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六皇子》 第1章 穿越成老六 大楚帝都，天牢，苏晨在微微凉意中醒来，听动静应该是新的一天开始了，然而这也可能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三天前他穿越到了大楚废物六皇子身上，至于前任的死就更加荒唐，二皇子苏瑞以六皇子苏晨参与大皇子苏炳谋反为由直接带人冲进苏晨所居住的碧波园将人抓走，直接扔进了天牢，没有乾清宫面君，没有三堂会审，二皇子苏瑞直接给他定了斩首。这位在皇室最没有存在感一向唯唯诺诺的六皇子竟然没有勇气争辩，就这样直接吓死在天牢。 苏晨花了两天时间来理顺关系，大楚当今皇帝有九子，其中嫡子分别是周皇后所生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和九皇子，种种证据表明大皇子是被二皇子联合尚书令周长发诬陷的。这不是苏晨最关心的，九个皇子中有四个嫡子，还有三个是费贵妃所生，因为贵妃出自五姓七望的豫章费氏，朝堂内外势力也不小，加上如今皇后已经病故，费贵妃正得宠，因此七个皇子都是有机会染指太子之位的。即便是同样窝囊的八皇子苏中也比苏晨有更多的机会，苏中的母亲是户部右侍郎之女，而苏晨的母亲是前朝大周公主。 一个没有任何机会问鼎大位的废物皇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池鱼。刚穿越的头两天，苏晨还试图收买狱卒希望能够获得上殿自辩的机会，后来退而求其次希望事关谋反和皇子能够有三司会审的机会，然而他都想错了，因为他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二皇子苏瑞才会那么霸道。昨天傍晚好心的牢头看苏晨实在可怜就悄悄地告诉他大皇子谋反已经定了，大皇子被贬为庶民终身圈禁宗人府，其他党羽诛九族到腰斩不等，而非嫡子的苏晨似乎没有被贬为庶民的资格，等待他的将是今日于西市牌楼与大皇子众多党羽一起被砍头。 苏晨很不甘却又无奈，他恨二皇子苏瑞，自己与他无冤无仇只是他苏晨最软弱就这样顺手解决了，他恨大皇子不管是不是谋反老大斗不过老二只能是能力问题，关键还连累了他这个无辜，他恨那个被人尊称为武帝的便宜父皇，好歹父子一场居然如此偏听偏信，他恨满朝文武，好歹是一条人命哪怕是走个过场也让他有机会走出昏暗的天牢看一眼阳光下的大楚都城。 哐当，位于走廊另一端的铁门被人推开，声音穿透了整层天牢，苏晨知道应该是狱卒送饭菜来了，吃完这一顿他就该走完短暂的穿越人生。 咚咚咚……来人的脚步很重，声音很有穿透力，每一下都像是在为苏晨的心跳加速！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中途没有停留，看样子是直接朝着苏晨所在的最后一间而来，想想也对，断头饭该是比其他人的饭菜要优先一点。 脚步声在苏晨的牢房前停了下来，然后是钥匙开启铁门的声音，厚重的铁门从外向里打开，走廊上微弱的光线也只是照亮门口几步的地方。苏晨抬眼看去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双手似乎端着一个食盒，从身形来看不是牢头，也不是那些廋小的狱卒。 咚咚咚，来人脚步依然很重，不过视力似乎很好，丝毫没有停顿就直接走向了靠坐在角落里的苏晨。期间还顺手操起了放在牢房中央的矮桌子，将桌子放在苏晨一步远的地方，打开食盒开始一盘盘地往桌上放，最后竟然还拿出了一壶酒！ 果然，断头饭比普通的牢饭是要丰盛一些，苏晨心中苦笑，不经意间抬头看向送断头饭的人。然后他愣住了，因为来人竟然是自称大楚第一猛将人送外号老流氓的鲁国公郭奎！ 郭奎并没在意苏晨的惊讶，自顾自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又从食盒里拿出两个酒盅分别倒上，自己端起一杯这才有空看一眼苏晨一扬脖子一饮而尽。 苏晨有心问问外面的情况郭奎却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眼珠子一瞪：“你怎么不喝，嫌老子带的酒不好喝？” 郭奎凶名在外，苏晨不想临死前再被这老流氓揍，于是也端起酒杯尽量让自己豪迈一些，一扬脖子干了，结果下一秒他又噗嗤一口全部吐了出来，酸酸的完全不是记忆中的酒味。苏晨完全没控制酒水溅了对面的郭奎一身。 郭奎霍的一下站起身来骂骂咧咧：“哼，本来想陪你小子喝几杯，竟然不识好歹嫌弃老子珍藏的好酒！” 苏晨虽然马上就要被砍头了，但他真喝不下这如同马尿一样的所谓好酒，见郭奎要发飙，连忙挤出个笑容想要转移话题。结果不等他开口，郭奎那粗嗓门先开口了：“圣上让俺来问问你有什么话要说？” 苏晨从这老货短短的十几个字中读出了一些重要信息，郭奎不是自己吃了没事做自己跑来的，那他是奉命前来为自己送行？又或者是借机调查一番？还是说纯粹就是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看看自己有什么遗言？ 见苏晨不说话，郭奎有点不耐烦了，扭身就要走，显然苏晨先前那口酒水惹恼了这老流氓。反应过来苏晨立即站起来：“鲁国公留步！” 郭奎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身，显然对于武帝派他来探监也不是很高兴。苏晨不想错过任何机会，于是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谦逊一点，尽管昏暗的光线根本不足以让郭奎看清楚他的脸，他还是挤出一个笑容上前两步朝着郭奎一拱手：“敢问鲁国公，你手里若是有一件宝贝，你是将他留给儿子还是兄弟？” 郭奎扭头再次瞪了一眼苏晨，显然他想揍人了，苏晨一拍脑袋，这郭奎是个粗人，家中也没有兄弟，自己这么问他是生气了，连忙补救一下：“堂兄弟、表兄弟也算！” 郭奎没有回答苏晨的问题，他觉得六皇子被吓傻了，摇摇头快步走到牢房门口，麻利地锁上门。 咚咚咚……重重的脚步声由近到远，然后带着苏晨最后的希望消失在走廊尽头。 第2章 还好有系统 苏晨重新回到墙角，看着一桌子还算丰盛的饭菜却没有胃口，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一见到郭奎就直接扑过去喊冤？还有便宜父亲派遣这样一个跟自己没关系没耐心又不是三法司的人来给自己送行到底是什么意思？ 半个时辰后，天牢另一头的铁门再次被人打开，这次进来的人有点多，听杂乱脚步声应该是牢头和几个狱卒，一行人还是直奔苏晨所在的房间。苏晨知道应该是提自己前往西市牌楼了！苏晨看了一眼桌子上没有动的饭菜，又看看光秃秃的四面墙壁，心中祈祷希望待会去刑场的路上不要蒙着头，也好让自己看看这个大楚帝都的街道是个什么样子。 哐当，铁门打开，牢头走进来麻利地打开脚链的另一头，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六殿下，请。” 苏晨没有犹豫迈步就朝着廊坊外走去，让苏晨有点意外的是那名不苟言笑的狱卒竟然快步跑上来捡起拖在地上的一段脚链跟在他身后，旁边的牢头也没有制止。 苏晨回头朝着那狱卒感激一笑心中却更加苦涩，自己好歹是个皇子居然沦落到被这好心的狱卒同情了。等狱卒将他带到地面和几个人完成交接之后，苏晨发现来接他的竟然是一名太监，那太监让牢头去掉了苏晨的脚链然后将他塞进了一辆马车，似乎并不担心苏晨就此逃脱。 马车没有窗户，坐在里面什么也看不见，苏晨心中骂娘，老子穿越过来三天了，连这个世界都没好好看过一眼，这死太监真是欺人太甚。 驾车的是个老手，马车在街道上走得很快，滴答滴答的马蹄声很有节奏感，苏晨却无心欣赏，每一声马蹄都像是催命的丧钟敲打着他的心。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无法确定马车周围跟了多少带兵器的人。 乾清宫，武帝神情古怪地看着一脸晦气的郭奎忍不住问道：“老六把你怎么啦？” 郭奎苦着脸：“圣上，六殿下嫌弃臣的酒不好喝，一口下去全部吐到臣身上了……”郭奎满脸郁闷地将自己前去探监的经过与武帝说了说。 武帝沉吟一会问道：“老六没哭哭啼啼地向你喊冤，就问了你一个问题？” 郭奎点点头：“六殿下平日里看着窝囊，今天知道自己要被砍头了倒是还算硬气，臣怀疑他是在报复臣，怪我不给他求情故意泼臣身上的。还有圣上，六殿下不求情也不说遗言问臣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武帝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如果是朕问你这个问题，你该如何回答？” 郭奎挠挠头看看武帝：“圣上你应该不稀罕俺手里的宝贝，其他堂兄弟和表兄弟的话，俺当然留给儿子啊，俺又不傻！” 武帝点点头：“老六不是没喊冤，他只是知道哭天喊地没用，还不如用最平静的话说最深刻的道理。” 郭奎一脸茫然：“圣上，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俺六殿下那个问题有什么深意？” 武帝摇摇头对自己这个老兄弟很是无奈：“老大和老六平日不算是很亲近，老六是想说朕当皇帝有好东西还能留给他这个当儿子的，等老大当了皇帝，他这个无依无靠的同父异母的兄弟怕是得不到什么好处，没好处却还要跟着人做掉脑袋的事情他是不是傻？他这是想跟朕说他没跟着老大造反的动机。” 郭奎闻言点点头：“要说六殿下是大殿下的党羽俺也是不信的，平时也不见大殿下和六殿下有什么来往，他俩又不是一个娘生的。再说六殿下在朝中根本没人依附，大殿下找谁也不会找他啊。” 武帝沉默，过了许久突然问郭奎道：“老六有二十了吧？” 郭奎白了一眼武帝，心说你自己的儿子你来问我，突然他想起了当时六皇子出生的时候正是武帝领兵攻破大周都城镐京的时候。萧妃有了自己的孩子却失去了兄长及其他的亲人，从大周公主变成了大楚二皇子妃。 黑暗中苏晨感觉马车经过了几道盘查终于停了下来，鸭公嗓子的太监打开了车门在外面喊道：“六殿下，圣上宣你觐见。” 苏晨半个脑袋伸出车外，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闹哄哄的西市牌楼，也没有刽子手和监斩官，而是一座巍峨的宫殿，红墙黄瓦正面有九级大理石台阶，宫殿正上方挂着一块明黄牌匾，上书：乾清宫。 苏晨虽然这是第一次来，但有前任的记忆在，他知道身边的太监并没有骗他，当今皇上应该在里面等他，那他有机会面圣是不是就有机会洗脱冤屈不用死了？看来这个便宜父亲还不算是太冷血。 苏晨点头谢过身边的太监，眯着眼慢慢适应刺眼的阳光，迈着虚弱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乾清宫而去。苏晨走得很慢，他不想错过这难得面圣的机会，无论如何他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弄死。他还在想如果自己这一次侥幸不死接下来该如何在这大楚生活。 只是等他来到乾清宫看到武帝和郭奎那亲密闲聊的样子就知道先前可能误会便宜老子了，武帝后仰靠在龙椅上，郭奎却半边屁股坐在龙案上背对着殿门很是随意，见到苏晨进来郭奎才在武帝的暗示下从龙案上下来。武帝和郭奎也没必要在他面前演戏，这郭奎虽然被人骂做老流氓，独来独往算得上一个孤臣，但很显然他深得武帝信任，武帝能派郭奎探监说明还是蛮重视他这个废物皇子的，至少没有轻易相信老二。 吃惊归吃惊，苏晨进了殿连忙老老实实地给武帝行礼，武帝摆摆手让他起身问道：“老六，你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苏晨满腹委屈却也知道多说无益，惨然一笑脱口而出：“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武帝闻言脸色不太好看，因为苏晨虽然是在埋怨老二迫害他，也有替老大喊冤的意思，但也将武帝和他的老爹文帝都骂了进去，因为楚文帝是抢了他表兄和表侄的大周得的天下，而武帝更是杀兄弑弟才成为太子，后来更是逼迫文帝退位。虽然心中不爽，但自家孩子受了委屈发几句牢骚，武帝还不至于发怒，见苏晨并无大碍摆摆手说道：“你二哥也是宁枉勿纵别往心里去，你要没事就去看看你母妃吧。” 叮咚，兑换系统绑定成功，宿主可以消耗威望和金钱解锁需要兑换的物品，本系统能自动给兑换物提纯或者升级……当前宿主威望1000，白银1000两。 武帝话音刚落一连串的电子音传来，苏晨灵魂一颤，有系统那哥就不是老六了！ 第3章 新生 苏晨抬头看看武帝，武帝已经收敛了笑容看不出喜怒，又看看郭奎正瞪着两个大眼珠子不断给他使眼色。苏晨知道自己这是没事了，当然武帝也没打算追究老二，更加不可能给自己解释为什么不明不白被关了三天，相反他还应该感恩戴德，这就是封建皇朝。 不过都无所谓了，本皇子系统在手天下我有！苏晨并没有犹豫再次磕头谢恩，然后又跟郭奎道歉，这才在两个老男人不耐烦的眼神中退出了乾清宫。 一路上苏晨迫不及待地查看自己的系统，这个系统说是兑换，分两种，一种是已有的物品提纯或者升级，一种是直接用金钱买，但两种办法都需要先消耗一定的威望值和金钱解锁相应的科技。而他现在的威望和金钱只能解锁简单的生活类，所以想过得好必须尽快刷威望赚大钱！ 萧妃的寝宫距离碧波园并不远，苏晨路很熟，但对住在里面的皇妃却有一种陌生感，他的前任因为埋怨萧妃的身份影响了他的前途而很少前来看望母亲。等苏晨看着泪眼汪汪匆匆出来迎接自己的萧妃时还是被触动了，都说最是无情帝皇家，那说的也是皇子之间的争斗、后宫嫔妃之间的争斗。但眼前这位大楚皇妃早已退出了权力争斗，因为她是前朝公主，如果文帝不造反，她现在应该是便宜父亲的正妻，而现在她如果不是凭借美貌和端庄让武帝舍不得，怕是她和苏晨都活不到大楚建国。 苏晨快走几步，来到萧婕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孩儿给母妃请安。” 萧婕本就担心儿子出事，见苏晨如此连忙弯腰扶起他，围着苏晨转了一圈，发现除了有点憔悴并无大碍之后一把将他揽在怀里。 苏晨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这样任凭母妃抱着，穿越的前三天他的心快被凉透了，之前见武帝也没有太多的欣慰，因为他本来就是被冤枉的，武帝偏袒老二是写在脸上的。他甚至怀疑如果自己敢从天牢到皇宫的路上逃跑等待他的可能是乱刃分尸。只有在母妃怀中他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在乎自己的话，那就是眼前这个便宜母亲了。 苏晨暗暗发誓为了自己也为了母妃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今后他要替她遮风挡雨，武帝亏欠她的自己想办法补偿！ 为了不让母妃担心苏晨自然省去了自己在天牢中的细节，只说自己心中无愧相信父皇一定会查明真相，得知儿子早饭还没吃萧婕连忙吩咐太监们下去准备。 萧婕正想拉着儿子好好说说话的时候，武帝身边的太监赵顺来了，赵顺进来之后很是客气地朝着萧婕和苏晨行礼，这多少让苏晨有点意外，就听赵顺说道：“圣上有旨：六子苏晨已经成年择日搬出碧波园，身边随从、宫女、太监可一并带出。” 闻言苏晨苦笑，自己都二十了，父皇现在才想起来要自己搬出去，看来以前太没存在感，想来老二也是觉得自己一直住在皇宫碍眼就想着法儿弄死他。萧婕却不是很高兴，因为她知道儿子搬出去以后母子见面就难了。 不过她还是强忍着怒火问道：“顺公公，不知道圣上可曾为晨儿准备府邸？” 赵顺点点头：“这是自然，犯官戴诚府邸空置多年，圣上已经让礼部的人前去收拾了，六殿下随时可以入住。” 萧婕倒没有因为武帝赏赐苏晨的是犯官府邸而生气，毕竟铁打的府邸流水的官，她只是单纯舍不得儿子于是说道：“还请顺公公代本宫谢谢圣上，烦请顺公公和圣上说一声晨儿马上就要搬出去，这几日就暂时住在本宫这里。” 闻言赵顺有点为难，苏晨则连忙说道：“母妃，规矩不可废，今晚我还是住碧波园，孩儿已经成年明日就搬出宫去，母妃若是想孩儿了托人带个话孩儿进宫来看您就是。” 闻言赵顺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位娘娘耍脾气，毕竟从小在皇宫长大的，真要闹起来吃苦头的还是他们这些传话的下人。 赵顺走后萧婕的眼泪又下来了，她知道是自己的身份让自己的儿子无法获得正常皇子的地位，皇帝和满朝文武不待见才导致经常被人欺负养成了唯唯诺诺的性格，这次更是被苏瑞那家伙霸道地扔进天牢，沉吟半晌对着儿子说道：“晨儿，出宫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躲那些人远远的。” 苏晨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字一句地说道：“母妃且放心，我会让那些欺负我们娘俩的人付出代价的！” 闻言萧婕一惊，警惕地看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宫女、太监注意这边才小声说道：“形势如此切莫冲动。” 苏晨右手握拳放在身前十分中二地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敢欺我者虽强必诛！” 萧婕瞪大了双眼吃惊地看着苏晨，这还是自己那个唯唯诺诺的儿子吗？苏晨自然知道母亲的想法继续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身在皇家想要忍气吞声是换不来平安的，你我母子二十年如一日隐忍，日子过得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妾室和庶子，人家视为蝼蚁不高兴了顺手就能灭了。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持续下去！” 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萧婕心情很复杂，既为儿子摆脱之前的懦弱高兴，也担心他锋芒毕露被更多的人惦记、打压。 沉默许久萧婕终是无奈叹了一口气：“晨儿，你想怎么做娘都支持你，只是你在外面言语要谨慎些做事千万要小心些，。” 苏晨点点头，苟虽然不擅长，但看多了小说总还是能够有些收获的。母子俩吃完饭，苏晨就回碧波园了，刚从天牢出来他可不想被人污蔑留宿后宫。苏晨平安回到碧波园，平日里伺候他的八个宫女和太监一个个目光闪躲，不明情况的他们连忙跪在地上，当日苏瑞带人来抓苏晨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护主，相反还有几个人挺身而出替苏瑞做证，尤其是那叫赵兴的太监和叫曹玉的宫女，一个说他亲眼看见大皇子和六皇子密谋，一个说她听到六皇子要给圣上的膳食中下砒霜，总之巴不得苏晨早点死！若不是武帝还有点人性，他苏晨已经被砍头了，而在场的大部分都是帮凶。 现在看到苏晨平平安安地归来，灵魂深处的奴仆身份让他们明白苏晨再窝囊也是皇子，不护主还污蔑皇子罪责大了，自然一个个如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尤其是赵兴和曹玉，第一个念头就是等下苏晨发难是不是拼死跑到二皇子那里去。 第4章 赐婚后遇刺 苏晨并没有立即出手打骂这些人，只是默默地走进书房，他还是需要尽快熟悉这个陌生的大楚，因为它和苏晨那个时空的任何一个历史朝代都不相同，比如皇帝登基之后会直接给自己上尊号，相当于苏晨那个时空谥号，比如行政区划和官制集合了秦汉、唐宋一些特点却不尽相同。这些随手就可以弄死的蚂蚁不值得他浪费宝贵的时间。 见苏晨如此，赵兴和曹玉对视一眼，心中的鄙夷更多了几分，赵兴更是凑到曹玉耳边低声说道：“废物就是废物，我们还是得早点想办法调走，跟着这样的皇子没前途。” 苏晨回到碧波园没多久，赵顺又来宣旨了，苏晨原本以为武帝是良心发现准备赏赐一点金银安慰一下，结果赵顺先是恭喜苏晨，然后朗声道：“六皇子晨已成年……” 武帝的这份圣旨竟然是赐婚，给苏晨挑选的正妻居然是荥阳懂氏的家主董旻的嫡女董燕，侧室是已故武烈将军的遗孤陈超。武帝在圣旨中说这两女一个是才貌双绝一个是将门虎女，但苏晨觉得便宜老爹是乱点鸳鸯谱。荥阳董氏可是五姓七望之一，这些家族总觉得高人一等，他们往往是几个家族嫡系内部通婚，连皇室都看不上，因为他们秉承的是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当初武帝也是攻取豫章的时候强行纳豫章费氏之女为妾，为此还引发了一场动乱，直到后来武帝一路高歌猛进打下镐京又顺利登上皇位册封费氏为贵妃，豫章费氏这才逐渐消停下来并开始大力扶持费贵妃的几个儿子。但自己现状和当初的武帝完全不同，在外人看来苏晨就是一个完全没机会的废物皇子，想要娶董氏嫡女，武帝少不得在很多方面做出让步。 而将陈超许配给自己，苏晨觉得武帝有点欺负人，不是欺负自己而是欺负陈家，陈家是太原人，在大楚建国之后随着大楚攻破太原才归顺的，虽然后来陈家一直替大楚在雁门关外与乌桓人长期作战，三年前更是一门父子三人全部战死，家中只剩下三个寡妇一个女儿和一个四岁的孙子，要是换了其他的皇子大家都会认为武帝这是照顾陈家，但换上六皇子苏晨，估计九成九的人都会觉得武帝这是在欺负人陈家。 不过既然是父皇赐婚，苏晨也没资格反对，接了圣旨就让碧波园的八名仆从收拾东西，准备明日搬家。 叮咚，宿主被父皇赐婚，威望增加2000，若宿主能够顺利完婚威望值将增加至少两万！不错不错，其实身为皇子想要增加威望值的途径还是蛮多的！ 第二日一早，苏晨就带碧波园的八名太监和宫女出了皇宫。赵兴等人虽然满心不情愿，也只能将调走的希望放在将来。等苏晨来到礼部安排的府邸，门口已经站了两男两女，男的孔武有力，女的貌美如花，见苏晨被七八名宫女、太监簇拥着立即上前来行礼。 四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萧衍、萧卷、冬梅、春兰见过六殿下。” 苏晨点点头，听名字就知道这是母妃派来的人，一问果然如此。那叫萧衍的中年汉子还小声附带了一句：“小的当年是公主的亲卫，擅长近战，萧卷擅长潜伏，冬梅和春兰擅长剑法。” 果然还是公主有底蕴，当年的亲卫还留着比自己这个六皇子强多了，苏晨心情大好，碧波园的人不能用了，母妃这时候派人来正是时候。只是等他跨入府邸发现照壁后面还站着四个人，看穿着竟然是皇家护卫，这四人就没有萧衍等人那么恭敬了，只是远远地朝着苏晨拱拱手算是打招呼了。竟然连自我介绍都没有，显然作为皇家护卫被安排来做六皇子的护卫让他们心里很不爽。萧衍等人很是不满刚向上前理论却被苏晨制止了。 苏晨没心情理会他们，将来也不指望他们，只是带着萧衍等四人将府邸里里外外巡查了一遍，然后带着四人来到了书房。 就在苏晨准备给四人交代一些事情，带着四人在府邸大干一场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一阵尖叫声，萧衍立即来到门外查看，结果却发现陆续有蒙面黑衣人翻墙进入府邸，碧波园带来的七八名宫女、太监四散而逃，赵兴躲在一个梁柱后面很快又钻了出来，被一个黑衣人逮个正着，不等黑衣人问话，赵兴抬手指向了苏晨的书房，萧衍目睹这一幕怒不可遏正想回去禀告苏晨却发现书房里的人已经全部出来了。 四人迅速呈半包围护在苏晨跟前，远处几名黑衣人正快速穿过回廊朝着书房而来。四名皇家护卫挡在了这些黑衣人前进的路上。就在萧衍准备护送苏晨进入书房的时候，四名皇家护卫一个照面被四名黑衣人一一击退，两个跌坐在地上，两个捂住自己的胸口倒退五六步，眼睁睁地看着几名黑衣人穿过他们的防线奔向书房。 萧衍不敢怠慢回头对萧卷三人说道：“冬梅送六殿下进书房，你们两个跟我来。” 苏晨摆摆手：“你们都去帮忙，我自己进书房。” 黑衣人来的很快，萧衍等人也不墨迹立即挥舞着兵器摆开架势准备迎敌。等黑衣人走近了，萧衍才发现这一伙人不简单，提醒了一句就直奔一人而去。 叮叮当当，四人分别对上四名黑衣人，双方交手，除了萧衍稳稳地胜出一筹将迎面冲上来的一名黑衣人击退之外，其余三人都被缠住了。萧衍也根本没时间将对手解决就又有一名黑衣人冲了上来，接着是二对一。 萧衍担心苏晨，不经意地回头看向书房方向，心头大骇，因为就在他们被缠住的这会功夫两个黑影一掠而过直奔书房！萧衍想让那四名皇家护卫前来帮忙，却发现那四人两个躺在地上，两个扶住子，表情却十分轻松。萧衍皱眉，立即断喝：“你们四个在干什么？六殿下有危险！” 四人被萧衍呵斥这才不情愿地捡起地上的武器朝着这边走过来，萧衍看他们那个样子完全没有受伤，心中更气，一刀荡开面前的一名黑衣人转身就超书房狂奔。然而就在此时，书房传来一声惨叫，萧衍心头一沉，要是六皇子就这么死了，即便皇妃不处置他们，他们也无颜面对萧妃了。 萧卷三人也是心头大骇，手下用力准备尽快解决掉眼前的黑衣人前去救援。四名皇家护卫似乎才意识到什么一样加快脚步两人一组接下了想要追赶萧衍的两名黑衣人。 第5章 六殿下很冷很暴力 萧衍一路狂奔到书房，书房的门是开着的，苏晨手里拎着一把带血的宝剑站在书桌旁，两名黑衣人倒在书案前，两件兵器落在地上，一人捂住肩膀，一人捂住大腿，表情都十分痛苦。 萧衍愣住了，这什么情况，难道是六皇子击败了两名黑翼高手？苏晨撇撇嘴高声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萧衍连忙回答：“禀六殿下，外面有六名黑衣人，不过应该杀不进来。” 苏晨没好气地说道：“将这两人绑了，外面那些人抓紧时间全部杀了。” 萧衍张大了嘴巴，他从六皇子脸上看到了果决和狠辣还有那一闪而逝的浓浓杀意，不过见惯了厮杀的他反应还算快，很快找来布条将书房里的两个黑衣人捆绑好，在苏晨的催促下又拎着刀奔出了书房。 书房外随着四名皇家护卫的加入，七打六，黑衣人逐渐处于下风，萧衍牢记苏晨的吩咐，立即冲入战场，先将与冬梅缠斗的一名黑衣人跳翻，接着两人一起杀向与春兰缠斗的那人，其余几人见状想跑，可萧卷早有准备，四名皇家护卫二对一，自然也不能让黑衣人跑了，不然等上面追查起来也不好交代。 等苏晨拎着两名黑衣人出来的时候，地上六名黑衣人已经三人断气，三人重伤。看到苏晨安全无恙，萧卷三人松了一口气，四名皇家护卫却有点意外，惊讶之后四人对视一眼纷纷出手将眼前的黑衣人刺死当场。 苏晨看到这一幕撇撇嘴对走上来的萧衍骂道：“混账东西，本皇子说了全部杀掉！你还在等什么？” 萧衍看着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尸体愣了一秒，然后想起了躲在远处的七八名宫女和太监，皇子被人刺杀，这些奴仆不想着护主各自逃命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人替刺客指路确实不能留，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萧卷，两人拎着武器走了出去，冬梅和春兰一左一右站在苏晨身边。 四名皇家护卫见萧衍两人要杀宫女、太监并没有出手阻拦，皇子第一天搬出皇宫就遇到刺客，随行的宫女、太监一个都没受伤皇帝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宫女太监死了正好说明刺客厉害，那么他们几人保护不力的罪责也要小一些。 八名宫女、太监平时暗地里欺负一下六皇子还行，面对凶神恶煞的萧衍两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不过片刻功夫，八名仆从就被斩杀当场。 叮咚，宿主斩杀八名仆从，威望值增加160. 嗯，这个节奏不错，早知道应该多问父皇要些人来杀！ 看到把人全部被杀，四名皇家护卫也略微有些动容，毕竟他们都是皇家仆从，好在私人先前都被黑衣人刺伤六皇子应该不好意思责怪他们。 回头再看苏晨，依然一脸的愤怒，他瞪着远处走过来的萧衍：“混账，莫不是剩下的还要本皇子亲自动手？” 闻言萧衍心儿一颤，他现在才明白六皇子在书房里说的外面的人全部杀死是什么意思，那四名皇家护卫拙劣的表现已经触怒了六皇子，他这是准备连他们也杀了。略微犹豫地看了一眼萧卷，将自己的意思说给他听，萧卷瞪大了眼睛看向苏晨。冬梅和春兰也几乎同时回头看向苏晨，虽然她们已经明白了六皇子的意思但还是想确认一下，苏晨很是不耐烦：“你们觉得本皇子的安全能够靠这样四个废物吗？记住他们四个是为了护卫本皇子而被刺客杀死的！” 说完冷冷地看着场地中央的四名皇家护卫，四人才算明白过来苏晨是要趁机连他们四个都杀，顿时警觉起来四人迅速背靠背围成一圈。 萧衍等人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但想到先前四名皇家护卫故意放水才会让黑衣人有机可趁轻松突破进入书房，虽然四人还没明白两名进入书房的黑衣人是如何被制服的，但第一天护卫六皇子就差点被人杀了主子，如果再违背主子的意思他们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四人眼神交流然后从四个方向发起了攻击，生命受到了威胁，四名皇家护卫终于也拼尽了全力，他们配合很是默契，先是四个人背靠背，不等萧衍两人杀到，突然两两杀向冬梅和春兰，二对一让两女慌忙迎战，占据先机之际又分出两人冲向苏晨，他们不敢杀皇子，但控制住皇子自保应该罪不至死。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瑟瑟发抖的六皇子，也不是吓傻了的六皇子，而是十分诡异的两剑，两人几乎同时受伤，然后不可思议地等着六皇子。 萧衍等人本来还有所顾忌，现在看到皇家护卫敢对六皇子出手，也不再留情，四人围攻两人，两人很快被重创。冬梅和春兰一个转身第一时间刺向苏晨面前两名护卫。眨眼间功夫四名皇家护卫被重创。显然单兵作战能力这四名皇家护卫不如萧衍等四人。 萧衍第一时间跑到苏晨跟前扑通一声跪下：“我等护卫不力害殿下受惊，死罪！” 苏晨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你确实该死，本皇子要说多少遍，除了你们四个，其余的人全部杀了，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他们四个死了吗？” 说完苏晨亲自拎着宝剑上去每人身上补上两剑，这才恶狠狠地瞪着萧衍：“本皇子没资格指挥你们，都给我滚！” 叮咚，宿主斩杀四名皇家护卫，威望值增加400.果然，都是送经验的！ 扑通扑通，四人齐刷刷地磕头，他们是萧婕精心培养的力量，十几年来第一次出任务，结果公主殿下唯一的儿子差点被人杀死，他们还心存善念不听指挥，确实不应该。 四人跪地上磕头，苏晨也不理他们，拎着两名还活着的黑衣人进了一个密室，比起处理萧衍等人，他更关心是谁这么迫切地要弄死他。这些年他们娘俩一直低调隐忍，能够知道他今天搬出皇宫的不超过一指之数。武帝和母妃自然可以排除，赵顺是武帝的人与自己无冤无仇没有武帝的指令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动皇子。和武帝关系最亲密的二皇子有动机，毕竟既然出手了，苏晨不死终归是一个隐患，但应该还没到如此急切的地步，毕竟老二现在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肯定要顾及武帝对他的看法。 第6章 谁是幕后主使 礼部负责府邸的官员知道六皇子即将搬出皇宫，但应该不知道苏晨具体出宫的时间，关键他们的动机呢？一个没机会成为太子的皇子在百官眼里就和废物一样，除非是以往有过深仇大恨。显然礼部那些主事官员也被排除了。 想不到，苏晨也就不想了，他将两名黑衣人放在两张椅子上头朝下，打来一盆凉水，拿来几张白纸。两名黑衣人目睹了苏晨亲手斩杀四名皇家护卫的过程，也知道眼前的六皇子并不如传说的那样软弱，关键是他们两人联手之下竟然不是他的一合之敌，虽然有大意的原因，但这个六皇子显然不是废物。隐忍、冷血放在一个皇子身上就是十分优秀的品质。不过他们都是死士，苏晨别想从他们身上套出什么情报。 然而他们都低估了六皇子，这位不但身手了得，逼供手段也是一绝，他先将纸张放到水里浸湿，然后将一人的头抬起来，整张纸就这样粘在了脸上还十分认真地用手压实确保密封性，旁边的黑衣人眼看着同伴脸由红变紫变白，全身青筋暴露，不断地抽搐。就在此人之乎要窒息的时候，苏晨掀开了他脸上的纸张，那人拼命地呼吸，足足几分钟才慢慢恢复过来，一脸惶恐地看着苏晨。苏晨不等他开口又一张纸粘了上去，然后先前的一幕重新上演，这一次黑衣人似乎更加恐慌，坚持的时间更短。 苏晨将纸张扯下来并没有问他，而是重新拿起一张纸转向了另外一人，旁观的黑衣人不等苏晨将纸张贴到他脸上就主动开口了。 叮咚，所有刺客被反杀，宿主威望增加800。苏晨很满意，虽然第一天住进来就被人刺杀很窝火，但威望值是最实在的！ 书房外，萧衍等四人磕头磕到鲜血淋漓才停下来，不过他们并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跪着，好在苏晨终于回来了，围着四人赚了几圈冷冷地开口道：“你们也看到了，有人想要本皇子死，留在本皇子身边很危险，如果你们还没准备好就趁早滚！” 四人齐刷刷地再次磕头，萧衍不敢说话，眼神求助冬梅，冬梅无奈小声说道：“殿下，我们知错了，还望殿下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苏晨对四人今天的表现确实不满意，但奈何目前他没人可用，于是说道：“都起来吧，想留下来就要记住以下几点：第一任何时候不允许质疑本皇子的任何命令，因为很多时候本皇子没时间跟你们解释。第二，替本皇子保守秘密，守不住秘密者死！做得到就留下，做不到的趁早滚，不然你们的下场不会比他们四个好。” 私人再次齐刷刷磕头：“我等惟殿下之命是从！” 苏晨从腰间拔出宝剑冷冷地看着四人，原地转了两圈在萧衍身前停下来，飞快地刺向他，萧衍见状不躲不闪闭上眼睛等死，噗嗤、噗嗤，两下宝剑入肉的声音，冬梅和春兰靓女瞪大了眼睛，随即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荆胡出来惹得苏晨不悦。 苏晨将宝剑插回剑鞘说道：“先包扎一下，然后去皇宫报信，就说本皇子刚入府邸就遭遇刺客，萧卷和四名护卫战死，八名宫女、太监被杀！” 萧衍本是闭着眼睛等死的，等他发现六皇子两剑完全避开了要害，再听苏晨这么一说知道他是小施惩戒最主要还是为了演戏逼真，几人当中他身手最好所以受伤最轻，这样完好无损地去皇宫报信确实不妥。明白了苏晨的用意，萧衍心情更复杂了，他不等冬梅和春兰两个人来帮忙就自己跑一旁包扎起来。 苏晨又看看冬梅和春兰说道：“府邸里总要有些使唤的人，那些皇宫里派遣的宫女、太监我信不过，你们俩收拾一下去城里买几个仆人回来。” 冬梅和春兰同时看了一眼先前被杀的八名宫女和太监，六殿下是有阴影了，今后再有太监、宫女前来必定也不会被信任，心中感叹皇家争斗真是太残酷了。 等到三人都领了任务，萧卷还跪在地上指着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那小的……” 先前苏晨可是让萧衍去报信说他战死了，虽然他知道苏晨不会无缘无故地让他去死，但也不知道苏晨想让他做什么。 “你以后改姓苏，轻易不要出现在府邸，帮我在城内物色一些擅长潜伏、格斗的人手，我会陆续将银子送到你手上。然后你找个地方帮本皇子秘密训练一批人出来，本皇子不想一出门就被人刺杀。” 闻言萧卷松了一口气，不等苏晨给他拿银子就消失了。苏晨叹了一口气，今日也就是自己，换了前任必死无疑，母妃和便宜老爹也算是考虑周到了，分别派遣了四名护卫前来，再加上碧波园那八名宫女、太监，正常情况下这些黑衣刺客是不可能杀到书房的，但事情就这样发生了，那些宫女、太监和皇家护卫没有一个是无辜的。自己既然没死，那幕后之人就要给自己一个说法了。 乾清宫，武帝刚下了朝就见到了浑身是血的萧衍，当听完萧衍的描述，武帝拍案而起，不管老六是不是窝囊，也不管他是不是没机会被册封为太子，他毕竟是大楚的六皇子，第一天搬出皇宫就遭遇刺杀，可见他是多么不被人待见，也可见那些幕后之人是多么嚣张。武帝第一时间派人将二皇子叫来。苏瑞也是有点意外，不过心中还有点遗憾，这下手之人也太菜了一些，在皇宫外居然没能弄死老六，遗憾归遗憾，见到愤怒的武帝连忙跪下：“父皇，前番是儿臣误会了老六，不过儿臣也没让人对他动刑啊。今日老六出宫儿臣都不知道。我和老六毕竟是骨肉兄弟，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武帝看着苏瑞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老二不是没动机，但如果真是老二出手，老六就不可能活下来，于是问道：“那你认为是谁在针对老六？” 苏瑞心念电转，这事情透着诡异，老六平日里与人无争，最大的可能是其他几个皇子动手然后故意留下活口为的就是嫁祸给自己。但他不能直接这么说，于是抬眼看了一眼武帝说道：“父皇，老六平日里在碧波园很本分，皇宫外应该没有仇家，会不会是那些太监、宫女见老六老实想要里应外合？” 武帝盯着苏瑞看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明明说了老六皇宫外没仇人，却又强行转弯到太监、宫女身上其实就是往其他皇子身上引。被武帝盯得心里发虚，连忙转移话题：“父皇，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父皇赐婚给老六，有人不愿意所以……” 第7章 上门警告 果然武帝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他皱眉沉思了一会依然是毫无头绪于是摆摆手让苏瑞离开，随即将赵顺叫进来吩咐道：“让皇城司派人彻查幕后之人，重点是与老六两门亲事有关的。另外给老六送一万两银子去，让他自己组建两百府兵，告诉他朕可不想看到堂堂一个皇子窝囊地死去。” 董府书房，荥阳董氏当代家主董旻正满脸怒火地盯着三子董璜，一个时辰前传出消息说六皇子苏晨第一天搬出皇宫就在府邸遭遇刺杀，八名宫女太监和四名皇宫护卫和一名仆从被杀，武帝震怒下令皇城司展开调查。如果是昨日之前董旻只当是皇家的一个笑话，茶余饭后跟人闲扯拿来开心。但昨天傍晚武帝突然派人来传圣旨，说是将自己的女儿赐婚给那个废物六皇子。董旻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正在四处联络五姓七望的家族代表希望争取他们的支持共同抗命。 听到六皇子被刺杀的消息，董旻的第一反应就是武帝自导自演的，好逼迫董家就范，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将自己的三子董璜叫来问问，结果董璜倒是没有亲自出手，但却昨晚第一时间将武帝赐婚的消息告诉了女儿董燕的几个爱慕者，并且帮他们出主意。 董璜被父亲盯得心里发毛，终究忍不住：“孩儿知错了。不过孩儿也只是让他们潜入府邸将那废物打一顿，弄个残废什么的，最好半年下不了床，父亲也就又理由退了妹妹的亲事。我哪知道他们准备要那废物的命。” 啪，董旻一巴掌狠狠地抽在董璜脸上：“老说人家是个废物，你也不是个废物，我董家联合几个世家当面抗旨也比派人刺杀皇子强。你不知道那个屠夫当年杀人不眨眼的吗？他要是以此为理由大开杀戒，那几家人问你要人你如何向他们交代？” 董璜满脸委屈，昨晚他听说自己的妹妹被那个昏庸的皇帝赐婚给六皇子，第一个想法就是弄死苏晨。冷静下来他想到了一个借刀杀人的办法。将消息放出去然后稍微鼓动一下就有人忍耐不住了，但董璜也没想到那几个家伙那么大胆，杀了八名宫女、太监和四名皇家护卫，这摆明了就是要六皇子的命，皇帝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董璜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些刺客有没有活口。 董旻见儿子还有心思开小差扬手又要打，旁边的董燕说话了：“父亲，三哥也是为了燕儿，你就饶恕了他这次吧。” 董旻爱怜地看了一眼女儿，挺直了腰杆说道：“放心，那废物又不是屠夫本人，为父绝对不会允许豫章费氏的事情重演。” 董燕闻言嫣然一笑，她最担心的就是父亲扛不住武帝的压力，现在看来父亲和三哥一样为了自己的幸福准备抗旨。 “家主，六皇子来访。” 三人还准备商量一番，就有仆人在书房外提醒，董旻眼珠子一瞪自己的儿子：“你惹出来的事情你去搞定。” 董璜哪里敢反抗，连忙出了书房匆匆奔向客厅。可前来报信的仆人并没有跟上去而是提醒董旻：“家主，六皇子说是专程来拜访您的。” 董旻看了一眼女儿，强压着怒火走出了书房。如果不是自己儿子承认了他昨晚煽动了那几个人，董旻真要怀疑这是武帝父子俩自导自演的。不然那个窝囊废的皇子被人刺杀，此刻应该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才对。 客厅，董璜很是不情愿地向苏晨行礼，苏晨端坐在那里就那样大拿拿地受了，等董璜起身似笑非笑地说道：“三公子，皇城里有坏人，今后出门可是要当心些啊。” 董璜心虚，自然将苏晨这番话当做了赤裸裸的威胁，他惊讶地看着苏晨，这还是那个传说中的窝囊废吗？就因为自家有嫌疑他竟然登门威胁？ 董璜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挤出笑脸说道：“六殿下说笑了，皇城脚下首善之地哪能有那么多坏人。” 苏晨连连摇头：“不可大意，不可大意。本皇子素来与人无冤无仇，刚进府邸第一天就被人杀上门来，还好本皇子命大，不然你就看不到本皇子了，你我两家自然就无法联姻了。而且本皇子一旦殒命，父皇估计就要大开杀戒了，那时候也不知道又有多少好人要被连累啊。” 董璜见他夹枪带棒连忙直奔主题：“不知道六殿下今日光临寒舍有何要事。” “哦，我是来拜访董家家主的，有几件事情想要当面跟他请教。” 董璜刚想推脱却发现自家父亲已经进来了连忙打住。虽然董旻十分不情愿还是不得不给苏晨行半身礼，五姓七望虽然势大，但董旻毕竟是白身。苏晨依然大拿拿地端坐：“董家主不必客气，本皇子今日前来有点小事情请教。” 董旻心头一跳，心说来了，这废物能这么快前来说不定是武帝指使的，所以也不敢怠慢，于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六殿下说哪里话，草民可没有可教殿下的。” “是吗？本皇子可是听说荥阳董氏主要经营精盐和酒水，正好本皇子被父皇从皇宫里赶出来了，手头不太宽裕所以就想着学习做点小买卖。这不董家主肯定对精盐和酒水在行，所以就想着过来讨教一番。” 董旻心中骂娘，难道武帝是要动董家的两个支柱产业，先派这个废物来试一试？想到这两个产业对董家的重要性董旻脸孔随即收敛笑容：“六殿下，你可能有所误会，这精盐和酒水的生意可是越来越难做了。不过六殿下要是感兴趣，改日可以约个时间我让人带六殿下去工坊和商铺看看。至于请教谈不上，草民说不得还没有六殿下你懂行呢。” 苏晨有点不是很满意的样子：“这样啊，那我还是自己先试一试吧，不懂得再来请教。哦对了，最近皇城里有坏人，董家主你和三公子出门的时候可一定要当心，多带点人。” 董旻：“……” 董璜心中骂娘，又来！自家老爹都威胁上了。 “哦，对了，本皇子听说洛邑城里的书很贵，你说本皇子要是开家书店会不会生意很好。身为父皇的儿子也应该替父皇做点事情，让天下读书人都能买得起便宜的书本，想来他们都会感激父皇的。” 第8章 反击开始 董旻心头狂跳，他现在可以确定这废物就是受了武帝指使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针对世家，直接往里世家的心窝子里捅。不过他心里倒不是很紧张，世家之所以能够成为经久不衰的世家就是垄断了书籍从而垄断中下层官员，垄断土地从而垄断粮食和劳力，核心产业从而垄断商业。 苏晨也不指望董旻能够给他答案话锋一转：“还有个事情其实本皇子心里也有数，传闻令爱才貌双绝，父皇不知道受了谁的挑拨乱点鸳鸯。董家主要是不愿意其实可以直接抗旨的，你说是不是？父皇也是个爱面子的人，凡事都是可以谈谈的，要是用其他的方法万一龙颜大怒……” 董旻没想到苏晨这么直接，这话没法接，人家当面在这里好歹还是个皇子，自己堂堂荥阳董家家主总不能面对客客气气的六皇子直接打脸吧。 苏晨说完自己想要说的就走了，留下董旻父子俩在那里猜测苏晨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单纯心里有气前来警告还是武帝派他前来试探董家的？ 董燕从屏风后面出来脸色也有点不好看：“父亲，三哥，以前可没听说过六皇子还是个好色之徒，但他今日跟随在身边的四名侍女个个姿色不凡，最离谱的是连一个男随从都没带。” 董旻和董璜对视一眼，女人关注点果然与众不同。不过他们董家不会同意联姻，所以苏晨好色与否都无所谓。 董旻想了想突然说道：“据说刺客有八人，四名皇家护卫和八名宫女、太监全部被杀，但那废物身边的两个侍女却安然无恙，莫不是皇家配给他的高手？” 董璜更加懵逼了，这父女俩思维这么跳跃他完全跟不上于是强行将话题拉回来：“今日看他也不完全如传言中那班废物，至少是一个合格的传话筒，若他不是出自皇家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董燕闻言气得直跺脚：“三哥！” 最终三人也没猜测出苏晨上门拜访所谓何事，不过董旻十分谨慎，专门派人前往自家的精盐和酒水工坊，又派人前往商铺查看。一脸三日倒是平安无事。而六皇子被武帝赐婚以及在府邸被人刺杀的事情却传遍了整个皇城。 第四日上午，董旻一如既往的接见五姓七望在皇城的各家代表商量着如何抗婚。结果管家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一阵，董旻豁然就站了起来：“你说那废物开了一家商铺，贩卖的精盐比我董家的好？” 管家点点头：“刚接到下面人的汇报老奴也不相信，于是亲自带人前往，还专门买了一些回来。而且……而且六殿下的商铺里还有不少长寿老人专程前来买盐，看穿着家里条件并不算太好的样子，可一两银子一斤的盐买起来一点都不心疼。小的好奇就拉住一人问起了原委，那老人家说这盐能够延寿……” 管家说完将藏在身后的一个袋子递上来，董旻一把抢过袋子，里面是一袋子盐，董旻不顾客人的惊讶，直接将盐袋子打开，果然是精盐，比董家售卖的盐看起来更白更干净，颗粒也更细小均匀一些。董旻伸出右手地抄了一把放进嘴里，片刻之后他一脸惊恐地问道：“这盐那商铺里有多少？” 管家也同样惶恐地说道：“小的看货架摆放和我们董家的普通商铺差不多。仓库里有没有存货就不知道。” 轰隆隆…… 董旻感觉大事不妙，大楚国目前大部分百姓吃的还是海盐，虽然便宜但杂质太多又苦又涩，好一点的人家吃井盐，比海盐干净一些，但还是有很多杂质，他们董家主要依靠河东和南阳的井盐提纯制作出精盐，针对的是高端市场。各地的世家，皇城的王公贵族们不在乎价钱，但卖相和口感一定要好。如今苏晨弄出来的精盐显然远远超出了他们董家的。至于那废物说他的盐能延寿董旻是不信的，那些老者肯定是那废物请来的托，但人家这么宣传只要有钱人愿意相信就挡不住。这绝对不是一个废物皇子能够做得到的，这是武帝准备要动他们董家的利益！或者说借此逼婚！ 董旻急匆匆的撂下客人直奔苏晨府邸，苏晨老神在在地看着脸色十分难看的董旻笑问道：“董家主这是怎么啦？” 董旻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六殿下，你就这么在皇城售卖精盐不合规矩吧？” 苏晨撇撇嘴：“本皇子售卖细盐可是跟父皇打过招呼，户部、工部都许可了的，怎么不合规矩？” 董旻留意到苏晨说得是细盐皱了皱眉：“精盐是我董家的支柱产业，六皇子这是打算和我董家开战吗？” “董家主，身为父皇的儿子，我靠自己的能力做点小生意养活自己，你身为世家代表不捧场就算了怎么还登门威胁，本皇子可是第一天住进来就被人刺杀的，你放狠话吓不到本皇子。” 看着苏晨那欠揍的脸董旻一咬牙：“明人不说暗话，要如何才能让六殿下停止销售这细盐？” 苏晨摇摇头：“这不可能！董家主要是能将那几个谋划主使叫出来，本皇子可以考虑与你们董家合作。” “不可能！”董旻也是断然拒绝，一来他不能承认刺客和董家有关系，而来那些人都是五姓七望的附庸，是他们世家能够抗衡皇家的根本当然不能苏晨一句话就交人。 “那董家请回吧，我还要考虑一下如何增产细盐的事情就不送了。” 话不投机董旻也不想久留，站起来冷冷地说道：“希望六殿下生意兴隆，我们世家也不是好惹的！” 董旻回到府邸第一时间将苏晨售卖细盐说成皇家可能要出手对付世家，希望几个家族抓紧时间想办法应对，可是不等董旻和几个家族代表商量出好办法，第二天又出事了。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家丁和管家依然神色匆匆地前来汇报，不过这次拿的不是盐袋而是酒壶。董旻见到酒壶心头一突，他马上想到那个废物六皇子说过要做酒水生意的！ 第9章 三连击 董旻接过来不甘心地拧开酒壶，仰起脖子喝了一口，然后他被呛到了，酒太烈了！干咳几声之后瞪大眼睛看着管家：“这真是那废物弄出来的酒水？多少钱一斤？” 管家低着头：“六殿下的商铺里有三种，这种是最便宜的，五两银子一斤，最贵的要百两银子一斤。现场香气扑鼻抢购者不计其数！” 哐当，酒壶从董旻手上滑落，他是董家家主，当然知道精盐和酒水对董家的重要。这苏晨是按着董家的七寸打，如果说苏晨售卖细盐他董家的精盐只是部分收到影响，那么这种高端的酒水一旦推广开，他董家的酒白送估计还遭人嫌弃，因为这年头经常喝得起酒的人根本不差钱！ 事关家族利益，董旻不得不再次登门，这次苏晨不等他开口直接说道：“十万两白银算是我新修府邸的费用，银子到位本皇子可以考虑与董家合作经营白酒！” “你欺人太甚！” 苏晨霍然起身盯着董旻：“本皇子深居皇宫，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还不是杀上门来。赐婚的是父皇，你们却杀我这个皇子不是欺人太甚吗？” 董旻恶狠狠地盯着苏晨：“皇家真的想与我们世家开战吗？” 苏晨撇撇嘴：“我又没资格继承大位，你们开不开战关我屁事！你们不是擅长垄断吗，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本皇子接着。” 看着苏晨眼神里迸出来的杀意，董旻第一次意识到他们可能遇到了一个麻烦的对手，必须想办法尽快联合起来给武帝施加压力！ 转眼第三天，正在董旻和客人看着一两银子一斤的细盐和百两银子一斤的白酒发呆的时候，又一名年轻人抱着几本书匆匆跑进来，老远就大喊大叫：“二叔，不得了了，六皇子他在西市牌楼开了一家书店……” 卖盐卖酒卖书！董旻想起了当日苏晨登门拜访的话，连忙快走几步从年轻人手上抢过来几本书，一看纸张是皇城最新才流行的白纸，再看内容字体大小都差不多，要知道这个时代大部分人读书都还是靠抄书，即便是书店卖书也是请一些笔杆子回家抄写然后装订好再拿出来卖。想要开一家书店可不容易，关键是书本的价格高生意其实并不好。 董旻一连翻看了好几本，几乎都是一样的，他连忙问年轻人：“这书多少钱一本？” “两百文。” “他店里有多少？” “大概三四千本。” “快，快，多派些人去赶紧将书全部抢回来。”董旻立即对着自己的儿子吩咐道。比起垄断土地，垄断产业，世家更重视垄断书籍，因为只有垄断书籍才能垄断读书人，才能掌控中下层官员，才能有实力与皇家对抗。 年轻人摇摇头：“二叔，没用的，我刚才假装书商问过了，他们接受预定，据说每天能生产一万多本，后面生意好了还能增加到三五万本。” “不可能！”董旻父子异口同声，几名在场的世家代表也连声附和。即便是将全大楚的读书人集合起来抄书一天也生产不出五万本。所有人在否定之后身上都开始冒冷汗，看来这次皇室为了对付世家准备了许久！ 那年轻人红着脸解释道：“我当时也觉得不可能，可我只是随便说要订货两千本，那掌柜的说明天可以去取货。因为实在太便宜，国子监那帮人都在预定，掌柜的是来者不拒，有人不放心要签字据，那掌柜的也一一应承了。我只是站了半个时辰就定出了三万多本，都是半个月之内就能交货的。主要集中在这几本上，所以我就特意买了基本回来。” 沉默，董旻父子沉默，应邀而来的清河崔氏和东海张氏的客人也陷入了沉默。如果皇家有那么多的存货那就真麻烦了。 半晌董旻才喃喃自语：“皇室这是要与世家开战吗？不应该啊，不应该，难道就为了一个废物皇子？” 一天后，乾清宫，武帝正在接待五姓七望的家族代表，原本他以为七家是准备抗旨拒绝与皇家联姻，没想到等他们进了乾清宫一字未提联姻，全部是在哭诉说六皇子这么搞扰乱市场，他们几家的盐和酒水都卖不出去了。还有那书店，售价估计连成本价都不够，虽然对读书人来说是好事情，但久而久之没人抄书也没书可卖了。反正就是一句话六皇子必须马上收手，不然他们五姓七望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几个人嘴上不说脸上分明写着，圣上是不是真的要开战！武帝听得一头雾水，最后还是董旻红着脸将当日苏晨上门拜访的事情说了出来。武帝很是好奇：“你是说老六去过你们家，还专门请教了董家主这三项生意怎么做？” 董旻以为武帝是在装糊涂，于是梗着脖子说道：“圣上，精盐和酒水是我董家的命根子，六殿下这么搞大家都赚不到钱，不是将我董家往绝路上逼吗？” 武帝点点头，对赵顺说道：“去将老六喊来。” 苏晨来到乾清宫，看着一张张漆黑如墨的脸，忍不住冷笑，这就坐不住了，不是觉得本皇子好欺负吗，嘴上却恭敬地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不知父皇唤儿臣前来所谓何事？” 董旻觉得这父子俩还要演戏，连忙站出来指责苏晨：“六殿下，你这么亏本做生意是何道理。莫不是想对我等世家赶净杀绝？” 苏晨一脸错愕地看着武帝：“父皇，我大楚律法有规定皇子不许经商吗？” 武帝摇摇头，随即又问道：“老六，朕刚派人给你送去一万两银子，据说老二知道你的事情也派人送了三千两去，你应该不缺钱，为什么学人做起了生意。” 苏晨眉头一皱眼泪就要下来了：“父皇，儿臣以往浑浑噩噩没什么出息，经过这几天孩儿就想着多赚钱多养护卫啊，不然不知道那天就被人弄死了。还有那府邸虽然是父皇赏赐的，可我第一天住进去就死了那么多人，儿臣夜夜做噩梦，就想着自己赚钱修一座新府邸。” 武帝很是满意地点点头，一个注定不能继承皇位的皇子开始自力更生，做父亲的当然很欣慰。董旻看不下去了：“圣上，六殿下，还是说说精盐、酒水和书本的事情吧。” 第10章 互相威胁 武帝连忙干咳几声说道：“对，对，老六说回来精盐、酒水和书本。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晨很是乖巧地点点头：“父皇，儿臣正为这事情找你呢，前几日儿臣去董家拜访，董家主说这些生意不好做，儿臣不服输就试了试，现在看来生意不错而且挺赚钱的。儿臣正准备扩大经营，可我本钱不够，父皇能不能借点银子给儿臣，儿臣准备将精盐工坊扩大十倍，保证整个皇城的百姓都能吃上儿臣生产的细盐，酒水就算了，据说很浪费粮食，不过书本倒是可以多弄点出来，儿臣争取用两三年时间让大楚子民人手一本。” 噗嗤，董旻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刀子狠狠地扎了一下，其他几个家族的代表同样脸色难看。武帝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真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老六刚搬出皇宫就有这么大的宏愿。看起来很是随意的生意却招招戳中了世家的痛点！ 不过等看到董旻等人哀怨的眼神，知道老六逼迫董家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他又连忙干咳几声说道：“老六，董家主他们几个说你扰乱市场是怎么回事？” 苏晨一脸疑惑：“没有啊。儿臣的货物虽然物美价廉但毕竟上火速度有限，说儿臣几间商铺就能扰乱市场有点过了。” 董旻见这父子俩这样下去根本没办法解决问题于是开门见山：“圣上，六殿下，你那精盐价格最少要往上翻一倍，酒水也是，还有那书本少说也要一两银子一本，而且你一定要控制数量，每月最多不能超过千本。” “啊？”苏晨连连摇头：“不好，不好，虽然本皇子没什么经验但也知道要遵循市场规律。如果按照董家主说的那样销量会下来的，我还是想走薄利多销路线。过段时间等攒够了本钱，我还想试一试肥皂和琉璃呢，嗯，还有炼铁据说也很赚钱，就是那工坊投入比较大，嘿嘿，父皇你要是肯借儿臣银子，我保证三年内连本带利还上。” “啊！”其他几个家族代表齐声哀嚎。六皇子这是要将五姓七望掌握的生意全部来一遍。六皇子赚不赚钱他们不知道，就他这么个搞法，反正他们别想舒舒服服地赚钱。 苏晨眼珠子一瞪：“啊什么啊？大楚又没规定皇子不能经商，也没规定这些行业只允许你们世家做，本皇子反正决定只要有钱赚的都要试一试。不服你们请人来弄死我啊，反正你们也不在乎王法！嘿嘿，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也正准备大肆卖家丁护院。只要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闻言七人怒不可遏齐刷刷地看向武帝，要他给个说法，武帝双手一摊，苏晨搞出来的这些事情他真不知情，不过看五姓七望的代表吃瘪确实挺爽的。 “各位，各位，老六这些天搞出来的事情朕确实不知道，他这些年在皇宫里也确实受了不少委屈，刚出皇宫第一天就被人刺杀，心里肯定不好过，想多赚钱钱养活护院不算过吧。至于说价格问题，你们不是一向主张市场规律吗？当年司隶闹蝗灾朕可是让各部出面请你们从各地调运一些粮食来平抑粮价你们也是这么答复朕和几位尚书的啊。” 七人面面相觑，知道不能让武帝父子将话题带偏，互相对视一眼，还是董旻出面：“圣上，要如何才能控制盐、酒水的价格和书本的数量。” 武帝看向苏晨：“别问朕，这些事情朕朕真不知道。既然老六也来了，大家面对面好好说。” 董旻略有点惊讶，按理到这份上武帝也没必要演戏了，难道他真不知情这一切都是苏晨弄出来的，那这皇子也太可怕了吧？董旻又转身看向苏晨。 苏晨撇撇嘴：“董家主似乎很健忘，本皇子已经说过了，交人、赔钱！本皇子是合法经营，哦，对了，由于董家主你当面拒绝了本皇子的前面三次合理诉求，本皇子才决定售卖书籍的，这次还要加上一条，交人、赔钱、完婚，少一条都是浪费本皇子的时间！你们别动不动给我扣帽子，我做不了太子也不关心父皇与你们世家之间的事情。不就是开战吗，你董家不是已经宣战了吗，尽管放马过来，本皇子单挑你们五姓七望！” 闻言其余六人齐刷刷地看向董旻，分明是在询问，你特么真的让人刺杀六皇子，难怪人家父子会这么搞。是董家先撕破脸皮的，为了自家女儿不嫁给皇子就动手杀皇子，那皇子为了逼婚低价卖书也就不奇怪了。而且听苏晨先前说的应该还上门去要过人，董家没答应，苏晨才动手的。 武帝的脸也阴沉下来，他先前听董旻等人哭诉只当是老六初生牛犊动了世家们的利益，没想到在此之前董家还三次拒绝老六讲和，这不是欺负人嘛，皇子跟你们讲道理的时候你们高高在上不予理会，现在眼看核心利益受损了就来逼宫。 董旻一脸无辜，心中的怒火不断攀升，不过还是要给武帝和在场的同伴解释一番：“小儿确实跟几个人说过圣上赐婚的事情，但绝对没有挑唆他们具体是谁做的，我也不知道。赔偿的问题可以考虑，但联姻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晨朝着武帝拱拱手：“父皇，儿臣府中事情太多就先告退了。” 董旻哪里能让他走，不顾礼仪一把抓住苏晨：“六殿下，今日必须说清楚。” 苏晨奋力甩开董旻，眼珠子一瞪：“朝堂上解决不了就江湖上了。是什么让你们骄傲到不能吃亏了？本皇子往你府里扔十几具尸体你还能安心住下去么？今后本皇子去你们府邸杀人你们会不会心甘情愿地自求多福？你们满口仁义道德，本皇子低价卖书，让全民都能读书你们又不干，你们世家嫡女是千金，本皇子的命就不值钱？一群又当又立的表字！不交人也可以，仆从一人一万两，四名护卫一名仆从一人两万，父皇赏赐的那府邸本皇子十万两卖给你，二十八万两银子先付了再说其他的。不然就不要浪费本皇子时间！” 闻言七人目瞪口呆，武帝也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之前那个斯斯文文、唯唯诺诺的老六俨然一个老流氓，比郭奎还流氓。不过他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想笑呢？ 第11章 愈演愈烈 由于苏晨坚持三种商品的问题一次性解决，而且想要他不再大量便宜贩卖书籍董家必须答应完婚。董旻尽管被其余六人看的很不自然，但他没有松口，这事关女儿幸福，关系到世家的颜面，作为家主他如果轻易退让，很有可能就会引起家族内部反弹，甚至被其他的世家排挤。 当晚，大楚国最大的几个世家清河崔氏、豫章费氏、零陵费氏、荥阳董氏、吴郡顾氏、江夏黄氏、巴郡黄氏，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五姓七望的代表齐聚在董旻府邸商量对策。 翌日，乾清宫，武帝刚从太极殿回来，脸上带着怒火，今日早朝上二十多名官员明目张胆地胡说八道弹劾六皇子非法经营扰乱市场，虽然这次事情是老六惹出来的，但五姓七望对朝廷的把控让他这位皇帝十分不爽，这些世家向来不将皇室和朝廷放在眼里，今日还只是个试探，逼着他表态。 不过武帝也想好了，既然老六有让这些世家忌惮的东西，就让老六先和他们掰扯一阵子。他刚想让人召大舅哥尚书令周长发商量如何利用老六手中资源扩大打击的时候，皇城司提督徐刚进来了，进来之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圣上，皇城司无能，今日凌晨六殿下的书店被人纵火。” 武帝微微皱眉：“滚起来，跟朕前前后后说清楚！” 徐刚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从地上爬起来将从昨晚五姓七望从皇宫离开之后到今日上午皇城司所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 武帝听着汇报先是愤怒不已，五姓七望贼心不死聚集在一起商量如何对付老六和皇室，居然胆大到派人纵火焚烧老六的书店。这可是赤裸裸地打脸皇室！接下来两眼眯起来眯起来对老六的反击也是觉得好玩，老六这么搞下去到底能撑多久啊？ 武帝瞥了了一眼不断擦汗的徐刚说道：“皇城司的人确实够废物的，徐刚你给朕听着，赶紧分派人手将五姓七望盯紧了，同时要派人暗地里保护老六的细盐、白酒工坊，同时不能让五姓七望的人将帮老六抄书的人给拐跑了。” 徐刚苦着脸说道：“圣上，这几日我们皇城司和世家的人都在寻找六殿下的工坊，可惜一无所获。找不到六殿下生产的地方我们也没办法保护啊。” 武帝一愣：“没找着？老六府邸你们去过了？” 徐刚点点头，即便武帝不吩咐他们皇城司在王公大臣们的府邸里都安插了人手，六皇子府邸更容易渗透，因为绝大多数仆人都是新招的，塞几个人进去太容易了。但一连几日根本没有有用消息传出来，为了完成武帝的任务，他甚至亲自带人潜入六殿下的府邸，结果遇到了不少世家的人却硬是没找到工坊和安排抄书的地方。 武帝顿时来了兴趣，老六竟然能够躲过五姓七望和皇城司的追查，这下那些世家要头疼了。随即他又问道：“老六果真在府邸门口免费送书？” “是的，六殿下在盐铺、白酒铺和关门的书店门口都张贴了公告，国子监监生每人可免费得书五本，皇城所有百姓只要能够提供户籍证明，不管是本地人还是外地来的每户都可以免费获得一本书，每日三千本送完为止。臣以为从今往后，世家和皇城司的人想进六殿下的府邸都困难重重，因为府邸周围都是排队等着领书的人。” 武帝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完之后又严肃地问道：“萧妃那边可有调查？” 徐刚点点头：“萧妃娘娘第一天派遣了两男两女在门口迎接六殿下，结果当日的刺杀两个男的一死一重伤，两个女的轻伤，随后第二天萧妃娘娘似乎又派遣了两男两女前往六殿下府邸。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给六殿下提供其他帮助。” 闻言武帝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萧妃在背后支持老六，那到底是谁？五姓七望不相信，他也不相信老六短短时间能够搞出来三样让世家们坐卧不安的东西来。良久武帝陈胜吩咐道：“多派些人盯着五姓七望，不能让他们伤害到老六。告诉顺天府，不管是老六的店铺还是普通百姓的店铺在西市牌楼那种地方纵火案必须尽快调查处结果。” 徐刚连连点头心中替顺天府尹默哀，武帝摆摆手让他退下，徐刚提督皇城司以来这是办得最差的一次，从情报来看就连刺客的幕后主使也是老六自己先找到的！如果这次老六能够逼着世家低头将董家嫡女娶到家对皇家声望将会是一个极大的提振。 另外一边，董旻等人愁眉苦脸地坐在客厅里喝茶，今日早朝会上武帝对二十多名官员弹劾六皇子视而不见，当然也有正义地官员出来反驳那些弹劾六皇子的人。这些不是他们关心的，他们昨晚商量到深夜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最后江夏黄氏的黄征提议干脆放把火烧了六皇子的书店给他一个警告，但也只是一个想法。结果竟然真的有人出手了而且还真成功了。五姓七望每个人都怀疑是其他几家派人做的，今日见面一对账发现情况有点不对。果然那个窝囊废没认怂而是果断反击，细盐和白酒降价销售已经接近董家的精盐和酒水，如此下去只要苏晨的店铺里有货他们董家就别想开张了。书籍则更狠，书店重新装修期间干脆免费送！五姓七望的人就差在六皇子府里每个仆从后面跟一串尾巴了，更是派遣死士多次潜入六皇子的府邸，结果硬是没找到工坊和仓库。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从掌握的情报来看所有的原材料都进了苏晨的府邸，而售卖商品都是从六皇子府邸大摇大摆运到两个商铺的。 清河崔氏的崔琰看了一眼董旻，缓缓地放下茶杯：“董家主，目前我们能想得到的办法就是尽量控制原料的价格，适当提高粮食的价格给朝廷施压。同时加派人手将六皇子的出货全部扫了。” 黄征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几日我们几家从六皇子哪里抢货光是细盐和白酒的支出每天高达一万五千两。简单测算一下今日之前两个店铺的利润将近五千，即便今日降价之后估计还能盈亏平衡。而为了应对我们的抢货，六皇子府已经传出话来，皇城的达官贵人要货量大的可以直接到六皇子府邸采购。这样一来，那些人为了提前拿到货宁愿加价，而我们今后只能从原材料上卡住六皇子，因为他的货根本不愁销路。书籍看架势过几天还会恢复营业，每年免费送书的噱头在，皇城里的读书人都向着六皇子，已经有国子监的监生在堵那些在朝会上弹劾他的官员了。消息传开司隶乃至周边的商人肯定会闻风而动，一个商队往往就有几十人，要是都能免费领书的话那将会是灾难性的。” 第12章 陈家的选择 武烈将军府，今日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准女婿六皇子苏晨带着随从和礼物登门拜访。和董家不同，对于武帝的赐婚，陈家表现得很平静，在他们眼里不管苏晨多么窝囊终归是皇子，而且这位皇子只是没有后台过于老实，并不是那些王公贵族家的花花公子，对于一门三寡妇的陈家来说六皇子虽然不是最理想的女婿但他们没资格挑。 陈夫人强挤出笑脸带着两个儿媳妇和四岁的小孙子在门口迎接苏晨：“老身见过六殿下。” 说着就要行大礼，苏晨连忙上前制止：“老夫人，两位嫂嫂，莫说我们即将成为一家人，就算是没这档子事情也当不起诸位大礼啊。陈家一门忠烈，父子三人为国捐躯，我等大楚人从父皇到黎民百姓都很敬重武烈将军，今后万万不可再行此大礼。” 说着苏晨朝着萧衍等人挥挥手，几个仆从连忙将带来的礼物往下搬，第一次登门苏晨准备的自然是最近在皇城十分热销的细盐、白酒和书籍。一百斤盐，十坛高档白酒，一百本崭新的书，即便站在门口的全是女人也知道六皇子带来的礼物价格不菲，再加上苏晨之前的言行，说明六皇子很重视他们陈家。于是三女都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连忙招呼准女婿进府里坐。 简短的寒暄之后，苏晨开门见山：“老夫人，两位嫂嫂，不瞒你们说，我这些天弄了几个商铺生意还不错。但母妃娘家没人，我在这皇城里信得过的人也不多。如今府里进进出出几百号人就连管家都是新招的。但我和世家又有点小过节，所以外人根本信不过。就想着我们早晚是一家人今日来请陈家派些人过去帮忙打理一下府邸和商铺的生意。” 苏晨这话出乎三人的预料，按说今日前来双方应该是商量婚事，由于陈超是侧室其实用不着怎么准备。况且六皇子那边有礼部张罗，陈家这边自然是陈家人操办，苏晨人手不够请陈家请一些人回去张罗婚事倒也是正常，但苏晨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请陈家派人帮忙自己打理府邸和生意这就过于自来熟了。 不过陈夫人闻言却心中欢喜，表面上却不露声色看向两位儿媳妇。大儿媳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懂这些，一门心思在陈家的独苗身上，二儿媳则两眼放光，显然她和陈夫人一样想到了一种可能，都说六皇子窝囊，或许以前只是在皇宫里被其他几位嫡子压制太狠了。如今跟世家们斗得有声有色，而且董家那边不同意联姻，正好让陈超有上位的机会。不过到底还是没有成婚，苏晨如此自来熟让三个女人有点为难，也担心董家那边有意见。 苏晨见状连忙十分真诚地补充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可能你们也听说了董家那边的态度。本皇子今日在这里承诺，不管今后本皇子有多少女人，陈超在府中在本皇子心中地位和正妻一样！也请陈家务必派些得力的人帮我。” 见苏晨如此真诚，陈夫人也不忍心拒绝于是说道：“六殿下，此事我们几个要商量一下，我陈家靠战功起家，不擅长朝堂争斗也没有接触过经商，要是派过去的人不称手也请六殿下多多担待。” 苏晨点点头：“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只要可靠些就好。” 陈夫人本想将苏晨送到门口被拒绝了，只有二嫂沈婷一人坚持送到门口。等到她转身回到客厅，陈超也出来了，她之前躲在屏风后面偷偷观瞧苏晨，传说中的窝囊皇子看外表还算过得去，言谈举止也中规中矩，比她想象中要好太多。 陈夫人看了一眼女儿知道女儿对六皇子还算满意松了一口气，扭头对着两个儿媳妇说道：“六殿下这是抬举我陈家，我们可不能辜负了人家一番好意。” 大儿媳点点头，不过却没说话，二儿媳沈婷说道：“娘，六殿下进府第一天就被人刺杀，今日凌晨书店又被人纵火，想来府上缺少信得过的护卫，而这些我们陈家正好有这才上门来求助，我陈家不如派遣一些护卫过去，反正超儿早晚要嫁过去，不如就先将她的护卫和侍女送些过去。” 陈超跺脚嗔怪地看了一眼二嫂又转向陈夫人撒娇道：“娘，你看二嫂，她这是嫌弃我在娘家吃闲饭。” 沈婷白了一眼陈超：“小妹，不是我们现实，既然是圣上赐婚，按照我们陈家现在状况你也不能嫁别人。既然六殿下有今日这态度，我们当然要保护好他，必要的时候你也可以亲自出马！” 陈超嘟嘟嘴：“我才不去！我不嫁！” 陈夫人叹口气：“你二嫂说的没错，既然圣上赐婚了，你不想和我们一样守寡的话，自己的男人就自己想办法保护好。” 陈超一脸娇羞：“娘，刚才人家明明是说请我们派遣一些打理府邸和生意的人过去，我们最擅长这些的应该是二嫂啊。到你们这里怎么好像巴不得将我派过去替他当护卫一样。” “既然决定绑在一起就不要保留。不但你要过去，你二嫂也要过去。你负责六殿下的安全，你二嫂帮忙打理府邸。群儿成年之前我们陈家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六殿下了。” “啊？”除了事不关己的大嫂，沈婷和陈超同时张大了嘴巴。沈婷在惊讶之后提醒道：“娘，六皇子现在府邸里一个女主人都没有，我去不太方便吧？” 陈夫人一瞪眼：“我陈家又不是那些穷酸书生，将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陈家都要依靠六殿下来撑门面，超儿毕竟还没有完婚偶尔过去还行，但也只能是白天。六殿下现在府里里外外都需要人手，你过去正好帮他打理府邸，就算是提前帮超儿熟悉情况的。若是董家那边坚持不肯，说不得圣上还能将超儿扶正，你是她二嫂，六殿下母族又无人可用，你不帮谁来帮？ 如果你还和那些酸儒一样扭扭捏捏，我们陈家三个寡妇都不能和六殿下来往过密又如何帮他，如何靠他？” 大嫂和陈超连连点头，沈婷总觉得哪里不对，嗯，自己是陈家儿媳妇没错，可自己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听婆婆的意思还要让自己长住在六殿下府邸，这怎么可以？ 沈婷在那里胡思乱想，表情丰富自然逃不过陈夫人的眼睛，她摆摆手让大嫂和陈超离开。当只剩下婆媳二人的时候，沈婷鼓起勇气问道：“娘，六殿下府里没女主人，即便是管家也该派个男人过去吧？” 陈夫人盯着自己的儿媳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们陈家除了群儿还有男人吗？娘让你过去不光是替六殿下打理府里的杂务，还要顺便观察一下六殿下这个人，老身总觉得他不简单，若是六殿下是个有担当的人，今后我们陈家就全靠他了。” 第13章 董燕上门 苏晨在皇城真是无人可用了才想到陈家，没想到陈老夫人挺够意思的，他回到府邸不过一个时辰沈婷就带着二十多人来了，其中十六个精壮的汉子一看就是出身军伍，四个侍女十分标致竟然也和冬梅等人一样身手不错。而二嫂沈婷一看就是那种十分精明的人，苏晨于是将四个侍女和沈婷留在府中，沈婷为内府管家与临时请来的管家分别掌管内外。十六个护卫每个店铺派遣两人，剩下的十人和萧衍等人分成两班负责护卫自己的日常出行和府邸的安全。 苏晨这边刚刚安排好，门房就匆匆前来书房禀告说董家小姐前来拜访。苏晨看看表情古怪的沈婷，他也是一脸疑惑。按说这个关键时候五姓七望若是扛不住该是董旻前来求和。她这个漩涡中心的关键人物这时候前来算怎么回事？疑惑归疑惑两人还是同时站起身来往外走，等出了书房，沈婷对苏晨说道：“六殿下，你还是在这里稍等片刻吧，我去门口迎董小姐，直接带她去客厅。” 苏晨点点头，心中佩服沈婷的老练，虽然苏晨也很好奇董燕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但毕竟自己是皇子，能够让沈婷这个临时管家前去迎接已经给面了，平时董旻来访都是门子领到客厅的。 饶是苏晨两世为人，第一次见面还是被董燕的美貌惊艳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将近一米七的个子，精致的鹅蛋脸上五官匀称组合精妙，鹅黄色的宫装连衣裙更加衬托出她皮肤的细嫩，凹凸有致的身材配合一步一扭的莲步款款而来，美目流转看到苏晨的刹那嫣然一笑：“民女董燕见过六殿下。” 苏晨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自己先找位置坐下，又指了指靠近下首的位置笑道：“董姑娘不必拘礼。” 苏晨嘴上让别人不必拘礼，其实他自己也很紧张，沈婷一看先前从容淡定的六殿下这个样子，忍不住捂嘴偷笑，低着头就要悄悄溜走，那料苏晨却指着她对董燕说道：“这是陈超的二嫂，她今日带了些人来府里帮忙，算是这里的管家。” 沈婷知道自己被苏晨利用了，不得已停下脚步再次跟董燕行礼，那料想董燕也连忙起身：“先前是我眼拙，还请嫂嫂不要见怪。” 沈婷还礼之后白了一眼苏晨就不再停留，当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个年轻人的时候，苏晨和董燕几乎同时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良久还是苏晨打破沉寂：“不知姑娘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董燕收敛了笑容朝着苏晨又是拱手行礼：“六殿下，不是民女替父亲和家族开脱，前番刺杀殿下的人不是父亲和三哥指使的，今日凌晨那把火也与我们五姓七望无关，希望六殿下且莫要继续误会。” 苏晨也收敛了笑容，他亲自审问过刺客之后自然知道董璜只是怂恿者，而真正的谋划者确实和五姓七望武关，但这并不影响他向世家开战，因为有人希望看到他与世家火拼。为了自己的生存空间，他在阴人的同时也要表现出年轻莽撞将水搅浑，于是盯着董燕那张好看的脸问道：“姑娘此番前来是董家主派遣你来的吗？” 董燕摇摇头：“刚听到圣上赐婚的消息，民女和三哥一样都想找人为难殿下，但也只是想想绝对没有想过要刺杀殿下。三哥知道父亲肯定不会同意就私底下约见了几个狐朋狗友，但也只是想利用他们几个造声势替民女打抱不平，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们真的会派人刺杀六殿下。” 苏晨没兴趣听董燕解释，火气再大也不会将怒火发泄到这样一个弱女子身上，不过他还是冷冷地问道：“姑娘是觉得委身于本皇子很委屈吗？” 闻言董燕脸孔微微一红，有娇羞也有歉意，略作停顿昂头看着苏晨：“以前是民女轻信人言误会六殿下了。” 苏晨不置可否：“其实也未必，人言并非空穴来风，董家主和五姓七望之代表都人老成精，他们不会看错的。姑娘背着董家主前来寒舍就不怕被责罚吗？” 董燕摇摇头：“来之前民女还在猜想是不是家父等误会了殿下，现在一见面，殿下绝非传言那样，是我等狭隘先入为主了，还请殿下看民女一点薄面与五姓七望讲和好不好？” 董燕的声音很轻柔，说到后来甚至有点撒娇的味道。苏晨认真地看着董燕，心里想这是董旻的美人计还是这妞自作主张，不过不管是那种，他们都错了，因为今日两人见面之前苏晨一口咬定要娶董燕只是为了刷威望，顺便提升一下皇室的威望博取一下父皇的欢心。现在这董燕自己是非娶不可了，多少钱砸过来都不好使。 被苏晨炙热的目光盯着董燕脸更红了，她微微低头躲避苏晨的目光。苏晨见她那小女儿模样更加喜欢了，良久反应过来才说道：“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本皇子从来没打算与五姓七望纠缠，奈何第一天住进来府里就死了十几个人，换了谁也受不了，可没想到董家主等人却恶人先告状，又是弹劾又是请父皇出面逼迫于我。身为皇子都不能自保岂不是被人笑话？所以讲和可以，但赚钱的事情我不会轻易停下来。” 董燕点点头，沉默了一阵，然后似乎鼓足了勇气再次抬头看着苏晨：“民女会尽量说服父亲和家族同意婚事，其余的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苏晨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的可人儿，这算是委曲求全还是慧眼独具？不管是哪一种，此女子都不简单啊。 突然苏晨笑了，看着这位世家嫡女慢慢从位置上站起来缓缓开口：“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苏晨在那里卖弄文采，董燕却听得面红耳赤，冰雪聪明的她当然知道六皇子这首诗歌当中包含的情意，精致的脸蛋更加绯红。 良久董燕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绝对不能因为一时的儿女情长而误了大事情，于是尴尬一笑：“多谢殿下夸奖。只是……只是……” 苏晨见她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本皇子虽然不曾拥有天下，也不是一城之主，但同样可以为了佳人抛弃一切。” 闻言董燕长舒一口气，她真没想到六皇子窝囊的外皮下还有这掩藏着这么一颗有趣的灵魂。出身荥阳董氏的她虽然一向很自信，但被一位年轻帅气懂浪漫皇子欣赏，那个少女不怀春？六皇子说为了她可以舍弃城池和家国，焉能不动心？ 第14章 开始坑人 皇城最近关于六皇子的消息有点多，先是被二皇子派人抓进天牢，武帝没有追究六皇子却将他赶出了宫。皇子已经成年搬出皇宫还算正常，但前一天还涉嫌谋反，出来就被武帝赐婚世家嫡女，皇子第一天搬出皇宫就遭遇刺杀，然后六皇子与世家开战，这就很有趣，吸引了满朝文武和众多商人的目光，虽然皇城司和六皇子都没有说书店的纵火案是谁做的，但所有人都认为就是五姓七望下的手。 就在大家很开心地看到六皇子反击的时候，却传出来董家已经决定接旨，开始筹办六皇子与董家嫡女的婚事！ 这个消息传出真可谓几家欢乐几家愁，不开心的人群中二皇子苏瑞最为心急，废物六皇子不但成功地躲过了牢狱之灾，反而通过与董家联姻成为了众皇子中不可低估的一股力量。他得到消息后立即前往舅舅尚书令周长发府邸请教，最后甥舅俩一番商议决定采取阴阳合谋，阳谋就是周长发利用自己的人脉在朝会上提议成年皇子封王并且立即就番。这当中除了六皇子苏晨，还有老三苏科，老四苏耀和老五苏中。如果武帝能够全部准允，那二皇子苏瑞的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即便不能将成年皇子全部赶出皇城，最起码也要将老六赶出去。 有国舅尚书令周长发带头，朝臣纷纷建议武帝为了稳固地方，将成年的皇子封王镇守边疆。对此武帝没有明确反对，只是让三省会同礼部商议各位皇子的封号和封地，武帝还特别强调了是所有的成年皇子。对此周长发认为武帝这是在保护二皇子苏瑞，苏瑞也深信不疑。接下来就是该实施阴谋了。 这一日一大早苏瑞轻车简从地来到了六皇子苏晨府邸，苏晨这是穿越后第一次见这位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二哥，二十五六岁，有七分像武帝，比武帝少了几分刚猛却多了几分儒雅。不熟悉他的人一定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见面之后苏瑞更是十分客气，不等苏晨行大礼就连忙拉着他嘘寒问暖：“六弟，前番是二哥不对，听信小人谗言误会你了，我今日在这里向你道歉，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苏瑞说的自然是将苏晨抓进天牢的事情，既然武帝没有给苏晨定罪，那错的自然就是苏瑞，在苏晨搬出皇宫之后苏瑞还专门派人送来了三千两白银作为赔礼，今日见面再次道歉，诚意满满。 苏晨两世为人自然不会这么容易被欺骗，不过也要配合一下他，争取做到兄友弟恭，就见他老老实实地行礼之后领着苏瑞进入了客厅并让其坐了首位：“不知二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苏瑞满脸笑容说道：“老六，你可听说了最近朝会上的事情？” 苏晨点点头：“听说了一点，怎么啦？” 苏瑞不动声色一边观察苏晨一边问道：“那你怎么看？” “成年皇子就番镇守边疆这以往有先例，群臣向父皇提议很正常啊。不过二哥你肯定不用去外地就番。” “那你呢？” 苏晨顿了顿说道：“我本就没资格和二哥你们争太子，做个闲散王爷是我最大心愿，去哪里都一样。只要钱够花就好，只是我文不成武不就镇守边疆怕是要让父皇和二哥你失望啊。” 苏瑞眯着眼，他很高兴苏晨的识趣并且将父皇和他并列，这说明苏晨内心里也认定了他苏瑞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于是笑道：“老六，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父皇帮你挑选个好封地，只是无论哪里都比不得皇城繁华，这一点你可要做好准备。你那细盐和白酒都是高端消费品，在皇城一定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好好经营，不然就可惜了。” 苏晨闻言心中冷笑，来了，在这里等着呢，长叹一口气：“要是可以我真不想去就番啊，二哥不是我吹牛啊，就这两样压得那董家死死的，这不逼得他们不敢违背父皇圣旨了。只可惜一旦我就番，没人照料这生意肯定会一落千丈。这还不是我最担心的，由于太赚钱，我担心府里的下人禁不住诱惑早晚被别人收买连工艺和人都给我挖走了，到时候可就真人财两空了啊。” 苏瑞干咳一声：“是啊，老六，这一点你一定要注意。一开始我还能帮你看着点，但时间长了，难免有疏忽的地方，你又远在封地，事情还真不好办啊。” 苏晨见苏瑞明明自己想要又假装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决定加把火：“前两天，董家倒是派人找过我，说是既然成为了一家人，不如将这两种东西的工艺让出来，今后跟着他们董家分红，坐享其成。” “万万不可！”苏瑞连忙高声说道，说完了才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失态于是补充道；“五姓七望为代表的世家向来与我们皇家不对付，你若是将工艺交给董家，父皇知道了你一定会责怪你的。” “是啊，我正在犹豫呢。其实交给二哥你倒是挺好的，你肯定不用就番，只是二哥你很快就会成为太子怕是也没精力打理，父皇知道了也要骂我。哎，难啊……” 苏瑞内心激动，表面却干咳几声：“老六，要是实在没办法，二哥我可以接过来，我是没时间打理，不过二表哥一直赋闲在家，加上舅舅的地位倒是不怕人觊觎。” 苏晨摇摇头：“尚书令就算了，如今已经尾大不掉，再发展下去早晚成为新的世家领袖，到那时候父皇和二哥你都不好控制啊。” 苏晨一本正经语重心长，苏瑞略微有点尴尬，想了想：“你要是担心父皇那边，不如先将工艺和工人转让给我，等我找到合适的人接手再转让出去如何？” 苏晨抬头看着苏瑞：“二哥，这细盐的工艺可是很值钱的，董家都出到三十万两了，你有那么多钱吗？” 苏瑞心中一咯噔，这蠢货原来是担心我少了他的钱，心念电转之间做出了决定：“老六，这工艺绝对不能给世家，不然他们会越来越强。你要是信得过二哥，我可以先给你十万两，等生意做起来每年跟你分红如何？” 苏晨一脸难色：“二哥，你也知道前些年我是一点积蓄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至今还住在这死了人的府邸。等到了封地，王府还得自己修建，要是封地在边疆还得自己掏腰包组建卫队，处处等着花钱啊。” 第15章 暴露心思 苏瑞倒是知道苏晨之前确实没什么家底于是一咬牙：“二十万，我先给你二十万，然后每年细盐利润我分一成给你如何？不过你要保证不能将制作工艺再转让给别人，尤其是五姓七望。” 苏晨点点头，心里却在腹诽，你想保持细盐的生产销售应该只是次要目的吧，主要还是想离间我与董家之间的关系，好确保董家不能成为我的助力，心里有谱的苏晨很是乖巧地说道：“二哥，你就放心吧，我之所以坚持要逼迫董家答应联姻，也是为了皇家颜面，为了讨父皇开心。我们身为皇子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又何必非要厚着脸去舔那些自命清高的世家女子？” 闻言苏瑞松了一口气：“那就一言为定！我一会就让人回去拿银票给你，我们虽然是亲兄弟还是得立个字据。” “这是自然，细盐的制作工艺我早就整理成册，那几名参与制作的工人二哥你也可以一并带走。” 闻言苏瑞露出了灿烂得笑容：“老六啊，那你这白酒的制作工艺转让吗？” “转让啊。”苏晨说完看向苏瑞，“怎么二哥你也想要买啊？你不是说钱不够了吗？” 苏瑞看了一眼这个傻弟弟，心说本皇子一个月进账几万两，不然如何拉拢群臣如何扳倒大哥？表面上却还是露出一丝尴尬：“你要是真有心出售，我去问父皇和舅舅借一点，想来他们知道我要做白酒肯定不担心还不上。” 苏晨点点头：“尚书令富可敌国，倒是不缺这些银子。这样吧，不如你跟他多借点，我也就不要细盐的分红，每年还要盘账太麻烦。” 苏瑞有点心疼，他说的是每年分红，想的却是尽快弄死苏晨就不用出剩下的钱了。现在将周长发拉进来一下子就尴尬了，稳了稳心神问道：“那老六，你这白酒的制作工艺如何卖？” “四十万吧，其实白酒我到了封地只要稳定下来还是可以自己做的，毕竟价值高也不怕长途运输。” “四十万两？”苏瑞脸色有点不好看，他没想到憨憨的老六也学会察言观色、坐地起价了。 “二哥，你别看这白酒现在还没推广开，等推广开了，但凡有点积蓄的人逢年过节他不买点怎么好意思。而那些富贵人家今后宴请宾客，除了这白酒他好意思拿别的酒出来？细盐和精盐放在饭菜里面其实很难区别的，但这酒水一打开封泥高下立判！我这些天和那些世家斗也明白一个道理，有钱人的钱最好赚！” 苏瑞心里直抽抽，你明白的道理越多我掏钱就越多啊，一咬牙：“两样加起来五十万如何？” 苏晨连连摇头：“二哥，要不这白酒你别买，我给你留着，等你卖盐攒够了再说。反正我去封地一时半会也没工夫弄白酒。” 苏瑞不甘心：“你先帮二哥留着，等我去问父皇和舅舅借钱，看看能借来多少。” 说完苏瑞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躲在一旁偷听的沈婷忍不住走出来问道：“六殿下，你真不打算将工艺卖给董家，要知道等二皇子弄出细盐来董姑娘和董家肯定会埋怨你的。” 苏晨点点头：“这也是老二最主要的目的我得先让他放心。工艺在我手里，我想卖谁就卖谁，董家想要起码也要拿出点诚意来。” “董小姐都答应嫁给殿下了，诚意还不够吗？” 苏晨摇摇头：“他董家再牛也不过就是五姓七望之一，本皇子好歹也是个皇子，只有他们自己愚蠢地认为世家嫡女嫁给皇子是吃亏是跌份。而且与董家联姻只是达到了父皇的目的，我其实没得到多少好处？” 沈婷一脸的疑惑：“还请六殿下赐教！” 苏晨认真地看着沈婷缓缓地说道：“父皇为什么突然给我赐婚，还一下就定了两家，而且点名要董家嫡女？那是父皇觉得大哥被老二扳倒了，需要新的磨刀石，所以就抬举我，接下来可能就轮到老三、老四他们了。” 沈婷闻言略微有点吃惊地看着苏晨，心想这个六皇子可不是窝囊，心里根明镜似的。磨刀石，说的多好啊！不过她还是不甘心地问道：“是不是圣上觉得再给你找个武将世家会让你太硬磕坏了宝刀，所以就将一门寡妇的陈家作为添头？” 苏晨被问住了，父皇显然不能让磨刀石太强磨坏刀子。老二虽然不缺钱，但真要因为买两种商品的工艺去借，父皇肯定眼皮都不眨。 沉默了一会，苏晨强行将话题拉回来笑道：“若是董家能和你们陈家一样全心全意帮我，这两种的工艺我可以免费送，现在就看他们自己来。” “那二皇子手里有字据追究起来你怎么办？” 苏晨一脸坏笑：“到那时候我已经在封地，老二能拿我怎么办？告到父皇那里我也可以说是他自己管理不善手下人被董家挖墙脚了。” 沈婷忍着笑提醒道：“二皇子很有可能成为太子，你就不怕他继承大位之后找你算账？” 苏晨摇摇头：“他要是只有这么点格局肯定继承不了大位。即便他成功了，我要是能活到那时候说不定也能反抗一二。” 闻言沈婷心头一跳，凝视着苏晨：“你打算造反？” “有什么不可以吗？谁的脸上也没写着认命两个字。当初皇爷爷和父皇也不是被大周皇逼得走投无路才扯旗造反的吗？老二若是个明君，我就乐于做个逍遥王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是你的新作？还有上下句吗？” 苏晨摇摇头：“从天牢出来那天有感而发就在父皇面前发的牢骚。” 说着，苏晨便将这首诗的四句说给了沈婷听，再次刷新了沈婷对苏晨的观感。而且用在皇家兄弟之间的争斗太贴切了。很快沈婷有反应过来，重点不是苏晨诗的写得好不好，而是他竟然有心造反！陈家已经绑在他这辆车上了，这必须尽快和婆婆说一说。原本陈家图的是六皇子老实，没想到他也和其他皇子一样，只是他隐藏得比别人更好一些。 第16章 好兄弟挨个坑 苏晨心里清楚，一旦封王，其余的皇子可能不需要就番，但他一定会被人赶走。所以他坑苏瑞的钱毫无心里压力，最终在周长发的劝说下，苏瑞只是拿出了三十万两买下了细盐的制作工艺，苏晨则连同自己府里的四五个仆从和盐铺都送给了他。苏瑞得了工艺和配方，连忙安排人试验还真让他很快就弄出来了。苏瑞喜不自禁，捧着白花花的细盐前往乾清宫报喜。 武帝也很高兴，为此还专门表扬了苏瑞和苏晨兄友弟恭，并且叮嘱苏瑞今后也要如此厚待兄弟们。苏晨当时如果在现场苏瑞肯定要抱着他亲一口，因为就这么一件事情，父皇如此肯定他并且还暗示很重要的东西。 苏瑞趁热打铁提出来问武帝借钱买白酒工艺，其实苏瑞并不缺钱，但不能让武帝知道他很有钱，也担心苏晨会坐地起价。武帝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然后就在苏瑞喜滋滋地拿着银票前来找苏晨的时候却被告知白酒的工艺一个时辰前已经被三皇子苏科买走了。苏瑞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看着苏晨，片刻之后是满眼怒火要苏晨给他一个说法。 苏晨无奈地耸耸肩：“二哥，这事情你不能怪我啊，你买了细盐工艺到处宣扬，父皇还专门表扬了你，三哥知道了就找到我，开始我是坚决不同意的，结果他今天带着五姓七望的代表来了，他们信誓旦旦地说即便我自己留着他们也会让我生意做不大，而且不卖白酒工艺，他们就发动世家对我的封地进行商业封锁，让那里变成商业荒漠！二哥，你是知道的，书籍的事情他们五姓七望已经对我动了杀机，最后还是董家姑娘通情达理说服了董家同意联姻，我也主动退让才没有彻底撕破脸。先前细盐不卖他们没办法，现在既然细盐能卖，白酒也必须卖！你知道的他们齐心起来父皇都要退让，更何况三个还在其中，我能有什么办法。” 看苏晨说得认真，苏瑞也是将信将疑，他咬着牙问道：“卖了多少？” “四十五万。” 这个价格苏瑞相信，老三为了抢在他前面宁愿多花点钱很正常。他非常不满地看了一眼苏晨，一甩袖子转身离去。老三有贵妃和豫章费氏支持分量可不是老六能顶得住的。 回到府里，沈婷不解地问道：“殿下，你为什么要将白酒工艺便宜卖给三殿下？如果二殿下知道三殿下想买肯定能出四十万。两人互相抬价四十五万是完全可能的啊。”沈婷可是知道的，三皇子苏科只花费了三十五万就买走了整套工艺和装备，却要对苏瑞说四十五万。而且明明是六殿下上杆子要卖给三皇子的说是为了缓和一下与五姓七望的关系，到了苏瑞这李却说成被五姓七望逼迫。 “总在一块磨刀石上磨刀的话磨刀石会消耗得很快。有三哥陪着二哥玩，我的日子就会好过些。而且过几天二哥想明白了说不定等我去封地之前会凑齐四十五万再问我买一次。” 沈婷：“……” 苏晨无时无刻都在算计刷新沈婷的三观。苏晨也知道自己这种跳脱的性格很难被这个时代的人理解，只能让他们慢慢适应。 两种商品工艺卖了大价钱，苏晨也算的上是一个有钱人了，但苏晨知道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老二之前只是将他当做池鱼，但自己被武帝赐婚之后，苏瑞就急火火地再次出手并且想嫁祸给董家，自己将计就计演了几天。刚刚和五姓七望讲和，苏瑞就立即阳谋、阴谋一起上。如今又被老三抢了白酒，他肯定巴不得自己下一刻就去死！ 果然苏瑞的报复来的很快，事隔三天，朝会通过决议，封二皇子苏瑞为秦王，三皇子苏科为晋王，四皇子苏耀为齐王，五皇子苏中为钱王，六皇子苏晨为燕王。由于边境动荡，钱王即刻动身前往封地就番，燕王将于大婚半月后前往封地就番。 这就是嫡子和非嫡子的区别，这就是母族有没有权势的区别。秦、晋、齐都是大国且要么富庶要么距离皇城很近。虽然老二、老三、老四同为藩王，但因为封地处腹地就没那么急切，或者说今后没人专门提起这事情武帝也舍不得让他们就番，他们就可以安心留在皇城争夺太子之位。这样的决定再一次告诉世人五皇子和六皇子没有资格染指那个位置。 虽然苏晨大婚日期还没有最终确定但肯定就在最近，大婚后也被允许在皇城滞留一段时间，但他也知道这段时间也是老二加紧谋划的时间，即便在沿途弄不死他，也会让封地的各种势力行动起来。 这时候萧衍悄悄进来在苏晨耳边低语几句，苏晨闻言大喜：“立即派人去请四哥，天香楼见，记得让他多带点银票。” 萧衍领命而去，沈婷一脸疑惑，苏晨却顾不上跟他解释带上人就匆匆朝着天香楼而去。 天香楼二楼一个安静的包厢里，四皇子苏耀推门而入：“老六，你神神秘秘地搞什么？有什么事情就不能直接去我府上说嘛？” 苏晨苦笑：“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成天派人盯着我呢，我要是直接去你府上不是给你招惹麻烦吗？” 苏耀一脸的不信随口说道：“不至于，不至于。更何况现在父皇都说你们两个和好了。说起来你不够厚道啊，都是哥哥，你给二哥、三哥每人分了一棵摇钱树，怎么就不想想四哥我，我才是皇子当中最穷的啊。” 苏晨一脸的无辜：“四哥，你可冤枉我了啊。那两科摇钱树我也不想卖的，那不是没办法逼到那份份上了。今日约你来不就是有好事情想着你嘛。” 苏耀闻言两眼放光，赶紧在苏晨身旁坐下：“说来听听，是不是有细盐和白酒更赚钱的买卖？” 苏晨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苏耀接过来匆匆扫过，有点疑惑地说道：“这是二哥的罪证，他竟然派人刺杀于你，你为什么不呈给父皇，拿来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苏晨十分自然地将写有苏瑞罪状的供词收起来笑看着苏耀：“四哥，你我心里都清楚，我毕竟人没事加上人微言轻再如何闹也影响不了二哥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反而可能被父皇误会我是挟私报复。我在朝中本就没有任何外援，如果再惹父皇不喜，那就真离死期不远了。而四哥你不一样，你同样是嫡子，同样是尚书令大人的亲外甥。手中若是有这样东西，将来二哥若是想让你去就番，你就可以拿出来，到时候父皇肯定就会留下你。最次你也可以拿来与二哥做交易不是。” 第17章 讨价还价 苏耀当然知道苏晨是想借自己对付老二，但这无所谓，做事情只看利弊，苏晨说得确实让他心动。如果有这份供状再控制了那个人，就等于掌握了苏瑞的一个把柄，在父皇准备立太子或者老二等人想让自己就番的时候拿出来确实很有杀伤力，他想明白想要拿回来却发现苏晨已经将它收好藏入怀中，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朝着苏晨尴尬一笑：“老六，你既然想借助我的力量为何不将那玩意给我？” 苏晨叹了一口气：“四哥，你是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二哥，加上书店纵火案已经是第三回了。如今我即将就番，可我穷得连个像样的府邸有么有，还住在那个第一天进去就死了十几人的地方。董家现在迟迟不肯确定婚期就是嫌弃我那府邸不吉利，让我重新买一个，可我哪里有钱啊。眼看着就番到了北方燕王府也要自己掏钱修。” 苏耀知道他在演戏连忙摆摆手：“我懂，我懂，能帮的四哥我一定帮。你倒是说说看想要多少？” 苏晨缓缓伸出两个手指头，苏耀瞪大了眼睛：“两万两？” 苏晨脸孔一板：“四哥，我当你是亲兄弟，你当我是要饭的！” 苏耀嘴巴张大：“老六，你穷疯了吧？就那么一张破纸，你居然好意思张嘴要二十万？” 苏晨冷哼一声：“这张破纸我直接给二哥，说不定他能给我三十万。毕竟和位置比起来钱财算什么？而且眼那人就在我手里，四哥你要肯出钱，我将所有的证据都给你。你要是舍不得些许钱财，我去找二哥、三哥都能拿到不少于这个数字的。” 苏耀陷入了纠结，苏晨没有诓骗他，二哥为了安安稳稳地当上太子绝对不允许有意外发生，而老三在豫章费氏和费贵妃的支持下也是蠢蠢欲动。如果让老三出手扳倒老二，那么接下来的争斗老三就占了先机。可苏晨一张嘴就要二十万，他确实有点心疼。 沉吟半晌苏耀抬头盯着苏晨问道：“老六，书店纵火案有没有线索？” 苏晨摊开双手：“四哥你也太高看我了，我这次也是机缘巧合顺着董家人的线索才找到的，若是什么都能查得到我也不用去就番了。” 苏耀坐在那里纠结了半晌最后一咬牙说道：“好，二十万我给你，不过你要确保将那人活着交给我。另外将来万一父皇追究起来，你要炸出来证明前面的线索是你提供的。” “这是自然。如今这大楚，除了父皇我也只能靠四哥你帮衬了。今后到了封地，粮草、君尚还要请四哥在朝中帮我上下说合呢。所以有啥事情你尽管说。其实不是我非要如此，是二哥他不肯放过我啊，我也是被逼无奈，你千万在父皇面前替我保密。” 苏耀撇撇嘴：“晚上我去你附上，你记得将人带上。” 说完苏耀站起来就朝外走，苏晨满脸堆笑地站起来：“四哥，你放心，保证万无一失。” 两兄弟在天香楼分别之后，苏晨就带着人前往董旻府上，虽然董家已经答应联姻，但很多细节还需要商量一下，尤其是自己先后将细盐和白酒的工艺卖出，老二和老三虽然暂时还不能造出苏晨那种质量，数量也远远跟不上，但董家已经感受到了威胁对苏晨表示很不满。 再次见面董璜就没有上次那么客气，刚一落座，董旻还没说话，他就指着苏晨怒斥道：“都说六殿下敦厚，亏我小妹还在众多家族长辈面前替你说好话，这才勉强答应了这桩婚事。你倒好，转背就拉着二皇子和三皇子来对付我们董家。你说你这样对得起小妹对得起我董家吗？” 苏晨一脸尴尬，看看董旻，董旻老神在在地眯着眼似乎并不关心这些琐事，苏晨只好又扭头迎上董璜愤怒的目光：“三哥，你是不知道，我是实在太穷了啊，大婚要买府邸，到了封地还要自己修建王府，你也不想看到燕儿跟着我去北地受苦吧？” 董璜眼珠子一瞪：“你缺钱可以将工艺卖给我董家啊！” 苏晨苦笑：“你们现在也可以买啊。” 闻言董璜一愣，他迷糊了，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老神在在的董旻也睁开了眼：“六殿下，还请说得明白些。” 苏晨朝着董旻拱拱手：“岳父，咱们是一家人。小婿说的就是字面意思啊？” 闻言董旻两眼放光，董璜更是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来到苏晨跟前着急地问道：“你是说你卖给二皇子他们的工艺是假的？” 苏晨摇摇头：“二哥、三哥又不是傻子没那么好糊弄。不过他们没有熟练的工人，短时间内产量起不来的。只要你们愿意买，我会去协助你们，在我就番之前保证你们的产量和质量都能超过他们。” 闻言董旻说道：“老三，不得对六殿下无礼，你先坐下，听六殿下慢慢说。” 随即他又转向苏晨露出和蔼的笑容：“六殿下，二皇子和三皇子和你再亲近也要秦兄弟明算账，你和燕儿不一样，她可是要陪伴你一辈子的。董家今后也绑在殿下你的车上了，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苏晨看着这老狐狸，对他的话只相信前半句，那就是董燕今后会陪着自己，要是相信董家今后就会跟在自己身后那就是笑话。还有他仰仗身份倚老卖老，自己和几个皇子早已经封王，他还是当做普通的女婿来对待，苏晨心中是有点不满的。不过苏晨确实想要拉拢董家为自己出力，于是装作平静地说道：“岳父，既然是自家人我也不瞒你，二哥花了三十万，三哥花了四十万。我可以将这种商品的工艺卖给你们，但我有几个条件。” 董旻点点头：“你说。” “第一，你们可以先组织生产，但在我离开皇城就番之前不能上市。不然父皇那边我不好交代。” 董旻点点头，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因为就番的钱粮兵马都是朝廷安排的，现在朝堂上有大批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党羽，没必要彻底闹翻。 苏晨接着说道：“第二，还请岳父出面向父皇要求婚期适当延迟，理由嘛就是本王那府邸不吉利，需要重新选择府邸才肯将燕儿嫁给我。” 第18章 互相试探 这也不算是大事情，苏晨想在皇城多留一些时日大家都能理解，而且理由十分充分，毕竟那赏赐的府邸刚刚才死了十几人。所以董旻很干脆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希望董家派一些人手随我去北地，陈家那边已经派遣了将近二十名护卫将来还会更多。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董家能派一些懂内政和军事方面的人才。” 董旻终于皱眉，苏晨这还是想将自己与董家深度绑定。但这恰恰是董家不愿意的。还是因为苏晨的身份问题，如果苏晨有机会争夺太子，不用他开口董家会自动送上来。世家虽然自命清高，但说到底还是要通过权力和商业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如果现在就和苏晨深度绑定，将来二皇子等人出手对付苏晨的时候自然要捎带上董家。而且一旦董家旗帜鲜明地支持苏晨，必定在世家内部与豫州费氏会产生一定的冲突。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武帝赐婚的时候董家反抗那么激烈的缘故。武帝用的是阳谋，他想让几个皇子之间力量平衡一些，同时也想通过赐婚撕裂五姓七望，原本董家也认为最终是武帝妥协董家让出一定的利益，或者董家妥协武帝提拔一批依靠董家的官员。但谁也没想到苏晨凭借自己的本事就逼着董家低头。董旻总算明白武帝这次出手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 苏晨自然将董旻的表情看在眼里，伸出右手张开五指：“如果董家愿意，细盐和白酒的工艺加一起五十万。” 闻言董璜又要跳起来，董旻连忙制止他：“从董家直接派人不太好，老夫可以写信去昭儿和信儿哪里，让他们帮你物色一些人。” 董旻说的是自己在外地任官的董昭和董信。这算是一种变通，虽然苏晨有点失望，但有总比没有好。于是点点头算是了了一件事情。 于是苏晨话锋一转：“时间仓促，母妃那边也无人可用，我也一窍不通。虽然礼部派了人，但难免有疏忽的地方，若是可能，还请岳父派遣一些人手帮忙一起筹办婚事。” 苏晨这是不死心退而求其次，董旻这次没拒绝而是说到：“你抓紧时间买好新府邸，到时候我让人过去。” 双方既然商量好要用这个借口适当延迟一下大婚的日期，府邸是肯定要买的。见苏晨说得差不多了，董旻突然问道：“六殿下，你是不是有特殊的方法弄到书籍？” “嗯？”苏晨不确定董旻说的什么意思，不过自己肯定不是靠请人抄书，这一点五姓七望早就了解了。于是撒谎道：“其实包括细盐和白酒我都是从一本古籍上看来的。以前住在皇宫里没机会，搬出皇宫之后我试了试。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苏晨说话滴水不漏，董旻嘴角抽动追问道：“古籍？什么样的，现在那书在哪里？” 苏晨摇摇头：“很多年了，皇宫藏书经常有人打理如今也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一切推给一本不存在的古籍，让别人去琢磨吧，嘿嘿。今后还会有很多出自古籍的特殊商品问世，这里先埋个伏笔。 董旻见他不愿意多说知道是利益不够，只能暂时作罢，毕竟那可是用来要挟五姓七望的书籍。或许将来自己女儿当家能找到一些线索。随即董旻态度更加和蔼地说道：“都快成为一家人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不然你我之间有隔阂对燕儿不公平。派人刺杀你和书店纵火案跟我董家真的没关系。我们认真调查过璜儿也是被人利用了，那些人应该是另外有人指使的。我怀疑有人想引导殿下来对付我们董家。” “我知道。” 董旻和董璜都愣住了，董旻还怕苏晨不相信准备了一大堆台词，甚至朝着某个方向看了看暗示苏晨可能是皇宫里或者某位皇子做的，可苏晨平静地三个字将父子俩都整不会了。 尤其是董璜，他因为是点燃苏晨针对董家和五姓七望开战的导火线，这些天可没少被父亲和家族长辈训斥，心里实在委屈。他甚至想好了，如果苏晨不相信他就带着苏晨去那些人那里当面对质。可是苏晨轻飘飘的我知道三个字。董璜怒气值又开始飙升，娘的，你知道还针对我们董家，你知道还用书籍的事情逼迫我们董家同意联姻…… 另外一边董旻笑了，他那里还不明白，传说中窝囊的六皇子这是将计就计明着对付世家实则保全自己，再看看他带着两名护卫和两名侍女成功地击杀全部刺客，又将细盐和白酒货卖两家……好在苏晨越出色，他董家嫁嫡女就越划算，也不至于被其他世家过度鄙视。女儿跟着这样的皇子也算是有个好归宿了。只是接下来董家或许要认真考虑一下家族规划，好好考虑一下燕王殿下抛出的橄榄枝。 想明白了这些董旻终于换上了老丈人教育女婿的口吻：“如今的局面二皇子一人遥遥领先，如有可能还是尽量不要与他正面冲突，不然等你到了封地日子会很难过。” 苏晨点点头：“我也不想，但早已经不死不休了。” 闻言董旻再次皱眉，苏晨表情平淡，但不死不休四个字用在皇子之间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争斗会更加频繁和激烈。他隐隐地又有些后悔了，担心自己女儿嫁过去年纪轻轻守寡，担心苏晨惨淡收场董家会被牵连。 见董旻沉默，董璜焦虑，苏晨苦笑道：“放心吧，父皇在他们拿我没办法。没有父皇的支持他们斗不过我。” 闻言董璜瞪眼一脸的不信，董旻再皱眉，抬头认真地看着苏晨，他想确定苏晨是痴人诳语还是年轻人单纯的盲目自信？结果他看到的依然是风轻云淡。他想反对，但想想过去的十几天苏晨一人单挑董家，单挑五姓七望，如果假以时日说不定还真能让他有一定的话语权。 苏晨则趁热打铁：“如果董家能全力助我，不管二哥、三哥、四哥谁胜出我都能做一个逍遥王爷，董家也必定能上一个台阶。” 苏晨说得是逍遥王爷，董旻听见的却是如果董家支持他，他就敢单挑三大皇子！如今的他在朝堂上可是毫无根基，世家门也有押注三皇子的，他凭什么依靠一个董家就能做到，董旻不认为董家又这样的实力！董旻终究忍不住问道：“六殿下仪仗的是什么？” “胡人！” 第19章 被迫提前就藩 在董家的坚持下，燕王苏晨与董家嫡女董燕的婚期定在半个月后，加上武帝圣旨上允许苏晨婚后在皇城滞留半月，满打满算还有一月时间，苏晨自然不能白白浪费。赚钱是一个方面，练兵也很重要。护卫他前往封地的兵马要到临行前才能去兵部领取，苏晨不用想，在老二和老三的人垄断六部的情况下，分到他手里的一千骑兵和两千步兵必定是老弱。 他能够指望的只有陈家派遣过来的护卫和武帝允许他私下招募的两百府兵。他准备带这些府兵亲自训练有个半年时间必定也能形成一定的战力护卫燕王府应该够用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婚期刚定下的第二天一大早，宫里一名太监从皇宫匆匆而来请苏晨即刻进宫。等苏晨没头没脑地赶到太和殿，却发现三省六部主官、侍郎以及在皇城的一些武将都来了，武帝也早已经端坐高台，他是最后一个到的。苏晨朝高台行了一个礼来到齐王苏耀身后站定，低声询问：“四哥，发生了什么事？” 苏耀因为上次和苏晨有了合作态度倒是比以往好了许多，他偷瞄了一眼武帝压低声音说道：“黑水人扣边了，分三路进入幽州，据说来了五万骑兵。” 苏晨恍然，来之前心中还十分好奇父皇为什么想起来要让他这个即将完婚的亲王来上朝了。如果是黑水人来犯就真跟他这个燕王有关系了。 苏晨身为燕王封地覆盖大半个幽州，幽州有事就是他燕王有事。不过他也很好奇，黑水人这是抽什么风，现在是春夏之交，正是草原民族放牧养马的好时节，经历一个冬天战马、牛羊都搜了一圈，正是长膘的好时节，而且关内的小麦最少还有一个月才能逐渐成熟，他们不好好放牧这时候入关来干什么？ 苏晨抬眼看向侧前方的秦王苏瑞，那家伙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再扭头再看看侧后方的尚书令周长发，目光闪躲。 是了，应该是老二捣鬼，不想让自己安安稳稳地大婚，然后按部就班地就番。只是为了膈应自己一个亲王就拿边疆开玩笑有点过分了。 见到苏晨就位兵部尚书杨素朝着苏晨拱拱手：“燕王殿下，幽州刺史王辉八百里急报，说是黑水国五万骑兵于五日前分三路破关，他们正在调遣各地兵马阻截，然幽州多为步兵且常年被黑水和乌桓侵扰，恐难以阻挡黑水骑兵长驱直入。所以朝廷决定从冀州调兵屯于霸县、雄县和徐水一带，以图阻击黑水骑兵进一步南下。两州兵马群龙无首难以协调，燕王殿下你可能要提前就番。” 苏晨撇撇嘴，原来在这里等着呢，苏瑞心眼还真小啊。他扭头看向秦王苏瑞，发现他正紧锁眉头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苏晨再抬头看向高台上的武帝，武帝倒是稳如泰山，恰好也看着他，苏晨于是出班：“父皇，两州兵马群龙无首，可从朝廷武将当中调遣一名老将出任都督即可。儿臣文武资质平平，提前就番也只是徒自拖累三军。” 武帝就那样看着苏晨，不说话。兵部尚书见状就要接过话茬，就见秦王苏瑞出班：“老六，朝廷册封藩王的目的就是镇守边疆，按照惯例有藩王的地方一般不设置都督。老五之所以匆忙就番还不是因为建安等地山越造反。你既为燕王自然要挑起镇守边疆的重任。” 这是已经定调了，将自己叫来并不是商量而是通知。苏晨看看自己前后左右，除了老四还算友好，自己没有一个盟友。苏晨知道在武帝下圣旨之前必须通过自己努力争取一下，于是再次出班：“父皇，儿臣以为幽州与乌桓、黑水接壤，边境太长，幽州刺史如此紧张说明依靠幽州兵马无力独自抵抗，还请父皇给儿臣加派精锐士卒，怎么也得一万人吧，另外为了尽快赶到前线最好全部是骑兵。臣不通兵事，还请父皇派遣两三名老将军随儿臣一同前往。” 闻言众人直翻白眼，高台上的武帝也忍不住直抽抽，苏晨也不管众人反应继续说道：“另外幽州常年遭遇兵患需要大治理还请父皇多派遣一些新锐官员前往。最好是年不过四十有过多年地方郡县长吏经历的。还有幽州贫瘠，父皇能不能从冀州调运一些粮草，嗯，起码也要准备十万人吃上一年的。另外儿臣等到了幽州就立即募兵，这军饷方面……” “老六！”苏瑞实在听不下去了，出言呵阻，“你先让杨尚书将事情说完。” “啊？”苏晨一脸尴尬，看了看看杨素，又看看武帝，“父皇，儿臣惊闻噩耗太过紧张，不过打仗没有兵马和钱粮真不行啊。” 武帝也忍不住了：“老六，朝廷能给的就三千步骑，其他的你到了封地自己想办法。” 苏晨哭丧着脸：“父皇最少也要七八千人啊。要么你给儿臣五千精锐步兵三千骑兵行不行？有了五千步兵儿臣起码能够躲进蓟县城内坚守等待援军啊，若是有三千骑兵真要败了还能带着幽州大小官员逃离。” 武帝眼珠子一瞪：“就五千步卒，你就是死也要给朕钉死在蓟县。” 苏晨垂头丧气哦了一声，苏瑞暗自得意这家伙真怂，父皇这是生气了，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怎么兵马真的变成五千了。同样反应过来的杨素正准备出班反驳就见武帝站了起来：“明日上午你去兵部和中央军交接，晚上朕在乾清宫为你送行，后日你就领兵出发，若是击退了黑水人，朕允许你中途回来完婚，若是死在那边朕也就省得操心了。” “啊？父皇，那能不能派遣几名猛将随儿臣一道前往？儿臣不懂兵事，万一瞎指挥岂不是害人害己。” 武帝又坐了回去，若不是自己亲生的早就叉出去了，他瞥了一眼武将班列，将军们一个个低头沉思状。武帝心中好笑，知道这些老家伙们一是不愿意被老六连累，二是对那种小打小闹的战斗没兴趣，停了片刻他突然高声喊道：“郭奎！” “啊？”郭奎一脸茫然，心说我头都低到胸口里陛下怎么还看见我，其他文武闻言也是动容，纷纷抬头看向武帝。 武帝没好气地说道：“后日让郭淮随老六一起出发。” “哦。”郭奎松了一口气，众文武也明白了，武帝这是真担心自家儿子安全，有郭淮那个自称大楚第二猛将的人在至少能确保苏晨的安全。 第20章 私下索要好处 “吾皇圣明！” 反应过来的众人齐声高呼。 武帝板着脸孔：“老六随朕来，其余的人散了。” 说完扬长而去，众人目送着武帝的背影消失随即转身朝太和殿外而去，苏耀路过苏晨身边很是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苏瑞同样走过来嘴角带笑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黑水人很残暴的，你可要小心点。” 苏晨嘴角抽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与他擦身而过追着武帝而去。武帝要私下召见，就能打感情牌，他肯定要牢牢抓住。 片刻之后，乾清宫，赵顺乖乖地守在宫门外，武帝坐在龙案后面换上了笑容：“老六，此去幽州还有什么要求吗？” 苏晨也不再是刚才哭丧的脸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父皇，儿臣在朝中没有任何外援，就只有父皇的信任，因此儿臣想和父皇提几个请求还望父皇答应。” 武帝本也只想安慰一下，没想到果然还有要求，收敛笑容：“你说。” “若是儿臣侥幸驱逐了黑水人在封地站稳脚跟了，等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希望能接母妃去封地小住几个月看看儿臣的成果，顺便避暑。” 武帝一脸的古怪，他没想到苏晨的第一个要求竟然是这个，沉吟了一会说道：“为什么不邀请朕？” “父皇身系江山社稷，日理万机，而且……而且如果父皇要去，说不得就要修建行宫，还要官员和百姓劳师动众接驾，幽州穷困，儿臣也很穷的。等过几年，过几年儿臣攒些钱再邀请父皇。” 武帝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不想看他，他一个细盐一个白酒坑了老二老三几十万两却在这里哭穷。 苏晨也不管他继续说自己的：“幽州边疆东西两千余里，面对乌桓和黑水不断侵扰，要想扭转局面必须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所以儿臣想请父皇允准十万人军队以下有自主权。包括募兵、练兵、部署和战争的发起、结束。” 武帝又将头扭过来：“你不是不懂军事吗？” 苏晨讪笑道：“皇爷爷、父皇都是将军出身，儿臣不会可以学啊，相信有父皇你的遗传一定能很快学会的。” 武帝撇撇嘴对苏晨的马屁不以为然：“还有吗？” 苏晨点点头继续说：“要建设幽州需要大量的资金和内政人才，儿臣请父皇提前拨付两年的军费，两年后幽州自负盈亏。另外因为常年兵荒马乱的导致世家全部南迁，幽州境内的内政人才必定稀缺，所以儿臣希望父皇允准儿臣在幽州开设招贤馆，同时不定期举行测试自主录取任用一些官员。” 武帝脸孔一板：“如此一来你幽州岂不是成为了国中国？” 苏晨摇摇头：“父皇，如今大楚所辖幽州地域几何，人口几何，税负几何，每年的边军开销又几何？儿臣若是能在幽州站稳脚跟，至少冀州百姓不要再遭受乌桓和黑水人的侵扰，朝廷也不需要徒费大量的军费。您就当花两年的军费将幽州打造成为一堵墙，虽然不能产生多大的效益至少能保证大楚腹地的平安不是？” 闻言武帝沉默，显然苏晨说得有道理，但如此一来藩王掌握了一州之地很容易在将来闹事。他两眼盯着苏晨：“若朕让老二做太子你会反对吗？” 苏晨摇摇头接着说道：“不知道。” 武帝眼珠子一瞪，他先前见苏晨摇头还以为他不反对，结果来一个不知道：“什么叫做不知道。” 苏晨缩了缩脖子：“儿臣站在父皇这一边，站在正义与和平一边。” 武帝冷笑：“你是说等朕百年之后你再反对老二？还是想说老二不代表正义不能给大楚带来和平。” 苏晨知道自己耍嘴皮玩大了，还是没完全适应这个时代，不应该哪怕是一丁点儿挑战皇权，于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没那个意思。” “滚起来，若是你守不住幽州看朕怎么收拾你。临行前去看看你母妃，怎么说话你该知道，不然她要是埋怨朕有你好看。” 苏晨见武帝如此知道他没生气连忙站起来说道：“儿臣府里还有些白酒本是留着大婚用的，现在马上要去幽州了用不上了，一会就让人送到宫里来。” 武帝摆摆手：“记得给你皇爷爷也送一血过去，要亲自去！” 苏晨一愣，随即明白武帝这是要让自己去看看太上皇苏烈。平日里他是不允许皇子、公主们去看望太上皇的，或许是自己即将赶赴边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终究是心软了。 太上皇苏烈人如其名，性子十分暴烈，苏晨带着二十坛高端白酒赶到的时候他正在用鞭子抽打一名太监。见到苏晨到来，他和周围的太监都愣住了。 苏晨很是乖巧地上前请安，随即抱过来一坛子酒打开封泥招呼旁边的小太监准备酒具。 苏烈闻到浓烈的酒香扔掉了手中的鞭子抢过来苏晨手中的酒坛子就要往嘴里灌。 苏晨连忙上前制止：“皇爷爷，这是白酒，很辣的，要小口小口品尝。” 苏烈虽然很不高兴但还算听劝，迟疑了一会见到一名太监拿来了酒具，连忙抢过来给自己倒上一杯，放到嘴边闻闻，然后看了看苏晨不信邪地喝了一大口，然后就呛住了。 苏晨连忙上前帮忙拍背顺气，苏烈推开他将酒坛子放下问道：“你不是要大婚了，怎么有空来这里。” 苏晨于是将之前在太和殿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苏烈听完弯腰捡起地上的鞭子，吓得周围的太监瑟瑟发抖。苏晨刚想出言劝阻却发现老家伙竟然朝着屋外走去，苏晨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要去乾清宫找武帝算账，连忙上前拉住：“皇爷爷，没事，没事，孩儿还年轻，等击退了黑水再赶回来完婚也不迟。” 苏烈自然拉不过苏晨，站在原地哼哼唧唧：“他不是马上皇帝吗，手底下那么多将军，随便派遣一个去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催着你。” 第21章 疯狂收割 苏晨哪里敢接话连忙转移话题：“皇爷爷，孩儿最近发明了一个新玩意，专门送来给你解闷的，你看看好不好玩。” 苏烈觉得苏晨是在忽悠他，他是大周的楚国公，大楚的开国皇帝，什么好玩的没见过。可等苏晨指挥着太监将一块块大拇指大的美玉摆在桌案上的时候，他承认以前从来没见过大小如此一面上面还有图案和文字的美玉。 这些当然不仅仅是美玉，而是苏晨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麻将，本来过段时间他准备大婚的时候用来招待客人，然后在皇城里大卖的，现在看苏烈发火要去乾清宫抽武帝，只能提前拿出来。 麻将果然是好东西，只是简单地讲解了一下规则，苏烈就拉着苏晨和另外两个太监玩了起来，玩了几局他觉得苏晨前来可能有事情求他于是借口太监太笨就吩咐道：“去将你们的圣上和二皇子请来陪老夫打麻将。” 太监连滚带爬地去请人，苏晨自然知道这太上皇并没有老糊涂，这是要交代一番现在的皇帝和将来的皇帝。苏晨自然十分感谢，要说心疼人还是爷爷疼孙子啊。在武帝眼里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但在爷爷眼里就看谁更亲近一些，尤其是苏晨的母亲还是他的侄女，如果他们父子不造大周的反，应该是亲上亲。 武帝和苏瑞莫名其妙地被叫过来，一看老爷子和苏晨两人站在一堆美玉旁边也是好奇。接下来四人一边年打麻将，苏烈一边唠叨，说什么当年在江南如何如何苦，朝中奸臣当道，周二世更是荒淫无道，反正啰嗦了一大堆，父子三人只能硬着头皮听着，尤其是苏瑞，他能从老家伙的语气中听出来他是明显偏向苏晨的。不过他也敏锐地发现苏晨发明的这个麻将是个好东西，如果能大量制作拿出去卖，售价绝对不会比白酒低。 四人麻将一直从中午打到傍晚，苏烈声称自己累了才散场，麻将自然留给了他，在武帝的威逼下苏晨又拿出两副分别给了武帝和苏瑞。 接下来满朝文武就被武帝的圣旨震惊到了，燕王苏晨领幽州都督，责令户部即刻拨付幽州两年的军费给燕王带往封地。 苏瑞虽然不高兴，但他下午打麻将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是太上皇的意思，父皇也不好反对。于是就想着明天是不是问苏晨要一些麻将，他猜测苏晨在将细盐和白酒工艺卖出后，这段时间肯定是在捣鼓麻将，估计有不少库存。 苏晨现在自然没兴趣只做麻将，他现在赶着收割最后一次韭菜，首先来到董家，也不提大婚的事情，直接掏出两本册子问董旻要钱。董旻忍痛给了五十万，拿到了细盐和白酒的制作工艺。为了表达诚意苏晨自然要送上几副麻将。 董旻心思不在麻将上他更关心苏晨还有多少细盐和白酒库存，因为过去一段时间也没见两位皇子有大量的货物上市，这也是他还愿意继续掏钱买工艺的原因。同时他知道即便董家的工匠更出色更有经验怕是一时半会也上不了量。 苏晨一脸的为难：“岳父，我府里库存倒是还有不少，但我想带着去幽州啊，如今手下多了五千兵马，每日消耗可不少啊。” 董旻连连摇头：“六殿下，那些大头兵怎么能浪费细盐和白酒。你留一些带去封地应付地方官就好，剩下的老夫帮你销售。” 苏晨扭扭捏捏了半晌最终还是同意了，于是董旻不得不再次掏出了十五万两。 苏耀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苏晨这里有麻将，半夜跑来找苏晨：“老六，这麻将你无论如何要卖给我啊！” 苏晨笑笑：“四哥，这麻将其实制作并不困难，主要是原材料选好，我这倒是有不少库存，有木材的也有美玉的，本来是想等大婚当日拿出来招待客人，然后在皇城推开。现在时间来不及了，我就将它们全部转给你，至于你怎么卖就是你的事情。另外再找一些工人照着仿制就行了，工艺册子我免费送给你。” 苏耀闻言立即蹦起来：“当真？” 苏晨于是将他带到库房，里面整齐地放着大概五千副各种材料制作的麻将。苏晨一边展示一边说：“这玩意经久耐用想赚钱是一次性的，所以一定要赶在别人仿制出来之前尽可能地抢客户。所以我才会针对不同的消费能力区分材料。你可以先送一些出去让他们帮你宣传……” “我懂，我懂！”苏耀看见麻将就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一样。忍不住蹲下来挨个盒子上摸一摸，等大概估计了一下数量问道：“这些一共多少钱？” 苏晨微笑着伸出三个手指头，苏耀心头一跳：“三十万？” 苏晨点点头：“美玉制作的成本就在五百两，紫檀木的也超过两百两，最差的也要五十两，你算算值不值？” 苏耀有些尴尬：“老六，四哥我手里一共就二十五万两，你看能不能先将货给我，卖了我再补你钱。” 苏晨看着这位齐王一脸的真诚，心说你比老二差远了，却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四哥，你在中央军里有人吗？” 苏耀瞬间就明白了连忙打包票：“你放心，明天你去找郑云峰，他是中央军的一个副将，保证你领的五千全是精锐。” 苏晨大喜：“若真能如此，那剩下的五万就算我孝敬四哥的。” 闻言苏耀哈哈大笑，苏晨自然也陪着笑，很快苏耀当着苏晨的面给郑云峰写了一封信派人连夜送到郑云峰府上去。苏晨自然让人将所有的麻将都装车送往齐王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兄弟俩情深，苏晨只是准备将一些用不上的东西送给四哥了，只有苏耀看着那一辆辆晃动的马车心里乐开了花。 第二日，苏晨先带人来到户部领取军费，由于武帝有过交代，户部的人也没有为难苏晨。不过等苏晨领到银子鼻子差点气歪了，因为整个幽州两年的军费居然只有五十万两，如果按照每人每月最低标准一两军饷算，不算粮草也只能够两万人。户部的解释也非常合理，因为幽州赋税大部分是不用上交朝廷的，所以这些是朝廷补助幽州的，大头还是要靠幽州当地赋税。这下轮到苏晨蛋疼了，幽州以前有十一个郡，但从大周开始实际控制的就只有上谷、渔阳、涿郡等六郡，这当中最大的三郡还是燕王的封地。况且以前苏晨在朝中根本没有势力，现在过去交接估计留给他的库房里能饿死耗子。 第22章 收拢军心 苏晨明白生气也没用，武帝能够让户部提前拨付两年的军费已经是天恩，还离不开太上皇的帮忙。于是苏晨领了银子部分存放在府邸带着部分直接去中央军驻地找郑云峰，正如苏耀所说的那样，这个郑云峰在中央军说话是能算的，他甚至顶住了苏瑞的压力硬是给苏晨挑选了五千精兵，苏晨即便以前没见过大楚的军人也能看得出来这五千人真的算是精锐。因为苏晨前世也是军人。 不过堆放在旁的武器装备他就无能为力了。因为装备归兵部，兵源归五军都督府，互相不统辖，而兵部显然是苏瑞的人控制。一堆堆的武器装备刀枪剑戟什么都有，不过大部分都是破旧不堪，皮甲、铁甲加起来总数可能够五千，但几乎找不到一件完整的，这也真是辛苦兵部那些人了，要从中央军找到这么多破烂确实不容易，想来苏瑞早就替苏晨准备了的。那些在较场中央的士兵们总是忍不住偷偷瞄一眼场地边的装备，然后忍不住叹气。所有人都明白装备就是士兵的第二生命，显然他们的命不值钱。 苏晨自然将将士们的表情看在眼里，也知道是自己连累了他们。这样的士气可不行，说不定很快就由怨变恨到时候自己就无法掌控这支军队。必须想想办法，苏晨也不废话，站上高台用一自制的扩音喇叭喊道：“本王苏晨，你们将要随我奔赴北疆，别的不多说，今天先每人发放二十两银子，你们回去将家里安顿好，晚饭的时候要全部归营，本王替大家准备了三十头猪五十只羊，出发之前敞开吃一顿！” 哗啦，原本有点吵闹的较场立即炸开了锅，要知道以往即便再大的战役朝廷的开拔银都是五两。高兴之后是怀疑，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高台上的苏晨，希望他说的是真的。苏晨一挥手随即一箱箱的银子被抬上来，几个机灵的还将箱子打开将白花花的银子倒在地上。五千将士见状立即又陷入了疯狂。 叮咚，全体将士认可度上升，宿主威望值增加5000。苏晨新中大呼爽，这样下去等到了幽州再来一波魔法就能解锁好多物品了。 领到银子的士兵们喜滋滋地回家去了，五名校尉被郑云峰叫过来面见燕王：“燕王殿下，他们五个就是这次带队出征的校尉，薛礼、郭业、周勃、申屠浩、皇甫弼。他们五个没有任何后台，全是在边军当中凭借军功升上来的。最短的在军中已有十年！” 苏晨得到了最精锐的将士当场发钱，郑云峰也真给力，五名校尉全部是三十二三岁的年纪，目光有神，身强力壮却带有一点风霜显然也是上过战场的。关键是郑云峰太懂得揣摩人心了，五名毫无后台凭实力升上来的校尉，只要苏晨不是太昏聩无能应该不难驾驭。苏晨自然十分高兴，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尤其是能带兵打仗的人。郑云峰连送两份大礼苏晨也不含糊直接塞给郑云峰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将郑云峰吓了一跳：“燕王殿下，末将只是做了一些份内之事，这万万使不得。” 苏晨将他拉倒一旁说道：“四哥和我是亲兄弟，你就不用客气，将来说不定还要你帮忙。” 郑云峰推脱不过将银票塞进怀里离开了。苏晨转回来看着五名校尉笑道：“看这些装备就知道是本王连累你们，不过还要请你们告诉弟兄们请他们放心，本王别的没有就是有点钱，跟着本王盔甲、兵器会有的，战功也会有的。你们是大楚最优秀的将士配得上最好的。” 燕王有多少钱这五个人不知道，但细盐和白酒买卖很赚钱他们也听说过的。而且武帝将他们拨付给燕王，这些人今后就是燕王的私兵，比现在在幽州的那些常规兵的待遇自然会好一些，所以其实他们除了觉得兵部不厚道外还是蛮开心的。跟在燕王身边待遇最好风险最小！ 对付五名校尉苏晨依旧使用魔法，从怀里掏出来五张一千两的银票分给五人：“家里一定要安顿好，告诉兄弟们今晚早点睡觉，明日一早就要出发，傍晚我们要赶到孟津渡口。记住所有人都不允许骑马，另外出发的时候安排两千人到北城门外运输物资。” 看着从未见过的大额银票听着燕王殿下的话他们心情十分复杂，其中一名叫薛礼的校尉终究还是站出来问道：“殿下，军中斥候和军侯以上的将领都有战马，为什么不让带？” 苏晨神秘一笑不解释原因而是继续吩咐道：“通知下去军中留下十名最优秀的斥候战马，天黑之前将所有的战马都送到燕王府去，等到了幽州本王会给你们重新配备上战马。” 苏晨十几万两的白银都花出去了，校尉们自然不担心苏晨扣了他们的马，正准备离开，苏晨又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一大摞书，挑选出来几本分给五人笑道：“从皇城到蓟县还有点时间，军侯以上的每人一套，到蓟县后本王要考核，通过考核每人赏银一百，三次考核不过的就等着被人替代。” 见苏晨说的严肃，几个人连忙将书翻开仔细查看，薛礼动作最快，一边看书名一边喃喃自语：“《孙子兵法》、《兵书二十四篇》、《三十六计》、《步兵操典》……” 只要认识字的都知道苏晨给他们的是好东西，五人互相对视一眼，站成一排郑重地给苏晨行了一个军礼。 叮咚，手下将领认可度上升，宿主威望增加500。 苏晨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对五人说道：“回去之后从各自的队伍中挑选三十人出来，记住要最强的，行军途中本王要亲自考核他们。” 薛礼等人以为燕王要组建亲兵营，满口答应下来。 很快较场五千人都领到了银子，心情高兴之余也顾不上兵器盔甲的破旧了匆匆拿上一件就回营了。马上就要出发了家里确实要好好按安顿一下。 就这样苏晨依靠魔法，逐渐收拢了五千精锐将士的心，只要他们开始信任自己，苏晨就有办法带领他们走向巅峰。 在军营里承了老四的大人情，苏晨自然要表示一番，回到城中立即差人给他送去一百斤细盐和十坛白酒，而对于明着坑自己的老二苏瑞，苏晨也没打算放过他。 第23章 继续坑老二 晚上武帝在乾清宫设宴为苏晨践行，太上皇、后宫嫔妃和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前来参加，废皇子苏炳也带着家人前来，还有两个未婚的王妃董燕和陈超以及他们家人，当然还有郭奎父子。 穿越以来，苏晨对便宜父皇的感情很复杂，但最让苏晨感动的还是他决定让郭淮随自己一同前往幽州，因为他是亲眼见过郭奎屁股坐在龙案上与武帝聊天的，现在武帝将桂奎的儿子派到他身边，他还能说什么，即便没有一兵一卒没有一两银子也足以证明武帝在内心还是蛮在乎他的。虽然他对皇子们的安排充满了帝王心术，虽然他太过偏爱老二。 或许是白天通过兵部坑了苏晨一把又或许是苏晨这个祸害终于要离开皇城了，苏瑞今晚也很开心，频频敬酒，祝六弟马达成功。晋王苏科和齐王苏耀最近得了苏晨不少好处自然也是十分热情，甚至还有点恋恋不舍的味道。 这一切看在武帝眼里，让他老怀大慰，心里想着他们是不是终于不用像自己的三个兄弟一样你死我活地争斗？ 或许是为了警告苏晨不要将兵器的事情说出去，酒过半酣的时候苏瑞再一次来到苏晨身边一边邀请他共饮一杯一边压低声音说道：“老六，幽州那边郡县不少长吏我都熟悉的，有什么困难捎信回来我帮你解决。” 苏晨心里苦，过去的二十年确实太窝囊了，看看人家同样是皇子，翻手之间能够扳倒大皇子，覆手之间能够掌控朝堂内外。自己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靠魔法开路，而很多时候其实魔法不一定好使。就比如苏瑞说的幽州地方长吏，因为他们手中有权，又有皇子做靠山捞钱自然有许多手段，而且射击到站队一般的魔法对他们没用。 见到苏晨郁闷苏瑞心里很爽，他的安排远不止这些，苏晨看起来在朝堂上得了大便宜，随行的军队从三千增加到了五千，但没有骑兵，他还准备携带大量的物资，行军速度一定会很慢，能不能顺利通过太行山脉也不一定，即便顺利抵达了幽州，到时候黑水人兵马围城他这四五千人能不能进得去蓟县还不好说。 心情大好地苏瑞开始招呼其他兄弟，俨然一副太子大哥的味道。 苏晨看看一脸苦涩的苏炳，再看看满心不服的苏科和一脸和气的苏耀，知道这些兄弟们之间的明争暗斗随时随地都在进行着。自己的前任憋屈了二十年，现在即将就番，苏晨也没想过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他苏晨报仇是从早到晚。 趁着苏瑞再一次来到自己身边准备训话的时候，苏晨拉住他的一只胳膊小声说道：“二哥，你说巧不巧，前几天我一个仆人在街上买东西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孔乾坤，他竟然主动到我的府里坦白了刺杀我的事情还留下了供状。你猜是谁主使的？” 苏瑞心头一突，酒顿时醒了大半，他盯着苏晨问道：“你在说什么？” 他当然也担心苏晨这样被逼走临行前来个鱼死网破，之前他一直担心的是苏晨在宴会上将兵器的事情说出来。如果今晚他不敢说最好，自己等会还要想办法套出白酒的工艺来。当然即便苏晨将兵器的事情当场说出来，苏瑞最多也就是替兵部的人开脱两句。但他真没想到苏晨居然找到了孔乾坤，看样子还得到口供！自己还是小看了他，之前看他和世家争斗那么激烈，苏瑞还以为苏晨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其实苏瑞也很冤枉，他确实是在得到了孔乾坤等人的禀告之后临时决定的，想要嫁祸给董家。但从结果来看，孔乾坤似乎也背叛了他，因为他要求的是找人将老六废了，因为废了的老六更能刺激父皇，更能刺激萧妃，更能激怒董家。孔乾坤不但没有听从他的指令想要弄死老六，结果却是老六毫发无损，事情败露后还没有逃出皇城，甚至可能主动将自己供了出来。如果孔乾坤一口咬定是自己要老六的命没人会怀疑，当面对峙的话，父皇那里还真不好交代。 苏晨依然咧着嘴：“二哥，反正我也没机会争夺太子，现在我即将就藩注定对你没有威胁，只要你不再针对我，我也不打算追究。三十万两，我将孔乾坤的供状给你，今后你做你的太子拉我做我的燕王，兄弟相互扶持如何？” 说完还轻轻地与他酒杯碰了一下，在外人看来是两个喝醉了的好兄弟。 苏瑞有心不给，但他这些天也逐渐认识到老六并不是在皇宫里的那个老六了，如今即将离开皇城就如鸟儿逃出牢笼一样，胆子越来越大。从他逼董家承认联姻来看也是个老阴逼。苏瑞不敢赌，万一苏晨手里真有证据，临行前交给父皇，父皇现在心中正舍不得他，说不定不但会不让他就番还要让人彻查自己。不，应该说不是赌，因为苏晨能够从三个人当中锁定孔乾坤就已经说明他们接触过了。 还有一件事情苏瑞很关心，在苏晨看来整件事情自己就是重点，但只有苏瑞自己知道，孔乾坤敢不听自己的的，必定还有人在背后，这个人和自己目的一样，他苏瑞想借孔乾坤嫁祸给世家，那个人则想借老六的命来嫁祸给自己。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端着酒杯来到苏晨跟前：“一会宴会散了我去你附上，除了那份供状，我还要知道孔乾坤人在哪里。” 苏晨点点头，自从孔乾坤手里的到两份供认状之后就将人交了出去。但老四苏耀从他这里拿到了那么好的证据一定会派人将孔乾坤控制起来藏好。自己按了银票明天就出发，苏瑞找不到人关他什么事？ 见苏晨应承下来，苏瑞喝干了酒盅的白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里恨得牙根痒，思来想去觉得要想办法找回一点来，虽然他已经在沿途和幽州布置了一些后手，但现在他就有点忍不住了。苏晨从他这里坑银子，他要想办法让他在父皇面前在他的女人面前丢脸，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气顺一些。 第24章 六殿下文采斐然 思来想去苏瑞找到了一个额突破口，老六在皇宫里的时候就没怎么接触过名师，对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应该是一窍不通的。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太上皇和武帝拱了拱手：“皇爷爷，父皇，六弟明日就要领兵奔赴北疆了，今日全家人都在，皓月当空，不如让我们几个兄弟以明月为题轮番赋诗一首为六地壮行如何？” 闻言晋王苏科、齐王苏耀都露出一丝微笑。他们一直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真可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于是纷纷站起来附和。 武帝见状也点头答应了，苏瑞随即又补充道：“老六，老七，老八你们几个也要来哦。” 苏晨撇撇嘴，苏瑞这分明是心疼钱，临了还被自己敲诈有点不甘心。他当不了太子，诗歌才华差一点也没关系，但威望值难得啊，今晚苏瑞主动送上来的不刷白不刷。今日之后自己在文学界注定要声名鹊起了。 于是也不等苏瑞、苏科等人想到什么绝好的诗歌，就见他一人站起来一只手拎着酒壶，一只手拿着酒盅晃晃悠悠地朝着殿门口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先来，谁也别跟我抢啊。” 苏晨今晚是主角，以往也没听说有什么文学方面的作品，现在都当他喝醉了自然没人跟他抢，董燕和陈超等人看得着急有心想劝阻，但碍于身份加上距离比较远根本来不及。 郭奎给自己的儿子使个颜色，郭淮连忙从座位上跳起来直奔苏晨而去想要将他拽回来。 苏晨扭头朝他笑笑：“我没事，我在酝酿诗歌呢，你别打搅我！” 郭淮将信将疑地松开他的胳膊，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苏晨看看外面的月亮再看自己的母妃和那两个准王妃，心中苦笑，这首诗歌其实应该八月中秋的时候吟唱才最美。不过此情此景倒是也很合适。尤其是最后一句。 众人见他站在殿门口，望着明月发了一阵呆，纷纷以为他不甘心就此离开皇城，所以谁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下一刻苏晨就嚎啕大哭，然后武帝将责任怪到说话的人身上。 苏晨给自己酒盅倒满，右手高高举起对着空中的明月来了一个请：“明月几时有，” 众人面面相觑，皓月当空，今儿虽然是四月十三，但月亮还是很给力的啊，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萧妃眼眶里眼泪直打转，她觉得自己的儿子肯定是喝醉了，觉得自己被压迫着不见天日才有这样的怨言。 “把酒问青天，”苏晨再喝一盅。现场更加安静，联想到他刚才举杯邀明月的场景，倒是有点意思了。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酒盅喝干，诗也出来了。 …… “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这一句吟出，武帝动容，太上皇苏烈和苏科、苏耀似乎也被感染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最后一句出，苏晨再次喝干了酒盅，转身往回走，而此时在场的众多女眷都已经眼里噙着泪，萧妃、董燕和陈超最为激动。董燕和陈超对视一眼都觉得他们以前看错人了，六殿下不仅仅会做生意，还很浪漫，她们两不约而同的将自后一句反复在心里吟唱，皇城距离幽州又何止千里，但愿人长久吧。 叮咚，宿主诗词感染众人，威望值增加1086。果然第一波威望值到账。 现场只有郭奎父子没心没肺，见现场大部分人被感染也知道苏晨这首诗写的不错。郭奎更是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好，六殿下我敬你，” 苏晨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精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武帝瞪了一眼：“你个憨货，坐下！” 郭奎摸摸脑袋，憨笑着坐下。武帝见郭奎坐下连忙对旁边的太监吩咐道：“取纸笔来，将老六的这首词记录下来。” 太监屁颠屁颠地准备，武帝则唤出歌姬准备表演，苏晨见状心思又活络了接着刷，他连忙放下酒盅来到场地中央，不等歌姬们开动，自顾自地吟唱了起来：“明月几时月，把酒问青天……” 所有人再次被震惊，他们真没想到老六这么短时间做出一首词，更加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唱出来，而且旋律似乎很美妙。苏瑞紧皱眉头搜肠刮肚想要找到苏晨抄袭的痕迹，结果他颓然地发现自己以前真没听过这首词，再看苏科和苏耀那陶醉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人似乎也没听过。也就是说这真是那个混蛋做的。或许是以前做的，但原创肯定是他了。可恶啊，临了临了有让他出一次风头。 皇家歌姬中也有能人，随着苏晨动听的歌声立即有人伴唱，有人伴舞。更有琴师在一旁认真听着，当苏晨唱到第二遍的时候已经勉强能够勉强伴奏了。 苏晨见好就收再次回到座位上，将场地交给了歌姬们，唱歌、跳舞人家是专业的，同样的曲词在她们手里比苏晨更出彩。 但这丝毫不能掩盖苏晨的文采，率先提出来赋诗一首的苏瑞已经低头不语，另外几位皇子则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中。 董燕美目瞪大，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除了感受到苏晨的浪漫之外，她还感受到了苏晨的文采，想起当日第一次正式见面，那一句北有佳人，绝世而独立……这家伙真不简单啊。 原本是众皇子赋诗一首为燕王践行的，如今燕王这一首明月几时有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好意思再站出来说要赋诗了。 歌姬们退场之后也是纷纷取来纸笔誊抄这首词，然后互相印证，轻声吟唱，除了拍手叫好，她们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词语来评价燕王殿下。但所有人心里明白，今日之后这首词必定风靡全城，乃至整个大楚！ 苏晨则表现得很淡定，他当然知道大家之作肯定会帮他收割大量的威望！看着系统不断传来的提示，苏晨不自觉地嘴角上翘挑衅地看向那个始作俑者秦王苏瑞。苏瑞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不是他没城府，今晚他又连输两场！而老六那个混蛋是获益者！ 第25章 坑不死就往死里坑 曲终人散，苏晨回到自己的府邸没多久，苏瑞就风风火火地赶来，虽然他心中有气，但不得不来，和太子之位比起来其他的都要靠边，苏晨没有将证据交给父皇只是敲诈他的钱财他还能忍得住。毕竟花掉的钱才是自己的，苏晨不一定有命活到幽州。 书房里，苏瑞拿着几十张张大额银票，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晨，他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弟弟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自己在幕后主使却要拖到现在，如果自己不用计让他这么快就番，他是不是就这样一直当不知道？ 自己派人刺杀不成功反而给了他一个与五姓七望开战的理由，要不是自己有高人指点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与董家嫡女成婚，然后在董家的扶持下慢慢做大。不行，今晚之后从自己这里出去的钱都要想办法弄回来，出了皇城一定要想办法尽快弄死这货。 苏晨笑眯眯地看着苏瑞：“二哥，你看你，马上就要成为太子了，格局要打开一些。你看我，即便知道是二哥你针对我，我说什么了吗，还不是一个人默默承受。该生气的应该是我才对，如果早知道是你指使人刺杀我，我将细盐和白酒打包卖给董家不好吗？” 苏瑞没接他的话而是恶狠狠地说道：“少废话，将东西拿出来。” 苏晨耸耸肩，将有孔乾坤签字画押的供状丢过去，伸手拿过来苏瑞手中的银票认真清点起来。 显然苏瑞是认识孔乾坤的字迹的，所以一直没有提出质疑，片刻之后两人同时抬头，苏瑞将供状塞进怀中不忘威胁一句：“你好自为之！” 苏瑞也想要知道孔乾坤的下落，但苏晨一句他早就将人放了让他很是无奈，只能自己派人去找。 苏晨则挥了挥手中的银票：“二哥，慢走。其实我还有不少细盐和白酒库存，你要不要？” 苏瑞差点一个踉跄，他的钱都快被苏晨榨干了，而细盐工坊那边产量迟迟上不去正发愁呢，这家伙似乎什么都知道：“你是不是还有提升细盐产量的办法没告诉我？” “二哥，你这就冤枉我了。我的库存原本是放着大婚用的，你要就拿银子来，不要我去问问三哥和四哥。” 苏瑞要咬牙：“你还有多少库存？” 苏晨笑容更加灿烂：“二哥，你还有多少银子？” 苏瑞差点吐血，这混蛋这是朕准备将自己榨干啊，可想到细盐和白酒生意的火爆又不想放弃于是瞪着苏晨：“老六，你什么意思？” 苏晨伸出一根手头，苏瑞不可思议地问道：“十万？” 苏晨一听也觉得这是苏瑞承受的极限了点点头：“库存差不多还有十二三万，二哥你要全部拿走。” 于是这一晚燕王府门前又是车水马龙，仆人们进进出出，苏瑞在库房里盯着，苏晨则回访睡觉了，他明天还要早起。 翌日清晨，皇城北门外，人头攒动，燕王府将士和送行的人分成几个队伍，城墙上是武帝带着兵部、户部的官员，他们是为公，前来为出征的将士送行。他们的周围则站满了御林军。 城门外又分成好几个阵营，萧妃带着几名宫女站在最前面，两旁分别是董家和陈家的几辆马车，还有不少仆从骑在高大的骏马上。 后面是几位皇子和他们的随从，老三、老四甚至最小的老九都来了，却唯独没有二皇子苏瑞。苏晨觉得不应该，今日这场面老二即便再生气巴不得苏晨立即去死也要出来露个面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来给武帝和群臣们看。看看晋王苏科就一副舍不得兄弟的样子，老四依旧是一脸笑容，其他的几个皇子神情严肃。 苏晨抬头看看城墙上，虽然不是每个人的脸都能看清楚，但显然哪里也没有苏瑞，他也不应该出现在哪里。 苏晨将视线从城墙上收回来。董燕和陈超两女见到苏晨出现，纷纷从马车上下来，几乎异口同声：“我要跟着去幽州！” 苏晨愣住了，陈超要跟着他能理解，陈家从一开始就与他绑在一起，苏晨还在马车旁边看到了二嫂沈婷。但董燕也要跟着自己去幽州是什么鬼，明眼人看得出来苏晨如此匆忙就藩事出突然，现在黑水人随时会打到蓟县城下。关键是她是董家嫡女，虽然即将成为燕王妃，但毕竟没有完婚。 再看看董燕身后的队伍，两辆马车周围站着四五个侍女，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其中一人赫然是董璜！ 见苏晨盯着董璜看，董燕说道：“三哥送我到孟津，其他人会随我前往幽州，他们都是我董家的高手。” 显然董燕不想输给陈超，她这是通过董璜送行表明自己的行动是得到董家许可的。就在众人闹哄哄的准备出发的时候城门洞里又出来几辆马车，马车来到苏晨身边苏瑞率先钻出来：“六弟，二哥祝你一路顺风。” 苏晨连忙回礼：“谢谢二哥，也祝二哥早日入主东宫。” 二皇子苏瑞到了送行的人就算到齐了，苏晨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在告别上。可等苏瑞闪到一旁，后面的马车上又下来两个妙龄女子朝着他盈盈一拜：“民女曲红颜见过燕王殿下。” “民女洛云裳见过燕王殿下。” 很明显这两女是和苏瑞一起来的，苏晨一脸茫然，难道这家伙要送两个美女给自己？苏晨心虚地看看董燕又看看陈超，发现两女表情古怪地盯着他，苏晨很无辜，他真不认识眼前这位姿色并不输给董燕的少女，于是只好开口问道：“两位姑娘是？” 曲红颜略微有点羞涩：“是民女唐突了，民女是琳琅阁的头牌曲红颜，这位是闭月楼的洛云裳妹妹，昨晚听燕王殿下酒后做明月几时有，并当场演唱，就想着能不能让殿下赏脸帮民女订正一下歌词，然后将这首词的曲调给民女，民女会帮殿下将它传唱皇城。” 曲红颜一边说一边命人将琴从马车上搬下来摆放在旁边，看那架势是准备现场请教。洛云裳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的目的和曲红颜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琳琅阁和闭月楼的头牌据说是相当高冷，平时很少会客，更是放出豪言，她的初夜必须是才情冠绝大楚之人。好多富甲一方的达官贵人只能望楼兴叹，而那些有才华的却似乎买不起她的初夜，久而久之炒得越来越高。 第26章 精忠报国 今日两人却因为一首词追到城门口来了，这一幕要是让那些整日里勾栏听曲的花少们见了该有多伤心啊。听了两人的来意苏晨很快转移注意力，他没兴趣和这些女人讨论诗词歌赋，他只对他们的身体感兴趣，既然不是来献身的，就不值得他浪费时间。而且看老二苏瑞脸上那浅浅的笑，苏晨敢断定这两女的突然到来和苏瑞脱不开干系，不是想让他当众再次赋诗出丑就是离间自己和董燕两女。 果然，听了曲红颜两人的来意董燕和陈超神情更加古怪了，陈超悄悄来到苏晨身边夹着嗓子学曲红颜低声道：“燕王殿下，民女子仰慕殿下文采，你就将小女子一起带上去幽州吧。” 苏晨白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夹枪带棒讽刺自己有女人缘，随即突然眼前一亮，幽州地广人稀，读书人更少，将皇城几个青楼的头牌弄几个去北疆，然后教导她们一些自己那个时代的娱乐节目，说不定真能带一波节奏增加大量移民，不过对于这样目高于顶的女人不能直来直去。于是看向曲红颜两人说道：“幽州百万百姓还等着本王前去营救，确实没时间在此与姑娘儿女情长，两位请回吧。” 曲红颜想过会被苏晨拒绝，但没想到他如此果果决，有点不甘心，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回头看到远处几千整顿待发的将士，再看看虎视眈眈的董燕和陈超，她知道如果再纠缠下可能讨个没趣。洛云裳则偷偷瞄了一眼苏瑞，然后一脸哀怨地看向苏晨。 苏晨心里五味杂陈，好家伙，这两女来路绝对不简单，不过越是如此自己就越要沉住气看看两女还有什么花招。其实他也是有点误会两女，不管受了谁的指使或者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两女都是青楼中人靠卖唱吃饭，苏晨昨晚那首明月几时有确实惊艳全城，曲红颜两女其实也有心试探一二，那个传说中的窝囊废是不是真的文采斐然，如果能在燕王殿下临行前讨得一两首诗词在青楼里传唱又能提高不少身价。于是鼓起勇气指着远处的军阵昂着头对着苏晨说道：“燕王殿下就不想临行前对他们说点什么吗？比如赋诗一首，小女子将它谱成曲传唱是民女为国尽绵薄之力。” 苏晨盯着曲红颜那张精致的俏脸，为国出力那是忽悠傻子的，借助自己的诗词抬高自己的身家是真，而且选择在这种人多的地方问一个之前并没有交集的亲王讨要诗词确实很唐突，苏晨如果是原主就要被人看笑话了。看她俩最先看的方向苏晨也猜测到了七八分，撇开两人的目的，曲红颜让他以为出征将士为题做诗还真是一个好助攻。他本来已经安排好了想十分豪迈地来一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但看到苏瑞那看笑话的表情再看看远处的军阵突然改变了主意慢慢来到牛头琴旁坐下，轻抚琴弦：“狼烟起，江山北望。” 苏晨刻意模仿着屠老师的声音，一边抚琴一边摇头晃脑：“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曲红颜和洛云裳都是个中高手，只是短短两句她就激动不已，立即命人将早就准备好的笔墨铺开现场记录。而苏晨更是无意间回头看向黄河所在北方：“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这一句用来形容苏晨似乎不妥，但用来形容那些身经百战的中央军精锐就太贴切了，二十年前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在武帝的带领下势如破竹，马踏黄河两岸无人能抗。就连董燕和陈超两女都逐渐进入角色，而身旁那些糙汉子也开始安静地听着。城墙上武帝等人也安静下来，虽然听不太清楚，但没人再出声。 苏晨似乎是故意的，提高了声音：“很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此句一出，正在不远处搬运物资的将士们也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这边。 ……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一曲罢人群彻底安静，曲红颜醉眼迷离，洛云裳兴奋不已，董燕和陈超两女眼里全是小星星。良久曲红颜率先反应过来：“燕王殿下，此曲……此曲能不能让小女子也弹一次，殿下现场指正？” 苏晨摇摇头，目的已经达到，装逼已经完成建好就收，转身快速离去来到军阵前方大约二十步的地方拔出腰间宝剑向上四十五度指着幽州的方向：“出发！” 军令下，三军齐动，董燕和陈超等人也纷纷带着随从跟上，唯独留下曲红颜、洛云裳和那些前来送行的官员表情复杂地看着苏晨等人的背影。曲红颜拼命的回忆想要记住苏晨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调，奈何她的脑子不是录音机，加上情绪渲染，中间的完全记不住，只有那一句我愿守土福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一直在耳边萦绕。 众皇子表情各异，苏科已脸古怪看不出喜怒，苏耀依旧笑嘻嘻，其他年幼一些的则要么假装听不懂要么假装很仰慕六哥，只有苏瑞脸色铁青，他又一次失算了。本来还想着曲红颜和洛云裳同时出现肯定会让苏晨露出马脚，再不济也要让他董燕和陈超两人面前露出好色原型。结果这货装完逼就走！ 让苏瑞没想到的是苏晨的装逼手段远不止这些，就听见远处缓缓前进的军阵中传来千人大合唱：“周时明月楚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勇卫将士在，不叫胡马度燕山！” 五千人齐声呐喊，那叫一个排山倒海、气势磅礴，每走几步就唱一句，每一句都震撼着城门上下的众人。武帝饶有兴趣地问旁边的中央军将领郑云峰：“他们唱的这是什么？” 郑云峰昨天晚上就听过了于是说道：“圣上，燕王殿下将这五千出征的将士编为勇卫营，这是在向圣上和全大楚百姓表明心迹呢。” 武帝点点头：“但使勇卫将士在，不叫胡马度燕山！老六好气魄！” 见武帝高兴立即有机灵的官员上前来：“圣上，燕王殿下果真文采斐然啊。” 武帝闻言有点不高兴了，老六的文采他昨晚就见识过了，他想听的是作为亲王出征的那种勇往直前的气魄，从而展现皇家威严，老六可是朕的皇子！ 最后还是周长发出面解围：“圣上，勇卫营军心可用，燕王有气吞万里之志，此去幽州必定马到功成！” 武帝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其实老六的文采还真不赖，先前那两女出现朕还替他你了一把汗呢，没想到这小子……” 众人：“……” 周长发沉默无语，心说圣上不带你这样夸自己的儿子的，你这分明是在显摆，是在夸自己的啊。 叮咚，宿主诗词感染众人，威望值增加1000。 第27章 乘风破浪 五千将士就这样一路踏歌而行，傍晚时分五千多人来到了孟津渡口，按照薛礼等人的计划应该是今晚在渡口扎营，明日一早登船度过黄河，然后再择地扎营。毕竟五千将士和大量的物资需要度过黄河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但等他们来到渡口的时候发现过往那些残破的小船不见了，停靠在渡口的是清一色的高大楼船，足足有三十艘，每一艘大船长约二十丈，宽四五丈，高五六丈，船上有三根桅杆，桅杆上挂着各种船帆，正前方高高悬挂一面猩红色的燕字大旗，船的底部靠近水面的地方则有许多船桨，每一艘船上已经有大量的水手整齐站在甲板上迎接众人的到来。 然后苏晨告诉他们，所有人原地埋锅造饭，吃好后全体登船！他们将一路沿黄河北上直抵北海，然后继续北上选择在大清河上岸，全程不需要下船。 薛礼、郭业等人总算明白为什么燕王不让他们骑马了，战马到了船上确实碍事，不过他们都是战场老兵，听了苏晨的安排难免担心海上行船的安全。不过和携带大量物资徒步比起来，坐船对普通士兵来说就太过于轻松了，所以当军侯们将指令层层传达之后，整个孟津港沸腾了。 叮咚，全体将士认可度上升，宿主威望值增加5000。意料之中苏晨再次收获一波。 董家和陈家则不得不派人将乘骑的战马送回去，董燕更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晨问：“这些船是哪里来的？” 苏晨也不隐瞒：“我花大价钱买的，一艘船一万五千两白银。那些水手从我封王第一天起就在这里训练了。” 董燕不愿相信，但董璜告诉她，莫说他们两兄妹怕是父亲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船，没见过这么庞大的船队。这连人带船最低就是五十万了！转念一想苏晨也不会心疼，因为光是从董家那里他就前后搜刮了六十多万两。 其实苏晨没说谎，他是先让人从洛水和黄河附近购买了三十艘渔船，然后问系统兑换了部分桨帆两用楼船请来大量的水手操帆弄桨。前线已经开战，当地官员说不定正在转移属于他燕王的财产，让他带着五千步兵慢慢悠悠地前往幽州那是不可能的，只怕不到太行山就被山贼打个七零八落，辎重全部被抢光。苏晨就是要出人意料，特意选择步兵所有人都认为他需要一个月，那么如果沿途和幽州那边老二等人有安排也是按照这个时间计算的，但乘船出海然后北上的话最多七八天，剩下来的时间他就能做很多事情，让幽州的官员和黑水人措手不及。 因为是乘船，将士们看那些笨重的粮袋不再是负担，有些人甚至不顾水手的劝阻要自己往船上带清水。 当然苏晨花几十万跟系统兑换船队的目的可不是单纯这一趟运兵，将来他在幽州苦寒之地，还是要组建商队建立从蓟县到司隶到江南的商路，这些楼船就用得上。当然条件成熟了乘船出海偷袭黑水国或者前往高丽、新罗、扶桑等地也是可能的。 夜幕降临，苏晨和五名校尉以及十名军侯都带着亲卫相继登上同一艘船。最上层的一个房间里，苏卷跪伏在地：“殿下，今日孟津港有不少人目睹了全军登船，消息怕是难以封锁。另外据斥候来报鹿鸣山的山贼有异动。” 这些全在苏晨的预料之中所以他很平静地吩咐道：“将人分成两队，一队沿着太行山脚一路北上直到冀州大营，然后转向东，将黑山贼和冀州三个营的兵力情况摸清楚再去蓟县，另外一路沿黄河北上一直到出海口再折向北，摸清楚塘沽一带港口情况，每到一个渡口将情报送上船来。其余的人尽快进入蓟县，即日起拦截所有往来幽州的信使，本王要知道这些天那些家伙都干了些什么。” 苏卷领命而去，苏晨随即招呼所有的校尉和军侯开会，诺大的房间里悬挂着一张幽州余图，苏晨开门见山：“先前那首诗虽然豪迈，但幽州边境从东到西两千里，胡人又多以骑兵为主，想要真正做到不让胡人度燕山唯有主动出击。兵器装备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告诉兄弟们下船之后所有人都重新换装。父皇已经允准本王在幽州要打造一支十万人的步骑强军，先攻黑水再破乌桓，如何用兵，如何部署就是诸位要思考的。” 闻言薛礼等人都陷入了沉默，没想到燕王殿下有如此雄心，不叫胡马度燕山何其难也，而这位竟然要主动出击！而圣上对燕王的态度也不像是以前传说的那样，要知道藩王担任一州都督的少之又少。 作为职业军人，薛礼等人迟疑之后就是兴奋，这不但是苏晨的梦想也是他们大楚每一个军人的梦想。想那一句守土复开疆是何等的豪迈，想想都让人兽血沸腾！居庸关外一个郡，榆关外四个郡如今都在胡人手中，要是能够全部拿下他们也不枉此生了。 但要说到谋划，几人都犯了难，因为他们当中最大的也不过是校尉，这样的将领在战场上甚至连单独领兵的机会都不曾有。更何况现在讨论的是一方都督和大帅要考虑的事情。 苏晨见众人不说话，只好自己先说：“幽州现在的五万兵马要全部打散重组，你们当中如果有熟悉的能够胜任的幽州将领可以提前推荐，你们几个谁擅长防御，谁擅长野战，谁擅长训练，都要自告奋勇，幽州十万兵马至少要有三万骑兵，两万弓手。居庸关和榆关重兵驻守，燕山中间只能长城连接，黑水人想要入关必定选择三屯营、青山关和喜峰口。本王打算在这三处的后方修建城池各驻步兵一万。如此一来五万兵马已经有了去处，剩下的将会部署在蓟县周边。” 闻言众人点头表示认可，苏晨接着说：“还有一个事情，这些楼船完成运兵任务之后，本王将用它们来组建三支商队，诸位留在皇城的家人和散落在各地的亲人都可以让他们前来皇城或者蓟县加入商队。大富大贵不好说，本王起码能让你们后顾无忧。” 薛礼等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惊喜，如此一来不但家属的生计问题得到解决，还能经常与家中取得联系，自然是求之不得。 所有人齐刷刷地站起来，然后单膝跪地：“多谢燕王殿下，我等唯有奋勇杀敌以报殿下！” 苏晨会挥手示意让众人起来：“诸位一起努力吧，告诉手下弟兄们，本王将在蓟县修建英烈祠用来纪念抵御胡人入侵和将来收复燕云失地而牺牲的将士们！” 闻言薛礼等人再次动容！ 叮咚，将领们的认可度提升，宿主获得威望值1500。 第28章 下马威 九天后，蓟县城南十里，大清河码头，幽州刺史王辉、渔阳郡守朱晓荣、蓟县守将都尉顾东伟带着文武百官匆匆前来迎接燕王苏晨。 燕王是亲王，又是幽州都督，出城十里是当地官员最基本的礼节，而让王辉等人吃惊的是燕王殿下不但比预料的提前了将近二十天，五千中央军也是个个盔明甲亮、杀气腾腾。 他们不知道的是苏晨带着船队昨晚就已经抵达这里，在接见了大量斥候之后苏晨才今早让人去蓟县通知王辉。苏晨带着薛礼等人站在码头等待这王辉等人到来，双方见面之后，苏晨问王辉道：“王刺史，黑水人到哪里了，大概有多少人马？地方上损失如何，各地驻军是否已经与敌人接战？” 王辉没想到苏晨一见面就问军情，吞吞吐吐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苏晨黑着脸盯着他看，王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最后一咬牙：“燕王殿下，黑水人扣边可能是个误会，他们只是正常的边境放牧转场而已……如今关内并没有黑水人的踪影。” 王辉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快听不清了，薛礼等人怒不可遏，苏晨的脸肉眼可见的变得狰狞：“那是谁最先将这个消息传到刺史府的，最先上报的守将是谁？负责侦察的斥候又是谁？” “这个，这个……” 根本不存在的军情自然还没想过落实到谁的头上。见王辉如此，苏晨也不再犹豫。 “来人，将此胆大包天、误国误民的贼子拿下！” 苏晨昨晚就得知了幽州大概情况，黑水人没有疯，疯的是王辉这群人。所谓的黑水人五万骑兵扣边完全是为了配合秦王苏瑞而传递的假消息，目的自然就是尽快让他这个燕王就藩。而苏卷还带来了鹿鸣山、黑山山贼出山活动的消息，这个季节距离冬小麦收获还有二十来天，简单想一想就知道提前出山山贼该是为了对付他苏晨的。 在王辉等人看来苏晨根本就到不了幽州，即便是艰难来到幽州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到时候他们可以说黑水人劫掠之后已经走了，要知道骑兵一个月可以将幽州全境走个遍了。正是考虑到路途遥远他们才敢撒弥天大谎！ 闻言王辉瞪大了眼睛：“燕王殿下，你听下官说……” 苏晨那里理会他转向朱晓荣和顾东伟：“如今郡兵有多少？最近剿匪情况如何？” 朱晓荣见到王辉一见面就被拿下生怕顾东伟乱说连忙上前一步：“燕王殿下，郡兵五千，幸赖顾将军和将士们用心，郡内国泰民安，并没有大股匪寇作乱。” “来人，将此二贼子给本王拿下！” 朱晓荣没想到苏晨不容分说连自己也要拿下，他是一郡太守，就算是有失察之责也要交给朝廷，他苏晨凭什么一来就抓人。他有心反抗，却发现顾东伟都没动，因为码头这五千杀气腾腾的中央军精锐站在燕王苏晨身后虎视眈眈，莫说在码头，就算是在蓟县城内，顾东伟也奈何不了苏晨。 一见面三大头领全部被拿下，剩下的文武官员全部傻眼了，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废物六皇子吗？ 苏晨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拿出一份名单照着上面的念，每念到一人多半是瑟瑟发抖地站出来，一连二十几个，像一群鹌鹑一样低着头，苏晨看了他们一眼也不挨个询问了，冷冷地说道：“来人将这些吃里扒外、贪脏枉法的蛀虫拿下！” 甲士们齐刷刷的涌上来将念到名字的人一一拿下，顿时整个欢迎的队伍就少了一大半。 剩下的人忐忑不安地看着苏晨，这年头谁的屁股也不干净，这位燕王殿下这是要来个下马威。 “郡丞王凌可在？”苏晨瞟了一眼剩下的官员喊出了下一个名字。 一名三十来岁的瘦弱男子出列朝着苏晨拱手作揖：“臣王凌见过燕王殿下。” 苏晨点点头，此人临危不乱，还算是个人物，自己初来乍到只能先用着了：“即日起你代理郡守。协助本王将这些贼子的罪行调查清楚。” 王凌一愣，他本是等着苏晨宣布他的罪状，他觉得自己虽然有不少劣迹，而且他作为副手手中的实际权力甚至不如那些各曹主官，还不至于到罢官下狱的程度，所以他面对苏晨的时候倒不是很惊慌。没想到苏晨不打算恢复王辉和朱晓荣等人的官职了，直接让他代理还要协助查案。 苏晨见他发愣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如果王凌不敢接，他不介意换人，好在王凌很快反映过来：“多谢燕王殿下信任，下官一定竭尽所能协助殿下肃清吏治。” 苏晨摆摆手示意他让开，又喊出了一个名字：“守备杜云蛟可在？” 一个身不过七尺三寸的精壮汉子出列：“末将参见燕王殿下。” 苏晨上下打量那个一番，此人和薛礼等人年纪差不多，不过少了几分彪悍多了几分圆滑，显然是长期在边郡被污染了，苏晨盯着他看了一会说道：“从即日起你就是都尉五千郡兵统领，回去之后立即清点人数和兵器装备，本王要实数。告诉手底下兄弟们本王明日给他们补饷换装，随后要接受本王的考核，不合格者就要转为辅兵。” 杜云蛟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燕王不简单，军中尤其是郡兵这样常年不打仗的队伍吃空饷的情况司空见惯，他让自己清查人数，那自己只要如实报上去顾东伟不死也脱层皮，但他又说了半个月后要考核，瞒是肯定瞒不住的。 稍作犹豫之后杜云蛟还是点点头：“末将尊都督令！” 苏晨笑了，整顿军队是都督的份内事，这家伙还知道自己兼着幽州都督。 不过很快苏晨又收敛笑容冷冷地看着剩下的官员：“本王不管你们以前如何做，跟着谁。本王来了，这幽州就是本王做主，不好好做事的不服的有二心的要么下狱要么去皇城喊冤。” 这句话就有点霸道了，就连原地被提拔的王凌和杜云蛟都瞪大了双眼。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废物六子吗？ 只是不等他们想明白，苏晨一声令下：“进城！” 顿时五千精锐中央军缓缓移动比当初从皇城出发的时候更加精神抖擞，因为他们每个人昨晚都领到了称心如意的兵器和一套皮甲一套盔甲。 “周时明月楚时关，万里征战人未还，但是勇卫将士在，不教胡马读燕山！” 第29章 拉拢地头蛇 五千人齐声呐喊，所有的犯官心头狂跳，他们不冤，因为情报太离谱了！莫说黑水人没来，整个幽州边军根本就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军队，即便是黑水人围城，这支军队也有一战之力。 王凌等人则心情十分复杂，五千将士口号震天响，这也是燕王殿下的豪情壮志，若这能实现，幽州百姓有福，他们做官的也少一些担忧。 杜云蛟作为新任的郡兵统领，他知道如果将郡兵拉出来双方对战，怕是只要一个冲锋，这些中央军就能将郡兵冲散！有他们在郡兵可有可无！杜云蛟心情复杂，很快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配合燕王殿下整顿郡兵，唯有如此他和郡兵才有存在的必要。 十里路很快便到，蓟县早有百姓和商贾得到消息前来在南城门等待迎接燕王殿下。这一次他们没有失望，看到了盔明甲亮的五千精锐中央军，看到了意气风发的燕王殿下，唯一不解的是后面竟然跟着被捆绑的刺史、太守和将军是怎么回事？ 苏晨进城第一件事自然是吩咐薛礼和郭业接替原有郡兵接管蓟县城防，而周勃、申屠浩则带兵负责带兵抄家，皇甫弼负责维持城中治安。 王凌等人压根没想到苏晨直接定罪根本不请示朝廷就抄家，不过眼看着燕王这么强势，他们与朱晓荣、王辉等人交情一般自然不愿意站出来，当然也有个别貌似耿直的官员指出苏晨的程序错误，苏晨虎目一瞪：“你有本事去皇城状告本王！” 剩下就是州别驾、从事，郡功曹、主薄等，让他们合力弹劾燕王还行，去皇城告状那是不可能的。 进城之后苏晨和董燕等人先是在驿站等着，周勃等人这些天长时间跟苏晨待在一起也被污染了，很快他就差人送信说刺史王辉的府邸比较宽敞，苏晨也不废话，直接等周勃完成抄家就搬进去。本来有了他这个燕王和幽州都督，刺史就是多余的，今后他也不打算设刺史了。 正如周勃所说，刺史府确实很大，比苏晨在皇城的王府还要大，董燕和陈超二话不说带人占据了两个别院。 安顿下来之后苏晨立即在府邸召见王凌和杜云蛟，将自己得到书信直接递给两人，两人原本还只是单纯以为燕王殿下这是排除异己清理其他皇子在幽州的钉子，但等他们两看完那厚厚的书信之后也陷入了震惊之中，他们震惊于幽州刺史王辉胆大包天和二皇子的卑劣，震惊于郡守朱晓荣和守将顾东伟常年与附近山贼来往，并且通知他们燕王即将来幽州，让他们到时候听通知闹出点动静来。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都够砍头抄家的。 看完之后两人约松了一口气，燕王殿下不是胡来就好，不过轻松之后想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事情，燕王是如何这么短的时间来到幽州的，又是如何将这些书信拿到手的，即便是伪造的，那也是手段相当狠辣了。想着想着两人就额头开始冒汗。因为他们的靠山虽然不是二皇子，但也不是燕王，现在燕王殿下重用他们该如何向背后的人说明呢？如果燕王殿下能够轻松找到王辉等人的把柄，那么是不是对他们以及他们背后的人也有所了解？ 果然苏晨开口了：“本王还是那句话，不管你们以前做的怎么样，做了什么，又是背靠何人，现在本王来了，认认真真替本王做事，本王不会亏待你们，如果敢里应外合算计本王，本王在皇城都不怕二哥，自然也不怕你们。” 嘶！如果是单独一人，估计早就跪下了，王凌和杜云蛟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似乎有了决断。结果还不等他们说话表忠心苏晨的下一句又来了：“如果信得过本王，就写信回去让你们的家族派遣一些人来，本王要整顿幽州肃清吏治自然需要大量的读书人，要打造十万强兵需要很多的将领，本王还要自负盈亏自然需要很多的商队。本王这里有很多赚钱的生意可以交给信得过的人去做。” 明目张胆的威胁之后是明目张胆的拉拢，文官、武将、商队，无论哪一个都是太原王氏和兰陵杜氏无法抗拒的！两个人很快从额头冒汗变成两眼放光！ 王凌试探性地问道：“殿下是说能将细盐和白酒的生意交给我们的家族来做？” 苏晨摇摇头：“幽州这么穷困，要想强军必须有一个稳定富饶的地方，所以本王不但会拿出细盐和白酒，还会有麻将、琉璃、香皂、香水……等等，总之是全大楚最赚钱的生意。当然还有书籍！” 王凌嘴角抽动，杜云蛟兴奋异常，看看今日进城那五千中央军，白天的时候他就听说了每人的开拔银是二是两，那些兵器和盔甲都是崭新的，燕王殿下自掏腰包。这两项加起来就是三四十万了，他还要给郡兵补发军饷更换装备，看来燕王殿下真是财大气粗啊。 终于两人不再矜持，对视一眼从座位上站起来跪伏在地：“下官、末将愿追随燕王殿下，今后唯燕王马首是瞻。” 苏晨点点头，对于两个人之前的情况苏卷的请报上就有详细介绍，因为幽州刺史和太守以及守将都不可靠，他能用的也只有这两人了，好在这两人不是老二的人，目前自己明面上与留在皇城的众皇子只有与老二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所以不管两人之前是谁的人，因为地步比较低也根本不可能得到足够的重视，所以挖起墙角来也不会太费劲。 接下来苏晨又跟两人讲了一些自己未来的打算，总之一句话本王很有想法，一定要成功解决黑水和乌桓两大隐患。 接下来一道道政令发往幽州全境，分别用的是燕王和由州都督的名义，苏晨不指望自己虎躯一震王霸之气侧漏，然后各郡县纷纷来投，各位将军纷纷下拜，但大义要占据，先礼后兵才能分别那些是老二的死忠，那些是可以拉拢的。 第30章 又遇刺杀 第二日，燕王苏晨就带着银子出现在郡兵军营，昨晚杜云蛟回去之后只说了顾东伟另有安排，今日燕王会前来补发军饷，这些郡兵本就十分懒散，除了几个顾东伟的亲信谁也不在乎顾东伟干什么去了。 当他们真正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之后迅速高呼燕王殿下千岁千千岁。顾东伟是谁，他们不认识！ 接着苏晨又宣布了一个好消息，经过考核能够留下来的郡兵将会每月增加一两饷银，另外伙食方面每天一顿肉，饭管饱。 哗啦，这次欢呼的人虽然少了，但校场依然人声鼎沸。 叮咚，郡兵认可度提高，宿主威望值增加3600。 等众人高兴得差不多呃，苏晨这才问杜云蛟郡兵的情况，结果五千人的郡兵营实际只有三千六百多人，而真正符合苏晨要求的仅仅是年龄一向就刷掉一大批剩下不会超过两千人。苏晨也是一脸黑线，就这样的郡兵打起仗来，黑水人一千骑兵一个冲锋估计就溃散了。 蓟县是州治所在，郡治所在尚且如此，其他郡兵举根本指望不上，如今能指望的就只有居庸关和榆关的守军，以及驻扎在渔阳北大营的两万边军了。 看到苏晨的表情，杜云蛟面露难色：“燕王殿下，要不暂缓淘汰，让他们训练一段时间再看效果？” 苏晨摇摇头：“身体羸弱的可以通过改善伙食和加强训练来改变，但年龄太大的只能淘汰。不过你去转告他们，本王准备组建一个工兵营，专门负责幽州境内的修桥铺路等以及加固城墙修缮军营等，军饷可能少一点，但肯定能吃饱穿暖，也米有危险。另外本王要组建几支商队主要南下前往皇城和江南等地交易需要一定数量的护卫，那些淘汰的老兵让他们自己选择。” 闻言杜云蛟松了一口气，虽然即便苏晨直接淘汰掉他们也没办法，但如果有下家的话那些年纪超标的老兵也无话可说了。 稳定了军心收获了威望苏晨就打道回府了。杜云蛟这个新任的郡兵守将自然要安全将燕王送回府邸。暂时没有官职无事可做的郭淮也陪在苏晨旁边。两人都很默契你地稍微落后苏晨一个马头。 苏晨没有选择坐马车是因为他要暴露自己，向幽州百姓展示他的英武，当然作为一个边境的都督他也不好意思去军营还坐马车。苏晨骑在马上被众人簇拥着，顺便看看一看蓟县的情况。和皇城自然没法比，做为幽州的中心，苏晨知道这个地方是自己那个时空的政治、文化中心，但现在蓟县街道残破不堪，四个字总结一下就是百废待兴！ 苏晨一边走一边张望，杜云蛟以为他好奇周围的建筑和风土人情，只有苏晨自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一件大事。 忽然间他看到了左前方的屋顶上趴着一个人，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他，迅速地站起来，弯弓搭箭，嗖嗖…… 苏晨下意识地扭头、低身，第一箭擦着苏晨的头皮越过杜云蛟钉在一名护卫的肩膀上。第二箭则直接射在苏晨的背上。 叮当，箭矢落地，苏晨身体一阵摇晃，好在他早有准备穿了软甲这才无事，杜云蛟等人却亡魂大冒。他拔出随身宝剑高声疾呼：“保护殿下。” 郭淮则更加干脆，直接伸出大手将苏晨从马背上操起放到了自己的战马旁边，顿时苏晨整个人就被他的战马和本人身体挡住了。 那屋顶上的弓箭手还想射第三箭发现目标不见了，而他对面嗖嗖嗖几箭直接将他射翻，身体滚了下去落在院中不见了。 杜云蛟招呼护卫将苏晨团团围住，自己则带着人冲进那个院子。一脚踢开辕门，一名老仆还想阻拦，直接被杜云蛟宝剑架在脖子上退了回去。 其余的亲兵一拥而上冲进了院子四处搜寻，很快一人大喊：“将军，人在这边。” 杜云蛟快走几步转过照壁发现一人正躺在屋檐下，身中两箭，不过估计致命伤还是从屋顶上摔下来。杜云蛟蹲下身去探了一下碧玺早已经气绝。 杜云蛟毛了，昨天才发誓效忠于燕王，今日燕王就在自己面前被人刺杀，他环视一下四州，一名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跑过来刚想质问几句，看到地上的尸体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杜云蛟也不理会他，对着身边的亲兵说道：“看住他，我去调兵。” 不用杜云蛟去调兵，正在城中巡逻的皇甫弼在看到这边的动静后已经带人前来查看，当他得知是燕王被人当街刺杀的时候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一挥手队伍分成两部分，他对着一名军侯说道：“将这里围住了，一只苍蝇也不许进出。” 说完带着另外的人护送着苏晨往临时王府而去。 临时王府书房，苏晨脸色铁青，他并不是生气当街被人刺杀，而是苏卷的安排出了大问题，或者说苏卷这个人出了问题。片刻之后苏卷匆匆赶来扑通跪在地上直磕头：“殿下，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真的会有人刺杀殿下。昨日我查看过现场，决定自己亲自动手的，可是……不过那人中了小的两箭应该逃不掉的。” 苏晨明白了，苏卷的安排没问题，苏卷也没问题，是真有人要刺杀他。他昨晚和苏卷商量的是演一场戏钉死王辉和朱晓荣等人顺便再拔屌一些不听话的钉子，如果说谎报军情还嫩饶恕的话，那么当街刺杀亲王那就是诛九族，有一个算一根本不用等武帝的圣旨，直接咔嚓了都不过分。。 在苏晨的计划中是苏卷派人刺杀，这个人必须信得过而且刺杀未遂还能顺利逃脱，这样王辉等人死无对证。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但没想到苏卷在对面房顶上还没动手，真正的刺客却是一个弓箭好手，那准头那力道没个十年八年功夫绝对练不出来。苏晨也是百密一疏，只想着坑人却差点掉坑里出不来，若不是自己怕苏卷出问题，花高价钱问系统兑换了价值万两银子的软甲，今天至少也是重伤。看来老二等人在幽州的布置真不少，或者说还有别的人早就在这里布置了后手。 第31章 乱拳打死老师傅 苏晨万万没想到街道两侧都有人要刺杀自己，那么问题来了，苏晨自导自演是为了嫁祸给王辉等人，那刺客是谁的人，是真的为了刺杀自己又还是和自己的目的一样为了嫁祸或者一箭双雕？ 这注定是一个暂时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于是对苏卷摆摆手：“你先起来，既然真有刺客也是一个好机会。这几日让你的人盯紧了没有被关押的官员，多招募一些本地人，看看王辉、朱晓荣等人还有没有沾亲带故的人或者仇人。” 苏卷点点头出去了，很快王凌、杜云蛟、薛礼。郭业、郭淮等人全部来到了临时王府，众人见苏晨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杜云蛟率先开口：“刺客的箭头浸了毒，中箭的护卫已经不行了。刺客跌落的院子是王辉的夫人娘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他凭借王辉的关系这几年生意做的不错，他的对面是朱晓荣一个本家堂弟。那屋顶上疑是有刺客的同伙，怀疑是见刺杀不成功杀人灭口。我已经让皇甫校尉将两个府邸都围了。” 苏晨心中骂娘，这是真要老子的命啊，如果不是自己也有计划阴人的话根本不会注意那房子，如果直接钉在脸上那就一命呜呼了。看来今后还是要加强锻炼，穿越以来光顾着勾心斗角将一身本领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苏晨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下，对薛礼说道：“即刻封锁全城，尽快查出凶手的同伙和幕后主使。” 薛礼领命而去，城内出现刺客封锁城池这事情不用吩咐他们已经在做了，至于找出凶手可能不那么容易。随即苏晨又以蓟县需要人坐镇为由让王凌等人各司其职。众人于是散去。 很快杜云蛟又转了回来对着苏晨说道：“如果殿下信得过我，调查凶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郡兵营大部分是本地人，熟门熟路。” 苏晨点点头：“注意不要扰民，另外本王派个人配合你，那人叫苏卷，是本王的暗卫。” 杜云蛟心里明白燕王殿下第一天就对王辉等人动手，这个苏卷肯定做了不少工作，关键是这人绝对是燕王的心腹，与他合作就不用猜测燕王的心思了。抓谁不抓谁苏卷说了算。 等众人走了董燕、陈超和沈婷三人也得到消息匆匆而来，陈超手里还握了一杆长枪随时准备找人打架。 看到三女忧心匆匆的样子，苏晨笑道：“本王没事，你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另外为了安全今后出门董燕你带上冬梅和春兰，二嫂你带上夏棋和秋书。” 两女同时摇头，董燕先说话：“跟随我来幽州的董家护卫够了，我留下四人其余的交给你加强亲卫力量吧。” 闻言沈婷也是连连点头，陈超则眼珠子一转：“董家和陈家的人加起来将近二十人，今后我亲自当队长，你出门这些人护卫在你周围，再加上外围那些亲兵应该会安全一些。” 苏晨摇摇头，董家和陈家的护卫可以抽掉一些，但府里和几女身边不能少了人，于是将萧衍叫来，让他再选拔十几人，与之前在皇城的护卫一起组成最核心的亲卫队。苏晨再三保证自己今后出门会穿戴盔甲，尽量坐马车等，三女这才离去。 苏晨没死但绝对不能放过这样要给机会，现场有杜云蛟和郭淮佐证，没人敢怀疑是他自己导演的，天高皇帝远自然要淡胆大妄为一些，不然如快速整合。很快蓟县城内就吵翻了天，五千中央军精锐和三千多郡兵纷纷出动。尤其是那些刚拿到军饷的郡兵听说燕王殿下劳军回府的路上遭遇刺杀，个个义愤填膺。 人证物证俱在，王辉和朱晓荣是脱不了干系的，周勃直接将大牢塞满，二十多名昨天被当场拿下的官员的府邸又被犁了一遍，幽州刺史王辉府邸抄出现银二十八万两，各种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折合白银十五万两，与各地山匪、守军将领来往书信三十多封，其中还找到了几封秦王写来的秘信。当然王辉最大的罪名将是私通黑水！ 朱晓荣府里同样收获颇丰，白银十三万两，各种证据齐全，勾结黑山贼欲谋害燕王灭族妥妥的。其他大小官员的罪证一一得到落实，等待他们的将士斩首或者流放，而二十多人也给苏晨贡献了白银将近八十万两。 接下来追查凶手的几天里，两个屋顶上出现刺客的商人又是王辉和朱晓荣的亲戚，浑身是最也说不清，苏晨也没打算和他们讲道理，两人又给苏晨贡献了四十多万两外带十几余个铺面和五支商队。 当杜云蛟顺着刺客的身份和装备查下去的时候发现弓箭手可能来自北大营而使用的装备确定出自北大营，两名副将得知此消息吓得屁滚尿流慌忙带着人前来苏晨府邸负荆请罪。大营的主将王辉早已经被下狱只等公审后灭族。 苏晨当然不打算就此原谅他们，首先幽州都督的将令已经发出两天，距离县城不过七八里的北大营两个副将当日没和王辉等人前来迎接已是失礼，得了都督手令还在观望等待其他人表态，这两人即便不是老二的人，也肯定不打算一开始就投靠苏晨。所以苏晨以需要彻查此事将两人停职，北大营暂时由郭淮统领。 小流氓郭淮终于有事情做了当着两名副将的面哈哈大笑：“老子总算没白瞎荡寇将军的名号，燕王老弟，你就等着不出三月，保证北大营的将士不输给勇卫营！” 苏晨苦笑对郭淮说道：“兄长去了之后主要是清查兵源和克扣军饷的事情，有短少的要立即补上，回头再追究责任。让王太守派人协助你清点一下兵源和过往装备、粮草消耗情况，另外北大营的伙食从今天开始和勇卫营一样。” 郭淮一听两眼放光，两名副将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这个燕王的手段不算高明但针针见血啊，先补军饷然后改善伙食，领兵的还是鲁国公的儿子，等他们两再回到北大营估计说话都不好使了。而更让两人担心的是蓟县守将已经被下狱，罪名之一就是吃空饷，如果真要仔细追查，他们两个肯定也逃不掉。 等郭淮得意洋洋的出门，两名副将扑通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燕王殿下，我等有眼无珠没能及时迎接殿下，还请殿下饶恕这一次，今后我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苏晨端坐在哪里，事关兵权，苏晨既然抓住了把柄不可能这么松手，他凝视着两人开口道：“说吧，你们俩是谁的人？老实际说出来本王至少在量刑的问题上可以照顾一二。” 第32章 齐王补刀 皇城，太和殿，早朝，武帝大发雷霆，燕王苏晨的八百里加急消息刚刚送到武帝手上，幽州刺史居然谎报军情，关内不见黑水人的踪影，渔阳太守、都尉守将与黑山山贼勾结欲沿途拦截燕王，郡兵五千人实际三千六年龄合格的不到两千，渔阳大营两万人实际不到一万五，能战之兵不过万余。幽州真可谓大官大贪，小官小贪，关键是燕王出手整治居然有人胆大包天当街刺杀，刺客人和装备都出自渔阳大营，用的还是浸了毒的箭！ 这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不光武帝愤怒，满朝文武也震惊了！ 苏晨当然没忘记将苏瑞与幽州当地官员联络的书信一并送给武帝，苏晨绝口不提要求父皇严惩二哥，但武帝自己觉得这一次不处理老二对不起大楚。他恶狠狠地盯着苏瑞：“老二，你来说说！老六到底怎么你了，你要如此对他？幽州百姓何其无辜，你居然要勾连黑山贼？” 秦王苏瑞心虚啊，这其中两件大事跟他确实有关，王辉和顾东伟是他的人，但他没让人当街刺杀苏晨啊，直接山匪拦截的时候乱刀砍死不是更好？为什么又是刺杀未遂，老六的命可真硬，自己是真倒霉！背后是真有人一直想嫁祸给自己，用浸了毒的箭直接排除了苏晨本人自导自演的可能，他看看老三，又看看老四，不确定到底是谁。 有谎报军情和各山匪异常活动的前提再加上没来得及销毁的书信，他现在是黄泥巴落在裤裆里。 被武帝盯着苏瑞急的满头大汗，他很想说一句，父皇你这么多儿子，老六一个庶子还是前朝公主所生死了就死了，更何况老六人活蹦乱跳的呢。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心里觉得委屈，为什么父皇要发这么大的脾气，让他当着满朝文武说，怎么说？说自己看不惯老六，说他坑我钱，我就是想弄死他！？ 但当着满朝文武苏瑞又必须替自己做辩解，不然那些原本倾向于他的人就会远离甚至转而支持他人，可是还不等他想到说辞，那边齐王苏耀站了出来，就见他突然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武帝一愣，难道这事情和老四也有关系？苏瑞也愣住了，晋王苏科原本紧绷着的脸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一闪而逝！ 群臣纷纷侧目，这皇家的事情真热闹，一下子三个皇子进来。周长发眼皮一跳，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外甥整日里看着笑嘻嘻的，阴起人来可狠辣了，不过老四没理由对付老六啊，毕竟老六临走前将麻将生意交给了他，三兄弟算是每人得了一颗摇钱树。而且苏晨的奏章全部指向了老二，只字未提老四啊？ 满殿君臣迷惑，就见齐王苏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高举过头顶带着哭腔说道：“父皇，儿臣本不想说的，但二哥太过分了，老六已经去了幽州了他还不放过他！父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轰隆隆，天雷阵阵，苏瑞终于意识到苏耀不是要自首而是捅刀子。嗯？老四手上的那张纸怎么那么熟悉？苏瑞心头狂跳！ 赵顺在武帝的示意下匆匆走下台阶拿起苏耀手中的纸又走了回去。 武帝将纸放在龙案上，匆匆扫了几眼脸色更加难看，突然站起来盯着跪在地上的苏耀问道：“老四，证人可还活着？” 苏耀心中狂喜，脸上却一脸哀怨地看了一眼苏瑞点点头：“回父皇，人还活着的，儿臣以为老六去了封地，又将细盐工艺卖给二哥，他们俩应该和好了，永远用不到此人就将他圈禁起来了。可是……可是……” 苏瑞听到证人，又见苏耀如此说立即就明白过来孔乾坤在老四手中，他焦急地看向舅舅周长发，此刻的周长发早已平复了情绪两眼微闭。都是亲外甥，那个出色就扶持一把，但如果亲外甥们打起来他不可能豁出性命去帮其中一个。当初大皇子之所以被废根本原因还是武帝不喜，大皇子似乎有龙阳之好，得到了暗示的周长发才转而支持老二。原本在扳倒老大之后老二的形势一片大好，可是却偏偏连续在老六的事情上栽跟头，现在老四出手补刀，他不确定是不是老四和老六的合谋，关键是旁边还有个老三虎视眈眈呢，他当然不能完全偏向老二。否则彻底的醉老四将来时老三和老四争夺太子他这个老四的亲舅舅如何自处？ 见到舅舅不帮自己说话，苏瑞也急了，连忙跪伏在地磕头求饶。 武帝咆哮道：“老二、老四和长发留下，其余人散了。” 群臣有心吃瓜，但知道这事涉及到了多个皇子，尤其还有两个嫡子，武帝肯定是要私下处理了，于是很快散去。就连最贴身的太监赵顺也被武帝支开了。 当殿内只剩下四人的时候，气氛变得异常安静、诡异。武帝将那份供状递给周长发，周长发接过来认认真真地看了两遍，然后看向苏瑞，想确定真假。 苏瑞在心中狂骂苏晨的祖宗十八代，他确定当日从苏晨那里赎回来的供状回到府里就烧了，现在又多出来一份，这分明不是老四调查到的，而是老六那混蛋一式两份卖了两个人，甚至还将孔乾坤交给了老四！如果仅仅是一张纸苏瑞完全可以不承认，但如果有人证就不好办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从头到尾孔乾坤就是老四的人，甚至在蓟县县刺杀老六的也是老四的人，那么一旦当面对质，孔乾坤肯定会一口咬定是他苏瑞指使的！想到这种可能，苏瑞又转向老四苏耀。 那家伙太过投入，早已经哭成泪人。好像苏瑞不是派人刺杀老六而是昨晚带人当面轮了他媳妇一样，让苏瑞恨得牙根痒痒。 苏瑞跪在地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片刻之后他抬头：“父皇，舅舅，这是老六的阴谋，他一早就知道孔乾坤是我的人，也知道派人刺杀他不是我的主意，他一直在将计就计，他一定是将这份捏造出来的供状卖给了老四。父皇，你一定要相信儿臣，儿臣是冤枉的。那孔乾坤表面上看是我的人，实际上不是老六就是老四的人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苏瑞知道也藏不住了，干脆全部掀开。 ps：已经有六七万字了，路过的兄弟姐妹加入一下书架吧，谢谢！ 第33章 武帝的决断 苏瑞自己知道他确实有冤枉的成分在里面，要不然以他掌握的力量怎么可能屡次三番杀不死老六？可是武帝、周长发和苏耀闻言都是一脸的不信。 尤其是苏耀，脸上充分满了鄙夷：“二哥，当初老六在碧波园好好的还不是莫名其妙被你抓紧天牢，甚至连审问都没有你就给他定罪了，要不是父皇想起来，老六的人头早就落地了。后来你见父皇赐婚董家嫡女心中不想让老六好，就想出了杀死老六同时嫁祸给董家的妙计。可惜你派遣的人不行，那孔乾坤后来良心发现也为了自保这才主动找到我自首。我真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污蔑老六，他要是知道你指使人刺杀他还能与五姓七望不死不休还将细盐的工艺卖给你？将细盐和白酒卖给五姓七望好好的做他的世家女婿不好吗？” 苏瑞转向苏耀目光怨毒：“你胡说，你花了多少钱问老六买的这张纸和孔乾坤？背后指使人在蓟县刺杀老六想嫁祸给我的人是不是你？” 面对武帝和周长发他不敢炸毛，但面对苏耀这个补刀子的弟弟，苏瑞面露狰狞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苏耀假装十分恐惧地往后缩了缩，周长发见苏瑞如此哪里还不明白，老二这是被老四算计了，关键是那个孔乾坤是依附于董家的，苏晨还因此与五姓七望开战。而老六不知情，老四幕后调查出来的说法算是比较合理。 这个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老二第一次就是在扳倒老大的时候就想老六死，那时候武帝跟他这个尚书令通过气老大可以废但不能死，是苏瑞却节外生枝擅作主张给老大安上一个谋反顺便将老六捎带了进去。如果说第一次是捎带，第二次是不知情被人利用，那蓟县城内的刺杀算怎么回事？难道所有的书信都是伪造的？还有沿途的黑山军，周长发都不用去查，苏瑞肯定会动歪心思为难老六的。所以现在很无解…… 苏瑞见父皇和舅舅都扭头不看自己，苏耀在哪里装害怕心中更加愤怒：“老四，别忘了渔阳太守朱晓荣可是你岳父推荐的。” 苏耀停止了哭泣对着武帝拱拱手：“父皇，儿臣有错，希望父皇下旨诛朱晓荣九族，儿臣的岳父有失察之过降职罚俸罢官都任凭父皇，儿臣绝无怨言。” 苏耀为了钉死苏瑞当然不会在乎一个必死之人的死活，莫说朱晓荣只是他岳父推荐的，即便是他亲岳父这时候也要舍弃掉。看着两个嫡子在哪里吵吵，武帝痛苦地闭着眼不说话，他很难过，想起了当日老六从天牢里出来见到自己之后没有大哭大闹，而是念了一首诗。当时他还觉得老六有点含沙射影。后来发生了一些列的事情，几个儿子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都是兄友弟恭，他原本以为老二和老六和好了，老六将三样赚钱的生意分别转让给三位哥哥，以往的那些不愉快就应该就此过去才对。可惜他错了，他后悔过早抛弃老大了，因为老大在其他人只能看着，老大被废，让所有的皇子都有了觊觎之心。这本是可以促进皇子之间的竞争，增强皇室的力量。 但兄弟之间这么快到了不择手段让他料想不到。从情感上他也不愿意相信老二三番五次地针对老六，但如果不是老二要弄死老六，那这屡次嫁祸给老二的高明做法也确实他可怕了一些。如果说孔乾坤是老四暗中控制了，那王辉和朱晓荣分属老二老四怎么说？是老三有或者是世家那边出手了？世家也不是没理由出手的，逼婚，细盐和白酒还有书籍，老六每次出招都卡住了他们的死穴，如果有聪明人正好利用皇子之间的矛盾一箭双雕。难道这就是报应？ 武帝的目光在两个嫡子身上来回切换，他多么希望他们站出来承认，是某一人或者分别是两人做的都还在控制的范围，如果真不是两人其中的一人，那老三的嫌疑就增加了，而武帝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几个皇子被世家利用。结果发现两人除了互相埋怨没有一个有丝毫的悔改之心！武帝心中暗惊，什么时候皇家的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掌控？ 就这样安静了一盏茶，最后还是周长发率先出声：“圣上，涉及到三位皇子事情太过严重，不如先让皇城司的人顺着线索查一查，将那孔乾坤、王辉、朱晓荣、顾东伟都审讯一遍再做定夺？” 周长发的意思很清楚，接下来圣上你自己想好了，至于皇城司怎么查，查到什么程度，公布什么结果就全看你对老二和老四的态度了。 苏瑞一听松了一口气，苏耀就有点不淡定了，这次他和老二算是彻底撕破了脸，如果就这样轻飘飘地过去了，今后老二弄不弄死老六无所谓一定要先弄死他。不过他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武帝。 良久，武帝睁眼：“老二、老四都给朕滚回去府邸面壁思过，没有圣旨之前不准出门！” 闻言苏瑞再次松了一口气，没有当场定罪没有下令皇城司彻查，对于她已经是网开一面。于是磕头谢恩屁股尿流地出了太和殿，苏耀虽然心有不甘，但他知道自己选择的时机没错，能不能扳倒老二，或者至少让自己与老二并驾齐驱全看父皇的心意了。 等两个小辈下去了，武帝看着自己的老战友兼大舅哥问道：“长发，你说老九如何？” 周长发心儿一突突，这就跳过二三四直接到老九了吗？随即他又在心里将这个想法否定了，武帝能够留下他唯一的原因就是他是老二和老四的舅舅，真要商量储君，那几个老家伙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并不输给自己。虽然因为妹妹的关系深得皇上信任，但这份信任也会随着妹妹的死而逐渐变淡，直到最后就成为了普通的重臣。老大的事情他处理并不算完美，现在轮到老二和老四，他不敢轻易决断，弄不好从此他在武帝心中连一般的臣子都不如。 第34章 震慑幽州 见武帝一直盯着自己，周长发没来由地后悔了，也觉得处理大皇子的问题上出了问题，他扑通一下跪伏在地：“圣上，是臣没有教导好孩子们。” 武帝摆摆手，知道他不想随意站队于是接着说道：“朕想让老二、老三、老四先去就藩，看看他们在封地能不能有所建树。” “圣上，如此一来本来只是在朝堂和皇城的争斗可能蔓延到诸位亲王的封地啊。” “老六都能从容抵达幽州并且迅速掌控局面，他们几个若是还不如老六有什么资格争储君？再者他们几个滚出皇城后朝臣们也好将心思全部放在政务上。” 这话前半段周长发是认可的，如果连一个毫无根基的庶子都比不上，确实没资格做太子，但随着成年皇子的就番，一部分争斗会转移到封地，一部分则会将目标瞄准剩下未成年的皇子，尤其是武帝备选的老九。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欲坐其位必先承其重，武帝要是想培养老九必定也会让他逐渐适应诸位兄长的炮火。 翌日，朝会结束后，武帝颁发圣旨，秦王苏瑞、晋王苏科、齐王苏耀即日起前往封地就藩。顿时群臣懵逼，皇城内外一篇惊呼。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奔走相告，纷纷猜测圣上此举的目的，是为了略施惩戒还是彻底放弃了三维皇子。 遥远的幽州，蓟县南门城墙上，燕王苏晨带领幽州各郡太守、都尉、郡丞，各大营主将、守备正在观看勇卫营的军事演习，这是燕王殿下来到幽州的第十二天，全面接管渔阳大营的第七天。 除了提前投靠苏晨的王凌、杜云蛟以及苏晨从皇城带来的郭淮、薛礼等人，其他的文武官员大致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观望，他们不确定这位燕王殿下能不能掌控幽州，能不能带领大家抵御住夏收结束后的黑山军来袭以及秋收后黑水、乌桓人的侵扰。还有一部分是与几位皇子沾亲带故或者刚刚投入某位亲王、重臣的门下，他们可以不给燕王殿下使绊子，但要他们非常配合燕王殿下施为也是不可能的。毕竟燕王只是一个藩王，朝中那些大人物是跟随在圣上身边或者未来的太子身边的。 尤其是一些领兵的将军们，虽然他们听说燕王从皇城带了五千精锐，但那是圣上的家底可不是他燕王的本事。而苏晨对渔阳大营的整顿更是让众人感受到了危机，两个副将现在还被圈在燕王府，一万五千人已经被缩编到了一万，剩下的五千人加上郡兵一千多人组成了工兵营，正在东西两个方向修建新的夯土城墙。所有人都明白接下来就是其余各郡郡兵和两关守军了。没有人想失去手中的权利，哪怕只是单纯的缩编，挤压吃空饷就是损害他们的利益！ 不过随着勇卫营将士的操练不断进行，所有懂兵事的将领们都开始沉默。因为他们除了看到了中央军精锐彪悍之外，最主要的是燕王殿下给他们配备的兵器和装备。 为了检验兵器的锋利程度，他们在重步兵前进的方向上安置了一百多个人木桩，上面穿着郡兵们淘汰下来的盔甲，结果这些重步兵手起刀落，无一例外的连盔甲带木桩全部被劈开。 接着是新盔甲防御性能测试，还是简单粗暴，将勇卫营的新盔甲穿在木桩上，用郡兵淘汰下来的刀枪剑戟劈、砍、戳、刺。射，一顿操作猛如虎，结果足足一刻钟后，二十几件盔甲被送到将军们手中，盔甲上面布满了各种划痕，但没有一件破损，如果再算上那些重步兵带面罩的头盔和耐穿刺的牛皮靴，所有人都能轻松得出结论五千人面对数万山贼几乎可以轻松获胜。燕王承诺两关守军和渔阳大营的三个月内全部配齐，这就意味着燕王得第一个目标能够轻松实现，这样武装的正规军军队不是那些黑山贼寇能够抵御的，到时候黑山军一路南逃，该操心的就是冀州刺史和各路将军们了。 但这还没完，紧接着的是长弓兵的表演，燕王殿下将他们称为长弓兵，这些将领是不屑的，难道弓长就能射的远吗，但是是就是如此，千人齐发，两百步外穿透郡兵以前的皮甲，一百步能射进郡兵盔甲，五十步百分百贯穿！这就有点吓人了，幽州的形势大部分时候是胡人袭扰，幽州军守城，拿着这样的长弓站在城墙上，几乎轻松射杀两三百步外那些盔甲不齐的胡人，胡人骑射根本靠近不了城墙。即便是在平原上遭遇，有这样的射程支撑，至少在骑兵冲锋的时候可以多射出两箭！这样一来只要不是被数倍的骑兵包围，配合前方的重步兵和长枪兵，完全可以阻挡胡人的进攻！ 他们不知道的是苏晨全部是跟系统兑换的，强度自己定，长弓就是传说中的神臂弓。 叮咚，幽州文武官员被震慑，宿主威望值+3000. 这还没完，接着苏晨又说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正在打造一批可以与胡人骑兵对砍的武器，现在就差使用它们的士兵，等挑选完成，只需要两三个月一定会给胡人一个惊喜。三四个个月时间之后可能就是胡人南下的时间。苏晨这是准备掐着点打造一批陌刀兵来对付胡人轻骑兵。想一下神臂弓手两步外骑射，三四轮之后轻骑兵已经阵法打乱，再抡起大刀砍过去…… 尽管所有的将领都有自己的立场和私心，但看到那些中央军手中精良的装备不想要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苏晨。 苏晨并不理会他们，今日军事演习只是一个示威，真正的大杀器陌刀兵和重装骑兵是不能随意暴露的，而且接下来的换装，当然是听话的先换，不听话的不换，不分边军还是郡兵。 当所有人回到燕王府重新落坐的时候，苏晨扫视了一圈缓缓地说道：“本王刚刚接到朝廷发来的圣旨，大概有两个意思。父皇收到本王上奏幽州的消息后非常愤怒，满朝文武震惊。” 说到这里苏晨停顿了一下确保所有人的目光头投过来才继续开口：“父皇为了略施惩戒，肃清吏治整顿朝堂，也是痛下决心。本王的三位兄长秦王、晋王和齐王已经于几天前前往封地就藩。” 第35章 霸道的燕王 轰隆隆……所有人闻言都几乎同时看向自己熟悉的同僚，发现他们的脸上写着同样的表情，惊讶，惊讶于圣上的决定，三个最有实力争夺太子之位的皇子居然全部被赶出了皇城。这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可就太多了，不管圣上是愤怒之下的冲动还是别的因素，反正燕王在圣上心目中的地位并不是传说的可有可无。另外在座的大部分明里暗里都是这三位的人，现在三王就藩，燕王有这么强势该当如何？ 苏晨将众人的表情收进眼里继续扔炸弹：“父皇心忧幽州百姓，已经下旨同意本王扩军到十万，郡兵除外。” 所有人又几乎同时瞪大了两眼，难道圣上要支持燕王打出去，要知道如今加上两关外的两郡，幽州总兵力不过五六万，其中半数为郡兵，如果除掉郡兵扩编到十万，防守就太浪费了。别看黑水人动不动就五万骑兵南下，他们同样要面临乌桓、高丽和铁嘞等国家的压力，如果幽州能有十万可战之兵东出榆关夺回辽东四郡是完全可能的。关键是养这么多兵马得有多少将领，他们的官职是不是要升一升，手下的将士多了，是不是可操作的空间也就大了。管他谁是谁，只要给人给钱，给谁干活不是干？许多人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苏晨干咳了一声：“父皇体谅到本王年轻威望不足，所以特旨本王以都督身份肃清吏治、整顿边军，自本王以如有不奉命者先斩后奏！” 轰隆隆，轰隆隆……再一次被震惊到了，有些人脸上甚至露出了惶恐，他们先是不相信圣上会将幽州所有官员的生杀予夺交给一位刚刚就藩的王爷。但想到燕王刚刚当街被刺杀，人家到底是父子，其他的郡守、中郎将杀了也就杀了。人都死了后奏还有什么用？难道武帝会砍了自己的儿子替死人复仇？妈的，皇帝疼儿子，倒霉的是他们。 其实不光是他们就连郭淮也张大了嘴巴看着苏晨，他知道苏晨可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假传圣旨分分钟就要被押解进皇城的。 有五千精锐中央军在手，现在渔阳的郡兵也完全投靠了苏晨，再加上哪怕是渔阳大营的将士保持中立，整个幽州还有谁敢与燕王作对？所有人震惊之后是面面相觑，不知不觉中这位早已掌控了局面。 苏晨端坐在主位上，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现在本王宣布几个命令。” 哗啦哗啦，众人整理着装肃然站立等待着燕王第一次真正发号施令。 “居庸关、榆关两位中郎将韩鹏、丁山互换防区，除了各自亲兵麾下将士不动。” 韩鹏和丁山松了一口气，立即拱手应诺。至少他们比渔阳大营的两位要幸运。虽然互换位置之后，以前的各种弊病都会暴露，但只要自己还是一方主将应该有回旋的余地。 “副将鲍鸿、公孙磊调入渔阳大营，申屠浩、皇甫弼接替两关副将。” 依然是四平八稳的换防，丁山和韩鹏不敢有意见，鲍鸿和公孙磊也不敢造次，两位从皇城来的中央军校尉升了一级，四人齐声应诺。 “除上谷、辽西外，所有骑兵全部调入渔阳大营，一个月内必须全部完成交接。逾期者斩！” 此言一出，许多人小声叹气，还有几个愁眉苦脸，不是他们贪恋那千儿八百的骑兵，是因为很多郡的骑兵也是吃空饷的，苏晨可以对普通郡兵的缺额网开一面，但绝对不会放任战马的流失，这年头战马太稀缺了，要不然也不会给一个月的时间，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各位领兵的将领回去之后自己掏腰包补上。 看着这些人的表情，站在武将组前列的郭淮哈哈大笑，他跨出班列朝着苏晨拱拱手然后转身面对众人：“都给俺听好了，燕王殿下让你们一个月完成交接，俺这里可是有骑兵名册的，别想着拿驽马忽悠俺，不然俺带兵去他家找他媳妇玩，嘿嘿，少一匹战马俺让他媳妇做一次马！” 闻言众人双眼喷火，可是他们都知道这家伙的老子是大楚第一流氓，说得出做得到，他们惹不起！ 苏晨也石差点被郭淮这一番话呛死，这货绝对是郭奎亲生的，干咳两声出声提醒道：“郭将军，莫要胡闹，诸位将军定是不会私自扣留兵马的。” 闻言郭淮回身重新站回班列，其他的人并没有因为苏晨这解围的话而轻松，这两人一唱一和将退路堵死了。待到郭淮重新站好，苏晨随即收敛笑容：“马上就要夏收了，都给本王记好了，回去之后立即着手肃清境内贼寇，要是再让本王听到今夏有贼寇下山劫掠百姓，太守、都尉皆斩！” 闻言除了新提拔的王凌和杜云蛟，其余十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抬头看向苏晨，赫然发现先前被郭淮插科打诨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的燕王脸上的杀气越来越浓！众人连忙低头，他们明白这一次如果有人敢敷衍，这位一定会杀人的！ 蓟县驿站，榆关守将丁山，居庸关守将韩鹏对面而坐，韩鹏饮下酒盅的高端白酒却无心赞叹而是略带着急地说道：“丁山兄，燕王逼迫如此，你倒是想个章程出来啊？” 丁山摇摇头，看了一眼韩鹏问道：“韩兄是打算带兵造燕王的反，还是带着手下兄弟投靠乌桓人啊？” 韩鹏皱眉随即苦笑道：“丁山兄，现在全幽州的将士都知道燕王到了幽州要给大家补发军饷，要给大家换装，要改善伙食，这个时候只怕是想带点人上山为寇也没人响应啊。” “那还说什么？” “可我那里步卒缺额两千多，战马也少了五百多，这要是自掏腰包还不得七八万啊。而且居庸关距离蓟县这么近，燕王又安排了新的副将，再不想招真就来不及了啊。你是我们当中最有办法的，你带个头我保证跟着你。” 丁山白了一眼韩鹏，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带头顶住苏晨的压力，可这是能顶得住的吗，苏晨搞军事演习，先是分列式再是各种兵器对碰，目的太明显了。不服你们造本王的反啊！ 第36章 利诱 在场的文武官员都明白如果蓟县内七千人死心塌地地跟着燕王，再加上郭淮掌握了大营一万兵马，还有个都督的名号，即便剩下所有人联合起来也打不过他。丁山也想顶住压力，他榆关的缺额更大！可是如果现在不服软等燕王完全掌握了幽州回过头来挨个收拾，他这个硬顶的将军必定会被最先清算。 就在两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人推门进来，两人抬头一看，来人他们两人都认识，而且刚刚还见过面，正是燕王眼前的红人，如今渔阳都尉，郡兵统领杜云蛟。杜云蛟年纪和他们方仿，同在幽州以前也算是认识的。只是两人很好奇杜云蛟为什么到驿站来了。 见到杜云蛟笑嘻嘻的，两人都是皱着眉，不知道他所为何来，杜云蛟见两人不是很欢迎自己的样子笑道：“两位将军难得来一趟蓟县怎么不去城内逛一逛却在这里枯坐对饮，是不是因为燕王的军令发愁呢？” 韩鹏没好气地说道：“杜老弟人机灵跳的早，如今风光无限，哪像我们兄弟船都快沉了，你就别看我们的笑话了。” 杜云蛟见他夹枪带棒也没往心里去，而是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找来一个酒盅，自己给自己岛上一杯一饮而尽：“两位是不是心疼钱？” 韩鹏心情本就不好，见他如此问也没好气地说道：“是又如何？辛辛苦苦十几年攒下来的家底，要是这么被他一弄全部都得掏出来，谁心里会舒服啊。再说那些亏空也是历任遗留下来的，凭什么让我们全部担起来？” 杜云蛟知道他心中有气自然没放在心里：“两位，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两位将军别说我没告诉两位，燕王殿下的白酒和细盐你们都见过了吧，都是好东西，无论是卖到哪里去都是供不应求的。我得到消息燕王准备组建几支商队，正在找人入股。小弟我是准备连府邸都卖了凑钱入股呢。燕王还要强军，要肃清吏治，要扩建县城，到处要用钱用人。小弟我已经写信回老家让家族中派遣一些子弟北上。两位难道不想跟着燕王殿下一起发财？难道不想替自己族中的子弟们在燕王手下谋个前程？” 原本老神在在的丁山两眼放光地盯着杜云蛟：“杜兄弟，你跟我们俩说句实话，是不是燕王有意让我们入股？是不是我们入股了其他的事情就可以放一马？燕王就能优先录用我等家族子弟？” 杜云蛟撇撇嘴：“看你这话说的，燕王是燕王，都督是都督，都督的军令你们都敢打折扣还想跟着燕王发财？燕王的生意都是赚大钱的生意，当然优先满足自己人，比如荡寇将军，比如中央军那些校尉和军侯，再比如新任王太守……” 杜云蛟虽然拉扯了许多但丁山却明白了，他给杜云蛟倒上一杯说道：“谢谢兄弟你提供的情报，今后必定有厚报。若是有机会还请杜兄弟在燕王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我们必定严格执行都督军令。若是有用得上我等家族子弟的，我等愿意效犬马之劳！” 杜云蛟见丁山敏白了自己的意思哈哈大笑：“燕王殿下从见面第一天就不断地说，本王不关你以前做的怎么样，是谁的人，本来来了，这幽州就是本王做主，跟着本王保管你衣食无忧，敢乱来要么下狱要么去皇城喊冤。我觉得两位应该尽快做出选择了，远近亲疏就看两位的诚意了。” 说完杜云蛟转身离去，韩鹏没好气地朝着杜云蛟的背影呸了一下，丁山连忙摆手制止他：“韩兄弟，杜都尉其实来帮我们的。他说的很有道理，没错自掏腰包补齐空缺看起来是很吃亏，但如果做得好，燕王殿下会拉我们入股做生意，到时候肯定能赚回来。而且若是能有更多的子弟加入幽州，今后你我在军中说话的分量也会更重一些。相反若是被人查出来亏空，其他人却规规矩矩的，等待我们俩的可是人头落地。这样的选择其实并不难啊。” “可是……” 丁山不等他说出来笑道：“有奶便是娘，我们的身家性命和前程全部捏在燕王手里，还能如何。若是我们死抱着原来的立场不肯变，下场只能是王辉和朱晓荣那样，别忘了玩阴谋你我不如王辉太多。从了吧，想来你我背后的人也能理解，形势如此。而且归顺越早，将来幽州各军营各郡县需要人首的时候燕王才能想起我们来。” 韩鹏心有不甘，但想想丁山的话，似乎他们的选择并不多，尤其是在兵源、战马缺额上，即便是能够有去朝堂自编的机会，吃空晌那也要背锅的。既然决定自掏腰包补上，那还不如干脆一些，直接投到燕王门下，说不定还能少花点钱。 与此同时，新任渔阳太守王凌也悄悄地拜访前来蓟县的涿郡、上谷、辽西等郡太守和郡丞。而他们所谈论的无非就是燕王殿下今日的军令，众郡守大倒苦水，王凌自然将燕王殿下即将在城内组建商队，即将建设一大批工坊，需要大量的资金和人手的事情说了出来，有些原本持中立态度的人立即明白该如何做，也有人扭扭捏捏，甚至有人当着王凌的面威胁要弹劾燕王行事报道，不体恤下官。王凌疑虑笑嘻嘻的本着同僚情谊通知到位就是了，接下来就是决定命运的抉择。 当晚，榆关守将丁山、居庸关守将韩鹏先后私下拜访燕王殿下。两人都希望跟着燕王殿下做生意赚点小钱。当然也没忘记详细汇报两关将士和物资储备情况，表示一定会严格执行都督军令。接着是涿郡、上谷、辽西、右北平、广阳等郡守次日陆续拜访表达忠诚。 虽然这些人各怀心思，至少表面恭顺，苏晨有魔法可以从下到上慢慢魔化就不怕他们搞小动作。致此幽州大楚实际控制区的可战之兵大部分都向苏晨靠拢，接下来该是大规模的募兵和换装以及大规模的重编，只有经过重编和魔化洗礼的将士才会忠诚于苏晨而不是各郡太守和各地守将。这一点苏晨早有准备只要军饷到位、伙食达标，他相信那些穷苦出身的士卒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第37章 涿郡风云起 苏晨募兵依然是采取魔法，简单粗暴用钱砸，第一批面向全幽州募兵三万，各位郡守则带着都督府的布告和预备的银子打道回府，而张贴在蓟县县衙门口的布告一大早就引起了轰动。无他，燕王给的太多了，但凡被选中招募入伍的每人十两银子的安家费，普通步卒每月军饷一两五钱银子。训练、战场受伤抚恤五到二十两不等，重伤失去劳动能力者五十两，阵亡者五十两，英烈祠石碑上刻名家属补助良田十亩！消息传开，仅仅二十万常住人口的蓟县三天前来报名的就多达三万人，其他各郡也是应者如云。不过苏晨考虑到农业生产和社会秩序的正常运转，严格限定了各郡县的募兵数量，以至于一些狂热分子在这个县城没有被选中就跑向另外一个县城。 涿郡治所范阳，太守吴骏从蓟县回来之后就闷闷不乐，虽然他同样在燕王苏晨面前表达了忠心，但他自己心里清楚，涿郡为了防范黑山贼郡兵是各郡最多的，六千步卒、五百骑兵。实际是经过多年的消耗，如今涿郡郡兵算上老弱不过四千，骑兵的五百匹战马已经被他伙同都尉卢新倒卖得差不多了。现在看苏晨那架势是要让他们自掏腰包补充上。步卒还好办一些，去各县拉上一些无家可归的老弱充数，但战马那可是稀缺资源，少说也得一百两一匹，如此算下来就是好几万两。而且看郭淮那小流氓的样子，一般的驽马是肯定糊弄不过去的。他现在有几个选择，一是弃官逃离，带着家小和这些年的积蓄去南方找个小地方做个富家翁。但如今的大楚历经二十年的太平，想要隐姓埋名并不容易。第二种办法就是联合其他郡的同僚，争取法不责众，然后从他在蓟县两天的活动来看，除了一个辽西太守还要考虑外，其他人都摇头拒绝了。哼，一群胆小鬼被一个小娃娃拿几颗人头就吓唬住了。 其实吴骏内心也是犹豫不定，因为燕王苏晨和他以前听说的完全不一样。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威逼利诱很少有人扛得住。正在他难以下定决心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给他吃了颗一颗定心丸，这个人是他背后靠山的特使。因为有秦王苏瑞与王辉等人来往书信被苏晨搜到并交给武帝的前车之鉴，这一次，他背后的人选择了直接派人前来。而吴骏回到范阳之后也是第一时间将一些有关、无关的书信全部烧毁。 特使给他带来了一个指令和一个承诺，指令自然是继续给燕王苏晨找麻烦，越大越好，承诺是都尉卢新和涿郡南面的黑山贼十几个山寨的首领楚飞燕会与他共进退。吴骏虽然不愿意与黑山贼来往过密，但如今苏晨逼迫太盛，他别无选择。想想藏在府密室里的金银，以及因为有了源源不断的钱财而逐渐宽敞起来的府邸，逐渐增多的仆从以及越娶越年轻的一个个小妾，他咬咬牙，决定博一把！赢了更进一步，输了亡命天涯。 于是他差人将涿郡都尉请到府中，两人酒至半酣，又让自己新纳的小妾亲自出马这才确认了卢新的态度。于是他决定给黑山贼北部十几个山寨的大首领楚飞燕写信。他给楚飞燕同样提了一个要求和几个承诺，要求自然是等燕王苏晨带人前来范阳清查郡兵和府库的时候，楚飞燕带兵围攻范阳，他会令郡兵里应外合，迅速拿下范阳之后席卷全郡。一郡在手，若苏晨被俘或者战死，则由吴骏出面联络其他各郡联名弹劾燕王暴政残民。若苏晨逃脱能追则继续追击，胜则割据幽州等待朝廷诏安，不胜则携带财物、女人再次进山！他相信如此利益之下楚飞燕一定会带兵出山。 为了说服楚飞燕，他将书信泥封好之后叫来自己的心腹陈辉叮嘱一番让其带着书信连夜出城。 陈辉骑着马一路摸黑往南，他也知道此去对自家主人的重要，所以打算天亮之前越过涿郡境进山，这样就减少被人看见的风险。然而他想的很好，却在刚出范阳不到十里就跌落马来，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还以为是马儿不小心碰到了石头木桩什么的，可等他爬起来想去牵马的时候，周围亮起了几个火把，接着是四个人从四面围了上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张弩！借着火吧的光亮他看到了他的马前腿上还缠着绳子，原来自己这是被人用绊马索拦下来的。 跑是跑不掉了，陈辉也很干脆，举起手来对着私人说道：“不知道诸位兄弟是那一路的，要钱要马都没问题，只求莫要伤我性命。” 四人都蒙着面，并不答话，等靠近了其中一人上前将陈辉双手反绑，另外一人上前来一阵摸索，很快就将太守吴郡交给他的书信搜了出来。 陈辉有点着急了：“兄弟，图财的话，我身上值钱的你们都可以拿走。但我劝你们最好别拆这信。因为那样回个你们带来灾难。” 只是来人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劫道的，并没有理会陈辉的威胁，很快将信拆开，看完之后皱起了眉头，对着几个同伴招招手：“先带回去让苏统领定夺。” 一个时辰后，陈辉再次骑马上路，怀中依然揣着吴骏写给楚飞燕的书信。天明时分，他进入了太行山，一直到傍晚才见到了此行的目标人物，将书信亲手交给楚飞扬，又将蓟县和范阳的一些情况和楚飞燕说了说，这才被安排下去休息。 当然陈辉跟楚飞燕等人说的自然不是吴骏交代的，也不是幽州如今的真实情况，而是苏卷让他说的，包括他交给楚飞燕的书信也是苏卷找人模仿的。真的是要作为将来对付吴骏的证据的。 在陈辉的描述中，燕王苏晨霸道却无能仗着亲王身份威逼手下人，如今幽州人心惶惶，各带兵将领没有人愿意服从他，各郡太守纷纷联络准备联手弹劾燕王，幽州是一点就燃。至于从皇城带来的五千中央军也是拿着破破烂兵器的老弱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陈辉是提心吊胆说完这些的，没想到楚飞燕等人毫不怀疑，随即楚飞燕召集十几个山寨的头领，商量对策，有了涿郡太守的亲笔信和朝中重要人物的支持，他们决定出山。因为夏收已经开始，即便不能夺取幽州也能劫掠大量粮食。 第38章 赔了夫人 三日后傍晚，燕王苏晨带着两百亲卫进入范阳，苏晨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清点涿郡郡兵和涿郡府库，二是带走最近招募的新兵。 太守吴骏率领都尉卢新、郡丞赵康、县令宁光等文武官员出城十里相迎，君臣见面十分融洽，当晚吴骏在太守府设宴欢迎燕王苏晨，涿郡大小官员相陪，吴骏还特意邀请了范阳卢氏的当代家主前来代表涿郡百姓欢迎燕王大驾。 席间苏晨并没有立即问起涿郡的情况，吴骏等人也是绝口不提，而是酒至半酣的时候唤出一批歌姬，竟然唱起了苏晨在皇城所做的《明月几时有》。虽然歌姬们唱的不是苏晨当晚演奏的那个调，但说实话这些歌姬歌喉很好，尤其是那个领唱的的身材更加突出，穿着又格外清凉，还频频朝着苏晨抛媚眼。 苏晨自穿越来由于始终有生命威胁，至今未曾破了这个世界的处男之身，对于吴骏这样可以的安排并不反感，反而和正常的年轻男子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领舞歌姬，一会看看胸，一会看看屁股，还好每次哈喇子快要流出来的时候知道用喝酒来掩饰。 一旁的吴骏目光一直在苏晨和他带来的随从身上，看到苏晨如此表现松了一口气，对自己的安排也颇为得意，他转而看向下首的卢新，卢新的注意力也在那些歌姬身上。似乎和苏晨看中了同一人，这让吴骏有点不悦，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人是谁，为了迷惑和拖延住苏晨，他这次可是豁出去了，连最近才纳的小妾都亲自上场了。目前看效果还不错，但那是为苏晨准备的卢新一个武夫凭什么也觊觎？ 不过很快吴骏就恢复了平静，给自己的小妾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妾收到信号之后慢慢远离，最后消失在现场。 苏晨很是失望，扭头看向吴骏，吴骏连忙起身来到苏晨身边笑道：“殿下莫急，小玉去换身衣裳就来。” 苏晨闻言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男人都懂得的笑容。吴骏自然连连点头表示我懂，我懂！ 果然那叫小玉的歌姬很快了一件更加清凉的衣裳出现，这次似乎更加主动，好几次衣袖都快甩到苏晨脸上了。苏晨每每都会闭上眼睛轻轻耸动鼻尖一副十分陶醉的模样。吴骏见火候超不多了给小玉打了一个手势，她便停下了卖弄直接来到苏晨身旁，跪伏在地，当低头替苏晨倒酒的时候上衣的领口就被胸前那两团饱满撑开，苏晨微微低头就能一览无余…… 接下来就是小玉的表演时间，各种劝酒、撒娇干杯，渐渐地小玉的大半个身子都依偎在苏晨怀中。 很快，醉醺醺的燕王苏晨搂着歌姬小玉在吴骏平静、卢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走进了太守府后堂的厢房。随即房间里就传来小女的阵阵尖叫，接着是少儿不宜的哭喊声。 卢新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被燕王抢了先，他知道这几天这小玉肯定是燕王一个人的了，只有看看将来能不能问吴骏要来此女。他扭头看向吴骏，发现他一脸平静也没心情在此久留于是拱手告辞。其他人也不愿意坏了燕王殿下的好事纷纷告退。 吴骏没有走，他心中万般不舍，但是为了大事，为了打探出苏晨所有的安排，他只能豁出去，听到房内传来小玉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他的脸孔肉眼可见的狰狞起来。心中暗暗发誓老夫必定让你活不过明晚。 屋内，苏晨是真刀真枪的，这也是他喜欢这个时代的一个地方，达官贵人之间相互赠送歌姬甚至小妾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吴骏有心他没必要拒人千里免得打草惊蛇。今晚他越卖力越沉迷吴骏对他就越放心。自从穿越以来，身边美女倒是不少，但冬梅四人是侍女身份，大部分的安全要靠她们苏晨不想用强导致反感，而董燕和陈超没有完婚自然更加不能碰，青楼有董燕和陈超两女盯着他又觉得别扭，如今远离了董燕和陈超的视线，加上今晚的小玉确实很会撩人，粉嫩的脸蛋白里透红，窈窕的身段也是万里挑一，到了床上更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苏晨自然就不客气了。 小玉也陷入了疯狂，她虽然过门一个月了，每次都是她用魅术让吴骏神魂颠倒然后让自己的侍女小桃红替代自己。吴骏年岁大了，以往操劳过度掏空了身子，虽然娶的小妾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他却越来越力不从心，莫说她这个旁观者就连小桃红基本无感。今晚不一样，吴骏跟她说燕王身份尊贵，再加上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没办法让小桃红替代自己，而燕王确实年富力量，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是龙精虎猛，所以小玉将吴骏交代的事情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今晚她也要做一回女人。 半个时辰后，云收雨歇，苏晨揽着醉眼迷离的小玉说出了了进房之后的第一句话：“你在吴骏府上多久了？” 小玉猛然惊醒，低声回答道：“妾……奴婢是一个月前才过门的。” 苏臣皱眉，他听出了味道，这个小玉用的是过门而不是进府，她不是普通的歌姬，她是吴骏的小妾！苏晨心中懊恼，暗骂吴骏老匹夫真是豁得出去看来图谋确实挺大，不过他也不介意做曹贼。而且他能感觉得出来小玉虽然十八般样样精通，但床上表现并不是那种熟妇那样放得开。想到吴骏老匹夫可能此刻正躲在屋外某处偷听，苏晨的兴致马上就恢复了，膝盖却碰到了一团湿漉漉的东西，心中好奇，掀开被子却是愣住了，因为床单上竟然有一团眼红。 苏晨顿时没了兴致：“你都来月事了为何不早说？” 有了第一次美妙的享受小玉本也是想着再度被燕王宠幸的，见苏晨发火连忙摇头解释：“不……不是的，奴婢的月事刚过去五天。” 苏晨不信，这么一个极品，总不应该是个处吧，一个月啊，吴骏难道从一个月前就开始谋划了？不对啊，一个月前他还在来幽州的路上，即便吴骏想弄死自己也没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吧。 见苏晨疑惑，小玉只能咬牙接着胡编：“奴婢也不知道，可能是老爷怜惜奴婢吧……” 第39章 又折了自己 看小玉憋得通红脸都快滴血了，苏晨噗嗤一声笑了，不管是那种情况，他能确定应该不是来月事了，反正自己不介意做曹贼，而且明日之后吴骏能不能活还要看他的表现，于是大战再次爆发。 吴骏一夜没睡好，不过社他高兴的的小妾果然套住了燕王，原本计划一早就开始清点郡兵和府库的燕王殿下因为一夜七次，睡到日上三竿都没有动静。吴骏也没有派人去打搅苏晨，他的目的之一就是让小妾出面缠住苏晨。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从苏晨哪里套取到幽州各兵马的调动情况。 一直到中午，苏晨这爱搂着小玉有说有笑的出来，吴骏连忙换上笑脸：“殿下，赶紧用餐，然后下官让郡兵进城在军营集合。” 苏晨摇摇头：“不了，本王要出去吃，顺便陪小玉买点东西。郡兵的事情你帮本王清点一下，有空本王就去看看。” 吴骏略带惊讶地看看苏晨又看看自己的小妾，惊讶于苏晨的好色程度，惊讶于小玉勾引男人的本事，当初在蓟县的时候杀气腾腾昨日兴师动众而来，才一晚上这就不看了。 惊讶之后是惊喜，连连点头：“那下官让人去酒楼定个位置。” 苏晨点点头：“你也一起去吧，哦，对了叫上卢新，那小子酒量不错，本王今日一定要干趴他，哈哈哈……” 吴骏狂喜，这要是中午在酒楼将苏晨灌醉，睡上三四个时辰等他再醒来早已成为阶下囚，他必须去和卢新通一下气，不能让那小子老是围着自己的小妾转，要发挥所有的酒量将苏晨灌醉。 明月楼，吴骏满焊愤怒地看着苏晨和自己的小妾小玉，他和卢新轮番灌酒，苏晨也不是海量，但架不住小玉能喝完全不顾他的暗示频频替苏晨挡酒，二对二，苏晨两个人更年轻，所以最先摇摇晃晃竟然是他吴骏和卢新。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酒喝好了，苏晨也摊牌了，就在他们喝酒的这一个多时辰里，涿郡郡兵没有进城，倒是勇卫营的五千人和渔阳大营的五千步卒进城了，薛礼和郭业在带兵控制了全城之后才来明月楼汇报，让吴骏、卢新完全没有机会。 到了这个时候苏晨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直接命人封锁明月楼，将吴骏和卢新两人拿下之后开始了他独家审讯方式，水刑。这一次因为人手够多，苏晨只需要负责指挥，面对小玉这个证人和从陈辉手中截下来的书信，吴骏依然抵死不认。卢新倒是想承认，但一来他是配合吴骏做事，具体谋划他不是完全清楚，二来如果直接承认了，那范阳卢氏可能就是被灭族的后果。所以两人都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楚飞燕今晚能够顺利抵达范阳城下，即便攻不下城池也要将两人换出去。 但面对陌生的水刑两人根本就连一轮都没抗住，不但将计划原原本本的吐了出来，还将幕后之人以及前些天派遣特使前来联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于是薛礼又派人去将那名特使拿下，准备关键时刻用来坑人。 听完这两人的供认，苏晨陷入了沉默，为了那个位置真的可以无所不用吗？看来自己还是太弱小，不足以震慑朝堂和天下，但愿今晚之后有些人能够收手吧，否则就真的只能兵戎相见了。 范阳城外二十里，楚飞燕志得意满地看着北方，就在刚刚涿郡太守吴郡再次派人送来消息，燕王苏晨被灌醉在明月楼。他并不怀疑消息的真实性，因为没有涿郡太守和都尉同时帮他掩盖，他不可能仅仅用了三天就顺利抵达这里。 一切安排顺利，今晚唯一的敌人就是燕王殿下的两百亲卫和那些不识抬举的个少数郡兵。为了后续行动顺利，楚飞燕今天可是将十几个山寨的精锐都带了，足足有三万人，他们不但要拿下范阳，还要一鼓作气拿下涿郡全境，然后利用燕王这个人质逼迫广阳和渔阳两郡守军投降，占据有这三郡之地之后就可以选择继续做大或者等待朝廷诏安。有背后那个人在他相信自己混一个将军不是问题。如果收获的钱财够多，去朝廷打点一下，一州都督也是可能的。 潜在的竞争对手只有吴骏，卢新都没资格和他竞争，因为他除了身后站着的这三万兄弟，十几个山寨里还有五六万青壮，总人口更是超过二十万！做山贼做到这个程度也算是有点分量了，就像那些读书人常说的，窃物者贼，窃国者王；杀一人者寇，杀万人者雄，屠百万人者王！他觉得即便是做山贼也要坐贼王。 楚飞燕看看身后一脸期待的兄弟们，下令埋锅造饭，等吃饱了再赶一段路正好能在约定的时间抵达范阳城下。 时间过得很快，楚飞燕带着手下兄弟悄悄地摸到了范阳城外，此刻城中的大部分百姓已经入睡，城墙上也只有少数的火光偶尔有一队巡夜的士兵路过。 突然，一名斥候跑了回来：“将军，城上发信号了，应该是吴太守准备动手了。” 楚飞燕点点头，其实他也看到了，一个火把黑夜里在高高的城墙上画圈圈很难让人看不见。不但他看到了，身边的几个头领度看到了。 楚飞燕带着人回到了临时营帐，他端坐在主位扫视了一下这些头领沉声说道：“范阳是我们拿下的第一城，进城之后要约束好兄弟们，不要闹出人命。告诉他们等占据了涿郡全境什么都会有的，不要早早触怒了朝廷派冀州兵前来坏了大事。” 几个头领都咧着嘴：“明白，等我们在范阳站稳了脚跟，后面有大把的机会，嘿嘿……” 虽然楚飞燕想说自己不是这个额意思，不过大家都是山贼出身，让他们控制住今晚不乱来已经很困难，要说一律不准劫掠估计一般人会掉头就走，在楚飞燕等山贼首领看来只要不出现太多的杀平民和建银妇女就算是约束不错了吧。 楚飞燕想了想而继续说道：“李大牛，你领兵一万先行，进城之后记住控制住吴骏和卢新，尤其是不能走脱了燕王苏晨，我们可不想替人做嫁衣。王二虎你隋我在中军，进城之后控制住府衙和府库，不能让人成绩走货，那里面的财物都是我们的。 张老四你带人殿后，进城后立即分兵占据四个城门防止苏晨援军前来。” 第40章 瓮城伏击 闻言众首领笑嘻嘻地答应下来，因为有了背后之人的安排，涿郡太守和都尉都是他们的人，这是他们落草为寇以来最轻松的一次劫掠。他们并不担心今晚战斗的输赢，而是担心攻破范阳县之后能够分得多少财富和美女。 没有进攻的号角，李大牛带着人率先出发，悄悄地靠近了范阳南门。他骑着马走在最前面，身上的盔甲被他擦的锃光瓦亮，在城墙上星星点点的火光照射下偶尔反光，他真担心被城墙上的守军发现。 事实上很快有人值夜的守军发现了城外的异常，而李大牛更是引人注目，不过那些人也只是探出身子朝外面看了一会，然后又缩回去了，李大牛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南城门打开，黑洞洞的城门洞在黑夜里更加吓人，不过李大牛却不慌，因为他看到了里面有人举着火把在晃圈，又是左三圈右三圈。然后火把熄灭，不过这已经够了，李大牛已经能够凭借城墙上的火把，看清楚瓮城里面空无一人。他扭头对着后面的兄弟们喊了一句：“跟我冲进去。” 话落他自己第一个打马跑了起来，紧接着数以千计的黑山贼潮水般地涌入狭窄的城门洞，片刻功夫之后又冲出了门洞来到了瓮城，瓮城很空旷没有任何守军，唯一遗憾的是里面的城门似乎还是关闭着的需要继续等待，李大牛没有犹豫立即带着人往内城门走，而后跟着进来的山贼则迅速在他身后散开呈横队，一百人，一千人，两千人…… 瓮城里已经快塞满，内城城门还没有开，李大牛有点急了，他找到一个火把点燃朝着内城墙上张望，希望能有一个人出来说话，好顺利开启内城门。 不一会，果然有人探出身子来问道：“城下的可是楚飞燕楚将军？” 李大牛闻言知道这个也是自己人，连忙将火把照着自己的脸仰着头朝城墙上说道：“俺是楚将军的先锋官，楚将军本人就在后面，快点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去。” 城墙上虽然没有回应，但内城门却很快从里向外打开，透过城门洞已经能看清楚范阳的街道，和沿街一些店铺的灯笼招牌。 李大牛对着身边的一名随从说道：“你回去禀告楚将军，就说一切顺利赶紧带人进来，俺先带人进城了。” 那随从点点头，然后及开人群朝着城外飞奔而去。李大牛则紧了紧手中的大刀扭头冲身后的兄弟们喊道：“走，进城！” 哒哒哒，李大牛走得很快，和他预想的一样，城门洞里依然没人，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了，不自觉地用马鞭抽打了一下胯下战马屁股，朝着范阳县城内冲去。后面的山贼同样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快速跟上。 嗖嗖嗖…… 可就在李大牛通过城门洞视野豁然开朗的时候，一阵弓箭声传来，他本能地挥舞手中的大刀阻挡，叮叮当当，他穿了盔甲，弓箭射在他身上，大部分被弹落到了地上。但他胯下的战马就没那么幸运，片刻功夫已经身中数箭吃痛之下一个人立将李大牛从马背上甩下来，而他身后的弟兄们因为没有盔甲更加狼狈，那些穿了皮甲的几乎同时身中数箭，噗噗噗……到处都是箭矢入肉的声音，冲入城内的山贼全部躺下，后面跟上来的山贼们来不及看清楚前面的同伴就一个个扑到在地。 李大牛知道城内有埋伏，不过他并没有慌张而是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心一横高喊道：“快随我冲进去控制城门和城墙。” 说完他冲向城内，想要找到弓箭手解决掉几个，他身后的山贼也是同样的想法，来都来了前面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然而，就在此时原本安静的瓮城城墙上，数以千计的弓箭手同时出现的城墙垛口，嗖嗖嗖……一连串的的弓箭射向了正在排队进城的山贼。噗噗噗噗，那些神臂弓射出来的箭矢毫无悬念地射穿了大部分连皮甲都没有的山贼，有的甚至射穿一人之后余势不减继续射中两三人。顿时瓮城内一片混乱，所有人立即分成两拨，一部分拼命朝城内而去，一部分则拼命往回炮，想要就此冲出城，城门洞一片混乱。 李大牛仗着有盔甲还想往前冲，结果很快范阳城内冲出来一队重步兵，为首的正是薛礼，他长枪一个前刺，竟然就那么轻轻松松地穿透了李大牛的盔甲，然后薛礼双手一用力李大牛整个人就被长枪串到了空中，再一甩，冲上来的几名山贼被活活砸死。很快内城门洞就被清空，城门重新关上。 原本埋伏在范阳城内的重步兵快速地登上城墙，沿着瓮城东西两侧的城墙快速接近外城门。哪里里的城墙缓坡上正又一批批山贼企图爬上来。 嗖嗖嗖，噗噗噗，叮当叮当，噗嗤噗嗤，刀剑碰撞的声音，刀枪箭矢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 勇卫营的两大悍将薛礼、郭业一东一西带着精锐步兵从外城墙缓坡进入瓮城开始压缩山贼的生存空间。 楚飞燕增率领着队伍靠近城门，忽然警兆大作，他抬头看了一眼城墙，发现一排排的弓箭手正对着自己的队伍弯弓搭箭。 范阳城内遭遇抵抗，楚飞燕早就想到过，如果吴骏能够完全掌控范阳，他就不用选择晚上里应外合，直接白天将队伍开进城内即可。 所以当楚飞燕看到守军放箭的时候第一反应和李大牛想的一样，那就是尽快冲进去控制住内城门，然后随着自己人源源不断地涌入他很快就能控制住整个范阳城。所以他给中军王二虎和殿后张老四的命令是火速进城。 然而楚飞燕显然小看了呈上的守军，他自己骑着白马被一群人簇拥着在黑夜里目标又是那么醒目，几乎在他抬头的刹那间，胯下战马就被射成了刺猬，他慌忙从马背上跳下来，掉头就往回跑。 后面的山贼不明所以，因为只是瓮城城墙上的弓箭手一面倒的屠杀，瓮城内的动静并不大，他们得到的消息是李大牛已经顺利控制瓮城并且进内城了。 第41章 四面合围 黑山贼本是全军冲锋的节奏结果现在自家大头领带着亲兵突然往回跑，城墙下又不断有同伴中箭倒下，于是中军也混乱了，很快出城的护城河吊桥上就挤满了人，一些身体稍微弱一些的直接被挤下去掉在护城河中。楚飞燕在亲兵的护卫下，艰难地冲过了护城河，他并没有立即下令队伍后撤，而是站在护城河外皱着眉看向城墙上，正南面的城墙上绝对不会超过一千弓箭手，如果是白天光明正大地攻城可能损失还没有现在大。 楚飞燕明白，吴骏那边可能出了问题，或许是郡兵中有人带头闹事，又或者是一些大户出了私兵。希望吴骏能够尽快镇压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伤亡越来越大外围，楚飞燕也坐不住了。 “报告将军，李先锋……李先锋阵亡了。” “报告将军，内城门已经关闭，我们的人堵在两个门洞里，部分人爬上外城墙却被守军杀退。” …… 随着传令兵来回奔波，楚飞燕终于意识到，可能吴骏和卢新已经彻底失去了对范阳的掌控。现在城墙上下可能埋伏了四五千郡兵。他迅速做出了决断，立即收收拢兵马，瓮城内的兵马集中力量进攻为城墙，护城河内的弓箭手压制城墙上的守军，其余的人有序退出，等天亮后再强攻范阳。 然后就在传令兵刚刚跑出去东西两个方向同时响起了号角声，他立即跳上一名亲卫的战马举目远眺，东西两个方向都有无数的火把正在快速靠近，再联系那些悠长的号角，楚飞燕心中大骇，官兵这是要三面包围自己！ 撤！必须尽快撤出战场，否则有全军覆灭掉危险。楚飞燕一边下达命令一边带着亲兵往后撤。此时殿后的张老四也一脸懵逼，明明说李大牛已经控制了瓮城正带人进入内城，怎么突然整个中军就退了下来。等他明白过来，东西两个方向已经出现数千官兵，张老四心中骇然，不是说里应外合吗，怎么成了三面埋伏？不等楚飞燕的军令传到，他果断决定后撤。 然而就在他刚刚下达后撤五里的命令，后面就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他虽然没什么和骑兵作战的经验，但听那雷鸣般的响声，少说也有几千人！这不是三面埋伏，这是四面包围！张老四心中大骇，根本不管队伍了，骑着马掉头就往西而去，他要在官兵四面合围之前冲出去。 就在张老四脱离队伍之后片刻，后军一万人也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队伍本能地一分为二，朝着东西两个方向而去。然而步兵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郭淮一马当先率领着两千重骑兵很快进入战场。他们也不去管那些四散而逃的山贼，两千人横向四排直接杀向南城门，很快就将张老四的后军杀穿，接着就碰上了楚飞燕的中军。此时楚飞燕也是亡魂大冒，他觉得自己可能中了吴骏的诡计，心中将吴骏十八代的女性都问候了一遍，在马背上张望了一阵，选了东南方向突围而去。 然而张老四和楚飞燕都想错，除了郭淮率领的两千重骑兵在城外横冲直闯将山贼军阵完全搅乱之外，东西两个方向的官兵已经拉开了常长达两里的围堵抢，城内的守军也开始杀出，而在东南和西南两个缺口处，苏晨还在外围布置了一千轻骑兵打着火把收割侥幸掏出来的山贼。 范阳城内，五千勇卫营将士和五千渔阳大营步兵在绞杀进入瓮城的山贼之后很快就杀了出来。瓮城内此刻除了两三千尸体，到处都跪着瑟瑟发抖的山贼。薛礼和郭业留下两千人收拢俘虏，剩下的人直接压了出来。黑山军就像一个被压扁了的三明治直接被重骑兵和重步兵南北击穿。 随着战场上火把越来越多，官兵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小。 大约一个时辰后，战斗基本结束，仓皇逃离的张老四和楚飞燕都被轻骑兵拦了回来成为了俘虏的一员。 叮咚，宿主获得一场最好能够等规模战斗的胜利，威望值增加。 涿郡府衙内，灯火通明，郡丞赵康手里拿着吴骏写给楚飞燕的书信一脸的古怪，其余的官员也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然后急冲冲地跑到太守府，结果看到的就、五花大绑的太守吴郡和都尉卢新。 “禀燕王殿下，贼兵先锋李大牛阵亡，瓮城已经肃清，薛将军和郭将军已经领兵出城。” “禀燕王殿下，东西两面夹击到位，居庸关是丁将军亲自带队。” “禀燕王殿下，荡寇将军已经地抵达战场，第一轮冲锋重骑兵击穿山贼后军。” “……” “禀告燕王殿下，骑兵军侯罗克敌擒获黑山贼大首领楚飞燕。” “禀燕往殿下，骑兵军侯叶流云擒获贼兵首领张老四。” 随着一个个传令兵的到来，堂内涿郡官员们心情跌宕起伏。一直到最后两个消息传来，苏晨这才站了起来，所有的涿郡官员也松了一口气，山贼首领一死两个额被擒，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应该算是结束了。 苏晨稳了稳心神扫视了全场所有人一眼重新回到座位上：“赵康，即刻起你代理涿郡太守，与宁县令一起立即组织人手善后，派人张贴布告安抚百姓。” 赵康连忙起身来到堂中央拜伏在地：“谢燕王信任，下官定当鞠躬尽瘁。只是这吴骏和卢新如何处置？” 苏晨撇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勾结山贼欲图涿郡，谋害亲王……” 苏晨刚想说他们的下场和王辉、朱晓荣一样抄家、灭族，可想起来卢新出自范阳卢氏，虽然只是旁支，但如果要灭九族的话那牵涉的人可就多了去。范阳卢氏虽然已经没落，但依然是仅次于五姓七望的大家族，也是幽州仅存不多的世家了。如果全杀了对自己今后的移民计划大大不利。 顿了顿，说道：“吴骏罪大恶极，即刻抄家灭族，卢新吃空饷、倒卖军马押入大牢仔细审问。” 闻言赵康松了一口气，传言这位燕王在皇城的时候与世家斗得不可开交，他生怕苏晨逮住机会杀鸡儆猴。如果想震慑五姓七望，那范阳卢氏就要从此除名了。 第42章 犯官之女小玉 苏晨瞟了一眼在座的所有官员接着说道：“平日里有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两日之内你们自己找赵太守和宁县令将问题说清楚，本王可以网开一面罪责减半，过后让本王查出来的下去陪吴骏！念幽州苦寒你等为官不易小错小过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今后当努力同心守好郡县！” 闻言不管有没有犯法的齐刷刷地跪伏在地：“多谢殿下隆恩！” 苏晨摆摆手让他们各自下去，他这样也是没办法，根基太浅，又没有自己的班底，能用只能先用着。 当然苏晨之所以急匆匆赶人是因为他还有个烫手的小玉要处置。虽然两人有了数次深入交流，但苏晨并没有完全信任她，不是苏晨多疑而是此女身上的问题太多。长得天仙一般却甘愿嫁给吴骏那样的糟老头子为妾必定是有所图，却在与自己一夜欢好之后果断转向自己。过门一个月却能在吴骏那种老色批手下守住身子更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从昨天开始苏卷就专门派遣了一波人貂蝉这个小玉，有限的情报得出来的结果却让苏晨很是意外。 等到回到厢房里，小玉也早已经从进进出出的官兵嘴里得知了吴骏的下场。再见苏晨心中多了几分惊喜。现实恭喜苏晨获胜接着上来就要帮苏晨宽衣解带。 苏晨却冷冷的推开了她，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萧衍带着数名亲卫走了进来。在小玉茫然的眼神中直接上前将其制服。 小玉没有任何反抗眼中噙着泪委屈巴巴地看着苏晨：“民女知道高攀不起殿下，民女不要名分也绝不纠缠殿下，但求殿下看在民女昨日帮殿下稳住吴骏的份上饶民女一条性命？民女过门才一个月真不知道吴骏那些谋划啊。” 苏晨盯着眼前这个尤物，女人虽好，但如果不是一条心那在自己身边就可能是一条择人而食的毒蛇。他必须搞明白。想了想让萧衍将其反绑双手，在之后所有的亲卫都退了出去。坚实的牛筋一般用来捆绑重刑犯，而此刻那发亮的牛筋更像是小玉身上的精美配饰一样。 苏晨安静地坐着就那样看着小玉，良久冒出来一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小玉一脸茫然：“殿下，民女以前并不认识吴骏，也从没想过要谋害殿下，是他们逼我的。” 苏晨皱眉：“你知道本王说的不是这件事。” 小玉心头一跳，随即沉默。苏晨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戴洁玉，年十八，犯官戴诚之幼女，说吧你通过吴骏接近本王有何目的？” 闻言小玉浑身一震，随即释然，脸上悲伤哀怨的表情迅速消失，魅惑之神态也一扫而空，转而冷中带怒：“既然你都知道了就趁早杀了我，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苏晨摇摇头：“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愿意说实话吗？你能从当年艰难活下来应该不容易，从皇城辗转来到幽州，不希望暴露身份才选择涿郡，如今牺牲这么大，难道就为了报复本王这个在父皇心中并没有什么地位的废物皇子？你觉得本王会信吗？” 戴洁玉的目光越来越冷，见苏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中恼恨，却也知道自己情报错误小看了这位燕王。吴骏有那么多支持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现在又这么快发现了自己怎么可能是个废物。 苏晨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走向戴洁玉：“让本王来猜一猜，你是不是一直潜伏在皇城附近，听闻废物六皇子要就番幽州就觉得机会来了，先埋伏在吴骏府中希望借此接近本王。偶然的机会吴骏让你参与对付本王然后你选择关键时刻反水获取本王的信任，然后凭借你的美貌常伴本王身边，待本王回皇城完婚或者朝贺之际刺杀父皇？” 戴洁玉露出一丝苦笑：“燕王殿下韬光养晦瞒了多少人，吴骏自然不是殿下的对手，可惜我过于主动弄巧成拙让殿下看笑话了。” 苏晨摇摇头：“自始至终你的表现很完美，除了在床上有点生涩外。” 戴洁玉面带愠怒将头扭向一旁：“成王败寇，殿下又何必羞辱人？” “本王没那个意思，但你别忘了，一个月前本王刚刚从皇城出发来幽州，吴骏即便有再大的野望也不可能那时候就钩连黑山贼谋害本王，你的破绽就在于过门一个月却能在吴骏手下保持完璧。吴骏派你出来魅惑本王其实是对的，虽然没有你中途反水，本王的谋划也不会改变。但你过于精明说明你的身份并不简单。” 戴洁玉将头扭回来，突然面露讥讽：“昏君杀我全家，我杀他全家有何不可？还有你这个混蛋给我去死吧。” 戴洁玉说完原本被反绑的双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来一把掐住了苏晨的脖子。 苏晨骇然，此女果然身手了得，若是昨晚深入交流是突然出手怕自己早就一命呜呼啦。不过这也再次证明了此女的目标是父皇。 骇然之后发现戴洁玉一个弱女子双手力道居然出奇的大，他本来还想演一会的，不得不双手款速抓住戴洁玉的双手扯离自己的脖子。 戴洁玉是含怒出手，既然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想要依靠苏晨接近昏君已经不可能，眼下能做的只有先控制住苏晨然后借机逃脱。对待苏晨她内心其实是矛盾的，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仇人。就在戴洁玉纠结是直接掐死苏晨还是弄昏迷的时候，发现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双手，然后将它们带离苏晨的脖子，稍微一愣神，苏晨已经将她再次反绑，嘴巴从后面伸出到她耳边悄声说道：“小辣椒，你又犯了一个错误，本王不是弱不禁风的菜鸡，其实你应该听说过本王搬出皇宫第一天就遭遇刺杀，来到幽州第二天也遭遇了刺杀。加上你这次是三次了，每次都能安安无恙靠的当然不是运气。” 苏晨靠得狠近，热气喷进脖子里，戴洁玉是又羞又怒，可任凭她如何反抗都是徒劳，她发现苏晨的力量甚至不是一般的军中悍卒能比的，一颗心往下沉！她确实输了，输得一塌糊涂，一切都是因为情报错误。燕王不但十分精明还是个高手！ 第43章 你造反吧 戴洁玉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看来自己一家人的仇是没法报了，还被这个可恶的王八蛋占了清白之身。 就听苏晨又说道：“你父亲不识时务想要协助皇爷爷复辟本无可厚非，但输了就该认命。他要是赢了死的就该是父皇和我们全家了。再说杀你全家的是父皇，你怎么能将主意打到我这个无辜人的身上，你有没想过，万一，本王是说万一，本王如果你们想想的那样废物，然后你成功了，那本王岂不是罪大恶极死路一条，燕王府所有人都要被株连，甚至连幽州许多官员和将士都要被牵连，到时候这些人的亲人找你报仇你又做何感想？” 戴洁玉被苏晨紧紧地抱住很不舒服，拼命反抗又无效果气得直跺脚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苏晨见她如此连忙松开了她来到正面：“跟你玩玩，怎么还哭了？” 戴洁玉没想到苏晨就这样松开了他，盯着他看了一阵才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冷冷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苏晨回到座位上耸耸肩：“你连本王都打不过还想刺杀父皇？该是本王问你才对，你今后打算怎么办？难道还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目标继续潜伏？” 戴洁玉被问住了，几日之前还十分完美的计划随着苏晨逐渐暴露实力彻底破产，苏晨说得对，她连一个貌不惊人的皇子都对付不了，又如何对付深宫里的武帝。可是那是全家的深仇大恨啊，她这些年就是为了替他们复仇而活着的啊，为了复仇跟着师傅学艺吃再多的苦她都不怕，为了魅惑男人为己所用她甚至多次深入烟花之地不惜以身为饵料，若不是有小桃红为她做替身，这些年她都不知道失身多少次了？可是除了燕王，其余成年的皇子已经妻妾成群，最关键是现在都被要求就藩了，她该如何才能接近那个昏君？ 苏晨见她沉默，终究是不忍心，于是说道：“先随我回蓟县，没有机会接近父皇前你做本王的女人，有机会了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如何？” 戴洁玉瞪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脑子转不过来，死死地盯着苏晨，想要从他的脸上看看苏晨这话到底有多少真诚？ 苏晨则继续说道：“你父亲忠诚于皇爷爷却要带头推翻父皇，说明在他眼里父是父，子是子。你父亲如果还活着想来应该想明白了，父皇不但战功赫赫，治理国家其实比皇爷爷也要强一些。你父亲若是个光明磊落的好官难道不愿意看到国泰民安吗？” 戴洁玉不为所动：“你是那昏君的儿子，让我留在你身边就不怕我没机会杀昏君杀了你泄愤？” “怕啊，所以才跟你讲道理想感化你啊。” “哼！”戴洁玉又将头扭向一旁不想看苏晨。 “这样吧，你先在幽州住下来，且看看本王所作所为，若本王昏聩无能你随时可以取本王项上人头，若是本王在幽州还算有所作为你就此算了好不好。反正幽州距离皇城两千里，父皇也不会知道你的存在。” 戴洁玉摇摇头：“看在你今天表现的份上我可以暂时不杀你，想要我做你的女人也可以，你举兵造反杀到谎称去。反正你那些哥哥无论谁做了皇帝也不会有你好日子，你不如趁着昏君在位反了他，这样也让他尝一尝太上皇的滋味。这样一来我的仇恨也就消除了大半。” 苏晨哑然，女人的思维真是奇葩，不过仔细想想如果老二、老三和老四继续这样下去，自己早晚可能被逼反，若是长期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蛊惑，造反的概率就会大增。她这算是舍身取义还是忍辱负重？不揭穿她，就当不知道让她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是不是更好一些？ 事关造反，苏晨当然不能答应他，即便将来自己真的被逼走到了那一步也绝对不是为了得到她的身心才这么做的。但眼前的女人还是要耐心哄一哄，毕竟自己真的馋人家身子，能留在身边做长期炮友未尝不是一件美事，于是笑道：“本王有个主意，不如你和本王生一堆儿女，父皇欺负你父亲，你就天天打骂他孙子孙女出气！” “无耻！”戴洁玉丝毫不留情面。 苏晨摸摸鼻子又站了起来来到戴洁玉身边，拉起她的双手，戴洁玉想要挣脱，发现确实无能为力于是只能再次将头扭向一旁。 苏晨厚着脸皮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拉入怀中说道：“凡事都要向前看，要全面地考虑。父皇杀你全家是他不对，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现在成功刺杀了父皇，不但你逃不掉，而且很有可能老二继位，那样的话你男人也就是本王也就必死无疑了。你说这又是何必呢，我们俩恩恩爱爱地在幽州过小日子不好吗？” 戴洁玉无语，只是没办法挣脱苏晨只好再次重复那句话：“想要我做你的女人很简单，你什么时候举兵造反，我什么时候投怀送抱。” “你看你，执念害死人啊。造反不是就会有大量的将士牺牲，数以百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本王看你不是那种心肠狠辣的女人。退一万步讲，本王即便要造反不也得认真准备个几年吗？若是十年不成你不就成了老姑娘了，到时候即便本王造反成功，选妃子那时也挑年轻的啊。” “呸……”戴洁玉满脸鄙夷。 苏晨再次松开了她说道：“本王不逗你了，现在很严肃地跟你说，为了你自身的安全，还是先留在本王身边。为了不让父皇的人查到你的身份，你就先做本王的随从，将来你有更好的办法来去自如，没有取出就踏踏实实做王妃，如何？” 戴洁玉抬头认真地看着苏晨：“你当真不追究？当真只做随从？” “父皇杀了你家那么多人，你要杀他很正常啊。再说你的实力这么弱我又担心什么？你要是不愿意做随从做王妃也可以，不过要从小妾做起，因为你来路不正啊。” “哼！”听苏晨说她弱，戴洁玉不服气了，手脚齐出扑向了苏晨。 若是战场上用兵器，苏晨还要小心一点，现在徒手搏击，再来几个他也不担心，于是也玩心再起，陪着戴洁玉在房内打了起来。 第44章 范阳卢氏 时间不长两人你来我往已经过了十来招，外面的萧衍听得动静带着人推门而入，发现两人正在打斗就要带人冲上了，被苏晨呵斥：“都出去，本王与小玉姑娘切磋一番。” 萧衍一脸错愕，随即一想估计是燕王殿下霸气侧漏征服了此女，要不然此女怎么可能从反绑状态挣脱。见苏晨还占据上风，于是带人退了出去。 大约一刻钟后，戴洁玉率先停手：“你也强不到哪里去。” 苏晨耸耸肩：“但本王有两百亲卫，有五千勇卫营，还即将拥有十万强军。” 戴洁玉不接话而是盯着他问：“你说你到底会不会造反？” 又来，女人啊，真是麻烦。于是说道：“会，当然会，造反是早晚的事情，你满意了吧。” 戴洁玉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逼你！那好我就等着你造反。” 苏晨：“……” 见苏晨吃瘪，戴洁玉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出了门。 范阳，几家欢乐家愁，太守吴郡、都尉卢新勾结黑山军欲夺取涿郡、谋害燕王，证据确凿，全反王城都在半夜里听到了翁城内外的喊杀声，范阳百姓是幸运的，由于燕王殿下未雨绸缪确保了范阳和涿郡全境的安全。但有些人是不幸的，比如范阳卢氏，他们抬举卢新作都尉原本是想对家族有所照顾，现在卢新不但要人头落地，还牵连到了整个家族。 家主卢浩得知消息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半晌没起来。他可是听说了这位燕王在皇城的时候就和五姓七望打得不可开交，如今大权在握，杀气腾腾，范阳卢氏凶多吉少。反应过来之后连夜召集族老们商议，经过长达两个时辰激烈的争吵，最后做出了两个决定：第一，将卢新一房逐出范阳卢氏，财产分割，断绝一切往来。第二，替卢新缴纳吃空饷而贪墨的钱财以及引来黑山贼而导致官兵和百姓的损失共计白银二十万两，粮食三万石头。 一大清早范阳卢氏的家主就带着各房的主事人跪在府衙门前请罪，得知了范阳卢氏的决定，苏晨也不得不佩服这些世家的果决和格局，一切为了家族利益，任何个人和局部都是可以舍弃的。 如果苏晨的封地在中原或者南方，他是不在乎杀鸡儆猴的，这样他不但能收获大量的钱财还有大量的土地空出来用来奖励手下将士。但如今整个幽州也找不出第二个如范阳卢氏这样的大世家。皇权和世家对立没错，但幽州这样一穷二白的地方还是需要读书人来治理的，现在的局面下出读书人最多的自然还是世家。如果彻底将世家得罪死，世家联合起来抵制那他苏晨也称不了大事。 于是苏晨决定赦免范阳卢氏其余的人，只处理被逐出家谱的那一部分，不过又提了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与范阳卢氏有关的两个人必须辞官回范阳到燕王府任职，这两人都算是范阳卢氏的女婿，但并不是卢浩这一房的。一个名赵普如今是介休县令，一个叫杨松乃汉中郡丞。范阳卢氏二十多万两银子三万石粮食都出了，自然也损失得起两个女婿的前程，更何况辞官回乡之后燕王还有任用。卢浩自然一口答应。唯一郁闷的可能是赵普和杨松二人，他们的夫人和卢新不是一房的，卢新闯祸即便是株连也不应该到他们头上的，但如今范阳卢氏一句话就得乖乖辞官归家。他们不知道的是等待他们的将士燕王殿下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颇填的富贵。 处理好了范沿路是的事情，接下来就是这次战斗的总结，郭淮、丁山、薛礼、郭业等人都异常兴奋。 薛礼率先汇报了作业战果，黑山贼出兵三万，当场伤亡七千多人，大部分是被围堵在瓮城内被杀的。逃散约两千人，其余两万多人都做了俘虏。己方损失方面，勇卫营伤两百三十阵亡十一人，居庸关守军五千人参战伤八百六阵亡二百二十五，渔阳大营伤五百余阵亡两百三十一人。郭淮率领的情重骑兵有五十多人因坠马而受伤，无人阵亡。 听到这个结果丁山和郭淮都羡慕地看向薛礼，薛礼所带领的中央军是昨晚最先参战也是杀敌最多的，但伤亡却是最小的，除了他们是中央军精锐外，精良的装备功不可没。 苏晨仔细算了算，由于是山贼前来攻而不是上山剿匪所以基本上除了少量辎重根本就没有其他收获。好在扳倒了吴骏和卢新，以前两人贪墨的钱财又重新归了苏晨。看起来这样规模的战斗威望值与参战人数有关，所以苏晨就想着乘胜追击将太行山北部的十六个山寨全部剿了。到时候获得威望值将可以帮他解锁大量的科技。 两万多俘虏当然不能放回去，苏晨想了想说道：“让所有的首领写信回去，十六个山寨趁早投降，本王给他们五天时间，五天后攻破山寨全屠！”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在场的除了赵康和宁光其余的全部是武将。两人对视一眼，赵康率先站出来：“燕王殿下，如今留在这些山寨中的多为老弱妇孺，若是殿下大开杀戒恐怕有伤天和。” 苏晨耸耸肩：“老幼妇孺又如何，他们享受了青壮下山劫掠的果实就应该承担风险。这些天你们官府派人下去仔细甄别，俘虏中有人命的一律先下狱，手中没有人命还能改造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加入工兵营，一部分送到各处矿山去做苦力。那些最近才被迫加入山寨的可以考虑新兵营。临行前让他们带薪回山寨，早点下山投降，本王可以网开一面。” 赵康被堵回来看了一眼宁光，宁光无奈出言提醒：“燕王殿下，黑山贼绵延千里，这次出兵的十六山寨已经有大半位于冀州境内，殿下若是要出兵剿匪是不是与冀州方面联系一二？” 苏晨点点头：“嗯，冀州的山贼跑到幽州来了，冀州刺史府是该赔偿本王的损失，另外本王要上山剿匪让他们出点钱粮不为过吧。赵太守，你就照着本王的意思给冀州刺史写信。损失加上抚恤金就要个十万两，粮草嘛三万人吃半年的就好。” 赵康：“……” 苏晨不理会一脸尴尬的赵康，他这样做也只是对冀州的一个试探，现在他的手还神补刀冀州去，但通过这次也能看出来那些家伙是谁的人对自己态度如何。 第45章 欲盖弥彰 皇城，太和殿，今日的超会格外热闹。秦王苏瑞和齐王苏耀在就藩圣旨下达后都以各种理由赖在皇城，今日有御史出班弹劾两位亲王，要求他们如晋王苏科、燕王苏晨、钱王苏浩一样圣旨到即行。此前已经有不少朝臣对两位亲王滞留皇城表达了不满，旧事重提，武帝再次表明了态度，无论什么原因三日后必须启程。 这件事就这样算是告一段落，但今日朝会的热闹才刚刚开始。右福都御史甄健出班奏道：“圣上，臣听闻燕王抵达有周后，对幽州刺史和渔阳太守等不教而诛，如今据说又有各郡太守、都尉、守军将领反应燕王在当地行事霸道，对地方官员和将领们逼迫过甚，地方官员对此很是不满，臣担心长期以往可能会影响边疆稳定。所以微臣请圣上下旨申斥燕王，责起改弦易张善待下属。” 闻言群臣不以为意，武帝却之皱起了眉头，听闻、据说、可能，御史虽然有风闻奏事的权利，但就用这样不靠谱的理由来针对一个刚刚就藩的亲王，似乎针对的意味太过明显。 哪知道甄健刚说完又有御史出班奏道：“圣上，臣听闻最近一段时间燕王的商队前往冀州各地低价倾销细盐、白酒等扰乱市场，各地商人、世家苦不堪言。据说燕王的商队回城的时候又大量购进粮食导致当地粮食价格节节攀升，许多不自己重地的百姓快吃不起饭了，臣担心长此以往冀州会发生民变，黑山贼会趁此做大啊。所以还请圣上下旨让燕王立即停止这种骚扰地方的行为还冀州太平。” 又是听闻，据说，最后还将可能导致黑山贼继续做大的帽子扣在苏晨头上。 如果按照这两人的说法燕王这是去祸害笛地方去了，如果朝廷不加以制止，边境动乱、百姓落草为寇都是燕王苏晨的罪责。 武帝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没有说话，御史奏事他们的权利，听与不听是自己的权利，就在御史班列又有一名御史想要出班弹劾的时候，兵部郎中费诗抢先一步站了出来：“圣上，右都御史甄大人和林御史的话臣不敢苟同。据臣所知燕王到幽州后只是要求各郡和守军清点兵马备战，同时对两关守将进行了调整，这些燕王都派人告知了朝廷，燕王所作中规中矩，怎么就行事霸道、逼迫过甚了？按照甄大人的说法，燕王因为要肃清吏治就遭遇当街刺杀之后就应该忍气吞声让那些贪官污吏继续横行？黑山贼和胡人来袭时只能坐以待毙？什么叫做不教而诛，幽州刺史王辉一伙人谎报军情、私通黑山贼、吃空饷、贪污府库钱财在前，当街刺杀燕王在后，证据确凿每一项都够抄家灭族，圣上也已经下旨许燕王先斩后奏权利，怎么到了甄大人这里就成了不教而诛了？” 闻言甄健一愣，他也只是例行公事受了人指使出来弹劾燕王引起话题，给武帝造成一个皇子到了封地肆无忌惮更加难以约束的假象，圣上，你看在皇城老实巴交的燕王都行事霸道、逼迫过甚了，那被您宠爱的秦王、齐王到了封地还得了，应该缓一缓。之所以拿燕王做文章，就是看准了燕王在朝堂上没有根基，不会有人出来替他说话。可今日这兵部的费郎中替燕王辩护是怎么回事？虽然你们有豫章费氏支持三皇子的，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坏二皇子的好事啊？而且这一出口就无法让人反驳啊，这怎么搞？ 那御史林峰见右福都御史吃瘪连忙站出来：“费大人，燕王的商队可是四处出击，甚至皇城都来了，回城的时候都是大肆购买粮食，这可是事实！” 费诗冷哼一声：“幽州苦寒，粮食稀缺也是事实，燕王用自己的商品换回去官员、军队和百姓吃的粮食合理合法，难道你非要燕王伸手向朝廷要？至于说因为商队购买粮食导致各地粮价节节攀升更是一派胡言。如今夏收刚刚结束正是百姓卖粮的季节，再说燕王治下的幽州如今只实际控制六郡，人口不到一百五十万，冀州人口六百万，据我所知燕王的商队也到青州和兖州甚至皇城，回城的时候也是购买粮食。就算燕王要养活全幽州百姓，难道三四个州加起来上千万人口还挤不出一点粮食来接济幽州？燕王的商队赚了钱难道将银子拉回去给军民吃？” 林峰梗着脖子说道：“燕王的商队所购买的粮食远远超过了三五万将士的用度，这样没有节制的购买有囤积的嫌疑，长此以往，幽州倒是稳定了，冀州的百姓活不下去纷纷投靠黑山贼又该当如何？” 费诗闻言皱眉，燕王的商队到底购买了多少粮食他没数，他相信林峰也没有，但林峰坚持扣帽子他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好办法辩驳，关键他也不是燕王的人没必要和对方非要分出个输赢。 林峰见他吃瘪很是得意再次下拜：“臣恳请圣上下旨制止燕王这种行为，并且要求冀州各郡严格控制粮食北上的行为。” 武帝被这种胡搅蛮缠闹得脑壳疼，他知道甄健和林峰代表谁，但今日豫章费氏的人出来替老六说话是什么意思？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声高亢的喊声：“幽州捷报！” 闻言林峰一愣，费诗却叹了一口气走回了班列，他的表演提前结束了。 武帝大手一挥：“宣！” 片刻功夫，殿门打开，一名行色匆匆背部插三面红旗的信使冲进来跪在殿门口：“圣上，幽州捷报。” 武帝见状知道这是大捷，站了起来朝着信使招招手：“上前来说话。” 信使膝行几步然后从怀中取出苏晨交给他的书信高举过头顶然后开口说道：“三日前燕王与黑山贼会战于范阳，贼兵出动三万，燕王出兵两万，经过一夜激战全歼黑山贼！” 轰隆……苏瑞和苏耀同时转身不可思议地看向信使，群臣也是一片哗然，而赵顺早在武帝的暗示下匆匆走下来取过信使手中的书信递给武帝。武帝抽搐书信匆匆扫了几眼，龙岩大悦，对那信使说道：“你且下去领赏。” 信使谢恩刚想退退出，又想起苏晨的交待于是再次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说道：“圣上，这是燕王殿下写给圣上的私信。” 第46章 全部赶出皇城 赵顺白了信使一眼，又匆匆走下来将书信取下回到高台上。群臣伸长脖子看着武帝，武帝此时已经看完了苏晨送来的捷报心中得意朝着赵顺摆摆手：“念！” 赵顺拿过来书信提高嗓门：“儿臣拜上，数日前儿臣听闻太行北部十六寨黑山贼有异动……儿臣幸不辱命歼敌于城下，杀贼七千余，俘虏两万余，十六寨大首领楚飞燕等十余首领被擒，先锋李大牛被杀，由于敌人负隅顽抗，我方伤亡三千余……儿臣已经查明卓郡太守吴骏因惧怕儿臣清点府库和郡兵……幽州夏收结束为了确保百姓不被山贼骚扰，儿臣决意举兵进攻太行北十六山寨……” 苏晨这封书信说了三个事情，第一是吴骏勾结黑山贼欲谋幽州，第二两万官兵对三万黑山贼取得大胜，第三他要进山剿匪希望冀州方面配合。 赵顺念完公开信，武帝也将苏晨的私信也看完了，原本因为苏晨大胜的好心情瞬间便晴转多云，多云转阴。 下面的甄健和林峰还以为武帝因为两人的弹劾而不悦，缩了缩脖子悄悄地退回班列。 兵部尚书杨素左右看看，秦王苏瑞和齐王苏耀的脸色都不好看。杨素作为周长发的追随者目前是支持苏瑞的，将来还有可能支持苏耀，但豫章费氏的人出来支持苏晨是怎么回事？难道三皇子和六皇子联合了？要知道一个手中掌握着幽州边军，一个正视图掌握并州边军，如果两人合作还真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其他派系的官员们也在思考同一个问题，这是不是一个信号，因为苏晨的王妃来自五姓七望，苏科的母族也来自五姓七望。 只有武帝坐在那里发呆，他算是明白之前费诗是欲盖弥彰。先是老二针对老六，现在是老三，估计老三还是想嫁祸给别人。那么以前那一桩桩一件件是不是也是老三做的，苏晨没说，皇城司也没调查出结果。 武帝的目光不停滴在秦王苏瑞和齐王苏耀身上打转，盯得两人心里发毛。因为今日弹劾苏晨的两名官员分别隶属两人的阵营，又不知道老六在书信中跟父皇说了一些什么，亏心事做多了的人肯定是心虚的。 见两人如此武帝从龙骑上站起来看了一眼群臣说道：“老二、老四明日就给朕滚到封地去。若是再有意外就让人抬着去。” 苏瑞和苏耀只能低头应诺。 武帝又盯着甄健和林峰道：“甄爱卿，林爱卿，你们怎么说？” 甄健心头一颤，他怎么说，他能怎么说，他听闻、据说、可能之后准备给燕王扣大帽子，那就是边疆动荡，林峰更狠因为燕王的商队购买一些必须的粮食就将黑山贼将可能做大的帽子扣上去。 现在苏晨说要进山剿灭黑山贼，让他们两怎么说，说不能剿匪要留着吗，还是说剿匪可以购买粮食不行，剿匪可以，清点郡兵肃清吏治不可以？苏晨第一站将黑山贼的精锐全歼，接下来胜算更大！要是太行山北部都不存在黑山贼，他们俩的帽子扔给谁？ 两人先前要多么弃风发，这时候就有多么萎靡不振，头都快埋到肚子上去了，分别用余光偷偷地看苏瑞和苏耀。两人也心虚，没想到随便耍个小手段，就被老六的一封捷报给破坏了。这老六难道在他们的府邸安插了眼线，然后千里传音，不早不晚恰好这个时候捷报送达。 见两人不说话，武帝冷哼一声：“既然两位爱卿如此关心燕王，关心幽州，正好燕王要剿匪，两位就即刻动身前往幽州去给燕王做个参军，顺便体察一下幽州民情，将燕王在幽州的军政施展情况都给朕调查清楚了再回来，不要老是听闻、据说、可能，这样不好，对藩王也不公平。” 去前线给燕王做参军，这是开玩笑吧，他们今日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那是看准了苏晨朝堂没人自己身在幽州拿他们没办法。这要是去了前线战场上刀剑无眼，燕王有一万种办法弄死他们两个。甄健和林峰两人几乎同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甄健大声痛哭：“圣上，微臣……微臣……风闻奏事是臣等御史的指责所在。且微臣老迈又不知兵恐不能胜任参军啊。” 林峰连忙跟着哀嚎：“圣上，臣不知兵啊。” 武帝虎目一瞪：“燕王也不知兵，朕的皇子都敢带兵上前线，尔等吃朝廷俸禄却只知道在这里蝇营狗苟，不去也可以，污蔑亲王等着反坐吧。” 甄健和林峰两人顿时就傻眼了，开玩笑要是定性为污蔑亲王，等待他们的也是抄家啊。这时候苏瑞和谁要不能再装死了，不然今后还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在朝会上替他们说话。几乎是同时两人展出班列：“父皇息怒。” 武帝冷哼一声：“朕没怒，幽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六多次恳请朝廷派官员前往协助治理地方。朕不能光看着你们拖后腿无动于衷。这次他们两人不但要去前线做参军，到了幽州一切听从老六安排。至于御史的本质工作你们自己看着办，没有什么过硬的就给朕在幽州老老实实呆着。 今后还有谁觉得老六做的不对的，朕都准许他前往幽州教导、监督。” 苏瑞和苏耀一听知道父皇是动了真火了不敢再劝说，无奈地回头看看两人退回班列。那些蠢蠢欲动的御史也缩了缩脖子，武帝这一招挺狠的，谁弹劾燕王谁就去幽州教导和监督！ 武帝当然不是意气用事，幽州如今大楚控制的总共就六个郡，燕王的封地也只有三个郡，就是这三个郡，两个郡太守与黑山军与勾结，那剩下的是不是也有，是不是海域乌桓和黑水人有勾结，如果是拿不仅仅是老六危险，整个幽州都危险了。惩罚两人是明面上的，他私底下还会给两人中旨对现有的幽州文武官员进行仔细调查。 眼见推脱不了，甄健和林峰哭丧着脸退回班列。武帝挥挥手，赵顺高喊一声退朝，武帝随即起身退出太和殿。 第47章 厚此薄彼 华清宫，七皇子、八皇子正在给母妃请安，武帝突然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将三人吓了一跳。 武帝将苏晨的书信扔给费贵妃坐在一旁瞪着眼睛看着老七和老八，似乎两人脸上有花一样。 费贵妃出自大族，见武帝脸色自然知道必定有大事情发生，连忙捡起地上的书信匆匆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她挪到武帝身旁跪伏在地：“圣上，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科儿和老六平日并没有什么恩怨啊。” 武帝一听就更生气了，他生气的就是老六以前在皇宫里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偏偏那么多哥哥要惦记他，都没完婚就逼着去就藩，三番五次地被暗算。他没好气地说：“朕也不明白，老六又没资格继承大位还将白酒卖给了老三年，老六没得罪过老三吧，他这是要干什么，想弄死老六就只是为了嫁祸给老二吗？” 费贵妃闻言身子一颤抖，听武帝这意思，这种事情自己的儿子还干过，而且被武帝发现了，她抬起头瞟了一眼武帝又低下头不敢多嘴。 这也正是她聪明的地方，武帝能够来找她并且将书信直接给她看，那事情就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果然武帝见她如此问道：“你怎么不替老三辩解？哼，老三应该庆幸老六未雨绸缪没有落入黑山贼手中，否则一旦黑山贼做大，他觉得自己真的能控制住那些穷凶极恶的山贼吗？还有你告诉老三今后不要在朝堂上搞那些欲盖弥彰的小把戏，朕看着心烦。” 费贵妃还是没说话，武帝想了想说道：“今后对老七老八约束要严格些不要老是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闻言母子三人心里无比失落，武帝这话很重要，也有两重意思，那就是费贵妃不要老是想着上位，三位贵妃所生的并嫡子也不要老是想着争夺太子。 只是片刻费贵妃大家闺秀的人社就差点现场崩塌，她苦笑了一下迅速恢复了常态：“臣妾记住了。” 武帝点点头：“有时间送点礼物去萧妃那边，让她出面劝劝老六，幽州和并州接壤还有个共同的敌人乌桓。若是老三继续搞小动作，老六狠起来朕怕老三和你们豫章费氏吃不消。” 费贵妃依然只是点点头，她当然清楚武帝说的是苏晨在皇城卖书的事情。苏晨能借此逼迫董家承认联姻，也能逼迫五姓七望不支持苏科！说到底武帝这是在维护自己的儿子。 武帝教育完贵妃回到乾清宫后又翻来覆去地将苏晨写给他的私信看了几遍，其实苏晨只是一笔带过说吴骏和楚飞燕都承认了有人在战前去了山寨和范阳，那个人是老三的人。 苏晨说得更多的是自己的计划，夏收结束进攻黑山贼就是为了震慑太行山上数以十万级的山贼。而苏晨还信誓旦旦地向武帝保证，给他两年时间，黑水人若是敢再来管教他有来无回。当然苏晨也没忘记倒苦水，如今幽州最缺的不是粮食和战兵，也不是金钱，而是人才。 武帝想了想，离了华清宫来到了萧妃的寝宫，等见到一脸平静的萧妃，武帝心中惭愧，觉得亏欠这个女人太多，上一次滋生这样的想法还是他领兵攻破镐京却收到了萧妃为他生下儿子的消息。 为了缓解尴尬武帝在心中做了决断揽过萧妃说道：“过几日你就替朕去一趟幽州，老六那小子经常有商队前来皇城，你跟着去，他的船送你到蓟县。到时候若是老六剿匪凯旋你就代表朕替老六主持大婚省得来回折腾。” 萧妃并没有出演反驳，轻轻一抚点点头。然后就安静地看着看着自己这位表哥，忽然有感而发那位年轻英俊的少年将军两鬓已经欧了白发。这曾经是她最爱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最牵挂的人变成了儿子。她知道表哥这是补偿，不然一位前朝公主现在皇妃岂能随意出宫远行。 见萧妃不反对，武帝松了一口气说道：“董家和陈家那边朕会去做工作，争取让董旻那老匹夫亲自前去。朕知道你心中埋怨朕厚此薄彼，朕也身不由己，希望老六能够顺利与董家嫡女完婚，将来无论谁上位老六也能有自保之力吧。” “臣妾替晨儿谢圣上。” 武帝摆摆手：“是朕亏钱你们娘俩，只希望老六能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在幽州边境替大楚筑起一道牢固的防线吧。” 随即武帝吩咐太监传旨礼部、董家和陈家，通知相关人等做好准备随船队北上幽州。做完这一切武帝还不走，萧妃有点意外地看着他：“圣上，还有事吗？” 武帝苦笑：“没事朕就不能在你这里待一会吗？朕记得当初在庐江的时候你还那么年轻漂亮，朕也是寿春城里的风流世子，一晃我们都老了，现在老二老三老四几个人整天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到头破血流，是朕不好，开了个不好的头又草草地将老大废了，这才让他们兄弟之间变成了今天这样。” 萧妃深有同感地叹口气：“圣上，其实您是皇帝继承人的事情您可以一言而决，只要那个人不是傻子，您带在身边多多调教比他们各自去锤炼要强。嫡子们都有机会继承皇位，你定下来兄弟们或许更好相处一些。” 武帝略感惊讶地看着萧妃，这位已经二十年没说过一句关于朝堂内外的话了，惊讶之后更多了几份愧疚。因为残暴无仁的是她的父兄，而她原本应该是自己的正妻，而老六自然也就该是唯一的嫡子，或许这也是其他兄弟处处针对老六的原因。因为论出身，他们的父亲是同一人，但母亲因为自己父子的造反而有了天差地别的差距。 良久武帝十分严肃地说道：“此去幽州只要老六不撵你，你想待多久朕都没意见。另外那些前朝潜伏的势力你也可以将他们召拢起来帮助老六。” 萧飞瞪大了眼睛看着武帝,这个原本十分忌讳的话题他就这么平静地说了出来。 武帝明白她为什么惊讶补充道：“既然兄弟们之间不能和睦相处，那老六的母族也不能太弱，不然不公平。” 第48章 前朝余孽 幽冀接壤处，太行山脚下，燕王苏晨带着两万士气高昂的幽州病与太行山北麓十六寨前来接应楚飞燕等六万青壮在这里遭遇，双方相聚不过十里扎营。由于幽州军的斥候出色，基本上将黑山贼的斥候全部堵在营寨里，不过再笨的山贼也应该知道楚飞燕等人行动失败了。由于并不了解官兵的具体情况，所以经过商议他们决定先派遣代表与燕王谈判。 当苏晨收到黑山贼要求谈判的书信的时候也是有点意外，而郭淮和丁山等人则建议苏晨直接拒绝，理由很简单官兵如今装备精良加上刚刚在范阳大胜黑山贼精锐，军心可用。 苏晨却被书信里的一段话吸引颇有点心动。原来这次领兵前来的首领要求双方带不超过二十人的随从在功德岭见面，如果官方满足他们的条件他们十六寨连同青壮在内的二十万万人愿意归顺燕王。 苏晨被山贼的人数打动了，要知道目前他虽然兼任着幽州都督，但随时可能被替换，只有封地才真正属于他。广阳、渔阳和涿郡三地加起来人口也不过七八十万，一下子如果能增加如此多的人口，属于燕王的财富就会朝着他设想的那样肉眼可见的增减。所以他决定亲自前往功德岭。 苏晨拒绝了郭淮和薛礼等人陪同前往，要求他们约束好军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然后带着十八名护卫直接出了大营。功德岭其实只能算是一个小山丘，相对高度不过百十来米，四周是缓坡，山顶大约方圆一礼的平地，双方只要爬上山坡就能看清楚对方到底有没有在附近埋伏。 山顶的中央有个亭子，是供过往的行人歇脚的地方。苏晨赶到的时候亭子里已经有一人在那里坐着，而百步开外是二十名随从的样子。苏晨也让自己带的十八人在百步外停下来，然后骑着马快步靠近亭子。 让苏晨有点意外的是，距离亭子还有七八步的样子，原本端坐在亭子里的男子突然起身，快步走出亭子扑通一声跪在苏晨马前，要不是苏晨这段时间刻苦训练就差点刹不住。 不等苏晨下马那人立即说道：“罪人慕容行见过苏世子。” 苏晨皱眉打量了一下此人，约莫四十出游的年纪，身材壮硕不像是那些普通瘦弱的山贼，再抬头时浓眉大眼给人一种十分彪悍的压迫感。苏晨身穿两重盔甲，身手不说很好也不是太差，所以只是片刻犹豫变跳下马，再那人两步前站定：“你是前朝的人？” 那人点点头：“回世子，小的二十年前是慕容将军麾下一名军侯。” 苏晨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转身朝着亭子而去，毕竟只有前朝的死忠二十年过去了还坚持叫自己为世子的。 苏晨自顾自在亭子里坐下，然后对着地上的慕容行说道：“起来说话吧，你既然是是首领，就先跟本王说说山上的情况，然后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慕容行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在石桌的对面站定，依然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慕容将军一直在等待公主殿下的指令，可一直到临终前都没有等到。慕容将军将当年的兄弟托付给我等兄弟三人，今日听闻世子……” 慕容行的语速很快，听得苏晨一脸疑惑。再慕容行的描述里，太行山北麓的真正掌控者是当年的平北将军慕容国，当年武帝率兵攻破镐京之后又立即回兵进攻并州。同时大批的大楚将士在冀州集结，慕容国自知麾下三万人不是大楚的对手，于是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军队就地解散，给将士们一条生路。他自己带着一万人进了太行山。这些人都是大周的死忠。而随着大楚楚军队占领幽州，那些原本被遣散回家的将士又因为没有土地无法过活陆陆续续跟着一股股山贼进了山。太行山北麓十寨之所以出名就是他们修建的山寨防御超过普通军营，青壮的战力也比普通的山贼墙出太多。久而久之慕容国就通过麾下两万多人彻底控制了局面。 只是随着上山的百姓越来越多，他们原来的计划彻底破产，虽然山上有野兽也有少量可以更重的土地，但架不住人太多。再加上一行山南边有大小十多个号称黑山军的山贼队伍，慕容国为了手下人山寨百姓的生存，决定加入黑山军。不过因为彼此之间并不信任也并不统属，也只是南北呼以壮声势。 三年前慕容国病故，原本安定团结的十六寨出现了很多问题，以楚飞燕为首的一批人因为聚拢了大量的年轻人逐渐取得了山寨的控制权，楚飞燕更是被尊为大首领。而慕容行等人大部分年过四十，虽然战力尚在，但为了那些跟随他们上山的老弱富裕选择了退让。这才有楚飞燕率领三万精锐为先锋，慕容行等人六万人为接应的计划。 在楚飞燕的计划里他和吴骏迅速控制涿郡之后进可以攻打权幽州，退可再次进山。慕容行等人对于楚飞燕等人的大胆并不反对。山寨的人越来越多，生存越来越困难，如果能够争取到一些地盘或者部分被朝廷诏安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慕容行和他们中的两万多老兵是不愿意被诏安的，也知道攻打城池的困难，所以心甘情愿地做替补。 慕容行等人当然是有小心思的，他们得知苏晨就藩的时候就又了一个模糊的计划。楚飞燕提出与吴骏里应外合的时候，慕容行等人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留下苏晨的性命又大用。 但他们没想到楚飞燕三万人一夜之间灰飞烟灭，等他们得到消息已经和官兵遭遇。所以他们几个首领一商量，决定先来见苏晨，如果苏晨能够满足他们的条件，他们就带人下山，从此告别山贼生活，如果苏晨让她们失望那就只能退回山寨凭借山寨防御与官兵周旋。 慕容行没想到苏晨真的会答应前来会面，更加让他没想到的士年不过二十的苏晨居然真的一个人来了亭子。这一切举动已经通过了慕容行的初步考验，接下来就是谈条件了。 沉思了一会慕容行开口：“世子，我等以前忠诚于大周，现在忠诚于公主和您，还请世子你为我等某一个出路。” 苏晨皱眉，他不习惯世子这个称呼，自从穿越以来想利用它来进行政治斗争的事情也太多，养成了他不愿意轻易相信人的习惯，并没有因为慕容行表忠心而露出丝毫变化，只是平淡地看着慕容行：“你且说说看。” 第49章 贼心不死 第049章 功德岭凉亭内，苏晨与慕容行就这样隔着一张石桌对视着。过去的半个时辰，慕容行详细地介绍了黑山贼北麓十六寨的来龙去脉，提出了归顺燕王而不是不是大楚朝廷的诸多要求。 凭心而论，如果苏晨是大楚皇帝，而这些黑山贼或者说前朝余孽占据一座或者几座城池，慕容行提出来的要求并不算过分。他们要求保留两万人的军队编制且不能被分开，要求苏晨接纳十六个山寨的将士二十来万人口并且给他们分发土地和提供至少三个月的口粮。 还有一个更加难以接受的要求就是要求苏晨迎娶慕容老将军的孙女慕容雪为王妃！ 说白了随着苏晨再范阳的大胜这些山贼在感受到了巨大的生存压力，希望通过与苏晨这个前朝公主的儿子深度绑定，依靠残存下来的香火情过正常人的生活。对于燕王苏晨来说好处就是获得至少两万老兵和二十万的人口。但风险也是巨大的，如果这事情被御史捅出去，武帝说不定直接将他圈到宗人府去。如果仅仅是明面上的好处苏晨肯定会选择打一仗将黑山贼赶进山，在范阳屯兵震慑他们不敢入幽州劫掠。但苏晨有系统，兑换物品有威望要求，所以他决定冒险。如果能够顺利清空太行山北麓十六额山寨，所获得威望值估计是一个天文数字。 良久苏晨从石凳子上站起来对着慕容行说道：“你回去将十六个山寨所有能做主的以及慕容将军带进山的两万人当中的校尉和军侯带到这里来。本王要亲自问问他们每一个人的想法。” 闻言慕容行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位公主的儿子没有松口，但愿意和更多的人见面时一个很好的信号，于是赶紧答应下来匆匆回去召集人。 一个时辰后，慕容行带着将近三百人再次来到功德岭，当所有人爬上山顶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凉亭内那孤零零的身影以及百步开外的十八名护卫。有人立即询问慕容行：“世子答应我们这么多人上来他自己就不增加一些护卫吗？” 不等慕容行回答立即有人反驳：“我等既然是忠诚于公主的，那么他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现在是来谈招安的他为什么要害怕？” “不说那屠夫当年如何，今日看他这儿子这份胆气倒还真是个人物。” “你这不废话吗，人家父亲是皇帝，母亲是公主，没点胆量能敢带兵跟楚飞燕放对吗？” “要我说不如趁此机会将他擒住，让他答应我们的条件，如若不然也能将楚飞燕等人换回来。” “……” 慕容行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心里开始发慌，他觉得苏晨不应该这么托大的，于是悄悄地朝着几个老伙计使个眼色，几人悄悄地人群中观察着，生怕这些家伙节外生枝。 一行人看到苏晨这边没有增加人手之后放下心来走得很快，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就在众人接近慕容行先前带来的护卫准备停下来的时候，队伍中突然冲出去来七八十人突然挤开人群朝着凉亭方向狂奔，意图十分明显。 慕容行心头一凉，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从慕容老将军病逝后，整个黑山军内部变得十分复杂，没想到除了楚飞燕那些年轻一代，这些平时看起来还算本分的人在这个时刻还是决定铤而走险。 凉亭内苏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身后的十八名护卫从慕容行这一行人刚出现就处于高度紧张中，现在看到果然有人敢耍小动作，立即跃马朝着亭子靠近，片刻后十八人将亭子封锁。 但脱离队伍预谋不轨的山贼们并没有就此打住，他们三四人一组分别靠近散落在亭子外的十八名护卫，而另外的人则继续靠近，还有十来人则弯弓搭箭。慕容行看向几个老伙计，他们这些当年的老兵和家属是主张归顺苏晨的，人也是他带来的。就在四个人焦急地想要发动手下人做点什么的时候，亭子周围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那些冲上去试图用人数优势缠住苏晨护卫的人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斩杀殆尽。当然也有七八名山贼突破护卫迅速靠近亭子。那十八名护卫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原地发呆的慕容行等人，并不理会那些企图偷袭苏晨的山贼。 就在那些山贼以为自己即将得手的时候，苏晨动了，他拔出了随身宝剑迎上了第一个扑上来的山贼，哐当，山贼的大刀应声而断，下一刻宝剑划破他的喉咙人瞬间倒在地上。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眨眼功夫亭子里就倒下了五人，剩下的三人惊恐地看着亭子里的那个年轻人双腿怎么也迈不动。不过苏晨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他们不动只能苏晨上前，毫无悬念的三息功夫解决掉三人，然后拎着血淋淋的宝剑缓缓地朝着慕容行等人走来。 十八名护卫依然是连回头都不曾，似笑非笑地盯着慕容行等人。队伍中那些原本犹豫不决的人被突如其来的战斗震慑住了，慕容行等人则松了一口气。反应过来之后也是十分震惊，他们震惊于这些护卫的战斗力，震慑与护卫们对于苏晨实力的自信。当了几十年兵，这些人一出手，他们就知道，如果不是苏晨还想继续谈判，只怕今天十八骑就能他们全部解决掉。 苏晨在十八名护卫前十来步的地方站定冷冷地看着剩下的两百多人：“本王手下这样的护卫有五千，想学李大牛的可以尽管来试一试！” 扑通扑通，对面的所有人本能地跪伏在地低着头不敢去看苏晨。只有慕容行勉强挪动自己的身子靠近了些也跪下来：“世子，小的有罪，不该如此草率将他们带上来的。” 苏晨皱眉：“本王是大楚的燕王。如果再犯类似的错误，死！” 慕容心中苦笑，他之所以一再称呼苏晨为世子就是希望他能念点香火情，但苏晨的顾虑也是对的，将来如果诏安之后他们还是世子世子的叫不就是等于告诉大楚皇帝我们是前朝余孽吗？ 叮咚，宿主震慑黑山贼，威望值增加2420。 第50章 强行招降 苏晨和十八名护卫用简单粗暴的方式瞬间解决贼心不死的七八十人，彻底将在场众人被震慑住，苏晨也不废话：“本王接受你们投降，但如何安置本王说了算，不愿意投降的现在就可以回去带人上山来战。” 众人：“……” 慕容行等人面面相觑，这下可好，原本是招安，现在变成了投降待遇肯定大不同。可是他们不敢吭声，因为那十八个杀人机器已经一只手扣住战马缰绳一只手握住了手中的大刀，只要他们敢说一个不字，下一刻就是十八骑碾压。 足足过去了一盏茶功夫，两百多人还是保持跪在地上的姿势，没有一人敢动。苏晨朝着慕容行招招手，慕容行从地上爬起来又朝着苏晨身边挪动了几步小心翼翼地说道：“还请世……燕王殿下吩咐。” 苏晨冷冷地盯着他问：“现场还有没有这些废物的同伙？” “这……”慕容行一时无语，他不确定，事实上出发之前大家还信誓旦旦地要团结一致争取更多的条件。结果看到机会就贼心不死。 苏晨见他如此知道自己让这些人前来是对的，因为那些所谓的前朝余孽其实已经失去了对山寨的控制，不但无法驾驭楚飞燕等人，即便是曾经仅仅跟随他们的人也因为当了多年的山贼脾气秉性也可能发生了改变。 不过声望还得继续刷，黑山贼有事最简单最容易刷声望的点，当然不能就此放弃。于是苏晨问道：“所有的老兵现在还有多少人，年龄如何，校尉和军侯都来了吗？” 慕容行面对苏晨咄咄逼人的眼光艰难地淹了一下口水回道道：“当年跟随慕容老将军上山的有两万人，后来陆陆续续又来了七八千人，这些人的家属大部分都跟着进了山，如今二十年过去，大部分人都年过四十，有一千多人已经病故……” 苏晨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上当了，对啊，二十年过去了即便是战斗力再强悍的军队如今也是一群老头了。自己让薛礼带着五千勇卫营一个冲锋或许就解决问题了。好在二十年过去这些老兵大部分人也在山上生养了子女，年轻一辈的又互相结亲，所以现在山下扎营的一部分青壮是这些人的子女一部分是他们的女婿。安顿好这两万多老头就能稳定至少七八万人。 沉思了一会苏晨做出了决定：“四十五岁以下的一万人成建制驻守辽西，他们的家属安置在蓟县和范阳等地，本王负责帮他们的家眷找地。年龄超过四十五岁的组建成为辅兵，负责县城的治安巡逻，五百人为一队一县一队，家属跟随他们落户当地。其余的人经过梳理后手中没有人命，没有重大劣迹的留在蓟县，其余的要么下狱要么去上谷和辽西自谋生路，本王会让郡县当地安排落户、垦荒等事宜，承诺免除你们一年的税负。今日之内确定投降的每人发放一两银子的安家费，当地郡县提供三个月的口粮。” 闻言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慕容行也回到队伍中开始和几个老将领商量，片刻之后慕容行又苦着脸来到苏晨跟前：“燕王殿下，那些年轻超过四十五的人能不能让她们家中的子侄顶替兵源名额？” 苏晨笑了，这是听说本王麾下的将士待遇好，想着父亲退休儿子接班。不过他并不反对，但这些人必须重新应征入伍否则会被打上前朝余孽的票签只能去前线也不能享受老兵的待遇于是说道：“本王要在幽州募兵五万，愿意当兵的可以先集中起来等待选拔，符合条件的按照新兵待遇，与黑山贼彻底切割对他们的前途有好处。” 慕容行点点头，他当然明白苏晨的意思，成建制的收编前朝余孽，虽然是放在前线去送死一样要面临来自大楚朝廷的巨大压力，人只能是越少越好。他们年纪大了不怕死，年轻人还是不去为好。 苏晨见他如此没好气说：“别哭丧着脸，本王让你们去辽西是为将来征伐黑水人做准备，一旦开战只要他们能在城内抗住七八天，本王就不会让他们死在黑水人手中。你们曾经选择了与朝廷对抗，将来只哟在战场上才能更好的戏耍你的罪名。” 慕容行虽然有所怀疑但不敢反驳结结巴巴地说道：“那殿下你能不能……能不能……迎娶慕容老将军的孙女。” 闻言原本低着头的许多人头抬头看着苏晨。苏晨知道这些人心中的执念，以前自己的目前大周的公主就如同某些教派的圣女一样，是他们的希望所在。如今二十年过去，公主不曾联系他们，也不曾给他们下过任何指令，甚至可能故意忽略了他们的存在。他们原本想奉苏晨为主，但苏晨似乎不愿意刻意打上这种票签，那么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老将军的孙女嫁给燕王，香火情分才能得以延续。 “本王已经有一妻一妾，是否纳妾本王的正妃会帮本王张罗。只要那位不是太丑，过一段时间本王还是可以接受的。” 所有人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虽然慕容老将军的孙女长得不错，但毕竟从小在山贼窝里长大，人家燕王的王妃可是董家嫡女，看不上一个山贼很正常。苏晨看在眼里转移话题说道：“山寨里所有的财物和粮草都必须交公，本王会按照人头给你们发放开拔费和安家费。” 这就是招安和投降的区别，如果是慕容行等人计划的招安，他们就可以从容地带着钱财下山接受苏晨的整编，但现在苏晨定性为投降，那俘虏的一切都是战利品。 苏晨并没有给现场这些大小头领们太多的时间商量，一个时辰后苏晨不顾郭淮等人的劝阻带着三百亲卫出现在黑山贼的大营。两万步骑则前压五里。两千重骑兵穿戴整齐摆在最前面，一千轻骑兵则散落在外围拦截黑山贼的斥候。 两千重骑兵 第51章 扩大震慑范围 在慕容行等人将苏晨的条件一层层传达下去之后，绝大多数的人开始默默地收拾行装，尤其是那些普通百姓，燕王管他们三个月口粮还给安家费，怎么也比继续做山贼强。十六个山寨也纷纷派人回去通知山上的人随时准备下山。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小头目从大头目哪里得知了苏晨的条件后十分不满，但眼看着自己的头领一副吓破胆的样子，有些人选择了盲从，也有人动起了歪心思并没有立即执行命令，而是开始互相串联。 苏晨霸道地强行收编，而且要求十六个山寨交出所有的钱财和粮食，对普通人来说无所谓，真正损害的是大小头领的利益。那些在功德岭上见识过苏晨和十八名护卫的大头领绝大多数选择了隐忍，甚至一再告诫手下人不要有多余的想法。也有少部分则选择了放任自己手下的小头目串联，甚至也希望他们能够组织骑足够多的人手再试一试苏晨。 很快他们就如愿了，就在两万多老兵按照指令开始后退缩编，慕容行等人在中军大帐里热情招待燕王的时候，慕容行的一名亲兵匆匆跑进帐篷：“将军，外面来了不少人，都拿着武器好像是要包围这里。” 慕容行大惊上前抓住此人的衣领喝问道：“来了多少，有没有通知张将军他们？” 那亲兵本就紧张被他这么一呵斥结结巴巴地说道：“估计有三四千，人数还在增加。张将军他们得到的指令是后退几里整编队伍，怕是来不及……” 慕容行连忙来到苏晨跟前：“燕王殿下，赶紧随我等往后撤退，只要到了我等军中，即便是几万人也能保证您的安全。” 苏晨摇摇头，对着身边的萧衍说道：“出去整合队伍，干一场漂亮的给大家看看。” 萧衍早就心痒痒了，按照他的想法，跟这些山贼有什么好谈的，五千中央军加上两千重骑兵一个冲锋就解决了。 他那里知道苏晨就是要以自身为诱饵将这六万人当中的不安定因素全部调出来然后当众震慑，这六万人不敢动了，那山上的那些人也就彻底老实了。 见苏晨不为所动，慕容行等人有点着急了，他心中暗骂那些挑事情的蠢货，即便他们能够成功擒住苏晨，要么杀了等待朝廷将十六个山寨夷为平地，要么放了等苏晨重整旗鼓将十六个山寨赶尽杀绝。以前提前得知官兵动向还可以退回山寨固守，今日几里外就有骑兵，是不可能让她们退回去的，宽阔的平原上没有盔甲的山贼怎可能是全副武装骑兵的对手。 苏晨则拍拍慕容行的肩膀笑道：“看来这些年你们在山上不但荒废武艺，就连对人心也彻底失去了掌控。以后去了辽西长点记性，不然那天被手下人下黑手到死都不知啊。” 慕容行四十出头却被一个二十岁的人教训心中却没办法愤怒，因为他们这些年确实没有个镇得住黑山军的人，才会有接二连三的事情出现。如果说楚飞燕等人原本就和他们这些前朝余孽不是一路，他们是附近地方真正的山贼聚拢的不接受所谓黑山军的约束还情有可原。那留下来的大部分是和最初上山的三万将士有牵连的。 军帐外三百名亲兵已经列队完毕，十八名护卫则散落在军帐周围。慕容行的亲兵说的是三四千人，看起来似乎还要多，不过没有什么队形他们举着手中的兵器在愤怒的头目们的带领下快速地朝着苏晨所在的军帐集结。 但萧衍显然不会让他们完成包围，在传令兵耳语一阵，就见令旗挥动，三百全副武装的重骑兵一分为三，萧衍亲自带着一百人从正面冲锋，其余两队一边迅速脱离绕出一段距离从左右两翼包抄。 远处许多人紧张地看着这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战斗很有可能改变他们的命运。有些大头领甚至让手下人停下手中的活爬上高地远眺这边。 萧衍一马当先，身后跟着的一百重骑兵在距离那些冲上来的山贼尚有两百步的时候开始放箭，嗖嗖嗖……三轮弓箭之后重载最前面的一百多山贼倒在了地上。 不等后面的山贼反应过来，就有一百名山贼被重骑兵用长枪挑到空中，他们有机会看一眼身后密密麻麻的同伴，然后就被重重地摔了出去砸翻一群。山贼们顿时就停了下来。然后重骑兵冲锋，很快就见三四千人的队伍就被从中间撕开一个口子。又片刻后，山贼们前面的往后退，后面的往前挤，重骑兵遇到了越来越米密集的山贼，就见他们纷纷放弃手中的长枪，拔出了腰间的马刀开始收割。 与此同时，绕道左右两侧包抄的两队人如同两把剪刀一样插入山贼队伍的两肋，立即引起了更大的混乱。这些山贼平日里也是仗着人多拿着简单的兵器恐吓一下手无寸铁的百姓和过往的商队。如今面对三百杀人机器立即就被吓破了胆子。有机灵一点的见机不妙掉头就跑，反应稍微慢一点的不是被同伴踩踏就是被重骑兵的马蹄踩踏。 战斗持续了大约一盏茶功夫，三四千人气势汹汹而来，扔下三千多具尸体之后偃旗息鼓，剩下能够从重骑兵手下逃生的不过三四百人。这还是因为他们的任务是护卫苏晨而不是歼敌。 那些目睹了这场战斗的山贼们全部愣在当场。慕容行随着苏晨站在军帐门口再次目睹了杀人机器的战斗方式，心中一颤，原来苏晨那句这样的护卫本王有五千并不是吹牛。至少这三百亲卫就不是几千山贼能抗衡的。 叮咚，宿主获得异常小规模战斗胜利，折射晒贼，获得威望。 苏晨笑了，这才是他冒险前来的真正目的，这黑山贼十万八万的都可以去死，但他的声望不刷白不刷。 见到瑟瑟发抖的慕容行，苏晨不忘补充一句：“再有类似的叛乱，诛连！” 说完苏晨翻身上马带着完好无损的三百亲卫开始绕着六万人的大营巡视。早有消息灵通的人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带回各营。再次目睹着杀气腾腾的三百人一个个躲进帐篷探出半个脑袋。 第52章 反燕联盟 这还没完，萧衍很快就派人去通知了郭淮，郭淮立即带着两千重骑兵长驱植入穿过了贼兵大营，绕到后方截断了他们上山的路。 苏晨走后慕容行也下定了决心，让亲卫再次去召集之前去过功德岭幸存的大小头目，将苏晨株连的话当面告诉众人。 叮咚，宿主震慑山贼，威望值+. 叮咚，宿主震慑山贼威望值+6000 …… 几日后一则消息传遍幽冀和太行山东西南北：燕王苏晨率领两万官兵进山剿匪，杀大小头目七八十人贼兵三四万，余者十余万悉数投降被燕王强行迁徙出山，十六个山寨被彻底捣毁！自此太行北部一片太平。 得知此消息，靠近太行山北部的幽州、冀州百姓自然欢欣鼓舞，纷纷称赞武帝生了个好儿子。冀州南部和豫州等地曾经遭受过黑山贼劫掠的百姓则纷纷到当地衙门请愿要求官府出面彻底剿灭黑山贼。 高邑，冀州刺史府，冀州刺史韩馥脸色十分难看，前番武帝下旨让他协助燕王剿匪，他心不甘情不愿，燕王苏晨也煞有其事地派人来要求他提供钱粮，他不想彻底撕破脸准备派遣一些郡兵押送一两千石粮食敷衍一下，结果不等他的粮队成行，苏晨就已经将十六寨的山匪给悉数剿灭了，那可是将近二十万人，光是青壮就将近十万，他两万人是如何做到的。更让韩馥郁闷的现在冀州当地的许多世家认为山贼可欺都要求冀州仿效燕王一举将黑山贼彻底剿灭。甚至许多有亲人死在山贼手里的百姓已经开始堵州郡衙门了。韩馥心中苦啊，他是文官哪里知道如何剿灭黑山贼，可是如果放任百姓继续这么闹下去，朝廷知道说不得就要下旨让他领兵进山了。 所以今日韩馥将常山太守、真定太守、博陵太守、魏郡太守、赵国国相、安平国相等几个临近太行的长吏找来商量对策。 几人寒暄之后常山太守赵凡率先发言：“燕王如此骁勇善战，韩使君不如上书朝廷请燕王继续南下，我等在当地为燕王筹措粮草。” 闻言众人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赵凡一脸郁闷，他比韩馥还要郁闷，因为苏晨将他常山境内的四个山寨也一起端掉了，不但没有分润他丝毫功劳，也向朝廷证实了他这个邰守德无能，因为在此之前黑山贼每年都会下山劫掠。最让赵凡气愤的是苏晨这么一搞，不但常山境内再出现山贼全部是他赵凡的责任，如果从此以后没有山贼下山劫掠，他如何平账，郡兵空缺、战损、募集新兵、抵御山贼消耗的大量军粮和军饷，这些名目都没了让他怎么平账啊。 韩馥瞥了一眼赵凡说道：“赵府君，燕王殿下此前就要求我等配合，他提出要求冀州支援白银二十万，军粮五万石，我们不是没答应吗。这次即便是圣上准了燕王也同意了，怕是得先给他补上，然后军队长途离开幽州的开拔费，消耗的粮草只会翻倍，到时候如果我们不给，战事稍有不利燕王将责任推给我等又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赵凡从来没想过，他就是气不过苏晨这样跨境剿匪的恶劣行径，现在被韩馥这么一问他立马闭嘴了。 真定太守金轩见状连忙接话：“韩使君，燕王如此胡作非为，原本黑山贼是盘踞在太行山吉百里上的，现在他将山寨烧毁导致大量山贼流窜到冀州境内，各郡各县境内到处都有散落的黑山贼，这给我们的剿匪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为了快速肃清境内的黑山贼，我等应该向朝廷建议燕王交出部分在山寨里的缴获，用来补助冀州将士。” 众人：“……” 就连赵凡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可仔细一想，金轩的处境和自己差不多，这是矛盾转移大法，不但不能捧燕王，还要将境内根本不存在却难以肃清的流贼扣在燕王头上，他不愿意交出缴获，冀州就可以推脱钱粮不足、后方不稳无法组织大规模的的劲山剿匪。 韩馥在沉吟片刻之后也想通了这个关节，他略带欣赏地看了一眼金轩然后再其余郡国长吏身上扫过：“诸位可还有好办法？” 众人默契地摇摇头，赵凡不甘心又出言：“听闻燕王麾下将士装备精良，还有大量骑兵，不如问燕王借一些装备和战马来，这样我等就可以快速地肃清境内的流贼然后集中力量一起剿匪。” 其他几人脸色都变了，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恨，为了根本不存在流贼准备将燕王往死里坑？人家燕王又不是傻子，装备和战马怎么可能外借，这是又要给燕王扣帽子。 安平国相富弼实在看不下去了：“诸位，燕王刚刚就藩就能以区区两万兵马剿灭十六寨，我等应该感谢他，至少南面的山贼迁徙之前冀州北部几郡不会有山贼袭扰。燕王在幽州能有一支善战之兵，也能将胡人挡在冀州之外。燕王剿灭十六寨的大功劳我等没能协助他已经是遗憾，怎么如今反而成了要联合起来算计有功之臣了？” 赵凡冷哼一声：“他能如此轻松剿灭黑山贼依靠的士从中央军调遣来的精锐，胡人一出动可就是骑兵，他如何挡得住。而且他收容那么多的山贼必定导致幽州府库空虚，胡人在幽州抢不到足够的钱财肯定要南下。要本官说燕王此次单独行动功劳全部抢走，后患全部留给我等，就该让他出点血。” 富弼见韩馥始终不出来说句公道话，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大家是同僚说多了还容易被贴上毫无交情的燕王的票签。赵凡见他不说话了更为兴奋：“我们的这位燕王殿下财大气粗，到处抢购粮食，我们冀州也应该好好约束一下这些掏空冀州粮仓的老鼠了，不然将来黑山贼只会越来越多！” 于是冀州西北毗邻太行山的各郡国在刺史韩馥的主导下，在赵凡等人撺掇下，一个饭燕王联盟正在形成。 第53章 发展新规划 叮咚，恭喜宿主剿灭黑山贼十六寨，收编全部十六寨山贼，威望增加. 叮咚，宿主剿灭黑山十六寨的消息正在涿郡传播，威望增加. 叮咚，宿主剿灭黑山贼十六寨的消息正在常山郡传播，威望增加 …… 就在苏晨带着兵马回到范阳下令各郡、各军安置从太行山走出来的山贼的时候，他的威望也时时刻刻都在增加。随着威望值的增加，苏晨也就有了更多的选择。在皇城的时候他勉强开启了食物类的几个产品和杂货类的麻将等，正是靠着五千中央军和明月几时有、精忠报国两首词刷够了威望才开启了精品盔甲、精铁兵器和软甲以及神臂弓。有了这些装备守城是勉强足够了。 好消息是随着威望值的增加和科技的不断解锁，系统也完成了第一次升级，已经能够替苏晨储存部分物品，这包括粮食、银钱和装备等。 随着新兵的不断增加以及苏晨有心组建骑兵，银钱的需要又变得重要一些了。然而等苏晨回到蓟县却收到了苏卷等人送来的许多不利于自己的消息，靠近幽州的几个郡国许多大商贾和世家开始有组织地抵制燕王府的商队，明面上的理由还是那么扯淡，燕王的商队疯狂倾销昂贵货物影响了商贾和世家的利益，而抢购粮食导致价格节节攀升引起了地方官员和百姓的不满。 对此苏晨是不相信的，开玩笑自己的产品那些商贾和世家根本就没有如何谈得上倾销？至于抢购粮食，冀州人口六百多万，到目前为止苏晨的商队也只是从冀州带回来十万军队和十万民夫一年的口粮，如何就能导致冀州粮食价格飞涨了。 苏晨只知道自己在朝廷没有根基，明里暗里有许多人想对付自己，但既然这么快就冒出来了，苏晨不介意在收拾黑水人之前将这些主动跳出来的人收拾一番。 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攒够足够的银钱，到时候大不了军粮用银钱问系统兑换。于是一个消息很快传遍幽州、冀州各郡县：一个月后燕王苏晨将会在蓟县召开珍稀商品博览会，到时候将会推出十几种利润数倍于细盐、白酒的新产品，欢迎各地商贾前来洽谈合作。随着消传开十几种货物的样品也悄悄出现燕凤商会的各地门店的展示柜中。而那些目前对燕凤商会还算友好的商贾则无一例外收到了燕王本人送来的一件珍贵的礼物：用透明琉璃盛装的五粮液。 无极县的甄阳就成为了幸运儿。当那些奉命送礼物的使者告诉这些商贾燕王说的这个五粮液是比世面上最高端的白酒还要好的白酒，燕王殿下送他们尝尝。甄阳一开始还只是以为是一种很高端的白酒，既然燕王殿下记得自己也算是有些脸面，但当他们真正打开包装将瓶装五粮液拿到手中的时候，饶是月入十几万两白银的无极第一商贾的他还是两手发颤，生怕将这瓶酒摔到地上，连忙将它放入包装盒中，吩咐下人拿来一件棉袄垫在桌子上这才重新将瓶装五粮液拿出来仔细端详。甄阳当然不是稀罕那瓶子中的五粮液，而是稀罕这个盛装白酒的琉璃瓶。如果不是送礼来的使者告诉她这是燕王自己做的透明琉璃瓶，甄阳想的这一定是神仙之物。 尽管使者再三说明这种东西燕王殿下那里随手可得，这次给幽州、冀州的商贾就送出去了至少四三十瓶。但甄阳还是觉得眼前这琉璃瓶乃稀释珍宝。他就这样坐在桌子旁一直盯着那盛酒的琉璃瓶看，怎么看都看不够。越看他越觉得这瓶子设计精巧，如果遮住半边像极了一个窈窕少女。而最让他惊叹的士这琉璃瓶是全透明的，里面的白酒也是纯净无比，他的手掌握住对面都能看清楚掌纹。凭借商人的直觉他认为光是这一个琉璃瓶价值至少几千两可能还有价无货，而用价值几千两的琉璃瓶来盛装的不是仙酿又是什么？打开来尝尝，别开玩笑了，他要将这瓶五粮液当做传家宝供起来。至于一个月后的商品博览会，他甄家必定是倾巢而出。这个燕王商业才华远远超过他的军事和内政才能，自己有幸被人看重还不赶紧巴结更待何时？ 与此同时几乎幽州、冀州每个郡有代表的商贾都收到了燕王苏晨的礼品，无一例外他们不是悄悄地将礼品作为传家宝藏起来就是遍邀亲朋好友前来参观。这一来那些商贾们已经将太守、县令的吩咐抛到九霄云外，开玩笑，那个燕王手里可是握着大量的摇钱树啊。不说别的光是那个什么细盐、白酒的地区经销权他们就必须拿下！所有人都对即将到来的商品博览会充满了期待。 而另外一方面世家也开始纠结，因为燕王苏晨对外放出豪言，要在蓟县修建一个容纳千人的图书馆和一座太学，图书馆将会陈列历代以来的书籍万册以上，保证馆内冬暖夏凉并且对天下读书人免费开放。三个月后燕王殿下更是要举行一场文武科举，科举一共分为初试、复试和州试，幽州本地初试设置在本郡，外州人则设置在蓟县。无论多远燕王府为所有通过初试的人提供来回路费。而初试到复试到最后的州试期间燕王府还管各位的吃住！无论文武一旦复试过关将会被燕王府和都督府认命为地方官员和军中将领。 按说燕王苏晨这么高是不合规矩的，但人家偏偏说是得了圣旨的。幽州一些没落的世家因为供不起族中的子弟而发愁，但如果能够到蓟县图书馆河太学深造一段时间说不得就能成才。而参加科举通过初试的就报销路费还提供吃住这一招自然让太多人蠢蠢欲动。 那些大世家则敏锐地注意到了燕王殿下的图书馆是免费对读书人开放的。这位还在皇城做幌子的时候就免费送书，他要开图书馆藏书肯定会超出任何一家五姓七望。虽然图书馆的书不是免费送也没说过外借，但冬暖夏凉和免费开放两个条件至少让蓟县附近的商人来说绝对可以将族中弟子源源不断地送往蓟县，买上一套房子安排几个仆从，不说出现大批的读书人，至少肯定会蔚然成风。所以他们开始互相串联纷纷派人前往蓟县看看图书馆对世家的影响。 第54章 甄健的阴谋 范阳驿站，甄健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幽州。作为正四品的右福都御史，就因为在朝会上弹劾燕王就被皇帝打发到幽州这苦寒之地，甄健心中的郁闷无处诉说。所以这一路上他不断地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找到足够多的证据扳倒苏晨，让他削爵、圈禁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早日扳倒苏晨，为了早日回皇城，甄健自从抵达范阳之后整日早出晚归，拜访当地官员、世家代表、乡里族老，他不关心苏晨如何识破吴骏和楚飞燕的里应外合，不关心如何以两万官兵在损失不到一成的情况下全歼三万贼兵，也不关心苏晨是如何就敢带着两万人进山剿匪，又是如何强行招降二十来万山匪的，他只关心苏晨的罪证。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甄健就有了收获。贪恋女色，到范阳的第一天就睡了吴骏的小妾这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如果这个小妾是犯官之女，如今还留在苏晨身边就有意思了。戴诚啊，那可是太上皇的死忠，传言当年有一大批被贬或者被杀的犯官家眷和亲族为了活命进入了太行山，还有部分不愿意跟随武帝的将领带着将士进入了太行山。甄健在脑海里迅速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很快就有了一个大概轮廓，因为苏晨看中了吴骏的小妾想要强夺而给他安了一个里通山贼的罪名，而那戴诚之女也想攀高枝，于是和苏晨和她两人一拍即合，戴洁玉通过自己在太行山贼重的人脉悄悄替苏晨联络那些拥护太上皇的将士，这才有苏晨能够以两万将士轻松战胜三万山贼，并且毫不费力地招降将近二十万的黑山贼。这不是普通的官府招降山贼，这是燕王收拢太上皇的残党！嘿嘿，仅仅是这一点，苏晨你就等着被夺爵、下狱吧。 当然这些还不够，所以甄健又匆匆地前往蓟县，而未曾进入蓟县苏晨的一大堆罪状就呈现在甄健眼前，一条宽约四丈笔直的大道一直从大清河码头到蓟县南门。一打听这是苏晨耗费州郡财力修建的，为的就是商队方出行方便。而此时此刻蓟县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几千人修建夯土的新城墙，甄健粗略一看好家伙，这蓟县未来的城墙比皇城洛邑还要长，这不是好大喜功徒费前钱粮是什么？不说这么大的县城规模有没有必要，关键是他的钱哪里来？一个只有三个郡封地的燕王也好还是一个只有六郡在手的幽州都督都是无法承担这样巨大的消耗的，那么接下来苏晨肯定会增加赋税，残害商贾以确保收支平衡。还有这蓟县常年有这么多民夫在服徭役，那么必定会影响农业生产，必定会导致大量的百姓变得越来越源贫困，导致民怨沸腾！ 所以甄健决定接下来将精力花费在这些方面，他要坐等苏晨跌入地狱而无法自拔。据说这位好大喜功的燕王即将召开什么商品博览会，到时候商人云集，表面上的繁荣背后必定隐藏着粮荒，如果自己再从中操作一番，嘿嘿，光是苏晨新募的新兵和那些民夫都没粮食吃，看你如何养兵，如何抵御黑水人，等所有的问题接踵而来的时候，他再在关键时刻出手一举将这位燕王掀翻！ 很快甄健就将自己锁探查的一些消息以及推测和将来的计划写成书信送往遥远的镐京，他需要秦王的支持，只有秦王的面子他才能串联起幽州、冀州的商贾和世家，他要将苏晨拉下马的同时彻底搞乱幽州，这对秦王也是有利的。 在等待秦王回复的时间里甄健也从来没有懈怠，他悄悄地走访王辉、朱晓荣等人的邻居，了解这些人平日的所作所为以及当日刺杀燕王的细节，希望能找到替这些人翻案的整局。 很快秦王苏瑞的回复就到了，回信很简单，让他放开手脚干，并且会不断派人前往幽州、冀州协助他。得到了秦王的大力支持他忘却了一个做臣子的本分，忘记了武帝让他来幽州的目的，没有去拜见燕王，也没有到都督府报到，而是在当地商贾的资助下载蓟县城内以他人的名义置办了一个府邸，然后不断地接见过往的商人，当然用的是秦王特使身份和正四品的副都御史的特权，很快就聚集了一批围绕在他身边的商贾。第一次出手仅仅用了七天就让蓟县的粮价上涨了两成。而那些专门从事商业自己没有粮食的商贾、手工业者开始了拼命的屯粮。尽管燕王府在粮食价格开始上升的时候就拿出来一部分投放市场，但根本起不到作用。相反燕王府还不得不在低价抛出的同时高价买入以保持库存。 这让甄健信心倍增，后续等不到秋收幽州就要出现粮荒。 南皮巨商祝传鹏此刻正绘声绘色地跟甄大人汇报着今日的行情：“甄大人，今日燕王府放出来的粮食八成落入我们几人之手，目前我们几个人仓库中囤积的粮食已经超过三十万石，明日开始还要不要继续抢购？” 甄健点点头：“你们之前不是说燕王府至少囤积了五十万石的粮食吗？本官到时要看看为了稳定粮食价格，为了那些工匠和商人的生存，他舍不舍得将库存放出来。他不放本官就上书惨他！” 祝传鹏小声提醒道：“现在大部分工匠都被燕王府或者都督府聘请了，他们是管吃的，不然燕王也不需要囤积那么多粮食。” 甄健很是不屑地说道：“那又如何，他们的家人呢，还有那些徭役他们未来半年可能都没有粮食进账，他们的就爱人如何承受高粮价？还有那些商人和从事手工业劳动的人怎么扛得住高昂的粮价？” 祝传鹏连连点头：“大人说的是，虽然燕王请他们做工也支付工钱，但那也是杯水车薪。更何况随着博览会的召开必定会有大量的外乡人前来。” 祝传鹏很机灵，第一次提醒之后，第二次就很隐晦了，甄健说安那些是徭役，其实只能算是苦工，因为人家苏晨是给工钱管吃住的。但甄说的也没错，蓟县不从事粮食生产的人越多，粮食的缺额就越大。还有那二十万从太行山走出来的山贼，苏晨可是承诺了他们三个月的口粮，三个月之后他们发现粮价翻倍会不会又跑回山上重操旧业呢？祝传鹏和甄健一样期待。 甄健并没有在乎祝传鹏的提醒，而是吩咐道：“本官这里还有二十万两的存银，你们几个再现象办法，一定要一波就将粮食价格推上去。” 第55章 燕王入局 燕王府，太守王凌、长史赵普、蓟县令杨松等人被苏晨召集来商量对策，因为过去三天蓟县粮食价格又上涨了两成。这还是在两个集团互相拉扯的情况下，往年夏收结束粮食价格都会下跌一阵，一直到进入冬季才会重新抬头，足见这些背后操纵粮食价格的人力量之强大。 看着同样着急的三人，苏晨让专门负责此事情报收集的锦衣卫百户王启年介绍情况。王启年是王凌从太原王氏族中叫来的一名子侄辈后生，因为能文能武苏晨便让苏卷亲自带他。看着燕王和诸位大人的目光，王启年显得有点紧张，他从怀中掏出来一些资料看了几眼说道：“按照蓟县目前的实际存粮是足够全广阳百姓和三万驻军以及一万民夫至少吃两年的。 目前主要有两伙人在蓟县抢购粮食然后囤积起来，一伙人以甄健和祝传鹏为首，他们最近半个月至少囤积了五十万石粮食。另外一伙人是以常山、真定两郡粮商为主，他们得到了冀州官员的支持出手要晚一些，不过动作很大，如今也接近三十万石了。目前看两伙人的来往很少，但却十分默契。我们正在想办法打入这两货人的内部，但只能粗略掌握一些粮食进出的大概数量，对于他们手中到底掌握了多少资金想要将粮食价格推高到什么程度并不清楚。 由于受到高粮价的影响目前冀州北部诸郡县的商人正在努力向这边运输粮食，每天都有几十万石进城。但大部人粮食运到之后并没有着急出售。 另外据苏指挥使传回来的消息，冀州方面在界桥设置了检查站，只针对我们的商队采购的粮食征收高额的潼关税，七天前是一成，今天已经涨到两成，还有不少地方官员放话应该完全禁止我们的商队进入冀州采购粮食。理由是冀州如今粮食价格节节攀升各郡县官员要对冀州百姓负责，限制粮食外运。但对其他商人的的运粮队并没有加以限制。” 闻言王凌、赵普和杨松三人眉头紧锁，王凌是苏晨火线提拔的，赵普和杨松两个人更是被范阳卢氏逼着从任上辞职转而来苏晨手下做事，可以说与苏晨是深度绑定，苏晨有事他们是真着急。 见王启年停下来王凌连忙接上：“目前广阳郡府库存量供应官员、郡兵和县兵大概一年左右。如果殿下需要可以先拿出十万石出来抑制粮价。” 苏晨点点头但没说话看向县令杨松，杨松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站起来说道：“殿下、府君，之前殿下从太行山上带下来的百姓很大一部分安置在蓟县如今粮食价格节节攀升恐怕引起恐慌，而这些人背后可是有一万战兵和五六千县兵。之前是按照夏收结束后的粮食价格发放的安家费，现在已经很多人不满，吵吵着要回到山上去。” 苏晨点点头示意他不用着急，又将目光转向赵普，他是燕王府的长史也是唯一清楚苏晨现在手里到底有多少存粮的。赵普并没有直接提出解决办法，而是看向苏晨问道：“殿下，这一次您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闻言杨松有点诧异，这位长史好像胜券在握啊，王凌也表情古怪，苏晨却笑了：“本王要他们死，要他们永远翻不了身。本王要这次事情结束后关内四郡的粮食价格比半个月前还要低两成。” 赵普微微点头：“那敢问殿下还有多少库存银子？” 苏晨顿了顿说道：“现在能拿出来两百万两，博览会结束至少能进账六七百万两。但还得提前预留下十万人下半年的军饷。新兵的装备可以等商队赚了钱慢慢换。” 闻言其余人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粮食价离谱，但燕王殿下赚钱的能力更加离谱，只是有点替他肉疼，也能理解殿下为什么要让这些人翻不了身直接派人弄死几个不是更快吗？赵普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圈对着苏晨拱手说道：“下官有个请求，若是下官有应对的办法还请殿下让我全权负责此次的行动。” 苏晨手里本就没什么人，要不然也不会逼着赵普和杨松两人从原来的任上辞官了，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赵普露出一丝微笑：“杨县令，从明日起你负责在蓟县开设四个粮铺，对外按照未涨价之前的价格出售，不过本县无田户和太行山下来的人有限，每人每天限购五升，每户每天只能在任意粮铺购买一次，每天大约需要准备六千石。” 杨松掐指算了算，很快点点头，安置在蓟县的辽西兵的家眷大约四万人再加上其余广阳新募县兵及其家眷两万人，限购的话只需要三千多石，但城内其他人肯定也会来，六千是虽然不能完全满足，但应该能够起到抑制粮食价格的作用。 只是等杨松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赵普继续说道：“杨县令的粮食从王府君这里出。所以王府君每日还得从城内其他的粮店购买至少六千石粮食回来，以免军民恐慌。” 王凌一脸懵逼地看着赵普，见他从容不迫没有要详细解释的意思，又转向苏晨，苏晨笑道：“差价本王补给你。不过将来要是再粮食上赚了钱记得还给本王哈。” 王凌无语了，难怪赵普要问燕王殿下准备了多少银子，按照目前的粮食价格，每天府衙至少要亏损两千四百两，随着来那个是价格的不断攀升只会越来越多。但凡换个家底小的他都不敢跟着这么玩。 结果赵普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不淡定了，赵普在堂中央来回踱了几步接着说道：“还请王府君和杨县令发动府衙、县衙官吏、郡内乡绅上书燕王，要求燕王府尽快开仓放粮平抑粮食价格。殿下接到你们的请求后会指派我来负责此事，按照目前商队运量速度和府库库存，我有信心在一个月内结束战斗，到时候王府君手上的粮食可以看准时机抛售二十到三十万石套点现，让那些贪得无厌的家伙吃个饱。” 第56章 房地产开发 王凌没接赵普的话而是看向苏晨，这事情可是有风险的，虽然高价抛售能赚钱，但如果粮食价格一直下不来他可担不起。大小官员和几千郡兵和县兵要是断了粮食那整个广阳就彻底完蛋了。 苏晨笑着冲他点点头，自己要的目的看起来简单，但这其中的逻辑道理也只有自己和赵普能欧理解，而且赵普还不知道自己有杀手锏，因为和系统兑换粮食的价格是固定不变的。 见王凌还是不放心，苏晨笑道：“大不了到时候本王派遣一些人去抢购府衙抛售的粮食，晚上给你运回去一部分，至少能保证下半年的口粮，也能更好地让那些人上钩。” 赵普两眼放光，这位燕王还真不简单，燕王府、太守府和县衙动作越频繁，那些奸商就越笃定蓟县粮食紧缺。这样他操作起来就更加容易。 王凌和杨松还想说什么，苏晨直接一锤定音：“就这么办，在粮食价格战这件事情上赵长史就代表本王，大家一定要通力合作配合好。另外今日堂上之决议决不能有第六人知道，否则本王杀无赦。” 众人齐声英诺，苏晨又接着说道：“杨大人，再有两月夯土城墙就会完工，本王打算采用比青砖还要坚固的材料外包而且速度会很快，能够赶在冬季来临之前完成城防设施。所以接下来蓟县的繁荣交拜托你了，本王的目标是两年内蓟县城内常住人口要达到四十万，未来是八十到一百万。” 闻言众人都是一震，王凌、赵普和王启年都同情地看向杨松，这个蓟县令不好当啊。杨松额头一直在冒汗，不过上任之前苏晨就跟他说过规划，蓟县的城墙比洛邑还要来得长，自然是有目的。按照燕王跟他说的，要将蓟县打造成超越除了皇城以外所有城池全楚最大的军事和工商业中心！ 杨松在众人的注视下逐渐平静下来，因为他早有预案，只是最近粮食突然飞涨还没顾得上仔细梳理，今日苏晨说起来他也就索性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殿下，还请你预先拨付下官一批银钱作为启动资金，下官在想等这次粮食价格打下去之后，蓟县肯定有大量的储备粮，正好可以招募大量的民夫同时开工建设。下官的想法是除了殿下规划的图书馆、展览馆和太学以及军营、府库外，将县衙也迁出来以带动旧城的居民搬迁。内城空出来之后可以用来修建高档住宅和娱乐场所，内城的地皮和住宅就可以高价卖给那些商贾和想来县定居的权贵。赚来的钱用来修建外城的道路和其他公共设置，吸引临近郡县的富户前来定居……” 杨松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王凌、王启年一脸懵逼，赵普若有所思，苏晨则瞪大了眼睛，这家伙不会也是穿越的吧，这是搞房地产开发的天才啊！ 苏晨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对杨松说道：“不用等，马上着手规划，能立即开工的就立即开工。蓟县的工地越多越热闹越好，正好配合赵长史行动。另外本王跟你通个气，要在外城给英烈祠留出中心位置，还要在东南西三个方向修建一定规模的休闲广场，本王会在广场四周修建一些商场、酒楼和住宅，商场主要用于销售燕凤商会的货物，住宅用来安置幽州有功将士和文武官员的家眷，所有基础建设的钱本王来出。” 杨松闻言大喜：“如果殿下在外城兴建大量的商场和酒楼必定会加速人口集中，下官有信心完成四十万人口的目标。” 苏晨点点头：“你牵头成立一个商会专门负责蓟县内城改造和外城开发，本王会入股其余的文武官员和商会成员也可以入股。不要着急赚太多的钱，主要将外城的基础建设搞好，让内城的普通百姓觉得外城更漂亮、干净，然后内城往来外城搬迁可以获得同样大小甚至更大的房屋，还能获得一定的拆迁补助银……” 苏晨也是兴奋了，越说越来劲，自己那个时代所有房地产开发的想法都说了出来，王凌叔侄彻底懵逼，赵普也跟不上了，但杨松的眼睛也越来越亮，脸颊都泛出了兴奋之后的潮红，不是他不淡定，是燕王殿下太懂他，太懂城市建设！而且很多方面比他更专业，比如原地拆迁、异地拆迁、拆迁安置与补偿、官府引导、福利性分房拉动刚需等等他知道但说不出来的名词概念，从燕王殿下这位年仅二十岁的亲王嘴里说出来确实太让人意外了。 杨松就像一个在学海里遨游的小学生突然遇到专业领域的教授，良久杨松终于冷静了下来：“殿下，若是粮食价格不下来，太多的工地开工恐怕会……” “你就说你有没有信心让这个商会赚钱，只要能赚钱本王就能保证蓟县的粮食供应。其他的有赵长史呢。” 杨松昂着头：“有殿下清奇的思路和那么多新的建筑材料作保证，不要说幽州的，下官能肯定连皇城的达官贵人都会坐不住！” “哈哈，好，本王给你做后盾，保证粮食供应，保证胡人进不了关，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先在蓟县做出个样本来，然后全幽州推广。” 两人一唱一和了将近一个时辰，最后还是赵普将两人拉了回来：“殿下，杨县令，蓟县内外城的建设是一个长期的工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打好粮价这一仗。” 苏晨点点头，不过信心更足了，只要杨松这边也能长期赚钱，能将蓟县繁荣起来，他系统里数以千计的各种产品还怕赚不到钱？有蓟县的繁华吸引，有各种新奇的货物出售，那些商贾肯定会争先恐后的蓟县买房买地。只要自己能够两年内确保胡人不进关劫掠，冀州、皇城的达官贵人肯定也忍不住好奇来蓟县凑个热闹。苏晨想好了，武帝在他不好有什么大动作，那么就一直往北往东打，将黑水人彻底赶出白山黑水，等世家们发现北方还有广阔的良田还怕吸引不了人？ 第57章 欲擒故纵 未来的城市规划太美好，但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对付那些奸商平抑粮食价格，于是苏晨重新坐下对着四人吩咐道：“锦衣卫要加大情报收集力度，要配合三位大人的行动，将各种我们需要的消息带回来，将他们需要的消息传递、散播出去。太守府、县衙该上书的上书，该出兵的出兵。要让我们的对手觉得可能逼急了我们会狗急跳墙。这样才能将节奏完全控制在我们手中。本王再强调一句，你们几个不能透露具体计划，但也不能让手下人彻底慌神，别忘了本王还有三十艘大船，实在不行从豫州、江南采购粮食，来回也就一个月时间，一次就够三十万人吃一月了。” 闻言王凌、杨松和赵普三人长舒一口气，对啊，他们以前只是听说，怎么将燕王殿下的那支神秘的船队忘记了。尤其是王凌，燕王可是带着五千中央军和大量的物资、装备七八天时间就从皇城赶到了蓟县，有这张底牌在害怕什么？ 几个人信心满满地离开燕王府，各自下去准备，从第二天开始蓟县县衙就抽调了四百县兵维持秩序，在城内开设了四个平价粮铺，虽然有各种限制，但很快就人满为患。准备的六千石粮食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抢光，最后在居民的强烈要求下，县衙不得不又紧急调来两千石才将粮铺门前排队的的人打发掉。 与此同时太守则悄悄派人从其他商铺高价粮铺买进了六千石粮食。一连几天都是如此。这样的事情自然瞒不住甄健和祝传鹏以及那些各地来的精明的商人。他们一面开始惜售一面开始酝酿如何继续推高粮价。 不过面对节节攀升的粮食价格蓟县活跃的商人也分为几种，一种是以甄健、祝传鹏为首的一伙人他们与冀州来的一批商人十分默契地调集大量的银子大肆囤积粮食，他们是推高粮食价格的主要因素，他们推高粮食价格的目的是搞垮苏晨，搞垮幽州，当然如果还能赚钱是最好的，。还有一部分唯利是图的商人则纯粹是为了赚钱，早在粮食刚刚上涨的时候就敏锐地发现了蓟县粮食消耗的不正常，而且他们长期看涨，因为燕王好大喜功，大肆搞建设，大肆收编燕山贼，大肆招募新兵和打造装备。即便原来幽州的百姓都能自给自足，燕王府以将士家眷的粮食消耗就是个天文数字。所以他们一边加大从外地运输粮食的力度一边又减少出售的数量等待更好的价格。 不出甄健和祝传鹏所料，很快蓟县又公布了下半年的外城建设规划，什么几纵几横，什么南富西贵，什么工坊、英烈祠等……反正就是燕王殿下钱多多没地方花所以要大高建设，但搞建设就要请人就要消耗粮食，这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三天后蓟县的粮食再次猛涨两成，而从燕凤商会又传出来一个消息，燕凤商会前往冀州的商队这一次几乎是空着手回来的。因为临近幽州的几个郡联合行动卡住了不给放粮食北上。 消息一出，蓟县粮食价格直接飙升到二两银子一石。要知道即便在夏收之前也只有一两银子一石，夏收结束后粮食价格一度降低到了七八钱银子一石，这个价格才是合理的。冀州一些产量大县的粮食收购价甚至只有五钱。 而且随着蓟县粮食价格的上涨，临近的范阳等地也开始上涨，整个幽州全线飘红。蓟县县衙和太守府大小官员集体上书燕王，要求开仓放粮平抑粮价。 燕王苏晨顶不住压力不得不坚持每天八千石平价粮食输送给县衙用来满足蓟县百姓的需求。但知情人士透露每日太守府不得不派人从市场上高价买进七八千石粮食以确保府库安全，一进一出，燕王一日尽亏八千两。 甄健在确定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后还是蛮佩服苏晨的，原本已经写好的弹章又压了下来，毕竟粮食价格再高只要苏晨还在自掏腰包补贴百姓，朝廷就不能草率定罪，幽州百姓也不会让朝廷处置燕王。 不过没几天就有人发现燕王府的操作自相矛盾，有人看到燕凤商会下属的粮铺竟然也在悄悄地高价卖出套现。甄健不放心于是花大量的银子买通了许多燕王府、太守府河县衙的官员和仆从，确认了太守府和燕王府的存粮。苏晨确实在此前通过商会囤积了不少粮食，但如果粮食价格继续维持高价，苏晨再富有在钱粮双向大肆消耗的情况下最多坚持三月，到时候秋收结束，粮食价格会下来一些，但苏晨注定会没钱买粮食。所以甄健、祝传鹏等人很快就做出了一个比较客观的判断，苏晨要么继续低卖高买，粮食能够保证，但钱没了，要么趁着高价套现，然后再从更远的地方运粮食过来。这就要看苏晨能运来多少粮食，这些推手们能不能吃得下，如果吃得下，三个月后整个幽州将士必定缺粮，蓟县的民夫和招降的黑山贼也可能重操旧业。 果然燕王苏晨在各方面的压力下出现了决策混乱，除了坚持每天的低卖高买维持蓟县百姓的基本生活和粮食库存安全外，燕王府曾经一连三天抛售了大量的粮食出来，粗略估计将近五万石，将直奔三两银子一石的粮价拉回到了二两四五钱左右。但燕王府和太守府是心虚，随后的两天又连续大量买进。政策就这样忽左忽右，一直到珍稀商品博览会的开始，粮食价格持续攀升随后稳稳地站在了三两以上。 甄健和祝传鹏等人心中也卯着劲，他们倒是要看看，那些虚头巴脑的商品除了能带来银子还能做什么，粮食价格打不下去，苏晨赚再多的钱，最终还不是要落入他们这些人手中。而且甄健更是希望借着这次博览会的机会将冀州和幽州的商人全部联合起来彻彻底底的堵死幽州的粮食来源，从而成功围猎苏晨，将蓟县搞乱，将幽州搞残，到时候他再出手直接将苏晨掀翻！ 第58章 疯狂敛财 经过一个多月的癣，以及苏晨送出的瓶装五粮液的吸引，前来蓟县参加博览会的各地商人都带着自己的商队，听闻幽州粮食价格猛涨，自然有不少人带来了大量的粮食。 让甄健松了一口气的是在冀州刺史、真定太守、常山太守等人的通力合作下，在祝传鹏等南皮商贾的影响下，所有靠近幽州的郡国管制下，燕凤商会已经连续十天没有从南面运来粮食。 甄健再次利用特使身份和副都御史的特权摸清了这一次来参加博览会所有商队带来的粮食数量，买光这些粮食大概商人们要比从冀州运粮食多付出四十万两，但如果能确保不让粮食流入苏晨手中，等博览会结束，苏晨将不得不再次购买四两银子一石的粮食，而即便苏晨不买，只是维持先前的政策每天也要亏损三万两！ 甄健在摸清数据之后又开始跟那些带来粮食的商人一个个的联系，同时再次给祝传鹏等商人做思想工作，胜利就在眼前，必须坚持住。祝传鹏等商人也是将大量的身家砸进去了，一咬牙，一合计又凑出了六十万两银子开始疯狂扫货。 很快甄健就在祝传鹏等商人的仓库里看到了这些粮食。而苏晨似乎过高的估计了那些友商的节操，居然派人游说希望他们多从冀州运粮食，以图平抑粮食价格，这些人因为还想参加博览会，所以表面上都答应了，但私底下也派遣人前来联系健甄健和祝传鹏等人，表达了他们无意协助燕王，只是纯粹为了赚钱，只要甄大人有吩咐他们一定跟随在身后一起行动。得到了大部分商人的承诺，甄健算是松了一口气，于是十分严肃地告知所有商人接下来要是继续有人运粮食前来必须采取高价惜售。 幽州、冀州商人们期盼了一个多月的珍稀商品博览会终于在蓟县外城的会展中心开幕了，这个会展中心也是临时赶工出来的，很多地方甚至连屋顶都没来得及做。不过燕王府放出来的消息确实吸引了几乎整个冀州大小排得上号的商人。就连祝传鹏也不得不佩服苏晨的脸面。 博览会一共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产品展销，现场有人讲解这些货物的使用方法。并允许所有参加展会的人现场尝试。当然由于场地有限，每个参加展会的人需要掏出五两银子，这对商人们来时是毛毛雨，也很好地限制了看热闹的普通百姓。 饶是能够进入展会的不是身家几十万的商人就是他们店铺的掌柜，真正的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但燕王苏晨用来展览的除了众人已经见识过的细盐、白酒和麻将外，其余的他们是从来没见过。而所有人都认为苏晨没有吹牛，这些就是珍稀商品。 比如瓶装的五粮液，比如瓶装的香水，比如撕开包装就可以吃也可以用开水泡着吃香味四溢的方便面，再比如去污能力特别强洗完香喷喷的香皂，比如软毛牙刷和口感甜净的牙膏…… 几乎每一个商人在听完介绍之后就毫不犹豫掏钱要现场尝试一下，甄健和祝传鹏都不能免俗。 当然也有只展览不销售的商品，比如瓶装的五粮液，比如陶瓷装的汾酒，比如全透明的玻璃器皿，因为这些东西太贵太少，苏晨是打算拍卖的。即便是这样第一天进入展览馆参观的五百多人便给苏晨贡献了十五万两，这还是因为很多人来不及将所有的珍贵商品尝试一遍。 三天下来苏晨光是这些现场展销的商品就卖了四十万，这让那些见多识广的商人懵逼了，也让燕凤商会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你们都看好了是吧，稀罕不稀罕，想不想买回去，运回去有没有利润，想不想要区域代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燕王有请大家进入第二阶段，拍卖会！ 拍卖会的入场费是一百两，每个人的保证金是一千两，但依然人满为患。 如今燕凤商会的大总管是沈婷，王凌和杜云蛟等人也派遣了得力的人手前来帮忙，但他们都被苏晨的骚操作搞服了。 二十瓶瓶装五粮液拍卖得了三十万两，三十瓶景泰蓝瓷瓶装汾酒拍卖得了二十万两。无他，瓶子太漂亮了。而那五十瓶用半透明玻璃瓶盛装的燕山干红也卖出了五千两的单价。反正就是一句话，拿出来一个就被抢光一个，好像兜里的钱都不是钱而是土一样。那些没有拍卖到的商人不是感叹价格太贵而是惭愧自己兜里没钱。 坐在最前排的甄阳心中感叹燕王殿下大手笔，他一个月前就得到了这样一个珍贵的礼物，而据说燕王一送就是三十份，那可是四五十万两啊，自己等人可是欠了燕王一个大大的人情啊。果然如他这样想法的人很多，等到拍卖会开始拍卖玻璃器皿的时候，那些曾经得到燕王礼物的纷纷抢购干红和玻璃杯，一套玻璃酒杯八个拍卖出了两万的单价，苏晨一次性拿出来五十套，拍卖现场差点就为了这些就被打起来，因为现在白酒已经很普及，喝不起五粮液和燕山干红还不能来一套玻璃酒杯吗？邀商三五好友推杯换盏岂不惬意，或者将它们送给自己的财神爷…… 这还没完，接下来就是拍卖那些日常用品的地区代理权，白酒、细盐和麻将还好一些，毕竟皇城那边也开始出货了虽然质量不如燕王这边的，但总归是有人竞争，而香水、香皂、牙膏、牙刷、方便面这是都是一般富人能够用得起的，穷人咬咬牙一年也能买上一两件，虽然单价低但架不住量大啊。而苏晨首先拿出来的就是冀州各郡国的代理权，面对着摇钱树，曾经明里暗里针对过燕凤商会的商人们也不管了，太守的话要听，钱也要赚啊，来现场的每个人都开始仔细盘算，无论如何也要拍得一两个商品的区域代理权，不然邀不了几年就很快被竞争对手超越甚至远远地拉在后面。 第59章 围魏救赵 利益的优惠太大，于是乎奸商不再奸滑，儒商也不再儒雅，往往志在必得时候被人加价就吹胡子瞪眼，撸起胳膊挽袖子准备开打。还好苏晨早有预料，现场布置的勇卫营将士比商人还多，现场虽然乱却也打不起来。拍卖会吵吵闹闹开了两天，冀州九个郡国八种商品的代理权又给苏晨贡献了三百万两！幽州就要少一些，但也接近百万两。 那些没拿到代理权的商人十分不甘心，苏晨也没有让她们的入场费白掏，表示展览会结束后，燕凤商会就会大批量上货，所有人都能带一些回去。这下几乎所有人的钱袋子都被苏晨榨干了。那些拿下代理权的也纷纷派人回去取银子，因为燕王殿下的货物库存是无底洞！ 叮咚，宿主成功举办珍稀商品博览会，威望值增加。 拍卖会前后五天，苏晨每天都亲自出场，认识了不少商人，更多的还是银钱方面的实惠，五六百名商人给燕王一次性贡献将近千万两，接下来日常用品上货之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银子流入燕王府。 看着堆积如山的黄金、白银和摞起来版人高的银票，以及那些疯狂的商人留下的订单，沈婷等人彻底懵逼了，而王凌、杜云蛟等人终于知道燕王为什么要拼命扩军，这那里是为了守卫边疆，这分明是为了保护她自己个人的财富啊。不过看到博览会如此热闹，还有那些商人上货的数量，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想要从钱财方面打败燕王恐怕不那么容易。而燕王在幽州扩军十万也不再是空话，因为他真的有钱啊！ 祝传鹏也全程参加了这次博览会，他连门票、单品加上代理费给苏晨贡献了八万两。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帮助苏晨，但根本忍不住啊！他也知道这次是值得的，但等回到家里甄健和他聊起博览会的事情，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连他都忍不住掏钱给苏晨，这次来的大小商人那么多，接下来回去之后上货可能又是一个天文数字。苏晨有了这么多的钱，那就亏得起，而蓟县粮食价格居高不下，他们可以联手幽州刺史和各郡太守，甚至联合秦王封锁燕凤商队，但肯定不能将其他商队都拦住，那些人为了到蓟县来进货顺便带上一些粮食是肯定，更可怕的就是可能有没入局的大粮商人会参合进来。毕竟三四倍的利润皇帝也挡不住他们想要发财的冲动啊。 祝传鹏垮着脸问甄健：“大人，冀州那边如何说？” 甄健也有点心虚了，他战术性喝茶：“韩使君答应会封锁所有北上的粮食，但估计最多也就能坚持一两个月，秋收结束后肯定要放开，不然商人每次都是空车北上损失也不小。” “能不能让秦王出面给韩使君施加一些压力，坚持粮食禁运到秋收结束？还有并州方面的晋王不是和燕王也不对付吗？并州也应该参与进来，还有青州……” 甄健摇摇头：“一两个州禁运还能糊弄，全部州郡参加进来，燕王没有造反，圣上和满朝文武又不是傻子不可能看着一百多万幽州军民被官府被卡死。” 祝传鹏不死心：“那我们能不能先运一点粮食出关，先套现一部分，等秋收结束就还能继续收购。” “关外价格如何？”甄健也知道他小看了苏晨的赚钱能力，想要让幽州尽快出现粮食荒已经不可能，只有转而让苏晨多损失一点，他们多赚一点。 祝传鹏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燕王殿下要强军，胡人破关的难度大增，粮食价格肯定会飙升，我们运输到那边估计能够持平甚至略有盈余。而且……而且我们可以将幽州的现状告诉乌桓人和黑水人，让她们知道如果不提前动手怕是根本抢不到粮食。” 甄健面露难色，他来幽州是为了对付苏晨，但如果为了扳倒苏晨就联络胡人这超出了她的底线，秦王也不敢公开支持他。没了秦王的支持，韩馥和那些太守就不可能理睬他，没了冀州官府的配合他根本封不住粮食源源不断地涌向幽州。 “那就派人破坏他的工坊，这样他出不了货，南边的商人也就不来了，说不定还会吵着要求退还代理费，赔偿损失。” 祝传鹏这也是被逼到家了，他在蓟县砸进去了几乎全部身家，如果被苏晨破局损失就太大了。关键是南皮毗邻幽州，得罪了燕王，今后翻身都难。 甄健又犹豫了，说到底朝堂斗争他在行，这些江湖草莽的行为他确实有顾虑，毕竟人家苏晨是亲王，手中还有几万兵马，万一惹恼了人家，直接杀将过来，自己被灭族武帝不可能杀了苏晨替他偿命。 祝传鹏健他犹犹豫豫，知道有些事情只能自己私底下做。 然而不等两人有所行动，第二天幽州都督府就下达了一个命令，由于近期粮食价格居高不下，从即日起禁止一切非辽西、上谷的商队携带粮食出关，以上两郡的商队携带粮食出关需要报备都督府兵严格控制数量。 简简单单的一个命令合情合理却断了祝传鹏等人的念想。冀州能做到粮食不能北上，幽州不能出关合情合理，毕竟幽州属于大楚，而关外多胡人，自己人都吃不饱当然不能给胡人。至于报备都督府，祝传鹏觉得能够运粮食出关的只能是燕凤商会。 不等祝传鹏等囤粮商人消化完这一个命令，燕王府突然开始大规模抛售粮食，定价是二两银子一石，这可是比昨天低了将近一半。甄和祝传鹏当然要第一时间击碎苏晨打压粮食价格的幻想，即便不能做到让幽州出现粮荒，也必须让苏晨用高价购买，三两是底线更高就看到时候实际情况。 不过当燕王府准备的第一批两万石粮食被十几个商人齐心协力扫光之后，下午燕王府又拉出来两万石。 祝传鹏等人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丝毫没有犹豫，而且到下午的时候他们还花了将近二两五钱才垄断了零散出货。 第60章 温水煮青蛙 晚上两伙人终于正式碰面了，互相交换情报，首先他们判断燕王最近入账了大批银子准备继续玩低卖高买的把戏收买人心，估计明天会用三两甚至更高的价格继续买进。十几个巨商一共囤积了五百多万石的粮食，被苏晨一个博览会又弄去了上百万的银子，现在大家手里的银子不足以抢购秋收之后的余粮。所以等价格稳定之后众人还是继续筹钱。当然他们也寄希望于燕王扛不住了大批量高价买入，这样他们就可以大量套现，维持高价到秋收结束后。 然而，第二天蓟县所有的燕凤商会的店铺都开始售卖粮食，定价还是二两，数量看起来还是很可观。祝传鹏等人经过商量还是决定全部吃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功亏一篑。 坏消息是一个上午燕王府就抛售了将近五万石，下午店铺里继续上货。好消息是内线报告燕王府的粮食库存锐减，好几个粮仓都空了。祝传鹏估计燕王这是准备博一次，赌他们手里的钱吃不下燕王府和太守府的库存。但祝传鹏等人早有准备自然不能让他如愿。 于是下午燕王府又抛售了两万石。晚上甄健等人再次聚集在一起，他们无法判断苏晨连续两天抛售十四五万石粮食的真实目的，因为按照这个速度，燕王府最多能坚持四天，加上太守府也不过十天左右。而只要燕王府和太守府空了，苏晨不得不每天至少买进两万石，价格至少是四两，甚至五两。 第三天，苏晨给了他们答案，燕凤商会南下的船队终于回来了，从兖州带回来了十五万石粮食。甄健和祝传鹏等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可以平仓了，难怪选择赌一把。 然后等他们放心地回府之后，下午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从码头运到城内的粮食并没有入燕王府库也没有进太守府，而是出现在燕凤商会的店铺里。 买还是不买，祝传鹏等人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一咬牙决定全部抢光。 第四天燕王府继续出货，依然是早晚各五万石。整个蓟县最近也幸亏外城的粮仓多民夫多，不然根本转不过来。祝传鹏依然选择二两买入。 第五天，燕王府继续出售粮食，但好消息是所有的粮仓都空了，燕王明天该老老实实买进了，当晚，所有囤积了粮食的商人再一次聚集在一起，决定明天一开门价格调整的五两！你不是有钱吗，一天损失八万两，看你能坚持几天。 第六天，一大早，祝传鹏还没起床，安排在燕凤商会各个店铺的伙计匆匆炮回来汇报：“老爷，燕凤商会的粮铺价格调整到了一两银子一石，而且……不限购！” 疯了，苏晨疯了，祝传鹏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苏晨疯了，顾不上用最近才买的牙膏牙刷洗漱就匆匆跑来见甄健，甄健这里早已经坐满了人，其他十几个参与这次行动的商人全部都到了。 祝传鹏看看众人焦急地脸色就知道伙计们汇报的情况大差不差，于是看向甄健：“买还是不买？” 甄健也犹豫了并不说话而是在一个个商人脸上扫过，希望能有人站出来出个主意，但这些人都是商人，以前从事的都是低买高卖，哪里经历过这种动不动囤积几百万石粮食的，而且这个燕王还算讲规矩的，要不然直接派兵将粮食抢了，然后一两银子一石结算，估计朝廷也不会拿他怎么的。 众人在这里没办法，有人主张收，有人说如果燕王再来个船队怎么办，现在的关键是要弄清楚他手里到底掌握了多少来粮食。 其实这个问题也简单，因为燕王府、太守府粮食进进出出根本不背人，而且他们安插和收买的那些人传回来的情报基本上是准确的。唯一的意外就是当初苏晨从太行山十六寨到底得到了多少粮食又藏到了哪里。 好消息很快就传了回来，县衙和府衙开始派遣大量的人手到燕凤商会的店铺里买粮食。这是左手倒右手，买，赶紧也派人去买。 结果到下午的时候粮食的价格没上去，但很快也没货了。结果第二天果然让祝传鹏等人猜到了，燕王府还是准备了两万石送到县衙限购，而太守府开仓放粮了，二两一石。 甄健和祝传鹏等人松了一口气，心中却在冷笑，这是想混淆视听觉得我等没有掌握你们的库存吗？这次甄健没有犹豫一声令下十几个商人出动商队将太守府准备的五万石粮食抢光。但太守府还是死鸭子嘴硬，下午继续抛售。祝传鹏等人则继续抢购。 第二天，太守府依然开仓放粮，第三天依然如此，每天十万石的抛售，坚持了四天，终于偃旗息鼓。所有人呢都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 就在甄等人以为苏晨弹尽粮绝真正要开始纯买入的时候，燕凤商会又开始抛售粮食了，这次的价格是一两五钱，不限购！ 甄健、祝传鹏等人经过紧急磋商最后决定还是继续买入，然后一天燕凤商会抛售了十万石。 又搞了两天，甄健、祝传鹏等人彻底没钱了，因为最近他们根本没有卖出。燕凤商会眼看粮食卖不掉宣布降价，一两银子一石！还是不限购！ 这下粮食更加卖不出去了，因为那些原本担心粮食价格的普通百姓这段是也囤积了不少。而甄健、祝传鹏等人则红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人尽快回去筹钱，等钱到了继续扫货。 但显然苏晨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们，转过天燕凤商会的店铺粮食开始促销，八钱一石，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据说燕王正不断从城外军营往仓库运粮食，还派遣军队往涿郡和右北平运粮食，要同时将去安幽州的粮食打下来！所有人猜测很有可能这些粮食就是当初从十六寨中搜刮得来的来的粮食。但没人知道数量！ 得到这个消息甄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们唯一担心的地方还是出问题了，而且现在根本不知道十六寨到底存了多少粮食。 平台开始加大流量了，路过的小哥哥、小姐姐高抬贵手加入收藏，给点支持吧。 第61章 燕王的狠辣 众人在焦虑和绝望中又过了一天，依然是坏消息，燕凤商会的粮食价格又下跌了，七钱一石，满城百姓上街买粮食，还有一些当地小商人开始拉着粮食往幽州各地，但架不住燕凤商会出货多，价格根本就涨不上去。祝传鹏等人就是有钱想抢购都排不上队伍。 终于粮食价格稳定在七钱，没有继续降价，但燕王却开始耍流氓了，都督府传令所有郡兵出动在各地设置关卡禁止幽州粮食外运！傻子都知道这个限制外运是指从幽州往冀州运！ 狠，这是真的狠辣，虽然看起来只是单纯报复冀州，但现在六七百万的粮食囤积在蓟县，不让人外运，每一天的保管费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你不得请人看着，部的注意防火防潮？人工仓储都是要花钱的，粮食上涨的时候不在乎，粮食跌倒了收购价以下，多还出一分就是亏损。 燕王府，祝传鹏带着三名商人代表跪在府门外求见。大约半个时辰后，燕王府长史赵普接见了祝传鹏等四人，看着曾经分光无线的冀州大商贾如今失魂落魄的样子，赵普心中感慨燕王殿下的实力和眼光的同时，也对这些用心歹毒的奸商产生了诸多鄙夷。 虽然没能见到燕王祝传鹏等人心中还是存着幻想，跪在赵普跟前咚咚咚地磕头认错：“赵大人，我等愚昧无知，还请大人为我等在殿下跟前多多美言。如今我等已经知错，还请殿下和长史高抬贵手，看看能不能收购我等的粮食？” 赵普冷哼一声：“燕王府存粮上百万，从太行山黑山贼十六寨中交货的粮食也有上百万，现在不差你们那点粮食，你们还是留着卖高价吧。” 祝传鹏当然不行新如今苏晨手里还有两百万石的粮食，但只要蓟县粮食价格涨不起来，他们留着就只能继续亏本。祝传鹏四人来之前对眼前的状况已经有了准备，四人齐刷刷地磕头，良久祝传鹏带着哭腔问道：“赵长史，我等要如何做，殿下才能收购我等的粮食？” 祝传鹏没敢继续说请燕王殿下原谅，这场战争一开始双方就是你死我活，现在输了怎么可能轻松被原谅。 赵普冷冷地看着祝传鹏等人突然说出了一个让祝传鹏后背发凉的话：“秦王和韩馥老贼欲置燕王殿下于死地，怎么却没给你等留条活路吗？还有那位副都御史大人怎么到现在还不打算拜见燕王殿下吗？” 四人虽然低着头，但几乎同时间感受到了同伴内心的恐惧，原来燕王苏晨一早就知道他们两伙人的背后是秦王和韩刺史，对啊，你们背后既然有大人物撑腰敢跟燕王放对，这时候不应该去求背后的人吗？但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赢了他们会被记下一笔功劳，输了那就只能自己扛还不能连累背后的人，否则下场会更惨。 没有一个大商贾是蠢货，所以赵普也不想继续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趁着殿下还没做出决断你们几位将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主动供认出来，尤其是那位都御史大人的所作所为。否则你们就等着被抄家灭族吧！” 赵普不提购粮食的事情却先要他们几个人认罪，四人又开始犹豫了。 赵普撇撇嘴：“燕王殿下的脾气可不是太好，就藩不到三个月已经灭了一个刺史两个太守无数个都尉，尔等贱民莫不是想螳臂当车？” 四人沉默不说话，他们当然不想单独面对燕王，但主动将背后的人供出去下场可能也不会太好。赵普见状立即对着门口喊道：“来人，传阎王令将此四个意图扰乱幽州坑害百姓的奸商押入大牢等待处决，立即派轻骑前往这些人的驻地抄家灭族！” 果然又是抄家灭族，传言燕王苏晨最喜欢抄家灭族，蓟县一少半商人因为牵连到王辉等人的案件中被抄家灭族。如今证据确凿他们这十几位与燕王对抗将近两月的冀州商人根本就不用调查。 祝传鹏见到门外全副武装的士兵就要将自己等人押下去，连忙抬头看向赵普：“我等愿意认罪，愿意招供，但还请燕王殿下收购我等粮食，我等家族中上百号人还等着这些钱财养活。” 其余三人也是连连点头表示愿意配合。赵普冷笑，到了这个时候太讨价还价：“燕王在幽州要搞大开发，要组建十万军队粮食消耗自然不是个小数目。你等不用担心。” 祝传鹏当然不担心燕王苏晨收不收粮食，他担心的是价格。刚想再问发现赵普已经十分不耐烦，于是只能继续磕头，赵普也不废话挥挥手让士兵退出去，又让人找来笔墨纸砚。等到四人写完，赵普看了一遍并没有太大的出入立即招呼萧衍进来。 “带人按照殿下的命令将名单上的商人呢控制起来，另外通知荡寇将军让他派人前往冀州将祝传鹏等人的家眷和族人控制起来，燕王殿下仁慈，这次只抄家不灭族，但是遇有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祝传鹏再也挺不住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其他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跟一滩烂泥样趴在那里班上没动静。 很快由州都督府对于这次奸商囤积粮食炒作价格的事情有了定论，为了避免粮食浪费燕王府决定以每石五钱的价格收购全部六百五十万石粮食。 右副都御史甄健用心险恶，组织、主导了这场风波，罪大恶极，悬挂城门示众三月！罚没所有违法所得，家眷和族人交由朝廷处置。 奸商祝传鹏等四人刘芳岭南，抄家、没收违法所得，罚款二十万两白银，其余九名参与者没收违法所得，罚款而十到三十万不等。 消息传开蓟县百姓纷纷上县衙、府衙和燕王府请愿要求燕王殿下严惩凶手，这些奸商不干人事就该抄家灭族，尤其是右副都御史，圣上让他来幽州体擦百姓疾苦，他却干起了坑害幽州百姓的勾当兼职罪该万死。 只有苏晨自己知道这一次祝传鹏等人囤积的粮食几乎等于白送了，祝传鹏等四人倾家荡产，其余的商人也就拿到了一个回家的路费而已。秦王苏瑞和韩馥等冀州官员估计也搭上了将近百万辆银子。苏晨之所以愿意跟他们这么晚以是为了shaun声望，二是为了稳定其他商人的情绪，毕竟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他还要打开门做生意，不能名声太恶劣。 第62章 朝堂态度 叮咚，宿主取得粮食价格战的完胜，威望值增加。 叮咚，宿主在粮食价格战期间坚持平价卖粮，获得幽州百姓认可，威望值增加。 …… 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和不断刷新的威望值，苏晨再心里乐开了花，有了这海量的粮食和威望，他可以放开手脚在幽州搞大跃进了，一年超过冀州，两年赶上司隶完全没问题。 没有公开审判，也没有向朝廷请圣旨，苏晨直接命人将甄健悬挂在蓟县内城南城门上。得到消息的蓟县百姓纷纷自带烂菜叶和臭鸡蛋前来瞻仰这位朝廷的正四品大官。 整个幽州的大小官吏在为燕王苏晨捏一把汗的同时心里也在打鼓，这位还真狠啊，要是自己在位置上敢胡作非为是不是发现一个灭一家啊？ 苏晨收拾完祝传鹏等人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幽州大开发和军队建设中，至于搜集苏瑞和韩馥等人的证据以及弹劾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赵普，他知道只要父皇没下决心，自己再如何哭闹也是没用的。十万幽州强军才是自己的后盾！ 幽州这场闹剧最终以燕王完胜粮食价格回归正常而告终。但此刻的皇城却风起云涌，甄健这段时间也不是只是在炒作粮食价格，之前他调查所得到的一些消息已经快马报告给了秦王苏瑞。而林峰就更加低调，他这段时间掩藏身份走遍了幽州关内的大部分县城，同样掌握了苏晨的大量罪证。皇城司也没有闲着，苏晨接连在幽州大胜黑山贼，又与半数的冀州商贾开战，武帝自然要派人好好调查一番好论功行赏。 结果三方的情报汇总到武帝这里，他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秦王苏瑞指责苏晨收容犯官戴诚之女，收拢支持太上皇的山贼势力，皇城司调查却发现真正在过去将近二十年掌握黑山贼十六寨的是前朝余孽，苏晨的母妃可是前朝公主啊。而苏晨只是在战斗结束后承认吴骏将戴诚之女献给他，他觉得此女挺可怜的就收下来了，并没有对前朝余孽的事情多做解释。 在武帝看来老六剿灭了黑山贼，安定了关内，是大功劳，而且战胜了冀州的奸商稳定了粮食价格赢得了民心，作为藩王和都督是合格的，但藩王收容前朝余孽和犯官之女都是大忌讳。最要命的是此次的粮食炒作主导者竟然是自己派去体擦民情的右副都御史，而他又得到了老二的支持。最可恨的是韩馥等人打着稳定冀州粮食价格的旗号配合奸商对幽州进行粮食禁运。还有更可怕的是，老六毫不避讳黑山贼中的前朝余孽的成分，但吴骏却是老三的人，武帝有理由怀疑老三这是看上了楚飞燕那部分人马为了和老六争夺黑山贼的控制权而提前下手，想利用楚飞燕对老六动手，如果楚飞燕成功了，那么现在的幽州该是黑山贼的地盘！ 三个儿子没一个好东西，武帝真的犯了难。但朝会上文武百官可没武帝那么多顾虑，一个个火力全开。 上一次欲盖弥彰为苏晨说话的豫章费诗第一个站出来：“圣上，燕王收留犯官之女，收编前朝余孽是大错，在商场与民争利有损朝廷威严，将朝廷正四品副都御史悬挂城门示众有损官员体面，微臣请圣上下旨申斥燕王，并且督促其退还霸占冀州商人的钱粮。” 闻言武帝差点气笑了，这就是大楚的好臣子，周长发也是皱眉，燕王在战场、商场上接连获胜，显然这一次燕王完胜并且霸道地处置了甄健威望大涨确实威胁到了齐王苏科。其实此消彼长之下，受到影响最大的还是秦王苏瑞，周长发是有苦说不出，为何人家做起事情来那么老谋深算、果断狠辣，自家的外甥却处处烂尾，每次不爽利不说，还到处给人留下尾巴。他看了一眼兵部尚书杨素。 杨素心领神会出班奏道：“圣上微臣不同意费侍郎的说法，燕王前番剿灭山贼还没赏，这次又为安定幽州一人独斗半个冀州的大商贾，臣以为当封赏燕王，以燕王在军事上表现出来的才华当可以胜任镇北将军。” 闻言有人惊讶，有人气愤，也有若有所思。杨素开始一直追随周长发的，难道周长发这是打算放弃秦王转而支持齐王？因为从大家所知道的情况来看，燕王苏晨雨众兄长之间，唯独与期望关系最为友好。如果支持齐王顺便捧一下燕王是正常。 苏晨的燕王是爵位，幽州都督是职位，镇北将军则是官位。有聪明人立即看出来杨素不怀好意，镇北将军镇守的是北方，可如今苏晨人在幽州，凉州鞭长莫及，真要想拿权，只能从并州入手，也就是让他与齐王苏科去争夺并州的兵权，如果苏晨不想去拿或者不敢去拿那就是名不副实，自此永远被苏科压一头自然也就冒不出来威胁苏瑞，如果去争必定会两败俱伤，获益的还是秦王苏瑞。 兵科给侍中熊文灿撇撇嘴站出来说道：“圣上，微臣以为杨尚书这是要捧杀燕王，说得更严重些事挑拨离间使得兄弟不睦。燕王出皇城之前从未领兵，靠着五千精锐中央军和军民团结才勉强应付黑山贼，如今正在训练新兵，冬季来临还要面临东西两个方向胡人的侵扰，自保尚且有些艰难又如何跨州郡领兵作战？如何让三北将士服从？朝廷若是真要奖赏燕王，大可以扩大其封地，给予幽州更多的自主权。同时下旨今后严禁出现封锁幽州的各类行为。” 闻言杨素皱眉，他没想到熊文灿会如此不留情面地点破自己的阴谋。而其他派系的官员则暗中记下此人，谁说燕王朝中没有根基的，熊文灿官职虽低但却是个关键岗。但凡圣上和兵部以及五军都督府对于军队的调动、军粮装备的拨付，他是有权封驳的。 这边两个人就如何封赏燕王争辩，那边费诗不干了：“圣上，此此粮食风波起因是燕王好大喜功，大肆扩建蓟县外城，大肆招募新兵，强行接纳几十万黑山贼导致的。事中他召开所谓的博览会大肆敛财，依靠亲王身份和幽州都督的权利限制商人自由买卖，冀州粮商不得不屈打成招，燕王不顾民愤将属于十几个冀州商人的数百万石粮食私吞，事后又滥用权利将原本无罪的商人抄家，罚没财产。若是圣上不惩罚燕王，今后谁还敢运粮食前往幽州，谁还敢进入幽州？难道幽州不是我大楚领地，没有王法了吗？” 第63章 宽严相济 费诗声嘶力竭大声疾呼，却没有人附和他，无他，太特么能颠倒黑白了。熊文灿冷哼一声再次出场：“幽州常年遭受胡人的劫掠，本就百废待兴，燕王用自己的钱财替幽州修建城防、扩建基础设施，用自己的钱财安置灾民，用自己的钱募兵强军戌卫边疆，如何就成了好大喜功？燕王自己手中有大量的商队能够采购到足够的粮食，如果不是甄健、祝传鹏等人为报私仇恶意囤积，如果不是冀州刺史韩馥等人假公济私封锁北上两道又如何能出现粮食价格飞涨的局面？ 微臣以为甄健身为副都御史捕风捉影诽谤亲王在先，怕被反坐被圣上派遣前往幽州却不思悔改，不体擦民情，却组织、主导奸商哄抬粮食价格意图扰乱幽州、坑害百姓当抄家灭族！祝传鹏等奸商为了一己私利，恶意抢购、囤积粮食差点酿成悲剧当同罪，冀州刺史韩馥等人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居然为奸商提供方便，上下配合封锁粮道，置幽州百万百姓性命不顾，欲坑害亲王，当革职查办！” 熊文灿声嘶力竭、义愤填膺，一些中立的官员被感染纷纷出班：“臣等附议，请圣上严惩冀州官商，否则长此以往官商勾结冀州百姓将苦不堪言。” 周长发等人回头一看虽然都是些四品小官却有五六人，而且他们聪明地撇开苏晨的问题，抓住了韩馥等人的过错。 再看那熊文灿显然不是莽夫，即便已经非常愤怒却还是没有将秦王苏瑞拉下水，这就很聪明。 简单总结一下，熊文灿今天的战术就是始终站在武帝的角度替他的儿子苏晨打抱不平，要求严惩冀州那些官商，所以才会引起人的共鸣和附议。这不是派系问题，这是在拍武帝马屁！没看到武帝很是满意地连连点头吗？此子不简单，本就在关键岗位有机会接近天子加上今日表现必定会被武帝重用。 周长发于是朝着自己的几个心腹做了一个手势，几人连忙出班：“臣等附议！” 见到尚书令的人已经表态，许多官员跟着说：“臣等附议！” 费诗很是不服，但奈何豫章费氏的票签太过明显，不能继续争辩，只能悻悻地退了回来。武帝也没想到熊文灿居然能替老六说话，而且还能有这么多人附议，于是他看向周长发问道：“长发，你以为呢？” 周长发已经明白了武帝的心意于是出班说道：“圣上，燕王殿下有功当赏，然他收留犯官之女，又容留前朝余孽成建制的军队当罚，功过相抵臣以为可赏赐些御用之物以资鼓励。” 苏晨如今的封地已经有三郡，当然不能轻易再扩大其封地了。虽然这样并不完全符合武帝的心意，但该限制还是要限制苏晨的。 至于其他官员，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冀州刺史韩馥、常山太守赵凡、真定太守金轩当罢官夺职！” 武帝确实不满意，如今的老六财大气粗才看不上御用之物，不过他也知道老六如今风头正劲，这一次又得了那么多好处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于是说道：“也好，赵顺，拟旨：赏燕王绢帛三十匹，着其整顿兵马收复燕云失地，他能收回来的都算作是他的封地。” 哗啦，闻言群臣议论纷纷，武帝接纳周长发的建议还算中规中矩，谁也看不上那三十屁绢帛，等于是功过相抵。但这让燕王领兵收复燕云失地算怎么回事？难道他真认为燕王能够从乌桓人和黑水人手中夺回来大周就已经失去的土地？ 也有人是惊讶于武帝最后一句，燕王收复的就算是他的封地？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万一哪天乌桓或者黑水败落了，都算燕王的封地？如今并州的朔方、五原、云中以及幽州的代郡在乌桓人手里，辽东四郡则被黑水人占据，若是燕王能将全部收回…… 不过仔细一想，若是燕王能有这本是封地大点又有什么关系，如此一来燕王可是替大楚挡住了两个强敌！承担了三分之二的防线啊。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所以也没必要反对了。 武帝也是有感而发，记得老六出征的时候那首精忠报国就很感染人呢，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当时谁也没将他当回事，只觉得老六的文采斐然，但就藩不到三个月就剿灭了黑山十六寨，又从冀州商人手中抢到了十万将士好几年的军粮，再加上老六的赚钱能力，武帝突然觉得说不定老六真能创造奇迹。即便不能同时对付乌桓和黑水，按住其中一个打说不定就能夺回来一些失地，既能鼓舞老刘也能彰显大楚皇威不是。 遥远的幽州苏晨一个劲的打喷嚏，若他知道武帝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大半个北疆划拨给他一定会兴奋地跳起来。老子从现在开始不装了，老子要干过松花江，要占领贝加尔湖，科尔沁草原我的，大兴安岭我的，远东，我的，全部的全部都是我的！ 武帝沉吟了一会接着说道：“韩馥、赵凡、金轩三人为虎作伥，抄家，全家流放岭南。” 轰隆隆……群臣哗然，大家知道这一次韩馥等人确实有点过了如此明目张胆，幽州产粮本就不足，即便燕王不扩军，不收编山贼也是需要从冀州运粮的啊。 所以根本就没有官员替三人求情，倒是在心里盘算，这燕王不是好人，只不过三月，已经有两个刺史四个太守遭了殃，今后若不是事关切身利益还是离他远远的吧。 随即武帝又想起来一件事吩咐道：“老六因为上一次王辉谎报军情而匆匆就藩，至今未能举行大婚，如今幽州离不开老六，礼部张罗一下派人前往蓟县替朕主持婚礼吧，另外萧妃和董家、陈家的人会随行。” 闻言众人又是一阵感慨，燕王真是如同困鸟出笼一样，在封地如鱼得水啊，若不是被兄长们算计至今怕还是在皇宫里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吧，这就人算不如天算。 第64章 御史勾结乌桓 乌桓左贤步度根部，御史林峰正在卖力游说着步度根出兵突袭蓟县，自从被武帝打发到幽州体察民情之后，林峰和甄健采取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做事方式，甄健凭借秦王的支持和正四品副都御史是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情报，各郡县的官员和乡里族老都会毫不犹豫地提供，而且甄健很快也纠集了一批商人在蓟县囤积粮食推高粮食价格，一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是如鱼得水，但林峰不一样，虽然他也得到了齐王苏耀的支持，但齐王和苏晨还没有撕破脸，林峰手里若是没有足够扳倒苏晨的铁证，苏耀是不会出手的。所以林峰选择了做苦行僧，在幽州走访了大部分郡县，也算是拿到了一些证据，但和甄健拿到的证据比起来只能算差强人意。 苏晨直接将甄健悬挂在蓟县城门上的时候，林峰害怕了，他担心武帝和苏晨对他赶尽杀绝，所以他必须想办法自保。如今朝堂上派系林立，但他被打上了齐王的票签，秦王连甄健都保护不了自然没工夫搭理他，晋王因为吴骏的事情正在想苏晨示弱，越王太远，思来想去，他觉得只有搞垮苏晨自己才有活路。幽州大乱，或者苏晨被废，才不会有人想着他这个御史。他想过依靠冀州，结果韩馥等人被一锅端了，林峰被逼无奈只好乔装打扮来了乌桓。 步度根听了林峰描述颇为心动，那可是六七百万石粮食和上千万两的银子，他装模作样沉思了一会问道：“你是说那燕王苏晨和冀州商人为了粮食价格得罪了整个冀州的官商？” 林峰点点点头：“不但如此，苏晨自从就藩以来已经灭了两个刺史和四个太守，下官正在派人联络他们的死忠，估计能凑上五六百人，再过段时间估计能到千人，这些可都是战力强悍的死士。只要大王你肯出兵，小的就能里应外合突然发难为大王夺下居庸关的城门，大王进关之后直奔蓟县必定收获满满。” 步度根点点头，居庸关只要能打开，骑兵几个时辰就能兵临蓟县城下，到时候幽州兵马根本来不及调遣。于是他说道：“林大人，若是能成功你可立了大功了。本王这就派人去通知踏顿单于，让他立即召集各部落勇士南下。” 林峰摇摇头：“大王，不可。蓟县钱粮虽多，但去的人一多，大王到最后也落不下多少。而且如果是踏顿单于召集，估计至少要耽误半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容易走漏消息。苏晨正在修炼蓟县外城城墙，时间一长城墙修好了，到时候去的人再多也难以拿下。 相反如今大部分钱粮都放在外城，哪里没有城墙保护，大王一个人的兵马就足够了。而且下官也听说最近两年大王的日子好像不太好过，右贤王于夫罗父子发展迅速并且和突厥人搭上了线，反观大王你这边察哈尔部却与黑水人眉来眼去。若是大王这次能够单独偷袭成功，不但察哈尔部要乖乖臣服，即便是一些投靠右贤王的部落也会向大王你靠拢。大单于踏顿膝下无子，大王你若是立了大功，说不定……” 步度根瞪大了眼睛盯着林峰那一张一合的嘴巴，林峰确实说到他心里去了。如今大汗更倾向于夫罗，自己东边的几个部落又不太安分，若是自己能够独吞蓟县城内的钱粮确实能够做大一波。 “林大人，也不瞒你，如今大部分人正在四处放牧，能快速集结部队大概也就两三万人。本王听说那燕王到了幽州就开始大肆募兵，最近还剿灭了十六个拥有二十来万人马的山寨。本王麾下将士虽然勇猛，但是不是少了一些？” 林峰笑道：“大王多虑了，苏晨真正仰仗的士从皇城带来的五千中央军，不过也全是步兵。至于能够战胜黑山贼，并不是因为苏晨有多大能耐，而是因为黑山贼中的两股势力主动投靠他……” 于是林峰又将前朝余孽以及太上皇的势力和苏晨的特殊身份给步度根做了分析，最后他总结道：“苏晨手下如今能战之兵大概两三万。其余的要么是老弱郡兵要么是刚刚募集不到一个月的新兵，在大王的骑兵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步度根点点头：“若是如此，那胜算很大。莫说他只有两三万老兵，即便是五六万步兵在本王的骑兵面前也肯定吓得屁股尿流。哈哈……” 步度根站起来哈哈大笑，他似乎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和那一座座小山一样的粮食，半晌他似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若是本王回转的时候被你们的燕王缠住，并州方面会不会出兵阻拦本王归路？” 林峰摇摇头：“绝对不可能，并州如今雁门关外的军队主要控制在晋王手中，他与苏晨虽然是兄弟，更是仇人，关系比大王你与于夫罗还要紧张。” 于是林峰又将几个亲王之间的龌龊一一讲给步度根，步度根听完再次哈哈大笑：“你们汉人虽然聪明，但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内斗上。” 在林峰的尴尬中步度根两眼放光，如此一来他只要躲开上谷的几千郡兵就能长驱直入。待攻破居庸关在那里留下两三千人守住关门，三两日就能满载而归。步度根已经幻想着自己的三万骑兵凯旋之时于夫罗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有察哈尔和科尔沁那些墙头草惊慌失措连忙赶着牛羊前来认错的样子。 兴奋之余步度根很是好奇地问道：“林大人，如此帮助本王，你说等此战胜利之后你需要什么，是让本王替你跟大楚朝廷要上谷还是封官？” 林峰摇摇头：“只要大王能够将蓟县洗劫一空带不走的粮草烧掉，若是能斩杀苏晨切莫放过就好。” 步度根点点头收敛笑容：“看来你们那位年轻的亲王最大的错误是得罪了林大人你啊。” 在林峰的极力撺掇下，步度根决定召集本部兵马对蓟县进行一次长途奔袭，而为了配步度根的行动，林峰则提前返回居庸关准备随时接应步度根。 流量很大，收藏好少啊，路过的小哥哥、小姐姐给点支持吧，免费的就好。 第65章 婚礼又要推迟了 蓟县，燕王苏晨最近一段时间长期居住在北大营亲自训练全军选拔出来的斥候。随着威望值的提升，苏晨已经给全部军队换装，其中最精锐的两个大营已经是领先这个时代，射程达到三百五十步复合弓、锋利可切开一切陌刀、轻巧而坚硬的盔甲、防穿刺马铠…… 苏晨志得意满地畅想着一两年后长驱直入封狼居胥，将黑水人赶下海，将乌桓人赶到沙漠以北…… 这一日苏卷和赵普同时派人来军营请他回城。苏晨皱眉，他出发前吩咐过，没有天大的事情不允许影响他和将士们联络感情。苏晨瞪着两个使者问道：“快说，什么事？” 两名使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赵普的使者经常能见到苏晨胆子更大一些：“殿下，赵长史让我来请您是因为朝廷派人来了，说是替您主持大婚，萧妃娘娘和鲁国公已经到城内了。” 我曹，自己怎么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当初武帝承诺过等他将黑水人驱逐了可以破例赶回皇城去完婚，后来发现黑水人根本没来，武帝又说等他战胜了黑山贼就派人来幽州，这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是他自己忘记了。 苏晨听说母妃来了那里还有心思练兵，连忙让亲兵替自己解下盔甲跨上战马就要往蓟县而去，一扭头见一名锦衣卫还傻乎乎地站在一旁，于是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那锦衣卫没说话而是恭敬地递上一封书信，苏晨接过来拆开一看是苏卷的笔迹，书信很简短，却让苏晨皱眉。苏卷在书信中说了两件事，御史林峰已经从乌桓返回，步度根正在召集部落勇士。苏晨胸中怒火正熊熊燃烧，又一个吃里扒外的混蛋，林峰啊林峰，你坏了老子的好事，这次不管步度根死活如何，你林峰必须是要被诛灭九族了。 半个时辰后，燕王府，苏晨见到了阔别多日的母妃，董燕、陈超、戴洁玉和慕容雪四个女人正乖巧地围在母妃跟前，端茶滴水，拍背揉肩。苏晨看母妃那闭目养神舒服的样子，真不忍心打扰。正想着是不是悄悄退出去，结果郭奎大嗓门吼起来：“燕王殿下好大的架子啊。” 苏晨无语，忘记了还有这老货在，于是连忙拱手作揖：“鲁国公远道而来，辛苦辛苦，不如先去驿站歇息。” 郭奎眼珠子一瞪：“俺哪里也不去，俺就要住在你这燕王府，嘿嘿。” 苏晨无语，只好再前行几步规规矩矩地跪伏在地：“孩儿见过母妃。” 萧妃心情是很好的，一路上乘船七八天就到了幽州，刚一下船就被蓟县的基建大军给震撼了，等来到城中一问，更加开心了，到处都流传着自己儿子的英雄事迹，而等董燕等四女环绕在她身边，她是越看越喜欢，一个个水灵灵的姑娘今后就全是她的儿媳了啊。儿子要是努力一些，再过一年就是儿孙满堂了。 萧妃如此让郭奎好一阵羡慕，于是干咳几声站起来冲着苏晨说道：“燕王殿下，礼部的人出发的时候就选好了日子，半个月后你和董家小娘子完婚，然后这三个小美人就可以陆续进门了。” 被郭奎这么一提醒，苏晨想起来桂奎是代表武帝前来的，于是尴尬笑道：“半个月可能不行啊？” 闻言萧妃脸上的笑容收敛，董燕四人也停下了手中动作，尤其是董燕神情紧张地看向苏晨。郭奎眼珠一瞪：“你小子可不要挑礼啊，董家家主也来了的，他去城内燕凤商会参观去了，陈老夫人也带着孙子来了，你还想怎样？” 苏晨摇摇头：“鲁国公别误会，半个月肯定来不及了，因为乌桓人要来了。” 郭奎正等着苏晨的理由，但凡不能让他信服他就要代表武帝揍人了，他可是听说了董家小姐和陈家小姐虽然没和他同房但从他来到幽州第一天起就一直住在燕王府，还有那个戴诚之女早就和他成就好事，他要是敢挑三拣四的郭奎可不惯着。 可是下一刻郭奎僵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乌……乌桓人要来了？” 苏晨点点头，随即发现堂上气氛有点紧张展颜一笑：“没事，如今这状况他们来了就回不去了，只是这段时间我就没时间陪大家了。” 郭奎摆摆手，随即还是忍不住问道：“会不会是假消息，上次黑水人要来我就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季节正是放牧得好时节，而且乌桓人每次南下打草菇目标都是并州，他们来幽州只有居庸关一条道，难道他们准备强攻居庸关，还是说问黑水人借道从北面来？” 苏晨摇摇头：“鲁国公你就别猜了，晚上我替你们接风，明日我得回军营去。” “接个屁，既然乌桓人要来自然要尽快准备，这次让俺撞上了，嘿嘿，你得给我一路人马俺也要活动活动。” 苏晨：“……” 萧妃也站了起来：“晨儿，既然有军情，你马上回军营吧。董家家主和陈夫人那边娘会跟他们说的。” 苏晨摇摇头：“没必要那么紧张，时间仓促，这次来的只是左贤王一部，人数不会超过三万，居庸关有一万五千人，他们破不了关。我们无需太过紧张，不然城内的细作知道我们早有准备说不定就不来了。所以今晚该吃吃该喝喝。” 郭奎也是跟着武帝南征北战十几年的，自然知道苏晨所说是不想打草惊蛇于是笑道：“哈哈，如此说来，晚上俺能喝到瓶装五粮液了。那董老匹……董家家主一路上可是愤愤不平，说你这女婿有这样的美酒连冀州的商人都送了三十瓶，却没想起来老丈人。” 苏晨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董燕，却见她一门心思还是在自己母妃身上，估计是觉得自己的大婚又要推迟根本没心思听郭奎的话。 在苏晨的坚持下，是夜燕王府大摆宴席，太守王凌、长史赵普、蓟县令杨松、都尉杜云蛟等人都应邀前来陪酒。董旻、董璜父子成为了重点照顾对象，郭奎夸口能喝五瓶，结果一瓶半下去直接趴在及地上了。 第66章 定计 三日后，居庸关，郭奎、郭淮、丁山、薛礼、郭业、申屠浩等人齐聚在此，锦衣卫指挥使苏卷也坐镇在此，他率先跟众人介绍情况：“林峰十日前悄悄出关，我原本以为他是要走访上谷和代郡所以就只派了两人跟着，没想到他出了关就直奔步度根部落而去，三天前步度根就下达了召集青壮的命令。我们的人没敢惊动林峰，在草原上抓了几个探马才知道林峰是去干什么的……” 郭奎此时才知道大楚的又一名御史丧心病狂了，他瞪着牛眼说道：“俺这就修书给圣上，诛灭他九族。” 郭淮本是低头沉思，见自家老爹如此连忙拉了一把他：“爹，该怎么办燕王殿下自由定论。” 郭奎咧着嘴转向苏晨：“怎么，小子你有意见？” 苏晨笑道：“鲁国公，不能打草惊蛇，我们还想让他帮我们引来三万骑兵的战马呢。” 郭奎一愣，随即闭嘴。诛九族谁不会，这个燕王阴人一个，肯定不会和自己一样简单直接的。 苏晨示意苏卷继续将所得到的情报说了一遍，然后看向薛礼：“你来说说看？” 薛礼闻言连忙站起来朝着众人行礼：“殿下，林峰滞留在关内身边还聚集不少人肯定是要与步度根里应外合。照此看来我们的情报应该被他全部卖给了乌桓人，他们是冲蓟县城里的钱粮而来。 为了以防万一，乌桓人抵达关外我们应该先解决掉林峰等人。而为了尽可能多地歼灭步度根部分，末将建议在抱犊寨设伏，不用多，五千步兵即可。末将愿意带一万步兵正面挡住抱犊寨的出路，然后让上谷郡兵从后面堵住抱犊寨入口，逼迫他们与我们决战。” 闻言众人陷入沉思，郭奎却站起来：“小子，你一万步兵竟然要与乌桓人三万骑兵正面硬杠？” 郭淮捂脸：“爹，你好好听就是了。” 郭奎很是不满地瞪了一眼郭淮转向苏晨想要答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吊的吗？ 苏晨朝他笑笑示意他稍安勿躁，目光转向郭业，郭业知道燕王这是有意考较几人于是站起来说道：“薛兄这样能将乌桓人逼退但恐后方可能堵不住，而且抱犊寨的地形埋伏，一般的将领都会认真探路之后才进去。末将建议抱犊寨可以设伏，但可以全部交给郡兵。我们先将乌桓人放进来在打，让上谷郡兵断其后路。先以换防的名义白天将关内驻军调部分回蓟县，晚上悄悄地回来，在关内民房区可以堆放一些粮草。等乌桓人趁夜进来之后可以引导他们去抢，然后关闭两扇关门将他们按在关里打。” 嘶！除了郭奎以外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够狠，如此一来乌桓人肯定队形散乱，居庸关南北两扇门一关，那些民房里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见到众人表情，郭业讪笑：“我们可以在乌桓人进来前一天强行迁徙他们，大不了多给点补偿，在蓟县给他们房子还能不同意？” “咳咳咳……”见到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自己，苏晨忍不住干咳，这些混蛋，现在花自己的钱真是眼睛都不眨啊。 薛礼完全无视了苏晨的提醒眼睛放光：“如此一来还可以强行将林峰等人当做不愿意迁徙违反军令抓起来。他们要是敢反抗就更好了。” 郭奎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他完全听不懂这些年轻人在说什么，好几次忍不住想说话却硬是被儿子拉住了。他想不明白啊，即便是关门打狗，人家可是三万骑兵，苏晨顶多调集四万步兵，其中大部分还是新兵只能站在城墙上，如何能够全歼人家三万骑兵？他一肚子疑惑，但没人理他。 苏晨又看向申屠浩，申屠浩略带尴尬，他是最早顶替鲍鸿成为这里的守将，对周围的地形也最为熟悉，所以苏晨才让他最后说。但薛礼和郭业也不是泛泛之辈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想了一会他干脆说道：“既然我们提前获得了消息，不如就在上谷与他们堂堂正正打一场，步度根被打痛了，让他拿战马换粮食其实也差不多，算下来战损应该比迁徙关内百姓费用低一些。” 闻言众人纷纷点头，郭奎实在忍不住了，这些小兔崽都什么跟什么啊，这苏晨显然是被胜利冲昏了头，那乌桓骑兵能和黑山贼相提并论吗？他又看向丁山，苏晨年轻，薛礼、郭业等人之前没当过将军没单独领兵还能理解，你丁山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看他们在这里胡吹海聊，这要是真采用其中一个方案那不是全歼乌桓人，而是要被乌桓人全歼啊。 丁山被郭奎盯着额头冒汗，两手一摊耸耸肩看向苏晨表示自己听苏晨晨的。苏晨是讲道理的，这老货不讲道理啊，大楚第一流氓。 郭奎眼珠子一瞪就要发货，箭实在躲不过他哀求地看向苏晨赶紧转移话题：“殿下，末将支持在抱犊寨设伏，既然我们能将兵派遣去蓟县迷惑敌人，也可通过商队将步兵悄悄地送往上谷。沮阳如今有郡兵四千，再派遣两三千步兵进入，乌桓人若是攻沮阳，我们就派遣骑兵出关救援想办法将敌人引到抱犊寨来，如果他们忽略沮阳，那我们就在抱犊寨等，让沮阳的兵马出来堵住后路。” 苏晨点点头心中也有了决断，转向申屠浩：“本王给你一千五百重步兵一千弓箭手，沮阳城内的郡兵由你指挥。堵住抱犊寨入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申屠浩狂喜，如果乌桓人攻沮阳，那他立功的机会来了。 苏晨由转向郭业：“抱犊寨设伏的事情你去，五千步兵，按照乌桓人的行程提前两天摸黑出发，埋伏期间不允许出现烟火，分散找地方藏好敌人的斥候上山探查的时候就算是放火箭烧山也不允许乱动，注意乌桓人没有全部通过之前部许行动。” 郭业点点头并没有申屠浩那么兴奋，五千人埋伏并不难，但要提前两天且不被敌人斥候发现这就有点难。而且乌桓人前进的时候他们基本上没作用，撤退的时候要想办法震慑敌人，还要缠住。任务难度是大了一些但这也是这次成败的关键，乌桓人是轻敌，但又不是傻，那种适合埋伏的地方必定会提前派人搜查。 第67章 乌桓来袭 苏晨又转向郭淮：“三千骑控制好行程兵与乌桓人同时抵达抱犊寨入口即可。他们攻城你们救援，他们奔袭居庸关你们就藏起来然后和城内的郡兵一起堵住退路。” 郭淮点点头，看了一眼抓耳挠腮的父亲，强忍住笑。老家伙还想跟他抢夺骑兵指挥权，嘿嘿。 苏晨最后才对丁山和薛礼说到：“无论如何还是要正面与乌桓人干一仗的，两位各领一万人在抱犊寨出口扎营给乌桓人一个决战的机会。” 两人点点头并没有其他意见，郭奎终于忍不住了：“小子，那乌桓人可不是黑山贼，你想拿两万人挡住三万骑兵，万一挡不住居庸关不就是一座空城了吗？” 苏晨笑道：“我们大家都知道乌桓人肯定过不了两个步兵方阵，只是我们还不知道我们自己军队的战力到底如何，只能从战场上去检验，所以正面与乌桓人打一场势必要的。也方便今后大规模会战的时候排兵布阵。” 郭奎见他根本没明白自己说什么还想说，却被郭淮拉住：“爹，你先去看看我们的军队吧。燕王殿下将他们武装起来了，一般的中央军肯定不是对手。” 郭奎当然不信，苏晨到幽州才多久，即便是中央军来了也不敢夸口用两万人挡住三万乌桓骑兵啊。 但很快郭奎就沉默了，无他，这个燕王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装备，尤其是那个什么陌刀…… 与此同时步度根紧急召集了三万勇士让自己的儿子巴图率领直扑沮阳，巴图之所以选择沮阳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放牧，勇士们早就对汉人女子垂涎欲滴，加上反正居庸关内有内应早去一天晚去一天无伤大雅。 在巴图的心中，自己带着三万人九万匹战马只要在沮阳城外溜一圈，那些汉人郡兵必定会晓得屁滚尿流，当晚他们就能在沮阳过夜。 然而等先锋巴特尔带着一万精锐出现在沮阳城下的时候，想象中的城内军民四散而逃城门洞开的景象并没有出现。沮阳北城门紧闭，城墙上人头攒动，仔细辨认了一下城墙上的将旗，猜测可能是林峰说的燕王的五位虎将之一，难怪很有章法。 不过巴特尔丝毫不在意守城的是郡兵还是大楚中央军，他决定给敌人来一个下马威，将队伍分成两部，一在东，一部在西，准备给城墙上的守军来两拨奔射。到时候城墙上守军伤亡惨重再派人去恐吓一番，沮阳将望风而降。 咚咚咚，五千多骑兵分成五队率先从西奔向东，所有的骑士弯弓搭箭右侧半转身，在战马速度的加成下将手中的箭矢射向城墙。 嗖嗖嗖…… 噗噗噗…… 嗖嗖嗖是乌桓勇士射箭的声音，而噗噗噗则是他们被敌人箭矢射入身体中的声音。乌桓骑兵从西跑到东射出了三箭，无法确定射中了多少敌人，但应该大部分箭矢都飞上了城墙。而敌人明显比较玩命居然顶着他们密集的箭矢还击，而且至少将一百多人从马背上射下来。 第二队，依然是完成三次放箭，速度快，姿势很潇洒，但效果不佳损失还惨重。 第三队，同样的剧情上演，巴特尔在远处看得暴跳如雷，什么时候乌桓的勇士这么弱了，尽管守军有城墙高度的加成，但想要射中移动中的骑兵和战马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他们五波奔射敌人似乎没有减少，还击的速度一点都没有慢，仅仅是西边一部奔射他就损失四五百勇士。 巴特尔立即叫停了东边准备奔射的人马恶狠狠地盯着城墙上想着解决的办法。 片刻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将东部五千人叫回来排成了横队，然后从北往南开始冲锋骑射，速度越来越快，按照以前的战术他们一直到靠近城墙百步左右这些骑兵才放出手中的箭矢，然后漂亮的一个转身分别朝着东西两个方向而去。 凭借熟练的骑术五千成分成五波竟然没有人因为骤停和突然转向而影响发挥。 但他低估了守军，因为那些守军在他们距离城墙还有三百步就开始射击，没错，就是三百步，箭矢迎向高速冲刺的骑兵，竟然成功地穿透了骑兵的皮甲，噗嗤，噗嗤，噗嗤，箭矢入肉的声音此起彼伏，等这些骑兵完成射击想要转身的时候突然就从马上跌落下来，很多人已经中了数箭显然受伤不轻。 这一次巴特尔更加心疼，损失比第一波还要大。因为这样的冲锋很密集前后队相互影响。前面的落马或者没能及时转弯就必定造成后面的动作变形。同样后对混乱，前队完成调向之后也没办法迅速离开还要多挨上几箭。 两个战术下来一个敌人没看见掉下城墙，自己损失了一千多人，这是很严重的失败。不过巴特尔没有失去理智，既然震慑没有作用他就不会继续用骑兵攻城而是立即派人去给巴图送信。 巴图显然也没想到自己的先锋损失了一千多勇士竟然奈何不了沮阳，于是他立即带着队伍赶往沮阳，三万人将沮阳团团围住，结果他失望地发现沮阳四面城墙上都站满了人。一旦有骑兵试图靠近城墙三百步就会招致一通箭矢。 巴图带着亲卫绕着沮阳转了一圈，随即叹了一口气，这里的守军好像比以往的郡兵要有章法的多，于是他果断地选择了放弃围攻沮阳，扔下一千多具尸体赶赴居庸关。 路上郁闷的巴图决定了这一次不但要抢钱粮抢女人，他还要杀人，要杀汉人男子替乌桓勇士报仇。嗯，除了能够带走的钱粮之外还要抢一万名女人，杀够一万汉人男子。 当夜巴图在距离沮阳东南四十里扎营，刚坐下来准备休息一名斥候来报说沮阳的守军出城了，远远地跟着后面，距离大约有二十来里。我们快他们也快，我们停他们也停。 巴图撇撇嘴，沮阳的守将倒是个聪明人，他这是想拖住我们好派人去居庸关报信。于是他对斥候说道：“只要他们距离我们在二十里开外就不用取管他们，等回来的时候顺便抓点汉人百姓再去攻城。” 第68章 遭遇战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亮巴图就带着人朝哲居庸关出发了，他要在今天日落之前赶到居庸关。行不过二十里，前面有两对斥候来报，抱犊寨一切正常，他们一天前已经到了这里，只是居庸关外有军队调遣的痕迹，但抱犊寨附近没动静。 巴图点点头这在他的预料之中，让人去通知巴特尔，通过抱犊寨的时候要分兵探查，先让千人队全速通过，然后三千人分散缓慢通过，确定没有问题再通知大部队。 巴特尔在沮阳吃了别也不敢大意，他亲自带着人在前面领路，当进入抱犊寨四五离职后，他开始命令人朝着两边的山脚放箭试探，结果抱犊寨异常安静。巴特尔仍旧没有放松，甚至亲自带着一队人爬上来一个小山包然后朝着山腰部来了一个三千人齐射。 巴特尔看到了惊慌失措的飞禽走兽，也听到了闷哼声，想来是一些躲藏在灌木丛的野兽成为了幸运儿，若是不着急赶路巴特尔一定会想办法找它们当做晚餐。 如此三番两次，一路上不要说军队就连猎户、斥候都没碰到一个。 先锋的一千人很快冲出抱犊寨，然后他们就发现抱犊寨出口两三里外已经有步兵在集结！巴特尔不敢怠慢立即让人回去通知巴图，自己则带着人快速地靠近。 果然是居庸关的守军，巴特尔一身冷汗，他们竟然出来了，还好自己等人跑得快，抢在了他们前面冲了出来。否则让大楚的军队堵住出口然后设置一些拒马桩三万人就可能要与这些人在抱犊寨里面野战了。 粗略估计了一下两个步兵方阵大约两万人。人倒是不多，就是不知道战力如何。很快在巴特尔的催促下他的一万人全部冲出了抱犊寨，不等巴图有指令他立即整顿队伍更换战马朝着其中的一个敌人步兵方阵冲过去。他要陈敌人完成布阵之前先冲一轮扰乱敌人呢军心。 轰隆隆，两里的距离眨眼就到，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巴特尔举起了右手，按照他们的作战习惯，这一次他们打算在距离方阵一百左右的时候弯弓搭箭，然后借助马屁的速度射完两到三轮箭矢分左右掉头回转。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依靠方阵防御的大楚步兵居然率先放箭，巴特尔心中冷笑，这么远的距离还是原地射击，看来敌人的将领是个新兵，完全不知道掌握时机。他们应该顶住骑兵的第一乱箭矢在骑兵放出第一轮之后才放，这样才能确保敌人进入射程，然后是双方拼手速。 但下一刻，嗖嗖嗖，箭矢蝗虫一般飞来，飞跃了双方之间的空地，噗嗤噗嗤噗嗤……一连串地箭矢入肉的声音，巴特尔不可思议地看看四周，他们乌桓勇士居然有人中箭矢了，敌人的弓箭射程很远，而且队伍中有神射手，这是巴特尔得第一反应。 战马飞速前进，双方的距离变成了两百步，敌人已经放了两轮箭矢，那特尔果断下令加速，放！右手挥下的同时他也拿起了弓箭弯弓搭箭朝着对面的敌人射过去。一百五十步，一百步，五十步，巴特尔完成了三箭，他的同伴也差不多然后，前面的骑兵非常漂亮的转身，一万人就像一道洪流一样从中间一分为二，然后又流了回去。 但完成战术动作的巴特尔回到冲锋的位置时笑不出来，因为这一次他们与对方对射，对方至少多射了五箭，所以他的伤亡很大，而他的骑兵根本没敢和以往进入弓箭手的射程就掉头。对方的方阵十分完整，而他至少又损失了四五百人。 巴特尔立即派人去给巴图送信，在按照以前的玩法，肯定是他们吃亏。因为接下来己方只会越来越受到影响，因为对方可以在两三步外完成杀伤，己方很难在五十步外对敌人的弓箭手造成杀伤，至于前排那些一看就是全身盔甲的怪物只有用战马撞击才能撞开。 巴图的队伍也来的很快，他带着一万人也冲出了抱犊寨，在这里遭遇大楚的步兵让他欧少有点意外，因为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想要里应外合攻破居庸关必须正面击溃眼前的两个步兵方阵。巴图将传令兵交代神兵吩咐了一阵。 悠长的冲锋号角响起，巴特尔也回到了他的指挥官位置，八千多乌桓骑兵重新集结，这次他们不会再搞迂回袭扰战术而是要直接骑兵踏阵！从对面步兵的装备来看这里显然也是敌人的精锐，只要击溃理他们或许居庸关都不用打了。 那边巴图也同样集合了队伍，他的一万人是完整的，所以率先对着前方的敌人步兵方阵发起了冲锋。 巴图将部落最勇敢的一千人放在了最前面，他们的将在帖木儿的带领下将敌人的步兵方阵撕开，后面的同伴则会顺着缝隙冲进去完成对弓箭手的屠戮。 战马从一开始就全速冲击，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贰佰五十步，果然巴特尔没有骗他，敌人的弓箭手很厉害已经开始放箭了。 好在数量有限，他的勇士们也很勇敢，尽管不断有人落马，但队伍依然分股不慎地往前冲，一百步，五十步，帖木儿已经能够看清楚盾牌后面重步兵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他放出了第二箭，然后将弓挂上拔出了弯刀准备第一时间冲上去砍翻对面的敌人。 突然，对面的敌人动了，盾牌手盾牌掀开，然后快速后退，露出了长枪兵……不，不是帖木儿想象中的长枪兵，而是那种全副武装拿着一人半高武器的大刀兵。 帖木儿心中冷笑，如果是清一色的长枪兵他还要忌讳一些，毕竟长枪即便刺不中骑兵也能对战马造成伤害。寒光闪闪的长枪真会让战马畏惧前面。那么大那么笨重的大刀对付骑兵，这个敌人的将领脑子肯定坏了。帖木儿没有犹豫，他看住了敌人的脖子握紧了手中弯刀，他准备一击必杀。 然而，下一刻，对面的敌人又动了，之间他大踏步上前，一个侧身，本是竖起来的大刀变成斜劈砍，动作十分快，帖木儿毫无防备之下就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了。 第69章 陌刀兵逞威 噗嗤噗嗤噗嗤……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动作，第一排的大刀兵，准确的说应该是陌刀兵一个跨步一个劈砍，准一点的将对面的敌人连人带马砍成两半。力气小一点也将马背上的骑兵砍成了两块，也有发挥失常的直接将马头砍了下来。但不管是那样冲在最前面的乌桓骑兵全部倒下，看得后面跟上来的骑兵惊骇欲绝。 接着第二排的陌刀手大踏步前进，半转身，劈砍，乌桓骑兵除了少数幸运儿全部成了倒下亡魂。 第三排，咔咔咔，噗嗤噗嗤噗嗤，随着陌刀兵的推进，后面的弓箭手也跟了上来。原本集体冲锋的骑兵就像洪水遇到水泥巨墙一样被全部推了回去。前方瞬间陷入混乱。后面的骑兵还没看清楚战场就被敌人犀利的箭矢射中。 陌刀手迈着整齐的步伐脚踢前进，乌桓骑兵在清醒过来之后竟然被迫后退。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弯刀砍不动敌人的盔甲，而敌人只要砍中他们就是血肉分离。 后面跟上来的巴图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相信自己麾下勇士，不是遇到不可抗拒的困难，他们是不会后退的。 但是今天只是一接触，不是被那种犀利的弓箭也不是密集的长枪击退，而是从未见过大刀阵！ 咔咔咔，噗嗤噗嗤，陌刀手如同杀人机器一样，骑兵的箭矢、刀剑劈砍根本对他们造不成伤害。而此刻队伍混乱骑兵完全失去了速度变成一个个挨宰的羔羊。 “后退，后提。”巴图在中央位置调转码头拼命大喊，身旁几十名亲兵也跟着大声呐喊，终于混乱的队伍了有了一丝起色，后面的人开始后撤，战场开始脱节。 另一面的巴特尔几乎经历了同样的人间地狱。那一排高大威猛的陌刀手就如冷酷的杀人魔，手起刀落往往就是带走一个乌桓勇士。而他们无论是刀剑劈砍还是弓箭射击都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唯一的几个陌刀手是被控制不住的战马撞倒的！ 在装备和战术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从一开始乌桓人就陷入了苦战，而即便是要逃离战场同样需要挨上三四箭。 这应该是他们出生以来最窝囊的一场战斗。还在高速冲锋的路上就挨了三四箭，队伍好不容易跨越同伴得尸体来到敌人步兵跟前正要居高临下，结果迎头一刀，直接一分为二！ 两万骑兵冲锋的时候有多威风，逃离的时候就有多么狼狈。狭窄的通道成了他们躲避敌人进攻的避难所，所有人拍打着战马拼命涌入抱犊寨峡谷。 抱犊寨就像一头躺着的母牛怀里抱着一头牛犊子，所以中间的峡谷并不是笔直的而是有点弧度的。当巴图慌不择路的逃入抱犊寨的时候，后面的人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短暂的一场接触战，巴图粗略估计手下至少损失了两千人，想来巴特尔那边也应该差不多。 而此时抱犊寨外面两个步兵方阵正他着缓慢地步伐朝着抱犊寨的出口逼近。巴图满心不甘，他没想到自己不是被敌人在抱犊寨埋伏，而是正面被人击溃，抱犊寨出口外面并不适合骑兵展开，但能够容纳两万人冲锋在这一带已经是对骑兵最为有利的战场，他却输得十分狼狈。 巴图从每个幸存的乌桓勇士脸上看到的都是惊恐。好在敌人呢只是前进了大概一里地就停止了前进。想来也是穿着那么笨重的盔甲，拿着那么重的大刀要是经历一场战斗还能飞奔那就是妖怪了。巴图也决定先让勇士休息一阵，看看有没有办法破解。刚才许多人跟他说了那些杀人魔行动十分笨拙，一旦倒下就爬不起来，最好的办法是躲过他的劈砍然后想办法推倒或者撞倒他们。这种大刀兵一个方阵里不超过三千人，解决了他们基本上骑兵就可以对后面的弓箭手进行虐菜了。 然而不等巴图想到破阵的好办法，抱犊寨原本十分安静的两侧山坡上有了动静，一些眼尖的乌桓士兵立马惊呼：“伏兵，敌人的伏兵！” 巴图没有去看两侧山坡而是恶狠狠地盯着巴特尔，想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巴特尔也是一脸的茫然，他明明十分认真地检查过了，还是三千人探路至少射出了两万多支箭矢。愤怒和茫然已经于事无补，必须尽快冲出去。 巴图突然想到了昨晚斥候跟他说的那些步兵就跟在自己的后面，今日一早自己着急冲到居庸关就没有去理会尾巴，如今自己的队伍走了二十多里山路，又经历了一场战斗，回去还有将近二十里，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步兵急行军追上来，如果西北方向被敌人堵死…… 巴图想到这种可能后背除了一身冷汗，立即吩咐两千骑兵扔掉一切朝着抱犊寨入口狂奔。 尽管巴图反应很快，但此刻两侧山坡上的伏兵动作更快，他们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架连弩，朝着下方密集的乌桓人一通点射，然后扔掉连弩换上复合弓，嗖嗖嗖……噗嗤噗嗤噗嗤…… 巴图带人去抢占入口走了大约十里就在道路上看到了被砍倒的树木，以及横七竖八的滚木、巨石，巴图心中大骇，难道敌人已经追到这里了？不过很快就证明这是虚惊一场，这些零零散散的障碍物应该是先前埋伏在山坡两侧的伏兵弄的。现在他们正快速地在山上移动，争取跟上战马的速度。 巴图也是作战经验十分丰富的，他立即下令先前没有参加战斗的人当中选出两千人清理障碍物为后面的大部队开路，但停下来就要面临山坡上伏兵的弓箭骚扰，虽然杀伤力不大但对乌桓人的士气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好多人都气得放弃战马朝着山上跑想要去和伏兵拼命，结果当然是被射杀在山坡上。好在这一段障碍物髌骨多，而且大概也只有两里路那么长，队伍大约耽误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贯通。 巴图心急如焚拼命催促麾下勇士朝着来时的入口狂奔，这是在与死神赛跑！ 第70章 合围 尽管把图反应迅速，没有参战的乌桓勇士战马也给力，然而等他们的先锋队伍来到抱犊寨入口的时候惊恐地发现哪里已经有一个步兵方阵将入口堵住了，还不断有人在哪里砍伐树木拦在路中央。 当斥候将这个消息告诉巴图的时候，巴图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昨晚他们相距不过二十里，可能白天的距离更近一些，等自己进入抱犊寨他们就可以急行军。 在距离入口大概五里的地方巴图下令队伍停下来休息，他们要一鼓作气冲出去，现在他们只能祈祷长生天保佑，那批人没有那种恐怖的杀人机器。 然而事与愿违，当他们靠近入口的时候，外面是一个六七千人的步兵方阵，布阵的方式与之前他们遭遇几乎一模一样，而两侧的山坡上似乎多了不少弓箭手。更要命的是步兵方阵的两翼还有将近两千的重骑兵。乌桓人缺铁，也追求速度，一般连骑兵都很少有盔甲，多是皮甲。但那些人战马身上的皮甲可能比己方勇士身上的皮甲还要坚固。关键是这样的重骑兵不怕战马冲撞！ 巴图算了算，他们最多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必须冲出去，不然等两侧山上埋伏的敌人赶到他们的处境将更加艰难。而至多一个时辰出口那两万步兵中的大部分也会赶到！ 这是一场精心组织的围猎！巴图想起了那个大楚的御史，他们可能被那家伙骗了！ 巴图将大小部落首领叫到一起简单分析了一下情况，决定让那个先前未曾冲出抱犊寨的一万人担当先锋，一旦遭遇那种大刀兵就用战马撞人，争取为大部队冲开一条血路。 抱犊寨入口通道没有外面那么宽敞，一次最多也只能通过五六十匹战马。所以当一万多人浩浩荡荡冲锋的时候，巴图就痛苦地发现，蝗虫一般的箭矢从三百步外开始放，等骑兵冲到步兵跟前至少要经历五六轮箭矢。而对面方阵里至少有将近两千名弓箭手，第一波一千人大概只有三成左右冲到敌人跟前，一成躲过了敌人劈砍，剩下的不是骑兵浑身箭矢就是战马浑身流血根本撞不倒那些杀人魔，付出一千人代价大概撞倒了二十人。敌人的方阵迅速补位，依然严丝合缝。 当然也有侥幸通过敌军方阵与山脚的空隙冲出的，但一百来人很快被弓箭手追着射杀当场。 巴图看得头皮发麻，什么时候楚人变得如此厉害了？思来想去，巴图决定让有盔甲的人集中起来，下马步战，因为步兵更加灵活在躲开敌人的劈砍之后能够迅速放倒对手。 只是等将人集中起来巴图才发现也不过一千人，大部分有盔甲的在先前的与两个步兵方阵对战的时候已经永远留在了那里。关键这些幸存者全部是部落贵族或者他们的亲兵！巴图又犹豫了。 不过乌桓勇士也不是懦夫，他们知道巴图的担心，一个个主动请战。巴图闭上眼睛点点头同意了，然后又让后方的骑兵准备，一旦这些人步战能冲开一个缺口，骑兵就要不顾敌我的冲上去将缺口撕开。 然后等这些步兵列队完成，对面也变阵了，先前护卫在两翼的重骑兵分出了大约四百人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不等这边冲锋，他们率先发起了冲锋。 沉重的马蹄声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这些重骑兵的配置也是一样骚包到家，连弩先放，然后后单手平举长枪，凭借战马自身强大的惯性几乎一瞬间就将第一排的步兵刺穿。接着拔出长枪下一个，遇到拔不出来或者敌人密集，直接放弃长枪拔出斩马刀劈砍。又是一个冲锋，就如犁地一样将好不容易凑出来的步兵从战场上直接抹掉了。几万人的峡谷死一样的寂静！ 但大楚这一方显然还没完，紧接着越来越多的重骑兵进入峡谷，将空当死了，然后没有长枪的后退，战马挨着战马想一堵墙一样将抱犊寨的入口彻底塞满。为了防备敌人的弓箭，这一次他们全部拉下了面罩！这是在告诉乌桓人，这样的骑兵你们需要拿人命来换！轻骑兵多少个能换一个就看你们的造化。 巴图再次犹豫了，他看得出来，这样的重骑兵根本就不惧怕箭矢，要想将两千重骑兵推出去至少也要消耗掉三五千甚至更多的乌桓骑兵，关键是时间不站在他们这一边。 轰隆隆，轰隆隆，不等巴图作出决定，突然峡谷的东南方向传来了马蹄声，听声音至少千人。巴图立即让巴特尔带人前去阻拦。 巴特带着人拐过来一道弯出现在一个开阔处，一眼他就看见了对面来的依然是那种全副武装的重骑兵，随着双方的距离靠近，巴特尔兴奋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扭转战局的机会，对面来的人并不算太多，大概一千四五百人，而中间一面大道赫然写着一个燕字！之前巴特尔在抱犊寨出口步兵方阵中见到了丁字和薛字旗帜，根据林峰的情报，那两人一个是居庸关守将，一个苏晨从皇城带来的中央军精锐的主将。这位年轻的大楚燕王估计之前是坐镇后方智慧的，看到敌大败自己的步兵又追不上，于是带着亲兵冲了上来。 巴特尔紧了紧手中的弓箭冲了出去，他要用燕王来挽救几万乌桓勇士。双方的距离快速拉近，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巴特尔皱眉，对面的骑兵居然没有放箭？两百步，一百步，巴特尔弯弓搭箭，身边的乌桓勇士和他一样一边娴熟地控制着胯下战马一边弯弓搭箭，然而下一刻，对面那些钢铁怪物上手平举在正前方。 嗖嗖嗖……清一色的连弩，十连发，虽然弩箭短小却杀伤力极强，就连巴特尔的盔甲都被射穿了，弩箭从他的腹部接连穿透，这还得益于他身材高大加上胯下战马比一般的战马高，要不然此刻射穿的就该是她的胸口甚至咽喉。 剧烈的疼痛让他皱眉。好在他还能坚持，双腿拼命地夹击马肚。但身旁那些没有盔甲的乌桓骑兵基本上直接被射翻当场，一些弩箭甚至连续射翻了两三人。等到巴特尔冲出一段距离赫然发现身边的同伴少掉了七成！ 第71章 巴图认栽 容不得巴特尔多想，一百步的距离双向奔赴，很快双方就和狠狠地撞到了一起。他刚拔出弯刀，一杆马槊就那样直挺挺地刺了过来。巴特连忙挥舞弯刀格挡，勉强荡开了，然而一杆长枪又到了。敌人这重骑兵是马挨着马几乎没有空隙的，加上强大的两拨冲击巴特尔都在马背上晃了晃，好不容易再次躲过敌人的长枪，胯下战马却被敌人的两匹战马左右加急之下跪了下去，巴特骇然，忍着痛从马背上跳起来，一个转身朝着后方而去，后面的一名亲兵见他如此连忙将战马让了出来，巴特跳上战马的同时，那名亲兵就被敌人的长枪刺翻在地，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马蹄踏碎。 与此同时原本十分松散的乌桓骑兵就像被扫帚聚拢的落叶一样整齐地躺了一地，然后是第二排，第三排……重骑兵长驱直入，所向披靡。 巴特麾下虽然还有八千多人，但临时被要求回身堵截敌人，能够组成战阵的不过三千多人，后面的都还来不及进入战场，前面三千人就被杀穿。 巴特尔在亲兵的护卫下冲出了战场，回头一看心都凉了，自己的三千勇士剩下不到三成，而自己的前方数千乌桓骑兵也被眼前这恐怖的一幕惊呆了。 只是敌人并没有停下动作，杀穿前军之后，他们立即调转马头回去将那些漏网之鱼臣地解决掉，然后重新组阵，冷冷第盯着剩下的乌桓骑兵。 巴特尔身后队伍不断集结，但他已经没了继续冲锋的勇气。这块战场太狭窄，他们这样的轻骑兵根本没办法发挥绕后袭扰等战术，只能与敌人硬碰硬，很吃亏。 先前对方一千五百人冲锋，回去的时候最多少了几十人，而自己麾下那可是三千人！这样的战损比他无法接受。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两旁的山坡上响骑了弓箭声，嗖嗖嗖…… 按照巴特尔的判断这里两面加起来至少有一千弓箭手！三面有敌人，后面是上万倍堵住的同伴！ 撤，巴特尔没有再犹豫选择了与巴图汇合。当他见到巴图时候人再也支撑不住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来，亲兵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巴特尔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巴图：“后面是大楚燕王，他们战力很强，佩戴有连弩，两旁的山坡上还有弓箭手……” 巴图见到巴特退回来的时候就知道后面的追兵不简单，但他没想到巴特尔受伤这么严重，他身边的亲兵少了将近一半。再看看堵在入口的两千多重骑兵，这样狭窄的通道其实不利于双方骑兵展开，但对方仰仗盔甲和马铠防御强悍根本不惧箭矢，而那种马挨着马的冲锋方法他是第一次见到，要么你抗住他们的冲击将他们撕开，要么连人带马被他们掀翻！ 而就在他们停留的这段时间两旁的山坡上不断地有敌人伏兵赶到战场。之前是两万对两万，他惨败，现在前方是七八千步兵两千重骑兵，两旁的伏兵虽然看不清数量，但从动静来看至少也是几千人，追兵的骑兵已经到了，再有半个时辰步兵也该到了。 难道自己和这三万乌桓勇士今天就要葬身在这里吗？巴图满心不甘，他父亲是草原的左贤王，如今的单于没有儿子，他父亲是有机会的，而他是父亲的长子。 “降者不杀！”后面的峡谷里突然千人齐喊。 “降者不杀！”两旁的山坡上的伏兵也不再隐藏自己的踪迹，从声音来看至少三千人。 “降者不杀！” 前方堵住入口通道的万人呐喊声更是震天响。声音小冲入峡谷，一些战马都开始不安。 所有的乌桓骑兵都扭头看向巴图所在的位置，希望他尽快做出决定。巴图很纠结，很痛苦，他们是草原勇士，兴冲冲而来，却连居庸关都没见到就成了瓮中之鳖。 片刻之后他做出了决定骑着战马朝着后方的通道而去，很快她看到了那让巴特尔迅速溃败的重骑兵，看到那面猩红的燕字大旗，巴图酝酿了一下情绪朝着对方喊到：“燕王殿下，我是巴图，我父王是乌桓的左贤王，我们本无意冒犯您，是受了你大楚官员的挑拨。我承认我们战败了，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等回去。” 苏晨确实在追兵的队伍中，他是担心申屠浩堵不住通道才带着剩下的重骑兵赶过来看看的。没想乌桓人竟然赶在狭窄的通道上敢用轻骑兵和他对撞。 苏晨与巴特尔交战的地方也是精心挑选过的，郭业的埋伏分了三段，这是中间一段，狭窄的通道决定了五环人再多，一次也只能商场几千人。一旦乌桓人源源不断地反冲，埋伏的弓箭手就会现身。 听说是步度根的儿子，苏晨笑了，总算逮住了一条大鱼，于是双手拢在唇边回应：“承认战败就放下武器，下马投降！本王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等本王的人全部赶到你们就没有投降机会了。” 巴图心头狂跳，果然这位燕王是打算将他们全歼的，虽然下狠心，他觉得自己在亲兵的胡伟霞能够冲出去，但剩下的乌桓勇士还能跑出去多少就不知道了。草原人少，即便是一换一，一换二也是不划算的。更何况从目前敌人展现出来的战力，从敌人武器杀伤和盔甲防御来看己方全面落后，即便是拼命来那个是哪个也换不到敌人一个，地势对己方太不利了。 巴图放下了骄傲决定投降，他觉得至少以前自己和父王玉这位燕王并没有深仇大恨，而且据说燕王和他驻守并州的兄弟不和。 很快幸存的两万多乌桓骑兵下马，丢掉了手中的兵器。虽然满心的屈辱和不甘，但今日已经没机会翻盘只能留下姓名待来日。 几万人的峡谷异常安静，大楚将士端着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两万多五环人垂头丧气，默不作声，只有叮叮当当兵器落地的声音，偶尔战马的嘶鸣在不断提醒这里刚刚发生过异常残酷的战斗。 第72章 战马换俘虏 巴图也很快见到了燕王苏晨，这位年轻从来没有引起他们乌桓人重视的亲王风度翩翩，明亮的盔甲是那么合身和刺眼。 苏晨没有给巴图讨价还价的机会，一边派人收拢四处乱跑的战马，一边说出释放巴图等人的条件：“巴图王子，本王也不贪心，代郡如今是本王的封地，你们要退出来本王拍人管理。另外现在还活着的乌桓人，让你的父王拿战马来换，两匹战马换一人。” 苏晨的条件并不过分，代郡多年被乌桓人劫掠，当地居民逃散十之七八，乌桓人是游牧民族并不喜欢长期居住在同一个围墙里面，留着除了战略上的意义，其实用处不大。 所以巴图觉得自己的父王肯定会同意。 两匹战马换一个勇士也不算过分，他带来的全是乌桓的精锐。战马换俘虏看起来划算但架不住人多啊，目前加上伤兵估计还有两万三千人，这样以来加上这次的战马损失就是五万匹战马。不对，听燕王那口气，今日现场这些战马是他的战利品，父王还要再拿四万多战马才能将自己等人赎回去。 巴图瞪大了眼睛看向苏晨，他想要确定答案，果然苏晨已经让手下人开始驱赶战马往东南方向而去，前方出口不过十几里就是居庸关，这位还真不客气。 为了驮运蓟县城内的粮草，他们这次三万人是一人三骑，几次交战损失了将近五六千匹，可剩下还有八万多。 这个燕王的胃口真大！巴图刚想讨价还价一番，苏晨又开口了：“本王也不让你们吃亏，为了维持草原的平衡，本王的部分商品可以只供应你们左贤王一部。” 巴图陷入了沉思，他当然知道苏晨指的是什么，那些珍稀的商品他大部分都享用过，步度根也正是知道这些东西出自燕王才相信蓟县城内囤积了上千万的银子和六七百万的粮食。 “燕王殿下，战马数量太多，我做不了主，需要请示父王。”巴图实话实说。 苏晨点点头：“那你写封信派人送回去吧。顺便告诉他本王的理想是守住两关，重点防范黑水人，让他今后没事不要来惹我了。” 巴图一听果然，林峰说的一点都没错，苏晨就差说，你去搞并州吧，我不管。于是他问道：“燕王殿下，能问一下那个林峰是您派来引诱我们的吗？” 苏晨摇摇头：“他得罪了本王，觉得没有活路才铤而走险。” 巴图叹了一口气，林峰不是苏晨的人，他就输得更加冤枉。 收拢战马是一个很庞大的工程，为了安全，苏晨让人押送两万多乌桓俘虏先回居庸关。 居庸关内，郭奎气急败坏，因为苏晨让他留下来坐镇居庸关并顺便解决林峰。然而现在苏晨他们大胜而归，他却只逮住了三四百死士的尸体。罪魁祸首林峰还不在里面。在苏卷的协助下才得到确定的消息，原来林峰将里应外合的任务交给了这些死士，自己昨晚就进关了，下落不明。 乌桓左贤王部，步度根收到儿子巴图信的时候整个人都麻了。精锐的乌桓勇士先是攻城受挫，接着两万骑兵冲击两万步兵的方阵，结果死伤惨重导致溃败，然后是陷入包围，被敌人的重骑兵单方面碾压，三万人不到一个时辰损失七八千，剩下的全部做了俘虏。 想想啊自己这一辈有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上一次损失这么大还是十几年前乌桓人与突厥人争夺阴山草场的时候，那也是整个乌桓全族啊，什么时候汉人也这么厉害了。 而当他看到苏晨的条件的时候更加不淡定了，他还需要付出四万六千匹战马才能换回来幸存的乌桓勇士。也就说这次他损失了十三万六千战马和七八千勇士毛都没捞到一根。 步度根有心不给，真想立即召集部落勇士杀去居庸关。但回来报信的人说燕王那边的军队很古怪，那种大刀兵经常连人带马一起切开，还有那三四百步射程的弓箭，如果苏晨选择固守想要攻城损失会很大，而不攻破居庸关就只能借道黑水人从幽州北方进入。 但是借道的成本会很高，而且在那些不熟悉的山地去作战胜算会下降，一旦不能成功攻下蓟县，他的部落将永远失去两万多勇士。 但若是就此乖乖地交出四万多战马，步度根又有点舍不得，而且被其他部落的人知道了有损他左贤王的威名。 思来想去，步度根决定一边先答应苏晨的条件，一边召集部落勇士，他要带人去看看，亲眼看看巴图所说那种杀人机器是个什么样子，还要亲眼见证一下大楚那种射程三四百步的弓箭到底有多大威力。 十天后，步度根如愿以偿，只是让他郁闷的是苏晨在上谷采取了坚壁清野，他压根就没抢到一粒粮食，等到顺利通过抱犊寨，巍峨的居庸关呈现在眼前的时候，苏晨毫不客气，在他的人还有五百步的时候就开始下令一百多架弩车一起发射，当一百多根婴儿手臂粗的弩箭带着呼啸的风声穿透一百多乌桓勇士盔甲的时候，步度根决定暂时隐忍，他知道想要攻破眼前的雄关除非拿人命去填，于是他决定先将人换回来再做计较。 接下来的交接就十分顺利，步度根留下三万人在居庸关外扎营，另外两万人守住抱犊寨的两个出入口。苏晨也背靠居庸关摆出了两个步兵方阵，然后双方开始交换战马和俘虏。 巴图是第一批回到步度根身边的，他们的一番话彻底打消了步度根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因为所有人异口同声说苏晨有大量射程超过三百步的弓箭，那些大刀兵的盔甲根本就不惧怕一般的弓箭和劈砍。对付这样的步兵方阵唯一的好办法可能是在开阔地带用轻骑兵放风筝四面包围先扰乱敌人方阵，再用战马去换大刀兵。 苏晨背靠居庸关布阵显然让乌桓轻骑兵只能从正面进攻，结果可能和抱犊寨峡谷里一样。 步度根也听劝，就这样带着七八万人灰溜溜地回去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次损失的战马变成了燕王的战备物资，将会给他们乌桓部落带来毁灭。 叮咚，宿主获得了一场中等规模战斗的胜利，威望值增加。 第73章 搪塞 从居庸关回蓟县的路上，郭奎一直缠着苏晨盘问：“你那么多的盔甲哪里冒出来的，是不是前朝余孽藏在太行山的？” 苏晨苦笑，这个是送命题让他怎么说，难道说本王有兑换系统，只要有威望和银子盔甲要多少有多少？ 但是不说不但他会怀疑，估计皇城的大小文武官员都在琢磨自己是如何战胜乌桓人的，等郭奎回到皇城，估计父皇都要睡不着了。 贫瘠的幽州囤积了一千万两的白银，六七百万的粮食，多少人想着来抢啊。乌桓人最直接是明枪易躲，那些藏在朝廷的官员和藏在民间的世家力量可是暗箭难防啊。因为扳倒了苏晨钱粮就是大家分！ 郭奎见没答案又问道：“你哪里来那么多精铁，那些大……陌刀起码有八千柄吧，还有为什么那么锋利？你是不是养了一批能工巧匠，这样的炼铁办法你不应该交给朝廷吗？” 苏晨继续装死，要不让让作者去跟他解释，作者说我一个脑洞文你问我要逻辑合适吗？于是苏晨左右看看发现薛礼等人正在偷笑，忍不住破口大骂：“笑个屁，回去都给本王好好练骑射，所有人都要会，本王要检查的。” 薛礼等人缩缩脖子低头不语，郭奎终于抓到了关键：“你小子幽州要这么多战马干什么，赶紧上交朝廷。最少也要三万，不，至少要上交五万匹战马，并州和凉州也缺战马。” 不等苏晨拒绝，郭淮先不干了：“爹，战马使我们凭自己本事抢来的，并州和凉州的兵马比我们还多，想要战马自己去抢啊。” 郭奎奈何不了苏晨正窝火，马鞭子顺手就抽过去了：“兔崽子，并州和凉州兵马要是有你们这样的装备何愁打不了胜仗？要不你们的装备匀一些给他们？” 郭淮不服气：“爹，咱们的装备可是殿下花银子堆出来的，你知道那几千铁匠什么待遇吗？承诺蓟县外城一套房，二十两的安家费，一般的工匠每月二两银子，有绝活的每月四两。朝廷舍不得花钱，现在又想抢殿下花钱得来的东西？” 见郭淮嘴巴如此快，苏晨想拦也来不及了，只好摇摇头，让这父子俩吵也好，总比让那老货一直等着自己问东问西的要好。 可郭奎被儿子噎住了又转过来找苏晨，他瞪大了眼睛看向苏晨：“他说的是真的？” 苏晨讪笑道：“鲁国公，我们的将士马术、骑射远不如胡人，所以只能从装备上下功夫，这次能够获胜也是占了乌桓人轻敌的便宜。今后幽州要同时面临乌桓和黑水，没有自己的骑兵是不行的，按照一兵三马算这次缴获的战马也就够三万骑兵和一些斥候、传令兵用的，真剩不下多少的。” 郭淮连忙帮腔：“是啊，爹，殿下一开始规划的至少三万骑兵。而且您儿子我现在是骑兵大营的主将，你忍心让我麾下将士没战马？” 郭奎吹胡子瞪眼又要马鞭子抽郭淮，苏晨连忙转移话题：“鲁国公，你帮我跟父皇说说，让他帮我从全国各地调集一万铁匠，我拿战马换。十万幽州兵，现在大部分还没有盔甲和兵器呢，郡兵更是在用中央军那些破烂，一旦黑水人倾巢而出不好办啊。” 郭奎刚想骂人转念一想幽州确实产铁，装备要自给自足并不难，缺的就是铁匠，不过他还是多嘴问道：“你要这么多铁匠干什么？十万人也就穿十万套盔甲，你拿几千铁匠慢慢打造不就完了。” 苏晨摇摇头：“幽州百废待兴，尤其是代郡、上谷等地要想不依靠朝廷不得开荒啊，开荒就需要农具啊，还有将来我万一收复了辽东四郡需要的农具更多。真要铁有多余的也能贩卖到南方去换点粮食回来啊。” 郭奎眨巴眨眼睛将信将疑，苏晨又接着说道：“鲁国公，还有个忙您一定要帮，之前已经放出消息，马上就到了文武科举的时间，我就想着文举让孔侍郎帮我负责，武举就要请你这位大楚第一猛将出马。也不白帮忙啊，你帮我选出来一个能担当军侯、校尉的武将来，我送你一匹战马如何？” 郭奎眼珠子一转：“此话当真？” 苏晨点点头：“我本是准备让荡寇将军总负责的，如今您老赶上了自然还是您来比较合适。” 郭奎瞥瞥自己的儿子：“他小子太嫩了，做个裁判啥的还行，总负责不合适。” 郭淮还想争辩被郭奎和苏晨两人同时一瞪眼又缩了回去。郭奎哈哈大笑：“你放心，有我这大楚第一猛将在一定帮你选出好苗子，嘿嘿，不过到时候战马我可要认真挑选一下。” 苏晨见他答应也是高兴：“那就这么决定了，你老总负责，我让郭奎、薛礼和郭业帮你。” 郭奎赶到幽州的时候礼部定下苏晨大婚的日子是半个月后，如今战前准备，战后俘虏交换，十五天早过去了。苏晨一想干脆现将郭奎和礼部左侍郎孔仁义留在幽州替自己干活，等这件大事结束了再操办大婚。 一行人有说有笑回到了蓟县，看到高大的新城墙，郭奎又嘟囔起来：“你说你一个穷州建造这么大的城池干什么，到时候空着不是给人看笑话吗？” 苏晨昂起头：“鲁国公，这个你就放心吧，保证三五年后者蓟县城不比皇城差。” 郭奎冷哼一声：“你一个连太子资格都没有的藩王建造这么大的城池还要吸引几十万的百姓住进来到底是何居心？” 闻言原本轻松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就连郭淮看到自己老爹的表情都心里发慌，薛礼等人更是紧张地看着苏晨，生怕回答不对，要知道这老货说这话八成是代表武帝问的。 再联系到之前收留戴诚之女，收编前朝余孽…… 苏晨也是愣了一会，然后哈哈大笑：“蓟县是幽州的中心也是大楚国门，我乃父皇的儿子，既然封地在这里就要替父皇替大楚守好国门。正所谓皇子守国门，亲王死社稷！要呆一辈子的地方当然要搞得热闹些。” 第74章 准备科举 一句皇子守国门，亲王死社稷让郭奎沉默，郭淮、薛礼等人动容，虽然每次出兵苏晨总是身先士卒，以前到底多是一些没有危险的战斗，但没想到这位心里藏着的竟然是这个抱负。 自从苏晨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之后，郭奎再也不缠着苏晨问了，这话一是表明了苏晨的心迹，也透露出了一种悲壮与凄凉，是皇子谁愿意守在国门，在皇城里醉生梦死他不香吗？ 回城后苏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督促赵普将这次阵亡的将士名单造出来将抚恤金发放到位，然后找工匠制作排位在英烈祠刻名字。 接下来的训练只会更辛苦，一个步度根就让苏晨倾巢而出，有林峰还会有张峰、李峰…… 幽州还是缺人，尤其是人才，所以苏晨将希望放在了即将进行的科举上。 武举好办，文举可不好办，因为之前大楚的官员选拔主要是察举制。所以一回到蓟县苏晨就去驿站拜会礼部左侍郎孔仁义，孔仁义刚到幽州时对苏晨是有很多看法的，比如长宽各九里的城墙，比如纵横交错的水泥大道，还有数以万计的工地民夫，在他看来苏晨就是好大喜功、劳民伤财。 这些天他走街串巷听说了苏晨在粮食价格战期间维持平价供应的事情，所有工地上的民夫都不是派徭役而是请人帮工，管吃住每月按时给工钱的，这才对苏晨的印象大为改观。 如今又运筹帷幄大胜来犯的乌桓人，孔仁义是很好奇苏晨如何做到的。 当他见苏晨大倒苦水说什么幽州人才凋零他自己也是一个莽夫，务必请孔老夫子出面主持科举的时候，孔仁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毕竟为幽州选士也是为朝廷。 只是在科举试题的选择上又与苏晨发生了分歧，按照苏晨的本意那些四书五经就不考了，专门考察一些策论、律法、农林水和军事方面比较实用的东西。孔仁义当然不同意，他坚持认为无论将来做什么，经史子集是做人的基础。 于是经过商量定下来初试的时候全部考察经史子集，这相对公平，因为很多人有书读就不错了，苏晨提的要求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接触过。复试的时候策论和律法各占两成，这主要是考察学子们的内政和提刑能力。最后的州试则干脆分开测试，策论、律法、军事和农林水等任意选择一到两科参加。由于苏晨承诺通过复试就可以委任一定的官职，所以这样分科并不会导致学子们的反对。 尽管苏晨想得很周，也做了退让，而且实现了之前的承诺，他干脆将所有外地来的学子的路费提前给报了，安排他们免费住宿，但临近科举的时候还是出事了。 由于是文武同时进行，所以锦衣卫和郡兵都将主要精力放在应对那些莽夫身上，每日处理的打架斗殴的事情几十起，而且基本上都是对自己的武艺非常自信看不起人家。这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凡不是在擂台上的打斗双方都要挨罚，对那些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却疏于防范或者说是比较谦让。 距离科举还有两天，苏晨终于从军营脱身回到了蓟县，刚进王府，锦衣卫百户王启年就急匆匆地跑进来：“殿下，大事不好了。” 苏晨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他，当初乌桓人要来也没啥了不起的，这厮平时日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王启年被苏晨盯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讪笑一下又迅速换上严肃的表情：“殿下，燕凤楼出事了。” 苏晨猛然转身凝视着王启年：“你们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 就这一句吓得王启年冷汗直冒，都说燕王殿下待人和善，但来幽州第一天叔父王凌就跟他说过，要用心做事，做好了殿下哪里什么度好说，要是不用心死得比谁都难看，现在真正见识到了燕王殿下翻脸的速度，他一脸委屈地说道：“我们在燕凤楼是安排了人手的，可是殿下你下过命令说是对读书人要客气些……” 苏晨抬腿就往外走，王启年追在后面叙述着燕凤楼发生的事情，听着听着，苏晨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乖苏晨突然翻脸，新修建的燕凤楼是苏晨自己的产业，这次也专门腾出来用来接待来蓟县赶考的外地学子。现在有人再燕凤楼搞事分明就是冲着科举来的。 苏晨几步冲出府门，正准备进来的萧衍愣住了，见到苏晨夺了马屁就走他也连忙跨上一匹战马跟上，扭头问追上的王启年：“王百户，到底怎么回事？” 王启年也是一脸的委屈，燕凤楼自从有读书人住进来之后，每日都有读书人高谈阔论，往往是为了某一件事或者某一个观点分成好几派，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但读书人总归是斯文人，虽然争吵的时候面红耳赤，一旦有人离开或者认输自然也就散了。 锦衣卫为此还专门拍派了两个探子长住，太守府也派遣了一队郡兵维持秩序。 以往的争吵基本上是停留在学术上或者过往的朝廷大案要案或者重大政策上。这种读书人替朝廷替过去操心的事情，再偏执也打起来因为结果已经无法改变。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燕凤楼的辩论主题变了，变成了谈论燕王的功过得失，变成了燕王的忠诚和觉悟。 锦衣卫也是很警惕的，迅速地跟王启年做了汇报，但燕王殿下吩咐过，要让读书人有言论自由，尤其是他们大老远从外地来就是冲着信任燕王来的，自然要让人家将内心真是的想法说出来。锦衣卫于是始终坚持旁观的态度。也就是苏晨的这个命令纵容了那些读书人，也让一些居心不良的人看到了机会。 他们往往打着辩论的旗号夹带私货，在读书人聚集地公开诽谤苏晨，煽动对抗，见到燕王府的态度不明愈演愈烈，结果终于在即将科举的前两天出大事了。 第75章 妖言惑众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燕凤楼的学子们吃过午饭照常进入了闲聊时间，一名穿着华丽南方口音的读书人率先开口：“诸位，在下江夏黄璐。朝堂上总有人说燕王殿下好大喜功，劳民伤财，要我看燕王的问题可远不止这些啊。” 黄璐的声音很大，说了一半又故意停了下来，在场的读书人纷纷将目光转向他，这时候一名穿着朴素操着冀州口音的年轻人站出来呵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知道燕王殿下为了幽州百姓付出了多少吗？为了平抑制粮食价格他坚持一个月卖平价粮食。为了抵抗胡人他自掏腰包组建新军，添置装备。刚刚才在抱犊寨击败来犯的乌桓人，替幽州、冀州百姓挡住了一次劫难。” 面对质问，黄璐并不生气，而是十分客气地打招呼：“兄台是？” 那人十分骄傲滴说道：“在下博陵崔浩。我劝你们这些南方人啊，不知道情况就不要在这里狂吠。你知道燕王在我们河北人心中有多高的地位吗？” 黄璐不屑地冷笑道：“这正是阎王殿下可怕的地方，身为藩王却费尽心思收买整个河北的民心。他打着抵御胡人的旗号招兵买马扩充军备，还将蓟县的城墙修那么高，难道他是为了抵御胡人吗？不是的，我是南方人也知道一个浅显的道理，胡人出动都是骑兵，胡人可没那么傻，绝对不可能用骑兵来攻城的。燕王殿下这是在防范朝廷啊。” 黄璐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许多人都用愤怒地眼神看着此人，也有部分人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文，见到众人的反应他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说道：“刚才这位兄台也说了燕王殿下刚刚在抱犊寨击败了乌桓人。我的关注点就不一样，这次的战斗疑点重重，燕王动用了三万多步骑兵居然轻松击败了三万乌桓骑兵还俘虏了两万乌桓人，乌桓左贤王又带来了五万精锐依然没能奈何燕王。各位觉得这可能吗？” 崔浩面带讥讽：“这不是可能不可能的事情，这是事实。燕王殿下一战缴获的十几万匹战马还在军营呢，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否定的。想要诽谤燕王劝你找个更好的理由吧。” 黄璐摇摇头：“我不是怀疑燕王领兵取得胜利的真实性，而是要和大家探讨一下这背后隐藏的问题。首先，如果燕王麾下的将士战力这么强悍，两三万人硬抗乌桓三万骑兵还能大胜，那五万人驻守幽州再加上郡兵就足够了吧，乌桓人吃了苦头应该就消停了吧，那为什么燕王还是要坚持将幽州军队扩大到十万，要知道这十万还不包括分散在各地的县兵、郡兵和辽西的一万人，那些可是前朝余年，而燕王的母族大家都知道吧。也就说实际上燕王随时可以拥有十五六万战力强悍的军队。别忘了还有二十来万从太行山上下来的二十多万黑山贼。 诸位想象一下，有朝一日燕王登高一呼宣布自立，朝廷拿什么对付他，又要用多少兵马才能攻破蓟县？我看不但不能攻破蓟县，相反冀州、青州、兖州很快就要被燕王的十万铁骑席卷。” 闻言众人陷入了沉默，还有人真的在哪里思考十万铁骑多久能打到兖州。有人摇头不信，也有人点头表示认可。 崔浩见状提高了嗓门：“你胡说，你在南方没有经历股胡人的劫掠，不知道胡人呢的贪婪和残暴，当然不知道朝廷边军的重要性，圣上可是下了圣旨说只要燕王能收复燕云失地，就算作诗他的封地，燕王将来是要收复燕云失地的。军队数量多一些也是正常的，冀州处在幽州南方还拥有四万常备军呢，加上郡兵也有七八万了。” 黄璐依然不依不饶：“你也说了，胡人生性贪婪和残暴，呢么面对蓟县囤积的上千万的钱财和六七百万石的粮食，乌桓人为什么只派遣了三万人前来，为什么不是三十万直接将蓟县搬空。还有乌桓的左贤王为什么都到了居庸关外一箭未发就决定交换俘虏？即便打不过也可以回去请踏顿和于夫罗来帮忙啊，再不济也可以联合黑水人东西夹击啊。 针对这场战争的种种疑点，在下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我们的燕王与乌桓，至少是乌桓的左贤王部合作共同演了一场戏，乌桓人帮燕王演戏欺骗朝廷和幽州百姓。燕王出兵帮乌桓除掉几个不听话的小部落，然后双方交易战马和钱粮。 结局就是燕王一面获得了大量的战马，一面获得朝廷的战续和幽州百姓的支持。而乌桓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粮食。 不要问我为什么乌桓人愿意卖战马给燕王，答案就是一个强大而独立的幽州对乌桓人是十分有利的，而有了乌桓人的支持，燕王有也底气跟朝廷叫板！” 嘶！许多人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崔浩气势也弱了积分，不过还是愤愤不平地说道：“你胡说，你这是捕风捉影。你这是妒忌燕王殿下的功绩。” 黄璐笑了：“诸位，再仔细看看，燕王如今除了有一位父皇在皇城外，所有与他关系亲近的人都在幽州，他还能有什么牵挂？在下甚至怀疑这次科举之后燕王就要起事了。各位好自为之吧，反正我今天就回南方去了，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然到时候成了同党可是要被珠帘九族的啊。” 此言一出，现场再次哗然。黄璐大放厥词还想走，锦衣卫自然不能让他得逞，于是上前阻拦，结果此人竟然掏出怀中的匕首刺伤了一个同伴，还高呼：“燕王府的士兵杀人啦！” 喊完这一句他吞下藏在身上的毒药自尽了，现场一死一伤。这一下现场更加混乱，现场的学子立即将在燕凤楼蹲点的两名锦衣卫围住要他们给个说法。 萧衍是听得目瞪口呆冷汗湿透了衣裳，苏晨赶到燕凤楼的时候早有太守府的郡兵赶到，不过尸体又多了一具，那名先前与黄璐争辩的冀州人崔浩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悬梁自尽了。 当巡逻的郡兵军侯将最新情况汇报给苏晨的时候，苏晨的脸色更加难看，自己一时疏忽又被人算计了。这次的对手更加不简单派人破坏自己的科举还散步谣言，一旦处理不当必定会被许多人当做在朝堂上攻击自己的把柄。 第76章 化解危机 见苏晨要直接进去，王启年连忙挡在燕凤楼门口提醒道：“殿下，现在里面十分混乱，说不定贼人的目标就是您，所以您现在不能进去。” 闻言萧衍和那郡兵军侯也是连连点头。身上随时带着毒药的肯定是死士，如今他成功煽动了这些读书人，这些人情绪很激动，说不定做出什么事来，如果再有人混在其中后果不堪设想。 苏晨不理会他们，直接跳下马，扒开围在外面的郡兵，就见到一群情绪激动的学子正愤怒地瞪着赶来的郡兵，而一张桌子旁一名年轻学子躺在血泊中，旁边一人跪在地上抱住伤者一只手捂在伤口上眼睛焦急地在人群中求助。不远处停放着两句尸体。但学子们似乎更关心燕王会不会造反，郡兵们则更加紧张。 苏晨回头对萧衍说了一句：“拿急救包。” 说完就在众目睽睽下走入了燕凤楼大堂，快速来到那伤者跟前蹲下，仔细查看，伤口在腹部，流血很多，脸色苍白倒是还没有昏迷。 见到有人来，那抱着伤者的同伴连忙说道：“你能不能让郡兵先让开，我要带他去看郎中。” 苏晨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先将他放平，用靴子将他的头部稍点高一些，注意查看他的状态，不要让他睡着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那人见苏晨似乎很专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照做。萧衍很快拿来了急救包，苏晨这时候也撕开了伤者的外衣，皱了皱眉对着萧衍喊道：“去问掌柜的要瓶五粮液来。” 萧衍连忙又跑去找掌柜。这时候有一个学子终于注意到了苏晨，离开人群来到旁边只闻到：“你是何人？” 苏晨抬头撇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别废话，救人要紧。” 那人看清楚了苏晨的脸，迅速地伸手入怀，下一刻在众人惊骇地目光中掏出一把锋利地匕首朝着苏晨的脖颈砍过去。 远处的王启年大骇：“殿下小心。” 苏晨撇撇嘴，一个侧身躲开那人进攻扫荡腿直接将那人干翻，然后原地跳起咔嚓一声踩在那人呢胸口，左右旋转几下，然后再一脚将他踢向了王启年。 王启年反应也十分迅速，在空中接住此人，回头一挥手，十几名锦衣卫和一大队郡兵就背对着苏晨围城了一个圈子。 苏晨也不顾上五粮液，直接从系统里拿出酒精消毒，然后清理完创口，又撒上一些药粉，在那人同伴的协助下载伤者的腹部缠上了绷带。 满头大汗的萧衍拿着五粮液正准备开平，苏晨摇摇头：“去准备一副担架将人送到太守府。找郎中好生照顾。” 萧衍自然没有犹豫，直到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几名郡兵抬走，那年轻人才壮着胆子问道：“您……您是燕王殿下？” 苏晨露出一个笑容：“怎么？长得好看的就不能造反啊？” 那年轻人被这个笑话尬住了，半晌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们不傻，黄兄，部黄璐应该不是他真名，他如此利用我们针对殿下确实该死。” 苏晨笑了，这人还算个懂事的，而且面对同伴被袭击没有失去理智，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年轻人连忙回答道：“草民零陵蒋琬，是陪我朋友前来参加科举的。” 苏晨略微有点意外，三个月的时间消息传到零陵又从零陵赶过来，可见他的同伴这一路费了不少力气，只可惜还没开考就被同伴背刺，能不能赶上科举不好说。 随即苏晨又问道：“那你不打算参加科举吗？” 年轻人苦笑道：“家里人不让。” 苏晨点点头：“那你同伴是哪里人？” “零陵费祎。” 苏晨一脸怀疑地看着蒋琬，你家里人不让，本王能理解，世家多半不愿意自家的子弟参加这不伦不类的科举，可你说你陪零陵费祎来参加是什么鬼？ 苏晨突然提高声音对抬着担架的几名郡兵说道：“将人抬到燕王府，去请章神医看看伤口，看看要不要手续。” 蒋琬闻言恭敬地朝着苏晨鞠躬行礼：“多谢殿下。” 苏晨摆摆手：“你也先去王府等着，本王处理了这里的事情再和你细说。” 苏晨之所以改变态度不是因为费祎是零陵费事的人，而是因为他敢于抗争，这得队自己又多大的信任？ 两人在哪里聊天自然早有人听到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边，这人就是传说中的燕王？ 苏晨让锦衣卫散开了一些跳上一张桌子朗声道：“本王苏晨，就是哪位自称江夏黄璐嘴里的图谋不轨的家伙。你们怕不怕？” 闻言一些人紧张，一些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些人则心虚地低下头。 苏晨没有去关现场的气氛接着说道：“本王问你们，吾辈读书人寒窗苦读十几年为了什么？本王好大喜功也好，收买民心也好又为了什么？荣华富贵吗？本王不缺！为了美色吗？本王的妃子乃董家嫡女，洛邑城里出了名的才貌双绝，还有将门虎陈超，还有不输给曲红颜的戴洁玉……只要本王愿意，赋诗一首就能将洛邑的两大美女勾到幽州来，所以美色本王也不缺。 那本王到底图个什么？其实本王也想了好久，不光是本王，吾辈读书人都该一样：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话出，燕凤楼针落可闻，半晌一阵叫好声从人群中传出，显然有人反应过来了。接着是众人排山倒海一般的叫好声。有些泪腺发达的已经热泪盈眶。 苏晨双手下压：“本王知道人的一生有限，要想成就如此绝非常人能做到。所以本王劝诸位择其一二为之奋斗吧。” “好！” “殿下英明！” “……” 良久激动的人群逐渐安静，又胆子大的站出来问道：“请问殿下，那您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是什么？” 各位老铁觉得燕王殿下终身奋斗的目标该是什么呢？横渠四句不算哈。 第77章 开科取士 “为万世开太平！”苏晨丝毫没有犹豫，“从本王被册封燕王那一刻开始就下定决心要替我大楚彻底铲除胡人隐患，只要本王活着一天，绝不叫胡马度燕山！有人说本王穷兵黩武，有人说本王图谋不轨，本王都不在乎，本王只知道本王是燕王，是幽州的藩王，抵御胡人为我幽州百姓开创万世太平就是本王终身奋斗的目标。 然而过去的几十年幽州常年遭遇胡人袭扰，辽东四郡至今还被黑水人控制，世家南迁人才凋零，本王向父皇请来圣旨，并且邀请孔侍郎担做主考。 但就是有人见不得幽州好，他们冒充世家子弟混入这里，试问哪一个真正关心朝廷关心百姓的人随身会携带毒药，会为了制造换乱而背刺同伴？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破坏科举，让幽州继续人才凋零，所以还请诸位助我。” “我等愿意为幽州为殿下尽绵薄之力！” 人群中有人带头呐喊，接着众人齐声高呼。这次苏晨没有制止也没有打断他们，让他们尽情地发泄情绪。 年轻的学子到底还是单纯，亲眼见证了黄璐将费祎捅伤见证了苏晨替费祎救治，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并不难以区分。原本的一场危机就因为苏晨的一番表演和横渠四句而轻松化解。苏晨也不得不佩服横渠先生总结得好啊，你说那个读书人听了这四句还不主动往上靠啊。 随后苏晨趁机宣布了这次科举的一些新举措，比如为了公平，考卷将采取糊名之后再誊抄阅卷的办法。也再次承诺了只要通过复试就能在幽州谋得一官半职。 回到燕王府，锦衣卫的人正在盘问蒋琬，其实蒋琬对那个假冒的黄璐知道的也不多，三人是在汝南开始结伴到蓟县的，平时三人的意见偶尔有不同的，但基本上不会有大的分歧。 萧衍让人请来了章神医，章神医拆开了纱布认真检查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费祎运气不错，大概是玉佩或者裤带之类的将匕首挡偏了一些，所以看起来伤口很大但不深，并没有伤到内脏，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费祎想要两天痊愈参加科举也是不可能的，闻言费祎十分沮丧，苏晨则笑着对两人说道：“蒋琬你既然来了也去试试，看看你的水平在这次科举的人群中是个什么水平。至于费祎，你好好养伤，本王许你直接参加第三轮的州试。” 原本一脸颓败的费祎顿时来了精神，随即又有点紧张地问道：“殿下，这不太好吧？” 苏晨点点头：“和本王说说你的事吧，蒋琬家里人不同意他前来参加本王举办的科举，你是如何说服家族的？” 费祎躺在担架上露出一丝苦笑，原来并不是零陵费氏特别开明，或者偏向于燕王苏晨，而是因为费祎的高祖膝下无子，其曾祖并不是费氏他房过继而是从外地抱养的。所以尽管他们这一房很努力，费祎遗的祖父辈四兄弟，父辈六兄弟，到了他这一辈已经有八个男丁，实现了当年高祖多子多孙的梦想，而且所有的男丁读书都十分勤奋。但零陵费氏从他曾祖那时候开始就比较排斥他们这一房。 大楚开国以来，费祎这一房更是无一人得到家族的举荐出仕的。所以费祎这一次不远千里，跋山涉水是带着他们这一房父辈和兄弟们的殷切期盼来的，结果交友不慎，临近科举了被人捅刀子。 苏晨现在直接让他参加第三轮自然是好消息，但他也知道苏晨再三强调科举的公平，他这样直接跳过前两轮会对苏晨影响不好。 苏晨则站起来笑道：“只要你第三轮成绩好，其他人也没什么说的。另外其实你们也可以学学人家博陵崔氏，你们也可以一房人全部搬迁到幽州来，几十年后人们再谈论的时候说不定就有广阳费氏了。” 费祎听了颇为心动，因为继续呆在零陵，费氏依然不会将他们当做一家人。 两天后，大楚第一场科举正式在蓟县太学举行，太守王凌、长史赵普和县令杨松都被苏晨抓壮丁前来担任监考官和判卷官。经过三天的努力，在孔仁义的首肯下，参加初试贰佰四十七名学子有贰佰二十人进入了复试，不是这些学子书读得好，而是来的人实在太少了，苏晨一个也不想放过。 即便是那些没有通过的人，苏晨也在榜单放出来的当天派人找到他们邀请他们担任图书馆管理员和太学管理员等，在高新和免费开放图书馆的诱惑下最后有二十三人接受了邀请。 五天后的复试依然是原班人马监考、判卷，在孔仁义的坚持下，只给通过了一百五十人，不过苏晨还有办法，榜单出来之后，旁边又贴出一张聘请通过初试没有通过复试的学子担任各郡县巡视员的邀请函。 这下真可谓皆大欢喜。没有通过复试的只有十五人选择打道回府，剩下的都留在了幽州。而这些打道回府的人当中有一名来自安平的范程却在放榜当天大骂苏晨骗人，科举不够公平。由于通过的人太多，并没有引起学子的共鸣。 虽然前来参加科举的学子水平不尽人意，但按照孔仁义的话来说，前十名还是很不错的，蒋琬以策略和律法突出领先众人，颍川荀贞、巨鹿田纪、魏郡贾逵和范阳卢敏都是不错的苗子。 让苏晨有点意外的是无极县的大商贾甄阳的长子甄道也通过了复试。估计这老小子肯定会激动得连夜去祖坟烧香。因为如果是察觉制，他一个商人的子弟是永远无法出仕的，而且一些真正有学问的人也羞于替商贾之家的私塾当老师。所以商人子弟求学路是很坎坷的。 又五天后，费祎终于能够活动自如了，他参加了策论科的考试结果成绩与荀贞、蒋琬等人差不多，贾逵在律法科胜出，而田纪则领先于军事。 苏晨不顾众人反对，将将费祎和荀贞交给赵普当助手，王凌带着蒋琬、贾逵，杨松带着甄阳，将田纪直接扔到了军营，各个大营先实习一遍。其他通过复试的则填充到燕王府、都督府和各郡县的空位上去，一下子还真将所有人给安排了。 第78章 猛将如云 和文举耗时耗力比起来，武举就简单粗暴得多，虽然小摩擦不断但没有出大事。蓟县外城有校场，参加比试的人来两两捉对厮杀，如果出现比较强的一组，郭淮等人就会给败者组复活的机会。一路打下来，前五十名增加了一次军事理论考试。 苏晨不怎么关心的武举同样给他带来了惊喜，当郭奎将武比前二十名带到苏晨跟前时张嘴就是：“小子你得最少给俺五十匹骏马。” 苏晨现在财大气粗也没跟他计较细节，而是问道：“当中可有大楚第三猛将？” 闻言薛礼等人偷笑，郭淮很不自然，郭奎脸孔一板：“郭淮那小子今后不是大楚第二了。” 苏晨很是惊讶地看向郭淮，这货以前基础本来就不错，大楚第二不靠谱但妥妥的幽州第二啊，进入幽州之后苏晨还专门给他制定了锻炼身体的方案，以增强腰部力量加强马战能力。没想到竟然还真有人能够打败他。 苏晨于是问道：“是谁打败了我们的荡寇将军啊？” 郭奎打手一挥，好几个人同时走上来，苏晨又是一阵意外。郭奎得意地来过一人笑道：“这是五原吕奉，他武艺超群尤其擅长骑射，新的大楚第二猛将。你得给我至少十匹骏马。” 苏晨很是惊奇，依然没在乎郭奎的讹诈，看向那叫吕奉的人，此人年约二十六七岁正是人生巅峰，身高八尺，浓眉大眼，刀削斧凿一样的脸庞男人味都快赶上自己了。一问，这家伙从小被乌桓人破了家，游荡于乌桓、大楚边境伺机杀一些乌桓人复仇，这次听闻燕王打败了乌桓人就想着来投靠，正好赶上了武举，一路过关斩将轻松拿下冠军，就连郭淮在他面前徒手也只坚持了十个回合，马战五个回合败下阵来！郭奎厚泽脸皮与人打了个平手。 看郭奎那不自然的表情苏晨就知道这位肯定胜出郭奎不少，而他只是个野路子，如果放到军中打磨一阵，妥妥的一个绝世猛将啊。 苏晨走上前拍拍吕奉的肩膀笑道：“先到本王的亲卫营当个屯长，等战场立了功，本王让你带一万虎豹骑去乌桓替你家人报仇，本王等着你马踏乌桓王庭的那一天。” 吕奉激动不已，这些天他可是打听过了，燕王的亲卫清一色骑兵，而且幽州即将组建三万以上的骑兵，虎豹骑又是其中精锐。所以苏晨并没有骗他，当场单膝跪拜：“多谢殿下。” 苏晨将他扶起来，已经开始在系统里帮他寻找武器合装备，一个头戴紫金冠，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的形象逐渐成型。 郭奎又啦过来一个白面书生一样的年轻人笑道：“这是真定常云，擅长枪法，你还得给俺十几匹骏马。” 苏晨白了他一眼转向常云，二十出头，主打的就是一个帅，娘的，帅气方面本王又要接受挑战了。问起战绩，也是最后输给吕奉。郭淮依然不是对手，郭奎依然是平局。 苏晨想了想，嗯，白马银枪浑身是胆……很是恶趣味地说道：“先到亲卫营当个屯长，本王这次得到了不少白马，回头你好好训练等你有资格当校尉，本王给你组建个白马义从，能不能威震辽东就看你了。” 常云也是单膝跪地表示感谢。他虽然是冀州人，但从小也没少遭受黑水人的劫掠，同时也经常遭受黑山贼的袭扰。如今燕王要打造骑兵硬杠黑水人他自然要拼命。 郭奎再次献宝一样地从身后拉过来一人，此人皮肤黝黑，环头豹眼，一身黑衣还带个黑头巾，要是天黑了站在大街上不动估计没人能发现他。郭奎依然十分得意：“此乃涿郡张虎，半决赛输给吕奉，一般人禁不住他一声吆喝，战后表演胜郭淮。你最少也得给俺十匹骏马。” 苏晨心说你这大楚第一盟将这就第四了啊。 看看吕奉，再看看常云，又转向张虎，想着他们三人各自带着亲卫站在自己身后，那可真是红的，白的，黑的…… 终于轮到郭淮了他从身后拉过一身高不过七尺五寸的精壮小伙说道：“嘿嘿，殿下，此人乃西河高修，虽然打不过俺，但格外勇猛，还懂点兵法会布阵，以前在雁门当过军侯每次战斗他们总是冲在最前面，因为不堪忍受上官的压迫，又觉得并州军太过软蛋才离开的，这次听闻乌桓人被俺们揍了一顿就跑过来了，嘿嘿。” 苏晨转向薛礼：“此人你带着，让他先做军侯，等兵法考核过关了你看着安排。” 薛礼和高修两人呢同时道谢。 随后薛礼也献宝一样地从身后拉出一人：“殿下，此乃渔阳田凯，是田家子弟，文武都不输给末将。” 苏晨再次动容，薛礼在目前的幽州将领中是最出色的了，只是在作战经验上略微输给丁山，田凯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自然不简单，尤其是之前四人还是偏将有一些，这田凯可以当帅才培养啊，想了想说道：“先去斥候营，本王亲自训练，想当将军得先当个好斥候。” 闻言田凯略微有点失望，他以为是自己的武艺不如人，不料薛礼一巴掌拍打在他脑门上：“斥候营是从七八万人里跳出来的，殿下亲自训练，你还哭丧着脸，有本事从斥候营脱颖而出也不辜负殿下对你的栽培，到时候我这位置让给你。” 田凯闻言这才稍微开心了一些，咧着嘴连声说不敢不敢。接下来的就比较平凡了，虽然比一般人强一点，但基本上也就是屯长、军侯的材料，想当校尉还得多读点书多积攒一些战斗经验。不过总的来说苏晨已经很满意了，吕奉、常云和张虎三个是天生骑将，高修可以尝试让他带步兵，攻城的时候作为先登，破阵的时候作为尖刀。田凯则可以当做一方面军的将领先培养着。不出几年幽州军的战力将会在这些人的加持下大幅提升。 叮咚，宿主成功举办文举，威望值增加。 叮咚，宿主成功举办武举，威望值增加。 第79章 凉州惊变 皇城，燕王苏晨再次成为朝会的焦点，随着苏晨率领幽州步骑兵在抱犊寨击败来犯的三万乌桓骑兵的消息传到皇城，许多人都睡不着了。 “圣上，燕王贪恋战马放虎归山因小失大啊。臣以为幽州不过五万将士用不了那么多战马，不如让他将部分战马转交并州，并州才是抵御乌桓人的主战场。嗯，先转交五万匹战马吧。”费诗第一个跳出来。 兵部尚书杨素闻言也站了出来：“是啊，圣上，幽州有东西两关挡着，只要守住关卡，胡人就进不来，主要还是靠步兵，应该将部分战马移交给凉州，凉州要同时面对突厥、回纥、吐蕃等多国的袭扰，应该至少再配备五万战马。” 熊文灿撇撇嘴，好家伙一张嘴就是五万匹，两个人一下就分走了十万，还好总算给人家燕王留下了一些。不过他没着急说话，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的目的远不止这些。 果然有人站了出来：“圣上，重点应该是费大人说的，燕王贪图便宜放虎归山，那可是两万多精锐的乌桓人啊，这些人回去之后今年冬天必定会南下劫掠，居庸关难攻，他们必定回去定襄、雁门一带。圣上应该对燕王这种不顾大局的行为加以惩罚！；” 礼部右侍郎胡岩再次强调苏晨放虎归山。 武帝坐在龙椅上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帮人想着法子想削弱老六却总要拐弯抹角。老六就不一样，直接托郭奎那老货写信回来说朝廷要战马可以拿铁匠跟燕王换。一个铁匠换一匹战马倒是不亏，但老六要那么多铁匠干什么？虽然桂奎解释了，但武帝是不信的。 最近还有传言说老六和乌桓人是联合起来再演戏，老六正准备组建十万骑兵然后脱离大楚。 哪怕这种事情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武帝都要防备，只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从前那么一个窝囊的孩子硬生生被兄长们逼成如今的样子。相反那些逼迫他们的兄长到了封地却一事无成。始终还只是依靠着原来在朝堂上的势力发声，厚着脸皮想要自己出面一起瓜分老六的战利品。 看着堂下那一张张因为争执而扭曲的脸，武帝没来由心中一阵烦躁，是不是皇子分封制错了？可大周怎么灭的，再往上推几朝，还不是皇室的力量太弱吗？难道自己用皇子取代异姓诸侯镇守地方真的就错了吗？ 不，如果每个皇子都和老六那样迅速崛起镇压一方，再如果老六没有太大的野心，那我大楚岂不是就能千秋万代？ 那么其他的皇子能和老六那样迅速做到镇压一方吗？答案是不可能的，因为老二、老三、老四一门心思放在储君上？老五又似乎太弱了一些。 还是萧妃有眼光，那个位置空着总要被人惦记的，不如直接宣布人选，让其他人死心，或许兄弟之间还能团结一些。考验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讲老二召回皇城来呢？ 至于老六有没有野心？如果是搬出皇宫以前，武帝可以肯定他没有，但随时随地面对兄长们的算计，每一次出手都是置之死地的玩法，泥人也会变成心如铁石，而恰好太行北部十六寨的山贼又和前朝以及太上皇有关系，这些人自然而然地更加亲近老六一些…… 就在群臣们争吵不休，武帝神游天外的时候，太和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滴答、滴答、滴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武帝也立即回神，朝着值守的护卫挥挥手，两名护卫合力将沉重的殿们往里拉开，众文武齐刷刷地回头，然后他们看到一名背插三面黑旗的信使正控制着战马朝着太和殿狂奔。 所有人心头一跳，高台上的武帝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从群臣的反应他猜的出来，是坏消息，而且是大大的坏消息，难道乌桓人报复老六了，老六没顶住？ 信使在太和殿外跳下马，然后踉踉跄跄地跑入太和殿。扑通一声跪在门口将手中的书信高举过头顶带着哭腔喊道：“圣上，雍州都督八百里急报，北地郡发生民变，秦王率兵两万前往平叛乱，半路遭遇贼兵伏击，大败，秦王下落不明。” 轰隆隆，信使的话如同一道道天雷直击在场每个人的心灵，武帝精神恍惚，为什么，为什么朕已经准备结束兄弟之间的纷争了，这个时候会出现民变，老二是干什么吃的？老六能带着三万人俘虏乌桓两三万骑兵，他却流民冲散下落不明。 周长发见武帝在那里发呆知道他被刺激了，而那信使也累坏了瘫在哪里起不来，他连忙示意门口的官员将信使手中的书信拿过来匆匆地送上前，这时候赵顺才反应过来，匆匆下台阶来取过书信。 另外早有两名武将将信使搀扶起来拖到周长发跟前。 周长发恶狠狠地盯着信使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那信使哭丧着脸，他也委屈啊，人家报喜他报丧，见到周长发要发火赶紧回答：“雍州都督司马春。” 周长发又问道：“他没有发兵救援吗？你还知道一些什么一并说来。” “小的是被要求连夜出发的不知司马都督是否出兵。只是听说前段时间北地郡守税负催得太急，导致了一部分百姓交不起税才揭竿而起的。” 周长发皱眉：“北地郡今年并没有上报有旱灾，为何就交不起税负了？” 信使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时候武帝也将雍州都督的书信看完了，坐在哪里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是气急败坏！见件他看了一眼赵顺再看看书信，又看看堂下众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在赵顺也明白他的意思，这种情况肯定是让三省六部的主官们都来看看书信。于是捧着书信走下高台来到了周长发跟前。 周长发一把抢过书信，快速地浏览起来，越看脸色越是铁青！北地郡发生民变的原因不是遭遇了天灾，而是人祸。原来秦王苏瑞为了建设一支可以比肩燕军的队伍，居然要求凉州百姓提前缴纳今后三年的赋税。 第80章 天雷阵阵 身为秦王的苏瑞原本不需要亲自前往镇压民变的，可以要求凉州刺史和雍州都督出兵，司马春也曾经做过劝阻，但速推没听，司马春让他多带点并，他也没听。原因周长发也猜得到，都是被苏晨接连的胜利刺激到了。 更为可怕的是如今北地、安定、金城一带的民众都开始组织起来抗税，司马春担心在得道官兵吃了败仗的情况这些地方的民变回愈演愈烈，所以恳请朝廷抽调遣精兵及时进行镇压。 书信快速在三省六部主官手中传递，来到杨素手中的时候，他刚看了几眼就开始发抖。他和周长发不同，周长发是皇后的哥哥苏瑞倒了还有苏耀，苏耀倒下还有九皇子和武帝。他杨素是站在苏瑞那边的而且还将苏而科和苏晨得罪得死死的！如果苏瑞真的死于乱军…… 与杨素同样想法的人还不少，他们没资格看书信，但信使的话已经足够震撼他们了。 良久高台上的武帝扫视着武将班列有气无力地说道：“谁去凉州替朕把老二带回来？” 魏国公李晶、陈国公张亮、齐国公尉迟德、英国公侯军等人齐刷刷出班跪伏在地，武帝满意地看着这群曾经跟随者自己转战南北的老弟兄总算找回来一点当年的感觉。 在几个人身上又逡巡了几圈才说道：“侯爱卿，这里数你最年轻了，朕给你三万中央军，其余看情况去雍州抽调，凉州就拜托你了。长发，给司马春写信让他准备好粮草，随时关注贼兵的动态。” 吩咐完凉州平叛的事情，武帝瞬间就像老了十岁一般，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就要退朝，结果还没关闭的太和殿外又传来一阵令人胆颤的呼喊：“报……青州八百里急报，青州白莲教起事，十数万人于九月初三围困临淄，青州刺史孔诏请求朝廷支援。” 闻言堂下一片哗然，高台上的武帝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就倒在龙椅上。旁边的赵顺吓得连忙跑过去跪在旁边高升疾呼：“传太医，快传太医。” 文臣之首周长发也是被这第二个天雷震惊得外焦里嫩，他强行稳住心神艰难地转身，果然还是背插三面黑旗，临淄城内被围困的还是他的亲外甥齐王苏耀。 两名成年的嫡子同时陷入危机，再加被废的大皇子……周长发没来由的后背发凉，再抬头看看高台上的武帝，发现武帝已经陷入昏迷连忙不顾君臣礼仪快步奔向武帝。 兵部尚书杨素整个人已经瘫在地上，完了，完了，他的前途完了。 堂上众人在经历最初的震惊之后也开始各怀心思，费诗脸上闪过一丝笑容随即收敛，他见没人理睬信使，连忙走上前去将青州刺史的书信，匆匆扫了几眼他就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这个作死的齐王，哈哈哈…… 群龙无首的群臣面面相觑，随即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青州信使。 乾清宫，武帝早朝的时候昏厥之后傍晚才晃悠悠醒来，太医诊断为卒中，想要完全恢复可能需要半年甚至更长时间，武帝阴沉着脸对替自己诊断的太医说道：“对外怎么说你们自己知道，若是传出半点对朝廷不利的消息朕灭你们九族。” 两名负责诊断的太医跪在地上抹了一把额头汗水点头应诺然后步履蹒跚第走了出去。随即侍中杜如，中书令房玄，尚书令周长发，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李晶被召入乾清宫。 武帝他让小太监将他稍微点高一些，躺在床上扫视了一眼当今朝堂上最重要的四位臣子用沙哑的嗓音艰难地说道：“让侯军去西边，张亮去东边，要尽快平顶叛乱。另外中央军募集新兵三万以备不测。” 四人对视一眼，武帝还能如此安排说明他神志清楚，于是齐声英诺。 武帝再次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周长发脸上：“长发，让皇城司派人去寻找老二的下落，另外密召老六回京。” 周长发听着前半句正准备点头，可听到后半句突然愣住了。两位嫡子虽然一人下落不明一人被白莲教围困，但皇城还有一位嫡子，另外晋王近在太原，武帝为什么却单独召燕王回京？ 其余三人也是疑惑纷纷转向周长发，周长发仔细观察着武帝，心念电转最终他得出结论武帝的身体可能出了大问题，于是试探性地说道：“圣上，燕王远在幽州，况且秋收即将结束，胡人随时会南下，燕王此时离开恐……” 武帝不满地瞪了一眼周长发闭上了眼睛，周长发长见状只能闭嘴，旁边的李晶悄悄上前将他往后拉了几步低声劝道：“长发兄，如今大楚东西同时有叛乱，加上黑山贼、山越、南蛮从来没有安分过，燕王善战回来可以稳定军心、民心。” 周长发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一位刚刚取得两场大胜的皇子回到皇城对中央军的作用，但他更关心的是如果苏瑞被贼人所害，苏耀被白莲教围困长期出不来，武帝如果身体出了大问题老九又年幼武帝可能让苏晨监国。 有些事情一旦形成惯性想要扭转就很难。而从苏晨表现出来的能力，他监国的表现可能会强于之前老二苏瑞的表现。一旦监国时间长了燕王就再也不是没有根基了。到时候即便那苏瑞和苏耀平安归来，自己想要在武帝保持中立的情况下扶持两兄弟之中一人上位难度倍增。 不过他见武帝不愿意多说也知道这是不不能忤逆他，于是冲着床上的武帝躬身说道：“臣领旨。” 其余三人见他如此也松了一口气，李晶随即站出来说道：“圣上，你且安心休养，臣立即回大营整备兵马，大楚有臣等在乱不了。” 武帝依然没有睁开眼，右手微微摆动让众人退出。 大楚一日两变，两位亲王同时落难，武帝急火攻心一病不起更是引起了许多猜测，朝堂上的文武官员各怀心思，更多的人则纷纷吩咐吓人拎着礼物拜访费诗。 第81章 奉旨回京 蓟县，经过科举，虽然幽州依然人才匮乏，但苏晨觉得勉强维持应该不成问题，在郭奎和孔仁义的催促下终于再次定下大婚的日子，定于九月十八迎娶董家嫡女董燕。蓟县上下开始紧张忙碌起来。 然而仅仅过了三天武帝的密旨到了，来人是苏晨认识的武帝身边的一名亲近太监赵顺的干儿子赵一德，见到此人苏晨就知道肯定没好事，他猜测是郭奎高密，父皇问他要战马来了，苏晨还在纠结要不给父皇一点面子上交朝廷一万五千匹？ 结果当小德子公公拿出圣旨的时候苏晨懵逼了，竟然是召自己回京，随后小德子将苏晨拉到书房将大楚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苏晨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青州的白莲教起事他收到了一些消息，但没想到一下子聚集了十几万人，而且直接围困临淄，再结合老二苏瑞在北地郡的遭遇，他先是觉得老二和老四自作自受，然后后背发凉，这可能是世家的一次反扑，也可能是老三联合世家的一次动作，那两个亲王可能从就藩第一天开始就被人误导着向前走。父皇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秘密召回自己。 安顿好小德子，苏晨一脸歉意地来找董燕，这已经是第三次推迟了，每次都是国家大事给耽误了，董燕苦笑道：“殿下若是平庸一些或许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苏晨心说本王要是平庸一些你们董家肯定不愿意联姻，嘴上却承诺道：“放心等我处理好马上就回来完婚。一定将王宫装饰得比皇宫还奢华。” 董燕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不急的。” 苏晨讪笑道：“我急，我急啊！这样才貌双绝的可人儿当然想着早一点娶过门啊。” 董燕没继续和她打趣而是担心地问道：“这不年不节的圣上为什么突然召你回去？” 苏晨当然不能说，如今京城到底什么情况小德子离开之后每天都在变化，即便没有变化也不能公开，于是随口说道：“可能是我穷兵黩武，军队扩展太快，装备来得蹊跷吧，没事的，我回京去当面和父皇说清楚就没事了。岳父和三哥那边就要你替我多多掩护了。” 董燕见苏晨提到自己的父亲和三哥更加没好气：“你放心，到时候你只要转让一两个工坊给他们，他们才不关心我是嫁人了还是被卖了呢。” 苏晨嘿嘿笑着，他知道董家父子这是装疯卖傻，明明想依靠自己赚钱却又不想绑在自己车上想再看看，却还总是惦记着自己的工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幽州的头面人物齐聚燕王府，苏晨表情严肃地说道：“父皇召见，本王要即刻启程。本王走后，请鲁国公替本王坐镇，遇外敌来犯，鲁国公、丁将军、薛将军你们几人商而决之，燕王府和都督府上下必须全力配合。政务上就拜托赵长史了，遇到难以决断的可咨询孔侍郎和王太守。另外各大营的新兵训练要上强度，尤其是骑兵配置，滦州大营要注意防范黑水人毁墙而入。” 众人齐声应诺，苏晨想了想说道：“郭淮，你即刻回营点齐三千虎豹骑准备出发。” 郭淮一听还以为苏晨要带他们回京连忙昂首挺胸，结果就苏晨继续说道：“你们一人三骑，用最快的速度赶赴临淄，想办法冲进城去，若临淄城可守就帮着齐王一起守城，若是事不可为务必要将齐王安全带出来。” 闻言郭淮愣住了，呆呆地看向自己的老爹，郭奎也一脸的额不解苏家老六可不是一个善良之辈，怎么这种时候好想着兄弟情义，于是提醒道：“殿下，如今紧急关头还是多带些人回京比较好。” 郭奎虽然忠诚于武帝，但如果武帝撑不住，其实他还是希望看到苏晨能够胜出的。毕竟这小子能赚钱超过所有的兄弟，打仗方面也最像当年的武帝。 苏晨笑道：“真要打仗，即便带上五千人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若不是打仗三五百人足以。” 郭奎摇摇头，他认为自己的提醒苏晨听明白了，真正的危险不是在凉州和沿途，而是在皇城，但他不能当着这么多幽州文武昂他小心皇城里的人。 薛礼和赵普也站起来劝说：“京城情况不明，多带一些人有个照应，如今我们幽州战马足够也不缺那点钱粮。” 苏晨摇摇头，他有自己的想法，如果皇城里有人要针对他，带的人越多对方的防范就越充分，相反只是代谢精锐还能麻痹对手，最重要的是如今幽州各大营新兵居多，如果这时候再强行抽调一些老兵，一旦胡人来袭，幽州的战斗力会大幅度下降。于是说道：“让吕奉、常云、张虎三人带上本部人马即可，人太多穿州过郡的容易引起地方混乱。” 闻言其萧衍和苏卷两人急了，这么大的事情燕王不带他们俩，于是双双站起来跪在堂下，苏晨笑道：“本王不在你们两个也不是没事情做的。萧衍，本王不在期间你要负责好燕王府上下的安全，尤其是各位新科举人不要被人钻了空子。苏卷你还是按照之前的安排对乌桓和黑水方向加派人手，一有风吹草动立即传信回燕王府，赵长史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若湖人来犯本王还没有回来就坚持坚壁清野，想办法让百姓堕入附近的县城。” 薛礼见苏晨坚持不愿意破坏目前幽州各大营的安排于是说道：“殿下，吕奉三人勇武有余，战阵经验不足，将高修也带上吧。” 这次苏晨没有拒绝，点点头：“让他带上一百轻骑兵沿途也好有个照应，” 安排好幽州的一切苏晨就带着吕奉等七百人朝着皇城狂奔。一路上苏晨思索着凉州民变和青州白莲教起事对大楚的影响，大楚在皇城周围部署了将近二十万中央军，两场民变应该危及不到大楚全局，现在的关键是武帝身体状况，如果父皇撑不住，那他就不能再顾忌系统被暴露必须快刀斩乱麻尽快平定这两期叛乱然后火速回到幽州，不管是哪位皇子继位他必须牢牢地掌握住幽州的兵马。不然自己和周围亲近之人只有死路一条。 第82章 遭遇埋伏 苏晨一行人一人三马，每天后半夜休息三个时辰，三天后苏晨等人就出现在鹿鸣山下，过了这里将进入河内地界，再有一日功夫就能来到黄河边，渡过黄河只许两个时辰就能回到皇城。 就在众人想着天黑前赶到黄河渡口的时候，前面的斥候慌乱地跑了回来：“殿下，鹿鸣山有异常，两侧山上像是有大量的人活动。” 苏晨点点头，上一次自己就番就通过乘船巧妙地避开了鹿鸣山，没想到这次还是遇到了。不过对于盘踞在这里的黑山贼，苏晨是丝毫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的，莫说如今自己身边跟着三个万人敌，即便是普通的柒佰骑兵也能轻松冲破几千人贼兵的步兵阵。 不过苏晨如今有要事在身，能躲开还是尽量躲开，于是众人换了一批战马准备加速冲过这段山路的，突然前面一声锣响，然后一群蒙面人从山上冲出来，挡在了路中央，在这山道的两侧也陆续有人站起来弯弓搭箭。 苏臣皱眉，黑山贼可从来不习惯蒙面，毕竟他们举家在太行山上呆了几十年根本不在乎朝廷的通缉之类。 嗖嗖嗖……两侧山上的弓箭手率先发难，虽然苏晨这行人穿戴了盔甲，但从弓箭的力道和数量来看，这并不像是普通的山贼而是正规的军队，抬眼再看前方，瞬间就聚集了两三千人，他们当中至少一半人穿戴了盔甲，另外一半是皮甲。 高修打马追上苏晨悄声说道：“殿下，太行黑山贼向来不和官兵硬杠，况且这些人的装备也不是黑山贼能够拥有的。” 苏晨点点头，他的情报里鹿鸣山确实盘踞了一小股黑山贼，但总人数不过万人，能战之青壮不过三四千。除非是遇到大肥羊，不然不可能去倾巢而出。 而眼前加上两侧山上的弓箭手，伏击自己的人已经超过了五千人。要知道自己等人一路马不停蹄，即便是山贼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回到山上拉人也肯定追不上。 也就是说这些人一直在这里等自己，能够聚集五六千人而且至少有两千弓箭手的，除了朝廷中央军，这附近还有太原的晋王能做到。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些人是世家组织起来的死士。 就在苏晨猜测到底是谁想对自己下手的时候，身后也是一声锣响，接着从山上迅速冲下来数千蒙面人。 高修前后看看，一阵苦笑：“殿下，至少有七千人，这些人绝对不是鹿鸣山的黑山贼。” 吕奉撇撇嘴：“管他是什么人，弱鸡再多又如何挡住我等？” 常云和张虎此刻也是眼中战意迅速燃烧，他们并没有去看越来越多的蒙面人，而是盯着苏晨等待命令。 苏晨也只能等战斗结束之后才去考虑到底是谁在这里埋伏自己，于是朝着几人点点头：“记得留几个活口。” 闻言吕奉、常云和张虎都咧嘴笑了，殿下还是信任他们啊，这要是换个胆小的将领怕是早就大呼小叫让人护驾护驾了。 吕奉第一个冲出去扭头对常云和张虎说道：“前面交给我，你们俩去后面。” 常云和张虎心中不服但吕奉已经带人冲了出去，张虎于是咧嘴抢在常云前面说道：“你护住殿下，后面交给俺。” 常云无奈，杀人自然爽，但燕王殿下的安全更重要。 苏晨见他一脸郁闷的样子笑道：“你也去前面吧，能冲出去先冲到开阔地去，高修带人对付两面的骑兵，本王不需要这么多人围着。” 闻言常云有些犹豫，这时候最早跟随苏晨的骑兵护卫笑道：“有俺们燕云十八骑在，莫说这些贼寇，即便是你们也轻易近不了殿下身前。” 闻言常云再次看向苏晨，苏晨笑道：“去吧，只有干掉这些人本王才能继续前进啊。” 苍云不再犹豫，大手一挥，带着本部两百骑兵就冲了出去。 嗖嗖嗖……叮叮当当…… 吕奉一马当先，迎接着密集的蒙面人冲了过去，一杆画戟上下翻飞，瞬间就开出一条通道。身后两百骑兵在吕奉的带动下也战意浓浓。 与此同时张虎领着本部人马朝着后方围过来的的蒙面人冲过去：“你家张爷爷来也！” 声震如雷，那些奔跑中的蒙面人差点就被这一喊吓得跪下，等他们反应过来，一杆长矛已经突突突地刺了过来。 中央位置，高修也没有闲着，虽然他带的人比较少，但还是很快一分为二，利用手中的复合弓朝着山上的人还击，好在出发前苏晨都给他们其中的一匹战马披上了马铠。 嗖嗖嗖……叮叮当当…… 山坡上，两名头领模样的人正死敌地盯着山脚下这场战斗，一开始两人风轻云淡：“湖兄，都说燕王能征善战，我看也不过是一个无脑莽夫。要是我就直接选择从内黄渡河，河南那可是一马平川不是更快一些么？” 另外一人哈哈大笑：“张兄，要是那样我等岂不是白等了。要说还是人家燕王骁勇，不然说不得起码带上五千骑兵回京，哈哈哈……” “哎，看燕王手下这些将士倒是勇猛，只可惜他得罪的人太多了，又在这个关键时刻回京，他要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幽州或许还真能提大楚挡住胡人呢。” “收起你那可怜的同情心吧，人家可是亲王，什么样的荣华富贵都享受过，不像你我还整日里靠着杀人赚钱养家。” “说的也是，这次绝对不能走脱了燕王，不然那些世家发起狠来伙同官府通缉我等也没有藏身之地啊。” 若果有并州的校尉、军侯在此一定能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并州军中最骁勇善战的两个中郎将军胡波和张勇。 …… 但是很快两人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己方的人损失太快，而燕王苏晨带来的这柒佰骑兵竟然不惧普通的弓箭，以至于两侧山上的弓箭手都快累趴下了，结果他们对射的一百多骑兵除了有少数人的战马受了伤，竟然没人因为中箭而落马。 第83章 牢笼背后的大网 山谷前后两端的战斗更加激烈，那一波红盔红马的两百人率先冲入蒙面人群，如同刀切豆腐一样直接将冲过来的敌人切开。 胡波和张勇对视一眼，胡波率先开口“他妈的，那些世家就知道吹牛，说什么他们带来的都是骁勇的死士，死倒是不怕死，但也不是这么送人头的啊。” 张勇则催促道：“别耽搁了，带些人去断后，绝对不能让他们突围而去。” 胡波点点头，朝那些正卖力朝着下面射箭的弓箭手招招手，大约五六百人就跟着胡波奔向山道后方。 张勇自己则同样点了几百人朝着山下而去，他要给那些冲击的骑兵一个下马威。 然后正面的蒙面人很快就扛不住了，在吕奉和常云两人的冲击下，那些号称死士的家伙基本上没有人是两人身后骑兵的一合之敌，两人则一个挥舞画戟，一个舞动长枪，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当张勇带人来到山脚的时候，吕奉已经杀穿了敌阵，他看到了盔明甲亮的张勇，一夹吗腿子就冲了出去，张勇大骇，连忙招呼手下人呢：“放箭，放箭！快放箭！” 然而没什么卵用，因为吕奉等人开战之前已经换了战马，这匹正是有马铠的，加上他一杆画戟挥舞得密不透风，三两下就到了张勇跟前，画戟一下砸向张勇，张勇本能地举刀格挡，哐当，没挡住，大刀落地，虎口崩裂，画戟也砸到了他身上。张勇吐出一口鲜血，人歪倒在地上，吕奉一个侧身捞起张勇调转马头就奔回来，将张勇往地上一扔，立即有人上前来讲张勇捆住。 也就是这个功夫，常云带着两百白马骑兵已经将左侧杀穿，然后一个转向又杀向右侧的敌阵。 前面挡路的两千多人连同张勇刚刚带下来的几百弓箭手瞬间就死伤大半，一些人见几立即逃入山中，一部分人则还在坚持，吕奉瞥了一眼常云有点不爽冷哼一声，随即对跟上来的亲卫说道：“随我去讲后面那些废物收拾掉。” 于是一条红色的人流瞬间穿越战场的两端加入了张虎的收割队伍。 苏晨一看战场形势对着高修说道：“去前面抓几个舌头。” 高修得令一百轻骑兵立即从战场中部朝着那些四散而逃的蒙面人而去。他们这些人与吕奉扥三人麾下不同，佩戴的是复合弓，在高速奔驰之下射程超出三百步，那些慌乱从战场逃离的蒙面人大多数还来不及脱离战场就被射翻，常云更是一马当先冲出了山谷从前面往回收割。 这与其说是埋伏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那些仗着人数和地理优势的蒙面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遇到的是连乌桓人胆寒的重骑兵，更加想不到的是如今整个大楚名列前茅的猛将带队加持之下他们的所谓死士只是个笑话，那些世家精心收藏的盔甲在这些人的武器面前不堪一击。 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打扫战场却用了将近一个时辰，因为许多战马因为没人控制而走散，苏晨一边让人收拢战马一边突进审问这些俘虏。 张勇、胡波两人被押到苏晨身前，一同被俘虏的还有将近一百多弓箭手，加上前后堵截没来得及逃跑的蒙面人，俘虏了将近一千人。 苏晨冷冷地看着亲卫地上捡起来的长弓，再看看张勇等人，对身边的亲卫说道：“将他们绑好分开审讯。” 很快一千多俘虏被拆分成几部分，高修和之前跟随苏晨的燕云护卫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审讯，而张勇等一百多人则被集中在了苏晨前方跪成三排。 苏晨拔出了腰间的宝剑，来到第一名弓箭手身前冷冷地问道：“你来自哪个队伍？” 那弓箭手看看张勇和胡波又转向苏晨低头不语。苏晨也没废话，拔出宝剑直接砍了过去，咕噜噜，一颗大号的人头落地，鲜血喷了一地。 苏晨跨步来到第二人跟前：“那个队伍的？” 那弓箭手也同样习惯性地看向张勇等人所在，苏晨宝剑再次挥动，咔嚓，人头落地。 第三个，第四个，苏晨一言不合就直接砍人。看得前后左右的弓箭手身体不断地颤抖。 一连砍了七人，苏晨再次来到一名瑟瑟发抖的弓箭手跟前，没有说话拔出宝剑就要砍人，那弓箭手吓得到连忙闪躲：“俺来自上党，俺是边军兵营的步弓手。” 苏晨点点头对着一旁的亲卫说道：“将他单独带去审问。” 说完苏晨再次转向俘虏们，这一次他将宝剑插入剑鞘，对着随身的十八名骑兵说道：“替本王一会，记住不要废话，不愿意说的直接砍了。” 十八人领命迅速有十人骑马走出队列朝着俘虏们挥动了他们手中的斩马刀。咔嚓。咔嚓…… 一百多俘虏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心中虽然担心家人，但如果不说就现场下线，终于在这些人的威逼下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选择了主动承认身份和所属队伍。 这些人一招供，剩下的人苏晨也就没打算留着，只是让人将张勇和胡波提了过来，苏晨看看正在打扫战场的将士们冷冷地说道：“本王只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说出来本王留你们一个全尸。” 张勇和胡波对视一眼选择了沉默，他们确实想过招供回叙能够活命，现在苏晨不给活路自然也就不打算招供。苏晨也不客气直接水刑伺候。 与此同时高修等人在审讯那些蒙面人的时候也得到了大量情报。其实不用审讯苏晨也能猜出个大概，但真正等这些人将他们幕后之人以及支持者说出来的时候，苏晨的脸色已经铁青一片。 今日在这鹿鸣山埋伏的七千多人当中上党驻军派遣了一千五百名长弓手，河内郡兵派遣了一千步兵，这也是为什么这些蒙面人有这么高的披甲率这么高的原因。其余四千五百人有三千人来自除荥阳董氏以外的六甲派遣的死士，另外一千人则来自温县司马家和内黄张家。 第84章 又遇到拦路的 尽管吕奉等人打起仗来英勇无敌，但当知道有如此多的势力阻挡燕王回京的时候还是被震撼到了。吕奉和张虎并不言语，常云和高修则开口劝说苏晨往幽州派遣信使，让薛礼等加派人手从水路南下，两股人马在黄河边汇合之后再前往京城。 苏晨当然没办法接受，如今老二生死不知，老四被围困在临淄，若是自己迟迟不归，父皇无奈之下让老三苏科监国，那自己明里暗里都是思路一条。 他瞪着血红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吩咐道：“将所有俘虏处决掉，今日赶到到坏县，灭了那河内郡守张杨，然后连夜赶到温县。” 众人见苏晨做出了决定，于是齐声应诺，各自下去干活，一刻钟后，队伍再次出发，这一场遭遇战凭借吕奉等人的超强武力和苏晨给众人配备的软甲，只有二十三人阵亡，一百多人轻伤。这些人的战马同样失去了行动力。不得已只能将马铠拔下来换到新的战马上。 让苏晨等人意外的是当他们的队伍在距离怀县还有二十来里的时候前面又出现了一大股军队，这次不再是蒙面也不是选择险要之处埋伏，而是直奔鹿鸣山。苏晨知道这些人应该得到了那些逃兵的通知前来支援的。 苏晨立即让传令兵去通知吕奉等四人，要求速战速决，对带兵的司马或者太守进行斩首然后离开。 河内太守张杨和司马杨丑正风风火火地带着五千郡兵赶往鹿鸣山，他们真没想到苏晨区区七八百骑兵战力如此彪悍，十倍于敌的兵马还是埋伏居然很快就被打退。不过张杨能够想到的是苏晨等人依靠战马的优势进行透阵，如此反复才会导致部分意志不坚定的郡兵溃散，他没想过苏晨会轻易取胜，觉得经过长途奔袭又是一场苦战必定筋疲力尽。 所以当张杨等人坐在战马上看到远处轰隆而来的骑兵的时候愣住了，而五千郡兵显然也只是平时仗着人数众多对周围一些小姑山贼进行驱离，当他们见到苏晨等只有柒佰来人向他们发起冲锋的时候并没有人感觉到害怕，他们在司马杨丑的安排下开始结阵。 张杨甚至从队伍的后方来到了前方派出几名亲兵欲拖延苏晨，他们二十多人在距离苏晨等人两百步外就齐声高喊：“我们是河内郡兵，你等是何人，为何如此兴师动众地穿州过郡？” 苏晨当然没空和这些小兵解释，他没有放慢速度，在马背上看着前方布阵的队伍，中间有两面他想要找的旗帜，对着身边的传令兵说道：“呈战斗阵冲刺，杀穿敌阵厚回来牵马。” 军令一出，所有人翻身下马换马，然后开始加速，弓箭很快将处于前方的二十多名郡兵射翻，队伍继续告诉冲向河内郡兵。 轰隆隆，轰隆隆……张杨和杨丑做梦也没想到身为燕王的苏晨一言不发就直接对河内郡兵出手。当然他们更加没想到是区区柒佰骑兵的战力如此恐怖。吕奉一马当先直奔张杨的旗帜所在，画戟翻飞之下连同张杨和扛旗兵甚至来不及自报家门就被挑翻。与此同时有心与他较劲的常云和张虎二人一左一右将正在布阵的郡兵一份为四，七百人从五千人中透阵而去。发现敌人已经彻底混乱，于是调转战马再次碾压回去。 仅仅是两个回合，剩下的三千多郡兵立即放下了手中兵器跪在地上。 苏晨在十八骑的护卫下缓缓地靠近：“本王苏晨，你们当中谁的官职最高现在站出来！” 跪在地上的郡兵不自觉地看向他们的将领，军后门齐刷刷地看向海星村的两名校尉。两名校尉无奈只能从地上爬起来，其中一人用颤抖地声音说道：“末将河内郡兵校尉睢固见……见过燕王殿下。” 苏晨点点头，态度缓和了一些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这些郡兵的统领，记住本王的话，太守张杨、司马杨丑意图阻挡本王奉旨回京已经被当场格杀，从现在开始你派人前去鹿鸣山打扫战场，将有的兵器、盔甲拿回来，将山贼的尸体掩埋了，然后等待朝廷的旨意。” 两名校尉原本以为苏晨要拿首领问罪，没想到只是简单的打扫战场。转念一想也对，虽然他们不知道朝廷派系争斗，但知道燕王没有公开造反，河内的郡兵也是大楚的军人，他作为亲王不会赶尽杀绝，于是来那个人有齐刷刷地跪下磕头谢恩自后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会处理好。 苏晨没有想到张杨和杨丑会送货上门也不用在怀县耽搁，直接绕城而过直奔温县。 温县，司马府，当代家主司马错正踌躇满志地召集族中元老商议，他们这一房有八个儿子，如今次子司马春已经是大楚雍州都督，三次司马南是西河太守。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司马家将在司马错的儿子辈分崛起甚至有可能赶上第一等的五姓七望。 但司马错和她的次子司马春一样并不满于现状，如今皇子们之间争斗激烈，司马家也不可避免地被拉拢入局了，不过从目前来看，形势一片大好，与自己家族亲近的晋王苏科有求于自己，而世家门阀的反对者燕王即将命丧鹿鸣山。等到朝廷地中央军抵达镐京，他的次子司马春就会发动突袭，一举击溃前去平叛的中央军，从此就可以与大楚隔着潼关对峙。接下来就是看青州白莲教行动如何，若是能牵制住大量的大楚军队，那么司马春就会选择时机联合突厥人和凉州叛军攻入河南。将大楚皇室从洛邑赶走，回头再收拾掉晋王，那么整个河北和关中将全部属于世家，准确地说是属于司马家。 等待时机成熟司马家领兵出关稳定天下也指日可待。 每每想到此处司马错就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考量看看还有那些地方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世家、亲王、白莲教、凉州乱民……一切都在他司马家的掌握之中，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改天换日。 第85章 司马家覆灭 傍晚时分，一群骑兵旋风一样的冲进温县城内，城门口的县兵根本来不及阻拦，苏晨等一行人就进入了城中。在路边稍微打听了一下变找到了司马家的祖宅所在。 轰隆隆的马蹄声惊动了全城百姓，也惊扰了司马家，刚刚结束一天宴请的司马错正搂着新纳的小妾准备餐后与娱乐，突然门房破门而入顾不上女人的惊叫和衣衫不整，那门房气喘吁吁地说道：“老……老爷……门外来了许多骑兵，将府邸给包围了。老七上前盘问被斩杀当场。” 司马错心头一跳，骑兵，这附近除了洛邑的中央军科没什么骑兵。但洛邑的中央军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前来温县，更加不可能包围自己的府邸还斩杀门房。 司马错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苏晨没有死，或者他没有走鹿鸣山，但即便如此苏晨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去洛邑吗，为什么还有功夫来这里。难道自己所做一切都暴露了？ 司马错瞥了一眼惊恐不已的门房骂道：“滚回去门房看着大门，就跟那些人说老夫一会就到。” 门房惊慌地扭身去大门口，司马错则安抚了一下小妾“在这里等我，老夫去去就来。” 于是在小妾的帮助下司马错不慌不忙地穿戴起来，在他想来即便是燕王苏晨知晓了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敢拿他司马家如何，相反作为新进崛起的世家，他感觉在自己这一代就能赶上五姓七望，甚至让五姓七望重新排序。所以区区一个亲王，他司马错能够大开府门请进来已经算是客气。 然后不等司马错穿戴整齐，门外不断传来哭喊声，隐隐还有火光。司马错皱眉推开小妾的手站了起来，打开房门怒骂道：“何事如此惊……” 一句话没说完，一柄雪亮的斩马刀已经压在了他脖子上。一名年轻人在十几个骑兵的簇拥下来来到他跟前冷冷地问道：“你是司马错？” 虽然斩马刀很沉很近，但司马错毫不畏惧，反而看到满院子乱跑的下人和几处的火光心中恼怒，冷哼一声：“你是何人，为何无缘无故闯入我府邸？” 不料那年轻人依然端坐在马背上见他如此撇撇嘴：“找几个人验明一下身份，庵后杀了吧。” 司马错惊讶地看着那年轻人说完就掉头准备离去连忙高声道：“老夫司马错，老夫的次子是雍州都督，老夫的三子是西河太守，你敢动老夫一个试试，老夫不管你是谁一定要弹劾你到人头落地。” 说完司马错依然趾高气昂地看着周围的人，不料那年轻人突然调转马头，滴答滴答两三步来到司马错跟前，司马错瞳孔骤缩，继续放狠话：“你敢，你……” 苏晨没继续听他废话，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将仇人斩杀当场，哐当一声拔出腰间的配件，咔嚓！ 下一刻司马错就惊讶地发现自己飞到空中，看到了自己身后还没有关闭的房门和还光着身子的小妾，门口一具脖子上正在喷血的尸体。 啪嗒、啪嗒，脑袋掉在地上，然后才是失去平衡的身体倒下。房间里的小妾一声尖叫，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下人也是吓得哭喊起来。他们的老爷，温县司马家的当代家主，雍州都督的生身父亲就被这样一群不知名的马贼给杀了。 也有一些胆子大的护卫开始聚集准备反抗，但显然他们的努力是徒劳的，之前司马家的大部分死士已经死在了鹿鸣山，如今留下的青壮仓促之间根本没来得及穿戴盔甲，基本上被苏晨的人一刀一个。 苏晨对着尚在发呆的张虎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抓紧时间派人搜刮财物，临走前凡是姓司马的全部杀光，然后地拿货烧宅。” 饶是张虎性情残暴也被这道命令吓住了，但苏晨早已经扭头离开，他愣了几息随即下令自己的部下开始翻箱倒柜。 随即吕奉和常云、高修等人也接到了同样的命令。常云还想劝说苏晨，结果被苏晨瞪了一眼：“本王是亲王，他们都赶埋伏，七八千人在鹿鸣山暗中地形若不是你等武艺出众加上装备精良，现在该是他们看着我等的尸体哈哈大笑。” 常云想了想不说话了，敢动用边军和郡兵埋伏刺杀亲王，本就是诛九族的罪，苏晨的手段虽然残忍了一些但总好过被这些人反杀。 司马家祖宅很大，但骑兵进禁区处处反而显得有些拥挤，高修等人则干脆下马开始挨个房间扫荡。 司马府的哭喊声从大到小，最后在熊熊大火中彻底消停。整个司马府比苏晨在皇城的宅子要大好几倍，里面住着温县司马家族的大部分成员。有些人试图在被点燃前冲出府邸，结果被无情的射杀然后扔回府邸内。 大火再次惊动了温县全城百姓，县令等官员得到消息后还带着三班衙役试图赶过来帮忙灭火，但当看到杀气腾腾的几百骑兵的时候都悄悄地退了回去。 叮咚，宿主完成复仇，威望值增加。 叮咚，宿主成功拖死家门的联手封锁，斩杀大量敌人，威望值增加。 苏晨等人并没有在温县停留，带着从司马家抄出来的部分金银财宝连夜赶往黄河边。他知道世家越是如此煞费苦心阻拦自己，皇城的事情可能越大。 高修是四名将领中最为年长的，但还是被司马家的财富惊到了，念过武勋的司马错居然有妻妾十八人，年龄从五十到十五不等。一个主脉的男子平均一个人的妻妾都是七八人，还有许许多多年轻漂亮的侍女。资产方面光是河内郡内良田就有足足十五万亩，温县城内的店铺二十七家，府邸中库存的金银达到了两百多万两。 当然更让高修等人高兴的是苏晨打完仗就分赃，先是在鹿鸣山伤亡的士兵的抚恤金翻倍。接着是今日参战的士兵每个人五十两，屯长翻倍，往上继续翻倍，他们四人都拿到了五百两。剩下的苏晨说是封存让温县仙灵看着让朝廷派人来取，吕峰等人虽然舍不得，但确实也带不动这么多，不然一旦再遇到敌人就没法战斗了。 苏晨当然只是掩人耳目，趁着众人不注意就偷偷地将银子收入系统。 第86章 回到皇城 黄河边，苏晨等人惊讶地发现船只都被收拢到了对岸的孟津港，当天亮后，苏晨不得不组织人朝着对面喊话，当然对面是听不清楚的，但这么多人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对面守将的注意。大约半个时辰后，一艘小船从对岸开了过来，船上沾满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 苏晨自然不认识这些人，好在对面的人似乎得到上面的招呼，在距离岸边大约百步的地方停下船只问道：“对面可是燕王殿下？” 不等苏晨回话，常云已经在高修的暗示下上前几步：“本王便是，奉圣旨回京，还望将军行个方便，放些船只过来渡我等过河。” 那说话之人点点头：“殿下稍等，末将这就回去让人将船开过来。” 常云露出一个笑容：“本王着急，带的战马有点多，你们将能用的船都开过来吧。” 那人已经调转船头微微点头就朝着孟津港而去。 苏晨看着挤眉弄眼的常云和高修两人笑道：“也就是本王以前很少出现在皇宫外，不然你们两这种小伎俩肯定瞒不过。” 两人这也是突发奇想让常云冒充苏晨没想到一切如此顺利，随即高修继续说道：“一会我等先带一些人登船先行，殿下您留到最后，一旦对面有异常也好及时掉头。” 常云摇摇头：“既然对面的守军不可信，我们就没必要冒险，上船之后立即控制所有船夫，我们顺河而下先避开孟津港再说。对面应该没有骑兵自然追不上船只，我等上岸之后骑马他们更是无法追赶。” 高修闻言连连点头眼睛放光地看向苏晨，苏晨心中苦笑，若不是赶到黄河边已经天亮了他是准备直接问统购买几艘大船的。不过考虑到这七百多人当中并没有多少会操船的，只能先按照常云的办法试一试。如果行不通就只能等晚上天黑了再兑换船只过河。 很快，先前那带队之人去而复返，这次他带来了大小四十多艘船，按照之前商量的，吕奉等人各自领着一小队人登船，上去之后立即控制了船上所有的人。吕奉害是第一个登船的，他手持画戟跳上船之后也不顾那先前的小将反对，直接匠人按倒在甲板上，其余的私兵迅速跳上小船，发现船上除了十名船夫外只有七名携带武器的士兵。吕布丝毫不客气地将士兵全部捆绑起来丢进船舱里。 常云、张虎、高修等人依样画葫芦，在迅速控制了其中四艘船之后，后面的船只依然没什么异常，每一搜船上少的七八名士兵，多的十来名士兵，但他们并没有主动进攻苏晨等人，被制服之后也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船舱里。这一段河面还算宽阔，孟津港虽然看到了但并不清楚船上具体发生了什么。 四十多艘船缓缓地离开岸边来到和中央之后开始调转方向顺流而下。此时孟津港几千名全副武装的将士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船队逐渐远去，领兵的将领苦笑一声：“若是燕王殿下这点谨慎都没有他也活不到幽州，更活不到今天。罢了，罢了，派遣一些人去洛邑送信吧，剩下的事情不是我等能够掺和的了。” 船上，吕奉站在先前那前来联络的小将跟前，拿出了几快绢帛在河水里浸湿然后学苏晨的样子将小将的脸盖上…… 与此同时常云、张虎和高修等人也对船上的非幽州士兵开始了审问，张虎最粗暴，他命人将其中两个人捆绑起来然后倒立着放入河水中，闹到在河水中用脑袋划水，很快就受不了，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一切了。 基本上众人得出的结论都差不多，孟津港确实埋伏了不少将士，不过他们是打算扣留燕王而不是捕杀。计划就是等这七百人大部分人上岸，尤其是确定燕王上岸之后岸上水中一起动手。 对此苏晨等人只相信一半，唯一让苏晨可以确定的是皇城真的要出大事，因为中央军一向是父皇的几个心腹做长官，其他人即便拉拢也是其中一二副将。当然阻挡苏晨回京可以是其中大部分朝臣的想法，所以这时候并不是单纯的是否忠诚于父皇。 苏晨等人顺流而下并没有走出多远，找了一个能够停靠船只的浅滩上岸，随后休息了半个时辰，苏晨带着人直奔洛邑。 两个时辰后巍峨高达的洛邑城出现在众人眼中，这一行七百多人大部分是第一次来洛邑，不过有蓟县那长宽九里的城墙作对照倒是没有多少惊讶。 洛邑的守军并没有阻拦苏晨进城，他们也都听说了秦王和齐王出事了，武帝还因此卧床不起。只是略微有些惊讶远在幽州的燕王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苏晨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打定主意直奔皇宫，一旦是不可为立即打马回幽州。所以在进入洛邑后他让高修带着三百多人在城门口附近待命，自己则带着吕奉等四百多人直接来到皇宫门口才停下来。 苏晨这才从身上拿出武帝的圣旨喊开宫门，驻守皇城的御林军将领苏晨认识，但对方丝毫没有讲半点清风要求苏晨一人进宫。 苏晨当然不会全部听他的，看了身边三人一眼将常云叫到身边：“本王此去每隔半个时辰派人送一次信出来，每次的暗语是一个字，连起来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若事情出现意外你见机行事，可先派人去中央军求见郑云峰副将，冲不进皇宫就立即带人回去幽州。” 在确认常云都记住了之后他转身对着那御林军守将说道：“这两位是本王在幽州大胜乌桓的功臣，本王要带他们俩面前父皇。” 闻言那守将一脸为难，吕奉和张虎则一脸懵逼，他们什么时候成了击败乌桓的功臣了。 苏晨见状立即提高声音呵道：“今日三省六部主官谁当值，你让他来见本王。” 那守将本就是十分为难，文言立即让人派人进攻去请示，不多久周长发晃晃悠悠地出现在皇宫城墙上，看着外面盔明甲亮的四百多骑兵也是吃惊不小，这个燕王确实不一样，这还没到半年时间就整出来这样一支队伍，据说幽州有撒年这样的虎豹骑，乌桓要是稍微轻敌一些还真有可能战败。 第87章 拒绝监国 清了清嗓子周长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燕王殿下，圣上龙体欠佳，皇宫重地其他人不能擅进。非常时期还请殿下理解。” 苏晨撇撇嘴，虽然即便他四百人全进去也不可能是几千御林军的对手，但如今皇宫里情况不明，他不可能就这样孤身一人进去，有吕奉和张虎在，加上皇宫里建筑众多还是能挣扎一下的，至少打都起来有机会惊动父皇。于是抬头对城墙上的周长发说道：“尚书令你回京且下来本王有事说。” 周长发虽然不愿意，但毕竟苏晨是奉圣旨回京的，说不定将来还会监国，不能往死里得罪，于是缓步来到城门洞，隔着厚重的城门说道：“燕王殿下有话你就说吧。” 苏晨也不废话：“本王也不知道父皇什么意思，但本王可以帮你将齐王带回来。” 苏晨语出惊人，城门里的周长发陷入了沉默，良久才用依然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燕王殿下可是当真？” “本王的三千虎豹骑与本王同时离开蓟县，如今应该在临淄城内了。临行前本王吩咐过，若是事不可为就让她们务必带出齐王。白莲教虽然人数众多，但没人挡得住本王的三千虎豹骑。” 周长发内心激动嘴上却还是再说：“殿下是不是太自信了一些，白莲教可是有十几万人，每个城门驻扎的都有两三万，区区三千……” 苏晨没好气地笑道：“鹿鸣山七千人、河内郡兵五千人再加上孟津港一万余人三道关还不是没挡住本王七百人？本王回京只是看看父皇身体如何，无论如何也不会留在洛邑，本王的将士都在幽州，留下来四面杀机为什么还要留？所以尚书令对本王的防范是不是过头了。” 城门里面沉默了一阵随即缓缓打开，周长发见了苏晨还是强调：“最多带两人进宫，其余的人也不许在皇宫门外徘徊。” 苏晨不以为然：“本王还要靠着他们离开洛邑呢，尚书令可能希望本王马上离开，但更多的人不想让本王活着离开。您我与其在这种无聊的小事情上拉扯，不如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吧。” 周长发知道意有所指不说话了，得到了周长发的许可，吕奉和张虎都带着兵器跟在苏晨身后。周长发则拉住苏晨的衣袖问道：“你当真能将齐王接出来？” “这是自然，就看父皇什么态度，还有四哥愿意不愿意了。” “圣上肯定是希望齐王回来的。”周长发连忙说道。 苏晨摇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周长发，这老狐狸也是被逼急了，一下子两个亲外甥出现危机，自己这个时候回来让他的身份变得十分尴尬。 接下来苏晨就不理睬他了，一直到来到乾清宫，让吕奉和张虎两人留在门口，自己进去了。病床上的武帝早就得到消息，看到风尘仆仆从幽州赶回来的老六，武帝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回来啦，幽州那边情况如何？” 苏晨恭恭敬敬地跪在床榻边回话：“父皇，幽州一切都好，将士正在加紧训练，装备也基本到位，今年冬天即便乌桓、黑水联合来犯也进不了关。” 闻言武帝龙颜大悦，看了一眼周长发和杜如等人让赵顺将自己扶起来一些说道：“来人，拟旨，朕养病期间着燕王苏晨监国。” “圣上、父皇不可！”苏晨和周长发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一眼苏晨接着说道：“父皇，儿臣在幽州偶遇一名医，留给儿臣一本医书，儿臣闲来没事曾经有所研究，说不定能帮上父皇所以才急匆匆赶回来的。” 苏晨这话要是换在五个月前说，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疯了。但如今不一样，他那细盐、白酒、香皂、透明琉璃据说都是从不知名的古籍上看来的，现在他有扯出来这个由不得众人反驳。 武帝很是欣慰地笑笑：“老六你监国并不妨碍你替朕治病。” 这时候旁边的杜如和房玄对视一眼也是上前小声劝说：“燕王殿下，圣上的身体确实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你既然回京了，幽州又无后顾之忧不如就先听圣上安排。” 苏晨心说这两位是绝对忠诚啊，不过监国这玩意可不是直接继承大位，直接继承大位，因为名正言顺即便以前反对自己的人都可能改变立场，而那些骑墙派肯定会主动靠过来。但是现在局面不一样，分明是老三联合世家挑事，这样的阵仗即便是父皇本人都难以抵挡，更何况一个没有根基的亲王，这时候监国就是替父皇，替老二、老四他们挡枪，自己被人弄死了最起码还有老九。 见到武帝脸色沉下来，苏晨连忙转移话题：“父皇，儿臣这次从幽州带回来一些珍贵药材，儿臣这就去问问太医看看能不能用进去。只要父皇尽快好起来，儿臣监不监国其实无关紧要的。” 武帝见苏晨还是推脱也没有继续逼迫，只是摆摆手对赵顺说道：“你带老六去太医院吧。” 赵顺点头就要带苏晨出去，苏晨则起身之后拉着杜如和房玄两人，周长发见状连忙跟了上来。 到了乾清宫外，苏晨并没有去找太医而是估摸了一下距离控制音量直接说道：“听小德子说过父皇的病情本王有把握让父皇尽快痊愈，但在此期间父皇不能再受刺激。” 三人都是人精，似乎猜测到了什么，杜如于是问道：“燕王殿下可是回京的路上不太顺利？” 苏晨看了一眼周长发，见他低头装死于是说道：“本王在鹿鸣山遇到七千多人埋伏。” 闻言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是惊讶埋伏的人那么多，而是再说你只是带了七百人是如何逃脱的，难道就靠燕王你一张脸七千人就地跪拜。 苏晨则继续放大雷：“七千多人其中有两人是上党边军校尉，一千五百人是边军长弓手，一千人是河内郡兵，三千人来自洛邑世家的死士，剩下的来自温县司马家和内黄张家。” 若不是担心乾清宫里的武帝听到动静，三人一定会惊呼出声，苏晨则由看了一眼周长发问道：“西边平叛是谁去的？” 第88章 进献降压药 朝廷派遣谁去西边平叛这并不是秘密，周长发自然脱口而出，苏晨则连连摇头：“坏了，雍凉之地尽入司马家，若是三哥再犯糊涂，那司马家将势不可挡也。” 闻言三人一阵迷糊，随即脸上露出惊恐，周长发结结巴巴地问道：“殿下……你是说……” 苏晨点点头：“二哥只是急功近利并不傻，如果没有人教唆怎么会那么鲁莽，还有什么时候刚起事的乱民敢埋伏官兵了？本王猜得没错的话对付二哥的还是世家的死士！” 周长发一脸的不可置信，但内心里却不停推敲苏晨的话然后再次惊恐地开口：“殿下是说司马春早已反叛，侯军有去无回？” 苏晨则语不惊人死不休：“侯军贪财好色，他有一房小妾便是司马家女，此去司马春春必定重兵围困再威逼利诱，侯军必定投诚。” 闻言三人沉默，半箱还是杜如说道：“若如此殿下你更要担起重任啊。” 房玄也是连连点头，这次周长发没意见，如果说众皇子中谁最能打，自然飞苏晨莫属。平定两三州这样的大叛乱皇子怪帅是最能鼓舞士气震慑敌人的，当然武帝御驾亲征效果更好，但武帝的身体也不允许。 苏晨则看了三人一眼：“三位若是相信本王就各自维持好现有局面，本王有办法让父皇半月内康复如初。等父皇好转本王再回幽州。” 众人还要相劝，苏晨摆摆手对着门口的赵顺招招手：“顺公公，带我去太医院吧。” 赵顺很诧异地看了一眼苏晨，他已经将苏晨放到了和苏瑞等人一样高的地位，但苏晨还是将自己当做普通的皇子，称呼自己为我。 太医院有两组人专门负责武帝病情诊断和治疗，见到苏晨来到众人齐刷刷地起身，苏晨摆摆手让赵顺和其他无关等人全部出去，只留下四名太医，苏晨开门见山：“父皇是不是卒中之后脑中有血栓无法清除？” 闻言原本还算轻松的四名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苏晨并没同情他们，治病是他们的责任，瞥了三人一眼继续逼问道：“你们老实说，父皇的康复是不是需要很长时间，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机会完全康复？” 咚咚咚……四人呢不说话用磕头来表示默认，武帝不让他们说，他们也不敢说，但人家燕王殿下全看出来了，想要隐瞒自然不可能，但谁也不敢打破沉默。因为他们也听到了风声说是武帝有意让燕王监国，如果到那时候燕王直接以救治不力将他们直接拉出去砍了来平息群臣们的愤怒也是可能的。 “都停下吧，既然你们没办法，那就听本王的。本王从幽州带回来一些珍惜药材，你们只要按照用量定时给父皇服用，管不管用本王负责。” 四人更加惊恐地看向苏晨，这是目前唯一在皇城的成年皇子，想当初武帝是如何上位的，难道这位也等不及了吗？他们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掺和到这种事情中去啊。 苏晨呸了一口：“想什么呢，为了父皇安全本王会每次服用前提父皇试药的。而且加入药材的事情本王也会征询父皇的意，你们只需要提供专业的意见来说服父皇即可。” 闻言四人松了一口气，一名比较机灵的连忙开口：“殿下仁孝之心必能感天动地。” 苏晨没好气地说道：“滚滚滚，你们且先看看这方子如何？” 说完苏晨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降血压药的配方，又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些白色药片。 四人接过去药方仔细研究一番，最后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苏晨见状于是顺手拿出来一颗白色药丸塞入口中。 四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苏晨将药物吞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苏晨接着说道：“由于走的匆忙，没办法携带药材，于是就让郎中熬制成了这种白色药片。另外本王这里还有一个清除血栓的配方，你们几位看看能不能按照方子抓药，要是找不到本王这里还有一些黑色粉末状药材，还是一样每次父皇服用前本王负责试药，用量与父皇一样。” 四人无话可说于是一人做代表：“此事关重大，我等药请示圣上。” 苏晨点点头：“走吧，随本王一起去见父皇。” 乾清宫，听了四名太医的叙说，武帝让所有人堵出去微笑看着苏晨：“老六，你那本古籍能不能借朕看看？” 苏晨无语：“父皇，你且安心养病，大楚有周尚书令他们在乱不了，实在不行儿臣派人将四哥送回来。” 武帝略感意外，随即叹了一口气：“老六，你可想好了，这次是个好机会，做好了今后你在朝廷便不再是毫无根基。” 苏晨苦笑道：“儿臣也想过带领大楚走向辉煌，但如今这种局面儿臣担不起，只有父皇您能镇得住那些魑魅魍魉。” 武帝很是欣慰地笑了：“老四那边先不着急带他回京。万一老二回来了不好办。” 苏晨点点头：“二哥吉人自有天相，儿臣相信他会平安归来。父皇你还是安心养病吧，儿臣从幽州带回来的药材是有奇效的，父皇先试一试。” 武帝点点头：“你也不用每天来试药，朕的老六长大了，成熟了，只可惜你母妃身份特殊啊，要不然你是最适合做太子的。” 对于这样的惋惜苏晨基本无感，他用威望值点科技才兑换出降压药和消除血栓的药物，目的当然是让武帝替自己挡住大部分伤害，等自己在幽州训练出十几万雄兵，再带着他们横扫回来的时候他也不会客气的。 其实也是这个时代的医学水平太低，武帝这是典型的平时就有高血压，再加上短时间内剧烈的刺激才会有血栓产生，只要调理得当完全康复并不难。苏晨并不确定大楚的太医会不会能够帮助武帝彻底康复，还不如主动献药。说到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还必须与大楚同舟共济，而能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全看父皇的心情。 第89章 朝臣责难，秦王佐证 父子俩又说了一阵话，最后武帝说道：“老六你既然回来了就替朝廷做些事情，先提督五城兵马司吧。” 苏晨知道武帝这是在保护自己，如果有这个提督身份，至少在皇城内是相对安全的。自然也就不再推辞。 次日，太和殿，燕王苏晨被杜如等人架上高位，虽然他没答应武帝监国，但杜如等以武帝有圣旨为由要求他每日参加大小朝会。 今日朝会一开始气氛就不太好，坏消息是河内司马家被燕王带兵屠了！所有的世家官员蠢蠢欲动，为了平息民愤周长发第一个站出来恶狠狠地盯着苏晨：“燕王殿下，我等愚昧，还请殿下给我们一个此时屠戮司马全族的理由。” 闻言大部分朝臣纷纷看过来，周长发没有针对苏晨屠戮司马家的对错发表评论而是指责他选择的时机不对也算是一种取巧，看起来是两不相帮也两不得罪，实际上他现在是有求于苏晨，如果不是担心朝堂不稳他真不想如此针对苏晨。 苏晨早有准备淡淡地地回头看着周长发对他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本王已经与三省长吏解释过一次了。” 周长发摇摇头：“殿下昨日只是说司马春可能谋反，并没有说明你自己顺道屠戮了司马全族。” 苏晨撇撇嘴：“司马老贼伙同河内郡守吩咐家中死士在鹿鸣山埋伏本王，这本就是诛九族的罪。尚书令不派遣人去抓捕雍州都督司马春却在这里质问本王是何用意？” 周长发冷笑道：“殿下口口声声说雍州都督司马春谋反，殊不知殿下如此做，即便是司马春是千古难得重臣也会被殿下逼反的。” 闻言许多人点头表示同意，周长发如此逼迫苏晨当然是有自己的目的，虽然苏晨也没答应武帝的监国，但如今苏晨如此谦逊又如此孝顺地献药、试药，在武帝心中是不断加分的，关键是目前就一个成年的皇子在皇城，周长发当然想让苏晨妥协，要么赶紧离开，要么独自面对世家的反扑，要么早点将苏耀接回皇城。 杜如和房玄则十分不解周长发的做法，按说燕王苏晨一直在退让，如果他接受了监国，周长发此刻就没办法拿司马春说事情。其实不管司马春有没有反，光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秦王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乱民冲散这本来就很可笑，论罪也当诛。燕王苏晨屠戮司马去全族要说有什么问题就是先后顺序不对，应该先拿下司马春再去屠戮司马全族。但拿下重兵在手的都督可不是一两句话的事情，那也是皇帝需要考虑的，他一个亲王被人欺负了还不能报复回去？即便武帝今天在朝会现场也至多一个不顾大局。 果然苏晨压根就不在乎周畅发的发难：“你耐心等着吧，等着西线的消息到来就知道本王做的没错。” “微臣不敢苟同！”周长发依然不甘心想要继续拉扯，来自世家的官员们也不向就此轻描淡写地让苏晨蒙混过去。就在此时殿门被推开，众人很是惊讶地看向门外，门外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目光呆滞地站在那里。门口几名朝臣反复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小声问道：“可是秦王殿下？” 来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朝着几人点点头，随即缓缓走入太和殿在众人脸上一以扫过，最后他错愕地看到了苏晨。 苏晨也看到了他，心中感叹，这家伙命真硬，于是回了一个微笑扭头看向周长发，看他如何收场。 来人自然是狼狈的秦王苏瑞，他来到周长发跟前站定，随即眼泪都下来了：“舅舅，司马春谋反，是他……是他谋害本王，还请舅舅劝父皇尽快发兵铲除此贼！” 哗啦，原本蠢蠢欲动的世家官员们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瑞，要说皇子之间互相争斗他们看多了，但若是说苏瑞和苏晨联合起来污蔑一个都督谋反是绝不可能的。也就是说苏晨在幽州居然知道了司马春要谋反，再加上鹿鸣山那些埋伏他的人，苏晨这下可就是有足够理由屠戮司马家全族了。 原本气势汹汹进攻苏晨的周长发立即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如果苏晨是胡说八道，那苏瑞当着群臣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有证据的。司马春如果一早就谋反，那苏晨这可是先见之明。于是周长发看向苏瑞，先下手除掉司马春的后院力量是没错反而有功劳。 苏瑞很显然这些天的苦不是白受的，人憔悴了，蓬头垢面完全没有一个贵人的样子。 杜如和房玄等人则齐刷刷地看向武将班列，李晶皱眉，其余武将茫然。司马春造反，司马春又向朝廷求援，俺前去支援的中央军必定凶多吉少。 最终还是杜如率先反应过来，他想起了昨日苏晨在乾清宫外说的话，雍凉之地尽入司马家！强忍着内心的惊骇上前来对着苏瑞恭敬一礼：“秦王殿下，司马春谋反可否确实，朝廷的平叛大军此刻应该快到镐京了，若是雍州有变……” 杜如的话没说完，但苏瑞也明白了他立即问道：“是谁领兵？去了多少人？” 杜如看了一眼周长发发叹了一口气说道：“是侯军，中央军步兵三万。” “完了，这是羊入虎口啊，杜侍中、魏国公当速速召回平叛大军重做打算。” 李晶也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来不及了，司马春若是早有预谋，侯军大军过了潼关就必定陷入包围当中。”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苏瑞见状又上前一步来到苏晨跟前：“老六，你的骑兵可带回皇城来？” 苏晨摇摇头：“二哥，你先下去洗漱一番，然后去看看父皇吧，想来再有几天父皇就能痊愈了，一切有父皇在会没事的。” 苏晨没有挤兑苏瑞，话说得很客气，但停在苏瑞耳朵里却很不舒服，苏晨这分明是说这种事情你就别曹操心了，有父皇呢。 周长发也怕苏瑞言多必失，无论如何西边的事情总是他惹出来的，连忙上前扯了扯苏瑞小声道：“赶紧去洗漱一番，西边已经那样了不可能更糟。” 苏瑞也是刚刚回到皇城对情况不要熟悉，更何况还有个阴人苏晨在于是听话地闭上了嘴巴。 第90章 秦王求助 朝会也因为苏瑞的突然归来焦点发生了转移匆匆结束了。出皇宫的路上苏瑞从周长发哪里得知了白莲教的事情以及武帝召回苏晨的目的。他一脸不可很自信地追问道：“舅舅，你是说老六突破了那么多封锁回到皇城却拒绝了监国，只是献了一些药材？” 周长发看着自己这个亲外甥语重心长地说道：“燕王比你小五六岁，但处事却沉稳得多。同样是就藩你看看你都做了一些什么，再看看人家在幽州干了一些什么？” 苏瑞虽然有些惭愧但还是不服气：“舅舅，凉州的事情是司马春怂恿的，民变也是他煽动的。” 周长发打断道：“当初燕王去幽州难道不比你们艰难，若老夫在圣上那个角度也会选择召回燕王监国。你其他的事情先不要着急，回家献将自己洗漱一下然后去乾清宫监陛下，见了面也无需多说，只说你从战场逃离后吃的苦就行了。” 苏瑞点点头，他也知道身为最有机会成为太子的人总将责任推给别人，一句司马春早有预谋是无法说服众人的，为什么世家会选择在雍州而不是幽州，这就说明他苏瑞这里空子多。 随着秦王苏瑞在超会上做证，雍州都督司马春谋反就成为了石锤，自然也就没人再揪着燕王苏晨屠戮河内司马家不放，但燕王苏晨和世家的矛盾并没有就此消失，反而随着更多的细节被曝光也让这位藩王和世家矛盾公开化。作为风暴中心的苏晨却每日按时前往乾清宫，尽管武帝一再强调不允许苏晨试药，但苏晨坚持每天拿出两份降压药和除血栓的中成药让太医调和好之后当着无敌的和太医们的面自己喝掉一半。 与苏晨的小孝不同，秦王苏瑞则是大孝，在见到自己父皇安好之后主动要求领兵前往雍州平叛，对此武帝只是没有反对，也并没有因此而让秦王苏瑞监国，这让群臣们猜测不已，要知道燕王回来之后就传出了武帝要求其监国的消息。 其实苏瑞也很郁闷，自己这一次犯的错误确实太大，而且外人呢看起来很蠢，以至于如今他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竟然不如苏晨。强烈的危机感驱使着苏瑞从乾清宫出来之后又转到了燕王府。 见到悠闲得意跟没事人一样的苏晨，苏瑞心中是既羡慕又警惕：“老六，你就不怕五姓七望的人对付你妈？” 苏晨笑道：“二哥，他们一直在对付我啊，身在皇家与世家天生对立，为什么要特别在意呢？” 苏瑞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可不一定，人家老三就很舒坦，四五个皇子就藩就他那里最安静。” 面对明显的挑拨苏晨不为所动：“二哥，你是嫡子你在担心什么，又急什么？” 苏瑞知道他问的是在凉州加收税负的事情还是监国，其实苏瑞现在也十分懊悔，周长发也跟他说过他根本就不需要表现，只要老老实实地呆着就好。结果被苏晨的成绩刺激到了才会急功近利上了别人的当。 苏瑞不想当面承认于是转移话题到：“老六，你有没有觉得上次孔乾坤的事情可能是老三做的？” 苏晨瞥了一眼这位秦王，这算是明目张胆地挑拨了，苏瑞也不藏着直接说道：“你看，这次我和老四的封地先后出事，再加上此前的吴骏和这次鹿鸣删的事情前后结合起来是说得通的，老三最大的依仗就是五姓七望，而父皇直接给你指婚荥阳董氏最先感受到危险的可是老三……” 苏晨没好气滴说到：“二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瑞也不尴尬直接说道：“既然我们大家有共同的敌人，能不能在这个敌人倒下之前大家抛弃前嫌携手同心？” 这话苏晨当然是不信的，苏瑞如今担心的事自己同样落井下石，所以才如此屈尊。携手对付老三他可能说的是真心话，因为目前他最大的竞争者变成了老三。但要说抛弃前嫌，别说苏瑞做不到，苏晨自己也不可能就此放下，那毕竟是三番两次要自己命的人，自己弱小的时候人家要你命，自己强大起来了就放下芥蒂去跟人家合作这不是大度，这是蠢！ 不过苏瑞既然提出来了他也不能没有表示：“二哥，你这段时间就认真想想如何对付司马春，替父皇和朝廷想想办法。我马上就要回幽州去了，至于要不要惩罚老三那是父皇要考虑的事情。” 苏瑞见他如此继续说道：“当初二哥我也是瞎了眼，老六你才是众兄弟当中最出色的，若是能得到你的全力支持我何至于今天这副窘迫样子？” 苏晨摇摇头笑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虽然被人算计了但也同样有正当理由回到了皇城，尽管父皇的身体根快就会康复，然毕竟是大病初愈今后少不得在政务上需要仰仗二哥你。” 闻言苏瑞的两眼放光，这样的话周长发也跟他说过，看来群臣都是这种想法，关键是苏晨每打算争，在苏晨拒绝监国之后这个重任还是会落到自己头上，随即又叹了一口气:“此番我太让父皇失望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父皇才能原谅我。” 苏晨见他如此心中想着要如何才能坑这家伙一下于是问道：“尚书令可能跟你说起四哥的事情？” 苏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这样皱眉看着苏晨：“老六，你是说父皇会考虑老四？他在青州并不比我强吧？” 苏晨摇摇头：“二哥，四哥在青州只是兴办学校为的也是替皇家对付世家，他并没有祸害百姓，父皇肯定是支持的。至于白莲教傻子也知道这里面有世家的影子，因为得罪世家而被困临淄，父皇肯定会担心，说不得下令张亮将军冒死先将人带出来。” 苏瑞突然就明白了，周长发跟他说过燕王苏晨已经有三千骑兵赶到了临淄战场，若他再没消息苏晨可能为了安慰父皇而将老四从临淄带回来，现在苏晨说是张亮会拼死将老四带回来那分明是准备敲诈自己。他瞪大了双眼看着苏晨，等着他的下文。 第91章 继续坑秦王 苏晨见他听懂了继续说道：“二哥，其实父皇一向看好老九，只是他年纪比较小，父皇以前身体康健可能想着培养老九，但现在即便是有从幽州带回来的药材，他也不得不优先考虑成年皇子。如果二哥你不继续犯错其他人包括大哥是不可能有机会的。” 苏晨轻描淡写，苏瑞冷汗都出来，他也从周长发哪里得知父皇之所以废太子有两个原因，一是大哥与父皇的年龄差不过十八岁，而父皇自认自己身体康建当然不想有个年长的太子，另外的一个原因传言大哥有龙阳之好，但圈禁宗人府不过三四个月居然传来两次喜讯，府中的妻妾有两人怀孕了。 武帝这一犯病，大皇子的年龄再不是武帝的心结，而能够让两个妻妾短时间内接连怀孕说明老大的身体和取向似乎都没问题，若是自己在犯错或者被人抓住把柄，父皇有可能宁愿将老大放出来也不愿意让他苏瑞当太子。 经苏晨这么一说苏瑞感觉自己满眼皆是敌人，局面又回到了老大出事之前，还多了一个能力超强、为人谦逊、孝顺至上的老六！ 苏瑞直勾勾地盯着苏晨半晌才说道：“老六，你跟二哥说实话为什么父皇让你监国这么好的机会你却不肯？” 苏晨当然不会说实话只是苦笑道：“父皇的身体很快就会康复，冬季来临胡人即将南下我在皇城呆不了几天的又何必让三省六部的官员重新熟悉我这个做不了多久的外行？” 这话苏瑞自然也是不信的，见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苏瑞干脆直截了当：“老六，二哥求你一件事。” 苏晨陪他闲扯了这么久就在这里等着他于是笑道：“二哥，你也知道要是在幽州对付胡人我还能想办法，在这皇城没有你办不了我却能做的事情啊。” 苏瑞目光坚定：“有，而且这事情只有你能做得到。” 苏晨无奈：“那二哥你说说看。” 苏瑞深吸一口：“能不能让老四晚点回来，拖上一两个月也好？” 苏晨瞪大眼睛：“二哥，你让我见死不救吗，而且现在恐怕也说晚了，我的人已经进临淄城了。” “不，不，不，你一定做得到。算二哥求你了。你说你要什么，是问朝廷要钱财还是在朝中安插几个你的人？二哥都能帮你。” 苏晨瞥了一眼这位好兄长心中好笑，合着你以权谋私自己什么都不用出？在苏瑞殷切的目光中摇摇头：“就藩之前父皇就让我将两年的军费全领了，这时候再问朝廷要不合适。我手底下也没合适的人能够担当朝廷要职的。这样吧，朝廷即将要面对司马春甚至可能还有他背靠的突厥人，我正好上次侥幸得到了乌桓人的一些战马，我让人送一些到皇城来，第一批就是去临淄的那三千人当中的一部分战马，一人三骑回去的时候变成两骑应该没问题的。 二哥你帮我跟齐国公说说让他便宜卖一些生铁给我，若是可能再弄些铁匠去幽州。对胡人没装备可不行啊。” “没问题，舅舅手中掌握了大楚大部分铁矿的开采和冶炼，自然可以优先卖给你。铁匠我给你准备两千人如何？” “那就多谢二哥了，你也知道我这人胸无大志，另外你看洛云裳能不能让我回幽州的时候一并带上？” 苏瑞皱眉：“你不是还兼着五城兵马司提督吗？真的要回幽州去？” “这是自然，要不然我也肯定愿意替父皇分忧担负起监国重任了。你也知道幽州人才凋零，我是想着让洛大家去幽州繁荣娱乐吸引一批商人和读书人前往。” 苏瑞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你说的对，司马春背后可能勾结了突厥人，中央军骑兵太少，你既然能挪出一些来还要趁早送来皇城。想来父皇知道了这消息肯定也会很高兴的。对了，老六你能不能私下再送我一些战马？” 说完苏瑞其实就有点后悔了，老六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果然就听苏晨说道：“二哥，你怎么啦？兵部杨尚书可是你的人，我派人送回来的战马还不是要经过兵部的，你到时候自己去挑选一些父皇还能让你出钱买啊？” 苏瑞扭脸不接苏晨的话茬想了想说道：“你上次细盐工艺可是坑了我不少钱，想来老三也是因为白酒的事情才对你动手的。听说你上次一个博览会紧张上千万，你看能不能将先前买工艺的钱财退还给我。现在我也缺钱花啊。” 苏晨摇摇头：“二哥，这事情可不能怪我。我当初可是听孔乾坤说是你要对付我我才赌气卖给董家的。钱早就花没了，要不然你以为幽州兵靠什么击败乌桓人，全是钱堆出来的啊。不过二哥你今后其他一些商品只要你肯出代理费我优先交给你售卖。” 苏瑞无语，这家伙又来了，不过他也心动了，冀州、幽州那些商贾可不是傻子能够大把银子争抢代理权就说明能赚回来，于是一咬牙问道：“可是独家代理？” “当然，不过皇城可不比幽州那些偏远地区，代理权也是相当贵的，你要是不愿意就少拿几个产品，其他的我让给别人。” 苏瑞再次皱眉：“你打算在皇城开拍卖会？” 苏晨笑了：“二哥，看你说的，我推了父皇监国的任务总不能是就为了替父皇试药吧。闲来没事总要赚点小钱，不然回到幽州胡人来了我怎么办？” 苏瑞突然感觉可能他还真拿不下几种商品的代理权了。于是呀咬牙：“香皂、香水还有那个五粮液交给我如何？” 苏晨摇摇头：“香水、香皂每样十万两，五粮液不对外售卖。” “那再加上牙膏、牙刷。” “一共四十万两。” 苏瑞：“……” 苏瑞彻底被苏晨奸商嘴脸弄得没脾气了：“那能不能用洛云裳抵十万两？” “只要你好意思，也可以，不过只能抵一万两。你也知道我身边不缺美女，董家女就不说了那戴洁玉还有那慕容雪都不输给洛云裳。而且父皇也答应了让曲红颜随我一起去幽州。四种产品皇城的代理权四十万两我真没问你多要，不信你等着拍卖会上的结果。” 第92章 豫章费氏的威胁 “我信我信，就这样说好了。这次你如果再活埋两家我绝对不放过你。” 让苏瑞震撼的是父皇竟然会统一让曲红颜跟随苏晨前往幽州，如果不是费贵妃看得紧父皇早就将曲红颜纳入后宫了，现在竟然便宜了这混蛋。想到洛云裳在苏晨心中只不了多少钱也就不讨价还价，免得因小失大。只是死忠不起眼的商品就要他四十万，他还真有点舍不得，但想到自己如今需要大量的钱财拉拢人心，替朝廷分忧也就只能认了。 兄弟俩只谈敌人和生意，不知道的人现场见了还真以为兄友弟恭了，其实苏瑞心里也清楚，老六不想监督尤其是在自己回来之后，是不想面对世家的围攻，在皇城他没有借力的地方。但苏瑞不能退，他本来就是定在最前面，被司马春坑了一把明显有点落后于老三和老四，他再退缩必定会被父皇彻底抛弃！ 最后苏瑞还是趁着难得机会问道：“老六，若是二哥我侥幸胜出，你会不会如同支持父皇一样支持我？其实你可以不用去封地，比如在皇城替朝廷执掌中央军什么的。” 苏晨摇摇头：“恩二哥，即便你愿意父皇和尚书令也不会同意的。” 苏晨只回答了后半部分，但苏瑞却听到了全部的答案，他有点失望，不过也明白如今的老六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想要拉拢他不付出血本是不行的，但现在他没有那样的资本。 不过他还是不甘心再次挑唆道：“老三那么多你，难道你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他？我看父皇也不会惩罚他啊。” “二哥，三哥的错是太仰仗世家，将来太会后悔的。再说并州兵马半数在三哥手中，父皇又刚刚大病一场我能如何，且看看再说吧。” 秦王苏瑞心情复杂地离开了，苏晨却也在内心里反复问自己这段时间一系列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老三自认为有豫章费氏的支持有恃无恐，坐骑事情来同样毫无底线，自己就先釜底抽薪吧。 皇城燕王府，这几日苏晨没法安宁，府里客人进进出出，有朝廷一些边沿官员来烧冷灶碰运气的，也有一些世家派人来旁敲侧击想要缓和关系的，当然更多的是来自司隶地区的商贾们，他们总算是将财神爷燕王盼回来皇城，他们可是听说了当日在蓟县的盛况。 但在所有的来访者当中如今已经是户部右侍郎的费诗确实最让让苏晨意外的。苏晨与世家不对付，尤其是五姓七望；苏晨与各位皇兄皇弟的关系也不好互相倾轧，尤其是与豫章费氏支持的晋王苏科关系最为紧张。但偏偏费诗就抽空前来拜访这他曾经多次在朝会上诋毁过的燕王。 与所有世家出身的官员一样，这位右侍郎身上有一种生来具备的傲慢，哪怕是如今的苏晨已经连续打了几场胜仗并且重兵在手，费诗丝毫没有要放下身段的样子。他在客厅坐下之后扫视了一拳客厅的陈设也不顾有其他的客人在场笑道：“传闻燕王掉下在蓟县开一场展览会捞钱上千万两，如何这皇城的燕王府却如此简陋？” 苏晨正琢磨他的来意，见他趾高气昂的样子不得不先十分抱歉地将还没走的几位商贾送出去，再回来时苏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豫章费氏若是想造反，费侍郎该早点将妻儿老小转移出皇城，怎么有功夫来本王府邸闲逛？” 费诗一听屁股坐不住了：“燕王，此等污蔑之事可不敢随意张嘴，而且我豫章费氏可不是河内司马家任由殿下拿捏！” “是吗？那鹿鸣山埋伏本王的有没豫章费氏的人？” “没有！”这种事情既然豫章费氏真的举旗造反也不能承认。承认了要倒大霉不承认又不丢人。 苏晨撇撇嘴吐出两个字：“怂货！” 费诗忍住怒火说到：“燕王还请慎言，今日本官来是代表豫章费氏前来与你商量的。” 苏晨学着费诗先的样子高昂着头：“哦，既然是公事那就先请费侍郎行参拜礼吧。” 费诗一愣，他们这些世家的家主和代表平日里习惯了，即便是平民的家主见了皇帝就像是普通人见面闲聊一样，因为他们背后的强大实力就是他们的底气所在，今日苏晨不按套路出牌就打乱了费诗的节奏，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整理一下思路然后决定开门见山：“燕王殿下，皇室其他皇子待你如何想必你也领教过了，你其实没必要与我等世家硬杠，大家一起扶持晋王殿下上位，我们承诺可以助燕王殿下你登上镇北将军的位置，到时候十几万兵马在手不比一个空头亲王强？” 苏晨瞪大了眼睛，现在形势已经到了这么明朗化了吗？他很难想象费诗或者晋王苏科是如何做到对以往针对自己的种种恶行视而不见的，联合山贼、联合涿郡太守弄不死自己，联合世家埋伏反被全歼，他们就这样当事情没发生过或者已经过去了。现在秦王苏瑞回来了之前精心布局谋划四五个月得来的局面全被破坏了于是想起来联合自己这个边缘人？ 关键是拉拢的筹码竟然是一个镇北将军的名号，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自信从哪里来的。 盯着费诗看了好一阵，苏晨笑了：“是什么让你们骄傲到错误滴认为本王会对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 费诗也笑了：“秦王和齐王的遭遇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燕王殿下既然拒绝了圣上监国要求，想必也知道欲登其位必先成其重的道理。殿下在朝堂上毫无根基何不成人之美？殿下虽然最近搞出来不少新鲜玩意，但是这个大楚说到底还是掌握在读书人手里的。我们世家不愿意与皇室为敌，但也绝对不惧怕一两个对世家不友好的皇子。” 费诗这话就有点嚣张了，虽然没直接承认苏瑞和苏耀的遭遇是世家出手，但用在这种场合威胁苏晨就等于承认了。而且如今的大楚于建国不久，加上文帝、武帝两位帝皇得位的过程并不那么光彩所以人心浮动才对世家妥协。这一次如果不是有横空出世的苏晨，两位嫡子同时出事说不得武帝就被逼让晋王苏科监国。 第93章 开始反击世家 费诗说的也没错，买一些珍稀玩意儿虽然能赚不少钱，但钱不能迅速转换为权利，不能快速替换掉数以百计的中下层官员，而这些官员恰恰掌握在世家手中。如果苏科上位了苏晨即便是有几千万两白银的家底，只要不是支持苏科的那就是一直大肥羊。 但费诗和所有的世家忽略两点，第一就是苏晨能够不求人迅速打造出一支强大军队需要的装备，也能无限之地兑换军队需要的粮食，这些只取决于威望值和金钱！第二当然是苏晨可以不造父皇的反，但对于同样不是嫡子的苏科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苏晨收敛笑容冷冷地费诗说道：“也劳烦费侍郎转告豫章费氏和这次联合埋伏本王的那些世家，如果不收敛继续挟持朝廷和皇室本王三年内必定铲除尔等。至于那些直接针对本王的，河内司马家就是你们的结局。” 费诗冷笑：“阎王殿下莫不是以为剿灭了几个山贼就天下无敌了，若是如此那就不要怪我等世家联手起来将殿下你和你的幽州强军彻底掀翻了。如果殿下不能在皇城苟且，又无法抽兵协助东西两个战场，那么谁也阻挡不了晋王上位，等晋王上位殿下应该知道今日这么说的后果。” 苏晨从座位上站起来：“你敢威胁本王，信不信本王直接让你消失？” 费诗迎着苏晨的目光丝毫没有畏惧：“本官愿意成为皇室成员残暴对待读书人和天下百姓的一个佐证。” 啪啪！苏晨没有任何提示直接伸出右手朝着费诗脸上就是两巴掌，费诗如此大张旗鼓地来了自己府邸，这里是皇城，苏晨自然不能真的就这样将他弄死。苏晨还是有点希望这里是幽州而不思皇城了。 不过即便只是两巴掌对费诗来说也是极大地侮辱，他瞪着愤怒的双眼：“殿下会为今日的言行付出代价的！” 苏晨不屑地冷笑：“七八千人埋伏本王本王都不怕难道还怕你一个书生言语威胁？识相一点就早点滚，否则本王真担心自己忍不住动手。毕竟皇位又落不到本王手里，本王先弄死你再带兵屠戮了你们费氏在皇城全族管他事后洪水滔天？” 见到苏晨眼里逐渐升腾起来的杀意费诗没有之前那么坚决了，毕竟这人短短几个月已经弄死数个刺史和太守，最近的河内太守张杨和河内司马全族的下场他也是知道的。 费诗诗带着屈辱和愤怒离开的，苏晨等他走后也冷静思考了许久，现在的世家之所以没有公开造反还是因为准备不够，至少过去的十几年皇室对待世家还算客气，老百姓还算过得去没有被逼到那个份上谁也没事整天想着造反。但这次不同，司马春已经举起反旗，而且青州的白莲教也已经暴露，如果朝廷不能迅速平息两处叛乱，世家门只会逐渐加大投入逼迫皇室退让，这种退让没有底线。比如让晋王苏科做太子，比如收回其他亲王的兵权等等。 苏晨在鹿鸣山事件之后也已经与这些世家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今日与费诗不欢而散只会导致世家更快更狠地下手。所以他只能再次违背对苏瑞的承诺，立即派人前往临淄送信，他要将齐王苏耀尽快送回皇城，这是会牵制苏瑞，但更大的作用是震慑晋王党。毕竟嫡庶有别是深入骨髓的。 当然这些还远远不够，好在他没有接受武帝的监国，不然有些事情做起来就不大方便会直接点燃皇室与世家的另外一个战场。 既然已经和世家彻底翻脸，那么还是有必要利用自己有限的资源拉拢一批人，然后变相地打压和挤兑世家。除了朝廷军队、官员和世家，另外一股有影响力的自然就是活跃于整个大楚的商贾们。他们代表的其实还包括部分世家和小家族的利益。自己回到皇城当然要从这些人身上获得金钱和民心的双重支持。 而这一次苏晨没有那么大方地送五粮液，只是将消息放出来说自己在府邸准备了大量的珍稀物品，欢迎前来洽谈。 虽然只是在燕王府，但商贾们早已经被冀州涌过来的商品洗脑，所以也是有充分的准备。 苏晨也没有举行大型拍卖会而是标出了河东、河内、弘农、南阳、颍川、陈留等地各类产品的代理权费用，先来先得，代理费用也十分友好。 让这些商贾意外的是他们每拿下一个代理权燕王还额外赠送经书史籍一千本涵盖十几个种类，还有幽州太学名额两个。这些在世家看来毫不起眼的东西却让这些商人大为感动。士农工商，世家自诩是读书人高人一等，而商人则受到各方面的打压艰难地生存，族子子弟读书再好也是没有机会出仕的，如今燕王如此抬举他们，他们当然真心想要跟着燕王一直将生意做下去。 苏晨当然不是开善堂的，他会将与自己合作的商贾以及送书的事情窜出去让这些人与自己绑定。他这么做除了要拉拢商贾也是在旗帜鲜明地报复世家，要不是父皇还没有康复怕引起反复他已经开始全大楚免费送书籍了。 短短几天功夫司隶七郡加上皇城，十几种商品的代理权又给苏晨贡献了将近八百万。而五粮液、燕凤干红、青花汾酒等同样为他带来两百万。 这还没完，针对所有世家的报复是抬举商人送书籍，针对豫章费氏还有更狠的。豫章费氏的主营业务是陶瓷和琉璃。尽管经过上百年的经营豫章费氏基本上垄断了大楚最先进的陶瓷和琉璃工艺。但当人们看到五粮液和青花汾酒的瓶子的时候就想到燕王可能掌握了更加先进的工艺。但当苏晨在燕王府宣布所有的高档酒瓶、玻璃就被、光滑而圆润的陶瓷瓶等一百多种珍惜玻璃、陶瓷全大楚接受订货不收任何代理费用的时候所有听到的人都颤了颤。 这意味着燕王手里有大批量的存货。同时也有人意识到燕王这是为了报复豫章费氏而让利于贩卖此类物品的商贾和使用此类物品的权贵。 第94章 燕王发怒，赶尽杀绝 苏晨之前曾用来收买细盐和白酒的店铺全部盖头换面售卖起了透明、半透明的琉璃和那些外表光滑且印有各种精美图案的瓷器。价格也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比豫章费氏如今世面上售卖的不透明琉璃和粗糙的陶瓷还便宜。这是直接让人家在皇城别卖货了。而这种高档琉璃和瓷器的主要消费群也集中在皇城。 就在豫章费氏在皇城的代表和费诗等人商量觉得苏晨很快会离开皇城，到时候再想办法针对苏晨的玻璃、陶瓷店的时候，苏晨又放了一个大招，苏晨确实准备离开皇城了，但却以两百万两的价钱将四个店铺以及库存商品全部卖给了齐国公周长发和魏国公李晶，所得银两全部捐献给户部。这一下等于东西两个战场的开拔费和半年的军费都给解决了，兵部和户部的人自然乐不可支。而让兵部官员更加兴奋的是燕王苏晨离开的前一天将三千匹战马留给了中央军。并且承诺稍后会再送来一万匹，这下可是让中央军那些将领高兴坏了，这可是足足一万三千匹战马，即便是一人双马也可以装备六七千骑兵。 叮咚，宿主在皇城打压世家，威望值增加。 叮咚，宿主捐献大量金银河战马会的朝臣和百姓的认可，威望值增加。 面对苏晨一系列的操作，有两类人是很苦涩的，第一类自然是以费诗为代表的世家官员，尤其是豫章费氏系的官员，燕王苏晨赚足了人望却如此旗帜鲜明地针对费氏，他们暂时还没有办法，因为李晶是大楚军神，是十几万中央军和几十万边军心目中的神，而周长发除了与武帝的亲密关系爱还掌控了大楚一半的铁矿的开采和冶炼。豫章费氏一下子从要应对苏晨一人变成要针对三方势力甚至更多中立的官员和百姓。 另外一群苦涩的人自然是秦王苏瑞和他这一系的铁杆，因为苏晨与豫章费氏的开战，苏晨直接让郭淮将齐王苏耀从临淄城接回了皇城。苏瑞还不能出言反对和责备，因为苏晨是为了震慑世家、稳固皇室，就连周长发都提醒苏瑞不能因此事责怪苏晨。 黄河边，报仇不隔夜的苏晨已经与郭淮等人汇合，三千虎豹骑在郭淮的带领下不费吹灰之力就突破白莲教教众的包围进入林志成，让白莲教围困乃至攻破临淄城抓住齐王的设想落空。随后他们又明目张胆地从临淄城内奔出带走了齐王，让白莲教的围困失去了大部分意义。 而现在浮桥的帮助下，三千七百人在渡过黄河之后直奔内黄县城。这里有参与鹿鸣山埋伏燕王的魏郡张氏。 内黄不是郡治所在，没有郡兵，但作为屹立于魏郡数百年在打出也排得上号的一等不足二等有余大世家，张氏七房五房居住在内黄城内，两房住在城外祖宅。 苏晨屠戮河内司马家全族的消息传到内黄的时候，张氏七房内部也发生了分歧，有人责怪家主擅作主张派人埋伏且打蛇不死给家族找来祸害，也有人提议立即分散潜藏以暂时躲避。 家主张永伟经过深思熟虑最后认为燕王虽然屠戮了司马家最根本的原因是雍州都督司马春谋害秦王，等同于旗帜鲜明地造反，所以苏晨屠戮司马劝阻不会被朝廷追究，但必定会在皇城受到众多世家的弹劾和抵制，作为盘踞内黄的张氏如果这时候选择离开内黄就等于向全大楚表明他们张氏怕了苏晨，今后将无法再众多世家中立足从而湮灭于众生众，留下来反而能够得到更多的支持。 而且张永伟认为苏晨已经得罪了司马家，如今在皇城也与豫章费氏打得不可开交，苏晨没有精力也米有单量得罪更多的世家。于是他们错过了家族转移和逃离的大好时机，只是派遣了七八名年轻子弟悄悄地化妆前往雍州打探情报。 轰隆隆地马蹄声震惊了内黄全城，当张永伟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三千多如狼似虎的骑兵将张氏的聚居地包围。 张永伟显然低估了苏晨的残暴，他还试图与苏晨当面对质，但苏晨没有给他机会，除了高修带着人陪在苏晨身边没有参与抄家灭族之外，郭淮、吕奉、常云和张虎一分为四，从四个城门入城之后现实控制了城门，然后按图索骥将所有与张氏有关的府邸、店铺全部一扫而光，最后张氏五房三百多嫡系全部被反绑双手推出了府邸，其余与张氏关系亲近的姻亲也不能幸免。而一些仆从则先行关押进县衙大牢交给当地县令处理，但凡以往仰仗主家欺压百姓手头有认命的也是思路一条。 这一次苏晨选择了在县衙外公开处决张氏全族。张氏在当地实力盘根错节，自然有人惋惜也有人拍手称快。对此苏晨并不在乎，在公开处决城内张氏五房之后又派遣吕奉和张虎来那个人各自领兵五百前往城外扑灭张氏另外两房。 内黄县令刘华看着阴沉着脸的苏晨，想劝阻又不敢说话，一直到苏晨将张氏的一大叠地契交到他手中的时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燕王殿下，下官……下官……” 苏晨没心思和她斗嘴直接吩咐道：“本王之带走现银，还要劳烦刘县令将横行乡里的张氏的族产尽快处理掉，六成送往皇城，剩余的粮食分发给内黄百姓，剩下的钱财内黄县衙用来加固黄河堤坝和铺设浮桥。” 刘华作为内黄县令自然知道张氏的族产价值几何，他没想到被人称呼会捞钱的燕王竟然愿意将部分族产留在内黄本地，而且也指出了具体用途，苏晨这么安排等于让他这县令不但对朝廷有功也有机会在内黄捞取一大票名望。 反应过来的刘华立即躬身行礼：“下官替内黄百姓感谢燕王殿下。下官一定竭尽所能治理好内黄。” 苏晨摆摆手笑道：“刘县令有心就好，本王的燕凤商会经常往来蓟县与皇城之间，若是内黄有良好的停靠码头当可从中分润好处。” 刘华眼睛一亮，内黄的地理位置处于司隶、冀州、豫州和兖州的交接之地，若是有商贸往来的大码头当然有百利而无一害，光是码头的税收可能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刘华再也不顾身份扑通一下归附在地：“多谢殿下指点，下官一定谨记在心！” 第95章 黑水人预谋出兵 辽东襄平城，黑水国新都，六岁的小皇帝完颜福林端坐龙椅上，身后不远处是垂帘听政的太后萧绰。堂下前排分别是辅政大臣睿亲王完颜乙辛、辅政大臣肃亲完颜基。 等到众人行礼完毕完颜乙辛率先出班朝着高台上拱拱手：“陛下、太后，今年冬天冷得特别早，如今建州、海西等地已经连续机场暴雪，牛羊损失不小，所以臣以为趁大楚东西动乱应该大兵南下为我们的族人抢够过冬的物资。传言大楚燕王在蓟县囤积了上千万两银子和六七百万石粮食，臣请领兵八万破墙入关劫掠幽州。” 皇太后微微点头，此前睿亲王已经私下拜见的时候阐述了利弊，如今拿到朝堂上来只是走个过场，她随后看向了另外一名大臣：“肃亲王，你以为呢？” 肃亲王完颜基低头看了一眼前不久从关内来投靠的御史林峰冲着高台上拱拱手：“陛下、太后，微臣以为睿亲王所言不妥，大楚的燕王既然敢在蓟县囤积钱粮必定有所依仗。早在几个月前乌桓人也曾觊觎蓟县巨额财富，结果如何？步度根的儿子巴图被俘，前后付出了十几万匹战马却什么也没捞到。睿亲王若是将能战精锐全部带走，一旦被楚军缠住，乌桓、铁嘞和高丽一旦有异动该如何是好？臣以为我黑水新君登基不久当休养生息、安抚域内牧民和归附的汉人。” 完颜乙辛心中不爽，自从那什么大楚御史林峰来了襄平之后这位肃亲王越来越不老实，如今这种原本很容易达成共识的事情也坚决和自己唱反调，他扫视了一眼在场的贵族们然后转向台上的太后：“肃亲王过于谨慎了，乌桓左贤王步度根刚刚在居庸关吃过亏，察哈尔以东诸多部落并不服他，巴图有勇无谋区区三万人岂能与我黑水精锐相提并论？巴图那蠢货直奔居庸关才中了埋伏，我们可以先取辽西两县补充粮草后兵分两路，一路取榆关牵制守军，一路从喜峰口、青山等处而入，幽州步兵根本追不上我们的步伐。若我黑水能通过这次南下获得大量钱财便可以拉拢察哈尔诸部，如此以来铁嘞和高丽自然不敢妄动。 本王在并州的线人说如今大楚皇室与世家不和，凉州和青州同时出现叛军，大楚中央军自顾不暇，并州军大部分掌握在与燕王不对付的晋王手中，也就说我黑水军精锐的对手是之前幽州的不到五万的步卒和最近才招募的几万新兵，虽然同样有战马，但一旦在野外遭遇我黑水人以一敌十。” 完颜基还想反驳，太后萧绰发话了：“林爱卿、范爱卿你们两位对大楚最为了解，此事如何看？” 林峰看了一眼后来居上的范程，这位据说通过了燕王科举初试的家伙因为没通过复试就大发牢骚进而负气出走辽东，蛊惑睿亲王南下，范程的心情林峰完全能够理解，就和自己当初赶往乌桓一样，但经历乌桓的惨败和自己的连夜出逃他不敢再小看苏晨。他来襄平的目的也是鼓动黑水人大兵南下，但因为睿亲王看不上他这种频繁更换主子的行为，反而对毫无从政经验的范程大加赞赏，如今两人在黑水朝廷被称呼为两个智囊，但由于睿亲王的地位高于肃亲王，连累他这个肃亲王的谋臣隐约被范程超越的趋势。 最关键的是太后明显不想让肃亲王反对睿亲王。所以他的言行就变得十分谨慎。 清了清嗓子林峰再次朝着高台上拱手：“陛下，太后，如今大楚内乱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 他这一开口肃亲王完颜基脸色就难看了，昨天之前还是林峰劝说他反对睿亲王的出兵方阵，不过很快她又听到了林峰的后续：“然苏晨这人有些智谋，而且舍得钱财有许多人愿意为他卖命，所以他必定会在关内采取坚壁清野。不过此人性格偏激、睚眦必报幽州关内四郡中三郡是他的封地，我们可以派人去拉拢右北平的官员，虽然可能没用，但苏晨必定会猜疑。 我们先抽调部分兵马在辽西扫荡，同时派人前往乌桓，让她们大举南下劫掠并州，原本关系不睦的燕王与晋王必定各自为战，等到关内有传来好消息便可大举进入。” 林峰当然巴不得睿亲王立即带着八万人南下，但是打仗就有胜负，而且即便黑水人大胜而归自己却得罪了肃亲王将来日子肯定不好过。所以他给出的建议就是可以打但可以先智取。 听了林峰的发言范程摇摇头：“林御史未免太抬举苏晨了，要说赚钱他确实有点本事，那些新奇玩意据说来自他从前读过的一本书。但要说大打仗其实苏晨并不擅长，能够剿灭黑山军北部十六寨纯粹是因为前朝大周那些人不愿意继续躲躲藏藏才主动投诚他。对付乌桓人采用的就是坚壁清野，只是巴图那无脑莽夫居然不认真探查抱犊寨那样的地形，导致中了埋伏。 正如睿亲王所说我们可以避开榆关从其他地方进入，而苏晨自以为蓟县稳如泰山，大量的钱粮都堆积在外城，而外城城墙长宽各九里，这么好大的攻城要完工起码得三五年，也就说只要我们想办法入关，那蓟县对我们几乎是不设防的。” 肃亲王完颜基闻言看向了林峰，他很是怀疑范程话语的真实性，但林峰对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来得早斌不清楚。而睿亲王完颜乙辛则抓住了重点转身对权贵们说道：“诸位，幽州就那么点人，要想完工总长度三十六里的城墙将是一个多么大的工程，既然蓟县外城等于没城墙我们七八万骑兵在平坦的外人即便是楚国二十万步卒也挡不住，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被乌桓人抢了先就太可惜了。” 闻言众部落首领们纷纷交头接耳，从两个汉人的言语来看蓟县确实囤积了大量的钱粮，而那个燕王也是个好大喜功的，趁着五六万新兵还没有形成战力南下是最好的时机。于是完颜豪、完颜善等老家伙纷纷表示支持睿亲王。 第96章 战前部署 蓟县，苏晨刚刚从皇城归来就得到了黑水人即将大举南下的消息，自己与董燕的婚礼不得不再次无限期的推迟。对此董旻父子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蓟县替他们建造一座装饰不输燕王府的府邸，尤其是那抽水马桶和真皮沙发等一样也不能少。对此苏晨也只能尽量满足，毕竟自己的母妃和几个未过门的媳妇都享受上了，老丈人再不给点甜头，估计他们要打道回皇城了，到了皇城说不得就被拉进世家阵容调转枪头来对付自己。 幽州都督府，如今幽州军方头面人物以及燕王府的赵普、王凌、蒋琬、费祎、田纪等文官悉数在坐，接下来的几个月对幽州将是真正的考验。 经过四五个月的疯狂扩展和魔鬼训练，如今幽州除了郡兵以及驻扎辽西的一万前朝老兵，集中在居庸关、渔阳和滦州大营、榆关的总兵力达到了十二万。虽然战马众多，但真正能够再马背上作战的骑兵还不过一万人，剩下有将近三四万人勉强可以算作骑马步兵。 在听完薛礼和郭淮等人近期训练效果的汇报之后，苏晨开始了站前部署。和以往边军三天一训五天一训不同，由于伙食好幽州的新老将士都是一天三训，战力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首先是一万重骑兵一人三马由郭淮统领周勃为辅前往三屯营驻扎，伺机对越墙入关内的黑水骑兵进行突袭，另外有五千步兵由申屠浩统领守城。三万骑马步兵两关各驻守五千作为战墙激动，居庸关和榆关另外派驻步兵一万，丁山负责居庸关以及上谷和代郡战时总协调，韩鹏负责榆关和辽西郡战时总协调皇甫弼辅之，郭奎坐镇蓟县，蓟县除五千郡兵外，另驻扎步兵一万、骑马步兵一万，薛礼为滦州大营总指挥并节制三屯营，除一万重骑兵外另有步兵一万、郡兵四千、骑马步兵一万。剩余四万步兵和一千燕王精锐前往塘沽集结。 苏晨并没有说明塘沽的兵马做何用，但在座的也逐渐体会到了苏晨简单粗暴地加强军队装备的作风，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充满了期待。果然很快苏晨就宣布了新的配置，其中利用骑马步兵快速向辽西的广宁和宁远两城输送足够五万人坚守三月的粮草，两城各神臂弓五千张、复合弓两千、床弩各五百，箭矢也是按照苦战一月的数量配置。另外所有在册将士每人增加一套盔甲、一件军大衣两双皮靴，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坚壁清野、死守不退。 榆关和滦州大营则所有的步兵人手一张复合弓，半数盔甲半数皮甲加软甲，骑兵则是盔甲里套软甲。 所有将士听到了苏晨的装备配置都充满了信心，但苏晨却还是要求右北平郡内各县一面加固城墙一面动员百姓挖地窖或者用陶瓷缸埋藏粮食随时准备堕入县城或者山林坚壁清野。 苏晨则不顾众将士的反对从蓟县出发开始对右北平和榆关等地的城防进行巡视，每到一处自然给城池带去大量的水泥用来加固城墙。 就在大楚方面积极备战的时候，辽东的黑水精锐也离开了他们生活的家园逐渐在襄平集结。 广宁城，皇皇甫弼神情严肃地站在东城门城墙上，韩鹏在接到苏晨坚壁清野的命令之后原本是计划亲自来最前线的，最后在皇甫弼的坚持下派遣了一千骑马步兵增强广宁的防御。加上之前的四千郡兵和五千从太行山上下来的前朝老兵，广宁城的守军也达到达到了万人，敌人攻城的时候在临时募集一些民夫搬运粮食和攻城的滚石等应该能够坚持一段时间。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燕王出手大方所有的老兵和郡兵除了弓箭手人手一套盔甲，弓箭手也是软甲佩皮甲，还剩下将近五千多盔甲和四千多皮甲可以用来武装临时招募的青壮。经过将近三个月的紧急赶工，广宁除了城墙加高加厚之后，城墙外也布置了密密麻麻的半人高的水泥墩子。 当然真正让皇甫弼踏实下来的是堆积如山的粮食和银子。有了这两样东西相信城内将士和百姓必定拼死守城。 锦衣卫的消息非常准确，黑水人如期而至，黑压压的骑兵逐渐靠近，轰隆隆地马蹄声让高大的城墙都发生了共振，站在翻新过的城墙上，慕容行等老兵忍不住看向被燕王苏晨委以重任的中央军将领，他们这些人曾经跟随慕容老将军在幽州多年与黑水人缠斗败多胜少，不知道能够掀翻大周的大楚中央军能抗住黑水人多久。 对面完颜豪一马当先领着两万多黑水精锐朝着广宁城狂飙突进，在他们的情报里广宁成不过四千毫无战力的郡兵和苏晨从太行山上抓获的五千山贼，这些人年龄偏大唯一的用处可能就来年的时候用来屯田。他们黑水两万精锐一到城下广宁城守军即便不望风而降也会吓得瑟瑟发抖。 随着距离的接近两万黑水骑兵分成三部分，两端各五千人脱离队伍朝着广宁城的南北城门而去，而剩下一万人继续朝着广宁城的东门奔驰。 六百步、五百步、四百步，前面的骑兵已经发觉不对，城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桩子对骑兵战马会是一个致命威胁，一些有经验的的骑兵高举右手并且逐渐放慢速度，他们要改变原本冲到城墙百步之内放箭之后从南北两个方向绕回的战术，现在必须在三百步外减速不然很有可能马腿撞上那些不知名的桩子。 看着不得不放慢速度的越聚越多，越来越密集的敌人骑兵，皇甫弼长舒一口后退两步左右看看拔出了腰间佩剑指向城外：“放！” 嗖嗖嗖，早已严阵以待的两百张床弩射出了第一箭，婴儿手臂粗三尺长的弩箭在空中打着颤奔向城外的敌人。 噗嗤、噗嗤、噗嗤……两百多根弩箭有将近三分之二击中了目标，或是那些好奇的黑水骑兵或是那些正被迫减速的战马。 第97章 坚壁清野，黑水人受阻 被床弩射中的黑水骑兵从马背上跌落随即被后来同伴的战马踏碎，被射中的战马翻到在地立即阻挡了后面的同伴。然而一万人的冲锋后面的骑兵还来不及减速，城墙上的第二轮弩箭又到了，噗嗤、噗嗤、噗嗤…… 接着是一千张复合弓的抛射，密集的箭矢落入黑水骑兵队伍中，正前方和上方不断袭来，许多战马防不胜防，等到第一排的骑兵被迫在桩子前一分二二，冲锋的的骑兵已经有两百多匹战马受伤倒地，一百多骑兵跌落马下，顿时整个冲锋的队伍彻底被打乱。 黑水骑兵毕竟是精锐，如此混乱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迅速调整了队形，剩下的人立即调转方向从中间分开跑向南北两端。 原本隐入队伍中的完颜豪和她的亲卫孤零零地站在距离城墙大约五百步的地方，两侧是惊慌失措的同伴，对面是不断射落的箭矢。 嗖嗖嗖……又一波弩箭离开城墙直奔东方，完颜豪的亲兵大惊立即挡在他前面然后推搡着完颜豪的战马后退。 啪嗒、啪嗒、弩箭在不远处落地，虽然没能对完颜豪和他的亲兵造成伤害却是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城墙上目睹了如此远距离伤敌的慕容行等老兵也是瞪大了眼睛，虽然多年未上战场，但城外的那些桩子至少是两百五十步开外，那么明显的参照，也就是说弩箭和复合弓的箭矢都可以杀伤三百步开外的敌人，这对骑兵是一个极大的限制，再加上城墙的阻挡，一万人坚守广宁三月城顿时就变得可能起来。 皇甫弼却有点闷闷不乐，他之前一直在榆关，并没有参与当初苏晨对乌桓的战斗，所以对于神臂弓和复合弓的射程也只是有个大概得概念，早知道他就该将敌人再放近一些让那些普通的弓箭手用神臂弓抛射，这样的杀伤力会更大一些。今日这一次交锋虽然己方没有任何损伤，但敌人经过这么一吓也不定不会冒险攻城。 与此同时南北两个城门黑水军遭遇了同样的打击，他们本是呼应东城门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结果广宁城的南北西三个方向都安放了一百张床弩，各有一千神臂弓手驻扎，同样受到水泥桩子的阻碍他们选择在三百步外减速试图慢慢靠近城墙再转向，然后就是嗖嗖嗖的声音，守军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黑水人为什么城外的那些类似石头的桩子只布置在城外两百多步的地方，因为再往外一百步就是弓箭和床弩的射杀范围！ 收到南北两部人马的回报，第一波试探三个方向一共损失了将近四百人，这可是以往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完颜豪决定立即后退五里扎营，自己则带着一百多亲卫绕着广宁城转了一圈。也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圈他感觉到了与以往的大不相同，首先是广宁的四面城墙全部被翻修过，而且不是以前那种有坡度的青砖外墙，而是垂直光滑和城外那些桩子一样材料打造的。完颜豪又让亲兵冒着危险下马靠近那些桩子，果然他们的马刀根本奈何不了那些桩子。 远远的虽然看不清，但很明显守军的士气高昂不是以往残破不堪的广宁能比的，守军的数量也超出了预期，显然战前并没有出现郡兵逃离的现象。 完颜豪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些又是哪位神秘的燕王捣鼓出来的，既然广宁城都用上了，那么宁远、榆关以及关内的大小城池可能都用上了。虽然黑水人不指望用骑兵攻城，但坚固的城墙必定让守军信心倍增！ 回到营地后完颜豪一面派人给后方的主力完颜乙辛送信，一面派遣人呢去附近的村庄收集粮草。结果傍晚的时候三千多负责收集粮草的骑兵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因为他们在县城附近的村庄找到的粮草十分有限，要么就是整个村庄的百姓逃亡和搬离，好不容易遇到有炊烟的人家，进门一看都是垂垂老矣的老者，显然他们的已经看淡生死，关键是他们的房里除了锅里少的可怜的一些用来做稀饭的粮食和野菜再也找不到吃的了。气得这些黑水骑兵烧毁了几个村庄泄愤。 完颜豪从林峰和范程哪里学会了一个新名词：坚壁清野。很显然这广宁的县令和辽西的太守很认真地执行着这道命令，附近村庄的人应该进城了，而更远一些的可能躲进山里去了。完颜豪的心情有点不妙，这样一来他们的补给可能出问题，如果想找到足够的粮草就必须和那些躲进山林的百姓斗智斗勇，这样很浪费时间不适合他们来去如风的黑水骑兵。 第二日，完颜豪将队伍开到广宁西城门，只是派遣了一小队骑兵前去试探，结果让他很失望，因为西门的床弩和弓箭手一点都不比其他三门少，而且依然是射程三百步！守军有城墙防护又在城外布置了那么多的桩子，再加上敌人的弓箭射程如此远想要强攻广宁必定损失惨重。 第三天完颜乙辛率领大队兵马赶到广宁，在亲自见证了广宁城的防御之后他留下一万人马配合完颜豪继续围困广宁，自己则率领剩下的五万骑兵直奔宁远。一路上正如完颜豪所预料的那样，他们几乎遇不到大楚百姓，黑水骑兵们冲入村庄基本找不到粮草不得不烧毁房屋泄愤。 宁远城，迎接完颜乙辛的和广宁城迎接完颜豪的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区别是宁远城外的石头桩子更多更密集，中间甚至还在错落的桩子中间挖掘了大量陷马坑。黑水人的战马冲锋和奔射就认同猛虎遇到了一个铁疙瘩一样。 完颜乙辛扎营后立即召集众人商议，从襄平出发到榆关距离八百里，要去喜峰口和青山关距离更远。他们黑水人习惯一路劫掠，并没有准备太多的粮草，如果在辽西得不到补充，入关之后一旦被缠住粮草就会出现问题。经过分析，所有的将领都认为由于宁远城距离榆关比广宁近了将近一百六十里，百姓更加密集，所以如今宁远城内囤积的粮草会更多，如果非要选择一个地方强攻的话，宁远城比广宁更合适。 第98章 宁远城先发制人 随即完颜乙辛下令协助完颜豪围困广宁的一万兵马朝广宁城靠拢，完颜豪继续围困关宁兵派人搜集粮草的同时派遣小队人马回襄平通知黑水朝廷准备运输部分粮草到前线以保证能够坚持到攻破宁远城。 宁远城，守将鲍宏心情复杂地站在城楼上，他当兵十余年，这是黑水人第一次围而不攻，很显然这些来势汹汹的黑水人在广宁城吃过苦头了，但五六万骑兵在宁远城附近扎营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在他当然知道榆关在敌人出现后不可能派遣援军前来，前方的广宁肯定和自己的处境差不多。好在宁远城这段时间收纳了附近将近五六万百姓，这当中可以临时募集起来守城的青壮足足有两万人，再加上宁远城的一万守军，只要黑水人不拼命坚持一段时间也是可能的。但他也担心那些从太行山上下来的五千山贼，这可是和辽西的郡兵数量相等。 第一天鲍宏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被吵醒，在城外收集情报的斥候来报，昨晚又有将近万人抵达宁远城外。黑水人这是铁了心要强攻宁远城了。 不出所料，黑水人在吃过早饭后就开始攻城，五六万骑兵居然在五百步外下马，然后从战马身上卸下各种攻城器械开始组装。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就这样在等待中过去，很快一架架的云梯和一辆辆的投石车开始成型并开始推向前方，最后在四百步外停了下来估计是在进一步集结。 鲍宏很佩服黑水将领的统兵能力，到了宁远城一箭未发就通过广宁城准确判断出了宁远城守军的弓弩射程并且针对性地采取步战和制造攻城器械。由于大量水泥桩子的存在那种高大的井阑车和冲城锤很难推近，所以敌人选择了投石车。 不过鲍宏更佩服燕王殿下，因为他早早地就让人在城内准备了一百多架投石车，并且每一台投石车都被用临时砌起来的台子垫高了两丈很好地隐藏在城墙后面的同时射程也增加了。看到敌人准备差不多了，鲍宏下了城口来到城内对着那些站在投石车旁边做好准备的将士们发出了守城的第一道命令：“标准石弹，城外四百三十步！” 嘎吱、嘎吱、嘎吱，随着鲍宏的一声令下很快三十多台投石车装填完毕。 “放！” 啪嗒、啪嗒、啪嗒……三十多颗石弹飞跃城墙飞跃城外空地纷纷落入了敌人的器械当中。砸中人自然是血肉横飞，砸中器械也是轰隆一声投石车不是歪倒就是被砸散架，顿时那些正在安装器械的敌人一片混乱。 嘎吱、嘎吱、嘎吱…… 三轮投石之后远处热闹的器械制作现场一片安静，人早已经跑光，剩下的是跑不动的一百多具尸体，得到城墙上汇报的鲍宏再次下令：“换火石，城外四百三十步。” 很快一些和之前石头差不多重量的木材燃料被放进投石车的料斗中，点燃，随即放了出去。 很快城外的七零八落的器械被点燃，在黑水士兵目瞪口呆中他们辛苦了一上午的器械化为乌有。 完颜乙辛皱眉沉思，他并不是心疼那些投石车，他是好奇守将放置投石车的位置，城墙上显然那不适合放置巨大的投石车，而且也不容易隐藏，更加好奇那么多投石车是如何做到落地点相对集中且射程基本上都集中在四百步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守城用投石车的，再结合之前广宁城的战斗，也就说说守军将四百五十步到两百五十步当做了远程先手的攻击范围，再加上那些深入地下的庄子，这种防守敌军的伤亡会很小，唯一损耗的就是箭矢和巨石。巨石他不确定，但按照哪位燕王的行事风格必定是不会缺少箭矢的。 根据情报宁远城内可是有一万守军，如此要想强攻宁远城己方的损失会非常大，这非他所愿。 回到营地，完颜乙辛立即将队伍分成几组，一部分人继续制作攻城器械的零件，一部分人前往周边的村庄收集粮草，一小部分人则火速赶往榆关和喜峰口等地查看情况。 傍晚时分收集粮草的队伍回来汇报，完颜乙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因为出去的一万人依然收货很少，幸运的是他们在部分村民的房屋中发现了一种用宁远城外桩子一样的材料制作的粮仓，这种小型的仓库顶部仅仅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入粮口，侧面下方同样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出口，里面存粮大概四五石，问题是这样出粮的速度一家人吃是足够了，但对于收集粮食的黑水军太浪费时间了。更奇葩的时候这种仓库很重十几个人都难以翻转。 但这也仅仅局限于那些房屋比较好的人家，那些房屋破败的人家里根本就找不到粮食，一万人出去碰到了百姓大概有一两百人，全部是年迈难以出行的！ 广宁如此，宁远城如此，可以预见入关之后滦州、蓟县这样的大城四周围必定也是同样坚壁清野，完颜乙辛感觉到了乌桓人的失败绝对不是偶然的。 军议的时候黑水将领出现了严重的分歧，以完颜基为首的一派坚持认为此次出兵大楚的燕王已经有了充分准备，如果采取强行攻城，黑水的伤亡将会很大，所以他们主张先撤退，然后派遣少量兵马监视，一旦这些地方放松警惕，百姓返回家园再立即出兵。 而另外一派则认为辽西人口稀少大楚人做坚壁清野并不难，但入关以后县城众多，防御必定不会如广宁和宁远城这样防守严密，关内人口也会几倍于关外坚壁清野难度会很大，总会有心存侥幸且不愿意前往县城的，所以应该立即放弃关外，寻找机会破墙而入。 于是乎完颜乙辛面临三个选择：强攻宁远城、立即撤兵和迅速破墙入关。三种选择优缺点都十分明显，尤其是破墙入关，如今他们粮草携带并不多，一旦不能在敌人缠住之前寻找到足够的粮草就会很危险。 第99章 破墙处——青山关 榆关，黑水人大兵南下的消息已经传到这里，随即消息被传入关内滦州大营和塘沽等地。听着那些南逃的百姓的哭诉，所有的守军将士一个个咬牙切齿，那些黑水人抢不到粮食就纵火焚烧整个村庄，甚至虐杀一些行动不便的老年人。这无疑大大加深了楚人对黑水人的仇恨。 基于当初林峰在居庸关内准备里应外合的教训，韩鹏这段时间认真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仔细甄别可能被黑水人收买的奸细，所有最近在榆关内未住三个月的无论百姓还是商贾都被劝退离开关内。一些从辽西逃难来的百姓韩鹏根据苏晨的要求给他们发放了粮食让他们前往滦州和其他城池。总之榆关内不留陌生人。 当然也有坚决不肯走的，这事情就不归韩鹏管了，他将他们的名单交给了苏卷，苏卷这位锦衣卫大佬再一次亲自坐镇关内开始对可能有嫌疑的人员进行突击审问。有一部分是广宁百姓，因为觉得关内距离自己的家园太远怕离开了就再也回不来，对此苏卷只是请他们放心，这场战争结束后燕王会修建从蓟县到襄平的驰道，到时候来往就要方便很多。当然也有少数是收了黑水人钱进关替人打探情报的。对于这类人苏卷自然不会客气。如此一来算是基本上确保了榆关内出现内鬼与黑水人里应外合的可能。 安排巡逻每日夜晚关门守护分为左右两队，从一万多步兵中随即抽调，并且互不统属单独对韩鹏自己负责。 从完颜豪兵围广宁城开始算也不过过去了四天，一队黑水骑兵就出现在关外，大约有两万人。尽管韩鹏知道这八成是黑水人为了牵制榆关守军而来，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每日让人检查弩车、垒石、滚木，等到黑水军真正出现得时候韩鹏第一时间登上了城楼稳定军心。 和以往黑水人直奔关城下叫嚣示威不同，这一次他们在五百步外就停了下来，这正好是弩车的射程极限。黑压压的两万骑兵一人三马看起来很热闹，但在有战斗经验的老兵看来远没有以往那种万马奔腾的吓人气势。 很显然燕王的办法奏效了，至少关外那些水泥桩子和陷马坑成功地阻挡了骑兵的继续前进，这对敌人士气是一种打击，对己方则是一种鼓舞。 黑水人看了看关外那密密麻麻的水泥桩子和陷马坑果断地选择了安营扎寨。一天，两天，黑水人丝毫没有攻城的打算，也没有制作任何攻城器械。韩鹏在第二天立即派人前往三屯营和滦州送信，让他们小心消息黑水人偷袭。果然不出所料，第三天斥候来报关外驻扎的黑水骑兵减少了将近万人，而西北方向出现了大量的马蹄印。韩鹏知道敌人这是奈何不了榆关想要从燕山北麓的擅谷先找到破墙而入的地方。如此一来注定这场战争榆关是打不起来了。韩鹏也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失望。 三屯营，从五天前就完全进入了战备状态，薛礼将大量的斥候派往城墙边，很快有两支小股黑水骑兵分别抵达了喜峰口和青山关。这两处与三屯营呈一个倒三角，两个狭长的山谷出口最终在三屯营北十几里的地方汇合。薛礼在宣布进入战争状态的同时整个右北平的文官也开始动员百姓开始内迁严格执行坚壁清野。 又过了一天青山关的黑水骑兵突然增加了将近万人。薛礼和郭淮等人由此判断黑水骑兵奈何不了关外的广宁和宁远两城这是准备毁墙而入了。青山关有三处城墙是坐落在山谷中的，由于地形陡峭城墙内外都不适合军队驻扎，大型床弩也难以搬运，所以薛礼等人放弃了驻扎在城墙上阻挡黑水人毁坏城墙的想法，而是在青山关以南七八里的地方开始挖掘壕沟和陷马坑。这样的距离足以将所有的黑水骑兵放进来，同时也会放松警惕。 完颜善是这次负责破墙的先锋，和完颜豪没有杀掉一个敌人却损失了四百多黑水勇士不同，他来到青山关外之后认真地搜查了山谷两侧山林确认没有敌人埋伏之后才带着带部队进入，在距离城墙不过一里地扎营，然后选择了一个山谷开始掘土挖墙，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仅仅用了两天时间，青山关一处城墙就被他带人挖开了将近两三丈宽的缺口。完颜善并没有等待完颜乙辛等人，留下一千人继续挖掘城墙，自己率先冲入了关内。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广宁和宁远城的两路先锋都毫无建树，如果他能成功为大军打开幽州的大门，那么接下来的劫掠无论多少他的队伍要占据三成以上的功劳。尤其是如果能够第一个冲进蓟县城内，面对上千万的银子他怎么也能私藏几张大额的银票。想到有钱之后可以买更多的南方女子完颜善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不过年过四荀的完颜善面对狭窄的山道很谨慎，先后派出了三个十人队、两个百人队和一个千人队在前方探路，一直走出七八里才遇到一点小障碍，地面上出现壕沟和陷马坑，这也意味着附近有守军在活动。 完颜善并没有将这些小小的阻碍放在心上，一面派人从两侧上山探查敌人是否有伏兵一面派人下马填埋陷马坑和壕沟。其余的人则保持警惕。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 只是山上的敌人也不隐藏在他们派人上山的时候就立即将所有上山的黑水人射翻。而南面同时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完颜善久经战阵自然不会就此慌乱，更何况他们的前方还有几道壕沟和数不清的陷马坑，这些防御工事是不分敌我的。他一边让人继续填埋陷马坑一边让其余的黑水骑兵上马准备随时开战。 敌人来的很快，很显然一直在附近等待他们，不过片刻功夫大约三千骑兵出现在山谷中，六百步、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在距离那些壕沟还有将近三百步的时候，大楚的骑兵毫无意外地停了下来。玩燕山撇撇嘴，楚人就喜欢故弄玄虚，等下陷马坑填平了还不是乖乖地退走。 第100章 山谷初次交锋，黑水人完败 五六百步外郭淮和周勃端坐在马背上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黑水兵正在奋力填埋陷马坑，对他们的突然出现并没有太多反应。所有填埋陷马坑的黑水士兵基本上没有穿戴盔甲。郭淮心中暗喜下令队伍开始重新集结，随即一声令下三千重骑兵在壕沟前排列整齐，然后下马弯弓搭箭！如果巴图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即便是掉头就跑也起码让麾下将士退出三百步。但完颜善显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在他看来楚人的骑兵装备再好到了战场上依然只是绣花枕头。 但这一次他大错特错，郭淮用的又是这一招，三百步外开始集中抛射，三千箭矢飞跃壕沟飞跃陷马坑将原本正在填埋陷马坑的黑水人射翻了一百十几人，其余的立即逃离现场。 等到黑水人离开，这些人随即翻身上马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黑水骑兵。那意思就是在告诉对面的黑水人只要你们不填埋陷马坑我们懒得管你们。 完颜善皱眉，他真没想到骑兵配备的弓箭射程也这么远。大楚人这是要与他们拖延时间，黑水人骑兵出来劫掠靠的就是风驰电池让敌人呢防不胜防，现在这个山谷里几条简单的壕沟就挡住了己方的去路。完颜善可是领教过广宁和宁远城的坚壁清野的。自己只要在这里多耽误一天，关内的百姓就多出一天时间转移，要不了两三天那些居住在城池外的百姓要么进入附近的城池，要么躲进山林，黑水人再去将会是人财两空，除了焚烧房屋发泄心中的愤怒根本得不到粮草补充。 想到己方粮草只有消耗无法补充完颜善决定不再拖延，好在这里的壕沟并不深，陷马坑对步兵也基本无用，于是他果断下令一万黑水骑兵下马步战。 将战马安顿在后方，一万多黑水勇士有盔甲的前方冒着大楚骑兵的箭矢对着壕沟发起了冲锋。 嗖嗖嗖……这段山谷东西宽不过一里，可以通纳两三百人同时冲锋，重载最前面的黑水兵前面五六排都是有盔甲的，所以这些人很勇敢。 嗖嗖嗖，郭淮亲自带队的重骑兵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眼见这敌人开始冲锋他们在射出三箭之后开始上马后撤。三轮箭矢并没有落入前面盔甲的步兵阵中，而是对准了他们身后穿皮甲的弓箭手。三轮抛射让一百多步长的山谷出现了黑水军士兵断层。 然而这并不能阻挡前面的黑水人冲锋，郭淮带人后撤之后立即有黑水人冲上前补上了空位。他们知道只有逼退前方的骑兵他们才有机会继续掩埋陷马坑和壕沟，凭借数量的优势与对方骑兵决战。 然后等第一排黑水兵爬过壕沟的时候郭淮的骑兵已经在五六百步外。所有的黑水人都觉得意外，没想到敌人竟然主动将壕沟让了出来，最先爬出壕沟的人并没有急于往前，而是站在十几步外等待着同伴。很快前面六排有盔甲的黑水士兵都跨越了壕沟出现在另外一面缓缓地前进为后面上来的同伴让出位置。 尽管两侧山林里面还有弓箭射出，但他们目光坚定盯着前方的骑兵。而他们身后除了有同伴不断爬上壕沟将整个队伍王壕沟南边扩展，也有人开始填埋陷马坑，如果敌人就这样选择僵持，那么只要两个时辰眼前这一道阻碍将会彻底消失，后方的骑兵也会顺利通过。 五百，一千，一千五，黑水人翻阅好狗的人数越来越多，敌人却始终没有动。但显然他们想错了，郭淮带着重骑兵后撤不是躲避而是为了蓄力，想要依靠重骑兵对付重步兵马速是必不可少的！ 后退是为了更好的前进，郭淮拉下了面罩大手一挥，三千多重骑兵排着密集的队伍冲向了黑水兵。所有的黑水兵在跨越好狗的时候就放弃了弓箭选择了朴刀，他们身经百战，也想过敌人的弓箭穿透力可能很强，但他们真没想到马挨着马冲锋的敌人。 郭淮一马当先，身旁是周勃，所有人都是里外两重盔甲，战马也覆盖了马铠，三千重骑兵就如同一座移动的大山一样扑向刚刚在壕沟变站稳脚跟的黑水兵。完颜善眼见着敌人骑兵要冲锋也是有恃无恐一面安排弓箭手在壕沟两端对准敌人骑兵放箭，剩下的全部冲向对方，在他看来敌人的骑兵一旦到了壕沟旁边必定会减速，失去速度又陷入步兵包围的骑兵将会成为他们黑水人练手的靶子。 叮叮当当，噗嗤噗嗤，刀枪碰撞的声音，箭矢落在盔甲上的声音以及兵器入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后方的完颜善根本分不清到底己方到底伤亡多少，一直到郭淮率领重骑兵如同推土机一样将站在壕沟外的黑水士兵推倒推入壕沟，三千骑兵在壕沟前十几步重新集结对准壕沟对面的黑水兵放箭的时候，完颜善心头一突，前面跨越壕沟的上千人就这样被碾压了！而壕沟北面由于盔甲很少，大批大批的黑水兵被一波波的抛射射翻在地，堵塞了壕沟、堵塞了通道。那些原本准备前仆后继跨越壕沟的黑水兵被眼前的惨状的惨状吓退。地上躺着的全是黑水人流着血的尸体。那些盔甲经不起楚军一刀！而那些没有穿戴盔甲的也经不起楚军的箭矢。这简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戮，一千阿门在面对手无寸铁的汉人百姓的时候也有这样的优势。 片刻之后三千重骑兵前队变后队又后退了五六百步，再次转身目光冷冷地看着那些在壕沟外挣扎的黑水兵以及那些畏惧不敢踏入战场的黑水兵。 验完善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他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些敌人的骑兵冲锋队形那么整齐划一，为什么英勇的黑水将士在那些骑兵面前不堪一击。那可是足足一千五六百重步兵是这一万人当中的精锐，想象中的浴血奋战并没有发生，就这样被敌人单方面碾压了。再看看对面失去主人的战马寥寥无几。 第101章 对决，黑水人一触即溃 随着郭淮带着重骑兵后撤，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接下来所有黑水人不敢擅动，郭淮见状再次带领骑兵缓慢前进来到壕沟旁边将黑水士兵全部赶出射程外这才停下来。 原本想着尽快打破僵局的完颜善在失去了一千多黑水勇士之后也不敢贸然前进了，于是双方有陷入了僵持。 傍晚时分，就在完颜善以为大楚的骑兵将会退走的时候，他的愿望实现了，郭淮带着三千骑兵真的消失在山谷里，完颜善立即下令全员开始填埋陷马坑。然而不过片刻功夫又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抬头一看又出现了三千重骑兵，借助微弱的光线和敌人将领的旗帜完颜善知道敌人这是换防了，目的就是要将自己这一万人马死死地堵在这山谷里。 跟随着三千重骑兵而来的还有两旁山林的沙沙声，完颜善立即下令全军后退加强警戒。 双方距离拉开之后两侧山林不再传出响动，看来敌人在山上安排的杜冰有限。然后是双方开始在山谷里点起火把开始扎营，互相派出几十人在前面警惕着对方。陷马坑和壕沟反而成为了双方的安全线。不过完颜善可没心思睡觉，他要尽快想办法突破这道封锁才行。因为从战力来看前面堵截自己的必定是燕王麾下的精锐。那么喜峰口和其他地方的堵截力量可能就要小得多。他完颜善是第一入关的可不想被人抢了头功。 一夜无话，天亮了，大楚这一方又换防了，完颜善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昨天一天他的一万人仅仅翻阅长城前几年力七八里，可以想象未来的这条山谷里还会有许多这样的陷马坑和壕沟。除非他们舍弃战马做步兵，但那是不可能的！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完颜善一面派人飞马报告后方的完颜乙辛，一面派人上山砍伐树木制作简单木质盾牌和拒马，想要凭借人数的优势逐渐逼退前面挡路的敌人骑兵。 不得不说完颜善的这一招很管用，因为大量的和树木被推着往前不但滚平了许多陷马坑，也保证了黑水士兵的安全，当一波又一波的树木被滚入壕沟的时候，拒马也来到了壕沟旁边，只要将拒马推过壕沟，就能一步一步地逼退敌人骑兵，尽管这个过程每时每刻都在付出被敌人抛射击中的代价。但仅仅过去一个时辰完颜善就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因为他坚信只要前面的壕沟不再是阻碍他的黑水将士上了战马战力必定会比大楚骑兵强。 果然眼见着骑兵抛射无法阻挡黑水兵前进，郭淮带着骑兵果断放弃了这一段壕沟。还剩下将近八千人的完颜善再次派出斥候前进探路，其余人则缓慢地跟在后面，经过一夜的对峙和半天的劳动，这些黑水骑兵疲惫不堪。 斥候探路的结果让完颜善有点意外，因为从这里到山谷出口还有将近十几里竟然敌人只是挖掘了一些陷马坑并没有壕沟出现，想来也是人力有限。 花费了足足两个时辰完颜善终于带着人走出了山谷，豁然开朗之处却有一个步兵方阵挡住了去路。这个方阵距离山谷出口大约一里，这是给黑水人骑兵加速的距离。显然楚军不会让黑水人的骑兵跑起来。 完颜善坐在马背上仔细查看，方阵中央的步兵大概万人，两翼是各有一千左右的重骑兵。一万二对八千，完颜善在考虑着己方的战术和胜算。 然而对面的敌人并没有留给他太多的时间，黑水骑兵大股出现在山谷出口的时候步兵方阵动了，薛礼就在这个方阵中，他令旗挥动，中间的步兵缓缓朝着山谷扣得黑水骑兵逼近，气势压人，有那么一刹那完颜善真想带着队伍从山脚东西两个方向逃离。但稍微一思考就知道昨天出现在山谷的骑兵至少有六千人，那么此刻没有出现的必定是埋伏在东西两侧等待他们黑水人散乱的轻骑兵逃离再扑上来收割。 晃了晃脑袋，抛弃了绕开这个步兵方阵的想法，完颜善决定展现一下黑水骑兵的真正实力，虽然冲锋的距离不过四百步，但只要灵活操控马匹，必定能通过弓箭射杀方阵中的大量弓箭手，等冲上一两次就可以正面踏阵了。 然而大楚的方阵还在继续前进，这让完颜善有点迷惑，大楚的步兵方阵不是依靠稳固的防守来消耗敌人吗，如此移动中的方阵威力肯定会大打折扣。 容不得他多想，敌人已经逼近他不得不下令黑水骑兵开始冲锋，但他的手刚刚举起来又犹豫了，因为他想到了敌人弓箭的射程，三百步，也就是他们只要移动就会进入敌人的弓箭射程，而那时候敌人必定会原地抛射。可是如果不前进白白牺牲了两千勇士难道还要退出长城外吗？ 完颜善只是犹豫了片刻还是下令八千骑兵开始冲阵。无论如何他不愿意被大楚步兵重新逼入山谷，这太丢人了。 骑兵一旦启动很快就进入了弓箭射程，正如果完颜善所预料的那样大楚方阵中央的弓箭立即开始射击，完颜善咬着牙在亲兵的护卫下跟着往前冲。 忽然前进的队伍突然一片惊慌，原本直接冲锋的骑兵方阵四散而逃。完颜善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知道自己麾下的勇士绝对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仅仅是敌人的箭矢绝对吓不倒黑水勇士。即便是敌人方阵前排有大量的长枪兵，顶多也就是提前溶质冲锋和分散队形，现在一个个惊慌失措地逃命这是什么情况？ 片刻之前黑水骑兵的前几排，他们除了要迎接复合弓带来的强大穿透伤害，真正让他们胆寒的是马速还没有起来敌人就到了跟前，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不是他们习惯的那种长枪阵也不是高大的盾牌，而是大刀阵，那些高大的步兵全身盔甲覆盖，拿着高出他们半个身子的大刀整齐划一地半转身，然后一个劈砍，大部分骑兵连人带马被砍成两半。而那些侥幸躲过劈砍的骑兵无论如何却奈何不了那些大刀兵，即便是用刀子劈砍战马一招两招都不能造成伤害，然后自己被大刀劈成了两半！ 第102章 完颜善被逼退出长城 随着陌刀兵举着寒光闪闪的大刀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前进，后方的复合弓不断收割中部的骑兵。这对任何经验丰富的将士都是一种极大地震慑，在眼看着自己的同伴无论如何也伤害不到敌人的时候黑水人的内心防线崩溃了。 黑水人和乌桓人一样很快就出现了崩溃！此时护卫在方阵两翼的重骑兵开始出动堵住了黑水骑兵逃亡的东西两个方向。然后混乱的黑水骑兵就如倒卷席帘一样退入了山谷中。完颜善也是被亲兵裹挟着后退的，他周围的亲卫有少半被同伴踩踏而留在了现场。 逃入山谷的黑水骑兵惊魂未定，因为原本作为护卫的两千重骑兵开始集结然后对散乱的黑水骑兵发起了骑墙冲锋。接着越来越多的重骑兵涌入了山谷。不是两千也不是三千而是整整六千。所有黑水人都知道现在他们即便是一对一数量都远不如大楚，所以只能凭借战马的速度逃离。 然而，他们仅仅走了七八里，还没有来到昨日壕沟的地方，地面就出现了大量的障碍，一些简单的拒马和粗大的树枝横亘在山谷中央，而两侧山林里又传出了沙沙声，敌人一直有埋伏，只是他们前进的时候没有出现，他们通过之后这些人出来放置障碍物，然后继续埋伏。 完颜善十四岁跟着父亲转战，三十年过去，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窝囊，后面的追兵并不远，他气急败坏地下令部分人下马清理障碍，部分人进入山林牵制两侧的弓箭手。但追踪而来的重骑兵数量太多，他们再次展开了骑墙式冲锋！ 身后不断传来黑水骑兵的惨叫，因为在狭窄的山谷里他们完全不是重骑兵的对手，刀砍不破人家的盔甲，弓箭射不穿人家马铠。他们能做的就只有用刀对付人家的战马，但这样一来他们做不到一击毙命就会被敌人斩杀。 好不容易穿过了一片障碍，完颜善又付出了将近两千人，他提心吊胆地拍马前进，果然先前那片壕沟没有出问题，但那些被填平的陷马坑又被挖开了不少，完颜善已经没有时间停下来清理只能让队伍冒险前进。 一个时辰后，完颜善在亲兵们的护卫下终于冲出了青山关的长城，长城外相对安全了，他让人一统计，先头部队一万人如今剩下不到一半，一个个垂头丧气毫无斗志。他要庆幸那些重骑兵随着时间的推移速度逐渐跟不上，不然今天他这一万人要全部报销在青山关。 后方收到消息的完颜乙辛也是大吃一惊，不是惊讶于敌人的埋伏而是敌人展现的重骑兵和大刀兵的战力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当然包括完颜基等饭站牌是绝对不相信燕王手下有如此厉害的将士，要是真有为什么不放在广宁和宁远，那样的话他们黑水人根本道不了长城边。所以他们怀疑完颜善还是贪功冒进中了敌人埋伏才会如此狼狈。 完颜乙辛是少数几个相信完颜善的人，排他做先锋就是觉得他为人稳重作战经验丰富，如果他说的是朕的，现在他有点明白为什么巴图三万人中了埋伏之后会被俘虏，如果今日青山关不是两侧山林过于险峻，一旦大楚有一支骑兵堵住退路完颜善的下场也不会好刀哪里去。 随即完颜乙辛又将林峰和范程两人叫来问话，林峰对苏晨麾下重骑兵的战力并不清楚，倒是范程在酒馆里听说书人说起过，所以他认为那种只露出一双眼的盔甲，还有那种轻便而坚固的马铠可能是楚军取胜的关键。 射程超过三百步的弓弩，现在又多了一种武装到牙齿的重骑兵和一刀就能将敌人连人带马砍成两半的大刀，完颜乙辛能够理解为什么步度根带着五万精锐到了居庸关外却老老实实地用战马交换儿子了。如果黑水骑兵破不了大楚的步兵方阵，那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完颜乙辛随即召开军事会议，商量事继续打通青山关，还是从喜峰口或者其他地方入关。 最后得出结论，青山关必须继续打通以牵制敌人防御主力，而喜峰口将作为入关的主通道。为了集中力量，围困广宁城的骑兵变成了一万人，主要用于看住广宁城不往外增派援军，宁远城同样只留下了一万人，而榆关则只留下了五千人和大量迷惑敌人的帐篷。 剩下的五万人，青山关两万，喜峰口三万，青山关这边完颜善有过交战经验一波又一波地往山谷通道里派遣斥候。得到的消息并不好，大楚在沿途挖掘了大量的陷马坑，虽然没有壕沟，但两侧可能有伏兵，一旦斥候过于靠近山脚就会被射杀。 为了吸取教训，喜峰口这边完颜乙辛在破开城墙的第一时间就派遣了大量的斥候进入，很快两天过去，喜峰口两侧山林始终没有发现伏兵。大队兵马也开始陆续进入山林准备一鼓作气奔出山谷。 在付出了一千多人的伤亡五万人终于踏平了楚剧在喜峰口山谷里挖掘的陷马坑。所有人都常熟类口气。 然后喜峰口外，等待他们的不是浩然开朗，而是两个玩燕山描述中的步兵方阵，每个方阵两侧各有两千多的重骑兵。 两万步兵一万重骑兵，这就是楚军迎接完颜乙辛的阵容，完颜乙辛有了完颜善的提醒，不敢小看对方的步兵方阵，而且此处距离三屯营不过十里地，还不知道楚军在三屯营布置了多少兵马。 三万对三万，除了完颜乙辛等少数将领，黑水人大部分没有将地面的楚军放在眼里。一些年轻的将领纷纷请战，在他们看来敌人拥有三百步的弓箭又如何，在马背上必定会射程缩短，而他们黑水人这三万精锐中组织三四千盔甲骑兵并不难，三百步的距离冲锋过程大概需要承受敌人四道五次抛射。付出一些代价之后必定能够掀翻那种所谓的大刀兵。 但完颜乙辛迟迟没有下令进攻，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一场对决不能取胜那么这次南下将会空手而归！到时候完颜基必定在朝堂上对他进行反扑。 第103章 奇袭辽阳 塘沽码头，在得知广宁和宁远围困的黑水骑兵逐渐减少，榆关外不再有有敌人主力之后，苏晨知道完颜乙辛准备破坏城墙入关了。于是下令四万步兵开始登船，而吕奉等三人则各自带着两百骑兵赶往榆关，他们的任务是出关后避开黑水军的大队清理沿途的黑水斥候确保船队不诶黑水人提前发现。 七十多艘大船浩浩荡荡地离开塘沽码头，这时候苏晨才下达了作战命令，擅长伏击的郭业将领兵一万五在辽河口登陆，然后步行前往塔山埋伏，主要是阻挡辽西的完颜乙辛回援辽东。塔山的险峻不输给抱犊寨，关键这里已经是辽东地界，黑水人肯定料想不到这里会有大量伏兵。 而等黑水人吃了苦头如果完颜乙辛放弃从塔山通过将要绕道北面多出将近两天的路程。这是救命的时候黑水人无法接受的，所以可想而知塔山将会是异常激烈的血战。苏晨给郭业的指令是首先伏击广宁和宁远回援的黑水军，然后调遣两城内部分步兵和榆关的骑马步兵支援塔山，将所有的黑水骑兵堵死在塔山通道！郭业听完苏晨的吩咐之后显得异常兴奋，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能够成功挡住回援的黑水人，燕王殿下可能就此拿下襄平甚至更多的城池。这可是他们这一代军人多年来的梦想！ 根据苏晨的作战计划，其余的船只则继续进入辽河在辽阳登陆进而攻城略地。听完这个额命令所有人都兴奋地跳了起来，燕王这是要亲自带领他们直捣黄龙光复辽东。 一路上军侯以上的将领们拿着辽东余图日夜讨论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斗。 三天后，辽河口，在吕奉等人的接应下郭业带着一万五千人踏上了辽东和辽西的分界线，他们将会与广宁城的一万多人联动。而苏晨则带着船队继续前进直奔辽阳。 一日后，辽阳城南八里，吕奉等人将沿途的斥候清理后，苏晨顺利抵达选择在这里停船登陆。 两万五千人的队伍还携带了大量的攻城器械的零配件，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住辽阳城内的黑水人，等到大部分完成登陆之后一支大约千人的黑水骑兵匆匆赶到辽河边，不过迎接他们的事吕奉等人无情的打击，六百对一千，就在辽阳黑水骑兵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吕奉等人不讲武德，凭借着盔甲和马铠优势直接冲入了黑水骑兵的队伍当中，然后吕奉等人入如虎入羊群，这些留守的黑水骑兵除了骑术好之外，身上仅仅是破损的皮甲根本挡不住吕奉等人凶残地猛攻，只不过一个照面，黑水人留下五百具尸体逃入了辽阳。整个辽河边沿再也没出现影响登陆的敌人。 苏晨没有在岸边停留领着人马徒步七八里之后开始对辽阳成发起了围攻。 乘船的好处就是攻城器械不用将士们搬运，体力得到了保存。所以到了辽阳城下就立即展开了攻城。 苏晨攻城的办法啊依然简单粗暴。每一面五千步兵三千多张复合弓对着城墙一阵抛射，一部分步兵则开始组装登云梯。原本城内有守军两千，在发现辽河边有楚人登陆之后临时又拼凑了两千人，分散到每个城墙上不过区区千人，几轮抛射下来伤亡大半，四面城墙云梯毫不费力地架上城墙。加上之前被吕奉等人虐菜之后的恐惧心理再也无力阻挡苏晨的进攻。当南面开始架设云梯的时候，城内仅有的一千多守军从东门逃离选择骑马直奔襄平。 开战不过一刻钟辽阳就成为了一座空城，两万多人如狼似虎地进入了辽阳城，也遭遇了一些半大孩子和垂垂老者的反抗，在武装到牙齿的燕军面前这些人的抵抗显得微不足道往往是还没有靠近百步之内就被射杀殆尽。 虽然城内不断遭遇抵抗不过苏晨还是忍住了没大开杀戒但凡是黑水人不管男女老幼全部绑起来押入军营。搜刮出来的钱财和战马自然归苏晨所有。见过简单统计辽阳城居住了大约三万黑水人，但青壮大部分被抽调走了，只留下老幼妇孺不到两万人，经过守城和城内杀戮已经不到一万五千人。大部分战马也被征用了只剩下四千多匹可用的战马。当然黑水人出去劫掠是没想过会被偷家的，所以三万多黑水人给苏晨贡献了将近一千万两的金银和十万石的粮食。 城中也发现了将近一万多汉人，他们大部分是黑水人历年来从幽州掠夺来的俘虏，男人做苦力，女的供人玩乐。面对将他们解救出来的楚人许多女人表现得很冷漠。对此苏晨也没心思去管他们的情绪，要求逐一甄别在这里没有娶黑水女子为妻的男子全部可以回到关内，所有被劫掠来之后没有生养子女且被证实也没有怀孕的允许他们战后进入广宁和宁远城。而那些已经生养子女和怀孕的，苏晨只能无情地抛弃将他们划入黑水人的行列。 叮咚，宿主领兵攻破黑水国辽阳成，威望值增加三十万。 城内基本安定之后苏晨下令全军入城休整一晚上明日朝着襄平城进发。 顺利拿下辽阳成，苏晨也对原来的战略进行了微调，至少榆关的起码步兵可以直接赶往塔山协助郭业埋伏了。 辽阳城破，消息如同炸雷一般传开，最震惊的自然是近在咫尺的襄平城。包括皇太后在内的王公大臣们一开始是坚决不相信苏晨会孤军深入直接进攻辽阳的。但辽阳距离襄平快马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很快辽阳陷落的事实就得到了证明。 这一下整个襄平城都炸了，完颜乙辛此次南下带走了几乎黑碎所有的精锐，剩下少部分分别布置在乌桓、铁嘞和高丽接壤的边境。整个辽东和建州、海西异常空虚，结果苏晨这次来了两万五千多人。他们除了紧闭城门就只有拼命催促完颜乙辛带兵回援。一些原本支持完颜乙辛的也开始闹老说当初太后应该阻拦，听从完颜基的建议。因为苏晨能够一日攻破辽阳，襄平城最多也坚守三日，三日之内能够赶来的援军屈指可数。 第104章 完颜善回援 广宁城外，听闻辽阳陷落，燕王苏晨带着两三万大军直奔襄平，完颜豪如遭雷击，他也算是黑水军方高层自然知道如今的辽东一带根本就没有多少可战之兵。而且他自从出征以来除了在广宁城外留下四百多具黑水同伴的尸体毫无建树。如今在外驻扎的军队中他距离襄平最近，襄平若有失他罪责最大，所以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一面派人催促完颜乙辛，一面带着麾下万人匆匆朝着襄平赶路，希望还能来得及。 完颜豪是傍晚时分出发的，经过两个多时辰的疯狂赶路，来到塔山的时候已经是二更时分，为了尽可能早的赶回襄平城，完颜豪并没有下令军队停下休整，而是打着火把继续前进。 嗖嗖……突然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完颜豪大惊，进入塔山山谷之后根本就没想过会遇到敌人。所有的黑水人本能地加速前进想要一鼓作气地冲出塔山，然而在毫无防备之下先是许多靠近山脚的骑兵跌落下马，接着数百骑兵被陷马坑绊倒，接着是拒马挡住了去路，原本疾驰的队伍顿时被迫停止，引起了一片混乱。不等完颜豪将队伍安抚好，两侧的山林中箭矢如雨。 嗖嗖嗖……噗嗤噗嗤，尽管黑水人长期靠劫掠为生，但其实他们的伙食也不怎么样除了一些小头目夜战能力还行外，其他人只是勉强跟随前队凭借火光行军，夜战根本不行。 正在这些黑水骑兵慌乱之际突然两侧山林杀出一万多伏兵，彻底打乱了这支黑水军。慌乱中第一个回合就损失了将近两千人。等到大队伍慌忙往后退出塔山山谷，完颜豪却没有轻松。 因为他知道敌人是早有预谋就是为了阻断他的归途。按照皇太后和一些大臣的说法，如果襄平没有援军至多三五日就会陷落。如今距离辽阳暹罗已经过去了一日，自己就算马不停蹄赶到襄平尚且需要一日。在这里单个的每一分钟都可能是襄平成能够顶住苏晨大军进攻的最后一刻。 那可是襄平城，黑水人经营了二十年的新都城啊，几乎所有的黑水贵族的家眷、府邸都在那里。完颜乙辛的大部队收到消息到赶回襄平城可能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唯一能够解救襄平之危的就是他的兵马和宁远城外那一万骑兵。所以他绝对不能就此退却。因为他退缺了后来的人一样要攻坚才能突破塔山。 短暂休整了半个时辰，完颜豪再次领兵队谭山发起了冲击，在他看来，燕王苏晨主力部队应该正朝着襄平挺进，那么能够留下来埋伏的人应该不会太多。自己之前是太在乎襄平城的安危所以没注意塔山埋伏，正面对决他应该有很大的机会冲破这些伏兵的阻拦。就算不能一次冲过去也务必要试探出这些伏兵的数量和战力。 然而很快完颜豪就发现自己错了，塔山两侧埋伏的大楚士兵不但超出了他的想象而且准备十分充分，广宁城那种射程三百步的弓箭这里也有。先是发射一些火箭点燃山谷地面早已准备好的枯枝和树叶等，让大部分黑水士兵都暴露在火光下，敌人却依旧藏在黑暗中。这对兵部擅长夜战的黑水骑兵非常不利。 完颜豪让部分士兵下马准备上前去探查清楚，结果迎接他们的是两侧的山林里出现了一道有一道的战壕，成千上万的的楚军士兵半个身子躲在战壕里居高林相聚大约三百步的地方开始疯狂抛射！那些黑水人根本来不及惨叫就直接倒下。 一些愤怒的黑水人企图让战马攀登上山坡，显然他们又失算了，因为这些战壕的前方同样布置了陷马坑。照明、陷马坑再加上山谷中的拒马、枯枝输液，敌人这是在这里准备了多久才能有如此晚上的阻截工事？黑水人的斥候干什么去了？ 完颜豪很快就如愿了，这里埋伏的敌人两侧山坡加起来至少有七八千弓箭手！每一次骑射都会带走大量的黑水将士的生命。 随着时间的推移，完颜豪刚刚组织起来的冲锋被迎头痛击之后又退了回去，人数又少了三分之一！ 退回到塔山之外后完颜豪心情非常沮丧，他知道如果要绕过塔山回到襄平至少要花费两天时间，山田之后襄平可能已经易手。而且现在是晚上除了这条平坦的通道，其余的道路更危险。即便没有伏兵战马也会因为磕碰而跌倒。 黑暗中完颜豪急促的呼吸感染着周围的亲兵，他们和他一样心急如焚，但显然敌人在前方的伏击已经不是简单的两面夹击那么简单，除了无数的陷马坑，看似杂乱无章的枯枝、杂草其实是敌人故意有规律放置的，而那些拒马的数量证明了敌人抵达战场至少两天时间了。 完颜豪召集所有的将领，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最后大家一致同意放弃战马，兵分两路杀上山林替后续的增援部队打开一条血路。因为至明天天亮之前围困宁远城的骑兵也会通过塔山。而完颜乙辛如果从榆关前线撤军大概最快明天傍晚通过塔山。 休整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留下少部分人看住战马，将近六千多黑水士兵在完颜豪的带领下朝着塔山北侧的山林发起了决死突击。这些渔猎出身的黑水人下马之后很是灵活，借助山谷微弱的火光迅速地攀登山坡。 第一道战壕里的楚军果断发射了箭矢，箭矢穿越树木穿越三百步的空间从上而下噗嗤噗嗤地射入黑水人的身体中，没有惨叫只有就地倒下或者咬牙坚持。三百步、两百五十步，随着距离的拉近山上的箭矢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显然第二道第三道战壕里的弓箭手也开始射击了。 完颜豪和她的亲兵们冲在最前面，因为身穿盔甲大部分箭矢被挡住了。两百步、一百五十步，完颜豪看看身边许多人因为中箭而掉队，但更多的人正在奋力攀爬。完颜豪停下来整理一下盔甲，准备一鼓作气冲上战壕，他相信到了战壕里面自己麾下将士能够一对二甚至一对三。 第105章 惨惨惨，完颜善阵真惨！ 塔山北侧的山坡上，第三道战壕后方，郭业冷冷地看着不断往上冲锋的黑水将士，他也没想到这些人在得知襄平有危险的时候如此品名，不过他四号不为所动。苏晨将这个组接的任务交给他，郭业别提多开心了，而现在看来黑水骑兵的战力也稀松平常，至少步战一对一他丝毫不惧，反而是非常期待完颜乙辛的到来。其他没有作战任务的楚军步兵此刻也是一脸轻松地看着山下的战斗。 山坡下，受到完颜豪的感染身后的亲兵和许多小将领都加快了步伐，一百步他们只需要承受敌人两三拨箭矢就能抵达战壕，胜利在望。 五十步，完颜豪咬牙保持速度，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砸中他的面门滚到了地上然后继续朝山下滚去，完颜豪没有在意，这肯定是那些没有弓箭的敌人步兵捡石子攻击，这说明敌人也开始慌乱了，这是好事。 轰隆隆……惊天的响雷将完颜豪震在了当场，都冬天了，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打雷了？ 轰隆隆……轰隆隆……完颜豪循声望去，身后火光一片，那声音不是响雷，而是敌人的攻击，那些黑乎乎的铁疙瘩落地之后炸开，周围四五步的黑水将士全部躺尸当场。更远一些的也受到了波及，缺胳膊少腿的惨嚎不断。向上冲锋的队伍停了下来，而箭矢依旧如雨下！完颜豪心中发凉，敌人能够在五十步道一百步开外进行群体杀伤，弓箭能覆盖三百步，再加上地理优势，两百多步纵深五六百步宽的山坡上黑水将士受伤惨重！按照这个上网速度他这六千人根本就冲不到第一道战壕！他不甘心不想就此退下去，所以他奋起余勇继续朝前冲。 轰隆隆……又一个黑色的疙瘩在完颜豪身后五六步的地方炸响，一块碎片击中了完颜豪的小腿，钻心的疼痛让他再次停了下来。扭头往后看去，自己那些穿戴盔甲的亲兵也不能幸免，因为他们的盔甲对下半身尤其是小腿基本上没什么防御，很多人被炸断腿躺在地上承受着不断下落的箭矢，一些人虽然看起来没有外伤却被爆炸声震晕了过去，更远处那些勇敢的黑水将士被前面的惨状吓住了士气全无。 横着看过去基本上都是同样的场景，六千多人浩浩荡荡地冲锋，结果一个敌人没见着就成了如今这样。 这场冲锋坚持不到一刻钟，很快又退了下去，被箭矢所伤的超过千人，而被突然出现的疙瘩炸伤的更多。完颜豪在亲兵的搀扶下试图撤退，结果又一次爆炸响，几名亲兵当场倒地，完颜豪也就此昏迷，战场的黑水将士失去了他们的将军更加茫然无措。 山坡上，郭业看着下方密密麻麻躺在地上的敌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若不是燕王殿下要求自己等人保存实力，就现在完颜豪这点人，自己一个冲锋估计也剩不下多少了。 一名校尉却破坏了他的好心情：“郭将军，咱们如此浪费燕王殿下的手雷，会不会挨骂？若是完颜乙辛回来带着四五万人往上冲手雷数量不够怎么办？” 郭业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杨二你个夯货，不解决掉完颜豪，我们的援军如何上山？我们如何继续给黑水人挖坑？再说咱们可是严格遵守殿下的命令将敌人放近了再扔手雷的，一个下去带走五六个黑水杂种。咱们这一万五千人四万多个手雷还不够完颜乙辛八万人享用吗？一天到晚飙呼呼的，敌人被吓傻了都准备退下去了还不赶紧电热大嫂战场！” 校尉咧着嘴摸了摸腰间的横刀，招呼一声，一千多人跟着跳出了战壕，然后点燃火把，旁边的弓箭手很是配合地点燃了火箭，嗖嗖嗖，一轮火箭飞跃三百步点燃一些枯枝树叶，黑水人所在的地方变得明亮起来。 杨二带着手下人顺着山坡往下开始清理黑水人，有些受伤严重没断气地直接补上一刀，有些身上有盔甲看起来没怎么受伤陷入昏迷的自然就上去八下盔甲绑起来。 杨二他们这么一出，那些还没来得及冲上山坡的黑水兵掉头就跑，在黑夜里摸索着去寻找自己的战马然后离开这个人间炼狱。 黑夜里郭业任凭残余的将近三千多黑水人逃离，他需要有人替自己做宣传，将恐惧在黑水军中传播。不过之前完颜豪可是带着一万多人的，所以现场还是留下了大量战马，这可是让他乐开了花。在确定黑水人走远之后，他不得不发动所有人下山开始寻马，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战场总算基本打扫完毕，郭业将杨二和另外一命校尉叫来让他们挑选当中会骑马的两千人一人三马朝着广宁城出发，他们要抢在宁远城的黑水骑兵抵达这里之前将一部分广宁城的守军接到这里来并且重新补助埋伏。因为后面的敌人会越来越多。 广宁，皇甫弼是半夜被吵醒了的，他这段时间其实过得岘港舒坦，黑水人就第一天进行了一下试探，结果留下四百多具尸体跑了，之后再没有发生过战斗，今日白天广宁城外的一万多黑水骑兵也撤走了，他已经派遣斥候前往宁远城和榆关打探敌人到底会强攻哪里。 结果半夜被吵醒，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白天的黑水人是欲擒故纵，这是集合了完颜乙辛的大部队准备猛攻广宁了，不过当亲兵将杨二带进来的时候，皇甫弼愣住了，这人他认识是当初从皇城一起出发的中央军的一个屯长，后来分开了。仔细一问了皇甫弼也乐了。 燕王亲自带着兵马攻破了辽阳朝着襄平而去，城外的完颜豪是回去救援襄平的，结果被擅长伏击的郭业基本打残。 皇甫弼笑着问道：“你们的郭将军往宁宁远城和榆关派遣信使了吗？” 杨二摇摇头：“炸都刚刚结束又是晚上，将军说到你这里将情况说明白了，将军您会处理的。” 皇甫弼点点头：“本将这就派人往来西边送信，至于会骑马的人本将还真不知道能够找出来多少。另外完颜乙辛必定会很快返回，若是塔山久攻不下说不得就会谦恭广宁泄愤，所以在西边的援军抵达之前本将最多只能给你两千人。” 第106章 劝降完颜豪 派遣多少人增援塔山这是广宁守将皇甫弼的权力，杨二没有讨价还价，只是听从皇甫弼的安排留下两千匹战马给广宁城做机动，带着广宁城的两千老兵回了塔山。 听闻郭业点名要太行山下来会骑马的老兵，在广宁城一直没有立功机会的慕容行决定亲自带队连夜赶到了塔山。众人抵达他删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慕容行也是被塔山两侧的惨烈惊呆了，那些黑水人的尸体和战马根本来不及清理，山谷中已经凝固的鲜血足够淹没他的军靴。再一问，一个晚上至少留下了六七千黑水骑兵和一万五千多匹战马。 慕容行不得不佩服燕王麾下的将士果然超越了当初的大周边军太多。再一问郭业的一万五千人基本没有什么损伤，这哪里是埋伏，这建制就是单方面的屠戮。 当慕容行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完颜豪的时候更是吃惊，这个曾经的老对手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做了俘虏，慕容行绕着完颜豪转了好几圈才放声大笑：“好好，我们黑水先王的大王子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哈哈哈……” 完颜豪看到慕容行也是有点吃惊，他曾经多次打败过大周和大楚的幽州边军，年轻的时候就以勇猛着称的完颜豪曾经梦想着带着黑水勇士打到繁华的洛邑去。他记不得慕容行的名字，但慕容行这张脸他有印象，这种做派却很是疑惑，什么时候大周那些羸弱的边军悉数投靠了大楚？难道昨晚自己就是输给了这家伙，那是不是太冤枉了？ 不过羞恼之后完颜豪又恢复了几分霸气：“慕容匹夫，快点让你的人放了本王，去告诉你们那狗屁燕王他要是敢攻打襄平城，我们黑水勇士回军之后必定将辽东、辽西的楚人杀光。” 慕容行不为所动耸耸肩：“很抱歉，完颜大王子，老夫如今只是赶来支援的一名屯田老兵，可做不了主也无法替你传话。不过老夫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如果完颜乙辛回到襄平之后发现你惨败下落不明他可能削去你的王爵位霸占你的妻女……” 闻言完颜豪气急败坏却说不出话来，此次出征完颜乙辛处处打压他，如今他算是惨败，他不知道自己的一万人昨晚趁着夜色逃走了多少，但无论如何不能及时赶回襄平救援还在塔山损兵折将这是非常严重的过错，完颜乙辛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打压自己的机会。如果自己一直不出现完颜乙辛和其他的黑水王族也会认为他完颜豪死了！重点是自己打不通这里，完颜乙辛又要付出多少伤亡才能通过这里，到那时候他还有能力将苏晨赶出辽东吗？完颜豪无法想象三万多人往襄平城里扔那种会爆炸的疙瘩的场景。 郭业很是敬佩地看了一眼慕容行，姜还是老的辣，只是这么看似简单随意的聊天就戳中了完颜豪的痛点并开始劝降了，现在该他上场了，于是干咳两声说道：“这位什么大王子，慕容将军说得对啊。昨日燕王估计已经领兵前往襄平，你驻守在广宁是距离襄平最近的，你原本今日天亮之前可以赶到襄平的。 因为你在这里耽搁了将会让襄平失去自保的大好机会。等到完颜乙辛领兵赶到这里估计襄平已经被我们燕王攻陷，你还是想想今后该怎么办吧。我们燕王殿下只希望收回辽东失地，而你如今已经是俘虏身份，如果对殿下没什么帮助的话，我不介意将你直接交给完颜乙辛换几匹战马。” 完颜豪将头扭到一边：“想要本王背叛黑水你们别做梦。” 郭业摇摇头：“大王子你看你太看得起自己了，黑水现在是完颜乙辛和福林父子的黑水，哦还有你们的太后他们三人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才是黑水的主人，和你这位大王子其实没多大关系。说背叛黑水有点言过其实了。不过若是你肯与我家燕王合作，至少保你一个完整的黑水国。海西、建州、叶赫部、科尔沁哪里有肥美的草原和漂亮姑娘，你不应该就此与这些无缘的。” 完颜豪沉默不语，敌人将领这番话在襄平人人都知道，他也怀疑福林是完颜乙辛和萧太后那个贱人生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手中兵力又不如他才如此憋屈，没想到如今大楚的边军将领也知道了说明楚人的情报也很厉害。但要他就此就背叛黑水与燕王合作市万万不能的。 郭业也没有继续劝说而是转向慕容行问道：“广宁城内状况如何？” “皇甫将军进驻之后募集了将近三千青壮，在上我等老人和辽西郡兵，黑水人想强攻不死伤三四万绝对拿不下广宁。” 郭业摇摇头：“如此说来皇甫将军还是保守了，慕容将军塔山这里还要辛苦你，你们当中有擅长骑射的老兵作为临时斥候将塔山东西南北暂时封锁起来。” 慕容行点点头，他从皇甫弼哪里也知道一些如今苏晨麾下十几万将士的构成，真正精于骑射的老兵多放在三屯营一带，以至于苏晨自己都是用吕奉等率领亲兵做斥候。 打发了慕容行，郭业也没有停下来，根据情报，昨晚广宁城的黑水军抵达塔山，那么宁远城外的黑水最迟下午将会抵达塔山，完全将渣场清理干净是不现实了，但必须给宁远城的的黑水军留出进入山谷的空间。 等忙得差不多了郭业又来找完颜豪：“大王子，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协助我们拿下襄平成，我们接下来将俘虏的黑水将士全部交给你处理，这样你们退守乐浪和建州之后你的力量也不至于太过单薄，那完颜乙辛也就不敢随意打压你了。” 完颜豪依然不说话，郭业也不着急而是耐心地开导：“想来你也明白只要我在这里挡住完颜乙辛让他三五天之内到不了襄平，按照昨晚你见识过的那种霹雳弹，我们三万人往襄平城内一扔，你猜会怎么样？” 完颜豪愣住了，他昨晚一直在想如何在野战的时候对付敌人这种会爆炸的铁疙瘩，但却忽略了这东西可以用来防守也可以用来进攻。用来防守完颜乙辛的五万人也不一定能够通过塔山，用来进攻，原本就十分空虚的襄平城如何挡得住？ 见他心动郭业又添了一把火：“我们燕王麾下有一支强大的水军，今后随时可以从青州和冀州出兵，你们又如何守得住辽东？不如做个人情也好让你在黑水朝廷有更多的话语权。” 完颜豪沉思半晌抬头问道：“你说你能挡住完颜乙辛？” 郭业笑了，完颜豪终于动心了。 第107章 震慑襄平城 辽阳，苏晨攻破辽阳之后第二日留下两千人守城，自己带着兵马直奔襄平而去。行至半路迎面遇上一队黑水骑兵，不过这些人没有带武器老远就高举双手。 等亲兵将这些人呆过来才知道这是襄平城里拍出来的使者，领头的是一名礼部侍郎，说是要和燕王和谈。 苏晨一听笑了，这是来拖延时间来了，他也不着急，一面让队伍朝襄平成继续前，只留下常云和萧衍两人和有战马的将士一千来人看看这些所谓和谈使者能谈出什么来。 临时帐篷里，苏晨端坐，一名四十来苏得黑水人上前躬身行礼：“下臣索必隆见过燕王殿下。” 随着他这么一躬身，身后三四人齐刷刷地跟着躬身。苏晨看得出来虽然这些家伙是在行礼申请却十分倨傲。苏晨于是懒得搭理他就这样盯着那为首之人。 那人行礼完毕站直了身子头昂着四十五度看向苏晨：“燕王殿下，你如此孤军深入就不怕我黑水骑兵切断你的后路吗？我家陛下仁慈，你们若就此退却并且留下随行辎重我们可以承诺不追击。” 苏晨一听顿时没了耐心，于是眼珠子一瞪：“大胆狂徒见了本王居然敢不下跪，来人拖出去砍了！” 闻言索必隆看着苏晨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想过这一趟肯定不会顺利，既然是谈判那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所以自己一上来就想占据主动。但自己花还没说细节就要被退出去。而苏晨压根不理会他，只是冷冷地瞪着，任凭亲兵上前来推搡着索必隆往外走。 其余几人见状连忙扑通跪下，苏晨满意地点点头，索必隆被人押出去亲兵们根本就不管他是谁手起刀落索必隆就去见他的先祖了。 等到索必隆人头送进来，剩下的三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下体一股股黄色液体流出。苏晨见状也懒得问了：“回去告诉你们的陛下，襄平城本王要定了，识相一点趁早将辽东全部交还，释放所有被你们劫掠来的楚人，否则城破之日襄平成内鸡犬不留。惹恼了本王天下再大也没有你们黑水人的容身之处。” 说完苏晨自顾自走出了军帐翻身上马朝着襄平而去。他要赶在完颜乙辛率兵回援之前攻破襄平，到时候该抢的钱粮和战马到手看情况再决定守不守，要是黑水人反扑决心强大自己就仍然乘船带着将士们回蓟县。 三名黑水朝廷官员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抱上索必隆的人头出了军帐翻身上马朝着襄平城而去。 襄平城，皇宫，看着索必隆的人头，听着三人的哭诉，皇太后萧绰和众文武大臣面面相觑，都说完颜乙辛骄横跋扈，现在看来远不及这位大楚的燕王。 户部尚书完颜哈狼等到震惊之后才问道：“苏晨队伍几何？军容如何？” 其中一人低着头小声回应：“大概有三万人，全身重甲。” 虽然答案不是很满意，但完颜哈狼也听出了一些名堂，三万人，传言幽州边军一共不过五万老兵，这位燕王居然亲自带着三万人远赴辽东，而简单的全身重甲四个字彻底打破了完颜哈狼的幻想。来的这些全是精锐，即便是八万黑水精锐也凑不出两万重甲！ 皇太后萧绰见一向稳重的完颜哈狼脸色也不好看就知道苏晨这支队伍不好对付，于是看向另外一位辅政大陈完颜基开口问道：“肃亲王，城内军民能够在三万人的围攻下坚持多久？睿亲王多久能回到襄平？距离襄平最近的是那个将军？” 完颜基一个头两个大，虽然他一直在战前反对完颜乙辛的战略，但内心里还是希望能够南方劫掠回来一些粮草的，他绝对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皇太后问话他真想装哑巴，可如今太后和群臣都看着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从辽阳要回来的守军说苏晨的步兵攻击力很强，我们现在能用的骑兵不过两千御林军，各位王公大臣可以将家奴贡献出来临时组建一支四五千人的守城大军。或许能够坚持一段时间。廉秦王有一万骑兵在广宁两三日能够能够赶回来，只要有骑兵回到襄平就能与苏晨周旋。至于睿亲王此刻怕是已经入关，消息传到那边至少两天，再从战场脱离撤出长城即便日夜赶路当在五天之后才能抵达襄平。所以眼瞎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在城内募集青壮，尤其是组织一些有战斗经验的家奴上城墙。” 闻言萧绰微微点头盯着他等待下文，但完颜红已经闭上了眼睛，而其他的王公大臣则将完颜基的祖宗十八代温侯一遍，太后问他能守多久他却要求众人将家奴贡献出来，要知道一旦襄平城保不住，个人的家奴就是他们能够从襄平带走多少财富关键！所以没人会慷慨将家奴奉献出来。 一名与完颜基不和的大臣岳额图站了出来：“陛下、太后如今之计还是继续派人与苏晨和谈，先拖住他，等睿亲王回来一切迎刃而解。” 萧绰皱眉：“苏晨不是不愿意和谈吗？要不然怎么会直接斩杀索必隆。” 岳额图摇摇头：“苏晨斩杀索必隆是因为一来他对燕王无礼，燕再年轻也是大楚亲王，地位不亚于我黑水的肃亲王；二来使者的职位太低燕王认为我们没诚意所以不想浪费时间。三来燕王也是想让我们恐慌好在谈判的时候索取更多好处。” 萧绰闻言点点头，眼中燃起希望的光看向完颜基，完颜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岳额图：“太后，苏晨傲慢无礼，所求无度，老臣前去怕是也徒劳。” 萧绰有点不悦，不过如今完颜乙辛领兵在外，朝廷离不开完颜基这老家伙于是安抚道：“肃亲王，你是我黑水的亲王，地位还在那苏晨之上当不存在无礼冒犯之水，若是谈判中他提出无理要求你也不用当场拒绝就说需要请示先行脱身再说。” 第108章 狮子大开口 闻言完颜基恨不得立即冲上高台将那个面目可憎的婊子扒光了当着满朝文武叉叉圈圈，不过嘴上还是无奈地说道：“那还请太后明示，我黑水有何诉求又能提供什么条件。” 萧绰在文武大臣身上扫视了一圈子缓缓开口：“苏晨作为藩王无非就是想让自己麾下的将士强大一些，我们可以提出来先撤回来所有的黑水军队，他们三万人能全身重甲必定是不缺少铁的，但战马肯定是越多越好。我们可以要求双方在广宁一带进行战马、人参等交易生铁、粮食，双方互利互惠。” 闻言许多大臣摇头，完颜基更是心中骂娘。换做平时这样的交易或许能行，现在正在打仗，苏晨占据优势即将兵临城下襄平成的钱财和战马唾手可得，你让人家就这样退兵？上一次五环人可是损失了十几万匹战马，如今的燕王可不是那么缺战马。 萧绰看着群臣脸上古怪的表情也意识到了于是补充说道：“当然我们也可以适当给与补偿，比如送他们一两千匹战马什么的。总之你先拖住他哪怕是一两日也好。” 完颜基还想拒绝，岳额图等人纷纷出班：“此事非肃秦王不可，还请肃秦王不要推辞，我等也必定贡献出家奴等着肃亲王的好消息。” 这些人的威胁意味很浓烈，若是完颜基不肯去拖住苏晨那他们也没必要贡献出家奴守城，大家直接一拍两散各自跑路吧，看着群情汹涌的权贵，完颜基一跺脚点点头：“那老臣就去城外一行，看看呢不能说服燕王苏晨。城内就拜托太后和诸位了。” 完颜基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还有一些悲壮，不过满朝文武和太后都松了一口气。能不死人谁愿意将自己的家奴贡献初期啊。现在就看苏晨的胃口有多大了。 城外经过一日的行军，苏晨带着两万多人抵达了襄平城外五里，襄平城中一支不到两千人的骑兵队伍和昨日在辽阳城外一样试图干扰苏晨扎营，苏晨自然还是让吕奉、常云和张虎三人各自带着两百人迎战。苏晨是将亲卫既当斥候又当先锋，而吕奉等三人是天生的骑兵将领，在他们的加持下，所有的重骑兵亲奋力拼杀，结果很快战无不胜的黑水御林军败下阵来。留下了三百多具尸体仓皇逃离。 这些骑兵退却没多久，黑水使者完颜基就到了，他生怕苏晨一言不合就直接让人将他咔嚓了，所以一见面就扑通跪在地上自报家门：“黑水国肃亲王完颜基见过大楚燕王殿下。” 闻言苏晨差点没呛住，这老货堂堂亲王竟然如此卑躬屈膝，想来是被前一个使者的遭遇吓坏了，对方既然认怂苏晨也不好再摆脸色于是摆摆手：“肃亲王有话起来说吧。” 完颜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看着周围人古怪的表情老脸有点挂不住，不过很快就用笑容掩饰了自己的尴尬：“燕王殿下，我家陛下和太后让我带句话给燕王您，黑水和大楚兵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次也是有点误会，我黑水愿意立即撤兵，还请燕王殿下高抬贵手不要伤害我皇城百姓。” 苏晨笑了：“肃亲王，你不老实啊。看来索大人是白死了。” 闻言完颜基冷汗直冒，心虚地看了一眼苏晨连忙低头：“燕王殿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殿下，我家太后想的是我黑水骑兵不日便可返回襄平，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不如请殿下你在此之前先行离去，我们愿意补偿殿下一千匹优良战马。” 苏晨眼珠子一瞪：“老匹夫，不要总拿那娘们做挡箭牌，本王是被迫迎战，你们黑水人长期霸占我辽东四郡，这次又悍然入侵辽西和右北平，见人就杀见房屋就烧，如今本王马上就能打入襄平城替我大楚百姓报仇雪恨，老匹夫你居然用一千匹战马让本王退兵？那乌桓人不过侵略我一郡最终赔偿了十三万匹战马！你既然来了且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打算如何解决，说的不好本王让你去陪索侍郎、” 完颜基低着头，反正他的意思表达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太后那娘们的意思，不关我的事情，你千万倍将怒火发泄到我头上。 苏晨见他如此没好气滴说到：“你既然做不了主就滚回去告诉你们太后，洗干净了等着本王上门。” 完颜基饶是忍者神龟被人当面侮辱自己的太后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刚想驳斥几句看到苏晨那饱含杀意的双眼又忍住了，半天挤出来几个字：“那殿下意欲何为？” 苏晨冷哼一声：“黑水人立即交还辽东郡，辽阳城内的黑水人本王许你们拿战马还回去。另外赔偿本次战争的损失一千万两，战马五万匹。” 完颜基倒吸一口凉气，尽管来之前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这燕王一张嘴他就被吓唬到了，可苏晨丝毫不自觉继续说道：“别以为本王在讹你们，襄平城破本王纵兵劫掠怎么也能搜刮一两千万钱财，如果再扣住你们的小皇帝和太后，我就不信你们不肯出战马换，既然结果都是摆着的为什么不主动一点呢。” 完颜基虽然惧怕苏晨，但他好歹是亲王，黑水国的利益就有他的一部分于是装着胆子说道：“燕王，撤出辽东是不可能的，这辽东是哦们黑水人从大周手中拿下的，襄平作为新都城已经经营了二十年。还请燕王殿下体谅。” 苏晨摇摇头：“这个没得商量，本王没让你们退出乐浪和玄菟郡已经十分克制。” 完颜基面露难色，心中却泛起了惊涛骇浪，看来这位燕王不简单，如果他是大楚皇帝可能真的想着恢复大周以前的领地，那黑水国又将成为一个部落。这是不可能的，他即便答应了满朝文武也不会同意。 然后场面就僵住了，完颜基原本以为苏晨提出领土要求只是为了后面两个条件做铺垫，现在看着第一个条件才是苏晨看重的，这就没法谈下去了，不过他还是面露笑容说道：“燕王，释放部分楚人奴隶这一点我可以先答应下来，赔偿一些战马也是可以商量的，但是一千万两的白银数量太大了。” 第109章 谈不拢就开打 完颜基在哪里口若悬河，苏晨并没有急于反驳，就那样看着完颜基，完颜基比他大二十多岁居然有点扛不住只好憋着怒火说道：“燕王殿下，即便是你的麾下将士非常勇猛，想要攻破襄平城起码也要两三日吧，到那时候完颜豪业该回到襄平了，燕王就有把握轻松击败一万黑水骑兵吗？若是挡不住完颜豪进城，宁远城的完颜岳托也随后就能到，到时候燕王你的处境就比较尴尬了。” 苏晨微笑着点点头：“肃亲王请回吧，本王想试一试看看是本王破城快还是完颜豪回来更快一些。” 完颜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显然他这次出城的目的失败了，现在只能祈求完颜豪快点回来一万黑水骑兵对于野外的大楚步兵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襄平城内，正在焦急等待消息的太后和王公大臣们围着完颜基听他慢慢地将自己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他看到的楚军将士和之前三人回去说的差不多，但等他说出苏晨的条件的时所有人都义愤填膺，完颜哈狼嗓门最大：“陛下、太后，微臣愿意贡献出两百家奴，一定要将楚狗挡在襄平城外，等完颜豪回来我看他苏晨如何蹦跶。” 萧绰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群臣见完颜哈狼开口了，知道想躲是躲不过去了，于是纷纷开口你一百，我五十的开始凑人头，只是让萧绰很失望的是满朝文武除了三品以上的大员凑出来四千人，其余的官员压根就没动静，这也不能怪他们，平时他们的家奴就少，这次南下精锐都抽调走了，谁还不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啊。 萧绰也知道多说无益于是说道：“完颜哈狼，这些人你负责统计一下，待遇如南下的将士，先从户部将开拔银发下去。 肃亲王这守城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完颜基有心不接这个差事，但如今襄平城危在旦夕他只能赶鸭子上架了，于是拱手行礼：“太后，值此关键时刻还请太后调遣部分御林军助战。” 萧绰皱眉，如今首位皇宫的御林军一共就留下两千人，先前冒险出城结果被楚人的骑兵打了回来，损失几百人，如果再抽调一些人，那一旦城内某些人有别的想法她们母子的安全谁来保证。 萧绰有心拒绝，可看着完颜基坚定的眼神，再看看群臣观望的态度，萧绰叹了一口气：“那就先抽调五百御林军助战，不过不得再出城。” 完颜基点点头，之前御林军出城作战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在城墙上看到了，原本想着御林军一出苏晨的大营必定大乱，扎营必定小心翼翼，结果人家几支小股骑兵直接迎上来，一个冲锋己方的所谓王牌溃败。 襄平城内紧锣密鼓地备战，城外苏晨大营，在安顿好之后苏晨立即安排人埋锅造饭，要求全体将士吃好之后立即休息四个时辰，后半夜三更天开始准备攻城。 虽然苏晨对郭业又信心，但步兵在野外还是有诸多风险，所以必须想办法先进襄平城。 随着城外楚军安静下来，完颜几等人也松了一口气纷纷走下城墙回府了。 是夜，刚刚休息了几个时辰的两万多将士又被要求开始吃早饭，一些斥候则打着火把开始绕着襄平城查看。城外的动静立即惊醒了城墙上的守军，立即有人去报告完颜基，完颜基年纪大了，加上压力睡得很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吵醒，等他迷迷糊糊地穿戴好站在襄平城的西城楼上的时候，远处的楚军大营已经灯火通明。完颜基皱眉，这支楚军他完全看不懂，以往很少有大周和大楚的边军敢于在野外过夜，更是没见过他们攻城，夜战更是没听说过。 作为一名征战几十年的老人他当然知道夜战对于将士的要求有多高，搞不好就是自相残杀、军队哗变。不过随即他就明白了夜战对襄平守军更不利，因为为了及时了解城外敌军的动静，城墙上不得不点起部分火把，如此一来就给了敌人黑暗中的参照物。 火光对于近战是有利的，但对于拥有三百步射程的弓箭手就更加有利，他们可以躲在黑暗中对准城墙抛射。 事实上正如完颜基所料想的那样，苏晨的队伍支出动了一个步兵方阵缓慢地朝着西城门靠近，在大概五百外，方阵中的火把开始熄灭，然后是一些斥候陆陆续续将火把插在城墙外一百多步的地方。看到这一切的守城黑水人搞不懂敌人的所作所为，但完颜基等高层却心里清楚，敌人的火把还是为了照亮城墙上他们。 步兵方阵果然在三百步外就停下来，站在城墙上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敌人手中到底拿着什么武器，自然也就无从得知敌人什么时候开始抛射。 完颜基还是本能地后退几步来到城墙内侧的缓坡上。 嗖嗖嗖……箭矢破空的声音惊醒了城墙上的守军，他们有盾牌的下意识举起盾牌，而没盾牌则赶紧往城墙后方躲避。 噗嗤、噗嗤、噗嗤，嘟嘟嘟……箭矢入肉的声音和射在木盾上的声音互相交织，提醒着城墙上的黑水人，敌人开始进攻了。 三轮抛射之后城墙上除了举着盾牌的人就只剩下了躺在地上的四五十具尸体，一些轻伤的人早已经跑下城墙。 城外的方阵继续朝前移动，斥候再次出动，火把正朝着城墙方向移动。 完颜基没有让守军反击，这时候暴露位置智慧招致更猛烈地箭雨。 嗖嗖嗖……又是几轮抛射，这一次城墙上有了准备只有少数站在城墙缓坡上的人中箭，完颜基业感受了一个大概，这个方阵大概五千人，弓箭手不到两千。 正纳闷见他突然心中大惊立即下令城内原本待命的将士前往南北东三门查看，果然完颜基猜对了，楚军南北两面也开始攻城。如此一来他不得不紧急加派人手前往南北城墙。 第110章 高修先登 襄平城原本城内有将近两千守军加上临时拼凑起来的四千家奴，分散到三个城墙上一面至多一千五百人，完颜基不敢讲御林军的五百人也派出去，毕竟这是最后的机动，万一哪一门吃紧只有骑兵能够快速增援。 楚军是四更天开始攻城的，速度并不快，推进到护城河边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放亮。完颜基派人仔细查看，东门外没有敌人。看来敌人是准备三面攻城，如此一来还有将近七八千人的机动。 完颜基忙里偷闲让城内的百姓开始帮忙做饭，昨夜仓促应战，快一个时辰了还没吃东西有点饿了。 城外，苏晨看着步兵方阵靠近护城河，对着身旁的高修说道：“带上你的人准备登城。” 高修兴奋地点头，随即两千多重步兵扛着云梯绕过了前方的步兵方阵开始靠近护城河。 原本打算歇息一下的完颜基立即被一名守军的叫喊惊醒：“敌人的云梯上来了。” 完颜基冒着箭矢跨前几步靠在垛口上一看，果然准备登城的并不是之前参与进攻的人，显然这些人体力保存得很好。 完颜基立即退回城墙缓坡对着正准备吃饭的黑水人吼叫：“快点上城墙，拿出你们的武器挡住敌人。” 然后他又回到城墙垛口处看了看敌人呢的距离吩咐道：“弓箭手准备。” 嗖嗖嗖……双方的弓箭手开始互射，黑水人为了追求速度和准确性弓箭手一般只有皮甲。为了减少伤亡，完颜基只安排了将近五百弓箭手对准胡城旁边冲锋的楚军开始射击。 双方的弓箭手你来我往，黑水人的箭矢落在高修等人的盔甲上，叮咚一声弹落在地，也有少数射穿腿部护甲，只是很遗憾这些人里面还有一层软甲包裹住了大腿。一支利箭射中了一名楚军重步兵的小腿，只见他愣了一下，随后有同伴上来举起盾牌，他从容地躲在地上从背后掏出医疗包，看了看身旁的同伴，那人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咔嚓一下砍断了箭矢的杆子，然后一个眼神，握住了尾端往外一拔，箭矢带着一下快肉被拔了出来，另外一人眼疾手快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粉撒上去，接着用纱布盖住伤口术炼地缠上绷带。 中箭的人感激地看了几名同伴，然后艰难地爬起来一个转身朝着后方而去。其余人见状放心下来，继续朝着有云梯的地方聚集。 高修两只手抓住云梯快速地网上攀爬，很快他就看到了城墙的垛口，他没有继续往上而是蹲下身子，双脚又爬上了一台阶，然后双手紧紧地抓住云梯，身子快速地站直了随即迅速蹲下。 头顶上风声阵阵，基杆长枪几乎同时从他头顶刺过。不过都落了空。 高修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只手扶住云梯，右手开始在随身口袋里捣鼓，一个手雷被摸了出来，他用牙齿咬住拉环，咔嚓一声，随即右手往上一抛，自己的身体则快速下降了两个横杆。 轰隆隆，手雷飞跃垛口在不远处炸响，云梯周围的黑水士兵全部被放倒，云梯甚至也跟着晃了晃。 声音过后高修不再犹豫，嗖嗖嗖几下来带云梯顶部，一个纵身 跳上了城墙，身体一转，将背上的横刀取下。很快云梯上第二个人也跳上了城墙。 此时炸雷过后，高修周围除了躺在地上的尸体，远处站着的黑水守军都是懵逼的，他们听到了雷声，但为什么己方的同伴却全部倒下了，难道是上天的惩罚？一直到高修挥舞横刀朝他们当中的一人砍过去，温热的鲜血四溅开来才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城墙上几乎每一个云梯处都响起了炸雷，完颜基彻底懵逼了，他想过这些装备精良的楚军可能会很厉害，但没想到人家会引动天雷，守在云梯扣得黑水人几乎瞬间被杀，然后云梯下方如同蚂蚁搬家一样涌上来无数的楚军。 完颜基拔出了自己的腰刀一边呵斥着亲兵上前帮忙，一面要求城内的守军全部上城墙。 然而就在高修等人开始攀爬之时城外弓箭手箭矢的覆盖已经越过城墙对准和城墙缓坡和城内。这些没有任何准备的守军被突如其来的箭矢搅乱，再听到城墙上此起彼伏的炸雷就更加不知所措。 完颜基一看城内的情况也急眼了立即对着一名亲兵吼道：“调御林军，让她们下马赶紧上城墙。” 那亲兵跌跌撞撞地朝着城内不远处的御林军跑去。 高修一刀劈开了一名守军，随即一个回旋，另外一名黑水人也被他拦腰斩断。接着四五杆长枪朝着他刺过他，他横刀格挡，叮叮当当，他荡开了三杆长枪，却有一杆斜着躲过了他的格挡刺在了他的盔甲上，叮！剧烈的金属碰撞，让高修身子晃了晃，他露出森森白牙朝着那长枪手诡异一笑，横刀一个上撩，咔嚓，枪杆应声二而断，那长枪兵惊恐地看着高修，发现自己的长枪已经无法伤敌扭头就像跑，高修一个跨步追上去，横刀从背后将其后背拉开一道口子。那长枪手挣扎了几下不甘地倒了下去。 身后大量的同伴爬上云梯，高修身边的敌人很快就被清空，他左手握刀，右手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手雷，还是一样的动作，拉开拉环，朝着城内扔了出去。 轰隆隆，在高修的提醒下，那些登上城墙的楚军士兵只要身边没有敌人威胁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轰隆隆，轰隆隆……身后此起彼伏的爆炸声让原本还在城墙上坚守的黑水人陷入了绝望，因为己方根本没有援军上来。之前的五百人被一同爆炸带走了大半，面对面的拼杀，他们大部分没有盔甲根本挡不住敌人的横刀。 完颜基痛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几息之前他眼睁睁地看着一队御林军居然被敌人的炸雷干翻，全身盔甲的他们都没办法躲过去，城内其他人就更加没有办法阻挡。 冷静了几秒之后他对着身旁剩下的几名亲兵大吼：“随我下城。” 第111章 城破，四散而逃 完颜基带着亲兵下了城墙当然不是打算要和苏晨巷战，他人老成精知道在这种恐怖的炸雷面前即便是两三万黑水人也挡不住苏晨，更何况现在他这城墙上不到两千人。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看看有没有机会逃离襄平。 随着完颜基的放弃，城墙上剩余的守军很快就放弃了抵抗，城内的守军则被手雷爆炸吓得四散而逃，即便是最精锐的御林军在连续的爆炸声中损失了三百多人之后也掉头往回走。 与此同时，襄平城的南北两门，并没有登城的战斗，两个步兵方阵堵住了城门和护城河后之后就开始与守军对峙。轰隆隆的爆炸声也传到了这里，所有的进攻方将士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只有那些临时拼凑起来的黑水人不知所措。 几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冲入议政殿不顾礼仪冲着高台上的太后哭道：“太后，快走，楚军破城了，西城门已经失守，肃亲王下落不明。” 轰隆隆，这声音比城墙上的炸雷更吓人，太后和所有的文武官员都呆立当场。这才开始两个时辰就破城了，完颜基那废物是怎么守城的？即便是六千对三万也不会这么快破城啊。更何况完颜基身边可是有五百御林军的啊？ 完颜哈狼一个健步冲到那传令兵跟前将人拎起来恶狠狠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传令吃痛之下脖子憋得通红断断续续地说道：“敌人先是用三百步左右的弓箭压制住我们，我们在城墙上根本站不住。后来敌人组织云梯登城，肃秦王下令城内的守军支援，可是，可是敌人会召唤天雷，一阵天雷下来，城墙上下我们的死伤大片，敌人不受影响。” 闻言所有人都傻眼了，召唤天雷，又是三万对六千，这也确实为难了完颜基了。 完颜哈狼眼珠子一转，嫌弃那西门那轰隆隆的雷声他也听到了。既然敌人勇不可当，那么肃亲王完颜基肯定是跑路了，那他还在这了扯什么淡，一把扔掉传令兵把腿就往自己的府邸跑。 一群文物官员陆续有人反应过来，抛弃了皇帝何太后急匆匆地朝着家里跑，跑慢了敌人进城了他们可是带不走任何东西了。 只是片刻功夫，议论政殿就只剩下了寥寥几人和萧绰母子大眼瞪小眼，一名宦官不忍心地提醒道：“太后，襄平守不住了，还是赶紧撤退吧。” 萧绰大脑一片空白，此前她从米想过撤退，现在也不知道往哪里撤退，赫图阿拉早已败落，难道让他回去科尔沁吗？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十几万人的襄平城就这样被苏晨攻破了，难怪那家伙敢口出狂言，可是仅仅带着一千御林军她们母子真的逃得掉吗？ 轰隆隆，轰隆隆……不等萧绰做出决断，南北两门同时传来天雷声。她立即对着仅剩下的几名官员喊道：“派人呢去南北两门看看，敌人是不是进城了？” 没有人动，他们这些官员之所以没走是因为家中的奴仆基本上被抽调南下了，敌人可是有几万人，这样孤零零的街上乱晃只会死得更快，躲在皇宫里至少还有一千御林军挡一挡。但现在太后让她们出去看看，那不是开玩笑嘛？能出去谁还会回来啊？ 萧绰见状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些官员不肯动，御林军中还是有机灵人的，早在西门响声震天动地的时候就有人去查看情况了，等到四面城门的消息汇总起来，御林军统领阿巴海再也坐不住了，他冲进了殿内，发现空荡荡的立即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快走几步跪伏在地：“陛下、太后，西门已破，南北两倍有人打开了城门想逃出去结果被楚人用天雷封锁住了。” 萧绰强壮镇定：“那东门呢？” 阿巴海愣了一下然后一脸古怪地说道：“昨日与我们对战的那些重骑兵在东门，另外大概还有三千左右的轻骑兵……” 萧绰皱眉随即她明白了阿巴海为什么这副表情了，两千人都是人家的手下败将，如今只剩下一千人，人家又来了三千帮手，苏晨这是连逃跑的路线都给她安排好了，但也又是不准备让她逃脱。 沉吟了一会萧绰惨笑道：“派人去联系苏晨，本宫要见他。” 阿巴海大骇，即便逃脱的机会渺茫也要尝试一下，可以利用城内百姓和官员吸引敌人呢的注意力，然后一千御林军带上皇上和太后两人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阿巴海刚想出言劝说，萧绰摆摆手：“苏晨准备如此充分，不可能让我们有机会逃离的，好好谈或许能保住一命，只要等完颜豪回来，情况或许就会有所改变。” 阿巴海叹了一口气，他是先皇的死忠，如今留下负责保护这对母子，他之前还有点羡慕那些领兵出征的将领，现在他更加羡慕了。襄平城破了，皇帝和太后可能落入敌人手中，他阿巴海即使带着一千多御林军全部战死好像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完颜基从城墙上逃离之后直奔自己的府邸，根本来不及收拾拉起自己的几个小妾领着一百多家奴就乘着马车出了门，他还留了一个心眼悄悄地带人来到北门，他并没有惊动城墙上的守军而是说要出城和敌人谈判让人打开城门。想象中的敌人一拥而入，城门陷入换乱并没有出现，他也就始终没有机会混出城。 而恐慌的襄平城百姓见到北门打开，立即有机灵的开始朝着北门聚集企图冲出去，这也正是完颜基想看到的，只要出城的百姓够多让进攻方无法估计他就能混出去。 但他再一次被上课了，两千多弓箭手整齐地站在护城河外，嗖嗖嗖几轮箭矢下来，冲出城门的几百人全部倒下，也有幸运儿冲到了护城河边，迎接他们的是那种剧烈爆炸的黑乎乎的东西。爆炸声震惊了北门城墙上的守军，他们非常庆幸这些敌人没有发起登城，这样威力巨大的东西要是扔上城墙，城墙上也将会是没有活口。 眼见着北门被堵死，完颜基果断放弃北门朝着南门而去，他为什么不走东门，他不傻，苏晨明明还有预备军队，却单单留下了这么一个大缺口，肯定是在城门有埋伏。 第112章 逃不掉就投降 北门出不去，南门于是发生了同样的一幕，很快楚军将士一步步将襄平城的守军和百姓逼入城内。北门的守军在看到完颜基的马车和家眷之后也明白了这老货不是要娶谈判是准备牌路，于是一部分人选择了逃跑，一部分人选择了投降。很快北门就被苏晨的人占领，城门重新关闭。 东门外，完颜哈狼呵斥着守军打开了城门，他带着一百多家奴和家眷骑在马上准备冲出去，虽然他也看到了城外的敌人，但还是心存侥幸，城门打开之后许多官员都朝着东门聚集，眼看着在城门外护城河内聚集了三四百人，完颜哈狼一声令下开始冲过吊桥准备四散而逃。 吕奉等人端坐在马背上冷冷地看着城门口，这一路上他们往往是以多欺少截杀黑水人的斥候，在辽阳和襄平城外虽然和敌人骑兵干了一仗，但显然不过瘾，甚至还没有上次在鹿鸣山过瘾，无他，敌人太少了。 张虎看了一眼城门口出来的人数笑道：“差不多了先冲一波，不然人多了难免有漏网之鱼。” 吕奉看了看身后的萧衍，苏晨的亲兵已经全部骑上战马，从辽阳城获得战马都用上，三千人在外围呈现扇形包围着东门，这种情况下想逃出去除非三五千人集体冲锋。不过看张虎不耐烦地样子，他摇了摇头一挥手，自己率先冲了出去。 六百重骑兵基本上是平铺地冲向护城河，噗嗤噗嗤…… 片刻之后吕奉等人傲然地停在护城河便，对面是几百号目瞪口呆的黑水人，他们看得真切，这些人骑墙冲锋，马蹄之下五一人生还！完颜哈狼和她的家奴、家眷全部完蛋了。一些胆小的人开始后退，但更多的人朝前。吕奉等人缓缓后退，在三百步外停下，等待着人群涌过吊桥，然后再一次骑墙冲锋。 咕噜咕噜，那些暂时出不去站在城墙上的黑水人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他们见惯了杀戮，但如这样重骑兵路过之处直接推平的是第一次见。 更多的人往城内退，渐渐地城外空了，城门洞却堵住了。东城门再次关闭。吕奉很是无奈地说道：“你看，心急就是这结果，兄弟们还没活动开城门就关闭了，都怪你。” 张虎摸了摸黑脑袋咧着嘴：“这黑水人比乌桓人还没种。” 常云看不下去了没好气滴说到：“你看看这些出城的人有一个穿戴了盔甲吗？大部分人连皮甲都没有，我们这样冲过去即便不动手他们也活不下来。” 众人：“……” 襄平成内，这座黑水人经营了二十年的都城原本有人口将近十万，其中三万多是黑水人的精锐将士被带走了，还有三四万的楚人奴隶，剩下的王公最和他们的家奴占了一大半，剩下的才是普通的黑水人和来自大楚、铁嘞、乌桓、高丽等地商队。此时由于王公贵族们纷纷带着家奴出门自谋出路，结果道路拥挤不堪，而东南北三门又出不去，西门运进来的敌人越来越多，整个襄平城陷入了混乱，一些贫苦的底层人则趁机开始杀人放火发泄心中的愤怒。 一些聪明的官员眼见走投无路悄悄地派人联络苏晨准备先投降保住身家性命等完颜乙辛带领大兵马回来再说，也有人想到皇宫里还有一千多人的御林军要想出去除非跟在皇上和太后后面，于是纷纷返回了议政殿。 眼看着太后萧绰无动于衷这些人着急了，有人不顾礼仪第一个站出来：“太后，赶紧想个办法吧，东门如今没有敌人步兵，让御林军冲一冲兴许有机会？” 萧绰目光冷厉地看着这位成事不足的老家伙问道：“阿巴海两千人冲阵干不过人家六百人，如今东门外可是有将近四千人，要不你来领兵冲一冲？” 此人尴尬尴尬笑笑然后低下了头，开玩笑，阿巴海的勇猛是黑水出了名的，他做不到的事情自己更加不可能。在城里可能不会死，冲出去是必死无疑。 见他吃瘪，其余人也逐渐安静下来，传令兵仅仅出不断地报告四门的动静。 “太后，北门被敌人呢占领。” “太后，南门被敌人占领。” “太后，西门的敌人动了，将近万人朝着皇宫方向来了。” “……” 萧绰终于坐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派人去告诉苏晨和城内百姓，我们愿降，免得更多人无辜死去。” 说完萧绰拉起自己六岁的孩子退了下去，众人面面相觑。完颜岳托想了想立即昂首挺走了出去，他带上自己的家奴直奔西门，所谓投降要趁早，更何况太后已经下令，即便将来完颜乙辛带人打回来也没他的责任。 很快完颜岳托就遭遇了进城的敌人，完他高举双手拉远就喊：“我是太后使者，前来投降了，请燕王殿下出来详见。” 进城的将士被他这么遗憾搞懵逼了，怎么这时候想起来要投降了，不过也没人敢怠慢立即去报告后方的苏晨。 苏晨此刻还在西城门楼上，看着乱糟糟的襄平城，感叹自己带的兵还是有点少，希望下一批能赶在完颜乙辛之前到来，不然襄平城还会有一场大战。 当完颜岳托像一个孙子一样跪在苏晨跟前的时候苏晨笑了，了不起的黑水人啊，其实都是一样的在死亡威胁面前谁又能坚持呢。 不过当岳托将太后的决定告诉苏晨的时候苏晨并没有多少高兴，而是冷着连说道：“回去转告你们的太后和皇上，既然要投降就带着文武官员跪迎本王，还有封存府库，张贴安民布告，本王不想再城内看到有人重装本王的将士。” 苏晨说的这些事投降的一方应该早点准备的，但是苏晨破城太快襄平城的人没有做好投降准备，自然也就没什么仪式感。现在苏晨提出来这些要求，岳托一样和贺礼啊，于是大包大揽地说保证到：“燕王殿下且放心，小的这就回去皇宫让皇上和太后照办。” 第113章 吃下襄平城 黑水人的投降显然没有诚意，直到苏晨带着兵马来到皇宫门口，太后萧绰和皇帝福林始终没有出现，不过前来迎接倒是有几个分量的大臣，前面见面过的使者肃亲王完颜基，以及亲自来传达太后决定的使者岳托，两人将苏晨领到在东门被吕奉等人重骑兵碾压而丧生的完颜哈狼府邸，目的自然是不让王苏晨直接带兵闯入皇宫，这样不但皇太后和皇帝有危险，皇宫府库的一些财富难以保住。 对黑水人的小心思苏晨也没有直接戳穿，他这次带的兵马并不多，城内至少还有三四万的黑水人，尽管大部分是女眷如果逼急了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己方人员的伤亡，所以苏晨决定先安抚襄平城，一方面争取一些楚人奴隶和外来商贾的支持，一方面看看有没有软骨头的黑水人主动向自己的透露黑水朝廷和襄平城的一些情况。 完颜基是代表黑水朝廷和皇室来投降了，用完颜基的话说就是我们太后承认襄平城战败，皇室会号召城内所有黑水人放弃抵抗，希望燕王殿下能够善待黑水皇室和文武官员，善待城内黑水百姓。 在完颜哈狼的府邸理安顿下来，苏晨立即问完颜基索要辽东五县户籍册和襄平城的府库账本。对此完颜基一脸的为难：“燕王殿下，你的军队很强大，我们襄平城确实战败了。但有一个事实就是我们的军队都出征了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你们可以用皇室和襄平城的黑水人和睿亲王做交易。但至少现在襄平成内的所有物资还是属于我们黑水国的，即便你现在派人拿走了，等睿亲王回来了这些还是拿到台面上来谈的。” 苏晨冷笑：“如果你们是这种态度，那本王不接受你们的投降，今天开始本王会纵兵劫掠襄平城极其周边，一直到你们所谓的睿亲王带着大兵回来为止。不过到时候本王可不保证肃亲王你本人和的家眷的安全，要是有胆大的冲进皇宫干出点什么来可不要怪本王哈。” 完颜基：“……” 岳托：“……” 这位燕王还真是直接，如今留在襄平城内的除了奴隶大部分都是女眷，如果苏晨纵容两三万将士在襄平城内劫掠，四五天下来损失最大的不是财富而是那些女眷的清白。到时候睿亲王带着那些出征的将士回来却被告知他们的女眷被楚人侮辱过该是如何一种心情？ 完颜基虽然不满完颜乙辛专权，但事关黑水数万将士的家家眷他不得不小心应对，于是艰难地挤出笑容说道：“大楚乃礼仪之邦，我相信燕王殿下一定会约束部下的。” 苏晨摇摇头：“你这一套对我没用，本王在这里等你们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拿不到黑水朝廷官员名册和襄平城内府库账目，本王会派兵挨家挨户地上门查看，发现一个下狱一个，当然主动到本王这里来投诚的可以免罪。” 完颜基吞咽了一下口水刚想分辨，苏晨接着说道：“另外请你转告黑水皇室和城内所有黑水人，立即进入静默状态直到你们的睿亲王回来。一个时辰后，所有在街道上走动的黑水人都会被视为本王的敌人，本王的将士会无差别攻击直到街道肃清为止。包括所有的府库、军营如果有黑水人本王一律杀之。” 原本面带笑容的完颜基终于收敛了笑容：“燕王殿下真要将事情做绝吗？” 苏晨冷笑：“本王是胜利者，你们没资格与本王谈判，执行命令吧。” 说完苏晨站起来就要赶人，完颜基看看岳托，最终一咬牙：“燕王殿下，朝廷没能提供的我可以提供给燕王殿下一部分。” 那边岳托见状也连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小的也愿意听从燕王王殿下的安排，一定有问必答，知无不言。” 完颜基这老货的意思他劝不动皇太后也做不了皇帝的主，但他自己个人愿意投靠燕王。苏晨满意地点点头：“如此那就辛苦两位了。” 两人对视一眼，于是开始主动地将留在襄平的皇室成以及王公贵族们的名单和府邸所在以及襄平城内各大府库的地点以及看守人员数量等争先恐后地说了出来，然后两人互相补充，生怕有什么错漏。 不到半个时辰，苏晨旁边的田纪就记下来好几张，苏晨很是满意：“两位倒是识时务，这样吧，你们的府邸本王就不派人去了，两位要是方便的话就帮本王送点钱粮来，毕竟大军在外缺不了这些东西啊。” 闻言完颜基有点心疼，他对苏晨如此卑躬屈膝不就是为了保全自己的财产吗？如今苏晨张嘴要，可他带了两三万人啊，两三万人的吃喝要划掉多少钱粮啊？而岳托则立即表态：“殿下且放心，小的这就回去将家中的金银财宝拉倒这里来，另外留下府中人的口粮剩下的粮食小的也会让人送来。” 苏晨很是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瞥了一眼完颜基：“肃亲王请回吧，本王还有点事情与这位贝勒商量。” 闻言完颜基无奈地摇摇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苏晨随即朝着萧衍招招手：“去通知吕奉带人跟上这老货，家里的人不要动，值钱的东西都给本王拉回来。” 闻言岳托心头突突突直跳，这位刚才还许诺完颜基不会动他，结果就落了个家人安全。随即又十分庆幸自己的抉择。苏晨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问道：“完颜乙辛和完颜豪你支持谁？” 岳托不明白苏晨什么意思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是想问什么？” 苏晨知道这些黑水人头脑简单于是开门见山：“完颜豪如果投靠了本王，本王想支持他做你们黑水的皇帝，你觉得如何？” 轰隆隆，岳托感觉苏晨这句话被先前城门的炸雷还要吓人。他听到了什么，完颜豪已经投靠了燕王。如今襄平成内上到皇太后、王公大臣，下到普通僵尸和百姓都在盼望着完颜豪从广宁回援。 如果完颜豪真的投靠了燕王，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襄平成内会有多少人绝望？ 第114章 黑水太后的心乱了 岳托有点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大楚亲王尽量用谦逊地语气问道：“殿下你有把握让完颜豪归顺吗？” 苏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贝勒说笑了，完颜豪可是你们黑水先皇的大皇子，是有机会登顶的人，本王能做的最多也就是与他合作。不过至少你们等不来他的援军。” 苏晨这可不是忽悠岳托，今日凌晨系统已经给了郭业击败完颜豪的奖励。按照威望值换算，完颜豪的一万人八成都没了，最大的可能连完颜豪都被俘了。 岳托依然不敢相信，尽管完颜豪与完颜乙辛不和在黑水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但在事关皇室存亡和襄平城的归属这样的是大非面前他想完颜豪不回轻易背叛黑水国。但苏晨脸上那种自信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除非苏晨能够给完颜豪足够大的利益，比如支持他登上皇位。岳托认为来那个人肯定是达成了这类的协议。 襄平城由于有皇帝的诏令和朝廷的布告加上岳托等人的出面安抚一些原本不安分的黑水人也逐渐老实下来。大部分黑水人都在一个时辰内回到了自己的家园。苏晨也说到做到在封闭了四扇城门之后过了一个时辰就开始派人在街上巡逻，遇到不明身份的直接射杀。 傍晚时分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高修等人带兵陆续控制了黑水朝廷的府库，发现白银三千万两，粮食无数。苏晨毫不客气的亲自前往这些地方将所有能装入系统的东西全部一扫而光，只留下十万石左右的粮食作为未来一段时间几万将士的口粮。 塔山的好消息也在天即将黑下来的时候送到了襄平城，负责前来的正是前往广宁城求援的杨二，杨二只知道燕王殿下这次奇袭成功了真没想到他赶到的时候襄平城已经拿下来了。所以在汇报塔山战斗的时候显得有点抬不起什么兴致，尤其是郭业从完颜豪哪里获得的关于从外部进入襄平城的秘密通道。 完颜豪说出这通道是南门连通辽河的水道，如果今日苏晨还在围攻襄平，晚上杨二就可以通过完颜豪的交代立功，如今只能提醒苏晨当心黑水人从这里进出城。苏晨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好笑，还是认真安慰了他一番，并且让他转告郭业，阻挡完颜豪虽然很成功，但这只是塔山围点打援的开始，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苦，一定要抓紧时间布置好工事。杨二休息了一个时辰左右又换马朝着塔山赶。 接下来就是挨家挨户地抄黑水朝廷官员的家，能在黑水朝廷做官的没有一个是穷人。有了完颜基和岳托两人的线索那些人家里有钱，那些人家里有战马基本上都不会扑空。弄得这些官员们被抄家之后纷纷跑到皇宫去哭诉。 皇太后萧绰早就收到了完颜基传递去的消息，她也没想到苏晨这么霸道直接不承认自己等人的投降，将一些不顺从的官员直接下狱，要知道那些人可正是忠诚于黑水的啊。眼看着哭诉的人越来越多她终究坐不住了。派人将岳托请到了自己的后宫，她也听说了今天岳托的表现，知道要想与苏晨谈判得从侧面了解一下这位大楚的燕王。 单独被皇太后召见，这要是在以往岳托必定会欣喜若狂，但如今这特殊局势下他生怕被人误会自己是皇室的死忠，所以见面之后他尽量少说话，萧绰不问他不说，问了他尽量简短。 萧绰知道形势如此于是给岳托做出了一个承诺：“若你能如实地将所了解的苏晨情况告诉本宫，本宫许诺无论将来发生什么变故，也无论你这段时间做了什么都可以免罪。” 岳托看了一眼美艳而年轻的太后，心中略微有点吃惊，原来危机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无论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什么都可以免罪，这就说她也清楚自己如今对苏晨的态度，能理解他是为了生存。当然岳托其实更想用这个承诺换一亲太后芳泽，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完颜乙辛还有七八万大军在外面，苏晨这点兵马进了襄平城也不敢随意动她，动了，双方就是不死不休。 见到岳托如此，萧绰心中不悦：“岳贝勒，你如此年轻将来是有机会辅佐皇上成为睿亲王那样的肱骨大臣的，难道你认为验完苏晨会一直在襄平吗？” 岳托心中其实也是很矛盾的，他和大部分黑水人都觉得苏晨肯定捞够了就会走，那么等苏晨走了眼前的女人还是那个掌管着黑水的女人，于是一咬牙，心中对苏晨说了一声对不起扑通跪在地上：“太后，不是小臣软骨头，而是我们黑水早有人与燕王暗通款曲，小臣也只是想保住自己和家人的命啊。” 萧绰见他如此危言耸听微微皱眉：“岳托贝勒你这话可不能信口雌黄，若是没有证据本宫可不会就此放任。” 岳托心中也觉得完颜豪过分了，但到现在了广宁一万骑兵一点消息都没有不就是直接证明了苏晨的话，于是一咬牙说道：“太后，广宁的援军不会来了，”。 轰隆隆……岳托说出的这道惊雷可是比苏晨带人在襄平城门扔的那些天雷要来的猛烈地多，萧绰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犀利地目光盯着岳托一字一句：“此事可当真？” 岳托毫不犹豫地击碎了萧绰的幻想抬起头看着她说道：“从辽阳城破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天过去了，太后以为是辽阳守将忘了拍人呢去广宁报信还是背的原因。” 萧绰摇摇头，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相信完颜豪在这种时候背刺黑水的。但岳托所说确实真的，她也曾经仔细问过完颜基，如果完颜豪有心救援襄平就该是今日下午之前赶到。即便是中途终于苏晨拦截也会派人前来给襄平送信，因为谁也没想到苏晨破城这么快，如果襄平城没有破那完颜豪即将到来的消息将会极大鼓舞襄平城内的黑水守军，同样也会牵制苏晨的大部分力量。 岳托见萧绰陷入了沉思又随口一说：“虽然燕王没说，但小臣担心宁远城的那一万人可能也有问题，到时候如果完颜豪联络那一万人一起阻挡睿亲王回援……” 萧绰：“……” 第115章 步骑对决，黑水败 右北平，三屯营北十里，完颜乙辛正率领三万精锐黑水骑兵与三万幽州军对峙，他虽然听完颜善派人说起过这支军队的奇怪之处，但他这一路兵马畅通无阻第通过了喜峰口，如今是在开阔的平原上完颜乙辛认为自己有很大的把握正面击破挡在自己前面的这个方阵，按照之前的情报，如果去掉守在居庸关和榆关的精锐，那燕王苏晨所能用的将士全部在这里了，只要击败他们关内江一马平川就不会有任何守军阻挡他们劫掠。 完颜乙辛端坐在马背上来到阵前仔细端详了一阵，敌人的将领显然也是个懂兵法的，最前面是盾牌兵，后面应该行藏着那种大刀兵，在后面就应该是长弓兵，方阵的两翼那将近万人的重骑兵确实比较头疼，如果是五万精锐全在完颜乙辛会毫不犹豫地下令两翼包抄。 现在只能选择正面突破了，他将所有的盔甲将士全部安排在了前排，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身穿盔甲，更是因为这些人战斗经验丰富，作战勇猛，那些大刀兵一旦被搅乱阵容发挥的作用还不如一般的重步兵。 苍凉的号角几乎同时在对峙的双方阵种响起。郭淮、周勃两人分别在两翼同样异常兴奋，这是他们从军以来最硬的一次对决。只有财大气粗的燕王将这些人武装到牙齿才有机会站在这里与黑水骑兵对峙。 对面三万骑兵开始冲刺，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彻云霄，震得地动山摇。薛礼在方阵的中央，帅旗下几个传令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薛礼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尽管他知道一定用不到自己上场，但他还是身不由己地做出了这个动作。 更前面一些申屠浩目光更加犀利，他目测这敌人骑兵的距离在心中默念，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弓箭手抛射，放！” 嗖嗖嗖……不仅仅是中央的八千弓箭手就连两翼前半部分骑兵也开始弯弓搭箭。仅仅前进了不过五十步，三万黑水骑兵就承受了将近三万支羽箭。 虽然在相对松散的轻骑兵中这种羽箭的命中率不到三分之一，但这也是一个很恐怖地数字，有效地延缓了骑兵的冲锋，也打散原本有序的队形。 不过黑水人的冲锋依旧，对面的弓箭手依旧。不断有人跌落马下，更多的人则继续往前、往前、往前…… 两百步，一百五十步，黑水骑兵开始弯弓搭箭，对面的重步兵齐刷刷举盾，大盾牌紧密地排雷在一起给人一种这些人准备用大盾硬抗黑水骑兵的错句。 所有没有落马的黑水骑兵加速冲锋，一百步，五十步…… 三十步，黑水骑兵收起了弓箭换上了刀枪。 “盾牌兵后退，陌刀兵上前！”申屠浩亲自下令，然后方阵开始变化，原本护卫在陌刀兵前面的盾兵回到了弓箭手的前方，前面四五排陌刀兵整齐有序的上前补位，当第一排陌刀兵来到先前第一排大盾兵的位置，整个队伍除了弓箭手似乎又静止了一般。 敌人已经到了十步开外。 “预备，半边向右转，举刀！” 唰唰唰……高大而笨重的陌刀兵完成了转向同时将原本横提的陌刀双手举了起来。 这一刻黑黝黝的盔甲和寒光闪闪的陌刀突然就如同钢铁长城一样堵住了气势汹汹的黑水骑兵。 经过约五百步的奔驰，他们在三百步外开始承受羽箭，能够抵达这个额位置的除了骑术出色外还有一定的运气成分。 但之前箭矢射不穿的盔甲被陌刀这一劈砍居然就如同纸张被剪刀剪开一样，所有的黑水骑兵都心中大骇。但已经来不及了，陌刀落下之处大部分是人和马一分为二，少数是人被劈砍成两半，战马吓得跪在当场。还有少数因为突然的减速导致战马马脖子被砍断。骑兵慌忙从马背上跳起试图转身逃跑。 也有极少数运气好骑术高超加上战斗经验丰富的黑水骑兵成功地躲开了陌刀，战马撞到了笨重的陌刀手，将方阵撞出一个缺口，然而等待他的不是豁然开朗而是替补上来的陌刀手接着一刀。 “第一排退下，第二排陌刀手上前，第三排跟上……” 噗嗤、噗嗤、噗嗤……尽管黑水骑兵的阵型很散乱，但魔刀兵的前进却非常有序，就如同一个崭新的扫帚在清扫地上散落的树叶一样，随着方阵的持续滚动前进，双方的拼杀变得更加激烈。 几乎就在同时，两翼的重骑兵开始排成密集的骑墙缓缓地跟着陌刀兵的步伐。 前五排的陌刀兵就如同一个上了发条的链轮一样开始运转，而对面的骑兵不断扑上来就如同浪花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一样，整个冲锋的气势被无情扼杀。 黑水骑兵的伤亡速度显然超出了完颜乙辛的想象，当他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骑兵队伍在逐渐变薄而敌人的将旗、帅旗没有后退半步。这就意味着自己的轻骑兵与对方的重步兵和弓箭手组成的方阵陷入阵地战。这是对骑兵不利的！因为他后面的轻骑兵就真的是轻骑兵，骑兵身上只是皮甲，这样的防护根本挡不住那些长弓手的一轮抛射，所以在前几排被吞噬掉之后，后面伤亡的速度明显加大。 完颜乙辛准备鸣金收兵，将前排与敌人缠斗的骑兵召回来再进行冲锋。 然后等骑兵队伍倒卷席帘一样退回来的时候，完颜乙辛并没有看到那些骄傲的身穿盔甲的精锐，他们大部分留在了战场的最前线，被敌人斩杀当场。 三万人冲锋，仅仅一轮不过一盏茶功夫己方就伤亡了将近一千五百盔甲骑兵和一两千多无盔甲骑兵。这是完颜乙辛无法接受的，敌人不管是弓箭手还是大刀兵杀伤力太大了，大到他无法承受的地步。更让完颜乙辛担忧的事敌人两翼的重骑兵还未曾发威。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苏晨会将所有的精锐用在这里堵截他，为了的就是赌一把，只要堵住了黑水人的第一波精锐，后面腾挪的空间就打了，但他完颜乙辛赌不起。 第116章 晴天霹雳一个接一个 随着敌人的鸣金收兵，薛礼也让整个方阵后退了约二十步，这是陌刀兵能够覆盖和斩杀的范围，也不至于被敌人的尸体影响陌刀兵的行动。 薛礼将方阵整体后退准备再次迎接敌人的冲锋，完颜乙辛却已经无心再战，至少不能与这个乌龟壳硬碰硬。 完颜乙辛十几岁就跟随父兄四处征战，大周、大楚的步兵方阵他见过不少，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阵型，以前只是长枪兵顶在刀盾兵后面，但这次的步兵方阵弓箭手和大刀兵的杀伤力是他无法接受的，以往弓箭手射程一百步，骑兵冲锋最多挨上两三轮同样也可以还击两轮，到了跟前就是骑兵和长枪兵厮杀。现在他的盔甲骑兵经不起大刀兵一刀，轻骑兵往往是挨上两三箭就倒在地上。 粗略估计方阵对撞双方的伤亡比是四比一甚至更高，这是骄傲的黑水人无法接受的！他们的人口数量远不及南方的楚人，即便是一比四，一比五，持续消耗下去，大楚只要用幽州加上冀州的人口就能将他们黑水人消耗光，更何况现在是他们黑水人死得更多。苏晨只要将幽州三个郡的百姓召集起来就能耗光他们黑水人，这太恐怖了！ 完颜乙辛很快就做出了决断，既然是轻骑兵就该散开来充分利用己方的速度优势而不是这样与对方阵法对战。所以他一面下令整顿队伍，一边传令青山关的完颜善，让他入关之后绕开三屯营直奔蓟县，他自己也打算与对面的幽州兵假意对峙一阵后等到天黑双方各自后撤就绕过这个方阵直奔蓟县。 就在完颜乙辛下达命令要求将近三万人分三部分分别绕开眼前方阵和三屯营的时候，原本看守通道的一群人簇拥着几名骑兵来到完颜乙辛马前五六步的地方停下来。几人翻身下马面带悲凄地跪伏在地，其中一人抬头说道：“睿亲王，两天前大楚的燕王带领三万全副武装的精兵突然出现在辽河，辽阳守军苦战不敌，已经于当日陷落。” 闻言完颜乙辛手中马鞭落地，其余在场之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在这里正面对撞大楚的方阵没能奈何正准备绕道直奔蓟县，结果苏晨早就到了辽阳，如今怕是也直奔襄平去了，他是怎么敢的？他又是如何做到的？要知道这里已经有三万幽州精锐，难道居庸关和榆关不放守军的吗？ 完颜乙辛足足发愣了半分钟这才回神，跳下马来抓起那说话之人的衣领子：“你给本王说清楚！” 那人悲伤中带着疲惫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听到说辽阳出动两千骑兵结果被苏晨五六百骑兵打残的时候完颜乙辛立即想到了之前方阵当中那种壮到牙齿的重骑兵，也就说这些重骑兵的战力是同等数量的黑水骑兵无法匹敌的。如果苏晨那里也有重骑兵，那么他的三万人将畅通无阻直抵襄平城下。因为沿途再也聚集不起来足够多的骑兵。 没有任何犹豫，完颜乙辛立即下令所有的骑兵立即退入山谷准备连夜出长城驰援襄平。 薛礼等人本就密切注视着黑水人的动向，之前看到黑水骑兵预备从两个方向绕开三屯营，薛礼还打算让郭淮带着重骑兵咬住一路人马尾随袭杀，但眼看着天将黑下来敌人全部进入了喜峰山谷，薛礼立即意识到敌人可能已经知晓燕王那边的动静，这是准备跑路了，于是立即下令郭淮、周勃兵合一处追击黑水人。 完颜乙辛也是沙场老蒋，自然也想到了薛礼一定会派人追击，留下四千多人宣了一个狭窄的山谷死死地堵住通道。 郭淮、周勃两人嗲病轮番冲击，大约一个时辰后终于将拦在跟前的三四千黑水骑兵冲垮，但完颜乙辛早已带着大队伍逃之夭夭。 己方是重骑兵数量上还处于绝对劣势，两人没有继续追击，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战场立即回到了三屯营。 与此同时，三屯营城中的一万骑马步兵匆匆赶往塘沽渡口他们要乘船赶往辽东增援，薛礼同时派人给韩鹏传信，榆关的骑马步兵也可以增援广宁和塔山了。想到燕王站前的部署，所有人不得不佩服这位年轻的秦王，将阵地战和运动战完美结合。如此一来即便完颜乙辛顺利抵达襄平面对的也将是三四万人驻守的襄平。 话说完颜乙辛壮士断腕成功摆脱薛礼的纠缠，很快就与完颜善的两万人汇合浩浩荡荡地杀向襄平。只是原本的五万人如今变成了四万。 黑水人不擅长走夜路，加上燕山北路道路并不好走，所以速度并不快，一天后，他们经过了辽西属国正准备就地扎营休息几个时辰让战马补充草料，结果有一个晴天霹雳传来，数以百计的黑水骑兵出现在前方，他们是完颜豪的部下，见了完颜乙辛一个个跪伏在地哭哭啼啼：“睿亲王，大皇子他……” 完颜乙辛做梦也没想到苏晨率领三万精锐直扑辽阳的同时还有兵力在塔山设伏，而从完颜豪和对方的战况来看，塔山上至少有事两万精锐。黑水人骑兵擅长野战并不擅长攻坚，有心算无心加上地形优势，步兵远距离射杀骑兵确实是也很难打。 完颜乙辛并不认为完颜豪打仗不行，作为多年的对头，他还是认可完颜豪的作战能力的，完颜豪之所以生死不明显然也是明白广宁城外那一万黑水骑兵对于襄平安危的重要性。完颜乙辛之前也是心存侥幸，认为只要完颜豪从背后一直追赶苏晨，苏晨即便动作再快也必须分出部分精力来防范完颜豪。 现在一切都完了，三万步兵围攻基本空虚的襄平城，即便城内所有的黑水人拿起武器抵抗估计也难以撑到他率领大军回援。 短暂的震惊之后，完颜乙辛立即派遣两个千人队一路直奔塔山查看敌人埋伏情况，一路则绕道塔山从北麓一面收拢完颜豪的残兵一面给附近的部落报信，准备就地募集青壮赶往襄平。完颜乙辛心中祈祷一切还来得及。 第117章 无奈之下绕道 塔山，郭业和完颜豪也没有想到，奇袭辽阳成功之后，包括行军仅仅花费了两天苏晨就拿下了襄平。郭业稍微有点失落，那毕竟是拿下敌人都城的大功劳啊。 而完颜豪则彻底懵逼了，遗憾之后是侥幸自己答应与苏晨合作。无论如何他也没办法赶在苏晨攻破襄平之前赶到那里，当然苏晨没能用刀他提供的办法破城让他心中的愧疚又少了一些。只是大楚什么时候这么强大了。或许自己与苏晨合作还真能得到一定的好处，只可惜那秘密水道没用上，自己在处置福林母子的问题上也就没有发言权。 不过很快两人就没心思考虑其他问题了，因为驻守在宁远城外的阿巴海领着麾下一万人和收拢完颜豪的残兵抵达了塔山。 阿巴海是白天的时候抵达塔山的，由于有了完颜豪的教训，加上现场的工事痕迹，阿巴海并没有让一万多人立即通过，而是派遣了两个百人队分别沿着山谷的两侧开始搜索敌人伏兵。 毫无意外，走了不到两百步两个百人队几乎同时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而且能够从敌人弓箭之下顺利讨回来的不到一半。 看着一个个惊慌失措的麾下，阿巴海犯了难，他当然知道敌人不可能轻易撤退，可是完颜豪拿不下的塔山他又凭什么拿下？要知道他比完颜豪晚了整整一天，一天时间敌人能挖掘多少战壕，又挖掘了多少陷马坑？ 可是要绕道塔山至善夺走两天的路程，襄平岌岌可危，如果自己因为绕道赶到襄平的时候城池已经被破，那他阿巴海的罪过就大了。 最终阿巴海还是派遣了一个千人队进入山谷进行了试探，结果和百人队的下场差不多，塔山上箭如雨下，就连那些身穿盔甲的骑兵也不能幸免。 眼看着如此结果阿巴海果断放弃了从塔山突破，派遣人将这里的情况和自己的决定告知完颜乙辛，他自己果断领骑兵绕道北面。 后方，完颜乙辛正在拼命赶路，他想过塔山不好突破，但还是想试一试，所以他就带着四万多人来了。 然而当完颜乙辛看完塔山的防御工事之后犹豫了，他让人找来完颜善，完颜善当初在青山关山谷里打了两天对于楚人的伏击手段有所了解。 完颜善在详细问过那些从山谷里逃跑回来的先锋队伍之后斩钉截铁地说道：“睿亲王，还是绕道吧，要不然两天之后我们的队伍一样通不过这里，相反我们的损失可能比青山关和喜峰口还要大！” 这是一个十分艰难的选择，错了不但襄平城会就此陷落，更重要的是他完颜乙辛可能从此再黑水人当中地位一落千丈。因为青山关和吸风口加起来已经损失了一万四五千人，如果再在这塔山损失上万人，那接下来他自己部落的勇士都可能不干了。 所以他再一次询问了完颜豪残部以及阿巴海留下的部分人，随即将所有的黑水贵族都叫到临时军帐中开了一次简短的军事会议。 会议上有人提出己方尚有四万五六千人，留下三千人看守马屁，剩余的人同时进攻一面山坡，肯定能够拿下，只要一面溃败，另外一面的埋伏也就失去了意义。 但很快有完颜豪的残部提醒道，大楚的将士是可以通过山谷中的战壕实现南北穿插的。 也有人提出干脆掉头打广宁，两天时间肯定能逼迫塔山的敌军出山支援广宁。很快又被完颜豪的残部所否定，因为他们告诉完颜乙辛塔山埋伏的敌军没有人来自广宁城，广宁城还是那一万人，想要强攻广宁伤亡不会比强攻塔山小。关键是几遍拿下广宁也对于救援襄平毫无帮助。 最后还有人想提议抢占北面其中一条战壕，然后顺着战壕继续往北对北侧的楚军实现包围。或者干脆绕道北面几里地避开战壕所在四万人下马步行进山，必然会让楚军脱离战壕与己方对战，在没有工事掩护的情况下双方的伤亡应该会差不多，那按照四比一的人数比，应该能够很快占据北侧的山林，虽然战马想要通过会慢一些，但总比绕道两天的路程要好一些。但这个提议再一次被否决，因为完颜豪的那些残部告诉他们山上的守军人人手中有那种震天雷，一旦黑水人在山林里集结很有可能被集体爆破从而当场下线。他们的将军完颜豪就是被那种震天雷在身旁爆炸而生死不明。 听着这么多提议一一被无情否决，完颜乙辛也十分为难。看来今日之燕王确实不比以往大楚边军将领了，想想也是自己大意了，一个能够拥有上千万两白银的藩王肯定会拿出一部分来武装自己的军队。 最终为了让所有人闭嘴，完颜乙辛先派遣四千人下马徒步避开山上的战壕攀登，看看敌人的伏兵反应和战力再决定下一步的战术。 山下来了几万黑水人，郭业和慕容行自然时刻派人盯着，当发现部分黑水人沿着山脚往北而去的时候，立马有斥候在山林中保持那些人同步。 这三千人走出了大概三四地，然后纷纷下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开始攀登。让她们感到意外的是一直等他们攀登到山顶都没有出现敌人阻拦，难道敌人真的就只有在山谷哪里做了埋伏？领队之人就要立即回去向完颜乙辛禀告，随即他又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带着人继续朝着山坡的另外一面走去，很显然这塔山层峦叠嶂，不会下了一个山坡就是开阔的平底。 这一点他们有心里准备，然后等大部分人下到相对地势较低的山谷的时候，山顶上突然就冒出来大量的敌军，他们毫不犹豫地朝着山坡的东侧开始发射羽箭。 嗖嗖嗖……凭借复合弓的强悍性能和高度加成，前方三四百步的山坡下陆续有人中箭。领头的黑水人一看敌人不过三四百人于是决定反击。稍微整顿了一下队伍就对着山顶发起了冲锋。 第118章 援军到，粮草尽，襄平已破 进山探路的三千人都是挑选的精锐，加上刚刚选择下山的路也相对平缓，所以很快他们就从三百步开外冲进了自己弓箭的射程可以对敌人同样进攻了。 然后等待他们的不是敌人仓皇逃离，也不是敌人的决死反击，而是一个个黑乎乎的疙瘩扔了下来，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震天响声。 震天雷，近距离感受着手雷爆炸的威力，这些黑水人立即调转方向往东往北而去。现场留下大概三四百具同伴的尸体。 当这些人再次绕道三四里回到完颜乙辛跟前的时候已经两个时辰过去。 不过这次试探也让完颜乙辛彻底下定决心绕道！ 襄平城，太后萧绰和一干黑水官员在苦苦的煎熬中并没有等来完颜豪，也没有等来阿巴海，而等来了燕王苏晨的援军，一万多精锐步兵浩浩荡荡地开进了襄平，再次宣告验完苏晨对襄平城的掌控进一步加强，黑水骑兵要想从外攻破成吃的难度翻倍。 所有黑水人得到这个消息都是心头一沉，如果睿亲王再不回来，一旦城内的守军达到四万，即便是八万精锐的黑水骑兵也难以攻下襄平。而最让萧绰揪心的是城内的楚人骑兵越来越多，每一次出城扫荡带回来的战马数量也越来越多。襄平周边黑水人的堡垒、牧场几乎被抢光了。 萧绰也曾多次派遣完颜基和岳托想要继续和苏晨谈判，但都被拒绝了，理由竟然是襄平城一切都是本王的了，完颜乙辛回来之前你们已经没有筹码。 于是萧绰和所有的黑水人不得不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等待睿亲王率领大军归来。好在苏晨还算守规矩并没有让自己麾下将士对几万黑水将士的家眷进行劫掠。但违反宵禁被下狱的人越来越多，一些倔强的黑水人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 终于在襄平城破的第六天终于有了阿巴海的消息，他带着八千多人已经到了襄平城外，却无法立即发起进攻，因为他所携带的全是骑兵。当然好消息是睿亲王就在他身后不远最多还有一天的时间就会抵达襄平。 辽阳，完颜乙辛率领大军路过这里，发现城门大开，他知道苏晨为了集中力量控制襄平已经放弃了这里。但让他没想到的事城内一点粮草都没有给他留下，除了一万多饥肠辘辘的黑水人就只有一些与黑水人有关系的楚人女子和一些年老的楚人。 完颜乙辛很生气，下令将除了黑水人以外所有人都杀了泄愤。虽然襄平近在咫尺，完颜乙辛却高兴不起来，首先他已经得知消息襄平城早在辽阳陷落的第三天就被攻陷，如今四五天过去苏晨肯定完全控制了襄平城。 如今攻守易位，这襄平城显然比广宁城更难攻打。他没有指望一日能够拿下。但己方的粮草却是个大问题。八万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南下的时候想的都是顺路劫掠。结果从广宁到宁远城到喜峰口，一路遭遇的都是坚壁清野。破墙而入恶狠狠滴打了一仗，一点粮草没有得到就被迫匆忙赶回，还在塔山受阻半天，不得不绕道而行，来来回回十天时间粮草早已见底，如果一时半会拿不下襄平就必须从附近的成真收集粮草。 当完颜乙辛在襄平城外安顿下来，阿巴海送来了更多不利的消息，完颜哈狼被杀，完颜基和岳托等人对苏晨摇尾乞怜，城内所有的黑水男子被控制！ 思来想去完颜乙辛决定先派人与苏晨谈判，先探探城内虚实。吃了败仗的完颜善成了完颜乙辛的谈判使者。 二十年来这是完颜善第一次进襄平城需要从城墙上吊上去，而他见到苏晨之后也是感叹这位燕王的年轻，当然印象跟深刻的是这位年轻人的霸道。 苏晨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直接不让完颜善进城，就在城墙下开始了谈判：“黑水人无故侵扰大楚的领地逼迫本王劳师远征，这辽东四郡原本就是我大楚的领地，如今本王占据了襄平，想要和谈很简单，黑水人先退出辽东郡、辽东属国和玄菟郡。另外赔偿白银一千万两，战马五万匹。” 完颜善见苏晨嘴巴一张一合，他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哪里是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无理取闹，黑水人要是答应这些条件，那岂不是国土面积一下少了三分之一，而且还是最肥厚的三分之一？这可是几代人的心血啊。还有一千万两白银和五万匹战马也亏他说得出口。完颜善可不认为苏晨会归还他在襄平城内劫掠的财富，也就说黑水还得另外在凑一千万出来。 完颜善稳了稳心神艰难地开口道：“燕王殿下，你孤军深入已经犯了兵家大忌，如今我黑水大军八万精锐已经系数归来，殿下还人提出如此条件是打算与我们黑水人分出一个高低吗？” 苏晨撇撇嘴：“难道你们的睿亲王到现在还看不清搞下？本王半日破襄平，你让他来试试？还有你们出征的时候确实有八万人，可机场仗打下来是不是只有五万了？而且粮草也快吃没了吧，接下来该抢自己人了吧。本王有数万人质在手，有吃不完的来那个是，看看谁耗得起吧。” 完颜善是老狐狸，但被苏晨这么直接抢白脸也不太好看他叹口气：“燕王殿下就这么自信能守住襄平？不怕我们放弃襄平直奔蓟县双方来个互换？” 苏晨点点头：“来吧，让你们着急建州、海西、叶赫各部的人全部前来，本王保证你们攻不进来。至于蓟县，你们要是敢去，下一个消息就是赫图阿拉被迫。 算了，你既然做不了主就回去告诉完颜乙辛，条件本王已经开出来了，能答应就赶紧让辽东等三郡的黑水人退出去。拖下去每隔一天本王就杀城内黑水人一千以减少粮食消耗，不够了本王就杀你们的王公贵族、皇帝和太后！” 完颜善闻言色变，他没想到苏晨这么强横，眼见对方没耐心听自己说话只好叹口气走了出来。 第119章 里应外合又失败 当完颜善回到城外完颜乙辛的营地将苏晨的要求说出来之后，完颜乙辛并没有暴跳如雷，他看着一个个义愤填膺的黑水将领，在思考一个问题，苏晨是如何快速地将几万人输送到前线，又是如何准确地判断出自己的行军路线的，还有襄平成内的楚军将士如果战力和他们之前遇到的差不多，那么他们这五万多人要想攻破襄平城除非从城内想办法。至于再从其他部落抽调青壮已经不可能，襄平陷落的消息传出去乌桓、高丽和铁嘞不乘虚而入就已经是侥幸。 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完颜善说的与苏晨换城池，但仔细算下来，要想进攻蓟县怕是还要损耗一两万人，如果一旦冀州方面支援到位那他们黑水人将陷入攻坚战的困境。 于是他摆了摆手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楚人步兵擅长守城，加上他们有射程达到三百步的弓箭和震天雷，想要攻破襄平城，除非里应外合，让襄平成内的黑水人趁乱打开城门，五万骑兵顺利进城才有胜算。” 闻言众人陷入了沉默，苏晨攻破襄平这么多天，该收拾的肯定早就收拾了，原本留下的四五万人当中绝大多数是女眷和家奴。想要让家奴组织起来难度很大，而且苏晨必定会有所防范。最重要的是皇帝和太后以及诸多权贵在苏晨手中，即便是城内的黑水人能组织起来也必定投鼠忌器。 最后还是完颜善站出来说道：“睿亲王，想要依靠骑兵攻城不现实。即便苏晨没有震天雷和三百步的弓箭我们的伤亡也会很大。老夫倒是记得当初为了保持护城河的水质专门有一个水道通往城内。这个位置很隐蔽，苏晨这么年轻刚刚入城应该还来不及在哪里布置防御。” 完颜乙辛闻言眼睛一亮，经过完颜善的提醒他和很多人一样都想起来了，于是沉声说道：“那今晚陈黑派遣三百精锐进去打开城门。” 完颜善点点头有摇摇头：“三百人太多，一百黑水勇士足够，想要从城内打开城门就必须做的荫蔽。如果惊动了苏晨的兵马人取得再多也无用。” 完颜乙辛点点头：“那就依你，傍晚时分假装从西南北三面攻城，收兵的时候将主力调遣到南门去待命。” 接下来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完颜乙辛在三个城门个派遣了一万骑兵，也只是在三五百步外晃悠，并不敢靠近襄平城墙。 三面三万多骑兵的鼓噪倒是给城内黑水人增加了不少信心，然而也只是喧闹而已，所有懂得军事的人都知道完颜乙辛不可能用骑兵进攻城墙的，要么接下来去周边的成真抓楚人百姓来挡在前面，要么只能与苏晨和谈。 是夜二更天，水门附近，一群人摸着黑小心翼翼地滑动着简易的木筏，很快他们顺利通过了城墙进入了襄平城内，找到合适的位置之后最前面的小木筏下来四五个黑水士兵，他们上来之后立即奔赴四个方向。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朝着身后招招手。 窸窸窣窣，很快一百人的先遣队就悄悄滴出现在襄平城内，他们辨认了一下方向，紧了紧手中的兵器在头领的带领下开始朝着南门摸了过去。 然后不等他们走出去十来步，嗖嗖嗖，箭矢破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接着四周点燃了火把，这些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面的敌人就扑通扑通倒在了地上。申屠浩带着人出现在先前的水门位置，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木筏撇撇嘴，还好完颜豪的消息准确，不然让更多的敌人摸进来己方又要付出不小的损失。 在确定没有敌人走脱之后，申屠浩来到另外一名校尉跟前笑道：“开始吧，希望能够吸引一些黑水人前来攻城。” 那人也咧着嘴，突然就冒出来一句，杀啊。随即他身后数十人也跟着喊起来，随即几百号人呢站成两排刀枪互相碰撞。 襄平城外，完颜乙辛藏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南门，远处突然传来喊杀声，按照时间估计他觉得应该是那些人顺利进入襄平城内，此刻正在抢夺城门，为了声援城内的黑水人，他立即下令两个千人队朝着南城门而去。 嘎吱，嘎吱，就在完颜乙辛还担心一百人能不能顺利打开城门的时候，南城门突然开始缓缓打开。 完颜乙辛毫不犹豫一声令下，三万人立即朝着南城门而去。 轰隆隆的马蹄声立即惊醒了全城人。 然而完颜乙辛期待的一万骑兵破门而入立即冲向西门和北门将更多的黑水骑兵放进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相反襄平城的南门在第一批黑水骑兵冲过吊桥的时候重新关上，城内的喊杀声也逐渐消失。 不等这些黑水骑兵反应过来，城墙上箭如雨下！几千严阵以待的弓箭手开始痛下杀手。 嗖嗖嗖……早就埋伏在此的弓箭手将他们的箭矢不断地射向城外黑暗中的黑水骑兵。兴奋中的黑水骑兵根本就没有防备城墙上的敌人，匆匆转向发现吊桥堵住了，部分人直接跳进了冰冷的护城河，更多的人被羽箭射中倒在了原地。 夜袭毫无悬念地失败了，完颜乙辛不但搭上了一百进城勇士的性命，冲在最前面的一千多骑兵也永远地倒下了，倒在了他们曾经无比熟悉的城墙下。 完颜乙辛悻悻地鸣金收兵。显然这位燕王不好对付，他必须令想办法。 城内曾经对完颜乙辛充满期待的黑水人在听到南门的喊杀声的时候还以为完颜乙辛趁夜攻城，必定会成功冲进城来。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城外变得寂静无声，一个时辰过去了，天亮了，他们依然没有等来黑水骑兵。相反因为违反宵禁，昨晚至少有一千多黑水男丁当街被杀。 接着燕王苏晨宣布完颜乙辛一面谈判一面派人袭城，为了警告完颜乙辛他决定斩杀城内一千名黑水男子。为了防止城内黑水人暴动苏晨随即宣布除了有官职在身值点钱的以外，剩余的黑水男人12岁以上都被切掉了右手大拇指。 第120章 皇太后出马 当苏晨将黑水人的人头和大拇指扔出城外的时候，完颜乙辛老泪纵横！失去大拇指就意味着基本丧失了上战场的机会，他想七代城内黑水人组织起来里应外合也不可能了。 苏晨这是在断他的念想，虽然城内还有好几千的黑水男子，但被断了大拇指就无法在弯弓搭箭。这也是消除城内隐患的一种好办法。完颜乙辛决定再次让完颜善进城谈判，但被苏晨拒绝了，只是口头告知，赔偿增加一万战马，否则他会继续杀人。谈判自然陷入了僵局。 完颜乙辛不得不派遣人三面看住城门，同时下令让两万人开始去周边的县城搜集粮草，不然他们这些人可就真撑不了几天了。 城内，当太后萧绰听闻苏晨开始杀人的时候再也坐不住了，决定要亲自前往苏晨的落脚点与他谈判，对此众黑水官员自然不肯。毕竟她是太后，还是女子如此低声下气的苏晨必定会更加霸道。 但萧有又自己的想法，如果完颜乙辛也奈何不了苏晨，那这一次他们黑水过只能向苏晨妥协了。还好苏晨姿势一个藩王并不完全代表大楚的利益，甚至很多时候与大楚的利益是冲突的，这就是她可以利用的机会。而这种利益的交换很多时候完颜乙辛也并不能嗲表她和儿子福林。 萧绰先是派遣完颜基打前哨，结果被苏晨拒绝了，理由是睿亲王不讲诚信，他很生气。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完颜基老脸铁青地回禀萧绰的时候，萧绰却笑了。这个燕王这已经是第二次，上一次还说让她洗干净等着呢。结果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年轻的男人啊，就知道嘴花花。 萧绰随即又让岳托去探口风，这次苏晨说了条件谈不拢谁来也灭用。萧绰心中便有了打算。 华灯初上正是襄平城最安静的时候，自从苏晨在这里实行宵禁，当场杀了不少不守规矩的黑水人之后，如今的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将士几乎看不到人影。太后萧绰乘坐了一辆普通的马车直奔苏晨的落脚点。 苏晨也没想到黑水人这位据说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太后会在这个时候求见。 完颜哈狼府邸的客厅如今是防御指挥中心，申屠浩等后来从滦州赶来的将军们经常在这里看着辽东余图纸上谈兵。他们争论的是如果黑水人不肯撤出辽东，那么该先从哪里下手才能让黑水人长记性。 苏晨想了想没去打搅他们便让人将萧绰接到了书房。书房够安静也够隐蔽，双方的一些和谈条件也不怕泄露出去。 不得不承认作为太后萧绰是年轻的，作为人妻萧绰是成熟的。这位依靠美色迷惑住黑水前任皇帝和现任的辅政大臣的黑水女子确实让苏晨眼前一亮。 二十四五岁正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纪，太后的身份让她雍容华贵方面加分不少。华丽的掉皮大衣也掩盖不了曼妙的身材。 不过苏晨并没有因为来的是美女就打算松口，占据辽东是他既定的目标，他还要依靠这里蓄养战马。于是礼貌地寒暄之后苏晨开口了：“太后其实你不必亲自来，本王的条件就摆在那里，你也好，完颜乙辛也好，只要答应了差个人来告知一下便可。” 苏晨的言下之意别看你长得好看，亲自来了本王也一样不会给面子。萧绰没有生气而是嫣然一笑：“都说大楚的燕王殿下蛮横无理，本宫看来传言有误啊。想来也是殿下母亲是公主，父亲是皇帝，如此尊贵的出身怎么可能是那蛮横无理之人。” 声音软糯甜腻，脸上一直挂着迷人的笑，苏晨没道理怒目而视，他做不出来。也没有挪不开视线，毕竟自己燕王府里的美女还是很多的。于是说道：“还是说说和谈的条件吧。太后你确定能做主吗？” 萧绰点点头随即用样求得语气问道：“我们黑水人能不能不退出襄平，毕竟我们在这里经营了二十年。” 苏晨收敛笑容目光坚定地摇摇头：“辽东四郡是我大楚的领地，本王之所以没提出来包括乐浪在内的领土要求是因为本王麾下将士太少看不过来。等本王再募兵十万说不得就要让你们退出乐浪了。” 萧绰依然带着笑：“不是殿下你不想同时面对我们黑水和高丽人？” 苏晨摇摇头：“高丽那种弹丸小国，本王东东手指头就能灭掉，他们要是敢条本王直接从青州出兵灭了他们。留下他们是为了牵制你们黑水人。” 萧绰依然面不改色：“那赔偿能不能少一些？我们黑水人的府库都被你搜刮一空了，已经没有更多的钱财了。赫图阿拉赢破败不堪，其余的王公贵族的堡垒也被你洗劫得差不多了。” 萧绰脸上带着笑却一副可怜兮兮央求人的样子，如果是其他的小事情苏晨说不定心神失守就答应了。可那是价值一千万两白银和六万匹战马，之所以要这么多就是要逼迫黑水内部分裂。他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少银子也可以那就增加战马。反正你们黑水人战马多。” 萧绰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直笑盈盈地看着苏晨，莲步轻摇，朱唇轻启：“据本宫所知殿下只是一个违法继承大位的亲王，养太多的骑兵只会招致更多的猜忌吧。到最后还不是乖乖地将战马交给朝廷，殿下又何必为了他人而将自己的力量全部仍在在辽东苦寒之地。不是有句话叫做养寇自重吗？虽然本宫是个妇道人家但也知道如果我们黑水人再也没有力量南下劫掠，殿下你恐怕连燕王也做不成了吧。” 话落人已经到了苏晨身后，微微躬身精致的笑脸从苏晨肩膀后方探出侧着苏晨的侧脸看，呼出的热气已经能够钻进苏晨的脖子里。 苏晨心说这娘们真够劲的啊，不过他的原神还没有失守于是微微扭头对上萧绰的目光笑道：“太后如此拼命又是何苦？黑水江山到头来还不是他们男人的吗？” 第121章 日后再说 面对苏晨的言语反问和肢体挑衅，萧绰并没有后退而是说道：“你们楚人有句话说得好为母则刚，本宫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一切都可以付出。殿下你只要肯松口什么都好说。” 说这话萧绰两只玉手已经放在了苏晨肩膀上开始轻轻揉捏，这下弄得苏晨坐立不安起来，这娘们说得出做得到。传言她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上位拉拢完颜乙辛就付出了不少，难道今晚又要来施展美人计，那自己到底是接受呢还是坚持坚持再接受？ 萧绰见苏晨这幅样子加大了一些力道说道：“殿下，其实你可以尝试着与黑水合作，本宫可以做主，将来若殿下想入主大楚东宫我们黑水人可以帮忙。一个强大而油耗的黑水对殿下你个人是绝对有好处的。” 虽然这娘们说的很有道理，苏晨依然不为所动：“你们黑水人劫掠成性，太后你恐怕也制止不了吧，我们多少楚人因此丧失家园成为你们的奴隶，你要本王放下假装看不见吗？” 萧绰的身子更卡进了一些胸前两团柔软已经靠了上来：“那些都是下等人，殿下你出身高贵，又何必在乎那些贱民的死活，洛邑城乾清宫才是殿下你应该考虑的。到时候天下财富和美女都是殿下你的，那些下等人的死活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绰说话娇滴滴的，手上、身上不断有小动作，真是让苏晨坐立不安，他知道这娘们为了儿子舍得付出于是说道：“说吧，有什么本王可以帮你的，我尽力。单辽东郡本王是不会退让的，这是底线。” 萧绰的身子果然又靠近了一些，脸凑到苏晨耳边说道：“你也知道本宫母子二人在这襄平在黑水朝廷不过是傀儡。睿亲王一家独大，肃亲王这些年日渐老迈，根本无法起道制衡的作用。不过这次的战争或许会让他看到一丝希望。但他们两人兜来兜去权利始终落不到本宫和吾儿福林手中……本宫需要自己的力量，需要钱财来拉拢朝廷官员和部落首领。” 萧绰说着说着就开始低声抽泣，整个人都快趴在苏晨背上了，虽然这些跟苏晨毫无关系，但萧绰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黑水过无论是强悍精明的完颜乙辛掌权还是老奸巨猾的完颜基掌权都不如萧绰掌权，因为这毕竟是个女人。当然最好是三四股力量互相牵制互相消耗才是苏晨不能彻底解决黑水人之前最愿意看到的。 “殿下，你就答应本宫吧……” 又片刻后萧绰整个人都已经趴在苏晨背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轻轻摇晃。这哪里还是敌我双方谈判，这分明是小情人对着自己的晴朗撒娇。 苏晨二十一岁的年轻男子，哪里还受得了这版挑拨，答应不答应只能日后再说了，于是动作也大胆了起来，伸出右手从侧面扣住了萧绰将她的身子抱到了自己跟前，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然后看着眼前这个尤物。萧绰也不抗拒而是主动将头往前倾斜，微微闭眼，朱唇轻启：“好不好嘛，殿下……” “日后再说，日后再说！”苏晨决定实话实说。 到了苏晨身上，端庄的太后也不老实了，苏晨决定今后不谈正事了，一切日后再说，双手伸出将年轻的太后抱住…… 允收雨歇，萧绰俏脸红润，美目流转略带嗔怪地说道：“想不到殿下战场了得，这床笫之间依然是猛汉。” 不管双方什么关系被这样一个人间绝色称赞，苏晨心中还是掩饰不住地高兴，随即兴致勃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东方开始放亮，两人才互相拥抱着睡去。 很快苏晨被吵醒，萧绰正在窸窸窣窣地穿戴，看到苏晨醒来她嫣然一笑：“殿下你可要说话算话。” 苏晨做不到拔屌无情，说好的日后再说，现在日也日了，该仔细说说了。于是问道：“既然两个人争权夺利不够热闹那不如再加上一个人。” 萧绰没明白他的意思美目就那样盯着苏晨看，苏晨摸了摸脖子奔向会所自己准备扶持完颜豪的，可转念一想刚日了人家转身就明明账单地自持人家最大的敌人优点不厚道，于是干咳几声笑道：“赔偿款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少一些，这样你在朝廷的声望也会增加不少。也可以回头分你一些用来拉拢朝臣。战马本王也单独分你一些，如此一来太后你和福林不就有实力与他们两人抗争了？” 萧绰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但经过一夜的互相试探也算是你知道我深浅，我知道你长短了，看来这辽东郡他是不肯让出来了于是转而求其次问道：“那另外两郡能不能归我黑水，毕竟你也没那么多的兵马驻守。本宫也无法说服大臣们一下子让出辽东三郡。而且你逼迫太紧我们黑水人只会更团结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 苏晨点点头，萧绰说的是大实话，别看现在襄平城内有三万多精锐，完颜乙辛确实打不进来，但自己想出去接管这些地盘也是不现实的。除非双方接着打，打道黑水人彻底认输。但很显然吃过亏的黑水人不可能再城池内外与自己的将士作战。但人家骑兵的机动可是比自己的步兵要强得多。 见苏晨点头萧绰继而说道：“一千万两太多了，他们不会答应的，我们黑水也凑不出来，不如给我一个面子算了。” 苏晨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萧绰，心说这一日也太贵了吧，再看那勾人的样子心想算了面子都啃了好几回了：“银子可以少要一些，但战马就得增加，那就两百万两外加六万匹战马吧。这个真不能打折了啊，人家步度根为了赎回去自己的儿子都花了五万匹。你堂堂太后还有皇帝福林和满朝文武难道不值这些吗？要少了才是不给你面子啊，我的太后。” 萧绰想了想俏皮地问了一句：“你说好给我回扣的哦。” 苏晨点点头，萧绰要扶持自己的人培养自己的亲信钱财和战马都是不可少的。 第122章 收复辽东 见到苏晨松口，萧绰钱婆地在苏晨脸颊上亲了一口容纳后含情脉脉地说道：“殿下若是在襄平今后可以多走动哦。本宫在皇宫等你。” 面对着暗示苏晨心里痒痒的，这娘们还真让忍受不了。看来自己的得抓奸时间灭了黑水，这样就可以日夜抱着着尤物，随时随地来一句日后再说了。 萧绰心满意自地走了，生理上和心理上都十分满足的那种。 城外，完颜乙辛接到朝廷的圣旨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抓住前来传旨的岳托将他拎起来问道：“快说，尔等是如何蛊惑太后的，如此条件岂能答应？辽东可是我们祖辈花费了几十年才拿下又经营了将近二十年，竟然就如此拱手让人了。” 岳托用双手努力掰开完颜乙辛的手掌愤愤道：“若不是睿亲王你坚持全军出击，襄平城又何至于陷落，若不是你等迟迟未能回援军城内那么多黑水人又岂能遭遇不测？再问一句睿亲王，两军摆开了在平地上打，你这五万人打得过人家五万吗？别忘了燕王殿下还有三万骑兵正在赶来襄平的路上，他可是拥有上千万两白影和六七百石两是和十几万匹战马的藩王。若不是皇太后屈尊犟龟出面求情，那燕王岂能就此罢休，他可是扬言要收回辽东四郡的，现在只收了已经占据的辽东，睿亲王知足吧。再不答应城内的黑水人可就被杀光了。” 完颜乙辛还想辩驳，岳托却继续说道：“那些钱粮都是我们从南方抢来的，现在人家强势还给人家又何妨。真要有本事今后再抢回来就是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太后和皇帝获得自由，让几万将士的家眷出城和他们团聚。若是睿亲王执意不肯，那燕王发起狠来一天杀一千，到时候城外的将士会不会还继续听睿亲王你的可就不好说了。” 完颜乙辛被噎住了，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妻女，但其他人呢，襄平城可是聚集了大部分黑水人权贵，他们的家眷若是在城内和大楚将士呆久了，谁会放心啊？关键是如果苏晨不开城门他还真奈何不了苏晨。可是要他就这么让出辽东还要赔偿六万匹战马，他真不甘心。 岳托知道他的心思继续补刀子：“太后已经征询了大部分城内王公大臣们的意见，只要睿亲王你同意，太后答应替你在朝臣们跟前说清，别忘了是谁招来燕王那个煞星的。肃亲王可是蠢蠢欲动欲取你而代之呢。” 完颜乙辛想到战后可能得清算闭嘴不言了，不管完颜基那老匹夫是不是事前知道一些什么，反正这次他说对了，是自己提前说服了太后才坚持出兵的，也是自己没有地小心提防苏晨，没有在塔山留兵才导致完颜豪谈啥惨败至今下落不明。 见到完颜乙辛终于低头，岳托这才回城复命。他是使者也将是第一批带领家眷离开襄平城的人。也是为数不多被苏晨保留了家产的人。所以回到襄平城内之后他立即召集自己的家奴开始装车。自己则先去苏晨那里告别，然后才去拜见太后和皇帝。 皇帝和太后身份摆在那里，加上两人之间那种关系苏晨允许她从城外召了一千人进城负责护卫母子两的安全。 交换俘虏和战马进行的非常慢，一来苏晨再城内的将士有限，只能从塔山和广宁城抽调人马前来收拢战马。至于将来接管辽东其他八县，苏晨知道肯定不会太顺利，所以他让郭淮和周勃带着一万重骑兵进了城。一边驻守一边训练重骑兵。 最终在黑水人交出了六万匹战马和两百万银子后，苏晨释放了襄平成内所有还活着的黑水人和一些替黑水人生养了子女的楚人女子。城内原本所有的楚人男子则全部留了下来，苏晨承诺他们在襄平城外和辽东其他低昂给他们分田地，并且第一年免税，同时朝廷提供农具和更牛有需要的可以阻截也可以低价购买。 消息传出其他城池陆续被释放的楚人也不断前来投靠。 完颜乙辛和黑水朝廷并没有迁回赫图阿拉，而是在高句丽停了下来，他们决定将那里当做临时国都，很显然完颜乙辛贼心不死想着早晚将襄平城夺回来。但时间其实是站在苏晨这一边的，再有一年时间他就能训练处十万骑兵来。更何况他还有贸易战来牵制黑水的权贵们。他就不相信那些享受关了的家伙能够禁得住诱惑，到时候为了一瓶五粮液不要说用战马换，即便是用妻女换估计也是坏哦鱼人答应的。此消彼长之下灭掉黑水只是时间问题。 叮咚，宿主获得异常大规模战役的胜利，威望值增加360万。 叮咚，宿主收复辽东郡，威望值增加138万。 …… 对于心中不甘的完颜乙辛，苏晨除了和太后保持联系悄悄地返回一百万两和七千匹战马外，剩下的三千匹战马他交给了完颜豪。让他带着人提前回了赫图阿拉。虽然这样有放虎归山的嫌疑，但只要自己的声望足够，未来黑水国这样的渔猎加上游牧民族已经无法动摇他在辽东的地位，相反如果能让太后和完颜乙辛反目，或者让完颜豪成长起来，再趁乱收回辽东其余三郡就成为了可能。 接下来郭淮等人在收复辽东军其余几个县的时候果然遇到了不少阻碍，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骑兵抵达襄平，双方中选择了忍让。接下来治理辽东更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让苏晨意想不到的事王凌主动要求主政辽东。苏晨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并且将蒋琬也给了他做郡丞。至于其他几个县的县令就只能暂时用科举那些通过复试的人来凑数了。 常备军方面，郭业领兵三万驻守辽东，其余各县之募集五百左右的县兵维持治安。郭淮和周勃作为机动力量将会驻守襄平一段时间。苏晨也准备在塔山修建一道关隘，虽然作用不是很大，但能够阻挡黑水人骑兵的一切都是有必要的。 同样随着辽东的收复，辽东到榆关的驰道也列入了日程，为了稳固辽西除了修复广宁和宁远两座城池之外苏晨还打算在两成中间北方一带修建新城，形成三角防御。 第123章 风云再起 蓟县，当苏晨带着船队从襄平回来的时候全幽州沸腾了，那些尚在观望的外地客人上纷纷开始砸重金在蓟县买房囤地。蓟县肉案件地开始繁荣。 一转眼时间已经接近年关。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苏晨果断选择立即与董燕完婚，并且准备接着隔三天娶一个，将另外三个女人全部收了。这下课时将萧妃高兴坏了。更高的还有幽州全体将士和蓟县百姓，因为苏晨在论功行赏的同时在城内摆起了流水席，连续十天外城的会展中心都是前来恭贺当地百姓。 然而这种热闹想和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朝廷的传旨太监的到来打破了苏晨和妻妾们的和谐生活。苏晨从幽州回来之后就将自己在幽州的战斗经过简单总结了一下连同给将士们请封的奏章派人送往皇城。按照路程算算时间确实朝廷的回复也该到了。 但作为老熟人的小德子公公见了苏晨哭丧着脸竟然忘记了恭喜苏晨大婚。等苏晨问起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奴婢要恭喜燕王殿下了。” 小德子说着就拿出了圣旨，苏晨原本以为他是恭喜自己大婚，或者是辽东大胜。结果又听得他说道：“殿下在幽州大捷算是替圣上和朝廷解了围，所有的老将军都力荐殿下成为镇北将军。恭喜殿下！” 苏晨有点疑惑，自己不在乎这个什么镇北将军，父皇当也不会这就是给自己的奖赏吧？之前自己打败过乌桓人的时候就有人想算计自己用镇北将军的虚名引起自己与老三的争斗，但现在父皇和朝廷将军们怎么会同意呢，难道西北的战事真的不太顺利？还是说见到自己在幽州崛起太快想削弱一下？ 果然等小德子宣读完圣旨之后又转达了武帝的口谕：“燕王殿下，圣上让你在幽州准备骑兵三万随时准备支援洛邑。西边的战事并不轻松啊。” 闻言在场的郭奎、薛礼、赵普等人齐齐色变！武帝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司隶的情况真的不太乐观，如果不是幽州刚刚与黑水人打过硬仗，估计武帝就要直接下圣旨调遣幽州军队了。 苏晨不敢让小德子继续当着众人说于是将他拉近书房，只有郭奎跟了进来。三人刚进书房郭奎就瞪着眼珠子问小德子道：“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小德子缩了缩脖子：“鲁国公，司马春在雍州做大了，侯军和三万中央军都被他招降了，接着裹挟了三十多万百姓分三路进兵皇城，一路已经到了潼关，一路破了武关，一路渡过黄河进入了河东。” 闻言苏晨和郭淮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那并州兵呢？” 小德子叹气道：“晋王前些日子就已经传信洛邑说今年冬天草原暴雪频发，乌桓人已经大举南下请朝廷速派援军。” 苏晨和郭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失望晋王苏科打算作壁上观了。随即郭奎站起身来：“殿下，请派遣一万重骑兵随俺赶回洛邑。” 苏晨摆摆手：“鲁国公，莫慌，重骑兵最近一个月来回奔波损耗很大，若是再长途奔袭战力会大幅度下降。而且辽东新归需要他们坐镇。若洛邑真的告急父皇必定会让小德子公公催促你我回去。即便之前东西两路都派遣了援军，洛邑还有将近十万的精锐中央军，潼关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渡过黄河的那一路贼兵也不敢轻易南下的。” 郭奎显然是听不进去：“那你拨两万骑马步兵给俺。中央军多步兵无法机动，那司马春肯定是得了突厥人的支持才如此气势汹汹地要进攻司隶。” 苏晨摇摇头：“咱们的战马虽然充裕，但马鞍、马镫和马蹄铁还没来得及全部配备，现在辽东和关内各处的驻军都不能轻易调动。黑水人心有不甘，乌桓人能南下也能东进，就看哪里更薄弱。” 郭奎不干了，转而瞪着苏晨：“难道你真的眼睁睁地看着洛邑被司马春那匹夫围攻？你是准备坐山观虎斗？” 郭奎也随即急眼了，苏晨看了一眼小德子，这郭奎真是口不择言，别人只会私底下给父皇打报告他真的会想到什么说什么。 不过这不是苏晨关注的重点，他在等待父皇的一个态度，苏晨克制到自己的父皇当初为什么杀兄弑弟的，还不是因为每次大战来临皇祖父感觉难度大都会许诺给父皇，好好打，拿下哪里之后朕立你为太子……次数多了父皇也就不信了，只好自己动手。 现在自己的处境可比父皇那会还要差，若是老大、老二、老三和老四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只要取得剿灭黑山十六寨、抱犊寨埋伏乌桓人、塔山埋伏黑水人其中一场胜利都立即会被立为太子，可自己如今攻下了襄平收回了辽东，前后缴获黑水人战马七万多匹、钱粮无数，可只是还不是值得了个正三品的镇北将军，这还是因为贼兵即将兵临皇城需要自己独自面对乌桓和黑水的情况下才册封的。 苏晨当然是有私心的，皇城要救，但不是自己凑上去，那样即便将来即便顺利解围了父皇和满朝文武又要提防他想着如何将他送回幽州。 当然自己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郭奎来了幽州这么久对自己麾下的实力是大部分了解的，转而安慰郭奎：“这样吧，我这边遵照父皇的意思积极备战随时调集三万骑兵勤王，你先带三千人一人两马护送小德子公公回洛邑如何？” 郭奎还想说，小德子也找到机会插画道：“鲁国公，圣上确实说过让你尽快赶回洛邑。中央军主要还是缺战马，若是路鲁国公能够带回去一些战马回去必定能增强中央军的战力。” 郭奎当然着急回洛邑，可带的兵马太少对即将到来的司隶保卫战根本起不到作用。但是想调遣大量的兵马没有武帝的圣旨，苏晨是肯定不会同意的。见到小德子如此小家子气很是不满，随即又开始耍流氓：“殿下，你最近又得了不少战马，最少也要带上一万匹。” 第124章 大楚要迁都 小德子瞪大了眼睛，还是这老流氓厉害啊，要不到人就要战马，而且一张嘴就是一万，之前燕王殿下可是捐献了白银两百万、战马一万匹，如今又要一万匹。小德子真担心苏晨会断然拒绝。然而他确实小家子气了，苏晨摆摆手：“鲁国公，也就是你，其他人我会让他自己骑马回去就不错了。” 箭苏晨同意了，郭奎咧着嘴：“还有你答应俺的骏马，五十匹，俺要从所有战马中挑选一下。还有你得替圣上准备一些骏马不能少于两百吧。” 苏晨：“……” 小德子：“……” 郭奎带着人和战马回去了，苏晨再幽州也没有停下来，下令全军只要配备好马鞍、马镫、马蹄铁的战马就立即投入训练。他现在缺少的只有码数精湛的骑兵。苏晨没有乌桓人那么富裕，所以暂时只能一人两马，除了送给朝廷的和各处驻军斥候所需，大概还能组建八、九万的骑兵。对此苏晨的安排就是在原来十万人的基础上继续募兵到十五万人。而慕容行等一万老兵除了一些特别有战斗经验和指挥才能得被抽加入燕军，其余七千多人则被要求在辽西屯田，鉴于他们这次战斗中的出色表现，允许他们的家眷在幽州境内自由迁徙，去辽东的话自然享受分田和免税待遇。 另外一个重要的举措就是让原本在蓟县坐镇的王启年带人前往皇城，他人虽然在幽州，但不能什么都靠朝廷传达。不然那天司马春灭了大楚他都不知道。 黑水人自从撤出辽东之后就趴在高句丽城天使伤口，因为完颜豪突然出现在赫图阿拉并且与完颜基联手信誓旦旦地指责完颜乙辛冒进。乌桓人或许是听说了黑水人的遭遇这段时间并没有进入上谷和代郡。 幽州一片祥和安宁，大楚的司隶却打出了真火，司马春兵分三路除了正面潼关暂时无法推进之外，南路已经占据了南阳全境，北麓也在占据河东之后开始朝着河内进发。 三路贼兵都是冲着皇城去的，而且北路占据河内之后就彻底隔绝并州与朝廷的联系，而且很有可能与太行南麓的黑山贼联手！ 洛邑，太和殿，武帝心烦气躁地看着堂下文武官员吵成一团，随着三路贼兵的逐渐逼近，朝中已经有大部分官员主张朝廷暂时南迁避其锋芒。这些人的理由很充分，文帝曾经是楚国公，在江南经营多年，世家的力量想多弱一些，朝廷去了江南可以联合燕王和越王的军队先彻底围剿青州的白莲教在一步将贼兵推回雍州去。 武帝当然不想朝廷南迁，但举目望去满朝文武争论的却是朝廷该谁留守。以豫章费氏为代表的世家官员自然提出来武帝率领朝廷南迁，秦王苏瑞留守洛邑监国。理由自然是因为贼兵起事的地方是在秦王的封地也因秦王而起，而秦王也是如今众多皇子当中除了被废的大皇子之外最年长的嫡子，当仁不让。 监国是苏瑞长期以来的梦想，但绝不是如今这种状况下留下来很有可能就是被贼兵攻破洛邑。即便自己能够从贼兵手中逃离，那失去皇城责任又要全部落在他头上。面对可能得这么一口大黑锅苏瑞当然不干。周长发等人也不会同意。 在苏瑞的计划里自然是武帝带着一干老臣留守洛邑，自己被册封为太子前往寿春或者健康另立朝廷，一旦洛邑真的被破他就可以在江南登基继续高举大楚的旗帜。但是他的这种想法虽然得到了部分人的支持，但关键人物周长发并不同意。 关键时刻胆大的熊文灿再次站了出来，这位已经从兵科给事中转任兵部员外郎，他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秦王苏瑞和齐王苏耀以及他们的支持者一眼朗声道：“圣上，微臣不是看不起在场的诸位老将军，但要说到打仗尤其是针对突厥人轻骑兵，燕王殿下的胜率是最高的。所以微臣以为朝廷可以南迁，圣上和文武百官都可以南下。但这镇守司隶、保卫皇城的重担非燕王不可。” 闻言朝堂上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尽管他们一百个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无论是运气也好还是实力，反正燕王苏晨是逢战必胜，如果说剿灭黑山贼还能是前朝余孽出的力，伏击乌桓人算是运气，他正面硬杠八万黑水骑兵，用步兵攻破黑水国都并且逼迫黑水人赔偿银子和战马，这说明黑水人也怕了苏晨。 所有派系的人都在脑海里快速盘算着熊文灿的建议对他们自己的得失。 秦王苏穗是最不愿意看到苏晨回来的，这一次如果父皇和自己都去了江南，那苏晨一定会总督个路兵马甚至可能监国，那么万一苏晨成功击退了司马春，整个朝堂一大半官员都会倒向他。 但他说了不算了，眼见着朝堂如菜市场一样，武帝站起来扫视了全场一眼：“三省六部主官、五军都督随朕去乾清宫，其余人散了。” 周长发等人默默点头，这种国家大事确实不是能够与众人商议的要做出决断就必须减少参与讨论的人数。于是目送着同僚们离开随即跟着武帝进入了乾清宫。 武帝看着魏国公李晶问道：“你觉得依照现在的中央军能够守住洛邑多久？” 李晶满脸苦笑，司马春麾下可是也有七八万大楚精锐，目前洛邑附近除了最近募集的新兵就只有十万左右的精锐。想要全面防守是不可能的，但守住皇城的把握还是蛮大的，毕竟洛邑有高大而坚固的城墙。但李晶知道武帝担心的是什么，瞥了一眼周长发拱手说道：“圣上，目前并不知晓司马春从突厥人哪里借来了多少兵马，如果他们从武关南下然后长驱直入那豫州乃至整个中原都将生灵涂炭。如此一来必定民怨沸腾，若是再有有心挑唆的话，皇城也不是牢不可破啊。” 武帝有点不满：“别说废话，就说司马春三十几万人兵围洛邑你能坚持多久？” 李晶沉思了一会：“若是圣上准备固守洛邑那需要在贼兵北路人马渡河之前召回潼关将士。十万人固守洛邑臣可以坚守到城内粮草耗尽为止。” 第125章 燕王总督三州 闻言所有人心头一跳，李晶这话看似信心满满，其实还是在担忧皇城被围困之后粮草断绝。 武帝这次看不出是否满意继续追问道：“目前能驰援司隶的军队有多少，洛邑和附近的粮草有多少？” 李晶没有犹豫继续说道：“可从冀州、兖州共计抽调五万兵马可在半月内赶到，徐州、扬州各抽调三万兵马需要月余。荆州和豫州需要防范贼兵突进不能动。” 李晶说完看向了兵部尚书杨素，杨素连忙接上：“圣上，以往洛邑周边的粮仓只准备了十五万中央军两年左右的粮草。一旦全部退洛邑城内，所有的城内百姓也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怕是坚持不了三个月啊。” 武帝又看向户部尚书黄道周，黄道周知道武帝想问什么于是赶紧说道：“洛邑主要依靠豫州、荆州、兖州等地粮商运粮前来，正常的储备只够城内百姓一月。一旦豫州和荆州的商队被阻粮草就很难运输进来。” 这些数据武帝心中其实也有个大概数据，在场的所有人两个月前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局面，武帝随即又问道：“朕决定留在洛邑，谁去寿春比较好？”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送命题，没人敢直接回答，周长发在众人的注视下出面劝道：“圣上，江南膏腴之地，圣上若亲自前往必定能迅速组织兵马打回来。洛邑有十万中央军只需要一名亲王坐镇即可。” 武帝不置可否，一旦退道江南，变数就太多了，最主要的现在的精锐中央军必定士气一落千丈，在有人进行拉拢、挑唆，洛邑可就不是如李晶说的那样坚守到弹尽粮绝。 沉默了一会武帝突然开口：“让老六带着所有兵马南下如何？” 闻言众人大惊，武帝这是打算放弃幽州先解司隶之围。燕王苏晨麾下既然能攻破想平成，麾下至少有五万精锐再加上五万上过战场的新兵倒是一股生力军。但如此一来乌桓和黑水人必定争先恐后地入关劫掠，甚至冀州也难以幸免。如此一来黄河以北恐怕就没有安宁之地了。 李晶想了想说道：“燕王麾下将士战力超过中央军，若是能有五六万精锐必定能够成功牵制住北路贼兵甚至将他们赶出司隶。没有后背牵制，潼关只要采用添油战术定能坚持到徐扬援军到来。” 武帝点点头：“那就让老六回来。” 中书令杜如犹豫了一下说道：“圣上，辽东收复不易，全部撤走驻军有点可惜，不如让燕王想想办法，先抽调部分兵马南下，只要解了北路之围，洛邑是受得住的。” 武帝又看向其他人，众人都是低头沉思状。他知道这种到底是先对内还是对外的抉择一般人不敢直接说于是下定决心：“让老六带兵四万先回来。另令其总督幽、冀、并三州军务。” 闻言在场众人纷纷动容，仔细想想觉得也无可厚非，既然武帝不想舍弃幽州，那燕王苏晨总督三州保住幽州的可能性就要大许多。 见到没人反对武帝接着说道：“父皇、老二和老四、老九几人尽快南下，长发你也跟着去吧。其余南下的人选你们斟酌一下报与朕。” 闻言众人表情古怪却不敢多说，如果武帝自己南下那留下谁都无所谓，但如今武帝决定留下那朝廷大部分都要留下，南下的只是个预备，而且太上皇和三位嫡子都南下这是给周长发出难题啊。不过如此一来周长发必定尽心尽力在寿春发展，也算是给大楚留下一点退路。 远在幽州的苏晨自然没想到司隶十几万中央军在小德子离开之后坚持了还不到一个月就撑不住了。接到朝廷的旨意不敢耽搁立即对幽州防务做了新的部署。 郭淮留在辽东继续训练重骑兵，周勃、申屠浩率领一万重骑兵乘船从襄平赶往塘沽，战马、装备全部从塘沽重新领取，滦州和渔阳各抽调五千临时组成重骑兵加入周勃、申屠浩的队伍。然后两人各领一万骑兵一路南下直奔青州。 郭业坐镇辽东节制辽东、辽西和塔山守军，薛礼坐镇滦州，节制三屯营、渔阳兵马，其余居庸关和榆关守军不动。苏晨自己则带着三千亲卫和两万步兵乘船赶往洛邑。 七天后，苏晨不得不在成皋弃船，因为再往前基本上是冰水混合很难行船了。上岸后的苏晨让所有将士穿戴整齐一路浩浩荡荡地穿郡过县，虎牢关守军一看外面来了这多盔明甲亮的将士还以为贼兵精锐从河内南下了，吓得屁滚尿流。关内立即响起警报，厚重的关门立即关闭，关墙上军侯们呵斥着慌乱的士兵准备迎敌。直到有机灵士兵看清楚猩红的大旗上的燕字才犹豫地问守将：“将军，这不会不会是燕王殿下？” 守在虎牢关的是五千中央军，中郎将唐通的主要任务是监视河内的贼兵以及接应从关东来的援军。但他接到的指令是冀州、兖州等地的援军至少还要七八天，至于幽州的燕王那应该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而且燕王不是应该去河内吗。 唐通很是疑惑地看着关外越来越近军队，两万五千多人如同一人一样缓缓地靠近关门，让关墙的唐通和所有将士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队伍在城墙外大约三百步站定，随即吕奉带着十几人上前叫门：“幽、冀、并三州都督，大楚燕王殿下率领麾下将士进京勤王，关上的兄弟速速开门。” 果然是燕王带人来了，唐通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犯了难，他没接到朝廷的指令啊，这可是两万五千人，而且一个个顶盔披甲战力可能三四万中央军都挡不住。最关键的是燕王苏晨可是皇子，这时候带这么多将士进京万一有什么意外他唐通可就是死罪。 于是他将头伸出去一脸的为难：“还请转告燕王殿下，本将醒没有接到朝廷命令所以需要查看燕王殿下的过关手令。” 第126章 燕王要造反 吕奉一愣，他从前都是野路子，最近半年才跟着苏晨哪里知道这么多规矩，他也知道苏晨肯定没有手令，原本都是想着直接乘船到孟津的。于是眼珠一瞪：“呸，你们家皇帝老儿都等着我家殿下救命，你却在这里耍威风，信不信我们掉头回幽州？” 唐通大骇，人都说燕王殿下到了幽州就彻底放飞了，没想到这麾下一个普通将士也这么骄横，唐通也不敢摆谱只是苦笑道：“兄弟，还请谅解啊，若是燕王没有手令，那本将立即派人前往京城请将令。” 吕奉见唬不住收关的将士只好回去禀告苏晨。苏晨听了也是皱眉，自己可是奉命勤王，如今过关还要手令。苏晨也没多想带着人来到虎牢关前自然没有提前准备再次让萧衍前去叫门，结果唐通依然摇头，说是已经派人去请示了。苏晨只好耐心在关外等待。 结果这一等就从中午等到了傍晚，眼见着天黑下来了，苏晨只能下令扎营。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苏晨依然没见到关门开放，苏晨有点生气了，即便是去洛邑请示，这守将唐通也该出来见个面，然后送点吃食之类的表示一下。不过苏晨也不在乎，只是在吃过早饭后立即让吕奉派人去叫门，结果得到的回复是虎牢关涉及到皇城安危，不允许没有五军都督府调令的任何军队通过。 吕奉傻眼了只得到回去禀告苏晨，苏晨脸色难看，他得到命令确实是拦截贼兵北路军，即便是要进京也该是从河内渡河到孟津然后从孟津进洛邑。但如今黄河这一段已经封冻，难道要让自己这两万多人先渡河北上然后在河内与贼兵纠缠，再渡河南下？ 想了想苏晨耐着性子让萧衍再次上前交涉，并且亲自给父皇写了一封信，说明自己的骑兵将会在解决青州白莲教之后渡河北上抵达河内，自己这两万多人是前来加强洛邑防御的。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一直到下午苏晨估摸信使来回一趟差不多了又派遣萧衍前去交涉，结果这次什么回复也没有，唐通也没有出面。 尽管苏晨从幽州带回来的将士御寒衣物倒是不缺，但明明可以进皇城军营的却眼看着又要在虎牢关外过夜。到傍晚的时分一个商队路过被放了进去，随即门又关上了。苏晨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决定带着吕奉等六百亲卫先行进关。结果唐通依然不让。几乎是同时在河南的锦衣卫给苏晨送来了消息，司马春的南路军已经过了方程山正在向伊阙关靠近。苏晨这下有点不淡定了，如果这一路人直接绕道直奔虎牢关，只要两天时间那自己这两万多人就要在关外与贼兵遭遇。或许这就是某些人想看到的？尽管苏晨并不惧怕所谓的十几万贼兵，但如果真的遭遇这就是无妄之灾啊。 想到自己上次回京的种种遭遇，他猜测这是有人针对他不想他进京啊，即便自己两次渡河到了孟津，估计还是上不了岸。自己给父皇写了信即便父皇不同意自己带兵进京起码也要给个回复，按照自己与父皇的关系最低也是小德子前来传达口谕。 如今什么指令也没有苏晨甚至怀疑父皇是不是又怒火攻心倒下了，如果是那样自己傻乎乎地等在虎牢关很有可能被南北两路贼被包围。 苏晨于是连夜组织人手开始建造攻城器械，如果明日天亮虎牢关在不打开关门他就要强攻了。进了京不管谁要针对自己，他有两万多精锐在也不会惧怕。 次日，太和殿，武帝正在询问大臣们各条战线的情况，突然殿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所有人都是心头一紧，门口的侍卫很机灵地打开了殿门。 一名传令兵飞身下马冲进太和殿扑通一声跪在门口：“圣上，大事不好，燕王……燕王他造反了。” 闻言所有人都呆立当场，武帝皱眉，老六如果想夺权上一次奉命回京就是最好的机会，他连监国都不愿意。武帝是不相信老六会造反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朝着李晶挥挥手，李晶立即走到殿口将传令兵手中的书信拿过来直接拆开。书信是唐通亲自写的。李晶看了几眼就一脚将传令兵踢倒下怒斥道：“你管这个叫造反？燕王奉命勤王唐通为何不让他通过？” 传令兵哪知道，他只是临走的人被告知燕王造反正率兵攻打虎牢，让他将这个消息直接送到太和殿圣上手中。 李晶也知道可能问不出来具体细节于是对着高台上的武帝说道：“圣上，燕王殿下已经于两日前抵达虎牢关，可守关将领唐通不让其带兵通过。微臣以为殿下可能是知道贼兵的南路军已经在进攻伊阙关，担心京城有失才强行闯关。” 李晶一边说一边将书信递给赵公公。他要先给武帝打个预防针，不然武帝听信了唐通的话估计又要犯病。 听了李晶的话，许多人不敢相信，又是燕王，在兖州和冀州兵还没有抵达的情况下他第一个到了。而且在虎牢关耽误了两天，这位连战连捷的亲王一怒之下带人闯关？他们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武帝看了唐通的书信之后脸色有点难看，一方面他对苏晨来得如此快很是高兴。他猜测苏晨又是乘船来的，估计不愿意去河内这才直奔洛邑。但不管什么原因带兵进攻虎牢关，人家传令兵说她造反其实并没有说错。 当然武帝更生气的事老六已经到了两天了居然不放他进来，自己似乎也没得到请示，看来和上次老六回来一样，有人相隔绝自己与老六的联系啊。 武帝正想着等苏晨来了洛邑子该怎么提他圆过来，书信是不能给其他人看了，他阴沉着脸问道：“五军都督府这几天谁值守？” 众人茫然，不是说燕王造反吗，难道是真的，圣上要五军都督府点兵平叛？燕王可是四万人，要多少人才能镇得住燕王？难道十万中央军全部出击吗？ 第127章 造反的变成监国 滴答滴答，就在众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殿门外又传来马蹄声，众人纷纷回头一看，背插三面黑旗！武帝也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伊阙关被破了？还是孟津失守了？群臣的心脏也砰砰砰乱跳。 就见传令兵跳下战马跪在殿门口：“圣上，燕王造反于今日子卯时初刻对虎牢关发起进攻。唐将军率兵抵抗，奈何众寡悬殊，虎牢关于一刻钟后被攻陷，唐将军被俘。燕王已经领兵朝着京城而来。” 众人：“……” 众人都震惊了，燕王真的造反了，李晶最为震惊，与潼关一样雄伟的虎牢关五千人仅仅坚持了一刻钟就被迫了！燕王殿下麾下将士这么生猛的吗？那要是燕王真的用两万人进攻皇城，中央军又能坚持多久？虎牢关有将近两万五千幽州兵，那剩下的去了哪里，燕王又到底带来了多少兵马，若十万精锐倾巢而出那这大楚是不是该换皇帝了。 一些反应过来的官员立即跪伏在地：“圣上，燕王胆大包天居然敢在这时候带兵造反还请圣上下令中央军出击捉拿。”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 苏瑞的人、苏科的人都纷纷站出来弹劾苏晨。郭奎今日是从幽州回来后第一次上朝，他撇撇嘴来到一个眼泪鼻涕恒流的官员跟前一脚将他踹倒：“放你娘的狗臭屁，俺刚从幽州回来，燕王这么好脾气能在虎牢关外老老实实等两天已经很难得，要是按照他在幽州的作风，两天时间他能将黑水人从高句丽赶到赫图阿拉去。你娘的开口闭口造反，燕王可是奉命勤王的。” 立即有官员跳出来指责郭奎：“鲁国公，你莫不是收了燕王的好处替他说话。如今局势这么紧张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领兵闯关。圣上的圣旨不是让他领兵牵制河内北路军吗？他领兵来洛邑是什么意思？” 郭奎闻言愣住了，他想来都是靠骂娘的，在幽州这几个月可是让他见识到燕王苏晨的厉害。但好像是苏晨没道理啊，关键是这圣旨是让他前往黑内啊，他怎么来了虎牢关？ 过了一会郭奎算是反应过来了：“放你娘的臭屁，燕王要造反还能给朝廷捐献两百万的银子，还能前前后后送来来那个顽皮战马？俺从幽州回来的时候还让俺精挑细选给圣上挑选宝马？你见过这样造反的？ 燕王真要造反不是应该直接在幽州惧兵然后横扫冀州、兖州。青州一步步走到京城来吗？唐通五千人驻守虎牢关被燕王两万多人一刻钟攻陷，试问一下就这几个周那些废物谁能挡得住燕王十万大军？” 立即优官员反驳：“燕王可是亲王，不是司马春需要一座城池一座城池地打下来，他只要控制京城然后喘息天下……” 其他想替苏晨说话的官员也愣住了，虽然他们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人捣鬼，但如今虎牢关的将领不放他进来也是有道理的啊。这要是四万人精锐兵临皇城，中央军十万人怕是也挡不了几天啊。 支持苏晨的人这时候也不敢说话了，而反对苏晨的也不敢撂狠话了，因为万一苏晨真带兵攻陷皇城夺了皇位他们还要继续在大楚生活的。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的时候，殿外又传来了滴答滴答的马蹄声。众人纷纷再次扭头看向门口，背插三面红旗？所有人一脸疑惑，现在朝廷在南北西三路都是防御如何来的大胜？难道潼关的司马春犯病自己退回去了？ 所有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胜利来自哪里。李晶已经顾不得礼仪来到殿门口等待，他眯着眼看着逐渐走近的传令兵，军装不是中央军的，这…… 郭奎也挤了过来，见到那传令兵的服装突然出声道：“幽州军在哪里取得了大捷，难道这家伙认为攻陷虎牢关是大胜？” 闻言李晶扭头看向郭奎，心中也是惊涛骇浪，如果燕王如此嚣张，事情还真不好办了。这跟明着造反已经没什么区别武帝和自己想替他遮掩都不行了。 很快传令兵进入了太和殿将捷报高举过头顶朗声道：“圣上，青州大捷。周勃、申屠浩将军奉燕王之命于日前领骑兵南下，两日前一战击溃白莲教助理，斩敌五万，俘虏三万，其余贼众逃散。临淄之围已经解除，青州境内再无叛军。” 闻言选本喧闹的朝堂鸦雀无声。郭奎率先反应过来：“圣上，是重骑兵，燕王那家伙动用了重骑兵，两万重骑兵啊，这下白莲教玩玩了！哈哈哈……圣上，圣上，白莲教完蛋了哈。” 郭奎一把夺过来传令兵手中的书信直奔高台。武帝见郭奎如此心中也猜到了几分，接过来完好的书信匆匆看了几眼立即站了起来。书信是周勃写的，他们确实是奉苏晨的命令前往青州，两万如狼似虎的重骑兵在白莲教中当中犹如刀切豆腐一样横冲直撞。十几万的白莲教中当场死亡四五万，剩下的三万多做了俘虏，逃散的压根就没有威胁。张亮三万中央军精锐几个月没做成的事情，苏晨一天就做成了。看来乌桓和黑水人输得并不愿望，自己召老六回来算是对了。 信的末尾周勃也说了他们的下一步就是前往河内。这也是苏晨的命令，武帝终于明白苏晨为什么不自己去河内了。其中擅长野战，步兵擅长守城他乘船带的绝大多数是步兵适合驻守，虎牢关也好，潼关也好武帝伊阙关也好，反正步兵适合在这些地方。 武帝并没有将青州的捷报交给眼巴巴地臣子们，而是提高了声音说道：“赵顺，拟旨：着令燕王苏晨进京监国，总督幽州、冀州。并州、雍州、凉州、司隶兵马，负责进攻司马贼兵具体事宜。” 闻言所有人都蒙蔽了，大楚北方五州加上司隶都督是个什么玩意？这么一来苏晨的权利可是比李晶和杨素加起来还要大了。 众人纷纷看向周长发和李晶，周长发低头沉思，李晶正兴奋地拉着最后一个传令兵的手详细询问。 很多人不情愿地叹了一口气，论打仗除了当年的武帝这位燕王怕是一人单挑其余八位皇子啊。 第128章 燕王的部署 苏晨是带着两万三千多人浩浩荡荡地进入洛邑的，既然在虎牢关选择了动手，就不能再退。这两万多人带给满朝文武和洛邑百姓的巨大震撼也让一些投机分子暂时打消了转投司马春的相反。而那些之前激烈反对苏晨的人则强烈感觉到了不安。 面对武帝新的任命，这一次苏晨没有推辞，想要快速击败司马春他确实需要足够大的权利。不然朝廷不知道会有少人给他使绊子。抵达洛阳的第二天就顶盔披甲进入太和殿之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恳请武帝南迁：“父皇，南路贼兵已经到了伊阙关，北路贼被也可能随时渡河南下，一旦两路合围潼关天线已经变得没有意义，所以儿臣恳请父皇率领朝中大臣南迁，收拾司马春的事情交给儿臣。西北糜烂要夺回雍、凉还需要面对突厥人所以还需要准备大量的粮草、兵马，所以父皇不能被困在洛邑。” 武帝没想到苏晨以来就要自己南迁，原本已经要求南迁的苏瑞和苏耀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位弟弟。如果武帝一起南迁他们就半点机会都没。 这时候周长发站了出来：“圣上，燕王所言极是，圣上你在洛邑必定会引来三路贼兵围攻。其他各路援军也必定有所顾忌。若圣上你南迁，贼兵只能一城一城地攻打，这样朝廷和燕王就有足够的时间召集援军收拾局面。” 武帝沉默看向李晶，他现在是京营总督，虽然武帝之前下旨让苏晨总督个路兵马，但在朝廷的去留问题上武帝还是要尊重李晶的意见。 李晶心情复杂，脑子飞快地转动，昨天武帝让苏晨总督个路兵马他以为武帝已经下定决心南迁，没想到武帝还是打算留下来，那让苏晨监国是什么意思，还有再大的总督还不是要听皇帝的，再加上如今他这个京营总督、中军都督，战场指挥很容易混乱的。 沉思一会李晶很快也有了决断：“圣上，燕王殿下所言极是，微臣会协助燕王殿下守好洛邑等待圣上你率领王师前来。到时候合并一处必定能击败司马春。” 武帝还没有点头同意苏晨立即反驳道：“魏国公，你也需要随同父皇南迁，一来护卫父皇安全，二来训练新兵。如今洛邑周围的十万中央军除了潼关三万人，伊阙关一万，孟津两万，其余的四万你全部带走。可以沿途在豫州设防。” 李晶：“……” 周长发：“……” 如此一来整个司隶可用之兵就只剩下新募集的五万新兵和潼关、孟津等地不能动的六万人加上苏晨自己地阿莱的两万多人。很显然苏晨是打算用自己的两万多人守住皇城。 郭奎看不下去了：“小子，护卫圣上有俺就行了。魏国公留下岂不是人手更多，难道你真要放任贼兵劫掠豫州、荆州啊？” 苏晨回头看看郭奎，这老流氓之前在幽州的时候对自己很客气，这回到洛邑又变回来了。不过这家伙倒是没胡说，因为这老流氓从幽州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三千骑兵一万战马，若是让郭奎带着三千骑兵护送武帝一人自然什么问题都没有。 苏晨就那么冷冷地盯着郭奎看得郭奎都有点发毛这才想起来眼前这被他称呼为小子的如今是监国，总督六州兵马，整个大楚朝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 大约过了十几息苏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鲁国公，父皇南迁必定皇宫大部分成员要随行，朝廷南迁可是满朝文武还有家眷，你确定你三千骑兵能护住他们？” 郭奎被噎住了，要是平时他可以大言不惭，但南路贼兵已经到了伊阙关，到虎牢关也不过两三日路程，军队可是比这拖家带口走得快朵了。他带着三千骑兵在十几万贼兵中确实可以护送武帝逃离，但剩下的怎么办？ 原本还想出言反对的李晶也沉默了，如此声势浩大的南迁，贼兵不可能不知道消息，苏晨安排四万人算是比较稳妥的，他根本无从反对。但如此一来苏晨自己要承担的压力就大增。 看着周长发和李晶都没反对，满朝文武也不吭声了，因为这种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皇帝又什么时候得罪了苏晨，以前他们不怕得罪苏晨，但看看虎牢关守将唐通的下场他们不敢赌。和平时期大家心平气和，现在危难当头杀几个人真没多少压力的。 武帝见状嘴角带笑问道：“老六，司马春三十几万人三路围困司隶，你这点兵马大概能坚持多久？” 苏晨没有犹豫回答道：“只要父皇支持儿臣，儿臣保证他们到死也破不了洛邑。莫说三十几万大不部分是流民，即便是三十万突厥骑兵兵临城下儿臣也有办法确保皇城不失。” 见苏晨如此自信武帝心中很高兴点点头：“那请我们的大都督部署防御吧。” 闻言众人收敛表情安静地等待着苏晨开口，因为听武帝这口气他已经同意苏晨南迁计划。苏晨也不客气立即转身冲着文武百官：”魏国公李晶领兵四万南下，潼关和孟津驻军不变。郑云峰，你带一万骑马步新兵赶往伊阙关，务必要牢牢拖住贼兵，若是贼兵有向东向北移动迹象本督许你出关袭扰。” 郑云峰沉声应诺，伊阙关本就有一万守军再增加一万新兵应该时刻守住。随即又看了一眼齐王苏耀，见他低头便退回了班列。 苏晨随即在人群中找到曹文诏说道：“你带一万新军步兵前往梁县，若贼兵突破南线逼近梁县，本督许你则机退回洛邑。” 曹文诏愣住了，他听了前半段心中还涌楚了一股悲壮的情绪，认为燕王会让他带领一万新兵死守梁县，结果竟然是只要贼兵逼近就可以择机退回洛邑，这是看不起自己吗？ 苏晨不理会曹文诏的不满情绪继续点将：“李传庭你领新军一万步兵前往虎牢关接替唐通。除非贼兵兵临关下否则虎牢关要确保来往商队正常出入。” 李传庭头皮发麻，一万新兵加上原来唐通的五千中央军要守住关卡并不难，但要确保商队正常通往就很麻烦。但看苏晨他不可知否的气势他只能先答应下来。 第129章 皇城无老虎 苏晨只是用三万新兵加强了东南几个方向的防御就朝着高台上的武帝说道：“父皇，南迁的人选儿臣就不参与了，到时候通关手续什么的让魏国公直接与李将军联系。冀州兵马暂时驻守魏郡以防贼兵继续东进，兖州兵马驻扎陈留以接应朝廷南迁。另外青州的张亮部可以先行前往寿春。” 武帝皱眉：“老六，你不让陈过国公回来帮你？” 这也是所有将军们想问的，冀州和兖州的兵马安排还情有可原，但同样是中央军的张亮部虽然奈何不了十几万的白莲教，但也算是精锐三万回到司隶可就是一股很强的力量。苏晨当然也想军队越多越好，但是如李晶、张亮这些大楚的老蒋如果全在皇城反而对苏晨来说是一个限制，中央军大部分肯定不服他。但如果自己两万骑兵也到了兵力上虽然还是不如中央军，但战力上绝对超越，到时候自己想干什么才能军令畅通。 苏晨摇摇头：“一切以父皇安危为重。父皇离开寿春多年，如今寿春什么情况还不好说。若儿臣在司隶战事不利有陈国公在父皇和朝廷还可以南渡建康。” 闻言武帝很是欣慰，建康原本也是一个备选，见苏晨处处为自己和朝廷着想，武帝瞥了一眼周长发等人：“三省六部主官和魏国公随朕来乾清宫，其余人散了。老六这司隶和皇城就交给你了。” 众文武随即散去，周长发和李晶等人也随着武帝去往乾清宫，太和殿只剩下秦王苏瑞、齐王苏耀和如今风头最盛的燕王苏晨。 苏瑞言不由衷地朝着苏晨道喜：“六弟，恭喜了。” 苏晨不以为意：“何喜之有？二哥是恭喜司隶三路被围困还是恭喜我临危受命啊，要是可能我宁愿在幽州烤火吃羊肉啊。” 苏耀闻言也不知道该是恭喜还是安慰于是上前说道：“老六，青州的事情要谢谢你。你看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苏晨露出了笑容：“二哥，你看还是四哥实在啊。四哥，你要真想帮我就帮我凑点钱吧。朝廷南迁我估计户部和兵部那些人肯定会将洛邑搬空。” 苏耀：“……” 苏瑞：“……” 苏晨监两人无语的样子笑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们替我照顾好皇爷爷和父皇就好。放心吧，司马春奈何不了我的要不然当初我就不是屠灭他司马全族而是扣押起来作为人质了。” 闻言苏瑞表情更加古怪，他不知道苏晨哪里来的自信，但很显然苏晨不是愚蠢和冲动之人，难道他真的有底牌不惧怕司马春？若是此次能够撑到朝廷南迁从其他各地召集来大量援军，最后击败司马春的话，苏晨的功劳可就是盖过李晶等在内的所有武将，整个大楚只有父皇一人再其上。 苏耀刚刚被苏晨打趣干脆不说话了，苏晨于是又说道：“这次大哥肯定也会南下，你们三个嫡子无论如何要多替父皇分忧，不要学习三哥一门心思做是假的傀儡。若是南路贼兵和北路贼兵南北夹击朝廷南迁队伍，你们就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 苏耀这次接过去了话题：“老六，你教教哥哥如何表现。” 苏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苏瑞然后转向苏耀说道：“比如你们当中一人假扮父皇吸引贼兵注意……” 苏晨说了一半停住了大步流星朝着殿外走去。 燕王府，皇城司提督徐刚、司隶校尉陈世杰、兵部员外郎熊文灿、新任城门校尉皇甫弼四人端坐在客厅。这也是目前燕王苏晨能够指挥得动的几个得力人手。其中熊文灿最无奈，别人都说他是苏晨的人，他也确实多次在朝会上发表支持苏晨的言论，但这是她第一次来燕王府邸，也是第一次私底下与燕王见面。 苏晨也不跟众人寒暄开门见山：“徐提督，司马春乃河内石家，如今洛邑城中多少官员出自世家你应该很清楚。本王不担心麾下将士打不过贼兵，担心有人悄悄组织起来开门迎贼。所以从即日起皇城司的探子全部给本王派出去，本王要知道留在洛邑的所有官员和世家的核心成员们当天上晚上在那个小妾房里睡的干了多久的活。” 徐刚苦笑着看了一眼苏晨：“燕王殿下，微臣会尽力而为。” 苏晨盯着他：“不够，必须全力以赴，你要是做不到我换人。本王也不为难你，如今皇城司所有在编人员每个人每月临时加饷五两。所有受贿所得本王允许你们皇城司留下一半。” “啊？”不但是徐刚，就连陈世杰和熊文灿都被苏晨的这一番言语弄懵逼了。这是鼓励皇城司那些混蛋受贿啊。 苏晨不理会众人表情继续说道：“陈校尉，司隶六郡已失其四本王要求你对河南、颍川官员、将领进行摸底排查，有不稳定因素立即撤换。对于被贼兵占据的四郡有官员逃回来的本王会许其官复原职。” “啊？” 苏晨又看向熊文灿：“等父皇南下之后本王会让你临时任职兵部右侍郎，兵部那一摊子就交给你了。主要是装备打造和钱粮的筹集，还有如今中央军所有军侯以上将领的资料本王要越详细越好。” 熊文灿这次没啊，因为他曾经是兵科给事中，现在是兵部员外郎管的就是这些，只是工量来那个似乎大了一些。 最后苏晨看向皇甫弼：“高修、田凯和田纪你带着，另外吕奉也去中央军大营，你除了替本王看好洛邑城门主要的责任就是训练那两万新兵，这个训练任务交给高修和吕奉。本王会替他们配备好幽州病一样的装备。从即日起他们的伙食也和幽州军一样，要求从明日起一日三练习，不愿意的统统给本王滚蛋。” 皇甫弼点点头，其余三人则欲言又止。因为武帝虽然决定南迁，但只要朝廷一日不走，苏晨这个监国和总督其实是没有多少自主权的。 第130章 苏晨是大王 但徐刚、陈世杰和熊文灿显然小看了苏晨的决心，不等武帝正式出发，接二连三的任命走账递交给了武帝，无敌自然是一律照准。首先是洛邑令换人，费祎成为最年轻的洛邑令。费祎是有浓厚石家背景的有利于麻痹在皇城的世家，但却又是独立于零陵费氏之外的青年才俊，这位年轻的洛邑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洛邑城内招募民夫而不是分派徭役，召集民夫自然是加固、加高城墙，每日工钱100文，官府管两顿饭。这一下一些原本想跟随朝廷南迁的普通百姓不愿意动了。虽然贼兵随时可能打进洛邑，但如果留下来做工，那一月就是三两白银入账。若是人口多一点的家庭…… 接着是一个什么科举的书生蒋琬担任将作监丞，上任第一天也是拿着燕王的手令接管了监作监并大肆招募工匠，待遇比民工高出一截。他们的任务自然是打造兵器和箭矢等。 最离谱的户部员外郎甄阳居然在洛邑城内开设商铺替燕王贩卖一些珍贵物件筹集资金。一次任务水门咸亨抽黄金、白银太沉带不走，这下可好纷纷入手一些诸如五粮液之类的宝贝大量的现阴换成了珍惜的物品也方便运输和保管。 经过三天的准备洛邑城门重新打开，被允许随同朝廷南迁的官员们一个个喜气洋洋地下令府中下人打包行礼。整个洛邑城白天黑翼都人满为患。 傍晚，东华门一开立即就被无数的马车堵上了，一些权贵府上的下人开始还十分蛮横地要求别人让路，结果疑问对方不是国公府就是侯爵府的，要不就是尚书、侍郎家的。反正能出现在城门附近的每一个简单的。 眼见着根本走不动，一些人呢就纷纷派人去城外请京营都督李晶回城维持秩序，但李晶的主要任务是护卫太上皇和武帝以及无数的妃嫔、宫女，哪有功夫管他们。 让李晶头痛的是太上皇苏烈无论如何也不肯走，他说自己的孙儿都能留下守护皇城，他为什么要走，比别的官员劝他还解释一下，武帝去劝说他直接上鞭子。无敌无奈只能由他去。 好在武帝的妃子还算少，即便如此皇宫成员加上几位亲王和未成年皇子的马车都有上百辆。宫女、太监加起来也有上千人，闹哄哄地将东华门到德胜门的瓮城都塞满了。 李晶将护送的四万中央军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一万人开路，基本上没有任何需要护卫的车辆。第二部分两万人护卫皇室成员，当然郭奎和三千骑兵也在这个队伍中。第三部分一万人护卫朝廷南迁的官员和他们的家眷。至于普通的商贾和百姓想南迁的只能自己跟在队伍后面。 燕王府，高修和王启年两人恭敬地站在书房里汇报者今晚的情况。苏晨听了个大概挥挥手笑道：“让吕奉、常云和张虎三人带着六百亲卫随本王去一趟东华门。高修你让所有的幽州将士全部穿戴好上街维持秩序。” 高修有点好奇问道：“殿下是准备送圣上一程吗？” 苏晨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王启年你将名单交给高校尉，高修今晚你给本王看好东华门，不能让不在名单上的人出城去。” 高修有些担忧地说道：“圣上不是说过愿意南下的百姓可以自由出入吗？” 苏晨撇撇嘴：“是可以自由出入，但不是这几天啊，谁知道他们是想混入朝廷队伍接应贼兵还是准备出城去直接投靠贼兵？要是所有人都能出城，那父皇还给名单做甚？” 高修知道自己的脑子远不如燕王也就不问了出去召集人手维持秩序了。 苏晨转向王启年：“盯紧了五姓七望和他们的官员。抓紧时间搜集证据，本王要在七天内肃清洛邑。” 王启年点点头，他知道自家燕王并不相信皇城司，好在他提前一个月来了皇城，大部分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东华门，苏晨站在城墙上用冰冷递延管看着城内闹哄哄的人群。他已经下令将东华门关闭，理由是是让皇室成员先走。但一个时辰过去了瓮城里的皇室成员已经走空了东华门还是没有开放就有人坐不住了。 户部侍郎费诗是最不怕得罪苏晨的，因为他早就将苏晨得罪死了，这次出了洛邑他也不打算去寿春，而是准备去豫章老家打算赋闲一段时间坐看朝廷和司马春争斗。坐山观虎斗的前提是要能顺利离开皇城，费诗也知道如果等朝廷南迁队伍走了他再单独出城被贼兵盯上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费诗第一个跳出来对着城墙上的燕王吼道：“皇室成员已经走空了，燕王为何不让我等出城？” 苏晨两手一摊：“父皇有令名单上的七十六位官员才能跟着南迁，而且规定了每一位南迁的朝廷官员只能携带三辆马车。费侍郎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这附近有多少人，又有多少马车？” 费诗被问住了，虽然他也在名单上，但一家三辆马车怎么装得下，从洛邑到寿春两千多里主人家肯定是要乘马车的，自己和夫人、小妾还有自己的两个儿子、儿媳妇这就三辆马车坐满了。难道不带财物南下啊？ 费诗这么想着也有人同时反应过来：“燕王殿下这一家三辆车是不是少了一些？” 苏晨冷哼一声：“中央军负责护卫朝廷官员和家眷一共就一万人，你们这马车就几千辆，绵延十几里让中央军如何顾及你等，一出洛邑还不是等着被贼兵抢。本王严重怀疑你们当中有人打算资敌！” 众人：“……” 众人听苏晨这么一说都傻眼了，倒不是他们真的向资敌，但这几千辆马车这么出城，一万中央军确实护不住。要是在途中被贼兵抢了可不就是成了资敌了。 苏晨见城墙下的人沉默，朝着高修摆摆手，高修心领神会立即招呼全服盔甲的三千多幽州兵开始挤开人群在东华门两侧列阵。幽州兵那黝黑的盔甲和寒光闪闪的兵器拿在手中往城门旁边一站，人群自动让开，四队人面对面就这样目不斜视。吕奉等三人则带着亲卫骑兵在瓮城里待命。 第131章 燕王明目张胆地抢劫 第131章 高修来到城门口，拿出武帝给的名单开始念名字，连着籍贯和官位逐一念出。那些在名单上的人自然高兴，不在名单上的就唉声叹气。只是哪些名单上的官员还没高兴多久高修又冷冷地开口了：“圣上有令，为加快形成降低奉献南下的每一位官员允许携带三辆马车，准备好了的就上前来，没准备好的请退后一些让其他人先过。别想蒙混过关，出了东华门还要在瓮城接受一次检查。” 眼见着苏晨动真格的，大部分官员都急了，这其中还包括三省六部的主官。在武帝安排中户部尚书黄道周和兵部尚书杨素留下协助苏晨，其余如周长发、杜如、房玄等都随武帝南下。 周长发没有和费诗那样与苏晨隔空喊话而是爬上了城墙来到苏晨身边，先是规规矩矩地作揖然后开口说道：“燕王殿下，微臣在洛邑的有妻妾四人，儿子两人儿媳两人呢，女儿三人，孙子、孙女三人。你让臣就只带三辆车如何坐得下？” 苏晨看了一眼这位最受父皇宠幸的文臣之首笑道：“尚书令之前为何不语父皇说，莫不是以为本王好说话？还说尚书令不敢与父皇理论却欺负本王年轻没有根基？” 周长发见他夹枪带棒强忍着心中怒火说道：“殿下总要给条路让我们走吧，不然我等如何南下？” 苏晨摇摇头：“人坐不了可以留下，要相信本王一定守得住皇城。财物带不走可以留在府邸或者交给本王保管。放心本王一定看好你等的府邸和财物。” 周长发：“……” 这话要是武帝说的他还能相信三分，从苏晨嘴里冒出来他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但如今武帝走了他还留在洛邑，苏晨也不会对他客气，所以必须想办法跟着中央军南下，于是他十分憋屈地再次开口：“不知道燕王殿下想要我等如何做才能网开一面？” 见周长发如此苏晨突然咧嘴笑了：“莫说本王趁火打劫欺负你们，你们随身携带的能装上马车的尽管装上去，装不上去的可以到本王这里寄存或者兑换银票，或者兑换各类商品的区域代理权。” 嘶……周长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原本以为苏晨只是借此机会敲诈一番，现在看来是准备让她们脱层皮啊。因为不管你准备换什么价格还是苏晨说了算。至于说银票，周长发不认为苏晨会拿现有大钱庄的银票出来收购银两，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临时组建一个钱庄。 周长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区域代理怎么算，这银票又是那几家的？” 苏晨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传言尚书令富甲天下，五姓七望都望尘莫及，怎地格局如此小？具体你想咨询就去问问户部甄员外郎吧。” 说着苏晨就将周长发打发给了甄阳。换做平时周长发肯定是不屑与这种商贾出身的小官员打交道的。但事关自己的身家，他只能耐着性子来到不远处的甄阳哪里，甄阳显然早有准备，笔墨纸砚、办公桌、账本一应俱全。办公桌上最醒目的自然是青州、徐州、兖州、扬州等地的各类珍贵物品的代理权的价目表以及朝廷和燕王府愿意接纳兑换的财物清单。 从财物清单上周长发没有发现府邸、商铺和河南田地的作价，也就说这些苏晨是不收的或者说是打算白占的。区域代理权每人限购八个种类或者八个区域。而之前的物品这家之后兑换的是银票而非现银。说到底燕王苏晨是不打算让官员们将银子运出了。 周长发怎么算最多在苏晨这里再花掉三十万，剩下的就只能银两兑换银票了。等到周长发见到甄阳拿出来的银票，一看，果然上面写的是燕凤银行。最要命的是这燕凤银行如今只有幽州的襄平、蓟县和冀州几个郡国的治所地有分行。 周长发于是又转过去找苏晨：“燕王殿下，这燕凤银行什么时候能开到寿春？” 苏晨不假思索地说道：“等你们到了银行自然就开张了。” “那可否自由兑换？” 苏晨眼珠子一瞪：“本王在这司隶是打仗，哪有时间押送海量的银子去寿春，等那边的分行想办法吸收了存款自然给你们慢慢兑换。这肯定是要一段时间的。而且本王也不是开善堂的，洛邑存进去的银子到寿春取出来是要收费的，这哪家钱庄都一样吧。” 周长发点点头：“那殿下这燕凤银行是如何收费的？” “战时两成，等战事结束了半成吧。” 周长发松了一口气，若是只收取半成的手续费还算能够接受。毕竟这么海量的银子也只有燕王这样掌握军队的人才能确保其安全，于是他盘算了一下说道：“微臣先存一百万两，一月后要在寿春取出来一半，可否？” 苏晨白了他一眼问道：“尚书令你给本王送钱岂能不收。不过你富甲天下，其他地方的铁矿又能吃席地为你提供钱财，那么着急将钱取出来做甚，难道你不相信本王能挡住司马春？还是说想支持一下本王？” 周长发不打算跟苏晨纠缠只是咬住了问道：“殿下你就说能不能把。” “能能能！尚书令大龄就做个表率多存一点吧。” 周长发点点头：“这个好说，只是微臣在洛邑的府邸、商铺和产业能不能摆脱殿下一并收了去。” 苏晨翻个白眼：“本王没钱，几十万大军要吃喝，户部又差不多将府库搬空了。你还是自己派人看着吧。” 周长发再次吃瘪不甘心地问道：“那殿下可否看在微臣年迈多放几辆车出城？” 苏晨当场翻脸，眼珠子一瞪：“尚书令身为百官之首当为天下表率。” 周长发无语知道苏晨不会再松口有来到甄阳哪仔细查看财物回收价目，良久这才下了城墙去准备了。 见到周长发与苏晨交涉下来，大部分官员都为过去问长问短。周长发只好将苏晨的做法跟众人说了。只有少部分官员心动了，于是上城墙去当面咨询，大部分官员则在哪里居中叫喊，要求每人增加到至少十辆马车。 第132章 各怀心思，燕王必须死 有一就有二，苏晨敢将官员随行车辆放宽到十辆马车就会有人要求二十辆，对此苏晨当然坚决不松口，气得一部分官员要冲出去找武帝，不过如今武帝在什么地方就连周长发也不知道，这些官员自然是哭诉无门。也有少部分守财奴立即招呼下人赶着马车往回走，他们宁愿留在洛邑也不愿意被苏晨剥皮、毕竟司马春也是世家出身，即便是真的攻陷洛邑也不会对他们这些官员赶尽杀绝，赌的就是一个运气。 将马车往回赶的官员中就有费诗，他出身豫章费氏，家中妻妾成群，儿女七八个，加上钱财足足准备了二十辆车，听了其他官员上前询问苏晨的结果，他第一反应就是苏晨要趁机搜刮他的钱财。虽然留在洛邑最终可能也会被苏晨剥削。但费诗赌得就是苏晨还要注重名声，自己不主动要求兑换财富，苏晨敢抢那就是直接与全天下的世家宣战。而他留下来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如今朝廷大部分官员都南下了，他这个户部侍郎可能就是除了黄道周和杨素之外的重臣，在洛邑也就具备了一定的发言权。即便不能被任命为一部上述也能借此机会多多扶持一些自己人上位， 有周长发和费诗带头，原本南迁的七十六名官员有三十人选择了继续南下，他们忍痛将白银等之前物品在苏晨哪里兑换了可能无法兑换的的燕凤银行的汇票。他们一是奈何不了苏晨，二十没有明显的政治偏向，之前也没有直接得罪过苏晨，所以赌苏晨为了自己的名望为了那个大位信守承诺。有十六人和费诗一样选择不离开洛邑直接打道回府。他们舍不得巨额钱财，为了这些钱财他们宁愿赌司马春不会劫掠他们的家产。 剩下的三十多人则选择了一分为二，自己带着家眷和核心成员南下钱财留在府邸留下信得过的人看着。这些人显然明白命比钱财重要。他们信不过苏晨同样信不过司马春。 经过这样一通折腾，两百多辆马车重新在瓮城整队接受进一步盘查，苏晨这才将他们放了出去。 这次拦路抢劫苏晨足足拦住了一千五百多万两白银外流。有了这些银子，苏晨再私利对付贼兵也就不用自己掏钱了。同时也将南迁的大部分官员与大楚朝廷做了捆绑，不用担心他们不为大楚出力。 送走了朝廷官员，苏晨第二日又出了一个大招，那就是从即日起接受普通百姓的检举揭发，有查实贪污腐败、杀人越货和勾结贼兵的，奖励白银五十到五千两。如无人举报又被查证勾结贼兵的实行连坐，仆从、下人、宗族、邻里都在连坐之中。 为此苏晨还准们成立了一个战时负责审理此类案件的部门，由刑部员外郎贾逵负责。对此如费诗等人是不屑一顾的。 就在众人还没完全消化苏晨这道连坐命令的时候，苏晨又发布了一道命令。那就是三日后洛邑将东南两个方向各开放一个城门，允许大楚百姓自由进出。但这个所谓的自由进出指的仅仅是人员自由出入。但无论百姓还是商队不允许携带超过随行人数五日以上的口粮出城。银两每人携带不超过百两。城门开放三日，三日后将彻底关闭，直到战争结束。 此令一处，洛邑一片哗然，纷纷有人前往洛邑县衙和河南府请愿。认为燕王灌输太严格，而官员们也纷纷祭出资助贼兵的大杀器，认为这种时候携带大量钱粮出城本人就有通敌的嫌疑。 费诗府邸，几名原本可以南下的官员聚集在这里商量对策，也有部分原本不在名单上想浑水摸鱼失败的也纷纷前来寻找费诗做主。五姓七望除了荥阳董氏其余六家的代表也到了。 江夏黄氏的黄射第一个站出来说道：“费侍郎，诸位，朝廷刚刚南迁这燕王如此胡作非为，按照以往他与我等的关系下一步该是对我等世家动手了，我等不能坐以待毙啊。” 闻言众人情绪都上来了齐刷刷地看向费诗。费诗则看向零陵费氏的代表费能先：“能先兄，你们零陵费氏费祎如今可是洛邑令，你们零陵费氏对朝廷和燕王到底是是什么态度？” 费诗这话一出所有人的关注点又转向了费能先，费能先干咳几声：“我零陵费氏与五姓七望同气连枝，自然与大家一样忠于大楚。然燕王似乎对我等世家有些误会，之前也曾经多次针对我们世家，尤其是在幽州举办科举，又免费开放图书馆，这是在挖我世家的根基。所以我零陵费氏坚决支持世家对燕王的态度。至于费祎，那是一个特例，他高祖乃外姓抱养而来本就不是我费氏之人，我们零陵费氏也从未将其当做族人。” 闻言费诗和黄射都点点头，之前他们也听人说起过，如今费能先再次明确，也就不用考虑费祎这个特例了。 清河崔氏的崔琰对于费能先这样含糊其辞的态度确实很不满，他笑道：“如今主持战事的可是燕王，燕王仅仅用两万人剿灭了黑山十六寨，用五万人击败了乌桓五万人，用十万人攻破了襄平，逼迫黑水人退出辽东。如今中央军的老将都被他支开了，冀州、兖州等地的兵马也不允许靠近司隶。这司隶地盘有他带来的两万多精锐，据说还有两万人破十几万白莲教的骑兵。司马春虽然兵分三路加起来三十多万人马，但真正的精锐不过七八万，而且三万还是最近才招降的中央军。 一旦朝廷在寿春站住脚跟，不用半年就能组织起十几万的大军。司马春要用两州之地对抗整个大楚胜算可能不大啊。” 黄射有点不耐烦地问道：“崔兄你是何意？” 崔琰一脸嘴角带小：“这燕王我们要对付，但绝不是他掌握十几万兵马的时候，等到朝廷重回洛邑，我等想办法先将他赶回幽州再动他不迟。若是他战略上出现大失误，我等也可以等司马春兵围洛邑我等再从背后出手将其打入地狱让其不能翻身。” 第133章 酝酿新阴谋 费诗闻言连连点头：“崔兄所言极是，苏晨此人阴狠狡诈，我等要么不动，要动就要一击毙命，否则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不会顾及我等家族在各地举起反旗果断对在皇城的我等出手的。” 黄射最为年轻也最为激进，他摇摇头：“苏晨对我世家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朗，此番若是他能击败司马春必定会入主东宫，那么接下来我等世家还是不得不与司马春一样。既然结果都看得到何不趁其不备与司马春来个里应外合？不管谁做皇帝总是离不开我等世家的。只要那人不是苏晨就好。” 闻言在座的所有世家官员和子弟都是身子一颤，他们世家一直与皇室明争暗斗，但如司马春那样公开举起反旗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第二家。毕竟明争暗斗可以说是朝堂政见不合，最多就是几个子弟被罢官过几年又恢复了，一旦造反失败就是族灭。 如今黄射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他们心中其实是不太高兴的，对付燕王和对付大楚时两码事，即便苏晨成为了太子，也可以说是为了其他皇子出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落到了费诗身上。 费诗神情有点不自然，他是豫章费氏全力推上来的人，目前五姓七望在朝堂能够达到的最高位。至少武帝手里不会让五姓七望的人担任尚书的。所以这也是豫章费氏拼命支持三皇子苏科上位的原因。周长发凭借武帝的宠幸短短十几年就垄断了大楚大部分铁矿和冶炼。资产让五行旗往往成膜剂，有了钱财加上文臣之首想要扶持族中弟子就容易的多。 豫章费氏的目的是搅乱朝堂将包括苏瑞、苏耀和苏晨在内的一干皇子拉下来扶持苏科上位。如今黄射提出来里应外合相应司马春。问题是司马春造反可不是举的清君侧的旗帜，如果是他们豫章费氏可以同流然后趁势推出苏科。 费诗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黄射缓缓开口：“我等确实要早做准备，但切不可主动联络司马春，否则一旦司马春失败我等必定会被朝廷揪住不放甚至会被苏晨灭族，别忘了武帝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狠辣。” 黄射话已经出口自然无所顾忌他盯着费诗问道：“费侍郎的意思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 费诗无奈只好继续说道：“我等各位都是朝廷留在洛邑的骨干或者各个家族的核心，苏晨再能耐也不能一个人去对付司马春三十几万人。军队运转无非是粮草可装备，我等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多储备一些粮草、装备，一旦局势明朗我等就可以选择里应外合或者与燕王共进退。” 费诗这话等于没说却很符合现在大部分人的利益，选边站队是要冒险的，现在朝廷虽然南迁，但苏晨来了双方的战局真的让人难以捉摸。 黄射当然很是不满，和豫章、零陵以及清河比起来，江夏更靠近洛邑，介于寿春与洛邑之间，若是司马春拿下洛邑与大楚形成对峙，那他江夏黄氏就变得举足轻重，说不定就能借此超越豫章费氏和最近快速崛起的荥阳董氏成为五姓七望的领头羊，甚至以及巨额成成为超一流世家。但费诗的表态过于谨慎和保守，黄家无法因此获得比其他家族更大的利益，要像收益大承担的风险自然就要大，等司马春兵临城下再来里应外合显然不如提前替司马春搞乱洛邑，让苏晨首尾难顾，这就是雪中送炭、从龙之功。 所以他进一步挑明：“费侍郎，我等五姓七望除了荥阳董氏之外，只要苏晨掌权必定会被打压，你们豫章费氏首当其冲。我不相信你看不明白。或许苏晨心一软在荥阳董氏的调和下就此放过其他世家，但你们豫章费氏一定不会被原谅，别忘了你们好外甥晋王殿下对他做了什么，如今又在太原做什么。现在整个司隶都在苏晨的掌控之中，他才不会管理我等到底做了什么，该下手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手软！因此我等怕是等不到司马春兵临城下就被彻底铲除了。” 费诗见黄射如此也有点不高兴冷哼一声：“黄射兄弟，我豫章费氏的事情自然有家主做主。若你们江夏黄氏决定冒险一搏我也不会拦着，但我本人肯定不会跟着你们一起赌博。” 崔琰见两人吵起来连忙出来劝阻：“都消消气，消消气，要我说啊费侍郎所虑相当老成，我等世家毕竟明面上还是支持大楚的，而且各家也没有做好完全投靠司马春的准备。” 崔琰见黄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于是连忙话锋一转：“不过黄射老弟所虑也有道理。苏晨此人一向不讲规矩，当初在洛邑后来在幽州对我世家之人对他的敌人动气手来可谓是雷霆一击啊。” 费诗白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依崔兄看来我等该当如何？” 崔琰也知道和稀泥两人都不会满意，于是笑道：“要暗地里支持司马春又不让苏晨抓住把柄的办法其实很多，黄射兄弟说的只是比较笼统，我等世家不用自己出面，如今洛邑人心惶惶，外地商人也不敢前来粮草供应也是个大问题。如果让十几万守军知道粮草迟早会出问题那士气必定会下降，我等再派人从中煽动一二说不定就会出现部分逃兵。城内百姓因为粮食价格节节攀升必定也会怨声载道，到时候我等想要招募一些死士也容易的多。” “你的意思是从粮食入手，上次冀州粮商在幽州可是输得很惨，而且如今是战争状态苏晨可不会像上次那么温和。也没有耐心和我等慢慢玩，谁要敢在这个时候操纵粮食价格必定会被他雷霆一击。”费诗立即提醒道。 崔琰摇摇头：“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司隶三面被困，只剩虎牢关可以让商人进出。但贼兵已经到了伊阙关，关东的商人必定停止不签，这次不需要我等出手大肆囤积粮食，只要派人散布一些谣言就必定会引起民众抢购。到时候粮食价格因为洛邑百姓抢购而节节攀升这能怪谁？我等要做的只是禁得住诱惑一直惜售即可。到时候苏晨占优我等可以高价售卖粮食既赚钱又表达忠心。若是司马春破城，我等献出部分粮食等于雪中送炭！” 第134章 突厥人突然杀出 陈留，前往梁国的官道上南迁的队伍正在徐徐前进，突然从西南方向传来隆隆的马蹄声，所有人都好奇地驻足张望。而负责护卫的中央军各位将领则神情大骇，显然大楚此时在颍川方向不可能有如此大股的骑兵。 李晶、郭奎等人立即召集将领，南迁队伍继续前进，护卫的中央军则开始原地布阵。 很快一名斥候跌跌撞撞从西南方向来到李晶身前调下战马大声道：“禀都督，西南十里发现大股突厥人骑兵，约莫一万五千人！” 闻言所有心中苦涩，中原地面地形开阔，如果让一万五千突厥骑兵冲起来，两万中央军能不能挡得住还真不好说。郭奎破口大骂：“司马春那个贼子果然伙同突厥人一起，他就不怕千夫所指吗？” 李晶皱眉，虽然他们早就怀疑司马春与突厥人有所勾结，但将突厥人放入中原他就不怕失去控制码？突厥人一旦劫掠中原可不会管你是普通百姓还是世家，由于可携带的优先，世家的金银财宝是突厥人更喜欢的。如此一来原本中立的世家可能会就此坚决支持大楚朝廷。司马春不会不知道这个利害关系。 那能够让司马春如此冒险的唯一可能就是他准确地掌握了朝廷南迁队伍的行程，这是打算拦截武帝和皇室成员一锅端了，而无论从那个方向要追上一直往东的队伍只有骑兵做得到。司马春的赌博将会付出很沉重的代价当然如果成功收益也会很大，因为突厥人成功俘虏包括武帝在内的皇室成员，洛邑只剩下一个太上皇和燕王苏晨，谁登基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各州的勤王大军可能就此原地观望。一些世家则可能趁机在各地起兵响应司马春。司马春能不能最终夺得皇位不好说，但大楚时肯定就此完蛋。 不等两万中央军步兵布阵完毕突厥人的骑兵就来到了跟前，眼见着大楚步兵方阵与皇室成员的马车队伍分离，突厥领兵大将立即将队伍分成两部，一部分继续朝着步兵方阵奔袭，一部分则绕道往东，目标自然是皇室成员的车队。 李晶见状看向旁边的郭奎：“郭兄，看你的了。” 郭奎也不含糊立即调转马头朝着队伍后方走去，随即三千多从幽州带回来的骑兵冲了出去。 皇室车队正前方负责开路的万人步兵队也调转方向绕开车队努力往来时的路奔跑。 两支骑兵在南北相距大概两里地同时朝着东方奔驰，而东面两里外一万人的步兵已经停了下来开始布阵。郭奎纵马狂奔，不经意地瞥见难免突厥人的旗帜，他猜测出了这次领兵的大将可能就是协力可汗的长子烧戈娥，由此可见司马春玉突厥人合作程度之深。 因为前方步兵方阵的阻挡郭奎的重骑兵逐渐追上了突厥骑兵。郭奎在幽州找不到商场的机会，现在他有点兴奋，学着当初郭淮等人的样子拉下了面罩对着身旁的传令说道：“四百步准备！” 突厥人来的很快，他们已经能够越过前方的步兵方阵看到正在远去的大楚皇室的车队，所有人都异常兴奋，根本不将拦前面的大楚步兵放在眼里，因为步兵仅仅一万人，他们骑兵就有八千。 烧戈娥早就发觉了与他们一起并排奔驰的大楚骑兵，但他同样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因为在他看来那些人不过是一些会骑马的步兵而已，而且数量仅仅三千人，速度还远不及他们。 所以烧戈娥打算一鼓作气冲破大楚的步兵方阵然后甩掉后面的大楚骑兵追上大楚皇室的车队一切就大功告成。 烧戈娥差一点就做到了，大楚的中央军虽然也算是精锐，但在面对差不多数量的骑兵的时候一开始就心中胆怯，而随着骑兵弓箭奔射，严谨的步兵方阵出现了大量的伤亡，到了跟前的突厥骑兵并没有绕开或者掉头而是直接撞进了方阵当中。 叮叮当当，噗嗤噗嗤……轻骑兵对步兵的优势非常明显，除了前几排的长枪兵稍微阻挡了一下骑兵的冲锋，后面的到盾兵和弓箭兵被骑兵居高临下一顿砍杀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缺口。 当烧戈娥兴奋地从步兵方阵中冲出去回头想要大喊大叫的时候突然沉默了。因为就在他率领八千突厥骑兵破阵的功夫，先前那三千多大楚骑兵也终于了追了上来。他们现实在三百步外开始奔射，三四轮的功夫虽然收获不大却将突厥骑兵的后阵给搅乱了。 等双方短兵相接，突厥人才发现这三千人不是和他们一样以速度和灵巧见长的轻骑兵，而是清一色的重骑兵，他们马挨着马，人挨着人开始骑墙冲锋！ 将大楚步兵方阵打穿，烧戈娥走到了。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轻骑兵阵被追上来的郭奎差点杀穿。眼见着敌人的重骑兵如同移动城墙一样推平挡在前面的一切，冲破步兵方阵的突厥骑兵立即朝两旁散开。 烧戈娥也放弃了继续追击皇室车队的计划，他知道如果让这支重骑兵一支追在自己身后不但他无法拦截大楚皇室车队，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突厥骑兵被从背后袭击。于是他决定调转马头从三面对这支人数并不多的骑兵进行包围。 当然烧戈娥也不是就此完全放弃皇室车队，他悄悄地让自己的亲卫队长带着五百人再次脱离队伍继续追赶，他自己则开始合围郭奎。 郭奎也是第一次见识了所谓的骑墙冲锋，这三千重骑兵算不得最精锐的骑兵，但凭借强壮的骏马和全身盔甲，长枪一次次捅穿了突厥骑兵的身体。一个追击就干掉了将近一千突厥骑兵。这还是追击的情况下取得的，郭奎总算明白，如果对面是和己方对冲话的话收获会更大。 不过突厥人也不是吃素的，短短几百步的追击他也付出了将近一百人的阵亡。 面对烧戈娥的围攻，郭奎果断选择了继续冲锋，现在能指望的就是步兵将领反应过来快速结阵跟上来护卫重骑兵的后方。 第135章 突厥人扑空 嗖嗖嗖，郭奎一样不讲武德，一旦被突厥轻骑兵拉开距离就凭借复合弓的射程优势，速度处于劣势的大楚重骑兵率先开始了抛射。 接着双方对冲，很快又纠缠在一起。能够被突厥人选出来千里奔袭的自然都是精锐。尽管遭遇的是对方的重骑兵，装备处于绝对的劣势，烧戈娥依然不愿意放弃，在他看来只要自己的亲卫队长拦住皇室车队将武帝和几位皇子抓住，现在无论多么勇猛的骑兵都会乖乖束手就擒。所以烧戈娥很拼，基本上是用三个轻骑兵换一个重骑兵的代价在消耗郭奎麾下。 烧戈娥的分兵计划再次成功，五百突厥骑兵追击没有任何护卫的皇室车队，很快就将车队拦停。几百名太监手持武器护卫在所有的马车周围，然后突厥人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他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开始用弓箭射杀马车周围的太监，一些胆小的不等突厥人靠近就逃开了，更多的则选择了死在马车旁边。也有部分机灵的先是趴在马车底下等到突厥人靠近突然暴起杀人。为此突厥人损伤几十人才将整个车队控制住。 烧戈娥的亲卫队长开始带着人一辆马车一辆马车地搜寻，将最前面五辆车上的人全部拉了下来。如果按照他们所乘坐的马车样式和规格这些人不是皇帝就是皇子。于是他将这些人全部捆起来让突厥骑兵横在马背上。 虽然那些妃嫔、宫女长相也不错，但亲卫队长知道很快就会有大楚的步兵追上来，所以他们没有多做停留，将皇室车队当中所有的男子都拉下来捆起来，又逼问了一些还活着的宫女将马车里几个有身份的妃嫔也带上就要回去找烧戈娥表功劳。 当他们回到烧戈娥战斗现场的时候也是被现场的惨烈惊呆了，率领七八千突厥骑兵的烧戈娥已经被大楚的步兵逐渐包围，而场地中央双方的骑兵还在厮杀，似乎双方都只剩下不到了千人。 亲卫队长立即带人冲进包围圈来到烧戈娥身旁。烧戈娥见他们回来脸上露出了微笑，指了指马背上的那些人对着前方红着眼的郭奎笑道：“终究还是你败了，现在给本王子让开，否则本王将你们大楚皇室成员全部杀了。” 郭奎的目光在马背上那些俘虏脸上一一扫过，心中感觉有点对不起苏晨。一切都被苏晨猜到了，但他和李晶执行却不太理想。他们没想到的是司马春竟然放突厥人进入中原，而且是一万五六千人，如果来的是贼兵他有信心全部收拾掉。也没想到突厥人如此果断地分兵。 郭奎左右看看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挥下：“杀！” 嗖嗖嗖……轰隆隆，烧戈娥做梦也没想到大楚的骑兵将领居然会不顾皇室成员的安危。能够护卫在皇室车队旁边的重骑兵将领应该是大楚皇帝最信任的人才对，现在他看到了什么，居然一千多人不顾人质，直接三百步外放箭。 烧戈娥狐疑地看向自己的亲卫队长，那队长也一脸懵逼将横在自己马背上的中年男子头抬起来仔细端详，那边烧戈娥也看到了，这是一个有胡须但没喉结的中年男子。烧戈娥策马上前揪住此人胡须，狠狠一拽，果然，掉了，此人是个太监！ 其他的人见状纷纷有样学样，疼得那些俘虏一个个吃呀咧嘴，不过结果却是让烧戈娥等人彻底傻眼，全部都是太监！ 烧戈娥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调转马头冲了出去一边冲一边喊话函“后面，皇室成员一定混在那些朝廷官员的车队中！” 原本还剩下的一千五百人齐刷刷地掉头，凭借速度冲出去。郭奎自然咬住不放，他这一次将幽州带回来的三千骑兵损失了三分之二，现在目标逃离战场他肯定要去追。 后方几里的地方，李晶正带着两万步兵接受者突厥人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这两万人虽然大部分都有盔甲，但突厥人的马术和箭术都相当出色，围着两万人不断地放风筝，逼迫步兵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让方阵转向。 但即便是这样由于弓箭射程十分有限根本无法对突厥骑兵总成伤害。只是个别太嚣张的突厥骑兵进入弓箭手射程才被射翻。 眼看着半个时辰过去，双方死伤基本上三比一，不过李晶所率领的步兵死伤也没超过两千，还能坚持。 很快烧戈娥去而复返，看到人数少了这么多李晶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那老流氓还真做到了，那可是七八千人啊，居然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人狼狈回来，而且看那些人愤怒的样子显然知道被骗了。 烧戈娥回来之后突厥骑兵立即解除了对李晶的袭扰，在远处稍微整顿了一下立即朝着西方而去，哪里还有一万大楚步兵和大量的朝廷官员。 后队，得到消息的大楚步兵一个个神情紧张地将所有的官员和他们的车辆围困在中央，而领兵的将军则牵出来几十匹战马将所有的官员都从马车里赶出来，让后让他们起码在一百多骑兵的胡伟霞朝着北方而去。 周长发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在搞什么鬼，但知道这肯定是为了他们好。很快他们身后看不见的地方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所有官员都大惊失色，有些人想回去带自己的子女和家眷，但很快被护卫门拦住了。他们被告知来的是突厥骑兵，足足两万人，现在不走就等着被突厥人分尸！ 烧戈娥再一次扑空，凭借八千多轻骑兵，他很轻松地再次切开了拦在前面的步兵方阵，然后开始一辆车一辆车地寻找。只是所有的额马车都找遍了，不说武帝和皇室成员，连一个看起来像朝廷重臣的都没有！ 上当了！烧戈娥总算明白过来，看着圈子外正在调整队形的大楚步兵还有后面跟上来的步骑兵，烧戈娥甚至怀疑这些姿色不错的女眷都是假的。烧戈娥很不甘心，但如果让三四万大楚步兵追上来他这八千人也讨不到好处。而且他知道伊阙关那边是有骑兵的，一定会在他们路过之后最上来！现在他们必须尽快赶回去，不然很可能被越来越多的大楚将士包围。 第136章 燕王苏晨的手段 周长发心有余悸地坐在马背上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战场，七八千突厥骑兵的尸体正在被火化，而为了留下这些人大楚也损失了步骑兵七八千外加上千太监和两位皇妃。 摸了摸怀里的银票，周长发第一次觉得苏晨是那么的可爱，因为大部分和他一样将钱财兑换给苏晨的官员如今手中的银票是完好的。而那些舍不得财富的人将钱财随身携带则因为突厥人的到来而一文不名。当然周长发最高兴的事突厥人带走了费贵妃。虽然周长发找不到证据，但总觉苏晨是故意的，因为据李晶和郭奎透露燕王殿下已经防范了贼兵从伊阙关突袭南迁队伍，但没想到来的是突厥骑兵，要不是有郭奎从幽州带回来的三千重骑兵，今日大楚军队的损失会更大。 突厥人入关谁也想不到，但武帝仅剩下的来那个为妃子都被突厥人掳走了，现在只剩下远在幽州的萧妃。这个结果对苏晨是利好。 似乎所有的将士都在感谢鲁国公郭奎却将两名皇妃被突厥人掳走的事情给忘记了。 不过这对周长发来说当然是好事，自己的妹妹死了好几年了，现在最得宠的费贵妃也没了，豫章费氏和晋王苏科该收敛一二了。 周长发努力掩饰着心中的喜悦装出一副愤怒地样子质问李晶：“魏国公，圣上呢？” 李晶无奈地摇摇头，周长发又看向郭奎，郭奎也是同样摇摇头：“俺不知道！” 周长发知道武帝这是为了自己和几位皇子的安全撇开大队伍先走了，但一些财物被劫的官员不干了，纷纷为上来对着李晶开炮：“魏国公，你身为中央军都督，又是负责这次南迁的将领，却让突厥人在南迁队伍中来去自如，我等要弹劾你护卫不力。” 李晶撇撇嘴不说话，郭奎冷笑：“看看你们的世家代表司马春都干了什么吧，要怪你们也该怪司马春，若不是将讲突厥人放进来，今日来的哪怕是三四万贼兵俺也能轻松将旗击退。燕王让你们少带点东西不肯，如今如何，都资敌了吧。哼哼，我看该让皇城司好好查查你们是否故意如此！” 闻言叫嚣很凶的几个官员闭了嘴，现在武帝不知道在哪里，这老流氓麾下重骑兵死了三分之二正无处发泄真要这时候被他砍了就冤枉了。 杜如和房玄对视一眼看了看周长发，来到李晶跟前问道：“魏国公，圣上如今在哪里？是否安全？” 李晶看看左右用只有几个人能够听清楚的声音说道：“放心吧，燕王殿下早有安排，别忘了殿下可是有两万重骑兵从青州前往河内是要路过陈留的。” 李晶花了说了一半就停下来了，他这么一说几个人总算松了一口气，郭奎三千骑兵就能硬抗突厥人七八千轻骑兵，周勃率领的两万重骑兵在中原地界上就是无敌的存在，还有张亮那三万人直接南下或许比他们这些人要提前好几天抵达寿春。 年轻的燕王不但打仗厉害，还细心得很。如此一个皇子，等到他击败了了司马春武帝怕是也要退位让贤了。 众人在哪里各怀心思，李晶却让军队就地扎营，将幸存的护卫队伍重新做了划分，剩下的三万五千六步兵平均分成三部分，就这样继续浩浩荡荡地走向寿春。过了没两天就遇到了兖州的驻军，他们被要求驻扎在陈留。 洛邑，司马春放突厥人入关拦截朝廷南迁队伍的消息惊呆了每一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尤其是那些心理上支持司马春的世家子弟们。那可是突厥人啊，一万五六千突厥人入关，那该有多少大楚百姓遭殃！如果将来司马春成功攻破洛邑，双方对峙之下突厥人会不会长驱直入劫掠中原？ 为什么凉州、雍州、并州没有出色的世家，还不是因为长期遭受胡人呢的袭扰，尤其是西北凉州完全是被突厥人祸害得不成样子了。 世家还是有一部分人有良心的，但这种人不多，大部分如今在洛邑的世家代表就基本上没有，他们很遗憾地听闻武帝没有在南迁队伍中，接下来就是他们给苏晨制造麻烦扯后腿的时候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洛邑街面上开始流传一种说法，突厥人在扑空之后洗劫了从兖州、豫州和荆州往皇城运粮的各个商队，导致所有的粮食商人不敢在望洛邑运输粮食。 更有甚至说是这次朝廷南迁皇上和几万中央军将大部分粮食都运走了，估计朝廷如今连几万军队的粮食都凑不齐，城内百姓的来那个是肯定不能保障。 对此在幽州被坑过一次的苏晨早有准备，皇城司和锦衣卫双重线索，当天就逮捕了十几名造谣者。一身问都是拿了别人的钱做事的，想要找到幕后主使很难。贾逵为此大为光火，苏晨却安慰他：“这些人之所以为了几两银子就替人办事是因为犯错的成本太小，所以呢本王不按大楚律法来，现在是战时，要按贼兵间谍来处理。那些造谣者除了他本人斩首示众外其在洛邑的家眷全部陪葬。” 饶是自认为自己是酷吏的贾逵也被苏晨的话吓了一跳：“殿下，这……这太严苛了一些吧？” 苏晨没有回答贾逵的问题而是问道：“突厥人这么一闹还有商队敢运粮食到洛邑来吗？” 贾逵摇摇头。 “那洛邑城内的世家会良心发现将自己囤积的粮食平价出售或者直接转给朝廷让本王来分配吗？” 贾逵还是摇摇头。 苏晨又问：“那你知道这些谣言幕后主使的真正用心吗？” “大抵是哄抬粮食价格从中牟利或者让我军心涣散……” 贾逵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这确实可以被定性为贼兵间隙了，因为他们不是单纯地为了哄抬物价，而是很有可能引起城内百姓和守军恐慌。 苏晨点点头：“我们不知道幕后的敌人真正目的就不能冒险让他们肆意妄为，记住这些人府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杀了！那些帮助传播谣言的下狱等贼兵退了再放他们出来。” 第137章 布局 谣言传出的第二天刑部就宣布了对于在城内散布粮食不足等谣言的十四户人家两百多口人全部被拉出去砍了。另外有六十多人被直接下狱。随即苏晨又是用老套路，就是洛邑县衙派人在城内八个店铺开始平价出售粮食。 苏晨双管齐下，城内的百姓倒是暂时没有因为粮食短缺而抢购，情绪也算稳定。至于守军，自从苏晨长官军队以来他们现在都是每天三顿管饱，就是一日三练苦了一点。没想粮食，开玩笑吧，没粮食燕王还让他们一日三餐敞开肚子吃？ 但有一部分人却坐不住了，那就是没能随同朝廷一起南迁的国子监的学生们。不是武帝忘记了他们，而是寿春城池本来就小还不到洛邑面积的四分之一。城内本就有不少的原住民，再加上大量的军队需要进驻实在是装不下了。 国子监的都是读书人，他们的心态其实和大部分世家子弟差不多，若不是司马春突然将突厥人放进来，他们根本就不关心朝廷南迁和司马春裹挟三十多万人围困司隶。他们是读书人，谁做皇帝都离不开他们。 但现在苏晨因为一则谣言就杀了两百多人，这些书生坐不住了，他们觉得燕王杀戮过甚，这些人罪不至死，更何况他们的家眷群爱无辜的。所以在有心的挑唆下他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燕王府请愿。 苏晨当然没空来对付这些书生，也没空去调查到底谁是幕后主使，当然也不能将这些人当做普通的造谣者一样全部杀了。所以他叫来了王启年。 王启年看到府门外的太学生也是头皮发麻，他现在算是理解为什么燕王有句口头禅叫做书生误国了。 苏晨夏咪咪地看着王启年问道：“知道门外那些人的最听谁的话吗？” 王启年想也不想：“当然是至圣先师，洛邑城内就有至圣先师的后人，历代皇帝的登基诏书都是请他们书写的。” 苏晨点点头：“今晚你派遣几个得力的人去那位至圣先师的府邸替本王杀个人。” “啊？”饶是王启年也算是了解苏晨了还是被这句话吓到了。随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殿下，万万不可啊！至圣先师的后人为天下读书人共主，若是……” 苏晨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没好气地说：“本王又不是让你去杀至圣先师的后人，至圣先师的后人也是人，何况他家大业大的总要请下人的吧。你随便挑选一个平时有劣迹的不久行了。” 王启年松了一口气咧着嘴问道：“殿下你这是准备恐吓国子监那帮学生吗？可是……” 苏晨摇摇头：“司马春和突厥人不是很嚣张吗？你们杀人之后就在府邸墙上留几个字：开门迎凉州王，否则城破全城杀光。” “啊？”王启年又懵逼了，杀一个下人再写这么几个字就能解决门口那些读书人？王启年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苏晨却不再理他只是强调了一句：“做的仔细一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形势紧迫城内敌人太多本王也不想用这种手段。” 王启年没有再说话，很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出门做事情去了。 随即苏晨开始酝酿如何发反推司马春的事情，思来想去，因为有突厥人的存在，想要依靠目前这几万中央军收复雍州和凉州很不现实。 下午的时候苏晨将皇甫弼、田凯、田纪等人召集在一起，苏晨再次语出惊人：“司隶如今这样长期被围困，即便洛邑没事，河南其他县域百姓必定为来年的春耕发愁。所以本王想将贼兵放进来然后关门打狗以期尽快结束战斗。” 三人一脸懵逼，年长一些的皇甫弼出言问道：“陛下，末将等愿闻其详。” 苏晨点点头：“就是字面的意思，如今贼兵被堵在潼关、伊阙关和河东，河东的贼兵渡河南下也要经过孟津这一关，本王是想放开三处其中的两处，让贼兵进入河南地界，然后本王再派兵吧守住出关之路，逼着贼兵前来攻打洛邑。” 闻言三人同时陷入了沉思，他们知道自家这位殿下虽然喜欢天马行空，但以往每次决策基本上没有太大的瑕疵。既然苏晨提出来了他们要想的就不是要不要，而是将贼兵放进来之后如何做。 苏晨也不着急三人出主意而是继续说自己的想法：“如今这种对峙状态看似司隶安全，贼兵消耗很大，其实城内那些谣言是很有可能会出现的。而且贼兵一日不除，我大楚三边六州始终无法安宁。 而且贼兵既然已经破了武关，还将突厥人放入关，今后贼兵只要粮食吃紧就会纵兵劫掠豫州、荆州一带。与其这样双方空耗不如将贼兵放进来一网打尽。” 皇甫弼等苏晨停下来率先开口：“殿下，贼兵可是有三十几万，我们能用的不过洛邑城内两万精锐加上两万新兵，虽然洛邑坚固但一旦贼兵进入河南我们就无法控制他们的路线，到时候整个河南可能被洗劫一空。相反等朝廷抵达寿春，来年召集关东诸州兵马可以从南阳开始将贼精重新推回去。” 田凯看了看始终面带微笑的苏晨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可是想解放河内的两万重骑兵？如今因为太行和王屋两座大山的阻隔河东贼兵并不惧怕骑兵。 十几万贼兵渡河南下对洛邑并不能造成更大的影响，但如果两万重骑兵能够在河南纵横驰骋必定将贼兵搅个天翻地覆。” 苏晨点点头：“皇甫将军也说了维持现在对峙的局面本王能动用就只有四万人，其中两万还是新兵。但如果直接将贼兵放进来，不但贼兵的补给线路会拉长，而且我们现在用来驻守潼关和孟津的五万精锐也变成了机动力量，可以选择在河南地面与贼兵野战也可以驻守一两县城切断贼兵之间的联系，再个个击破。” 田纪站了起来：“殿下不担心突厥骑兵吗？” 第138章 又一招欲擒故纵 “担心，所以我们放人进来的顺序也很有讲究，必须是先孟津再伊阙关最后潼关。”苏晨解释道。 田凯立即就反应过来：“先将河东的十几万人放进来，然后让冀州兵马驻守河东，两万重骑兵度和南下与这些贼兵在河南野战，取得阶段性之后可以放伊阙关的贼兵进来，然后用兖州的兵马堵住伊阙关……” 苏晨笑了，他之前一直不让冀州、兖州的勤王军队进入司隶，除了自己需要时间掌控司隶之外，也是不想一出场就将所欲的底牌都亮出来。只要潼关不破，南北两路出现再多的贼兵中就是要绕来绕去的，而且苏晨随时能够派兵切断器粮草补给。三路同进看起来吓人，其实说不定此刻司马春也后悔了，他的北路原计划是留在河内勾连黑山贼觊觎冀州，河内是他的祖籍所在，即便是司马全族被屠戮了，但在河内与司马家沾亲带故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北路军如果能够盘踞在河内就能实现自给自足，甚至发展壮大成为另外一个大本营。司马春没想到的事苏晨仅仅用两万重骑兵就能先解决青州白莲教，如今又让自己的北路军不得不体会王屋山以西。 潼关，守将李信终于等来了朝廷南迁之后的第一批补给，让他略微感到有点吃惊的是自己父亲李晶多次夸耀的很好相处的燕王殿下没来，却带了一封类似训诫的书信要求他加强守关将士的日常训练，做到收放自如。苏晨在书信里还特别提到了所谓收放自如就是在必要的时候能全身而退且不给贼兵留下辎重。 李信正一脸懵逼地研究燕王殿下的书信，副将王顺却乐滋滋地跑了过来：“将军，猜一猜燕王殿下送来了什么好东西？” 李信见他那没出息的样子问道：“莫不是燕王送来了几十坛高度白酒？” 王顺摇摇头：“步兵盔甲两万套。” “多少？”李信也没想到苏晨出手如此阔绰狐疑地问道：“他莫不是将兵部的库存全部拉到这里来了，那其他友军怎么办，新募集的新兵怎么办？” “将军，这些应该是燕王从幽州运来的，因为它和以往兵部下发的盔甲都不同，末将试了试，砍卷了好几把刀呢，盔甲连点划痕都没留下，有了这两万套盔甲我们就是站在城墙上让贼兵射，他们都奈何不了我们。” 李信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还有其他东西吗？” “一万张神臂弓，据说射程能达到三百步。我让人试了试，效果是不错，不过我估计我们三万将始终能拉得开的不会超过五千人。” “五千也够了，我们站在关墙上两千人对着三百步外的贼兵抛射必定会让司马春吓一跳哈。”李信虽然这样分析却突然明白了苏晨为什么要让他加强训练了，看来自己的中央军精锐与幽州兵还是有差距啊，燕王送来一万神臂弓就是想着自己三万人中能有一万人拉得开这玩意。 王顺也跟着笑：“要说还是燕王殿下会整啊，另外还带来了三百张床弩，射程也是三四百不的。有这些东西就是一群猪能守住潼关。” 李信一个巴掌拍打在他后脑勺：“你他妈的才是猪。本将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圣上和父亲他们都放心让燕王殿下来监国。有了这等利器这潼关自然牢不可破。殿下能给本将运来这么多好东西，那他在皇城肯定留下更多。哈哈，这下莫说司马春三十几万乌合之众就算他请来三十万突厥骑兵也奈何不了我大楚，哈哈哈。” 孟津港，守将毛宇同样收到了燕王苏晨的亲笔信却没有补给。毛宇一脸疑惑地打开书信，却发现苏晨竟然是让他悄悄地退出孟津港回皇城加强洛邑防御。孟津只留两千人监视敌人动向，一旦贼兵大举渡河孟津守军可提前退回洛邑。 孟津是洛邑的北大门其重要性毛宇相信苏晨不会不知道。所以他首先怀疑就是这封书信的真实性，也不和别人说立即派遣最热闹的几名亲信带着自己的信物赶往洛邑问个究竟。 一天后毛宇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并且告诉他未来击败北路贼兵他毛宇麾下两万人是主力。所以要抓紧时间回到洛邑接受集训并且换装。 毛宇还是不敢轻易放弃孟津，于是将防御事情交给副将，自己带着一千亲卫往洛邑赶。 很快毛宇在燕王府见到了这位素未谋面却如雷贯耳的燕王苏晨。毛宇的感觉这位不像是皇子更不像是如今手握北方六州兵马的人物。 知道了毛宇来意苏晨于是将自己关门打狗的计划说了一遍，毛宇沉思良久才说道：“如此一来可就苦了河南百姓。” 苏晨点点头：“本王会选择其中几个县城在里面驻守五千左右的兵马，如今这些县城的城墙已经得到加固，十几万贼兵短时间内攻不破的，只要坚持坚壁清野，大部分百姓能够幸免，本王争取在春耕之前结束战斗。” “那末将从孟津退回来之后能替殿下做点什么？” “练兵，以老带新，等你的人马回到洛邑本王要抽调至少五千精锐，然后给你补充五千新兵。一旦贼兵大举南下，你部将士围追堵截的主力之一。” 毛宇点点头，朝廷最近募集了五万新兵，老将军们都随皇帝南迁了，能带兵的将领屈指可数，他毛宇当仁不让。 与此同时，冀州兵大营、兖州兵大营都接到了相应的指令。几冀州兵朝着河内进发，兖州病则进入颍川驻防。这两位主将并不知道接下来苏晨让他们干什么，在他们看来南北两陆军围困司隶，他们这样的进军也没有任何问题。但当兖州领兵将领张超拿到苏晨给他的补给的时候有点不淡定了，射程三百步的神臂弓三千张，能将人和马一刀砍成两端的陌刀三千柄。虽然这两样经过经验确实是神器，但张超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燕王殿下准备让自己带着两万多步兵去对付突厥人？不过上一次在陈留突厥人大败之后张超也知道大楚暂时亡不了，如果不是有突厥人司马春分分钟完蛋，而对峙下去，号称有四十万兵马的司马春一定会哭的，因为雍州和凉州如何养得起这么多兵马，一旦开始劫掠普通百姓就是叛军瓦解的时候。所以到目前为止张超是坚定地站在朝廷这一边的。 第139章 连环计 一大早，洛邑令费祎就苦着脸前往燕王府求见苏晨。苏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身为洛邑令不会这么闲吧。” 费祎也不管苏晨是不是忙直接说道：“殿下，这事情太大了，你得替下官拿个主意啊。” 苏晨心中有数嘴上却还是说道：“到底什么事，这可不是你的做事风格啊。” “贼兵昨晚潜入城中杀人。” 苏晨眉毛一挑：“就这点事情值得你大清早地往本王这里跑，你们县衙要是破不了就交给刑部啊，本王又不是刑案能手。” 费祎摇摇头：“贼兵杀人并不是什么大事，问题是他杀的是至圣先师后人。” 苏晨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见苏晨这么大反应费祎连忙解释道：“贼兵昨晚潜入至圣先师后人衍圣公府邸杀了一名下人。” 苏晨眼珠一瞪就要发火，费祎连忙补充道：“贼人手段十分残忍，那被杀之人面目全非，若不是身上服饰根本无法证明证明其是那府中之人。而且贼兵杀人还在墙上留了字。” 苏晨松了一口气：“你如今大小也是正五品的洛邑令了，说话能不能不带喘。区区一名府中下人，或许是与街上青皮有恩怨，被杀也就被杀了。你派人查案就是，来找本王拿什么主意？” 费祎也知道自己没说重点，于是赶紧说道：“那贼人在墙上留了字威胁至圣先师的后人，要求他开门迎贼兵首领司马春，否则破城之日全城杀光。” “那又如何，说不得是贼人的恶作剧。”苏晨依然不为所动。 费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接着说道：“一开始下官也是如此认为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消息传到了国子监那帮太学生耳朵里。今日一早他们就围了县衙，要求下官替至圣先师做主。说什么衍圣公不可辱！” 苏晨撇撇嘴：“人既然是贼兵杀的，你让那帮医学生找贼人去。” “啊？”费祎懵逼抬头看向苏晨并不是在说笑，于是低头沉思随即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让太学生们的注意力转向贼兵？” “前些日子造谣的是贼兵的奸细，昨晚更是明目张胆的挑衅。那些太学生那么有本事难道就知道围攻本王府邸和县衙，莫不是以为本王好欺负贼兵可怕就不敢惹？告诉他们如果是这样的话本王也看不起他们，再敢围攻官府和朝廷官员的府邸本王一律将他们视做贼兵同伙。” 费祎刚刚擦干净的冷汗又冒了出来，这燕王如此定性太学生的行为有些过了。不过利用太学生制造舆论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但可以成功转移因为杀人案带来的恐慌，也有利于城内百姓同仇敌忾地针对贼兵。 见费祎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接着说道：“案子还是要抓紧时间调查，另外张贴悬赏公告，加大对城内潜藏贼兵的搜查力度。” 费祎从燕王府回到县衙的时候国子监的太学生正神情激动地要求见洛邑令。 费祎稳定了一下心神让人将县衙的门打开，自己从内堂走了出来来到太学生们跟前说道：“本官很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本官和你们一样痛恨动手的贼兵。至圣先师是天下读书人的共主。司马春那贼子目空一切，先是裹挟百姓造反，继而放任突厥人入中原劫掠，如今又明目张胆地威胁我等。简直不当人子。 不过你们放心有燕王再司马贼子末日不远了。不过为了替燕王殿下打造一个稳定的后方，本官还恳请在场的各位用你们的纸笔对司马春的此种劣迹进行揭发，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司马春为了一己私欲居然敢勾结突厥人劫掠我中原百姓。被燕王挡在关外就妄图依靠威胁我等读书人破城！这种无耻小人就该早早下地狱。” 费祎激昂慷慨，原本十分激动的太学生们也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有几个反应快的立即附和：“司马贼子实在太可恶了，他也是世家子弟出身不想着为民造福却要纵容突厥人劫掠中原。如今还想裹挟皇城百姓替他做事！我等决不能股息！” 自古青年学生是自命不凡的天之骄子，他们感受到了司马春对他们读书人的侮辱。所以他们决定对司马春和她领导的贼兵口诛笔伐。 很快县衙门口的太学生都离开了，不过洛邑城内却再次炸了锅。都说司马春勇威胁衍圣公的办法想要破城简直就是在侮辱每一个皇城百姓。他们蒙大楚和历代皇朝庇护才有今日安定生活。如今司马春要勾结突厥人进入皇城，他们怎么能让他如愿。如果司马春得逞，那司隶岂不是下一个凉州？ 在太学生们纷纷走上街头对司马春口诛笔伐的同时间，皇城司也开始了轰轰烈烈地抓捕贼兵奸细的行动。 洛邑城内有贼兵的奸细吗？当然有，而且还很多。不过大部分人只是保持中立态度，如今被皇城司这么一闹，大部分人都十分谨慎，一些之前蠢蠢欲动的人也收敛了。只有极少数人继续铤而走险，结果自然是被邻居被族人举报。 对此徐刚的态度是举报一起查一起，一时间洛邑气氛又紧张起来。不过众人也知道朝廷是在搜捕贼兵的奸细，于是给了更多的谅解。 当然真正的大奸细这时候是不会跳出来的，所以苏晨决定继续钓鱼，结合外围的军事行动，在城内进行各种舆论宣传。 一切准备就绪，苏晨迟迟没有行动的原因有两个，中央军新兵训练时间太短，洛邑的城墙修补完成需要一段时间的晾干。 当苏晨带着几位将领登上洛邑的城墙的时候也是对接下来的战斗充满了期待。 毕竟这是苏晨身边许多将领从中军出去之后回到皇城的第一站，他们要在曾经的同僚面前展现自己的这一年来的成长，也要给敌人一个迎头痛击。而那些本来就在中央军的将领也是被苏晨这段时间的好吃好喝弄得不好意思，再不出力杀敌人也对不起燕王殿下的一日三餐。 第140章 请君入瓮 河东，黄河边，司马春的北路将领前凉州守将铺云秋正在日常巡营，因为常年与突厥人打交道所以他对于骑兵的战力有足够的认识，所以当他率领十几万贼兵进入河内听闻从幽州来的两万骑兵到了的时候就立即退回来河东。 虽然没有实现司马春的既定战略目标，却成功地保存了实力。这时候一名斥候匆匆赶来跳下马背对着铺云秋说道：“将军，孟津港好像又点异常。今日一早我等如往常一样前往河边，结果发现对岸的船只少了不少。我等还担心敌人趁夜渡河北上，又派人潜出王屋山打探发现最近并没有大股军队北上。于是我等兵分两路，一路沿河继续搜寻，一路派人乘小船悄悄靠近孟津。结果我们发现孟津港守军并没有如往常那样耀武扬威地训练。” 铺云秋皱眉，他也收到了消息说是孟津港守将毛宇因为不满燕王苏晨指手画脚而被下狱。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不信的，虽然燕王苏晨之前在皇城在幽州表现得足够蛮横，但毕竟孟津是皇城北大门，而毛宇麾下两万精锐中央军也是他铺云秋最为忌惮的。 但从斥候的探查来看孟津港的军队指挥肯定出现了问题，于是他立即下令增派斥候同时沿途收拢船只。 一天后铺云秋得到更为详细的消息，皇城内传出的消息是毛宇在城内的家眷全部被羁押，府邸被皇城司多次搜查，如今遗失空宅一座。铺云秋依然不敢相信这种关键时刻苏晨会动毛宇。随即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死苏晨想掌控中央军大于解围司隶。毕竟苏晨是燕王，根据在幽州，如果事不可为带着十几万中央军前往幽州还是大有可为的。 而接下来斥候打探回来的消息更是让铺云秋心动。孟津港驻军大约只有不到两千人。之前苏晨是为了防范铺云秋趁机难度才将船只调离。看来短时间内苏晨没办法从其他地方抽调兵马驻防孟津，但毛宇麾下的两万人苏晨肯定要打散编入新军和幽州军中。这中间有一个空当，但这个空档期到底有多久谁也说不好。 在召集所有将领开会之后铺云秋决定立即率领十几万凉州军渡河南下，同时派人飞马告知在潼关外坐镇的司马春，让其牢牢地牵制住李信。 铺云秋部从渭南出发的时候有将士和百姓十二万，到了河东又裹挟了将近四万人，在河内遭遇周勃的重骑兵一战损失了两万多人匆忙逃回河东。如今他决定留下两万人守住安邑和自己的退路，其余十而二万人全部渡河南下。 十几万人渡河不可动静部下，铺云秋让之前凉州军抢占渡口后立即派人进攻孟津，结果孟津守军比他预料的还要拉垮，直接放弃了水寨和军营朝着皇城方向逃跑了。 即便是毫无阻碍铺云秋还是十分谨慎，一边派斥候不断前往通关方向，一边派斥候盯住皇城。好在一切有惊无险，足足用了三天铺云秋部十二万人终于成功度过了黄河。如此一来他也不用在隐藏总计，直接奔向皇城。 大楚皇城，在得知道贼兵北路军突破黄河封锁朝着皇城进发之后，许多百姓开始担心在幽州连战连捷的燕王顶不住紫萼病的疯狂攻击。 而一些原本就不安分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这其中以江夏黄射最为积极，他再一次找到费诗希望各个世家在皇城的代表联合起来，召集府中的死士给苏晨来一个中心开花与贼兵里应外合。 然而包括费诗、崔琰和费能先在内的老狐狸只是口头答应黄射却不见什么具体行动。崔琰表现得更为直接：“司马春的北路军为什么突然就能横渡黄河，而毛宇两万精锐一箭未放就逃了回来，这其中大有蹊跷。” 黄射急了：“即便苏晨和毛宇演戏，那孟津港是实实在在地掌握在司马春手中了，若是这十几万人直接奔向潼关，那李信如何挡得住司马春二十多万人里应外合？潼关一破这皇城还如何挡得住？” “事实上是铺云秋没有去潼关而是直接来了皇城，他虽然有十二万人，可你去看看皇城返修后的城墙吧，外墙是垂直的与原来斜坡型的城墙中间是有一个空当的，这个空当约莫有一丈来宽，中间用木板链接，这就等于吊桥一样，即便守军让铺云秋的人登上城墙，恐怕也很难跨越这段距离。所以到底胜负如何还是要看双方打上一仗才知道。” 崔琰的意思很明显，苏晨之前在幽州连战连捷，他不相信司马春麾下除了那几万精锐其他的乌合之众能比黑山强，那些雍州和凉州的精锐也不可能是乌桓、黑水人的对手，苏晨很显然是主动放弃孟津的，就是想利用皇城高大、坚固的城墙消耗铺云秋。 眼见着劝说不动这些人，黄射一甩袖子回府了，他准备自己行动，五姓七望指望不上，还可以联络其他世家以及与苏晨有恩怨的官员，只要两三千人趁夜行动就能打开其中一闪城门。 黄射想得很简单，但铺云秋可没有轻敌，他治所没有先去潼关就是想直接来到皇城看看会不会引起守军的恐慌，顺便试探一下守军得成色，。另外十二万人太多了，每天消耗的粮食都是一个天文数字。他需要的是精锐，精锐怎么来，铺云秋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让那些被裹挟的流民不断地去战斗，百战余生自然就成为了精锐。人不够了自己还可以继续在河南境内继续搜刮青壮。 两天后的清晨，铺云秋兵分两路堵住了皇城的北门和西门，他自己坐镇西门准备队皇城发起试探性进攻。 苏晨、毛宇都在西门城楼上，看着城外乌压压的贼兵，毛宇心中也感叹都是大楚的好男儿怎么就成了反贼。 毛宇又偷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苏晨，这位年轻的亲王领兵作战一点不输给当年的武帝，和自己一个简单的苦肉计就让城内的奸细和铺云秋相信孟津是被迫放弃的。 第141章 临阵指挥 苏晨一直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城外并不说话，吕奉、常云和张虎三人倒是对着城外的贼兵指指点点。 毛宇算是听出来了，大概意思就只有一个，这里莫说只有七万人，便是十七万人，他们三个人领着两万重骑兵也能轻松碾压，这次便宜周勃那小子了。 毛宇有心提醒下这几个燕王身边的亲卫队长，可他又想起了一个传闻当初在鹿鸣山正是眼前的三人带领几百骑兵突破了七八千人的封锁，还斩杀河内太守和司马。毛宇又忍住了，继而和苏晨一样密切关注着城外贼兵的动向。 这时候毛宇的副将进来了看了一眼苏晨对毛宇说道：“将军，贼兵来得很快，是否让床弩和神臂弓准备？” 虽然苏晨再这里，但西具体负责西门防御的是毛宇，他目测了一下距离，敌人额的前锋差不多已经在五百步开外，如果按照床弩和神臂弓的射程确实该准备了，正准备下令，却听苏晨说道：“敌人的精锐步兵没有动，走在前面的只是一些流民，他们大部分连兵器都没有，还是等一等吧。” 毛宇定睛一看，果然那些精锐的步兵方阵并没有动，前面都是一些松松垮垮的流民，手里拿的也是锄头和铁锹之类。于是下令让所有人原地等待攻击命令。 然后众人就看到一万多流民浩浩荡荡地冲向城墙，有些胆小的速度自然就慢下来，很快后面就有督战队上前逼着按些人加速。站在城墙上已经能够清除地看到这一万多人根本没有一架云梯，城墙上的大部分立即明白这完全就是用来消耗守军箭矢炮灰。 冲在最前面的流民大概在一百多步外停下来纷纷抬头看向城墙，发现城墙上守军没动静，他们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双方大概就这样隔着护城河对峙，大概对峙了十几息，敌人的传令兵似乎上来了，最前排的人突然加速跑向护城河，毛宇担心这些人挖土填埋护城河正准备下令放箭，再一次被苏晨挡住了。 毛宇心中有点不高兴，虽然这位燕王之前对自己很尊敬，给自己队伍换上的装备也很厉害，但战场指挥是自己的事情，他不喜欢这种随意干涉战场智慧的上级。尤其是苏晨可能从未面练过守城战。 可不等毛宇和苏晨争取，先前那些流民跑到护城河边便突然集体转向朝着后方跑过去，后撤的速度比来的时候还要快。将城墙上的守军都看傻了。 毛宇嘴巴张大看着一万多人又回到了一百步外，心情复杂地转向苏晨，这位燕王好像很了解贼兵一样。苏晨嘴角带笑：“这些人大部分都带着锄头，但掘土填埋护城河太慢了，他们应该是准备挖墙的，所以当看到有云梯之类架桥可以让这些人快速通过护城河的时候才是他们真正的进攻。” 毛宇点点头，护城河四五丈宽，两三丈深，要填平护城河将这一万人直接扔下去也不够。 经过第一波的试探果然城外的贼兵发现了变化，一些携带云梯的士兵进入了人群，队伍重新朝着护城河前进。那些携带云梯的人熟练地将云梯、树木架在护城河上，然后铺上木板…… 眼看着贼兵马上就要准备过河，毛宇有点着急了，不过他这次学乖了没有下令，而是看向苏晨。苏晨笑道：“让普通弓箭手对准那些铺设桥梁的人吧，也不用太多，安排千人即可。让人多准备些可燃物，等下开战的时候扔下去。” 毛宇没有四好友立即下去安排，很快一千多名弓箭手开始对准护城河，而此时护城河外也陆陆续续有敌人的弓箭手聚集，但由于皇城的城墙太高，加上守军大部分都穿戴上盔甲只有少数神臂弓手是皮甲加上软甲，所以敌人的弓箭手根本对守军造不成伤害。 看到这种情形，毛宇总算松了一口气，也学者苏晨的样子开始看城下的流民表演。很快一队勇敢的流民在付出了一百多同伴之后顺着建议桥梁跨越了胡城来到了城墙底下。他们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城墙上，发现似乎没有人注意他们。越来越多的流民越过护城河扛着他们的锄头奔向城墙。 铺云秋在远处很是纳闷，为什么守军会放任自己的先锋靠近，难道皇城内部守军真的出现了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日说不定就能一战而下，于是他开始下令最前面步兵方阵的两万精锐开始朝前移动靠近护城河。他的计划说起来其实很简单，一是用流民试探守军的火力，消耗守军箭矢，疲惫弓箭手。而那些侥幸越过护城河的流民则用锄头挖掘墙转，一旦挖掉城墙外皮就可以迅速挖出来一个个可以藏人的洞来。 前面第一波虽然没有试探出敌人的防御力量，但这些扛锄头的流民一旦越过护城河破坏性可是比一般的弓箭手还要强。眼看着一万多流民大部分都越过了护城河，铺云秋再也忍不住了，下令步兵方阵立即跟上准备蒯越护城河开始攻城。 城墙下，这些提醒吊胆的流民在成功地来到城墙底下之后都长舒了一口气，因为接下来就是他们擅长的，挖墙钻洞！ 然而等一个个奋力地举起锄头朝着城墙挖过去，城墙上的守军并没有干扰他们，下一刻，叮、叮叮……成百上千的流民奋力朝着城墙举起了他们的锄头，结果墙砖没有挖下来，手臂却震得发麻，而一些质量不好的锄头直接卷刃或者掉了一块。 再试，结果还是一样，这下所有人傻眼了。这城墙和雍州、河东的城墙不一样，没有缝隙根本挖不动。有人不信邪继续挖，结果就是锄头断了墙才被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洞，然后也只有那一小块掉下来，其他的地方依然纹丝不动。他们这群人甚至连一张弓一把刀都没有，现在锄头挖不动城墙，他们跑过来也就失去了意义，难怪敌人回访人他们这样轻松地来到城墙下。 第142章 惨败的试探 城墙上的守军看着这些人吃瘪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而毛宇则表情复杂地看向苏晨，他现在明白为什么燕王要将城墙的外皮用这种叫水泥的东西包裹起来。这些莫说一万民夫，即便是十万人毫无干扰地在下面挖怕是也奈何不了这厚度达到三尺的水泥外墙吧。他们不知道的事为了保证牢固苏晨可是在外皮上加入了大量的竹筋，虽然比钢筋混泥土差一点，但也不至于随便一挖就一块块掉下来。 远处的铺云秋并不知道城墙下发生的事情，虽然心中好奇守军为什么防御这么弱，但在巨大的利益驱动下他还是下令两万步兵开始攻城。 苏晨眼看差不多了笑着对毛宇说道：“将军，敌人的精锐出动了，看你的了，告诉将士们对着护城河外那些敌人精锐打。” 毛宇早就憋不住了，因为他也想明白了既然要暴露守军实力就要逮住机会杀伤一些敌人的精锐。没想到敌军将领如此就真的派遣精锐上阵了。 两百架床弩和两千神臂弓手立即到位，随着一声令下，嗖嗖嗖嗖……婴儿手臂粗细的弩箭飞跃护城河钉入了贼兵的身体，而神臂弓的箭矢也同样飞跃护城河来到了两三百步的地方。三轮抛射六千箭矢落入步兵当中，至少有三分之一几种目标。 噗嗤、噗嗤、噗嗤……这些精锐的凉州兵自从跟随司马春造反以来这是第一场硬仗，一路上的顺风顺水加上今日守军的隐忍让她们放松了警惕，结果就是守军第一波反击就倒下了将近两千人。 嗖嗖嗖，稍作休息，第二轮的箭矢又出发了，而床弩则多藏在箭矢当中一次次命中贼兵，直接带走一两个贼兵的性命。 很快就有敌人将领发现了不对，因为目测看来他们大部分人都还在一百步开外，即便是有城墙高度的加成也不至于将他们全部覆盖，等看到弩箭和箭矢的杀伤力，一些有经验的将领知道这可能还是敌人为了杀伤力而故意缩短了射程。也就是说敌人的弓箭手完全覆盖了自己的步兵方阵。如果敌人的弓箭手足够多，那么就意味着两万人同时处于危险境地。守军有足够多的弓箭手吗，当然有！ 撤！有的将领做出了反应开始招呼身边的士兵撤退，但大部分人是被打蒙了。眼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他们终于知道墙上的守军发威了。 苏晨一直在哪里观察着，想要看看敌人精锐战力，看看敌人将领的指挥才能。但显然他看不到了，因为越过胡城的流民看到那些身穿皮甲的士兵都成片成片地倒下立即意识到他们距离如此之近怕是根本逃不过护城河了。原来不是守军力量不够，而是根本就没讲他们放在心上，但如果他们现在敢跨越护城河想冲出去只怕死得更快。 但还是有一些流民立即掉头快速越过护城河跟着那些步兵往回跑。他们在赌博赌守军的注意力在那些真正的精锐身上。 苏晨回头看了看吕奉等人一眼说道：“你们三人各带一千重骑兵出城追击，切记一旦敌人停下来布阵就立即撤回来。” 早就心痒痒的吕奉等人立即转身下了城墙。城门缓缓打开，吊桥也慢慢放下。吕奉一马当先越过吊桥，方天画戟一个横扫，挡在前面的一排贼兵就立即被扫倒。接着黑压压的重骑兵冲出了城门。 吕奉三人虽然好战，但也严格遵守了苏晨的命令追着那些拼命逃跑的步兵一阵砍杀，一直追出大约五百步这才停止了战马再次掉头往回来杀。 很快护城河外在吕奉等三人的来回冲砂之下已经没了人，活着的跑了，跑得慢的被重骑兵碾压了。 然后吕奉三人带着各自的重骑兵回到了护城河边，此时护城河里面尚有七八千没来得及跨越护城河的流民。他们看到重骑兵来回反复碾压彻底吓破了胆，一个个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继续往前肯定死，但不离开护城河，城墙上的守军随便扔点东西来都可能砸死。 没让他们久等，毛宇一声令下之前准备好的可燃被扔了下去，然后弓箭手换上火箭将那些落在人群中的可燃物点燃。 很快有人被点燃，立即跳入了护城河，只是护城河里河水冰冷，还时不时有箭矢落下，显然他们是爬不出护城河的。 毛宇也注意到这些人的尴尬，说实话他是有点不忍心的，铺云秋将他们当做了纯粹的炮灰，这些人莫说盔甲，就连最基本杀敌武器也只有锄头。 稍作犹豫毛宇问道：“殿下，这些人要不招降了吧。” 苏晨摇摇头，转身看着身边的高修：“带着你训练的新兵出城吧，让她们见见血。” 毛宇心头狂跳，随即又觉得苏晨如此安排是最好的。贼兵可不止这些人，光是北路军就还剩下十几万，其余南路、潼关加起来可是几十万，现在城墙下北断掉退路的流民是最好的实战对象。相反因为贼兵大多来自凉州或者雍州即便招降了可能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城门再次被打开，一万多全副盔甲的步兵陆续出城开始布阵。当看到寒光闪闪的步兵开始列阵的时候，大部分流民终于支持不住扑通跪在地上。也有部分人握紧了手中的出头准备拼死一搏。 一万步兵在高修等人的带领下一分为二，开始沿着城墙往南北两个方向突进。 噗嗤噗嗤噗嗤、叮叮叮……城墙下一万对八千，城墙上所有人驻足观看，护城河外吕奉等人也安静地看着，但凡有敢跨越胡城的立即被射杀。 普通扑通扑通，面对必死结局，也有部分人继续选择跳进冰冷的护城河，企图沿着河流离开这个屠宰场。 远处铺云秋气急败坏，他没想到守军跟他玩花样，还好两万步兵撤退及时至少有半数成功逃了回来。但被骑兵阻截的那些炮灰肯定回不来了。 铺云秋也想过用步兵对付出城的骑兵，但他心里清楚，只要他的步兵冲上去，骑兵必定会绕城而走，城墙上的弩车必定会再次发威。 第143章 想里应外合却出师未捷 而在铺云秋看不到的城墙下，高修等人率领的新老参半的重步兵还在对流民进行收割。重步兵每突进十来步就换上一批生力军继续前进。原本就没怎么上过战场的流民被守军三面强大的气势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即便是奋起反抗往往也是十几个人当中才有一个能够将重步兵击退。但很快位置又被填满，整个步兵方阵就如同一块刮泥板一样，除了挤进护城河的，其余的流民全部变成了尸体。 原本站在城墙上看热闹的大部分将士开始疯狂呕吐起来，他们见惯了血腥，但真没见过如此血腥。 屠杀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几乎所有的新兵都有机屠戮，即便是没机会的也被要求在死去的流民身上补上几刀。 与此同时，北门，皇甫弼面对蜂拥而来的五万贼兵就显得轻松得多。他没有给敌人靠近护城河的机会，两百床弩和两千神臂弓直接对准杂乱无章的贼兵一通输出，敌人不退他就换弓箭手，持续大概半个时辰，敌人留下三千多具尸体退下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上前来。而一些被邀请上城墙观战的官员也被守军武器的强大震惊了，因为敌人压根就没有机会出手这就死了这么多人。按照这个逻辑，只要皇城内部不出问题，即便是三十万贼兵同时围城也奈何不了。因为贼兵再多也是要排队攻城的，只要不能一波攻入城内，那么守军就是一边压倒性屠杀。 心向大楚的官员自然乐开了花，他们听说过战争的残酷，但自从燕王来了之后守城居然变得如此轻松。仅仅是一通弩箭敌人就死了这么多，而己方一个轻伤都没有。有燕王再打楚将会安全无恙。 一些中立的官员则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好好工作，安抚百姓、筹集粮草，争取表现被燕王看到。那些心怀鬼胎的官员则脸色有点难看。司马春打不进来，接下来他们的日子就难熬了。苏晨只要空出手来必定会收拾他们。 很快夜幕降临，全城百姓都得到了白天攻守双方的战况，守军用一百人重伤两百多轻伤的代价斩杀贼兵两万余！全程欢呼！尽管大部分并不知道战争是如何进行的，但只要己方的损失远比斩杀的敌人少这城就守得住。他们终于开始相信燕王五万人攻破襄平逼迫黑水人退出辽东靠的不是运气了。他们为大楚有这样的将领而心安。 但黄射是个例外，他一整天都派人不断打探西门和北门的战况，当听闻司马春如此损兵折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更应该做些事情，如果司马春占据绝对优势还体现不出他黄射的作用来，但如果贼兵今日白天被重挫，晚上却能率兵进城，自己的功劳将是何等的巨大。白天的时候他已经派人将消息送出去了，现在就等到天黑后突然发动，将西门的铺云秋迎进来。 仰仗江夏黄氏核心子弟的身份，经过十几天的努力，皇蛇终于聚集了两千左右的死士，他们现在就藏在自己的府邸，这其中还有两百多擅长弓箭的好手。 看着一张张坚毅的面孔，黄射露出了微笑，今晚之后他黄射将名扬天下，成为司马春队伍中举足轻重的一员。相信等到皇城陷落的消息传开，江夏的族人必定也会迅速响应司马春。而他黄射将作为黄氏的代表成为司马春朝廷的核心，三省六部主官在向他招手。 然而，刚刚吃过晚饭，一名外出打探消息的仆人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公子，不好了，我们府邸外面来了许多骑兵。” 黄射闻言立即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那仆人本就是负责打探消息的，只好又将情况说了一遍：“公子，府邸外来了好几千骑兵。” 暴露了，黄射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谋划暴露了。这并不奇怪，自己谋划此事许多世家的人都是知道的。苏晨能这么快地知道必定是有人高密，看来是今天白天的战况让那些立场不坚定的人动摇了。 短暂的惊慌之后他立即做出了决断，他要带人杀出去提前发动夺取西门。 黄射很自信，因为他带领全是各个家族的死士，突然发难必定会让官兵措手不及。然而等他带人打开府门发现外面黑压压清一色的重骑兵。当他看到威风凌凌的吕奉的时候心头没来由一沉。 果然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号称死士的两千多人陆续有一百来人冲出府邸，结果吕奉一个冲锋方天画戟横扫一片直接就将大门给堵死了。好不容易冲出来的一百多人也是片刻功夫被武装到牙齿的重骑兵斩杀殆尽。 黄射立即退入府邸想要仰仗围墙负隅顽抗，结果来人似乎早有准备，嗖嗖嗖……一支支火箭从府邸的四面射了进来点燃了一些可燃物，只不过片刻功夫整个府邸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原本被堵在里面的人冒死往外冲，然而等待他们的事密不透风的箭雨和重骑城墙。 黄射在一名仆从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出大门对着吕奉等人怒骂：“我乃江夏黄氏子弟，你等无故围困我府邸，如今还纵火就不怕我黄氏去寿春告你等吗？” 吕奉端坐在马背上斜睨了一眼黄射，随即从身后取下宝雕弓，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嗖嗖嗖连发三箭，箭矢飞快地穿越一百来步，噗嗤噗嗤噗嗤，三箭全部没入黄射的身体。 黄射双目瞪大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以为即便是苏晨掌握了确凿的整局，但自己毕竟还没有动手，就算是造反也要先下狱再交给大理寺审问吧。只要不当场被杀他就有机会出来。但现在苏晨根本不给他机会。 而那些被召集而来的死士眼看着黄射都被无情的射杀，知道外面这些重骑兵是不可能放过他们，于是鼓起余勇朝着重骑兵杀将过去。 哒哒哒……这次吕奉没动，但他身后的重骑兵居然开始了骑墙冲锋，虽然一排只是几十骑但杀伤力同样惊人，重骑过处一堆尸体，再加上外围的箭矢不断，黄射府邸门口很快血流成河，还有一些企图翻阅围墙逃避火烧同样被无情地射杀。府邸内各种凄惨的哀嚎声不绝于耳。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小半个皇城，不过看到街道上黑压压的重骑兵谁也没敢出门。 第144章 再次请君入瓮 144西门外毛宇、皇甫弼、高修等人全在，有了上一次襄平城的经历，高修、吕奉等众人不用排练直接开演。洛邑西门内外两道城门几乎同时开启，然后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城外几里处，看到洛邑突然冒起的火光，被吩咐过的一些守夜的士兵立即去通报铺云秋。铺云秋知道皇城的内应可能出了问题，一边加派斥候前去打探一边开始聚集将士准备接应。 不过片刻功夫，当铺云秋带着精锐步兵来到皇城外约莫一里的地方，斥候回来禀告说是皇城的西门正在缓缓打开，里面喊杀声不断。 铺云秋一脸狐疑，很显然城内的内应提前发动了，但这也太顺利了一些。要知道白天西门的守军表现出来的战力可不是一般的家丁能够抗衡的。即便内应来自五姓七望，如此快的速度就拿下西门真是不可思议。 但铺云秋也不愿意错失这样的好机会，一旦自己未能及时支援城内的内应，苏晨肯定会从其他各门调集援军将内应瞬间扑灭。 想了想铺云秋决定还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不过有了白天的教训他没有让自己麾下精锐直接往上冲，而是派遣了一万多流民冲在前面。 这一万多人是有兵器的比白天被高修等人屠戮的流民可能地位要高一些，他们呐喊着冲向了皇城西门。 很快城墙上便站起来一排排的弓箭手，不过箭矢稀稀拉拉，显然大部分守城力量被城内多城门的内应牵制了。 很快在付出了三四百人伤亡之后大约两千人顺利地冲进了西门。铺云秋端坐在马背上借助火光看得真切，确确实实进去了将近两千人。于是他调集弓箭手立即分成两队绕开中间的队伍向着护城河靠近，准备用弓箭手牵制城墙上的守军，方便更多的流民涌入皇城。 随着两千多流民涌入城内，城门口的喊杀声立即变大了。铺云秋满心期待，随即又从后方调集更多的军队跟在后面。他别的不多就是刘敏多，反正这些人战力一般都是消耗品，这时候不用更待何时。 在他的计划里，只要进入城内的流民够多，就算不是守军的对手也能彻底将皇城搅乱，到时候城内百姓被惊醒，大街上敌我不分，苏晨有再大的能耐也无法控制局面。自己再带着精锐强行冲进城内，只要牢牢地控制一个城门，这皇城说不得就是他铺云秋的了。想到城内那么多达官贵人的府邸里的钱财和美人，他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瓮城内，随着上千流民涌入城内，埋伏在城墙上的弓箭手终于开始下手，嗖嗖嗖，数倍于流民的弓箭手三轮抛射将进入瓮城的八成流民射翻在地。 但在前面城门洞开的诱惑下，加上后面不明真相人的推搡，更多的人涌入了瓮城。也有极个别运气好的流民躲过了弓箭手的暗算冲入了城内。这些人立即成为所有流民的目标。 只是等待他们的并不是混乱的厮杀现场，而是黑压压的重步兵。重步兵后面是神臂弓手。街道两侧屋顶上也同样沾满了弓箭手，要想突破这样的封锁除非铺云秋持续带几万人冲击城门。否则都是送菜！ 铺云秋也正在这么做，既然城门已经打开不管是内应的功劳还是守军的阴谋，铺云秋觉得只要自己用人海战术不断地冲击城门，将城门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便是被苏晨在杀伤一两万人，最后弓箭手筋疲力尽的时候就是他带领精锐步兵和守军一对一的时候，他相信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数量取胜。 但战况的进展只能说喜忧参半，冲入城内的流民队伍没有被阻断，但两旁牵制守军的弓箭却消耗很快。但铺云秋不得不咬牙坚持，因为如果没人牵制这些弓箭手，那守军集中精力射杀进城的流民。城门那么狭小很容易被守军重新堵上。 三千、四千，流民如同消耗品一样涌入瓮城，然后很快就被射杀。大概有两成的人冲过瓮城进入了第二道城门，然后等他们激动地穿过城门洞的时候，最终还是被无情地射杀了。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一辈能够亲眼看一眼皇城已经心满意足了。 城内的战斗铺云秋看不到，但他能想象得出。因为喊杀声始终在，但却没有传出欢呼，说明进城的流民进展不大。很快一万等待的流民排队进了瓮城，第二个第三个万人队伍则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冲击城门一路则开始架设云梯打算两路并进。 为了牵制敌人，铺云秋甚至各派出万人人绕道南北两个城门发起佯攻。几万人在城外动静不可为不大。若是城内没有十足的准备又被黄射等人真的夺取了城门，苏晨想要晚回败局还真不容易。 但很遗憾的是他不知道他的佯攻队伍尚未靠近城门就被从里面冲出来的重骑兵冲散。周勃等人兵分两路从南北门杀出，冲散了前来骚扰的贼兵之后直奔铺云秋大营。而南北城门重新关闭。西城门嘈杂的喊杀声掩盖了重骑兵的马蹄声，知道周勃等人在南北两个方向完成列阵对着铺云秋发起了冲锋，铺云秋的斥候才惊慌试错地前来禀告。 和幽州重骑兵比起来铺云秋率领的贼兵夜战能力就是个渣，冲进城内的流民完全是依靠城墙上的火光。而在远离城墙的地方，贼兵就是一群瞎子。他们只知道两侧的地面都在震动，敌人出动了大量的骑兵，至于到底有多少只能凭借听力来判断。 但幽州重骑兵可是早已经习惯了高强度的夜战，尤其是冲击这种密集毫无章法的步兵方阵，对他们来说就如同砍瓜切菜。 噗嗤噗嗤噗嗤，重骑兵的长枪枪枪入肉，城外等待进攻城池的贼兵就如鹌鹑一样不断被长枪挑飞，被战马撞倒，被箭雨抹杀！热热闹闹的攻城大军瞬间陷入混乱。 第145章 重骑出击，敌人一触即溃 铺云秋在凉州的时候只是一名校尉，是司马春许诺给他正四品的将军他才果断地杀掉了自己的上司中郎将。随着队伍的不断扩大，铺云秋早就有点力不从心，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一样力不从心。他歇斯底里的叫喊却没几个人听他的，最后还是亲兵强行架着他脱离战场。 经过白天的消耗，铺云秋大营一共还有十万人，今晚他留下两万人守备大营，南北两个方向派遣了四万人佯攻，其余四万人都在靠近城墙靓丽的范围内。 所以当中央出现混乱的时候，所有的贼兵都在重骑兵的追杀范围。 而更让铺云秋绝望的是当他急匆匆地脱离战场准备回营的时候，他的大营同样火光冲天，一部将士在拼命救火，一部分则趁着黑夜逃离。 这样的逃离在整个皇城的西边不断上演。出城的重骑兵数量也非常有限，他们只是追着大股的贼兵厮杀，不断地在铺云秋大营和西门之间来回穿插。那些小股小股套里的流民倒是暂时安全了。在他们的带动下一些机灵的纷纷仿效。 军心如此涣散，铺云秋知道大势已去，他还没弄白自己为什么稀里糊涂渡河南下，为什么才攻城一天就遭遇惨败。自己可是有十几万将士的大将军啊。在亲兵的护卫下，他拼命地朝着孟津港而去。也幸亏他是将领有战马，不然他是讨不到孟津的，只是当他靠近孟津港的时候发现哪里十分安静，铺云秋庆幸自己在这里留下了一万人。只要孟津不失，等到白天陆续会有人讨回来，哪怕是三四万人只要他回到河东还是能够对司隶楚军起到牵制作用。 天终于亮了，但铺云秋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想象中的陆续有人讨回来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他昨晚带着一千多人进入孟津，如今的孟津还是一万一千多人。铺云秋随即不断派出斥候前往皇城方向打探，但斥候一去就了无音讯。相反在中午的时候，一支万人左右的重骑兵出现在了孟津十几里的地方。 得到消息的铺云秋不敢再停留立即让人登船离开孟津，他要渡河去对岸，只有到了对岸才算安全。也要归功于他之前大量搜集各类船只，十几万人用了三天的渡河，他现在一万多人只用两趟就够了。留下五千人坚守孟津，铺云秋率先朝着黄河对岸而去。 看着曾经熟悉的营地，铺云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十二万人啊，才过去了几天就只剩下两万了，剩下的那些算是不知道生死。 铺云秋的船刚到和中心，重骑兵就开始围攻孟津港，孟津港主要是扼守黄河，所以对岸防守工事十分简单。在一万多重骑兵的攻击下，伤亡很大。 但铺云秋已经顾不上他们了，拼命催促船开快一点。终于船要靠岸了！ 嗖嗖嗖嗖……铺云秋无比熟悉的北岸渡口突然钻出来无数的弓箭手纷纷朝着他们的船上抛射火箭。火箭一落到船上就立即燃起来。 铺云秋大骇，一看这些人的穿着，竟然是大楚将士。铺云秋马上意识到了这可能是驻守河内的冀州兵。冀州兵三万人在他离开之后想抢占黄河渡口并不难。因为铺云秋在河东一共就只留下一万人，其中还有一部分在安邑城内看守粮草。三万人对付五千没有经过训练的贼兵自然轻而易举。 船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大量的船只着火，贼兵们不得不奋力救火，然后就被更加密集的箭雨所伤害。铺云秋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一边让弓箭手还击，一边将船往河中央开。 五千多人靠岸等安全来到河中央的时候已经剩下不到三千人，其中大部分还受了伤。铺云秋憋着心中的怒火指挥船队继续往西，他必须离开冀州兵控制的范围才能考虑登陆。如果沿途都是冀州兵控制，那他就直接去雍州。 但显然他的运气不太好，大约过了不到一刻钟，河上突然就出现了大量的船只，这些船比铺云秋所乘坐的最大的船还要大。而每艘船都上下好几层，关键是甲板上都站满了人，还是大楚将士！ 铺云秋知道自己完蛋了，从他决定渡河南下的那一刻起就落入了燕王苏晨的圈套，从港口到黄河都被苏晨的人控制了。他之所以能够离开孟津，就是人家希望他上船，在河水里他插翅难飞。 铺云秋没有继续顽抗他和麾下仅剩的三千人直接选择了投降。当他们被带到孟津港的时候，孟津港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一问才知道孟津港的守军比他投降还快，一来骑兵的进攻太猛烈，二来在官兵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突然就打出了旗帜，上面写着：现在归正，既往不咎，补发军饷，官复原职。 铺云秋知道怪不得自己留下的那些守军，这样谁能扛得住？心中暗骂苏晨你要是前几天就这么干我也投降啊，白白死了那么多的人。 等上了岸，周勃也没跟他客气要求他出面招降正在河南境内逃窜的几万贼兵以及在安邑驻守的贼兵。人为刀俎，铺云秋只能照着做，等写完了劝降信，周勃又让他给伊阙关外的贼兵将领阎行写信说他自己已经南下渡过黄河正在围困皇城，会派遣一部分人里应外合攻打伊阙关，希望阎行尽快攻入关内合击皇城。铺云秋知道苏晨这是准备接着坑下一个，如此下去几十万贼兵邀不了一个月就要土崩瓦解了。但他却无能为力。 铺云秋有心问问自己能不能享受官复原职的待遇却被周勃那严肃的表情吓唬住了。这位将军的脾气好像很大，不断地埋怨人说什么他是骑兵将领就该在河南境内追杀那些溃兵，凭什么便宜吕奉那几个小子。 吕奉等人确实很得意，为了训练骑兵也为了训练骑兵将领，苏晨将两万重骑兵一分为二，周勃带着一万人追杀铺云秋到孟津，剩下的一万人和中央军挑选出来的一万骑马步兵混合，再加上苏晨的亲卫骑兵队，两万多人一份为三，吕奉、常云和张虎各领一支分三个方向对昨晚溃散的贼兵进行围追堵截。 第146章 继续算计贼兵 与此同时皇城和河南大部分县城的城墙上则高高悬挂了几面旗帜，上面的内容和招降孟津港贼兵一样，就是既往不咎，原来的官兵官复原职。 在吕奉等人三路出击之下很多走投无路的前凉州兵选择了投降。 而担心了一夜的皇城百姓一早起来就被告知官兵大胜利，昨晚燕王苏晨用计谋破了城外十万贼兵，杀敌无数，剩余的四散而逃跑，骑兵正在全力追击，预计三五日内彻底肃清这十几万北路贼兵。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就击败了十几万贼兵，贼兵还真就是贼兵，真正的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原来三四十万贼兵也不是那么可拍。现在满城的百姓都觉得武帝南迁是小题大做了。有燕王再早晚将司马春推平了。 伊阙关，阎行收到铺云秋书信的时候也是有点怀疑的，为什么在幽州连战连捷的燕王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呢，要知道就在朝廷队伍南迁的时候他还算计了一把突厥人。现在竟然为了兵权居然与毛宇发生了内斗。 不过还是那句话，机会难得，如果能够和友军内外夹击伊阙关并不难破。他这一路十五万人攻破武关之后一路往东畅通无阻，在南阳留下三万人驻守，武关留下两万人，如今只有十万人，还要留下三万人驻守方城山通道。所以如今在伊阙关前的只有七万人。 阎行知道一旦围攻皇城，大家肯定拼尽手段，所以他一边让人加紧打造攻城器械，一边从南阳和方城山各抽调一万人赶来。无论如何攻陷大楚皇城的功劳他要平分。 偃师，毛宇一脸郁闷，他被苏晨派到这里来驻守了，说好的他麾下是追击贼兵的主力，结果除了西门用床弩和神臂弓射死了一些敌人，几个主要战斗他都没参与。 不过说实话他真没想到从幽州来的两万重骑兵和高修训练的新兵能有如此战力。贼兵十万人就被苏晨简单的击溃。现在轮到阎行了，只要他领兵进关，下场只会比前一个更惨。锁他想好了一旦逮住机会一定要恶狠狠滴咬阎行一口。 当然毛宇更加没想到的高修就这样摇身一变成了北路军的一名将领，带着两万人冒充贼兵大摇大摆赶往伊阙关。当伊阙关的守将郑云峰看到高修等人的服装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 关外七万贼兵，这关内一下又出现两万贼兵，这谁受得了，郑云峰本能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北路军分兵了。因为北路军围攻皇城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 三百步外高修才打出自己的旗帜，郑云峰站在关墙上看了许久也没敢确认，最后还是高修派人送上苏晨的亲笔书信才知道燕王殿下这是准备坑人。不过郑云峰也是久经沙场的老蒋，他为了逼真立即下令全军一万五千人丢弃辎重放弃伊阙关前往虎牢。 就连麾下的几个副将和校尉都怀疑郑云峰是不是被司马春收买了，心里狐疑不定。若不是郑云峰多年积威，这一万五千人可能就当场哗变。 如此一来放弃关卡就十分逼真。当关外的阎行发现情况率领大军来攻的时候，高修已经带人入驻了伊阙关。随即关门大开，一千多真正来自凉州的将士出关迎接阎行。 阎行不认识高修，但这一千多凉州兵是真的，他们的父兄也同在军中被苏晨扣在皇城，所以他们演戏也非常投入，绘声绘色地给阎行描述了他们的将军如何收集船只连夜突袭孟津，又如何利用人数优势将皇城围困，并且信誓旦旦地锁皇城内现在五姓七望除了荥阳董氏都准备开城投降。皇城随时可能拿下。 阎行虽然不敢置信，但看看伊阙关上全是凉州军的服装。再看看前来迎接自己的一个个全是雍凉口音。阎行也看不出来哪里有破绽。 最后高修以要防范颍川的兖州兵为理由不随同阎行前往皇城。阎行想了想也决定留下两万人共同驻守伊阙关。对此高修并没有反对，只是提醒阎行，楚军在偃师有驻军，另外郑云峰可能逃到虎牢关去了，路过的时候要小心他们偷袭粮草。 就这样阎行带着七万人风风火火地奔向皇城，他可不想自己去晚了城池已经被攻破。功劳还是小事情，关键皇城那么多达官贵人，那财富谁见了不眼红啊。据说这次燕王就没让多少人带走，这才导致突厥人差点空跑一趟，连死伤将士的抚恤金都没捞回来。 还有那么多的贵夫人、小姐丫鬟，这是他这个凉州土生土长的军汉梦里都难以见到的啊。绝对不能只便宜老铺一人。 伊阙关，高修作为伊阙关主将今日宴请留守的南路军将领。本着有酒大家一起喝的原则，高修还吩咐人给南路军的普通士兵也送去了大量的酒水。 当夜，所有的南路军将领酩酊大醉，而偃师毛宇则已经到了关下，关外兖州兵也已经赶到。随着高修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南路军将领全部被拿下，然后一千多凉州将士开始摆事实讲道理，对留在关内的南路军劝降。 南路贼兵自己两万人，将领全被抓了，关内关外六七万的官兵。所有的贼兵心里都在打鼓。 最后还是苏晨的那绝杀之招。普通被裹挟的百姓既往不咎，想回家的回家，想在河南屯田的给安家费。至于原本是官兵的还是那句话官复原职。 于是阎行前脚进关他的后路就这样被断了。 与此同时梁县、偃师、中牟加上伊阙关。中央军的七八万步兵精锐加上两万兖州兵和两万重骑兵对阎行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包围圈。 阎行是在前往皇城的路上被将近三万的骑兵挡回来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开玩笑三万骑兵而且是重骑兵。凉州出身的阎行当然知道他们的厉害。所以斥候来报告说皇城方向一支三万人的重骑兵杀过来的时候他立即让人就地扎营。然后不断派出斥候，结果就是最近的城池和关卡全是中央军精锐！他被骗了！在关外他还能进退自如，但现在进入河南地界，如果不能迅速占据一座城池那他这七万人早晚被三万重骑兵吃得骨头都不剩。 第147章 四面合围南路贼兵 阎行思来想去决定带着队伍强攻梁县才是唯一的出路，然后带这贼兵躲进伏牛山，再想办法回到雍州。 只是苏晨不会再给他机会了，他的营寨尚没扎好，周勃等人就带着骑兵到了，三万多人全部是重骑兵！寒光闪闪的盔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渗人。 周勃等人并没有立即对阎行的军营展开进攻，而是兵分三路远远地将阎行七万人兜在中央，留下的缺口却是朝向虎牢关。 这还没完，很快有人打出了旗帜，上面的内容自然还是既往不咎、官复原职直接动摇军心那一套。接着就是万人齐声呐喊：“北路贼兵已经覆灭，现在投降既往不咎，大楚官兵官复原职……” 一遍又一遍地声音远远地传到惶恐的贼兵当中，阎行立即召集手下将领再三叮嘱让她们务必掌控好麾下队伍，不然一晚上贼兵就要跑光了。 然而队伍那是那么好带的，不说这些贼兵长途跋涉上千里从武关绕道南阳。进而从伊阙关进入河南，如今四面皆是敌人，只要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拦住他们去路的三万重骑兵不是那么好对付，一旦他们敢离开营地被骑兵追击将会下场十分凄惨。但如果一直躲在营寨里，大楚的官兵机会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而让阎行发狂的是苏晨明明占据优势还采取下流的手段动摇他的军心。他想不到的是这才是刚刚开始，苏晨不是反贼，他没那么大的家底与贼兵消耗。能够不损失就尽量不损失。 夜幕降临，原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下的贼兵突然被三面传来的马蹄声惊醒。 夜袭，敌人选择夜袭！包括阎行在内的所有的将领都不敢怠慢，纷纷穿戴好出营查看，却发现营地三面每一面大约有两千左右的重骑兵，停在两百步开外不断地朝着营中抛射火箭。 火箭飞跃低矮的栅栏点燃了营地的帐篷。庞大的军营就燃起了一条火龙。阎行敏锐地发觉敌人不用进入己方弓箭的射程就能轻松地将火箭射入营地一百步！目测火箭的射程达到了三百步！ 阎行对以往苏晨再幽州的战绩是有所了解的，而且今日白天也非常精准地估计出重骑兵的战力。但他真没想到苏晨拥有将近三百步的弓箭，莫说现在是晚上，即便是白天，等自己的人冲出营寨对方的骑兵早就逃之夭夭了，等到了三百步外人家停下来来几轮齐射再接着跑，几万人追着追着可能就被消耗一两万。所以他只能固守营寨拼命地命令麾下将士救火。 但阎行不派人出去驱赶，那些骑兵就来回在营地外奔射，六千人围绕诺大的营地来回抛射火箭，大营四周几乎被少了一遍敌人才退去。放火用了一刻钟，阎行却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来扑灭。 然后等他们刚刚将军营的大火全部扑灭，远处又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毫无意外的又是三面袭扰，每一面都是两千左右的骑兵，在射杀阎行派遣在营地外围的斥候之后就靠近营地放火箭。阎行有点后悔仓促行军以至于营地周围连陷马坑都没有挖掘。 放火，灭火，轮换，放火，灭火……整整一个晚上阎行和他的麾下将士就在这样的煎熬中度过，阎行可不敢让麾下将士不分区休息，因为他担心敌人会将袭扰变成真正的进攻营地。一旦三万骑兵杀入六七万步兵的营地，损失将惨不忍睹。 当天色放亮之后骑兵虽然还是一个时辰来一波，但他们只是远远地将营地围着并不进攻。这让阎行也无法派人出营挖掘陷马坑。阎行再次召集所有的将领商量对策。 所有人都知道骑兵之所以迟迟没有发起进攻这是不愿意有太大的伤亡，敌人是在等待其他几路步兵抵达战场然后合围。到哪里时候自己麾下这希尔呢恐怕无心再战。 突围，必须尽快突围！这是阎行召集将领商议的结果。但突围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没人留下来挡住三万重骑兵，那等待他们的将会是全军覆没！三万重骑兵追在后面可以轻轻松秒杀几万步兵。 但从重骑兵表现出来的战力，所有人都明白留下来阻挡三万重骑兵也必死无疑！所以留下谁来阻挡大楚的重骑兵就成了问题。一个生与死的问题。 这些将领大部分都是原来雍州、凉州将士，跟着司马春造反是图一个更好的前程将来封妻荫子，公侯是他们的理想，而不是连新的朝廷都没建立就死在这里。众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勇气站出来替其他人殿后。 阎行见状也不废话，抓阄吧，抓到最短的三个万人队留下殿后，逃出去的兄弟要负责替殿后的兄弟们赡养家小。 如果可能阎行会留下六万人殿后，自己带着一万精锐逃离，但他知道如果那样不等他离开，其余所有有人都会四散而逃。 抓阄是阎行早有准备的，七个将领只能听天由命，很快三个倒霉蛋抽到了点后的任务。显然他们有点不甘心，但阎行不用他们反驳鉴定地说道：“替我们阻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们各自想办法逃离，尽量走伏牛山，然后逃回雍州去。如果万一你们回不来，本将再次承诺一定会禀明凉州王善待你等的家人。” 三人沉默不语，他们知道阎行说的全是废话，但他们的家眷还在镐京，如果现在战场抗命，那么司马春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灭族。阎行这是明目张胆地用家眷威胁他们。 其余四人则上前拍了拍三人加帮，然后转身下去准备。毕竟苏晨派遣了三万重骑兵在外面虎视眈眈，即便是有三万人殿后，他们这四万人有多少能够顺利抵达伏牛山还是个问题。毕竟他们暂时不知道其他各城池和关卡是否会出兵拦截。 阎行大营很快三门打开，一队队的贼兵走出营地开始列阵。而且是那种尽可能横向拉开生怕重骑兵一个冲锋杀不穿一样，一看就偷着某种诡异，一般的步兵应对骑兵除了固守营寨就是用密集的长枪对付战马。 第148章 断尾求生 贼兵这边的消息自然被密切关注的周勃等人第一时间知晓。贼兵三路同出，显然这不是决战的做法，唯一的解释就是要利用人海战术将这些重骑兵困住。可是就那些乌合之众如何困得住重骑兵？ 在周勃看来敌人大营的栅栏虽然不是很坚固，但却可以有效地阻挡骑兵冲锋，现在贼兵舍弃了自己的优势，那么也就说敌人想要逃跑了。周勃等人嘴角带笑，他们精心替阎行选择的埋骨之地，这里无论前往哪一个方向都是有三四十里的平地！这段距离步兵可能用大半天时间来逃离，但骑兵只需要一两个时辰。自己可以让这些贼兵先跑两个时辰再慢慢追。 等看清楚敌人步兵的布阵，周勃不再犹豫一声令下，三万重骑兵一分为三，缓缓地后退，他们需要足够的距离来获得初速度。 苍凉的号角响起，回应号角的是轰隆隆的马蹄声。将近三万重骑兵对准了各自敌人发起了一次次的骑墙冲锋！ 三万被留下殿后的贼兵说是兵，其实大部分是流民，他们哪里见过这样密集冲锋的骑兵，而三百步外的弓箭抛射彻底搅乱了好不容易面前整起来的方阵。 哒哒哒，沉重的马蹄声震得每一个贼兵心头乱颤…… 两百步，一百步，贼兵弓箭手开始用颤抖的双手弯弓搭箭，嗖嗖嗖苏……叮叮叮……大部分箭矢落在盔甲上对骑兵完全造不成伤害，少部分落在马铠上同样没办法对战马造成伤害。看到这种情形前排的贼兵心如死灰！人家三百步外就能有效杀伤己方，己方的弓箭一百步都无法对敌人造成伤害，等这些怪物近身他们如何挡得住。 五十步，三十步，所有的贼兵两腿都在发颤。因为整个对面都在颤抖！ 二十步，十步，所有的重骑兵已经放下弓箭端起了长枪。 噗嗤噗嗤…… 幽州骑兵早已经习以为常的骑墙冲锋，但那些贼兵慌乱中举起兵器格挡，显然他们挡不住重骑兵的长枪。 原本一万人的步兵方阵因为没有密集的长枪阵，加上为了增加阻拦面积呈现长方形的布阵，很快就被六七千重骑兵冲散，只是一个冲锋就倒下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已经魂不守舍。随即重骑兵掉头，冷冷地看着溃不成军的贼兵。 呼啦，反应过来的贼兵一哄而散，去他妈的殿后，这哪里是殿后纯粹是拿命去填窟窿。更有胆小的直接跪在地上哭泣，他们跟着造反是想吃饱饭，想享福的，可不是这样白白送命的。以前他们在凉州在雍州都是凭借人数优势让沿途的城池望风而逃，真正的硬仗根本就打过，面对根本无法寒冬的敌人一个汇合就带走三分之一的同伴，能撑得住的就真是百战精英了。 原本准备再次冲锋的重骑兵不得不恩分散开始四面主机漫山遍野的贼兵。至于那些跪在地上的早已经吓破了胆暂时不用去管。尽管那些贼兵拼命全力逃离，但在拥有绝对速度的骑兵面前根本就是徒劳。 三个方向三队重骑兵的情况差不多，三万多被阎行留下来殿后的贼兵根本就没有还收之力。一部分本能地泡入大营，他们暂时安全了。因为大部分重骑兵都在快速的扩大包围圈一面贼兵脱离战场，将所有的贼兵重新包围之后才重新发起冲锋。 战斗很快就在重骑兵的纵横之间结束了。三万殿后的贼兵当场被杀掉一半，剩下的全部做了俘虏。 另外一个方向阎行等人直接毁掉栅栏，四万多人舍弃了所有的辎重，出了营地之后就拼命朝着伏牛山方向狂奔。一开始四万贼兵还算有秩序，等到其他三个方向喊杀声传来，除了那些曾经的官兵，其余临时凑起来的贼兵就真如乌合之众一样，如果不是阎行等人的骑兵在前面引导，这些人估计跑得漫山遍野。阎行看着拼命逃散的麾下，心中叹了一口气，昨晚上显然大部分贼兵都被骑兵整晚骚扰吓破了胆。他将传令兵叫来让他们去找那些将领、校尉和军侯让他们各自约束队伍，这里到伏牛山至少还有一天的路程，就这样不计较体力的奔跑很快就会累垮反而会更加耽误时间。 在校尉和军侯们的努力吆喝下，队伍总算逐渐收拢，跑出去不到十里大部分人就开始气喘吁吁。但阎行不敢停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留下殿后的三万人根本不可能挡得住三万重骑兵多长时间。 但事与愿违，他们急匆匆地又走了一个时辰，前面一个小山丘下，一个整齐的步兵方阵正静静地在等待阎行一行。 马背上的阎行老早就看见了，那方阵远远看过去就知道全部是重步兵，而那面旗帜上赫然写着毛，他知道这是中央军的一个副将，如今能在这里拦截他的肯定是从偃师出发，别看毛宇这个方阵只有万人，但如今自己麾下这吓破了胆的四万人要想冲开毛宇的一万重步兵很难。自己没入关之前重赏一番回叙可能。 四万多人也很快看到了前方的官兵，队伍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四万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们的将军。 绕行，阎行的第一想法就是不能硬冲，好在敌人全部是重步兵，如今相距至少还有两里地，自己现在转向敌人应该追不上。 阎行等人是从大营东门出发的，避开重骑兵之后就一路往南，这时候如果再往西就等于送到骑兵嘴里去。但如果再往东南方向很有可能迎面撞上伊阙关的守军。 苏晨费了这么大劲将他骗进来不可能如此轻松的从伊阙关旁边溜进伏牛山。 阎行心中纠结，眼珠子四处乱转。不行不能继续跟着四万人的大队伍了，必须找机会脱离队伍，这四万人的目标太大了。 阎行在想着如何巧妙地脱离队伍尽可能地不要过早惊动大队伍。四名中郎将也过来了他们神情紧张地看向阎行，其中一人问道：“将军，怎么办？” 第149章 贼兵又崩溃了 阎行假装陈思一阵忽然抬头：“往西会遇上重骑兵，往东南是伊阙关，眼前这是到达伏牛山最近的道路。我们留下来的三万人挡不住三万重骑兵太长的时间，所以必须闯过去。 你们两两一组轮番冲阵吧。” 四名中郎将想了想阎行说的没什么问题。毕竟四万步兵在平原地带耽误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 四人简单商议了一阵便决定了进攻顺序，四个人开始整队，四个万人方阵呈现前后两排缓缓地朝着毛宇的方阵而去。 阎行缓缓后退，不过他没有立即丢下这些人逃离。他也希望能有奇迹，毕竟苏晨从幽州带来的是骑兵，这一万中央军应该战力和普通的雍州兵差不多。只是盔甲比较齐全，但己方有四万人。万一有奇迹发生…… 两万贼兵呈现两个方阵夹击之势逐渐靠近毛宇。 毛宇打马从队伍最后面来到最前面冷冷地看着自己麾下将士朗声道：“别说燕王殿下不重视我等，这次被燕王算准了，阎行七万人入关，如今来的不过四万人必定是断尾求生。说明这些贼兵已经吓破了胆。周勃能两万人一夜击溃十几万贼兵，你等今日若让这四万人通过这里就无颜再留在中央军了。” “杀，杀，杀！” 回应他的是一万人整齐划一的呐喊声。万人齐声响彻云霄！ 正在缓慢靠近的四万贼兵齐刷刷为之一震！许多人就忘记了前进。 两里路即便是再慢，双方还是很快就对上了。三百步，嗖嗖嗖……毛宇率先发难，五千多张弓箭对准前方抛射！ 噗嗤噗嗤噗嗤……一轮齐射两个贼兵万人对损失了将近一千人。原本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顿时有啊一泻千里。 两个中郎将带着他们的亲兵在方阵的后方拼命催促，既然敌人的弓箭射程如此远，那和敌人拼弓箭已经不明智必须尽快跨越者三百步。 饶是如此，当双方真正短兵相接的时候毛宇这边的弓箭手已经完成了六轮抛射。两万人的前几排已经被射空，稀稀拉拉的。 叮叮当当，两万人终于如同洪水一样与毛宇的一万步兵撞击在一起。噗嗤、噗嗤、噗嗤……前面的重步兵横刀刀刀入肉，而对面的贼兵则一脸慌乱，因为他们的兵器不是被敌人格挡住就是砍空了。即便好不容易砍在盔甲上，受伤的反而是自己的虎口！运气不好的则一见面兵器就被敌人砍断！ 两名中郎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因为自己的队伍一直在前进，但对面的官兵方阵似乎没有动。也就说说自己的人一排排地倒下！按照这个速度，这一万人怕是也坚持不了多就要崩溃。两个中郎将隔着百步的距离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刷刷地扭头看向后方。 然后他们愣住了。在方阵的最后方将旗所在的地方，原本是阎行将军和她的一千亲卫。如今那里空无一人！ 他们的将军抛弃了他们！两名中郎将心头一沉，或许将军早就知道四万人冲不开这一万人的重步兵吧，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向对方。随即在战马上很是默契地点点头。叫过来双方的传令兵低声交代。 很快几名传令兵走向后方预备的两个万人队的中郎将。听说要求他们盯上，前面的两个方阵准备绕道侧翼，这两人也没有犹豫，立即指挥着自己的麾下超前。 原本正在送人头的两个万人队得到命令之后立即朝左右两个方向散开，他们要充分利用人数的优势围攻这一个步兵方阵。 只是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两名中郎将正在召集自己的亲兵悄悄地脱离战场。 面对敌人围攻，毛宇面不改色，如果要是担心敌人围攻他就将两万人带出来了，他之带一万人就是怕吓跑了贼兵。他正嫌弃这样杀敌的速度太慢了，想要尽快击溃敌人就必须展现己方真正的实力。 原本十分严密的步兵方阵慢慢张开，变成了一个长方形，中央的弓箭手从六排变成了三排，虽然不如以前那样密集，但同样还是形成了一个箭幕将敌人中间隔断。而被解放出来的重步兵立即扑向了前方的敌人。 “杀，杀，杀！” 完成变阵的中央军精锐步兵万人齐声，近在咫尺的贼兵再次为之一震，一些胆小的贼兵不能能的四周张望寻找他们的将军希望能从他身上找到部分安慰，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自己的将军正在亲兵朝着远离战场的方向狂奔。这是逃跑，他们的将军居然跑了！ 几个贼兵茫然，互相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和自己一样茫然的人不在少数。于是有几个人就悄悄地脱离了了队伍朝着他们将军离开的方向而去。三个、五个、三十个、五十个…… 空旷的平原上，两个正在对决的步兵方阵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的逃兵突然脱离战场，让前后两个万人队贼兵都一脸茫然，后方刚刚进入战场的两万人齐刷刷地看向将旗所在。希望他们的将军出来管一管。 将军不在，将军的亲卫队也不在，不仅如此他们的中郎将也跑了！随着又一波箭雨带走了将近千人，原本就无心恋战的贼兵突然就崩溃了。 先是后上来的两个万人队朝着西北和东南两个方向溃散。接着原本移动在两侧的贼兵也跟着溃散。三万多人一分为二朝着两个方向逃离。 进攻的时候不见多有强势，逃离的时候却如同退潮一样。 一切发生得太快，就连憋足了劲要痛快杀一场的毛宇都傻眼了。全跑了，屠戮才刚刚开始敌人怎么全跑了。他带出来的可全部是重步兵啊，如何追得上？自己已经很隐忍了啊，怎么还是将低着么快就吓跑了。 看着眼前躺下的五六千具尸体，毛宇摇摇头，想要捞点功劳就这么难吗？毛宇叫过来几名斥候：“速速去将这里的情况通报周勃将军，让他兵分两路尽快去追赶那些贼兵，不然贼兵进入伏牛山就是个大麻烦。” 第150章 各方反应 毛宇说完立即下令打扫战场，贼兵可以跑掉，但他们是这里的守军，敌人的尸体必须处理掉。敌人四万人被斩杀的连两成都不到，所有的重步兵都憋了一口气。开战前他们和毛宇一样都憧憬着和前几天的重骑兵一样两万人击溃十几万人贼兵。现在倒是击溃了四万人，可是杀敌太傻了啊，而且还没留下多少俘虏。这就是全重步兵野战的弊端，敌人不高兴了就可以绕开。 不过他们随即就见到周勃等人派来的斥候，了解完这边战场的情况之后就直接奔贼兵溃散的两个方向而去。让毛宇稍微开心一点的时候周勃的骑兵早就分为很多股，当初在洛邑城外带兵追击北路贼兵的三员小将在攻破贼兵大营之后就并分三路，其中西北、东南方向各一路，另外一路则是尾随四万贼兵到了附近。 毛宇带兵回到偃师，苏晨新的命令就到了，伊阙关、偃师和梁县三处交由兖州兵驻守。郑云峰为主将、毛宇、高修为副将合兵六万出伊阙关走方城山收复南阳。曹文诏领兵回洛邑负责接收和甄别俘虏，同时训练新兵，李传庭领兵渡河进驻河东。 洛邑的所有百姓如听说书一样，燕王殿下击溃贼兵的过程比酒馆里的说书人里面的故事还要精彩和传奇。最关键的是整个河南大部分百姓都没有被贼兵波及，这是最为难得的。一些年长的百姓是经历过朝代更诶的，当然知道朝廷要拥有多大优势才能破事贼兵不顾一切地逃离河南。 大部分人都庆幸大楚有这样的亲王，庆幸武帝信任燕王关键时刻委以重任，按照这个速度最多半年叛贼司马春肯定完蛋，朝廷将回归，这里将不再是前线还是皇城。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坐不住了，比如五姓七望的代表们，虽然苏晨在用雷霆手段除掉黄射就没有理会他们，但他们心情清楚这次贼兵三路围困司隶，世家门的所作所为燕王殿下肯定都记在心上。之前身为一个最没存在感的皇子苏晨就敢公开叫板五姓七望，现在大权在握正打击、是削弱世家的时机。 豫章费氏的费诗感触最多，这一次朝廷南迁之后，整个皇城和十几万军队的运转苏晨全部仰仗他从幽州带来的人，他们这些留守的官员全部成为了摆设。苏晨向他们证明了他不依靠世家也同样能够轻松获胜，从前线战斗到新兵训练、装备制造和粮草筹集。久而久之世家的官员就势必会苏晨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 这是费诗和他所代表的世家无法接受的，这样的燕王如果成为太子或者大楚的皇帝就是他们世家的末日。所以当洛邑城内大量的百姓走上街头庆祝朝廷击溃两路贼兵的时候，费诗却在书房里奋笔疾书，他要联络远在太原的晋王和豫章的族人，要联系五姓七望的其他家族，告诉他们洛邑最近发生的一切，要劝说他们尽快对苏晨下手。世家门可以暂时不给朝廷捣乱，但一定要想办法先将苏晨从监国的位置上拉下来，然后再慢慢削弱他手中的兵权！当然有机会一击毙命就最好让苏晨永远消失。 写给晋王苏科的书信费诗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现在豫章费氏需要和晋王相互扶持。所以费诗将贵妃被突厥人掳走说成了是苏晨蓄意而为！这是一个阴谋，是为了阻止费贵妃成为皇后，为了阻止苏科成为太子。 晋阳，晋王府，苏科坐在书房里发呆，苏晨被父皇召回洛邑主持对抗司马春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他没想到武帝会真的真的南迁，而且将所有的嫡子都带走，苏晨成为了北方六州总督！如今他苏科名义上也要听从苏晨的调遣。 如果说以上这些还只是让苏科对苏晨的防范之心倍增的话，那么突厥人洗劫朝廷南迁队伍，武帝和所有的皇子不在队伍中，自己的母妃却被突厥人掳走了。苏科甚至怀疑这是武帝和苏晨、周长发等人的共谋！ 周长发和苏晨自不必说，苏科与苏晨多番交恶，自己以前的手段同样卑劣，周长发为了排除威胁苏瑞等人成为太子的皇子自然会对一切支持苏科的人下手。但武帝能参与其中苏科的解释就是武帝埋怨自己没能让并州兵马在贼兵入侵河东的时候南下。既然在武帝心目中已经没了位置，母妃如今也不再武帝身边，那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实力重新靠近那个位置。 可是自己手中不过五万并州兵，还是靠着钱财拉拢的，一旦遇上苏晨的幽州兵必定败多生少。如今苏晨更是掌握了中央军和冀州、兖州兵马。 苏科愁眉不展的时候府中下人送来了舅父费诗的密信。 看完费诗的密信苏科沉默了足足半个时辰，最终他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然后开始埋头写信，一个时辰后他叫来几个仆人让他们分别将书信送出。 云中，乌桓右贤王于夫罗最近很忙，刚刚过去的冬天草原上暴雪比往年多了将近一倍，各个部落的牛羊冻死不少，而偏偏凉州造反百姓跑光了，并州更是学起了幽州的坚壁清野，他带着部落勇士多次南下却收获颇微。正在他为来年的食物发愁的时候，南面的大楚晋王居然派人给他送来了密信。于夫罗很好奇这位和自己对峙了将近一年的南人会在书信里写一些什么。 等他看完书信第一感觉这是一个阴谋，大楚人这是想要诱敌深入。去年秋天左贤王的儿子就在大楚的另外一个亲王手上吃了大亏，前后损失了十几万战马。 但直接绕过并州从太行出去偷袭蓟县的诱惑太大了，他也听说过那位燕王是个赚钱高手，还击败了冀州的商人联盟。蓟县聚集的钱粮太诱人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将送信之人叫进来仔细盘问一番再做决定。前来送信的自然是苏科的绝对心腹，他当然知道于夫罗在担心什么，苏科答应于夫罗可以借道，但如果苏科和苏晨联手那乌桓人就没了退路只能与大楚军队在关内死磕，于是便将如今大楚的情况做了详细说明。尤其是苏晨与苏科之间恩怨。最后此人再次强调了苏科的要求，先给五千战马，事成之后在给一万。 于夫罗就怕苏科没有野心，既然是为了争夺除菌那兄弟之间相互算计就很正常，一个幽州、冀州也是可以抛弃的。 第151章 占率重新部署 洛邑，苏晨正在厉兵秣马准备反攻司马春，阎行从伏牛山逃走之后没有去南阳而是直接回了雍州，扔下的贼兵大概有一万多人逃脱了骑兵的追杀。进关的七万人，三万被杀三万做了俘虏。连续击溃两路贼兵，此消彼长之下攻守已易势。 再加上北路军的俘虏，苏晨正打算将这些人一分为二，在雍州和凉州没有亲人的直接送到辽东屯田，剩下的则继续编练新兵，等到夏收结束便准备三路反攻司马春！ 在司隶将近二十万将士都对燕王收复雍、凉充满信心。但一个消息破坏了苏晨的全盘计划:乌桓右贤王于夫罗部呼厨泉领兵五万连破灵武、雁门、井陉三关进入冀州劫掠。 如果说乌桓人凭借强大骑兵攻破灵武、雁门然后纵兵劫掠并州苏晨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三五万步兵在十几万骑兵的攻击下难免出现错漏，更何况并州的南面还有贼兵围困司隶。 但于夫罗又不傻，步度根做不到的事情他于夫罗又凭什么能够在幽州战胜苏晨之后还能成功再连破三关回到草原？ 更何况一个冬天于夫罗都没有能够南下，如今春暖花开了居然势如破竹，还正好是在自己连续击退南北两路贼兵司隶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恰恰乌桓人就来了。 燕王府，所有的将领们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当初他们只听闻晋王可能参与了世家在鹿鸣山埋伏，后来晋王在司马春三路围困司隶的时候选择作壁上观，司隶的将领们就颇有微词认为晋王可能与司马春有合作，现在一些脑子好使的人都和苏晨想到一起去了。即便晋王和司马春不是一伙的也至少晋王已经与大楚离心离德了。只是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毕竟那冀州也是大楚的地盘，那里可是有六七百万的大楚百姓啊。 苏晨扫视了在场的将领们一眼叹了一口气：“反攻雍州的事情要延后了，现在本王对防御重新进行部署。冀州兵马即刻返回驻地。皇甫弼前往潼关换回李信将军。” 皇甫弼刚想答应突然抬头：“殿下，你要回幽州吗？” 皇甫弼虽然也擅长守城，但潼关一直是李信在守，只有苏晨即将离开皇城需要有人在这里坐镇。如今司隶之中郑云峰、毛宇正在南阳反推贼兵，能够有威望坐镇的也只有李信了。不过即便是李信也恐怕难以兼顾洛邑城内的牛鬼蛇神。皇甫弼见苏晨的表情就猜到了七八分连忙说道：“殿下奉命监国岂能远离洛邑。乌桓不过五万骑兵，就让周勃将军和末将回冀州一趟，再加上丁山将军和薛将军四面合围之下想必乌桓人很快就会遁走！” 闻言周勃微微点头，吕奉三人却坐不住了，互相对视一眼，三人齐刷刷地站起来，吕奉率先开口：“殿下，你且安心留在洛邑按照原计划反攻便是。皇甫将军、周将军你们也留在洛邑协助殿下，我等三人领兵回去一趟冀州必定能将那些乌桓贼人尽早赶出去。” 闻言皇甫弼笑了：“殿下，三位小将军这段时间进步确实很快，若殿下还不放心便让末将和周勃其中一人回去。雍州、凉州百万百姓还在等殿下你去解救。” 苏晨依然不说话，如果此时武帝在洛邑他回毫不犹豫地回去幽州，这次他不但要收拾乌桓人，也要顺便收拾一下苏科。要收拾苏科也只有他够资格，名义上的六州都督可以借口苏科防御不力对并州兵马进行调整。 但洛邑不能没人镇守，尤其是世家无孔不入，自己离开必定会有许多人将手伸向现在在司隶的将士。自己去了并州收拾苏科等回到洛邑发现司隶不攻自破被司马春占据了就玩笑开大了。 但这次乌桓人可是有五万，冀州只剩下两万成建制的驻军和一些郡兵，搞得不好乌桓人就能一直劫掠到黄河边。要统一协调幽冀并三州兵马其他人又不够资格！尤其是装备和粮草的运输其他人可能劳民伤财，自己则能直接带着系统去。 思来想去苏晨还是倾向于回去一趟，这洛邑看看能不能请皇祖父出来镇一下场子。当初自己主张武帝南迁也是私心太重，早知道苏科会铤而走险就该让武帝留下的，哪怕是仓促之间周长发等人主张立苏瑞为太子在寿春主持朝廷。至少目前看来苏瑞的危害比苏科要小一些。 众将领见苏晨没有决断也不再多说。很快各自下去，冀州、兖州与司隶的步兵防御肯定是要先行调整的。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周勃却去而复返。 苏晨很是好奇，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对自己命令说二不二的将军为了什么事。就听周勃抱拳说道：“殿下，晋王的事情让末将去做吧。” 苏晨皱眉盯着周勃，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还是说周勃为了表忠心自己想一曲是一曲？ 周勃被苏晨盯着目光并不闪躲而是继续说道：“但凡有点眼光的人都知道只有殿下才能为大楚开创按时太平。周勃此生也就趁着年轻打打杀杀。说道国计民生是一窍不通。殿下的责任是尽快收拾雍州、凉州的烂摊子，然后迎回朝廷。圣上和百官在南方待久难免会问题。” 朝廷在南方会出什么问题，唯一的变数就是无敌的身体，力不从心之下在百官的蛊惑下立其他人为太子！周勃这也算是变相表忠心了，这个忠心和一般的听从命令的将领不同，周勃这是赌上自己的前途和全家的性命决定跟着燕王苏晨走了。 出手对付另外一位秦王这样的事情非绝对心腹不能交托，而劝说苏晨早日将朝廷迎回洛邑却不让苏晨离开，这是担心两件事情，一是苏晨离开太上皇会有机会冲账朝政，第二是朝廷在南方呆久了到时候武帝太子爷定下了，苏晨就只是一个功高盖主该死的亲王。 苏晨当然十分感谢周勃这样直白的表达沉思录一阵问道：“若是你去处理当如何做？” 第152章 各有私心 周勃丝毫不犹豫：“末将会尾随乌桓人逃跑的路线途径并州时顺道去一趟太原将晋王和并州军将领控制起来。” 周勃这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将话挑明，就差说末将这就去弄死晋王。 苏晨摇摇头，见周勃不解说道：“顺序错了，你带兵先去并州，若晋王配合你就令并州将士戴罪立功守住井陉，你带兵袭击于夫罗的王庭，幽州出两万骑兵配合你。逼着呼厨泉强攻井陉出关。若晋王不愿意配合你就暂且先夺过并州兵权让薛礼从幽州调兵驻守井陉，依然是袭击乌桓于夫罗王庭。至于入关的乌桓人，本王一个也不想放回去。收拾突厥人之前一定要现将乌桓人收拾了。” 周勃点点头，自己的割据还是小了，如今幽州尚有六七万骑兵，虽然算不上精锐，但凭借装备和兵器领先与乌桓人一对一还是占据优势的。若是将进入几周的乌桓骑兵除掉，之后若乌桓人敢再动那就是十几万骑兵的对决了。大楚的并州和幽州有关，草原可是姨妈平窗，乌桓人即便四处处躲藏，那他的部落和牛羊就要遭殃了。 送走了周勃，苏晨又让人叫来田凯，如今吕奉等将领悉数派出去，现在能用的也就只有这位小将了。田凯这段时间也是心里痒痒的，跟着高修在洛邑屠戮贼兵根本无任何战术可言，所以等他来到苏晨书房的时候直接请命要求前往前线领兵。 苏晨笑了笑说道：“如今司隶三线朝廷占据优势，司马春暂时不会有大动作，他必定在等我与乌桓人分出胜负，所以阻截乌桓人在冀州劫掠是重点。冀州虽然有兵马五六万，再加上各地郡兵勉强能够守住各郡国治所。要真正消灭乌桓人还得野战，所以本王想让你领一万中央军随冀州兵回去。这一万人两千重步兵，四千陌刀兵，四千复合弓。” 田凯一开始听着让他回去冀州还有点不高兴，因为去冀州多半就是固守城池，乌桓人也不会那么傻用骑兵去攻城。但一听苏晨这个额配置，这完全是幽州病精锐装备，也就说也燕王殿下准备在冀州与乌桓人野战，而且以他这一万人为主力。同样今后这一万人就是燕王的私兵了。燕王殿下这是拿他当绝对心腹了，田凯自然开心，连忙点头答应。 随即苏晨又决定让曹文诏领兵一万加强冀州方面的统领。曹文诏做临时大将负责冀州防御，一万中央军配备了三千神臂弓和两千陌刀，盔甲则是普通的中央军盔甲。至于几周并这次基本上没什么表现，接下来如何装备也要看冀州几位将领对自己的态度。 等部署完军队，苏晨这才叫来王启年，王启年这段时间在洛邑夜市忙坏了，有太多的人需要盯着，太多的情报需要汇总分析，好不容司隶保卫战算是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结果乌桓人又南下来，作为太原王氏子弟和锦衣卫的镇抚使，王启年当然知道晋王背后的小动作。 苏晨召集他也是为了三边的事情，如今苏卷坐镇幽州，大部分精力在黑水和乌桓人身上。南边的事情主要还是王启年负责，苏晨问道：“锦衣卫可有来自雍州、凉州的人。” 锦衣卫当然在雍州发现了人，但苏晨要的可定能堪大用的，王启年想了想说道：“倒是有几个人很机灵，但加入锦衣卫的时间不长可能没什么大作用。” “这几人都是什么情况？” “都是一些贼兵刚起事的时候被破了家逃出来的年轻人。” 被贼兵破了家还逃了那就是和贼兵不死不休，忠诚度没问题，年轻人机灵，这就很符合苏晨的要求，于是苏晨说道：“一会你让他们几个来见本王，本王有任务给他们。这段时间除了盯紧世家之外，还要多往荆州、扬州等人派人手。尤其是江夏黄氏和豫章费氏，本王担心他们铤而走险。” 王启年点点头，五姓七望的老巢如今都有锦衣卫的人，但显然黄射的事情出来之后需要加大力度了。 想了想苏晨很随意地问道：“寿春那边情况如何？” 王启年一脸为难的说：“如今周尚书令好像与各个世家关系缓和了不少，来往频繁。朝廷到了寿春之后许多世家一开始只是观望，殿下风卷残云班连续击溃了两路贼兵他们坐不住了，如今他们一反常态，大部分世家出身的官员都建议圣上早立太子稳固国本。” 苏晨笑了，这也是周勃提醒苏晨早点将朝廷迎回来的原因，在眼皮底下看着一些人就会老师很多。如今洛邑算是边境，距离寿春两千多，所以这些世家想的是在寿春将事情定下来，苏瑞也好，苏耀也好，反正好过燕王苏晨。等北方平静了苏晨不能成为太子慢慢被削权之后他们又可以开始算计新太子。 这些人是欺负苏晨再洛邑的时间不长，赌苏晨不能完全掌控现在的中央军和冀州、兖州兵马，只能干看着。 苏晨想了想对王启年说道：“这件事情想办法让太上皇身边的人知道。” 王启年点点头随即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情小心翼翼地问道：“如今北方三边乌桓、突厥人已经入侵我大楚，反贼一时难以剿灭，若是再有人勾连太行贼人……” 苏晨皱眉，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太行山上的那些黑山贼多少跟如今的太上皇有点关系，看看晋王苏科因为朝廷南迁而变得肆无忌惮，那么曾经的开国皇帝户不会有别的心思还真不好说。 不过这种事情肯定不能让太上皇出面，不然在父皇哪里是要减分的。随即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中央军入籍有这么多的新兵，在解决乌桓之前没办法对司马春进行反攻，不如让人领兵去剿匪就当是练兵了。 最终苏晨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曹文诏，领补兵三万，普通盔甲一万，重步兵盔甲一万，神臂弓五千张，若曹文诏能在短时间内将这三万人训练出来，反攻司马春酒可以换装作为主力。 第153章 埋伏 孟达、杨怀和马铁三人忐忑不安第跟着王启年来到了燕王府。当初他们逃到弘农也只是为了躲避贼兵，没想到会成为锦衣卫的一员，而更加没想到的事三人什么事情也没做，对朝廷和燕王什么贡献都没有，燕王却在连续击溃两路贼兵之后要在燕王府召见他们。 苏晨看着三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锦衣卫，眼睛里分明有故事脸上却不见粉霜，显然锦衣卫的待遇不错让他们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困境。 三人哪里见过亲王这种大人物，进来之后十分局促地低着头等待燕王驯话。苏晨走到几人身边一一询问了三人的姓名、籍贯和进入锦衣卫之后的生活。 三人确实聪明见苏晨跟他们拉家常也是有什么说什么很快就忘记了这里是燕王。 看看差不多了苏晨回到位置上收敛笑容对着三人说道：“孟达、杨怀、马铁，本王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们，你们有没有胆量接？” 孟达三人抬头看向苏晨，见苏晨如此严肃也立即站直了异口同声：“我等性命都是殿下和锦衣卫所救，殿下旦有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苏晨点点头：“本王想让你们加入叛军。” 孟达三人嘴巴长大互相对视一眼好确定自己没听错。孟达率先反应过来：“殿下是打算让我们去叛军中做细作？放心，我等本就是永州人，如今有无牵无挂肯定不会被发现，在锦衣卫我们学了不少传递情报的方法。只要给我们一点时间一定能将叛军的详细情报传递回来。” 杨怀和马铁北孟达抢了先也连忙点头。苏晨摆摆手：“本王不需要你们传递情报。相反还要让你们给叛军传递一些我们的情报。你们想办法混入叛军中去，凭借你们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得到重用。你们要想办法成为叛军的将领。” “啊？”三人聪明，但毕竟刚加入锦衣卫这下完全就不明白苏晨的意思了。 苏晨继续说道：“等会本王会将司隶地区军队的布防图给你们，你们将皇城的一些情报尤其是世家的情况带给叛军。若是得到叛军赏识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叛军中，不要传递情报也不要想着可以拉拢叛军将领。等到本王领兵与叛军决战的时候自然会有任务给你们。” 孟达三人面面相觑，燕王这是怀疑自己等人是叛军细作吗？还要将司隶的布防图带出去，将皇城的情报带给叛军？ 想不明白三人也不想了于是齐刷刷地点点头。苏晨随即将洛邑八关驻守将士的数量、装备情况和三人详细说了。一旁的王启年也听得胆战心惊，因为苏晨说得全是真的。 随后苏晨叮嘱三人：“你们那到了叛军之后不管是否得到重用都不要着急，叛军肯定会派人监视你们。这也是本王不需要你们传递情报的原因。” 孟达有些不淡定了：“殿下，若是叛军打算偷袭司隶或者突厥人有什么动静，我们也不传递消息吗？” 苏晨点点头：“本王说了你们去叛军不是收集情报和传递消息的，而是要想办法获得叛军的信任，争取在叛军中站稳脚跟。关键时候本王才会启用你们。尽管你们有了司隶的情报，但一样十分危险，所以自身的安全师第一位。若是真到了启用你们三人，必定是大功劳。所以平时你们只要安心做叛军就好。” 如果只是王启年这么安排他们，三人一定会认为这是锦衣卫抛弃他们了，可苏晨是燕王，要想对付自己三人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不过燕王既然交代了他们就照做。若是三五个月能够当上个屯长、军侯什么的也能在双方决战的时候带上几百士卒反正。 反复交代三人之后苏晨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于是看向了王启年。王启年自从进来之后一直默不作声，他只是作为三人是锦衣卫的有一个见证，看到苏晨那询问的目光立即元神归位。 王启年看了看三人开口说道：“殿下，他们三人如今这模样可不像是雍州难民，即便有情报也很难取信于叛军啊。” 孟达三人互相看看，自己现在这样子和当初逃难的时候确实判若两人。孟达随即说道：“还请镇抚使派人给我们身上弄点伤，这样我们可以说是逃到洛邑在大户人家做事，因为被怀疑是叛军细作而下狱，趁乱逃出洛邑的。因为对皇城司和朝廷不满而决心加入叛军复仇。” 王启年点点头，如此一来基本上就没破绽了，只是这样一来三人又要吃苦头了。苏晨见孟达如此便让人去拿来三个医疗包，同时吩咐王启年先找好郎中再动手。 杨怀进来之后一直没机会表现，见到一切尘埃落定他突然说道：“殿下，其实我们三个可以先投靠洛邑的某个世家，若是有他们的介绍信就更好了。” 苏晨摇摇头，一切太完美了就是最大的破绽。他让这三人去叛军卧底也只是顺手插柳，能成最好，不能成也不影响将来的对决。如果一切都精心安排不但叛军会生疑，世家这边也不是傻子。 但杨怀的话也提醒了苏晨，他看向王启年笑道：“他的话对你们锦衣卫应该是个很好的建议。我们不需要完美的计划去叛军哪里卧底，但我们可以派人去世家哪里卧底啊。这一次贼兵逃散的人数众多，你选派一些机灵的雍州人，可以潜入这些世家所在地，就说是在河南战败，官兵封锁了关回不去。不要刻意去接近那些世家，但却要暴露自己的口音让安歇世家主动来找他们。当然还可以另外派遣一些人作为叛军的信使混入这些世家当中……” 王启年两眼刚光，殿下这是打算玩死世家啊。遇到这样的亲王真是世家的不幸。幸好太原王氏早早就投靠了燕王，可以想见未来十几年后还能屹立于大楚的世家除了荥阳董家，他们太原王氏或许能达到如今的无情期望的高度。不对，不对，殿下是不允许世家崛起威胁皇家的，哎……看来自己只能做徐刚和周长发那样的宠臣了。 第154章 针对晋王 晋阳，晋王苏科最近日子不太好过。并州军的将士是一群完全不懂政治的武夫。当初他花费大把钱财好不容易笼络了一批将领这才恩威并施逐渐掌控了并州军。 但司马春贼兵三路围攻司隶的时候，一部分将领就提出来要出兵南下支援朝廷。结果苏科自然将这些将领找个机会贬职或者调离，这引起了将士们很大的不满。 而这一次为了顺利将呼厨泉顺利放进来给苏晨捣乱，他甚至斩杀了两名中郎将和三名校尉。一开始在他的高压下并州将士敢怒不敢言，灵武和雁门守军听闻呼厨泉领兵过了井陉之后彻底愤怒了，要求苏科给个说法。傻子都看得出来如今的晋王为了一己私利要将整个冀州、幽州拉下水，甚至并州都难保。 就在苏科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惊天的噩耗传来，从南面来了三万骑兵！苏科当然知道苏晨在击溃司马春两路大军之后突厥人不可能冒险进入河东，更加不可能来太原。那么这些人必定是苏晨的人！他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苏科心里明白放乌桓人进关这不再是宫斗而是上升到卖国层面了，本就与他不死不休的苏晨绝不会放过这么好对付他的机会。于是紧急召集幕僚商议。 然后苏科做出了一个让他最后悔的决定，关闭晋阳城，同时严令并州各郡县紧闭城门。苏科用的理由是为了防范乌桓人而坚壁清野，目的自然是断了苏晨三万骑兵的粮草让他自行退去。 晋阳大牢，冉闵懒洋洋地靠在草堆上。他出生雁门马邑，从小受尽了乌桓人的欺凌，十岁父亲在抵抗乌桓人劫掠时被杀，十三岁时乌桓人没有在村子里找到足够吃的愤而将村子的男女老幼杀害，当时冉闵正好跟着村里的猎户去山上了才躲过一劫，从此他发誓要用自己的一生来复仇。 于是冉闵加入了并州军，他天生神力，加上作战时悍不畏死，很快就一路被提拔，苏科就番时他已经是一名校尉，勇冠三军。后来苏科为了快速掌控并州军便开始在军中大肆拉拢，冉闵毫无心机，觉得苏科是亲王那就是皇帝和朝廷的代表，对苏科的安排言听计从。很快他就被提拔成为了中郎将。 司马春在雍州反叛，三路威胁司隶的时候冉闵也是极力主张带兵南下支援朝廷的，在他看来别看贼兵十来万，只要给他两万精锐就能轻松破敌人。毫无意外地他被调离了灵武关成为了太原郡兵都尉。 对此冉闵并不后悔，而且只要让他当兵，在哪里都一样。但接下来苏科的操作让他和大部分并州将士无法忍受，因为他们与乌桓的仇恨是不共戴天的，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乌桓人先破灵武，再踏雁门，最后竟然奔着冀州区了。 幸运的是他已经不是中郎将，否则已经被晋王苏科直接砍头了，不过为了郡兵的控制权，冉闵还是被投入了大牢。 就在冉闵心急如焚的时候，一天一名狱卒给他送饭的时候夹带了一张纸条，上面写明了为什么晋王会如此，那是因为燕王在司隶已经成功击溃南北两贼兵，不日将反攻雍州。 冉闵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武帝的儿子差距这么哒。而接下来几天陆陆续续收到条子，大部分是关于晋王在并州的动作以及燕王的一些部署。而最让冉闵激动的是燕王推迟了反攻雍州决定先驱逐乌桓。 今日冉闵收到了两样东西，一个是燕王告并州全体将士书，一个是与他约定晚上有人来救他出去，希望他能率领郡兵控制晋王迎接朝廷骑兵进城。 看着燕王的书信，冉闵再也无法平静，他听说过燕王那四句，他觉得如果燕王能够成为太子乃至皇帝还真说不定能够为大楚开创万世太平。他不怕被负越狱的罪名，他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继续窝囊地蹲大牢。 想到今晚之后自己就能与燕王并肩作战，冉闵激动得狠狠砸了几下牢房的墙壁。现在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竖起耳朵听着牢房里外的动静，眼睛时不时看向牢房外面的走廊。 等待是煎熬的，二更时分，牢房的大门轻轻地从外面打开，走廊上传来很轻微的脚步声。冉闵立即从地上跳起来到自己牢房的栅栏处，一人动作很轻但速度很快抬头看了一眼冉闵，然后麻利地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锁和冉闵的脚链。 冉闵朝着来人拱拱手表达谢意之后就要朝外走，来人低声在一旁说道：“冉将军出门之后还请前往听雨轩，哪里有五百勇士，他们将完全听命于将军。将军可以先拿下晋王再传令郡兵。” 冉闵微微皱眉，随即释然，他自己刚到郡兵时间并不长，而且自己被下狱之后晋王苏科肯定会想办法消除他在郡兵中间的影响。如果可能冉闵当然是想回到灵武或者雁门去，到了那里即便是没有兵符，将士们也认他这张脸。 既然人家都安排好了他也不含糊，直接在来人的带领下匆匆离开牢房。 听雨轩，灯火通明，四五百号死士正聚集在这里，听闻今晚带领他们行动的是并州军的冉闵将军，所有人都显得十分兴奋。 当冉闵踏入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冉闵。 早有人将兵器和盔甲送过来。冉闵一边穿戴一边观察着在场的人，这些人全部是盔甲在身，多年的行武让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的盔甲比并州军的将军们身上的还要好，而那横刀也是散发着寒光。 这时候一名中年人走上前来：“老朽王祥见过冉将军。” 冉闵心头一突，他说怎么这些人能量这么大，原来是太原王氏的家主亲自谋划，连忙还礼：“王家主客气，俺就是一粗人，你就说接下来怎么做吧。” 王祥点点头：“郡兵中老夫也有安排，只要将军能控制住晋王，他们就能说服郡兵听从将军调遣。将军控制晋王之后要想办法拿到兵符打开城门，城外有燕王殿下的三万精锐铁骑。只要这些骑兵入了城，并州就重归朝廷。” 第155章 晋王苏科被擒 冉闵虽然是个武将，但王祥这些话他那里还听不出来，这是要占据大义，晋王被说成了和司马春一样的反贼。不过仔细想想其实晋王苏科的所作所为比司马春更可恶，毕竟你苏科是皇室成员，为了放乌桓人进来还动手杀了那么多将军和校尉。 冉闵也不再犹豫，穿戴好告别王祥就带着五百死士直奔晋王符。晋王符，苏科还没睡，他根本就睡不着，即便是并州五万兵马对他惟命是从他也没有信心奈何城外的三万骑兵。更何况如今的并州军算是被他强压住的，他就担心这些人被人蛊惑起来反抗他。如今苏晨派遣兵马来了怕是只要在城外要和几声城内的将士就要开门迎接。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苏科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很快贴身太监高乐推门而入：“殿下，府门口外来了许多不明身份的人已经将府邸包围。” “反了，反了。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高乐呀摇头：“清一色的盔甲、横刀，看装扮像是幽州兵。” “不可能，那废物怎么可能悄悄派遣进来这么多的幽州兵。”苏科一听幽州兵三字就炸毛了，苏晨如今已经是他的梦魇了。 高乐业不反驳，他也只是匆匆一瞥，如今的关键是如何与外界联系将兵马调遣过来解围，于是提醒道：“殿下，贼子早有安排，现在当安排一批死士出府求援。” “对对对！你赶紧去安排。一定要快，边军不能用，还是去调遣郡兵吧。” 主仆两人一边商量一边朝议事厅而去，这时候府里许多仆人已经得知消息纷纷起床出来查看情况。 门外，冉闵没有给晋王府的人任何时间准备，直接让人撞门，砰砰砰，连续几下之后府门被撞开，值夜的几名护卫迷迷糊糊地冲过来还想阻拦，结果冉闵手起刀落就干掉了两人，其余的一看后面黑压压的一片，掉头就跑，他们必须聚集更多的人才有能力抗衡这突然闯进来的贼兵。但显然他已经没机会了，随着越来越多的王府护卫出现，冉闵直接不打招呼下令手下人开杀。一时间王府鸡飞狗跳。 事到临头，苏科反而冷静下来，他坐在议事厅里看着高乐吩咐下人，只是很快几名护卫就狼狈地冲了进来：“殿下，快走，贼人已经破门，他们来了很多人，我们不是对手。” 跑是跑不掉了，派人去求援也也来不及了，现在只能用自己晋王的身份看看能不能镇得这突如其来的贼兵。 只是当他看到领头的人时候心凉了半截。这个人算是与他苏科有仇了。 高乐还算见过世面他立即出声呵斥：“大胆冉闵，你半夜带人闯入晋王符意欲何为？” 冉闵不理会他而是转向苏科：“晋王殿下，末将奉命率领并州将士出击乌桓，还请交出兵符，免得大家不好看。” 苏科冷哼一声：“你是囚犯，你哪来的命令，本王怎么不知道？” 冉闵摇摇头：“殿下你也知道自己是晋王，你只是一位藩王并没有领兵的权力。如今的六州总督燕王殿下已经下了军令，五万并州将士全力配合三万精锐铁骑出击乌桓右贤王王庭。晋王殿下你难道还要继续与乌桓人狼狈为奸吗？” 苏科没想到冉闵从牢房里出来竟然是得到了苏晨的指令，他看看高乐，突然觉得自己手下人办事怎么如此不力。 燕王府的护卫陆续不少在得道消息之后纷纷赶往议事厅，不过他们的战力差冉闵嗲来的死士太多，很快不是被杀就是被擒。 苏科仍旧不甘心：“本王是秦王，冉闵你就不怕被灭族吗？” 冉闵知道时间宝贵，上前几步来到苏科跟前冷冷地说道：“你放乌桓人入关那天起就不再是大楚的亲王。现在请将兵符叫出来。” 苏科将头扭向一旁，冉闵也不客气就要上前，高乐站出来挡在苏科跟前呵斥道：“大胆冉闵你想干什么？” 冉闵撇撇嘴，握住刀柄的左手松开，右手拔出横刀一个横扫，高乐就被他砍成了两截。 鲜血喷在苏科身上，他吃惊地看着冉闵：“你……你……你……” “兵符呢？” 冉闵已经很不耐烦，时间拖久了他不确定会不会有意外。自己再勇猛五百人也不是五千郡兵和一万边军的对手。 苏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对着冉闵怒吼：“本王就是死也不会将兵符交给你。” “那你就去死吧。” 冉闵挥刀又要砍，吓得苏科连连后退，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是差点被自己杀了的武夫，如果再有苏晨的蛊惑，今晚趁乱将他杀了是完全可能的。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然后调集自己信得过的兵马前来。 一边后退苏科一边在脑海里盘算一边出言分散苏晨的注意力：“兵符本王可以给你们，但你们不能再对本王的护卫动手了。” 冉闵没有理他，四五百人冲进府来，一半人围困住了议事厅，早有其他人去搜查王府了。苏科交不交出兵府都是一个结果。 议事厅这边对峙，其他地方就是一面倒，整个王府鸡飞狗跳，而这些死士出发之前就得到了指令，所以下手挺狠的，苏科不知道的是他的后院此刻已经血流成河。 冉闵再次上前两步，横刀扛在肩膀上冷冷地看着苏科：“身为亲王纵容乌桓人劫掠你就不怕并州将士将你扒皮抽筋吗？休想再拖延时间，如果让我的人先搜出兵符，那你也没什么用处了就下去陪这个是太监吧。” 苏科全身一抖：“兵符在书房里，书柜上有本大周通史，里面是挖空的，兵符就在那里面。” 冉闵对着身旁的宜人招招手，那人心领神会拎起一名王府仆人在他的指点下朝着书房而去。 冉闵再一挥手几名死士上前来将苏科捆绑起来。冉闵想的是万一郡兵和边军中有几个苏科的死党，也好让这货出面摆平。 很快先前那人将兵符以及晋王的大印、私章都拿了出来。冉闵一看东西到手了，就让人押这苏科准备出门，他自己则带人走向后院准备收兵。 第156章 并州变天 面对咄咄逼人的冉闵苏科并没有再反抗，只是当冉闵来到后院也是被这里的惨状吓了一跳，不但是所有的王府护卫都被杀，王府的家眷、仆人包括男女老幼基本上是一个也没留下。冉闵有心发火，但他也知道这些死士肯定是另外接到了王祥的命令，那些读书人狠起来可是比他这个武夫过分得多。 无奈之下冉闵只能让人小心看着苏科自己拿着兵符直奔郡兵大营。 冉闵本就是之前的郡兵都尉，加上大部分人都知道白天的时候朝廷的骑兵就到了城外。现在冉闵拿着兵符调兵开门并没有收到任何阻碍。 城外等待多时的周勃在三更天进入了晋阳城，进城之后立即召集包括冉闵在内郡兵和边军的所有中郎将、校尉开会。 许多人半夜里被从被窝里吵醒迷迷糊糊来到军营，一看阵仗顿时吓醒了，满大街都是重骑兵。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晋王打开城门让乌桓人进城了。 等到见到杀气腾腾的周勃才知道城内的骑兵是朝廷派来的。 周勃也不废话扫视了全场一眼朗声道：“本将奉命袭击于夫罗部，所有并州将士除了提供大军出征的粮草外就是守好井陉、壶关、雁门和灵武等关隘。有敢放乌桓人出关者灭族！” 大部分将领都昂首挺胸，特么这才是朝廷该有的态度，他们都快被晋王憋死了。也有是最近才被苏科提拔上来的则惴惴不安，生怕被撸甚至追究责任。 周勃早就得到了苏晨的指令见大部分人被震慑住了接着说道：“六州都督、燕王殿下有令，兵州将士既往不咎，但从今日起敢有阳奉阴违者杀无赦！” 冉闵心中忐忑，他担心的是自己带人差不多将晋王符给屠戮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周将军，如今几个关隘大部分是晋王苏科的心腹，若是他们执意不执行将令该当如何？” 周勃不以为意：“晋王自觉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并州将士，对不起冀州百姓，已经拔剑自刎了，那些心腹想效忠于乌桓吗？” 冉闵心肝一颤，这位比自己还狠，自己可是将完好的苏科交给他的啊，这不过半个时辰，苏科竟然拔剑自刎了，冉闵记得苏科是被他五花大绑送过去的，哪里来的剑啊？ 抬头悄悄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周勃，突然就觉得心头的一块打石落了地，苏科死了对他冉闵是最好的，要不然战后被一个亲王追着清算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场的所有将领也是神情复杂，虽然他们当中大部分对苏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不满，但等苏科真的拔剑自刎了，心中的恨意突然没了着落还有点失落。 冉闵看看众人表情站了出来：“周将军，末将本是灵武关一名守将，因为不满晋王不出兵南下支援朝廷而被调入太原做了都尉。因为试图阻拦乌桓人而被下狱。末将的父母都死于乌桓人之手，此番出征末将愿为先锋。” 周勃看着冉闵点点头：“将军能有此心本将很是欣慰。想来大部分并州将士都如你一般，不过本次突袭于夫罗部就是要凭借骑兵的速度。所以本将带来的三万重骑兵是主力，并州军可以派遣一些斥候和向导加入。至于冉闵军你的话就去守井陉吧，务必要将呼厨泉堵在关内。燕王殿下可是下令四面合围不允许放炮呼厨泉一兵一卒。” 闻言冉闵也是大喜，既然苏晨要合围剿灭呼厨泉，呼厨泉为了救援于夫罗也为了保命必定会死攻井陉，这可是他立功的好机会。其他人明白过来也是对他头来羡慕的目光，随即纷纷站出来请命。 周勃接着说道：“本将有信心突破到于夫罗的王庭，但在座的也不能掉以轻心，为了防范乌桓人狗急跳墙，并州还是要坚持坚壁清野。” 众将领领命而去，晋阳城一夜变天可是急坏了并州刺史丁建和太原郡守董中英。两人从冉闵带人围困住王府就得到了消息，但作为政治老油条两人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接着周勃带兵入城更是将两人吓出一身冷汗。正在他们庆幸自己没有轻举妄动的时候，周勃派人上门了。周勃虽然掌控了太原城内的郡兵和边军，并州其余的将士可能也不会违抗他的命令。但他毕竟只是苏晨临时表奏的正四品平北将军。 所以这两位听说周勃相邀的时候就猜测是为了大军筹集粮草的事情。既然周勃有求于他们自然就不用紧张了。 只是等丁建和董中英两人见了周勃不等寒暄，周勃就开门见山：“两位弹章呢？” 饶是两个老狐狸也一脸疑惑，丁建出言问道：“将军，什么弹章，将军要弹劾谁？” 周勃脸孔一板：“丁刺史，晋王已经承认是他放乌桓人入冀州的，为此那么多中郎将、校尉被杀或者被下狱，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即便你不知情，那乌桓人入关你总知道吧？为何不见你有弹章送到洛邑？” 丁建闻言傻眼了，对啊，对啊，他是并州刺史，刺史的主要责任并不是治理地方，那是郡守和县令的事情，他是负责监察官员和民情的，并州九郡以及各县还有并州将士都在他的监察范围内。 并州的大小事务丁建当然知道，只不过他收了苏科的钱，而且司马春来势汹汹，他也打起了作壁上观的主意，没想到苏晨这么快就派人来了，而苏科输得这么快。他没准备啊！ 见他如此周勃心中冷笑，一切都被燕王算得死死的，于是他冷哼一声：“你身为刺史却知情不报甚至与晋王同流合污，晋王已经拔剑自刎了，本将也不为难你，你跟随晋王去吧。” 说完周勃拔出腰间宝剑仍在丁建身边。 哐当一声，丁建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自己的结局，但他总是觉得无论是苏科胜出还是苏晨胜出又或者是司马春胜出，他作为一名文官混得好是官复原职，最差也是告老还乡。 第157章 投名状 丁建本事想摆谱的，他可是文官。现在看周勃那一脸严肃的样子知道人家不是跟他开玩笑，他努力稳定自己的心神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董中英不敢吭声的样子怒不可遏地说道：“周勃匹夫，本官乃一州刺史，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处置了？” 见丁建如此嚣张，一旁原本在看热闹的吕奉和张虎忍不住了，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周勃瞥了一眼两人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又转向董中英问道：“董太守，你觉得丁刺史在乌桓入关的问题上诱责任吗？” 董中英一脸的为难，有没有责任，当然是有的，而且是仅次于晋王苏科的。那他能直接说嘛，如果丁建这次逃过一劫自己是不是就多了一个仇人？转念一想人家堂堂晋王都被周勃逼死了，这武夫不可能会跟大家讲律法。董中英在思考周勃为什么问自己，难道希望自己能为他佐证给逼死丁建打伤拔剑自刎的烙印？ 那么这么做自己有没有好处？董中英很快就想明白了，丁建该不该死他不知道，但他董中英最不该死，毕竟他只是太原郡守，负责的是地方治理，晋王胡作非为他可以推脱说觉得丁建已经上书朝廷了。 但如果自己不纳投名状的话丁建拔剑自刎之后下一个该自己了吧，自己这样西路糊涂替两人陪葬不划算！ 对，如今晋王已经死了，今后站在那一派不好说，但眼前绝对不能得罪燕王，于是他朝着周勃拱拱手：“本官以为丁刺史当与晋王同罪。晋王身为亲王都羞愧自杀，丁刺史却认识不到自己的罪责确实该罪加一等。” “你！”愤怒中的丁建转向董中英，他没想到这位与自己关系还算亲密的太守居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指责自己。这是要愚他划清界限啊。 周勃很满意地点点头，就听董中英继续说道：“本官正准备上书弹劾你与晋王狼狈为奸，置百姓不顾却对乌桓人助纣为虐，想来必定是得了乌桓人的好处！丁刺史，你今日若能与晋王一样拔剑自刎本官还能看在往日通辽情分上让朝廷饶恕你的家小，若是执迷不悟本官可就不顾往日情分了。” 丁建气结，董中英竟然拿他的家小做威胁，不过他还是不认输，他可是一州刺史，他不相信区区周勃就敢杀他。他也不相信自己人数今日这希尔呢就会放过他的家小。 周勃见到局面僵持突然起身捡起地上的宝剑递给董中英：“董太守，丁建冥顽不灵死不足惜，就有劳你是送他一程了。放心，我等都能证明他是畏罪自杀的。” “啊？”丁建和董中英同时张大了嘴巴，丁建没想到周勃会让董中英动手，今日在场的除了董中英其他的都是苏晨的人，那么他岂不是也要被坐实是拔剑自刎？ 董中英则有点后悔了，他应该再说的模棱两可一些，比如自己不是很清楚晋王愚丁建等人的勾当，应该需要押送皇城让三法司会审等，现在话说出了，不做的话自己还是脱衣不了身。 再看看四周，几名武将一个个如狼似虎地看着他，回头再看丁建，这家伙也是一脸怨毒，显然已经是仇人了。 董中英心念电转，最终一咬牙挥舞着宝剑就朝着丁建砍过去，丁建当然不能就此认命，他奈何不了周勃和在座的武将，但要躲开董中英的劈砍并不难。只是他刚逃出不过三步，突然膝盖一疼就过在了地上。扭头一看正式先前那准备动手的两将之一。那八尺五六寸的个头一脚下来自己无论如何是扛不住的。 吕奉撇撇嘴吐了一口：“有胆做没干认的废物。你莫不是以为到了皇城还能活命不成？” 话刚落音，董中英手中的宝剑也到了，噗嗤！这次董中英学乖了没有选择劈砍，他觉得自己应该没大的力气将丁建的头颅看下来，宝剑从前胸刺入从后背穿出。动作也算是十分连贯，他不知道是周勃这宝剑是特制的，可不是他们文人平时的装饰品。 董中英见到鲜血流出松开了宝剑后退几步。他竟然真的杀人了，而且还是杀了一名刺史！ 丁建并没当场毙命，他双手抓住了宝剑想要将他拔出来，却再次被吕奉踢倒，整个人超前倒下去，噗嗤，宝剑狠狠地刺入没了把柄。 丁建再也没了力气爬起来，怒目圆睁地看着眼前的人。周勃看了看脸色发白的董中英露出一个笑容：“燕王殿下临行前曾经说过，并州能够改过的官员一律不予追究。董太守如此深明大义、嫉恶如仇真是吾辈楷模，这太原太守你就继续担着吧，不过这并州刺史暂时没合适的人选，本将明日就要出征，所以筹集粮草的事情就要辛苦董太守了。” 董中英松了一口气，他这算是过关了，交了投名状就是燕王苏晨的人了。他心里明白，除了太守和刺史的身份不同外，还因为他出自荥阳董氏，虽然只是旁支，但只要不坚定的支持晋王就是苏晨要拉拢的对象。如今周勃代替苏晨行事，这也等于让他暂代刺史！ 如果做得好那苏晨很有可能就不会换人了，于是连忙拱拱手：“这丁建自知罪恶滔天才拔剑自刎，算是便宜他了。本官会派人缉拿他的家眷与同伙。至于替大军筹集粮草这是本官分内之事。” 周勃点点头：“那就麻烦董太守了，今后或许军中还有各郡县有些心怀不轨的人还要交给董太守来处理。” “应该的，应该的。”董中英一边搽汗水一边点头。 周勃这话是在明着告诉他，大清洗开始了，恭喜你站对了队伍，不过一个投名状是不够的，今后大部分需要清洗的人会交给这个代办刺史来处理了。 周勃随即又想起了苏晨吩咐说道：“为了防范乌桓人狗急跳墙，从明日起还请董太守传檄各郡县定襄、雁门往北的广袤区域要提前实行坚壁清野。上党、西河要防范呼厨泉绕道河内劫掠。” 第158章 乌桓人不长记性 呼厨泉在率兵过了井陉之后根本没在冀州的县城停留，也没有分散兵马劫掠冀州，而是带着五万人直扑蓟县。 燕王苏晨的赚钱能力已经传遍乌桓，而上一次巴图出兵的目的呼厨泉也打听到了，他觉得步度根这个家伙太自私若是将消息告知乌桓可汗，大家一起出兵十万甚至更多一定能够强攻居庸关将蓟县洗劫一空。那可是上千万两的白银和六七百万的粮食啊。 幸好大楚出现了内乱，并州的晋王为了太子之位决定放他们入关袭扰、牵制苏晨，不然他自觉五万人如果强攻三关，能够最终通过井陉的可能不到两万，甚至可能被源源不断赶来的大楚军队挡在雁门关外。 蓟县城的大确实超出了呼厨泉的想象，而蓟县城墙的高也同样超出了呼厨泉的预料，最让他郁闷的是蓟县并不是苏科等人预料的城墙没有完工，几十名斥候绕着蓟县转了一圈付出了一半的代价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蓟县的外城墙已经完全合拢，护城河已经通水。 即便是有诸多不利因素，但呼厨泉还是决定休息一晚明日便率领队伍攻城。呼厨泉的计划是五万人分成两部分分别在西门和南门对守军进行威胁，看看能不能找到破绽，如果没有破绽他也不会强攻。 也怪乌桓人两个贤王之间情报不共享。呼厨泉只是听说巴图在抱犊寨被苏晨埋伏，前后夹击堵在山谷里损失惨重，却对幽州兵的装备、战术一无所知。 如今蓟县一马平川，即便是苏晨从其他地方紧急调集兵马前来增援他也能轻松将其逐一击溃。到时候整个幽州、冀州算是一篇空白无人驻守之地任凭他肆意劫掠。 所以当休息了一晚上的乌桓骑兵出现在蓟县城外的时候，呼厨泉甚至连连冲锋队都没整，三万多人懒洋洋地靠近护城河，直到来到百步开外，三万乌桓人开始齐声呐喊，要求守军立即开成头像，否则城破之日杀戮一空。 呼厨泉觉得虽然守军可能听不懂，但肯定能够感受到威胁。最好是守军害怕了连夜向各处求援，他就可以轻松地围点打援。灭掉几支援军守军自然就害怕了。 呼厨泉站在距离护城河大约五百步的地方，他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勇士开始呐喊的时城墙上守军的慌乱，然后就是开始用弓箭反击。 呼厨泉笑了，这是纯粹在浪费箭矢，如果守军都这样愚蠢的话，他每天只要带人站在护城河外一阵呐喊，不用几天守军的箭矢可能就耗尽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守军有弓箭手抛射，也有那种粗大的弩箭，一轮齐射，自己麾下的骑兵立即停止了呐喊，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箭矢落下来，三万乌桓骑兵如同草原的草被疾风吹拂一样，而且还是朝着自己所在位置倒伏！精锐的乌桓勇士竟然被敌人的箭雨吓退了！ 呼厨泉瞪大了双眼，他惊讶地发现这些守军的箭矢居然能够射到自己队伍的中间位置，而且直接造成了大批的伤亡！ 猝不及防之下中间的骑兵中箭摔下马，然后战马被箭矢所伤之后往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乱窜，一些没有被射中的乌桓骑兵努力地控制住战马，结果城内开始抛射巨石，接着是被点燃的可燃物包，这下人和战马都不淡定了，整个城墙两百步宽数百步的范围都遭了殃。 后面的见此情形赶紧逃离，前面靠近护城河的听到身后的战马嘶鸣骑兵哀嚎也是傻了眼，等到弄清楚是守军所为赶紧朝着东西两个方向逃离。 就这样原本懒洋洋前来示威的乌桓骑兵狼狈不堪地逃离了守军的控制范围。呼厨泉让人已清点，短短的一阵攻击有将近两千乌桓勇士因为箭矢或者弩箭所伤掉落马下，而队伍完全混乱之后大部分永远地落在了护城河外。 另外一个方向，前往西门的两万乌桓人的遭遇几乎一模一样！损失比南门还大。 城墙外三百步内守军箭矢都能覆盖，呼厨泉意识到单纯靠骑兵是无法进攻蓟县的，因为根本无法接近。接下来他有两个选择，第一是领兵袭击其他的城池，第二是继续围困蓟县围点打援。 这两个选择其实对于为了劫掠而来的呼厨泉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一来如果其他成吃的守军都是如此那他只能去劫掠一些乡村。粮草应该能够解决，但肯定得不到大量的钱财。 选择围点打援，即便是歼灭不断来源的各路兵马，最终可能依然只是得到部分粮草，而且看蓟县今日的防御，整个幽州很有可能采取固守城池，他只能强攻一些防御较弱的城池，那里面往往没什么油水。 思来想去，呼厨泉收拢兵马之后决定先到附近的乡村劫掠一番，一来补充一些粮草，二来抓一些大楚百姓帮他们掘土填埋护城河、外巨额墙砖。 让呼厨泉没想到的是出动三万骑兵一个下午抢回来的粮草不过几千石，百姓抓回来不过三千多人，而且还全是一些老弱，大部分大楚百姓都带着他们的粮食躲藏起来了。 当次日一早他率领着四万多骑兵和抓来的百姓浩浩荡荡地赶到蓟县南门外的时候，城外居然有一个将近三万人的方阵，其中中间是步兵，两翼是骑兵。幽州兵不是仰仗城墙和弓箭射程优势固守居然敢出来与自己对阵。 尽管呼厨泉昨天已经见识了楚人弓箭手的威力，但到了平地上骑兵的速度能够迅速跨越三百步的距离。 所以呼厨泉决定来一次果断的冲阵给守军一个教训，而且他估计这蓟县城内守军可能全部在这里了，要是能够趁势掩杀追进城内去，那妒忌乳山的钱财就是他的了。 呼厨泉下定决心立即开始整顿队伍，由于敌人摆开的方阵，加上靠近护城河，漫山遍野放风筝是不行的，所以呼厨泉决定带领最精锐的三万乌桓骑兵冲阵，其余一万四五千人分散在两翼看住，万一敌人呢溃散之后逃跑就可以立即围起来猎杀。 第159章 呼厨泉惨败 显然呼厨泉想错了，他选在在五百步外对敌人的步兵方阵发起冲锋，三万人拉出了一个横向将近两里的阵型。中间位置相对密集一些。 四百步，三百步，毫无意外的是对面步兵方阵在三百步外就开始抛射，这一次乌桓骑兵学聪明了，他们的队形相对松散，而且是逐渐靠拢，过了两百步后才开始慢慢集结以应对接下来的长枪阵。 但这次等待他们的不是长枪阵，三百步的冲锋还是让乌桓人损失了将近千人。当他们终于靠近敌人步兵，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准备收割敌人性命的时候，步兵方阵最前面几排的刀盾兵快速退下，接着就是那种身材高大同样拿着比他们身高还要高出一截的大刀，整齐划一地上前，半转身，劈砍！ 噗嗤、噗嗤、噗嗤……毫无意外冲在最前面的乌桓骑兵九成以上一招被陌刀兵秒掉，一些幸运儿躲开了敌人的进攻反手斩杀了当面的陌刀兵，结果不等他们继续前冲，第二排补位的到了。咔嚓、噗嗤，一分为二！ 远处观战的呼厨泉就看到自己的骑兵方阵撞入了对面的步兵方阵，敌人方面的方阵岿然不动，自己的骑兵就如同猪油掉入热锅中一样前排不断消失，后排无论补充多块都逃不过被斩杀的命运，紧接着有昨日阴影的乌桓兵看到了前面恐怖的场景还要承受来自后方弓箭手的抛射，队伍开始停止前进，甚至部分人开始后退。 呼厨泉一看情况不对立即招呼两翼游荡的一万多人压伤准备用三面包围挽回局面。 只是他这么一动对方方阵的骑兵也动了，他们大部分开始脱离步兵方阵，然后开始密集的排列，接着朝着四十五度角的方向发起了反冲锋。 全副武装密密麻麻的重骑兵面对松散的轻骑兵优势非常明显。基本上消耗不到一成就直接将靠上来的两翼杀穿，然后重骑兵调转方向八九千人反杀向正在进攻方阵的乌桓轻骑兵，这一次虽然没有立即杀穿，但乌桓人在杀穿之前就彻底混乱了。前面是密不透风的陌刀阵，远处是弓箭手不断地抛射，而后面是重骑兵的骑墙冲锋！ 两面夹击飞快地压缩着乌桓轻骑兵的空间，他们就如同汉堡包中间的蔬菜一样被压碎挤成汤汁…… 轻骑兵的最大优势就是灵活机动，利用战马的速度在炸厂商放风筝，结果现在被压缩成为了一篇三明治伤亡的速度明显加快。 呼厨泉一脸惊恐地看着一万骑兵和两万步兵绞杀自己的三四万人！就连他自己都被裹挟进来了。 呼厨泉立即做出了决定，撤退，必须尽快脱离战场，否则这种前后都是墙一样合拢起来所有的乌桓骑兵都会被绞杀殆尽。 其实不用下达命令，在死亡威胁之下大部分乌桓骑兵选择了从东西两个方向逃离战场。他们应该庆幸守军也只有三万，若是此时东西两个方向再来一万重骑兵，那今日这四万多乌桓骑兵就要全部交代在这里。 当呼厨泉惊魂未定地带着队伍脱离战场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停在距离蓟县二十里开外的地方，一统计，今日冲阵损失了一万四五千人，其中三分之一是被正面的弓箭和陌刀所杀，三分之一是被两翼重骑兵反冲锋所杀，剩下的则是被夹击之后互相踩踏和重骑兵追击所杀。 呼厨泉要庆幸幽州兵全部是重骑兵，若是有两万轻骑兵一路追击……他现在明白巴图输得并不冤枉，步度根五万人兵临居庸关都老老实实拿战马换人那不是窝囊是被逼无奈。 五万人雄赳赳前杠地来到蓟县，两次打下来损失了四成，呼厨泉是欲哭无泪。他现在知道自己攻破蓟县那是痴心妄想，现在最好的结局就是劫掠一些防御比较薄弱的城池。所以他决定休息一晚，明日南下冀州。幽州他不敢去了，怕万一被城池耽误了被蓟县的重骑兵追上给他再来一个夹心冲锋就彻底完蛋了。 很快呼厨泉就尝到了甜头，冀州的坚壁清野显然没有幽州做得好，乡村里的劫掠同样让呼厨泉收获颇丰。在度过易水之后呼厨泉还尝试进攻城池，在第三日终于有一个县城望风而降。进入城池之后呼厨泉和所有的乌桓人将心中的愤怒和憋屈全部撒在城内百姓身上。 他们在洗劫所有的财物之后开始烧毁民房，奸淫妇女。城中投降的五百县兵也被他们一一虐杀。 然而就在呼厨泉满载粮草离开这个县城准备朝下一目标进发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邀他入关的晋王被杀井陉关锁关了，燕王从司隶调遣了三万精锐骑兵和并州军精锐杀向了右贤王部落。 呼厨泉并不担心王庭，但苏晨既然动用了骑兵，如果是蓟县城下遭遇的那种重骑兵，那么大部分小部落将挡不住这支骑兵。还有就是如果他不赶紧出关那么等这支骑兵回转联合幽州的骑兵、步兵很有可能将自己困在冀州，通过骑兵队自己进行围追堵截。 呼厨泉接到消息之后决定立即马不停蹄的赶往井陉，居庸关他是不敢去的，还是被蓟县守军打出来阴影了。 三万多乌桓骑兵来到井陉关前，迎接他们的也是三百步射程的箭矢和床弩发射的弩箭。在折损了三四百人之后呼厨泉意识到并州真的被苏晨控制了。那么眼前的井陉关可能比蓟县还难以攻破。 呼厨泉站在关前思考着自己的退路。往北是居庸关，如果去哪里就要面临蓟县守军从背后夹击。而且居庸关不一定比井陉好打。 继续往南有壶关，大楚的燕王是从司隶来的，哪里可能同样驻扎精锐的步兵弓箭手。当然还可以继续往南，但这就要赌运气，毕竟雍州叛军之前正在与朝廷对峙。现在要绕过太行山从河内、河东回到草原就可能被十几万大楚军队包围。 思来想去呼厨泉决定先去周围的乡村抓一些百姓来做挡箭牌，希望井陉关没有那种大刀兵和重骑兵。 第160章 头铁要撞金刚石 经过两天的准备，三万多乌桓骑兵驱赶着两万多大楚百姓再次出现在井陉关。呼厨泉上一次在蓟县没机会用的战术现在可以用上了。他让骑兵驱赶着百姓带着锄头、铁锹等冲向关墙。他们乌桓骑兵停在三百步开外。 一万多冀州百姓在城墙上奋力挖掘，将自告奋勇前来守关的冉闵看傻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头发花白的老人，要让他对这些人放箭他还真下不去手。但如果不阻止他们，再牢固的城墙也会被挖塌。因为这里的城墙只是外面包裹了一层砖块，等砖块挖空了露出里面的夯土如果在撒上一点水那就是一挖一大块。万人一起行动，不用两天就能将城墙挖塌一大块。到时候乌桓骑兵冲进来冉闵觉得凭借自己的勇武也挡不住多少。 怎么办，怎么办？冉闵心急如焚，城墙上的守军也全傻了眼，城墙下这些百姓大部分都能都是他们父母的年纪，少部分甚至能当他们的爷爷，而并州军中许多人从小就失去了父母，让他们狠心对这些人下杀手那是一种煎熬。 冉闵退到城墙后方看看准备守城的滚木、垒石，比划了一下城墙的高度，怕是其中最小的扔下去一旦砸中就回带走一条人命。 最后还是一名年纪较大的士卒提醒冉闵：“将军，我们原本是准备烧沸水阻挡敌人攀爬城墙的，现在可以继续用，不过不用烧开至少让城下的人感觉到烫或许能够让他们停下来。” 冉闵想了想也只能先这样，于是下令开始烧水，等待的过程中冉闵令人将一些冷水直接泼了下去，城墙下的百姓本就是被逼的，当烧得半开的水从天而降的时候有一部分人就选择了停手观望，而另外一部分显然是被乌桓人吓破了胆还在埋头挖墙砖。 而远处那些督战的乌桓人间道这些人人停了下来立即有两千多骑兵弯弓搭箭奔向城墙。 冉闵立即让城墙上的弓箭手还击。 两千人基本上全是有盔甲的，但还是被守军弓箭手留下了百多人，老百姓的死伤更多，因为他们非常密集且没有任何防护措施没有任何躲避乌桓骑兵箭矢的本领。眼看着乌桓人一通箭矢死伤了四五百同伴，原本停下来的百姓又开始挖掘起来。 冉闵一看急眼了，也不烧水了，冷的热的一起往下倒，很快城墙下的百姓大部分都被淋成了落汤鸡，地面也成了一片洼地，但这些人不敢离开，只是动作稍微慢了一些，一些吃不住的坐在地上打冷颤。在好心的同伴搀扶下才离开城墙几步远。剩下那些没有被淋湿的则继续替补他们的位置，因为远处的乌桓人又准备冲锋了…… 第一个白天就这样在乌桓人不断逼迫下守军不断反击下过去了。城墙外留下了三百多乌桓骑兵尸体，城墙下则死了至少一千五六百大楚百姓，还有更多的被淋湿衣服的今晚回去估计就该发烧了。不及时就医的话估计业火不了几天。 当然最惨不忍睹的还是井陉关的外墙，被两万多人一顿操作，基本上从地面到一人高的地方墙砖全部被挖走，夯土层浅的挖了一两尺，深的挖了三四尺，照着这个速度再来两天必定是要塌陷了。 晚上乌桓人退去之后，冉闵一边组织人手抢修城墙一边开会商量对策。他 许多将领纷纷提出明天如果这些百姓还是这样卖命的话就真当他们是敌人了。因为燕王殿下可是下了死命令要求守关将士死守关卡，井陉关被破那些百姓不一定能活但他们这些守关的将士不是被乌桓人杀死就是被燕王苏晨处死。 冉闵这下犯了难，让他上战场他不怕死，被乌桓人杀死他认命，不过他的本事在那里无论如何也要杀够本。但面对那些老弱，冉闵只能将愤怒增加到乌桓人头上，他发誓无论这次结果如何他一定要加倍杀乌桓人。 关外，呼厨泉对今日的掘墙是不怎么满意的，不过眼下方圆百里能找到的大楚百姓就这么多，年轻的大部分都躲起来了。明天只能继续挖挖看了。 第二天，当呼厨泉率领乌桓骑兵再次驱赶着百姓来到井陉关前的时候发现关外三百步内增加许多陷马坑，这是专门为乌桓人准备的。 而当将近一万百姓靠近关墙一百步后城墙上开始有灵性的箭矢落下，再靠近一些就有滚木从天而降。如此一来大部分百姓都停住了脚步看向身后。 身后督战的乌桓骑兵自然不能看着这些人停滞不前于是再次冲锋，箭矢奔向人群，守军同样开始反击。二那些惶恐的百姓只能继续朝着城墙底下挖掘。 就在双方拉锯的时候呼厨泉同时收到了南北两个方向斥候传来的消息，从北面来了大约两万骑兵，装备和前段时间在蓟县域他们对阵的一样，显然这是从幽州拼凑出来的所有骑兵了。而东面有两万步兵也在靠近，南面则有四万左右步兵！ 四面合围？呼厨泉不认为靠着六万步兵和两万骑兵就能对他进行合围，但也不得不防。 不过南面那一支持四万人的队伍却引起了呼厨泉的特别关注，因为据斥候说他们远远地能看见军中有燕王的旗帜，只是后来对方出动了斥候没法查证。 按照路程计算燕王苏晨从大楚皇城前来只能是骑马，也就说这四万步兵最大的可能就是冀州本地的兵马。冀州兵马的装备应该还不如并州军，并州军常年与乌桓人对峙，呼厨泉对他们的装备和战力很了解。 如果只是普通的四万步兵，他完全可以凭借三万多乌桓骑兵一击冲垮这四万人，若是能活捉燕王苏晨那就不用担心回去的路顺便还能与大楚换取大量的钱财！ 想到苏晨那超强的赚钱能力，呼厨泉觉得至少应该问他要五百万两。当然还要加上百十来瓶五粮液！嗯，还有那种透明的玻璃酒杯！ 第161章 头破血流，惨惨惨！ 当夜双方的斥候在井陉关外来来往往，乌桓斥候虽然损失惨重但还是谈清楚了南面步兵的距离，大约还有三十里也就是一天的路程，如果明天呼厨泉不能攻陷井陉关就只能离开，否则就真的要被四面合围。轻骑兵的优势可是野战，阵地战是要吃亏的。 当然另外一个重要的消息就是苏晨在军中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呼厨泉打算明日一早往南，在双方距离剩下十几里后开始奔袭，让四万冀州步兵来不及扎营被迫与他进行野战。 次日一早双方双向奔赴，斥候不断穿梭其中，很快两支队伍就在野外遭遇。根据斥候报告四万冀州兵披甲率明显不如幽州兵，而且大部分集中在护卫燕王苏晨的后军一万人当中。这就更加坚定了呼厨泉用轻骑兵冲垮这四步兵活捉苏晨的决心。 五里、四里、三里，轻骑兵已经开始加速，而冀州兵也早已经停下来开始布阵。 苏晨确实在这支队伍当中，他一来不放心田凯，二来是给冀州兵临时更换装备的，面对数万乌桓轻骑兵，可以没有盔甲，但必须有陌刀和神臂弓啊。由于没有足够的骑兵，所以四万人是以田凯的一万人为中心，两侧各五千刀盾加上陌刀加上神臂弓的组合，两翼各一万步兵摆出方圆阵，步兵将弓箭手保护在中央。 仔细核算战力的话这个四万人的步兵方阵其实和当初呼厨泉在蓟县城外遭遇的方阵差不多，区别在于两翼的重骑兵进攻力强大灵活机动。但这个两翼的方圆阵虽然不方便移动也没有多少进攻性，但对于前来袭扰的骑兵的杀伤力是很大的，因为除了外围的长枪，弓箭手是随时可以移动到骑兵进攻的方位的。 呼厨泉自然不懂得其中的奥妙，他很自信地将队伍分成两部分，两万人集中冲阵，一万人分成两部分在两翼袭扰加上监控，一旦敌人溃败也能第一使劲擒获苏晨。若是己方不利则两翼上前袭扰。 显然呼厨泉头脑太过简单，当乌桓轻骑兵不断靠近，来到五百步的时候他们就惊讶地发现前面的步兵方阵和蓟县那个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就在前排骑兵还在犹豫的时候后面马蹄隆隆，势不可挡。 一些机灵的乌桓骑兵迅速地转向东西两侧，而绝大部分继续勇往直前。 四百步，三百步眨眼就到了跟前，嗖嗖嗖……将近一万弓箭手弯弓搭箭抛射，三连发，再一个三连发！ 这时候再笨的乌桓人也看清楚了，他们对面的敌人无论是装备还是气势上完全不输给曾经将他们痛殴的幽州兵，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从两翼绕开，他们宁愿死也不远去面对那明晃晃的陌刀兵。 不过即便是安全地脱离队伍没有碰上陌刀兵，但两翼的两个方圆阵内的弓箭手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于是他们还要承受将近一万弓箭手的追击。 而那些没来得及脱离战场的只能硬着头皮装上去。 嗖嗖嗖……咔嚓咔嚓咔嚓……噗嗤噗嗤噗嗤…… 乌桓人以往骄傲的轻骑兵面对步兵连一换一都做不到，基本上是六七个才能换一个，而且只要进入步兵方阵结果就只有一个被陌刀分尸！ 两万冲阵的乌桓骑兵只是刚接触就算是了将近两千人，等到陌刀兵上前，弓箭手继续抛射，冲阵的变成了逃逸，加上方阵突前两翼弓箭手的伤害，一轮下来又损失了将近三四千，五万人入关赫然只剩下了一半。 呼厨泉的心在滴血！他没机会击溃眼前的步兵了，现在该考虑如何跳出包围圈。向北那是骑兵，向东距离草原越来越远，向西是死路，向南？ 呼厨泉当机立断迅速脱离战场，他带着队伍先是向东然后折向南方。之前劫掠来的粮草大部分都扔了。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如何才能安全离开冀州回到草原。 井陉关，冉闵是在傍晚时分见到苏晨的，呼厨泉逃离战场之后，三万冀州兵将分散驻扎在魏郡、壶关和巨鹿。而田凯的一万人则加强到井陉关，准备彻底堵死乌桓人的退路。 双方寒暄之后冉闵立即请战：“殿下，末将与乌桓不共戴天恳请殿下允我入冀州追击呼厨泉。” 苏晨对冉闵的了解全部来自锦衣卫，见了真人直接问道：“可擅长骑战？” 冉闵点点头：“末将从下遭受乌桓人的欺凌，十五岁被迫学会了骑马，并州五万将士中大部分也是会骑马的，只是战马太少，加上没有装备。” 苏晨点点头：“那你这几天回到并州从各营抽调将士，本王许你组建一支万人轻骑兵，先联合其他各部绞杀呼厨泉再出塞外。” 冉闵闻言大喜：“多谢殿下，末将到处必定让乌桓人一个活口不留，包括牛羊马！” 苏晨提醒道：“会骑马和骑兵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先让将士们适应一下尽可能与重骑兵一起行动，等到有一两个月的马背经验再考虑突袭于夫罗。记住不要与人数差不多的乌桓人正面硬杠，发现有乌桓人聚集的立即召唤附近的重骑兵前来支援。本王与乌桓、黑水作战伤亡最大的也不过一比四，一比五，你要尽可能减少将士的伤亡。” 冉闵再次被震撼到了，转念一想也对，当初幽州不过五万人，先后剿灭黑山贼，又击败乌桓人，紧接着募集新兵击败黑水人，要是伤亡太大，这段时间活跃在冀州的兵马根本就毫无战力了。这些乌桓人惨了，大楚人口众多，战斗却伤亡如此小，这样耗下去，不用几年乌桓人就要灭种了。 冉闵屁颠屁颠的去雁门等地抽调将士了，战马除了这几天的战斗收获主要还是上一次呼厨泉攻蓟县仓皇逃离留下了不少战马。装备自然是从系统里兑换。 接连的战斗胜利，如今累计的威望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苏晨打算让冉闵带的轻骑兵是皮甲加上软甲防御力不必重铠差，韦德区别就是战马没有防护。 第162章 欲立太子 寿春，大楚临时都城，武帝和文武百官们最近心情算得上跌宕起伏。朝廷南迁，除了突厥人中途袭击了一次，被掳走里两名王辉，其他的一切还算顺利。尤其是张亮率领三万中央军率先抵达寿春，一切蠢蠢欲动的世家彻底熄火。 武帝是在南迁的文武官员之前单独带着几个皇子抵达寿春的。再加上李晶率领三万多中央军顺利抵达，尽管官员们损失惨重但朝廷算是安顿下来了。 转眼两个月过去，就在以周长发为首的的文武官员努力筹集钱粮、训练新兵准备夏手之后派兵支援司隶的燕王的时候，一个好消息传来，阎王苏晨引诱铺云秋率领的北路贼兵渡河南下。苏晨率领的中央军和幽州军合力之下三天时间全县击溃北路十几万贼兵，铺云秋本人被俘，逃出司隶的贼兵不足万人！ 如果说这一场胜利立即打破了司马春三面围攻司隶的计划可喜可贺的话，那武帝和大部分文官都更加看重因为没有出现鏖战和大量贼兵逃脱，这就很好的保证了河南其他地域百姓的正常生活，至少春耕不会受到影响。 所有人没想到的事仅仅过去了不到七天，燕王苏晨的第二封捷报到了。再次诱敌深入，阎行率领的南路贼兵七万人进入伊阙关随即被歼灭，阎行虽然逃脱，但七万贼兵中最后逃进伏牛山的不过五六千人。而随后苏晨立即组织了反攻南阳。 司马春从三路围困只是经历了两场战斗就变成了在潼关对峙。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司马春过不了潼关。因为司马春从潼关到镐京七八百里，而潼关到皇城不过一百余里。接下来司马春所领贼兵与朝廷对峙拼的就是消耗。 这一点司马春是完败，因为裹挟几十万青壮，未来两三年雍州、凉州的农田算是荒废了！大楚朝廷这边神志连直接战场河南收到的影响都不大。可以这么说苏晨接下来可以一箭不放只要堵住关卡坐等司马春大军因为无粮草而溃散。 就在形势一片大号的时候，晋王苏科的骚操作将武帝和满朝文武气个半死，尤其是武帝，在朝堂上当场吐血昏迷！因为武帝之前犯过卒中，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好在在太医院还留有燕王苏晨的药材和除血栓的药丸，折腾了四五个时辰无敌晃悠悠醒来。 醒来的武帝没有继续暴跳如雷，但内心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强颜欢笑地询问周长发和李晶等人多长时间能够从寿春派出援军，寿春如今能用之兵又有多少？ 众人担心武帝的身体只是说中央军正在厉兵秣马，一旦燕王有求援信来就能马上北上。 武帝虽然不相信但其实也没有好办法。苏晨之前的部署没有任何问题，尤其是张亮率三万中央军提前抵达寿春。若不是如此怕是此时此刻大楚朝廷还在和江南的世家斗法。甚至可能江夏黄氏、豫章费氏还会起兵响应司马春！ 关键时刻又是燕王苏晨化解危机，不但成功地将乌桓骑兵阻挡在蓟县城下，随后还调动兵马对呼厨泉进行四面合围，并且派遣三万重骑兵北上报复于夫罗部。这一招以退为进不但化解了乌桓的袭击，还有效地震慑了东北的黑水和西北的突厥。 好消息传来大部分官员都松了一口气，但很多人却睡不着了。因为燕王苏晨的表现太突出了，不说中央军和幽州兵合力击退两路贼兵。光是蓟县步兵和冀州步兵都可以硬抗乌桓骑兵这就意味着这些步兵基本上都是重步兵！而仔细算算对付乌桓人燕王苏晨出动了将近五万重骑兵，据说还即将在并州组建一支万人的轻骑兵。这位燕王是如何短时间打造出这么多装备的，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财。是不是如今幽州将士都是人手一副盔甲？ 而最让朝廷震动的是晋王苏科的拔剑自刎。虽然晋王罪该万死，但燕王就这样放任手下人弄死了晋王，武帝心中有点不舒服。而苏瑞等皇子在心里发抖！原来他们的这位兄弟已经强横到了如此地步！如果说费贵妃被突厥人掳走是意料之外，且有武帝的放任，那么这么明目张胆地铲除劲敌人。那么接下来如果是自己等人与苏晨竞争会不会也遭受雷霆手段？ 经过紧急的磋商和互相串联，今日朝堂上周长发率先出来表态：“圣上，如今雍州贼兵虎视眈眈，乌桓骑兵又深入冀州，燕王殿下还不得不离开皇城前往冀州。如此下去燕王纵军神降世恐怕也难以独自承担与突厥、乌桓、黑水以及贼兵司马春同时开战筹划、调度。 所以微臣以为圣上当早回司隶坐镇洛邑，好让燕王殿下集中力量对付乌桓。”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凭心而论周长发这番话看不出什么问题。苏晨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同时面对三场战役。如果这时候武帝能够回到洛邑坐镇，那至少新兵训练和粮草的事情苏晨不用操心，而随着部分中央军跟着回到洛邑，西面的司马春也只能望关兴叹。但一些人也看出了周畅发的私心，那就是击败叛军司马春、击溃入侵的乌桓骑兵不能是燕王苏晨一个人的功劳。如果武帝在反攻司马春之前回到洛邑那一些都是在武帝的主持下进行的，苏晨再能耐也只是一名元帅。运筹帷幄和威震天下的还是武帝本人。 明白周长发真正用心的官员立即有人出班：“圣上，周尚书令所言极是。微臣以为如今司隶威胁解除，只待夏收结束朝廷就可以反攻雍州。若圣上能在此之前回到皇城当可以大大激励全体将士。 有圣上坐镇司隶，燕王殿下扫荡乌桓将无后顾之忧。至于寿春微臣以为秦王苏瑞可为太子继续留守，主持朝廷为前线筹集粮草、打造兵器装备和训练新兵。如此一来我大楚不日将重现太平。” 这是南迁以来朝廷官员第n次提出立太子，而这一次吏部侍郎陈安的理由是最充分的一次。闻言许多人都能陷入了沉思。 第163章 武帝的抉择 做臣子的虽然有私心但也是有道理的，武帝接连大病两场，如果不能立下太子，那么三位嫡子和燕王苏晨之间的争斗必能会出现比晋王苏科那样还要激烈的举动。武帝也到了该选择的时候了，如果等到燕王苏晨成功扫荡乌桓，再回兵反攻司马春，连续的胜利将会让他在军中和民间累计大量的声望，留在洛邑的官员也会逐渐倾向于燕王苏晨。所以只要不是准备转投燕王官员的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武帝！ 如果苏晨是嫡子自然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如果苏晨的母亲是普通女子或者出身大楚朝廷官员即便不是嫡子通过这一年来的表现也已经遥遥领先其他兄弟。可惜苏晨偏偏非嫡子母族还是前朝皇室！ 为什么白莲教总是死灰复燃，为什么司马春登高一呼关东的许多世家都蠢蠢欲动，还不是因为文帝和武帝都算是得位不正！ 苏晨虽然能征善战却与世家不和，在朝中也没有根基。这是所有中立官员和武帝的真实想法。武帝还有一个担心，就是苏晨长时间离开洛邑一旦被乌桓人缠住，而这时候司马春有联合突厥人进犯的话，留在洛邑的那群官员六神无主之下会请太上皇出来主持大局。 所以只是简单的沉思武帝就决定要尽快回到洛邑，但到底该不该立太子，该立谁为太子让他犯了难。 武帝靠在龙椅上，目光从堂下官员身上一一扫过。周长发是坚定的嫡子支持者，杜如和房玄虽然态度不明朗，但也属于传统的人，在他们看来可能老大的机会都比老六大。再看看武将班列，李晶倒是对苏晨推崇倍加，但也只是推崇，他很忌讳在这种事情上随意表态，武将和文官有本质区别。文官可以拉帮结派输了罢官，武将若是太过明显的支持某一位皇子，不但满朝文武都会都会对他口诛笔伐，怕是连皇帝自己也不会放心。 武帝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郭奎身上，这老货正心不在焉，可能是南方的女子更温柔，他整日就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武帝摆摆手看向赵顺，赵顺心领神会尖着嗓子高喊：“退朝！” 周长发等人也习惯了，这样的大事情不可能一次能够定下来的。众文武目送武帝离开之后开始有序地退场。这时候一名小太监匆匆跑出宣德殿追上郭奎：“鲁国公请留步，圣上有请。” 郭奎看看四周，他身后就只剩下周长发、杜如、房玄和李晶了，发现几人还是正常速度走。桂奎闪到一旁问小太监：“圣上就留下俺一人。” 小太监点点头，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声音大了一些。谁都知道这种敏感时刻武帝拿不定主意，这时候召见的人有很大的机会影响武帝的决定。周长发他们当然很想武帝召见的是自己。但既然不是那就假装没看见。 冬暖阁，当只剩下武帝和桂奎兄弟俩的时候，武帝一脸疲惫地开口问道：“谁做太子比较好？” 郭奎看着武帝毫不犹豫：“六殿下文韬武略是最像圣上您的。打仗的事情就不说了，俺在蓟县带了几个月，如今几个月过去蓟县怕是比洛邑繁华，寿春更没法比的。我大楚有六殿下在莫说那些世家即便是三边胡人都不敢造次。” “可老六的出身……还有恰恰是老六将世家都得罪了，若是他做了太子岂不是内乱不断。” 郭奎眼睛瞪大：“那您当初为什么要给他赐婚荥阳董家，逼着世家与他闹翻。南迁之时又为何要让他监国还加六州都督？俺可是听说过权力这种戏一旦拥有过久很难舍弃的。” 武帝苦笑心说我跟这个大老粗讨论政治史是不是找错人了。帝王之术在于平衡，平衡啊。老三因为母族乃豫章费氏，便动了夺储之心，自己当初也只是顺手而为想要削弱豫章费氏对朝堂的影响，你看又一个皇子与世家联姻了。只是没想到老六突然就像换了一个人突然崛起。 至于监国，如今的皇子当中，雍州的事情是老二闹出来的，青州的白莲教是老四闹出来的，难道他要将老大放出来，还是说让投靠世家嫌疑最大的老三来？后来老三的所作所为不就证明了他为了一己私利什么都做得出来吗？ 而且单纯从军事上讲老六确实最合适的人选，只是老六太优秀了，这么快就轻松化解了司马春的困局以至于朝廷的南迁都快成为了一个笑话。反攻司马春、驱逐乌桓，这两件大功劳莫说苏瑞等人眼馋，怕是连周长发和李晶也不能免俗，身为帝皇武帝自然是要参与其中的。那么接下来靠谁反攻用朝廷现有的兵马还是继续募集新兵这是很有讲究的。 武帝看着桂奎知道他没那么多心眼子于是继续问道：“老二如何？若是让老二做太子你能不能帮朕去北边说服老六？” 郭奎眼睛瞪得更大随即实话实说：“二殿下之才尚不如大殿下。” 这下轮到武帝瞪眼珠子了，郭奎连忙缩了缩脖子：“六殿下好说，他手下之人如何办？若二殿下做了太子必定会将他们赶尽杀绝。要是俺……” “住嘴！”武帝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这家伙可是自己当年弑兄杀弟的急先锋，如今的三省六部主官和中央军将领不就是怂恿自己的主谋吗？ 这个问题武帝也曾经考虑过，但他觉得老六出山不过一年，和自己当年情况有所不同，当年发动政变的时候郭奎这些人少的跟了自己四五年，长的如周长发、李晶等人跟随了十几年，南征北战一个个功勋卓着。如果自己不上位他们也是被排挤打压乃至处死的命运。 叹了一口气武帝好像是在对锅盔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老六是最像朕的，可惜他母亲的身份太敏感。这样吧，明日你就启程去一趟河北见了老六怎么说朕不管，但朕可以让老二保证他下半生的荣华富贵，也能保证他麾下文武平安退隐。” 第164章 燕王苏晨的回应 郭奎点点头了没说话，既然武帝做出了决定他就只能领命，至于说服苏晨他完全没信心，还是那句话自己和他相处不过几个月，那些朝夕陪伴在他身边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将士对他的影响才最大。而之前秦王岁入的所作所为想必苏晨麾下大部分人都领教过。 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幽州有一大堆通过科举出仕的，这次监国的机会苏晨塞了不少人到朝廷里面，他们当然知道即便苏瑞不傻他们今后想要晋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些人当中大部分不超过三十岁哪里会像朝堂上争斗十几年的人那样会心甘情愿第认命？ 井陉关，当苏晨收到锦衣卫的密信之后也是心中怅然，嫡子啊，真是个好东西。苏瑞如此三番五次的谋害兄弟，最后还将凉州弄得一团糟才让司马春轻松得手。如今危机快解除了又是该摘桃子的时候了。 接下来朝廷该这样宣传了，武帝带着病体亲自坐镇洛邑安定民心、鼓舞三军，运筹帷幄。太子苏瑞在寿春鞠躬尽瘁为前线筹集粮草、打造兵器装备、训练新兵。父子通力合作，满朝文图努力同心终于将反贼赶出司隶，将乌桓驱逐出境内……至于燕王苏晨他就是听命行事的一位亲王。对了监国旗舰他有没有贪污受贿？朝廷应该彻查！还有他有没有趁机加塞自己的人？这些人应该立即清理出朝堂。 苏晨虽然心中愤怒但也知道他们占据大义，自己也不能和苏科一样一会投靠司马春一会勾结乌桓。但这并不意味着苏晨要坐以待毙。苏瑞当初还只是有机会当太子就能对自己下死手，如今自己威震天下他不弄死自己太子如何做的安稳？靠武帝保自己吗？那就是一个笑话！或许他也担心自己让他做太上皇吧。 苏晨站在井陉关的城墙上远眺东方，既然都想摘桃子酒各凭本事吧。于是苏晨一封封凋令飞向司隶和并州。皇甫弼率领三万中央军精锐北上准备接替并州军驻守，高修从南阳撤退带领一万步兵赶往冀州准备围歼呼厨泉。致此苏晨从幽州带来的两万步兵扩建成的四五万步兵已经全部调往河北。装备方面也只是潼关的未动。驻守南阳的郑云峰部留下五千盔甲和三千神臂弓。其余的全部随同军队的调动带往冀州或者并州。这些都是苏晨从系统里兑换的，都是自己花的钱当然要收回来。 安排好这一些之后苏晨决定加快对呼厨泉的围剿。呼厨泉自从再次野战兵败之后一直往东逃到黄河边这才停马。他知道自己这么败退苏晨必定会调集幽州的兵马对他进行围追堵截。所以他想等并州的消息，希望苏晨派遣的骑兵在草原失败，自己才能找到空当逃出中原。 冀州的富庶让他不用为了粮食发愁，但两万多人四万多匹战马的草料却成了大问题。于是他只能让战马进入麦田啃食，看着即将抽穗的麦苗被战马啃食呼厨泉其实也知道他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必定会招致大楚更加疯狂的报复。 但呼厨泉绝对没有想到，为了围剿他这两万人，苏晨居然出动了四万重骑兵一万轻骑兵和两万步兵，这还不包括驻守各个城池和关卡的步兵。 南皮，这是距离太行、幽州和黄河三者连线最远的地方。也是呼厨泉认为相对安全的地方。然而昨日撒出去的斥候除了东面的安全归来，其余三面的斥候大部分都没能按时回来，少数回来的也是浑身带伤，情报显示大楚的兵马正在从三个方向靠拢。但呼厨泉无法确定那一路是主力，所以经过商议之后他们决定南下直接冲到黄河边，然后沿着黄河走魏郡、河内、河东，从西河渡河前往上郡然后回到草原。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错了，或者说苏晨预估到了他的逃跑路线。一直往南倒是没有遇到大股的楚军，后方倒是一直有重骑兵尾随。当他来到黄河边的时候，斥候来报西南方向五六里的地方有一个两万人左右的步兵方阵。 呼厨泉现在听到步兵方阵就头疼，那种三百步外开始发射的弓箭，那种一刀就能连人带马砍成两半的大刀现在已经是乌桓骑兵的梦魇了。 呼厨泉不愿意再闯步兵方阵于是立即下令队伍远离黄河朝着正西方向移动，走不出两里地，斥候来报前方有将近两万的重骑兵拦路。呼厨泉暴跳如雷，什么时候乌桓骑兵被人迫近都无法得知消息了。于是呼厨泉继续掉头往西北，只要错开了这股骑兵还可以掉头往南。 但西北方向很快又有斥候来报，重骑兵，两万重骑兵。一看行军方向就是发现了这一支两万人的乌桓骑兵。 呼厨泉严重怀疑两拨斥候看到的是同一批重骑兵，也就说这股重骑兵前进的方向和自己一样是奔黄河而去的，如果自己先前直接绕开步兵方阵那么正好被这股骑兵撞上。 西边走不了那就去东边，呼厨泉立即下令队伍调转方向朝着东北方向而去。 可惜没有意外，北方斥候来报有一股骑兵正在快速往南靠近。看速度应该是轻骑兵！ 如此一来西南、正西、西北、正北几个方向被堵死，东南方向是黄河，正南和正东自然就不通了，除非渡河。可是已单独和等待自己的又会是怎样一种场景，可以肯定的是围追堵截自己的兵马只会越来越多。 那么留给他的只有东北方向一个额夹缝。而从这里朝着东北方向去那就是闯进幽州腹地！或许蓟县城中的那几万步兵正在前方等待他们。 呼厨泉彻底慌乱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苏晨再面对司马春几十万人的围困还能轻松抽调三万骑兵北上，如今居然还能有三万以上的骑兵前来围剿他。 他若是知道苏晨能有五万重骑兵外加一万轻骑兵他就不可能入关。但一切都晚了。事实上这次围剿他的不是三万骑兵，而是五万。 第165章 呼厨泉的覆灭 幽州的骑兵经过半年的训练虽然可能马术不如乌桓人，但战术素养不差，装备领先，士气高昂，加上人数优势，呼厨泉已经是笼中困兽。 正西面的两万重骑兵很快调整方向朝着正东压过来，而西北方向的两万重骑兵也咬住了呼厨泉的尾巴。北面的轻骑兵则似乎很随意只是跟着乌桓骑兵，只有两万步兵原地不动。 当斥候探明西面和西北方向来的是四万而不是两万重骑兵的时候呼厨泉崩溃了。 呼厨泉的第一反应是从并州北上的三万重骑兵回来了，可仔细一算数量对不上，路程也对不上。也就是说原本苏晨手中是有七万重骑兵的。苏科坑他啊！早知道他就该在并州劫掠的，劫掠太原然后从西河出去风险小太多了。 经过慎重考虑呼厨泉选择从正北面突围，那里只有一万左右的轻骑兵，当双方还有将近五里地的时候呼厨泉下令舍弃所有的辎重换上战马。剩下的战马也不要了，直接冲了出去。 正北面领兵的是冉闵，当斥候探明呼厨泉的下落之后他就一直很兴奋。现在看到呼厨泉朝自己这边来了，也是立即让麾下将士更换战马一马当先：“儿郎们，燕王殿下调集兵马将呼厨泉困在了黄河边，他想从我等这里突破，你们答应吗？” “杀！杀！杀！” 回应他的是一万从并州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他们当中大部分有亲人死在乌桓人手中，早就与乌桓人不共戴天，如今有机会战场详见自然杀气迸发。 两支轻骑兵在空旷的平原上相遇，双方都是松散的冲锋阵。冉闵将队伍横排成了千人队目的就是大面积低拦截乌桓人，防范他们临阵脱逃。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毫无意外的这一支轻骑兵配备了复合弓，这种比神臂弓轻巧但杀伤力却更大的弓箭是最适合轻骑兵的。 虽然三百步外的抛射队松散的轻骑兵队伍造成的伤害并不大，但同样打乱了乌桓人冲锋的步伐，打击了他们的士气。 两百步，一百步，在连续抛射五箭之后双方终于靠近，乌桓人惊讶地发现他们的弓箭居然连大楚的轻骑兵都伤不了！这有点打击人，于是干脆放弃了弓箭换上兵器。 冉闵一马当先，他身穿软甲外罩皮甲，连续被四五个乌桓骑兵瞄准都不曾受伤让他更加兴奋，一杆长枪早早地举在空中，等待接近敌人，全力刺出，将马背上的乌桓骑兵当场戳穿，随即奋力抽回一个横扫排除干扰接着又是一直刺。噗嗤、噗嗤、噗嗤，他的战马很快，枪法更快，整个人一下子就刺入了乌桓骑兵阵中。 周围的骑兵和普通骑兵见状也是异常兴奋，纷纷挥舞手中兵器杀向敌人。 呼厨泉以为两万轻骑兵对一万，无论如何他能占据上风，在击退敌人之后就能顺利脱离战场。但他又错了。因为他的两万人还真奈何不了冉闵的一万人。 因为看起来的轻骑兵没有盔甲，可是长枪刺、弯刀劈砍，只要力道稍微差一点就根本无法伤害到大楚骑兵。即便是奋力劈砍，结果发现楚军外面的皮甲碎了可是里面还有防护！现在能够快速取胜的办法就只剩下用蛮力将对方从马背上打下来。但这岂是意见容易的事情，少不得要挨上楚兵几下劈砍。 反过来楚军的长枪也好，横刀也好只要砍中了哪怕是乌桓人穿了盔甲也能被砍破，虽然没有陌刀那么快长，但亮相对比之下对乌桓人的士气也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呼厨泉原本是在中后部的，很快他就来到了前排，发现敌人的一名将领正在大肆屠戮自己的部下，呼厨泉也不能忍，直接拍马上前挡住了敌人的兵器。 冉闵一看来了人顿时乐了，他正愁战场这么大找不到人呢，结果呼厨泉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奋力抽回长枪，虎目圆睁，一个泰山压顶长枪朝着呼厨泉砸过去，呼厨泉连忙举起弯刀格挡。冉闵见状随即抬起长枪一个侧闪变压为刺！ 呼厨泉武艺也算了得，一个格挡一个闪躲，冉闵的长枪刺入了他的腋窝。呼厨泉心中大喜，立即收拢胳膊试图夹住对方的长枪。 果然呼厨泉夹住了，冉闵也没有立即抽回去，呼厨泉大喜正准备放下弯刀用手将对方的长枪夺过来。就听得哐当一声，冉闵腰间的横刀出鞘，噗嗤！ 呼厨泉万万没想到对方这么近距离还能如此熟练挥舞横刀，他更没想到的是锋利的横刀竟然将他的盔甲砍开了。 呼厨泉吓得连忙松手掉头就要跑。冉闵哪能让他如愿，横刀脱手飞出直接扎在呼厨泉马屁股上。战马吃痛一踉跄差点将呼厨泉从马背上摔下来。冉闵连忙赶上随即长枪从背后刺入，噗呲，再次轻松地穿透了呼厨泉的盔甲从前胸穿出！ 呼厨泉不可思议地看着子胸前枪尖，他竟然被人一枪穿透了前后盔甲！不等他反应过来，冉闵双手握枪一个上举将呼厨泉带离了马背举在空中。 “呼厨泉已死，尔等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冉闵一声断喝，周围的乌桓骑兵都傻了，顺着长枪看过去，他们的王子竟然被人挑起来了，嘴里正在往外冒血…… 很快剩下的乌桓人就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疯狂地冲向冉闵要替他们的王子报仇，也有部分机灵的开始悄悄后撤准备脱离战场，也有部分则丢掉兵器高举双手表示自己已经放弃抵抗。 等郭淮和薛礼各自带着两万重骑兵赶到战场的时候，就只剩下冉闵带着轻骑兵追杀那些四散而逃的乌桓骑兵。很快四万重骑兵铺开将战场牢牢围困住。 乌桓人很快就被彻底解决，那些拼命的骑兵在重骑兵的冲锋之下很快被冲散，接着无论是脱离战场的还是举手投降的都被重骑兵无情地绞杀。 虽然之前冉闵大喊要求乌桓人下马投降，但这一次苏晨给的命令是全歼！所以薛礼和郭淮丝毫没有留手。 第166章 准备北伐 一个时辰后，战场上的乌桓骑兵尸体被打扫干净，两万步兵被留下来打扫战场、收拢战马。五万骑兵则并分两路，一路北上前往居庸关待命，一路直奔井陉关，准备对乌桓人发起全面反攻。 于夫罗做梦也没有想到大楚在面临几十万叛军围攻的情况下还能抽调骑兵偷袭他的部落，所以当周勃率领吕奉、常云和张虎三人纵马入草原的时候，草原部落基本上没有任何防范。 三万骑兵兵分四路路保持像个三十里的距离由南向北横推乌桓右贤王部落。从定襄到云中到五原然后渡河北上。所到之处基本上牛羊全部杀掉，战马全部牵走，牵不走的杀了！当然没能逃走的乌桓人也一样被杀。 仅仅用了十几天的时间，于夫罗部三分之二的部落就被周勃带人洗劫一空，于夫罗本人匆匆组织了三万青壮前来阻截，结果自然是一战被被周勃等四人打残，于夫罗连夜带人逃离王庭直奔北方投靠的乌桓可汗踏顿去了。 乌桓王庭，踏顿这段时间日子也不好过，先是去年冬天至今暴雪不断，草原上的牛羊死伤惨重。去年秋天步度根觊觎苏晨的钱财前后损失了十几万匹战马。如今看到于夫罗灰头土脸地前来，踏顿的第一反应就是步度根于于夫罗火拼了。 仔细一问原来是大楚的燕王苏晨趁于夫罗派人入冀州劫掠的空挡派遣骑兵袭击各个部落，踏顿当然不能忍，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问清楚具体情况。 “楚人不过三万人，你部至少还能抽调将近十万精壮如何溃败如此之快？” 于夫罗一脸苦逼：“可汗，楚人狡猾啊，他们的晋王与燕王不和我们是知道的。这次是晋王邀请我们入关说是想办法拖住燕王苏晨。当时苏晨还在大楚司隶对付叛军呢，据说他们中央军只有十几万，叛军有三十几万，结果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溃败了，即便是叛军溃败，我们以为苏晨的将士伤亡也差不多了。 吾儿本是趁着他们对峙率领五万乌桓精锐入冀州劫掠，结果被堵在关内出不来。我们部落靠大楚的地方基本上不设防……” 听完了于夫罗的哭诉踏顿也是心中恼火，自己的两个贤王先后输给大楚的一个藩王。按说两人选择的实际都是对的，结果却成了今天这样，步度根元气大伤，于夫罗基本上就是被打残了。踏顿虽然平日里竭尽所能想要削弱两个贤王的势力，但真的眼看着于夫罗要被大楚人灭了他不能不管，于是他一边下令本部人马集合一边派人向步度根传话，让他十天后集结至少十万人在代郡北部集合，他要亲征大楚。他就不相信大楚的燕王有三头六臂，几十万骑兵压境就问他怕不怕。说不得到时候还要派人去联络司马春和突厥人，大家一起围攻大楚，到时候首尾难顾，他一定能率领五环人杀入蓟县。 与此同时，周勃等人洗劫于夫罗部落的大部分领地之后按照苏晨的指令再次渡过黄河南下回到了云中，这一次劫掠可惜了那许多的牛羊，他们三万出征只带回来了六万匹战马。 定襄郡治善无城，燕王苏晨在这里召开一次事关乌桓存亡召开军事会议。 曾经的幽州兵众将领除了镇守辽东的郭业和完成围剿呼厨泉之后返回的郭淮以及山海关守将韩鹏之外悉数到场。 苏晨走到北方余图旁边，地图的西南角有十几个地方已经被标注了红色的叉叉，那是周勃等人过去十几天的杰作，于夫罗部除了深入漠北的少数部落基本上都被光顾了。余图的北面和东面有几个点被标注了红色的圆圈，然后从定襄开始有一连串的红色箭头最终几路汇集在了漠北中间位置，那是乌桓大可汗的王庭所在英雄城。 看到这张图在座的将领一个个热血沸腾。燕王这是要带领他们将乌桓灭族啊。 苏晨扫视了全场一眼然后开始排兵布阵：“从过往的经验来看，乌桓大可汗踏顿部和左贤王步度根部可战之兵马将近二十万，但因为粮草补给困难，踏顿和步度根不敢一下子全部着急这就给我们一个可乘之机。 本王决定由冉闵领轻骑兵一万五千为左路军沿着漠西一路北上扫荡于夫罗剩余的部落。 周勃率重骑兵三万为右路军，高修、田凯随行沿着善无从西南往东北扫荡直达步度根王庭。若步度根已经前往踏顿处集结你部便可以直奔踏顿王帐所在。 本王亲率薛礼、吕奉、常云、张虎共计重骑兵四万，轻骑兵一万从善无一路北上目标是踏顿的王帐。 皇甫弼坐镇善无为中路军提供粮草、战马和兵器补充，丁山坐镇居庸关为周勃大军后勤。两位负责后勤的将军要将所有的空闲战马利用起来让所有将士练习马术。” 闻言众人齐声应诺，谁也没想到燕王殿下这次下这么大的决心，这是冲着灭掉乌桓去的。不过仔细想想五金的他们确实有这个实力了。 各自散去之后苏晨留下了皇甫弼：“父皇已经从寿春出发即将回到洛邑，不日可能发起反攻司马春的战役。所以并州兵换防御完成后要尽快抽调三万人南下听从朝廷调遣。” 皇甫弼点点头，这一次苏晨将他从司隶调到并州来他也看出来了情况不对，包括高修、田凯等人一个也没有留在那边，他有点担心地问道：“殿下，你成功击溃司马春贼兵两路将近二十万人，又在冀州围歼呼厨泉五万骑兵可谓功勋卓着，然若是做不了储君恐被后来者忌惮啊。” “先做好我们的事情吧，如今司马春虽然被重挫但毕竟他有突厥人的支持，朝廷何时能灭掉叛军还不好说。董刺史哪里你也不用逼迫太甚，粮草能供应得上最好，若是有其他变故你先记着等本王回来再说。” 皇甫弼明白苏晨这是让他盯着投靠过来的亲家原来的太原郡郡守如今的并州刺史。 第167章 三路齐出 一切准备就绪大军定于三日后分三路出发，苏晨除了要借口灭乌桓将自己原来的精锐全部抽调回到自己身边外主要还是将装备全部带回并州和幽州。当然苏晨跟着中路军行动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补给。此去草原方圆几千里，尤其是中间的大沙漠很少有草木和游牧的乌桓人活动。被乌桓人困住并不可怕，但若是因为没了粮草而灰溜溜的回来自己的损失可能会很大。 杨城，步度根的王帐所在地，这几日坏消息不断，其中于夫罗部被苏晨派兵洗劫的消息最为震惊，毕竟都是乌桓人，相互之间可以互相倾轧，但如此不堪一击地被大楚骑兵洗劫从侧面也说明了大楚骑兵的彪悍，自己儿子的失败总算有了陪衬。很快呼厨泉兵败被杀的消息也传到了这里。五万人入关竟然逃出来不超过千人，这样的高难度呼厨泉是如何做到的？他带的可是跑得最快的轻骑兵啊。 接下来就是大可汗的召集令，十天时间集结十万青壮倒是不难，但队伍集结是要消耗粮草的啊。青壮们各自在自己的部落就是自己养活自己，一旦集结就全吃他步度根的。所以他将命令传下去了不过却没有那么急切，在他看来苏晨在洗劫于夫罗部之后必定回到定襄乃至雁门闭关闷不出。所以早几天晚几天其实是一样的，但晚上几天等踏顿的兵马到来他就可以省下一些开销。 然后一个坏消息很快就被斥候带回，苏晨出兵了，浩浩荡荡密密麻麻。全部是从定襄出发，第一站就是他步度根的地盘。胆大的斥候冒死抵近侦察发现人数竟然在七万人左右。那种全身盔甲战马也披马铠的重骑兵占了多数！ 巴图是最有体会的，以前三千重骑兵他都没办法，如今七八万这样的重骑兵，让他如何抵挡？要知道集结十万乌桓轻骑兵至少需要十天时间，而即便他现在就有十万人在身边又如何挡得住苏晨的七八万重骑兵？ 步度根一边派人飞马报告踏顿，一边催促各个部落抓紧时间集结，而那些南边靠近定襄和上谷的部落则要求他们直接舍弃辎重赶着牛羊和战马前来杨城。 只是草原的牧民们哪里舍得一点点积攒起来的东西。多少年了除了部落之间的争斗他们从未遇到过南边楚人的侵扰。所以尽管步度根下了严格的命令。但靠近边界的乌桓人并没有引起重视。 拖家带口慢吞吞天地赶着牛羊迁徙的下场就是被周勃率领重骑兵追上，基本上是三万重骑兵轮流上阵，遇到抵抗就是重骑兵骑墙冲锋，两翼的重骑兵将乌桓人男女老幼和他们的牛羊马圈起来作为训练骑墙冲锋的靶子。 三万人在草原上铺开如同一张大网一样从草原上拖过，漏网之鱼越来越少。消息不断传递到步度根那里，气得他抓耳挠腮，他只知道苏晨出动了七八万重骑兵，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分开的。三天过去他的王帐附近不过也只是集结了五万轻骑兵。再不抓紧时间等到苏晨的重骑兵到了根本就挡不住。 与此同时，苏晨一踏入踏顿部落的领地，立即有斥候将消息告知了他，踏顿很是疑惑，如果说复仇基本上于夫罗被灭了，为什么这些人还要深入草原？随着斥候不断传递消息，基本上打探清楚了，来了五万人，全部是骑兵，而且燕王苏晨就在其中！ 什么时候楚人这么富裕了，全部骑兵！仔细想想一大半是巴图的功劳，剩下就是黑水人和呼厨泉送上门的。幽州、并州晦气妈的人不少，一旦有了战马训练起来倒是蛮快的。难道这就是苏晨的底气所在？ 为了延缓苏晨的金兵速度给自己争取集结部落的时间，踏顿派遣了自己的侄子丘力居率兵五万前去阻拦。无论如何也要等自己集结起来十万人才能与苏晨决战。 丘力居是乌桓下一任可汗的有力竞争者，尤其是在听闻步度根和于夫罗接连在苏晨手中吃败仗之后很是看不起两人。几百年来乌桓人何曾出现几万几万的伤亡。现在可好一个成为俘虏要用战马去赎买，另外一个直接战败被杀，五万乌桓勇士灰飞烟灭！这一个个全是耻辱啊！ 丘力居要替乌桓人重新梳理信心，顺便替呼厨泉报仇。五万人还敢深入草原真当他们乌桓没人了。 苏晨一路马不停蹄经过三天很快就来到红山山口，斥候们纷纷登上两侧的高山极目远眺，再往北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和沙漠。 苏晨决定在这里短暂的休整一天一面派遣斥候前去打探一下如今踏顿部和步度根等人的情况，一边派人联络周勃看看他那边的进展。 只是刚休息了不到半日，前出的斥候来报北方三十里出现大股乌桓骑兵，远看大约四五万人！ 苏晨有点后悔了，走得太快，现在退回去埋伏似乎有点来不及了。不过只有五万轻骑兵的话应该是踏顿派遣来的先锋，是前来试探的。这等于白送上门的人头，苏晨自然要笑纳。 简单的商议之后，薛礼率领一万轻骑兵立即脱离队伍奔向右前方一来准备拦截可能溃逃的乌桓骑兵，二来防范从步度根部落有援军前来。而吕奉、常云和张虎三人各领兵一万横向排开北上，苏晨自己领重骑兵一万跟在吕奉身后。 五万人原本一字长舌行军，现在铺开来那是相当壮观。很快常云在左边。张虎在右边慢慢与吕奉拉开距离。而吕奉则根据斥候的回报不断休整前进的方向好让双方正好对上。 丘力居也早早地接到了斥候的汇报说前方过了红山口出现大股的敌军骑兵。丘力居一听就觉得不是这位连续击败巴图和呼厨泉的燕王厉害，而是那两位太菜了替乌桓人丢脸。在丘力居看来楚人应该擅长用计谋、布阵，红山口那么适合伏击的地方他们居然没有停下来。 第168章 以身为饵诱敌近战 带着对苏晨的几分轻蔑，丘力居一路狂飙突进，在双方距离不到五里的地方开始更换战马然后就直奔南方而去。 双方都开始加速，轰隆隆的马蹄声让地面不听地震颤。很快南面敌人的状况已经能大概看清楚。斥候之间已经开始互相猎杀对方。丘力居也得知了他今日遭遇的是两万重骑兵而不是五万。 尽管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丘力居并没有掉以轻心，一来这些骑兵盔甲防护很到位，就连战马的马铠也应该是可以抵御箭矢的，这样弓箭就起不到什么作用。轻骑兵和重骑兵短兵相接是有点吃亏的。二来丘力居相信大楚后面应该还有军队，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先吃掉两万再吃掉两万，说不得苏晨就退兵了。当然若他视力好能够看清楚后面一个方阵是苏晨的话一定会想着擒住了苏晨这一场战争就算提前结束了。 面对五万人漫山遍野地冲过来，吕奉并没有慌乱，而是一如往常一样领着前进。而原本在后方的苏晨眼看着吕奉要被四面合围立即吩咐派楚六千人从两翼追上去横向撑开减缓乌桓人的包围。 轰隆隆的马蹄声如电闪雷鸣，很快战场上战马嘶鸣、烟尘滚滚。 吕奉一马当先率领着重骑兵扑向了对面，他们这次没办法采取骑墙冲锋，因为战场太开阔了，敌人太多太分散了。先是一万人冲入五万人当中，接着是六千人从两翼压上来才避免了被迅速合围。 不过随着队伍的远去，苏晨虽然还在继续前进，但醒目的燕字大旗很快就被丘力居和许多乌桓部落首领注意到。燕王真的在这里！ 如果说苏字旗还可能是别人那燕字旗下的就只能是苏晨。于是丘力居一边想办法继续绕道，一边加大两翼的力量，目的就是尽快将苏晨包裹进来。只要包裹住了，那今日苏晨就插翅难飞。即便是异常寒战下来重骑兵想跑过轻骑兵也是不可能的。 随着双方狠狠地撞在一起，丘力居很快就发现这些所谓的重骑兵步兵不单是防御强一些，他们先是硬生生地承受了四五轮箭矢，至少有两三千人或是自己中箭落地或者是战马受伤将人摔下来。好在乌桓轻骑兵并不是那种密集的冲锋，除了少数被同伴或战马绊倒，绝大多数哦都成功地冲到了敌人跟前，将箭矢的伤害抵消掉。 但随着双方短兵相接，所有的乌桓人都惊讶于敌人盔甲的防护能力，而冲在最前面的大部分是部落贵族他们也是有盔甲的，同样是盔甲双方在对方身上砍来刺去，结果很快就是乌桓骑兵受伤。而那些没有盔甲的更需要三四个人围攻一人才能勉强挡得住一名重骑兵前进。 丘力居并没感觉到奇怪，接下来就是拼体力和消耗，己方人多，对方虽然防御墙但战马受力大坚持不了多久的，只要拖下去哪怕是二换一，三换一，最后一定能够全歼这两万重骑兵。 让丘力居高兴的是两翼终于有人越过重骑兵，开始向后方的苏晨靠拢，虽然现在人数还不是很多，但乌桓人会利用战场的宽度，一定会将这两万人团团包围。尤其是后方的苏晨一旦被围困必定会让这些重骑兵大乱。如果他们决定后撤必定会被乌桓轻骑兵一路追杀，因为接下来肯定是乌桓轻骑兵速度占据优势。 只是丘力居并没有等到分出胜负，甚至没有等到重骑兵出现力竭的时候，两翼再次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丘力居知道来的肯定是敌人援军，而且数量还不少。 所以丘力居开始拼命催促周围的乌桓骑兵不要再和正面的敌人纠缠，尽快绕过去，争取将苏晨团团包围。在丘力居的催促下乌桓人差点就实现目标了，不过乌桓身边的重骑兵可是苏晨的亲卫，即便是被团团包围那不是那么容易被突破的。 而两翼的常云和张虎也是算准了时间，通过将两翼的敌人斥候解决掉让敌人并不知晓这两万人的存在，这是最常用的战术。但冒进的丘力居还是上当了。 当东西两侧黑压压的重骑兵出现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乌桓骑兵都为之一愣。 随着援军的到来，中间的两万骑兵也开始变阵，逐渐演变成为方圆阵，不求杀敌速度，只等常云和张虎两侧杀进来便来个中间开花。 叮叮当当，噗嗤噗嗤……当战场上的人数不再悬殊，楚军的超强防护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尤其是两侧一排排倒下去的基本上都是乌桓人，因为为了包围苏晨和吕奉，四五万轻骑兵阵型变得相当密集，三百步外的箭矢不断射来，到了跟前又是两三千乌桓轻骑兵失去了战斗力。 现在双方的骑兵数量基本持平，队伍也完全搅在一起，只能凭借个人战力凭啥，乌桓人轻骑兵的速度优势被完全限制，战马单体冲击力远不如重骑兵，往往是躲过了敌人的兵器进攻却被敌人的战马将自己的战马撞到！ 越过最先的对阵前来包围苏晨的乌桓是最单薄的也是最先被杀穿的，当常云和张虎的兵马碰面，队形变成了一个u字型。丘力居赫然发现被包围的竟然是自己！ 心中大骇的同时他也意识到双方的战力差距太大的，人数没有优势的情况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重骑兵开始横扫。现在三个换一个也做不到了，从战损来看基本上全是乌桓人倒下去。 中计了，之前苏晨是诱饵，他一口就吞了下去，现在被包裹在里面跟重骑兵阵地战，必须尽快撤出去！ 丘力居没有犹豫立即让身旁的亲兵开始吹号，他要赶在被合围之前尽可能多的将麾下带出去。 只是双方已经搅在一起杀声不断，很多人听不到指令，更多的人即便听到了也一时半会很难扯出来。 丘力居心急如焚，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希望长生天能够保佑更多的人冲出来。 第169章 丘力居覆灭，步度根败退 在丘力居看来今日打是肯定打不过苏晨了，但逃跑应该还是能掏出来大部分的，毕竟轻骑兵有速度优势。但他想错了，首先常云和张虎本就是为了包围他而来自然一上来就缠住了。其次等到他好不容易带着一批人冲出了包围圈，等待他的并不是茫茫大草原，而是以逸待劳的薛礼和一万轻骑兵。这一万人在战场的北方大概十几里的地方铺开然后一路往南。 当丘力居开始逃跑，将近四万的重骑兵呈现雁形阵包围追击的时候，丘力居还在庆幸有一部分乌桓勇士为了他们的逃脱死死地拖住了重骑兵，不然漫山遍野横排追杀他的损失会更大了。很快跑出去四五里重骑兵的速度就跟本上了，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就在丘力居和逃出生天的乌桓骑兵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丘力居皱眉，他没有请求援军啊，难道可汗提前判断出了敌人的奸计还是说左贤王步度根的人路过？不会来的真巧啊，若是步度根带来四五万轻骑兵说不得今日能够再次实现反包围。 可是当薛礼带着人真正出现在他前面的时候丘力居的脸都绿了，原来楚人早就设好么埋伏，两万重骑兵纯粹就只是诱饵，自己却茫然不知地钻了进去。可恶的苏晨，狡诈的楚人！ 无论是战马还是乌桓骑兵经过刚才那一场生死大战体力消耗甚大，现在突然被拦住去路精神上的打击更大！丘力居左右看看能够跟着自己逃出来的乌桓骑兵不过一万五六千人，很多人自己和战马都带伤。而对面也有万人看起来是那样轻松，这样碰撞在一起，即便是旗鼓相当也足以当后面的重骑兵追上来。到时候就真的插翅难飞了，丘力居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蛮干，必须想办法冲出去。现在他的目的不再是将多少乌桓勇士带出去，只要自己战后还能活下来就是万幸。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苏晨不着急了，还将阵型从鹤翼阵变成了雁行阵、这是为了充分发挥他们的弓箭射程优势，同时不用担心乌桓轻骑兵逃脱。雁形阵就像是一个笼子，学历的骑兵完成了盖子拼图。 以防退伍可退努力求生，以防轻松写意追击，苦战再次上演，丘力居等靠近了看清楚对方是和自己锁带的差不多的轻骑兵，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那种重骑兵想杀穿太难了。结果迎面还相距三四百步对方的弓箭又开始了。 进攻的时候冲锋起来躲避箭矢的本领可是比现在逃跑的时候被人堵住强太多。所以很快走在前面的几百人就被射翻在地。等到双方碰面敌人四轮射完，己方才完成两轮却根本没办法对轻骑兵造成伤害，只是一些战马受了伤，这让丘力居和他的同伴们难以接受！对于对于大部分连普通盔甲都没有的乌桓骑兵来说，楚军这分明就是刀枪不入！ 很快战场再次压缩，这一次是将近四万重骑兵和一万轻骑兵合围剩下不到两万的乌桓骑兵。原本已经摆脱追击的轻骑兵不得不再次重新投入战斗，这一次他们需要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箭矢以及重骑兵一次又一次的冲锋。 尽管乌桓人的骑术很好，但密集的战场近身搏杀，看的就是防御和兵器伤害。所以乌桓人再次绝望了，他们以前只知道大楚的将士披甲比较高，但哪里见过四五万人全副武装的，而且更要命的这种盔甲他们根本就砍不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大楚骑兵自己摔落下来。 前面五万人围攻两万己方损失大半对方连一成都不到。现在被四面围困准主很多乌桓人就没了战意。 大约一个时辰后，喧嚣的战场终于安静下来，将近十万人的战场乌桓人躺下了将近四万人，剩下一万人在重重压迫之下选择了下马投降。丘力居则和她的亲卫门战死，不是他太窝囊，是吕奉等人太勇猛，即便是大将薛礼的个人武艺也在丘力居之上，他从出场就注定了结局。 而苏晨不敢掉以轻心，一边让斥候撒出去侦察，一面让薛礼的轻骑兵前出警戒，剩下的开始打扫战场。 前后将近两个时辰的搏杀，大楚重骑兵也损失了将近两千人，这些人大部分是累死的，少部分是战马受伤被几个乌桓人一起偷袭。这让苏晨有点不满意，在他的想象中重骑兵在空旷的战场上就该平推一切。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去年开始就接受燕王府的训练，伙食可是一般的大楚中央军的好几倍。 再加上吕奉、常云等猛将的加成，损失只出现在常云和张虎加入战场之前。 看着漫山遍野的乌桓人的尸体和到处乱跑的战马，大多数楚军有一种不真实感，这就是常年来只要聚集万人就敢南下在大楚腹地横冲直闯的乌桓人！原来在经过训练的己方骑兵面前同样不堪一击。所有在场的将士心中的自信心爆棚。 经过战场打扫，苏晨决定让薛礼率领轻骑兵押送着一万多投降的乌桓人返回善无，这些人将士煤矿和铁矿工人，今后幽州、并州的发展需要大量的劳工。 剩下的重骑兵则退回红红山口，同时派人联络右路军周勃。 此时的周勃可谓势如破竹，从西南往东北方向横扫，队伍基本上没有消耗战马却越来越多，沿途的部落除了少部分精锐选择与周勃硬杠最后惨败外，大部分都是被他用重骑兵将部落围起来再冲锋碾压。而随着周勃疯狂杀戮得到消息的部落根本就没有抵抗直接奔向步度根的王帐。 步度根也郁闷啊，这次可是于夫罗惹你苏晨，你既然灭了他的大部分部落怎么还要来自己的地盘。现在莫说十天赶到上谷边境，他连集结与苏晨差不多的兵马都做不到了。在收到十几个小部落的求援信步度根决定舍弃王帐赶往可汗的英雄城集结。草原就在那里牛羊被抢了还可以夺回来，但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这一撤退，从杨城到柳城到英雄的一大片草原基本上就不设防。那些部落的青壮被要求快速赶往王庭集结，而那些老人则舍不得牛羊落在了后面自然就成为了周波的战利品。 第170章 大决战前夕 周勃一开始还只是晒晒了部落的牛羊带走了所有的战马。在被几个部落聚集起来的老人偷袭损失了几十人之后，周勃也发恨了，沿途不再留下活口。基本上每到一处就只剩下枯草，连多余的帐篷都被点燃用来烤火。 不得不说呼厨泉选择了一个好季节出征，他南下的时候冰雪刚融化，而等到苏晨领兵反击，大地已经回春，苏晨给周波的骑兵和自己的中路军准备的都是方便面和压缩食品，有了牛羊肉的调和倒是不用为粮食发愁，战马也是每拿下一个部落就敞开了吃，战马的体力也得到补充。 大约十天后，中路军和周勃汇合，如今五六万的重骑兵十几万匹战马漫山遍野地扑向踏顿部落核心。 此时的踏顿也如同热过上的蚂蚁，丘力居前出拦截显然失败了基本上是全军覆没，而随着步度根的仓皇败退，踏顿终于意识到来者不善！好在如今他总算集结了十五万左右的骑兵，踏顿决定立即南下准备与苏晨来一个对决胜则将苏晨赶回去，败则只能远遁漠北。 双方相隔两百余里，双方斥候不断穿插，随着越来越多的情报送到被送到踏顿这里。踏顿心情还好，步度根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因为随着周勃与苏晨的汇合也就意味着他的部落三分之二的区域被敌人光顾了！ 当夜踏顿为了鼓舞士气也为了稳定军心召集左右贤王和一些打部落饮宴，看着同样落魄的步度根，于夫罗心中没来由的有一种愧疚。他知道虽然步度根的儿子巴图也曾经试图抢夺蓟县城中的钱粮，但在付出十几万屁战马之后，苏晨就不再理会乌桓，而是掉头去打黑水人了。 苏晨打黑水人其实也算克制，他的目的只是回复辽东四郡，到最后黑水国太后出面苏晨占据了辽东就停下来了。可是偏偏在苏晨不断增强，获得将近二十万匹战马的时候他于夫罗去招惹苏晨，不但葬送了自己的儿子，也让自己的?损失了三分之二，苏晨更是将怒火发泄到了乌桓人身上，这是要扫荡整个乌桓草原啊。 踏顿左看看右看看，丘力居已经有去无回那么将来统领乌桓的就是眼前两人中的一员，可看看来那个人如今的样子踏顿心中冒火：“草原男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怯了，牛羊没了可以在抢回来，女人和领地没了同样可以夺回来。如今我乌桓还有至少十五万勇士聚集在此，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有可能聚集更多。 他苏晨再厉害，沿途稍稍抢掠，我乌桓族人必定分歧反抗，他出发的时候不过七八万人，如今和丘力居一番大战，剩下的估计也就四五万人，你们在担心什么？” 于夫罗和步度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内心清楚再害怕什么，都是和幽州的重骑兵交锋数次的人，他们知道四五万那样的重骑兵意味着什么。而且没人的是乌桓而不是大楚，大楚人口数十倍于乌桓。以前是缺战马，如今开战之前苏晨手里就有将近二十万匹战马，按照大楚人稳扎稳打的性格一人两骑足以，也就是说苏晨手里可能有十万骑兵。而呼厨泉五万人入关估计又送了几万匹，三万重骑兵洗劫于夫罗部落又得了五六万匹战马。 如今步度根南边的部落也被洗劫一空，前后加起来可能又多了十五六万匹战马。如果苏晨见好就收回去整顿兵马，来年可能就是是七八万重骑兵出现在草原！ 你说于夫罗与步度根能不发筹码？今后无论谁继承了可汗的位置，乌桓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想到这些两人的喝酒就更加没有节制。 踏顿有心阻止，想了想还是随他们两人去。踏顿不管，于夫罗河步度根部落的其他贵族和随从也是借酒消愁。这一万很多失意的人都喝醉了。 后半夜，突然马蹄声吵醒了鼾睡中的乌桓人，一百多个浑身是血的乌桓骑兵一路拼命拍打战马一面大声疾呼：“我们要见可汗！” 踏顿也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等到他穿戴好来到王帐外间，几名浑身是血的乌桓人跪在哪里哭泣，踏顿意见几人心中狂跳，这些人是他留在王庭的。 见到踏顿几人再次放声大哭，其中一人抽噎着说道：“大汗，楚人从西面袭击了王庭，就我们一百余人冲了出来，其他的恐怕已经悉数遭了毒手。” 轰隆隆，踏顿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以为苏晨兵分两路已经是冒险行为，没想到他海派兵沿着沙漠西边摸到了王庭，既然是从西边来，那于夫罗剩余的部落怕是什么也没剩下了。 踏顿在自己的让庭留下了五千精锐，若不是战力悬殊不可能派遣这么多人前来求援。那苏晨到底拍了多少人，踏顿强忍着悲痛问道：“楚人有多少兵马，将领是谁？” “大约两万人，将旗上写着冉，并不认识。” 确实不是乌桓人所熟悉的大楚将领，莫说冉闵，即便是苏晨军中除了那面燕字大旗，其余的都陌生得很。 两万，还有两万，踏顿不甘心继续问道：“可是全副武装的重骑兵？” 那人摇摇头：“都是穿皮甲的，可是他们拥有射程达到三百步的弓箭，我们的箭矢射穿他们的皮甲却挂在身上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所以一交战我方吃客大亏。很快就被他们四面合围。光是弓箭就射杀了我们上千人啊。还有敌人的兵器十分锋利，很多同伴都是一碰上兵器就被削断，只能拿着弓箭与敌人搏斗。” 踏顿明白楚军一定是在皮甲里面还穿了防护，看来那些重骑兵也是如此，难怪于夫罗河步度根都是如此惧怕苏晨。大楚地广认稠，矿产资源丰富，这也是大楚的天然优势，只是没想到一个藩王竟然能够同时打造如此多的装备。 防御变态就算了，进攻的兵器还如此锋利让他如何面对。踏顿突然就觉得自己率领十五万乌桓骑兵也不一定能战胜苏晨了。 第171章 南下还是北上，生与死的抉择 踏顿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毕竟战场如果拉的太宽就无法统一指挥。如果展宽宽度不够十几万人摆，一次能上场的可能也就五六万人。一对一的情况下踏顿不认为乌桓骑兵在面对砍人盔甲砍不动情况乌桓骑兵不会慌乱，被人家砍一招就能失去兵器是多么的恐怖。 此处扎营的地方距离王庭有将近一天半的路程，现在即便是赶回去，那两万偷袭的楚军必定逃离了，他们还能沿着王庭继续北上将那些正在聚集的青壮一一打散！ 明日是加速前进与苏晨决战分出胜负再来救援身后的部落，还是现在就离开远遁漠北。如果几十万人远遁漠北，苏晨肯定不敢深入，毕竟粮草供应是个大问题，但如果让苏晨将漠南和王庭附近的部落都清洗掉，那乌桓人必定伤筋动骨。 踏顿连夜召集部落首领，不过于夫罗和步度根两人烂醉如泥根本叫不醒。踏顿也不管两人，直接将往庭被洗劫事情跟众人说了，众人一听立即七嘴八舌，最后还是南下与苏晨决战的声音占据了上风。踏顿也觉得步度根草率放弃部落领地助长了苏晨的嚣张气焰，即便是要远遁也必须跟苏晨狠狠地打一仗。 于是踏顿不顾后面冉闵的穿插，带领十五万乌桓骑兵浩浩荡荡南下。只是让踏顿意外的是按照双方的行军速度早就该碰上了，可是他们又多走了一天路程发现周围还是没有敌人的影子。斥候不断派出去，不过到了三十里外就很难在带回来消息，凭借经验踏顿觉得苏晨应该就在五六十里外。 不料他带着队伍继续南下却有人来告诉他于夫罗河步度根没有跟上来，于夫罗倒是其次，他只带着万余人投奔自己，可那步度根可是带了五万人啊，虽然有三万人如今就在前面，但步度根自己率领的两万人也是精锐啊，踏顿只以为这两个蠢货喝酒太多耽误了，一边继续南下一边派人去追。又走了半天，红山口遥遥在望，斥候终于带了了准确的消息。 苏晨就在红山口扎营，背靠大山有四五个大军营，看起来兵马人数在十万左右。 踏顿皱眉，如何从七八万又变成了十万，如果再加上偷袭王庭的那两万人，苏晨这也算是长途奔袭不可能带步兵，岂不是说苏晨所领骑兵一路扫荡基本无损失且与现在自己率领的乌桓骑兵数量上差不多。 顿咯噔一下，什么时候，大楚有这么多骑兵了，难道大楚只要有战马就能有骑兵吗？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撤退是不行的，万一士气崩溃被大楚追击那损失可就比正面搏杀还要大，于是踏顿一面派人催促于夫罗河步度根，一面下令准备迎战。 从背靠红山扎营就说明苏晨是懂军事和战阵的，这样至少避免了被轻骑兵利用速度四面进行骚扰。但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当初在抱犊寨伏击巴图或许只是一个巧合，不然红山口这么好伏击点，只要苏晨退回去，在红山口布置上几万兵马，不管乌桓人去多少怕是很难突破。 双方准备这场决战已经好几天，所以当双方靠近之后很是默契地相聚三十安营扎寨，第二日天刚放亮，南北两个方向几乎同时马蹄隆隆，烟尘滚滚！ 这或许是乌桓草原上近百年来最大的一次战斗，与以往双方要么都是乌桓内斗要么是游牧民族突厥对乌桓或者乌桓对黑水。 这一次是人口众多的大楚主动挑民族游牧的霸主之一乌桓！ 雅顿的十二万人分成了三个梯队，左右个三万人；侧围靠后，中间前后各三万，前面一个三万人略微突前，这三万是全乌桓的精锐，披甲率将近三成，这样如果进攻顺利就可以演变成锥形阵一直往前突进直到将敌阵凿穿，如果进攻不顺利，两翼就同时压上去进行横推和包抄。利用轻骑兵的速度优势袭扰后方主将。 不得不说踏顿这样的布阵没有任何问题，换了十年前他还年轻的时候他自己都会在中间最前面。但今天他面对的敌人与以往任何一次遇到的都不一样。 苏晨的布阵相对简单，六万六千多重骑兵被他分成三部分呈现一个倒立的品字形状，吕奉、张虎在左边方阵，周勃、常云在右边方阵。苏晨自己在后面一个方阵。 后方左右两侧空出一段距离是两万轻骑兵，薛礼一万在左，田凯一万在右侧，这两万人当中有一部分是刚刚赶到战场的，从渔阳大营抽调而来。 苏晨这样布阵的目的自然就是要将十几万的乌桓骑兵全部缠住，然后两翼的轻骑兵上前包抄，大家想的都是袭扰敌人后方，就看中间前面的顶不顶得住。 苍凉的号角吹响，对面的乌桓骑兵玩万马奔腾，而南面的重骑兵也开始缓慢加速。如果从空中俯瞰就如同两股洪流一样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嗖嗖嗖，依然是楚军重骑兵率先开弓射箭，虽然伤害性不大，但能够有效地延缓敌人冲锋的速度。重骑兵靠的试整齐的阵型和强大的冲击力，所以延缓敌人就是在替自己加速！ 双方分出的左中右三个方阵几乎是同时接触。 踏顿期待的旗鼓相当并没有出现，当乌桓轻骑兵好不容易躲过敌人的四五轮骑射之后，他们还是要面临两个问题，长枪刺不穿敌人的盔甲，弯刀砍不破敌人的盔甲。聪明的就将兵器朝敌人战马上招呼。但对面的重骑兵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在数次的战场上得到了自信知道敌人的兵器对自己的躯干很难造成伤害，所以他们先是将大部分精力放在控制马匹上，如果不能一下撞倒敌人的战马，就用兵器朝着敌人的兵器上招呼。细长的横刀看起来单薄但却相当锋利，基本上只要瞧准了空当就能当场将敌人的兵器砍断，如此一来敌人惊慌失措之下乡逃跑也来不及被后面的同伴思思挡住，乡靠撞击自己的战马又干不过重骑兵就只能跳下马去躲藏，但入籍密集的战场除非他能迅速找到兵器，不然等待他的依然只有死亡。 第172章 二十万骑兵决战 踏顿想的是凭借一万余乌桓精锐猛打猛冲直奔苏晨的大道。苏晨想的是通过这种镶嵌式的方法将所有的乌桓轻骑兵全部困住。 但等到真正开战，战马奔驰之下双方就不自觉的将注意力放在了中央位置，凭借古复合弓的射程优势，当双方距离拉近的时候乌桓中间冲在最前面的骑兵队被三面的箭矢一层层地刮下来，锥形阵变成了梯型，但并不是更厚重而是更单薄了，单薄到中间位置两翼的楚军箭矢已经无法覆盖。 然后随着双方的距离拉近，镶嵌式的排兵布阵最终变成了横推，双方几乎都没有了突出部位。 随着苏晨所在的方阵被推上战场，两翼的轻骑兵则进一步压缩横向将三支重骑兵的后背护卫住的同时终于可以开始绕着两翼与同样想冲上来绕后的的乌桓骑兵发生了接触。原本三四里宽的战场被进一步拉开。现在无论是踏顿还是苏晨想要对两翼的军队发布指令都变得十分困难。 这时候武将的勇武加成效果就体现出来了。苏晨这边定在最前面的有吕奉、常云、张虎、薛礼和田凯等人，除了田凯武力值与踏顿壮年的时候差不多外，其余私人都是高出现场将近二十万人一大截。所以以他们四人为中心开始突入乌桓轻骑兵阵中，有效地保护了最中间的苏晨方阵被突破。 方圆十几里的草原上到处都是兵器的碰撞和将士的呐喊。战马的嘶鸣混合着刀枪入肉的噗嗤噗嗤声音，声声令人牙酸，但杀红了眼的双方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 踏顿已经年迈，缩塔没有冲锋，身边围绕的几千亲卫也没有冲锋，只是跟着队伍前进，但从己方前进的速度和双方交战的点就不难看出己方的消耗明显快过对方。 就在踏顿担忧前线崩溃的时候后方来了一堆斥候，其中一人强行冲入亲兵队中，踏顿认识他于是让人将他放过来。 那斥候跳下马来在踏顿身旁拱手压低声音说道：“可汗，左贤王和右贤王已经带着队伍往漠北去了。” 轰隆隆，踏顿已经再三忍让他们两人的窝囊，以往南下抢劫两人都是争先恐后。自从燕王苏晨就番之后接二连三的失败他也认了。如今正是大决战的时候，两人所领的三万可是真正的精锐，是可以扭转战场局面的存在，两人居然连战场都不敢来，居然就这样退回到漠北去了。 踏顿痛苦滴闭上了眼睛，良久晃了晃脑袋叹口气，心中安慰自己，也好，也好，他们两人离开了，今天即使自己战败被杀，乌桓总算还留下了一点火种有两人和三万乌桓精锐在至少能保证乌桓不会北周的游牧民资轻易灭种。 想清楚了这一切踏顿突然拔出腰刀朝着那斥候脖颈上砍下去，扑哧一声，一个血淋淋的脑袋飞上天。踏顿怒目圆睁转身对周围的亲卫说道：“这些人已经投靠苏晨是前来打探我军情动摇我军心的，报统统拿下。” 亲兵们一看可汗直接下杀手他们也不含糊纷纷拔刀就近将前来报信的斥候全部斩杀。 踏顿扫视了一圈全场用苍老而雄浑的声音说道：“此战关系到我乌桓全族的存亡，许胜不许败，尔等也准备好上前方去支援吧。” 亲卫队长立即上前来跳下马跪在跟前：“可汗，你的安全大于天，我等誓死保卫在可汗身边。” 踏顿摇摇头：“你等都是我乌桓的精锐，你们上前去一人至少能多杀一两名楚兵。本汗死了还有于夫罗与步度根，但今日若前线溃败，这十几万乌桓人怕是逃不出去多少。不要再啰嗦，留下一个千人队其余的全部上前去支援。” 亲卫队长无奈从地上爬起来，在几名千夫长脸上一一扫过最后留下了其中一人带着剩余的亲卫朝前而去。 踏顿的眼光确实老辣，此时两军阵前只有一万多精锐乌桓组成的披甲队还能勉强支持，其余的虽然凭借自己的勇武硬抗，俺他们的身后同伴已经被不断飞来的箭矢射空。原本就十分松散的轻骑兵队伍面临重骑兵密集的冲锋显得那么的势单力孤。 双方交战处深入乌桓一方的大约百步的地方，吕奉方天画戟扫翻一群乌桓骑兵看向了东面，在几百步得地方张虎同样带着亲兵杀了进去。两人身后的重骑兵也已经向前进乌桓骑兵阵内五六十步，只有中央苏晨所在处难舍难分。 吕奉回头看了看身边两三百亲卫大声喊道：“随本将往东杀穿乌桓中间方阵包围他们。” 说完吕奉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身后的亲兵立即跟上，而不远处的账户显然也看到了吕奉闹出来的动静，他立即就明白吕奉的用意，同样带着亲卫横向开始清理。 乌桓骑兵方阵最中间是一万多穿戴盔甲的精锐，他们身上的盔甲是几十年来乌桓人数次南下劫掠而来，凭借身上的盔甲他们躲过了三百步外复合弓的攻击，让他们的队伍比较完整地对上大楚重骑兵。 这也是他们目前还能勉强支撑的原因所在。但很快他们就惊恐地发现他们的后方乱了，两员大楚虎将正狂飙突进斩杀他们身后那些没有盔甲的轻骑兵，这还没算完，稍微遇到一些阻碍他们不是弯弓射箭而是从身上摸出来黑乎乎的东西朝着前面的乌桓人一阵猛扔，手雷的爆炸立即清空了一片，吕奉和张虎的突进都非常迅速。 双方交战的正前方，楚军对面原本的弓箭骚扰立即消失，眼前的重骑兵敌人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很快吕奉和张虎完成了汇合，然后会心一笑调转马头朝着乌桓人的屁股后面杀了过去。尽管他们身边加起来重骑兵也不过五六百人。可这些人大部分是当初在鹿鸣山参加过七百破七千埋伏的，所以面对没有盔甲的乌桓轻骑兵优势从后方突袭毫无压力。阵要遇到顽强拼命的乌桓骑兵就手雷伺候。 第173章 乌桓大溃败 此时距离踏顿要求亲卫参展过去了不过片刻，这些人隔着几百步就看见吕奉等人掉头与他们同方向在他们的前方杀向最精锐的乌桓骑兵。 吕奉和张虎两人大约切割出来了一万人，很快那些没有盔甲的就被两人收拾干净。他们两人如今虽然各自领兵，但也知道自己真正的实名还是护卫苏晨的完全，所以绝对不能让苏晨冒险。在他们的带动下原本两侧已经向前进乌桓骑兵方阵中的重骑兵纷纷掉头杀向东西两个方向，如此一来定在最前面的乌桓骑兵就要面对四个方向的围攻，正面两万的重骑兵就已经是他们无法顶住的存在。被这么一夹击立即就崩溃了。坚持了不过一刻钟，一部分被杀一部分左突右冲拼命地逃离战场。于是乎苏晨的方阵也拉了上来。 在吕奉和张虎的提醒下，七八里的战线上有手雷的纷纷开始朝着对面的乌桓骑兵扔过去。顿时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收割了一大批不畏死的乌桓勇士。 吕奉和张虎再次回到各自的队伍，率领着各自的麾下狂飙突进。 前方的这一切都被踏顿看在眼里，现在他似乎理解于夫罗河步度根两个胆小鬼为什么连战场都不敢来了。乌桓人确实落后太多，是全方位的落后啊，无论战将的勇猛，将士的防护装备和兵器都是远不如人。轻骑兵对重骑兵谨慎搏斗就是天然处于劣势。一万乌桓轻骑兵还能带着重骑兵在广袤的草原上放风筝，现在人家的弓箭射程三百步，动作稍微慢一点就被射成了刺猬。 还有那种震天雷不知道苏晨给每个将士准备了多少，如果一上来每人扔上几个那他乌桓骑兵再多也是白给。 战斗持续，乌桓人很顽强，但战争的胜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随着越来越多的乌桓人见证了同伴的不甘，他们内心的恐惧也在增加。他们能够对敌人造成伤害的办法就是对付战马。可是重骑兵的战马本来就想对高大强壮，加上有马铠，除非三四个人同时瞄准，不然一击之下不能对战马造成致命伤害就必定被对方骑兵斩杀。 噗嗤噗嗤噗嗤，双方接战大概一个时辰，乌桓人终于绷不住了开始大面积的溃败。但逃离战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背对着重骑兵他们要面对的是三百步的生死距离。轻骑兵虽然比重骑兵速度快，但同向奔驰要想甩开三百步的距离至少要承受敌人七八箭甚至更多。 所以即便是逃离，大部分乌桓轻骑兵还是被追上来的重骑兵射杀，只有少数马术好的调转方向之后就立即钻到马腹下。当然也有倒霉蛋，藏得好好的，但是战马中箭或者被羁绊，他们就被压在马腹下再也起不来。 乌桓人的退却也如退潮一样。只是现场有点惨烈而不是波澜壮阔。尤其是薛礼和田凯所率领的两万轻骑兵他们只有一部分参展，而且承受的压力并不大，此时战马体力保存很好。在乌桓人出现崩溃的时候两人敏锐地发现了，随即召集队伍从两翼开始追击。他们甚至跑到了大部分乌桓人前面去了。 乌桓人溃败已成定局，但屠杀还在继续。正面的敌人已经无心抵抗，重骑兵开始开整阵型，密集的骑兵开始冲锋，先是用复合弓点杀，接着是呼啸而过将落马的乌桓人踩踏成肉泥。 踏顿在一千亲卫的护卫下努力往北奔驰，他们虽然都穿戴了盔甲，好在战马强壮加上体力保存好，所以他们始终在队伍的最前方。 一口气跑出二十里踏顿才有心停住战马回头望，目之所及漫山遍野到处都是逃亡的乌桓兵和追杀的大楚骑兵。大楚还真狠辣，两万轻骑兵始终在两翼将溃败的乌桓人框在一个鹤翼阵中，后面的重骑兵一直扑杀。 一直到现在重骑兵才有点跟不上，所有的乌桓轻骑兵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只要继续往北跑，再有二十里应该就安全了。 然而他们想的很好，现实却很残酷。北方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几乎大部分乌桓骑兵都以为是于夫罗河步度根领兵前来接应了。只有踏顿心中警铃大作，于夫罗和步度根要是敢面对大楚骑兵就不会赖在后面，斥候说他们离开前往漠北了他是完全相信的。 那么现在出现在北方的很有可能是那支偷袭王庭的轻骑兵。两万，又是两万，没看到如今五六万幸存的乌桓人都被两万轻骑兵兜在中间，如果再来两万完全能够挡住他们逃离的步伐，那么等到后面的重骑兵追上来的，等待他和乌桓人的必定是全军覆没！ 冉闵红着眼拼命拍打着马屁股，他没有两万人，出发的时候只有一万五千人，但是却越打越多，因为他从于夫罗部和踏顿的王庭解救了大量的并州百姓。女的冉闵让他们牵着战马赶着牛羊往南回到并州去，男的则被要求跟着他一起杀乌桓人。这些人大部分被乌桓人杀了亲人又奴役了许多年，现在听说大楚翻身了正在东边与踏顿决战他们自然答应下来。于是一万五变成了两万，两万五。 当两万五千人出现在北方的时候，所以的乌桓人都绝望了，因为他们看到的是和两侧一样的轻骑兵病，那些凑人数的没有盔甲的则在后方。 战斗再一次开始，现在就是生与死的较量。原本还有的五六万人被超越他们数量的轻骑兵兜住，后面的重骑兵不断追上了一轮游一轮的骑墙冲锋。身上有手雷的也不再保留全部赏给乌桓人。 战斗又持续了两个时辰，当战场安静下来，乌桓人大部分成为了尸体，所有还活着的大楚骑兵也一个个浑身是血。许多重骑兵也累得躺在草地上，他们的战马战斗的时候很勇敢，等停下来大部分都倒下在地地上，很多口吐白沫显然是没得救了。 不过终究是胜利了，而且是大胜。苏晨一面让人清理战场一面让人收拢战马。经过这一场苦战，大部分重骑兵的战马都废了，即便能恢复起码也是三个月后才能重新上战场。所以必须尽快挑选出战马更换才能保证战力。 第174章 传国玉玺 冉闵和吕奉最为兴奋，两人终于复仇了。今日两人亲手最少杀掉几十名乌桓人。但当听到有两个漏网之鱼的时候都不淡定了，一直要求领兵继续追击务必要生擒于夫罗河步度根。 苏晨稍作思考便同意了两人的要求，不过不是单独留下两人也不是兵分两路，而是以薛礼为主将，冉闵、吕奉为副将，率领剩余所有的三万轻骑兵沿途继续扫荡并且追击乌桓参与力量。 考虑到孤军深入想要再次从大楚获得补充十分困难，苏晨给这支轻骑兵配备了一人三马，将所有剩余的手雷全部交给了薛礼，另外还更新了两万张复合弓。 这一次与踏顿大战依靠强大的防御能力和手雷的爆破几乎是压倒性的屠戮，但还是损失了将近万人，其中阵亡将士四千多，其余的换做以往也是死定了，但苏晨这里有药，只要及时治疗应该大部分能够上战场。和骑兵损失比起来战马的损失更大。主要还是乌桓人眼见奈何不了楚军的盔甲就朝着马腿上招呼。另外两场大战加上二十多里的奔袭，许多重骑兵的战马都在战后倒地身亡。 好在踏顿南下是带了足够战马的，如今踏顿几乎被全歼，自然那些空余的马匹就成了苏晨的战利品。 于是苏晨将部分重骑兵的战马换给薛礼，因为这部分都安装了马蹄铁、马镫等。缴获的乌桓战马需要牵到幽州去重新安装三大件。 考虑到之前周勃扫荡步度根部落比较匆忙，所以苏晨打算在原地休整一日之后再次分兵让周勃领兵沿着来时的路再扫荡一遍，重点是将一些剩下的牛羊之类的带回幽州。 常云和田凯则根据冉闵的路线图领兵去一趟踏顿王庭，哪里已经没有活人，但大量的牛羊还没来得及屠杀，现在战斗胜利了也就不用杀了，直接带回去，将来开发东北需要大量的牛羊。 随着战斗的胜利，系统奖励的威望也是一个天文数字，苏晨继续点盔甲和手雷的科技树，为的就是增加杀伤力和在敌人方阵中知道更大的混乱。己方打枪不如则更容易从心理上击溃敌人。 临分别之前冉闵神秘兮兮地找到苏晨，苏晨还以为这货要装备或者手雷，结果他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小包裹，一层层地打开。 最后苏晨的目光也被吸引，冉闵露出憨憨的笑容：“殿下，这是在清理踏顿王庭的时候偶然所得，知情人并不多，” 苏晨走过去拿起那个四四方方小物件，果然，这竟然是始皇帝横扫六国之后专门派人打造的传国玉玺！ 看着反体的君权神授既寿永昌八个大字，苏晨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多少年了，多少王朝的更迭都被人说得位不正，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当权者拿不出始皇帝那一方传国玉玺。 没想竟然被自己得到了！苏晨在兴奋之后表情复杂地看着冉闵，这位看来也算是全心投入自己门下了。要是换一个有野心的悄悄地将这东西送到皇城交给武帝怕是能直接封侯吧。或者再干脆一点自己悄悄的留下…… 冉闵被苏晨注视着原本兴奋的脸庞逐渐冷静下来：“殿下，末将从小家人被乌桓贼子所杀，眼见着乌桓破关入冀州却无能为力反被下狱，若无殿下末将恐怕如今尸骨在何处尚不知，又何谈奔袭乌桓王庭。所以末将恳请殿下将这奔袭王庭的事情记在全体僵尸头上。” 苏晨点点头，冉闵这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翻译一下就是末将宁愿跟着殿下在殿下这里做个大头兵也不愿意去朝廷那边抛头露面，也不愿意转投其他皇子。 想了想苏晨叮嘱道：“薛礼将军文武全才这次你要抓住机会多多学习，将来本王灭黑水灭突厥的时候争取能领兵三五万甚至更多。” 听到苏晨如此说冉闵又兴奋起来了，要是以前谁要灭黑水灭突厥他一定会觉得此人疯了。但如今的燕王还真有这个实力。十万人不到就基本将乌桓打残，若是再积攒一两年灭黑水肯定没问题与突厥人决战胜算也很大。 见冉闵如此苏晨摇了摇头说道：“你在这里灯会。” 于是自己转进军帐里间，不一会从里面拿出来一套盔甲，虽然还是软甲但却是有护臂、护腕和下半身的。 这是苏晨刚刚通过声望点开科技树获得碳纤维的作战服。一套售价高达万两白银。 冉闵穿过软甲自然知道燕王出品没有凡品，连忙单膝跪地：“末将多谢殿下赏赐。” 苏晨双手虚扶起笑道：“目前这种作战服本王也只有三套，你们这次留在草原的三人先用。” 冉闵顺势站起来眼睛里有点泪花了，他知道也就是说在燕王苏晨心目中他与薛礼和吕奉同等重要了。吕奉一直是燕王的亲卫队长，虽然这次单独带兵也是因为擅长骑战。而薛礼则是燕王麾下第一将！ 冉闵之前并没有见薛礼和吕奉穿过，而且苏晨是从军帐里间拿出来的，也就说可能这是苏晨留给自己的。都说武器是将士的第二生命，在燕王殿下当兵生命已经很值钱，如今防护又如此到位他冉闵此生何求？ 冉闵出去了苏晨干脆派人去将薛礼和吕奉也叫来，既然给了一个自然要全给，有了这件作战服就不怕敌人箭矢偷袭了。等到这场战斗结束回到幽州，估计朝廷也该取消他的六州都督了。往好里想升迁为征北将军都督幽、并两州，如果有人反对可能还是镇北将军幽州都督。所以薛礼和吕奉必须是他自己的人。 在原地等了两日，常云和田凯终于赶着数十万头的牛羊来到了红山口。 队伍又休息了两天也是为了等周勃这才继续南下，不过目的不是定襄而是蓟县。所有的收获只有落袋为安。不管朝廷的小人们怎么算计他只要不是明目张胆地造反燕王他们是不敢取消的。真要造反了也就不会让将幽州夺了去。 第175章 削夺燕王兵权 大军返回蓟县的同时苏晨下令皇甫弼将并州防务暂时移交给并州刺史，让皇甫弼自己带着一万精锐赶往蓟县，苏晨的说法是如今乌桓空虚，大楚和乌桓刚刚决战结束，西面又有叛军担心黑水趁机南下。 不管朝廷接下来如何操作，反正他自己的人，哪怕是一兵一卒和一套盔甲都不能留下。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洛邑，随着武帝的回归又恢复了往日皇城的样子，此番大部分三省六部主官都回到了洛邑。至于寿春如今只能算陪都或者南京。 武帝回到皇城是为了安定民心，向叛军司马春和突厥人展现朝廷的决心。但周长发却只想一个问题如何尽快削苏晨的权力。苏晨不除苏瑞的太子就有名无实。 本来武帝从寿春出发的时候周长发就像搞定这个事情的，毕竟交通不便许多事情需要提前通知苏晨，因为时间拖得越久苏晨对中央军和北方四州的控制就越强。 但武帝以乌桓没有出关叛军虎视眈眈为理由拒绝了。等好不容易回到洛邑，结果却收到了苏晨领兵出征乌桓的消息。如果此前武帝和众位大臣在洛邑一定会阻止苏晨出征。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出征乌桓是假借此机会笼络将士稳固自己的兵权为自己争取时间是真的。苏晨这是舍不得自己到手的权力啊。 问题是苏晨先在冀州围歼了入侵的五万乌桓骑兵才发起的反攻。既然武帝和朝廷即将回归，那苏晨抓住机会反攻不算太大的错误。毕竟他是都督又是监国有权力调动兵马。 等到李晶等人一盘点自然是摇头苦笑，这位燕王能打仗，心眼也不小，幽州兵一个不剩，与他亲近的中央军将士也抽调走了。除了李信在潼关装备没有收回去，基本上没给他这个中军都督留下。对此李晶也只是无奈，毕竟朝廷可没给人家燕王留下多少钱财和精锐，他走的时候能保证中央军的兵马不少已经很难得，换了苏瑞、苏科等人估计要将所有的战损算给朝廷。 兵部尚书杨素愤愤不平地将苏晨所作所为告诉周长发的时候，周长发知道这位燕王对朝廷也有了提防，如此就必须加快削权的速度。 等啊等，所有人都没想到却等来了燕王苏晨即将与踏顿在红山口决战的消息，当武帝看到这八百里快报的时候差点再次发病。苏晨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力竟然带兵孤军深入。如果此战失败那他这一年来在幽州建立起来的优势将荡然无存，不但会招致乌桓的反攻，还很有可能让黑水人再次南下。当然没两三万重骑兵司马春可能还会再次渡河东进。 于是武帝再次派出郭奎亲自前往草原传圣旨，要求苏晨立即从草原退兵。至于退兵之后的事情武帝的想法是等郭奎见了苏晨县探探苏晨的底再说。 结果郭奎这边才渡河，苏晨那边捷报到了。如果不是以前苏晨战功赫赫，刚刚还瓦解了司马春两路二十万叛军，所有人是不相信仅仅过了五天，苏晨在红山口与踏顿遭遇，并且全歼十二万乌桓精锐！ 十二万，乌桓人可没步兵，要在广袤的草原上全歼十二万骑兵需要多少兵马？二十二万还是三十二万？所有在朝的武将都陷入了沉思，换了他们来领兵大概需要多少大楚将士。 而周长发等人却关心苏晨的战损，既然是踏顿亲自领兵必是为了替于夫罗河步度根复仇而来。苏晨虽然胜利了必定伤亡惨重，那么他们就可以从损失上做文章让苏晨功过相抵或者过大于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多起兵权削其官爵。 可是等赵顺将战报念完全场都傻眼了，歼灭乌桓骑兵十二万，己方伤亡五万，而且苏晨还派遣了兵马追击乌桓残余军队，可确保五十年内乌桓无力南下。 能不能保证五十大家不确定，三十年应该没问题了，因为如果苏晨说得是真的，他在冀州歼灭了五万乌桓人，三万重骑兵突袭于夫罗部落三分之二的领地被清空，接着步度根也遭受同等待遇，这次再加上歼灭踏顿的精锐，乌桓还要面临草原其他部落的侵袭肯定是下一代人成长起来是没办法南下了。一代是可就是二十年啊！ 这可就是颇天的功劳，要是换做普通将领怕是一战直接封国公甚至异姓王，因为苏晨差不多凭借一己之力灭了乌桓。 武将们羡慕苏晨的战功，一些苏瑞派系的文官则犯了难，这么大的功劳此时夺权是不是急切了一些？可是如果让他继续下去，他还真能灭了乌桓。收复辽东、击退叛军二十万，再加上灭了乌桓，这功劳和武帝也不相上下了。 周长发悄悄回头看向杨素，杨素正在哪里掰着手指头计算，按照苏晨的说法，冀州的兵马除了围剿呼厨泉的伤亡他一兵未动。并州五万人之前损失了五千，他留下了三万，也就是抽调了一万五。苏晨自己报上来的四五万伤亡杨素是不信的，不过就按照六万算，那么现在苏晨手里除了并州和冀州应该还剩下五六万兵马，这点兵马对朝廷构不成威胁，也无法威胁到太子。 于是杨素朝着周长发比了一个六，随即小声说道：“燕王殿下如今兵马应付黑水已是勉强。就不要谈镇守三边和反攻雍州了。” 周长发也听明白了，苏晨还剩下多少权力取决于他现在手中海油多少兵马而不是他立下了多大的功劳。武帝和朝廷已经回归那冀州、兖州、豫州等地自然不能再由其都督。苏晨弄死了原来的并州都督顺便将自己的亲家推上去，这并州如今算是他苏晨的了。 很快周长发就有了计较，让苏晨都督两州不算是过分，也说不上夺权，毕竟武帝在司隶肯定不能由他人都督。冀州如今已经是腹地也不需要都督。 不过也不能让苏晨好过，他的爵位那么高已经封无可封，但朝廷可以通过封赏爵位拉拢他麾下的几名大将。当然这个扼要慢慢来，为了万无一失必须先将苏晨的权力限制住。 第176章 燕王没反，越王反了 于是周长发出班：“恭喜圣上，燕王冒险北上终归是没有失败，歼灭踏顿如此多的将士，若此事是真那乌桓今后二十年将无力对我大楚发起侵略。燕王殿下从此可以安心对付东北的黑水。” 话一出口堂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动作真快，真够狠的！决口不提奖赏也不是说监国和都督诸州，直接将苏晨仍回幽州去。 武帝没说话，如何处置苏晨他其实也很为难，毫无疑问苏晨是如今皇室成员当中最能打的，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不如。毕竟苏晨可是正面硬杠黑水和乌桓，而且全部取胜！ 见武帝不表态苏瑞派系的官员继续加料。兵部尚书杨素出班：“燕王虽骁勇善战，然连续经历几次大战，如今麾下将士剩下不过五六万，这点兵马驻守关隘防范黑水人倒是可以，但若是再抽调兵马防守其他地域恐东北生出变故。 黑水人建设辽东将近二十年必定不甘心，等到燕王与乌桓可汗踏顿决战的消息传到黑水，黑水人必定会趁幽州空虚南下。所以臣建议燕王殿下当速速回兵辽东以防不测！” 闻言许多人点头称是，之前司马春势大，武帝甚至打算放弃幽州，宁可让并州、冀州沦陷也要抽调苏晨的兵马回援，如今苏晨挟大胜之威风却不能回到皇城而是要抓紧时间去辽东，却没几个人觉得有毛病。 熊文灿看不下去了，自从苏晨监国那几个月对他提拔重用，如今他不承认也不行了他已经被打上燕王的烙印。冷哼一声他站出来说道：“燕王一直留下荡寇将军和郭业将军驻守辽东。殿下带兵回洛邑到今天将近半年不见黑水人有动静。如何在听闻燕王灭了乌桓黑水人还敢南下，莫不是你们以为黑水人都如你等一样是军事白痴？” 熊文灿张嘴就是地图炮，杨素也不装了：“燕王殿下虽然能征善战，但他麾下如今剩下的兵马不过五六万，不防范黑水难道要看到来之不易的大好形势败坏下去？” “杨尚书还真是军事白痴，不知道如何当上尚书的。燕王如今还是六州都督，中央军不算，并州、冀州兵马加起来也该有七八万吧。难道燕王出征在幽州不放一兵一卒，大胜踏顿时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杨素将头扭向武帝，并州、冀州算不算苏晨的势力范围可不是熊文灿说了算。见武帝还是沉默不语杨素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燕王监国和都督六州是因为朝廷南迁所需，如今圣上和朝廷大部分官员都回归了自然也就不需要这个六州都督了。既然燕王殿下已经将乌桓彻底击溃，并州自然也就不需要都督。而冀州如今是我大楚腹地当为朝廷直辖。” 熊文灿丝毫不让：“杨尚书莫不是忘记了乌桓草原的战事还没有结束了，你就这么着急卸磨杀驴？当初朝廷为难除了燕王之外有哪位皇子愿意留在洛邑？别忘了司马春只是败两场而且是败在燕王手里，没有燕王坐镇，本官不以为在场的将军能奈何司马春。” 闻言武将班列一阵骚动，虽然满腔愤怒，但见熊文灿根本不看他们有火无处发。李晶只是摇头苦笑，熊文灿虽然刻薄，但说的并没有多少错误。当时的形势之下即便是他也觉得无力回天，洛邑早晚被破才支持朝廷南迁的。那一次已经小看了一次燕王，如今燕王用实力证明了，朝廷还是小看燕王。 杨素口口声声说燕王麾下如今只有五六万兵马，那意思就是不怕他燕王造反。但如果燕王真的造反，那并州和冀州可能保持中立甚至直接加入燕王。 即便是中立的情况下，如今的中央军真的能挡得住五六万燕军马？苏晨如果要造反就不会顾忌辽东，五六万人除了骑兵剩下的可以乘船直接抵达孟津。 所以会不会逼反燕王还要看武帝怎么抉择。武将在立储问题上有致命弱点，他们不敢喝文管一样明目张胆的支持谁。因为文官输了只是结党营私，武将就可能是阴谋夺权。现在讨论燕王他们同样不敢多言。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突然殿外传来马蹄声，又是边疆急报！殿前护卫熟练地推开店门，众人纷纷扭头看去，三面黑旗，所有人心头狂跳！是乌桓反扑还是黑水人真的南下了，又或者是知道燕王远征司马春和突厥人终于动手了。 在焦急地等待中那传令兵终于跳下战马手捧书信高声疾呼：“扬州刺史八百里急报！” 众人一头雾水，扬州能有什么急报，朝廷刚刚从寿春回归，太子苏瑞正在哪里招兵买马，难道太子出事了？所有人都回头看向；周长发。 周长发的心就比其他人淡定多了，苏瑞死了还有苏耀，苏耀没了还有老九，老九不行还有老大。晋王苏科已经在晋阳拔剑自刎，如今除了苏晨谁也威胁不到嫡子们，所以他稳如老狗。 传令兵踏入殿门扑通过载地上，早有武将拿过书信跑步上前递给赵顺。众人这才分成两拨，一波心急的看向传令兵。 那传令兵也知道打击等不及，顺了一口气艰难地说道：“扬州刺史八百里急报，越王在建安起兵说是要清君侧！” 越王，许多人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费贵妃的另外一个儿子，越王苏浩！这位看起来很老实的皇子是第一个就藩的，而且是最苦寒的山越之地。司马春造反，朝廷南迁，乌桓入侵……大家都快将他忘记了。 不过仔细一想，晋王苏科死了还算是咎由自取，那费贵妃被突厥人掳走就有燕王和武帝的手笔。越王选择在苏晨远征乌桓，武帝回归洛邑的时候造反说到底除了有豫章费氏的怂恿，替母亲复仇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不得不说豫章费氏很难忍耐，呼厨泉入关应该有他们的煽动，不然晋王苏科不会那么大胆。引入乌桓没能搅乱朝廷反而白白给苏晨送功劳。豫章费氏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 第177章 大楚朝廷四面漏风 苏晨先是击溃二十万叛军，又击溃五万乌桓，一步步累加功劳。等到苏晨院长乌桓归来怕是六州将士全归其心。所以豫章费氏不打算继续等下去。 但豫章费氏远在南边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苏晨的远征如此干脆利落，更加没想到如今周长发等人正在挖空心思削苏晨的权力。现在造反其实是在减轻苏晨的压力，彰显起战功和忠诚。 尽管越王说的是要清君侧，但说到底就是造反，如果越王苏浩能一路打到皇城，接下来该清理谁还不是他说了算。事实上越王不但将苏晨当做影响皇帝决策的奸臣，周长发、杨素等众多苏瑞或者嫡子系的重要官员都榜上有名。鬼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继续扩大名单。所以朝廷只要不是豫章费氏这一派系的都不会让他得逞。 周长发很是不安地看着高台，他担心武帝扛不住又发病。如果这时候武帝归天，太子苏瑞可撑不起大楚江山，多半还是要落到苏晨手中。因为只要还支持大楚的官员必定会选择支持苏晨，没别的原因，他能打仗。这时候血统不管用了，而且苏晨的血统也可以反过来说是众皇子中最为高贵的，还可以收服一些前朝的人。 武帝此时的心情确实很激动，不过比起之前几次来他也习惯了。而且世家会闹事他早就想到了。越王为自己的母亲复仇他也应该想得到，虽然突厥人掳走费贵妃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但这种事落到谁头上谁不会发狂。 书信的内容远比传令兵一句越王要清君侧来得猛烈。越王苏浩在建安起兵，当初为了压制山越人苏浩陆陆续续募兵三万。这个兵力不算多也不算少，但他登高一呼，豫章费氏立即帮他解决了山越的事情，还有将近三万山越兵加入了麾下。 两路夹击迅速攻陷会稽郡，随即调转方向直奔豫章将大楚与山越的边地连城一片，显然这是准备以为豫章为中心做大做强。 武帝一边看书信一边在心中盘算，扬州刺史报的如今越王麾下有十万将士。武帝更关心老五苏浩的驻军点，过了豫章继续向西是长沙、零陵、桂阳……零陵费氏与豫章费氏几百年前是一家，而且同为五姓七望可谓是同气连枝。而豫章西北是江夏，江夏黄氏的黄射可是早早就准备带死士打开洛邑城门引司马春贼兵入城。事情败露之后被苏晨所杀。 也就说即便朝廷用雷霆手段从寿春调兵平叛，老五也会很快席卷江夏到豫章到零陵的大片土地！那可是大半个荆州和半个扬州啊。 而且玉司马春在雍州造反不同，从雍州前往司隶和关东需要经过从南到北的关卡比较多多，最北是渡河，中间是潼关，南边是武关。大楚朝廷只要守住了几个关卡叛军是很燃席卷关东的。 但从豫章出发由南往北就不同了，一旦江夏落入老五手中，长江天险荡然无存，庐江、吴郡有被切断的危险。 良久，武帝抬头看向武将班例：“张亮一人不够，谁去寿春？” 李晶想去可司隶更需要他，司马春可是已经起兵将近半年，而且还有突厥人的支持，一旦破关那将会迅速席卷关东。 其余的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把握。如果是司马春造反还只能代表少数世家，现在越王造反就代表了包括豫章费氏在内的大世家可能牵涉其中。尤其是越王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子，号召力不是一名世家出身的将军司马春能比的。寿春虽然有张亮的兵马三万，但剩下的全部是新兵，去了那边除了要接受张亮的指挥，怕是带领的全部是好午饭战力的新兵，到时候功劳全无自己还有性命危险！ 武帝沉默着继续等待，李晶终究是忍不住了出班说道：“圣上，当从中央军调拨一部前往襄阳驻守，再派遣豫州兵南下守住汝南。同时令并州、冀州各抽调一万兵马屯于河东。郑云峰、李孙庭、曹文诏皆是可用之大将。” 李晶没有点名朝堂上的国公们，如今的国公虽然当年都曾经是跟随武帝南征北战的猛将，但大部分与一些世家结成了儿女亲家。 武帝点点有：“那就让曹文诏领兵前去汝南，李传庭守襄阳同时打造船只准备南下。同时传令庐江、丹阳太守密切关注老五的动向。令太子苏瑞统领扬州、徐州兵马阻挡老五从东线渡江。” 见到武帝思路还算清晰满朝文武松了一口气。武帝一口气下达了许多命令随即整个人后仰靠在龙椅上看向周长发。 周长发知道插曲结束了还是该回到燕王苏晨的问题上来，这次他没等其他的卒子发言直接上前：“圣上，燕王数战立功当迁征北大将军，都督幽、并两州。同时请燕王上报麾下将士功勋朝廷当一一拔擢以酬其功。” 这就是周长发的厉害之处，这时候不能在逼反苏晨，稳住苏晨留下他作为越王苏浩的参照和对手。 当然苏浩造反也不意味着就能放水苏晨，升迁征北大将军其实能统领的依然只有幽州和并州的兵马。而且还留着后手，等苏晨将麾下 、领的功劳报上来，朝廷就可以先看越王苏浩的进展再决定是直接拉出来几个调往南边平叛还是逐一瓦解兵权让她们回家养老或者调入皇城做个闲散将军。 武帝点点头有看向杜如和房玄等人，这些人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如此。毕竟这一年来大楚的东南西北只有燕王镇守的北方并无大碍。 于是武帝让赵顺当场拟圣旨。周长发则没有停下来而是对无敌说道：“圣上，燕王殿下将乌桓人驱赶到了漠北，并州大片领地官员空缺，当速速委任。微臣以为兵部郎中年富力强可为五原太守，洛邑费祎名门俊彦可为定襄太守，将作监丞蒋琬年轻有才可为云中太守。” 杜如和方旋对视一眼，这周长发可是一点机会都不给苏晨啊，苏晨好不容易通过监国几个月安排了几个自己人，这下就要全部赶出去，而且全部赶到被乌桓人长期糟蹋的边地。 第178章 清楚燕王对皇城的影响 虽然一郡太守是高升，可这几个郡加起来也不如一个洛邑令管辖的人口的两成。主打的就是一个你苏晨的人去管理你苏晨的地盘，大楚皇城你不能插手！ 武帝看向熊文灿和费祎等人，这三人是如今苏晨麾下唯三的能够参加超会的人。 熊文灿早就不想与如今朝堂这帮人共事第一个站出来：“文灿谢谢尚书令栽培，某既为楚臣当为君分忧。” 武帝点点头：“那就辛苦熊爱卿了。” 费祎第二个站出来，洛邑这个特殊的地方自然要掌握在皇帝或者太子手中，他继续留任确实不合适，而且如今造反的越王可是豫章费氏支持的，虽然他基本上等于被零陵费氏除名了，但遇事就怕别人联想于是站出来说道：“多谢尚书令抬爱，祎愿为大楚守边。只是祎临危之际被燕王拔擢，任上并无寸功，不敢贪一郡之太守，愿为辽东一令足以。” 费祎说的是真心话，如果是正常升迁上来的洛邑令做个两三年转任地方太守是正常的。但费祎是临时被苏晨拔擢的，加上在任上未满半年再次提拔确实又有悖常理。当然如果是周长发提出来本人又愿意，也没人跟他抢并州边郡一个太守。 武帝闻言则微微点头：“老六的眼光不错，既如此那你就暂且回到老六身边去帮忙。” 费祎闻言大喜，随即躬身行礼：“多谢圣上体谅。” 轮到蒋琬了，不等他说话杨素站出来：“恭喜蒋监丞，不过离任之前还请你将神臂弓、陌刀和幽州那种制式盔甲的图纸和制作方法与兵部交接一下。” 蒋琬摇摇头：“杨尚书高看蒋某了，在洛邑这段时间某也只是按部就班地监管将作监，并没有生产此类东西。这一点杨尚书可以派人去将作监问问。至于神臂弓、陌刀和盔甲的制作材料、工艺可是完全掌握在燕王殿下手里。莫说蒋某一介不入流书生，怕是连赵长史、郭荡寇都不曾接触到。” 闻言周长发、杨素和李晶等人纷纷皱眉。 蒋琬说的是不是真话一查便知道，但之前他们可是打听了无论是击败司马春的两路贼兵还是围剿呼厨泉，苏晨所领将士都配备了大量的神臂弓、陌刀还有坚固的盔甲。如果不是在洛邑生产的，那么就全部是从幽州运过来的。 所有人心中惊涛骇浪，那燕王手里到底还剩下多少这样的利器？ 蒋琬也不管众人的失望和疑惑转身朝着高台上的武帝拱手行礼：“圣上，微臣出身寒门蒙燕王不弃才有机会为朝廷出力。然微臣自知才德浅薄将作监丞尚不能胜任，一郡之长恐耽误治下百姓和圣上大事。” 武帝有些不悦不国也没哟阻拦，有点不耐烦地挥挥手：“都想回老六那里去，去吧，去吧。” 周长发本是想将苏晨留在洛邑的钉子拔掉，没想到两人如此干脆，这等于辞了朝廷的官员回到燕王府作幕僚去了。这是赤裸裸地打朝廷和他周长发的脸。但事到如今他又不能将几人全部留下，更加不敢找茬将三人下狱。 但人可以走，但那种神臂弓、陌刀和制式盔甲的制作工艺必须留下，于是周长发也不顾身份转身看着蒋琬：“据本官所知燕王南下只带了两万步兵，并没有携带大量的装备，那后来包括潼关将士的装备是从哪里来的？你既为将作监丞，当知道这些利器如何制作。圣上面前你若是敢欺瞒可知道回连累你的族人？” 原本躬着身子的蒋琬直了起来看着周长发笑道：“尚书令又何必如此，那些装备在哪里制造的派人去一问便知。蒋某在将作监任职不过三四月难道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李晶生怕周长发逼迫太甚这几人回去再苏晨哪里班宁是非连忙出来打圆场：“本将相信蒋监丞。不过还要请你回到幽州之后劝说燕王，此等利器当用来对付敌人，尤其是雍州如今驻扎了大量突厥骑兵，那陌刀和重铠可是破骑兵的最佳装备啊。” 蒋琬冷哼一声：“李都督，你可知道那陌刀一柄造价百两，盔甲一套三百两，神臂弓便宜一些也要八十两。光是击溃司马春两路贼兵燕王殿下就自己贴进去了五六百万两，留在潼关的那些兵器装备少说也值两百万两。 几个月前燕王殿下奉命监国，国库盈余不过百万两，如今还安静地躺在哪里呢。蒋某如今无官平民如何有脸面说动燕王？” 闻言李晶有点尴尬，他只想到那种陌刀和盔甲的厉害，却没想到苏晨是自费来打仗和监国的。而且将价值两百万的装备留给了他儿子李信驻守的潼关。再看看朝廷到目前为止只字未提军饷和阵亡将士的抚恤，就急吼吼地要削权、赶人，人家确实没立场替朝廷和某个个人游说苏晨。 旁边的杨素傻眼了，他只当是苏晨能够击溃凭借的是那种利器，但没想过打造这些东西是苏晨自掏腰包。苏晨即便是将工艺配方让出来，想装备十万中央军怕是要直接破产。 周长发看看高台，武帝也是一脸尴尬，他以前只觉得老六如此战功朝廷似乎亏待了他，没想到人家是出钱又出力。 苏晨既然临走的时候将大部分装备都带走了，自然就猜到了朝廷会如何对他。如今圣旨已下，若是想要苏晨再次出钱出力怕是只能将太子的位置空出来。这还要看苏晨愿意不愿意，毕竟太子是随时可以更换的！ 蒋琬见到朝堂上沉默和费祎对视一眼躬身行礼然后就这样退出了太和殿，留下满朝文武叽叽喳喳的在哪里议论。 苏晨再司隶的影响确实被周长发快刀斩乱麻消除得差不多了。但一个更加现实的问题摆在了众人眼前，那就是没有苏晨军队配备的那种装备，中央军能扛得住司马春和苏浩的两面夹击吗？朝廷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苏晨才会将神臂弓和陌刀拿出来？ 第179章 郭姥姥进大观园 蓟县，从草原回来的苏晨也没有闲着，老五苏浩在南面造反的事情锦衣卫已经传递过来。接着是武帝和朝廷回归洛邑，接着就是削自己的权力。虽然这在苏晨的预料之中，但朝廷圣旨丝毫没有提及阵亡将士的抚恤让苏晨明白如今的朝廷已经靠不住。 朝廷不给他苏晨必须给，所以他立即下令赵普统计连续几次大战伤亡将士按照之前定下来的标准发放抚恤金，阵亡的名字刻在英烈祠石碑供后人瞻仰。 一通操作下来加上之前连续几场大仗兑换的兵器和装备，去年赚的钱基本上花的差不多了。如今即将夏收，但主要还是粮食，税收基本没有。 节流是肯定不能节流的，如今战马几十万匹，将来还要靠他们扫平黑水和突厥。苏晨只能继续开源，认真查看了一番系统，发现能够快速来钱的只有大块玻璃和水银镜以及整套的抽水马桶。 于是苏晨准备召开第二届珍惜品不懒会，这一次可以将并州南部的几个郡也覆盖进去。收税远没有收割富人来钱快。 只是苏晨刚有个想法，拿出来几个样品，郭奎就找上门来了。他奉命劝说苏晨从乌桓退兵，结果人还没到太原人家乌桓已经完胜回来了。于是他不得不转道向东再向北。 再进蓟县，郭奎也是被这里的繁华震惊到了，他曾经跟武帝说过要不了几年蓟县就能赶上洛邑。现在看来除了没有那么多的达官贵人，这里的居民和商贾一点不比洛邑少。 而蓟县的基础建设可是比洛邑好太多了。纵横交错的水泥马路让过往的行人和马车分道行驶。从南门进入一直到内城门这条笔直的大道虽然没有洛邑那么宽，但两侧的建筑物基本上都是新的，郭奎看到了图书馆、太学、燕凤楼和英烈祠。如果在在城外修建一个天坛和地坛这活脱脱另外一个皇城。 想到这里郭奎嘴角抽动，谁又能想到一年前那个窝囊的皇子能在苦寒的幽州建设这样一座巨城。 饶是郭奎有足够的心里准备还是被内城的第一座超级建筑震惊了，虽然名字很普通，都督府，也就是苏晨日常评功和处理军政大事的地方。 但那硕大的窗户让人一看就觉得大气，可为什么窗户那么大却没有窗户纸。郭奎可不相信苏晨没钱安装，要知道宣纸就是他手下的工坊造出来的。那东西不但写字存留度高，用来糊传呼肯定很好。 于是郭奎下马，自爆身份之后拉过来一名门口的护卫问道：“燕王平常来这里吗？” 郭奎在蓟县住过一段时间，官府的人大部分都知道这位国公的火爆脾气，那首位陪着小心说道：“国公爷，燕王殿下每旬钱八天都会来这里。后两天休沐就不来了。” 郭奎点点头，这苏晨还算勤快，随即想到窗户值得事情指着那能看见里面的窗户问道：“你家燕王富甲天下，如何却舍不得一些窗户纸，这么大的窗户风进风出的里面的官员哪能坐得住？” 见郭奎指向窗户，那护卫强忍住笑昂起头十分得意地说道：“国公爷，你看仔细了，我们这都督府的窗户可是都安上玻璃的。看着透明可是不透风啊。” 郭奎虎目一瞪刚想发火，正巧一名杂役拿着一块抹布站在一架扶梯上开始擦拭起来。 郭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那窗户上确实有东西，于是走过去问那杂役：“这窗户上装了那个啥……” 杂役不认识郭奎，不过刚才见他对护卫吹胡子瞪眼的也知道不好惹，于是说道：“对啊，这都督府安装玻璃只在图书馆之后，还在燕王府前面呢。” 连一个杂役都如此骄傲，郭奎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人嘴里的玻璃是好东西，他凑近伸手去摸，光滑平整但确确实实是有东西挡住了自己的手指。 郭奎回头又对那护卫说道：“你们这都督府用了多少这样的玻璃，这一快玻璃价值几何？” 护卫一脸的苦涩：“国公爷，你说平时谁会去数那个啊。还有这价格怕是长史大人都不知道得问殿下。你还是亲自去问问殿下吧。” 郭奎想想也对，于是离开了窗户边朝着大门走去。赵普等人早得到消息匆匆赶来迎接。郭奎就如同乡下土财主第一次进皇宫一样东看看西摸摸，觉得什么都好戏，样样都新鲜。 最后郭奎来了一句：“你家燕王腐化堕落了！这都督府比皇宫还要华丽，他苏晨想干啥？” 这话赵普哪里敢接，于是连忙说道：“国公爷，殿下今日休沐，你要是有事情就去王府吧。” 郭奎眼珠子一瞪，赵普立即闭嘴。郭奎则继续参观，都督府主要是办公区域并不大，不过是那种走廊在中间，顶上诱透明瓦，两侧房间都有装了玻璃的窗户，真是十分敞亮。 “太败家了，太败家了！”郭奎不用问价格，这样透明的玻璃肯定价值不菲。要知道五粮液他也是喝过的。可当初武帝酒让他喝却不让他将瓶子带走。现在这个败家子居然用透明波利做窗户纸。 赵普只能在旁边陪着小心，好容易将都督府参观完了，郭奎来到门口骑上马就要去王府找苏晨。赵普赶紧一面让护卫陪着桂奎一面让人去通知苏晨。 只是等郭奎到了燕王府门前，苏晨没有出来，郭奎撇撇嘴，他也不敢非要燕王出来接他，只是看到燕王府朱漆大门两侧果然有两个大窗户。 郭奎也不下马直接往里闯，也没人拦他。等转过照壁却发现苏晨等人正在接圣旨。郭奎心里嘀咕，圣上不是让自己来说服苏晨吗？怎么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还派人来。 等看清楚是小德子，郭奎就要上前打招呼，却发现燕王府上下一个个黑着脸，尤其是苏晨目光犀利地盯着小德子，吓得小德子冷汗蹭蹭往下掉。 郭奎心知情况不妙，苏晨平时对内侍可是很友好的，毕竟那是皇帝的人。如果苏晨生气了，那他还怎么问苏晨要玻璃来盖大房子？ 第180章 裂痕，商机 当郭奎得知了朝廷对待苏晨的态度也是一脸黑，这还好是苏晨动作快将自己的兵马和装备全部调走了。苏晨前脚走朝廷后脚回到洛邑就将人家连根拔出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看着小德子那无辜的样子郭奎于是劝道：“殿下，你这陌刀、神臂弓和盔甲还是要匀一点给朝廷。不然如今朝廷面两路贼兵如何抵挡。” 苏晨摇摇头：“欲坐其位必先承其重。本王监国四月有余可没有融辱没六州都督这个称呼吧。接下来是该好好做燕王了。至于剿灭叛军和抵挡突厥人该是父皇和太子哥哥以及五军都督应该操心的事情。” 苏晨的态度很坚决，意思也很明显以前本王是监国自然所有的责任一肩挑起来，现在老老实实地履行作为一个藩王的责任也是避免继续被朝廷猜忌和排挤。 郭奎叹了一口气，随即他捕捉到了很重要的信息连忙问道：“你准备打黑水？” “是收复失地，辽东四郡自古都是我中原王朝的领地。黑水一些茹毛饮血的猎户不配拥有那么好的土地。” 郭奎打断道：“辽东虽然有四郡，但辽东和属国最为肥厚，其余两地多为山林，而且距离中原岘港遥远，不要也罢。” 苏晨摇摇头：“鲁国公你有所不知，在大山的北面还有一条堪比长江的大河，它流经的地域是广袤的冲积平原，土地肥沃原生中原……” 见苏晨十分投入郭奎想了好久的话也办法说出来。如今这局面苏晨这个燕王确实很尴尬，朝廷像防贼一样地方他。不做点什么也不是苏晨的性格，那么接下来一直往北或许是一个缓解尴尬的办法。让时间来慢慢化解父子、兄弟之间的矛盾。 于是郭奎很是好奇地问道：“那东北到底有多大，殿下完全扫平又需要多长时间？” 苏晨想了想说道：“大概三个冀州那么大吧。打下来容易要迁徙百姓过去很难。所以本王打算先将黑水赶出辽东，然后宣布辽东四郡免除税负五年以吸引内地百姓迁徙。” 郭奎刚想说万万不可，可他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武帝曾经说过幽州除了现在的郡县，苏晨新打下来的都算他的封地，那他免除当地的赋税朝廷也无话可说。而燕王苏晨恰恰有这个赚钱能力看不上农民种地那三瓜俩枣。 郭奎沉默了一阵盯着苏晨看了好久最终还是替武帝发出了尖锐的询问：“若朝廷挡不住司马春和越王，你会主动派兵南下支援吗？” 苏晨摇摇头：“没有父皇的圣旨本王就只是一个安分的燕王。” 郭奎知道他在避若大重就轻于是直击灵魂:“那若大楚风雨飘摇有亡国之危殿下逆火趁机火中取栗吗？” 苏晨回瞪着郭奎：“鲁国公，大楚宁愿风雨飘摇也不愿本王入主。楚失其鹿，天下人共逐之。为何本王想要就是火中取栗而不是名正言顺、力挽狂澜？” 郭奎心儿颤抖，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来。若朝廷不是在寿春立苏瑞为太子，此刻苏晨还是监国的话，说不得正在领兵反攻雍州。有苏晨坐镇司隶，寿春有七八万朝廷精锐，越王哪里敢造反？ 可惜一切都晚了，而且朝堂政治斗争不是他郭奎擅长的，而且关系到储君争夺，郭奎没立场支持苏晨，因为他是武帝的生死兄弟。武帝的任何决定他都坚决支持。 如果朝廷宁愿被叛军攻陷也不愿意再启用燕王，他贵扩也不可能说服周长和李晶等人，到时候只能期待燕王能迅速风卷残云重新平定天下。 郭奎走了，本来他想接萧妃回皇城的。结果萧妃如今也硬气了，坚决不同意辉煌城，还扬言要让武帝做孤家寡人。 郭奎无奈只能从苏晨这里讹了一百匹上好的战马回去了。 郭奎一走苏晨立即召开都督府军事扩大会议，除了派兵支援还在草原上追逐乌桓残部的薛礼之外，还需要派遣人去北边放牧。这么多战马光在城里肯定吃不消。夏天草原水草丰盛也不能浪费了。 当所有人终于听到燕王要出兵将黑水人赶出辽东的时候都兴奋了。连续与乌桓人作战，将士们也对在野外战胜黑水骑兵充满了信心。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第二届博览会再次在蓟县拉开帷幕。 果然这次来的商贾更多，青州、兖州也有不少商人前来。比起豫州和扬州、荆州战战兢兢来，北上是绝对安全。因为敢觊觎燕王财富的乌桓被灭族了，如今漠南都见不到乌桓人了。黑水人也被赶出辽东。太行山北麓的黑山贼也被燕王浇灭了。 商贾们突然之间就发现原本四战之地的幽州竟然是大楚最安全的地方。安全了商业就容易繁荣，许多已经暗中下决心在蓟县购买宅邸。 尽管来到蓟县大部分是见过世面的商贾，尤其是参加过上一次博览会的冀州商贾们，但他们还是被蓟县的繁华和琳琅满目的商品震惊到了。 最为枪手的自然是苏晨苦心推出的大块玻璃、水银镜和抽水马桶。所有商贾入住的客栈都被安排一面一人高的风纪镜，每个小房间都安装了抽水马桶、穿衣镜和梳妆镜。当所有人熟练地掌握了这些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后，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家里一定要弄几套抽水马桶，自己价的小妾、闺女都必须有穿衣镜、梳妆镜…… 那些跟着东家和掌柜来的伙计则退而求其次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弄梳妆镜，不然今后家宅难以安宁啊。 于是乎博览会现场再次被挤爆，几个州的商贾视金钱如粪土拼命往苏晨身上砸，为了代理权往往大打出手，为了抢先进货一再太高价格。 总之在并州、冀州、青州、兖州又被苏晨收割了一遍。等到沈婷等人汇总数据的时候再次被震惊到了。沈婷看着堆积如山金银财宝，看着一摞摞一人高的银票嘴里喃喃自语：“黑水人知道了拼了命也要破关来抢吧。” 第181章 燕王要纳妾，黑水人来找死 甄阳闻言哈哈大笑：“上一次这么想的巴图如今逃到漠北去了。最近一个这么想的呼厨泉尸骨无存。估计这一次殿下又要放出风声去引诱黑水人南下了。哎……殿下没来的时候受苦受难的事幽州百姓，现在受苦受难的是胡人啊。” 沈婷俏脸一板：“怎滴，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觉得不舒坦，下次我建议殿下将你送到辽东去，要不去漠北放牧也行。” 甄阳连忙求饶：“别啊，姐姐你可千万别。这蓟县城里除了董王妃，殿下就最听你的话了，你要是说了万一殿下当真了我就惨了。” 沈婷冷哼一声：“亏得殿下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在这里嚼舌根。殿下是割格局那么小的人吗？你莫不是还想说殿下亲近女子和小人？” 甄阳馒头大汗：“别啊，姐姐好姐姐。其实殿下英明神武，是男人中的伟丈夫。要我说姐姐你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与殿下是天生一对呢。你俩要是成了一人主内一人驻外天衣无缝啊。“ 甄阳越说越兴奋，不留神一下嘴滑了将沈婷的心里话说了出来，果然就见沈瞪这大眼睛嘴里直哼哼。 甄阳知道自己今日闯祸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壮起胆子说道：“姐姐，不是我帮你说话啊，这大楚像姐姐你这么聪明又能干还貌美如花的女子真不多见了。我也是佩服殿下啊，回来这段时间与姐姐你接触也不算少了，怎么就没见你俩有什么进展。要不我让妹妹帮你挑明了，看看殿下的意思？” “好啊，兔崽子，你是活腻了啊，今日你找死就休怪老娘我下狠手了。” 沈婷嘴里骂着，手上却没动作，脸还红了。自己的婆婆和小姑子可是跟他说过好多次，如今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她该找给人嫁了，而如果真要嫁人燕王苏晨无疑是最合适的男人。只是这种事情女人总是不能太主动的。 另外一边经过一波收割，苏晨也很大气地派遣了两万将士北上草原分成四部放牧。苏晨甚至还未他们准备御寒的军大衣。沈婷和甄阳的打闹他不知道，不过包括甄氏在内的几个女子可是惨了，去年大婚之后很快苏晨就奉命南下监国了，这一去就是半年。 现在回来了，有良好的住宿条件，御女经验也越来越丰富，不出两月四个女人有三个怀孕了。只有陈女侠可能是身体素质比较往往与苏晨大战难分胜负的缘故还没有动静。 陈老夫人却急了，眼看着自己的女儿不中用便找到了萧妃要献出自己的儿媳。萧妃听闻沈婷一个黄花大闺女至今守寡也是唏嘘不已，她知道苏晨如今与朝廷与皇帝和太子的关系。所以多子多福就是她这个年龄的追求。 于是两个家长一拍即合。苏晨自然没什么意见，沈婷为人精明身材相貌都是绝佳，便宜了别人不如自己收了。然后陈夫人去找沈婷，经过了半年多的思想工作，以及沈婷对苏晨的了解也就半推半就答应下来了。 只是这边还没选好日子，辽东的快报到了，准确的说是找死的来了。黑水辅政大臣完颜乙辛在消停了七八个月之后又提出来要夺回辽东。潜伏的锦衣诶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送回了蓟县。 不能说完颜乙辛 的战略不正确，辽东在苏晨手中，黑水人无论向南还是向西都收到大楚牵制不能安心发展。 尤其是在听闻苏晨在红山口与踏顿决战之后，颜乙辛再也坐不住了。他认为苏晨和踏顿必定是一场火拼，双方伤亡都很惨重，这种情况下如果让突厥人或者北方的铁嘞人占据了乌桓草原必定会对黑水构成巨大危险。 即便这两个势力暂时无法将手伸向乌桓草原，哪怕是苏晨在此经营，必定会源源不断地获得大量战马，那么黑水人的优势荡然无存，而拼消耗、拼人口黑水更加不是大楚的对手。他可不认为大楚会就此罢休，苏晨会就此罢休。黑水人比大楚有优势的地方就是全是骑兵机动能力强。如果等到苏晨手中有了足够的战马，黑水人就等着被灭国。 但是反过来如果黑水趁苏晨与踏顿大战之后的虚弱期夺回辽东就可以顺利进军乌桓草原，不用三五年就能彻底消化乌桓草原，到那时候黑水人再奋力往北消灭铁嘞等小部落，黑水将雄踞北方与大楚、突厥抗衡不在话下。 其实苏晨还是很佩服颜乙辛的战略眼光的。但他忽略了几个残酷的现实，盘踞赫图阿拉的完颜豪和高句丽城中的完颜基和完颜善都被苏晨麾下将士打破了胆。这时候让她们去攻打辽东，他们是宁死不从的！ 完颜乙辛只能据理力争，他的理由很充分，因为根据情报，苏晨和踏顿来双方决战双方都出动了十几万兵马，这是苏晨管辖的极限。因为大楚的西部还有叛军司马春和突厥人虎视眈眈。朝廷中央军是绝对不能动的。 十几万人对决，地点还是在草原，即便苏晨取胜那剩下的最多不过五六万人，如今苏晨再次被贬到幽州，大楚南方也有叛乱，冀州兵马都不会听命于苏晨，并州要防范突厥也不能动。算来算去只要黑水人全军出动就能用兵马优势压垮苏晨。 完颜乙辛的执着也打动了一部分人，因为襄平城住了二十年确实习惯了哪里的繁华，如今的高句丽就是普通县城，到处都是将士训练得吆喝和战马嘶鸣。这些达官贵人真是受够了。 完颜乙辛也是一个有手腕的人，威逼利诱之下，除了完颜豪本部人马，其他大部分都同意了他的出兵计划。就连完颜基和完颜善也只是坚持自己不领兵，麾下将士可以随同他出征。如此一来再强行征调海西部落，再去大山深处抓一些生人来又能凑出八九万骑兵。 完颜乙辛于是兴高采烈地见皇太后，自从上一次襄平被破，黑水人卑鄙退出向平之后这位太后就没给他好脸色。他觉得这次出征是缓和两人关系的好机会，只要击败了苏晨黑水人回到襄平，这位年轻漂亮的女人又过上奢靡舒适的生活一定会对他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