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爱魔女》 第一章 沉芝位于台北东区的办公室内,夏日的?阳透过落地的玻璃帷幕洒进了一室的金黄灿光,而室内的冷气设置在二十六度,不?不热的,倒是挺配合电信局省电的呼喻之声。 一大?的卷宗文件占满了桃红木的办公桌右半边,看起来井然有序,而另一边则摆着一大杯几乎被透明的冰块占了大半容量的冰咖啡,水晶杯呈现淡咖啡,杯外附着清?的水珠,令人有一口仰尽的渴望。 沉芝坐在办公桌后,号称“女魔头”的她还是一脸的淡漠,但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秋瞳可是闪烁着陈毅杰已见了无数次的算计眸光了! 对沉芝的省电作风,陈毅杰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因他已接受她的邀请到她办公室一?,自然也就没有埋怨的权利,只是尽管他身上穿著高透气的白色针织衫及灰色卡其裤,可额头和后背已微微冒汗了。 沉芝嘴角微扬,眸中也快速的闪过一道笑意,从饶子微开始,接着是饶子柔、罗怡灵,第四位她该找来速配的就是眼前这名长得比女人还要像女人的大帅哥了! 木村拓哉式的及肩卷发让原本就长得一张女人脸的他看起来更像个女人,一对双眼皮极深的迷人晶亮双眸上是两排又卷又翘的睫毛,白晰的肌肤几乎弹指可破,高挺秀气的鼻梁再配上那唇形如菱的红?唇色,这样一张倾城倾国的美人脸蛋?是长在一个男人的脸上! 好在他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俊雅的男人味,不然,大半的人一定会误认他为女人。 不过,认真说起来,他算是“八卦会”成员中较难搞定的一员,他言语时而犀利时而优雅,有时更不乏轻佻之语,令人难捉摸其真?“打量完了吗?若看为了,那就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陈毅杰优雅的跷起二郎腿,双手环胸的凝视着她。 沉芝忍俊不住的漾起嘴角笑了起来“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他露齿一笑“不是我有备而来,而是被你找来办公室一?的都没啥好下场,我是直觉的起了戒心,当然,也想看看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 “聪明!”她赞赏的点点头“不过,对你说的没啥好下场我?要抗辩一下。” 他嘲弄的睨她一眼“抗辩他们现在个个都婚姻美满,还都添了小娃儿,这叫没啥好下场?” 她再次点点头,拿起冰咖啡喝了一小口,再瞥了他一眼“你不羡慕吗?” “我很喜欢黄金单身汉这五个字,也不想成为八卦会会员中下一个沦陷爱情坟墓的人。”他好整以暇的道,再瞄了她的冰咖啡一眼“你忘了待客之道?怎么说,我也是你邀来的客人,你连一杯冷饮都舍不得叫秘书送来?” 她耸耸肩“我是猜想等我一说明要你来这儿的目的后,你可能坐都坐不住,马上就想离开,所以也别浪费那杯冷饮了。” 他抿抿唇“你的女魔头称号该加上个铁公?才是。”他直勾勾的冷睨她一眼“那就快说吧,我也好早点离开。” 沈芝高深莫测一笑,微微低头,从一?像小山的档案中抽出一本卷宗,再抬起头来直视着他,打开卷宗放在他面前“这是我近期灵感泉涌下所写出的约三分之一的古装戏剧本,目前古装戏吃香,所以我和电视台已经签约要先拍这部戏,可能八月就会上档,极有可能会成为边拍边播。 我做事的高效率你是清楚的,这剧中的所有角色除了男配角还找不到适当的人外,其它都底定了,而你是我相中的男主角,咱们有交情,多少还好商量,不过,女主角是名妇?科医生,我找过她,但她没有答应,而且她也很难说服,尤其今年想生龙子龙女的夫妇一大堆,她忙得人仰马翻,根本没有意愿转换跑道。” 闻言,陈毅杰挑起了两道秀气的眉毛,瞧也没瞧放在桌前的卷宗一眼“你葫芦里卖什么葯?你是演艺界的黄金编导,想在你的戏中轧一角的人多得数不清,你?要两只菜鸟来演?” 他沉吟了会儿,漂亮的眸子闪过一道锐利之光“我们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了,你知道我对演艺圈根本没兴趣,从来也没有入这行的打算,你用膝盖想就知道我百份之百会拒绝,为何还多此一举的找我过来?” 她凝视着他,神情显得很诡谲“我想你去找过周心荞后,应该就有兴趣了!” “周心荞?” “没错!就是我说的妇?科医生,其实你也算是看过她,不过你看到的不是周心荞,而是她的孪生姊姊周心瑜,她是你们八卦会常矛会的咖啡屋里的会计,不过,威尔森对她的印象应该会比较深,因为通常都是他付的帐。” 对这话,陈毅杰没有反驳,他们这一群爱说八卦的朋友们,的确已习惯让威尔森买单了! 只是──他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像古代仕女图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他记得有一次他们一群人急着去办事,威尔森忘了买单,就是那名古典美人追出来要他付帐的,不过,在这之后,他再也没有在咖啡屋的柜台上见过她了,难道她就是周心瑜? “周心瑜有兴趣朝演艺界发展,所以她曾寄给我她的一些基本资料,而就在我完成最近一部杀青戏,开始思索要开拍饶子微和郑意伟这两对的爱情故事时,?在大陆一座废?的古厝里意外发现一张古画,我找专家鉴识过,那大概是明朝时的作品,画中是一对男女,两人含情相视,看得出来是一对有情人,而且” 她陡地扬起嘴角一笑“他们两人的面貌我都挺熟悉的,一股灵感泉涌而上,所以我夜以继日的写了这三分之一的剧本,而男女主角当然就是由那对貌似古画中的男女诠释是最好的了。” 他眉头一皱“你是指我和周心瑜?” “不,现在指的是你和周心荞,因为周心瑜在多年前就嫁到奥地利去了,现在是个快乐的贤妻良母,所以她才推荐她妹妹给我,不过,她也说她妹妹的脾气不仅霸道也很拗,所以如果她不愿意演戏,那恐怕我得另外找人了。”沉芝边说边盯着桌前他连瞄也没瞄一眼的剧本。 陈毅杰站起身,摇头笑道:“那恐怕你连男主角也得另外找人了,再见!” “等一等!”沉芝忙着站起身,她早知道眼前这个美美的男人很难搞定,所以她早就准备好“道具”了! 她走到一旁的高级红木柜,打开门,取出一个约一公尺高的细长木制圆筒,那是个古董,外表看起来已经相当陈旧了。 陈毅杰停下步,睨了她一眼“我一向不是个喜欢找麻烦的人,所以如果你是要拿那张明代古画给我看,那就免了!” 不过,沉芝手?利落得很,一眨眼就挡住他的身子,抽出木制圆筒里的古画,小心翼翼的在他眼前摊开来。 一看见古画中的男女,陈毅杰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头戴忠靖冠帽、一身纱罗宽袖的男子和自己的相貌几乎无异,而倚在男子怀中仰头凝望的女子,就和他记忆中的那名古典美人的面貌相同,她一身粉白纱?绫罗,头髻梳高,缀以珍珠,绕过脖颈而下的乌丝随风轻扬“我拍戏时偶尔也会碰到一些无法解释的事,但不知道你们算不算其中一桩?” 凝睇着古画,陈毅杰的神情变得很凝重,他不信什么前世今生,但不可否认的,看了这幅陈旧且稍微破旧的古画后,他倒是很想去会会那个周心荞。 “把她的住址给我。” 沉芝淡淡一笑,将早就准备好的名片从套装口袋里抽出来交到他的手上“她几乎以诊所为家,所以你一定找得到她。” “你都算计好了,是不?”他眼神不冷,但有一股慑人的气焰,不过,沉芝不是普通人,因此,她仅是微扬嘴角“大家是多年的朋友了,事实证明我现在的主业是红娘,你认为我会害你?” “这就是令我纳闷的一点,身为黄金编导,你已忙得不可开交了,怎么还有闲工夫来管我们这群八卦会的爱情?”他撇撇嘴角“少说那一套利益挂帅的说词,你赚的钱?你花好几辈子了!” 她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八卦会中,最聪明的人确实是你,之前被我算计过的饶子微兄妹、罗怡灵,都被我那句有利可图的话就拐过了。” “不是我聪明,而是你一个接一个算计我们,我有戒心,想的自然比较多。” 她赞赏的点点头“你真的高杆,不过还不到揭开谜题的时候,你就让我先卖个关子。” “如果我拒绝演出,你会改而算计仅存的萧冠伟和威尔森吗?” 她挑挑柳眉“我没有这样想过,因为我有信心你会配合演出,呃──另外,我可以先透露一点给你,现在不是有网络速配为我的脑子有类似的功能,讲得白一点就是所谓的超能力,这在大陆的超能力研究院中,我曾参加测试,证明我的超能力属于中等,而我对男女配对的敏锐感最?,这也是我能成功的扮演红娘的主因。” “你认为我和她会走向地毯的那一端?”他嘲讽的扯了扯嘴角。 她点点头,随即自我调侃的道:“放心,你们两人之间应该不需有人扮瘸子,也不需要有人吊钢丝当空中飞人,更不用被七、八只狼犬围攻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因为这次是我亲自编剧的,你们只是背台词而已,很简单的。” 陈毅杰嗤之以鼻的笑了一声,将名片放入口袋后转身离开,他心中清楚得很,和沉芝连在一起的事怎么可能只有“简单”两字? 不过,他是有可能加入演出,但目的是要沉芝“破功”而不是加入那堆奶爸奶妈之中! 看着他优雅地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后,沉芝贼笑的将那幅古画随便的卷了卷扔进圆筒中,拜现代科技之赐,要仿真一张古画大概不用几分钟的时间吧! 不过,若没有这张组合的假画,她又怎么能让这两个一霸一傲的男女连在一块呢? ?陈毅杰看着眼前这间视野宽敞、洁净的“明妇?科诊所”那电动玻璃门已被拉下三分之二的铁门盖住了,很显然是休诊时间。 他低头看了手表,近六点晚餐时间,他略微低头看了里面的挂号处一眼,空空如也,护士小姐大概也全休息了,他直起身,瞥了玻璃门上写的看诊时间,这一休息要到晚上七点才开始看诊。 他耸耸肩,反正人都来了,是休息时间更好,免得他也得挂号才能见她一面。 他钻进铁门内伸出手在电动感应门上方挥了挥,玻璃门开了,他略微弯腰的走了进去。 诊所里静悄悄的,只有他带有节奏感的?步声,这家诊所不大,一进来是挂号处、候诊室,再往前走就是两间诊疗室。 他吐了一口长气,径自打开第一间诊疗室的门,?看到一个女人趴在桌上小憩。 听见?步声,周心荞?忍住满心的烦躁,振作起精神坐直了身子,今天的门诊人数已破纪录,至少有上百人,而她该怪谁为她暗?自己白痴,竟答应和那个花心的钟季伦合资开立这家妇?科诊所,结果大半时间都是她一人独?大局,而那个钟大医生为了追女人老是请假。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由于今天看了太多孕妇,好不容易休息了,她就将隐形眼镜先拿下来,让眼睛能得到充分的休息,?没想到休息时间还有客人上门。 她低头揉着眉心,看也没看病患一眼的便往后指了指内诊室“你先进去,把裤子脱了,躺到床上去。” 陈毅杰皱起了眉头,他是个大男人,根本没进过妇?科诊所,没想到这医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这样令人震惊。 “请你动作快点,我们已超过看诊时间了,超音波照一照,若胎儿没有问题,再验个尿、量个血压就可以了。” 老天,她将他当女人了?哈,真,真是太扯了! 周心荞这会儿真是烦透了,怎么这个孕妇像根木头似的动也不动的杵在她面前,她扯扯嘴角“看来你也不急着看诊,那可以的话,请你七点再过来好吗?”身心俱疲的她边说边打开抽屉取出备份的镜架眼镜挂上,再直视着眼前这个一语不吭的“女人” 然而,陈毅杰一见那副金边眼镜配上古典美人的脸,觉得实在太过滑稽,忍俊不住的就笑出声来。 一听见那浑厚低沉的男中音时,原本还昏昏欲睡的周心荞登时瞪大了双眸,举起纤指调整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后,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她”来。 看来眉清目秀的,真是个大美人,整形得还算不错,只是声带还没“动刀”吧,胸部也可能因整形没成功而萎缩了吧! 原来是个变性人,难怪会选休诊的时间过来,多少可以避开他人的异样眼光吧! 陈毅杰不知道她在打量什么,不过他也忙着打量这个漂亮仕女。 她实在生错时代了,如花似月的鹅蛋脸,明眸皓齿、冰肌玉骨的,尤其是那对璀亮的凤眼更是将她的古典气质勾勒得完美无缺,垂直的黑发绑成一束马尾在身后,如黑缎般的乌亮,和她身上的白衣形成为烈对比。 “看在你是变性人的份上,我就特例帮你看看,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一些没有医德的整形医生收了钱后,就不管后续发生的事了,这种case我也看了很多,你将你的问题说得清楚点,我好给你治疗或建议。”她真诚的道。 “什么!”他呆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瞠视她,随即抚额仰头爆出大笑“哈哈哈哦,老天,哈哈哈”真可怜,到这个时候还以笑声掩饰心中的悲恸,她无限同情的凝睇着他“我这里是妇?科,没有任何禁忌的话题,你不用以假笑来掩饰你内心的伤痛,我很能理解的,只是我对你的帮助有限,毕竟我不是整形医生,不过我可以提供一些我认识、较具医德的医生帮助你。” 陈毅杰对她这一席话简直啼笑皆非,他知道自己长得像女人,但可从没有被当成变性人过!他挑挑浓眉,指着自己的胸口道:“这位女医生,我是个男人,从头到尾没有动过一刀的真正男人,再者,我很喜欢我的性别,从来也没有变性的打算。” 见她仍是一脸怀疑,他眉一挑,开玩笑的道:“那我进内诊室好了,裤子一脱,你就会看得很清楚了!” 原以为她会就此认真的和他对谈,没想到她为提出另一个令他差点昏倒的问题“原来你有虫虫危机是不?” 他拢紧眉心睨视着她“妇?科医生说话都这样劲爆呀?” 周心荞按捺着最后一丝耐心,仰望着挺直的站立在她桌前,这名美如冠玉的男子“那你是来询问你老婆的?检情形?” 陈毅杰莞尔一笑“我没有老婆,但上过床的女人不少。” 闻言,她美丽的小脸一沉“看来你没有任何妇科或?科的问题,而我这儿不是?杠的地方,请你离开。” 这女人很值得挑战,外貌古典,脾气倒一点也不小,绝不属于三从四德型的! 他露齿一笑,俊惑的魅力引得她有一瞬的恍惚,不过,那仅仅是短短几秒钟而已。 他修长的?将她桌旁的椅子勾到身边后,再大咧咧的坐下,凝视着她“那如果我在那方面真有障碍,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些建言?” “看你长得像女人,那话儿如果不争气也没啥好讶异的。”基于他的态度不太真诚,累得半死的她也懒得跟他说好话。 “你知道男人在那方面的尊严可比生命还重要,你一个医生讲这样的话,有可能会使你的病患去撞墙或跳楼哦!”他还是一副打哈哈的模样。 见状,她深吸了一口气,口气变冷“我话是过分了些,但我要再?调一次,我是医生,你是病患,一些名词可以直接说,不必转弯抹角,也不必为了维持男性的自尊而谎称上过许多女人,这在医生的面前都是不需提及的假话或?装,那只会 第二章 在“八卦会”聚会的老地方咖啡屋里,以往占据七、八个座位的位子现已嫌空荡,如今会员仅存陈毅杰、威尔森和萧冠伟。 “这沉芝真的爱上红娘这个角色了?还是她对咱们八卦会不爽,所以干脆以各个击破的方式拆散咱们一伙人?”阳光型男人萧冠伟无限感慨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那个女魔头绝对有什么意图,可惜我们猜不出来。”陈毅杰难得的支着手肘,没精打彩的。 自上回去找过周心荞后,他又去了诊所几回,但都碰上她在帮人接生孩子,要不就是动手术,让他枯等数小时不说,诊所里大约四、五名的护士还老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尤其是那个自称小芝的小护士简直想当个包打听,东问西问一大堆问题,真是烦死了。 然后换钟季伦来看诊,问他哪里出问题,搞得他闷闷不乐的转身离开,不得不承认周心荞躲人的功夫真是高竿,难怪沉芝那个女魔头硬是逼他出马,结果到现在他还没那个脸去见沉芝。 “八卦会真的散了吗?”威尔森笑了笑,真诚的道“其实我倒觉得这个家族愈来愈大了,尤其看到饶子微和贺晓桐、饶子柔和郑意伟他们逗弄孩子的幸福模样,”他的神情快速的闪过一道羡慕的神采“而怡灵现在是大腹便便,再过几个月也要升格当妈了,秦伦这个准爸爸天天逛婴儿部,买了一大堆婴儿用品” “威尔森,你的语气听起来很羡慕,不会吧?”萧冠伟一脸不可思议状。 “当然会!他们现在各自拥有一个家庭,我好羡慕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对哦,你那在英国严厉父亲是个维持贵族传统的古板男人,而母亲虽然是台湾女人,但同样也是英国贵族新娘学校教出来的古板女人,所以你根本没有选择新娘的权力,难怪你不肯回英国,老是留在台湾和我们混在一起。”这一想,萧冠伟真的很同情他。 两人聊了老半天,才发现陈毅杰今天特别安静。 “我敢打包票你一定是下一个沦陷的人,毅杰。”萧冠伟微抬起上半身,在陷入沉思的陈毅杰面前晃晃手。 他抽离了思绪,不客气的打了萧冠伟的手一下“胡扯什么?” “你真的不一样了,上星期你不是去赴沉芝的约吗?到底她要你做什么?你虽然守口如瓶,我们都看出异样了。”威尔森凝视着他道。 他耸耸肩,喟叹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啦,她是找我主演她的一部新戏,女主角人选?是个妇?科医生。” “妇?科医生!”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叫一声,再相视大笑出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他心情差透了,他们还笑?“我想先走了。”陈毅杰突然地站起身,而且很令人讶异的,居然自动的拿起帐单走去柜台买单。 “他完了,真的,我敢百分百保证。”萧冠伟拍着胸膛道。 “我也有同感,才一个星期,沉芝真的不简单。”威尔森叹息一声“不过,她是不可能算计到我身上的,我父母就像是活在中古世纪的人,十分在意血统。” “那可难说,我老觉得沉芝有通天的本领,”他咧着嘴笑道“坦白说,我挺希望她也算计我一下,这样一定很好玩,而不会老是那一、两只过场的黑乌鸦在我面前飞过来飞过去。” 威尔森微微一笑,也许他该去找沉芝谈谈,或许她也能帮他跳脱父母安排的婚姻。 ?“还在继续望眼欲穿啊?”钟季伦的打趣声在周心荞身后响起。 她抿抿嘴“现在是午间休诊时间,你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那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真的那么好?否则你怎么可能?一个男人害相思!” “钟季伦!”一肚子火正愁没人可发泄的周心荞面红耳赤的转过身,瞪着同样穿著白衣的钟季伦“你说话最好小心点,否则像你这样三不五时就不来看诊的合伙人,一旦我冻抹条我们就一拍两散,拆伙!” 闻言,帅哥钟季伦心中涌上一股酸涩,这是什么世界嘛,从医学院同班时,他对她就爱慕有加了,偏偏佳人说不来电,他忿而交了一大堆学姊、学妹,赢得花花公子的称号。 为了她,他在把马子时还记得做功课,和她同时取得医师执照,一路跟着她走过来才好不容易合开了诊所。但就算他故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带女人在医院里晃来晃去,她也不吃醋,而今竟然从护士口中听到一个漂亮得像女人的男人和她在看诊室里亲密热吻? 和心荞认识多年,他敢确定那个男人绝对是“空降部队”可是心荞怎么会那么快就和一个男人拥吻呢? 哼!前些天,他是和那个男人打过照面了,原以为对方会是个娘娘腔,没想到举手投足间都是百分百男人,俊雅的气质不凡,他有被比下去的感觉。 不过,那个男人没种,他只不过问哪里有问题,那个男人就闪人了,真没用! 他深吸口气,撇撇嘴道:“他三天没来诊所了,你想他为” 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啊,但打死她也不会点头承认的,而且她也很恨自己竟然会想念那张漂亮的女人脸,真是窝囊! “你没说话是默认了?”钟季伦拉长一张俊脸,像极了一条苦瓜,奈何佳人根本没瞧一眼。 她润润唇“你要是再提他,那我们明天就可以请律师来谈拆伙的事了。” “就为了那个男人为我们近十年的交情就这样不值得?”他听了实在难忍心中的不平,动气的道。 知道自己说得太过分了,周心荞咬着下唇,回过身直视着他“对不起,季伦,我承认我这些天有些呃──心不在焉,脾气也有些不好,所以请你不要老是落跑好吗?该你看诊的时间就别去找美眉,我真的好想休息一下,也想回台南去看一下我养父。” 看着她那双明亮如晶钻的凤眼周围颇深的黑眼圈,他心中的怒火顿时被层层?的不舍给浇熄了,他点点头,试着展开笑容“那好吧,我这些日子就当个乖宝宝,换你去逍遥吧。” “谢了!”她牵?一笑的朝他点点头,转身走出看诊室,望着入门处接踵而过的路人,她叹息一声,转往二楼的休息室走去。真是没耐心,她顶多也刁难他四天而已嘛,这样就不来找她了? 男人真不可靠,她还是不要多想了! ?陈毅杰回到阳明山的豪华别墅,一踏进入口拱门,就听到婴儿此起彼落的哭闹声,而这群稚嫩嗓音的“合唱团”他可熟悉得很,就是饶子微兄妹俩那三个宝贝娃儿的声音。 步入前院花丛,经过三层有着古希腊雕像的五彩喷泉,再踏入回旋梯廊,步入雕得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大门,甫踏进客厅,就见到饶子微和贺晓桐忙哄着哭得淅沥哗啦的小儿子,而饶子柔和郑意伟则一人手上抱着一个,这对龙凤儿也是哭得震天价响,他怀疑屋顶就要被这三个小娃儿的哭声给掀掉。 “可回来了,他们都来了好一会儿,看看他们的宝宝一个个都好漂亮,你哪时候也生个孙子给我和你爸啊。”陈毅杰的母亲林采容年近五旬,就只有他这个宝贝儿子,看着他的朋友们都生了baby,她实在羡慕极了。 “是啊,说起来,你的女朋友也一大卡车,真没看上眼的?”父亲陈于仁看着遗传妻子貌如天仙的儿子,又见他一脸无趣,不由得继续说道:“听说沉芝找了你,是不是也要帮我和你妈找个相称的儿媳妇?” 闻言,陈毅杰的眼睛快速的扫过那群奶妈、奶爸“你们现在不到咖啡屋聊八卦,转战到我家了?” 饶子柔美丽精致的脸蛋笑了笑,横他一眼“没看到我们现在一加一不是等于二就是等于三了?”她愉快的低头看着睁亮了大眼看着她的小女儿,再看看丈夫郑意伟手上的儿子,还有哥哥的儿子“我们现在一出门,奶瓶、尿片、推车一大堆,而且这几个小娃才多大?说也听不懂,只好窝来你家了啊,谁叫你这次神秘兮兮的?” “上回神秘兮兮跑去扮肥滋滋的中年女人的罗怡灵,这会儿真的成了肥滋滋的孕婆了。”郑意伟笑笑的说。 “谁在说我坏话啊!”一个愉悦的声音轻快的在门口响起,?人望去,只穿著淡蓝色孕妇装的罗怡灵正让秦伦搀扶着走进来,她那骄?如蔷薇的脸蛋上闪烁着即将?人母的光彩。 “说人人到!难怪有人说别在背后说人坏话!”郑意伟?废的气质依然,但一下子成了两个孩子的爸,倒是多了些成熟味。 “别谈我了,毅杰,等会儿,那两个被遗?在咖啡屋的威尔森和萧冠伟也会过来这儿,我们刚才以手机聊过了,打算集体来盘问你,你和那个妇?科医生第一次见面的火花劲爆吗?”罗怡灵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扶着沙发椅把坐下来,秦伦倚着她坐下,眉飞色舞的看着愈来愈有“孕”味的老婆。 “妇?科医生?”林采容楞了一下,随即拉着丈夫的手,喜出望外的道:“这个好,这个好,这生小孩绝对没问题,你说是不是?” “没错,没错,绝对知道该注意什么,也绝对能给咱们生个健康宝宝。”稳重的陈于仁一想到孙儿,不禁笑得阖不拢嘴。 “可是听说不是很顺利是不是?反正我现在都得?检,要不要我去当你的spy?v罗怡灵兴致勃勃的问道。 “当间谍?这个好,我赞成,而且以后成了亲朋好友,到时候?你接生还免费呢!”郑意伟笑笑的高举起手。 不过秦伦可不舍,他忙着摇头“那可不成,如果她和毅杰的感情好,那自然会对怡灵多用点心,若是两人吵个架,她没有好好为我的宝宝检查怎么办?不成,不成!” 一时之间,讨论声此起彼落,再加上婴儿不时的哭声,陈毅杰冷眼看着热络的?人,不禁想着,他以前就是以这种嘴脸在讨论别人的八卦吗? 下一秒,饶子柔突地将女儿塞到他怀中,还外加一支泡了八分满的奶瓶“你是当事人,自然思绪混杂,就趁着喂奶时理一理思绪吧。” 他无奈的看着怀中哇哇大哭的小娃儿,再看了文静的抱着儿子的贺晓桐,然后望向从郑意伟手中接过娃儿的父母,频频逗弄娃儿的含饴弄孙样,他在心中叹了好大一口长气,不可能的,实在太混乱了,他宁?王老五,也不愿当奶爸! ?当天晚上“八卦会”成员解散后,陈毅杰收到一份快递,他回到卧房,拆开信封,里面竟然是沉芝写了三分之一的剧本和“周心瑜”的个人资料,此外,还有一张短签,说她正日夜赶稿中,男女主角在一个月后最好能归位,因为她已经商雇好一家大陆古厝,所有人员将移师到大陆去拍戏。 陈毅杰看了厚厚的剧本一眼,沉吟了一会儿后,先将枕头塞在床头柜前,再舒服的躺坐在床上,翻开第一页开始浏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陈毅杰脸上的笔意也愈来愈浓? 人的境遇很奇妙,当你调适好心情不想再见到某个人时,他为偏偏出现了!一?踏出诊所看到倚靠在那辆白色莲花跑车旁的陈毅杰时,周心荞就有这样的感触。 看见她,他笑笑的站直腰杆,再扬起一道眉毛,瞥了她手上的小行李包一眼“你要出以为” 她抿抿嘴,刻意越过他身旁“不明显吗?”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她错愕一下,随即惊惶失措的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一大步,美丽的眸子有着浓浓的戒心“别想再占便宜!” 他扯了扯嘴角,神情复杂“我没有想到那件事。” 这个男人太可恨了!因为他那没预警的挑情,害她这几晚都辗转难眠、神思恍惚,而他居然没想到那件事? 她气呼呼的道:“那还有什么事?你得了性病?” 他露齿一笑,意有所指的瞅着她“这几天没机会做那档事,碰过的女人也只有你,如果我因此有了性病,那传染源百份之百来自于你!” “你胡说什么?性病也有?伏期的,再说,谁像你上了一大堆的女人。你难道不知道最好维持固定的性伴侣比较不会得性病?aids?”她眼睛冒火的怒道。 “难不成你还是原装货?”他展眼舒眉的提高嘴角。 “那当然!”她脱口而出,这一说才注意到这会儿他们可是站在诊所大门,而一些路人的窃笑声令她羞惭不已,真想找个洞钻进去算了! 他忍住笑意,故做谨慎的上下打量她“像你这个年纪的原装货已经很少了!” “你──”周心荞为之气结,忍不住大声质问“我才二十八岁,什么叫做我这个年纪?” “我是在赞美你的冰清玉洁、洁身自爱,是你自己多想了。”陈毅杰好整以暇的朝她微微一笑。 “怎么我听起来嘲笑意味比较浓厚?”她横眉?眼的睨视他。 他潇洒的耸耸肩,无所谓的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是吗?”她不相信的勾视他那张美得不能再美的脸蛋,一语双关的嘲讽道“我想也是,哪像你使用得太频繁,一些零件都要告老还乡了!” 闻言,他实在忍俊不住的发出大笑声“东西要愈用才愈灵活,没使用过的搞不好零件都生锈了!” “你──”说到这儿,语塞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他望了她身后一眼,笑笑的道:“要不要上车聊聊?不然,你的贴身护卫,还有那群叽叽喳喳的小护士们都要出来看戏了!” 周心荞往后一看,果真看到一群人正朝着他们走来,她咬咬牙,心想若让这群人加入只会天下大乱而已,她忍着与他水火不容的怒火,横他一眼“那还不快上车。” 他志得意满的笑了笑,打开车门,绅士的看她坐进车后再将车门关上,然后回过身,洋洋自得的望了脸色难看的钟季伦“再见!” 钟季伦握紧了双手,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心荞可能会真的栽在这个男人的手里,而且还会情不自禁的陷入爱的漩涡中,他该如何是好? ?“上哪儿?”一手握着方向盘的陈毅杰瞥了眼坐在身旁?静默了好一会儿的周心荞。 “松山机场就行了。”她目视着正前方,没好气的道。 “你在生闷气?怎么?是气我连着四天来吵你,却又连着好几天没出现?”善懂女人心思的他朝她眨眨眼。 “胡说什么?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她心虚的大声否认,虽然他是说对了,可她怎能承认呢? “搭飞机要去哪?”他改变话题,一边切入内?准备上高速公路。 她不悦的抿抿漂亮的嘴,一边紧上安全带“这位先生,我是不是要打份报告向你?报一下我今天的行程?” “那是最好不过了!”他大方的朝她笑了笑,挑起一道眉毛“我还没介绍过自己吗?所以你叫我这位先生?” “是啊,你大牌嘛,我这小小的妇?科医生哪有资格知道你的大名?”她话中带刺。 “那是你这个妇?科医生不合格吧?毕竟我让你看过诊,你连基本资料也没问,就径问那些虫虫危机的相关事儿!”他反将她一军,神情愉悦。 “你──那是午休时间,我累毙了。”她气愤的撇撇嘴角,气呼呼的道“我跟你解释那么多干?无聊!” “说真的,你上哪儿?也许我直接送你过去。”陈毅杰眸中闪过一道诡谲的笑意。 “这位先生,你也是樱樱美代子的一员吗?” “差不多了,我家的事业有一大群菁英在负责,我爸还硬朗,脑筋也不胡涂,所以在公司走走,所以我和朋友才能常常坐在咖啡屋里喝下午茶,东聊西谈的组成八卦会。” “呵,原来我老姊说的就是你们这一群俊男美女,她在那家咖啡屋当会计时,就说你们这群人最显眼,但也最吵。”她边说边注意到他没有下建国北路的交流道“这位先生,你错过了交流道,再到下个交流道下,你得绕一圈才能到机场。” “我说过要载你到你想去的地方──”他顿了一下,笑了笑“哦,对了,我叫陈毅杰,别老是叫我这位先生,那样很容易口渴的。” “你──”周心荞仰头翻白眼,望了窗外一眼,考虑要不要跳车? “若我是你,我绝不会那样做,因为只是讨皮痛而已,严重一点,可能小命都没了,为了我这个讨厌的男人,太不值得了吧!”他看出她的心思,先自我调侃一番。 她抚着额头,撇撇嘴角“你倒有自知之明。” “不过,女人嘴巴说的讨厌其实就是喜欢。”陈毅杰笑盈盈的解释。 “你──”她再度语塞,认栽了!自己还没受?教训?还跟他斗嘴? “别气了,你眼下有黑眼圈,显然是想我想得睡不着,是不是?”他一派优闲的说着。 她胃部骤然打结,火冒三丈的侧过身,瞪视着他那美美的侧脸“陈毅杰,你别自大得过火,我真的很想吐!” 他耸耸肩“随便你想往哪里吐都成,只要别弄脏了你身上那件漂亮的鹅黄色套装就好了。” “你这样大方?车子不都是男人的小老婆吗?”她咬牙切齿,一脸质疑。 他泰然自若的回答“对我而言不是,而且车子脏了,随便路边就有洗车工人,而你若弄脏了衣服,到时候我们想qk的时候,你身上有呕吐味,做那档事时气氛肯定先打了折扣!” “你──原来你真想占我便宜!?”她七窍生?的怒视他一眼,想都没想的就抽掉安全带,预备打开车门跳车。 对她这种不要命的行为,陈毅杰的心跳“咚”地大大地停了好几秒才恢复跳动,他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用力的将她拉向自己,然后快速的按了自动控制锁。 “你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吓了一身冷汗的他怒气冲冲的白了她一眼。 “谁叫你心怀不轨?”她的脸比他还要臭。 他冷睨她一眼,下颚肌肉危险的紧?着“我要女人不需要用?的,在你的身上,我已经证明了,不是吗?” 周心荞聪明的闭嘴,但仍杏眼圆睁的频吐怒气,不过,那股自取其辱的感觉久久不散。 车内一时气氛凝滞,这对自傲的男女直视着前方车道沉默无语。 陈毅杰的车速一直维持着高速,加上今天不是假日,高速公路行车通畅,他们过了一站又一站的收费站,两个多小时后已到台中了。 他瞥了仍旧沉默的她一眼,继续往南开,若她一直不开口,反正也顶多是绕台湾一圈而已,他就不信她不开口! 何为沉芝的剧本写得那么好,他在剧中可以对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主角凌虐一番,冲着这一点,他就要她跟着“下海”去演戏。 第三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愈来愈熟悉的景致,周心荞横了一脸冷峻的陈毅杰一眼,他还真能闷,居然跟着她一路沉默到这儿? 望着前方下台南交流道的绿色指示牌,她明白如果自己继续闷下去,这个男人显然也有足迹的耐心载她游台湾一周了! “下交流道。”她终于闷闷不乐的发出声音。 他瞟了她一眼“声带好了?” 她回瞪着他“虽然你长得一副漂亮的女人脸蛋,可是你实在很难讨人喜欢,尤其是说出的话简直没有一句入耳。” 她依言下了交流道,对她的话没有做出响应,反而说道:“来台南会情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答案是是的话,那个男人显然不懂得情趣,不然你不可能还是原装货。” “可不可以别将话题老往那个方向转为”她忿忿不平的打断他的话。 他扬起嘴角笑了笑“看来绝不是来会情郎,要不火气不会这样旺。” “我火气旺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她受不了的咆哮出声。 “是欲火?还是怒火?” 老天爷!她怎么还跟这种嬉笑怒?的男人处在一起为她简直是在自虐嘛!她为高下颚“我要下车了,请你往路边停” “这儿就是你要到的地方?”他看道路两旁大半都是两层楼的老旧房子。 “不是!”周心荞直勾勾的瞪他一眼“可是我搭你的便车受太多气了,再下去,我会精神分裂!” “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机会搭我的便车的,你太不知足了,女人。”他睨她一眼。 瞧他一副给她天大恩惠的模样,她真的有出手打他的冲动,但她忍下了“陈毅杰先生,没错,可能有百份之九十九的女人都爱看你这张女人脸,但我刚好是那仅存的百份之一,所以如果你不想被毁容,就快放我下车。” “这是你的故乡吗?你是台南生的?”丝毫不去理会怒气腾腾的她所撂下的狠话,他仍是一派愉悦。 她恨得咬牙迸射“你没有听到我刚刚那一席话吗?” 他将车速放慢,转进另一条小道,迎面而来的是一大片闪着金色稻穗的稻田“我以为你在说废话,所以就没有仔细听了!” “你──”她一张丽质气白了,双手握拳,咬着下唇,思忖着要不要一拳打过去,还是一?踢过去! “别拳打?踢了,你老家快到了,让你父亲看到他养育的古典美女成了恰查某,我想他一定很伤心的。” 他再次将方向盘打石,一会儿一间三合院出现在眼前。 周心荞呆了,握紧的双拳也不由得放松,她难以置信的凝睇着将车子停靠在三合院前的陈毅杰“你怎么会知道的?” “沉芝给了我一份快递,里面有你我将主演的三分之一的剧本,还有你姊姊周心瑜的基本资料。” 她再次楞了楞“那你早就知道我要回老家?” 他熄掉引擎,抽出车钥匙,坦承的点点头“我打电话到你的诊所去,刚好是那个麻雀女孩小芝说的,她说你今天要回老家,所以我才来得及去拦截你。” “可是──”她愈想愈不对“那你还问我要去哪里?” “女人心海底针,我也无法确定你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换个地方。” “那如果刚刚我没有叫你下交流道呢?”她的眉头愈锁愈紧。 “我就继续开,顶多再回到台北去喽。”他扬高眉,朝她眨眨眼。 “你──你简直像个耍赖的痞子!”她真的快气晕了。 陈毅杰从容的打开车门,从衬衫口袋里拿出太阳眼镜戴上“七月的阳光真是太毒了。” 这个男人真是太烂、太狂傲了!就只挑他想听的话听,对她的怒意视而不见,对她气愤的话语也置若罔闻! 她拎起行李,用力的推开车门,下了车后,再用力的将车门甩上“砰”的一声,引来正好整以暇的走到大树底下乘?的陈毅杰的一瞥。 她气愤的走近他“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差劲的的男人,你一定是寻我开心吧?不然你已经知道我是回来找我养父,干?还说我会情人?” “?杠啊,不然闲着也是闲着!”他一副理所当然样。 没再说一句话,周心荞抬起穿著白色高跟鞋的?狠狠的踢向他,但他的手?竟比她还快,右手握住她的小腿,还故意往上?,她狼狈不堪的单?站立,努力的保持平衡外,一手还得拉住自己因这姿势而被往上拉的短裙。 她羞愤的道:“该死的,你还不放手?” “既然要用这条美腿来踢人,那就让我瞧仔细一点。”他佯装色迷迷样,上下细看她那如白藕似的修长美腿。 她恼羞成怒的扬起手要甩他一巴掌,但她的手一下子就被陈毅杰抓住,更过分的是,他故意拉高她的手,搞得她晃来晃去的差点跌个四?朝天。 “女人还是温柔点好,你说是不是?”他一派优雅更显出她的狼狈不堪。 她气炸心肺,再也顾不了什么淑女风范,也不管会不会吵到这会儿可能正在午休的养父,她扯开喉咙大声咆哮“你到底放不放人?” “这样大声?恐怖哦,可是你确定要我放手?”他美丽的眼眸闪过一丝诡谲。 她楞了楞,突然了解到他的意图“我警告你别故意让我跌倒。” “这个建议不错,不过让你跌倒的地方肯定会比地上舒服许多倍。” 他温柔一笑,抓住她一手一?的两手同时用力的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周心荞直接往他的胸膛里栽去,柔软胸部猛撞上他壮硕的胸膛,她着实发疼,根本还来不及反应什么,一个兴奋有力的叫好声?在身后响起──“好啊,乖女儿,你总算开窍了!” 陈毅杰听见中年男人的愉悦声,胆子更大了,将她的?拉高扣在自己的腰上,再将她另一只手勾在自己脖子上。 周心荞压根没去注意自己的手?正任人摆布,她回过头,瞠目结舌的瞪着站在三合院正院门口,拍手叫好的养父周于盟,今天是啥鬼日子? 是她的倒霉日?还是那个烂人的幸运日为她养父看到她被人欺负还拍手叫好? 头上已呈地中海发型,一脸红润,身子微胖便硬朗的养父,在二十八年前,义无反顾的领养了,被丢?在田园小径的她和姊姊这对孪生初生儿,对于她们的身世,他只说她们是老天爷给他最好的礼物,因此,除了努力耕地外,他将所有心力都花在她们姊妹身上,一生没有娶妻。 自从姊姊远嫁奥地利后,养父每见她回来一次,就要她带男朋友回来见他,而每每坦白跟他说她没有男朋友,他还大喊不可能,说他周于盟养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在她思绪百转间,陈毅杰一眼就喜欢上眼前这个黝黑的中年人,他慈祥的眼眸一笑,脸上的皱纹尽现,可能是终日在阳光下耕作的关系,皮肤有些黝黑。 “周伯伯吧,你好,我是陈毅杰,下回来拜访你时,我会带防晒还有除皱的保养品过来送你。”他怀抱着软玉温香,神情?相当诚恳。 “好好好,现代人都很注重保养,男女都一样,这我在电视上都看过了!”周于盟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好在我这老房子是独栋独院的,要不,你抱着我女儿这种姿势,可会吓坏我那些老邻居呢。” 闻言,周心荞这才回过神来,看见自己的手勾着他的肩,一?还被他为着扣在他的腰际部位。 “哦,老天!”她倒抽了一口?气,慌忙的抽回手,再恨恨的推了他一把,而他显然没有放开她的打算,还紧握着她的?,搞得她整个人往后仰,只得赶紧再抓住他的肩膀以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火冒三丈的道:“你还不放手!” 他笑了笑,故意略微用力的放开她的?,害她往后踉跄了一、两步,好在养父在她身后挡住她,否则一定跌个四?朝天! 她气得牙痒痒的瞪着一脸愉悦的陈毅杰,咬牙切齿,一字一字的道:“你──可──以──滚──了!” “这什么话?来者是客,至少也得让毅杰进屋子坐坐,喝杯冰茶,这太阳那么大,人家还专程送你回家!”周于盟笑嘻嘻的拉着陈毅杰的手就往里头走。 “爸,那个烂人一路欺负我到家,你对他那么好干?” 他回头看她一眼,再望了挂在天上的烈阳一眼“大太阳的,火气难免大了点,赶紧进屋子,喝杯冰茶消消火。” “爸──”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两人愉悦交谈的背影,她真有股想哭的冲动,什么跟什么嘛,爸那么急着将她推销出去吗? 气得跺?的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屋子。 “上回心荞说父亲节下个月就到了,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说除了带男朋友回来之外,其余免谈!”打开冰箱拿出茶壶的周于盟取了两只杯子后,在陈毅杰身旁坐下,亲切的继续道:“没想到这回她提前给我个惊喜,真是太好了!不过,一开始我可吓一跳,我以为你是女人呢!后来确定你是男人后才敢出声。” 这个父亲很有趣,,陈毅杰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 不过,周心荞的反应可不是如此“爸!”她生气的挥舞着手“我真不敢相信,你老早就看到他在欺负我了,你还有时间观察他是男是女,而不是帮我摆脱这个人?” “年轻人不都这样说的?打是情,?是爱,爸看你交了这样一个漂亮的男人,我也开心啊,你说什么摆脱不摆脱的?”说完,他将注满冰?茶水的杯子递给陈毅杰,自己则拿起另一杯喝了一大口。 他笑咪咪的对陈毅杰道:“别看我是个农夫,我虽然大半生都在田里生活,可是我另一个女儿嫁到奥地利去,我一年都去看她一次,她生了娃娃了,我女婿带带我去天体营海滩玩过,这年轻人的玩意儿还有思想,我都有跟上?步,可不是个lkk或obs,要不然,就刚刚你们那种姿势,换成咱的老邻居早吓得昏过去了!”他笑呵呵的道。 “我相信,周伯伯,下回我也带你出去走走。”陈毅杰一脸真诚。 但周心荞?是气愤不已,尤其以前养父总会先倒一杯冰茶给她,而今,她为得认份的自己倒茶,她眼红极了!她不屑的轻撇嘴角“少贿赂我爸,我是不可能跟你去演戏的。” “演戏为什么演戏?”周于盟一头雾水。 “周伯伯是跟得上时代的人,对沉芝这个黄金编导一定不陌生,她最近撰写了一本剧本,要找我和心荞主演,不过她一直不肯点头。” “当明星!”他用力的点点头,再劝慰的对着女儿道“人生苦短,有机会去尝试,这好坏滋味才会知道。” “爸,我根本不会演戏,我念的是妇?科,不是戏剧科。” “你这样说,好象暗指周伯伯得了老年痴呆症。”陈毅杰简直惟恐天下不乱似的挑拨离间。 “你别胡说!我根本没那个意思。”她愧疚的看了养父一眼,再怒不可遏的瞠视陈毅杰。 “我知道,”周于盟安抚的拍拍女儿的手,再瞧了乐不可支的陈毅杰一眼“你挺调皮的喔。” “那是因为周伯伯幽默,我才敢这样说。”他彬彬有礼的点头笑道。 “少讨好我爸,没有用的!”周心荞抢先一步怒视着他道。 “怎么没用?”周于盟瞥了女儿一眼“我赞成你去演戏,不然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被折腾得不成人样,找那什么合伙人?都是你在看诊,他当你是机器人啊!”“爸,你何必这样说季伦?这一次他可放了我长假,答应留在诊所看诊,我才能来看你啊。”终究是多年好友,她忍不住替他说话。 “那还算他有良心,不过,我不喜欢他,花心的男人,我怎么放心将我女儿交给他。”语毕,他突地楞了一下,上下打量陈毅杰“你不花心吧?” “说不花心是骗人的,不过,我对心荞有股很不一样的感觉,还有看到沉芝的那一幅古画” “古画为什么古画?”周心荞皱起柳眉打断他的话。 “沉芝没给你看吗?”这可怪了! “我不管什么古画,不过,你刚刚话说了一半,你说你对我女儿有不一样的感觉,是指爱情吗?” 周于盟皱起两道浓眉,指着陈毅杰问。 “周伯伯,你知道现在男女只在乎曾经拥有,所以我和女人们玩玩居多,但都是两情相悦,而不是单方面,现在不都提倡女男平等?”陈毅杰很懂得自圆其说。 “那你也是在玩我女儿了?”他神情转趋严肃。 “还不算玩到。”陈毅杰一副正经样。 “爸,何必跟这种人浪费唇舌,我不想演戏,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周心荞杏眼圆睁的冷睨他一眼“你坐也坐了,茶也喝了” “不,我一口都还没喝呢!”他笑笑的打断她的话,再优雅的拿起杯子,像个绅士品尝醇酒般的啜了一小口冰茶,再轻轻的放回桌上。 “那你现在可以滚了吧!”她怒焰凝炽,真不晓得她天才老爸脑子里在想什么?居然还不将陈毅杰轰出大门! “不不不,女儿,这样不对!”周于盟摇摇头,拿起冰茶再喝了一口,注视着陈杰道“你刚刚说还不算玩到,是指你和我女儿还没有肌肤之亲?” “那当然!她是个恰查某,不容易得手。”他的神情颇有“麻烦”的感觉。 “老天!”周心荞觉得自己真是受为了“爸,你是不是犯胡涂了为他要玩你女儿,你还心平气和的和他谈天说地为我在这儿呢!你们当我是隐形人!”她实在忍不住的发出抗议之声。 “我这是在问清楚啊,女儿。”周于盟很认真的看着一脸怒意的女儿“我现在是全盘了解中,他是小玩了你一下对不对?那你应该将他大玩回来啊,你们姊妹俩生在这个时代,一定要勇于面对男人的挑战” 显然上了年纪的长者都有啐啐念的毛病,不过,周于盟相当可取的接受新观念,陈毅杰愉悦的看着继续发表长篇大论的长者,觉得他真像个老顽童。 “爸,你说为了没为我从来不属于新新人类,不会去玩没有爱情的性游戏!”听了十多分钟的“激励” 话,周心荞仍是意兴阑珊,但心中的怒火也还是一样炽烈。 周于盟站起了身子,走到女儿身边,频频摇头道:“心瑜说你老古板还真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为我这个老的都接受你们这个年代的乱爱和性关系了,你还停留在远古时代?” “爸,你是怕你女儿没人占便宜,所以硬要将我跟他扯在一块?”她不屑的以下巴努努正高雅的喝着茶的陈毅杰。 “这男人不错,他很坦白,而且有问必答,一听就知道他没有撒谎,这样的男人更值得信任,爸不会看错人的!”周于盟信心满满的拍着胸脯。 “还是周伯伯的眼光好。”陈毅杰以茶代酒,举起杯子朝周于盟敬了一下,再一口喝干杯中的冰茶。 闻言,周心荞给了他一张大便脸,摆明她极度不欢迎他。 不过,陈毅杰毕竟不是笨蛋,他再次对她那张臭得不输臭水沟的小脸儿视而不见,反而转向周于盟“麻烦周伯伯再倒些冰茶给我,谢谢。” 周于盟笑笑的点点头,正侧过身子准备拿起放在桌角的茶壶时,周心荞忿忿不平的快速拿起,抱在胸前。 “爸,不必了,他该走了!” “何必呢,一些细节爸都还没问清楚,还有那什么古画的事啊,是不是?” 她知道养父拗起来时也像个小孩一样,只好将臭脸转向陈毅杰“我看你真的该去看眼科了。” “为什么?”他故装迷糊。 “你没看见我脸上清楚写着四个字,我不欢迎你──” “那是五个字,小姐。” “嗡帳─”她真是气结了,而养父在一旁居然还看得津津有味?“不管是四个字还是五个字,我就是不欢迎你,你滚不滚啊?” “这种大热天,要我这样漂亮的帅哥在地上滚,恐怕你的心也会舍不得吧!”他眉开眼笑的朝她眨眨眼。 “舍不得你的大头鬼!”她气呼呼的转向养父“爸,你倒是说说话啊。” 周于盟眉飞色舞的频频点头“好久没有看到年轻人打情?俏的样子了,真的有趣极了。” “爸──”她朝天翻了翻白眼。真是让她死了吧! “美丽的小姐,请再来一杯茶吧,这样我才不会喉咙干涩,也才能顺畅的向你爸解释他想知道的一切疑问。”他俊魅一笑,指着桌上那只空杯子。 她做了个深呼吸,冷冷的凝睇着他“看来你真的相当口渴,那就多喝一点吧!” 没有任何预警,她气冲冲的高举茶壶就朝他的头上浇下。 这下子,陈毅杰浑身湿了大半不说,他那一头及肩卷发整个塌了下来,只见他爬爬湿漉漉的刘海,将长发整个往后梳,神色自若的问着周于盟“周伯伯,冰箱里还有冰开水吗为我还是很渴。” 闻言,周于盟父女俩全楞了楞,他们全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或是冷嘲热讽一番,怎么“哦,有!有,还有两大瓶宝特瓶装着的冰开水。”周于盟看着他,一脸雾煞煞,这个俊男应该不会就此罢休的啊,怎么那么快就饶了他女儿了? 陈毅杰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绕过木椅,走到冰箱前打开门,一次将两瓶冰水全拿了出来,再走回椅子坐下,打开两个瓶盖后,眸中快速闪过一道几难察觉的犀利冷光,神情舒畅的再爬爬仍在滴水的刘海,笑逐?开的道:“其实这样的感觉挺好的,夏天嘛,淋个冰水真是舒服,有的人火气超旺,也该试试看!” 语毕,在周心荞还来不及反应时,他两瓶水用力的朝坐在他右侧的周心荞泼过去,惹得她惊声尖叫。 “哈哈哈”周于盟见了这一幕,愉快的大笑起来,和这两个年轻人多相处一分钟,他就愈觉得这对男女一旦成了夫妻,日子肯定会热闹极了。 陈毅杰对这个报复可是爽到了心坎里,尤其她的养父还很乐呢! 狼狈不堪的周心荞觉得很窝囊,她气急败坏的怒视着两个咧着嘴笑的男人“爸,我真不知道你的胳臂是往哪里弯的?还有”她闪着两簇怒焰的美眸快速的射向一副没事样的陈毅杰“没想到你和女人一样小心眼,居然这样报复!” “女男平等,女人可以小心眼,男人当然也可以。”他理所当然的瞅视着她。 闻言,她觉得自己气得快崩溃了,火冒三丈的转过身“我回房去换衣服了,希望我出来时,你这个极度、非常不受欢迎的客人已经识相的闪人了!” 见她踩着高跟鞋重重的往后面走去,陈毅杰忍不住的伸出手“谢谢周伯伯跟我同盟。” “不,我还是和我女儿同一国的,只不过,我看你很对眼,觉得你当我女婿肯定不错,但我话可说在前面,惹她生气可以,但要是让她落为了,我可不会饶你的。”周于盟边说边伸出手和他相握。 陈毅杰耸耸肩,开玩笑的道:“那若是气哭了,饶不饶我呢?” 周于盟楞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看来这个未来女婿是个冷面笑匠,很投他的缘“今晚就留下来吃饭,不急着回台北的话,就跟着心荞住下来,我这个人很开通,看是要两间房,还是你和心荞住一间,但前提是,若你尚未做好结婚的打算,绝对别搞大我女儿的肚子,否则我会亲自押着你上教堂结婚的。” “这一点ok。”他微扬嘴角,眸中全是笑意。 周于盟心满意足的朝后面的长廊望了一眼“现在你可以说说沉芝和那古画的事,等我了解这所有的事,我绝对可以帮你说服心荞参加演出。” “那是最好不过了!”他莞尔一笑,开始娓娓道来这来龙以为 第四章 农家的生活极具规律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过,常上网交网友聊天的周于盟自然不是其中之一。 只是他仍维持着农家的纯朴之心,因此摆在餐桌上的晚餐自然是简单的几道菜肴,炒青菜两盘、一条干煎的虱目鱼,一盘卤肉,再来就是青菜豆腐汤,和陈毅杰家中吃的山珍海味简直是天地之别。 “乡下就是粗菜淡饭,不过,这菜都是我自己种的,没洒农葯,这盘卤肉是向前村的养?户买的,是绝没有口蹄疫的隐忧,你可以放心吃,还有这条虱目鱼,是前面鱼养殖场养的,绝对新鲜。”周于盟一脸自豪的介绍着,丝毫不理会女儿频频丢来的白眼。 陈毅杰微微一笑“周伯伯客气了,现在在都市一颗烤蕃薯的价格可不便宜呢,尤其现在又流行农庄住宿旅游,标榜的就是吃得健康,我现在可说是像度假一样呢!” “又在拍马屁了!”吃了一口白饭的周心荞听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发出不屑的评论。 “你这是在比喻周伯伯是马不是人?” “喂,你──”她气得差点岔了气,难以置信的看着养父笑得前俯后仰“爸,他在?你耶,你还笑!” “那是幽默,别说你听不出来。” “才怪呢!”她真不晓得陈毅杰哪来的魅力居然让养父这样喜欢他,尤其下午她换好衣服走出来时,竟然看见两人有说有笑,那时,她一口闷气就憋在胸口直到现在,真有股破口大骂的冲动! “你以后一定是个贤妻良母,手艺相当平凡。”他看着那几道不是放了?就是拍了蒜头而烹调出的菜肴。 她咬牙切齿的放下筷子“没有人逼你这个大少爷吃,事实上,是你脸皮太厚,还留下来吃晚餐──” “我的脸皮厚得超乎你的想象,因为我今晚会在这儿留宿,然后,你在这儿待几天,我就陪你几天。”他挑战的瞟她一眼,再优雅的吃了一口白饭。 “谁答应你的?”她难忍怒气的站起身,将桌上的几盘菜全移向自己和养父。 “是我。”周于盟笑容可掬的拍拍他的手,再开玩笑的白了女儿一眼,将她移开的菜肴再次放回陈 杰的面前“他说他公司的事有人在处理,也不急着回台北,干脆留在我这儿做伴,然后,等你要回台北时,他再跟你回去,而你呢,就好好找钟季伦谈一谈,说你要接沉芝的工作,跨足演艺圈。” “爸,我不会答应的,我的工作是医生” “医生又如何?天天看病,窝在诊所里,哪一天才有机会当孕妇?”他略微不悦的打断女儿的话。 “爸,你这是在?人所难,何?”她生气的睨了那个正埋首吃饭的陈毅杰一眼“男主角还是他,若换别人,我也许还会认真的考虑一下。” “因为男主角是他,我才放心让你去演,何?编导还是鼎鼎大名的沉芝呢!” “爸──”她一脸为难。 “你上回问我父亲节礼物要什么,我要你带男朋友回来,现在你做到了,再来,八月二十五号就是我的生日,依照往例,你一定还会问我要什么礼物,我今天下午已经想好了,就先跟你说。”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是和身旁那个危险男人相处太久后,周心荞心想。 “我要你去和毅杰演对手戏,然后我还可以将你们演的戏录像起来,寄去给你姊姊看,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因为她以前对演戏一直有兴趣,可惜一直没有机缘,所以就当帮你姊姊圆一个梦,如何?”周于盟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 “爸,可我” “这个女儿不怎么孝顺嘛,连父亲的话都不听。”筷子动得最频繁的陈毅杰再夹了一块卤肉放进嘴里,优雅的咀嚼着。 她给了他一记超级大白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女人说话别那么毒,太不可爱了。” “那是我的事。”她今天爆发的怒火肯定比她二十八年来累计的还要旺。 “那也是我的事,再二十多天,沉芝就要带工作人员前往大陆取景拍摄了,我希望到时候我们两人能同行。”他终于放下筷子,正视着她道。 “除非天下红雨、铁树开花!”她想都没想的就回答。 “心荞,难道你不理会?父要的生日礼物了?”周于盟和陈毅杰快速的交换了一下目光,改采柔性攻势。 “什么都行嘛,就别这档事,好吗?拜托!”她一张美美的脸苦毙了。 “我已经?定了,如果你不答应,那就算了,我包袱款款到奥地利去找你姊姊,然后在那儿定居,毕竟她比较听我的话。”周于盟的脸马上一沉。 她似乎没有说“不”的权力了,她喟叹一声“好吧,我投降了,爸,你别生气。” “这才是周伯伯的乖女儿嘛。”陈毅杰仍在一旁说风?话。 “既然我打算演出了,你这位先生是不是可以吃完饭后就走人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又重新拿起筷子,夹起青菜送进口中的男人。 这句话显然又被陈毅杰“筛选”掉了,他不理会她,继续吃着饭,吃腻了大鱼大肉,他觉得这粗茶淡饭挺好吃的。 见状,周心荞没辙了,她知道之后的几天,她不得不和他在一起了!她最好做点心理准备,免得天天喷火! “听说演戏最重默契,尤其是戏份多的男女主角,而我们都是生手,恐怕得多多相处才能培养好默契。”陈毅杰放下筷子,笑笑的提醒她。 “多谢你?婆的提醒!”她怒不可遏的放下筷子“今晚我是气饱了,而我也累了,先去休息。” 望着她婀娜多姿?散发着?涌怒涛的背部曲?,陈毅杰愈觉得沉芝的剧本写得太好了,她当丫环,而他则是大少爷,两人私下相爱,但在有门当户对观念的父母面前,他为必须对她颐指气使,但后来还是被父母发现了,于是父母用计让她和家中的男仆同睡一床,不知情的他撞见这一幕,怒而甩了她两个耳光真是爽快啊,而且周于盟还站在自己这一边,再来他和这个俏佳人也可以相处好长一段时间了,而在戏里他可以大方的吃她豆腐,还可以用力的掴她耳光──想到这儿,陈毅杰的俊脸上全是笑意。她虽是只母老虎,但他也不好惹啊!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沉芝确实独具慧眼,让他和周心荞接触,两人之间引爆的电流还真不弱呢!而且后势必定往上狂飙! 看着女儿上楼,周于盟边吃饭边打量着嘴角全是笑意的陈毅杰,这个男人当他女婿肯定不错,因为只有他才有能力将一向闷透了的二女儿气得活蹦乱跳──呃,该说是气得跺?吧! 反正这两人绝对有?大的电流互撞,等心荞有个好归宿后,他这个老的就不用担心了! ?怒火未消的周心荞窝在卧房里已有两、三个钟头了,因为她一直在期待汽车的引擎声响起,然后是奔驰而去,可是外头除了早鸣蛙场,和夏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响外,什么都没有。 忽然间“叩、叩、叩!”敲门声陡起。 她凝视着关着的房门,最好别是那个烂人,否则她一定给他好看。 “叩、叩、叩!”敲门声又起。 坐在木制床铺上的她咬咬下唇,低头看着身上中规中矩的绵质条纹裤装睡衣,她今天洗两次澡洗得特别久,想藉以灭去心中的火,但现在她知道只要他不离开,她心中的火肯定浇不熄了! “叩、叩、叩!”敲门声再起。 她叹了一口长气,正要起身去开门,没想到门?自动开了。 一看见陈毅杰进来,她心口的活火山全爆发了,她从木床上跳下,怒指着他“你这个人还赖在这儿干?就算你脸皮厚硬要赖在这儿,三更半夜了,你不睡来敲我门干啥?是不是睡不着想找人吵架” “呼!”他优雅的笑了笑“你的火气还真是猛烈呢!” “我气得想咬人了,你最好赶紧离开我的视?。”她的一张粉脸气得煞白。 他毫不畏惧的越过她,大咧咧的就往她的床上躺下。 见状,她呆了,这男人到底想干? “这床真硬,你们连弹簧床也省了?”从小就是公子哥儿的他不曾睡过木床。 他半坐起身,将另一个枕头塞在他背后,表情显得比较满意了。 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气晕了,这会儿竟觉得全身无力,她一步步走到床前,声音虽有怒气,但也显得有些疲惫“你到底想干?” “你爸说我可以随便选一间房睡觉,和你睡也可以,只要别搞大你的肚子就成了。”他愉快的朝她扬扬秀气的眉毛。 “我的老天!”她猛拍了额头一下,真的要晕了,她急忙坐在一旁梳妆台旁的椅子上,她真的没力气再和他斗下去了,和他相处一天比她看诊上百人还要累。 躺在床上的陈毅杰望了委靡不振的她一眼,心中隐隐泛起一股莫名的怜惜,不过,那感觉仅是一?那而已,然后,他开始打量这间纯朴的小房间,不到十坪的空间放着他躺着的这张木制双人床,和一个陈旧的两门衣柜、梳妆台,还有一个小木桌,上边放着一排医学用书和一台小型收音机。 “医生的收入不是很多吗?怎么你过得这样拮据?” 周心荞这会儿是懒得理他了,她不想费心跟他解释当养父一人培育她们姊妹俩就花了不少钱,家里勉?过得去,加上她念的又是医科,学费更是贵得吓人,日子能熬过来已经很好了,还想要什么奢靡享受? 不过,姊姊国贸系毕业出去工作后,养父的负担就没那么重了,而后姊姊嫁给来华投资的跨国集团少总裁,常常汇钱回家,家里经济才好了些,再来她医学院毕业,经过实习后执业,才稍有储蓄。 这几年,附近的农家成了“田侨”纷纷将旧式三合院改建成两层楼别墅,但她和养父?从没有改建的念头,因为这儿有她们童年的足迹,感情太深厚了。 “回神了,周心荞。” 陷入沉思的她在听到这个低沉的男性嗓音后,才猛地想起他还躺在她床上。 她飞快的抬起头?差点撞上正弯身和她平行的陈毅杰,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她慌忙的往后一退,?忘了她背后就是墙壁“砰”的一声,她的头用力撞到墙,痛得她为水差点跑出来。 “我只听过有人用榴莲和菠萝来砸头,试试哪一种比较痛,但没听过有人用头去撞墙,看看哪一个比较硬?”陈毅杰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在一旁打趣。 “你──”周心荞抚着后脑勺,虽然痛得眼眶都红了,但她猛眨着眼,不让?珠落下“你说什么风? 话?” “真话。”他俊魅一笑,直起身子凝睇着她“我打赌你也不知道刚刚的答案。” “什么答案为我根本懒得听!”她真的没有力气和他为杠下去去了。 “菠萝和榴莲” “头最痛,你真当我是白痴啊!还是我耳力不好为我就是耳力太好了,才会气了一整天,要不然听不清楚,我也不必这样累了!”她真的投降了,丽质上没了火气,只有疲倦。 打量了一下她倦怠的容颜,陈毅杰心中有点失望,因为他挺喜欢和她斗嘴的感觉,唉,女人就是女人,体力永远不如男人! 他耸耸肩,朝床上躺去“既然如此,那就睡觉喽,等睡醒了咱们再来培养培养默契。” 她楞楞的看着他再次优闲的躺在床上“喂,你想要床伴,我可不想,拜托你到隔壁客房去睡可以吗?” “哦,我是忘了一件事!”他站起身,但和她说的显然差了十万八千里,因为他开始脱掉身上的衣裤。 原本全身无力的周心荞,这下怒火冲天,她从椅上弹跳起来,二话不说拿起床上的?被包住他仅着紧身内裤的身体,冷睨着他“我不打算看猛男秀,也不喜欢看裸男,还有,这是我的房间,你给我滚出去!” 她边说边用力的推着他,奈何自己的手力显然不?,他还站得四平八稳的! 她气得牙痒痒“你走不走人?再不走,冒着和我爸?裂的危险,我也不去演戏了。” “你威胁我?”陈毅杰开心一笑“你对你爸没辙,而且还算是个听话的女儿,我根本算是──背有靠山,有恃无恐。” 语毕,他将身上的?被拉到胸口,然后神情愉悦的在木床上躺下,再指指身旁的空位“别说我鸠占鹊巢,我可留了位置给你。” 周心荞气得全身发抖,?更恨自己的无计可施。 “嗯。”他拉起?被到鼻前,做了个深呼吸“这被子有你身上的体香,真不错,不过,若是抱着你入睡,那感觉肯定更好。” “去做你的白日梦吧!”她怒不可遏的发出狂吼。“一张古典脸?发出河东狮吼,我的春梦可能要变成恶梦了。”陈毅杰一副可惜状的摇摇头。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也不打算就这样拱手让她自己的卧室,既然“推不动”他,总能“踢”他下床吧! 她怒不可遏的绕到另一边上了床,双?用力的朝他结实的臀部踢下去。 陈毅杰没想到伊人会使出这记狠招,一个没注意就被踢下床去,狼狈的滚落在地,他恨恨的抬起头来冷睨着坐在床上一脸得意的周心荞“你这该死的女人。” “我只见过有人用菠萝和榴莲来砸头,试试哪一个比较痛,可没想过竟有人用屁股去试试这水泥地? 不?硬!”她洋洋得意,这下可是报了大仇。 被将了一军,他脸上尽是不爽“看来你还有力气斗嘛!” “没错!”她瞪他一眼,将两个枕头全枕在自己脑后“而且,这枕头还有床都是属于我的,你既然已经试了地板的硬度了,想必也能在那儿睡了!” 说完,她闭上眼睛,转向另一侧,背对他,表示谈话结束! 可没一会儿,她发现两个枕全被抽走,她愤怒的转过身来“你又没听到我说的话了,是不是?” 他指指自己的耳朵“它自己会筛选要不要听进去,我也没办法。” 语毕,他躺上床,嘴角带笑的闭上眼睛。 她气得鼓起腮帮子,用力的想抽出被他占据的两个枕头,奈何他太重了,她压根动不了他半分。 “单身女郎双人床,这是不是代表你芳心孤寂?” 见他又睁开眼,笑逐?开的跟她说话,她告诉自己还是看开一点,先补个眠,补充一下体力才能和这个精力充沛的男人斗下去。 她回头按了床后方的电灯,一下子室内变得黑漆漆的,不一会儿,身心俱疲的周心便沉沉进入梦乡。 陈毅杰戏谑的说:“现在的女人都这样省电吗?”听着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错愕的瞥了她一眼“她还真放心,不怕我侵犯她为” 不过,这一天可过得非常“充实”这喜怒哀乐只差“哀”他还没有尝到此时,屁股隐隐痛了起来,似乎在提醒自己被踢下床的惨状。 可是那算哀吗?该是衰吧! ?一星期过了,八月来临,天空一片湛蓝,衬着几朵棉花似的白云,阳光还是一样的炽热。 沉芝坐在办公室内,门口挂了“闲杂人等不得打搅”的牌子,因为她现在灵感浮现,思如泉涌,正拼命的在计算机键盘上敲打着剧本。 “嘟──嘟”内?灯亮起。 她瞥了电话一眼,按了谈话钮,冷冷的道:“不是说了别打搅我?” 林秘书支支吾吾的道:“对──对不起,沉导,可是京文娱乐集团总裁,曾董现在亲自过来拜访。” “知道了,请他进来!”沉芝撇撇嘴,心中已经知道他来拜访她的目的了,可是就算他是娱乐圈的大老,她也不会买他的帐,因为这出古装戏的主配角大都定案了,只差男配角还没找到人选。 她站起身,有些依依不舍的瞄了计算机一眼,按了一个按键,荧幕顿时从密密麻麻的文稿转换成一群五彩热带鱼优游的水蓝景致。 她稍微整理身上的银白色套装,走到门口深吸口气,一想到自己又要交际应酬,心中就起了一股烦躁。 她打开门,宽脸大耳的曾一民就站在门口,虽然他一脸和蔼可亲,但那只是个面具,骨子里他可是个犀利敏锐的商人,而他身后还跟着他的宝贝女儿曾雅蕾,她是这部新戏的女配角。 “曾董,怎么有空过来?”她边寒暄边招呼他们到办公桌右侧的沙发椅上坐下。 没一会儿,林秘书端来三杯?饮,僵笑的瞥了沉芝一眼,便赶忙走出去。 “沉导,你是明眼人,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来意?”年近五旬的曾一民说起话,语气隐隐显出一股不悦。 “沉导,我是戏剧学院的高材生,论身段、脸孔、气质,我不该只是女配角。”曾雅蕾双手交握,姿态虽优雅,但话锋犀利。 沉芝按捺着心中的不耐,若不是因为她是剧中那个娇娇女的不二人选,这会早轰他们出去了!自己看中的就是她那股娇生惯养的富家气质,看起来像是洗牛奶浴长大的,才会这样“白泡泡、玉瞇瞇”的,而那张纤细的美丽脸蛋也是无懈可击。 “曾董、曾小姐,如果你们已经看过剧本,你们应该了解在这出戏中,”她瞥了一脸不平的曾雅蕾一眼“你是比较适合演女配角的。” “为什么!”她仍是一脸倔?与怒气。 沉芝来回看了他们父女俩一眼“看来你们根本没有看剧本,就只冲着被分配到女配角,就来兴师问罪了?” 曾一民听出她话中的怒意,暗?自己太过急躁,一听女儿说被分配到女配角,就应女儿要求急着过来要沉芝换人。 他虽是演艺界大老,但沉芝的戏就是高收视的保证,而她年纪虽轻,但思绪敏锐,眼光犀利,是个很精明的女人。 沉芝等了一会儿,看曾一民没说半个字儿,就知道他根本不清楚他女儿在戏中的角色“曾董,简单来说,你女儿在我戏中演的是一个娇贵的大小姐,而女主角则是饰演丫环,而男主角后来因误会而赏了她耳光,甚至踹了她一?。” 沉芝顿了一下,直视着曾一民“这戏虽然是编造的,但演员一入戏,这手劲可不轻,如果你舍得你女儿一身白嫩的肌肤变得乌青黑紫,那我可以考虑让她当女主角。” “不不不,这千万使不得,她可是我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我都舍不得打她一下,哪容许其它人连打她数巴掌?”一明白情?,他连忙摇头。 “这就对了。”沉芝笑逐?开的道“所以你女儿在剧中就跟她现实生活差不多,我想她一定能诠释得很好。” “我不要!”曾雅蕾执拗的拉住父亲的手,再瞥了沉芝一眼“爸,你可以叫沉导改剧情嘛,改成以我?主就成了嘛。” “呃──这──”曾一民颇感为难,毕竟沉芝可是当红的编导,出道至今,她编写的剧本都是扣人心弦的好戏,而且她的作风?硬,若真撕破脸,这戏虽是他出资赞助的,但她有权选择更改合作对象,到时,他岂不是将钱往外送? 思忖再三,他笑了笑,转而拍拍女儿的手,安抚的道:“你才刚毕业,沉导就给我面子让你演最主要的女配角,也刚好可以让你磨练演技,你好好表现,下回有机会,我想她一定会让你当主角的。” “确实如此。”沉芝坦白的道,因为曾雅蕾虽然骄纵,但有一股直率的另类气质,加上她的绝世外貌和身家背景,日后绝对有机会大放异彩。 “爸,怎么说你也是演艺界老大,就这样随她了?”曾雅蕾嘟高了嘴,一脸不悦。 “别让沉导笑话了,如果你坚持要当女主角,那爸就出资让另一个朱导演?你量身定作一部新戏,由你当女主角,好吗?” “那我更不要,谁不知道沉导导出来的戏是一极棒──”她抿抿红?的嘴唇,横了沉芝一眼“算了,女配角就女配角嘛,只要我演得好,一定能抢过女主角的风采。” 沉芝赞同的点点头,这个女人也是有脑筋的。 “好了,你现在一定很忙,我们就不打搅了。”曾一民、曾雅蕾相继起身,两人的神情都比之前进来时要和缓多了,而曾雅蕾?上甚至还有一股坚?。 “谢谢你的体贴,曾董。”沉芝起身送客,走到门口前,她轻拍曾雅蕾的肩膀“虽然已敲定半个月后才移师到大陆去拍戏,不过,如果我在这几天就?定好男配角的人选,我们极有可能会提前去,你可以先将物品打包好,因为我一向是不等人的。” 曾雅蕾直视着沉芝,她看起来很年轻,但那股冷漠的气质可和自己率直的性子差距甚远。 她点点头,便跟着父亲离开了。 真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她会好好把握曾雅蕾这个“资源” 第五章 日正当中,周心荞冷睨着坐在客厅,帮她养父“美容”的陈毅杰,瞧他有模有样的拿起面膜往她养父脸上贴上去,她养父呵呵大笑的模样,可是让她气极了,干脆转身朝房间走去,来个眼不见?净! 近两个星期了,那个烂人每天和她大战三百回合也不累,害她每天怒急攻心,什么不该出口的脏话都出笼了。 喔,她沮丧的垂下双肩,她的气质已完全被他破坏殆尽了,而他为还是一副风流俊雅,真是有够给他──气死人了! 她回到房间,瞪着放在双人床上那张送来不久的单人弹簧床,这家伙真的打算长期和她抗战下去,床头音响、电视、冷气、冰箱,还有一个单门衣柜,这该买的、不该买的他全都买了,也不管这个房间到底有多大,硬是将它塞得满满的,让她连走路都显得困难重重。 “午睡时间到了!?一个愉快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揉揉发痛的眉心,看着他擦肩越过自己,走在单人衣柜和双人床中间的小道上,她不得不承认他的姿态优雅,好象个小走道是条大马路似的。 陈毅杰走到右边,躺到他的单人弹簧床上,再回头拿放在床头的遥控器,开了冷气,双手当枕的瞄了动也不动的她一眼。 “不上来睡?” 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和他继续斗下去,输了几百回合不说,连养父都站在他那边,她真是势单力薄。 可是她就是忍不下那口气,至少也要发泄一下,才不会被日积月累的怒潮给淹没! “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我爸答应让你添购物品,你也得放到隔壁客房啊,干?放到我房里?”周心荞 蒡蟛挪k的指了指塞得满满的卧室“像这样连走动都成问题了,你干脆将这老房子夷?平地,重新盖别墅,这样你不就住得更舒服了?” 他耸耸肩,故装一脸无奈“我是这样想过,也向你爸提过,不过,你爸念旧舍不得,反倒觉得我们每天这样大声,让这老房子显得很有生气,不过,他老说我们是吵的激情声,而不是爱的激情声,他很失望!” 这什么爸爸嘛!她真是被打他败了!她撇撇嘴角,努力的扳回颜面“我爸是说着玩的,你记那么牢做啥?” “no!no!no!”他伸出食指优雅的左右摇晃“他说他真的很喜欢我,因为我太投他的缘了,所以他还挺希望我能搞大你的肚子,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的押着你和我结婚了。” “等下辈子吧!”她咬牙切齿的道,心中暗暗?定要替父亲洗脑,不想再孤立无援下去。 陈毅杰粲然一笑,侧过脸指指他左边空着的床位“好象有一句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的机会很大哦,只要我愿意,应该不需要等到下辈子。” 她嗤之以鼻的摇摇头“你想得美!” “那正好,既然我们俩都没有意愿,那就继续让你爸失望下去,所以让咱们的话题回到这间卧室吧,我在这儿睡了快两星期了,已经习惯这里的味道,而且这个” 他拍拍身下舒服的弹簧床“别说我小气,是你自己说你宁愿睡木床,也不愿睡我买的弹簧床,所以我才买了单人的,当然,这样是高你一等,加上我睡姿不太好,今晚你可能得小心点,否则我一不小心翻下去就刚好?在你身上。” 闻言,周心荞桃腮杏脸马上气得涨红“你的睡姿哪天好过为我每次一睡醒,不是有一只该死的手摸着我的胸部,就是有人将我紧揽在怀里,更过分的是,我睡衣的扣子还会被打开!” “唉!”陈毅杰邪魅一笑“对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这手?一睡着了就不归大脑管了,只是更奇怪的是,你衣服差点被脱了也没感觉?” “那是因为我每天神经紧?,还得跟一个人斗智、斗法、斗嘴,我累得没力气,睡到不知第几殿了──”她怒气冲冲的道“你为什么还不走呢?” “那是因为你不跟我上台北去找钟季伦谈结束诊所的事,我只得继续留下了,不过,这夜晚还真是难熬,旁边躺了一个大美人,?是座冰山,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这什么跟什么!”她大步向他走去,俯视着他“其实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每天都穿紧身内裤睡觉,这对你的精子发育有影响,能不能让女人怀孕还不知道呢!” 他扬起了眉毛,笑笑的坐起身“你这话好象有要我试试的意思?” 她楞了一下,随即涨红了脸怒道:“别老是胡乱解读我的话,别忘了你来求过诊,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没有半个怀孕,搞不好你真的生不出来。” 他一脸赞同,但说出来的话?令她差点吐血“这女人哪有半个的?再者,我又不是女人,自然生不出来喽。” 她知道她该聪明的住口了,因为除了踢他下床那次外,她再也没有占过上风,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想抗战的嘴“你的智商显然有问题,也该去做个脑部检查,因为男人如果不?的话,女人一样生不出来。” 他挑起一道眉毛“我怀疑你是不是妇?科医生为我觉得你应该是幼儿园老师才是,因为只有四、五岁的小孩才不知道生孩子要男女合作才行。” “你──”她又败了一回合,咬牙切齿的说不出话。 “真?啊!”他愉快的躺下,准备睡觉。 “陈毅杰!”她实在是忍无可忍!跳上床,双手握拳的瞠视着他“你到底要不要滚离我的视?” 虽然她已瞪了他那双美眸千百回,但每见一次,心脏还是会猛撞一下,然后怦怦怦陈毅杰凝睇死瞠着他的古典美人,实在很想和她做那档事儿,但每回都紧急煞车,因为他还不想被婚姻套住,而和周于盟混得愈熟,他就愈不敢动她,因为周于盟个性虽开明,但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还不想为了逞一时之快而被他押去结婚。 “说话啊,你。”被他看得心头小鹿乱撞一通的周心荞知道自己心中的火焰不单是怒火而已,近几日还不小心的被点燃了一股情愫之火,而这也是她迟迟不肯和他上北部的原因,她怕到时候若和钟季伦拆伙,然后和他到大陆拍戏真会日久生情。 他微微一笑“有没有听过早死早超生?你早点和我北上,拍完戏也可以早点分手,不然再这样耗下去,不晓得吃亏的人是谁?” 闻言,她语塞,这一点养父也和她说过,而现在又看到他大举侵占她的房间,想来她若真要摆脱他,也只有乖乖束手就擒上台北去了。 “终于想开了?” 一听到他声音中的愉悦,她还是忍不住瞪他一眼“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上面写着?械投降。” 她交握着十指,忍着k他的冲动,没有多说一句话的走过壅塞的走道,来到衣柜前打开门,开始打包行李,?瞄到陈毅杰还是躺在床上慵懒的凝睇着她。 她气不过的道:“我的举动还不清楚吗?你还躺在床上干?” “我当时就穿这一身衣服来的,需要款包袱吗?” “那你这一拖拉库的东西呢?”周心荞气急败坏的挺直腰杆,一一指着那些原本不属于这间卧室的东西。 “放着便行了,以后也许还有机会来这儿小住一阵子,陪周伯伯聊天打屁。” 她横他一眼“意思是你衣柜里新买的衣服也不带走了?” “你是希望我带走,然后日后来你家短住时,没有换洗衣物,当原始人找片叶子贴在重要部位就成了?” “你──谁这样希望了,无聊!”她怎么老学不乖呢?想和他斗嘴? “那就是了,等你打包好了,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那么急干?急着会红粉知己?” “这口气有点酸。” “无聊!你真的很无聊,我说什么,你都有办法让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愤恨的将衣服塞进包包里。 “不会啊,你这会儿不是发出声音了!”他还装得一脸疑惑。 “你──” 陈毅杰微微一笑,阖上眼睛“还是睡一觉再走好了,外面阳光正毒,车内冷气虽?,但还是休息一下,培养体力。哦,对了,水得多准备一些,我想我们一定会需要很多水。” “为什么?”她感到疑惑。 “我们每天吵来吵去,周伯伯现在冰在冰箱里的水至少有一打,尤其你喝的量一天比一天多” “那是因为每天有人将我气得要喝冰水降火气──” “其实喝冰水非但降不了火气,反而会助长肝火,你是医生,?不知道这点小道理?”他摇摇头,叹息一声“一想到上车后,你水喝多了,我就得帮你找?所,这也挺麻烦的。” 周心荞为之气结,真有拿刀砍他的冲动,这个男人──除了跟他吵以外,她怎么可能和他演对手戏呢? 当然,如果剧情就是两个水火不容的男女,那他们肯定是绝佳人选,想到这儿,她才突地想到,她答应了要参与演出,但根本不知道剧情是什么? “你看过剧本了吗?” 对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陈毅杰暗笑一声,点点头“看过了,虽然只有三分之一,不过架构已经很清楚了。” “那──”她闷闷的瞠视着他“我们的关系是什么?不会是情人吧?” 他莞尔一笑,?定让她自个儿想“剧中我们的身份极为悬殊,你说呢?” 看他眸中快速闪过一道贼笑,周心荞知道自己一定是“误入歧途”了,他们在戏中是男女主角,互动的情形一定最频繁。 算了,看到剧本就知道了,到时候后悔应该还来得及吧? 陈毅杰和周心荞向笑得像尊弥勒佛的周于盟道别后,便一路北上,而周心荞彷佛做好心理准备,不管陈毅杰如何说话挑衅,她仍紧闭着唇儿,一语不吭,但车子愈往北开,她的心就愈烦,而旁边的陈毅杰依然像只烦人的蜜蜂嗡嗡个不停,真是吵死人了。 沈芝是个有名的导演,编导的剧情是大都高潮起伏、扣人疏弦的文艺爱情片,那便表示她得和他谈情说爱,卿卿我我? 这她肯定演不来的,而且她有个不好的预感,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旁边这名美男子占尽便宜的。 ?陈毅杰为了让周心荞和钟季伦早早拆伙,所以一到台北就直接开往她的诊所。 她不解的跟着他下车“我以为你会先带我去沉芝那里。” “你声带好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自走进诊所,留下怒火正炽的周心荞。 此时候诊室里还有七、八名病患等着?检或看病,挂号处的黄小芝一见到陈毅杰,兴奋的跑了出来。 “你和周医生去度假了?两个人吗?去哪里?住一间房吗?” 他瞥了她一眼,喃声笑道:“你实在应该加入八卦会。” 两人谈笑的样子挺暧昧的,跟着走进来的周心荞见到这情景有些不悦。 “下班了吗?”她冷瞅了黄小芝一眼。 “呃──周医生,没有!”黄小芝吐吐舌头,赶忙再回到挂号处。 周心荞朝几名眼熟的孕妇微微点头,即走进里面的诊疗室。陈毅杰沉默的跟在她身后,?发现她走进的是她的诊疗室,他倚在门边,指指另一间诊疗室“还不懂吗?你要去拍戏,自然得跟他说拆伙的事。” 她瞪他一眼“谁说我们一定得拆伙为我只答应我爸去演一次戏,之后我还是回来当我的医生,不然你要我喝西北风?” “沉芝的戏通常都会将新人捧得大红大紫,轮不到你喝西北风。” “我就爱喝西北风怎么样?” “那是吃不饱的!”他噗哧的呵呵大笑起来。 废话!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先离开,就五分钟也行。” “废什么?” “因为我看到你就头痛,跟你说话还会变白痴,可以吗?” 他不理会她的抱怨,径自道:“那个钟季伦挺爱慕你的,你这一拆伙,他可能会难过极了。” “你的耳朵又短路了为我说了我不会拆伙,我会继续当妇?科医生,还有我需要五分钟的自由时间,谢谢!”她气冲冲的一手指着门,一手揉着太阳穴。 但陈毅杰依然厚着脸皮继续坐下“时间过得挺快的,上回我坐张椅子好象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当时有人叫我脱裤子” “你为了没有?你是男人,能不能不要碎碎念的?”她气得当场起身拍桌。 “你爸是男人,他有没有碎碎念的?” “他是年纪大了──”她的音量持续放大。 “你说他年纪大?”他故意装出一副出了大事状“你爸不是最讨厌听到这样的话为我打个电话告诉他。”语毕,他还煞有其事的拿起话筒。 周心荞气愤的倾身越过桌面夺回他手上的话筒,尖锐着嗓音道:“你当什么抓耙仔啊?” 他一脸笑容,而且灿烂得令她想掴他一巴掌,但基于经验,她还是忍住了,何?这儿还是她的诊所。 她试着缓下面容,压抑怒火“拜托你,就五分钟好吗?离开我一下。” “没问题,而且还可以好多下,因为我突然想到我得去见一个女人,你和钟季伦慢慢谈吧,我先走了!”他笑笑的站起身朝门口走去,但似乎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朝她魅惑一笑“我忘了提醒你,别太想我哦!”她想也没想的拿起桌上的笔筒朝他扔过去,大声咆哮“快滚!” 他反应灵敏的将身子贴着门板,幸运的躲过一劫,但那放满了文具的木制大笔筒就这样落到候诊室外“匡啷”一声,令那几名候诊的病患吓了一大跳,而所有的护士和正在看诊的钟季伦也神情紧张的出来一探究竟。 陈毅杰似乎想干脆毁掉这间诊所,他那张美女脸故作一脸惊悚状,再惊惶失措的对着那几名孕妇道:“真可怕,你们怎么还敢来这儿作?检?这名女医生脾气这样大,动不动就摔东西、?人,要是你们之间有人必须剖腹生?,那她会不会火气一来,忘了手术刀还在你们的肚子里就缝为了!还是自然?的时候气过头,一用力就将你们的宝宝硬拉出来?” 七、八名孕妇互视一眼,脸色苍白的连忙拉着护士“呃,麻烦将剑俊报先还我,我不想看了!” 没一会儿工夫,所有的病号走得一乾二净,只留下呆若木?的钟季伦和几名根本还搞不清楚状?的护士。 “你到底在胡搞什么为我的病人全让你吓走了!”回过神来的钟季伦气愤的拧起两道浓眉走近他。 “不是我!是你们周大医生,”陈毅杰优雅的摇摇手,瞥了另一间安静无声的诊疗室一眼“我有事要先走,要你们周大医生正等着和你拆伙,她要接沉芝的戏码当女主角。 “哦,对了,我记得沉芝说过她的男配角还没找到人选,如果这儿真的关门大吉了,那你来找我,我一定帮你大力推荐,我觉得你还挺适合的,因为那是爱慕女主角的角色,和现实生活中的你一样,由你来演一定入木三分。” 说完,在?人的错愕声中,他举止优雅的步出门外,上车离开。 ?陈毅杰一走,钟季伦就急忙走进周心荞的诊疗室,而身后还跟了一群担心可能没工作的护士。 周心荞趴在桌上,双手捂着耳朵,眼睛紧闭。她烦透了,累死了,更懒得去理那个大烂人,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他太多么这辈子才会如此受气? “心荞!心荞!”钟季伦将护士喝斥回去工作岗位后,关上门走近她,边叫边拉开她摀住耳朵的双手。 “陈毅杰,你烦不烦啊,不是去找女人吗?你只有我这个女人吗?”她气愤的甩开他的手,但仍闭着双眸,显然不想再见到他那张讨厌的脸孔。 第六章 闻言,他的心一下子变得好沉重“心荞,是我,季伦。” 她倏地睁开眼,坐起身来,有些无奈的双手抚额道:“对不起,季伦,我真的被那个烂人搞得快疯了!” “你刚刚说你只有我这个女人吗?,这意思是”他忍着心如刀割的痛楚凝睇着她。 其实她一直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她也早就言明了两人不来电,只是这会儿见他眸中的伤痛,她也有些难过,顺顺头发“你别乱想,我和他绝对没怎么样,不过,季伦,你也知道我的,我和男人不怎么来电的。” “可是你和他之间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流,你一向是冷静自持的,绝不可能会摔东西,而且这儿还是你努力经营的诊所,而他”钟季伦喟叹一声,然后将刚刚陈毅杰对孕妇们说的那一席话全转述给她听。 “什么!”周心荞一张脸气得煞白“他是存心让我们的诊所关门吗?这个人太可恶,太可恨了!我真的想拿刀砍他,将他剉骨扬灰、碎尸万段──” “心荞!”他打断她那怒不可遏、近似歇斯底里的胡言乱语。 她瞪视着他,良久才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沮丧的跨坐在位子上“我在胡说什么啊?”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在她身边近十年,哪曾看她这样失控过?“做几个深呼吸吧,我想你有重要的讯息要告诉我,对不对?” 她凝睇着他,点点头,待情绪较?平稳后,才坦承道:“我暂时不能来这儿看诊了,时间多长也不确定” “你真的接了沉芝的戏?” 她讶异的看他一眼,随即撇撇嘴“又是那个大烂人说的?” 钟季伦点点头“如果你确定要去,那我们就将这个诊所关了吧,然后将所有的病人转到下一条街的仁宗妇?科,那是我们学长开的,你觉得如何?” “为什么要关?那你呢?”她错愕的道。 “我跟你一起去演戏,我知道你们两人是男女主角,陈毅杰说沉芝还差了个男配角,我可以去试试。” “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进入演艺圈吗?”曾有星探看上他那张俊脸,但他拒绝了。 他凝睇着她,俊脸上满是深情与坚定“我们一直都是走在同一条路上的,我当然要跟着你。” “可是──”对他不曾递?的深情,她真的感到困扰。 看见她脸上那股熟悉的为难,他忍不住内心澎湃的爱意,双手握住她纤嫩的柔荑“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从进医学院的那一刻开始,虽然你一直不肯接受我的爱,而我也一直在寻觅另一个可以替代你的女人,但十年了,没有一个女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这份感情有多深,你该清楚的,不是吗?” 周心荞尴尬的抽回自己的手“季伦,你今天也吃错葯了,怎么会说这些话?” “我不再表白就没机会了,我可以感受到你的心思已经绕着陈毅杰打转,虽然他走了,可是你心里还想着他,甚至忘了你将笔筒扔出去会吓到孕妇,这是很危险的。” “胡说!根本没有这种事!”她极力否认,但不知怎的,一股心虚感?愈来愈浓。 “你是!不然你不会被气得毫无理智,你被他吸引了,而我”他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再次握住她的手,直视着她璀璨的眼眸“我如果放任你一人继续和他在一起,甚至对演爱情戏,我知道我的爱情将全部付诸东流,我不可以冒这个险。守在你身边,我至少还有和他一较高下的机会,让你去感受谁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季伦──”她无言了,她能说什么呢却只是被自己不爱的男人深深爱着,这是好重好重的负荷啊! 6离开诊所后,陈毅杰直奔沉芝办公室,原想跟她说他将她要的女主角带来台北了,结果还没进她办公室,就听到那群婴孩“合唱团”的声音。 他先探了探,哇塞,有没有搞错“八卦会”成员全在这儿,而那些奶爸、奶妈正忙着哄小孩,大肚婆罗怡灵比手划?的和贺晓桐谈得挺激烈的,秦伦则忧心忡忡的凝视着她,而威尔森和萧冠伟也不知在讨论什么,嘴巴张张阖阖个没停他直觉想离开,另外再找时间来找沉芝,但正闷坐在办公桌前的沉芝眼尖,一看到想落跑的他,马上发出洪亮的叫声“毅杰,你回台北了!” 她这一叫,婴儿的哭闹声更剧,而奶爸、奶妈及另外“八卦会”成员一致转向门口,齐向他涌了过去。 “好小子,关手机,害我们找不到人。” “真是厉害,手机一关,什么事也没有。” “差劲,我们会担心你死了没呢!” “三八,喂,到底死到哪儿去了?” 饶子微、威尔森、萧冠伟和罗怡灵依序发难,而也曾为了躲避这群好友的“过度关切”而关掉手机的饶子柔和郑意伟则聪明的不发言,这“惦惦比较没蚊子”嘛。 秦伦轻拉住过于激动的罗怡灵“拜托,你是孕妇了,别太激动。” “是啊,免得马上变产妇。”陈毅杰很顺的应了这句话,引来?人暧昧的窃笑声。 “看来情形不错哦,有那么一股医生调调,这算不算近朱者赤?”萧冠伟笑着打趣。 “看是什么人出马啊!”陈毅杰挺自傲的。 “人呢?怎么没带出场?”罗怡灵朝他身后看了看。 “有机会见到的,她已来台北了,现在要先处理一些事。”他边说边皱起眉头看着那几个哇哇大哭的婴孩“你们不觉得吵吗?” “什么话!小娃娃多可爱,你来抱抱看。”郑意伟露齿一笑,就要将手中的宝贝儿子递给他。 他忙着摇头“不用了,子柔上回已硬塞你女儿给我一次了,我还帮忙喂过奶,可以了。” 瞧他那副戒慎恐惧的模样!大伙儿哄堂大笑。 这笑声一起,三个小娃儿诧异的停止了哭声,看着大人的笑容,竟也笑逐?开起来,那一?那,陈毅杰才觉得娃儿好象有那么一点可爱。 沈芝原本还冀望陈毅杰能将这群人带开,显然她太看得起他了。 “啪啪啪!”她拍拍手,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后,才开口道:“大陆的批文已经下来了,但现在男配角的人选还没找到,而我的剧本才赶了三分之二,再来得边拍边写,所以麻烦你们这些闲杂人等看在我是你们好几对的媒人份上,先行离开,让我和陈毅杰谈一谈,等会还得将周心荞找来,她连剧本都还没看到呢!” “周心荞?”?人贼笑出声,更没有离开的意思,各自找了位子坐下,还以主人自居的叫林秘书送来? 饮再出去买甜点,尽管沉芝白眼频频,但林秘书还是被这群人给塞了钱,硬推出门,不得不出去买。 沉芝冷眼瞧着这群仗着势力庞大的?友人,看来他们是吃定了她。 陈毅杰也知道这群人不见到周心荞是不死心了,于是说:“我马上叫她来,其实你们对她或多或少都有些印象,尤其是威尔森,因为她的孪生姊姊在我们聚会的咖啡屋做过会计,是个古典美人。” 眉开眼笑朝?人眨眨眼,拨了她的手机号码,但她关机,他吐了一口气,耸耸肩,打电话到她诊所去,听到小护士黄小芝的声音,他语调轻快道:“小芝,麻烦一下找周大医生。” “你是陈毅杰先生,对不对为我们现在已经休诊了,有可能关门大吉耶” “小芝,我找周心荞。”他不耐的打断她的话。 “哦,她和医生出去,说要去参加沉芝的戏剧演出,我们一定没饭吃了” 陈毅杰没再听下去,直接将话筒放回去,对着大家期待的目光道:“她出去了,手机没开,你们打算如何?” “那没好戏看了,当然走人喽!”罗怡灵头一个从沙发站起身,大伙见状,一个个起身。 沉芝脸上终于有了浅浅的笑。阿弥陀佛,总算能摆脱这群动不动就来和她“?旧”的老朋友们。 陈毅杰朝大伙摆摆手,心里盘算着要跟沉芝套好招,至少要周心荞先签了合约后,再给她看剧本,否则一知道她在剧中要让他又亲又抱又抱的,她铁定闪人! 正想着的当儿,一群已走到门口的?人突然又回过身来,一窝蜂的各自找了位子坐下,陈毅杰不解的坐直,略微侧身向前瞄了门口一眼,竟看到周心荞和钟季伦相偕而来。 “八卦会”的成员交换着暧昧的目光,再瞟了眼仍泰然自若的陈毅杰,性急的萧冠伟第一个开口“那帅哥是不是你的情敌?” 他自满的大笑一声“我要的女人,有哪一个会跑到别的男人的怀里?” 周心荞听到这句话,顾不得满屋子的陌生人习惯必的反击回去“别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女人不全是瞎子!而且长得一张女人脸的男人,男性荷尔蒙显然分泌不足,那方面也不会?到哪里去!” “哈哈哈”顿时大伙笑得前俯后仰,连一向淡漠的沉芝也忍不住勾起嘴角。 只有陈毅杰一张美人脸由绿转白再涨红,接着,咬牙迸射道:“你这个女人。” 听到?人的笑声,周心荞突然有找到“同盟人”之感,至少从他们的反应观来,他们应该不会像她养父一样“站错边” “笑为了没?人也看到了,你们是不是该走了?”他一脸铁青。 ?人见他真动气了,一一识时务的准备离开,但仍个别向周心荞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其间还不时顺道问一下钟季伦在他们“三人行”中是什么角色为最后才在陈毅杰的瞪视下离去。 总算能办正事了,沉芝直视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钟季伦,再看看陈毅杰也是一脸冷峻的样子,她想,难道陈毅杰有自虐倾向吗?否则士?找他来当男配角为他们两人在剧中扮演的可是好哥儿们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钟季伦的型真的很适合演她剧中那个爱慕女主角的男配角。 思及至此,她耸耸肩,心想这样也好,她也不用费心去找人了,反正依她执导的功力,还怕搞不定他们。 “钟季伦,你确定要当这出古装剧的男配角?” 钟季伦虽然听过沉芝的鼎鼎大名,但没想到她竟是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子,淡漠的气质令人有股距离感。他深吸一口气,点头道:“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演戏的细胞,不过,请你给我一次机会。” “可是──”她转而看向陈毅杰“你也觉得他适合,所以推荐他为” 闻言,陈毅杰有骑虎难下之感,因为找钟季伦演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要参一?。 陈毅杰冷冷的瞟沉芝一眼“反正我人找来了,用不用是你的事。” 沉芝挑起了眉头“这话怎么听起来很不甘愿?” 陈毅杰再冷睨她一眼“如果你不想要我这个男主角的千方百计,那你可以继续调侃下去,不过,我劝你在说话前想清楚点,因为找我们这三人组合,看得出你有自虐的倾向。” 沉芝利落的丽质闪过一道冷酷之光,连季伦和周心荞看了,心都震了一下,但陈杰和她的交情毕竟不同,而且他的自傲从来也不输沉芝,所以他仍是一派自若。 沈芝冷冷的道:“陈毅杰,你是第一个敢叫我说话前还得三思的人,不过,我得承认我确实是个很自虐的人,因为我喜欢用新人,但又不想找那些已有知名度的艺人,而单单为了磨练新人的演技,我常常会气得五脏冒?,六腑冒火,甚至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可是一次又一次的高收视率都证明,我发掘新人的眼光绝对顶尖。” 他撇撇嘴,对她这一番话不予置评。 沉芝来回看着眼前神色不一的三人,从抽屉里取出三份契约放在桌上,看了钟季伦一眼“你就先签了,待会儿我会叫助理把你的名字打字上去,至于你们两位的名字都在上面了,请。”她先后看了陈毅杰和周心荞一眼。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多少有些犹豫。 周心荞咬着下唇“我可以先看剧本再签吗?不会是爱情片吧为我知道你也曾导过温馨的家庭剧” “看了如何?不看又如何?能演我的戏的人从来只有兴奋不已,根本不会去管剧本,会做这要求的,你是第一人,当然,还有一个难缠的人是我头一回必须先将剧本送给他过目的。”她没有指名,但大家都明白她指的是谁。 “男配角既然?定了,我打算在一星期内就将整个剧组移到大陆开拍,我的时间不多,你们签不签?” 沉芝不想给他们太多的时间思索。 陈毅杰瞥了周心荞一眼,上前一步,也没细看内容,便签下名字。反正和沉芝是多年好友,总不可能卖了他吧! 周心荞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但她又不想就这样签了卖身契她突地想起陈毅杰曾提起的古画,也许看了古画后,至少能猜出是不是爱情文艺片? “那我可不可以看看古画,陈毅杰有提过” 沉芝耸耸肩“那东西很有价值,所以不方便随便给人看,”她叹了一声“我从不勉?新人签约,所以请你快下?定。” 她能怎样呢?养父威胁说要搬到奥地利去和姊姊长住了。不过,签名前她仔细的看了每条细约,惟一令她比较担心的是如果没有依约演完戏,她得付违约金一千万元,这笔金额着实不低,但酬劳也很高。她再看了沉芝一眼,终于还是低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钟季伦一见她签名后,根本没看合约内容,便直接签名了。 三人签名后,沉芝眼中闪过一丝奸诈的锐芒,她将合约收到抽屉中,还上了锁,以防待会儿有人听了她接着要说话后,会当场将契约撕毁。 见那样谨慎的上了锁,陈毅杰突然有股上当的感觉。 沈芝难得的勾起嘴角浅浅笑着,再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门,从里头拿出那个装着假造古画的圆木筒,然后抽出古画展示给三人看。 陈毅杰虽然瞧过了,但这次?觉得怪怪的。 而周心荞一见画中两人含情?的模样也呆了,吞吞吐吐的道:“这古画是真的吗?” 沉芝摇摇头“这是这次拍戏的必备道具之一,因为有前生今世的姻缘穿插” 闻言,陈毅杰难以置信的瞪着她“沉芝,你居然诳我!” “若不先将这个道具让你过目,你怎么会移驾去瞧瞧心荞?”她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这是爱情戏?那我得和他相爱?”周心荞简直快晕了,要她对他做出那样深情以对的目光,那还不如叫她死了算了! “哦,对了,还有你──钟季伦,我也让你有点心理准备,你和他”她贼笑的瞥了脸色难看至极的陈毅杰一眼“你们在戏中是拜把兄弟,感情好到可以替对方两肋插刀,上刀山、下油锅都没问题。” 钟季伦楞了楞,粗啐一声“有没有搞错?”这会儿,他也有上了贼船的感觉,他不可思议的瞪着陈 g杰“你都看过剧本了,还邀我演男配角为难道你不知道我讨厌你,一点都不喜欢你!” “彼此彼此!我只是随便说说,谁知道你当真了。”他也很后悔啊! “嗡帳─我演不来的,他赖在我家两个礼拜,我们每天几乎都吵翻天,怎么可能做出”周心荞再看了那幅画一眼“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沉芝吐了一口长气,她已有心理准备,这次的男女主角、配角都不好搞定,她还是多准备一些头痛葯、胃葯比较妥当。 “我也是,和他当哥儿们?”钟季伦频频摇头,还一脸不屑“怎么不安排我们是仇家?这样我一定会扮演得很称职!” 周心荞忍不住的跟着点头,因为她也很赞成自己和陈毅杰演仇家。 “这是头一回我的主要演员都要我改剧本,包括你们还没碰面的曾雅蕾,看来媒体又有题材可以炒作了!” 沉芝喟叹一声,神情随即在瞬间变冷“容我提醒你们,你们都签约了,责任就是演活我撰写的角色,若是不演了,那钟季伦就要付我一千万的违约金。” “一千万?你抢人啊!”钟季伦脱口而出的怒道。 “那你就演啊,你的酬劳也不少啊。”她冷悛一笑,钟季伦不由得闭了口。 陈毅杰凝睇着沉芝。哼,一千万算什么,反正他家有钱绝对赔得起,否则这一开头就被沉芝耍了,若是一上戏,准被整得更惨。 “我赔,我可以闪人。”陈毅杰双手环胸,美人脸上布满冰霜。 “你的违约金可和他们不同,”沉芝神情诡诈“我认识你也好多年了,知道你家是大集团,所以你的违约金挺吓人的,当然,那是防你半途走人,所以我写得很过分,不过如果你要认赔,那也无所谓。” “到底是多少?别转弯抹角的!” “也不多啦,就是你们集团资?的一半金额而已。” 闻言,陈毅杰倒抽了一口?气“那是几千亿台币,你──” 周心荞和钟季伦一听,颇有庆幸之感,至少他们的价位和他差了十万八千里,可这也让他们明白陈 杰是个住在金山银矿里的富家子。 “我会个别通知你们集合的时间,我想你们可以走了。”沈芝冷冷的挑了眉毛,对陈毅杰那冷骇的目光毫不畏惧。 陈毅杰终于知道自己着了沉芝的道。 见三人仍杵着不动,沉芝干脆站起身“看来你们想待在这儿培养一下演戏的默契,这里就让给你们了,哦,对了,既然合约都签了,那剧本也该让你们拿回去看,我到我秘书那儿去用电话,顺便请她将准备好的剧本拿给你们。” 沈芝踏着沉稳的?步离开了,留下感到乌云罩顶的三人。 一会儿后,林秘书拿来三份剧本,给了每人一份即离开了,三人颇感无奈的瞪着手中的剧本,彷佛它是条毒蛇似的,而陈毅杰在听到沉芝和钟季伦同时发出叹息声时,他倒觉得三人还挺有默契的,因为他在心中也是叹息连连! 三人的眼神互相流转了一下,季伦抿抿嘴,以认了的眼神凝睇着周心荞,温柔的道:“走吧。” “嗯。”她点点头,不由自主的看了陈毅杰一眼后才离开。 ?三天后,沉芝便召集所有剧组人员整装前往大陆北京,在那儿,她已接洽好一间四合院,就位在南锣鼓巷和西四北一条至北八条这两区四合院间,而这里可是被政府当局列?重点保护的区域,没有任何新高楼掺杂其中,是最好的古装戏场景,沉芝能商借来拍戏,自然是因其?重量级的编导。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在北京城饭店住下,而在女配角曾雅蕾到队后,陈毅杰、周心和钟季伦都有一股难言的感觉,因为她虽娇贵却又直率,坦白发表她原想当女主角的高论后,三人便发现她是“难搞一族” 沈芝的助理小红拿着由沉芝分配好的房间号码表,依序将房间钥匙交给每一个人,而男女主配角的房间是两两相对,显然是要让他们有时间就互相培养默契。 曾雅蕾虽是天之骄女,但也是有脑袋的美女,看着那三个要角脸色都不太好看,更透露一股不情愿,她不满的批评“你们是被逼来拍戏的吗?怎么脸色那么难看?这可是沉芝导的戏耶,你们的角色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争取?还不知足迹” 陈毅杰开了房间门,睨她一眼“我们这是满足得不得了的神情,你看不出来?”语毕,他便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周心荞瞟了关上的对门房间一眼,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不是吵习惯了,在台湾短短三天,她和钟季伦忙着将病人转诊,资遣护士,虽然已忙得不可开交了,但心中?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落寞感,因为那个烂人竟然没来找碴,而且连通电话也没有。 曾雅蕾不悦的抿抿嘴“沉芝还真会找,这男人比女人还美,但是怎么怪里怪气的?”她瞥了眼帮周心荞提随身行李的钟季伦,目光在他们身上打转“你们不会是情侣吧?沈芝从不允许演员谈恋爱的,她导了那么多的戏,也只出现过贺晓桐和饶子微这一对,你们是下一对吗?” “呃──不,你想太多了,雅蕾。”周心荞直觉的反驳。 “别这样叫我,我跟你还不熟,而且你占据了我要的角色,说真的,我心里很不甘愿,除非你演技比我好,否则我一定会要求沉芝将我们两人换角!”她不悦的嘟起小嘴,转身进入自己的房间。 闻言,周心荞心里升起了一股希望,但很快的就熄灭了,因为剧中,曾雅蕾可是爱死了男主角,甚至三不五时就逮住机会对他投怀送抱,骄纵跋扈的个性让她誓言非得到男主角不可,因此还对男主角用了蒙汗葯,和他燕好。 而自己虽然饰演丫环,但?是个坚持洞房花烛夜才肯有肌肤之亲的女孩,因此,陈毅杰顶多也只能在剧中抱抱她、亲亲嘴。 只是自己不时还得被他们两人打耳光、踹?、指使这个陈毅杰真的太差劲了,他分明是知道剧情,才会卯足了劲要她和他演对手戏!但可悲的是,自己那不小心萌芽的情愫好象在逐渐成长,她好担心自己会爱上他。 “心荞,想什么?不进房间吗?”钟季伦瞥了她握在手中的钥匙一眼。 “哦,当然。”周心荞慌忙抽离思绪,将钥匙插进门锁,打开门,然后回身要接过她的随身行李。 “没关系,我帮你拿进去。” “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也回房吧,等会儿服务生也许就将我们的大型行李送来了。”她看得出来他想再和她多相处一会儿,可是她很想一人静一静。 钟季伦看着她接过自己手中的行李,转身进房关上房门,心中涌起了一股苦涩,她的心都在陈毅杰的身上,自己就算守在她身边,又能有多少胜算? 不!他不能气馁,他守了她十年,这十年间,她不曾对任何一个男人动过心,而今,她心动了,那代表她对男女之情有了初步的接触,那她就更能去珍惜一个爱了她十年的男人。 在自我安抚后,钟季伦的心情总算好转许多,毕竟不曾碰过爱情的人是不会懂得爱情的可贵之处,所以他还是有机会的,女人一旦懂了爱之后,就会明白“爱人和被爱之间,被爱是比较幸福的” ? 陈毅杰一入房内,便将随身包丢到沙发上,走到床上躺下,双手当枕。 他的心闷透了,被沉芝算计还不打紧,那群“八卦会”的好友们,不!该说是损友,当他将沉芝算计他的事全吐给他们听时,原以为他们会义愤填膺的鞑伐她,结果他们?是笑声震天,还人人一副“本应如此”的模样,气得他当场翻脸走人,但那群人还在他身后起哄,说一定会来探班! 然后是他的父母,三声五声的催,就是要他带“准媳妇儿”给他们过过眼,说什么老人家一眼就看出他已深陷情网还不自知,那个周心荞铁定是他的风流恋史的终结者现代的父母讲话都这样劲爆吗?陈毅杰受不了的瞪着天花板。 来到这儿,至少暂时脱离了那些让他心烦的人,可来到这里也代表着,他即将成为沉芝手中的戏偶,随着她编导的剧情起舞。 他喟叹一声,怪谁呢?是他太小看沉芝了,当初受邀到她办公室时,他还有些戒心,怎么签约时?那么信任她为签了那张跟卖身契没差别的合约! 可恨!可恨啊! 第七章 “不对!不对!你们这哪像情人为仇家还比较像!两个月了,你们在搞什么?拍戏进度也因你们像龟在爬,浪费了我多少卷带子为我要你们背台词而不是念台词,我说了n遍了!陈大少爷,周大小姐!”沈芝气呼呼的瞪着站在花团锦簇、小桥流水、九曲弯桥上的“两尊木偶”喊得她声音都哑了! 说真的,这是她最最自虐的一次,也是惟一一次让她的剧组人员看到她情绪频频失控、破口大骂的模样。 身着古装的陈毅杰、周心荞对视一眼,这两人吵惯了,一下子戏中要他们一见钟情,然后两人约会后,再来个含情?,让他们是愈演愈别扭。 尤其到主戏时更是难演,两人除了心慌意乱之外,还得面对沉芝愈来愈不满的怒?,更是觉得苦不堪言。 还有曾雅蕾看到他们两个始终演不好戏,频频露出一副“让我死了吧!”的不屑神情,还戏言她干脆先到北京城外旅游一个月后再回来,搞不好那时还轮不到她上戏呢! 而钟季伦和陈毅杰对戏的部分也是错误百出,要他们像好哥儿们一样的勾肩搭背,演出兄弟情深的戏码,简直让钟季伦想去撞墙。 至于其它配角心中更是不满,整天闲闲没事干,却又不得不在一旁待命。 沉芝头痛的看着一脸无奈的男女主角,瞧他们的外貌多登对,着了古装后,男的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袭蓝衣风采引人,女的虽着丫环白衣,但模样楚楚动人,丽质倾国,在身后百花齐放,碧蓝天际及曲桥流水的背景下,画面是美得不得了,但这一切却只能“定格”这一动起来,他俩就好象两个木头人对戏一样,真是叫她不知所措! “休息!休息!你们两个就站在那里培养一下默契感情,其它人都别过去,等会儿再继续拍。”沉芝头痛欲绝的边揉太阳穴边下了指示。 “又是休息?”每天穿著丝绸雪纺纱,头上插了许多美丽发饰的曾雅蕾,受不了的拉起裙摆走到沉芝身旁,皱着两道柳眉道“沉导,我天天上妆、穿戏服,听最多的就是你喊的休息两字,你说我是不是干脆卸掉这身妆扮出去走走,不然再看他们两个木头人演下去,我可能会怀疑你的智能、智商,还会冲掉我对你的崇拜及尊敬!” 戏拍得不顺,沉芝当然明白剧组里没有一个人好受,尤其是次于主角的主配角──“你出去绕一绕吧!”沉芝无力的瞟她一眼,即走到大树底下的导演椅上坐下,思索着该如何叫那两个木头人开窍! ?“你到底要被吼几次才愿意好好演戏为我们承受的不满目光还不够吗?”陈毅杰半靠在九曲桥的栏杆上,首先发难。 “那你又好到哪里以为沉芝说你也像根木头!”周心荞知道剧且人员每见到她上戏都是摇头又晃脑,可她自己也很无奈。 “那是你像根木头,所以我就演得像木头!” “别老将责任推到我身上,自己演不好还不承认!”她更不满的是她已经那么配合剧情的让他又抱又亲了,而沉芝还老是喊“卡!”根本就是要让陈毅杰多占她几次便宜。 “我推责任?”陈毅杰是有些心虚,但他觉得自己已很努力的入戏了,可是她呢?“我一抱你,你浑身就僵硬,一拍到吻戏,你还故意先去吃大蒜” “那是为了防你那不安分的长舌直驱而入!”她不悦的打断他的话。 “是,你有理由,而我呢?要我吻一个满嘴都是蒜味的女人,还得装出深情款款的模样为我怕蒜味耶,小姐,你分明是故意找碴!”陈毅杰自觉一生中就数来大陆演戏的这两个月最歹命,老被女人吼,自己一贯的优雅也被这两个女人搞得全没了! “我找碴!”他嗤之以鼻的道“我还怀疑是你串通沉芝老是在演亲密戏时,一再重来,你看!”她指着自己的红唇“我让你吻到嘴唇都肿了!” “而我呢为我闻你的大蒜味都快吐了,你以为我很享受?”他冷冷的瞠视着她,挺直了腰杆“我恨不得赶紧结束这出戏!太累了!” “谁不累?你还当大少爷呢!我呢,端茶当下女,再来的下一场戏,还要让曾雅蕾甩我耳光──”周心荞气呼呼的道“她肯定会用力打我的,因为她说她已经受不了我的演技,就等着那一巴掌能不能将我的演技打出来!” “那真恭喜你了!”陈毅杰没好气的回话。 “是啊,再来我也该恭喜你,你和曾雅蕾有床戏,你又可以大大方方的吃女人豆腐了!”其实她每读剧本一次,心中就不知打翻了多少缸的醋。 他吐了一口闷气,越过她走到?亭的圆椅上坐下“那个小女生我啃不下,而且光她脸上那抹受不了我演戏的神情,要我和她激情上演,只有一个字难!” 周心荞跟着走上?亭,在他对面坐下,这一坐下,才发觉?真是酸痛,刚刚那场戏他们都不知耗了多少时间。 感受到在大树下休息的沉芝投射过来的犀利眸光,陈毅杰甩了一下袖子,?头望着炽热的?阳一眼“我可不可以请你行行好,别再吃大蒜好吗?” “那──”她咬着下唇,知道自己再闹下去,也只是多让他吃豆腐而已! 她同意的点点头“那你也保证不会将舌头──呃──就是不要热吻,行吗?” 他点点头,其实他也怕自己压抑在心中的欲火被轻易的挑起,若不小心在沉芝的镜头下泄露出真情,那他不就真栽了! 周心荞看着对面丰神俊朗的男人,不禁心想,女人大概都很难逃脱这张漂亮俊脸的诱惑吧,而两个月相处对戏下来,她也沮丧的发现到自己竟也是那百份之九十九爱看他脸孔的女子之一。 尤其沉芝的剧情简直像是催化剂,迅速的将她对他那股?压在内心深处的情愫激涌上来,真令她无所适从! 凝睇着她的神情,陈毅杰这情场老鸟,知道她已沦陷在自己的魅力之中,可是这样令他更感不安,因为不曾对女人动心的他也心动了,两人都有了感觉,这对他的单身生涯是个极危险的威胁。 为了捍卫“黄金单身汉”的身份,他总是以冷言的争执来降温自己对她日益加深的情感,也希望遏止她对自己的感情,可是沉芝的戏?老是要他俩暗地幽会,不时调情一番“如果可以,我想赔钱了事!”周心荞交缠着十指,终于忍不住的说出内心话,因为她担心自己会随着剧情一步步的深陷陈毅杰的情网而无力挣脱。 “拜托!你只是一千万,而嗡帳─”他冷睨了坐在树下的沉芝一眼“得将半个集团事业送给她。” “那是你签约时太不谨慎!”她可一点都不同情他。 “那是我太瞧得起我和沉芝之间的友谊!”他撇撇嘴角,不想再谈,站起身。 “你要去哪里?”她拧起眉心跟着起身。 “我渴了。”他头也没回的应答后,便朝沉芝走去。 她咬咬下唇,再次跟在他的身后。 他俩在大树底下坐了下来,而沉芝脸上还有微愠,不过,她还是分别递了两瓶矿泉水给他们。 陈毅杰揉揉眉心,似乎想在举止上尽量找回以往的优雅,小口的喝着水。 反倒是周心荞仰头喝了一大口,因为她愈见他的俊朗丰采,心中的欲火愈旺,她不曾和男人有过肌肤之亲,因此根本不知该如何阻止那日益增加的***欲火,她甚至想念他的抚摩、他的亲吻“你们沟通好了?”沉芝淡漠的分别瞥了他们一眼。 两人互视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沉芝心中一把怒火随即冲了上来,咬牙迸射道:“你们是跟我签好合约的,再这样耗下去,别说对我不好,对你们又有什么好?你们不是互相讨厌吗?那么干?不好好演戏?老是ng?来个一次ok不好吗?还是──”她语带玄机的眼光扫视着两人“你们是故意的?这样才有机会名正言顺、堂而皇之的亲热!” “胡说!” “才不是呢!” 两人忙着撇清,但看在沉芝眼里?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突地皱起柳眉,认真的打量他们,看向周心荞心慌意乱,就怕被她瞧出了什么。 而陈毅杰虽然故作冷静,但沉芝从他不平静的眸光中也瞧到一丝端倪,她若有所思的勾起嘴角,心中已有了打算。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们各自回去休息,就这样了!”沉芝再次瞥了他们一眼,神情愉快的起身离开。 周心荞对她骤变的态度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尤其拍戏进度已严重落后了,这会儿还是大白天的,她为不拍了? 不过,陈毅杰一见沉芝不寻常的笑容,自然明白自己得小心了! ?两天后,陈毅杰和周心荞终于知道沉芝葫芦里卖什么葯了,因为他们被“软禁”了。 两人的衣物、生活必需品全部被移到饭店十一层楼的套房内,而他俩在不知情的状?下被请了进去,然后门被上锁,正当他们感到莫名其妙时,赫然发现桌上有一卷录音带。 他们将它拿到音响上放出来,那是沉芝的指示,带子中清楚的说明要他们在房间谈情说爱一星期,这段时间内无法外出,三餐必须自理,要他们培养出绝佳的默契;在此同时,沉芝会先拍其它要角的部分,等他们“出关”后,再来补拍两人的主戏及串场部分。 但如果出关后两人还是演不好,她会再软禁他们一个月,若再不成,就当是违约了,两人得乖乖付出钱来,她另找人选! 瞪着那不再出声的音响,两人错愕的跌坐在沙发椅上,久久不语,而一股低气压笼罩在室内,挥之不去。 “我想我们终究还是会赔钱了事,何必还关这一星期呢?”周心荞思忖再三,一手拿起话筒,打算和沉芝谈违约事宜,没想到电话竟然拨不出去“这”看她的神情,他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喟叹一声站起身,帮她将话筒放下,再坐下来抿嘴道:“沉芝的女魔头称号不是空穴来风的,你也看过我那几名朋友,他们哪一对不是被她算计而成为夫妻的?” “那我们是她算计的下一对吗?”她直觉的问道。 他魅惑一笑“你希望吗?” 她粉脸涨红“别傻了,我和你犯冲,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毅杰耸耸肩,回过身,大略的瞧看这间不大不小的套房,一张双人床上面是粉银色的薄单被套,一旁是原木衣柜,而他们现在坐的地方就算是客厅了,另外附有一间淋浴间和?房。 “真是个一目了然的房间,沉芝真的可以再多个称号叫铁公?了。”他摇摇头道。 “这里已经很好了,你是大少爷,若住不下,那就爽快的认赔杀出,让沈芝成为你家集团的大股东不就成了!”周心荞最看不过他那天之骄子的傲慢态度。 “你只赔一千万,我可是几千亿呢,周心荞小姐!” “钱乃是身外之物!” “别说那种老调,大家努力工作?啥?还不是为了钱。” “你说得太市侩了!” “我说的是现实,没有钱怎么生活?” “嗡帳─”周心荞咬咬下唇“我的意思是钱?用就好。” “那数目该是多少?”他深吸一口气,突地注意到身旁没有其它人,两人又能自然的斗嘴了。 “我不知道。”周心荞坦承的道,也感到轻松的气氛。 陈毅杰见她润润唇,突地笑道:“我看还是请沉芝改剧本好了,我们实在比较适合斗嘴。” “在还没有看到剧本前,我和钟季伦就挺希望我们和你是仇家,因为这样演起来绝对上手。”她一本正经的凝睇着他。 他优雅的耸耸肩“看来我们三人?非像沉芝所说的完全没有默契嘛!” 她喟叹一声,眼睛往四周转了一圈“我们真的要在这儿住上一个星期吗?” 他吐了一口长气“由不得我们了,不是吗?” “也许我们可以敲门、可以大喊”她试着想法子。 “救命!”他为她的天真感到好笑“沉芝做事一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该注意到的事,她绝不会忽略,所以就算我们喊破了喉咙,她也一定会对饭店的人说我们在对戏磨练演技,甚至如果吵到同一层楼的客人,那沈芝极有可能包下这一整层楼。” “这样做就只为了要我们待在这里?”她实在难以置信。 “她都敢在合约上摆我一道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陈毅杰摇摇头,一副莫可奈何状,耸了耸肩“算了,反正我们也不是没有同房的经验,困在这儿就困在这儿喽。” 他边说边朝床走去,好整以暇的躺下“这张床挺柔软的!” 周心荞咬着下唇看着他,心中隐隐有一股怒火升起“你就这样认份?” “要不然呢?” “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旦被媒体揭露了,那我的声誉怎么办?” “我们是被沉芝关进来的,她自然会去应付媒体。”他为不担心这一点。 “你是男人当然没关系,我是女人,以后还想嫁人耶!”瞧他一副没事样,她愈说火气愈大。 “嫁给钟季伦?”他突然一脸阴霾的坐起身来。 她楞了一下,随即转身背对他“嫁谁是我的事,反正一定不是嫁给你!” 这句话令他心中老大不爽,虽然以前也曾有女人威胁他要下嫁他人,可是他始终没感觉,但现在一听她这样说,他心中不禁醋海翻腾。 他扯扯嘴角,不悦的道:“那个男人不适合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着眸光变得复杂的陈毅杰“我是个成熟的女人,心里很清楚谁适合我,而且我知道你一定不适合我。”谁叫他这样花心。 思绪百转的她凝睇着坐在床上的陈毅杰,对这个问题感到气愤和难堪,但这气愤和难堪?不是针对他而是自己! 他炯炯有神的黑眸回视着她,心中?默默的咀嚼她这一席话,回想他根本视婚姻?畏途,但一想到她可能嫁给钟季伦,他心中就像打翻了上千缸的醋一样,酸透了! 陈毅杰下了床朝她走近,她的神情一下子转变?戒备状态,虽然她内心也有一股期待,也明白在她爱上这个男人后,已不可能嫁给别人,但她也担心自己只能成为他一卡车女人中的其中之一,若真是那样自己岂不是太不值了! 想到这里,理智总算战胜了情欲,她故意转身朝?房走去“我饿了,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吃的!” 他一个箭步拦住她,俊美的脸上仍旧可见复杂的思绪。 “干?”她睇视着他,?暗?自己窝囊,因为她还是好想被他拥在怀中。 “你不知道沉芝将我们关在这儿,就是要培养感情吗?” 他俊雅的神态莫测高深,她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要培养,也得填饱肚子,我我饿了!”她绕过他的身侧继续朝?房走。 “胆小鬼!”他嘲弄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周心荞不由自主的停下?步,转过身来怒视着他“你说什么?” 他扬起嘴角笑了笑“我说你成了胆小鬼,急着离我远远的。” “那是因为我从以前的经验得知,你是一匹大色狼!”她想也没想的说道。 “女人都是爱大野狼的!”没有钟季伦在身边,陈毅杰顿感心情舒畅。 “那是自虐的女人!” “那何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不是其中之一!” “那你急着着以为房干?” “我说我饿了!”她心虚的再次?调。 “我们刚刚才吃完晚餐,被请上来这儿就被软禁了,这时间还不到一个钟头,是什么原因令你的消化系统突然变得这样高效率?”他一步步走近她。 “你──”她撇撇嘴,忍着退后的冲动,勇敢的直视着他,她知道和他在一起有怒火是比较安全的,至少她绝不会有那股想要和他燕好的笨念头! 她横他一眼,穿过小走廊,刚好瞄到那间打开的浴室,里面除了一个沐浴玻璃室外,还有一个颇大的按摩浴缸。 “要不要来个鸳鸯浴!”一个打趣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瞪着站在她身后的陈毅杰“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是你自己陷入沉思!”他微微一笑,探头看了这间宽敞的浴室,对那个大理石按摩浴缸显然很满意,他抚着下巴“嗯,这个不错,我们可以试试。” 周心荞退后一步,以怒火压下脑海随即出现的遐想画面,火冒三丈的道:“你去做你的春秋大梦!” “这样不解风情?”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她来到简单明亮的?房,瞥了大冰箱一眼。这台冰箱看起来很新,好象是新买的“这对沉芝而言是小case,若饿死我们男女主角,最划不来的人就是她!”跟着走进来的陈毅杰一见她打量那台新冰箱,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她回过头,惴惴不安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看你的表情动作就知道!”他优雅的摊摊手。 “真的?”她愈听心愈惊,?忍不住的进一步问道:“那你还看出什么?” 他突然露齿一笑,一手执起她的下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你已经管不住你那颗爱慕我的心了!” 她心猛地一震,惊惶失措的别开脸,再急忙的越过他朝前面走去“莫名其妙,胡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这样局促不安?”他大步的跟在她身后。 “那是我怕被你侵犯,行了吗?”她没好气的走到沙发椅上坐下。 他也大方的在她身旁坐下,凝视着她剪水秋瞳,信心满满的道:“若我真想侵犯你,你也不会拒绝的。” 对这句话,她没有响应,因为她知道自己确实会无力拒绝,只能任凭他摆布。 “不说话了?”陈毅杰倾身靠近她,故意捉弄她。 她忙着起身,快步走到他对面坐下,闷闷道:“我跟你斗嘴从来没赢过,我正在想是不是该闭嘴一个星期,直到沉芝放我们出去。” “那不就更无聊了?哦,不,还有一件事可以做!”他的神情突然变得非常愉快,?瞄了那张大床一眼。 周心荞倒抽一口?气,咬着牙道:“你才不敢,因为你不想让我爸押你去结婚!” 他耸耸肩,故装沉思状“偷腥一下,不会那么倒霉就搞大你的肚子吧!” “你──”没来由的,她满脸通红,?的道:“你真的对我有欲望?” 他送给她一记大白眼“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对你有欲望,奇怪吗?” “那──还有呢?还有没有其它为”她吞吞吐吐的问着。 看出她眸中的期待,他反而犹豫了,他一直认为女人爱他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面对眼前这女人,再想到周于盟那老顽童慈祥的笑脸,他心中燃起的欲火顿熄! 见他陷入深思,周心荞忽然想到,其实,她何必多想呢?当初他在她房里住了两个星期都没怎样,而今,两人再度相处一室又会如何? 没有再说一句话,她回过头,走到衣柜前,打开后从里头拿出她的换洗衣物,就往浴室走去。 而陈毅杰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也只是沉默 第八章 钟季伦怒气冲冲的脱掉身上的戏服,不管其它演员的异样目光,就对着手拿导演筒的沉芝吼叫“你凭什么将他们关在一起?” 沈芝冷冷的瞟他一眼,拍拍手,指着其它剧组人员道:“算了,你们先去休息吧!待会儿再拍!” ?人面有难色,但仍各自散开,他们原本以为先停拍男女主角的戏份后,再来便没问题了,没想到还有钟季伦刚才和他对戏的曾雅蕾不悦的抿着嘴走到他们身旁,睇视着钟季伦道:“你对沉导的安排有意见?” “没错!”他眼睛冒火的道。 “为什么?因为周心荞是你的女人为她爱你为她要和你结婚?”盛妆丽服的她轻嗤一声“我这外人都看出她对陈毅杰动心了,亏你还是她多年的朋友,难道不知道她一颗心已经陷落了为何且对像不是你?” 这话针针见血,顿时让钟季伦脸上血色全无,无言以对。 沉芝脸上闪过一道同情之光,拍拍钟季伦的肩膀“我这样的安排,一方面是为了我的戏,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们能正视自己的感情,而不是以斗嘴、怒火来规避。你若想得仔细,就不会跑来兴师问罪了!” 他握紧双手,咳了几声,润润干涩的喉咙,喑哑着声音道:“我爱她,而且爱了十年,我不甘心我就这样退出。” “那你的意思是”她挑高了一道柳眉。 “我要带她走,我和她的违约金共两千万,我可以支付给你。”他心中仍有一丝希望,所以不愿意放手。 “有没有搞错啊,所有人都因为你们这三只菜鸟而吃足苦头,好不容易可以好好拍戏了,你?要闪人?”曾雅蕾大发小姐脾气甩袖怒指着他的鼻子。 他忿恨的打掉她的手,横眉众目的道:“那是我的事,你少多嘴!” 曾雅蕾气不过,想也没想的就掴他一耳光“那也是周心荞自个儿的事,你想走,她还不想走呢!” 他抚着烧痛的脸颊,恨恨的瞪视曾雅蕾,考虑着要不要还她这一耳光。 “好了,雅蕾,我跟他谈就好了,你先去那边的?亭休息一下吧!”沉芝可不希望再增加两只吵个不休的麻雀。 曾雅蕾抿抿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离开。 钟季伦神情怨怼的瞠视着沉芝“你明知我对她的感情,你?做这样的安排,还要剧组人员不要告诉我?若不是我今天一上午都没有看见她,又恰巧听到其它临时演员在讨论男女主角被软禁的事,你是不是打算隐瞒到底?” 她摇摇头“怎么可能对你瞒到底却只是希望能瞒多久算多久,因为这出戏是我当导演以来最伤神的一次,能有几小时的平静拍戏时间,我就抢拍。”她神情淡漠,没有道歉的意思。 “我要离开!”他再一次?调,神情?显得有些苦涩“不过,我不会带走心荞,雅蕾说得对,我要带她走,她未必肯跟我走,而且她的心也几乎全在陈毅杰身上!” 沉芝将身旁的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知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吧!” 他苦笑一声,接过矿泉水,没有接话。 “我将最后三分之一的剧本完成了,你要不要当第一个知道结局的人?” 他凄?一笑“何必呢为我都不想演了!” “不考虑?剧情最后可是个大逆转。” “什么意思?”他皱起两道浓眉。 “男主角死了!”她很干脆的回答。 钟季伦凝视着她,一时错愕得无言以对。 “我知道你深爱心荞,而我最近当红娘当得愈来愈起劲,所以才在剧中做了这样一个安排,因为在真实的人生中,我可以确定你是赢不回心荞的心了,可是在杜撰的戏剧人生中,你最后?是抱得美人归,当然这不真实,但你要放?吗?”她突然诡谲一笑“而且在剧中她也明白你的真心,最后的ending,你们还会有一个温柔的拥吻。” 他仍睇视着她,但心中抬起了涟漪。 沉芝深吸一口气“我剧本既然完成了,明天就会请助理将剧本发给每一位演员,如果你明天不在这儿,那我就知道你已?定不愿演下去,而我也乐得等着收一千万的违约金。” 她站起身,伸出手“一切由你?定,不过,我是真心希望你能留下来继续演,毕竟在现实、在剧中,你都是爱她的,所以为何不藉由这出戏好好的将你内心那股积压的深情释放出来?再者,能和心荞成 侗盓k,这在你的真实人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不是吗?” 沉芝说完便离开了,但她的一席话?在钟季伦脑海中盘旋不去。 ?周心荞听着身旁平稳的呼吸声,再侧过身望着窗外泛着鱼肚白的晨曦亮光,天快亮了,被软禁的第一夜她辗转反侧,然而陈毅杰?睡得香甜极了! 她真的这样没有魅力吗?以前两人同睡一张床时,他的手总是不安分的东摸西碰,可他昨晚?睡得像个死人,动也不动! 天啊,她的心猛地一震,她该不是在期待他碰她而整夜难眠吧? 她骨碌的下了床,站在床沿,凝视着仍沈浸在梦乡的陈毅杰,叹了一口长气,无奈的回过身朝浴室走去,眼角?瞄到两本?子从房门缝隙递了进来,她好奇的走过去,蹲下身子,一看就知道是沉芝写的最后三分之一的剧本。 她拿起来,看也没看的就将剧本放在桌上,这样久了,他们勉?拍了又拍,也还拍不到三分之一的戏,那么早背台词根本没啥意义! 她无精打采的揉揉僵硬的脖子,转身走入浴室。 而这时陈毅杰睡醒了,他坐起身,听到浴室传来的刷牙声,他不由得笑了笑,这种感觉好象他们是一对小夫妻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陈毅杰差点被自个儿吓到,他在想什么?真的想成家了吗?爬爬纠结的卷发,他用力摇摇头,下了床,?见到桌上放着两本剧本。 他拿起一本随手翻了翻,再看了最后几页,愈看心里的火气愈旺。这沉芝不这样整人是不快乐是不? 居然安排他死翘翘! 向来男主角不是都有免死金牌?就算在枪林弹雨间,子弹也打不到他才对啊! 更过分的是,结局竟让钟季伦和周心荞成亲?再加一个香吻?这──这简直太可恨了,光想到那个画面,他就气得火冒三丈,一股对她的炽烈占有欲令他内心?抑的爱恋也直?上升。 他咬咬牙,一定要沉芝改剧本他才能演,不然难道得将他老爸拼了大半辈子的山河分一半给她为! 不,他不甘愿,他不甘心! 梳洗完毕,走到客厅的周心荞一眼就瞧到坐在沙发上一脸铁青的陈毅杰,她咬着下唇,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怎么了?” “你看过这剧本没?”他火气旺盛的凝视着她。 她一脸困惑的摇摇头“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沉芝居然安排我俩落崖,然后我为了救你,一手扣紧崖壁的一块大石,在用力的将你拉上山崖后,自己已无力抬起,此时钟季伦刚好赶来救我,仍无法拉我上去,最后我说我早就知道他也深爱着你,所以要他代我照顾你一生,这样我才能安心的走!”他忿忿不平的将剧本甩回桌上“这什么狗屁台词?” “这只是戏好吗?你干?那么激动?”她对他怒不可遏的反应感到不解。 “什么只是戏?钟季伦一定爽死了!”他暴跳如雷的站起身开始踱步“那女魔头居然安排男主角翘掉,你们在三年后成亲,还要在?人祝福的目光下拥吻” 周心荞隐隐能感觉到挑起他波涛?涌的怒气,除了剧本的安排外还有另一个因素,而她为抓不住一个念头突地闪过脑海,她抑制住那满心的狂喜,走到他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凝睇着他“这是我和钟季伦的事,你有什么好气的?” “可是你穿上凤冠霞帔,还煞有其事的要和他成亲──”他倏地住了口,突然觉得有被套话的感觉。 “为什么这样生气?你一贯的优雅到哪里去了?”她温柔的问着。 “嗡帳─”他难得语塞,赶忙以冷漠的神情替代内心涌起的尴尬与腼腆“沈芝安排我死了,这算什么为我只是气这个气得头昏了!” “可是你大部分讨论的?不是这个,而是我和季伦拥吻成亲那一段!” “我饿了!你去做早餐给我吃吧!” 周心荞看着他俊美的脸上闪过一道慌乱,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单恋,这种初尝相爱的感觉很美妙,只是彼此都放不下身段坦然面对。 但那又如何呢?至少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我说我饿了,你去做早餐。”他的神情愈显局促。 “为什么为我又不是你老婆!”她直觉的回了过去,但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股甜甜的笑靥。 “笑得那么甜干?一早吃了糖?”她的甜笑愈显出自己的不自在,他倏地大步越过她身边“我去刷牙洗脸,你快去煮,我饿死了!” 见他略微紧?的背影,她难得享受到占上风的感觉,她巧笑倩兮的在他身后叫道“这儿可不是我台南老家,你也没有我爸当靠山,要吃什么?请自己动手!” 他停下?步,回过头冷瞟她一眼“当一个空间只剩一个男人和女人时,女人就有做饭的责任,因为那是她的本份!” “是吗?”知道他对自己也有不同的感觉,她对他那冷冰冰的表情再也没有惧意了,反而笑容可掬的道“我是妇?科医生,责任和本份就是帮人接生,所以,如果你要生孩子时,再叫我吧!” “你──”他气白了脸,但也心知肚明她抓到自己的小辫子了──他对她的情不自禁! 该死的!他这个情场老鸟竟会栽在一只菜鸟的手上?还被她瞧了出来? 不,该气该恨的是沉芝,是她故意安排那样的情节,令他一时失了理智,才会被周心荞瞧出来,这下子──他可有得头疼了! 他躲到浴室,半个小时之久后才踏出浴室门,而一股煎蛋和培根的香味即扑鼻而来,他的肚子也跟着高唱空城计! 他摸摸肚子,往?房走去,?见到已换了一身银白及膝洋装的周心荞正愉快的吃早餐,然而,那张小餐桌上除了她面前摆着荷包蛋、培根及烤面包的盘子外,是空空如也。她为没有准备他的早餐! 这女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了,居然还他不客气的伸长手将她那盘早餐拿了过来。 “喂!你──”她凝睇着他,很想对他生气,但自己的心情实在太好了!竟不自觉的噗哧笑出声来。 “笑什么?” “你真是个大少爷,又霸又傲的,很不讨人喜欢!”话虽这样说,但她为是一脸笑盈盈的。 “是吗为我看之前那个普说不喜欢看我脸色的女人,此刻正像个花痴似的对着我笑呵呵呢!”他边说边坐下身来,将盘子放在桌上。 周心荞脸上的笑意在瞬间消失,她咬着牙道:“你──你就是有能耐惹我生气!” “谁叫你不准备两份早餐!”见自己总处扳回一成,他乐了! “我欠你啊!”周心荞站起身,要抢回自己的早餐,但他竟然囫囵吞枣的一下子全吞光了,她忍不住双手叉腰的瞠视着他“你大少爷这样吃东西?一点气质也没有!” “这叫近墨者黑。”陈毅杰好整以暇的站起身,在另一边的木柜上找到一包面纸盒,抽出一张面纸擦拭沾到油腻的嘴唇。 “谁像你那样没气质!别忘了,还有男人很爱我的!” “是啊,就钟季伦一人嘛,还有别人吗?” “没有别人吗我怎么觉得眼前就有一个!”她怒气冲冲的指着他。 “眼前?”他故意装傻。 “你对我动感情了,对不对为何我对你也有感觉,那我们何必要这样斗嘴来掩饰彼此的情感?”她干脆挑明了说。 他抿抿嘴,心中虽一惊,但?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原来你才是个胆小鬼。”她气呼呼的双手环胸的怒视着他。 “你说什么?”他皱起眉头。 “我说你是胆小鬼,不敢承认你对我的感情!” “我怎么承认为我爱过的女人不计其数,要都承认的话,那我爸妈不就要我娶回一卡车的女人了?”他顿了一下,这些话虽然有些言不由衷,但是要他只爱一个女人,成为一个贤夫良父,光想就很可怕了! “这样说来,我也有可能成为你那些曾经爱过的女人之一!虽然目前的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但在我之后,你还是可能会有别人?”她难过得眼眶迅速泛红。 或许是大男人主义作祟,也可能是畏婚症作怪,陈毅杰不自觉的点点头,但一见她眼眶中的?水,他又惴惴不安的匆忙道:“如果我们不想再待在这里当隐居客的话,那就各自揣摩好自己的角色吧。”语毕,他不自在的转身朝客厅走去,独留她一人在?房。 她咬着牙,忍着不让盈眶的?水流下。原来感情真是碰不得,它可以在前一刻让你漫步在云端,?在下一秒将你摔进万丈深渊! ?时间已近中午了,从早上的抢早餐风波后,周心荞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她将梳妆台前的椅子拉到窗台边坐下,努力的背着剧本,不管陈毅杰跟她说什么,她都沉默以对。 陈毅杰知道她在生闷气,可这会肚子又在咕噜咕噜叫,这“呷饭皇帝大”她也会饿吧,总该移动身子了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毅杰的肚子愈来愈饿了,但周心荞仍旧像尊雕像动也不动。 他从小吃过的美食不少,但从没亲手下过?,连盐巴和味素都分不清楚。 ?头瞄了壁上的时钟一眼,天啊,都下午两点了,她还真能闷呢!但为了他的肚子,为了他不会饿昏,他走到她面前,尝试抽走她手中的剧本,但她拉得紧,他只得无奈的放开手。 “周小姐,下午两点了,你不饿吗?” “我在?肥!”周心荞看也没看他一眼的回道。 “就对我生气嘛,何必虐待自己的胃?”见她愿意说话了,他趁胜追击的问。 她咬咬牙,眼睛仍瞪着剧本“那是我的事,请你离开,我要好好揣摩我的角色!” 他不解的拢紧眉头“怎么变得这样积极了?” “因为我很赞同你早上说的话,而且我也不想再跟一个我讨厌至极的人关在一起!”她怒火猛烈的回答。 陈毅杰抿抿性感的唇“我以为你爱我?” “是啊!”她终于忍不住的抬起头睨他一眼“因为我讨厌?、讨厌狗,所以才会爱上一个?狗不如的男人!” 他眸中冷光一闪“注意你的说词。” “那又如何?”她脸色难看的站起身来“既然你交过许多女人,应该也见识过泼妇?街的女人吧!” “你指你自己” “我很想!”她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但是我的教养太好,说不出也做不出来。” 他凝睇着她,半晌才语重心长的道:“你是个很好的女人,又是个原装货,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爱你?” “意思是你根本还搞不清楚你爱不爱我?”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或许有爱恋,但?有更多的挣扎。”他坦白的把话说开。 “什么挣扎?” “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看着那群朋友成了奶爸、奶妈,成天就只能跟小孩混在一起,我就害怕。” “那样才像一个家庭,难道你不想?” “不想。” 她深吸口气,对他的答案有挥之不去的?烈失落感,但不可否认的他很坦白! “既然如此,那我会将对你的感情就此打住。”她苦涩的笑了笑。 听她这样说,他心中反而涌起一股不舍。 她试着绽出一个微笑,但显然失败了,而且?水也快速的盈眶,她匆忙的起身将剧本放在椅子上,快步的往后头走去,哽咽着声音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陈毅杰看着她略微颤抖的双肩,再低头看着滴落在剧本上的那两滴晶莹?珠,他心中五味杂陈,而其间最浓最深的竟是那股不舍之后是浓浓的低气压笼罩,周心荞窝在床上假寐,而陈毅杰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直到七点时,他才见她下床朝?房走去。 他吐了一口闷气,过了近二十分钟后走进?房,虽然他思绪烦乱,也没什么胃口,然而,在看到她只煮了一小碗面后,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我们话不是都讲明了为我以为你气也消了,而你”他指着她桌前的那碗面。 她怎么可能气消了?爱错人的感觉有多窝囊?人家话都说得清清楚楚了,她能不自认倒霉吗? 她拿着筷子在面汤里晃动着,瞧也没瞧他一眼“既然我们之间已画清界为了,那我煮我自个儿吃的面有什么不对?” “你这样小心眼?” “我以前就很小心眼,是你忘记了!” “你──”他难以置信的翻了翻白眼“你打算饿我一星期是不是?” “我不知道,”她以筷子卷起一团面条“反正我只希望这个星期赶紧过去,然后我会尽快入戏,早点和你说再见!”她以眼角睨他一眼,随即低头吃起面来。 “就怕你会舍不得我!”他脱口而出。 “你尽量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吧,反正在这出戏拍完后,我不会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她抬起头来一脸坚?的凝睇着他。 陈毅杰无言的瞅视着她那双闪着微微怒火的美眸,其实这样该是最好的,但为何他听了?全身不舒服? 他再次瞥了埋首吃面条的周心荞一眼,看开的走到一旁,打开冰箱,看到那些没有烹煮过的东西,他揉揉发痛的眉心,摇摇头,无奈的拿出一颗苹果充饥。 第九章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没有那两个木头男女主角,沈芝利落的执着导演筒,尽情的发挥她拍戏的高效率,才短短一个星期,戏就拍了接近三分之二。//www、qΒ5.c0m\\ 而这几天夜晚,沈芝也曾隔门?耳倾听陈毅杰和周心荞的动静,但好象都是沉默的时间居多,她想两人可能还没有任何进展吧! 七天了,她拿着钥匙来开门,门一开,就被他们的外表给吓了一大跳,「你们怎么变这样?」 陈毅杰就像是个难民似的,一张漂亮的脸都削尖了,整个人也闷闷的,而手上、脸上还有一些好象是被油烫到的红色斑点。 而周心荞原本和陈毅杰相斗的光彩也不见了,看起来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儿,多了一股楚楚可怜的气质,眸中更有了浓浓的哀思。 陈毅杰撇撇嘴角,闷闷不乐的道:「什么都别问,我这星期吃素,想去开荤了!」他大步的越过她,往楼下餐厅而去。 沉芝楞了楞,看着眼眶泛红的周心荞。「心荞──」 「别问,好吗?」她哽咽着声音,「我只希望赶紧演完这出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先拍我的部分,因为我…」 她咽下心中的酸涩,因为现在对他的感情还无法在短时间内降温,所以她实在无法亲眼看他和曾雅蕾演床戏,纵然戏是假的,但她知道自己无法承受他在她面前拥吻爱抚另一个女人。 「我真的不想待下去了,可是我已签下合约,就会负起该负的责任。」 闻言,沉芝凝视着热?盈眶的周心荞,看来他们的关系没有好转反而趋恶,而这是她第一次「计划」 失败! 她困惑的问:「你们不是相爱吗?怎么会…」 周心荞喃喃的道:「他说我不会是他最后一个女人,你说我该爱他吗?」深吸了一口气,她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这间她和陈毅杰「相敬如冰」的套房。 沉芝凝视着她凄楚的身影,思索着是否该上「重葯」了!?由于男女主角被关在套房内长达一个星期,解禁后一出现在拍戏现场,大家莫不投以暧昧的目光,然而,一见到陈毅杰那冷凝的面容及犀利的眸光后,大家又慌忙的避开眼光,各自忙去。 钟季伦一个箭步的上来阻拦他的去路,不悦的道:「你没有占她便宜吧?」 他一脸不耐,指着自己削瘦的脸孔,「难道你看不出来我的脸色?」 「你果然上了她!」 钟季伦气愤的双手握拳,就要朝他脸颊挥过去,好在陈毅杰刚刚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抓住钟季伦的手。 他冷言道:「我这张『面有菜色』的脸的确是她造成的,但和你想的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语毕,他怒火腾腾的甩掉钟季伦的手,继续朝坐在导演椅上的沉芝走去。 钟季伦咬牙瞠视着他的背影,转身朝周心荞走去。 沈芝瞥了眼睛冒火的陈毅杰一眼,就知道自己又得被迫停工了。 指示演员们休息后,她直视着一脸冷峻的陈毅杰,「怎么?哪里不舒服?」 他撇撇嘴,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安排我死?」 她挑高了柳眉,笑了笑,「让你多领个红包,有什么不好?」 「我不需要,我要你改结局!」 又是改剧本,这话儿她不知听了多少遍?不过她早已经习惯了,自然不会费唇舌去解释。 「你说话啊!」见她沉默,他的火气更大!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是我签下的人,只要演好我的戏就行了,其它就不用多说!」她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是钟季伦那小子给了你什么好处吗?」他忍不住的大声抗议。 闻言,沈芝勾起了嘴角浅浅一笑,「你说呢?」 他知道她不会再多说,忍住心中澎湃睥怒涛,干脆批评起她的剧本,「真不知道你怎么写的?居然将男主角写成那样…」 「那你希望结局是怎样?成亲拜堂的是你和心荞?」她不耐的打断他的话。 陈毅杰呆了一下,?找不到话反驳,难道他的心真是如此希望? 她在心中窃笑一声,知道这事情是真有谱了! 「我先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再来的日子,都会先拍心荞的部分。」 「为什么?」 「因为她快待不下去了,同?女人,所以我答应了,至于这原因我想你比我还清楚。」她意有所指的瞄他一眼。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愿去深究那愈来愈烦躁及不舍的心情,他不可能真的就这样栽在情海里,他的理智已经成功的让他跳脱了周心荞所洒下的情网,他抽腿了…? 碧蓝晴天,微风徐徐,在这红墙绿瓦的美丽后院里,杨柳随风飘摆,池里的鱼儿快乐优游,映在水面的正是一对璧人,此时两人相对,男人俯身亲吻女人诱人的唇瓣…「卡!卡!卡,不对,不对,要有感情一点!」沉芝不耐烦的声音再度响起。 陈毅杰压不下心中的怒火,忍不住的对沉芝咆哮,「你分明是故意折腾,我们都亲了n回了,你还不满意?」 「谁叫你们愈亲愈没感觉!快点,再重来!」 沉芝一脸严厉,让其它人见了都有些害怕,只是他们也颇纳闷,因为陈毅杰和周心□这场吻戏已演得相当不错了,不知沉芝为何还是一再要求他们重来。 陈毅杰冷峻着脸,待化妆师补完妆后,再次对着一脸冷冰冰的沉芝道:「我们演最后一次,你再不满意,那就男女主角一起换掉好了!」 「请你不要代我发言。」周心荞抿着唇道。 他睨视着这张倾城倾国、淡扫蛾眉的小脸儿,穿著古装的她真是美得令人惊?,连续十几天来每日顺着剧情和她谈情说爱后,他心中的爱苗也跟着剧情步步成长,而在这当儿,他才完全洞悉沉芝打的如意算盘──沉芝是故意编这样的剧情引他上勾的,然后再在剧情上着墨爱恨情仇,令他真实的感受到自己对周心荞的爱已经不可自拔了! 尤其每见她和钟季伦对戏时,他们成亲拜堂的那一幕就会莫名的浮现脑海,而他的心就只有一个「酸」字能形容。 不过,好在沉芝在他和周心荞对戏时,是比较「照顾」他的,但是吻美人的感觉虽好,但一吻再吻,他心中的欲火都被挑起了,要怎么演下以为结果欲火就直接转变成怒火! 而周心荞让化妆师补妆后,即冷静的对着陈毅杰道:「请你有感觉一点,我已经很尽力在配合你了!」 「这是什么话?」他不悦的皱起眉头,「你以为我想占你便宜,所以故意演不好?」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其它人对戏时,至少三次就能ok,但一和你对戏,总会ng个二、三十回,你认为问题出在谁身上?」 其实她已被他吻得全身无力、满脸通红了,但只要一想到他在她之后还会爱上别的女人,她的欲火就迅速熄灭了。 他不悦的频点头,「好,我就吻得热切些,反正现在的戏码都以你?主,拍完了,拍拍屁股就能走人,而我们这些小人物就得配合你。」 「说话不必带刺,我只想早点结束我们之间的交集。」她隐忍着怒火道。 「早点结束!」陈毅杰睇视着她,突地笑了笑,执起她的下颚,温柔的贴近她,「好啊,就来个让你永远无法忘怀的热吻,让你的心永远结束不了对我的爱意。」 「你这自大的…」 她没有机会将话说完,因为未待沉芝下令开拍,陈毅杰便趁着她张口时,他的舌头毫无预警的侵入她红?的唇,?势的与她的舌展开纠缠,双手紧拥着她,让她感受到他紧?的身体所传递的?烈欲火。 在?人的注目下,有数百双眼睛瞧着他们,陈毅杰忍住想碰触她柔软胸部的冲动,只以灵活的舌不断的挑逗她略显青涩的丁香,汲汲的吸吮她口中的甜蜜。 见到这个火辣辣的热吻,沉芝便示意摄影师开拍,一些在旁的演员都能感受到那股热力,但钟季伦? 铁青着脸,恨不得前去拆开两人。 沈芝满意的看着这一幕,掌镜的摄影师不解的看她一眼,「这一次是好还是不好为他们吻了有十多分钟了!」 她耸耸肩,「就让他们吻下去,你继续拍!」 「哦,好。」 周心荞虽然之前一直提醒自己陈毅杰对爱情不专,但在这个热吻之下,她还是迷失了,笨拙的唇舌与他的交缠,全身欲流高涨…陈毅杰一直到吻到自己也快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深吸了几口气,他将欲火压低后,才转向沈芝,冷峻的道:「过关了吧?」 「嗯,可以,那就接拍下一场,你们相爱的事被你父母发现,心荞被痛打的那一幕。」对他冷冰冰的俊?,沈芝可是完全视而不见。 而周心荞听到沉芝这一席话后,才真正清醒过来,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热吻就能令人如此**? 饰演陈毅杰父母的演员上场了,见他们两人相拥,狠狠的甩了周心荞一个耳光,大为她「贱人,不知!」然后是一阵拳打?踢。 周心荞头一回演戏,可没想到大家都玩真的,她脸颊涨痛,身体也被踢得都是伤! 「你们是利用她在泄恨吗?手力?劲会不会太用力了?」陈毅杰看不过去,没说该说的台词,?是一把拉起跌倒在地上哭得楚楚可怜的周心荞。 沉芝挑起了眉毛,「毅杰,这是在演戏,你只要说好你的台词,好吗?」 「可是他们打得太用力了!」他真的很舍不得。 「是吗?」她一脸冷霜,「但是因为你擅改了台词,现在她必须再受一次皮肉之苦了。」 闻言,周心荞的脸都绿了,虽然知道他是好心,可是一想到自己还要被打,她不由得横他一眼,「多谢你的?婆!」 「我怎么知道…」他住了口,无奈的摊摊手。 沉芝大喊,「开麦拉!」 周心荞再次被那些演员打得哀叫不已,然后再跳拍到曾雅蕾上场,沉鱼落雁的她饰演千金大小姐,知道她和大少爷的爱恋后,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再鄙夷的道:「也不照照镜子,你是什么身份?想要飞上枝头当凤凰?」 这一巴掌可是甩得周心荞眼冒金星,也让她暗自发誓今生再也不演戏了! 「你的手力不会太大了吗?这只是演戏而已!」陈毅杰自己也不知怎么搞的,就是舍不得她被人打,而且见她眼泛?光,更令他管不住自个儿的嘴。 「对我而言,我就该出这手劲,而且我早和心荞说过了,我这惟一的一个耳光绝对要掴出她的演戏细胞,否则她就和我换角色!」曾雅蕾当场和他对冲起来。 「那就换啊!」他一脸不悦。 「换角不是你在?定的,毅杰!」沉芝淡漠的声音传来,「再者,雅蕾的戏已经完成了一半了,就差和你们男女主角的串场戏而已。」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是你们拖累了整个拍摄进度,而在下星期,戏就要上演,电视台已经频打广告了,现在你们渐入佳境,你们的戏更是要快马加鞭的完成,否则串不了场,戏也连不起来了!」她拍拍手,示意再重来一次。 周心荞一想到自己还得再挨一次耳光,轻抚了抚发肿的脸颊,再瞥了站在一旁?自己喊冤的陈毅杰一眼,「被打耳光的人是我,痛的也不是你,请你别再介入,要不,我只有痛得更彻底而已。」 闻言,陈毅杰楞了楞,看着化妆师再次上前将她脸上被掴的耳光痕?画得更深些。是啊,她说的没错,痛的人又不是他,他干?那般不舍? 他为迫自己忽略被责打的周心荞,只将自己的角色演好。 这场戏完成了,沉芝指示大家休息半小时。 钟季伦体贴的以冰袋冰敷周心荞微肿的脸颊,担忧的问:「还好吗?要不要请人去买个伤葯回来?」 「不──不必了!」一想到自己再过几天就要先拍她和他成亲拥吻的那一幕,她就有些不自在! 「你的嘴唇也肿了,那家伙简直是乘机揩油!」他忿忿不平的道,根本不理会站在一旁休息的陈□ 杰。 她看了陈毅杰一眼,原以为他会抗辩,没想到他竟意外的安静。 钟季伦深情的凝望着周心荞,「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我们在真实生活中就如同这出戏的ending一样幸福美满。」 「季伦──」 「我等你十年了,不在乎再等三年!」他忍不住的握住她的手。 她慌乱的抽回手,面有难色,「不要将戏和现实生活混淆了,我们面对的终究是真实人生。」 「但沉芝说的对,『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在剧中最后可以和你结?连理,那在真实人生中,我也有可能赢得你的心。」 凝望着他的眸光,她没来由得一阵心悸,因为他的眸中除了坚定之外,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颤视感。 一旁的陈毅杰对钟季伦这番话感到恶心极了,但又不知如何反驳,因为只要一想到她将和钟季伦拥吻,他的思绪就全乱了! 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结束了,所有的该出场的演员都移到仆役院较?朴素简单的木造房间里,剧中周心荞在这一幕里被下了蒙汗葯,必须和一个饰演小?的临时演员躺在木床上。此时的她上身只穿了一件红色小肚兜,将她的玲珑身材完全展露在?人面前,让她不由得有些腼腆。 而陈毅杰一身白色长衣,应剧情被父母通知过来看她和男仆暗通款曲的一幕,必须在她从昏迷状态苏醒过来时,重重的打她一耳光,可是她已躺了好一会儿,也做出刚醒来困惑的神情,但他虽破门而入,? 只是瞪着她,而没扬起手打她耳光! 「毅杰,换你了,还要我帮你提词吗?」沉芝不悦的声音再度响起。 陈毅杰冷冷的睨周心荞一眼,扬高了手,?迟迟挥不下去…他深吸口气,几乎是闭着眼睛打下去的! 可那一下简直跟抚摩差不多,被轻拍了一下脸颊的周心荞怔愕的看着他。 「毅杰,你认真点好不好?这出戏下星期就要上档了!」沉芝的怒火已经上涨了。 陈毅杰撇撇嘴,做了个深呼吸,再试了一次,力道是有加重,但还不?,就这样一试再试…到最后,周心荞终于受不了的坐起身,火冒三丈的道:「我今天已经被打为了,你只能甩我一个耳光,但从刚刚到现在已经十多下跑不掉了!」 「嗡帳─」他看着自己也打痛了的手,「我从不打女人的。」 「现在是演戏,我可不可以麻烦你入戏些,我不想让人一打再打!」 见她怒火猛炽,他也不开心了,他是心疼她才下不了重手的,既然这样,他也不管了。 他撇撇嘴角,看了一下沉芝,「好,这次一定ok!」 戏重新开拍了!「啪!」一声,陈毅杰使劲打下去,痛得让周心荞像个闷葫芦,连哭诉的权力都没有! 后面接说着一连串的台词后,来到他踹她的那一幕。 周心荞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提醒他,「你戏演得象样就行了,你是男人,力道得控制些!」 他微微一笑,黑眸?带着冷意,「你放心,我不会害你再被踹第二次的!」 闻言,她的心为了半截,他的语意很清楚,他绝对会用力的踹她一! 「喂!你们两个,戏还在拍呢!你们嫌我被你们浪费掉的底片还不?多啊?」沉芝怒气腾腾的声音又起。 周心荞瞟了她一眼,她还真是会安排,将她被打、被踹的剧情全集中在一天搞定,让她想抽身的机会都没有! 剧中,哭得个?人儿的周心荞紧紧拉住陈毅杰的衣摆,「求求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衣衫不整的躺在这儿,求求你…别这样狠心对我!」 「你这骯脏的女人,滚开!」他怒气冲冲的睨视着她,抬起?,重重的朝她的腰侧踹去! 她痛哭一声,摔倒在地上。天啊!她的腰一定被他踢得乌青了,这个烂人,也不懂得控制力道,踹得这样重,她这下痛得眼?直流。 沉芝对这一幕显然满意极了,只见她拍拍手,「好,待会儿是雅蕾和心荞的对手戏,休息五分钟后再开拍。」 钟季伦连忙走过来扶起仍趴在地上哭得涕?的周心荞,「痛死了,是不为我看那家伙真的狠狠的踹了你一!」 「他人呢!」周心荞一手揉着腰侧,目视着陈毅杰刚刚甩袖而出的门外。 「休息了吧。」 「我出去看看!」她恨得牙痒痒的,不宣泄一下心中的怒火,她要如何演下以为「心荞──」 「别跟着我,季伦。」她回身凝睇着他,按捺着心中的怒火道,「因为我极有可能破口大骂,而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个画面,谢谢!」 钟季伦一脸忧心,虽想跟上去,但还是留下来了! 最新全本:、、、、、、、、、、 第十章 一脸铁青的周心荞在四合院后花园的大树底下找到正靠躺在树干上,闭眼休息的陈毅杰,她怒不可遏的走近他,恨恨的道:「你说你不会打人,原来你都是用踹的!」 他慵懒的张开眼,望着在?阳下更显瑰丽的粉嫩小脸,「怎么说?」 「还怎么说?」她难以置信的瞠视着他,「你甩了我好几个耳光,让我白痛不说,真要你踹时,你倒踹得很有经验,一次就ok了!」 他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难不成是来怪我只踹了你一次?」 「我又不自虐!」她恨恨不平的道。全/本/小/说/网 「那是怎样?」他挑高眉凝视着她。 她弯下腰,和他的目光平视,咬牙切齿的道:「你应该知道我很想打你,可是你又很清楚我会思忖再三才会下手──因为基于以往的经验,我总是处于下风。」 「嗯,聪明。」他相当赞同的点点头,一派自得。 「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尤其我的腰痛得简直快直不起来了!」语毕,她用力的甩了他一耳光。 被掴个正着的陈毅杰脸上瞬间冷凝,因为从小到大,他还没被人打过。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他倏地起身,粗鲁的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她以为他要打她,没想到他为是将温热的舌侵入她的口中,惩罚似的以灵活的舌不断的和她的舌扭转交缠,一手隔着衣服搓揉着她柔软的**,一步步的燃起她体内的熊熊欲火。 她觉得全身无力,仅存的一丝理智不断的提醒自己要推开他,但在他猛地抱起她,撩起她的长裙,大手探入她的丝质内裤时,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最后的一丝理智终于飞离,全身的**细胞在他揉抚那片柔软地时全部苏醒过来,她娇喘吁吁,忍不住踮起?尖,环住他的脖子,沉浸在**之火中,不能自己。 「心荞!」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深陷欲海的两人先是茫然的瞇起眼,眸光交缠,然后同时的倒抽口气,互相推开了对方。 「心荞,你怎么可以让他这样对你?」怒不可遏的钟季伦冲了过来,双手握拳的怒视着双颊通红仍气喘不休的周心荞。 周心荞咬紧下唇,而胸部仍上下起伏着,她深吸口气,「我该上戏了!」 说完,她羞惭的拉起裙摆快步离开,留下他们两人。 「你没有照着剧本走,陈毅杰!」钟季伦那张俊逸的外貌满是怒涛。 而陈毅杰只是冷冷的瞟他一眼便越过他,气得他伦起拳头就对陈毅杰挥了过去,陈毅杰也利落的闪开身,抓住他的拳头。 「我想怎样就怎样,没有人能阻止我想做的事,尤其是你!懂吗?」语毕,陈毅杰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朝前院走去。 钟季伦怒不可遏的握紧双拳。他绝不可以再让这个男人碰心荞一下,因为她是属于他的,剧本是这样写的,而陈毅杰是「该死」的! 想到明天即将拍摄陈毅杰落崖而死的那一幕,他冷笑一声,转身朝外走去,今天已经没有他的戏,他正好可以出去买个「工具」回来! 钟季伦快步离开后花园,走过已准备好的第二幕场景,匆忙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沉芝淡漠的眸光正若有所思的追随着他。?秋天的夜晚是迷人的,夜风?爽,月儿皎洁,星光灿烂。 北京大饭店一下子住进了大贵客,「八卦会」的基本成员全到齐了,还有他们的宝宝。前来瞧瞧「准媳妇儿」的陈毅杰父母和刚巧来探班的周于盟,很快的便和大伙打成一片,谈笑声不绝于耳。 但相较于?人的笑语不断,周心荞和陈毅杰的脸色?不太好看,更甭提沉芝的反应了。 沉芝三言两语的就将明天要拍的重头戏交代过去,因为拍陈毅杰落崖的那场戏必须到这附近的后山崖去实地拍摄,因此会先拍完钟季伦和周心荞拜堂成亲的那一幕后,才会拍摄陈毅杰的部分。 之后,沉芝对那群起哄也要当临时演员的「来宾」们点点头,便急着回房休息。 而钟季伦看着被?人团团包围的周心荞和陈毅杰,心中的怒火再起,尽管他知道自己最后一定能得到心荞,可是看着?人将他们送做堆的动作,仍感怒气冲天! 不过,只要等到明天,他就不用再看到陈毅杰那张讨厌的脸孔了。这样安抚自己后,钟季伦也回房去了,因为等入夜后,他还有事要做。 「这个好,这个好,你是妇?科医生嘛,我儿子很好的,别看他长得一张花心脸!」林采容一眼就喜欢上周心荞,还亲切的拉着她的手,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我女儿何只好,她还是原装的,人虽然挺古板,但就是洁身自爱啊,亲家母。」周于盟开心的叫道。 「爸──」周心荞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真的吗?」林采容惊喜的抚着胸,再看着也笑得阖不拢嘴的丈夫,「这太好了,等他们拍完戏后,我们就可以准备婚礼了!」 「爸、妈,你们别跟着周伯伯瞎起哄好不好?」陈毅杰受不了的仰头翻了翻白眼。 「什么瞎起哄?在台南,你睡了我女儿一星期呢!来这儿拍戏都两个多月了,也不知睡了几回?破坏我女儿原装的人一定是你!」 周于盟这一席话让周心荞听了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那有没有身孕了?你可要保重身体耶!」林采容紧张的忙问道。 「天啊!」周心荞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呃──我累了,陈妈妈,我先去睡了!」现今惟一之计就是走? 上策。 周心荞随即快步离开,但陈毅杰就没那么幸运了,那群「八卦会」会员这时群起围攻,一个个犀利又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纷纷出笼。 「你头壳坏掉了?竟上了处女。」 「帮人家开苞,不负责?」 「人家的老爸也来了,还喊伯母『亲家母』,你还不认她做老婆?」 「毅杰,欢迎你加入我们奶爸、奶妈的行列,记得**要达**时,右?要使力些,包准让你生个男娃儿!」 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陈毅杰终于忍不住的大叫一声,「我也累了,晚安!」 他三步?作两步的快步离开,留下一群仍旧叽叽喳喳讨论个没完的?人。?今早拍戏的现场是在四合院里,那里早已布置好婚宴场景,呈现一片喜气,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一个大大的双喜字贴在客厅的红帘上,而昨晚来探班的?人也一一穿上古装,成了来贺喜的临时演员。 一身凤冠霞帔的周心荞在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下,下了轿子,让喜娘牵着与一身红色新郎倌扮相的钟季伦进了大厅。 戏顺利的拍摄着,但周心荞注意到陈毅杰不在现场心中涌起一股失落感,而一想到待会儿就得和钟季伦拥吻,又不禁觉得尴尬。 终于到最后的一幕戏,钟季伦深情款款的掀开她的头巾,在众目睽睽下,他将她揽进怀中,俯身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 钟季伦沉醉在她柔软的唇舌之间,觉得她最后的港口就该是他的胸膛。 但相较于他的沈迷,周心荞内心?没有泛起任何涟漪,只觉得很腼腆,而她也怔愕的发现陈毅杰的深吻是多么轻易的就能挑起她的热情。 这场戏完美的落幕了,但昨晚刚抵北京的一大群人?很失望,因为陈毅杰始终没见着这一幕,害他们连调侃打趣的机会都没有!?陈毅杰在天泛鱼肚白时便来到眼前这座山崖,一方面是为了躲朋友和长辈,另一方面是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人拥吻的镜头。 而现在都近中午了,那场吻戏应该也落幕了吧,钟季伦一定爽死了! 他边想边在崖边坐了下来,注意到由崖下吹上来的冷风,因为这儿的云层比较厚,所以天气也阴冷了些,而这里离他们原先拍戏的场景大约有一小时的车程,他往那个方向望去,那边似乎较?晴朗…交握着双手,他不得不佩服沉芝那厉害的超能力!他还想要她破功呢!结果自己为深陷情网,更可恨的是昨晚他彻夜未眠,仔细的回想和周心□相遇后的一切,他几乎可以情势的发展全在沉芝的掌握中。 坐在高处,他注意到沉芝带领的车队已往这儿开来了,他站起身,往下望了待会儿戏中要落崖的山谷,高度真的满高的,从这儿望下去,只见到一条蜿蜓的溪流,旁边都是石块,若真不小心摔下去,他还真的有可能一命呜呼呢! 吐了口闷气,他看到沿着山路上来的只有四辆车,看来聪明的沉芝还是先将那群「八卦会」会员给甩开了,否则这小山崖也挤不了那么多人。 最新全本:、、、、、、、、、、 尾声:享受醉人的激情 约十分钟后,车子陆续在这崖上的山路停了下来,剧组人员一见他们遍寻不着的男主角真如沈芝所言已经来到这里时,心中再度对她起了景仰之心。\www.qb5.c0m\\ 只是沉芝的眼神有些贼,她让化妆师将陈毅杰带到休旅车上换好古装戏服后,即叫特效安全人员将扣于吉普车前的两条钢索分别系在他和周心荞身上,接着便让吉普车在原地保持引擎发动状态,以适时?住两人落崖后的体重。 周心荞一直觉得陈毅杰在逃避她的目光,而沉芝快速的开拍,也让他们没有交谈的机会。他们如剧情需要,两人双双演出落崖镜头,而陈毅杰一手扣住崖上的石头,一手握着周心荞的手,就怕她真的跌下山崖粉身碎骨。 窜入裙底的?风令她起了一阵哆嗦,她忍不住低头望望系在腰上的钢索,就怕它有个什么闪失,毕竟拍戏出意外的消息也是时有所闻…只是这一看,她为吓傻了,因为她发现在打结拉起的那一截钢索上竟然有一个被切开的缺口,而且由于她的体重完全仰赖它支?的关系,那钢索眼看着就要断掉了! 她冷气净抽,苍白着脸,?头惊慌的看着还说着台词的陈毅杰,然而,心惊胆战的她吓得连声音都几近瘫痪,只能抬起另一只也软掉的手拉拉他的衣袖,哑声道:「你一定要抓紧我,我身上的钢索快断了!」 「什么!」他低头错愕的瞠视着她面无血色的丽质,而原本只是作戏握着她的手更是在瞬间抓紧,面如死灰的他仰头正要大声求救时,一只手?出现在他们眼前,那是钟季伦。 冷汗直流的陈毅杰急忙道:「快拉她上去,她的钢索快断了。」 「我知道。」钟季伦的表情显得很诡异,就在他抓住周心荞的手,将她一寸寸的拉上崖时,他突地阴冷笑道,「你也看看自己的钢索吧,再过不到一分钟,你就会摔下去了!」 「什么!」陈毅杰倒抽一口?气,忙不?的低头察看身上的钢索,而正如钟季伦所言,他的钢索确实是被切开了一半,而且因他的摇晃切口愈来愈大,毛骨悚然的他难以置信的瞠视着钟季伦,「是你动的手!」 闻言,好不容易从死神手中逃脱,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周心荞错愕不已,她瞪着一脸冰冷的钟季伦,「不,不会是你的。」 不过,钟季伦没有回答,仍冷冷凝视挂在崖上的陈毅杰,「我先问过安全小组这钢索能支?的力量,而且也问了他们这钢索会系在谁的身上…」 「你不用说那些屁话,先拉我上去!」陈毅杰深感惊惧的打断他的话。 「不会的,季伦,你不会是那种人!」吓得全身无力的周心荞花容失色,只能呆楞的瞪着钟季伦,看着他那阴冷的神情,再瞥了陈毅杰紧扣住石头的大手,她才猛地回过神来,赶忙回身看着还在掌镜的沉芝,她觉得很奇怪,他们根本没说出该说的台词,而沉芝竟没发现不对劲? 但她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因为此时钟季伦将她的肩膀扳了过去,深情的对着她道:「他本来就该跌落山崖而死,然后你就完全属于我。」 「你疯了?你…」她楞了楞,难以置信的瞪着他,「真是你切断钢索的!」 「是!」他没有否认,「就如沉芝所说的,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陈毅杰就该这样结束他的生命!」 凝望着钟季伦几近疯狂的神情,她突然明白他入戏太深了,才会将现实和杜撰的戏剧混?一谈,她急忙的回过身,惊惶失色的对着还在掌镜的沉芝大叫,「毅杰身上的钢索快断了,快拉他上来啊!」 令人意外的,沉芝居然动也没动,只是冷眼看着她。 周心荞气急败坏的喊道:「他跌下去一定会死的,你听到了没有,还有你们──」她不解的看着一旁的剧组人员,着急的?水已落下,哽咽着声音道,「你们到底怎么了?来帮帮忙啊,我求求你们!」 钟季伦开心的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你看,他们也认为这样是对的,他该死的,我们也已成婚了,不是吗?」 「你真的疯了!」周心荞?如雨下的瞪着钟季伦,一边跪下身拉着扣在石头上的陈毅杰的手,「我拉你上来!」 「别傻了,你有可能会被我拖下来的!」陈毅杰不知道沉芝这样变态,居然为了戏好,不顾他死活! 「不!」两行清?潸然直落,她啜泣着声音道,「你跌下去会死的!」 「那不更好,你原本就不想和我再有交集,这下天人永隔…」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乱说话?」她双手用力的拉着他的手臂。 「你爱我吗?」他突然出声问道。 「我…」她楞了一下。 陈毅杰苦笑一声,「我爱你,虽然现在说这种话显得很不恰当,可是不说又好象没有机会说了!」 「我也爱你啊,」她握紧他的手,哀求的道,「?住,求求你,?上来。」 「不行!」他眼眶也有些泛红,「我的手麻又出汗,没办法使力!」 此时,他的手开始往石头的边缘滑下,她面如土色的紧紧拉住他的手臂,但他毕竟人高马大,她根本就拉不动他,只能怔怔的看着他的手继续往下滑。 她心胆俱裂,涕泗的转身对着钟季伦道:「求求你,帮帮我,我爱他,这一生只爱他,如果他死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你真的爱他为」钟季伦一脸伤心。 「真的,这一生再也没有人可以替代他了。」她哽咽着,眸中全是祈求。 「那你呢?你也爱她,这一辈子绝不会有下一个女人?」站立在崖边的他冷冷的低头看着挂在山崖边的陈毅杰。 陈毅杰抬起头来,一脸肯定,「我爱她,而且下辈子还会爱着她,因为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震撼我的心灵…」 「为了!」钟季伦苦涩的打断他的话,转过身对着沉芝叫道,「可以了吧,他们都说出心里的话了!」 而令人意外的,那辆吉普车竟开始卷起了陈毅杰身上的钢索,更令人讶异的是那条看似快断的钢索竟然没断,而被拉上崖的陈毅杰全身都是冷汗,腿也发软了,不过,他仔细的瞧了钢索一眼,这才发现他们都被沉芝诳了! 这钢索原本就是细的,只是在外面包裹着钢索?色的特殊胶质,若不细看,还真以为这条钢索被人以利刃割开了! 看着神色不一的三人朝她走来,沈芝得意的朝钟季伦笑了笑,「说起来,你的演技还是这群新手里最好的,我很高兴你配合我将这部戏的结局做了小小的改变,今天上午那场戏是帮你圆现实中不可能实现的梦,明天真正成亲的还是他们两人。」 钟季伦苦涩的点点头,但也很感激她隐瞒了他昨晚去买工具割断钢索一事,当时,沉芝刚好撞见他的行为,开导了他一个晚上,虽然他的心结?没有完全解开,但也接受沉芝的提议,以今天这种惊心动魄的方法来测试心荞和陈毅杰之间是否真是互相倾慕? 而结果很清楚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何?,他也不想因此而失掉他和心荞之间仅存的「友谊」。 沈芝看着钟季伦踏着沉重的步履离开,明白他终于想开了,只是一想到他昨晚割钢索的举动还是令她吓了一身冷汗,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陈毅杰怒气冲冲的指着沉芝的鼻子狂声咆哮,「你每次都得搞一次这样令人心脏病发的剧情吗?你当我们是什么玩偶?任你操控?如果我们真的全落下崖了怎么办?」 「放心,为了这场戏,我帮你们各保了高额保险。」 沈芝一副得意扬扬模样,把他气得牙痒痒的。 而周心荞这才见识到「女魔头」的功力,话说回来,她周心荞实在没有那种心脏再承受一次这样毛骨悚然的恐怖经历! 沉芝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凝睇着俊脸气得涨红的陈毅杰道:「你阵亡了!」 语毕,她将一大队人马全撤离了,仅留下那辆吉普车和他们作伴。 他们人目光交缠许久,神情尴尬、腼腆,渐渐转为柔柔的笑靥,而此时,阳光穿透灰色的厚厚云层,射出了几道璀璨光芒,云层渐渐散开,露出了湛蓝的天际。 两人的眸中有着浓浓的笑意和深情,陈毅杰左手牵起她的手,右手温柔的执起她的下颚,给了她一个深情款款的甜蜜之吻。 阳光璀璨,微风徐徐,他们相偕进入吉普车内,在这片互吐真情的山崖上,陈毅杰以温柔的爱抚带领周心荞享受醉人的激情,打算尽快加入那群奶爸、奶妈的行列之中…- -完-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