漂亮哦!你手上的这颗钻戒真迷人。”绿水晶说得自己都想吐。 女子咯咯咯的笑得花枝乱颤“这是轩送我的礼物,当然迷人喽!” “是呀!总裁的眼光一向特别,所以才会被美丽的小姐迷住。”只要是发情的母猪他一概不放过,她暗地里补上一句。 “是吗?你真会说话,新来的秘书吧!” “是的,请小姐多多提拔,在总裁面前为我这个小小秘书美言几句。” “有机会的话,我会跟轩说一声。” “多谢总裁夫人。”这够狗腿了吧! 女子愣了一下,又露出自满的笑容“好好做,我一定会加你薪水的。” “谢谢夫人,小的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为夫人效命。”她可以将自己归为天下第一贱了吧! “嗯!好。” “总裁夫人先回去休息,等总裁一开完会,小的马上通知你。”快走吧!她的鼻子快受不了了。 女子有一丝不愿,但看新秘书一副必恭必敬的模样,料她也不敢骗人。 “好吧!轩一开完会要马上通知我。” “一定一定。”绿水晶的背都快弯到地了。 “哪!拿去买杯咖啡喝。”女子掏出几张千元大钞。 “谢谢总裁夫人,请慢走。”绿水晶也不客气的收下。不拿白不拿嘛! 当电梯门一关,两人都抱腰大笑。 “你这一招真好用,又赚了多少?”张雅雯问着。 绿水晶数了一下“六十耶!比我今天的薪水还多,照这么收下去,我很快就可以换辆新车了。” “别忘了请客。” “我知道啦!” “那要不要顺便也请我?”突然一声低沉的嗓音划破两个女人的轻笑。 “啊!总裁。”张雅雯心虚的低下头。 “总裁有事吗?”绿水晶倒是一派正经的问。 “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像刚才那种外快,你总共赚了多少?”季宇轩不想反笑。 绿水晶规矩的拿起计事本,用计算机算了一下。“大概十七万五千元整。” “的确比你的薪水还高。” “那全靠总裁的魅力无边,小女子才有幸赚外快。” 季宇轩眼神专注的问:“为什么你没看见我的魅力,难不成我长得吓人?” “总裁爱说笑,我算老几,而且要我像花痴一样的咯咯笑,还不如一刀砍死我。” “不要叫总裁。”季宇轩有一丝恼怒。 “那要叫什么?轩——嘿,好恶心哦!”绿水晶打了个冷颤。 “你可以叫总裁宇轩呀!”张雅雯在后面出主意。 季宇轩相当认同的点头。 “他是总裁耶!我怎么可以失礼。”绿水晶一副不妥协的模样。 “我允许你叫我宇轩。” 绿水晶佯装很为难的说:“宇轩好难叫,不如叫轩轩吧,很可爱咧!”眼中是闪耀的笑意。 这下子季宇轩为难了,轩轩?又不是小孩子。“可不可以换一下?” “可以呀!只要你不再叫我晶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商人打交道要狡猾一点。 季宇轩为之失笑,这小妮子还真是会做生意“好吧!不过外人在的时候可不准喊。” “遵命!小轩——轩——”绿水晶好像在唤谁家的小孩似的。 “你哦!真是的。”季宇轩宠爱的轻敲她的额头。 “不要敲头会变笨的。” “我倒希望你笨一点。”比较好拐,他想。 “你说什么?” “没有,我进去了。” 季宇轩一进办公室之后,张雅雯吁了一口气“总裁喜欢你。” “只要是长得像样,他每个都喜欢。” “可是他对你很特别,明知道你赶走他的女朋友也不生气,还特准你喊他轩轩。” “他要犯贱干我屁事。” “你不觉得总裁长得很酷,一表人才?” “会吗?我没注意到。”绿水晶摇摇头很困惑的说。 “你没注意到?老天爷呀!你的眼睛被牛屎盖住不成?”张雅雯以不可思议的声调说着。 “拜托,少花痴了,我以前当空服员时可领教过各国男子的热情。” 张雅雯暧昧的笑着。“那一定有很多艳遇喽!” “你想听瑞典王子的故事还是英国伯爵?还有情歌王子拉亚和西班牙斗牛士。” “天呀你你都” “没错,只是结局和你想的不一样。最后他们的追求失败,现在全成为我的朋友。”她笑得很贼。 “你你太浪费了。”张雅雯觉得非常可惜。 第六章 绿水晶在整理资料时,一阵淡雅的馨香飘了过来,她抬头看到一位优雅清丽的仕女。身后有两位主管级的男人。 “请问你是”绿水晶客气的询问。 “我是辰阳企业的柳飞絮。” “哦!总裁正在等你呢!”绿水晶带她到会议室。 柳飞絮看了她一眼。“你是新秘书。那张秘书呢?” “我叫绿水晶,刚来不到一个礼拜,张秘书这几天忙着拍婚纱照没空来。” “嗯。”绿水晶推开会议室的门,里面已坐满了十几位经理级的主管,显示今天的会议非常重要。 “晶晶,你去泡三杯咖啡进来。” “好的。” 绿水晶走出去就看到季天优闲的倚在茶水间门口,一看也知道又有问题了。 “季老鬼,你又有什么事要交代?”她很不耐烦的问。 “不要让宇轩签下合约书。” 绿水晶揪着他说:“你是故意要找我麻烦是吧?全公司都知道这张合约很重要。” “的确很重要,一旦宇轩签了之后,公司会产生大危机,几乎濒临破产阶段。” “有这么严重?”绿水晶非常讶异的不小心在杯里多放了一模糖。 “他们想要藉这张合约书,偷看公司这次招标的工程计画书,然后再以另一个公司名义低价标得。” “那不让她看那些资料不就成了。” “根据合约书上标示,双方必须明示一切资本,好多一层保证。” “真是麻烦,那他们就不必负担损失?” “第一、他们的损失不大;第二、他们的资金随时可调走,完全不必怕被追查。” “嗯,那你应该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绿水晶一副你给我从实招来的表情。 “是柳辰阳。”季天难以相信他会变那么多。 “谁是柳辰阳?” “柳辰阳是辰阳企业的幕后总裁,是柳飞絮的父亲。” “他和你有仇吗?” “哎!一言难尽。”季天叹了一口气。 “那请你长话短说,我没什么时间。” “柳辰阳是我妻子的前任未婚夫。” “我懂了,你夺人未婚妻,现在他要来报仇了,咦!也不对,他干么连你老婆也要害?” “他以为我老婆见异思迁爱上了我的财富,所以才痛下杀机。” “那一命抵一命,他为什么这么狠,连你儿子和天宇集团都要一并毁去?” “他认为是天宇集团的财富勾引我妻子变心,而宇轩是她下嫁的原因。” “哦!先上车后补票。” “当年我爱上年轻美丽的她,可是她已经订婚了,所以我就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她。”季天不胜欷吁的说出往事。 “你的手段一定很卑鄙。” “是的,我先控制他们两家的公司财务,再逼我的妻子点头,为怕她反悔,我就先一步占有她。”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季天不悦的瞟着她“我没那么差劲好吗?” “好吧!所以你们一家都是他报复的对象。现在我知道了,别挡路,我要去搞破坏了。” 另一方面在会议室中,柳飞絮一脸深思的看着绿水晶走出的背影,她有一丝怨恨,因为季宇轩从未用如此温柔的语调跟她说话。 “柳副总,该讨论这次合作的事宜。”季宇轩开了口。 “那女孩很特别。”柳飞絮试探的问。 “你说晶晶呀!她有一些散漫、迷糊,但办起事来很认真。”季宇轩一提起绿水晶,眼神变得非常的柔和多情。 “办事?我还以为她是你的女秘书,原来你把情妇带进公司了。”柳飞絮被嫉妒蒙了心。说出的话非常尖锐。 季宇轩冷着脸说:“柳副总,不要污辱我的员工,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投怀送抱。” 季宇轩讽刺她自动送上门的行为,他一直以为她是最懂得玩游戏的好手,不会无理取闹的争风吃醋,看来他是错估她的能耐。 “对不起,我失言了。”柳飞絮努力控制那股不断溢出的酸意,原来她对他的爱超过自己的想象。 “现在可以开始我们的会议。”季宇轩的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冷咧的说着。 “我们这次合作” 柳飞絮身旁的两名经理正一一答复天宇集团所提出的问题,过了一会儿双方互相达成协议,柳飞絮在合约书上签下名字,季宇轩正签到一半时,视线被端着咖啡的绿水晶吸引住。 “你怎么现在才来?”柳飞絮忍不住的问。 “对不起,咖啡正好用完了,我到楼下去借。”绿水晶流利的编着谎言。 “没关系,把咖啡放下就好。”季宇轩实在看不过去柳飞絮的故意刁难。 “好的。”绿水晶看准了合约书,故意一个踉跄,整杯咖啡都倒在上面。 “你你做了什么?”众人急忙抢救合约书。 绿水晶装得很惶恐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存心而已,她在心中吐了吐舌。 “你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其中一位主管这么讲着。 “对不起,对不起。”绿水晶可是很卖力的演出。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其不知道天宇集团为什么要养你这个废物?”柳飞絮借题发挥,主要是针对季宇轩。 “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再去重打一份。” “来不及了,上面备注的条文都模糊不清。你要怎样重打一份?” “那怎么办?”绿水晶装作很着急的样子。 “季总裁,这件事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柳飞絮以咄咄逼人的语气,试图要逼他开除绿水晶。 “晶晶,你太不像话了。”季宇轩不得不在部属面前斥责她。 “对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绿水晶逼自己装出一副如丧考毗的表情。 “柳副总。这件事是敝公司的错,这份合约改日再签,很抱歉。” “就这样?浪费我的人力物力就只有一个改日再签约?阁下是不是太纵容属下,这不像你一贯的做法。” “晶晶是新来的秘书,难免有缺失,以后我一定严加督导。”季宇轩极力护着绿水晶。 “若说两人没关系谁会相信,有哪家公司的总裁会叫自己的私人秘书晶晶。”柳飞絮瞇着眼射出一道厉光。 “我和轩轩没关系的。”绿水晶一时大意叫轩轩。 柳飞絮难抑妒火,这女人居然敢叫他轩轩,而他也丝毫不去纠正,冲动之下做了一件错事,她当众怒掴了绿水晶一个巴掌。 “柳副总--”会议室内的人都惊呼。季宇轩心疼的看着绿水晶欲哭的脸,那红红的印痕再再显示她打得多用力,他心口好痛。 “柳副总。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动我的人?”季宇轩此刻如狂暴的狮子般。准备撕裂猎物。 “我我她做错事本该接受处罚”柳飞絮看他轻拥着绿水晶,一股气堵在胸口不肯认错。 “那也轮不到你出手,这里是天宇集团,不是你辰阳企业。容不得你撒野。” “你凭什么教训我,别忘了只有我辰阳企业才有能力和你合作这项重大的工程。”柳飞絮发现自已是不是错估他的实力了。 “是吗?也许一家公司是接不下我庞大的工程。但是两家、三家绝对绰绰有余。” “你不会想浪费时间再去找合作厂商的。” “那你就错了,只要我放出风声,只怕闻风而来的厂商会多得吓死你,这项合作计画到此为止。江总,送客,各位散会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柳飞絮开始恐慌了,计画被她一时的意气给搞砸了。 “送她出去,暮成。”季宇轩不再理会她,专注的用小冰箱里的冰块为绿水晶敷脸。 柳飞絮挫败的阴着脸走出去,眼中有着愤怒、恨意、伤心、恐惧和一丝悯惘。 “说吧!你为什么要故意泼洒咖啡?” “嗄?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绿水晶眼神闪烁,就是不看季宇轩。 “你也许迷糊,也许方向感不好,但是绝不会跌倒,我看得很清楚,你是故--意--的。” 绿水晶只好承认了“是啦!我有罪,你开除我好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季宇轩半按着她问。 “如果我说是你的死鬼老爹拜托我做的呢?”她仰着脸,那樱唇令人垂涎。 “不要为你的嫉妒找借口,柳飞絮她不值得你嫉妒。”季宇轩用指腹轻画着她的唇形。 “我嫉妒?你这只自大的唔”绿水晶来不及吐出咒骂语,半张的红唇被季宇轩强行攻占。 今夜的星子明亮光灿,连月亮也特别旖旎,风静静的不敢吹醒这一份宁静,附近的虫呜蛙叫是那么恒意自在,此刻正是情侣互诉衷曲的时刻。 可是有一个人非常的不高兴,她非常非常的生气,因为她被绑架了,而那个绑架她的人正得意洋洋的咧嘴笑着,和她成极端的反比。 “笑!小心笑掉你的大牙。无赖。”绿水晶手扠着腰,一脸想找人拼命的模样。 “你不觉得山上的气氛很好,很适合谈情说爱?”季宇轩不顾她的挣扎,硬搂着她。 “谁要跟你谈情说爱,臭美。” “你真可爱。连生气都好迷人。”季宇轩低头埋在她的颈旁,偷亲了她的耳垂一下。 “你眼睛有毛病呀?我全身上下没一处优点,和你那群后宫嫔妃没得比。” “我把她们都解散。现在后宫非常冷清,就等你来填补这份空虚喽!”季宇轩和她开玩笑。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份荣殊我自愿拱手让人,免得又惨遭横祸。”她指的是柳飞絮打人那事。 季宇轩静默了一下,抚摩着她的脸颊“我不会再让其它人伤害到你。” “说是很简单,做起来可困难,人家还不是当着你的面打我。” “那是太突然了,我没料到她会出手。”季宇轩很懊恼没保护到她。 “哼!有人打架会先出声说:我要打你喽!又不是白痴。”绿水晶很蔑视的说。 “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受伤,谁敢动你就必须先踩过我的尸体。”他非常坚定的起誓。 绿水晶有一丝悸动的说:“你说得太严重了吧!” “伤你比伤我更痛。”他非常清楚的认清这一点。 “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我不知道,我只是很喜欢你,很想看你的笑容,很想狠狠的抱着你,很想独占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季宇轩的告白令她动容,绿水晶知道他的母亲从没教过他什么是爱,而他从小在父亲严厉的教导下,只学会霸道的占有,强横的掠夺他的战利品。 “我也不懂爱,咱们是半斤八两。”绿水晶耸耸肩,以轻松不在意的语调谈论着。 季宇轩不预期的低下头,用舌瓣爱抚她柔软娇艳的唇瓣,引起她一阵战栗,不由得弓起身子迎合。湿润的唇瓣令他渴求更多。 一股无法控制的欲念冲击着他,他深情的舌尖在她温暖的浅窝里探索,交缓吸吮那浓烈的甜汁。 “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季宇轩将绿水晶的头拥在心口,让她倾听急促的心跳声。 绿水晶俏皮的说:“那我该说什么,谢谢?不过你的接吻技巧不错,比起以前那些” “以前哪些?你和其它男人接吻过?”季宇轩稍微放开一点距离,口气很不悦。 “我以前跑的是国际路线,西洋式的拥抱接吻是少不了的礼仪,不过我遇到的都是绅士,不像你那么蛮横。” “以后这唇是属于我的,谁也不许碰。”季宇轩霸道的烙下记号。 “你很自私哦!自己可以品尝百花芬芳,却贪心的要每个女人都臣服在你脚下。”绿水晶语带讥谓。 “现在我只要你一人。这唇这身子都属于我。” “能拥有多久呢?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她无法让自己去信服。 “不要问我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理不清头绪,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我不想失去你。” “你哦!真咦,那是啊!快走,有危险。” 绿水晶刚要消遣季宇轩时,从眼角斜光中看到几点火球在半空中飘浮,然后爸妈和几位老祖先的身影出现,通常看到他们就表示附近有危险。 “怎么了?见鬼呀,瞧你紧张的。”季宇轩好笑的任由她拉着走,他喜欢这种亲密感。 “快一点啦!这不是开玩笑。”绿水晶有点生气他的无动于衷。 “放心,我会保护你。” 保护?只怕你会死得更快,她皱着眉头想。 两人的身影刚靠近车子不远,就发现有几个黑色的人影拢近,在稀亮的月光下可以看见他们手拿着武器,脸上罩着黑布,全身布满阴冷的杀气。 “我就说有危险嘛!你就偏不听。” 季宇轩把绿水晶推到身后“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他戒慎的看着每个身影的移动。 “想要你的命。” 话一说完就一窝蜂的涌上,一心要置季宇轩于死地,幸好他的身手不错,轻易的化解他们的攻式。 “好耶!踢他下盘,让他绝子绝孙。对啦!打掉他的牙齿,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无耻之徒。” 一个人影悄悄的靠近这个摇旗吶喊的女人,当他的手刚碰到绿水晶的脖子引起她一声惊叫时,人就突然飞了出去,撞到地上的大石头昏了过去。 “谢了,老爸。”绿水晶向一旁的白影吐吐舌头。 季宇轩专心的对付眼前的刀棍,绿水晶的惊叫声让他失神的回头一望,趁这个空档歹徒砍了他后肩一刀,在他的小腹猛然的一堆.季宇轩退了几步。 “爸、妈。你们帮帮他。”绿水晶着急的找救兵。 “别紧张,他死不了。”绿母在一旁凉凉的说。 “妈--” “他注定有此劫难。”紫父在一旁摇头。 “哼!你们不帮我自己来。”绿水晶条地冲进人群,扶着季宇轩。 季宇轩一看到她冲了过来,一颗心快要停摆了。 “你过来干么?快走!”他试图要推她离开。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绿水晶不会没义气的弃你而逃。”绿水晶死命的捉住他手臂。 季宇轩既感动又忧虑“傻丫头。” “既然你想死,老子就送你们一起下地狱,做对同命鸳鸯。”歹徒冷笑着靠近。 季宇轩做好准备,虽然全身疼痛万分,快速的失血让他有一瞬间的晕眩,但为了这傻丫头。他咬着牙也要硬撑着,绝不让她受到伤害。 “爸、妈、爷爷奶奶、老祖宗,你们想见死不救呀!”绿水晶生气的朝四周空气大喊。 “你这臭丫头在喊什么?”歹徒之一察觉到四周空气很诡异。 “找我的祖先们踢你们下地狱。” “找死!上。”歹徒恼羞成怒的涌上。 可是下一刻季宇轩傻眼了,他不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的情景,那些人居然飞了出去,在一道白色的光拂过之后。 “快走吧!”绿水晶扶着他走向车子。“该死,车胎被他们刺破了,看来我们得走下山,你还支撑得住吧?”她忧心重重的问。 季宇轩从刚才失神的一幕回过神来点点头,尽量不把自身的重量压在她小小的肩头。 “刚才那道光是”他可没伤到失去意识,所以好奇的问。 “说了你又不信,还不如不说。”顺着前面引路的小火球,绿水晶扶着他走小路。 “晶晶--” “好啦!我说就是了,那光是我的亲人发出的。” “你的亲人?你不是只有一个妹妹?” “没错,在户口名簿上她的确是惟一活着的人。”绿水晶小心的瞄着他脸上的表情。 “活着?”季宇轩咀嚼她这一句话。 “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些不可思议的现象存在,不要因为你看不到而排斥。” “你是说那道光不是人而是”他微蹙着眉头。一滴冷汗冒了出来。 “就是你现在所想的。”绿水晶不喜欢说他们是鬼,因为他们和在世时没什么差别。 “你看得到他们?”季宇轩很惊讶的问。 “以前我只看得见他们,现在多了一个。” “谁?” “你死鬼老爹季天。” “我父亲,那怎么可能?” 绿水晶斜瞅着他“怎么不可能,都是他拜托我才会进天宇集团,也是他拜托我才会弄翻咖啡。” “我不相信。”这教他很难去接受。 “随便你信不信,我只是实话实说。” “为什么我看不见他?”季宇轩有一丝渴望再见到父亲。 “你以为每个人都有天眼通、阴阳眼呀?看见往生的亲人还好,像我妹妹琥珀就常看见一些死状甚惨的幽魂,那才是一种折磨。” “你们姐妹都看得到?” “别太羡慕,这不是好事。” “这种感觉很奇怪。”季宇轩说不出这怪异。 “好了,再来就看看能不能拦下车送你上医院。”绿水晶四处遥望有无灯光经过。 季宇轩这时才发现他站在山下的大路上,不知何时被这个大路痴带下山,是他痛过头了,还是失去知觉。 她看见他眼中的迷惑“别怀疑,是我奶奶带我们下山的。” “你奶奶?”季宇轩又被她吓了一跳。 “你没发现我身上没半点被草割伤的痕迹?这是我爷爷先一步帮我把草拨开。” “你爷爷?”季宇轩一脸拙相。 “吓傻了是不是,啊!有灯光过来了,喂!咦!”绿水晶摇着手拦车。 车子一停下探出一张熟识的脸“真的是你们,我还以为有人恶作剧开我玩笑呢!” “江暮成?”两人同声诧异的喊着。 “快上车,咦!你受伤了?后面有棉布先压一下。”江暮成在小灯下看见他泛出的血迹。 “噢--”季宇轩在绿水晶的抚摩下触动伤口。 “我还以为你是超人不会痛呢!”她轻笑着。 季宇轩不满的说:“很高兴我这点小伤能博君一笑,没良心的丫头。” “两位可真有闲情逸致跑到荒山野外殉情呀!”江暮成消遣着这对落难鸳鸯。 “谁要陪他殉情,我又不是脑袋坏掉。” “晶晶!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季宇轩先是轻吼了绿水晶,随后才想到江暮成现在应该在主持一项慈善会。 “我从七点开始就不停的接到同一名女子的电话,教我十点半左右一定要到阳明山下等两个人。” “这名女子是谁?”季宇轩猜想她一定知道什么。 “谁晓得,打了十几通电话也没转她报上名来,不过她好凶哦,声音冷冷的。”江暮成被她骂了好几次。 好凶?冷冷的?这好像是“她有没有说些什么?”绿水晶满脸兴味的问。 “好像没啊!她说什么要不是嘟嘟忙着录影,她才懒得理我,天晓得嘟嘟是谁?”江暮成喊着冤。 果然没错,是她。“嘟嘟是目前当红的偶像歌手,那个说话很不客气的是我老妹。” “你妹妹怎么会知道你(我)们在哪里?”两个男人都为讶的问。 绿水晶神秘的一笑“她有很多朋友。” 季宇轩一听到绿水晶压沉的朋友两字,直觉的联想到“那个”而江暮成则一脸雾水看两人交换谜样的眼波。 车子在一家小型的私人诊所外停住,通常这个时刻医生都休诊了,但冲着绿水晶的面子,这位长得不像医生倒像电影明星的医生,只好委屈的穿上白袍。 由于护士回家了,绿水晶自然成为南丁格尔。因为季宇轩坚持不上麻葯,所以医生拿了块厚纱让他咬着,动作纯熟的帮他脱下外衣,尽量不去扯痛伤口。 “小晶呀!你怎么每次都摆这种乌龙,自己说说看这是你第几次把人送到我这里?”上官日翔清洗着他的伤口。 “翔翔,这又不是我的错,人家要杀的是他我只不过倒霉碰上而已。”绿水晶为自己辩解。 上官日翔是上官日飞的堂哥,从小在国外长大,最近几年才萌生回国开业之意,所以在某对姐妹的煽动之下,毅然而然的抛下国外的一切,回国自行开个小诊所。 “我看倒霉的是他才对,碰到灾星是他不长眼。”说实在的,上官日翔已分不清为她“善后”有多少次了。 手术室门旁传来闷笑声,绿水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爱看热闹的家伙。 “你们认识?”季宇轩忍着痛的问着,他们亲密的交谈令他很刺耳。 “对呀!上辈子忘了烧好香才被她逮住,真是敝人在下我的悲哀。”上官日翔佯装十分悲惨的表情。 “去你的,臭翔翔。”绿水晶娇嗔的撞他一下。 “小心点,我在缝针。先生,不管你是谁,请转我一声劝,千万别中了这魔女的毒,她很--可--怕--” “上官日翔” 上官日翔抬头看看顶上的灯“幸好你的音波功火候不够,不然我这小诊所又要换盏灯喽!” “混蛋上官日翔。”绿水晶闷闷的递给他一把小剪刀。 “多谢赞美。” “飞飞比你可爱多了。”起码他可以任她揉捏虐待。 “所以他当歌手我当医生。”可爱的歌手可以爱,医生则一天到晚要人受苦吃苦。 “他的伤不要紧吧!” “死不了,只要不发烧就没事。倒是你去把这一身洗干净,我房间有你的衣服,还有把那顶丑死的假发弄掉,一点也不可爱。” “哼!”绿水晶一扭头就往楼上走去。 季宇轩的脑海一直重复一句话--我房间有你的衣服。为什么她的衣服会在他的房间里,他们是什么关系?一想到晶晶光裸着身子在其它男人床上,他就恨不得杀人。 上官日翔见季宇轩阴沉的脸,好心的问:“很痛吗?要不要吃颗止痛葯。” 季宇轩拨开他的手,冷厉的问:“你和晶晶是什么关系?” “你叫她晶晶?”上官日翔驾讶的张大嘴。 “她是我的女人,不许你再碰她。”季宇轩霸道的天性再次展露无遗。 “你的女人?”上官日翔被吓得心脏无力,连忙找张最近的椅子坐下。 季宇轩误以为他们关系密切,所以在自己投下一颗炸弹之后无力承受,才会失魂的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上官日翔才指着季宇轩问:“你说的那个女人真的叫绿水晶?” “天下只有一个绿水晶。” “天呀、天呀!你疯了,连小晶你都敢要。”上官日翔啧啧称奇。 “你是不是受刺激过度?”江暮成看他话都说得很奇怪,怕他崩溃。 “的确是刺激过度。”上官日翔拿着薄荷油轻抹鼻下,看能不能清醒一下。 “我不会把晶晶让给你,她是我的。” “哦!请便,尽管挟去配菜吧!我无所谓。”反正又不是他下地狱。 季宇轩不顾肩伤,生气的捉着上官日翔的衣领“你把晶晶当成什么?” 上官日翔不解的说:“当然是妹妹啦!还有其它选择吗?” “妹妹?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季宇轩手稍放松,半瞇着深瞳问。 “女朋友?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一知道他发飙的原因,上官日翔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管他是不是伤患。 “你们不是情侣?”季宇轩捂着肩膀斜着眼。 “谁告诉你我们是情侣?”一看也不像,是哪个混蛋乱造谣想害死他? “为什么她的衣服在你房间里?”季宇轩很不悦,她的衣服应该挂在自己房内。 “哦!是打翻醋缸。”上官日翔放肆的大笑。 季宇轩很不是味道,像被摆了一道“很高兴阁下觉得很好笑。” “你一定是刚认识小晶不久,还不太了解她。”上官日翔对他致上十二万分的同情。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我是她的主治大夫。” “晶晶,她身体不适吗?”看她那么健康活泼,一点也看不出身上有病。 “她有病,而且病得非常严重,已经没救了。”上官日翔摇头叹息。 “不,那不是真的。”季宇轩脸色一下子刷白,不相信这个事实。 江暮成也深深同情,一个正值美好年华的女孩居然得了不治之症,真是非常可惜。 “当然不是真的,少被这阿蒙医生给拐了。”楼上传来一声娇斥声。 “你你是晶晶。”季宇轩看着恢复本来面貌的绿水晶清丽翩然的走下来。 “啧啧!你长得还真不赖。”江暮成也感到惊艳。 少了分艳丽,多了分清纯灵秀,干干净净的白皙脸庞比上彩妆更迷人,直直的黑绸发丝比波浪型的鬈发更适合她,无邪的气质令人自形惭秽。 “回魂哦!魂兮归来。”上官日翔好玩的拿着纱布挥舞着。 “晶晶,你好美。”季宇轩移动着脚步迎上去,眼中是爱恋的波光。 “是吗?”她脸上染上一抹嫣红。 “我还以为他伤得很重,看来复原得很快。”江暮成这么搭着上官日翔的肩头道。 “爱情是一剂千古灵葯,会把天才变白痴。”上官日翔摇着头轻嗤着。 “只可惜红颜薄命。”江暮成蓦然想起他刚说的话。 “祸害是遗千年。”上官日翔意有所指。 “你不是说她病得很严重?”江暮成满头雾水。 “是呀!上官哥--哥,小女子几时被你诊断过?”绿水晶脸上堆满虚伪的笑意。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宇轩是一脸凶恶。 面对诸多杀气,上官日翔摸摸鼻子傻笑“不长进也是一种病,目前真的无葯可医。” “不长进!”惊讶声、怒吼声和咆哮声差点震碎玻璃制的医疗用具。 “小本营业,请各位降低音量。”上官日翔嘻皮笑脸的收着医葯箱。 “你想吓死人也不必用这一招。”江暮成还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哪里不长进了?”绿水晶很不服气的拧他手背。 “贪睡、惹麻烦、懒,请问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上官日翻摸摸红肿的手背。 “我已经改很多了。” “你怎么知道她贪睡?”除了相当亲近的人,谁会知道这一点,至少他就不知道。 上官日翔斜睨了季宇轩一眼“所以我说你还不认识她,这女人真的很恐怖。”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季宇轩不想听废话。 “所有认识她的朋友都知道这点,听说她最高纪录是五天六夜不吃不喝不拉,就这么昏死在床上。” “天呀!那还是人吗?”江暮成咋舌。 “人家真的改很多了。”绿水晶嘟着嘴狡辩。 “你你真的睡了五天六夜?”江暮成不可置信的问。 “那是因为我连续飞了两个月都没休假,所以一沾床就起不来,那又不是什么大罪。” “佩服、佩服,你真是奇人异士。”江暮成不由得佩服她睡功惊人。 “为什么她的衣服会在你房间?”季宇轩对这点始终无法释怀。 “很简单,只要像现在一样,到我的房间换件衣服,那换下的衣服她通常是扔给苦命的菲佣我来送洗。” “她常常送伤患来不成?” “不是常常,而是直接把这里当成她的急救站,三不五时拖个快死的尸体来停放。” “我才没那么恶劣,小妹我是怕大哥你饿死,所以才帮你拉客户。” “免了,光靠我这张脸,病人没病也挤满这小小诊所。”上官日翔快忘了自己是医生还是活动看板。 “我们该走了。”季宇轩不想看别人和绿水晶太亲密。 “那慢走,医葯费别忘了留下。”上官日翔还有心情开玩笑。 “下辈子再收。”绿水晶摆摆手当再见。 “记住伤口别沾上水,痛的时候吃红色这包止痛葯,发烧吃绿色这包,其余照三餐吃,还有这些带回去换葯用,我想你们不会每天跑来我这儿换葯。十天后记得来拆线。” “比老妈子还罗唆。”绿水晶咕哝着。 上官日翔拍拍她的头“乖!要听医生的话。” 季宇轩不耐烦的把绿水晶拉入怀中,瞪了上官日翔一眼,匆匆的坐上江暮成的车子离去。 第七章 绿水晶扶季宇轩躺到床上,把葯分别为他排好,就掉头要离开时,他拉住了她。 “留下来,陪我。” “这不太好吧!江总经理还在外面等呢!”她有些手足无措。 “暮成他已经离开了。” “骗人。”绿水晶拉开落地窗,走出阳台眺望着,果然楼下的车子已驶向正门要离开了,真是卑鄙小人,把她留下当看护呀!她失望的走进来。 季宇轩拉开被子一角说:“上来。” “你你要我陪你睡”她羞红脸,心想他受那么重的伤还行吗? 他看出她那点小心思,便轻笑着“我当然行,不过今晚我只想单纯的抱着你而已。” “只是单纯的睡觉?”她不确定的问。 “我保证。”季宇轩的笑容里有真诚。 “不动手动脚?” “这我不敢说。”他邪邪的一笑,直盯着她的身体。 “那我还是”绿水晶迟疑着。 “留下,上来,万一我半夜发烧,你可以就近照顾我。”他小人的用这一招诱拐单纯的绿水晶。 “我好吧!不过你可别偷吃哦!”“不会。”我只会正大光明的把你吞进肚,他在心中补充。 绿水晶脱掉鞋子,和衣倒在他结实的臂弯里,那特有的男性气息让她有被保护的安全感,手自然的环着他的腰,好像小夫妻似的。 “嗯--你好香。”季宇轩闻着她处子的体香。 “那是肥皂的味道。”绿水晶躲在他胸膛咯咯笑。 “你和那个医生很好?” “他就像我的另一个哥哥,疼我、宠我、溺我、爱我、放任我,同时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伸出手,他就像我另一个家,永远高高的站在那,像座山,接纳我所有的喜怒哀乐和麻烦。” “你你很爱他?”季宇轩很怕听到另一种声音。 “你不爱自己的家人吗?我爱他如兄,和爱你的感觉不一样。”绿水晶的声音愈来愈小。 季宇轩激动的抱紧她“你爱我?你真的爱我?” 可是他得不到回答,因为怀中的佳人已进入睡梦中,他怜宠的摸着她孩提般纯真面容,轻轻的在她耳旁说着“我爱你,真的好爱你,以后就换我来疼你、宠你、爱你,当你惟一的安全港。” 怀中的佳人似乎听到他的话,嘤呢了一声把脸埋得更深,唇角有一丝幸福的笑靥。 早上第一道晨光射进来,床上的人儿就已睁开了惺忪的眼,发麻的手臂提醒他怀中的佳人,看她睡得多沉稳,好像一只白色的波斯猫。 季宇轩忍不住抚摩绿水晶粉雕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好像芭比娃娃,浓密有个性的唇正如她的固执傲气,还有那教人百吻不厌的粉红色唇瓣,抱着温暖的曼妙胴体入睡,原来是这么舒服。 愈看愈忍不住那分悸动,他忘了肩伤俯身在她小脸上,落下点点轻吻,在唇瓣上轻触抚弄,趁她呼气时舌头溜进去唤醒她沉睡中的欲望。 一向沾床就很难爬得起的绿水晶,在睡梦中感觉有小狗在轻添她的脸,可是她记得飞飞家没有养狗,那这是谁家养的狗跑进来? 随遇而安是她一贯的天性,不去理会那如雨般湿润的舔舐,一条滑溜的小蛇爬进她的口中,绿水晶不自觉的反应。吸吮那放肆的轻狂。直到她喘不过气来的一推。 “哎哟!” 绿水晶慢慢的睁开如贝的羽睫,一个放大的男人镜头,正抬着肩膀低咒着。透过阳光照射下的男性躯体,线条特别优美有力,她看痴了。 “你醒了。”季宇轩察觉她的目光迷蒙。 “嗯。”绿水晶眼睛是睁开,但意识还没清醒,过了好一会儿,季宇轩靠近的脸才真正让她惊醒“啊--” “嘘!你想把所有的人都引来看戏呀?”他连忙的捂着她的红唇。 绿水晶想起昨晚的事,把季宇轩放在唇上的手拿开。两人交叠的身影看起来真的很暧昧,好像正在干那一档子事,尤其他还光裸着上身。 “你这么压着我很难过。” “我倒觉得很舒服,比枕头还柔软。”季宇轩不正经隔着衬衫,抚弄她的双峰。 “你说过不偷吃的。”绿水晶赧红脸,捉住他不安分的手。 “所以我是正大光明的吃。”季宇轩反握她的手,一根一根吸吮着她的纤指。 “你你不守信用。”绿水晶发现她心跳得好快。 “我骗人。” 他占领了她的唇,忍着一波一波冲击的疼痛,手指轻挑开衬衫的钮扣,一颗、两颗、三颗,他的手伸入胸衣内,延着胸腹往上爬.大掌覆盖在凝脂般的玉乳上。 “你忘了伤”绿水晶趁他轻舔耳垂时说。 “再大的伤也阻止不了我想要你的心。” 很快的她上半身的衣物被季宇轩丢弃在一旁,他开始撩起她的长裙,抚摩着大腿内侧,唇舌不停止逗弄两粒鲜艳的红葡萄。 季宇轩抬高绿水晶的臀部,脱下她的底裤,将脸埋在她的两腿中央,唇舌不断的在山谷外戏耍吸吮,甚至伸入山谷内游玩。 “哦--轩轩,这太太疯狂了。”她扭动着身体,既害羞又难抑这分快意。 季宇轩一向自傲的自制力崩溃了,在绿水晶的面前他完全是赤裸裸的投降,他要求她抚摩他的身体,从胸膛一路往下,直到他邪恶的根源。 绿水晶的全身像着火般炙热,呻吟声一声高过一声。强烈的欲望让她无法控制,得不到解脱的用力掐住季宇轩的肩膀。 “噢--”季宇轩停下动作。痛苦的低下头,额头的汗水如雨滴般滚落,肩膀上的绷带正泌出殷红的血渍。 “轩轩,你伤口裂开了。”绿水晶想下床找绷带和葯水。 “别走。”季宇轩揽着她的腰。 “可是你流血了。” “伤口的痛可以等,身体的痛可不能等。”他苦笑着把她的手放在坚挺上面。 “你会很痛的。”虽然身体在吶喊要继续,理智却在阻止她一时贪欢。 “得不到你,我会更痛。” “不能等一下吗?”她认为至少先把伤口处理好。 “我现在就要你。” 季宇轩一把推倒她,正要试图进入她的体内。房门突然被撞开了,他马上反应快速的拉起被子,盖住两人赤裸的身子,把绿水晶藏在怀里。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房里有人。”丁玉兰的脸不好意思的转向一边。 “妈,你不能晚几分钟进来吗?”季宇轩挫败的抓抓头发。 “我在楼下听到楼上有女孩子尖叫声,所以就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带女孩子回家过夜。” “妈,你可不可以先离开一下?”他快爆了。 “呃!好,我先咦!你受伤了,你这孩子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丁玉兰正要出去时,瞄到儿子身上沁着鲜血,一时眼泪盈眶,想起了刚去世的丈夫。 季宇轩不禁尴尬的掀开被子,快速的跑进浴室,两个女人都呆愣在那儿,只见季宇轩神情狼狈的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绿水晶真的很努力憋着笑,可是终于憋不住的大笑。 “晶晶,别笑了。”季宇轩很窘困的潮红着脸。 “可是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她真的无法控制笑意,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晶晶”季宇轩拿她没办法的哀求她别笑。 “我我尽尽量”她的狂笑渐渐收敛成浅笑。 丁玉兰这下看傻了,几时宇轩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低声下气?依照他平日的个性,这女孩早就被他丢出去,哪还能笑得这么张狂,看来这头野狼被驯服了。 “小姐,你能不能先帮他止血?” “哦!我忘了。”绿水晶正站起身,滑落的青光一览无遗,她连忙又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像粽子,长长的被单害她差点跌倒。 丁玉兰善解人意的说:“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弄好了就下来吃早餐。” 门一关上,季宇轩就大方的将绿水晶抱在怀里亲吻着。 “喂!你想因失血过多死亡吗?安分点,我去拿葯。”绿水晶推开他穿上衬衫。 “哎!真扫兴,就差那么一点。”他十分懊恼母亲的打断。 “对,就差那么一点你就挂了,伤患要有伤患的样子,你就是不安分才有报应。”绿水晶坐在他大腿上为他解下绷带换葯。 季宇轩玩着她露在衣服外的乳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谁教你太诱人了。” “请不要拿我当借口来掩饰你的兽欲。” “讲话诊难听。”季宇轩宠爱的吻了她一下。 “等你遇上我妹妹,你会觉得我讲话好文雅。”绿水晶在绷带外打个结。 季宇轩抱紧她说:“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去你的,我好不容易才帮你止血,你又想破坏我的精心杰作。”绿水晶故意在他伤口轻拍一下,惹得他咧嘴呼痛。 “可是刚才我又没有我好想要。”季宇轩撒娇着。 “不行。” 一想到刚才被老妈撞见的情景,季宇轩就满脸糗样“你知道我多久没有” “我才不信,我知道你养了一座森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不怕缺树。”绿水晶故意消遣他。 “我已经将森林一把火给烧光了,只剩下你这棵绿水晶。”季宇轩抱着她轻摇。 “贫嘴,你还不把衣服穿好,你母亲在楼下等着。” “是,老婆大人。” “神经。要不要我帮忙?” “是帮我脱还是穿?”季宇轩不正经的问。 “你想死还是想活?”绿水晶帮他把长裤拉好。 “当然是想活,活着跟你过一辈子。” “糟了,这裙子绉成这样。”绿水晶看着裙子,没听仔细季宇轩的告白。 “你在这等一下。” 季宇轩走了出去。一下子就拿件丝质白色洋装进来。“这是我妈年轻时的衣服,你穿穿看合不合身。” “这不太好吧!” “我妈不会介意,快穿吧!” “好吧!你把头转过去。” “晶晶小姐,摸都摸过了,全身上下你还有哪里我没吻到的。”季宇轩为她的羞怯感到好笑。 “不管啦,转过去。”绿水晶将他的身子转向。 “是!”季宇轩乐得在欣赏镜子里的倩影。 “好了。啊--你偷看。” “你好美。”她穿上白洋装更像一位不染尘埃的天使。 “讨厌啦!”绿水晶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在他胸膛。 丁玉兰在楼下忙碌的为他们张罗早点,一切都是她亲手做的没有吩咐厨子,因为今天的日子很特别。 “夫人,我帮你。”张嫂把碗筷放在餐桌上。 “张嫂,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西式早点还是中式早点?”丁玉兰担心不合口味。 “夫人。你今儿个怎么有兴致下厨?” “宇轩带女朋友回来喽!” “真的呀?少爷女朋友众多,但从来都没有带一个回来,难怪夫人你要开心了。” “是呀!你看看这样摆好不好看?” “夫人怎么摆怎么好看,不过何必这么费心,应该是她来巴结你才对。” 丁玉兰吃吃的笑着“这女孩很特别,连宇轩都拿她没辙。” “那她一定很骄纵。”张嫂担心以后他们的日子会不好过。 “正好相反,我看那女孩活泼可爱,一定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是吗?”张嫂不相信少爷会看上这类型的女孩。 “妈、张嫂。”季宇轩搂着绿水晶进来餐室。 丁玉兰眼睛为之一亮,好漂亮的小娃儿,一看就是温柔可人的小美人,刚才没看清楚。咦!这件衣服好眼熟。 绿水晶看丁玉兰直瞧着她的衣服,吐吐舌头说:“对不起,轩轩没经你允许。就拿这套衣服给我穿。” “好好好可爱哦!”丁玉兰一下子被她迷住了。 丁玉兰一句好可爱差点把人吓死,绿水晶以为她要发脾气。直往季宇轩怀里缩。 “谢谢伯母称赞。” “好,坐下来吃早餐,你看喜不喜欢?”丁玉兰讨好的拉着她的小手。 “哗!要养猪呀!怎么这么多?”早餐需要摆满一大桌吗? “对,养你这头猪。”季宇轩取笑着。 “女孩家讲话这么粗鲁,这些可是夫人亲手做的。”张嫂有点瞧不起这女孩的举止。 “张嫂,你先下去。”丁玉兰不想惹绿水晶难过。 “是的,夫人。”张嫂欠身后离去。 “你别理会张嫂的话,她太大惊小怪了,你叫什么名字?”丁玉兰安抚着拍拍她的手。 “我叫绿水晶。” “绿水晶?这名字好熟,你以前是做什么?”她觉得人也很面熟。 “空服员。” “空服员?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次飞机爆炸时用身子盖住我的那位小姐。” “你救了我母亲!”季宇轩惊讶着。 “也不算是我救的。是我们两运气好。”是她命好,有几位老祖先保佑。 “你真谦虚,事后我想找你说声谢谢,可是航空公司的人都说你放长假了。” “因为记者太烦人,一天到晚跟前跟后的,同样的话重复再重复很累人。” “哦!原来这就是懒,其它人巴不得有机会亮相。”季宇轩终于知道她的缺点之一。 “宇轩,你怎么这么说绿小姐,太失礼了。”丁玉兰不赞同的皱眉。 “伯母,你叫我水晶好了,叫绿小姐很奇怪。” “水晶,嗯!好名字,人如水晶剔透璀璨。”她是愈看愈喜欢。 “妈,别跟你儿子抢老婆好不好?”季宇轩看她们一见如故的模样,非常吃味。 “你们要结婚了?”丁玉兰非常兴奋,儿子终于肯定下心来娶妻生子了。 “没有啦!你听轩轩胡说。”绿水晶踢了他一脚。 季宇轩脸臭臭的说:“除了我,你休想去嫁别人。” “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人。”她可不怕他。 “不可能,你这辈子是当定我老婆。” “霸道鬼。”绿水晶朝他扮鬼脸。 季宇轩嚣张的扬着下巴说:“知道就好。” 丁玉兰高兴的看着他们两逗嘴。这家裹从没这么和谐过,她也没见过宇轩同时说超过三句话,记忆中他一直是个早熟的小大人,冷眼的看周遭的事物。 “伯母,你怎么哭了?”绿水晶发现她眼角有泪光。 “我是太高兴了,宇轩难得有这么多的表情。”她用手绢拭去泪渍。 “难不成他成天板着脸?”绿水晶鼓着腮帮子,逗笑了季家两母子。 “从来就没见过他笑,这孩子没有童年,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丁玉兰非常感慨。 “妈,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是呀!伯母,以后我会教他怎么笑,要是不笑我就拿鞭子抽他。”绿水晶做出甩皮鞭的动作。 季宇轩捏捏她的鼻子笑说:“小暴力家。” “别捏鼻子会痛耶!”绿水晶顽皮的拉拉鼻子。 “你哦?”季宇轩话里净是温柔。 “少爷,江总经理电话。”管家将无线电电话交给季宇轩。 “喂!江暮成呀!到底有什么事,你不知我正在养伤吗?”意思是他要放伤假。“什么?真有此事。连你都摆不平,嗯!我知道,好,我马上去。”季宇轩收线后把电话交还管家。 “什么事?”丁玉兰问。 “公司来了个女人很蛮横,暮成挡不住。”季宇轩心想是什么人? “花心的报应。”绿水晶直觉就往那方面想去。 季宇轩露出自满的笑容“天下投有我控制不了的女人,除了你这块绿色的水晶。” “小心说大话咬到舌头。”她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第七章 绿水晶扶季宇轩躺到床上,把葯分别为他排好,就掉头要离开时,他拉住了她。 “留下来,陪我。” “这不太好吧!江总经理还在外面等呢!”她有些手足无措。 “暮成他已经离开了。” “骗人。”绿水晶拉开落地窗,走出阳台眺望着,果然楼下的车子已驶向正门要离开了,真是卑鄙小人,把她留下当看护呀!她失望的走进来。 季宇轩拉开被子一角说:“上来。” “你你要我陪你睡”她羞红脸,心想他受那么重的伤还行吗? 他看出她那点小心思,便轻笑着“我当然行,不过今晚我只想单纯的抱着你而已。” “只是单纯的睡觉?”她不确定的问。 “我保证。”季宇轩的笑容里有真诚。 “不动手动脚?” “这我不敢说。”他邪邪的一笑,直盯着她的身体。 “那我还是”绿水晶迟疑着。 “留下,上来,万一我半夜发烧,你可以就近照顾我。”他小人的用这一招诱拐单纯的绿水晶。 “我好吧!不过你可别偷吃哦!”“不会。”我只会正大光明的把你吞进肚,他在心中补充。 绿水晶脱掉鞋子,和衣倒在他结实的臂弯里,那特有的男性气息让她有被保护的安全感,手自然的环着他的腰,好像小夫妻似的。 “嗯--你好香。”季宇轩闻着她处子的体香。 “那是肥皂的味道。”绿水晶躲在他胸膛咯咯笑。 “你和那个医生很好?” “他就像我的另一个哥哥,疼我、宠我、溺我、爱我、放任我,同时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伸出手,他就像我另一个家,永远高高的站在那,像座山,接纳我所有的喜怒哀乐和麻烦。” “你你很爱他?”季宇轩很怕听到另一种声音。 “你不爱自己的家人吗?我爱他如兄,和爱你的感觉不一样。”绿水晶的声音愈来愈小。 季宇轩激动的抱紧她“你爱我?你真的爱我?” 可是他得不到回答,因为怀中的佳人已进入睡梦中,他怜宠的摸着她孩提般纯真面容,轻轻的在她耳旁说着“我爱你,真的好爱你,以后就换我来疼你、宠你、爱你,当你惟一的安全港。” 怀中的佳人似乎听到他的话,嘤呢了一声把脸埋得更深,唇角有一丝幸福的笑靥。 早上第一道晨光射进来,床上的人儿就已睁开了惺忪的眼,发麻的手臂提醒他怀中的佳人,看她睡得多沉稳,好像一只白色的波斯猫。 季宇轩忍不住抚摩绿水晶粉雕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好像芭比娃娃,浓密有个性的唇正如她的固执傲气,还有那教人百吻不厌的粉红色唇瓣,抱着温暖的曼妙胴体入睡,原来是这么舒服。 愈看愈忍不住那分悸动,他忘了肩伤俯身在她小脸上,落下点点轻吻,在唇瓣上轻触抚弄,趁她呼气时舌头溜进去唤醒她沉睡中的欲望。 一向沾床就很难爬得起的绿水晶,在睡梦中感觉有小狗在轻添她的脸,可是她记得飞飞家没有养狗,那这是谁家养的狗跑进来? 随遇而安是她一贯的天性,不去理会那如雨般湿润的舔舐,一条滑溜的小蛇爬进她的口中,绿水晶不自觉的反应。吸吮那放肆的轻狂。直到她喘不过气来的一推。 “哎哟!” 绿水晶慢慢的睁开如贝的羽睫,一个放大的男人镜头,正抬着肩膀低咒着。透过阳光照射下的男性躯体,线条特别优美有力,她看痴了。 “你醒了。”季宇轩察觉她的目光迷蒙。 “嗯。”绿水晶眼睛是睁开,但意识还没清醒,过了好一会儿,季宇轩靠近的脸才真正让她惊醒“啊--” “嘘!你想把所有的人都引来看戏呀?”他连忙的捂着她的红唇。 绿水晶想起昨晚的事,把季宇轩放在唇上的手拿开。两人交叠的身影看起来真的很暧昧,好像正在干那一档子事,尤其他还光裸着上身。 “你这么压着我很难过。” “我倒觉得很舒服,比枕头还柔软。”季宇轩不正经隔着衬衫,抚弄她的双峰。 “你说过不偷吃的。”绿水晶赧红脸,捉住他不安分的手。 “所以我是正大光明的吃。”季宇轩反握她的手,一根一根吸吮着她的纤指。 “你你不守信用。”绿水晶发现她心跳得好快。 “我骗人。” 他占领了她的唇,忍着一波一波冲击的疼痛,手指轻挑开衬衫的钮扣,一颗、两颗、三颗,他的手伸入胸衣内,延着胸腹往上爬.大掌覆盖在凝脂般的玉乳上。 “你忘了伤”绿水晶趁他轻舔耳垂时说。 “再大的伤也阻止不了我想要你的心。” 很快的她上半身的衣物被季宇轩丢弃在一旁,他开始撩起她的长裙,抚摩着大腿内侧,唇舌不停止逗弄两粒鲜艳的红葡萄。 季宇轩抬高绿水晶的臀部,脱下她的底裤,将脸埋在她的两腿中央,唇舌不断的在山谷外戏耍吸吮,甚至伸入山谷内游玩。 “哦--轩轩,这太太疯狂了。”她扭动着身体,既害羞又难抑这分快意。 季宇轩一向自傲的自制力崩溃了,在绿水晶的面前他完全是赤裸裸的投降,他要求她抚摩他的身体,从胸膛一路往下,直到他邪恶的根源。 绿水晶的全身像着火般炙热,呻吟声一声高过一声。强烈的欲望让她无法控制,得不到解脱的用力掐住季宇轩的肩膀。 “噢--”季宇轩停下动作。痛苦的低下头,额头的汗水如雨滴般滚落,肩膀上的绷带正泌出殷红的血渍。 “轩轩,你伤口裂开了。”绿水晶想下床找绷带和葯水。 “别走。”季宇轩揽着她的腰。 “可是你流血了。” “伤口的痛可以等,身体的痛可不能等。”他苦笑着把她的手放在坚挺上面。 “你会很痛的。”虽然身体在吶喊要继续,理智却在阻止她一时贪欢。 “得不到你,我会更痛。” “不能等一下吗?”她认为至少先把伤口处理好。 “我现在就要你。” 季宇轩一把推倒她,正要试图进入她的体内。房门突然被撞开了,他马上反应快速的拉起被子,盖住两人赤裸的身子,把绿水晶藏在怀里。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房里有人。”丁玉兰的脸不好意思的转向一边。 “妈,你不能晚几分钟进来吗?”季宇轩挫败的抓抓头发。 “我在楼下听到楼上有女孩子尖叫声,所以就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带女孩子回家过夜。” “妈,你可不可以先离开一下?”他快爆了。 “呃!好,我先咦!你受伤了,你这孩子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丁玉兰正要出去时,瞄到儿子身上沁着鲜血,一时眼泪盈眶,想起了刚去世的丈夫。 季宇轩不禁尴尬的掀开被子,快速的跑进浴室,两个女人都呆愣在那儿,只见季宇轩神情狼狈的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绿水晶真的很努力憋着笑,可是终于憋不住的大笑。 “晶晶,别笑了。”季宇轩很窘困的潮红着脸。 “可是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她真的无法控制笑意,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晶晶”季宇轩拿她没办法的哀求她别笑。 “我我尽尽量”她的狂笑渐渐收敛成浅笑。 丁玉兰这下看傻了,几时宇轩会对一个女人这么低声下气?依照他平日的个性,这女孩早就被他丢出去,哪还能笑得这么张狂,看来这头野狼被驯服了。 “小姐,你能不能先帮他止血?” “哦!我忘了。”绿水晶正站起身,滑落的青光一览无遗,她连忙又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像粽子,长长的被单害她差点跌倒。 丁玉兰善解人意的说:“我先出去一下,你们弄好了就下来吃早餐。” 门一关上,季宇轩就大方的将绿水晶抱在怀里亲吻着。 “喂!你想因失血过多死亡吗?安分点,我去拿葯。”绿水晶推开他穿上衬衫。 “哎!真扫兴,就差那么一点。”他十分懊恼母亲的打断。 “对,就差那么一点你就挂了,伤患要有伤患的样子,你就是不安分才有报应。”绿水晶坐在他大腿上为他解下绷带换葯。 季宇轩玩着她露在衣服外的乳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谁教你太诱人了。” “请不要拿我当借口来掩饰你的兽欲。” “讲话诊难听。”季宇轩宠爱的吻了她一下。 “等你遇上我妹妹,你会觉得我讲话好文雅。”绿水晶在绷带外打个结。 季宇轩抱紧她说:“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去你的,我好不容易才帮你止血,你又想破坏我的精心杰作。”绿水晶故意在他伤口轻拍一下,惹得他咧嘴呼痛。 “可是刚才我又没有我好想要。”季宇轩撒娇着。 “不行。” 一想到刚才被老妈撞见的情景,季宇轩就满脸糗样“你知道我多久没有” “我才不信,我知道你养了一座森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不怕缺树。”绿水晶故意消遣他。 “我已经将森林一把火给烧光了,只剩下你这棵绿水晶。”季宇轩抱着她轻摇。 “贫嘴,你还不把衣服穿好,你母亲在楼下等着。” “是,老婆大人。” “神经。要不要我帮忙?” “是帮我脱还是穿?”季宇轩不正经的问。 “你想死还是想活?”绿水晶帮他把长裤拉好。 “当然是想活,活着跟你过一辈子。” “糟了,这裙子绉成这样。”绿水晶看着裙子,没听仔细季宇轩的告白。 “你在这等一下。” 季宇轩走了出去。一下子就拿件丝质白色洋装进来。“这是我妈年轻时的衣服,你穿穿看合不合身。” “这不太好吧!” “我妈不会介意,快穿吧!” “好吧!你把头转过去。” “晶晶小姐,摸都摸过了,全身上下你还有哪里我没吻到的。”季宇轩为她的羞怯感到好笑。 “不管啦,转过去。”绿水晶将他的身子转向。 “是!”季宇轩乐得在欣赏镜子里的倩影。 “好了。啊--你偷看。” “你好美。”她穿上白洋装更像一位不染尘埃的天使。 “讨厌啦!”绿水晶不好意思的把脸埋在他胸膛。 丁玉兰在楼下忙碌的为他们张罗早点,一切都是她亲手做的没有吩咐厨子,因为今天的日子很特别。 “夫人,我帮你。”张嫂把碗筷放在餐桌上。 “张嫂,现在的年轻人喜欢西式早点还是中式早点?”丁玉兰担心不合口味。 “夫人。你今儿个怎么有兴致下厨?” “宇轩带女朋友回来喽!” “真的呀?少爷女朋友众多,但从来都没有带一个回来,难怪夫人你要开心了。” “是呀!你看看这样摆好不好看?” “夫人怎么摆怎么好看,不过何必这么费心,应该是她来巴结你才对。” 丁玉兰吃吃的笑着“这女孩很特别,连宇轩都拿她没辙。” “那她一定很骄纵。”张嫂担心以后他们的日子会不好过。 “正好相反,我看那女孩活泼可爱,一定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是吗?”张嫂不相信少爷会看上这类型的女孩。 “妈、张嫂。”季宇轩搂着绿水晶进来餐室。 丁玉兰眼睛为之一亮,好漂亮的小娃儿,一看就是温柔可人的小美人,刚才没看清楚。咦!这件衣服好眼熟。 绿水晶看丁玉兰直瞧着她的衣服,吐吐舌头说:“对不起,轩轩没经你允许。就拿这套衣服给我穿。” “好好好可爱哦!”丁玉兰一下子被她迷住了。 丁玉兰一句好可爱差点把人吓死,绿水晶以为她要发脾气。直往季宇轩怀里缩。 “谢谢伯母称赞。” “好,坐下来吃早餐,你看喜不喜欢?”丁玉兰讨好的拉着她的小手。 “哗!要养猪呀!怎么这么多?”早餐需要摆满一大桌吗? “对,养你这头猪。”季宇轩取笑着。 “女孩家讲话这么粗鲁,这些可是夫人亲手做的。”张嫂有点瞧不起这女孩的举止。 “张嫂,你先下去。”丁玉兰不想惹绿水晶难过。 “是的,夫人。”张嫂欠身后离去。 “你别理会张嫂的话,她太大惊小怪了,你叫什么名字?”丁玉兰安抚着拍拍她的手。 “我叫绿水晶。” “绿水晶?这名字好熟,你以前是做什么?”她觉得人也很面熟。 “空服员。” “空服员?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次飞机爆炸时用身子盖住我的那位小姐。” “你救了我母亲!”季宇轩惊讶着。 “也不算是我救的。是我们两运气好。”是她命好,有几位老祖先保佑。 “你真谦虚,事后我想找你说声谢谢,可是航空公司的人都说你放长假了。” “因为记者太烦人,一天到晚跟前跟后的,同样的话重复再重复很累人。” “哦!原来这就是懒,其它人巴不得有机会亮相。”季宇轩终于知道她的缺点之一。 “宇轩,你怎么这么说绿小姐,太失礼了。”丁玉兰不赞同的皱眉。 “伯母,你叫我水晶好了,叫绿小姐很奇怪。” “水晶,嗯!好名字,人如水晶剔透璀璨。”她是愈看愈喜欢。 “妈,别跟你儿子抢老婆好不好?”季宇轩看她们一见如故的模样,非常吃味。 “你们要结婚了?”丁玉兰非常兴奋,儿子终于肯定下心来娶妻生子了。 “没有啦!你听轩轩胡说。”绿水晶踢了他一脚。 季宇轩脸臭臭的说:“除了我,你休想去嫁别人。” “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人。”她可不怕他。 “不可能,你这辈子是当定我老婆。” “霸道鬼。”绿水晶朝他扮鬼脸。 季宇轩嚣张的扬着下巴说:“知道就好。” 丁玉兰高兴的看着他们两逗嘴。这家裹从没这么和谐过,她也没见过宇轩同时说超过三句话,记忆中他一直是个早熟的小大人,冷眼的看周遭的事物。 “伯母,你怎么哭了?”绿水晶发现她眼角有泪光。 “我是太高兴了,宇轩难得有这么多的表情。”她用手绢拭去泪渍。 “难不成他成天板着脸?”绿水晶鼓着腮帮子,逗笑了季家两母子。 “从来就没见过他笑,这孩子没有童年,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丁玉兰非常感慨。 “妈,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是呀!伯母,以后我会教他怎么笑,要是不笑我就拿鞭子抽他。”绿水晶做出甩皮鞭的动作。 季宇轩捏捏她的鼻子笑说:“小暴力家。” “别捏鼻子会痛耶!”绿水晶顽皮的拉拉鼻子。 “你哦?”季宇轩话里净是温柔。 “少爷,江总经理电话。”管家将无线电电话交给季宇轩。 “喂!江暮成呀!到底有什么事,你不知我正在养伤吗?”意思是他要放伤假。“什么?真有此事。连你都摆不平,嗯!我知道,好,我马上去。”季宇轩收线后把电话交还管家。 “什么事?”丁玉兰问。 “公司来了个女人很蛮横,暮成挡不住。”季宇轩心想是什么人? “花心的报应。”绿水晶直觉就往那方面想去。 季宇轩露出自满的笑容“天下投有我控制不了的女人,除了你这块绿色的水晶。” “小心说大话咬到舌头。”她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第八章 “我很没有耐心,到底能做主的人在哪?”紫琥珀坐在桌上玩着原子笔。 “快来了,快来了。”江暮成打着哈哈,眼角不时瞄向那扇可怜的破门。 “这句话你半个小时前就说过了,请你换个新词。”紫琥珀开始攻击那棵老榕树的叶子。 江暮成只敢“眼眶含泪”的看着她,心疼那棵价值百万台币的金榕被她无情的摧残,她她真是太恐怖了,连警卫都被她一拳打黏在墙上。 “我已经催他上路了,也许路上塞车。” “***,你唬人呀?上午十点多台北会塞车?我九点来的时候它为什么不塞?” 因为全台北的司机都怕你,江暮成在心里说着。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江暮成一脸被闪电劈到的蠢模样“没有没有,我哪敢。” “是吗?那你为何一脸心虚。” “我天生脸贱。”江暮成摆着僵硬的笑脸。 “你的确很贱。”紫琥珀完全同意他的论点。 季宇轩你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就等着替我收尸,不,是捡抬尸块。他在心中求救着。 “你要不要喝杯茶?”江暮成很“尊敬”的问。 “也好。”紫琥珀倒是很不客气。 江暮成顶着一个总经理的头衔,在茶水间做着工友的工作,不一会儿,他回到总经理室。“请用。” “嗯。”紫琥珀浅尝一口“幸好你不是开茶艺馆,否则三天一定关门,泡茶技术一级烂。” 江暮成手握紧成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浮现,他转头再看看那扇门,想起警卫的下场。手就无力的垂下。人要有自知之明,鸡蛋绝敲不碎金钢石。 “下次一定改进,一定改进。”他谦卑的一直点头。 “琥珀,你出山了?” “你才下葬了,昨晚为什么没回家,嘟嘟担心得整晚没合眼。” 绿水晶道歉着说:“昨晚我送轩轩去翔翔那里,然后就忘了打电话给飞飞。” “再来你碰上了张好床,就昏死在床上了,对吧!”琥珀非常了解她的怪僻。 “琥珀,你好聪明哦!”“跟白痴一比,笨蛋也可以成为爱因斯坦。”紫琥珀嘲笑着她。 “晶晶只是忘了打电话,不是笨。”季宇轩虽然护着绿水晶,可是他十分佩服她的口才。 “晶晶?你喊她晶晶,老巫婆同意吗?” “喂喂!好歹我也是你姐姐,说话客气点。” “抱歉,智商在一百三十以下都属智障。” 江暮成苦笑着,他就是那个智障之一。 “绿小姐,你不会来公司找晶晶吵架的吧?”季宇轩问道。 “绿小姐?你叫谁,本姑娘不姓绿。” “嗄?你不是晶晶的亲妹妹吗?” “法律有规定规姐妹一定要同姓吗?” 绿水晶替他们解释说:“我从母姓,琥珀从父姓,她的全名是紫琥珀。” “紫琥珀?你家的姓氏还真奇怪。”幸好只有两个女儿,不然连黄、黑、蓝白、红都出笼了。 “你就是我家那盏水银灯的上司?” “水银灯?”季宇轩无法理解她的话。 “她说的是我啦!”绿水晶自动招供。 “为什么叫她水银灯?”季宇轩发现他老了,和年轻一辈有代沟。 “好看不够亮。” “什么?”季宇轩还是有听没有懂。 绿水晶充当翻译“空有美丽的外壳,可是没有内涵。意思是说我只适合当观赏用的花瓶。” “你这么说太恶劣了,晶晶也有她的优点在。”季宇轩觉得紫琥珀的话太毒了。 紫琥珀打了个哈欠,慵懒的问:“请举例说明。” 被她这么一说,季宇轩一时也想不出她的优点在哪?迷糊、好玩、路痴、懒、贪睡,这好像都不是优点,可是却是他快乐的泉源。 “不用那么辛苦想,她除了满身的缺点,你是找不出一点优点,这是我累积二十二年的经验谈。” “你真的很厉害。”季宇轩不由得折服。 “差强人意,还在努力练习当中,有待磨练。” “你还需要磨练?那我该回去重修了。”江暮成目瞪口呆的蠕动着两片唇。 “我看你今生是没指望了,还是回去收拾包袱,准备再投胎。”这是紫琥珀良心的建议。 “我我哎!天要亡我。” “算了,今天我不是来放毒的,而是来解毒。” “什么意思?你是说公司有人中毒?”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他不知道。 “是你中毒了。”紫琥珀指着季宇轩。 “我?我几时中了毒?”季宇轩低头巡现全身。 “琥珀,请你舒尊降贵的用白痴法说明,他们的脑袋还没那么高档。”绿水晶好笑的看他们一头雾水。 “好吧!我配合你们的程度说好了,有人侵入你们的电脑,企图偷窃贵公司的资料,这够白痴了吧!” 这很严重,季宇轩锁着眉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们公司的主电脑和我的电脑是好朋友,呃!是连线,所以从我的电脑可以看见你们公司的运作。” “你你怎么破得了我们公司的密码?”他们公司的密码有好几道。是美国顶尖的电脑好手设计的。 “天才是寂寞的。”紫琥珀推推眼镜轻摇着头。 “别玩了,琥珀。”绿水晶蹙眉道。 “我想从你们的主电脑重新设计一套密码,让对方获取错误的资料,然后吃掉自己既有的一切。” “这可能吗?”江暮成不相信有人真厉害到这种程度。 “试试看,坐着等死,不如先砍对方几刀。” “好好恐怖的说法。”江暮成心慌慌。 “你真的做得到?”季宇轩谨慎的问。 “当然。”紫琥珀自信满满的回答。 季宇轩心想,她有本事破美国数一数二的电脑高手,实力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再看看晶晶脸上写着请相信她,他豁出去了。 “好吧!” 季宇轩带她到电脑室,只见紫琥珀两手飞快的动作,电脑萤幕上出现公司的各种资料,一下子这资料又混杂了,然后另一份完美到令人信以为真的假资料就出笼了。最后再出现几个奇怪的符号,一切就终止了。 “完成。”紫琥珀按下关机。 “就这样。”江暮成看不出有什么特异。 “跟笨蛋讲话是很辛苦的。” “琥珀,你就当他是智障好了。” “绿丫头!”连你也嘲笑我,江暮成觉得自己好没面子。 “我想对方要的是这次的标价,所以我故意提高数十倍的底价,对方一旦得标之后将无法负担而宣告流标。” “我在竞标当日设定一个密码,竞标结束之后,对方的电脑会开始吃掉本身所有的资料。包括银行资产,也就是说他若当日开机,就会落到一无所有的下场。” “天呀!你要逼对方去跳海,这么毒,赶尽杀绝。” “斩草一定要除根。不过只有瓦解一个公司而已,私人财产则无伤,所以你们要小心他们的报复。” “琥珀,最近有没有空?”绿水晶打着鬼主意。 “少来,你有老祖宗的保护,不需要我这个保镖。”紫琥珀一眼就看清楚她脑门转的诡计。 “可是轩轩很可怜,你看他都受伤了。”绿水晶实行哀兵政策。 “叫他老鬼老爹来保护他。” “可是他们家有两个人?季老鬼分身乏术。” “叫他等死好了,我--没--空!” “你们不用再说了,我有自信保护自己的安危”季宇轩不想被两个小女人看扁。 “那最好,至于你的仇家,我们家的懒人婆最清楚,你去问她吧!希望下次再见时你会变聪明。”紫琥珀潇洒的摆摆手离去,就像她来时一样快速干脆,不罗唆。 “变聪明,他还不够聪明吗?”江暮成想不出季宇轩哪里比人差。 “她的意思是只有笨蛋才会爱上我,离开我是最聪明的作法。” “那我愿意做个笨蛋。”季宇轩深情的说,接着语气一转“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绿水晶挑个位置坐下来,慢慢的道来。 一位穿着休闲服的精壮男子,身后跟随着几位警察走进天宇集团,引起内部员工一阵侧目,私下窃窃低语,不停的咬着小耳朵。 “方警官,请坐。”季宇轩招呼来者道。 “季总裁,你不用客气。” 绿水晶放了几杯咖啡在桌上,随即在一侧坐下,方拓一眼就看出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那些人你查到没?”季宇轩问。 “根据季总裁的形容,我们警方大概已掌握到一些线索,那些企图伤害你的歹徒应该和黑星帮有关。”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帮派?”所谓知己知彼,才能做好完善的防备,他想。 “十几年前还是个小帮派,后来有一股强大的势力介入,现在在台湾的实力不容小觑。他们以走私白粉起家,据卧底的同事说他们还走私军火,通常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有没有办法揪出幕后买凶之人?” “这有点困难,据了解他们是以电话连系,直接将款项汇入黑星帮帐号。” “不能追踪电话或是筛检电话录音,以声音辨识来揪出凶手吗?”季宇轩知道警方有这一套系统。 方拓苦笑着说:“歹徒太狡猾了。他们用的是变声器,而且交谈时间不超过四十秒,警方很难追踪到电话来源。” “只要有录音带,不管他再怎么变声,妹妹都可以有办法还他本来声音。”绿水晶对妹妹有十足的信心。 “哦!令妹是”方拓诧异的看着她。 “我妹妹是紫琥珀。” 方拓一脸惊喜“原来令妹是紫色梦幻,这就难怪了。” “方警官认识我妹妹?”几时琥珀这么出名,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一点也不知情。 “是呀!她常常协助警方侦破一些沉底多年的案件,在警界相当有名。” “是吗?我还以为她一向主张河归河,桥归桥。”也就是别管他人的死活。 “紫色梦幻一直是国际组织极力争取的最佳情报员人选,署长也希望她能投身警界。” “我知道琥珀能力很强,没想到她会捞过界。”原来家里还有个姓鸡名婆的藏镜人。 “你们为什么叫她紫色梦幻?”季宇轩非常不解的问,着和她本人太不符合了。 “噢!那是因为她每次都穿着一件紫色长纱,像梦幻中走出来的仙子。” “飞飞是有从尼泊尔带回一件紫色纱袍送给她,可是仙子?你们会不会太夸张了。” 绿水晶的话正是季宇轩想问的,有那么伶牙俐齿、脾气火爆的仙子吗?难不成他们是拜火教的成员? “一点也不,因为她一向来去匆匆非常神秘,而且聪明美丽,飘逸的长发下有张绝尘的容颜,恍若空谷中绝然而居的凌波仙子。”方拓难忘那张令人心动的粉脸。 “他说的是你妹妹吗?” 季宇轩记忆中的紫琥珀,是一个穿错大人衣服的小女孩,大大的近视眼镜斜挂在鼻梁,长发扎成两条可爱的小辫子,还有一张可以毒死飞禽走兽的嘴。 “当然,我妹妹长得比我还漂亮,不过方警官的形容词用错了,你应该叫她火焰恶魔才对,仙子太抬举她。” 从小一起长大,有谁比她清楚琥珀的容貌,琥珀只是不爱打扮,随性而已。 “为什么叫她火焰恶魔?”方拓不解了。 “很简单,一旦有人惹毛了她,一定会被烈火烧成灰烬,她的至理名言是: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所以我们常说她是撒旦刻意创造的杰作。专门以幻象来迷惑人下地狱的恶魔天使。” “不不会吧!”他心目中的清纯偶像怎会是这样的人? “方警官,今天我们讨论的是我的案子。不是紫色梦幻,你离题了。”季宇轩导回主题。 方拓不好意思的拍拍后脑“对不起,一时忘记了。请见谅。” “那回归主题,你们警方有没有他们交易的电话?” 他短促的笑了一声。“没有,他们交易完马上洗掉声音,警方无从查起。” “那就是找不到证据定他们的罪?” “我们会尽量追查,在歹徒还没落网前,我们会加派人手保护你的安全。” “也只有如此了。”季宇轩无从选择。 “那我先告退了。有进一步消息我会再通知你。”方拓起身准备要离去。 “慢走,不送了。” 方拓走到一半,回过头一脸冀望的说:“紫小姐,麻烦你和令妹谈谈,警界真的很需要她出一份心力。” “我不姓紫,我姓绿。” “啥?你们不是姐妹吗?”方拓错愕的瞠大眼。 “我们的父母都是独生子女。”这样解释该明了了吧! “噢!我了解了,那令妹那件事?” “很抱歉,我不想被截肢,你们警方继续努力说服她吧!我会为你们祈祷。阿门!” “你真的不能和她谈一下?” “琥珀的个性说一是一,你绝不能说二,否则结果连我都不敢保证。” “那那嗯,很高兴认识你,再见。”方拓一时之间找不出话来说。 “再见。” 方拓一走出去,江暮成就探头进来“怎样?情况如何?” “就像应征者的心情一样,等候通知。”季宇轩烦躁的脱掉西装。 “那怎么办?当活靶任人宰割不成?” “除了加强戒备还能怎么做?”季宇轩比较担心绿水晶的安危。 “干脆杀上门去,你不是已经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江暮成说着傻意见。 “没凭没据的,小心被人反告上法庭。”绿水晶从没看过这么笨的男人。 “哎!这种坐以待毙的苦刑真不好受。” “最近辰阳企业有什么动作?”季宇轩心想他们已得到假资料,应该会有所作为。 “哈,说到这点我可乐了,他们正在收购一批即将归画为国有地的土地,大量的调动资金。” “看来他们的目的真的想并吞天宇集团,才会在假资料上的预定地大肆收购。” “真想看看他们把钱纳给国家时的嘴脸,一定大快人心。” “别笑得太快,负伤的野兽攻击性最强,我很担心他会报复在晶晶身上。”季宇轩一脸忧心。 “我有人会保护,倒是你才要小心。”绿水晶是个无危机意识的小女人。 “别太笃定,琥珀说你那些亲人只能在阳光较弱的时分才能守护你,日正当中他们根本现不了身。” 这正是季宇轩担心的一点,偏偏这小妮子老是说她天生贵命,邪魔歪道近不了她的身子,大剌剌的如行无人之道,害他在背后提心吊胆。 “没事啦!大不了我中午不出门。” 江暮成头顶上冒出个大问号“你们到底在讲些什么?有人不能见光吗?又不是吸血鬼。” “他们跟吸血鬼是同宗不同族,只是他们不吸血。”绿水晶笑着这么说。 “晶晶,别胡说。” “对了,你母亲的安全没有问题吧?”江暮成虽不住在季家,但对这个生疏的养母还是有分情义在。 “我请了十多位保全人员,二十四小时全面看守房子四周,母亲出入时有四位保镖跟从。” “她肯吗?” “我骗她这是为了测试公司保全人员的素质,暂时所受的训练项目。” “希望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江暮成将头放在交握的手上说着。 “若你妈知道害死你父亲的凶手是她的初恋情人,一定会很伤心。”绿水晶怕她承受不起。 季宇轩手握着她的小手说:“我妈她比你想象中坚强,不要为她担心。” “真是情字害人,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会害死这么多人,真是不值得。” “所以你要赶紧放弃宇轩这缸大醋桶,他发起飙来比任何人都可怕。”江暮成取笑着。 “你的建议值得考虑。”绿水晶表示赞同的点头。 “不用考虑。你想都别想甩掉我。暮成你的舌头太闲了,要不要调到公关部工作?”季宇轩双手环绕着绿水晶的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被人抢走,眼神凌厉的瞪着江暮成。 江暮成自认倒霉的说:“你真是重色轻友的最佳楷模,有了老婆忘了兄弟。” 绿水晶调皮的说:“要不要我介绍琥珀给你,包管你连自己都不记得。” 江暮成害怕得连连摆手“饶了我吧!令妹不是平庸如我之辈可以招惹得起。” “不用客气,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收藏美丽的事物是人间一大乐事。” “谢谢,我不是搜集狂,这等乐事留给有缘人去享用,我还想留着一条命娶老婆,”江暮成可怜兮兮的绞手。 “瞧你说的,好像琥珀是豺狼虎豹。” “她比豺狼虎豹更可怕,你没看到我那扇可怜的门吗?因为她的飞腿一踢已寿终就寝了。” 想想他还心有余悸,那扇门的材质是实心又厚重,她只是用小小的竹竿腿一踹。连门带锁就这么毁了。 沉吟了一下,季宇轩若有所思的问:“琥珀的功夫真那么了得?” “岂只了得,比神力女超人还厉害。”哇!江暮成很佩服自己想得出这位卡通人物。 “晶晶,琥珀学了什么功夫?” “干么?你想拜师学艺也太老了。” “说!”季宇轩不让她打马虎眼。 “说就说嘛!我不知道。” 季宇轩拉沉了脸“晶晶,你想惹我发火吗?” “人家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自从父母相继去世之后,琥珀一下子就变得很厉害。”当时连她也吓了一跳。 “那她的实力呢?” “无解。” “无解?你们是亲姐妹吧!”江暮成快听不下去了。 “拜托,她是我妹妹耶,总不会真的向我出手,顶多在我赖床时踢我一脚罢了,又不是她的仇人。” 季宇轩考虑了一下“让她来当你的保镖。” “我肯她也不肯。”她是贵人耶!哪需要保护。 “从今天起你搬到我家住。”这样他也比较安心。 “不要,我又不是你老婆。”她还不想被管得死死的。 “那很好解决,我们现在就去公证结婚。” “我充当男傧相。”这种事江暮成自告奋勇。 绿水晶从季宇轩怀中溜出去,跑到办公桌的另一头“你们疯了,我可不想陪你们一起疯。” “你不想嫁给我?嗯?”季宇轩语气中饱含着怒气。 “婚姻是神圣的,是女人一生的梦想,哪像你三言两语就解泱了,好像我很随便似的。” 季宇轩的脸色柔和了“我们可以先到法院公证,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补行公开的仪式。” “不要,又不是作贼干么要偷偷摸摸?”连求婚都不会,笨蛋加三级。 “晶晶”季宇轩好声的唤着。 “不要就是不要。” “宇轩。我看一掌敲昏她比较快。”江暮成以为直接抬进礼堂比较省事。 “江暮成,我跟你有仇呀!”绿水晶冲着他大吼。“啧!啧!啧!好歹我的头衔也是个总经理,你这个小秘书真是太大胆了。” “谁甩你。”水晶倔傲的甩头。 江暮成的总经理室堆满了如小山丘般的杂志报章,还有许多演艺圈知名的明星照片,全是最炙手可热的当红炸子鸡,全为了这一次的慈善义演。 总经理的秘书不断的打电话邀约,请他们到公司来商谈,毕竟这也是提升个人形象的机会,许多影星、歌手的经纪人都乐于共襄盛举。 “暮成,表演的人选都确定了吧!”季宇轩问。 “大致都差不多了。由名主持人洪胜和关燕红搭配主持节目,其中穿插歌舞表演。” “这次为了儿童心脏病基金会募款,在阵容上不能马虎,一定要做到尽善尽美。”他道,且这也为了提高公司的社会形象。 “这点还用着你说,光看这些明星的照片,我的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 季宇轩随意拿起一张照片说“这个人长得不错。” 江暮成接过来一看“你满有眼光的,这人可红遍港、台及东南亚一带,是少女眼中的忧郁王子。” “那他的意思呢?” “公关部的经理是希望他最少能唱三首歌当主轴,可是他的意思是只想随便唱一首就走人。” “为什么?一般歌手不是都希望藉由义演会打歌,他怎么反其道而行?”大牌明星就是这么难伺候。 “听说他最近绯闻缠身,记者盯他盯得很紧,所以他不想露面太久。” “原来如此,能不能打个商量,要他多待一下?”至少多吸引一些女性的捐款。 “等会他会和他的经纪人来讨论这次表演的项目,男人长得太漂亮也是一种过错。” “他的绯闻不会闹得太厉害吧?这次义演的形象是要正面影响,可别让他的歌迷搞砸了。” “我正准备看他的报导如何呢?”江暮成在一堆杂志中摸索,看到其中一本以他和绯闻中的女主角做为封面。 “我看看。”季宇轩伸手向他索取。 “呃!好呀!等等一下,我另外找一本。”江暮成看到女主角,脸色为之一变,马上藏在桌子下头。 季宇轩觉得很纳闷“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有,这杂志被咖啡弄脏了,我再换一本。”江暮成拿出另一本杂志。 季宇轩一脸审思的模样没有接过来,放在桌下的那本杂志到底有什么他不能看?暮成的脸色也太奇怪了,好像在隐藏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脏了无所谓。”季宇轩云淡风轻的说着,可是语气有不容反抗的压力。 “不好吧!”江暮成讪讪的说。 “拿来。”季宇轩一只手伸向他等着。 “是你决定要看,看了以后别太冲动,这种小道消息不一定是真的。”江暮成慢慢的递给他。 季宇轩看得很仔细,脸色也开始阴晴不定的变换颜色,眼中闪动着蓝色火焰,尤其看到歌手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季宇轩用力揉捏那本杂志,不说一语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而江暮成则担忧的跟在他身后。 “啪!”一本杂志从天而降。 “啊!你要吓死人呀!”绿水晶摸着胸口。 “解释。”季宇轩怕多说一字会想把她掐死。 “解释什么?”绿水晶睁着一双大眼,搞不清他要问什么。 “是杂志啦!”江暮成在一旁指着桌上的杂志。 杂志?她就着大标题念:“偶像情人官上飞秘密情人曝光,据本报记者深入了解,两人已同居多年。” 另外一旁还有小字写着“据可靠人士提供,两人将在近日里结婚” “住口,别再念了。”季宇轩痛苦的把杂志挥掉。 “人家要结婚关你屁事,啊--难不成你是同性恋、受不了官上飞要天呀!”绿水晶一脸惊讶的表情。 江暮成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她讲的是哪国话“看看封面上的女主角。” 经他这么一提醒,绿水晶才专注的看了一眼“咦!这人长得和我好像。” “因为她就是你。”江暮成无语问苍天呀! “不会吧!我本人比较好看。”她仍不知死活的说着。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季宇轩的心扭曲着。 绿水晶仰着头轻笑“你不会真相信上面说的呢?” “事实摆在眼前。” “事实是他是我的邻居,因为我家门口站满了记者,所以藉由他家回到我家。” “真的吗?”季宇轩的心有一丝挣扎。 “我们两家的后院是相通的,所以我才从他家进入,再由后门溜回家。” “你你们感情很好?”季宇轩几乎不想听她的回答,怕是一场心碎。 绿水晶抱着他,季宇轩僵硬着身子不做任何回应。 “非常好。”绿水晶感觉到他的退缩。“好得像兄弟姐妹,你这个大笨蛋,我像是那种玩弄感情的人吗?” 季宇轩被她这么一吼,手足无措的不知该抱紧她还是推开她。 “可是你们很亲密。”他说得很小心翼翼。 “你还不是常和江暮成勾肩搭背的,而他也才不过搂着我的腰而已。”绿水晶气得想杀人。 “那不一样。我们都是男人,而你让他搂着你的腰。”季宇轩眼红的大吼,她是他的女人。 “我怎么晓得你有没有同性恋倾向?” “冤枉呀!我不是同性恋。”江暮成极力洗清关系。 “闭嘴!” 江暮成被他们两一吼,像只被遗弃的小狗缩着身。 “我爱你,我不能忍受别的男人碰你。” “爱是要彼此信任,我都没怀疑你这个花心大少背着我偷吃。你凭什么怀疑我?” “我没有对不起你。” “天晓得哦!”绿水晶一副不予置评的表情。 “谁教你一直不肯嫁给我。”季宇轩一天没娶到她,他的心就不踏实。 “幸好我不是你老婆,有你这个多疑的丈夫,迟早要翻墙。” “说得好,我举双手赞成,这男人不可靠。” 上官日飞突然冒了出来,伸手就要给绿水晶一个拥抱,季宇轩心慌的先他一步抱着绿水晶向后退,眼神是害怕和戾气的综合体。 “飞飞,你给我闭嘴!”绿水晶吼道。 “飞飞!他就是飞飞,你的同居人?”季宇轩咬着牙,更用力的搂紧她。 “正是在下,水晶的同居人。”上官日飞笑得很邪恶,谁教他连叫自己两次小姐。 “官大少,你可别胡说,小心被媒体听到。”上官日飞的经纪人赶紧把门关上。 “轩轩,你再多出一分力,一定可以顺利的折断我的腰”绿水晶的腰快痛死了。 季宇轩此刻的心情是怕,他真的很怕,他从没像现在这么害怕失去怀中的女人,毕竟和俊美非凡的官上飞相比,自己显得多失色。 “不要离开我。”季宇轩头枕在绿水晶耳旁轻声说。 绿水晶可以从他颤抖的身子,感觉到他的恐惧,她为之失笑。这男人真是爱惨她了。 “你相不相信我?” 季宇轩连忙点头“相信,相信,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即使是谎言他也信。 “那就别抱那么紧。我不会跑掉。” “真的?” “真的!而且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季宇轩害怕她说要离开他。 “我爱你!”绿水晶用力的大喊。 季宇轩的表情片刻呆滞,然后开始傻笑,愈笑愈呆,最后忍不住抱起绿水晶的身子大叫“听到没?晶晶说她爱我耶!她爱我,她真的爱我,她爱我。”季宇轩眼角有丝湿意,他觉得好幸福。 “疯子。”上官日飞嗤笑着。 “这这是天宇集团的总裁吗?”上官日飞的经纪人快说不出话来,他是外传那冷酷无情的季宇轩吗? “白痴,快放我下来。”绿水晶斜瞪了他一眼。 “你爱我,你是爱我的。”季宇轩被爱占满了心。 “喂!白痴先生,你们的恶心戏演完了没?”上官日飞斜倚在桌旁。 “晶晶是我的。”季宇轩霸道的宣言道。 “没眼光。”上官日飞非常不屑。 “上官日飞,你活腻了是不是?”绿水晶嘴角有着诡谲的笑容。 上官日飞马上像哈巴狗一样“嘿!我是说他配不上,你有如仙女下凡、出水芙蓉,怎好选他这牛粪?” “官大牌,你可别得罪季总裁。”经纪人惶恐的拉着他。 绿水晶瞅睨着上官日飞“你忘了吃葯不成,疯病又发作了。” “水晶妹妹,你几时也像琥珀妹子一样毒了?” “自从倒霉当你的邻居开始。” 关于这一点,上官日飞才有话说“是我比较倒霉吧!没饭吃时硬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做菲佣,还嫌蛋太老、土司烤得太硬。” “要不是有我的磨练,你能当个好厨子吗?”她理直气壮的说。 “是谁鸠占鹊巢霸占了我的床,逼得我去睡医院?” 绿水晶很轻蔑的哼了一声“谁教你怕鬼。” 江暮成清清喉咙问:“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上官日飞和上官日翔是什么关系?” 上官日飞高兴的大笑“你们也碰上那个三流医生?我就说嘛!你们谁受到这个楣女的牵连?” “美女?” “倒霉的女人,谁碰上谁倒霉,这二十几年来我不知道受了她们多少荼毒,大伤小伤不断。” “你们的关系不像杂志上写的?”季宇轩似乎察觉不到他们之间有男女情愫的感觉。 “拜托,如果你从小看着一只胖企鹅长大,你会对所有的鹅肉反胃。”绿水晶恶心的想吐。 “水晶,你就不能稍微留一点面子给我?好歹我也任劳任怨的任你们姐妹两糟蹋蹂躏二十几年。” “还说呢!为什么封面会出现我们的照片?”她自认伪装得成功。 “你问我,我问谁?”他才冤呢! 季宇轩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也是在此刻裹才发现自己的占有欲有多强。以往他可以视女人为玩物,轻易的将她们抛在脑后,那是因为他一直没碰上生命中的女人,经过这件事,他才知道晶晶在他的心中占了多大的位置,他已经少不了她,这个少根筋的小女人。 “我好爱你。”季宇轩深情的吻住她的唇。 “这个男人没救了。”上官日飞摇摇头叹息。 “你不觉得他们很相配吗?”江暮成一脸羡慕的站在他身边。 “笨蛋配楣女,真是自找死路。” 隔日,各大头版刊登了一则喜讯,那就是天宇集团总裁和绿水晶的订婚启事,偶像歌手官上飞将在筵席上为他们高歌一曲。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屑。 同时,在辰阳企业的副总经理办公室,有一个心神俱裂的痴心女子,将报纸撕得粉碎的抛撒在四周,黯然埋在碎纸之中捂着嘴哭泣。 晕黄的落地窗前散布一地的碎玻璃,满室低迷着烟硝的味道,乌云笼罩着这一片天。静,可怕的静,像黑夜嗜血的猛兽正潜伏前进。 柳辰阳手握着破裂的酒杯,碎片划破的伤口不断的冒出红液,可是没人敢出声,只是默默的站着,等候负伤野兽的怒吼。柳辰阳败了,他没想到自己败得那么惨,不但把辰阳企业拱手让人,连手中握有天宇集团的股份,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他恨呀! “七虎,你跟了我几年了?” 黑星帮副帮主沉七虎说:“二十年了,帮主。” “你是个很忠心的属下。”柳辰阳的声音没有温度。 “帮主”沉七虎惭愧的不敢抬头。 “这件事不能怪你,季宇轩太狡猾了。”他真的是低估了这个后生晚辈。 “我太轻敌了,都怪我没在阳明山上杀了他。”沉七虎觉得那天的事很邪门。 “就让他多活几天吧!他得意不了多久。”敢挡路的人都该死,更何况是这个小杂种。 “属下这些天派了手下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身旁有不少警察和保全人员。” “啐!他以为躲在壳里就安全了吗?”他就不信季宇轩能躲多久。 “帮主,属下发现季宇轩有一个弱点。”沉七虎根据手下的回报作了个结论。 柳辰阳敲着桌子“说。” “一个女人,一个叫绿水晶的女人。” 柳辰阳冷厉的眼神扫向柳飞絮,她骤然打了个冷颤,全怪这没出息的女人,枉费他养了她二十年,居然败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女人身上。 “她的背景?” “父母双亡,只剩下一个妹妹,财务状况不明。” “一个孤女比一个企业副总,更懂得捉住男人心。”柳辰阳嘲讽柳飞絮的手段不如人。 “爸,我尽力了,可是季宇轩只是当我是玩物。” “啊!”柳辰阳一把捉住她的头发,用力的往后拉。 “我从你十六岁起,就教你如何用性控制男人,结果你反而被他控制了。”浪费他亲身教育的时间。 柳飞絮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从她十六岁失去童贞之后,她的生命就是一连串的苦难,美丽的容貌沦为一种复仇的工具,一个她不能拒绝的人生。 “季宇轩是个女性玩家。” “是吗?不要为你的失败找借口。”柳辰阳手上的血滴落在柳飞絮眼中。 “对不起,是我错。”她任由血滴红了眼,不敢用手去擦拭。 “本来就是你犯了错,我要你去引诱他,不是爱上他。”他手再用力的一拉。 “哦--我我没有爱上他。”柳飞絮紧闭眼否认。 “没有爱上他你会怒斥一个小秘书?没有爱上他会动手掴一个小秘书?我的计画全毁在你妒意的一掌。” 柳辰阳猛烈的一推,柳飞絮没站稳跌坐在地上,额头撞到尖锐的桌角,血快速流出,不过没人在意那一点伤,包括她本人。 “我没有爱上他。”柳飞絮喃喃的自语,企图欺瞒自己的心,让看不见的伤口不再流血,虽然她好痛好痛。 “七虎,我要你从现在起,紧盯着那个小孤女,我要看看她有多大的魅力。” “帮主的意思?” “我要用她当饵来钓头野狼,当那头狼的面前凌虐他的母狼,让他代父尝尝这被人夺妻的痛苦。” “爸,收手吧!你斗不过他的。”柳飞絮不想看两个她所爱的男人自相残杀。 柳辰阳踹了她一脚“这里轮不到你开口。” “七虎,这件事你尽快办妥。” “是,帮主。那我们最近的交易是不是要暂时缓一下,等警方没盯那么紧时再继续?” “这次损失了多少?” “白粉十公斤、制式手枪三十把、红星五十把,还有兄弟们被逮了十七名。”沈七虎一一报告。 “这次带头的条子是谁?” “重案组方拓。” “他?那暂缓几天。”他当前的目标是毁了季宇轩。 “是的,帮主还有何吩咐?” “没有,你下去吧!” “遵命。”沈七虎恭敬的退下。 柳飞絮巍巍的站起身“爸!你何必一定要赶尽杀绝,死了一个季天足够了。” 柳辰阳伸手就是给了她一个巴掌“贱!你让季宇轩迷惑了心智,他身旁的女人可不是你。” 柳飞絮的心刺痛了一下“警方一直盯着我们,我怕他们迟早会找上门。” 柳辰阳阴森的笑着“等他们找到时,将会是两具干枯的尸体,哈哈哈。” “爸--”柳飞絮无力的喊着。 红色的血液是猎食者的粮食,柳辰阳扯着柳飞絮的发吸吮啃咬她额头的伤口,眼神中燃烧着凶残的欲火,受伤的野兽特别饥饿。 “脱掉,我倒要看看,季宇轩哪里比我强。” 就这样,柳辰阳像头从地狱来的恶魔,在客厅冰冷的花岗石上占有了她,而她的心比地狱的冰更冷。 第九章 「哈哈哈!你没看见柳家父女那张错愕的脸,真是笑死了。全\本\小\说\网」江暮成捧着肚子笑弯了嘴。 「他们是自食恶果。」季宇轩禁不住露出浅笑。 「他们也该用一下脑,三十亿的工程他们居然标了两百亿,难怪那些政府官员傻眼了。」 「这都要归功琥珀的天才。」他真的不得不说个服字,太巧妙的陷阱,让人完美的深陷泥淖而不自知。 「她真的是天才中的天才。」江暮成道,她虽然嘴坏了一点,脑袋是聪明绝顶。 「现在惟一担忧的是那只老狐狸,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令人发指的事。」季宇轩担心的说,千虑必有一失呀! 「不会吧!方警官不是盯得很牢?」江暮成心想他有那么大胆。敢在虎口拔牙? 「百密终有一疏,万一稍有不慎,只怕警方也无能为力。」他转念一想,不知道晶晶在干什么? 似乎心有残犀,江暮成想起那个煞星,「你那个宝贝准老婆在干什么?」 一提起晶晶,季宇轩就眉飞色舞满脸幸福,「八成和我母亲在准备婚礼的事宜。」 「看你乐得,她真像飞飞说的是个楣女,我才替你暂管不到两小时,手臂就多了道疤。」江暮成想想都呕,那扇玻璃明明靠她最近,怎么掉下来砸到的是离她两人远的自己,到现在他还理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伤好些了吧?」 「翔翔说再过个两天就没事了。」 「你干么学晶晶叫他们兄弟两飞飞、翔翔,听起来很不习惯。」大男人喊这么娘娘腔的昵称,真恶心。 「顺口嘛!」 「你哦!愈活愈回去。」 「拖个麻烦在身边,小心早晚被她累垮。」 「心甘情愿。」季宇轩很满足的笑。 江暮成深深为他致哀,「难怪飞飞和琥珀说你是个不要命的疯子,爱情的白痴。」 「我无悔。」这是季宇轩最深的执着。 「哎!没救了。」 ※※※ 绿水晶摆脱烦人的保镖,她最讨厌有人跟前跟后,尤其是自从宣布喜讯之后,就像失去自由的囚犯,连一餐吃几粒米都有人数得出来。 自由的空气真甜美,灰浊的天空此刻是迷人布幔,一、两只野鸽是天使的喜音,匆忙的人群是顺畅的血液,总之一句话,自由真好。 走着走着,橱窗里的一套衣服吸引了她的视线,反正轩轩给了她好几张金卡,摆着不用是一种天杀的浪费,为了不浪费所以她消费。 「欢迎光临。」 「小姐,请将那套浅绿的洋装拿来给我试穿一下。」 「好的。」 绿水晶正准备脱衣服,试衣间的镜子出现了两张脸。 「哇!奶奶,妈,你们想吓死我呀!」 「你胆子大如天,偷偷摸摸的跑出保镖的监视范围,你想吓死你准老公呀!」 「妈!你不知道有人跟着好闷。」绿水晶压低望音说话,不想被人当成疯子。 「你太不知死活了,服饰店外面有几个人盯上你了。」 「是吗?」绿水晶听到***话,拉开一条缝偷看,果然有几个人在外面徘回。「现在看你要怎么办?」绿母想剖开她的脑袋,看裹面装了些什么。 她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等着被捉。」 绿奶奶怒视绿母,「看你生的好女儿,净找麻烦。」 绿母挨了母亲的骂,把怒气转嫁在女儿身上,「要不是看在你姓绿,老妈真想掐死你。」 「奶奶,妈,别生气嘛!这件事早晚要解决,不如我做饵先钓他们上钩,轩轩他们才有足够证据捉人。」 「我怕有危险呀!」 「我有你们还有爷爷、爸爸和老祖宗呀!要不然老是提防别人下手也很辛苦。」 「你哦!真不晓得那傻小子看上你哪一点,注定要为你操心一辈子。」绿奶奶就是心疼这娃儿。 「因为算命的说我命贵,天生是总裁夫人的命。」绿水晶神气的仰着脸。 「小丫头片子。妈,今天的阳光特别烈,行吗?」绿母先啐了女儿一声,接?又担心能力不够。 「老祖宗向阎老头借了把遮日伞,不用担心。」绿奶奶可做了万全准备。 「那就好。」绿母放下心。 「小姐,你换好了没有?」店员见绿水晶久久未出,在窗幕前喊着。 「哦,好啦!」绿水晶向镜子里的两位俏皮的眨眨眼后,走了出去。「小姐,把衣服包起来送到天宇集团。」她可不想搞丢这件衣服。 一走出店门不到两步路,就如她所料,马上有人用枪抵着她的小腹,她回头看到两个白色的身影,在伞下看着她,她安心的随他们上车。 不知开了多久,绿水晶觉得浑身难受,因为一把枪一直抵着腰腹,台北的路况又不是很好,颠一下枪口就撞一下,她怀疑腰都撞淤了。 「喂!你们到底要带我到哪儿去?」绿水晶作势的问一下。把身上的追踪器打开。 「闭嘴,老子没让你开口。」前座一名粗犷手臂上有刺青的男子,用凶狠的眼神瞪视。 绿水晶就是不懂得闭嘴,「我老子去阴间地府享福了。」 「干!」 「啪!」的一声,脸上硬是浮起一道红痕,绿水晶觉得嘴角有咸涩的味道,看得两老心疼不已,但碍于时机不对不能出手教训那人。 「你们好粗鲁哦!」绿水晶不怕死的又吐了一句,用手臂拭去血渍。 「你这女人不懂看场合!」拿枪的男子用枪托顶了她一下。 「绑架是惟一死刑,你们不知道吗?」绿水晶眨着天真的瞳眸,佯装无知的模样。 「老大,这女人是白痴啊!」另一边的男子啐了一口槟榔汁,不屑的朝前头的男子说。 「别理她,帮主不会让她好过的。」被叫老大的男子不当她是一回事。 「你们不可以不理我,绑匪有义务和肉票聊天。」既然不能和奶奶、妈妈聊天,只好找他们几个开心一下。 「天呀!她不仅是白痴还是智障。」拿枪的男子差点被她的话呛死。 「白痴总比笨蛋好吧!」她意指绑架是一种愚蠢行为。 「该死的女人。」 绿水晶另一边的男子发火,伸手想再赏她一巴掌,车突然颠了一下。拿枪的男子不知怎么的扣下板机,哀嚎声马上在车内响起。 「死阿三,你干么开枪打自己人?」前座的男子扔了条毛巾给后座的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岩哥。真的不关我事,是枪支走火。」阿三手微微颤抖着。 「你真混帐,中间明明隔了一个女人,你枪口不指向她,为什么会打中我?」中枪的男子捂着疼痛的手臂。 「乌鸦,我不知道,还真有点邪门,咱们上次不是也发生这档鸟事?」阿三想到阳明山上的事,心头毛毛的。 「大白天的见鬼呀!少替自己找借口。」前面的岩哥不信邪的说着。 「这位大哥说得对,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绿水晶利用他们恐惧的心理,让他们自乱阵脚。 「多嘴的女人,阿三,拿块布塞住她嘴巴。」岩哥不想被个疯女人逼疯。 「你不可以虐待人犯,枉顾人权…唔…唔…」绿水晶嘴上被强行绑上一块大碎布。 「这下安静多了,哈哈…」车内男人一阵狂笑声。 ※※※ 绿水晶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眼罩弄掉。她心里低咒着那群混蛋家伙,居然用哥罗芳迷晕她,还把她绑得像肉粽,又不是要拜拜。 「尝到苦头了吧!丫头。」绿奶奶在一旁拢拢发髻,口气笑谑的说着。 「唔…唔…」绿水晶半天唔不出一个字。 「好可怜哦!我女儿变哑巴了。」绿母浮在半空中俯望着她。 绿水晶怒视这两位童心未泯的长辈,用眼神祈求她们把身上的束缚解开。 「自己想办法,有人来了。」绿母一隐而逝。 突来的亮光让绿水晶一时不能适应,她半瞇着脸注视愈来愈大的身影,淡淡的花香味明白的告知这人是女的,而且是自己非常熟悉的那个女人。 「你为什么要出现?」 「唔…唔…」绿水晶用眼神表示她听不懂。 「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季宇轩?」 「唔…」意思是她没有。 「论姿色,你不如我;论实力,我比你强太多了,为什么他要你不要我?」柳飞絮不解的摸着绿水晶的脸。 「唔…唔…」她用眼神说我不知道。 柳飞絮不甚文雅的扯下她口中的碎布,「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他。」 嘴巴被解救她就开始回应,「你的爱很可怕,不惜要毁掉天宇集团,甚至用他们一家子人命来换。」 柳飞絮失神的说:「我也不想这么做,这一切都是不得已,我不想害他,真的不想害他。」 「说是一回事,做的又是另一回事,事实摆在眼前。」 「我父亲要我这么做。」柳飞絮难抑激动低着头说。 「愚孝。」 柳飞絮抬起头说:「你不懂,父亲对我有恩。」 「再大的恩情也该了结了吧!一架波音七四七机上两百多条人命耶!这还不够吗?」 绿水晶从出事到现在,还不敢去拜祭死去的同事,因为他们死得不明不白,她无颜以对死去的幽魂,虽然她不像琥珀可以看见无主幽魂,可是她可以听得见他们哀泣悲呜的哭号。 「是他把我从邪恶的孤儿院救出来,是他给我再生的力量,我的生命属于他。」柳飞絮宿命的接受被安排的轨道。 「是哦!从另一层地狱跳到另一层地狱,到头来你还是跳不出地狱之门。」绿水晶很同情她。 「地狱?」柳飞絮觉得她形容得真好。 「大小姐,帮主要见这女人。」阿三的声音响起。 「他…他来了吗?」柳飞絮指的是季宇轩。 「已经在路上,快到了。」 「好吧!你把她带走。」柳飞絮像换了一张脸,冷静淡然的不带丝毫感情。 阿三拉着绿水晶绑在身后的绳子,一路把她推到宽大的客厅。 「帮主,人带到了。」 「嗯!」柳辰阳低吟了一声。 绿水晶循着声音望去,在落地窗前站着一位老人,手拄着深红的雕木拐杖,眼中有着深沉的绝然,好像蓄发的力量正等待爆泄。 「喂!老头,你这么绑着我很不舒服。」绿水晶一点也不害怕他眼中迸出的利光。 「你很有胆量,难怪季家小子会爱上你。」柳辰阳缓步的走向绿水晶。 「错了,我的胆子很小,小的连只鸡都不敢杀。」她的意思是指他心太狠,杀害两百多条人命。 「哈…现在我知道飞絮输在哪!你比她多了一份勇气和活力。」只可惜活不了多久,他歹毒的在心中想着。 「她也有,只是被你愚昧的报复行为,折去了她原有的羽翼。」绿水晶认为拿别人一生的幸福当筹码是可耻的行为。 柳辰阳瞅着她,眼神中有丝玩味,「你若不是太笨,就是聪明得可怕,挑兴的下场通常不太好玩。」 「大家都说我很笨,所以绑架我的人更笨。」 「敢嘲笑我的人,你是第一个。」柳辰阳抬起她的下巴,审规她清澈无畏的浅潭双眸。 「上帝说做人要诚实,不可以说谎。」绿水晶勇敢的迎向他的目光。 柳辰阳轻抚着她细致的脸,「为什么我以前碰不上像你这样的女子?」 「那是因为你被仇恨蒙蔽了心眼。」 柳辰阳把她推倒在阶梯旁,此刻他的恨意更添加十分。季家父子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这等出色的女孩都被他们先发现,他嫉妒。 「不要耍嘴皮子,等我解决了季宇轩,一定会好好品尝你那张小嘴。」柳辰阳唇角满是轻蔑的笑意。 「不好吧!你那么老了,万一半途不行了,不是很糗吗?」绿水晶一脸不看好他的神情,斜睨着他上下。 柳辰阳最忌讳人家嘲讽他的性能力,「臭婊子,我现在就让你瞧瞧我行不行。」 绿水晶向后退了两步,手摸着一块小碎片,用力的磨割绳子。 柳辰阳脱去外衣,正在解着衣服时,沈七虎进来报告说季宇轩已经来了。 「叫他进来。小东西,先放过你,待会我再议你快乐一下。」柳辰阳的身上有血腥的味道。 「如果你没死的话。」绿水晶反唇相稽。 就在这时季宇轩镇静的走了进来,其实他的内心慌乱不堪,在看到毫发无伤的心上人后,那颗狂奔的心才稍微定下来。 「放开她,晶晶和这件事无关。」季宇轩一开口就以绿水晶的安危为主。 「啧啧!看不出你还是个多情种。」柳辰阳妒恨他那张酷似季天的脸。 「放晶晶走,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晶晶一出去,方警官就可以带队进来,季宇轩是这么打算着。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除非你不想要天宇集团。」 「哈哈…我连辰阳企业都可以不当一回事,岂会为了天宇集团而放弃,你太低估我了。」 季宇轩忍着怒气,「那你到底要什么?」 「很简单,把你的命留下。」柳辰阳阴笑着,用手势指挥着手下将他围住。 「别听他的,轩轩,他伤不了我的,你应该很清楚。」绿水晶用眼神瞄向另一方,表示她的「家人」在场。 「把那个臭丫头给我捉好。」柳辰阳命令手下捉牢她,别被她趁隙溜掉。 「不要欺人太甚,先父已被你所害,你还不满意吗?」季宇轩紧握着手。 「他早就该死了。」 「那机上的两百多条人命,你真下得了手?」季宇轩引诱他说出那件炸机案,好让警方录下当证据。 「他们怨不了我,怪只怪他们挑错了时刻表。」柳辰阳一点悔意也没有。 「你怎么有本事把炸葯装上机?」 「想让你父亲死得暝目吗?很简单,只要混入机师群,趁隙将定时炸弹放入行李厢即可。」 「你很得意?」季宇轩眼中净是轻蔑与不屑。 「哈…看你们父子死在我手中,这是多么令人快慰的事。」柳辰阳脸上的表情露出残酷的报复笑意。 「爸,你放过他们吧!」柳飞絮忍不住为他们求情。 「叛徒。」柳辰阳甩了她一巴掌。 「你太过分了,好歹她也是你女儿。」绿水晶可见不得人欺负女人,而且她也是个可悲的女人。 「女儿?要不是看在她脸孔貌似某人,我连多看她一眼都赚脏。」女儿?工具而已。 「你是说她长得像季夫人是吧!」绿水晶可以在她的脸上,找到相似之处。 「别在我面前喊她季夫人,那个贪慕富贵的贱女人。」柳辰阳一提起负心的情人就一脸戾气。 「告诉他,兰儿是为了他的事业才答应嫁给我,不是贪慕富贵之人。」季天突然出现在绿水晶身旁。 哇!想吓人呀!幸好她被吓习惯了。 「喂!老头,兰儿是为了你才答应嫁给季老头的。」 「你…你在说什么?」柳辰阳愣了一下。 「兰儿不想你的公司被天宇集团并购,所以才委屈的嫁给季老鬼。」她说「委屈」两字时,被季天瞪了一眼。 「这…这怎么可能?」柳辰阳的心乱了,难道他错怪了她?这全是季天的错? 就在他陷入苦思当中,一道紫色的影子平空出现,在众人错愕之际,紫琥珀轻易的夺取他们的武器,季宇轩见状一一制伏他们,柳飞絮呆滞的看着他们快速的行动,警方刚好破门而人,将一干人犯逮捕。 「紫…紫色梦幻。」方拓目瞪口呆的注视紫琥珀。 「这个呆子是谁?」紫琥珀一贯不屑的语气。 「我是重案组方拓。」他自动报上名来。 「哼!」紫琥珀不甩他,走向相拥碍眼的情侣。 「老姐,好玩吧!」 绿水晶涩涩的笑着,「被绑架又不是我自愿的。」 「是吗?」 柳飞絮被警员扣上手铐,她要求和季宇轩说些话,警员将她带到季宇轩面前。 柳飞絮平静的问:「你曾爱过我吗?即使只有一点点。」 季宇轩转向绿水晶,见她眼中同情的目光点点头。他知道她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说谎,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可是他不想欺骗自己的心。 「以前,我不懂得什么是爱,现在,我只懂得爱一个女人。」季宇轩的意思很明显的告诉她,今生只爱绿水晶一人。 「我懂了。」柳飞絮神情黯淡的随警察出去。 「琥珀,谢谢你。」季宇轩诚心的向她道谢。 紫琥珀不以为意的撩撩长发,「有什么好谢的,还不是我这个白痴老姐主动跟人家走。」 「主…主动…晶——晶——」季宇轩愣了一下。马上明了她的意思。 「轩轩,别生气嘛!人家只是想帮忙。」绿水晶笑得很牵强。心里骂着可恶的琥珀泄她的底。 「帮忙?我先掐死你算了!」季宇轩气得抱起她往外走,回家去算帐。 「紫色梦幻,你…」方拓谄媚的靠近。 「让开,挡路。」紫琥珀讨厌缠人的「苍蝇」。 方拓一路追随她,紫琥珀坐上跑车,一溜烟消失无踪,只留下他赞叹的惊艳声。 婚期将近,新娘子应该是高高兴兴的,可是绿水晶却臭着一张脸生着闷气,因为她被季家两父子气得头顶冒火,真想一人赏他们一枪,一了百了。 自从绑架事件发生之后,她就被禁足在季家大院里,二十四小时有人全程监控,连喝杯水都有人马上递上,当她是残废看。 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季天,一天到晚在她耳旁边嘟嚷着,要她帮他和丁玉兰谈情说爱,不,更正,是帮他向丁玉兰解释当年的所作所为,他欠她一句我爱你。 这教她怎么说得出口?女人跟女人说「我爱你」,又不是变态或是同性恋,根本是强人所难嘛! 「小晶晶。」 「我还亮晶晶呢!你不要来烦我。」绿水晶抱着靠枕,将头转向另一边 「小晶,拜托啦!你心地最善良了。」季天又飘到她的面前。 「少来,我是邪恶的坏巫婆。你要吃苹果吗?又香又脆的苹果。」 马上有一颗苹果送到她面前,她厌恶的用衣服擦擦苹果咬上一口,身旁的人早习惯她对空气自言自语。 「老爸又来找你喽!」季宇轩躺在她身后,手放在她的腰上,努力的也想看看父亲的身影。 「你们姓季的都该改姓烦,好烦哦!」绿水晶不耐的挥挥苹果。 「爸来找你做什么?」季宇轩在她唇上偷个吻。 「要我替他追你老妈。」 季宇轩呆了一下,「不会吧!他们原本是夫妻,何况他都已经没有形体了。」他本来想说不在了,怕被k。 「这呆儿子说什么话,难道我不能跟老婆说点体贴话?」季天抱怨着想敲儿子的头,在绿水晶的目光下放下手。 「你也承认自己生了一个呆儿子,什么老爸下什么子,自己品种不好。」她笨才会挑上呆子。 「我老爸骂我呆?」 「你怎么可以侮辱我?」 绿水晶举起一只手,「停!你们父子两别烦我。」 这两个男人还真是父子,同时摆出一张赌气又无奈的脸,惹得绿水晶哈哈大笑,果肉差点噎在喉咙里。 「小晶!」季天恳求着。 「晶晶…」季宇轩撒娇着。 「你们就不能稍微让我喘口气?」他们老的烦、小的缠,哪像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晶晶,你就帮帮爸吧!」幸福的人总是容易有同情心,希望别人也成双成对。 「这还像做儿子说的话。」季天满意的点头。 绿水晶被烦得很累的说:「你们要我怎么说,同我未来婆婆说她死鬼老公来托梦,还是要说他就在我面前?」 「爸!你认为呢?」季宇轩学绿水晶一样,对着空气说,谁教他没生一双阴阳眼。 季天思忖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希望把埋在心里多年的话告诉她。」 「你很罗唆!结婚三十几年,儿子都三十多岁了,还有什么话没说。」这个老古董真能藏话。 「等见了她的面再说好不好。」季天觉得很不好意思,年纪都一大把了。 「你真的很龟毛耶!」 「什么叫龟毛?」 「瞥扭啦!」绿水晶无力的解释。 「我爸他说了什么?」季宇轩很想知道晶晶为什么说老爸很瞥扭。 「老人少年心。」 「什么意思?」 「心里想偷吃又没胆。」意思说他畏畏缩缩,像年轻小伙子一样爱在心中口难开。 「噗!」季宇轩憋着笑。 「丫头,别说得那么难听。」季天一脸难为情。 「我又没说错,爱就爱,何必假正经。」一点也不干脆。拖拖拉拉的。 「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季天为自己辩解。 「是哦,横刀夺爱,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总而言之是先下手为强。对吧?」 「我…我的态度是强硬了一点。」季天也觉得当年他太冲动了,应该用耐心去等待,用爱去感化她。 「才一点吗?我看是很多点才是。」霸道、**是季家人的天性。 「好了啦!晶晶,别为难爸了。」季宇轩不想父亲太难堪。 「算了,当我上辈子欠你们父子,你去请令堂过来吧!」绿水晶玉脚踢了季宇轩一下。 「晶晶,谢谢你。」季宇轩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绿水晶一脸莫可的笑容轻捏他手臂,「得了便宜还卖乖,快去,小心我反悔。」 「遵命,老婆大人。」季宇轩像个孩子般行个童军礼。 季天深深的叹息,这孩子原本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都怪他严肃的教育,事事要他以满分作基准,才造就了他冷硬的个性,还好上天是公平的,送了位可人的天使到他身边,教会了他爱。 「谢谢你爱宇轩。」季天真心的向她感恩。 绿水晶吓了一跳,「你干么谢我,我只不过是爱他而已。」 「你的『只不过』救了他失去的灵魂,现在的宇轩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没办法,我是贵人。」绿水晶不谦虚,扬起下巴骄傲的说。 季天为之失笑,「你还真谦虚。」 「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你这鬼是不懂的。」绿水晶一副他不懂的表情。 「喂!我也曾经是人吧!」这丫头说话实在是令人伤心呀! 「你现在是吗?」 「我…哎!」季天说不过她。 「晶儿呀!宇轩说你有话要跟我说。」不一会儿丁玉兰笑容可亲的挽着儿子的手。 绿水晶从床上跳下来,「伯母,对不起,还要你亲自到这里来。」全屋子就数这里阴气最重。 「还叫伯母,该改口叫妈了。」季宇轩从她身后按着,头枕在她的后颈旁。 绿水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跟你老鬼老头一样罗唆。」嘴里这样说着,心头是甜蜜蜜的。 「人身攻击,我抗议。」季天举起右手表示有意见。 「不想要我帮你传达情意了吗?」绿水晶的眼波横漾过去。 丁玉兰的笑意顿了一下,有点不解绿水晶的举止。「晶儿,你在和谁说话?」 季天用手举了个噤声的手势,可是绿水晶装作没看见,又要人家传达,又要人家闭嘴,他也太挑剔了吧! 「伯…妈,是有人想藉着我的嘴,对你说几句话。」绿水晶不太习惯,有点拗口。 丁玉兰觉得奇怪,「是谁?」 「是一个自称全世界最爱你的男人。」这是绿水晶自行加上去的。 「有这个人吗?」丁玉兰以为她在开玩笑。 季夫人的话一出,全场为之跌倒,连季天都笑得很尴尬,看他做「人」多失败。 「妈!你不相信世上有男人爱你吗?」至少有两个,不,是三个,连她儿子算上。 「都一把岁数了,还跟妈开玩笑。」丁玉兰神情有些失落。 季天在一旁看她失去光泽的眼神,心中委实不舍。「兰儿,兰儿,别伤心。」可惜他的安慰只有一个人听见。 「妈,季老…爸叫你别伤心。」 「爸?晶儿,你又开妈玩笑了,他都已经去世了。」她摇着头,眉头有一丝哀伤。 「也许他的灵魂舍不得离去,又回到这个家。」绿水晶小心的看着丁玉兰的脸色变化。 「就算他真的回来也不是为了我,顶多回来看看房子。」她感伤的说。 绿水晶怒视季天,意思是他真是个大混蛋,连相处三十多年的妻子都认为他无情。 「那你是相信他会回来喽?」绿水晶把手放在她手心上面。 「回不回来都无所谓,反正都过去了。」丁玉兰平静安和的说着。 季天的神色就复杂多了,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常藉着工作应酬来逃避,怕看见她忧伤的脸,提醒自己是用何种卑劣的手段夺取她。 「我爱你,兰儿。」他一直想告诉她这句话。 「妈。爸说他爱你。」这句话绿水晶一定替他传达。 丁玉兰笑得很苦涩,「晶儿,他不爱我,你不用安慰我了,这么多年夫妻我还会不知道吗?」 「爸真的告诉我,他爱你。」绿水晶一直强调着。 「胡扯,你也才在飞机上见过他一面。」丁玉兰反握她的手,以长辈的态度说着。 绿水晶无奈的翻翻白眼,「如果我说他此刻正站在你面前呢?」 她偏着头用迷惑的语气说:「你说现在?怎么可能?」 绿水晶干脆直截了当的说:「我有阴阳眼。」 「阴阳眼?」她是有听过阴阳眼,但是真有人看见那「玩意」吗? 「真的,妈,晶晶真的有阴阳眼。」 「小晶,你告诉兰儿我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是一条珍珠项炼。」季天怕她不相信,才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绿水晶把季天的话转述给丁玉兰听,丁玉兰听了眼眶一红,她还记得他送那条珍珠项炼时,眼神是多么冷,事后她一气之下把它拆了。 「你问他为什么要送条项炼羞辱我?」 季天一急忘了她听不见,「不是的,兰儿,我是觉得那串珍珠项炼很称你的优雅气质,所以才特别请铃木桑割爱的。」 「爸,妈她听不见你的声音。妈,爸说他是特地买来讨你欢心,不是要羞辱你的。」 「他说谎,明明他的情妇也有一条。」丁玉兰开始翻起旧帐。 绿水晶停了一下说:「爸说他没有情妇。」 丁玉兰一想起那个女人趾高气昂的神情,不禁忍不住悲从中来。「他以为我不知铃木智子的事?」 「铃木智子?那是天大的谎言,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告诉她。」季天不想平白背黑锅。 绿水晶又把季天的话转告他。 「哼!他想骗谁,他常常在铃木智子的住所过夜。」丁玉兰一想起为他独守空闺就不免有怨。 「哦!爸,你不安分。啥?不是,噢,这样呀!妈,爸说他没回来的日子都睡在公司。」 「是吗?那为什么铃木智子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项炼?她亲口对我说是你送她的礼物。」 该死的女人,这样挑拨他的家庭,明知道他的家庭建筑在风雨中,居然还恶意中伤,他愤怒的对绿水晶解释。 绿水晶对丁玉兰说:「爸说铃木智子是铃木桑的女儿,所以她拥有相同的项炼不足为奇。」 季宇轩在一旁叹息,「真希望我也有阴阳眼。」这样他也可以和父亲沟通。 绿水晶捶了他胸口一拳,「要是可以,我送你。」他当有阴阳眼是一件好玩的事啊? 「你们不要打情骂俏了,先处理我的事好吗?」季天好声的拜托。 绿水晶调皮的耸耸鼻头,「妈,继续,你还有什么不满一古脑倒出来,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丁玉兰睁着怀疑的眸子问:「他真的在这里吗?」 「如假包换。」 「那我倒想问他,为什么新婚那几夜他要睡在别的女人床上。这算什么?」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别哭,兰儿,我没有对不起你。」 「妈,爸说他没有。」绿水晶觉得做个转播台真辛苦。 「那他为什么没回来睡?」 绿水晶一直点头。「医生说你胎位不正不宜行房。他怕忍不住伤了你,才会睡在楼下书房。」 「是这样吗?」丁玉兰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他说你是因为孩子才答应嫁给他,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他不想失去你。」 丁玉兰露出一朵可爱的笑容,「我以为他是为了孩子才娶我。」 「爸说他在演讲台上看到你甜甜的一笑,就迷失了心魂,想尽办法要得到你的心,他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那个傻瓜。」丁玉兰甜蜜的取笑道。 「他说他知道自己大了你十多岁。又知道你有个年纪相当的未婚夫,所以用冷傲来掩饰自卑,只求你在身旁。」 「哎!其实我和辰阳是父母做主订的婚,我一向视他为兄,老早就想解除婚约,只是找不到借口。」 「那你也犯不着拿一生作赌注,嫁给一个笨笨的男人为妻。」绿水晶真为她叫屈。 「我才不是笨笨的,我只是不敢相信他们之间没有情愫在。」他哪里笨,可恶的小鬼。 「晶晶,爸不是笨,他是蠢。」季宇轩十分佩服他老爸,明明爱得要死,还老是摆出一副你是什么东西的神情。 混蛋儿子,敢骂你老子蠢,早知道就不生你,季天气得胡子快打结。 「的确,我赞同你的话,蠢字两条虫,你老爸看起来像条龙,其实骨子里长满虫。」 「丫头,你别挖苦我了。」季天无奈的求饶。 「哼,谁理你,一句『我爱你』藏了三十几年,等两脚一伸才想要表白。」 「其实我也有不对。」丁玉兰脸上泛着少女的羞涩。 「啊?你有什么不对?」她是惟一的受害人不是吗? 「当年我一眼就爱上他迷人的风采,只是我不相信以他的人品会看上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兰儿…」季天动容的喊着。 「哎!你们真行,一个郎有情一个妹有意,偏偏碍在一张薄薄的脸皮上,谁也不肯先开口。」 季宇轩这时温柔的拥着她,「我好爱你,永远的爱你,为了你,我可以抛去自尊,只要爱你。」 绿水晶感动的说:「我也好爱你。」 两人四目相对,眼波交流着无尽的爱意,羡熬了无法对谈的夫妻。 可是灾难发生了,季宇轩发现他开始要和父母抢老婆,因为只有透过绿水晶,他们迟来的爱才可以继续,所以在季家大院里常可以听到季宇轩的怒吼。(全本小说网) 最新全本:、、、、、、、、、、 第十章 熬、熬、熬,终于熬到婚礼的举行,一早各方的损友全集合在绿水晶的住所。全//本\小//说\网终于把这个汤手山芋丢出去,他们简直比本人还快乐,对季宇轩寄上十二万分的同情和崇拜。 上官日翔难得穿上新西装,特别把诊所放在一旁,任它发霉,不,是暂时休诊,另外还不忘把他的医疗器材带来,以防天灾**的发生,因为绿水晶本身就是一个祸害。 老王带着小王和小小王,拾着锅碗飘盆准备亲自为他们做道好料理,绿水晶就像他们自家的女儿、妹子,出嫁前这一餐一定要好好饱食一顿。 上官日飞怕记者又无的放矢,只好偷偷摸摸的从后院过去,紫琥珀见他躲得这么辛苦,硬是在他脸上涂上油彩,并把绿水晶的假发给他戴上,就这样,倾城倾国的「菲菲小姐」出炉了。 方拓说好听是来观礼,但真正的目的是女主角的妹妹,他对紫琥珀一见倾心、再见钟情,秉持国父革命的精神,他相信总有一天可以革命成功。 紫琥珀坐在沙发上啜饮着红茶,一副清淡无忧的模样,聂如玉从楼上走下来,对她无奈的耸耸肩摆摆手。表示她没办法。 紫琥珀微微的勾起唇角,「别理她,这点小麻烦等她老公来,再交给他去解决。」 「哎!都什么时候了,她才来摆这种乌龙。」 「偶尔出点状况,这才符合灾星的个性。」紫琥珀幸灾乐祸的说着。 「怎么?你也没办法是不是?」上官日翔拉拉领结,有些不习惯的问。 「我看是没救了。」上官日飞不耐烦的拨开那一撮掉下的乱发,满身的脂粉味令他难受。 「她可真会挑时间发作。」聂如玉心想,糟蹋了公公特别为她准备的那道金玉鸳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我可以效劳?」方拓看他们一副悻悻然的表情,自告奋勇要帮忙。 紫琥珀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有,滚远一点。」烦人的缠人精。 「现在怎么办?保持她的死亡状态?」上官日翔以医生的专业精神问。 「那东西你有带来吧?」紫琥珀心想姐姐应该用得上。 「当然。我全副武装,生怕有人惨遭横祸。没想到是她独享。」上官日翔脸上的表情是不敢苟同。 「谁死了?我是警察。」一听到死亡两字,方拓警察的天性就冒出来。 大家自顾自的交谈,完全不理会正义凛然的方拓,直到鞭炮声响起,那代表迎亲的车队来了,大家同时吁了一口气,总算有人代劳了。 「姐夫,你来喽!」紫琥珀懒懒的起身。 季宇轩难掩紧张喜悦的心情,「晶晶都准备好了?」 「大体上差不多。」只差最后一项——清醒。 「你就是晶儿的妹妹呀!姐妹一样漂亮讨人喜欢。」丁玉兰一眼就喜欢这冷冷的娃儿。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也来了,请坐。」来者总是客,紫琥珀再无奈也得招呼一下。 丁玉兰眼中闪着光彩,「你也看得见我先生?」 「想不看见都不成。他正在和我的『家人』闲话家常呢?」 「真好。你们姐妹都看得见。」她羡慕的说。 「如果可以,我宁可不要。」断头断脚,全身是血的游魂晃来晃去,恶心得谁敢去看? 「哇!美女,好漂亮的女人。」江暮成惊艳的看着上官日翔身旁的「女伴」。 紫琥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她是菲菲小姐,未婚。」 「菲菲,真好听的名字。」江暮成一脸沉醉。 「你可以去邀请他,不用客气。」紫琥珀暗笑。简直快得内伤。 「真的可以吗?」江暮成冀望的问。 「当然可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正她闲着无聊,玩玩傻子也不错。(全本小说网) 最新全本:、、、、、、、、、、 尾声:欠我一个洞房 菲菲小姐?好熟悉的名字,季宇轩脑海中一闪而过模糊的印象,但此刻他的心思全放在晶晶身上。//www。qb5。com\\正巧上官日翔搭着「大美女」的肩走过来,江暮成得了空即上前搭讪,而「大美女」脸上则闪着青红灯,一拳就往江暮成的胸口撞去。 「去你的江暮成,你看清楚我是谁?」 江暮成被「她」粗哑低沉的男声吓了一跳,马上退了一步仔细的看看「她」。 「你…你是…天啊!怎么是你,飞飞,你花痴呀!」 「你以为我愿意啊!都怪那些死扒粪的记者。」上官日飞真想把假发扯掉。 「那也不用扮女人,害我以为…该死。」江暮成真想撞心肝,下次非带把放大镜不成。 「哈哈…你不会看上这个人妖吧!」上官日翔咧嘴嘲笑着。 「三流医生,闭上你的鸟嘴。」被扮成女人已经够委屈了,还嘲笑他是人妖。 「你…你真的是上官日飞?」季宇轩张大的嘴简直可以塞三个大馒头,难怪他觉得「菲菲小姐」这个名字很耳熟。 「本人的作品可媲美撒旦,一个性别错乱的夺魂天使。」紫琥珀得意洋洋的说着。 上官日飞没好气的说:「多谢你的巧手…」 「不用太感谢我,化腐朽为神奇是我的责任。」 「紫色梦幻,你真的很厉害。」方拓没忘记要狗腿一下。 聂如玉快看不下去了,「喂!你们都忘了大麻烦在楼上。」 「噢!」他们的确把绿水晶遗忘了。 「姐夫,麻烦你上去『请』我老姐下来。」紫琥珀撇撇嘴道。 季宇轩不解他们暧昧的态度,个个笑得很诡谲,令人心里头毛毛的。 「你们的表情怪怪的,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小心提防一点,这些都不是好惹的人物。 「放心,尽管上去吧!我连轮椅都为你准备好了。」上官日翔非常有义气的拍拍他的背。 「轮椅?」 等到季宇轩亲身经历一场大灾难之后,他非常感谢上官日翔的先见之明,要不是事先知道她的毛病,季宇轩会以为她得了昏睡症。 就这样,台湾第一件奇异的婚姻——新娘子是坐着轮椅进礼堂,别人说的是我愿意,她则是沉默不语直点头;别人的结婚证书是签字的,她的结婚证书是盖指印。 新娘子一觉醒来的身分是季太太,她惊讶的大叫,哪有人错过自己的婚礼? 「老婆,别叫了,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可怜的绿水晶就这样被季宇轩吃了,不过更可怜的是季宇轩,不但三不五时必须和父母抢老婆,另外还要和时间抢老婆,因为他的纵容,老婆的嗜睡愈来愈严重,真希望他们的孩子不会在睡梦中诞生。 呜乎哀哉,尚飨。 (完)(全本小说网)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