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续(H)》 分卷阅读1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1 书名:随风续 作者:堂桂花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年下攻/正剧 关键字:江陵  勒满  包子 文案: 你知道倾心相待,却被人背叛是什么滋味吗? 你知道装疯卖傻,就连做梦都不敢开口说一句话是什么滋味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却让我替你生孩子?凭什么?!呃……大叔,别激动, 生孩子是很费劲的,养孩子就更费劲了。 有个让你费劲的孩子天天缠著,你就没工夫去想从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你说对不对呢?反正你肚子里已经揣上一个了,你就是不想生,他也还是要出来的 ☆、随风续(包子甜文)1 天亮了。 朱红的大门上,雕著兽头的古朴铜环无风自动,微晃了一晃,就听得低沈的摩擦声缓缓响起,永安侯府的一扇侧门打开了。 正月已经过完,今儿已是二月初一,天气渐渐暖和了些,但仍是冷的。里面出来的男子穿著厚重的蓝布棉衣,怀里抱著一只用暗红花布包著的繈褓。因早上清冷,他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将小娃儿遮得严严实实。 手上唯一提著的一只包袱里好象盘著个环状物体,偶尔探出一条长长的红舌头来。 跟在他的身後,是另一个赫黄色布衣的年轻男子,他的模样明显没有前面这位年长者悠闲镇定了。怀里同样抱著一只暗红花布的繈褓,正在听旁边两位兄长的教诲。 一个模样清雅的人道,“万事开头难。不要遇到点挫折就灰心丧气了,凡事两个人多商量著办,要相互体谅。” 另一个浑身贵气的道,“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要做到,不过是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兄弟,大哥虽然不能在你们身边,但你要记得,全家人都是支持你的。” 赫黄色布衣的年轻男子用力点了点头,带著大无畏的勇气,“哥,你们放心,我会做到的。” “去吧。”清雅男子不再多说什麽,拍拍他肩,目送他们离开了。 等到转过头来,贵气男子问,“净榆,你觉得行麽?江陵长这麽大,都是在我身边,说是我弟弟,跟我半个儿子也差不多,这样把他送走,我心里还挺不好受的。他们这连个住处都没有,上哪儿落脚啊?” 清雅男子瞪了他一眼,“你可不要想偷偷去接济他们,勒满是个烈性的,要是知道咱们暗中做了什麽,他俩就真的玩完了。放心,勒满已经答应咱们,就在京郊寻个地方住下,等找到落脚的地方会通知咱们的。鸟儿养得再久,也是要放出去飞的,总不能一辈子在咱们的羽翼底下受庇护。他们的事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咱们家的两个孩子也太娇惯了,得磨砺磨砺才行。” “你想干什麽?”贵气男子分明紧张了。 清雅男子一笑,“他们年纪小,这样一个子儿也不拿的扫地出门,我也於心不忍。不如这样吧,给小榆钱儿二十两银子,让他带弟弟回抱云山去看师公。” “什麽?才二十两?”贵气男子顿时跳了脚,“那能带几个人不?” “带人还有什麽意思了?二十两不少了,足够寻常百姓过一年的了。”清雅男子分明决心已定。 “净榆,你不能这样!要不咱们打个商量,给二百……不,四十两吧。他们两个孩子啊!”贵气男子心急如焚,讨价还价。 “十九两。你要是再说,我还往下扣。到时你两个儿子没钱上路,只能要饭的话,就全怪你。” 呜呜,贵气男子被打败了。儿啊,不是爹不帮你们,实在是你们爹亲太强悍了! …… 步行走出好长一段路,江陵忍不住上前问,“满哥,咱们这是要上哪儿找落脚的地方?嗯……我知道京城有些庙宇是可以免费借宿的,咱们可以去吗?” 江陵是真心有些犯怵,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要是穿件好衣裳,带两块玉佩出来也不会这麽为难。起码可以进当铺救救急,但谁曾想,勒满居然准备了几身布衣,出门前往他面前一放,江陵想不换也不成了。 至於现在的称呼,是庄净榆建议他改的。成天大叔大叔的,无形中就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两个人如果感情好,那当然无所谓,但现在勒满本来就对他不太感冒,再大叔大叔的叫,就会让勒满从心理的总把他当成个小孩儿了。 江陵知错能改,很快就换了称呼,本来他是想叫阿满的,却给勒满坚决否定掉了。两个儿子,一个阿泰,一个阿昙,再加一个阿满,这是三兄弟还是怎麽著?本来江陵就比他小,叫一声哥才正常。但鉴於他家的哥哥们实在太多,就叫满哥以示区分了。 见江陵说想住到庙里去,勒满心中有些好笑,他知道这个建议肯定是尉迟家人商量之後给出来的。否则,他们怎麽会送走了黄石弦和江云之後,硬生生的多留他们住了半个月? 成天都把江陵召集过去开小会,肯定是在帮他出谋划策,看是离家之後应该怎麽过日子。让他未免有些好笑,但私心里,却是很羡慕这样一个和乐的大家庭。 勒满是家中独子,虽得父母双倍疼爱,但自幼也是很羡慕人家有兄弟姐妹的。尤其随著年岁渐长,父母终将老去,若是如江陵般,有一大帮子和睦亲近的好兄弟,真是他的福气。 既然尉迟家商量出了去庙里借宿的办法,肯定之後还有他们接二连三的打算。不过勒满却不愿意如他们所愿,他要选择的伴侣是在完全没有外援情况下的真实状态,如果沿用他们的想法,那江陵依旧是他们家的小弟弟,无法看出他能否成为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 所以勒满的心中早已有了一个全盘的计划,要带江陵去执行了。 “你跟著我走就是了。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的。”语气平淡的丢下句揶揄,勒满继续昂首阔步带他往京城西北的方向而去。 诧异於大叔竟然会和自己开玩笑的江陵,也没忘记转动脑筋,思考大叔可能的行动。 西北面是京城四周最为贫瘠与荒凉的一块,那儿就有一座七老山,因七座连绵不绝的山峰而得名。 但若是山中有景,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偏偏那山就跟七个老头似的,既不波澜壮阔,又无秀美风光,反而切断了西北往京城之路,极是讨嫌。 江陵真心不明白,大叔要带他去那儿干嘛?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日中时分出了京城,江陵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就是两个孩子也有些受不了。 离开侯府,再没有他们爱喝的牛羊人乳,只带了些奶疙瘩,在路上寻了好心的人家讨了热水化开,给他们暂时充了充饥。 眼看大叔还往前走,江陵有些受不了了,“满哥,咱们这到底还要走多久啊?阿昙又开始哭了。” “再坚持一会儿,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2 太阳落山前应该能到。”勒满胸有成竹,伸手把已经哄睡了的阿泰交给他,换了小儿子过来拍哄著。很快,孩子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静下来了。 看一眼江陵抱孩子的姿势,勒满忍不住出言指导,“你手臂打横一点,这样他能睡得舒服些,就不容易醒了。” 呃……江陵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为了抱得方便,哪管这些?原本阿昙就是勒满哄睡了,但交给他没多久就给弄醒了,他以为是孩子不舒服,看来是他自己技术不过关。 但按著大叔指导的标准姿势抱孩子,手臂可真酸哪!但眼看大叔抱一个,还在前头健步如飞,江陵哪里有脸叫苦?只能咬牙硬撑著。 太阳落山之前,勒满终於带他来到一个“住处”,很是高兴的道,“终於到了,我果然没猜错,真有这样的房子。” 可是环顾四周,江陵傻眼了。他们今晚就住这? 作家的话: 续集开始了!请大家多多支持这两只哦! ☆、(11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2 这间房,准确来说,应该不叫做房,只是一间木棚子。建在半山上,应该是附近的乡人所搭,为了在山中打猎采药时临时落脚,顺便也方便一下过路的客人。 这样的房子条件肯定不会很好,长宽不过十来步,当中垒著一个石灶,上面有烟熏火燎的痕迹,而角落里那一堆已经发硬的杂草,想来就是床了。 江陵呆站在屋中,半天不知道该往哪里落脚。勒满嗔了他一眼,“傻站著干嘛,动手帮忙啊!” 此时,他也顾不得让儿子舒服了,将阿昙背到身後,动手收拾屋子。首先得把那一堆早已霉烂无用的杂草扔出去,再去割些干燥的新草回来。 这个不难,现在这季节正是冬春交换的时候,来的路上勒满就已经瞧见山上有许多枯黄的干草,这几天又没有雨雪,想来是够他们睡的。 见大叔动了手,江陵也跟著开始忙活。同样把阿泰背在後头,伸手去抱草,却一不小心就给草刺割了手指头,疼得他!!直抽气。 勒满心中偷笑,这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啊!却想了一想,“你等著。” 江陵就见他出了门,但不一时,拿著个竹子做成个简易耙子进来了。 江陵惊喜了,“让我来!” 勒满笑著把耙子递给他,这下子可快多了,两下子就把杂草全都叉了出去。江陵不笨,很快就举一反三的寻了些枝叶绑在耙子头上,这就成了一把扫帚。将上上下下的蜘蛛网灰尘打扫一遍,这屋子看著就整洁多了。 啊啾! 忽地,背在江陵背後的小阿泰给灰尘呛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醒了。 “没事没事啊。”勒满伸手拍拍儿子,“阿泰看,咱们有新家了。” 伏神也早已从包袱里游了出来,前後左右好奇的打量著这个地方。对於它来说,能生活在这样荒郊野外,肯定比生活在侯府的雕梁画栋中要有意思得多。 等它回过神来,立即就摇头摆尾的出去勘察环境,顺便觅食了。勒满也不理他,嘱咐江陵割些干草回来打两个铺,他到山下的村庄去讨些饭食回来。 江陵有些不解,为什麽不直接去那些农人家投宿呢? 勒满告诉他,“我们又不是借住一宿就走,往後还要在这里生活下来,又没有东西答谢人家,怎好意思打扰?暂时在这里安顿下来,後面的事慢慢来。” 好吧,看在大叔这麽笃定的份上,江陵老老实实听从指挥干活就是。 可是等啊等啊,等了快大半个时辰了,天都黑了,勒满还没回来。小阿泰又饿又怕,开始哭了。 江陵急得抱著儿子团团转,他今儿光想著怎麽藏钱,却忘记带火折子了!虽然这里有个瓦罐,但生不了火怎麽烧水?没有水怎麽给儿子化奶疙瘩? “乖乖,乖乖不哭哦。”被儿子哭得心慌意乱的江陵差点就下山去找勒满时,才见大叔终於提著个篮子回来了。 “你怎麽现在才回?”忍不住抱怨了句,却见勒满也抱怨起他,“这天都黑了,你怎麽连个火也不生?” 江陵更气,“没有火折子,你让我怎麽生?出门什麽都不让我带,这下好了吧?” 勒满也有些不高兴了,“你自己不会生火,还好意思埋怨我?让开!” 他走到灶旁,捡了两块石头击打一时,果然就迸出火星,引著了火。 江陵哑巴了,勒满却很生气,“叫你铺床就铺床,难道不会拾点柴火回来?把孩子给我,你快去拾点柴火来!在山下头有一条小溪,把这瓦罐带上,打壶水来!” 江陵心里有些不忿,心想我一天都还没吃饭了,就支使我干活!但他想著走前哥哥们的告诫,不能吵架,仍是接了瓦罐去忙活了。 勒满摇摇头,打开了竹篮,篮子里有几个馒头和大饼,包著一些咸菜,这都是好心的村民给他的。 但最珍贵的是当中一只小罐,里面装著新鲜的羊奶。勒满也不知自己竟然这麽好运,因他背著阿昙去讨要东西,有家村民看到,正好他家的羊产了小羊羔,还在喂奶,就特意给他挤了一碗。 当时阿昙闻见奶味就闹著要喝,勒满只得先给老二喂饱肚子,才又讨了一罐带回来给老大,这才回来晚了。 他心里也著急,知道江陵饿了,阿泰只怕更坚持不住,一路回来时已经尽量加快速度了。却没想到,这个笨蛋居然连火也不会生,一口水也喂不到儿子嘴里。 唉,想来这将来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勒满的预感很快就灵验了,江陵打了水回来,但捡回来的柴都是湿的,根本没办法用。 眼看那一点火苗就快熄灭了,天又一点点冷了下来,勒满无奈的把两个吃饱喝足的儿子交给他,自己出门去捡柴了。 “篮子里有吃的,你吃吧。” 虽然柴没捡对,让江陵有些挫败,但他自我安慰的开脱,他又没做过,怎麽知道这些?二回不再犯了就是。况且,他饿著肚子等在家里有多不容易?否则,换他下去讨要东西,大叔留在这里试试?肯定也觉得憋屈。 大叔一走,他就狼吞虎咽开始吃开了。总共两个馒头,两块大饼下了肚,他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头,没吃太饱。 等到勒满拖著一大捆干树枝回来,把火生上,提起篮子准备吃点东西的时候,就见整个篮子已经空了。 看著他愕然的神色,江陵也有些著慌了,“你……你不会还没吃吧?阿昙不是已经喂过了吗?我以为你已经吃了……” 勒满已经没力气跟他争辩了。百姓淳朴,但也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一般做饭都是可著人做的,哪有太多富余? 小孩子经不起饿,可以先吃,但他是大人,怎麽会撇下江陵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3 一人先吃? 江陵就见大叔只喝了碗水,然後便沈默的抱著两个孩子,哄他们睡觉了。心里觉得很是过意不去,“要不,我去再给你讨点。” “天都黑了,别去打扰人家了。”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但还是透露出了勒满的些许怒气。 “那我去打猎!看能不能打只兔子什麽的回来。” “这地方你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掉进陷阱里,难道还要我去救你?我已经很累了,睡吧。”勒满有心不再理他,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以後你做什麽之前,拜托能不能为别人也想一想?” 江陵坐不住了,真心觉得愧疚,又有些窝火,“那我还是去打猎吧。” 勒满真火了,“说了不用就是不用!你要去了,我还得提心吊胆。你能不能让我清静点?” 江陵沈默了,抱膝坐在一旁。 外出的第一夜,两个人就陷进冷战里。 作家的话: 求票票啦,给可怜的小江和大叔搭一座桥吧。要是有礼物来哄哄小包子,就更好了~~~嘿嘿 ☆、(11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3 虽然心里憋著一股气,但江陵还是很快就睡著了。只是没睡太安稳,下半夜的时候,勒满把他叫醒,“看著火,记得添柴。” 江陵这才知道,原来大叔这上半夜竟是根本就没合眼,哄两个孩子睡著之後就一直守在火堆边。 睡了一会儿,困乏解了,胸中的那口气似乎也淡去不少。江陵很主动的起来,把自己身下已经睡热的干草抱到他那头拢得更高更软和些,“你睡吧,我会看著火的。” 勒满看了他一眼,到底接受了这番好意,没吭声的躺下了。他是真的又累又困,才躺下就睡著了。 江陵打起精神,把火烧得更旺些,让大叔和孩子们能睡得更加温暖。 干燥的枝叶在火光中!啵作响,映得大叔和两个孩子的小脸都红通通的,在这微寒的春夜里让人从心窝子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幸福与满足,也让江陵静下来反思,将来的日子到底该怎麽过? 看大叔特意选了这麽个穷乡僻壤落脚,肯定是不想和京城有所交集的,但他们一穷二白,拿什麽生活呢? 首先就是房子问题,这样的棚子顶一两天可以,但绝对是不可能长期住下去的。否则,光晚上轮流守夜就不可能休息好,更别提干活了。 江陵心里正盘算著怎麽办,忽听阿泰闭著眼睛哼唧了起来。 这是要尿尿了吧?江陵把小家夥抱到一边,解开尿布轻轻吹著口哨。果然,一条小水柱欢快的流了出来。小阿泰也不睁眼,窝在他怀里继续睡,很是惬意的模样。 小坏蛋,你倒是舒服了,哪管你老子烦恼?江陵虽是这样想著,却忍不住低头亲了儿子额角一口,等他尿完了,把他轻轻抱了回去。 想想又顺手把依旧睡著的阿昙也抱了起来,同样带到墙角去吹口哨,很快也引出他的尿尿来。 江陵心中颇为自得,刚把阿昙放回去,却见大叔轻声在问,“他们都尿完了?” 嗯,江陵顺嘴就问了一声,“你也要起夜?” 勒满睁开眼睛,目光里有些嗔意。江陵瞬间就後悔了,大叔是大人了,他这麽问是什麽意思? 但勒满并没有责怪,只是翻身坐了起来,“睡不著了,你睡吧。” 江陵连忙摆手,“你放心,我不会睡著的,你接著睡……” 忽地,他听见从大叔肚子里传来咕咕两声,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分外清晰。讪讪的收回手,江陵内疚了,“你饿了吧?都是我不好。” “算了。”勒满的怒气也消失大半了,翻身坐起,“反正我也睡不著,你睡吧。” 这样子,叫江陵怎麽睡?知道他是饿得难受了,心中不忍,却又不知怎麽办才好,只得道,“那我陪你聊聊天吧,明早我去给你找吃的。嗳,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麽打算?” 勒满有些惊叹了,江陵居然会主动跟自己探讨这个话题,是不是证明他开始学会操心了?不急著说自己的想法,却是问他,“那你有什麽打算?” 江陵赧颜一笑,“我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我是这样想的,咱们不能老住在这里,所以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到村中农户家去租个房子?就算咱们没有钱,但可以帮人家干活。眼看这春天要到了,犁田耕地,都得要人的,你说是不?” 勒满轻轻一笑,“其实我昨天到村里去,已经打听过这事了。在村西头有一所空闲的老屋,是一户人家迁走留下的。听村民们说,只要跟村长说一声,就可以免费给我们住。但昨儿村长不在家,我打算等天亮再去找他。那房子我去看过一眼,虽然简陋了些,但收拾收拾还是可以住人的。” 只是昨晚跟江陵吵架,就没把这好消息说出来。 江陵一听喜不自胜,“解决了住的问题,那咱们就只剩下赚钱的问题了。其实我还想到一条,在咱们大洪律法里有规矩,凡是百姓开垦出来的荒山,五年之内是免赋税的。我看这七老山上荒地甚多,咱们要不弄块地来种种?也能自给自足的不是?” 勒满噗哧笑出声来,江陵有些窘,“我说的……不对麽?” “不是不对,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七老山上有可供开垦的荒地,为什麽老百姓们不来耕种?” 江陵哑巴了,听勒满跟他解释。 这一带之所以这麽贫瘠,就是因为土地不够肥沃,山洪又多,土层又薄,所以种不了好庄稼所致。 稍微强点的土地都给本地勤劳的村民种上了,剩下的地方,要不是土层太薄没法种庄稼,要不就是没有水源,无法灌溉。是以荒在那里,无人问津。 江陵听得心凉了半截,“那咱们怎麽办?靠伏神行不行?” 勒满笑容中透著一股得意,“你也别凡事指望它,这里不适合种庄稼,但不一定就不能种其他的东西啊?比如某些药材,却是可以的。” 他之所以会选七老山做落脚之地,可不是胡乱选的。在决定离开侯府前,勒满已经详细的调查了京城周边的情形了。 他知道尉迟家舍不得他们离得太远,而寿春身体不好,万一真出了什麽事,勒满也不想让江陵留下终生遗憾,所以他一开始的目标就订在京城周边。 因为京城其他几面都很繁华富庶,如果没有钱,根本连大人立足都很困难,更别提他们还带著两个小孩了。 勒满并不指望江陵赚多少钱,干出怎样一番业绩,他只想能够四人能够寻个三餐温饱之所就够了。况且,他出来的最大目的也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全面考察江陵这个人的品性,若是掉进繁华堆里,成天为了追名逐利而蝇蝇苟苟,那倒是丧失他原本的目的了。 所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4 以勒满选了七老山,这个地方离京城不算太远,生活又最为清静和淳朴。此处虽不盛产粮食,却是盛产草药的。虽然只是些普通货,但凭借勒满化腐朽为神奇的炼药技术,是不难谋生的。 江陵听了他这一番打算,终於完全明白了,顿时觉得生活有了奔头,“那你说怎麽干,我来帮你!” 勒满不客气的笑道,“那是当然,光是两个孩子,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两人的目光不觉都落在一对双生子的小脸上,曾经的不快似乎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但有过的争吵却象是在瓷器上划下的痕迹,尽管可以淡化,却不能完全消除,只等合适的时候,还会继续提醒人们它的存在。 作家的话: 桂花:为什麽偶最後会写那样一句话呢?因为偶是邪恶的桂花,嘎嘎~~ 众:拍飞! 桂花:(装可怜)不要啦!吵吵闹闹,才会白头到老嘛! 众:(黑线)这是神马歪理? 桂花:(假装无知,转移话题)咦,两个小包子开始长牙了? 众:小包子们,扑上去咬她! 桂花:周末愉快,请多支持! ☆、(11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 天亮了。 在外头游荡了一夜的伏神终於也回来了,把它和两个孩子一同打包收起,江陵随著勒满一起去到山下的村庄。为免麻烦,二人对外只称呼为结义兄弟,两个孩子是他们共同的儿子便也说得过去了。 很顺利的找到本地的村长,谎称是来京城寻亲未果,盘缠用尽,不得不流落至此,想在这儿借住下来,慢慢打听亲戚的消息,或是攒些盘缠回老家去。 因出门前,尉迟睿给二人办了路引,证明他们都是良民。勒满又说自己懂一点医术,从前是做大夫的,很容易就赢得了村长的信任,同意把村西头的老屋借给他们住了。 不过他也提了个要求,“若是那家人回来,你们却是须得立即搬离。若他们到时提到房租之事,咱们在这儿就讲好,给他们一年一两银子。免得到时我难做,行麽?” 这是人之常情,二人当即就答应了。 村长特意亲自带他们去了那边屋子,一路上给村民们做了个介绍,算是让他们正式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那所老屋空闲了有五六年,但幸喜破损得还不太厉害。 一个小院进去便是三间正屋,当中是厅,两边是房。後面小院里有厨房和厕所,还有原先养鸡的笼子,拴牲口的棚子,都还完好。屋里的桌凳木床都还在,只是灰尘极大,不好好打扫打扫是没法住人的。 江陵自告奋勇要去挑水,勒满只笑了笑,便不管他了。 隔壁左右的邻居们都挺好说话,见他们新搬来,什麽东西都没有,别说是借副桶了,就是让自家孩子帮忙抬水都是可以的。 热情的邻居胡大嫂还把他背上的阿昙接了过去,“孩子就放我这儿看著,你先忙去吧。忙完了来接就是。” 江陵道过谢,挑著空桶和她家的儿子一起去挑水了。等到了井台边,江陵很新奇的把桶吊辘轳上摇下去,却见那桶刚触及井水就!当一下脱了钩,掉到井下出不来了。 江陵大窘,垂著那长长的绳索却半天钩不到桶,只得问旁边的十四五岁的半大男孩,“二牛,这可怎麽办?” 这是他刚刚认识的邻居之子,胡二牛。黑瘦黑瘦的少年虽然个子不高,但很是结实,就是有些腼腆,一路带江陵来此处打水,都不怎麽说话。 这会子见他把水桶弄下去了,二牛忍不住笑了,一下跳到井台上,“看我的!” 同样是拿著那副绳索,不会武功的他只不过这麽一来一回的拨弄两下,就成功的钩住了木桶的提手,然後手一抖,那水桶很听话的就倾斜过来,吊上了满满一桶水。 江陵大喜,他别的不会,摇辘轳总不会出错吧?嘿哧嘿哧三两下,很轻松的就把一大桶水摇了上来。 这回轮到二牛钦佩他了,“江大哥,你真有力气。” 那还用说?终於找回点面子的江陵禁不住有点小小得意。不过也没忘了请教二牛,“为什麽我一把桶搁下去就掉了?” 胡二牛羞涩的笑笑,“江大哥你从前在家没干过粗活吧,这个桶放下去的时候是要提著点的。你过来看!” 他手把手的示范著,江陵又不笨,学武之人身手本就灵活,很快就掌握到了要领,成功拎出来一桶水了。 往回走的时候,江陵又自告奋勇的挑水。他想象的很容易,不过是个力气活,昂首阔步往前走就行,却没有想到,一副扁担两桶水压在肩上,竟是那麽沈,而且还走不稳。一路走,一路泼,很快就把他一双鞋袜打了个透湿。 二牛看不下去了,这要走回家去,连半桶水都剩不下了。 江陵就见他接过扁担来挑之後,分明是比自己矮小得多的个子,却走得稳稳当当的,扁担有节奏的在他的微弓著背上吱呀吱呀响,样子虽然难看,但效果却分明好了许多。 二牛挑著水送到他家,却见勒满已经用从村长家借来的米面做好早饭了。阿泰同样被好心的邻居抱了去,让两个大人可以腾出手来做事。 虽说家里只有一锅白粥和一点咸菜,但江陵还是挺大方的招呼二牛留下来吃饭。但农家孩子格外懂事,推说自家还得先挑水回去,怎麽也不肯留。 江陵也就算了,他是真的饿了,虽然饭食粗陋,但仍是吃得津津有味。不过这回他知道不能吃独食了,得先紧著大叔吃。 “你昨天都没吃饭,得多吃点。”把自己的面饼让给大叔,他只喝了一碗粥便要起身干活去了。 勒满笑了,依旧把面饼推到他的面前,“今儿可不止两块,你吃吧,没关系的。不过我一会儿就得到山上采药,得你一人在家打扫,行麽?” “没问题呀。”江陵满口应下,他知道大叔肯定是想先挣出钱来,把自家的衣食问题解决掉。那自己就算做点打扫工作又怎样?还特意嘱咐了句,“你出门的时候小心点,把伏神带上吧。” 勒满心中微暖,吃过早饭,背著柴刀竹筐带著伏神就出门了。不过也没忘了嘱咐他,“你过一会儿就去接两个孩子回来吧,时间长了,孩子们肯定要哭闹的。” 江陵点头记下,收拾了碗筷,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活了。刚忙活开来,就见二牛又挑著一担水送来。 “江大哥,我家的水已经挑完了,这水桶就放在你这儿了啊。呀,你这样可不行。”二牛一进来,就见他拿个湿抹布擦桌抹凳的,急忙上前拦下,“这屋里灰尘极大,你要这麽擦得擦到什麽时候?得先扫个两三遍,把灰扫净了再来擦,就容易了。” 二牛说著,干脆挽起袖子开始帮他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5 打扫了。江陵很不好意思的跟在人家後面开始学习,可才扫了一遍,急脾气的小阿泰就哭著被人送回来了。 半天看不到自家的两个爹,小家夥紧张了。江陵只得把儿子背上,继续干活,可没一会儿,阿昙也给胡大嫂送回来了。 “你家这两个娃儿还都挺认生的,瞧瞧这小家夥,一见了你就不哭了。”胡大嫂逗著脸蛋上还挂著泪花花,却因瞧见江陵就不哭的小阿昙,顺口就问,“怎麽就你们两个大男人带孩子,他们娘呢?” 娘去采药了。这话江陵不好说,只能含糊说有事不在。 胡大嫂以为是给人抛弃了,反倒叹了口气,很是同情,“这样好的两个孩子居然也狠得下心离开,真是造孽哦!” 江陵暗自咋舌,不过是走开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的啦。是不是?他冲小阿昙挤挤眼,小阿昙莫名其妙看著他,忽地咯咯笑了起来。不小心鼻子上绽开一个大泡泡,看得江陵背上的哥哥阿泰也咧嘴傻笑。 江陵忽地觉得,有这两个儿子真挺幸福的。为了他们,就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更何况是搞定大叔呢? 作家的话: 小江决心要排除万难,搞定大叔,先从哪里下手呢? 桂花:不如先来投票吧,有票票,有礼物,有留言,从哪里下手都可以……(乃们懂的) ☆、(13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 春雨沙沙。 如牛毛一般细密的雨丝缠住了过往的每一个人,象是顽皮的小孩,兴许是给人们的出行平添了些许烦恼,但更多的却是带给人们无尽的希望。 否则,那些正在田间地头辛苦忙碌的农人们不会戴著会心的微笑。春雨贵如雨,抓紧时间播种的他们无比感激这样一场知时节的好雨。 当然,总也有个别异类会抱怨这样的雨水,因为他的工作不需要雨水,需要阳光,阳光! 随著一阵婴孩的啼哭,一个年青人健步从後院赶到屋中,“别哭别哭,爹来了来了!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麽又尿了?” 江陵把小儿子唯一一条干净的小裤子扒拉下来,皱眉问他,“你说说看,现在怎麽办?” 阿昙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了,在半空中绞著两只光溜溜的小腿,瘪著小嘴,可怜巴巴的瞅著自家老爹求原谅。 他们在七老山下的靠山村里已经落户有一个多月了,生活基本走上了正轨。 原先只有一张八仙桌两条破木凳的堂屋里,不仅桌子修好了,连破凳子也给修补稳妥了,又找左邻右舍要了两条人家不要的长凳,弄得一样高低,收拾得整整齐齐。 中堂上还挂上了一张颇有气势的山水图和一副对联,“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些,江陵可以很自豪的说,全是他的功劳。 堂屋连向两边的屋子都加装了新的蓝布门帘,是村中巧手的李奶奶织了送来的。左边一间稍有些破旧的房屋还没有修整完全,现在做了库房。 江陵奔进的是右边的房间,房间当中除了两口衣箱,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张大床。那床虽是旧的,但已经换上了全新的铺盖和帐幔。乡下蚊虫多,是以一家四口,都不得不挤在这一张床上休息。 而如果有不自觉的小家夥尿了床,那就得全家跟著一起遭罪了。更何况是这样阴雨绵绵的天气,就是想抱出去晒晒太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陵无可奈何的看了一脸无辜的儿子一眼,认命的寻了一条自己的裤子给他把光溜溜的小屁股包起来遮羞。然後把他连同老大一起从床上拎了起来,分别抱起放在床头的两只小筐里。 阿泰还没睡醒,在那儿不满的哼哼著,江陵也顾不得了,随便拍哄了两下,把尿湿的床单卷成一团挟著,一手拎著一只筐子,到後院接著去洗衣裳。 因为下雨,他只能呆在屋檐底下,把两个孩子放在敞开的後门处,既可以方便照看,又不至於让雨水溅到他们身上。 他真搞不懂,一个孩子一天怎麽能产生这麽大的破坏力?好象他每天除了洗衣裳,就是跟在他们身後收拾永远也收拾不完的烂摊子。 不是阿泰调皮打了阿昙,就是阿昙调皮招惹了阿泰,再不然就是两个孩子各自或是协同破坏了家里的用具,需要他不断的去维护修缮。 这还是两个孩子才半岁多,不会走路,听村里的老人们说,三岁四岁那才叫狗也嫌呢!可江陵现在就开始嫌弃这两个小坏蛋了。 “咿哦!”睡醒的小阿昙无事可干,研究著自己的新裤子,可是怎麽也摸不到头,他著急了,冲江陵伸出小手,要他来指导指导。 “别叫我,叫我也不理你!”江陵扭头瞪了小儿子一眼,埋头洗著衣裳,唠唠叨叨的抱怨,“你看看你,我早上才把床单烘干的,你中午又尿湿了。你也不小了,都教你多少回了,尿尿之前要叫几声,你前儿不学得挺好的麽?怎麽今天就忘了?你是嫌你老子没事干吗?这成天洗衣裳洗得不累啊?就算洗衣裳不累,我还得背著你俩去山上砍柴呢!这下雨天,柴是那麽好砍的麽?” 念及此,江陵心头更加窝火了。他是多麽怀念在侯府的日子啊,家里的炭象是用不尽似的,丢炉子里就著。 哪象现在?想要生火,就得自己动手去山上砍柴。砍回来还不是马上能用,得劈成一小段一小段合适的大小,晾干了才行。 江陵深切觉得,以後回了府,一定要给柴房的人长点工钱,太不容易了。洗衣挑水的也得加,都辛苦! 他一肚子怨气,自然没有留意到小儿子越来越大的哼唧声。忽地只听哇地一声啼哭,是阿昙研究著那新裤子过於投入,整个脑袋钻进了裤腿里,出不来了。 小家夥一著急,折腾得更加厉害,这下就把整个筐都给拱翻了,摔了个四脚朝天。 旁边的阿泰本来就没睡好,给弟弟这麽一惊,陡然也给吓醒了,兄弟同心,放声嚎叫,听得江陵心头毛焦火辣,手上一重,嗤啦一声,把小阿昙的裤子给撕了。 这两个孩子出门的时候就身上那一套衣裳,到了靠山村,全亏了乡亲们的接济。但乡亲们再好,送来的不过是自家孩子穿过的旧衣裳,有许多都是一家几个孩子轮流穿了十几年的,象这样小衣裳不知给浆洗了多少次,料子早就稀薄了,稍一用力就破了,尤其是在江陵这样的武夫手中,怎麽经得起他的大力? “别哭啦!小祖宗们,都别哭啦!”江陵抱起这个,又得去哄那个,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一个打两巴掌,让他们老实下来。 “这是怎麽了?”勒满带著一身的泥水才进屋,就见两儿子哭得惊天动地。 见爹亲回来了,四只小手同时伸向他,表示自己的委屈。勒满一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6 个都没抱,先打水擦干净了手脚,才过来坐下,一手一个揽在怀里。 忙了一早上,勒满也累坏了。随著两个孩子渐大,要一起抱的话,他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趁著春耕,他在山间也寻了两块荒地,种上药材和自家要吃的一些瓜果蔬菜,忙得不得了。 江陵除了犁田的时候能帮点忙,後面就帮不上什麽忙了,他於农活一窍不通,只得留下照顾两个孩子。 好不容易摆脱了两个小魔星,江陵给勒满倒了碗水,开始告状。从一早上两个小家夥争东西摔了一个碗开始,到方才的最新成就,事无巨细,一一汇报。 可是告到最後,两个被揭发恶形恶状的孩子没怎麽样,他自己先郁闷了,“你说我这成天唠唠叨叨的,是不是跟老太太一个样了?” 勒满呵呵笑了,“哪有?都是被这两个小坏蛋累的,你跟我说说,心里也痛快点。” 江陵听得心头一暖,几乎感动得自己都要扑进大叔怀里痛哭一场了,能找到一个这麽理解自己的人多不容易啊。 哄好了两个孩子,把他们放一边玩去。勒满缓过劲来,帮江陵洗衣裳。江陵不好意思的告诉他,“我又把衣裳洗破了。” “没事,补补就行了。”勒满宽容的笑笑,“咱们一会儿生个火盆起来吧,把这些衣裳床单烤一烤,晚上就能用了。” 得他一劝解,江陵心情也好了许多,心想无非是辛苦点再去砍砍柴,心底那些气也消了大半,去拿火盆过来生火了。 勒满在堂屋牵起绳子,边晾衣裳边说起一事,“今早我去地里干活,碰到李大哥去京城办事,便托他给白勇带了个口信,让家里人放心。” 啊,江陵明白了。大叔这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和侯府有什麽牵连,就只找侯府的下人传话,村里人也不会怀疑什麽了。 虽然不可能得到家里什麽实质性的帮助,但能通知家里,总是让江陵心里也舒服些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个隐隐的期盼,要是家里人能来看看他,顺便带点生活用品来啥点,大叔应该不会太反对吧? 江陵真的一点都不贪心,他也不要银钱,就能带点鸡蛋,割块猪肉什麽的也好啊。呜呜,在这乡下,他都多少天没开过荦了。 他不知道,尉迟一家也正为此事争得不可开交。 作家的话: 小阿昙提著裤子喊:新的一周开始鸟,求票票啊求礼物! 小阿泰在一旁翻白眼:你个尿床的家夥也好意思出来献丑?还是我来吧!大家看在我好乖的份上,多给点票票、礼物啊! 小阿昙怒了,冲过去揭发:其实他昨天也尿了床的……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6 永安侯府。 自从几位大少爷小少爷走了之後,很是冷清了一阵子。就连杨双喜也没人玩了,还跟哥哥一起,被严厉的大伯夫抓到雏凤书院读书去了。 嘤嘤,要不是奶奶病了,她那个爹亲又怀了小宝宝,她一定会闹著要回沧州去。那才是她的地头,读书也没有这麽辛苦。 不过今天放学回家,杨双喜却难得的见到一贯在家中说一不二的大伯夫竟然被全家人群起而攻之,这是怎麽回事?难道永安侯府的天要变了? 杨双喜竖起耳朵,躲一旁偷听。 “净榆,我知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咱们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你总不能不让咱们去看一眼吧?我不带钱去,就看一眼他们,行不?”寿春说得一脸委屈,还假装拿著帕子拭拭无泪的眼角。 尉迟睿坚决支持老娘,“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勒满既肯让人带消息回来,也不是和我们不通音信的意思,咱们就去看一眼,那又怎样了?” “就是就是。”尉迟鼎一面吃著盘子里的水晶糕,一面还不忘抓给躲在身後的女儿,“好久不见阿昙阿泰了,我也怪想他们的。” 庄净榆冷著脸扫了这些分明想作弊的家人一眼,“我有说不让人去看他们麽?他们都跟人说了,是找不亲戚才在那里落脚的。要是咱们这麽多人去,岂不让人生疑?打发人去看一眼,回来跟咱们说说不是一样的麽?” “那怎麽能一样?”寿春不同意,“要不你就让我跟青苔一块儿去,玉茹啊,你去给我寻一身下人的衣服,这样总行了吧?” “我也想去。”尉迟鼎可怜巴巴的看著庄净榆,不小心就道出自己的小心思,“天天呆在府里,都闷坏了。” 这个笨爹,杨双喜白了他一眼,甚不看好。 果然,自家老爹杨商立即回绝,“你跟去干什麽?那乡下的路又不好走,颠著怎麽办?” “我可以坐车。”尉迟鼎的提议一出,立即被全家人侧目以对。坐著豪华大马车到乡下去探亲,这才是好笑呢! 尉迟睿清咳了两声,“要不净榆呀,咱们就这样吧,阿鼎就不必去了,你想散心,让杨商挑个豔阳天带你出去走走。我带著母亲去看江陵他们,也不必坐大车了,就到外头雇个百姓常坐的小驴车,可好?母亲成天呆在家里,也怪闷得慌的。现下正是春天,出去踏踏青也好。” 庄净榆横了他一眼,“那你会赶车吗?” 呃……尉迟睿道,“就带个车夫,应该没关系吧。” 庄净榆没好气的做出让步了,“若是母亲实在不放心,我带您去走走吧。不过咱们看看就回来,您可不许到了那儿一心疼,又要这样那样了。” “好好好,我保证不心疼。”寿春做著毫无诚意的保证,只要肯让她去瞧一眼,其他的再说,再说。 多年的共同生活,庄净榆实在太了解这个母亲了。若是见到江陵他们的日子不好过,肯定又得眼泪汪汪的要想办法接济了。 不过如果不是太违反原则的问题,其实庄净榆也想帮帮小忙。但前提一定是得要勒满同意,所以他跟著去是最合适的。 既然决定了,就得做出相应准备了。庄净榆自去安排明日之事。 寿春偷偷给大儿子使个眼色,尉迟睿挑一挑眉,回她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俯在她耳边悄悄的道,“您前脚去,我就在後脚跟著。” 老人家跟偷偷做坏事的孩子似的,放心了,满足了。 天黑了。雨停了。 江陵把烘干的衣物叠好收起,把床单铺上,准备睡觉了。 “江陵!”勒满在厨房一声召唤,他赶紧放下手中衣物过去帮忙了。 厨房当中放著一只大木盆,里面已经倒好了大半盆草药熬成的热水,勒满在给阿昙脱衣服,阿泰在旁边小筐里巴望著惨遭剥光的弟弟,一副很是同情的模样。 “儿子耶,你怎麽这麽不爱干净呢?”江陵将阿泰从筐里抱起,开始蹂躏他了。 嗷!呜!阿泰拳打脚踢,大声吆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7 喝著,表达他强烈的不满。 这俩孩子也颇为好笑,小时候都挺喜欢洗澡的,可渐渐大了,却越来越不喜欢了。但做家长的可不管他们喜欢不喜欢,每天晚上一定要给他们洗白白。 勒满还特意按南疆习俗抓了草药,每晚煮过之後给他们洗药浴,据说这样长大的孩子身子骨会特别强壮。江陵当然言听计从,坚决贯彻。 不一时,两个光溜溜的小家夥就给扔到水里了。阿泰扯著嗓子嗷嗷直叫,弄得没那麽反抗的阿昙也跟著嚷,吵得人耳膜都疼。 不过两个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一人按住一个,给他们浑身上下搓揉著。当然,这两个孩子也不会让家长好过,手拍脚踢,溅得二人一身的水。 等到把两个小坏蛋浑身搓得红通通,洗得干干净净了,江陵把俩儿子带回房间扔床上看著,勒满抓紧时间洗漱。 等他收拾干净,再换江陵过去,同样也有一桶给他配的草药水。乡下条件差,比不得在侯府里。所以勒满专门给大人配了去湿袪毒还能解乏的草药,每晚洗浴,可以不生那些疥疮癣疹之类的东西。 江陵洗惯了,倒也觉得还好。他最後一个弄完,顺便把东西都给收拾了,再把家中门窗检查一遍,该关的关,该锁的锁,这才进来睡觉。 这项工作是勒满特别交待给他的,旨在培养他的责任心。 进了房,已经听不见两个小东西吵闹的声音了。 江陵压低声音问:“睡了?” “嗯。”勒满低低应了一声,轻声跟他说话,“这成天下雨,被子都潮乎乎的,明儿要是有空,把被子也烘烘吧。” 江陵应了,就著灯光看看帐中的情形,吹熄了灯,蹑手蹑脚的上了床。 为了方便照看孩子,他们两个大人睡在床中间,一边放一个孩子。就是有一个闹了,另一个也能少受些影响。 和大叔背靠背的躺下,江陵也觉出被子不舒服了,“不仅潮,还有些厚了。天渐渐热了,咱们也要换两床薄点的了。” “是啊。”勒满心里也有这个打算,看孩子睡得挺香,便不再拍哄,转过身来跟他小声商量,“虽说我上回采的草药换了几个钱,但置办东西都已经花光了。咱们每天上胡大嫂家挤羊奶,她虽没说什麽,但总是不太好。两个孩子还小,虽然能吃点米粥了,但喝奶只怕还得喝到一岁多。我想自己养只奶羊,最好再养一窝鸡,往後不止是奶的问题,鸡蛋也有得吃了。但那可要不少钱,非得再上山去采一回药不可。可能这一走,就得两三天了。” 江陵以为他是在暗示自己,忙道,“那简单呀,咱们背上两个孩子,跟垦荒那时似的,做点干粮我陪你去。或者,把孩子存别人家?” 勒满苦笑,“现在家家农忙,谁家抽得出手帮忙照看?再说,我那药材刚种下,也不离了人。我的意思是,你这两天还得辛苦些,随我去学学照管药材,到时我一人进山去。不过伏神得留下来,帮你照看孩子。” “这样啊,你一人行不行的?”江陵有些担心了,“要不等农忙过了,咱们再去?” 勒满微叹,“那时天也该热了,咱们更得买竹席什麽的了。孩子也慢慢大了,天一热,更难挤在一张床上,起码得再添张床才是。就算这个自己能做,到时帐子被褥,又是一笔开销。哪里等得起?” 江陵想想也是,这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天离得了? “咱们现在,就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江陵深深一句叹息,却把勒满给逗乐了。 “你从前没过过这样日子吧?” 确实没有。不过江陵也好奇,“你不一族之长麽?应该日子还可以吧?怎麽知道的那麽多?” 勒满忍笑告诉他,“我其实也没过过,不过是总有族人到我面前抱怨,什麽自家男人不会过日子,瞎花钱啦,让我去教训一顿,抱怨多了,我也就知道了。” 噗哧,江陵也笑了。这一笑,两人的距离便更近了些。大叔的头发有一缕扫到江陵的脸上,麻麻痒痒的,惹得江陵顿时有些心猿意马了。 趁著大叔心情好,他又往前蹭了蹭,“你当族长,怎麽连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管?” 勒满一时不查,顺口就道,“这算什麽呀?别说家里过日子了,就是两口子……”他忽地意识过来,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两口子怎麽了?”江陵隐约听出点意思来,心中大喜,故意追问。 勒满赧颜,不好意思说人家的夫妻之事,“晚了,睡吧。” 江陵大著胆子,假装玩笑般抓著他不放,“别吊人胃口呀,说下嘛,说下嘛!” 或许是太久没有肢体上的接触了,这一碰就勾出火来了。勒满身子猛地一僵,感觉到江陵已经硬了。 江陵也意识到不妥了,他很小心的不敢造次,等待著大叔的反应。 黑暗里,勒满只觉得急促而火热的呼吸不住喷吐在自己耳边,他想躲,但身边的孩子却限制了两人,他想挣开,但江陵却紧抓著他不放。於是很快,似是被传染一般,勒满也有反应了。 江陵听到了他隐忍著的呼吸,心中狂喜,假装不经意的用胳膊往他下腹处轻轻划过,分明感受到了那处的隆起。 咽了咽口水,只觉心跳快得如擂鼓一般,低低的声音靠近勒满的耳边问,“要不要我帮你?” 见大叔不答,他又大著胆子调笑了一句,“憋久了,对身体也不大好的。”然後手,快速的伸进勒满的衣里…… 作家的话: 接下来── 版本一:大叔一把将江陵拍开,睡觉!没了。 版本二:大叔半推半就,和江陵xxoo,关键时刻,包子闹了。没了。 …… 众:怒,你就不能不这麽大煞风景? 无良的桂花:那就请大家多多投票,多多送礼来支持下吧。哈哈,收到一块金牌,粉开心! ☆、(11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7 炽热的呼吸象是有生命的火,撩拨著身体的热情。心跳得已经乱了节奏,只剩下理智还在苦苦支撑。 该顺从哪一方?勒满很纠结。 他是男人,又不是圣人,闲了这麽久,当然也是有需要的,但他不想在还没有完全接受江陵的时候又跟他滚到一处去。 但这样的要求,对於一个男人来说,贯彻的难度似乎是太大了些。 江陵已经钻进他的被窝来了,手熟稔而又有所保留的在他腰侧游走,他的呼吸急促,他的大腿不断厮磨著自己的大腿。 勒满知道,他还在试探,只等著自己稍有松动,便会如馋猫扑食般一下子粘上来,那就再也挣脱不得了。 江陵确实有些急了,但他不敢催,只能大著胆子轻轻吻上勒满的耳垂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8 ,大叔那里很敏感,他只能用这种不太道德的方法攻破他生理的防线。 果然,被吻到耳垂的勒满跟触电似的,整个人往旁边弹开。却被早有准备的江陵抓住,又是一个充满侵略性的吻追了上来,吮住他的耳垂辗转吸吮著,似是将勒满的半边身子都通了电,一片酥麻。 神智愈发昏乱了,勒满真的很想迎合著江陵的动作去追寻那欲仙欲死的高潮,但真的可以吗? 他醒来的时候会不会因为自己一时的堕落而後悔?如果今晚开了个头,那以後的日子怎麽过? 可是还没等他想清楚,做出决定,江陵,又或者说是他自己的身体就不给他思考下去的机会了。 膨胀的分身,在被人握到的瞬间就自发自动的摩擦起来,想要发泄的欲望压倒了一切的理智与规则,只懂得追逐本能的快乐。 勒满放弃了,闭上眼睛顺应天性去做。 几乎是瞬间,察觉到他的妥协,江陵一个翻身就扑了上来。急迫的狂乱的吻上肖想已久的唇,长驱直入引诱著他的放纵。 勒满无力阻止,也根本无法阻止,早已被欢爱浸透的身体在长期的禁欲下,已如干涸已久的原野,只要一丁点火星就能让他燎原。 多余的布料瞬间消失,肌肤赤裸相亲的感觉,让人兴奋得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勒满觉得,自己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敏感,没有一个地方不饥渴,简直是迫不及待的就绞缠上了那具年轻的身体,淫荡无比的追寻著久违的快乐。 大叔的热情无疑极大的激励了江陵,他再也等不及的拉开他的双腿,想要攻城掠地。 毕竟是太久没有欢爱过的地方,就算那儿已经动情的一开一合著暗示著入侵者的造访,却仍显得有些干涸。 如果是从前的江陵,在这样的情形下,可能会不管不顾的先冲进去再说。但现在的他,有更多顾虑。 低下头,毫不犹豫的含住勒满勃发的欲望,卖力的用唇舌催促它的绽放。 勒满无法形容这一瞬的感觉,他象是又做回了那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夥子。又或许是江陵的技术越发娴熟了,那温润而紧窒的口腔,灵活而富有挑逗性的唇舌,在被他狠命吸吮了两三下之後,勒满的十指已经紧紧抠住了身下的床单,而全身已经绷紧了。 知道他已濒临发泄,江陵含著他的欲望抬高他的双腿,快速的旁边抓过一件不知是谁的衣裳垫在他的臀下。他们只有这一块床单,弄脏了可没得换。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叔的羞耻心连同快感一起涌了上来,瞬间便一泻千里。幸好江陵早有准备,从他嘴角溢出的白浊尽数落到衣裳上,并没有沾染到别处。 但勒满已经羞耻得连眼睛也不愿再睁开了。这样敏感的时刻,江陵明智的没有去画蛇添足的安慰。 就著精液的润滑,他努力开拓著闲置许久的後穴。那里还因为主人的羞涩而略显紧窒,但在手指的抚慰下,还是很快就做好了迎合的准备。 就在江陵将自己的分身小心翼翼的往那里刚送了个头时,旁边有人不合时宜的来打岔了。 “嗯嗯。”他的声音虽然极轻,但在举手可及的身边,还是瞬间就把两个大人惊出一身冷汗。 是阿泰,似是察觉到了爹爹们不同寻常的举动,皱著小眉头,发出无意识的梦呓。 江陵心中一凉,这没眼色的臭小子,你就是这麽来毁你爹的性福吗? 勒满的眼睛终於睁开了,手也随之伸了过去,但还差那麽一点点。他想张嘴哄,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厉害,除了暧昧的喘息,发不出一点声音。 尽管江陵心中有千般不满,但他还是伸手去拍哄著那讨厌的小家夥,“乖,爹爹们在,都在。” 得到抚慰的小坏蛋很快就老实了,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但两个大人还能继续吗? 江陵依旧卡在大叔身体里,不上不下的,但浓烈的情欲氛围已经淡去大半,能不能继续?他胆怯的等著勒满的宣判。 只是微微停顿了一瞬,於江陵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大叔低低发话了,“你快些。唔,轻些,别弄醒他们……” 江陵对孩子,对自己的照顾,不能不让大叔感动。都是男人,他当然知道这种时候被打断有多麽的痛苦,仁慈的大叔突然想通了,决定不为难自己,也不为难他了。 呵呵!要不是顾及著两个孩子,江陵简直想要欢呼庆祝了。 但眼下,他只能憋著心中的狂喜,隐忍的小心的进入大叔的身体。深深浅浅的律动著,在他失落已久的乐园里嬉戏。 潮湿而厚实的被子此时成了二人最好的屏障,过滤掉一切不合谐的声音与动作,让身边的两只小娃娃睡得不受半点干扰。 倒是伏神察觉到了帐子里的春意盎然,不过它最近可没心情来看活春宫。这个地方实在太贫瘠了,想找点好吃的得翻几座山头去寻,它每天忙著觅食都累得半死,只希望勒满种的药材能快点成熟,好给它也补一补。 它都瘦了的说!自怜自艾的甩甩尾巴,盘在干燥的箱子上,它继续呼呼大睡了。 天亮了,勒满後悔了。 一夜的纵欲,让他根本无法象平常那样早早的爬起来,腰酸背痛那自不必说,就是勉强站起来,两腿也软得象踩在棉花上,不住的直打哆嗦。 偏偏最要命的是,这一幕还被寿春和庄净榆看到了。 大叔心里那个悔啊,要是早知道,打死他昨晚也不能干那事呀! 作家的话: 哦哦,收到棒棒糖了,所以仁慈的桂花决定给点甜头大家一起尝一尝。偶好吧?那麽快来点礼物和票票继续鼓励偶吧!嘿嘿~ ☆、(9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8 为了来看小儿子一家,寿春特意换了身下人的旧衣裳。身上连半点装饰也无,还找了块大帕子把头发包起,要不细看她的手和脸,真有几分农妇的意思。 庄净榆当然也换了身打扮,但他气质清雅,便是青衣布衫,也愣是穿出几分别样气质,不过他素来低调惯了,个性又谦和,看起来如寻常的秀才文士一般,搀扶著寿春进来,二人活脱脱一对至亲母子。 只是一进屋,瞧见家徒四壁的模样,寿春那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勒满也不好劝,只有庄净榆跟在身後说好话,“他们身无分文的离开,这才短短一个多月,能置办起这样家业已经不错了,过些时肯定会越来越好的。对了,两个孩子呢?江陵上哪儿去了?” 他冲勒满一使眼色,勒满立即会意的撩开卧房的门帘,转移寿春的视线,“孩子们都在睡呢,他们醒得早,每天这会子都得补一会儿眠。江陵应是去挑水了,很快就能回来。” 勒满不过醒来一会儿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9 ,恰好赶上他们来了。两个孩子已经喝过羊奶,又睡了。房间里的窗户早已打开通风换气,是以并没有遗留昨晚的痕迹。 勒满知道是江陵早起收拾的,暗暗领情。只是担心他没吃早饭就出去干活,不知撑不撑得住。 江陵这些时於一些家务活学得差不多了,唯有烧饭,简直是惨不忍睹。他自己还兴致勃勃做了几次,但每次都以惨败而告终,勒满可没那麽多的粮食给他练手,便再也不准他下厨了。他要不做,江陵就只能饿肚子。 寿春看到摇篮里两个明显长大了些的孙子,未曾张口,眼泪又扑噗扑噗往下掉,“瘦了。瞧这小脸,都没在家时圆了。” 那是孩子在长个子好不好?勒满心里有些不赞同,但面上却不能说。却听寿春又道,“你的脸色也不好,可是不舒服麽?” 勒满尴尬的低下头,耳根微红,支支吾吾的道,“没……也没什麽。可能昨儿淋了些雨,所以今早多睡了会子……” “那有没有看大夫?”寿春顿时急了,“肯定还没请吧,净榆,你快去帮忙请一个!” “不用了,不用了!”勒满连连摆手,连脖子都红了,“我真没什麽大事,我自己就懂医术,昨晚已经喝过姜汤发汗了,今儿起来已经没事了。” 庄净榆瞧出点端倪来,在一旁帮腔,“母亲,您忘啦,勒满自己就是南疆最好的大夫,真有什麽他知道看的。” 寿春有些不悦的瞥了他一眼,拿帕子拭著眼角,“你们这些年轻人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不病得爬不起来,哪有一个肯看大夫的?” 这话说得庄净榆也哑口无言了,和勒满交换一个眼神,兄弟,这可怎麽办? 寿春亲亲两个孙子,不打扰他们睡觉了,出来继续检阅这个简陋的家。 一共就那麽两三间房,几样家什,不过转个身的工夫就看光光了。 转过身来,春正要细问他们的家计,江陵挑著两桶水回来了。他还没注意到家里来了人,只瞧见正屋的门开了,知道是勒满起来了,在院门外就开始嚷,“满哥,有早饭没?可饿死我了!” 寿春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勒满无语望天。小子,怎麽哪壶不开提哪壶?慌忙出来应了声,“母亲和庄哥来了,我去烧饭,很快就好!” 啥?江陵吓了一跳,两桶水差点给打翻了。再往屋里看,就见寿春已经黑著脸站在门口了,旁边庄净榆也是一脸无奈。 他其实挺能理解这一对的,偶然错过饭点并不是什麽大事,但对於一个母亲来说,这就是不爱惜身体,足以让她们唠叨不休了。 果然,勒满把早饭都做好端出来了,寿春还在拉著江陵哭诉。一面心疼他干活辛苦,一面指责他不好好照顾自己。 “这都快到晌午了,还不吃早饭,你们这过得是什麽日子啊!”眼见寿春有要他们回家的意思,庄净榆赶紧打断了。 “母亲,江陵都饿一早上了,你先让他吃饭吧。” “那把饭菜端上来,让我看看你们吃什麽。” 勒满窘了,他们能有什麽好吃的? 一碟咸菜,一锅野菜玉米糊,再烙两块饼,还有看寿春来了,才奢侈的煎了一个鸡蛋,摆在江陵的饼面上。 “你们……你们就吃这?”寿春瞪大了眼睛,有点火了。 江陵急忙道,“母亲,这些其实都挺好吃的,真的,要不我吃给你看!” 他狼吞虎咽的大口吃著,却看得寿春更加火冒三丈,不管不顾的使起性子来了,“不行!你们跟我回去,这日子没法过了!连粒米都没有,这哪叫饭啊?府里下人吃的也比这强!” 她忿忿的看了勒满一眼,“我是同意让你们出来过日子,却不是让你们出来饿肚子的。要这麽过下去,人都折腾没了,还谈什麽其他?” “母亲……”庄净榆想上前劝解,却给寿春一个眼神瞪回去。 “你眼里要是还有我这个母亲,就别再劝我。江陵也是你弟弟,阿泰阿昙也是你侄儿。你能眼睁睁的看著他们在这里受苦麽?去把孩子抱出来,这就跟我回去!” 这下可怎麽办?连庄净榆也无法了。寿春身体不好,难道真的要惹得她大发雷霆? 作家的话: 庄净榆拉著尉迟睿告状:你妈凶我! 尉迟睿:(纠结,婆媳矛盾,千古难解。)你年轻,让一步吧。 小庄生气了:你不帮我,我不跟你好了,我也要离家出走!!! 尉迟睿:内牛满面,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嘎嘎~ ☆、(13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9 就在寿春发脾气,要逼著勒满等人回家去的时候,谁也没想到,江陵态度强硬的站了出来,拧著脖子问,“母亲,您是真心疼我麽?” 寿春被问得倒吸一口气冷气,他说这话是什麽意思? 她并非江陵的生母,从前对江陵的生身父亲,那个老侯爷最爱的男人及其子嗣是颇有几分敌意的。但随著年岁渐大,许多心结早就解开了。 後来还是她作主,为江陵正了尉迟家子孙的名份,这麽些年同住一个屋檐下,寿春对江陵那是掏心窝子的疼爱。但此刻江陵却问出这样一句话来,未免让寿春有些伤心。 “母亲,”江陵又迅速换了一副面孔,象是跟家长赌气的小孩,“我没有旁的意思,不过是想起您从前教大哥的时候来。您可还记得,小铜钱儿小的时候最是娇气,到了上学的年龄却怎麽也不肯去。抱著您的腿,一直哭。大哥不忍心,说就请私塾老师回来算了。当时您是怎麽说的?” 寿春微哽,她怎麽能忘记当时的情形? 小铜钱儿和小榆钱儿不一样,他是出生在全家人的宠爱里。年纪最小,最是得宠。难免就养得娇惯许多,到了五岁,庄净榆要送他上学启蒙了,他死活不肯离开家。那个哭得哦,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把全家人的心都哭疼了。 江陵在寿春面前单膝点地,握著她的一双手,放在自己脸上,“我记得母亲当时也是这样抚摸著小铜钱儿的脸,告诉他,‘我们尉迟家的孩子没有这样没用的,连战场都能上得的男儿难道连学堂也不敢去麽?’後来,是您亲自送小铜钱儿出门,去上第一堂课的。您还吩咐全家人,要是小铜钱儿不好好上学,就不许他回家了。从那以後,小铜钱儿再不敢因为上学闹事了。您还记得麽?” 寿春的眼眶湿润了,她知道江陵是什麽意思了,只是她真心舍不得啊! 提起往事,庄净榆也有许多感慨,“当时送走小铜钱儿,母亲您就把阿睿大骂了一顿,说子不教,父之过。他这个当爹的不好好管教孩子,日後怎麽让孩子成材?” “我现在,就跟当年的小铜钱儿是一样的情形。”江陵展开手心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10 ,让寿春摸他手心新磨出来的老茧。 “您看,我从小爹爹就不在了,但您一直亦父亦母的照顾我,我长这麽大,从来都不知道饭是怎麽煮熟的,菜是从哪里长出来的。我连挑水都不会,一烧饭就糊。可我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您觉得,这样的我能当好一个爹麽?” 寿春的眼泪下来了,勉强动了几下嘴唇,却哽咽著不知说什麽好。 江陵微笑著伸手拭去她的眼泪,“所以母亲,现在我和满哥住在这里,虽然苦了点,但却是让我学著如何做一个有用的人,做两个孩子的爹。我总不能哪天在没人帮忙的时候,就让我的两个孩子没吃没喝的饿肚子吧?” 寿春被他故意说笑逗乐了,但眼中仍含著泪,“我不反对你学好,但这条件,也太苦了些!” “不苦了。真正穷的,母亲您还没见过呢!”江陵笑得很阳光,显摆的露了露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您看,您儿子这麽身强力壮的,难道会一辈子受穷麽?您看我们出来时也没带一文钱,现在不一样有房有地,有吃有喝?说不定在这儿呆不上半年,我还成小地主了呢!” 寿春终於噗哧笑了,伸手打了他一记,“你这孩子!” 她叹了口气,知道他们是不会跟她回去了。想想江陵说的也有道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让他在这里历练历练也好。 “算了,既然你们愿意在这儿受些挫折,也别说我这当母亲的舍不得。只一条,万一遇上事了,比如生病了,钱不够了,那是一定要回来的,这条你们能答应我麽?” 寿春一脸正色的看著勒满,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後,这才放下了心。 “那我就不在这儿讨人嫌了,你们该怎麽过就怎麽过吧。”寿春起身又去亲了亲两个孩子,便要回去了。 庄净榆让他们不必送了,只悄悄回身跟二人交待了句,“回头我再劝劝母亲,你们得空也不时捎个信回来,老人家,没事的。” 等送走了寿春,勒满转过头来看了江陵一眼,心头不知为何,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愫。有欣喜,有惊讶,也有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搅得大叔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江陵却毫无查觉,他还忙得很,三口两口把迟来的早饭吃掉,“满哥,药材地今儿还得浇水吧,要不要挑担肥去?” 哎呀,这是正事。勒满忙收敛心神,“这个你不会,我去吧。” 但江陵却有些犹豫了,目光落在他的腰上,压低了声音问,“你……能走麽?” 勒满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不知怎麽就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了,声如蚊蚋,“我,没事。咳咳,我去挑水。” 他慌乱的就要出门。江陵却一把抓著他手,“你怎麽能挑水呢?我来吧。你还没吃早饭呢,你赶紧先吃,我先挑桶水送过去,再回头接你,你可千万别自己背孩子来了啊。走了!” 他匆匆挑著空桶又走了。没有注意到,大叔使劲盯著被他抓过的那只手,脸上的红潮一直没有下来。 这是怎麽了?大叔自己都很鄙夷自己,心怦怦跳得怎麽也静不下来,怎麽竟象是……情窦初开了? 从靠山村出来,寿春就一直闷闷不乐,庄净榆的眼角往某处一扫,忽地勒住马车停了下来。今天出门,他谁也没带,就自己充当车夫。 “母亲,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下。” “你说。” 庄净榆尽力板著脸,眼神里却含著笑,“咱们虽不好出钱帮帮三弟他们,但总不能就这麽看著他们过苦日子吧?总算大人捱得住,小孩子可怎麽受得了?” “就是就是。”寿春听得两眼放光,“你有什麽主意?” 庄净榆忍笑道,“我方才留意了下,听江陵说,他们两个孩子要喝奶都还是找邻居要的,这老上门麻烦别人也不是个事儿。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如寻两只奶羊,再抓一笼小鸡给他们送去。这样孩子既有羊奶喝,鸡养大了,也有鸡蛋吃了。这些东西都不贵,想来他们应该不会拒绝的。” “这个主意好。”寿春十分赞同,“那咱们这就办了,赶紧打发人送去?” 庄净榆故意皱眉,“咱们才出来,再回去也未必好意思,不如改日让阿睿来跑这一趟吧。” 呃……寿春心虚的左右瞟瞟,支支吾吾的附合,“那样也好,也好。只是又得多耽误几日了。” “也不在乎这一两天了,您说是不?”庄净榆也不多说,驾起驴车,慢悠悠的往回走了。 翻过一座山,前方忽地斜刺里冒出一个熟人来。 尉迟睿带著两名侍卫,拖著两只奶羊,一笼小鸡满头大汗的从天而降,无比惊喜,“呀!居然这麽巧?我办完了差使,看天还早,就买了点东西打算去看看三弟,也接你们回来,竟然这麽巧就遇上了!” 庄净榆斜睨了他一眼,“侯爷今天很清闲嘛!” 尉迟睿嘿嘿赔笑著上前,以扇掩面,压低声音道,“在外头给点面子,回去任你处置。” 庄净榆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去了小心说话,办不好就别回来了!” “小的知道!”尉迟睿狗腿的应了声,却又迅捷无比的在庄净榆手上捻了一把,“你这身衣裳回去别换了,留我回来。” 庄净榆白玉般的脸庞上慢慢浮上一层燥热,也不答话,忽地直接抽了一鞭子过去。 挨了打的永安侯贼心不死,喜笑颜开的一面去送礼,一面盘算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了。 他家净榆,怎麽就那麽好看呢? 作家的话: 大叔:拿著恋爱符脸红了,谢谢啦! 江陵:为毛没我的? 众:拍飞!你都吃到肉了…… ☆、(12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10 “咕咕咕!咕咕咕!”江陵一面呼唤著,一面撒下谷物,引家中的鸡来啄食。 放在筐子里的两个小不点瞧见小鸡热烈扑食的模样,也跟著兴奋的闹腾著,瞧那架式,幸好他们还不会走路,否则非一起扑过来争食不可。 江陵看得忍俊不禁,一时瞧见阳光折射出俩儿子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知道他们有些热了,喂了鸡便过去给他们脱了外头厚实的大棉袄。 好不容易天放晴了,春天的气温升得快,江陵只穿两件单衣都觉得热,儿子们身上还套著贴身小袄,肯定冻不著。 见俩小子玩得正欢,於是他放心的去屋里收拾了,大叔去山里采药,已经走了几天了。江陵成天忙完了家里,还得去地里。跟只旋转的陀螺似的,根本闲不下来。 现在大哥送了两只奶羊还有一窝小鸡来,江陵除了原本的家务,还得伺弄这些小家夥们。不过这样的辛苦,江陵是十分愿意的。 有了鸡和羊,两个孩子的口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11 粮问题就算是解决大半了。小家夥们日渐长大,也越来越能吃。要靠他和大叔赚钱的速度,恐怕这两小子得早早断奶,跟著他们喝米汤了。 没做过父母的人,不知道那颗爱孩子的心是怎样全心全意想为他们好,所以哪怕勒满觉得违背了自己当初离家时的原则,却依旧无法回绝这样的善意。 再说,成天上别人家讨羊奶的感觉对於一个大男人来说,也是多少有些难受的。 作为回报,江陵原本提议送几只小鸡崽送给胡大嫂,算是谢谢她这些天的帮忙了,但勒满却比他多懂些乡人间的人情世故。 “咱们在这里这麽长时间,可不只欠胡大嫂一家的人情,若是给她不给旁人,也不好。不如这些鸡还是咱们自家养著,等往後看谁家困难时再帮一把,人家心里恐怕还舒服些。我走这些天,你要是找人帮了忙,心里可得有个数,回头这些人情都是要还的,别糊里糊涂让人见怪。” 江陵听得深为有理,自大叔走後,一直牢记在心。能不找人帮忙就绝不找人帮忙,万一有人帮了忙,都偷偷记在一个小本子上。咳咳,他怕自己忘了。成天这麽些鸡毛蒜皮,他哪里当真放在心上了? 正在屋里打扫著,忽听前院有人脆生生的在喊,“江二哥,在家麽?” “在呢在呢!”江陵拍拍身上的灰尘,迎了出去,“是秀珠啊,怎麽有空过来了?” 这是村长的外甥女,今年十七了,生得健壮而丰美,是个能干又勤快的好姑娘。不过命就有些不咋地,她的父亲早早亡故了,母亲因要改嫁,只得将她送来,随著姥姥舅舅一起生活,因这不幸的遭遇,全家人格外怜惜,养得她很有几分骄纵,是远近闻名的小辣椒。 刚来落户时,江陵一家吃的米面全是村长家借的,後来勒满制了些草药,也是托村长才卖了出去,是以二人对村长家的人都格外客气。 “快进屋来说话,我给你倒茶。”江陵客套著,其实没打算把人家大姑娘往屋里领。他虽於世俗人情上没大叔精通,但起码的男女大防还是知道的。勒满又不在家,他一棒小夥,把人家大姑娘往屋里领个啥? “不用麻烦了。”秀珠微红著脸飞了他一眼,嘴上客气著,但脚已经往里迈了。 这一下,倒把江陵弄个措手不及,只得赔著笑把她请到正屋,大敞著门就给她倒了杯茶,“说吧,有啥事?” 秀珠嗔了他一眼,“没事就不能来坐坐麽?” 江陵听得心中一紧,怎麽这麽象打情骂俏啊?忙收敛神色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乡亲们要愿意来,那是给我们面子,欢迎还来不及呢。只是家里吧……家里正要打扫,乱七八糟的,有些不好意思待客。” 他用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来回绝,却不料秀珠似完全没听出来,反而高高兴兴的道,“你也别不耐烦,你瞧这是什麽?” 她从袖中取出两双很精致的小鞋子,喜孜孜的显摆著,“怎麽样?漂亮吧?送给阿泰和阿昙的。” 江陵先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啊,这就好了。再看秀珠给礼物自家儿子,他当然高兴,只是拿起这两双小鞋子在手心里一比,江陵心里就有些发窘了,面上却堆著笑夸奖,“真漂亮!” 秀珠很是欢喜,“那你快拿给他们试试。” 江陵把话在脑子里过了一过,才道,“不好意思,我家那俩小子长得快,可能穿不下了。” 江陵其实很有些看不上这两双小花鞋,瞧这上面弄得花里胡哨的,给小姑娘穿还差不多,自家那两个顽皮小子可是正宗纯爷们,怎能穿这东西? 秀珠一听,大失所望,“我明明是按著上回他们的脚丫大小做的,还特意放了一些。他们怎麽长得这麽快呢?” 这个问题江陵也无解,不过他是巴不得自家儿子快点长大的。 “这麽漂亮的小鞋子你留著日後送人吧,肯定有人喜欢。”他想赶紧把秀珠打发走,好干活了。 但秀珠睃了他一眼,从袖中又拿出一只手绢,当著他的面打开,取出一只海棠花的荷包,红著脸递上前,“这是给你的。” 这个……江陵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秀珠她难道对自己还是有别的想法?男女之间,荷包可不是能随便送的东西,时常关乎情爱,江陵没收过姑娘家的荷包,但从前在书院里却见同学们收过,男孩子们在一起也议论过此事,是以知晓。 “这我不能收!”江陵眼珠子一转,就找到理由了,“我一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成天不是在地里干活,就是在家里伺弄孩子,这样好东西要是过了我家两个小子的眼,准保给他们抢去当玩具,没两下子就给扯坏了。白白浪费了你的一番心意,我不能要!” 秀珠听著心里一点气也生不起来了,但面上却故作嗔意,“给你你就收著呗,再说了,你也不是那些……粗汉子!” 她想学江陵的成语,却不会,只得改了口。 江陵见苗头不对,赶紧把自己往坏里说,“我这人吧,表面上可能看不出来,其实最是粗心大意的……” “你不是!”秀珠截断他的话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大胆的停留在他的年轻英俊的脸上,“舅舅都说了,你又会写字又会作画,是一时落难才到我们这穷山村里来的。” 这姑娘可千万别把自己当成落难公子哥,想美人救英雄吧?江陵急了,“那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写个字画个画只为了给家里遮遮丑。其实我水平很臭的,蒙外行罢了。不信你瞧,我这衣裳破到现在都没补!” 他特意撩起一截破衣袖自揭家丑,却让秀珠噗哧笑了,从衣襟里取出别著的针线,她主动伸手帮江陵脱外衣,“大男人哪会这些东西?快脱下来,我帮你补补就是。你家里还有什麽破衣裳,都拿来给我吧。” 她还坐下不走了。 江陵大急,姑奶奶,你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心机好不好?我都俩孩子爹了,能跟你咋地? 正在左右为难,门外有人清咳两声,江陵扭头一看,完了,大叔怎麽偏赶这时候回来了? 作家的话: 小江:我是清白的!我真的是清白的! 大叔:解释就是掩饰,你给我出去!(大脚踹人) 小江:跪地痛哭,我咋这麽倒霉呀? 桂花:因为有人比你更倒霉。今天得出去办事,要是不能早点赶回来码字,明天就木有更新了。哭~~~ ☆、(12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11 t到山里呆了四五天,再英俊的潘安也得落魄成不修篇幅的邋遢汉。闻著勒满身上的味儿不好,秀珠很夸张的皱起了眉头,还拿手在面前扇著风,嫌弃之心显而易之。 t勒满抬袖擦擦额上的汗,不觉有些尴尬,讷讷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12 的说句,“秀珠姑娘来啦!”就沈默著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们家统共就这点巴掌大的地方,让他避到哪儿去? t江陵很是殷勤的上前解围了,半点也不避讳的接过勒满背後装得满满的大筐草药,关切的问,“累坏了吧?想先洗洗还是先吃饭?你歇著,我去做就成。那饭我虽还不会做,但烧粥却是会了。胡大嫂前两天来帮忙蒸了一大锅馒头,又给了咱们些咸菜,喝粥刚好。我还收拾了些东西,让她帮忙泡了一坛,过些天应该能吃了。” t t他故意在这唠叨唠叨说些家长里短,就想把秀珠支走。奈何这姑娘不是一般的淡定,完全置之不理,坐在那儿岿然不动。一边低头补江陵的衣裳,一边还觑空插话进来。 t“你们要吃馒头,让我来做呀!不光是馒头,花卷包子大饼饺子我都是会的。做咸菜也行,不过这会子刚开春,新鲜菜多,等到秋天收了萝卜白菜雪里蕻,我给你们腌一大缸。” t江陵暗暗头疼,无奈的看了勒满一眼,却见他面上淡淡的,看不出高兴与否。让江陵把草药放到空闲的客房,就让江陵在这儿陪客,他自进去洗漱了。 t这下子,江陵可真没心情招呼秀珠了。“不好意思,秀珠姑娘,满哥才回来,我家好多事呢,这衣裳也不麻烦你了,改天再请你来坐吧。” t秀珠白了他一眼,“你忙你的,我做我的,谁要你拿我当客人了?” t t你能不能别这麽上赶著了?江陵的耐心快用尽了。勒满虽然没说什麽,但他知道,大叔已经生气了。他现在得快点去解释清楚,哪有空陪秀珠在这里瞎磨唧? t正想把话说得直白一点,忽听勒满在後院厉声低喝,“江陵,你过来!” t“怎麽了?”江陵再也顾不得秀珠,赶紧三步两步跑到後院。 t勒满将早不知何时睡著的小儿子从筐里抱起,很是生气,“你是怎麽带孩子的?这样青天白日的,就放他们在筐里睡觉,连件衣裳也不搭,著凉了怎麽办?” t“哎呀,他们什麽时候睡著的?”江陵也慌了神,赶紧把老大从另一只筐里抱起,一摸小手,都已经凉了。太阳不知什麽时候躲进云层里,天都阴了。他在屋里不觉得,外头已经凉飕飕起风了。 t两个小家夥睡得口水鼻涕一起流,亮晶晶的挂在小脸上,看样子,已经有些著凉了。 t t秀珠不知什麽时候也跟了过来,瞧勒满板著个脸训斥江陵,颇不以为然,反嫌他小题大做,“不过是睡著了,又没丢又没磕著的,有什麽呀!” t勒满也不知怎地,心头那把从进门起就开始熊熊燃烧的无名火烧得更旺,冲动的呛了一句,“我们家的儿子,姑娘当然不心疼!” t秀珠顿时火了,“你什麽意思?” t勒满一言既出,自己也有些後悔,他怎麽跟个小丫头计较起来了?有心缓和两句,又实在没那个心情,当下也不说话,抱著儿子就进屋了。 t秀珠却还不依不饶的想找他吵架,江陵急得顾不得避嫌了,一手抱著小儿子,一手就把秀珠往门外推,“我的小姑奶奶,求求你先回去吧,我们家真有事!你瞧这孩子小手冰凉,得赶紧给他们暖暖,否则要是病了,那可就麻烦了!” t t秀珠在家虽然娇惯,但也帮著表哥表姐们带过孩子,当下摸摸阿泰的小手,见确实是冷的,孩子的清鼻涕也都出来了,这才作罢,把江陵的衣裳卷巴卷巴往胳膊下一夹,“那行,我先回去了。你还有什麽衣裳要补的,一并交给我,我做好了就给你送来。” t“真不必了。我虽不会针线,但我哥会,他会给我补的。”江陵从她腋下把自己的旧衣抢了回来,话说得也没那麽客气了,“你一个大姑娘,给我做针线,难免给人说闲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真的不必麻烦。谢谢你啊,秀珠姑娘,慢走,不送。” t江陵直接关门送客了,把个秀珠气得直跺脚。可是低头看看地下的脚印,她忽地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 t t江陵慌慌张张抱著大儿子回了房,却见床上睡著老二,勒满已经到厨房熬药烧水了。 t他急忙上前赔不是,“秀珠今儿突然跑来,我也不知道。也不知她怎麽就这麽热情,非坐下不可,还一定要给我补衣裳。我也是没办法!” t他解释了半天,可勒满低著头只顾烧火,就是不愿理他。江陵急了,“咱别这样好麽?秀珠真不是我招来的,她自己非要来,我能有什麽办法?你心里要是有什麽不痛快,就照直说,这样跟个娘们似的,把什麽都藏心里,有什麽意思啊?” t勒满心里本来就憋著一股气,听见这话,气得更深了,把柴火往炉中一扔,忿然道,“你嫌我没意思,你找那有意思的去啊!又没人拦著你。我只拜托你二回再要做什麽时,先看一眼两个孩子行不行?他们还这麽小,亏你也放心扔院里。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来个野狗野猫什麽的,挠他们一把可怎麽办?要有不安好心的,顺手牵羊抱走了呢?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顾,只知道陪人家在屋里打情骂俏,你干的事情就很有意思麽?” t t他重重冷哼一声,气得不愿意再看见江陵,转身又要进屋了。 t江陵跟在後面辩解,大呼委屈,“我承认,我是没看好孩子,这点你怎麽骂我都可以。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她打情骂俏了?我都说了,是她非要留下来……” t“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自己没点意思,人家大姑娘好意思留下来麽?” t“那她都来了,难道要我一照面就赶人家走?‘嘿,咱们男女授受不亲,你快走吧。’这是人说的话麽?平常,不是你总交待我要跟人搞好关系?” t“那我也没让你这麽干!” t江陵忽地一下回过味来,心头猛地跳了一下,声音立即变了个怪怪的腔调,“满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t“你才吃醋了!”勒满矢口否认,心中却如遭重击,他为什麽会这麽生气?难道他真的是吃醋了? t t“你脸红了。”江陵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眼神中却开始充斥越来越多的欣喜。大叔吃醋了,大叔喜欢自己! t勒满脸上更加烧得慌了,“你别自作多情了,我这是生气,生气!” t江陵心中一阵激荡,忽地一把从後面抱著他的背,将他抵在墙上,声音激动急迫,却又低沈蛊惑,“别急著否认,就让我当作你吃醋了,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吃醋,好不好?因为──我喜欢你。” t充斥在胸中的怒气,不知为什麽,在听到最後四个字时,奇迹般的消散了,勒满感受著身後男子的热力,心尖一颤,有种又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13 是甜蜜又是酸楚的感觉涌上心间,令得他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作家的话: 嗷嗷,勤劳的桂子还是赶回来码字了!新的一周,求票票求礼物,求各种爱抚! (小包子咬一口棒棒糖,谢谢哦~)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12 夕阳西下,暮野苍茫。已经到了烧晚饭的时候,一股股青色的炊烟,嫋嫋的盘旋在小山村的上空,也有一些调皮的从屋子间隙钻进来,有些呛,却也带著股热气腾腾的人间烟火味,让人没来由的踏实安定。 而更真切的是身後的人,带著炽热的温度,紧紧的贴在背上,他只穿了一件单衣,所以勒满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江陵身体的每一分线条,甚至可以想象那每一寸肌肉紧绷时的力度与强健。 因为,这些都是他用整个身体无数次感受过的,因隐讳不能言,反而更加真切的埋在心底。 勒满努力控制著开始慌乱的心跳,他这究竟是怎麽了? 走前那纵情的一夜,寿春来时,江陵极力的争取与恳求,在他离开的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在扰乱他的心。只要一闲下来,总会不经意的在脑中跳出画面,让他的心跳紊乱,让他的呼吸急促。 象现在,江陵这麽抱著他,还说著那样动情的话,让他又开始慌乱和无措,只能听著他的絮絮解释,半点无法拒绝。 “对秀珠,我完全没有感觉,甚至不知道她今天为什麽会来。我为了打发她走,已经暗示了许多,可她就是不走,还抢我的衣裳去补。刚刚,她还想要把我的衣裳带走,我知道你肯定不高兴,赶紧抢了回来。” 江陵半是表功,半是委屈,“满哥,我真的不喜欢她,除了你,我没有喜欢别人。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千言万语哽在勒满的心头,却不知道说什麽好。慢慢的转过头,却不经意间和江陵的唇擦到,心头猛地一颤,似给人点了穴一般,僵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年青伴侣,分开几日再相聚,自然是有些情难自禁的。 抱在一起时,心有所思的不止勒满,江陵也早有些情动。这样不经意的亲密触碰,竟是让他觉得甜蜜无比。 见大叔并未避开,江陵似得到鼓励,试探著轻轻啄上去,勒满的唇微微颤抖著,似是想要退让,却又似等待著他加倍的热情,令得江陵越发情热。 一口就吮上勒满的唇,将舌尖探入,汲取内里的甜蜜。勒满的心颤得更加厉害了,脑子也晕成一片,茫然无措的样子,象极了纯真又胆小的迷途羔羊。 这样青涩的大叔,让江陵又怜又爱,向前逼近了半步,将他更紧的抵在墙上,恨不得将整个人完全嵌进自己的身体。 唇舌深入,带来的震撼是难以言喻的,似是饮下一杯最醇的酒,一直火辣辣的烧到心里。 烙铁般的手,什麽时候伸进衣裳来的,勒满已经不知道了。他用双掌抵著墙,企图得到一点凉爽,但显然,这是不奏效的,因为他身体上的束缚太多。 可即使全部脱光了又怎样?只要有那样一双烙铁般的手放在他的身上,总能勾起内心潜藏著的最热烈的火。 在挺翘的臀上狠命揉搓两把,不出意外的,勒满浑身轻颤著,腰立时就软了,要不是江陵扶著他,肯定会立时瘫下去。可江陵没空得意,他粗喘著,身下的火烧得更旺了。但仍是不放心的将手又挤进他和墙壁之间,在摸到他前端的湿润与茁壮时才稍稍心安。 但这还不够,一手留下来抚慰那膨胀的前端,一手从他上衣下摆伸进去,逗弄著那两枚殷红的朱果。 唇早已分开了,但勒满连半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微张著唇粗喘著,双眼迷蒙的望著侧面,但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或许残留的理智还在,但身体只剩下本能的反应,迎合著身上四处点火的手,渐渐打开。 猛地臀上一凉,有炽热的硬挺抵在股间,赤裸相贴的瞬间,勒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这并不能让他听不见,身後暗哑低沈的请求。 “可以麽?”江陵在问,就算箭已在弦上,但要不要发,还得问过对方的意愿。 勒满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身体想要,但理智却无法抛开最後的尊严,就这样委身於人。所以他沈默著,等待著江陵自己的决定。这样,到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可以又一次将这样的交合不负责任的推卸到别人的身上,给自己还不想面对的内心求得一丝谅解。 “可以麽?”不解风情的江陵又问了一遍。 勒满有些焦燥了,明明已经硬在这样了,怎麽还如何客套?难道他不发话,就不敢做了麽?可这些样的话只能在脑中打转,他是万万不会出口的。 於是,依旧沈默著,却微微翘起臀,用似是无意识的身体姿态来表示他的默许。 得不到他肯定的回答,江陵当然有些不甘心,但身体的吸引力无疑是致命的,容不得他再君子下去,用手指开拓起那迷人的甬道。 勒满喘得更加厉害了,用泥土附著的墙上已经被他抓挠出不浅的印记,不断有细细的碎屑掉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又很快随热腾腾的汗水化掉,滴落下去。 花了一点时间,身後的甬道终於被打开,勒满暗自松了口气,做好迎接极致销魂那一刻的准备。 可是猛地,就听屋外有人大喊,“小江,你们家厨房著火啦!快开门呀,你在家吗?”说著话,来人已经冲到屋前,将大门拍得山响。 二人吓得魂飞魄散,江陵一把提好裤子,又匆匆把勒满往卧室一推,赶紧过去开了门。 胡大嫂也来不及细看,放下手中的碗,就问,“水桶呢?快给我!” “我去!”江陵弯腰从水缸里打起一桶水,就往厨房奔去, 炉灶里的火都快烧到窗户来了,映得满室通红,那是大叔离开前负气撒下的一大捧柴,忘了照料,就不小心烧过了。 幸好他之前为了熬草药给两个孩子洗澡,烧得水极多,这火看著吓人,其实并不算太大,几桶水泼下去,厨房便保住了。 胡大嫂拭一把头上的大汗,心有余悸的道,“幸好没事!你们怎麽这麽不小心?” 江陵和随後出来的勒满对视一眼,尴尬不已。 幸好天色昏黑,胡大嫂没注意到他们的神色,不过略说两句便换了话题,“今儿我们家二牛带著几个弟妹到山里挖笋子,炒了一大锅咸菜,送一碗来给你们尝鲜。对了,听说今儿秀珠来了?” “是啊。”江陵不知道她为什麽突然问起这个,敷衍了句,“便坐了一坐,就走了。” 胡大嫂略顿了顿,瞅了他一眼才道,“按说这事原本轮不到我一个外人多嘴,但咱们好歹邻居一场,有些话我不提醒下,心里也有些过意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14 不去。” 江陵忙道,“嫂子,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有什麽话您就直说吧。您是好心,我们明白的。” 胡大嫂这才看看左右无人,压低了声音道,“秀珠是个好姑娘,虽然性子泼辣了些,但人是不错的,只是心气有些高了。原本和李奶奶家的孙子,咱村唯一的那个小秀才要好,只是现在你们一来,她就有些看不上人家了。” “李奶奶?是帮我们织布的李奶奶?但没见著她家孙子呀?”勒满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些错综复杂的情形,急忙追问。 胡大嫂拍手而笑,“可不是他家?也难怪你们不知道。那小李秀才去年没考中举人,不好意思在家吃白饭,年後便去山後的马家集当私塾先生去了。正好就是你们来之前,听说走之前还和秀珠吵了一架,但到底分没分,却是我们这些外人不知道的。我现给你们说一声,不过是提个醒。具体该怎麽著,还是你们自己拿主意。” 江陵忙澄清道,“多谢嫂子了,不过您也看到了,我和我哥都不是本地人,又拖著两个孩子,家里穷得叮当响,哪里敢想娶妻的事儿?有机会还请您帮忙说几句,可不敢耽误人家好姑娘。” 胡大婶却拿眼把他们兄弟二人上上下下看一圈,“穷怕啥?两个孩子又有什麽不好?都不用十月怀胎,便有现成的娘当。只要你们哥俩真的没有妻室,还怕做媒的不踏破门槛?就凭你们这相貌品格,大嫂我是没有合适的女孩,否则我都愿意的。听说,你们还跟京城侯府里的大管事认识,这些羊和鸡也是人家送来的吧?” 见她一脸八卦,勒满怕惹来麻烦,急忙解释,“实不相瞒,那侯府的管事跟我们也不熟,不过是旁系的远亲,见我们兄弟遭难,好心帮帮我们,委实没什麽深交。至於说到俩孩子的娘亲,说来真是惭愧,只因嫌我没出息,她便撇下孩子回娘家了。至於我这兄弟,也是在家乡订过亲的,只是被我这哥哥拖累,不得返家完婚。” 江陵机灵的接了句,“我那未婚妻还小得很,满哥你不必自责,纵是再过几年回去也无妨的。” 哦,胡大嫂的八卦之心得到满足了。原来这两位都是有主的,那她可以到村中宣扬一番,让那些大姑娘们都别指望了。 “那行,你们忙吧,我也回家吃饭了。” 眼见她走了,江陵和勒满对视一眼,都有些如释重负。总算是解决了,希望以後别来这些事烦他们了。 忽地,就见房间里咕咚一声,似是什麽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孩子!二人急急奔进屋中,却见是老大阿泰卷著小被子,不知怎地从床上滚下来了,他自己摔得还莫名其妙,睁大眼睛在犯傻。 小笨蛋!江陵呵呵笑著把儿子抱起,“这俩小子越来越大,是得给他们单独打个床了。满哥,这回卖了草药,先给他们置办一套被褥如何?” 他的意思是给孩子的小床加高护栏,免得不老实再掉下来,但勒满却听出些别的意味,脸又热了。 作家的话: 小江:得瑟的笑,大叔,我闻见你身上有恋爱的味道了,嘿嘿…… 大叔:一桶冷水浇下,你能确定肯定以及断定吗? 小江:湿淋淋的悲愤指控,那是作者写的!你怎麽不浇她? 大叔:因为你比较好欺负。 某桂:别忘了投票啥啥的哈! ☆、(12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13 春天的早晨,总是特别好睡,但在乡村,却没人有这样的好命。家家户户哪个不是天刚亮就起来忙活?要是睡懒觉,那可是会被全村人耻笑的。 但有些人却能例外,比如这两个小娃儿。太阳都晒到肚皮了,还睡得香甜无比,压根就不知道懒惰这两个字怎麽写。 勒满趁著喝水的工夫,又转到卧室看了一眼,把小床往太阳照不到的方向推了推,让两个小家夥睡得更舒服些。 这张小床是前两天才新做出来,考虑到两个孩子三岁之前可能都跟他们分不了房,所以并没有打成通常意义上的小床,而是在江陵的主持下,很具创造性的制作了这样一种新床。 整个床看起来有些象一只大号的摇篮,又有些象一口大号的箱子。箱子四周有高高的护栏,防止他们滚下来,当中又做了一个隔断,确保两人睡觉时不会相互打扰。 箱子底子安了四根床腿,在床腿下面加了四个小轮子,这样就可以方便的把这张床任意挪动了。现在的小床为了方便大人的照料,还比较高,等到孩子们会走路了,把床腿锯掉一截,就可以让他们自己上下床了。 而最妙的是,这样的双人床,可以共用一顶蚊帐。里面的被褥虽是两套,但因为床小的缘故,并不需要那麽大的,一张褥子拆成两半,就够用了。至於小床单小被子什麽的,都只用一人的份,就可以解决两个孩子的使用问题。 这张设计图纸拿出来的时候,勒满著实叹为观止了一番。他是做木匠的好手,却没有江陵这麽会偷懒,想出这样简单又实用的小床来。 不过不得不说,这样的设计也很巧妙,关键是实用,所以勒满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照江陵的图纸开工了。 能偷懒谁愿意那麽勤快?他们又不是在这靠山村里长住下去,能用就行了。在这一点上,大叔并不是那麽拘泥的人。 所以到山里砍了两棵木料,一番简单的刨刨削削,一张婴儿床就完工了。仔细看那床板的栏杆,都只刨平了内里的一面,外面依旧保持著树木的圆弧,四根床腿直接是锯了四根圆形的枝干做的,大小都不一致。 但那又有什麽关系? 用江陵的话来说,“只要稳当,要那麽好看做甚麽?不一样还怪有趣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放下水杯,勒满每每一想起他那个理直气壮的表情,都忍俊不禁。 不过他後来也想了想,与其削成规整的方柱,还不如就这样圆的,起码以後不怕孩子磕著,只要足够圆滑就行了。 於是乎,他们的婴儿床就做成这样一个怪模样。村里人来看过,无不哂笑。 不过这又有什麽关系?结实稳当,能用就行了。要那麽好看的话,还不如回侯府去。勒满想得很通透,并不在意。 因为床做得简单,他们只用添置一顶蚊帐,就可以跟两个孩子分床了。於是也不必等勒满那些药做出来了,往不远的集市上跑了一趟,先借钱买回这顶蚊帐。 两个孩子每天醒得很早,喝过羊奶,玩一会儿之後,是要补一会儿眠的。眼看这日头快到中午,差不多也该起来了。 勒满亲亲两人的小脸,抓紧时间去把药草再清理清理。一会儿江陵回来,他也该做饭了。 这几天他在家里收拾药材,地里的活就只有江陵去干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15 了。挑水施肥,捉虫整枝,两块药田,一块菜地,全需要手工完成。活不算重,但挺累人了。再加上他们家的地离村子远,这一来一回,就得折腾半日了。 勒满心里盘算著一会儿得做几个什麽菜,进了他的制药间。这是利用原先空闲的那间屋子做的,现在已经修补好了窗子和几处漏雨的地方,又用做小床剩下的木料搭了个工作台,做了几个简易的架子,便很象模象样了。 勒满知道乡人穷,生病也看不起大夫,一般有些头疼脑热,只说说症状,抓副药就是。於是勒满便依著一些常见病,配好了一包包的药材。又挑出那些比较贵重而难得的药材,精心炮制。 他已经打算好了,要等著过几天赶集的时候,去摆个摊儿卖药治病,那可比单卖药材要赚钱得多。 这天眼看就要热了,他们一家连件薄点的夏衫都没有,能多赚点,总能给全家解决下实际困难。尤其这小家庭刚刚建立的时候,就更多需要用钱的地方了。 这边刚收拾完,那边两个儿子就哼唧哼唧闹起来了。 勒满赶紧洗洗手去伺候那一对小宝贝,刚醒的孩子通常都要迷糊一阵子,那娇憨的样子特别可爱。 勒满好脾气把他们两个抱到大床上,任两个小家夥趴自己大腿上厮磨,轻拍著他们的背问,“乖乖,睡好没有?” 阿泰吭吭唧唧的表示还不行,眯著眼睛还不愿睡来。阿昙拿小手揉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了个身似是有点清醒了,想要坐起来。 勒满伸手挠挠他肉肉的小下巴,“醒了麽?你是阿昙还是阿泰啊?” 阿昙两只小手撑著上半身,歪著小脑袋看著他,似是被他问糊涂了。勒满觉得甚是有趣,继续逗他,“你是小阿泰对不对?” 阿昙愣了下,忽地伸手往旁边的哥哥一指,嗷嗷叫了两声,似是在示意,那个才是阿泰。 勒满觉得有趣极了,“哎呀,我们家小阿昙会认人了。阿泰是哥哥,对不对?” 阿昙还不大明白,但听到阿泰的名字,便又指著他。似是生怕他不明白,还揪著他的衣襟,似是想往哥哥的那个方向爬去。但却不知道怎麽努力,肉肉的手脚动起来还有些不协调。 勒满先是打算帮他一把的,可是突然,他惊喜的意识到一件事情。 阿昙开始爬了!他开始想爬了! 勒满激动起来,一个翻身也趴在大床上,放慢速度做著爬行动作,指导著阿昙。 “乖,跟阿爹这样做,先把小手伸一只出来,小腿跟上,再来一只手,那只腿再跟来。” 孩童的模仿能力是天生的,不过是指引著阿昙在床上爬了两圈,等勒满放手时,阿昙已经可以似懂非懂的开始他自己的艰难爬行了。 “满哥!”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响,是江陵回来了。 “快进来看呀,阿昙会爬了!”勒满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急迫的想要跟人分享,尤其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可是,江陵进来了,後面却还跟著一个人。 瞧见在床上费力爬行的小婴儿,不屑的撇嘴,“这有什麽呀,我哥家的小侄女象这麽大的时候,都会叫娘了。” 勒满一颗心顿时荡到冰点,谁愿意听到自家孩子不如人啊?但礼貌还得维持,勉强挤出抹笑来,“秀珠姑娘,你来啦。” 心头却大为光火,这姑娘她怎麽还来呀?她不知道羞耻的麽? 作家的话: 大叔一脚把秀珠踹出家门:真讨厌,又来干什麽? 秀珠:我就是来让你们不好过的!凭什麽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没嫁出去,你都二婚了,还生两个娃? 大叔很傲娇的说:你管得著吗? 秀珠:内牛满面,我不活了! 众:砸下大把的票票和礼物,把女配给淹了。高喊,“偶们要看男男爱!” 秀珠:痛哭捶地,这什麽世道啊??? ☆、(17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14 秀珠一来,便老实不客气的开宗明义表明态度,“你们那些话就拿著哄外人去外吧,我可不信。” 她当著勒满的面,将一双新做的布鞋塞进江陵怀里,“就算是你已经有了未婚妻,那也没关系。男子汉三妻四妾是常事,她不是年纪还小麽?谁先进门谁就是大的!我也不急,迟早会让你知道我的好的。” 撂下话,她也不给两人推脱的机会,转身就走。 勒满气得脸都快青了,有这麽不要脸的大姑娘麽?硬贴上要跟人共事一夫,这算是哪门子的一回事? 江陵也给弄懵了,他忙完地里的活刚回家,就在门口遇到这位大姐。打著要向勒满咨询医药的幌子进来,竟是来表决心的。 秀珠以为,勒满比江陵大,那俩孩子又是他亲生的。肯定是江陵敬重他这个义兄,才陪他在这里过苦日子。而勒满呢,因为想留住江陵这个免费劳力,自然不愿意他早早的娶妻生子,所以才借故说他早已订亲。否则,就凭江陵一表人才,细皮嫩肉的样子,怎麽可能留在这穷山村里? 秀珠天生是个驴脾气,吃软不吃硬。你要好好跟她说,兴许她还不这麽执著。但他们善意的谎言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越是不肯草率订亲,她就越认为江陵出身非凡,就越发想跟他成其好事了。 她有这想法不要紧,可把江陵害苦了,跟勒满解释半天,大叔始终阴沈著脸。倒是阿昙见爹爹回来了,想爬到他面前显摆显摆自己的新技能,而他这一动,把已经清醒的阿泰也给弄得激动起来了,嗷嗷叫著,也想开始爬,总算给了江陵机会来缓和气氛。 “来,都跟爹爹学啊,咱们来爬。”脱鞋上床,把会爬的阿昙扔背上,不会爬的阿泰搁身边,驮一个教一个。 两个小东西兴奋的嗷嗷直叫,尤其是骑在他背上的阿昙,一个劲儿的咯咯傻笑,看得勒满天大的气也散去大半,去厨房做饭了。 江陵暗自舒一口气,还肯给他饭吃就是好事。不过回头得想个法子把秀珠打发了才行,否则老这样纠缠不清的,也实在是讨人嫌。 午後的山村是宁静的,除了一些精力旺盛的孩子,大人基本都在午睡。干了一上午的活,中午就该歇一阵子犒劳自己了。 初学会爬的阿泰阿昙疯玩了半天,跟爹爹们一起吃了些饭,再喂他们喝羊奶时,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脸都快掉到碗里去了。 “算了,不喂了。”勒满放下碗,抱著老大拍出嗝来,就把他放回小床上。 那阿昙也算了吧。江陵把儿子喝剩下的半碗羊奶一饮而尽,同样把他拍好後,放到小床的另一边。 然後帮忙收拾著碗筷,跟勒满商量,“满哥,你说秀珠这事怎麽办,要不要我去找村长直接说说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16 ?” 见他提起此事,勒满又有些生气,但听他这麽一说,大叔倒是冷静的想了想,觉得不妥,“直接去找村长,你这不是让他们做长辈的为难麽?是让他们打秀珠一顿还是向你赔礼道歉?这些都不好。” “那你说怎麽办?要是秀珠成天来捣乱,咱们还过不过日子了?” “其实也没这麽恐怖。”见他生气模样,勒满心情好了许多,反而很是明理的分析著,“姑娘大了,总是要嫁出去的。胡大婶不说,秀珠跟那个李家孙子挺好的麽?这麽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分就分了。她现在会来找你,无非是觉得你的条件更好,想跟李家孙子赌气罢了。若是让她知道你其实没那麽好,而李家孙子那边又出些状况的话,只怕她就不会死缠烂打了。” 江陵一听就明白了,挑起大麽指赞道,“还是你英明!说,现在怎麽做?要不要我去找人回来演出戏?” 勒满摇了摇头,“先别慌,我先到李奶奶那儿打听打听再说。咱们虽是要解决问题,也不能乱点鸳鸯谱。万一人家不是那麽回事,勉强撮合也没意思。” 江陵听得有理,见他不生气了,心下也安定许多。 收拾了碗筷,洗洗手脸,过来午睡。江陵觉得白天干活出了一身大汗,身上臭烘烘的,便烧了点热水,冲浴一下。 勒满先回了房,歪在床上还在想著秀珠之事,冷不防见江陵光著膀子进来,虽关了窗,但春日午後的光线不错,仍是可以把他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江陵肤色偏白,虽在南疆晒成了小麦色,但回京之後,又渐渐恢复了原本的白皙,本来这样的肤色会让男人显得有些文弱,但脱下衣裳之後,却可以看到那些精悍强韧却不突兀的肌肉,英气逼人。 勒满忽地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下腹有熟悉的欲望在涌动。他翻了个身,不敢再瞧,内心却有隐隐的渴望在焦灼著他的心。 自上回小别归来,跟江陵在堂屋里云雨,却被意外的火灾打断後,两人似都被惊著了,再没有过密切的接触。 本来心如止水的也挺好,但方才那几眼,似是把之前的欲火也勾了起来,烧得勒满有些把持不住了。 江陵全无察觉的上了床,因为两个孩子分出去了,他们大人睡起来也没那麽多的顾忌,舒服许多。 可刚挨著勒满的背,却觉得他今天有些不一样的僵硬。这是怎麽了? 江陵想关心的问一句,却见大叔往床里挪了挪,淡淡的道,“睡了。” 江陵有点摸不著头脑,他这是怎麽了?擦擦身上的水珠,掀起被单的一角躺下,他是真心打算睡觉的。干一天农活,真的很累啊! 可是勒满睡不著,下腹处的欲望胀得厉害,偏偏江陵刚沐浴过的清新气息还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子里钻,撩拨得他更加欲罢不能。只能死死的咬著唇忍耐,不敢泄漏半点声音。 等了一会儿,听江陵好似睡著了,他悄悄的回过头来,想起床去自我解决。却不妨江陵一只胳膊伸了过来,搭在他的腰上。 勒满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赶紧转回身去,一动不动。 可是身後的人却愈演愈烈,一点一点的缠上来。紧贴著他的背,将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勒满只觉心突突的跳得厉害,怎麽办? 突然,有人将手伸进他的衣襟,在耳边轻轻的问,“可以麽?唔,我有点睡不著。” 他居然没睡著?勒满震惊了。本能的转头,却对上江陵故作无辜的眼。 他真的没睡著吗? 不,江陵几乎快睡觉了。但他总觉得勒满有事,睡得有些不踏实。直到他的耳朵捕捉到一抹极轻微极轻微被压抑著的喘息,江陵才恍然大悟,知道大叔是怎麽回事了。 他就算再累,这个时候也不能睡啊! 但他又不能完全肯定,所以试探了一会儿,在得到确认之後,才大胆出声。 手指在他胸前的茱萸处打著圈,江陵知道大叔面子上下不来,故意做出求恳的模样,“我们都好久没有那个了,做一次吧。” 勒满怔了怔,他是不会反对的,可是……可是江陵是不是发现了什麽? 可是这个问题已经用不著答案了。江陵把他推过去,覆上了他的背。 他可是一番好意,正面大叔容易暴露,还是背面比较好。 一路顺著大叔的後颈亲吻下去,却不是为了撩动他的情欲,而是自己的。江陵使劲摧残著自己的小兄弟,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幸好,小兄弟很争气,很快就清醒了。几乎不怎麽费劲,就进入了勒满的身体。 那里的炽热与湿润是可想而知的,在被进入的瞬间,勒满已经绷紧了身体,到发泄的边缘了。 江陵有些感慨,大叔怎麽这麽脸皮薄?瞧这样子,早就想要得不行了,早点给他点暗示,也不用忍得这麽辛苦嘛! 看来今天不能手软,得多弄大叔几次才行。咳咳,状态不好的时候,只能靠这种方式作弊了。谁在大叔是在下面的?偶尔还是要吃点亏的。 所以,他刻意放慢了抽插的速度,深深浅浅的在他体内的敏感处打圈。相处日深,对彼此的身体可谓是了如指掌。 如被卷进惊涛骇浪的一叶舟,勒满完全无力招架,很快就被弄得泄出来两次,欲火平熄了大半。 但此时的江陵才刚开始进入状态,扶著勒满的腰,让他骑坐在自己身上,在一次比一次更深的顶入他的体内时,生生的逼出了大叔的眼泪,和再一次的倾泄如注。 直到勒满终於承受不住的开口求饶,江陵才架高他早已瘫软的双腿,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和大叔再一次到达顶峰。 而此时的勒满已经射不出什麽东西来了,完全靠後襞的阵阵痉挛带给他极度羞耻又彻底被催毁般的快感。 “还行麽?” 喘息了良久,江陵才平复下来问出这句话。轻轻揉捏著勒满仍在颤抖不已的腰臀,帮他放松,也顺便再吃点豆腐。 勒满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泄了四次,人家才一次。是何用意,彼此心知肚明。但能怎麽办? 大叔早已认清一个现实,在床上较劲,吃亏的永远是自己。除非…… 算了,不去想那个除非了。勒满任他揉捏著,大口喘息。 温热的茶水从江陵的嘴里,和深吻一起哺进来,除了接受,勒满没有别的选择。至於他主动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那也只是为了多讨一点茶水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要不要再来一次?”江陵故意逗他的又拉开他的大腿,勒满被吓坏了。生怕这小子真的再战一局,立即闭眼装死,但随即就跌进甜美的梦里。 不过,那个“除非”一经冒出,却似在心里生了根,不断提醒著他某种“美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17 好”的前景。 唉,可怜的大叔,他也实在好想在床上占一回上风啊! 作家的话: 咦,昨天明明上传了,为啥没有显示出来呢?难道是系统又抽风了?拜托今天就不要再被影响了。 桂花是勤劳的好童鞋!!! ☆、(14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15 李奶奶有一双巧手,这点,一进她的家门就能感受得到。 虽然也是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但看她家门口悬挂的门帘,椅子上铺著的坐垫,桌子上的花布,虽然不是锦绣绸缎,但无一不在质朴的花纹中透著精巧的心思,每一件都象一个艺术品,令人赏心悦目。却又不会给人以距离感,一进门,就觉得温馨而亲切。 但更让人觉得亲切的是李奶奶脸上的和善慈爱的笑容,“来就来了,还带东西做甚麽?你们拖著两个孩子也不容易,这药我留下,这奶豆腐你还是带回去吧,跟咱们客气什麽?等日後宽裕了再说。” 勒满却极力不肯,“这些东西也不值钱,都是自家做的。您老要是不要,那就是嫌弃了。” 这麽说得李奶奶才勉强收下,又翻出两块料子,问他家俩孩子多大了,要给他们做件小衣裳。 “您就别忙了,他们有衣裳穿呢。”勒满笑著把她拦住,跟她聊起家常,“李大叔呢?又上京城了?” “哪儿呀!上马家集了。”李奶奶叹了口气,正好谈起勒满想问之事。 原来这李奶奶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嫁到外地去了,虽说儿女成群,但女婿家里有个小商铺,来钱快,日子过得还凑合。 可她唯一的儿子却只有一个独子,这是因为李大婶後来怀第二胎时不慎流产,山里人就医不便,当时也没在意,後来连接几胎都没坐住,这才著慌去京城看大夫。但大夫说象这样耽误太久,已经医不好了。於是,他们家只得守著这个独苗苗过日子。 且喜李奶奶这孙子自幼聪明伶俐,懂事又孝顺,所以家里商量著就给他进了学,没想到还真给他读出来了,前年考上秀才时,整个靠山村都沸腾了。这可是他们这穷山沟里第一个有功名的人,全村哪家不高看几眼? 李奶奶乐得摆了足足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请乡亲们和她全家一起乐呵乐呵。但到了去年,李秀才应举回来落了第,顿时风向就变了。 其实大部分乡亲们是无所谓的,能考上秀才他们觉得已经很不错了,至於考不考得上举人去做官,他们是不太在意的。 “只是孩子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总觉得没考好,丢了咱家的脸。成天闷闷不乐的,眼看著就瘦了一大圈。”李奶奶说著,还心疼的掉下眼泪。 勒满赶紧劝道,“年轻人一时想不开是有的,多开导开导也就好了。” “可不是?全家哪个不劝他?”李奶奶把眼泪一擦,忽地气愤起来,她看了勒满一眼,饱经沧桑的眼里透著一份宽容和睿智,“其实你今儿来,我知道是为了什麽。我也这把年纪了,有些话自问并不是昧著良心,是可以跟人说说的。” 她吸了口气,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我这不是说秀珠那丫头不好,只是她当时说的话确实有些伤人了。什麽叫做烂泥糊不上墙?要是连我的孙子都成烂泥了,那全村哪有一个有出息的?连她自己的爹娘也不过如此了,她一个小丫头,张狂什麽?要不是看在她没爹没娘的份上,我就是倚老卖老,也非教训她一顿不可!” 勒满听著这话就明白了,看样子秀珠的不懂事也不只是在他们家表现出来,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只是大夥儿乡里乡亲的,都怜她身世,谁也不愿真的说些重话伤她而已。 在李奶奶絮絮叨叨的讲述里,勒满基本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先李家还觉得秀珠这丫头不错,就是脾气急些,但只要他们小两口好就行了。只是没想到就因为孙子落了第,原本热情似火的丫头顿时开始甩脸子,和小李秀才吵架时还说了好些重话,气得小李秀才一门心思要挣钱养活自己,别让她再有说嘴的地方。 可他一个书生一时之间哪能找得到事情?後来还是亏他姑父帮忙,在马家集开了个私塾,在那儿收几个学生,聊以糊口。 李奶奶一家子不放心,李婶跟过去照顾儿子了。李大叔家里这边的农活也不能丢下,只好隔三岔五的往那边走走,背些家里的粮食果菜和鸡蛋过去,歇一晚再赶回来。 李奶奶深深叹息,“都怪我年纪大,已经不中用了,除了在家里看看屋子,做点针线,什麽也帮不上,否则宝儿他爹起码可以在那边多歇两日。” 勒满听了忙道,“这怎麽能怪您呢?您这麽大年纪,正是该享福的时候。只是秀才没有兄弟帮衬,才落得如此。既是李大叔不在,那有什麽活计,尽管叫我们就是。反正我们家每天也是要挑水浇地的,帮忙也是顺手的事。” 李奶奶谢了他的好意,却道,“你们纵愿意帮忙,可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除非把家里的地全都扔下,跟了孩子去,否则,这两头始终都难兼顾。但这老祖宗留下的基业,怎麽可能说扔就扔呢?” 勒满瞧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仍是想让孙子回来,想想也是,那小李秀才在外头教书能挣几个钱?要是只够糊口的话,还不如回到靠山村来,起码一家可以团圆。 至於秀珠,小李秀才什麽想法他还未为得知,但李奶奶显然是有些心灰意冷了。 江陵却觉得,小李秀才的想法也不难猜,“我敢打赌,那秀才绝对已经对秀珠死了心。但凡是个男人,要紧的就是面子,除非秀珠自己哭著去求他,否则他怎麽也不肯重归於好了。” 其实勒满私心也是这麽想的,只是没他这样直白的会表露出来。不过他倒有心帮帮那小李秀才,只是他们现在才刚刚在这里立住脚,就是有什麽想法一时也不太好说。 江陵答得倒是干脆,“那带个口信回去,让大哥想法帮帮他不就完了?要真是个人才,也别埋没了。” 勒满不赞成的摇头,觉得他这话有些大少爷作派了,“咱们连人都不认识,凭什麽向你哥推荐?再说这人啊,对於太过轻易得到的东西都不太会珍惜。他现在还年轻,不急於这一时。咱们先了解了解再说,要是他连这麽一点小小挫折都承受不住,也没有帮的必要了。” 江陵给那一句“太过轻易得到的东西都不太会珍惜”说中心病,有些不好意思,也就不再瞎掺合了。 只是他俩在说话一分神,便没注意到学会爬的两个孩子力气渐大,已经从筐里翻了出来,很欢快的四下逃逸。 “快回来!危险!”江陵一抬眼,猛地看自家的臭小子好奇的往茶炉那儿凑过去,吓得一颗心差点蹦出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18 来,直接使出轻功才堪堪把阿泰即将伸到火炉上的小手给抓了回来。 勒满也赶紧把一旁正往床铺底下钻的阿昙给揪住,俩小子丝毫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麽,反而觉得这样“被抓”的经历很有趣,一个比一个笑得欢。 只有两个苦哈哈的家长相对头疼,这对活宝越大越顽皮,难道以後要拿根裤腰带成天拴在身上? 乡下规矩,一般初一十五才赶集,各家有什麽要买的,要卖的都趁那日去集上交易。约定俗成,再也不变的。 这日恰逢十五,勒满的草药已经制成,这日全家都起了个大早,拜托隔壁的胡二牛帮忙照看一天的地,他们全家总动员,一同赶集去也。 当然,伏神太特别了,它肯定不能去。这家夥自从到了七老山,成天忙得很,时常三天两头不回家。弄得江陵戏言,“你说,它是不是在外头弄了个相好的,所以乐不思蜀了?” 勒满闻言大笑不止,伏神的禀性就见不得荒山野岭,但它游走过的地方,都会比别处多添几分生机。 “它定是见这里太过贫瘠,去播种施肥了。居然还被你这样耻笑,真该咬你两口才是。” 可是江陵忽地笑得诡异,大叔一下子明白过来,脸又红了。 伏神要是真咬了江陵,那倒霉的可还是他自己! 念及此,大叔又开始恨恨咬牙了,总有一天……总有那麽一天的! 作家的话: 啊啊,桂小白之前把存稿时间设定错了,搞得13章跑到了14章的後面,但还是不太影响收看的。是吧? 呐个……请大家多多包涵,因为是以发布时间为准,又是vip文章,所以实在是不知道怎麽调了。就酱紫吧。 捂脸~ 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请再接再厉哟! ☆、(13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16 因为赶集要买卖东西,山路又行走不便,所以勒满提前去找邻居借了一辆独轮车来。把自家做好的药材和俩孩子都放车上,江陵自告奋勇的在後面推车,他就负责把俩孩子看好,一起走在山路上。 阿昙阿泰渐渐大了,对外面的世界越来越好奇。见离开了家,一点不怕,反而兴奋得不得了,嗷嗷哦哦的一路东张西望。 现在小筐已经困不住两只活泼的小家夥了,勒满只能用柔软的布条将他俩的腰拴上,再绑在车把上,才能稍稍限制一下他们的各项冒险行动。幸好小东西毕竟年纪小,疯玩了一阵子,就在摇摇晃晃的车上歪著挤成一堆睡著了。 勒满给他们把特意准备的小被子盖上,把这个的小脸扳正,又把那个的小脚丫塞进去,眼中尽是宠溺的笑意,回头跟江陵似是感慨又似是抱怨的道,“可算是睡著了!也不知象谁,怎麽成天这麽能闹腾的?” 在这生机盎然,草长莺飞的春季,行走在山间小路上,嗅著还带著露水芬芳的清新空气,看著勒满在初升朝阳映著下的笑脸,江陵只觉说不出的惬意。 有一种与从前习武练会了一个新招式,处理了一件棘手的公务都不相同的满足与踏实在四肢百骸流转。只是似乎,仍差了一点什麽。 他费神想了许久,忽地恍然,“满哥,你也坐上来吧。他俩睡著了,也不闹腾,这边空出来你上坐,我推得动。” 从前他在路上看过人家推车的,都是让爹娘孩子和媳妇坐著。大叔虽不是女人,但也是他家那口子不是? 勒满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走就是了,不累。” “你就上来吧。”江陵特意停了车,非拉著他坐下,然後高高兴兴推著车。一家子的份量都在他的手上,非但不累,反而觉得有一种沈甸甸的幸福,他形容不出,却开怀得很。 到了集市,两个孩子也给吵醒了。 成百上千人聚拢在一处相对开阔的平地上,兜售著自家的货物。有瓜果蔬菜、粮食布匹,也有各种山货熟食和盆盆罐罐,林林总总,琳琅满目。因基本上都是自产自销,你要看上了,拿钱买也成,拿东西换也行。多少全凭自愿,遇到看对眼的,白送也就是那麽回事了。 江陵还是头一回来赶这种乡村集市,处处只觉新鲜。勒满看著他跟两个孩子一样好奇的表情,但笑不语。 他走在前头,瞅准占了一个位置,招呼江陵过来,在地上铺了一张草席,把自家的药材也给摆上了。江陵把准备好的竹篙挑起,上面挂著一块蓝布幌子,上面写著一个大大的医字,招徕生意。 至於两个小屁孩,大叔还是把他们拴在了车上,这里人实在太多了,万一弄丢了,那可不是闹著玩儿的。 赶集的人虽多,但做药材生意的却只此一家,所以他们刚摆开摊子,就有不少乡民上前问询。勒满不仅懂药材,还会拿脉,一连看了几个人,把症状说得头头是道。 那些乡民见他讲得有理,跟坐堂的大夫似的,但卖的草药却便宜许多,很快就聚拢了不不少人过来。 拉著勒满七嘴八舌的问,有说自己的,也有帮家人问的。勒满应了这个还有那个,两下就讲得口干舌燥起来。他见这样可不行,正想提醒大夥儿排个队。 江陵也想到了,提高嗓门吆喝了一声,“大夥儿排个队吧,一个一个来。不急,有时间呢。” 勒满趁空转头道,“你把俩孩子看好,这些我来应付。” 行啊。江陵站在後头车上,一面看著俩孩子,一面盯著别让有人浑水摸鱼,偷他家的药材。 人群有序起来之後,勒满看病的速度反而加快了。 大部分的乡民平常有些不舒服,只要不严重,总也不舍得花大价钱去药铺看病,都是忍耐。现在既然遇到便宜大夫,也不收诊金,只收点药钱,那谁不想来看看,图个心安? 很快勒满这里就排起了长龙,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江陵见自家生意好,当然高兴。但没一会儿,他却觉得有些失落了。 “小夥子,你跟那大夫是一夥儿的吧?那你会看病麽?” “你不会呀!怎麽这麽大的小夥子不会看病,只会看孩子呢?” …… 其实江陵也知道,大部分乡民并没有恶意,他们只是心直口快,开开玩笑而已,可这样的话听多了,让他这样一个“一家之主”怎麽想? 咳咳,也许他这地位还得不到全家人的赞同。但江陵觉得,自己是男人,又是勒满的丈夫,自然应该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可眼下这情形,就好比是男人看著自家的媳妇在外头抛头露面,赚钱养家,自己却窝在後院看孩子,这让江陵如何接受得了? 或许从前他们住在山村里时,这个问题还表现得并不明显。但此时到了集市上,江陵突然发现这一重要问题了。 怎麽大叔成了家里的经济支柱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19 ,而他却成了陪衬?除了递水吆喝拿拿东西,什麽都做不了,江陵大男人的自尊心受到创伤,极大的创伤! 等到人群渐渐散去,太阳已经挂到正中了。勒满累得嗓子都哑了,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但他心里却是无比兴奋的,他们带出来的所有药材都卖空了。除了钱,看看身後的草席上,堆满了粮食布匹和日常所用之物,这是没有钱的山民拿东西换的。 勒满也不难为人,只要看著差不多能用,就都收下了。只是现在要运回去,却是个问题了。还有两个小家夥呢,一辆独轮车已经装不下了。 “早知道,咱们应该再借辆车来。要不,一会儿去买副扁担吧。”勒满喉咙已经哑得跟破锣似的了,勉强出声跟江陵商量。 “你少说两句吧!”见他累得这样,江陵心中有什麽想法也不好提,“你歇会子,我去买扁担,还有什麽要买的一并说了,我都去办了。咱们收拾完了,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去,俩孩子都快饿死了!” 勒满不好意思的笑了,他一忙就忘了时间,带来的几个熟鸡蛋和奶豆腐,早就给江陵喂了两个儿子。但他们年岁渐大,已经不满足於这些了,得再补充些粥面之类的,才能吃饱。 把钱袋子交给江陵,勒满也没闲著,把两个孩子身上的布条解开,从车上抱下,开始将货物装车。经压的粮食垫在最底层,然後放布匹瓜果等物。易碎的瓦罐里垫了些稻草,再装上不知哪位大婶给的鸡蛋,单独挂在一旁。 後面还不知从哪儿收拾出来一对枕套,看著勒满啼笑皆非。那上面花红柳绿的绣著一对交颈而眠的鸳鸯,分明是人家成亲才要置办的东西,连他也忘了怎麽就把这东西也给收了。 不过绣得虽然不够精致,但也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勒满把它们叠好,塞进了另一只瓦盆里。 还有些收拾不了的,就只好等江陵买来担子挑了。不过勒满很细心的将轻巧之物留下,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的节省人力。 刚收拾得告一段落,江陵回来了。挑著一副箩筐,已经装了大叔嘱咐要办,和他自己觉得该买的东西。 男人过日子就有这一点好,不会斤斤计较於东西的精致与价钱高低,只要能用,大叔就不挑剔了。 把下剩的东西装进箩筐,就该去吃饭了。勒满正盘算著要吃些什麽,忽听江陵问,“阿泰呢?” 车底下就爬著阿昙一个,还有一个呢? 勒满扭头一瞧,猛地惊出一身冷汗,他只顾著收拾东西,忘记照看孩子了! 作家的话: 大叔:哭,儿子丢了。 小江:怒,笨蛋,光想著赚钱有什麽用?连儿子也看不住!儿啊,你在哪儿呀? 阿泰:嘿嘿,想要我出来麽?多拿点推荐、礼物诱惑我吧!哇哢哢~~~~ ☆、(11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17 勒满吓傻了。 在发觉阿泰不见了之後,整个人仿佛被雪水浇透了一般,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凝固了,连脚都迈不动了。 江陵看他这样子,更加著急,把阿昙从车底下抱起来往他怀里一塞,厉声喝道,“你就在这儿呆著,哪儿也不许去!” 他转身去找儿子了,“阿泰,阿泰你在哪里?” 孩子年纪小,又不会走,只会满地乱爬,能跑得了多远?江陵现在最害怕的是儿子给坏人抱走了,或是掉在哪个草丛里,被什麽蛇虫鼠蚁咬到了,又或是被恶狗坏猫拖走了。 他才这麽点小,完全就没有反抗能力,这要是出了点什麽事,那该怎麽办? 江陵著急,勒满比他更加恐惧。 他甚至都不敢想儿子会遭遇什麽惨状,虽然江陵让他让呆在原地不要动,可他怎麽可能呆得住?待稍稍缓过点劲来,他抱著阿昙,红著眼,跟疯了似的四下搜寻,“阿泰,阿泰你快出来!” 可那小东西跑到哪儿去了呢? 正当这对夫夫俩心急如焚的时候,有人也正急不可耐的抱著个好哭鬼四下打听,“请问,这是您家孩子麽?那这孩子您认得是哪家的麽?” 不时,她还得停下来哄哄这个哭得惊天动地的小家夥,“好了好了,别哭了,姐姐这不正带你找爹娘麽?” 可小孩子哪里管得了这麽多?他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没有,这也太没有安全感了。 呜呜,他要爹爹,呜呜,他要回家! 年轻的女孩也有些著急,索性站在路上喊,“这到底是谁家丢了孩子啊?有没有人知道的?” 她这一嚷嚷,引来不少路人围观了。 当中有个中年男子眼神闪烁了几下,假意著急的站了出来,“哎哟,这不是我家侄儿麽?怎麽跑这儿来了,快给我!” 那女孩明显没什麽心机,眼看著就要把孩子递上去。 “慢著!”忽地,一个後生站了出来,看他穿著儒服,似是个读书人。拦著那女孩,问那男子,“大哥,您说这孩子是您家的,那他叫什麽,何时生的?” 呃……中年男子卡壳了,愣了愣才道,“他叫──大宝,今年嘛,快一岁了。” 大宝?那姑娘叫了一声,怀里的孩子仍在哭,没有半点反应。瞧著那中年男子想上前抱他,小家夥还很不客气的伸出小肉手往人家脸上挠去,摆明一副既跟他不太熟的模样。 中年男子忙赔笑解释,“这是我弟弟家的孩子,跟我住得远,没那麽亲,但真是我侄儿,我不会认错的。” 众人听得有些将信将疑,那後生也迟疑了一下,才道,“既是如此的话,那就请孩子的爹娘来接吧,姑娘,您是本地人吧?要是的话,咱们大夥儿街坊邻居的都做个见证,暂时把孩子在你家寄养一会儿行麽?” “何必这麽麻烦呢?我自家的孩子,难道还不许我带走?”那中年男子有些急了,半抢半抱的想去夺这孩子。 但这後生却拦在前头,“你这是想干嘛?你说是你家孩子,可有什麽凭证?无凭无证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拐子?” “你这後生怎麽说话的?”那中年男子勃然大怒,动手就开始揍人,但这後生挨了一拳,却更加肯定了。 “姑娘你快走,上衙门叫公差来,这孩子绝不是他家的!” 听得公差二字,那中年男人顿时气焰消了大半,色厉内荏道,“好,那你留下姓名,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见他目露凶光,善良软弱的百姓给吓著了,纷纷避让,那姑娘更加害怕的紧紧抱著孩子躲在那後生身後。 就见这年轻人一脸正气的道,“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马家集白云私塾的李淮山,你要有什麽不服,尽管来找我便是。” “好,我记住你小子了!”那中年男子忿忿而去。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20 旁边有年老长者道,“你这後生,好生莽撞,这样泼皮,理他作甚?不拘编个姓名哄他就是了,现在说了实话,少不得日後惹来麻烦哩!” 李淮山却道,“我是堂堂正正读书人,岂可撒谎哄人?俗话说,邪不压正,难道他没道理的还能有理麽?” 年老长者见他年轻性烈不肯听劝,也就罢了。摇头叹息著散去,那姑娘才道,“李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李淮山揉揉淤青的脸颊,“对了,姑娘你是哪家人,这孩子……” 他正要跟她商量下孩子的去留,有位中年妇人寻了过来,“淮山,呀!淮山,你怎麽受伤了?谁打的?” “我没事的,娘。”李淮山又给母亲解释一番,说到那姑娘时,就见她一笑,自己补充道,“我姓方,我弟弟方少晖就在先生你那儿读书呢。” “啊,原来你是方少晖的姐姐呀。那这孩子怎麽来的?” 这事说来就巧了,原来因每逢赶集这日,城中总是吵闹不堪,无法上课。故此学堂干脆上午放假,下午待赶集的乡民散去,这才恢复上课。 故此方少红早上便带著弟弟一同前去集市,采买些家用之物。正准备走的时候,却见有几个孩子在那里踢键子玩得好不热闹,而旁边还有个小不点坐在地下拍手称快。 方少红是个好心的姑娘,看见这麽小的孩子坐在那儿,觉得有些不妥,当下就问是谁家孩子,可那些大孩子没一个知道的,也不知这孩子是什麽时候,从哪里爬来的。 方少红让弟弟把东西先送回家去,自己抱著这孩子一路打听。可惜恰恰与孩子的生父走的是相反的方向,是以一路没有消息。 “幸好遇到李老师,否则我给坏人骗了还不知道呢。”方少红说著都有些脸红,真心觉得惭愧,自己一时不查,差点好心办坏事了。 “这怎麽能怪你?都怪那人居心险恶。”李淮山不但没有怪她,反而赞道,“要不是你好心,这孩子可就给人抱走了,等他爹娘找来,可不知有多著急呢。” 李大婶听明白事情始末,也不怪儿子多管闲事了,把依旧哭哭啼啼的小家夥接过来一看,她有些纳闷了。 “这孩子身上的小褂子怎麽那麽象你奶奶的手艺?可咱们靠山村啥时候有这麽个孩子?” 李淮山忽地想起,“爹前几日来,不说村里新搬来一户人家麽?带著对双生子,会不会就是他啊?” 哎哟,李大婶一听可也著急了,“那咱们赶紧再去赶集的地方瞅瞅,这真要是他们丢的,现在肯定急坏了!” 一行人又匆匆的往赶集处找去。可到原地一看,哪里还有人在? 作家的话: 阿泰嘤嘤的哭:伦家要回家啦! 途中跳出个蒙面大盗:嘿嘿,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要从此过,留下票票来! 众:踹飞!这分明就是某後妈扮演的…… ☆、(18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18 “要不,咱们报官吧。再去你家通知一声,多找些人手来帮忙。” 在原本赶集的地方,以卖药点为核心的方圆一里内来来回回找了三圈,依旧不见儿子踪影的勒满真心慌了,连原本自己订下的规矩都主动打破了,让江陵回家求助。 “这时候你想起找他们了?从前干嘛非要逞能的就自己出来?一个帮手都不带,连匹马都没有,这下子好了吧?我就是想回去报信,得走到什麽时候?” 江陵也是真心著急,忍不住开始埋怨大叔,“都叫你好好呆著了,你做甚麽非去收拾那些破烂玩意儿?那些能值几个钱,比得上儿子要紧麽?” 勒满心里更加难受了,紧紧抱著阿昙挨骂,一字没有反驳,心口痛得快要滴出血来。 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宁可就这麽跟著江陵呆在侯府里糊里糊涂,却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也绝不会拿自己儿子的安危去冒险。 可是这个世上,又有谁能买到“早知道”呢? 看他这样子,江陵又有些於心不忍了,“算了算了,走,咱们去找当地县衙。先报个案,然後你跟人在这里找,我看能不能借匹马,回去搬救兵。” 勒满不住点头,这个时候,江陵说什麽,他都会同意。因为是他把儿子看丢的,要是阿泰当真找不回来了,不用江陵把他千刀万剐,他自己也会把自己给万剐千刀。 一路往城中县衙而去,路上不管遇到大人小孩,夫夫俩都要问一句,“见到一个小孩儿麽?跟他弟弟这麽大的双生子,衣裳也是一样的,有看到麽?” 受大人的情绪传染,小阿昙半天看不到哥哥,似是也意识到出事了,懂事得很。紧紧搂著勒满的脖子,让他给人看,他就转过小脸给人看,半点也没有不耐烦。 就在两夫夫几乎快绝望的时候,终於遇到一个拿著鸡毛毽子边踢边玩边回家的小孩儿。 “我倒是看到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刚才还爬过来看我们踢键子的。” “那人呢?”勒满激动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人呢?” 小男孩往城中一指,“有个姐姐抱著他四处打听是谁家丢的,往城里去了,现在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勒满立即往城中飞奔,江陵却不忘再问那孩子一句,“那姑娘是谁?你可认得?” 小男孩摇了摇头。 江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又问,“那她是本地人,还是外地的?”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要是本地人就好打听。要是外地的,见找不著他们直接把孩子抱走了,那可就是大海捞针了。 小男孩挠了挠头,“我虽不认得她,但应该是我们本地的吧?口音一样,而且她只带了弟弟,提著篮子来买东西,跟你们这些外地来赶集的不一样。” 多谢!江陵谢过那小孩,立即追著勒满去了。 李淮山和母亲以及方少红在赶集处寻了半天,也没找著孩子的家长,却发现一辆无人看管的独轮车。 上面堆著满满当当的货物,旁边还摆著一副新扁担和箩筐,里面有些东西收拾好了,还有些没来得及收拾,随意的堆在地上。 李大婶为人心细,她瞅著这样子就象是临时遇上什麽大事,来不及看管给临时抛下的,“应该就是这家吧?不如咱们就守在这儿等,一会儿那大人准得找回来。” 行。李淮山虽然有些读书人的脾气,但很孝顺,母亲怎麽说他就怎麽做了。只是方少红一个姑娘家跟在这儿等方便麽? “要不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们看著就行了。” 方少红抱著阿泰摇了摇头,“我就是回去了也不能心安,这孩子能跟我遇上,也算是缘份一场,等找著他家人,我再回去也不迟。”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21 那就一起等吧,李大婶很勤快的把地上没收拾完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空出来的草席正好三人坐下,阿泰回到自家原本的地方,看著熟悉的物件安心不少。等方少红把他放下来,他就爬到车底下,扯出原本老爹用来绑他的长布条,咿咿哦哦的冲几人叫嚷。 见此情景,他们更加肯定他的家长就是这家货物的主人了。 李大婶慈爱的把小家夥揽在怀里,“不怕不怕,一会儿你爹就找回来了。再找不回来,婶子把你送回家去,没事的啊。” 在没见到亲人之前,阿泰很老实呆在这里了。 不过时间一长,大家都有些受不了了。不为别的,肚子都饿了。 听著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方少红很不好意思的假借逗孩子掩饰。李大婶反应过来,笑推了儿子一把,“淮山,娘饿了,你去买点吃的来吧。看这小子也长不少牙了,去给他买碗面条来。记得要细面,让人切短一点。方姑娘,你要吃什麽?” 方少红有点不好意思,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买东西,钱用完了……” “怎麽能要你的钱呢?这点小东道我们家还请得起。淮山,去买几个老汤家的肉包子,再买些大饼回来。” 李淮山答应著走了,李大婶左右无事,跟方少红聊起天来。 别看这方少红长得虽然瘦瘦小小,其实她已经十八了。李大婶有些奇怪,这麽大的姑娘怎麽还没说婆家? 方少红很是赧颜,吞吞吐吐给不好意思说,但要李大婶为人世故,没几下就弄明白了。 原来方少红本是家里老么,上头还有哥哥姐姐,早就成亲了,在外地谋生,她原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她十二岁那年,母亲病逝了。父亲继娶的後娘连接又添了几个弟妹,她就成了家里老大。 穷人家的大女儿不好当,得帮著干家务,带弟妹。弄到现在,也不知是当爹的粗心,还是当後娘的离不开她这个帮手,总之她的婚事就给耽搁了下来。象跟著李淮山读书的方少晖,其实是她的异母弟弟,并非亲弟。 李大婶听得连连叹气,“那你也真挺不容易的。” 方少红又红了脸,“也没什麽,谁家不是这麽过呢?後娘其实对我挺好的,从来没有打骂过我。” 李大婶暗暗摇头,要是亲娘,能眼睁睁的看著十八岁的大姑娘还没有说婆家?看这姑娘小小的个子,定是原该长身子的时候没个亲娘照应,生生的耽误了,看起来跟人家十五六的差不多。 前面没胸後面没屁股,这就是典型的乡下人最不愿意娶的类型──怕不好生养。 相比之下,那个秀珠倒是好生养的体格,珠圆玉润,个子也高。小小年纪的时候,那对奶子,还有屁股就鼓得老高。李大婶当时看她和儿子要好,还曾和李奶奶暗自说笑,这样的媳妇接进门来,只怕是年头生一个,年尾还可以再生一个,只愁养不过来。 可谁曾想,那丫头可不光奶子大,心也大。儿子中个秀才时,成天巴前巴後的在他家里转,回头一落了榜,顿时就变了脸。 李大婶心下忿忿,她和李奶奶意见一致,都已经绝了让秀珠做媳妇的念头了。只是她也知道,自家儿子心里还没完全放下那丫头。 不过这也难怪,靠山村一起长大的那麽多孩子,男的里面她儿子算是个有出息的,女的里面就秀珠最漂亮了。男孩子看女孩子,无论哪朝哪代,多少还是带著些“有色”眼光的。 但李大婶也知道,自家儿子是个极孝顺的,慢慢的跟他讲讲道理,他肯定还是能把秀珠给放下的。只是若不是秀珠,她儿子又要上哪儿讨媳妇呢? 别看李淮山是个秀才,可这几个月李大婶住在马家集上也打探过,一般镇上的姑娘大多比较娇惯,最多做些家务,农活是一点都不会。其中大半还嫌他们山里穷,根本不愿意嫁进去。 要说出来安家的话,李家一个割舍不下山里祖辈传下来的基业,二个也确实没这个实力。虽说李淮山现在开了个小小的私塾,教几个学生,但只能勉强糊口。要不是家里贴补著粮食和瓜菜之类的东西,那就更加捉襟见肘了。这点李淮山还不是十分清楚,但李大婶掌管家计,却是异常了解的。 要是在外头没有什麽好的机缘,过上一年半载,李大婶还是打算劝儿子回去。到那时,秀珠也该嫁人了吧? 李大婶是真心希望她赶紧嫁掉,好让儿子早点死了这条心。 勒满找到了本地县衙,却冷不防吃了个闭门羹。 看门人好心告诉他,“县太爷的小舅子成亲,赶回去吃喜酒了,起码得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衙役们全都放了假,里面现是师爷在管事,若不是什麽关乎人命的大案子,都是留著县太爷回来才办。你们有这工夫等衙门来处理,还不如自己请些帮手寻去。不过那也够呛,基本这些年丢了孩子的,就没听说再有能找回来的。人家随便这一送,那一卖的,人海茫茫,上哪儿找去?” 勒满听得犹如三伏天当头泼一盆凉水,顿时透心凉了。 江陵随後赶至,急忙问道,“我们已经打听到,是被一个本地姑娘抱走的,麻烦您找人帮忙带个路,我们一家家自去打听就是。” 这倒可以。那看门人进去招呼一声,叫了个小厮出来替他看著门,他亲自带他们跑这一趟。 此人明显是个话痨,一路走,一路唧歪,“这马家集一共二百多户,就没有我老周不知道的。我今儿帮你们一把,也算是积点德了。不过我说你们这些家长啊,也真是的。每回集会之前,衙门都敲锣打鼓,提醒你们一定要把自家孩子看好,可偏偏就有你们这样粗心大意的,真丢了才知道著急,那早干嘛去了?” 这话听得勒满越发自责了,江陵只得跟这位老周说些别的,岔开话题。 不过这老周确实在当地人面很广,他带他们一路打听著,时候不长,就问出个准信来。 “头前是有个孩子不知谁家丢的,给方家姑娘抱著打听呢,还差点给个男的骗了去。後来是新来开私塾的李先生拦下,把孩子抱走了。” 勒满江陵一听就激动了,“那位李先生在哪儿?” “别慌,我带你们去!”老周见这麽快就有了成效,也挺高兴,正想再跟他们介绍介绍李淮山,忽地眼尖的瞥见一个人影,“嗳,那不就是他麽?李秀才!李淮山!” 李淮山到集上买了包子大饼,这些都好拿,只是给孩子准备的面条不太好端,他让夥计给他寻个食盒来装,回头再送过来。这会子刚收拾好,正准备走,堪堪碰上他们了。 作家的话: 喜讯:大包明天回家。 阿泰:哭,为毛还要偶在外面多呆一章? 某後妈: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22 因为你不乖,所以要接受惩罚~~ 阿泰:那偶把小金牌、小红心啥米的礼物都给你行不?回头别打我屁屁。 某後妈:那好吧,不打你屁屁,挠你胳肢窝,嘿嘿~ 阿泰:两眼含泪,坏银!快拿票票砸她~ ☆、(11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19 “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李淮山打听到勒满二人正是靠山村里新来的邻居,非常高兴。一路兴致勃勃的讲起今天的传奇经历,听得两夫夫心惊肉跳,不住道谢。 真是多亏遇上好心人了,不然的话,儿子肯定给人拐走了。他那麽个小屁孩,话都不会说,一旦真的丢了,哪里找得回来? “这可未必!”从衙门里跟来的看门人老周不仅话多,还挺爱给人出主意,见此刻无事了,他也逗趣的说起,“其实也不是一定就找不到,过上十年八年相认的也有。只是孩子身上得有显著的胎记痣啊什麽的,有些有家族纹身,这也就好认了。” 纹身?江陵想著都心疼,孩子才那麽小,纹身多痛啊。但勒满却怦然心动了,在南疆,许多男子身上都有纹身,有些族群的女子身上,甚至脸上都有。要不,回去之後他也给那俩小子也弄一个? 李大婶正在那儿细问方少红一些家计之事,想多了解一些,寻思著能否给她在村里寻户好人家,忽听儿子隔得老远就在喊,“娘!娘您看我带谁来了?” 不用他介绍了,江陵是习武之人,眼力非凡,一眼就瞧见坐在草席上的小不点了,一路狂奔往那儿冲去。 勒满抱著阿昙跟在後头,“阿泰,阿泰!” 嗷嗷!走失了半天的小不点终於见到亲爹了,一听到他们的声音立即挣脱方少红的怀抱,飞速向前爬去。 可他那飞速比起他爹来说,就是龟速了,还没爬出几步远,江陵就冲到跟前,一把将儿子抱进怀里,狠狠亲著他的小脸蛋。 “小混蛋,吓死爹了!” 呜呜,阿泰知道做错事了,眼泪汪汪的搂著自家老爹的脖子,委屈得不行。弄得江陵眼圈都湿了,只是外头这麽多人,没好意思掉下来。 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父子连心的那种血脉之情。怀里的小肉团是他的骨血,他的命脉,这是比世上什麽东西都要宝贵的小家夥。而他作为父亲,就得给他们撑起一片明朗的天,让他们能安心的长大,别让今天这种事再次发生了。 勒满随後赶至,当终於把大儿子抱在怀里,体会著那种失而复得的悲喜交加,之前巨大的内疚、自责、担心和恐惧终於放下,却冲破了他内心的堤防,潸然泪下。 此刻没人笑话,更多的是理解和感动。看著这一家子终於团圆的场面,众人的眼圈都红了。 接下来,两夫夫本来准备请大夥儿去酒楼吃一顿,好好答谢大家,却被婉拒了。 老周笑呵呵的说衙门还得当差,先就走了。李淮山也说下午还有学生得来上课,肯定没时间。方少红说家里有家务,已经出来半天了,得赶紧回去。 李大婶将儿子买的干粮拿出来给两夫夫包上,又把面条倒进他们给孩子准备的小瓦罐里,和蔼的笑,“你们赶紧吃了,回村去吧,要不就得赶夜路了。孩子今儿也受了惊,早些回去歇著,别在外头多逗留了。咱们乡里乡亲的,用不著这麽客气,快走吧!” 江陵二人感动得不知说什麽好,大家这是怕他们破费,所以才执意不肯领受他们的好意。现在看来,是无法回报大家的好意,只好等著下次有机会,再来一一报答。 回去还食盒的路上,李大婶又买了两个包子递给方少红,“快回去吧!以後有空,到婶子这儿来坐坐。” 方少红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过快步走了。 李淮山就见母亲望著她的背景叹了口气,有些不解,“娘,您好好的叹什麽气?” 李大婶瞥了儿子一眼,“你是家里的独苗苗,虽不富裕,但也是全家人打小就捧在手心上的宝贝疙瘩,哪里知道没娘孩子的苦处?又是个丫头,就更难了。” 挽著儿子一路走,一路絮絮跟他说著方少红的不幸际遇,听得李淮山也是大为同情。 天黑之前,江陵一家子终於赶回了靠山村。 阿泰阿昙累了一天,早就在江陵挑著的箩筐里就睡著了。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今天哥哥曾经丢失的惊吓,小阿昙就是睡著了,也一直揪著哥哥的衣角不放。把他们从箩筐里抱出来时,勒满很是费了些工夫,才把他的小手掰开。 江陵烧好了热水端来,大家都累了,勒满也不讲究的去弄什麽草药了,就著热水给两个孩子洗洗擦擦,收拾干净就放进小床里。 “你快去洗洗,热水已经烧好了,我看著他们。”江陵压低了声音进来,他体格好,直接拎两桶冷水冲洗就完事了。 勒满却有些舍不得走,他今天也受惊过度了,一刻也不敢让两个孩子离开眼前。 直到江陵取笑他是否打算就这麽臭烘烘坐一晚上,他才去洗漱。热水一泡,人的困劲也上来了,再回房来,江陵都已经打起呼噜了。勒满也觉倦极,倒下便睡,并无多话。 也不知是什麽时辰了,江陵在床上一个翻身,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捞,却扑了个空。他迷迷糊糊的醒来,左右一摸,咦?大叔呢? 坐起身来,冷不丁看见自家孩子的床头坐著一个黑影,反把他吓了一跳,“谁?” “嘘,小点声,是我。” 江陵揉揉眼睛,才看清那团黑影原来是自家大叔,“你好好的不睡觉,坐那儿干嘛?” 或许是夜色让人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或许是面对的是自己和孩子最亲近的人,勒满没有隐瞒,低低的,真实的告诉他,“我做恶梦了。刚才我梦到阿泰丢了,怎麽也找不回来,就吓得再也不敢睡了。” 江陵心中一动,起身到大叔身边,手搭著他的肩头,依旧能够感觉到他那份轻微的颤抖。这一瞬,察觉到勒满脆弱的他反而坚强起来。 想了一想,从小床里把阿泰抱起,塞大叔手里,自己抱起阿昙,“你这麽坐著可不行,这几天让孩子跟咱们一起睡吧。” 勒满怔了怔,他怎麽没想到这个好主意? 抱著儿子回到大床上,大叔犹豫了良久,跟江陵说起一事,“你说,我们要不要回去算了?我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於自大了。” “那你会甘心吗?”也许是白天的事情同样给了江陵极大的刺激,此刻的他,头脑反而无比清晰,“以後就这麽跟我在一起了,你会不会留下遗憾?” 勒满哑然了。他突然发现,在江陵身上,似乎产生了某种变化。 作家的话: 大叔:嘤嘤,我错了。 小江:知道错了?那该怎麽办? 大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23 叔:豪爽的衣裳一脱,来吧,你想干什麽就干什麽吧! 小江:疑惑了,这还是我家大叔麽?他是不是被穿越了? 众:齐用力踹,管他的,先上了再说! 小江:惊悚,原来乃们比偶更没有节操…… 哈哈,收到不少礼物,桂花表示粉开心哟,谢谢大家的支持,还请继续努力哦~ (毫无疑问,这才是最没有节操的!!!!!) ☆、(11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20 乡村春日的夜,温暖而沈静。 窗外,有不知名的野花透进淡淡的香,混和著青草、泥土、鸡犬与露水的味道,有一种朴素的,自然的,蓬勃的力量。 江陵侧过脸,看著枕侧的勒满,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多了一层成熟的光。 “刚知道阿泰丢的时候,我确实很著急,也很生气,才会对你说要回侯府的话。如果他真的找不回来了,我想,这辈子不用我来恨你,你就会恨死你自己,对吗?” 勒满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坦白了一切。如果阿泰真的丢了,他一定会自责而死。 江陵淡然笑了笑,“真要是那样的话,可能我这辈子也会怪你,怪你为什麽不把孩子看好,为什麽要去收拾这些破烂。但是後来阿泰找回来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吗?” 勒满不知。 江陵静静的告诉他,“那时候孩子找回来了,我也冷静了。再看著那一堆破烂,突然想明白了。孩子丢了,其实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如果我能多帮得上忙,让你不必那麽辛苦,以至於累得分了神;如果我能再仔细一点,把孩子安顿好再走,也许这样的意外就不会发生了。那一车的破烂,虽然不值什麽钱,但对於普通家庭来说,还是很要紧的。否则,李大婶不会给我们收拾得那麽好。後来,他们也不至於连杯茶都没让我们请他们喝。你看重那些东西,也是情有可原的。” 勒满真没想到,江陵居然能这样的理解他,这让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但是愧疚依然还在,犹豫了一下,他低低的道,“谢谢你能这麽说,但今儿出的这事还是我的错,再怎麽看重东西,也不应该没看好孩子,是我疏忽了。” 江陵挑一挑眉,“阿满……我以後就这麽叫你吧,你觉得你需要跟我说谢谢吗?” 勒满一怔,他什麽意思? 江陵的眼睛里有了几分危险的神色,他支起肘,俯身半压在他身上,伸出一只手,拈起他的下巴,“阿满,我记得你说要跟我出来住,是过一段平凡的家庭生活,对吧?要看我在这三年里,能不能尽到一个伴侣,一个父亲的责任,对吧?” 勒满的心跳得快了几拍,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江陵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既然如此的话,你为什麽还要对我道谢,你为什麽要把家庭的担子一个人挑起,只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帮手呢?” 勒满有些茫然,自己是这麽做的吗? 江陵一一举证控诉,“从一开始到靠山村落脚,到决定种药材为生,你都没有跟我商量过。是,我承认你就算跟我商量了,我也帮不上什麽忙,但什麽都不问对方的意见,就自己做决定,这就是对的吗?” 勒满觉得很冤,“可我……我不也是为了家里好麽?而且有些事,你并不懂得。” 江陵略带自嘲的一笑,“是啊,我是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会。所以当你决定去采药的时候,我就留在家里,当你决定去卖药的时候,我就看著孩子。当你让我去买干粮的时候,你就开始收拾东西。你总觉得你的想法都是对的,所以只要你想到了,你就会去做。” 略顿了一顿,他残忍的问,“那阿泰怎麽会丢的呢?难道我走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让你好好呆著不要动,看好孩子就行了麽?” 这……勒满一时语塞了。 江陵看著他,目光有些严肃,“阿满,我不是你的弟弟,更不是你的儿子。我是你的伴侣,同样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也许你觉得我还不够资格做你的伴侣,做一个合格的好父亲,但我已经是了,你就得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如果阿泰今天发生什麽事,这不光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 你今天应该在我指责你的时候,大声跟我吵,骂我这个当爹的没用,才害得你那麽操心,那麽费力,才以至於弄丢了孩子,而不是默默的一个人全盘承受。” 是……这样麽?勒满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他本能的,内心有个声音,已经在赞同江陵的说法了。 “看著我!”江陵翻身骑在他身上,捧定他的脸,将他神情恍惚的目光紧紧攫住。 “你要跟我在这里生活三年,可以。但既然是我们共同组建的家庭,你就必须同样尽到一个家庭成员的义务和责任。否则,你光是面上一套,心里却不以为然,这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 “我没有!”勒满被他的眼光盯得有点发慌,不假思索的就加以否则。 “你没有麽?”江陵讥诮的一笑,“如果你没有的话,为什麽在饥渴得要发疯的时候,也不肯找我?” 一下子血涌到耳根,烧得满面通红。江陵说的是上回的事,勒满还以为就此揭过,没想到他还是翻出了旧账。 俯下身,江陵在鼻尖距他不到两指宽的地方停了下来,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脸上,让勒满可以听清他的每一个字,看清他喉结的每一个滚动。 “在这个家里,你不仅要做好孩子的父亲,你还得做好我的──妻。或许你不喜欢这个字眼,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是你的男人,在我想要你的时候,你得满足我。在你想要我的时候,也没什麽好害羞的,直接跟我说,而不是忍著憋著,等我来发现。” 勒满的心乱了,呼吸也全乱了。 眼前的江陵好象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少年了,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霸道又成熟的味道,莫名的让他心慌。 “今天你被吓到了,直到现在你还很害怕,还很紧张,你的身子一直在抖,你想要人抚慰,却不敢来找我。只好偷偷坐在儿子床前,傻傻的盯著他,以此来平静自己,可这些,都是没有用的。” 江陵一面说,一面不紧不慢的解开他的衣带,那态度从容自然的象是在吃饭喝水般,再正常也不过,却让勒满害怕了。 “你要做什麽?”他其实已经明白了,但还是无法接受,抓著他的手,“孩子还在旁边!” 江陵笑了,笑得有些邪气,有些小坏,“从前他们在旁边的时候,咱们也不是没做过。就是给他们看到,他们还这麽小,懂什麽?” “不行!”勒满不知为什麽,有些怕这样的江陵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24 。 江陵温柔却坚定的将他的衣裳一件件的剥下,扔开。很快,两人就赤裸相对了。 作家的话: 小江:怒,卡h是不道德的! 大叔:哭,偶不要做。 众:走吧,咱们组团去刷桂花,揍那坏丫! 两只小包在一旁拍著小手欢呼:好哦好哦,偶们要看戏。嘿嘿,票票和礼物啥米的,都给偶们! (某桂头顶锅盖爬下。) ☆、(19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21 月色透过窗棂,朦朦胧胧的照进帐子。 勒满完全不敢看,拧著脖子把脸避开。江陵管不了他死死闭上的眼睛,却可以拉著他的手抚摸著自己身为男人的骄傲,低低调笑,“虽然我挺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但有时候,在床上放荡一点,会更讨人喜欢。” 勒满无言以对了,遇上这样的人,让他还有什麽好说的? 与以前每次欢好前充分的前戏调情不同,今天的江陵只折腾他的一双手,用他的双手把自己的欲望迅速撩拨起来了,就拉开他修长匀称的大腿,稍作扩张,就以正面的方式缓缓的进入他的身体。 干涸的甬道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当然会疼。但江陵不管,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坚定的向里楔入,还出言抱怨,“你就不会放松点吗?腿张开点?忸忸怩怩,当自己还是雏?” 勒满就是泥人,也给激起三分土性,“你,出去!” 黑暗中,忽地传来江陵的哧笑声,“这就对了嘛,觉得不舒服了就说,发脾气也行,干嘛在床上老跟个哑巴似的?有时我真怀疑,你从前跟你老婆到底是怎麽过的。” 猛地,察觉到勒满的身体一僵,江陵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诚心诚意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取笑你的。” 可是停了停,他忽地恍然,“你是不是从前跟你老婆在床上一直不和谐,所以才弄成这样?那咱们可不能这样!” 那要怎样?勒满很想反问一句,却只觉得满口苦涩。 他和前妻,从洞房之夜起就不如意,馨兰不喜欢他,在床上总是很勉强。勒满起初以为是她不适应,很努力的温柔再温柔,体贴再体贴,但馨兰还是那样子。每次欢好,都紧皱著眉一脸的痛苦,好似在完成什麽任务一般。 这样的情形一多,再热的心也渐渐结冰了。勒满甚至开始自卑,以为是自己的特殊体质造成的,更加不敢强求什麽。等到馨兰背叛了他,他才终於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那时,囚禁著他的果诺为了刺激他,带他去偷看馨兰和情夫奇瓦的交欢。勒满那天一直闭著眼睛,但奇瓦有句话,他一直记得很清楚。 “兰姐,你好湿……” 这种隐晦却又挑逗的言语,有过夫妻之实的人都明白。勒满当时激愤得直想去死! 可在随後忍辱负重活著那些日日夜夜里,这句话又不断刺激著他,让他无比自卑。因为馨兰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干,很干。 事关一辈子的性福,江陵虽不知道勒满此时心里的难过,却立即认真起来。 他怎麽早没想到呢?勒满一直对性事有种无形的抗拒,这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他定是在前妻那里受到了伤害,所以才这样别扭的吧。 为了缓和气氛,他故意说笑起来,“嗳,我偷偷告诉你件事,你可别往外说。我哥常私下里吹他床上功夫好,说别看在外头,我哥什麽都听净榆哥的,真正进了屋,就归我哥作主了。不过这话我是不太信,净榆哥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他给摆平了,哪里会怕他?倒是我哥,经常偷摸著找罗大哥给他开些壮阳滋补的药材,勤蹲马步练腰力,肯定是怕满足不了净榆哥,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呢!” 勒满真心囧了,这种事也能拿出来说?平常看尉迟睿挺高雅的一个人,怎麽竟跟弟弟议论这种事? 不觉间,方才因提到前妻的不快早不知忘哪儿去了。反而很中肯的提了个意见,“这种事,勉强就不好了,要伤身体的。” “就是啊!两口子在床上,舒服就好了,要那麽多花样干嘛?”见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了,江陵开始揉捏著他的臀肉,以便进入,还挑眉自夸,“象咱俩就挺好的,我每回一进来,就跟鱼儿得了水似的,嘿嘿,别提多舒服了,你觉得呢?” 勒满不想答,心里很不满。 你是鱼儿得了水,我可没那麽大的池子养你!按平常做的来不就行了麽,为什麽要弄痛他? 虽然臀肉被揉捏也是会有反应的,甬道里同样会泌出润滑的粘液,让那炽热的硬挺进入,但勒满总觉得差了许多。 他想要亲吻,想要爱抚。可他不出声,江陵就什麽都不肯做。他在等什麽,勒满知道,可他就是不愿意开这个口。 “我要动了。”见终於全根没入,江陵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律动。 勒满知道,这小子今天是存心折磨他的。 故意避开最敏感的地方,只在那四周轻戳浅刺,撩得勒满的欲望始终是半勃不起,不上不下,身上象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虽然也有人在给他挠,却始终不挠那些关键位置,痒得他都快要发疯了! 江陵见他还在尽力克制自己,眼珠在黑夜里狡黠的转了转,好整以暇的跟他讲起一个笑话。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妓女,生得很美,名气很大,有许多恩客为了争夺与她春宵一夜,几乎都快打破头了。有一天,来了两个特别难缠的,都要跟她共赴巫山,眼见又快要打起来了,这妓女灵机一动,出了个对子,说对得上的人就留下。你猜她出的什麽?” 勒满哪有心情听这?他很想开口骂娘。 江陵一面说,还没忘继续折腾著他,但和从前那种用烈火烹油般的手段要逼出他的高潮不同,现在的江陵就象是在用慢文炖豆腐,温和从容,不急不徐,可是也不是人受的罪啊! 眼见大叔已经不安的开始轻微扭动起身体,江陵饶有兴致的讲下去,“那妓女的上联只有一个字──痒。” 勒满顿时变了颜色,这混帐!这混帐是在笑自己麽? 江陵俯下身,摁住他的双肩,制止他偷偷的小磨蹭,仍是缓缓的在他体内律动,弄得大叔更加心痒难熬,“可惜那两个恩客都没对上来,反倒是有个成日在妓院厮混,吃软饭的落魄书生对了上来,也是一个字。” “操!”勒满快抓狂了,骂起了脏话,“你不做就滚!” 江陵伏在他身上,闷笑连连,“答得好,那书生对的就是个操字。你现在是不是很痒?哪儿痒?又想让我怎麽操你呢?” 勒满火大了,“江陵,你不要欺人太甚!” 江陵伸指按住他的唇,笑容里多了几分柔情,“阿满,你不觉得,是你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25 太过拘谨了吗?想要就要,这有什麽好羞耻的?你我连孩子都生了,还守著那些可笑的礼节做什麽?你想让我吻你,你想让我摸你,你想让我狠狠的操你,操到你哭,操到你爽,这都是夫妻之间的敦伦大道,也是情趣。便是在床上说了,又有什麽下流卑贱的?” 勒满噎得说不出话来了。今天江陵给他的冲击太多,他的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 江陵耐心亲吻著他的耳垂,“你要是一时说不出口,也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我这样亲你,你舒服吗?你应一声,就算回答我了,好不好?” 耳垂是他的敏感处,给人一吻,便象是有细细的电流瞬间通过,酥麻了半边身子,勒满难以自抑的轻哼了一声。 江陵一笑,“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又一路吮上他胸前的茱萸,“这里,我亲得你舒服吗?” 成熟的果实迅速在温暖的口腔中膨胀,在灵巧的舌头下挺立,恨不得涌出乳来,以作报答。勒满受不了的两腿夹住他的腰,用力厮磨。 “是不是很舒服?”江陵加大了唇舌的力度,更加卖力的吮弄噬咬,极尽能事。另一手把玩著他那只被冷落的茱萸,“这里呢?要不要?” 他怎麽废话这麽多?再怎麽不情愿,勒满也只得再次轻嗯了一声。 幸好江陵没让他失望,很快就充分满足了他的需要,接下来如法一一炮制,勒满全身上下想要的地方都得到了充分的爱抚,他很兴奋,已经充分勃起,就要射了。 可是江陵坏心的制止了他,在他的体内顶弄著,非逼他说出话来,“要我往哪里?左边?右边?前边还是後边?” 乱了,一切全都乱了。 欲望在血脉里叫嚣,堕落主宰著全身每一寸呼吸,勒满根本无力控制局面,又或者今天的情况太过诡异,让他无法拒绝。只能按照自己最忠实的心意,告诉身上的人该往哪里去。 最终,勒满知道,自己是抱著他的腰,不住喊著“就是那儿,用力,再用力一点!”射出来的。 攀上颠峰的感觉很好,但落下来之後却让人羞愧欲死。勒满再也无法假装自己是被迫的,因为江陵全程都在不断询问他的意见。而後的一切,都归功於他的指引。 等喘息平定了,江陵还趴在勒满身上,不肯退出,“真想一晚上就这麽插著你,你呢,想吗?” 勒满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会说话了,面对他的提问,再度失声。 江陵把他瘫软的两臂拉平伸开,十指交叉共同握住睡在两边的一双儿子的小手。 两个小家夥睡得很好,完全没被家长们惊动。幼嫩的小手,被他们宽大的手掌共同包裹著,奇异的连接感传到每个人的心里,让刚刚经历过情欲高潮洗涮的勒满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悸动。 “看,他们才多小?凭你一个人,能照顾得好他们吗?” 不能。经过今日之事,勒满已经充分意识到这一点了。他不是神,他的精力有限,他也会犯错。而他要守护的孩子是那麽的宝贵,宝贵得经不起半点闪失。 “阿满,你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强大。你需要我,需要我和你一起照顾两个孩子。甚至,就是你自己也有需要我照顾,需要我来满足的时候。所以,以後不要独自逞强了,不要再把我当作弟弟,当作不懂事的孩子。你得试著信任我,依赖我,放手让我去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得让我跟你一起分担。” 勒满无声的闭上眼,心服口服。 江陵将他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坚定而果决的告诉他,“你得在这里牢牢记住,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 狂风暴雨般的吻诉说著他的霸道和占有欲,吻得勒满浑身肌肉紧绷,从灵魂深处都开始颤栗。 这个人,他始终还是在南疆占有他时的那个人!虽然现在和那时的情形完全不同了,但他骨子里依旧是充满掠夺性的。只不过,他之前要的更多的是他的身体。而现在他不仅要他的身体,还要他的心。不是一点,是不准有半点保留的全部! 可是,他能不给吗? “睡吧。”在勒满被吻得几乎又要掉进欲望的深渊前,江陵及时放开了他,控制著自己的欲望,从他体内退了出来。 “今天都累了,明儿还要早起干活呢。”就这麽把他拥在怀里,江陵咕哝了一句,如哄儿子般轻拍著他入眠。 可勒满原本无比激荡,无比忐忑的心,瞬间停摆了。江陵似乎用什麽强有力的东西干扰了他的意志,让他顺从的闭上眼睛,很快进入黑甜梦境。 勒满睡得很踏实,也很满足。梦里再没有令人不安的恐惧与害怕,只有一片安宁。那种感觉,好象是把自己肩头沈甸甸的担子卸了下来,过了很久,他才知道,这种感觉叫──依赖。 作家的话: 阿泰:你看,爹爹们在干坏事,我看到了! 阿昙:淡定,保持淡定。表睁眼,装睡。 阿泰:那我偷偷的看,我蒙上自己眼睛了。 阿昙:从你的五指缝里,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你的眼睛。 阿泰:是咩~可是并拢了,我就看不到了。 阿昙:你应该学我,来,这里有金牌、棒棒糖和爱心各种礼物,你挑一对去挡在眼睛前面吧。不行就用票票也可以。这样,爹爹们就是看到,也会当做看不到了。 阿泰:你说的是爹爹们吗?应该是桂妈吧? 阿昙:傻孩子,这个真相就表揭穿了…… (周末愉快!) ☆、(13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22 初夏的暖风,吹落山间的杜鹃,落到文人骚客眼里,是春愁,是离恨,落到两个小不点的眼里,是好玩,是新奇。 阿泰身手敏捷的爬过去,捡起一朵刚掉落的粉红花瓣,翻来覆去拿在手上研究,还不时放在鼻子底下嗅嗅,舌头下舔舔,那认真的劲头,丝毫不亚於吟诗作对的大文豪。 阿昙爬得慢,随後赶至的时候,已经捡不到那麽漂亮的花瓣了。当然,在孩子眼里,别人的东西永远是最好。抢来的玩具,才是最好玩的。 於是,一只小肉手迅速出击,趁哥哥不备,劈手往前一夺,就把研究者阿泰手里的花瓣给夺走了。 “嗷!”阿泰炸毛了,紧皱著的小眉头纠结得象两只愤怒的小毛虫。英勇神武的向前扑去,捍卫自己的物品所有权和为人兄长的尊严。 “哇!”挨了哥哥一拳头,又被抢走新玩具的阿昙高声嚎叫,转头看著田间劳作的两人,瞬间眼泪汪汪。 “这又是怎麽了?”远处的江陵直起腰,看著自家的两个小东西,气不打一处来,“没两下就闹,你们就不能安生一会儿?阿泰,你是不是又欺负弟弟了?” “别理他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26 !是他自己招惹阿泰,活该挨打!”勒满冷眼瞥著三分真哭,七分撒娇的小儿子,主持公道。 他虽然也一直在地里忙活,却早就和江陵明确了分工,他只负责料理离儿子较近的这块药田,是以一直能分出心神,盯著这两个小坏蛋。 自从这两个家夥学会爬行之後,活动范围迅速扩大,家里已经装不下他们了,邻居家也坚决不肯去,非要跟著两个爹,寸步不离。 两夫夫只好把他们带到地头来,寻一块略高又平整的地方让他们玩,可两个小东西完全不能友好相处,不是打就是闹,令人头痛得很。 两夫夫最近时常忧虑,这幸好还不会说话,要是会说话了,那可怎麽办? 自觉受了委屈的阿昙见阿爹不理自己,更加委屈了,这回是真哭,一边哭还一边爬到勒满的脚下,拉扯著他的裤角,要抱。 做了坏事还好意思要人同情?勒满一脸鄙夷,却仍是弯下腰,把这个不争气的臭小子抱了起来。 拍拍他衣上的泥土与草根,抱著他往呆坐在那儿,还在观察事态进展的大儿子身边走,“你还好意思哭?干嘛要去抢哥哥的东西,好好跟他说,让哥哥给你玩一会儿不行麽?真是的!” 阿昙有了安慰,不哭了,只是哼哼唧唧著往阿爹怀里钻,撒娇。 江陵看著直摇头,他们家这两个小子,年纪虽然不大,但性格已经明显有了差异。 老大阿泰身手快,反应敏捷,凡事都是直来直往,你不惹他,他不惹你,但你要惹了他,他一定要报回仇来,颇有江湖老大快意恩仇的风格。 老二阿昙就不一样,他反应总是慢半拍,但这小子心眼多,直的不行,他就给你来弯的。而且一旦做坏事被抓到,立即哭得惊天动地,好象有多委屈似的。 但他有一点好,脾气好,就是偶尔被欺负两下也不记仇,哭两下就完了,很是好哄。这一点老大就不行了,强得跟头牛似的,除非他真的做错了,否则他要觉得自己有理的话,怎麽都不肯认输。 江陵一面蹲下继续拔除杂草,一面心中叹息,这俩孩子到底随了谁了? 勒满说一点都不象他,江陵也觉得不太象自己。要不长得和他们两个实在太象,他都严重怀疑,会不会是被什麽人偷换了? 要说他俩当爹的再怎样有缺点,都还是懂事明理的,怎麽生出这样两个又不懂事又不明理的小混蛋来? 江老爹完全不去比比自己和儿子的年纪,就厚脸皮给自家儿子贴上坏蛋一对的小标签。 哄著阿泰把花瓣给了弟弟,又捡了块带花纹的小石头哄阿泰,成功安抚了二人的勒满继续下地干活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样的和平是维持不了多久了,只是能清静一会儿是一会儿吧。可还没等两个孩子再度闹起来,有人来了。 “勒大哥,勒大哥!”胡大嫂家的小妞儿兰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小羊角辫一拍一打的,显然急迫之极。 “兰花你慢点,出什麽事了?”勒满赶紧拍拍手,直起了身。 “你快去看看吧,李家的秀才哥哥给人打了!刚有人报了信来,李奶奶让我来叫你回去!” 哎哟,勒满听得心头一沈,那小秀才帮过他们,是个好人,怎麽无缘无故出事了? 江陵忙道,“你快跟著去吧,孩子有我呢。别忘了拿药!” 李淮山住在马家集,大叔这一去,只怕得要个两三天的工夫才能回来。 勒满点头,抬脚便走,兰花却留了下来。胡大嫂叫女儿来叫人时,就想到只剩江陵一个,恐怕照看不了两个孩子,让女儿留下帮忙。 江陵便也不客气了。只是担心,不知李淮山到底出了什麽事。 等到忙完地里的活,带两个孩子去李奶奶家看望时,才知道原来竟是上回为了阿泰惹的祸。 那天赶集,有个男人想趁机拐了阿泰,被李淮山拦下,一时冲动报上了名号。那人本是一个四处流窜的无业游民,纠集了几个无赖地痞,就在昨晚冲到私塾,把李淮山给打成重伤,家里不多的钱也给抢了,还把他们的私塾砸得乱七八糟,闹得一塌糊涂。 李淮山在那儿,就是个外地人,没亲没故的,出了这麽大的事,连个帮手也找不到。幸好有位学生家长人很厚道,特意进山报了个信儿。李奶奶一听,几乎没吓得当场背过气去。这是他们老李家的独苗苗,要是有点好歹,全家人都不要活了。 李大叔一听就慌了神,急急忙忙要往下山,但李奶奶人虽老,却经得事多,遇事更有主见。立即让人去把勒满请来,有一个懂医术的人在,心里就有了底。再去求了几个交好的乡亲,一同跟著去了。要是情况允许,就把人抬回山里来。 李奶奶可不糊涂,若是还在马家集上,人生地不熟,万一人家又来寻仇,连个帮手也没有。再一个,也是从现实角度出发,山里人都不富裕,山下不管吃用什麽的,费用都高,他们如何耗得起? 江陵宽了李奶奶半天的心,带著自家两个小家夥回去了。 勒满不在,做饭是个很痛苦的事情。幸好胡大嫂心细,特意做好了,打发二牛给他送来。江陵也不让人白忙活,拿了米粮,还有上回赶集时换的一些小东西还回去了。 勒满不在家,两个孩子觉得怪怪的,都老实了不少。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江陵刚醒,就见李奶奶柱著拐棍来敲门了,“家里饭都做好了,快跟我回去吃吧。我端不动,就没拿过来。昨儿我是实在没心情,今儿已经好多了,你把俩孩子搁我那儿,该忙什麽忙你的去。我虽老了,看两个娃娃还看得住。” 江陵笑了,心里挺钦佩这位老人家的。遇到这样大的事情,居然这麽快就沈下了气,真不容易。 他也不推辞,抱上俩孩子就去了李奶奶家。 李奶奶不仅针线好,饭也做得很香,熬得南瓜粥两个孩子特别爱喝,唏里呼噜吃了一大碗。 江陵放心的走了,不过也没忘先给李奶奶挑几桶水来,把她家的地浇了一遍,然後才去收拾家里的药田。 只是很意外的发现,自家田地里,早有一位在那里忙活了。 作家的话: 小阿昙:谢谢亲们的礼物哟! 小阿泰:新的一月,还请多多投票。 小阿昙:不许抢我的话,这是我要说的。 小阿泰:谁规定的?再叽唧揍你喔。 小阿昙:你以为我怕你呀,我咬,我咬,我咬咬咬! (某只小豆丁英勇无畏的啃著自己的手指头……) 这一回合,小阿泰完胜。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23 在江陵错愕的目光中,田里站起一位熟人。 “傻愣著干嘛呀?”秀珠娇嗔了他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27 一眼,“趁日头小,还不快干活?” 她今天是特意打扮了来的,穿一件新做的水红色上衫,配松花色裤子。那腰掐得极细,充分勾勒出女子成熟的身形。 略一弯腰,那高耸的胸部几乎快要把衣襟的扣子给撑爆了。再一撅臀,紧绷绷的裤子又把娇好圆润的臀部给显现了出来。袖口高高挽著,露出雪白的一段玉臂。行动之间,腰际那儿还隐约露出一截月白色的水蛇腰,在清晨的阳光里,白花花的撩人的眼。 江陵挑著水桶在那儿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收敛了神色,眼中露出一抹似讥非讥,似讽非讽的笑意。 这位大姐既然这麽执迷不悟,那他只好下剂猛药,让她知难而退了。 放下水桶,照常干活。有免费劳力为何不用?江陵可会偷懒得很,不会把秀珠往外撵。 再说,撵她有用吗? 秀珠是个强脾气,虽然舅舅外公他们都不同意她与江陵的事,但秀珠却不肯这麽容易就放弃。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江陵绝不是个普通的农夫,虽然暂时落了难,但日後一定会有出人头地的时候。她好不容易才在这个穷山村里遇到这样一个人物,怎肯轻易放过? 至於那个李淮山,如果说秀珠从前还对他抱有三分指望的话,可昨晚听说他挨了打受了重伤,就半分也没有了。 一个男人,连自己也保不住,还能有什麽用?这回听说他伤得不轻,日後就算好了也不知会落下什麽毛病,可你看江陵,虽然瘦,却身形矫健,身手利落,这样男人才好传宗接代的不是? 不知想起什麽,秀珠脸有些微红了。幸好有日头做掩护,不至於太尴尬。 她今天好不容易找到勒满不在的时候,过来帮忙,见没有了那个碍眼的半老头子,江陵果然对自己和气许多。她心中暗暗欢喜,慢慢的挑起话头。 “你义兄不在家,你一人怎麽吃饭?不如一会儿我帮你做吧。” “不必了,李奶奶一早把两个孩子都接去了,她中午会做我的饭。”江陵有心让她知难而退,故意把话题往李家扯。 秀珠果然有些不高兴了,“老人家的口味古怪,做的饭不是太软就是太咸,有什麽好吃的?” “我儿子还小,牙口不好,只能吃软饭,我们在家也是这麽煮的。早上吃李奶奶炒的几个小菜,倒还挺对我胃口。” 秀珠白了他一眼,嘟囔著,“又不是你亲生的,成天儿子长,儿子短的,也不怕人笑话!” “这有什麽好笑话的?本来就是我儿子。” “那可是干的。” “什麽干的湿的?他们管我叫一天的爹,就得做我一辈子的儿子。” 秀珠气得不行,心想这人怎麽这麽不开窍?可要是再争下去也没意思了,她强压著火气,往江陵身边凑,换了个话题,“我上回给你做的鞋可好麽?” “挺好的。”江陵没撒谎,那双鞋他当然没穿,带到市集上卖了个不错的价钱,给俩儿子买玩具了。 “那我明儿再给你做两双。”秀珠喜孜孜的道。 “行啊。”江陵无所谓,他可没有勒满的贤良。若是大叔在这儿,肯定会义正辞严的拒绝秀珠,但江陵却觉得,这位大姐既然闲著没事干,让她做做鞋还能少出来祸害些人。 秀珠见说得入港,从怀里掏出香喷喷的手绢来,要替江陵擦汗。 这可有些过了。江陵捏著鼻子躲开,“我闻不惯这味儿,要打喷嚏了,快拿开。” 秀珠讪讪的缩回手,却又嗔怪著抛了个媚眼,“德行!” 江陵嘿嘿一笑,说著场面话,“你一个没出嫁的大姑娘,别对我这麽好。真的,我是为了你好,否则给人看见,非得给人说闲话不可。我一男的无所谓,你这样大姑娘给人嚼舌头,往後……” “我看谁敢!”秀珠把脸一沈,气势汹汹的道,“咱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的,纵是在一起了又怎样?” “话可不是这麽说。你也知道,我其实算是有媳妇的。”江陵真心希望这位大姐离去,他娃都两个了。要不是大叔不同意,他们早该成亲了。 “那不还没成亲麽?不算!” “那可不能不算,他是我家里早定下的媳妇,你跟著我,做不了正室元配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江陵不信她还能无动於衷。 可秀珠盯著他,眼波中春意流动,“只要你肯对我好,就算……就算怎样,我也认了。嗳!你跟我说实话,你家究竟是干什麽的?我猜一定是做官的,你看著就不象庄户人。要不,就肯定是大财主,对吧?” 看著她一脸爱慕虚荣的憧憬,江陵真心鄙视了。 这姑娘从前看,还只是头脑简单,但现在看,却是思想品质有问题了。哪个好端端的女孩,愿意给人做小?就算自家再有钱,做个侍妾有意思麽? “我家哪有什麽钱啊?真要有钱有势,我还能跟我哥住那破房子,还下地干活?” “你就别装了。”秀珠一门心思认定他是有钱人,百般不信,“看你这样子就是没干过活的,还会读书写字,这哪是穷人家的子弟?” “我从前是没干过活,那是因为我哥有点小钱,不过现在我大了,自然就分家了。” “你傻呀!”秀珠顿时急了,“你哥的钱不也是你家的?当然要分你一半才是。” 江陵心中暗自摇头,“我家兄弟多,就那一个哥会赚钱,要是所有兄弟都来分,那可怎麽办?” 他这话也不假,永安侯府,真正顶门立户的就尉迟睿一个。江云和尉迟鼎这辈子都不知道钱字怎麽写,就连江陵,也才刚刚开始学习生存之道。 秀珠听得不服,“那也不能就这麽把你赶出来吧?至少要给你娶了亲,置办了房子田地才能分家。” 江陵一笑,不想再与她为了这些事纠缠了,“咱们好端端的扯这些干嘛?对了,我听说李秀才受了伤,你不去看看?” 秀珠顿时小嘴一撇,“我去看他干嘛?” 江陵故意激她,“他不是你老相好麽?” “谁说他是我的老相好?”秀珠脸涨得通红,态度强硬的矢口否认,“那个书呆子,我才看不上他呢!” “可人家都说你们从前是一对,差点就成亲了。” “没有的事,全是胡扯!”秀珠急急向他表白,“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跟他一点事都没有的。” 江陵睃著她,坏坏的追问,“那谁知道?” “你要不信,我……我……”秀珠噎得说不出话来,把心一横,不顾羞耻的道,“等咱们成亲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江陵却还不信,“到时,就算发现不好,难道我还能把你退回去?” “你!你!”秀珠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明显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28 是气著了。背过身去不理江陵,江陵正好也不搭理她,埋头干活。 秀珠等了一时,见江陵也不来安慰自己。偷偷回眼,却见他已经走到前面去了,未免生起气来。她自幼在这小山村里就跟金凤凰一般,男孩子们就没有不捧著哄著的,哪里受过这般闲气? 当下把前後左右的药材乱拔一气,抓成一束往江陵背後一扔,气鼓鼓的就想走。 可江陵却怒了,“你干嘛?凭什麽拔我们家的药材?” 这些药材可是勒满辛辛苦苦从山间采来,二人好不容易养到这麽大的。 江陵长这麽大,还是头一回这样精细的伺候这些东西,说句不好听的话,比伺候自家母亲,寿春公主还要用心。现在就这样给人糟蹋了,让他如何不气? 可秀珠小性子上来,却不管这麽多了,“你吼我?你居然敢吼我?我就拔,我就拔了怎麽样?” 她还索性拿起手里的镰刀,乱割一气。这下子,真把江陵给惹毛了,生平不打女人的他,头一回有了打女人的冲动。 上前一把抓住秀珠的手,把她用力一推,“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江陵是个习武之人,手上的力道自然不轻,他这一推,虽然已经保留了五分力道,但田间的泥土刚刚松过,秀珠一个没站稳,扑通就摔了个仰面朝天。 而最倒霉的还是她的衣裳,本来就做得小,不适合田间劳作,这一摔下来,连接嗤啦嗤啦几声,裂了几条大口子,雪白的酥胸和大腿,还有大红的肚兜和亵裤都露了出来。 这下子秀珠又羞又窘,大哭起来,“你欺负人!我要告诉我舅舅,把你们赶出村去!” “来啊!你以为谁怕你?”江陵是真的不耐烦,最後一点面子也给她的无理取闹耗尽了,再没有好言好语,一针见血的道,“别以为你有什麽了不起,你舅舅是村长,可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大夥儿都让著你,不是因为怕你,而是可怜你这有爹生没娘教的孩子!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麽?我实话告诉你,就你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倒贴我都不要!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秀珠给骂得无地自容,捂著脸跑了。 江陵瞪著她的背影,翻了老大个白眼,蹲下来查看被秀珠割坏的药材,心疼之极,把没伤到根的一株株重新扶正培土,希望它们还能有一线生机。 至於在这片山头的不远处,有个人一直伏在草丛里,悄悄注视著他们这边的动静,江陵是半点也没有留意。 作家的话: 小阿泰站在一旁沈思:作者到底接下来想干嘛? 小阿昙:我肿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好象老爹要倒大霉了? 小阿泰:那咱们还是在一旁看戏吧,哥哥抱你。 兄弟俩相亲相爱中…… 突然,江陵愤怒冲出来,你们明明知道老子要倒霉,难道不陪著我吗??? 兄弟俩淡定的伸出小脚丫,把老爹踹开,兄弟俩继续相亲相爱中…… ☆、(17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24 秀珠从地里跑开,一路哭著往家里去。 江陵家的地开在半山上,和村庄有些远,之前路上没遇到人,她还没注意,可临近村子了,她却有些胆怯了。 这身破衣烂衫,露胸露腿的,要是给人看见,人家指不定得怎麽笑话呢!要是让人知道,是她向江陵示爱不成,反被人推搡了出来,这让她以後还怎麽有脸见人? 秀珠心里又急又窝火,躲在半人高的草丛後进退两难。春日时气日暖,蚊虫渐多,秀珠不过站了一会儿,就有成团的蚊子围著她打转。谁要她抹得香喷喷的,可不就招蚊子麽? 秀珠不堪滋扰,越发恨起江陵来。这小子也忒无情了些,往後要是找著机会,她一定要狠狠的报复! 可眼下,自己这到底该怎麽办? 蓦地,有人在背後轻拍了拍她。 秀珠唬了一跳,转头看去。见一个又黑又壮又高大的男子望著她露出那种迷恋的傻笑,眼中不觉露出几分厌恶和轻视之意,硬梆梆的问,“原来是你啊!干嘛?” 这男子也是村里人,名叫赵二嘎,人如其名,又憨又嘎。他和秀珠也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了,比她略大了几岁,也和村里其他的小青年一样,疯狂的迷恋著秀珠。只是赵家穷得叮当响,秀珠压根从眼皮子底下就看不上他。 赵家爹娘去得早,赵二嘎的哥哥倒是挺负责任,前两年给弟弟盖了两间新房,讨了个媳妇,分他两亩地,让他独自过活了。 可是这赵二嘎讨的媳妇不上一年,就难产死了,连个孩子都没留下。赵二嘎又成了单身,鳏居过活。 偷瞄著秀珠破裂衣衫中露出的雪白皮肉,赵二嘎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你衣裳破了,要不要到我家去换件?我媳妇儿还有些好衣裳,我没舍得扔,都收得好好的。” 秀珠一听要给她死人衣裳,顿时就想发火,可转念一想,赵二嘎的老婆从前还挺爱漂亮的,这憨子又心疼媳妇,新婚头一年可著实给他媳妇置办了不少漂亮衣裳,自己现在这情况,去挑一件来穿上也无妨。 可是一想到赵家还得走路,她又有些胆怯,怕给人看见,颐指气使的道,“那你去挑两件好的,拿来给我换上!” 赵二嘎先是习惯性的应了,可随即又改了口,“你站在这儿,万一有人来了怎麽办?不如这样,”他把自己身上的大褂脱下,“你先穿我这个,从这儿到我家也没多远,我带你走小路,一定不给人瞧见。” 秀珠想想也是,便伸手接了他的衣裳,一脸嫌弃的披上,低声催促,“那走快点!” 赵二嘎连声应著,在头前带路,秀珠快步跟上,并没有注意到赵二嘎一路不时的回头偷瞧著她,一手还不时在裤裆前按两下。 江陵收拾完了自家的药田,本准备拍拍手回去了。可站在高处远远一望,看见李奶奶家的田了。 差点忘了!李大叔不在,还没人浇水呢。江陵挑起空水桶,拿上锄头等工具,就继续去那边忙活了。 时候已经不早了,附近的农田人家早就收拾完,陆续回家去了。空旷的梯田里,只有江陵一人还在忙碌。时气渐渐入夏,早春播种的庄稼已经到了第一茬收割的季节,高大得足以将江陵一个人的身形完全遮掩,无人发觉。 秀珠随赵二嘎走小路到了他家,且喜一路无人发现。 刚进他家的门,就见屋里乱七八糟的,带著单身男人特有的杂乱,明显长期没有好好打扫过了,散发著男性强烈的腥膻味。 一脸厌恶的连坐都不愿坐,秀珠就捂著鼻子道,“你快把衣裳拿……” 忽地,背後一阵大力袭来,在秀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给人扑倒到炕上,压在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29 了身下。 “好秀珠,他不稀罕你,俺稀罕你……”赵二嘎已经憋了许久了,下身早就坚硬如铁。在抵著秀珠绵软的身体时,差点一泄如注。 没有经过人事的男女对於性事还有一定的免疫力,可象赵二嘎这样,初初尝到鱼水之欢的美妙滋味,又失了老婆的鳏夫,日子有多难熬那是难以言喻的。 早在看见秀珠勾引江陵,或者说,看见秀珠今天这身打扮的时候,赵二嘎就有反应了。满脑子只转著一个念头,就是把她摁到自己身下,狠狠操弄。 起初,他还只敢想想,并不敢真的有所行动。可是,在看到秀珠撕裂的衣服时,他有些蠢蠢欲动了,内心有个无法控制的恶魔鼓噪著,令他一路鬼使神差的跟踪下去。 如果秀珠直接跑回家,那赵二嘎一定不敢有所行动,但秀珠停了下来,还站了那麽久,赵二嘎便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上前搭讪了。 一路把秀珠引诱回家,赵二嘎再也忍耐不住的扑上去求欢了。 “好妹妹,哥知道你想男人了,否则不会去找那个姓江的,但那小子光生得好,没用的!你看哥哥我,摸摸哥哥我这话儿有多大,这是个中用的!” 秀珠一碰到那滚烫的事物,就给烙铁烫到一般,吓白了脸,拼命挣扎,“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可是赵二嘎那一身肌肉就跟铁打似的,哪里推得动分毫?她越挣扎反而把身上的衣裳越撕越破,看得赵二嘎眼都直了,血哗地一下涌上脑子,连眼珠子都红了。 嗤!嗤! 连接几声布帛的撕裂声之後,秀珠的新衣服毁了,仅著一件红底绣花的小肚兜,和短小的亵裤出现在赵二嘎的面前。 “不!不!”秀珠看著他眼中的狂暴,紧紧抱著胸,骇得连连往後退。可她这样,无非显得她的胸更大,乳更饱满,姿态也更撩人。 赵二嘎最後一分理智也消失了,如狼似虎的扑上去,一把扯开秀珠最後一点遮身之物,强硬的挤进她的双腿之间。 秀珠哭,秀珠闹,秀珠使出吃奶的劲撕打著,可是完全没有半点用处。 乡下房子彼此之间建得都有些远,就是摔锅砸碗也没人听见,更何况赵二嘎在她进门之後,已经牢牢关上了门窗。 强壮的男人骑在女人身上,在有力的耸动间发出阵阵低沈而欢愉的吼声。殷红的处子之血随著男人的动作流下,在雪白的大腿上绽开无助的小花,触目惊心。 在血的助兴中,男人越加兴奋了,女人彻底绝望了。瘫软在那里,泪流满面著任由男人将生命的精华播散在她的体内,完成交合最重要的证据。 从女孩到女人,成长的过程很漫长,但有时,也只需要这短短的一瞬。 等身上的男人停下来,伏在她身上喘息,秀珠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身为一个女孩最宝贵的财富了。 “好妹妹,刚才是哥哥著急了。这会子,再给你来个舒服的。” 禁欲已久的男人不是那麽好满足的,尤其如赵二嘎般这麽强壮的男人。但他并不是只知一味蛮干的愣头青了,在抒解了最初急切的性欲之後,他尝试让放弃反抗的秀珠也得到此中的乐趣。 肥厚的嘴唇粗鲁的吻上娇美的双唇,蒲扇般的大手揉捏上傲人的双峰。 也许他不够温柔,也许他不够优雅,但怪异的感觉仍开始在全身游走。和方才狂风暴雨般痛苦的交合不同,有酥酥麻麻的感觉不顾秀珠的意愿,渐渐生起。秀珠隐约觉得恐惧,比刚才的强暴更加让她恐惧。 “你想干什麽?不,你别这样,别这样!” 赵二嘎的脸上浮现出与他平日里老实憨厚绝不相同的表情来,有一丝得意,一丝狡黠,还有一丝笃定和一丝调笑,“过一会儿,你就会搂著我,管我喊好哥哥,求著我不要停下来了!” 不要!她不要! 秀珠想要拒绝,但她本已成熟的身体在失守之後,很容易就给人勾起潜藏的本能。 也许她早已等待太久了,空虚得太久,寂寞得太久了,她早熟的身体似乎早就在等著被采摘的这一刻。虽然过程暴力了点,虽然对象不如她想象中的美好,但赵二嘎用他强壮有力的身体,证明自己确实是个合格的采撷者。 秀珠的呼喊渐渐变了调,她粗喘著,她呻吟著,她无法克制的发出令自己都脸红心跳的声音。 原本要推拒男人的双手变成了紧扣著男人不放;原本挣扎著的双腿夹紧了,紧紧吸附著在她体内造孽的凶器。 她主动把自己的双乳送到男人的口中,乞求著他的吞噬;她主扭腰摆臀,迎合著男人的冲击。 她再一次流下眼泪,却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尝到那让人欲仙欲死的高潮,如食髓知味般上了瘾。 雪白的肉体如不知餍足的蛇般主动绞缠上了男人黑壮的身躯,她口口声声的管刚才还恨之入骨的男人叫著好哥哥;她狂乱的吻著他,膜拜著他,恨不得做他脚下的一粒尘埃。 天地不存在了,日月不存在了,除了那至高无上的快感,一切都不存在了。 等江陵忙完李奶奶家地里的活,午时都过了。衣裳全都被汗湿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前胸贴後背的。不过看看自己的劳动成果,他还是挺满足的。舒展下酸痛的筋骨,把东西一收,赶紧去李奶奶家吃饭吧。 不过这一身的泥,去人家家里就太不好意思了。江陵素来爱干净,挑著东西先回了家。家里依旧静悄悄的,大叔还没回,真不习惯啊。想想晚上兴许还要孤枕独眠,江陵有些郁闷。 横竖家里没人,打了桶清水,把自己扒了个干净,哗地一桶水浇下,他舒服得打了个哆嗦。 正在搓搓揉揉之际,!地一声,大门被撞开了。来人直接冲到後院,看著浑身赤裸,正冲洗著的江陵,脸色铁青。 “来人,把这小子给我绑起来!” 干嘛啊?江陵赶紧捡了件衣裳挡往要害,看著快要杀人的村长和一干凶神恶煞的村民,莫名其妙,“叔,我……我干什麽了?” 作家的话: 小江:我到底干什麽了??? 小阿泰:诚实的,你被人看光光了。 小江: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大叔:难道这还不是重点吗?└_┘ 小阿昙:狗腿的抱著大叔的大腿继续揭发,老爹不止被一个人看光光了…… 小江:(⊙ο⊙) ☆、(14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25 “你干什麽了?”一口浓痰吐到了江陵脸上,村长家的大儿子,一向温和敦厚的长贵义愤填膺的提起拳头,冲上前就揍人,“我们好心收留你们一家,没想到你居然是这麽人面兽心的畜生!你居然敢问你干什麽了?你欺负了秀珠!”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30 江陵因正手忙脚乱的套著衣服,一时不查便挨了他一拳,他长这麽大,何曾吃过这样的亏?顿时那火也上来了,出言反讥,“就你们家的秀珠,还是个不得了的人物麽?什麽叫我欺负她了?那是她活该!谁叫她不知廉耻的往人身上凑,也就你们家这样的才惯得出来!” 他还搞不清楚事态严重,只以为是自己骂了秀珠那几句,又推了她那一把,便被她回去哭哭啼啼的告了状。心想村长一家也太护短了,就这样的丫头怎麽能惯? 可他这话一说出来,却几乎坐实了自己的“罪名”,村长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那样的一种仇恨是想把江陵碎尸万断的! “把这畜生绑到祠堂里去,让人去叫他大哥回来,咱们按著靠山村的老规矩办!” “你们要干什麽?你们到底要干什麽?”江陵觉出不对劲来了,周围七八个小夥子竟是早就带了绳索棍棒等物来的,一拥而上,竟是将他捆了起来。 若是平时,江陵自然可以挣脱,可今天这情形却有些诡异,他一时忘了反抗,极力辩解,“我做什麽了,你们要这麽对我?就算我欺负她一下,也不至於这样吧?你们要是不平,咱们上衙门去讲道理呀!你们现在滥用私刑是什麽道理?哎,你们怎麽又打人啊?” 他双手被缚,此时便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面说著,一面又挨了好几棍子。 村长冷冷的看著他,“衙门?我们靠山村祖祖辈辈就没过衙门!要讲道理,咱们便到祠堂,当著全村人的面去讲清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带他走!” 江陵是真心莫名其妙,他不过是推了那丫头一把,骂了她几句,这些人至於麽?还喊打喊杀起来了,有这麽严重麽? 开祠堂,点香案,在靠山村祖祖辈辈的牌位之前,江陵被强摁著跪下了。这一路上他可吃了不少暗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狼狈之极。 江陵心里那个火呀,都不愿意出言辩解了。他手被绑了,脚可没有,谁揍他,他就给人踹回去,结果弄得他们连他的腿也给捆了起来,一路拖著过来。 村长微一颔首,几个青年帮著把一面一丈来宽,比寻常八仙桌还要大两倍的牛皮大鼓抬到了祠堂门口,长贵瞪了江陵一眼,举起双槌,便击起了巨鼓。 鼓声隆隆,声达四野。 在靠山村整片山头里回荡,村民们听著声儿,都心惊肉跳起来。这是出什麽事了? 靠山村因为远离衙门,历来是自管自辖。村里若是有什麽纷争,便由村长召集开会,由大夥儿一起投票解决。 但若是出了什麽十恶不赦的大事,就会击鼓鸣冤,召集所有的村人,当众处决。 听著鼓声,家家户户都不敢怠慢。收拾收拾,只要还能走得动的,全都扶老携幼出来了。 李奶奶在家也听著信儿了,不过她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还觉得奇怪,怎麽江陵都这时候了还没回来吃饭,她在家守著两个孩子是半步也不敢离开。就算是听到鼓声,也只是心中不安,却无法前去看个究竟的。 阿泰阿昙两个小家夥原本已经午睡了,又被隆隆的鼓声吵醒,小兄弟睁大眼睛,面面相觑,皆是不明所以。只知两个爹爹都不在身旁,有些心神不宁。 时候不长,村里四五十户人家就陆陆续续都到了。 看著被捆成粽子跪在地上的江陵,大家心里都在暗自猜测,到底发生什麽事了。江陵夫夫两口子平素表现不错,也没见得罪谁,他们到底干什麽了? 村长一声令下,鼓声停了。 他环视著不明所以的村民们,沈著脸发话了,“今天,在我们靠山村发生一件罪大恶极之事!作为村长,我很痛心。因为正是我一时不查,才把这样的畜生留在村里!”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目光里也隐有泪光泛起。 江陵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之前半天没说话的他此时忍不住开始说话了,“村长,我一直尊你敬你,可你今天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把我捆来,还口口声声的骂我畜生,我究竟是做错什麽了?” “你还敢问?”长贵厉声喝道,重重的踢了他一脚,踹得江陵当即摔倒在地。 江陵心中更觉愤怒,“杀人也要给个明白!你们不说清楚,难道就要这麽草菅人命吗?” “你要个明白吗?那我告诉你!”村长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头的熊熊怒火,平稳下声线,“你,强暴了秀珠!难道还不该死吗?” 什麽?犹如晴天一个霹雳,打得江陵脑子一片空白。一双眼珠子瞪得快掉下来,他强暴了秀珠?这是从何说起? “我没有!我没有!” “你还想狡辩吗?是秀珠亲口说的!她知道你家大哥不在,好心好意的去帮你干活,可你这个小畜生,你……你!”村长气得浑身直哆嗦,说不下去了。 而村长的老娘,秀珠的老外婆颤微微站出来作证了,“我那可怜的外孙女就这麽生生的被这个畜生给糟蹋了,全身的伤啊……大夥儿要是不信,可以到我家去看她一眼,看我们有没有撒谎!” 老人家心痛得连眼泪也掉不出来了,众人一片哗然。 他们家既然敢让人去看受到强暴的秀珠,那多半是错不了了。否则,谁家愿意揭这个家丑啊? 江陵真是觉得比窦娥还冤!“我没有强暴她!她是到了我家地里,可是很快我就把她赶走了!” “是!秀珠都说了,你当时是故意跟她找茬,把她赶走了。可是随後你又动了邪念,尾随著她,把她拖到小树林里给糟蹋了!”长贵拳头捏得嘎巴嘎巴响,要不是顾忌著一村的人都在,他已经扑上去把江陵给撕了。 江陵受不了了,声嘶力竭的高呼,“要冤枉人不是这麽冤枉的好不好?她说是我强暴她你们就信啊?那她有什麽证据麽?让她来证据来!” 这一句话,可把全村的人都得罪了。 江陵是书生意气,习惯的思维里想著平常在衙门办案,不都得要讲究个人证物证麽?可是他忘了,这里是在靠山村,而面临的又是强暴的指控。 这样的事情人家姑娘能够说出口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什麽证据?再说了,谁干那事的时候不选个没人的地方,难道还弄得人尽皆知? 所以这话这一出口,江陵毫无悬念的又挨了几拳。有年纪些的村民已经忿忿不平的跳出来,“把他绑树上去!打死这种人渣!” 这是他们靠山村对於罪大恶极之人的一种酷刑,把全村判定有罪的人绑在树上,全村人都可以拿石头砸他,直到把人活活打死为止。 法不责众。就算将来官府想要追究,你能把一村的人都给杀了吗?不可能的。所以在靠山村,大多数的意见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31 见有人带著,不少人也开始跟著起哄,江陵简直是百口莫辩,他怎麽这麽倒霉,被秀珠那丫头给冤枉了呢? “叫秀珠出来,我要和她当面对质!她凭什麽这麽诬赖我?” 村长家的老娘闻言,举起拐棍狠狠的往他头上打去,江陵吓了一跳,本能的一闪,躲过头部要害,背上却挨了一下子,老人家手劲不小,打得他火辣辣的疼。 “你这个畜生,做了坏事还不承认,秀珠为什麽要诬赖你?她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给你破了身子,你让你以後怎麽做人?我苦命的秀珠啊……” 老太太把拐棍一扔,坐地上号啕大哭。 旁人看著更加同情,要把江陵即刻处死的呼声是一浪高过一浪。有些年轻人,已经按捺不住,要对江陵拳打脚踢,施以极刑。 可是忽地,有人高喊,“住手!先住手!” 作家的话: 小江:嘤嘤,这不是甜文吗?凭什麽虐我? 小阿泰:翻个白眼,谁叫你是攻?你以为小攻是那麽好当的嘛? 小江:大哭,我怎麽养了白眼狼的儿子啊! 小阿昙:爹,我同情你! 小江:眼含热泪,多少还有些安慰。 小阿昙:转而狗腿的抱住他哥,哥,我支持你! 小江:倒地气绝…… (谢谢大家的礼物和票票哟,还请继续~ 每天小剧场,欢乐送给you!) ☆、(12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26 叫住手的人是李奶奶,她是怎麽来的?没人知道。可能有人看见了,却厚道的没有多嘴吱声。 李奶奶不仅来了,还用根绳子拖著只筐进来。筐里放著两只小娃娃,惊惧而又不安的相互依偎著,仰视著高高的人群。 而一旦他们发现地下那团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不明生物,在短暂的错愕之後,阿泰一马当先,号啕大哭。阿昙紧随其後,小金豆子同样往外直蹦。 两个小家夥边哭还边从筐里扑腾出来,要往江陵身上爬。要是在家里,这小哥俩从筐里翻出来跟玩儿似的,身手无比灵活。 但是此刻可能被吓著了,小胳膊小腿都有些不太听使唤。阿泰刚压著筐沿利用自身重力把筐扑倒,跟在後面的阿昙一时不察,给哥哥绊到,大脑袋顿时向下,如倒栽葱般滚了出来。 “小心!”江陵吓得魂飞魄散,祠堂的地面铺著厚厚的青砖石,这要是摔上了,小家夥的脑袋非开瓢不可。 他是手脚被绑著了,但也不是一点都不能动,父子亲情激得他瞬间迸发了所有的潜能。立即屈膝缩腰,利用整个身体的弹力如虾米般斜刺里往前一冲,生生的在儿子的大脑袋要撞上地面时,垫在了他的身下。 这下可好,兄弟俩就势都滚到他身上了,抱著他哭得唏哩哗啦。 他们还太小,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但看这两个小家夥笨拙的搂著江陵,摸著江陵,贴著江陵的样儿,就知道他们有多难过,多担心,多害怕。 在场的大人们无法继续狠心的去痛殴那个“罪魁祸首”了,孩子们用最纯真的感情唤起了他们被怒火冲昏的理智,让他们猛地醒悟,那个罪魁祸首就算有错,到底该不该死,还得认真权衡。 江陵被人冤枉,被人殴打时都没觉得怎样,可看著两个儿子为了自己哭得都快背过气去,却把他心疼得不行。 不住的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去蹭他们两个,“别哭别哭,好乖哦,阿昙阿泰都别哭,爹爹没事,没事啊!” 两个孩子在他的安慰下,总算是安生点了。只是仍极度害怕的紧紧揪著他,呜呜咽咽。 李奶奶很生气,一双眼睛跟快要冒火似的,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情绪,说话了,“方才我没来,可这儿发生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小江一家来咱们村里的时间虽不长,但他们是个什麽样的人,难道大夥儿没瞧见吗?要说小江能干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头一个不信的!” 李奶奶一生为人正直,勤劳朴实,平素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没少跟她学习针线,她年纪又大,家里还出了个秀才,算是靠山村里唯一有功名的人家,是以她说话在这个村子还是很有份量的。 当然,在这个时候,她敢站出来替江陵说话,也是需要勇气的。毕竟,她面对的是全村的人。 她这一开口,村长家的就不爱听了。 还坐在地上的秀珠外婆顿时反问,“我们秀珠可是真真的被人糟蹋了,她又不痴又不傻,生生的指认是江陵了,难道她还能说谎不成?” 李奶奶瞟了她一眼,“秀珠丫头是我看著长大的,她出了事我听了也一样心痛。但是有句公道话我不得不说,这些时,秀珠待小江怎样,小江又待秀珠怎样,大夥儿全是明眼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他真有那个歹心,说句不怕老姐姐您怪罪的话,早该出事了!” 这话一出,臊得村长一家脸上火辣辣的烫。 李奶奶说得没错,之前一直是秀珠上赶著往江陵身上贴,江陵多番拒绝,甚至都说已经有人家了,是秀珠依旧紧追不舍。若是江陵真心想占她便宜,很容易就弄上手了,何必闹得这样大? 长贵站出来道,“就算我们秀珠之前有错,但她依旧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家,怎麽可能随意让人糟蹋身子?我们拿到江陵的时候,他正在家里冲凉,要不是心里有鬼,他何必大白天的洗澡?” 这也能给他定罪?江陵气得忍不住呛声,“我爱干净不成吗?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家洗澡放屁了?” “你!”长贵被他噎得顿时火气又冒了上来,愤然道,“李奶奶,你要保他,也得给出证据来。否则,我们家不服!” “对,我们也不服!”长贵在村里年轻人中还是很有威信的,他一发话,立即有不少小兄弟们站出来支持。 再有,这些热血青年们大多是秀珠的爱慕者,这样一个花一般的姑娘硬是被别的男人糟蹋了,这让他们心里如何好受? 秀珠外婆方才被李奶奶说到痛处,心中不悦,此时便顺势道,“老李家的,你可是我们靠山村的人,哪有不帮自己人,偏帮外人的?莫非,你是因为我们秀珠拒绝了你家淮山,就故意的使坏不成?” 这话顿时激起了众人的同情,李淮山和秀珠的事情也是众人皆知的。李家有私愤,也很有可能。 眼看著这样的局面,李奶奶孤军奋战,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她想了想,提了个意见,“你们要治他的罪,也行。不过得等到人家大哥回来,大夥也看到了,他家还拖著两个奶娃儿呢,现就治死了他,丢下两个小娃儿,这是人干的事麽?再说,他家阿勒可是替我孙子看病去了,这份人情我得还他。你们要疑心我们老李家有心偏私,等他家大哥回来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32 了,我们老李家一个字也不会多说,如何?” 这话倒有几分道理。村长和老娘交换一个眼神,点了点头。他们是有自己的规矩,但山里人淳朴直率,凡事还是要占得住理的。 “长贵,那你带两个兄弟往马家集跑一趟,把勒满叫回来。” 长贵应了,和一帮小年轻往外走了。剩下的人村长安排了一下,留几个精明强干的看守江陵,剩下没事的都先回去。 等人散去,李奶奶才看著鼻青脸肿的江陵,落下泪来,“小江啊,奶奶老了,管不了事了,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你自己好生想想,要不是你干的,一定要想仔细了怎麽说话,别犯浑。否则,到时吃亏的还是自己,知道麽?” “李奶奶,谢谢您。”在所有人的误解里,依旧有人肯相信自己,江陵已经很感动了。 李奶奶擦擦眼泪,有话想说,但还是先忍住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回去给你做。两个孩子就在这儿陪著你,我一会儿把他们的吃的也都拿来。” 这会子就是天打雷劈,也不能把阿泰阿昙从江陵身边带走了。两个小兄弟似是知道别人在欺负他家的爹,死死的揪著江陵的衣裳,半步也不肯离开。就算帮不上忙,也要陪著他。 江陵看得的眼睛湿湿的,这两个臭小子,总算没白疼他们一场!可他想不明白的是,秀珠为什麽要诬陷自己?如果她真的被人糟蹋了,糟蹋她的又是谁? 作家的话: 小阿昙抹一把眼泪:今天会有2更哟! 小阿泰把弟弟一拽:你又抢我的话!└_┘ 小阿昙顿时赔笑:哥,我只预报了事件,没预报时间。这麽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吧! 小阿泰这才满意:记得啊,在下午六点来收看!难得桂妈加更,大家多多捧场,多多投票送礼,省得她回头欺负我们。苦情戏真不好演~ ☆、(11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27 村长家。 “什麽?”秀珠从床上猛地坐起,一双原本美丽的大眼睛里此刻充满著仇恨,“你们怎麽能这麽就放过他?” 外婆心疼看著孙女,在她睡衣掩不住的颈脖处,还有明显的青淤紫痕,就算她这个外孙女娇惯了些,但也不应该受到这样残酷的对待。 “你放心,不会放过那小子的。只是等他家大哥回来再说,他家还有两个小小子呢,离不得人。你长贵哥已经去叫人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秀珠犹有不甘的道,“为什麽要等?那两个小王八蛋就该一起摔死!” 这话有些过了,但老外婆还是能够理解外孙女。女孩子嘛,遇到这样的奇耻大辱,就是想法偏激一点,也是正常的。 “珠儿,要不你睡会儿?等你长贵哥带人回来了,一定给你个交待。至於将来……你也别发愁,你舅舅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啊?” 老外婆说著,又掉下了眼泪。 都已经是被人破了身子的姑娘了,哪里找好人家去?只怕就只能在他们山沟沟里找个老实本分,心地厚道的了。再想象从前那般心高气傲的挑挑拣拣,是不可能 。 秀珠看著外婆的眼泪,心中烦乱,没好气的道,“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她转过身蒙上被子装睡,可是真等到外婆走了,却是杏眼圆睁,哪里有半点睡意?满脑子都是仇恨的怒火,还有──那些挥之不去的火热交媾。 时间倒回去一点点。 “不行了……俺真的不行了。得让我喘口气,歇歇……”当赵二嘎连接射了三回,眼见秀珠还夹著他的腰不放时,实在是受不了,气喘吁吁的从秀珠的身体里退出来,筋疲力尽的求饶。 他也没想到,秀珠的欲望居然如此强烈,如填不满的井一般,几乎快要把人榨干了。 从激情中清醒的秀珠终於找回了理智,当她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些什麽时,几乎快要崩溃了。 她失身了,她失身了,她失身了! 这样的认知象魔咒一般在她颅内盘旋,秀珠知道,自己对於嫁个好人家的雄心壮志,未来的前程锦绣,统统都随著那抹珍贵的处子血的逝去,泡汤了。 赵二嘎还安慰著她,“你别怕,我会负责的,回头我就向你舅提亲。” “滚!”清醒著的秀珠怎肯嫁给一个原本自己连眼角都瞧不上的人? 她将赵二嘎踹下炕,想穿衣裳却发现自己的衣裳早就成了一堆碎布。 还是赵二嘎从地上爬起来,到箱子里拣了一套他媳妇的衣裳,给秀珠穿上。絮絮说著,“你都是我的人了,不嫁给我,又能嫁给谁?” 一句话,让秀珠忽地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事情已经发生,若是这个憨子真的将此事说出去,那她这一生就毁了。 瞧瞧这破家,瞧瞧这烂人,如果让她嫁进来,那才是生不如死! 几乎只是瞬间,又似乎预谋了很久,秀珠恶狠狠的瞪著赵二嘎,“如果你不想死,就得听我的!” 於是,秀珠痛哭流涕的跑回了家;於是,秀珠以显而易见的伤痕指认了江陵。 这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首先,可以杀了江陵,替自己出气。再一个,也可以逃避嫁给赵二嘎的命运。 在秀珠的心里,赵二嘎很可恨,但江陵更加可恨。要不是他无情的拒绝了自己,自己何至於被赵二嘎给诱骗至此?发生这样无可挽回的事情? 当然,秀珠也知道,一旦自己把此事嚷破,那这靠山村是绝对呆不下去了。不过,秀珠却不会因此事而难过。反而觉得可以因此来博取同情,到向往已久的城镇中生活。 到了那里,谁也不认得她,改个名换个姓,也不是没有机会再嫁个好人家。 瞪大眼睛,秀珠把各个环节想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为了保险,她早已跟赵二嘎串好了供词,绝计出不了纰漏,而江陵又无人作证,十有八九得背下这口黑锅。 就算有人如李奶奶般不相信自己,江陵不承认强奸,但和奸也是奸,只要他顶下这个罪名,回头就算自己得嫁给他,也比嫁给赵二嘎强。 江陵不是说过,他家还有点钱麽?说不定她还能因此过上好日子呢! 秀珠相信,只要自己成了他的妻,哪怕江陵恨毒了她,她也一定会把他治得死死的,让他一辈子跳不出她的手掌心! 自恃算无遗漏的秀珠终於睡了,赵二嘎那小子蛮力惊人,那时不觉得,消停下来,才觉得累得不轻。不过想想那事的滋味,倒是让人打心眼里又痒痒了起来。 天刚擦黑的时候,勒满回来了。 他不是给长贵找回来的,而是在抬著李淮山回家的山路上,跟长贵一夥遇上的。小秀才确实伤得不轻,但并不是得了什麽绝症。他是筋骨受损,只需要好好将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33 养就行。 李家在马家集一点小小的资财都被人给抢光砸光了,请大夫又借了一大笔。李大叔和李大婶一核计,镇上实在呆不下去,在勒满保证可以上路的前提上,决定立即带儿子返家。 长贵心疼妹妹,没什麽心思照顾别人的感受,直接当著众人,告诉了勒满关於江陵的事情,他的话肯定不好听,但勒满听了,却也只失神了那麽一会儿,就出乎意料的镇定。 李大叔让他赶紧回去,他也没动。因为小秀才身上带伤,勒满作为一行人中唯一的大夫,得照顾他的周全。万一途中发生什麽事情处理不及时,那李淮山就太危险了。 所以他仍是和众人一路,还指挥著长贵他们帮忙,平平安安将小秀才抬进了家门,又把他要外敷内服的药材交待给李大叔,这才跟著长贵来到了祠堂。 天已经晚了,阿泰阿昙早哭得累了,小脸蛋上还可怜兮兮的挂著泪花,趴在绑成粽子样的老爹身上睡著了。 看著大叔,江陵心里的委屈顿时翻涌了上来,刚想张口解释,勒满却上前使劲敲了他脑门一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蠢货!” 可听著这句话,又看著勒满眼光里满满的鄙夷,江陵的心却瞬间安定了。甚至,还傻乎乎的绽出一个微笑。 大叔还肯骂他,鄙视他,就证明他是相信自己的。至於其他,还有什麽要紧? 作家的话: 二更到! 小江很鸡动:是不是我要洗清冤屈了? 大叔很淡定:那就要看你怎麽做了。 小江色眯眯:死相,你想要怎样都听你的~ 大叔狂吐不止…… 小江惊呼:亲爱的,难道你又有了? 大叔一拳把他拍飞…… 两只包子惊呼:哗!天上有飞机!★~★ ☆、(15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28 好了,见也见了,骂也骂了,大叔把俩儿子抱起,要走了。 “你……你这就走啊?”江陵有点委屈了,连人家李奶奶送了饭来都在旁边陪著,大叔怎麽说走就走呢? “不走干什麽?”勒满白他一眼,眼角却似有似无的扫过屋子里的几个看守者,提高了嗓门,“天都已经黑了,你不休息,别人也要休息。都累一天了,有什麽事,等到明儿天亮再说。” 江陵见他胸有成竹,不觉又惊又喜,家有贤妻夫祸少啊,那他还操什麽心?态度顿时从容起来,“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嗯,勒满答应了,又主动跟看守者道,“我就先带孩子回去了,麻烦你们跟村长通禀一声,明日午时,咱们还是在这个地方见,把事情做个了断,如何?” 那当然好啊。只是有人见勒满半点没有惊慌,未免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想暗中捣什麽鬼? 却听勒满又跟李奶奶道,“李奶奶,我家就我一个人,恐怕招呼不来两个孩子,今晚能不能到你家去借住一宿,明早还得请你帮我看孩子呢。”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李奶奶年纪大了,但脑子可不糊涂,知道勒满说要来自己家,是为了让村里的人放心。他既然敢来,就肯定不会做出连累自己的事情,於是很爽快的道,“你帮我们家那麽大的忙,来住一晚有什麽?走,咱们家去。” 勒满一笑,扶著李奶奶走了,负责看守的村人立即去了一个村长家里,跟他们把话带到,长贵也有些啧啧稀奇,“真的只说这些就走了?” 千真万确。 村长沈吟良久,进屋去看外甥女,“秀珠,你老实告诉舅舅,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江陵?” “当然是他!”秀珠心中一紧,却仍是一口咬定。 老外婆在一旁听儿子这麽问,有些不高兴了,“你怎麽回事?难道还信不过孩子麽?” “我不过就这麽问一句而已。”村长看了秀珠一眼,把话咽了回去。 在事情刚出来的时候,他是无条件相信外甥女的,毕竟这样的事情,一个女孩儿怎麽可能乱说?但在李奶奶说出那番话,特别是从勒满回来的态度看,村长又有些不确实了。 自家的外甥女他知道,心高气傲,嫌贫爱富,性子还特别倔强,甚至有些蛮横无礼。如果真是江陵欺负了她,那还好说,说句不怕丑的话,只要江陵肯娶她,还算是秀珠得偿所愿了。但若不是江陵…… 村长大半夜的忽地打了个冷噤,那要是明儿被人问出点什麽来,那可怎麽办? “你干嘛呢?这大半夜的,怎不睡觉?”村长老婆就见自家男人忽地坐起,抽出根旱烟袋来,叭嗒叭嗒吸起烟来。 村长实在心中憋得难安,悄悄告诉老婆,“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今儿秀珠这事,我怎麽想怎麽觉得不对劲。人家江陵可是个知书达理的人,怎麽会干那事呢?” “话可不能那麽说!陈世美还知书达理呢,不一样抛妻弃子?你就是想太多了!不过有件事,我倒是想跟你商议商议。” “你说!” “秀珠的清白已经毁了,若是杀了那姓江的,让她後半辈子怎麽办?我晚上给她送饭的时候,略说了几句,听她那意思,要是江陵肯娶她,她就不计较了。只是我怕你生气,不敢让你知道。你说,这事可行吗?” 村长听了这话,却暗暗合了心意。 放下烟袋,松了口气,“她既是愿意,那明儿一早,我让长贵悄悄去跟勒满说一声,要是可行,咱们就提前把事了了得了!” “是啊。早早把秀珠嫁了,我心里也了桩心事。你不知道,这两年眼瞅著丫头越来越大,我这心一直提到嗓子眼,就怕出点子状况。毕竟不是咱们亲生的,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没想到,还是出了状况。要是能让她嫁那江陵,也是一桩好事。” 夫妻两口子商议已定,彼此心里都放下块大石。 勒满说是去李奶奶家,却是回了自己的家。李淮山回来了,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哪里经得起他们拖家带口的去吵闹?他那个话只是为了让村长打消疑虑而已。 回到家,先烧了一大锅热水。连日奔波,都没好生洗沐,实在脏得很。还有两个小家夥,哭了半日,在地下滚了半日,弄得跟两只小泥球似的,实在见不得人。这会子他们睡著了,反而好干活。 水烧好了,一个一个抱过来清洗干净,俩小子今天哭狠了,愣是没醒。勒满在儿子们洗白白的肥屁股蛋上各自咬下一个牙印,这才满意。两天没见,真是怪想的! 把他们一齐抱到大床上,勒满左拥右抱著,只觉在享齐人之福。当然,这可不能让某个正在受苦受难的人知道,否则他非气歪了鼻子不可。勒满笑著,在自家的床上,舒舒服服的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次日鸡刚打鸣,天才蒙蒙亮,勒满就起来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34 了。先把早饭烧好,又去喂羊喂鸡。 忽地听到房间里有动静,急忙赶进来,就见俩小子醒了,正懵然坐在床上犯迷糊。 见他进来,愣了一下,然後两个儿子不约而同爬到大床的外侧,拍著床板,冲勒满很著急的咿咿啊啊。 勒满笑了,儿子们拍的是平常江陵睡的那一边。两个小东西,知道向他告状了。爹被抓了,快去救啊! “著什麽急?先跟阿爹去洗脸吃饭罗!” 他刚抱著孩子坐到饭桌前,有人来了。 长贵是真心不愿意来的,在他看来,江陵对自己表妹干出那样事情,就该受到严厉的惩罚。但他爹非逼著他来,还说秀珠自己也愿意,那他就没什麽好说的了。 只是心里气不顺,便没去李奶奶家,只往勒满家而来,他是想著,到时假装没遇到人,就不把那话带到了。 可没想到,勒满居然在家,还忙著给孩子挤奶喂粥。父子三人,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一点也不象有事的样子。 他愣了一下,忽地自觉有些没意思,撂下句话就走了。 “他要是肯娶秀珠,这事就算了了。” 是麽?勒满瞟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脸上忽地浮现出几分肃杀之气。 就那样的女人,你们肯了,我们还不肯了呢! 乡村的生活是规律又宁静的,哪怕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但家家户户该种的地得种,该做的事得做,没一样能够拉下。 所以勒满特意说在午时再议,就是充分照顾到了大家的需求,早饭後把俩孩子寄放在李奶奶家,他去了自家的田地。 看他这麽气定神闲,李家人都很讶异,李大叔说要帮忙,让他去看江陵,勒满也不肯,李淮山嚷嚷著说要去帮他出主意,他也不要。一切如常的干完农活,只到李奶奶家吃了个午饭,便抱著孩子上祠堂了。 只是李家人一定要跟来看个究竟,勒满拦不住,只好笑笑著让他们一起来了。连李淮山都给放在独轮车上歪著,被推了来。 秀才的心情很有些复杂,秀珠是他的初恋,哪怕闹崩了,但在他心里,还是很有感情的。听说她出事,李淮山非常难过。但勒满於他有恩,他也实在不能相信江陵会干出那样的事,所以一定要来看个究竟,否则心中实在难安。 祠堂里。 村里人早得到通知,来了不少。 等著差不多都到了,村长瞧著勒满略一颔首,意思是你赶紧把错认下,答应把秀珠娶下,这事咱们就算完。 可勒满却把两个孩子交到李家人手里,瞅一眼在这儿窝了一夜,形容越发憔悴的江陵,站在祠堂当中开了口。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虽不是本地人,但也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并没有什麽好说的。我想请问村长,如果有人强暴良家女子,按村里的规矩,应该怎麽办?” 村长听得一愣,他怎麽这麽问? 旁边长贵却觉得勒满这话说得痛快,象个汉子,高声嚷出来,“那就应该绑在树上,给全村人活活打死!” 勒满点了点头,却又问道,“如果有人无中生有,造谣生事诬陷他人,这又是什麽罪名?” 村民哗然,勒满这是什麽意思?难道说,不是江陵强暴的秀珠,是她捏造事实? 长贵不敢答了,李淮山想答,却给奶奶掩住了嘴,她昨天答应过不在这里掺合,就得说话算数。 村长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缓缓答话了,“真要是那样的话,秀珠就该被割了舌头,赶出村子!” “赏罚分明,这才是正理。”勒满的神情蓦地严肃之极,“我们兄弟既在靠山村安了家,承蒙众位乡亲关照,才得条生路,自然就该守靠山村的规矩。今日之事,就请秀珠姑娘出来,和我这不成器的兄弟当众对质。若是我兄弟的错,就以靠山村的规矩处治,便是死,也是他咎由自取!” 村长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那若是秀珠的错,那这丫头只怕後果不堪! 作家的话: 小阿泰:怎麽还不快点把那个坏女人的皮扒下来?好著急啊! 小阿昙:淡定,这就是桂妈惯用的伎俩,让我们纠结。 小阿泰:你说我去咬她两口她能快点麽? 小阿昙:不必了,下一章就可以出气了,再忍……你干嘛咬我? 小阿泰:我忍住不咬她,我咬你~~~ (某个无良的家夥头顶锅盖路过) ☆、(17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29 祠堂里,鸦雀无声。 村民很安静的或站或坐著,等待著这一场公开的审判。 江陵依旧跪在当中,他自从被绑成那个粽子样,就再也没被松开过,整个身子已经麻得不象是自己的了,但他忍耐著,并不吭声。只是看著一旁素面朝天,意欲博人同情的秀珠,眼带讥诮。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他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就不信还能硬扣个屎盆子在自己头上! 看看自家大叔,只是背著两手静静的站在那儿,便颇有当年任族长时的风采,莫名的让人心折。江陵信任他,所以把一切的处决权都交给了他。 勒满清清嗓子,开口了,“现在,我作为江陵的大哥,要开始问话了。这期间如果秀珠姑娘,或是任何村民对我的话不赞同,或有疑问,都可以提出来,可以麽?” 当然可以。乡亲们就喜欢这样敞亮著说话,对勒满的好感无形之间多了几分。 於是勒满开始了,“秀珠姑娘,对不起,现在要问下你事情的经过,你不必说得太仔细,大致交待明白就行。如果你不想说,可以请人替你说。” “不必。”秀珠冷冷的拒绝了,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恨意,在她得知勒满拒绝了成亲的要求时,她便已经没有任何温情了。 江陵一定要死,这个勒满也绝不能留下,等杀了江陵,便把他们父子赶出靠山村,绝不能让他们好过! “就是前儿早上,你下山後的那一天,我想著你家没人,便好心好意去帮你家干活,谁知你弟弟,那个人面兽心的家夥,却把我给侮辱了……” “你撒谎!”江陵忍不住反唇相讥,“明明是你……” “闭嘴!”勒满瞪了他一眼,“在我没问到你之前,不许你开口说一个字!” 江陵收声了,连阿昙阿泰两个小子也被阿爹的威严目光吓了一跳,兄弟俩的小手不觉抓到了一起,相互安慰。 勒满转过头来,继续问著秀珠,“那就是说,你是到了我家那药田不久後就被我弟弟侵犯了?” “是。你要不要找人验验我的身子?”秀珠嘲讽的看了勒满一眼,就不信他真有什麽证据可以说明。 村民听了此话,便多半疑心不假了。否则,人家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35 大姑娘怎会如何笃定?再看向秀珠,满是同情。 “秀珠姑娘言重了,如果提起此事让你难过,是我的不是。”勒满诚恳的问起,“那请问事发之後,你是怎麽回家的?” 这问题秀珠早有准备,不紧不慢的答道,“当时我的衣裳都被这禽兽撕烂了,幸好遇到赵二嘎,是他好心,带我去他家换了件衣裳,我就回家了。你要是不信,可以让他来作证,连衣裳也都还在的。” 勒满忽地眼睛一亮,但很快便掩饰住了,“我自然信得过姑娘。江陵,现在你来说说,这是怎麽回事?记得要想清楚!” 江陵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不假思索的道,“那天一早,我把俩孩子放在李奶奶家,就挑著水去了地里。谁知看见了秀珠,她来帮忙,我自然高兴,但她又跟我提起亲事,让我很烦……” “不是!明明是你故意对我动手动脚在先,我生气了,你就强行奸污了我!”秀珠瞪著一双杏眼,信口雌黄。 勒满转过身,“秀珠姑娘,麻烦你在他说话时,也保持安静好吗?等他说完了,你再来反驳不迟。江陵,你继续说!” 秀珠不肯,但是村长舅舅却给她使了个眼色。勒满行事处处有理,此时她要是撒泼打横,哪怕有理,也会让人生厌。 得了大叔的鼓励,江陵一口气说下去,“当时我们吵了起来,我骂了她几句,她就动手挖我们家的草药。我气得很,就推了她一把,她摔了一跤,衣裳都裂了,然後就哭著往家跑。我没理她,继续忙活完田里的事,本来是想回家的,可突然想起李大叔家的田地还没人管,就又去了他家地里,全部弄完我才回的家。只因身上一身臭汗,便想洗个澡再去李奶奶家吃饭,没想到刚脱了衣裳,村长他们就来了。” 长贵忍不住问话了,“你说你去了李家田里,谁能做证?” “我能!”李大叔忽地站了出来,“本来我家说好了今天不插话的,但这事恐怕只有我出来说句话,还请大夥儿不要见怪。我也不给小江作证,只说一样。今早下地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家的田昨天给人伺弄过了,我还觉得奇怪,问了左右,都说不是他们干的。嗳,你们也出来说一声,我早上是有问过这个话吧?” 确实。人群中有三五个村民都点头表示,“老李昨天不在家,但他家的地确实给人伺弄过了,咱们乡下的田地耽误一天就是一天的工夫,看得出来的。” 勒满顿时追问,“那还有没有人自认去帮李大叔种过地?要是没人的话,那江陵的这句话,便可以相信了吧?” “就算是真的又怎样?”秀珠不服气的反驳,“那他也是欺负了我之後才去的,这时间也对得上!” 已经对不上了。 勒满露出一丝笑意,“秀珠姑娘,你是一早到我家的田里就出的事,可江陵是直到把李家的田地都伺弄完了才回的家。而那时,村长刚刚带人赶至。如果我说的不错的话,那时你应该也才回家吧?那从出事到你回家,这麽长的一段时间你都干嘛去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勒满这话问得很关键啊。 乡下干过农活的人都知道,伺弄一块地可得费不小的工夫。且不说江陵真要对她干了那样的事情,是否还有精力再去收拾李家的田地,就算是秀珠这儿也有些说不通了,一个女孩子突然遭遇了强暴,她第一反应肯定是立即回家,干嘛还在外头逗留? 秀珠一急,找了个借口,“当时……当时我没遇到旁人,衣裳撕烂了也没法见人。只好等到赵二嘎拿衣裳来,才敢离开。” 勒满理解的点了点头,“那就请赵二哥出来说句话吧。” 赵二嘎是个老实人,对於秀珠诬赖江陵是很心虚的。秀珠说他要不帮忙,就告他强奸,他只好昧著良心畏畏缩缩的站出来了。 勒满看著眼前这个黝黑壮实的高大汉子,语气温和,“赵二哥,麻烦你说下事情的经过好吗?” “唔……那天我,我家地里的活弄完了,我就准备回家……嗯,谁知路上遇到秀珠,她衣裳破了,在那里哭。後来,後来我就把她带回了家,给她拿了衣裳来。她,她就走了。” 听他这一番吞吞吐吐的解释,还有偶尔瞟向秀珠时的眼神,勒满心中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既然秀珠姑娘的衣裳都撕坏了,那你是怎麽把她带回家的?” “我把我的衣裳脱给她,带她回去的。” “那你们一路都没给人瞧见?” “没有。我带她走的是小路,没人。” “那秀珠换了衣裳,你就送她回家了?” “没有,她自己回去的。” “那你在做什麽?” “我?我在睡觉……睡觉了。” 秀珠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总觉得勒满的话里充满圈套,可是什麽,她又找不出来,只好色厉内荏的打断,“你老问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是什麽意思?” 勒满眉梢轻挑,“秀珠姑娘请别著急,很快就有结果了。赵二哥,你看到秀珠姑娘出了这麽大的事情,怎麽把她带回家换个衣裳,就睡觉了呢?难道你没想著找几个人来去捉拿江陵,你中午不会连饭也没吃吧?” “人家吃不吃关你什麽事?”秀珠有些心慌了,这个勒满,太过刁钻,他怎麽能连这些细枝末节都注意到了? 村长的神色很不好看,在他的心里,已经生出了和勒满同样的猜测。难道真是那样的吗? 勒满一笑,“赵二哥不想吃饭,想睡觉当然不关我的事,可他既是此案中唯一的目击证人,我自然要问得仔细些。嗳,赵二哥,你怎麽受伤了?” 他忽地闪电般出手,拿住了赵二嘎一条胳膊,顺势把他的衣领一扯,将脖子上隐约露出的抓痕完全暴露出来。 那样的伤痕,他太熟悉了,在场已婚的村民也很熟悉,那是夫妻房事时才会留下的痕迹。 赵二嘎脸涨得通红,“你……你想干什麽?” “不干什麽。”勒满忽地暧昧一笑,把声音压得极低,“秀珠姑娘的手劲不小吧?” “你说……说什麽呢?”赵二嘎满头的汗都快下来了。 勒满却往秀珠那儿飞快的一瞟,“你要是再替她作证,那她可就更不可能嫁给你了。赵二哥,单身的滋味不好受,你就不想再讨个老婆?” 赵二嘎浑身一震,看著勒满,不说话了。 秀珠不知道他们在说什麽,生怕勒满套出实话来,急急打岔,“姓勒的,你到底想干什麽?明明是你弟弟强暴了我……” “这话可真不一定。”勒满将赵二嘎松开,心中已经拿定了十分,“我家江陵虽然脾气不好,但还不至於见了点美色就昏了头。倒是秀珠姑娘,你既然已与赵二哥成就了百年之好,何不开开心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36 心把喜事办了,反而要来诬赖我家江陵?” 什麽?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只有村长,已经猜出真相的他脸色铁青,心中明白勒满这麽说,是在给秀珠最後一个机会,他不能眼睁睁的看著外甥女给拔掉舌头,赶出村子,所以就只能尽快的把事情承认下来。 “秀珠,你还不说实话麽?” “我……我说什麽实话?”秀珠还想垂死挣扎,可是气焰已经小了大半。 勒满慢悠悠的道,“秀珠姑娘,就算是你不承认,可你也已经破了身子,只怕此刻肚子里已经落下了谁的种。等到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咱们再来滴血,那可是半点也作不得假的。” 秀珠脸色煞白,低头看著自己的肚子,她怎麽没想到这一层?孩子?她才不要那个夯货的孩子1 赵二嘎已经承受不住这种无形的重压,主动招认了,“是我……孩子是我的,跟秀珠在一起的人也是我……是,是她不让我说的,她说要江陵死了,她就跟我好!” 勒满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江陵身上。那样的小得意劲儿,看得江陵心痒难熬,恨不得当场就把大叔扑倒,拆吃入腹。 <% end if %> 作家的话: 大叔:踹开江陵,色狼! 小江:果断再扑,小别胜新婚! 大叔:谁跟你婚了? 阿泰阿昙牵手大哭:原来偶们是非婚生包子,请问,有法律保障的麽? 众:有!法律不保障你们,偶们拿票票、礼物还有留言保障你们。 小包子们:感动,乃们是亲妈,偶来投奔乃们了!!! (被抛弃的桂妈默默的在墙角画圈圈……) ☆、(15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30 这一场审判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原本对於秀珠被强暴的同情随著事实的揭露不仅化为乌有,还转化成深深的厌恶。这个女孩儿心眼也太坏了,怎麽能这样红口白牙的诬赖别人呢?这不是小事,是要害死人的呀! 这个时候,不论秀珠又怎麽改口说是赵二嘎强暴了她,已经没人相信了。 赵二嘎家的大嫂站出来冷嘲热讽,“秀珠,若不是你自个儿愿意,我们家二嘎有这麽大的胆子麽?你要是早看上我们家二嘎就说,我们家长辈虽不在了,但我们做哥嫂的还在,明媒正娶把你接进门来也不是不可以,何必这样偷偷摸摸,惹人闲事?” 秀珠给呛得差点背过气去,“我怎麽会看上他?你少胡说!明明就是他……” “行啦!”赵大嫂当众就毫不给面子的甩了个白眼给她,“事情都做下了,也不知你哄著我们家这个老实二嘎跟你相好多少回了,这会子再说这个话嫌不嫌多余?” 她忽地看向那边,“村长,既然这事我们老赵家有份,那我们也不推,你们家要是愿意,就赶紧把秀珠嫁过来吧。不过咱们家穷,这事情也急,想要聘礼那是一文钱也没有,要不愿意,我们也无所谓。” 她睨了秀珠一眼,撇了撇嘴说著风凉话,“横竖不过是个填房,又不是正经元配,又早就上了炕,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她这态度,摆明是将秀珠当成可有可无的一块抹布了。 秀珠两眼冒火,浑身直打哆嗦,“我不嫁,不嫁!” 啪!重重的一个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村长怒目而视,简直恨不得把她的皮都扒了。秀珠被舅舅从未有过的暴怒眼神骇得再也不敢多话,老实下来了。 村长没回赵大嫂的话,却是先给勒满和刚松了绑的江陵赔了个礼,“真对不住,全怪我教导无方,才养出这麽个东西来。差点祸害了你们,实在是对不起。” 他把衣袍一撩,当众就给勒满二人跪下了。 勒满赶紧把他扶了起来,“村长,快别如此了。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秀珠也是一时糊涂,年轻姑娘好胜,这也是有的。再说,江陵也没怎麽吃亏。算了,过去了就算了。” 村长感动得热泪盈眶,他原想著,遭受这麽大的冤屈,勒满兄弟二人就是再好说话,最多也就说几句看在他面子上的场面话而已,没想到勒满这麽宽容和善,他都主动不追究了,这就相当於免了秀珠的刑罚,这样的胸襟气度,上哪儿找去? 可村长越感动,就越觉得惭愧,这事不管於公於私,他都应该对勒满二人,以及全村人有个交待。 “各位乡亲,大家听我说。这件事,是我老糊涂,一心偏帮著自己的外甥女,差点冤枉了好人。现在要说什麽也都晚了,我也不敢求大家的体谅。这个村长我是没脸再当下去了,请大夥儿重新再选一个吧。至於秀珠,她犯了错,本应该是割了舌头赶出村子去的。难得勒满家的不计较,我在这儿谢谢他的大恩大德,但我不能昧著良心领人家那麽大的一份情。现在就请大夥儿作个证,我把家里东边最好的两亩田地赔给他们家。至於秀珠要怎麽处置,还请全村老小们发个话,作个公断。” 村长这番话一说出来,还是很让人敬佩的。 他并没有一味的恳求大家的谅解,反而依旧把处置权交到村民手里,足以说明他的确是个很公道明理的人。 勒满知道,田地是农人赖以生存的根本。他们在这儿呆不上几年,何必要人家的地?於是便以不会耕种为由,不肯接受村长家的地。 最後经协商,村长把地契还是给了他,那地仍由他们家耕种,只不过每年把那块地上打的粮食分一半给勒满,相当於当他的佃农了。为了让村长安心,勒满这才暂且接受了下来。 但秀珠到底要怎麽处置,却在村民中形成两种意见。 一是把她割了舌头留在村里,二是不割舌头,但把她人赶出去。但不论是前者还是後者,赵家都不同意。 前者会让秀珠身体受损,乡村条件差,没那麽容易恢复,就等於丧失一个劳动力。後者更不现实,要是把秀珠赶出去,赵二嘎怎麽办?那他们家宁肯不要这个媳妇了,但赵二嘎又舍不得。 可要是什麽都不处置,就这麽平白放过秀珠,村民们又觉得太过便宜她了。万一往後村里又有人挑拔离间,搬弄是非,那可怎麽办? 长贵是真心觉得憋屈,原本满腔正义要为表妹打抱不平,没想到竟是一个撒谎骗人的小妖精!不仅连累得自家赔了两块地,更加让全家颜面尽失,连爹的村长也当不下去了。 这会子听到大夥儿争执不下,他是越听越难受,霍地一下站起来,“哪里有卖哑药的,我去买一包回来给她灌下,让她一辈子开不了口,这总行了吧?” 嗳,你别说,这倒是个好主意。 有人就想起来了,“勒大哥,你不是懂医术麽?要不你给开个方子吧!” 勒满摇了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37 摇头,“我那些都是治病的,这个我还真不会。” 江陵坐在椅上,正在大叔的拿捏下,舒缓著全身麻木的血脉,听了这话斜觑了他一眼,你不懂?蒙谁呢! 南疆用毒第一高手,难道连个哑药也整不出来?不过他心里明白,大叔不肯出手,是怕往後有个好歹,别人记恨著他。这种事,还是让他们自家人干比较好。 於是长贵把满腔的忿恨发泄到了山路上,连夜赶了个来回,买来了市井兜售的哑药。无论秀珠怎麽哭闹,下跪求情,全家没一人帮她的。 连平素最疼她的老外婆都给气病了躺在炕上,出来看都不看她一眼。 强摁著把药给她灌了下去,等到药力发作,确认她说不出话来後,就给秀珠随随便便换了身红衣裳,将她的行李卷了个小包袱卷,连日子也不挑,直接就拖到赵二嘎家里去。 村长媳妇看著赵二嘎那个破家,有些於心不忍,偷偷问村长,“要不,咱还是把给她从前置办的嫁妆送来吧?” 可村长却道,“这会子全村人都看著在,咱们做得越绝情越好。等往後他们日子慢慢过起来了,大夥儿不那麽计较的时候再一点点的送,对大家都好。” 村长媳妇点头,再看一眼蜷缩在屋角,泪流满面的秀珠,叹息一声,说不清应该是可怜多一些,还是觉得她活该更多一些。 整件事里,可能最占便宜的就是赵二嘎了,平白捡了个媳妇,还是平时想都不敢想的秀珠。 秀珠原以为到他这个穷家,再怎麽样,自己也能制服这个欲望强烈的男人。 没想到等人一走,赵二嘎就把她的衣服扒光,先拿麻绳结结实实的抽了她一顿。那玩意儿打在身上,不会破皮,却一下去就是一条红道道,极疼。 秀珠给打得满地翻滚,鬼哭狼嚎,不一时,雪白的皮肤上全是纵横交错的红痕。等打到她再也不躲,只是跪地求饶後,兴奋之极的赵二嘎才收了手,却又提枪上马,骑在她身上尽情发泄了一通。 等完事後,他才望著身下早已不作半点反抗的秀珠,憨憨一笑,“我嫂子说,你不是真心跟我过日子的。得治到你怕了,你才会老实。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干活,我就不打你。但你要是不听话,我天天抽你!起来,快去烧饭,再把屋子收拾整齐,哥嫂明天要来看的。往後他们天天会来监督你,要你干什麽,你就得好好干!” 秀珠含恨抹一把眼泪,忍痛从炕上爬起,穿好衣裳就下地干活了。她的眼泪再多情,也软化不了鞭子的心,除了老实听话,她还能有什麽办法? 就在秀珠过著咎由自取的苦难生活时,某人却幸福得快要爽上天了。 “阿满,我脸还痛,这肿也没消,你帮我揉揉。” “阿满,我胳膊还酸啊,你喂我吃饭吧。” “阿满,我屁股痒,你帮我……” 勒满怒了,一脚踹在某个借著受了委屈,化身缠人精男人撅起的屁股上,“江陵你够了啊!家里一堆的事还没干呢,谁有空陪你唧歪?” 被踹飞的江陵忧伤了,大叔刚回来时,心疼他受了委屈,对他是多麽的温柔啊,任他想怎样就怎样。可好日子怎麽这麽快就结束了呢?不甘心啊不甘心! 正在江陵沈浸在那美好的回忆里时,旁边传来咯咯的笑声,是阿昙阿泰,看见老爹挨踢,很是开心。还努力的向他爬来,准备也有样学样的踢两脚。 没良心的小东西!江陵愤而起身,扛著俩娃干活去。别想在家缠著你们阿爹,那是我的! 可两个小家夥更兴奋了,一个骑在他肩头,一个挂在他脖子上,出发!出发!俩孩子在家闷一天了,正好奔向广阔的美好天地。 江陵更加忧伤了,臭小子们还太小,等你们再大点,非抓你们来当小童工不可! 作家的话: 小阿泰严肃的说:使用童工是不道德滴! 小阿昙笑眯眯的说:小盆友就是要玩啦。 小江坏笑著说:今天是教师节,小盆友也是要上学滴哟。 小包子们吓哭了的说:偶们不要上学,不要不要不要! 大叔淡定的说:教师节,老师是要放假滴。 大叔完胜!新的一周,请多多投票哦~ \(^o^)/ ☆、(19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31 时已入夏,在田地里干活就显得越来越辛苦了。 火辣辣的太阳一大早就挂在天边,晒得人汗往下直淌。出门的时候在家里磨蹭了一会儿,江陵挑著俩儿到药田的时候,前胸背心都已经汗湿了。 两个小东西倒是浑然不惧高温,依旧在树荫下异常活泼的打闹戏耍。虽然他们也爱阿爹,但无疑也很爱玩儿,尤其是出门玩,简直跟过年似的。 正好勒满要准备下一次赶集的药材,嫌他俩在跟前闹心,就给江陵带了出来。不过为了他们的出行,还特意准备了两根绳索。将这两个爬行范围越来越广的家夥拴在江陵能看到的树下,免得又闹出走失事件。 而阿泰阿昙自然不满足於被束缚在这麽小的活动范围内,但怎麽办?他们还小,对俩爹的强权还无力反抗,只能努力在有限的范围内,玩出无限的精彩。 就好比爬得不过瘾了,便开始往直立行走发展。 扶著树,阿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陡然增高的视线让他激动不已,嗷嗷的冲他爹鬼叫。 江陵在家已经看了好几回了,回头笑笑,来一句,“干得好!”就算把儿子打发了。 阿泰不满意了,摇摇晃晃的想往前走两步,赢得更多奖赏,可是软软的小身子还控制不好平衡,小脚丫刚迈出去,就跟踩进棉花堆里似的,扑通,坐了个屁墩。 幸灾乐祸的阿昙在一旁看得咯咯直笑,阿泰生气了,扑过去揍他,很快树下又开始上演手足相残的一幕,两个小东西扭打成一堆,嗷嗷直叫。 江陵直起身看了一眼,然後,蹲下继续淡定的干他的活。当爹当久了,看俩儿子打闹也打多了,他都审美疲劳了。只要不发生严重的斗殴事件,他可不象大叔,那麽积极的给他们调停。 再说,勒满隔三岔五便很勤快的给他们修理指甲,灭绝了他们唯一有杀伤力的小武器,所以只要没有大的哭闹,江陵就由著他们俩去了。 其实两个小家夥打归打,闹归闹,下手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对面那个是自家的亲兄弟,不会真的下重手。偶尔谁要是真的不小心把谁打重了,家长一定会严厉的批评教育,再奉送几巴掌让那个打人的长长记性。 果然,等江陵收拾一圈过来,两个小家夥又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头挨头抵成一堆在那儿咯咯直笑。 这干嘛呢?江陵凑过去一看,哈!伏神回来了。 这家夥也不知道上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38 哪儿去蹓躂了好些天,弄得灰头土脸的,这会子好不容易爬回来,正想喘口气,却被阿昙阿泰一人抓手,一人抓尾巴的揪著当玩具呢。 看它蔫头蔫脑的样儿,江陵笑了,“你该不会遇到同类,打不过人家,给赶回来吧?” 听不懂,伏神趴在那儿装死,偶尔摆摆尾巴就逗得两个孩子开心得不得了。 行啦,回家。把两个孩子一前一後放进空桶,伏神比较打眼,给另收在筐里,拿草帽一盖,挑著一块回家去。 原本两个小家夥还不太满意,他们想继续跟可怜的伏神玩。好吧,是蹂躏可怜的伏神。但当江陵给他们在林子里找了几颗樱桃後,俩小子满意的啃著酸酸甜甜的小红果,不闹腾了。 江陵自己也往嘴里丢了一颗,那小小嫩嫩的感觉却让他联想到了某样事物,不由得脸上挂起一抹堪称猥琐的笑意,回家了。 正午时分,村中炊烟嫋嫋,家家户户都在忙著做饭。 勒满正在煮盐水五香毛豆,方才饭差不多的时候,他已经放了一碗切得薄薄的腊肉下去焖著,还有给俩儿子准备的鸡蛋羹。再凉拌个黄瓜,炒个青菜,基本上就够了。 山村的生活毕竟还是简朴的,想吃鱼吃肉都很不方便。 上回赶集时他们没经验,买的鱼肉早吃完了。幸好当时有个老乡来看病,提了块去年冬天腌的腊肉,这才让他们不至於成天做和尚。要不几十里的山路,再为了吃口肉就单跑一趟,那也太夸张了。 “好香!”江陵把俩儿子扔屋子里,让伏神跟他们玩一会儿。过来厨房就搂著大叔的腰,往他嘴里塞了一物。 “这什麽呀?”勒满有些窘,皱眉想避开,无奈江陵抱得紧,只好张嘴先把那东西接了。咬一口,尝出来了,是樱桃。 江陵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几颗比较漂亮的大樱桃放灶台上,邀功的道,“我背著那俩小子藏的,要给他们看见,毛都没有了!” 勒满嘴里的甜意更深了,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清咳了两声,“这东西虽好,不能吃多,上火的,最多十颗就够了。你先出去,我炒菜呢!” 江陵松了手,却指指自己的唇。 勒满有些无奈的左右看了一眼,跟做贼似的蜻蜓点水般在他面颊飞快的亲了一下,又飞快的转过身去,揭开锅盖翻菜,假装很忙的样子。 江陵不满意了,却也不勉强,只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丢下一句,“一会儿跟你算账!”打水去给两个满地爬的狗儿子洗手洗脸了。 等他走了,勒满才敢悄悄抬起头来,心里说不清是什麽滋味。 自从那回和他谈开之後,江陵多了很多类似的小动作。 有时兴致来了,就抱他躲角落里亲两口;有时想偷懒了,就赖上床上不起,等他去叫时,还拖他在床上打几个滚;吃饭的时候会抢他刚挟起来的菜,有时也会很无赖的把他不喜欢吃的硬塞过来。要是勒满因此发了火,那更好了,他就嬉皮笑脸的任他捶打,反正过会子瞅准机会,他还是会这样原形毕露。 勒满拿他没法子了。 有时恨起来,真想把江陵一把掐死,但转念一想,他也会把自己喜欢的菜留给自己,偶尔出门摘几颗樱桃,还不忘偷著给他藏几颗。虽都不是什麽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总让人的生活中充满惊喜。 勒满想,他还是喜欢这种相处模式的。少了许多拘束,他也渐渐的能放得开了。两个人不再象从前那般彬彬有礼,没那麽多顾忌和小心翼翼,更加友好与家常。 有时候,勒满会觉得,他们俩跟俩儿子混得差不多了。打也打,闹也闹,但还是欢欢乐乐的两兄弟。 也许这样,才真正的象个家了吧? 忽地,锅底发出嗤啦嗤啦的声音,勒满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来,好险好险,差点糊了!专心做菜,要不,吃不饱的男人和男孩儿都很难缠。 一家子终於坐下,跟惯常一样,一个大人带一个孩子,开始吃饭。伏神自己也去勒满的药材屋里寻几味药补补,找个舒服的角落,睡大觉了。 外头厅里,两个孩子咿咿哦哦吵个不停,大人也不能消停,不时的叫嚷,“张嘴!快嚼!也别光嚼啊,要吞!来,吃一口青菜,不行,一定得吃!” 就这样,一顿饭,总是要花去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能消停。然後又要烧水,给俩孩子洗澡。横竖天气热了,洗澡也不怕著凉,就丢他俩到水里扑腾一番,还更干净。 等到把这对活宝收拾停当,弄睡著了,两个大人也觉得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同样把自己洗涮干净,扔到床上,会周公去也! 这个时候,无论江陵有多少账,也是没力气跟大叔算的。不过等到一觉睡醒,精神恢复了,他的报复计划也就开始了。 勒满还在好眠,忽地觉得颈上痒痒的,他正想挠,那只可恶的蚊子又挪到他胸口去了,顽皮的在那儿打个转,又到了小腹,忽地又滑到大腿根部,弄得他难受之极。他想睁眼,但眼皮上就象压著沈重的铅块,怎麽也抬不起来。 见大叔已经轻轻呻吟出来,江陵知他开始情动,便将那两条长腿拉开,不客气的拿起一瓶药油,开拓起那里的甬道。 说来勒满真心惭愧,这瓶药油虽不是他亲手配制的,却是他教给江陵的。 因为要帮忙处理药材的关系,江陵就厚著脸皮向大叔讨教,有没有用在房事里的药油。他从侯府里带出来的蜜脂早就用完了,那玩意儿可金贵得很,一小瓶光配出来的成本价就要十几两银子,以他们目前的财力是绝对买不起的,於是江陵只好退而求其次,亲自动手了。 虽然大叔有些囧,但为了自己的身体著想,他还是丢了个方子给江陵,用的全是就地取材的东西,虽然比不上侯府里的清香高档,但效果也不错,除了方便润滑,还有一定的保养功效,这一点,勒满是实际使用人,他当然最有发言权。用了两回,他还调整了一下配方,再丢给江陵,让他捣腾去了。 这会子,江陵手指上蘸著药油,很容易就打开了大叔的身体,顺利的把自己的硬挺送了进去。 满足的叹息一声,江陵开始律动。此时,看著大叔绯红著脸,毫不压抑的呻吟著,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在欲望之中的表情绝对是一种享受。 只可惜,勒满没多久就彻底清醒了,那呻吟很快就被他咬著唇生生煞在嘴里了。 “叫嘛,我喜欢听你叫。”将手指伸进大叔嘴里,企图撬开牙缝,但大叔坚决不从,反而把他的手拍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这会子,大叔以这样的角度,,在这样的情况下做这样的表情,只能更加红果果的勾引人。 江陵俯下身,在更加猛烈的律动中,咬上他胸前的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39 茱萸。 “我今天请了你樱桃,你只请我吃红豆,太小气了吧?怎麽著也得给我吃颗大的,是不是?” 他一面戏谑,一面重重的顶弄著。 体内那炽热的高温一波一波的漫上来,将心跳的频率生生逼快了数倍,一头黑发迅速给汗濡湿,湿漉漉的粘在脸颊颈背,象是平空粘著一块胶,极不舒服。而摇动的节奏还越来越快,勒满只觉头晕脑胀,快要承受不住了。 “轻……轻些,热……” 确实很热,江陵也是一身的汗,如大雨般往下滴落。猛地把勒满一把拉起,就著交合之势把他带离了床。 “你……你要干什麽?”突然出了帐子,凉快是凉快了,但浑身赤裸的勒满也觉得没有安全感了。 在屋内找了找,把他放在箱子上,江陵正好就著那高度,将他的两腿架在肩上,继续开火。 除了死死的咬著唇,大叔没力气拒绝。修长的颈随上身尽力後仰,不知是为了让长发在脑後随著律动轻摆,不再粘贴到身上,还是为了更好的迎合身前的冲击。 幸好,江陵白天一般不会刻意欺负他,时候不长,在大叔到达顶点的时候,也随著他的节奏释放了精华。 又这麽抱著他回到床上,随手抓了件脏衣服垫在大叔臀下,江陵才慢慢的退出来了。 这里可不比家中,没有铺设地板。要是把那玩意儿弄在地下,根本擦洗不干净,总有股味道。 简单擦拭过後,江陵很自觉的去倒水了。弄成这样,是一定要洗澡的。幸好白天家里厨房的炉上一直烧著热水,再打几桶冷水一兑,这个天气就可以洗澡了。 把这边弄好,去房间接大叔。勒满不喜欢走动间,体内有液体不断涌出的感觉,那总让他无比尴尬。伏在江陵背上,到厨房来,关了门,两人一起进了浴桶。 在江陵帮他洗头发的时候,勒满突然想起件事来。 作家的话: 大叔:真讨厌,又让人家做,大热天的,没空调,很难受的嘛! 小江:要不,咱让桂妈快递一台来? 大叔:那女人很小气的,她肯吗? 小江:她不送来,咱们就放包子! 大叔:好啊好啊。正好,我也快烦死那俩小子了。讨人嫌的很! 包子们:大义凛然,我们不走!我们代表桂妈烦死你们! 桂:感动了,多好的包子们啊!来,票票给你们,礼物给你们,神马都给你们! 众:鄙视,这女人就会用包子来拉票~~~ ☆、(13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32 “待会儿跟我到李奶奶家去一趟。”趴在浴桶边沿,勒满突然想起这件正经事,“上回你受了冤屈,要不是她帮著说好话,就你那个臭脾气,早就吃大亏了。我上午配了点药,又把上回赶集的好东西收拾了几样,咱们待会儿一起过去,正经再谢谢人家。” 江陵点头应了,想起上回的事情,也是心有余悸,要不是李奶奶帮忙说话,他被当场打死都是有可能的。但嘴上的便宜却还是要讨回来的,一边给大叔继续揉搓著头发,一边强嘴,“我那是不屑於跟他们动手。否则,就凭他们这些山野村夫,能奈我何?” “嘁!”勒满冷冷的戳破他的面皮,“那时也不知是谁给绑成粽子似的,动都不都动。你呀,好歹也经一事长一智吧,做人有时候不是你有理就能大声的,还得分清形势。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呢,象你从前在侯府,人人都给你面子,可在外头,谁知道你是哪根草?吃了亏也是自己活该。” 听他好言相劝,江陵不再强了,乖乖认错,“知道了,我那时确实也冲动了,要是好生解释,也许当时就把误会说清楚了。对了,你说秀珠那丫头会不会对咱们怀恨在心?” “那是肯定的。”勒满心里也一直记挂著这事,正好一起交待他了,“咱们现在还在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行事还是要小心些。她虽然暂时消停了,备不住往後又来寻衅滋事,这种女人,不得不防。” 江陵叹了口气,“要说她吧,原先也是个挺好的女孩,怎麽一下子变成这样了,啧啧。” “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原本心比天高,现在落得个山野村妇,想来她肯定是不能甘心的。要是赵二嘎能降服住她还好,万一降不住,日後肯定还得生事。往後要是看见她,尤其是带著孩子的时候,宁可绕道走,也别去招惹这种女人,万一她发起疯来,还不知得干出什麽事来呢!” 江陵凛然道,“要是她敢动阿昙阿泰一下,我就扒了她的皮!” “嗳,你轻些。”江陵一激动,手下用劲大了,扯痛了大叔的头皮。 江陵忙松开,帮他将长发挽到头顶,抽出自己头上的木簪,给他固定住,笑道,“你也是的,这麽热的天,还成天披头散发的,热不热啊?” 勒满横他一眼,“要是不做什麽,就不热。” 江陵瞧他挽起长发,完全露出脖颈和面庞,浅嗔薄怒的样子,似与平时又有些不同的风情,不由得调笑起来,“不做什麽?你倒是说说看?” 勒满冷著脸不理他了,背过身去,自己擦洗身体。可是身下那个隐秘之处却是不好意思当著江陵的面清理的,心里只盼他伸出手来,嘴上便道,“你动作快点,一会儿还要出门呢。” 江陵佯装不知,“我已经洗好啦,你还要洗什麽?” 明知故问!勒满有点生气,“那你先出去看孩子。” “啊,我想起来了。”江陵将手环上他的腰,情色的滑向他的臀缝之中,“这儿还没洗,对不对?” 勒满被他突然的插入激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低声骂道,“你……你轻些。” “好,我轻些。”江陵轻轻的,慢慢的,却是大幅度的在那刚刚承受过火热激情的地方打著旋儿,搅得勒满腿都快软了,不由咬牙切齿起来,“你在……在干什麽?” “帮你清理呀。”江陵好整以暇的说著,将他整个人拉到自己怀里靠著,一手已经握上他柔软的前端,不轻不重的把玩著。 “江,江陵……”勒满急促的喘息著,反手抓著他的颈,断断续续的道,“你刚才说……说好只做一次的。” 江陵顺势将头搁在他的颈上,咬著他的耳垂,“可我现在反悔了,行不行?” “不……不行!一会儿,还要出门。唔……孩子,还在睡。” “他们还得睡一会儿,你的身子我还不了解麽?多做一次哪里就受不住了?方才都没好生亲亲你,快让我亲亲!” 微漾的水面上,炽热的唇从耳垂处一路往唇攀咬,勒满咬著牙拧著脖子拒绝,却不知在水下突然发生了什麽,就见他浑身一颤,整个人跟抖散了骨头的蛇般瘫软下来,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40 任人将唇吞噬。 水面的晃动渐渐剧烈了起来,勒满双手紧紧抓著浴桶边沿,却依然控制不住身体的上下颠簸。明明是在这麽一方小小的浴桶里,他却犹如置身於惊涛骇浪之中,俊美的脸上满是即将溺水的表情。 突然,一股大力把他整个旋了个身,一个大浪打来,整个将勒满拖了下去。水面上,只有一双脚高高跷了起来。雪白的脚搁在暗赫色的木桶上,年轻光滑的肌肤衬托著漫长岁月的年轮,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那双脚拼命踢打著,厮磨著,将水拍得四溅开来,忽地却又停下,只将脚尖绷得笔直,连裸露出的那一段小腿都绷得极紧,静静的,一动不动了。 再等了一会儿,那双腿彻底的松软下来。 哗啦一声巨响,江陵把勒满抱出水面才离开他的唇,带著十分得意,粗喘著炫耀,“如何?这感觉刺不刺激?” 勒满大口呼吸著新鲜的空气,眼角还挂著不知是水是泪的不明液体,就狠狠的瞪向江陵,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陵呵呵一笑,将手再度伸向大叔的臀部,“来,我帮你清理。” 勒满凝聚起全身的力气,用力的将他的手拍开。 “呃……我好象听见孩子醒了。”江陵很会看眼色的匆匆跳出浴桶,披了衣裳就逃。 留下勒满在那儿忿忿的把满腔幽怨发泄在一桶水上,这混小子,他居然,居然那麽作弄自己!不过回味起刚才在水下那令人窒息又狂野的刺激,大叔扪心自问,似乎──还不赖? 就是那小子太可恶了,连个招呼也不打就一味蛮干,真是吓著他了。勒满这回下定决心,最起码十天,五天之内,坚决不让这小子再碰自己了! 翻了个老大的白眼,勒满低头清理残留在身体里的液体,看著水面上飘浮上来白花花的一团团,大叔有点囧,他想爬出去,刚一抬脚踩上浴桶内的小凳子,却又无力的软了下去。 那混蛋!再次咒骂著的大叔这回决心把期限定死在十天,怎麽也不改了。 阿昙阿泰小兄弟俩醒来,就敏锐的察觉到俩爹之间的波涛汹涌了。 最大的证据就是老爹背著他们其中的一个,还抱著他们当中的另一个。而空下来的另一只手上,还提著一只份量不清的篮子。至於他们阿爹,却是一派悠闲的空著两手走在前面。剩下老爹吭哧吭哧跟在後面,还一脸讨好的笑。 啊哦?阿昙摊著两只小手问阿泰,这是怎麽了? 咿呀!阿泰懵然瞪大了双眼,这个我也不知道呀,不过咱们不要得罪阿爹就好啦。 点头。阿昙伸手抱著老爹的脖子,摸摸,真可怜。 我也摸摸。阿泰在身後也去扒老爹的脖子,趁机和弟弟的小手拉拉扯扯。 “你们俩小子干嘛呢?想勒死你们爹啊!”江陵不识好人心把俩小子四只小胳膊扯开,哎哟他的天耶,都快扯得他透不过气来了。 忽地,胸前一轻,是勒满把阿昙接了过去,面带微笑的往前走。 江陵心中一喜,还以为是大叔原谅他了。可是抬头一瞧,却是勒满抱著孩子跟路上的村里人打了个招呼,走不上十步,等人家看不见了,就把孩子又塞进了他的怀里。 忧伤!江陵抱著再度回归的小阿昙,认命的继续当苦力。不过再看一眼下巴朝天,得意洋洋的大叔,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他和阿满这样子,是不是越来越象两口子了? 作家的话: 大叔:谁跟你两口子?做梦呢! 阿泰:阿爹,你是越来越象孔雀了。啊!表打,不是偶说的,是老爹教我说的。 小江:儿子啊,你怎麽能就这麽出卖我?大叔你听我说…… 阿昙:阿爹,这儿有鞭子,棍子和刀子,要不满意,儿子再去帮你找。 小江:吐血中…… ☆、(17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33 刚一进门,勒满就察觉出今日来得不巧了。 李大叔招呼他们的笑容有些勉强,李大婶倒著茶水也有些漫不经心。倒是李奶奶,见了他们也不作伪,气鼓鼓的就拉著他坐下。 “阿勒,你来得正好,你也是读书识字的人,今儿就由你来评评理,看这话是谁说得有理!” 这是赶上人家的家务矛盾了麽?勒满把在门口处才接手的小儿子抱在膝上坐下,先不提自己来意,问起原委。 说起原委,也实在简单得很。就是为了他们家唯一的儿孙,小秀才李淮山。 原来李淮山自受伤回到这个山村之後,多有往日的小夥伴来看他。年轻人嘛,说话没有顾忌,就有人拿他受伤和秀珠之事开玩笑。 风言风语那意思就是说李淮山虽然书读得最多,但却是最倒霉的一个。开个私塾被人砸,从前相好的女孩又跟了赵二嘎这样一个鳏夫。把李淮山气得不行,偏偏不好反驳,於是这几天就闹腾著还要出去。他的意思是打算再托他姑父在有钱人家寻个西席的职位去教,总之是不要呆在家里。 但此事李奶奶是第一个反对的,这回孙子受伤,已经让她担够心了,她坚决不肯再放他出门。而李大叔和李大婶虽然觉得李奶奶说得有理,但他们也心疼儿子,见实在拗不过,便有些松动的意思。反过来帮著儿子劝李奶奶,弄得李奶奶腹背受敌,气得不轻。 勒满微一沈吟,就明白问题的症结所在了。 他也没说谁对谁错,只是就事论事的道,“李奶奶,我说个公道话,大叔大婶也不是真的想让淮山兄弟离开。只是他这年纪也老大不小了,若是一味把他留在村里,农活他也帮不上,难道还要靠你们几个老人养活?那只怕日後的风言风语更多,他的心里也更加憋屈。” “这话说得很是。”李大叔简直觉得就说到自己心里去了,“娘,咱就这一个孩子,哪里真心舍得他走?只是把孩子留下,他这麽大个小夥子了,又不是闺女,难道让他天天坐在家里?” 李奶奶动了动嘴唇,却找不到理由反驳,末了便开始瘪著嘴抹眼泪,“那我就这麽一个孙子,他要再出点什麽事情,可怎麽办?” “呃……我有一个主意,你们看行不行?”半天没人搭理的江陵背著儿子,提著东西在一旁插嘴了。 不顾勒满的横眉冷对,先把礼物送上,这一路提著他可累得不轻,“这是我们家特意来谢谢上回你们家帮忙的,还有给秀才,给李奶奶您配的药,全是我哥弄的。” 讨好的看了一眼大叔,江陵认真给出个建议,“要不,让我哥收秀才做个徒弟吧。往後要是我们兄弟走了,村里也不至於连个大夫都没有。” “你们要走?”李奶奶一愣,“这好端端的怎麽就说要走呢?” 勒满斜睨了江陵一眼,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41 心中腹诽,这小子倒是会拿著自己做人情!不过,这倒当真是个不错的建议。算了,让他显摆一回,大叔大人有大量的决定不作计较了。 江陵谄媚的望著他嘿嘿一笑,才正色对李家众人道,“我们不是说现在就走,只是我们毕竟不是本地人,不可能在这儿常住,将来总要回家的。所以我就说让秀才跟著我哥学点医术,一来可以让他有个赚钱的营生,不至於让人耻笑,二来也不必到外头去谋生,可以留在村里了。只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你们说的,可当真?”门帘一动,拄著拐棍,一直在後门偷听的李淮山进来了。有些幽怨的看了奶奶一眼,再带著几分忐忑与惊喜看著勒满,“勒大哥,你真的……愿意教我?” 勒满和煦一笑,“这开的什麽玩笑?只是让你这个大秀才跟著我做土大夫,只怕你觉得委屈了。” “不委屈!”李淮山书呆子气上来了,极其认真的道,“我们村祖祖辈辈都没有大夫,平常有些不舒服,都只能硬撑。万一出了什麽事,运气好的送出去还能得救,运气不好的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尤其这回我一病,感受更加明显。要不是有勒大哥你在,说句不怕笑话的话,我们家连抓药的钱都出不起。我知道自己没那麽大的本事,考不了状元也做不了大官,要是能跟你学一技之长,做个山村里的大夫,这一辈子也不算虚度了。” 看他态度如此坚决,勒满倒是当真动了几分爱材之意。能在这样的乡村教个老百姓用得上的土大夫,可比炼几枚绝世药丸还让人有成就感。 眼见事情有了柳暗花明的变化,李家人不止高兴,还反过来要感谢他们一家。尤其是感谢江陵,出了这麽好的一个主意,所有矛盾迎刃而解了。得到夸奖的某人却不敢太过得意,一直瞧著大叔,笑得很狗腿。 既然李淮山学医的态度非常认真,李家叔婶就说要择个良辰吉日,给勒满正式行过拜师礼,才开始学习。李奶奶捧出本老黄历算了半天,算准两日後行礼。 至於江陵他们带来的礼物,李奶奶除了药,是什麽都不肯收,“你们真要谢我,不如去谢谢二牛家。那天我在家里,怎麽知道出了这麽大事?是胡大嫂让她家二牛来给我报的信,又悄悄推车把我和两个孩子送来的。之前怕给她添麻烦,我一直也不好说。这会子你们既然上门了,我就得告诉你们一声,等个天黑悄悄去她家好生谢谢才是正经。” 勒满夫夫又感谢一番,这才抱著孩子回去。回去的路上,自然又是某人肩驮手扛做苦力,某人袖著两手优哉游哉作老爷。 当晚,他们就悄悄提了份厚礼去了胡大嫂家,再三道谢。 胡大嫂也不邀功,只告诉他们几家平常走动得近的,在当时也给打了掩护做了埋伏。就是李奶奶来不了,他们也不会真让村长当时就处置了江陵。 回去的路上,江陵很是感慨,真真是远亲不如近邻。要不是平日里勒满总教他与人为善,和睦亲邻,关键时刻哪来这麽多人帮他们? 勒满鄙视了他一眼,“所谓求人不如求己,你要是平素行得正,坐得端,少招惹些麻烦,岂不更好?” 听他话里的醋意,江陵干笑著道,“那跟我可没关系,全是那丫头一厢情愿而已。” “那岂不是说,你自己还挺有魅力?”不屑的瞥他一眼,勒满继续再接再厉的拈酸吃醋。 江陵无法,只好做小伏低。 於是,阿昙阿泰就猴在老爹身上,四只眼睛瞪得溜圆,看他如何讨好阿爹。 繁星在夜空中眨著眼睛,月亮也笑弯了眼。 乡村的夜色,也很美丽。 为了李淮山的拜师礼,李家还郑重惹事的特意整治了一桌酒席。请了村长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作见证,让李淮山给勒满跪下磕了个头,正式确认师徒关系。 村长家虽然出了秀珠那样的丑事,但因为他事後认错及时,改正得当。平素处事也很公道,所以村民们後来商议,还是决定将他留任为村长。 李家趁此机会,特意将他请来,也是想让勒满一家和村长有个见面缓和的机会,别弄得以後生分了。 彼此都是明理之人,见了面,很快就消除了那些小小芥蒂。村长还代表全村特别感谢勒满,肯帮他们靠山村教个大夫出来,往後可是造福全村人的大好事。 既然徒弟领进门,勒满就得认真以待了。 因李淮山身子还未全好,便拿了些药材让他先学会辩认,然後打算著赶集时买两本医书给他看看,这样学起来就能快上许多。 江陵听著这话笑了,“你要医书买什麽呀?回一趟京城,找罗大夫家拿去!他家多少好医书找不到,可不比市面上买的强?” 勒满算算日子,也是该回侯府报个平安了。念在江陵近期表现还算不错,他就计划著赶集那日过後,便和他一起回趟侯府,也带俩孩子见见寿春,省得老人家总是惦记。 “真的麽?”江陵一听可就喜出望外了,抱著俩儿子一通猛亲,“咱们要回家罗!去看奶奶,臭小子高兴不?” 高兴!俩臭小子很高兴的在老爹身上拳打脚踢,用实际行动表达他们的兴奋与喜悦之情。 勒满横了没大没小的三人一眼,心中却是暗自哂笑。还说不知道儿子象谁?明明就象极了他自己!一样的三个大小疯子,懒得理他们了。 盘算著要给家里带些什麽土特产礼物,勒满去了自己的药房。眼角无意瞧见墙角空著的小窝时,又想起伏神来。这家夥在家休息了两日,恢复生气之後,又不知上哪儿了。别是恋爱了吧? 大叔正在这儿不怀好意的暗自给自己逗趣,江陵忽地两眼放光的挟著俩孩子过来。站在门口,也不进来,只是高举著阿昙面向著他,“再说一遍。” 勒满心下愕然,就见阿昙看著自己,小脸憋得通红,非常用力的吐出一个字──“贴(爹)!” 呵!大叔也不能淡定了,一把举过儿子,激动万分,“好儿子,会叫爹了?再叫一个,再叫一个听听!” 接下来,小阿昙就轮流在夫夫俩的手上,无限循环著这个字。受到冷落的阿泰不满意了,口齿伶俐算什麽?咱不稀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著瞧! 小家夥咬牙切齿的把小脚一跺,摇摇晃晃的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 夫夫俩再次惊喜了。 不用等三十年,小阿昙很快发现风头一转,俩爹双星捧月的对象迅速换成了哥哥。不要不要!看我看我! 於是,这一天就在小阿昙越来越清晰的喊爹声,和小阿泰越来越稳健的脚步里度过了…… 人生总是如此,充满意想不到的惊喜,但与此同时,也总有意想不到的阴影。 作家的话: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42 小江:最後一句是谁加的?怎麽看著这麽不顺眼? 大叔:年轻人,不要怕考验嘛。最多再拉你出去揍一顿,怕啥? 包子们一起齐头:老爹,你留下,我们先撤! 小江:你们就能这麽肯定,要虐的不是你们当中的几个? 父子三人陷入了沈思…… 小江得瑟:难得我也威风一回了! 哈哈,听说有亲早上6点就爬起来看文,都不能睡懒觉,那要不桂花把更新时间定在上午10点?要麽? ☆、(17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34 又到初一,秀珠站在自家的院门前,远远望著同村许多人家挑担提篮的下山赶集,心里又羡又妒。 “二弟,二弟!”赵家大嫂背著个筐来了。 秀珠立即假装低头喂鸡,头都不敢抬。赵二嘎虽有一身的蛮力,但不过是个憨子,并没有什麽心眼,但这个嫂子却异常精明,不好糊弄。在她面前,秀珠知道得表现得越老实越好。 赵二嘎从屋里迎出来,“大嫂,来啦!” “是呀,今儿我和你哥打算下山去换点油盐上来,你现在有什麽要带的麽?” “哦,有的。”赵二嘎从屋角取出一筐竹笋木耳等山货,“这是我空闲的时候弄的,嫂子拿去,就给我带包盐回来就行了。秀珠,家里还有什麽缺的麽?” 秀珠现在虽然口不能言,但可以比划。好不容易有个插嘴的机会,忙忙的指著自己空了的胭脂盒,又拿起梳子作了个梳头的姿势,意思是她的脂粉头油全都没了。 “那些东西你就不要想了!咱们山里人,弄那些个给谁看去?”赵大嫂冷冷的一口回绝,自己作了主,“二弟,那嫂子就给你带包盐,再买些肉回来补补。你现在又是有媳妇的人了,子嗣虽然重要,但也得注意自己身子,知道吗?秀珠,我让你每天给二嘎煮两个鸡蛋,你煮了吗?” 秀珠点了点头,垂下眼帘不让她看到自己眼里的不忿。 凭什麽让她喂鸡,却不给她吃鸡蛋?反而给一个大男人成天补得龙精虎猛的,晚上就会可著劲儿折腾她。 看看她嫁到这个家里才来几日?手也磨粗了,脸也晒黑了,每天累得跟狗一样,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年,那一点青春和美貌就得全部耗光了。 可赵大嫂却半点不管她的心情,自顾自的和赵二嘎又交待了几句家务,拿著山货走了。 送走了大嫂,赵二嘎打个招呼说要去大哥家的地里帮忙干活,得晚点回来,交待秀珠看好家,他便要走了。 秀珠忽地灵机一动,指著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十几个鸡蛋,又往自家的方向指了指,学了个老太太弯腰驼背的动作,意思是她想拿些鸡蛋回去看看外婆。 赵二嘎这个人虽然憨直,但极孝顺,对一直照顾他大哥大嫂那是掏心窝子的好,现见秀珠说要去看外婆,他当然没意见,“那你可得锁好门,干完活再走,我中午还要回来吃饭的。” 秀珠连忙应了,拍胸脯表示一定不耽误烧饭,赵二嘎这才同意。 等他前脚出了门,秀珠後脚就开始收拾出门的衣裳。 她出嫁一回,除了那件红褂子,一件新衣裳也没捞著,但赵二嘎前头那个短命媳妇的衣裳却是全归她了。秀珠嫌死人衣裳晦气,但也舍不得那些衣裳,便拆东墙补西墙,拼拼改改的,也给她倒腾出些不一样的来。 这会子,她就换了一件浅黄色的上衣,换上一条翠绿色的裤子,重新梳了梳头,提著那些鸡蛋出门了。 这会子要走的人早都下山了,村里清静得很,她再要出门也不怕碰到人指指点点的。一路到了舅舅家,舅妈外婆都在。原本是在院子里晾晒夏天要用的竹席等物,见她来了,老外婆顿时扔下手里的蒲扇,进屋去了。 秀珠尴尬的站在门前,进退两难。还是舅妈心疼,叫她进来,带她到外婆跟前认错,秀珠又抬起磨得粗糙的双手,撩起裤腿给她们看赵二嘎打的伤痕,才总算是让外婆又回心转意的心疼起来。 “秀珠啊,你现在既做了人家的媳妇,受些委屈也是难免的。象我们那时候,新媳妇还要伺奉公婆,就更难了。这会子你才嫁去,二嘎他脾气大,一不合意就动手是难免的。等往後慢慢时间长了,生儿育女了,他会好好待你的。” 秀珠原本是来找安慰找支援的,最好让他们出面,跟赵家说说,免了自己的差使。哪想到外婆居然劝她逆来顺受,唠叨了半天,也没听到她想听的,秀珠自然心中不满,就起身比划著说要回去做饭,不肯留了。 老外婆还以为她懂事了,知道顾家了,很高兴的让媳妇拿出两块花布给她,“你身上穿的,还是赵家媳妇从前的旧衣的吧。虽也是好的,到底不吉利。你从前的嫁妆外婆都给你留著在,你先拿著这个,往後常回来走走,再慢慢给你。” 秀珠这才总算是高兴了一回,拿著花布走了。回家的路上,不意遇到李淮山了。 勒满夫夫下了山,他主动请缨去照看他们家的药材地,才忙活了回来。秀珠怕见面尴尬,躲到另一条道上,就见有两个村中昔日的小姐妹很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言辞之间很是尊敬。等到那姐妹俩转上回家的路,却刚好撞上秀珠了。 秀珠大觉惭愧,低头想躲,那个姐姐却故意高声道,“现在李秀才跟勒大哥学医术,听村里的老人们说,那将来可是要有大出息的呢!” 妹妹会意的瞟了秀珠一眼,接口道,“就是!亏有些人从前还瞧不起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麽货色。这读了书的人怎麽可能连个农夫也不如?日後有本事就别生病,别有求到人家头上的时候!” 秀珠一张脸,窘成了猪肝色,听那对姐妹俩笑声,只觉刺耳之极,满满的全是嘲讽!她心中恨极,一口气跑回了家,十只指甲狠狠的掐进了肉里。 这个家,这个村,她再不能呆了!还有江陵勒满,她发誓这辈子都要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们! 啊啾!象是会传染一般,刚到马家集的江陵夫夫俩先後打了个喷嚏。弄得阿泰阿昙小哥俩一起皱著眉头严肃的看著他俩,这是咋了? “没事没事啊。”江陵揉揉鼻子,放下担子,拍了拍筐里的儿子以示抚慰,“阿满,今儿怎麽这麽多人啊?” “就是。”勒满掂著脚看了半天,也没寻到一个空位。 他们今儿打算赶完集就回京城,故此也没借独轮车,跟胡大嫂家一起出发,搭他家的车子走了一段,等到市集上就分开了。 江陵用上回买的箩筐挑著两儿子和普通草药,大叔背著的筐子里放的是配好的药材,可是在集市里挤了半天,愣是没寻到一个空位。 正在著急,忽地有人一把将勒满的衣袖拉住,“你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43 是上回来过的勒大夫吧?” 呃?勒满一愣,“您是?” “嗳!你可终於来了!”那人立即大嗓门嚷嚷开来,“上回的勒大夫又来啦,大家往这边来!” 呼啦啦人群顿时自发的围著他们一家就形成包围圈,见著勒满是格外的亲。七嘴八舌的问好,还抱怨,“您上回怎麽不来呢?我那药早就吃完了,一直就等著您呢!” “您看,我把我娘都带来了,您上回开的药真好,吃了人舒坦多了,这回麻烦您帮忙给我娘细看看。您家哪儿的呀,能留下地址不?要是下回您不来,我们去找您也行啊。” …… “好好好,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啊。”勒满给这阵势惊著了,还是江陵冲上前维持秩序。 这回夫夫俩有经验了,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儿子拴好。两根长布条,直接把两个小家夥拴两人手腕上,他们俩一动,俩大人就知道。 让这些乡民帮忙,捡了四块大石,拿麻绳围了一个圈,把他们一家四口和药材都圈在了中间,又有好心人送个小板凳来,勒满便坐在圈边负责看病。 江陵现在各色药材都认齐全了,他就负责抓药。孩子们拿著小玩具在圈里玩,一旦远了,就赶紧扯回来。等著看病的人也很小心,注意别踩到他们。有些小零食和小玩具,就顺手递给他俩。 不到一个时辰的工夫,勒满夫夫俩带的药材已经全卖光了,身後又堆起小山似的货物。这也全成了阿昙阿泰的玩具,这家拿来的青菜扯两把,那家给的咸鱼戳几下。 江陵看著这样不行,接下来,勒满给人开著方子,他就蹲一旁现场销售这些货物。 时候不长,问题又来了。 有人拿著勒满开的方子找回来道,“我们才到药铺去问了,比您卖的药贵了不少哩。勒大夫,能不能麻烦您明儿还是这个时候,再给我们送些药来?我们乡下人攒几个钱不容易,他们又不要我们的货,真是吃不起啊。” 这可怎麽办?勒满把江陵揪了出来,“你不总有办法麽?你来想!我接著看後面的。” 江陵也犯愁了,这可怎麽办?他们从山里出来一次不容易,而且家里的药材就那麽多,解决不了这麽大的需求。 最後有个百姓出了个主意,“咱们去药铺买,一次买的少,自然就贵。要是你们一次买得多,人家说不定就便宜了。你们再卖给我们,适当便宜一点,这样行不?” 嗳,你还真别说,这个主意不错。江陵灵机一动,告诉众人,“要是能等著下次赶集的,你们就等等。要是等不及的,就先去抓药。要是没钱,那就把货卖给我们,我们有多少买多少,大夥儿手上要是有闲钱的,也到这儿来买一些用得著的,都是乡亲,相互搭把手吧。” 这麽一说,大夥儿都愿意。经过江陵这麽一周转,又解决了一批病人的买药问题。 忙到日上中天,终於可以收摊了。 江陵夫夫俩饿得前胸贴後背,被众人喂养的阿昙阿泰却是吃得小肚子溜圆,有些撑著了,还抓著累得半死的俩爹给他们揉揉肚子。 勒满实在没力气了,踢了江陵一脚,“去,给他们买两粒山楂丸来!” 江陵也没力气了,“我都饿得走不动了,咱们先去吃饭,吃完再说吧。” 行!等俩大人狼吞虎咽吃了中饭,勒满想起一事了,“咱们还答应给方姑娘送信的。” 对哦,江陵再看一眼俩小子,玩了一会儿,多少消化了些,也不叫揉肚子了,那就不管了,去找方少红。 可是找到方家的时候,却见人家大姑娘正在那儿哭呢,这又是怎麽了? 作家的话: 小阿昙:哥,你今儿吃了多少? 小阿泰:没你多。 小阿昙:最後一块桂花糖明明是你抢去的! 小阿泰:笨蛋!不要说,再说某妈要来打你小pp了。 小阿昙:不要紧,我们有汽球,有糖,有好多礼物啦,砸她! 小阿泰:你确定打得赢她吗?要不大家再多赞助一点? 嘎嘎~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35 方少红有一个亲姐姐,嫁到外地一户姓卢的人家已经有十来年了。可是前两天,卢家派人来报信,却是方少红的姐姐意外病故了。留下四个孩子,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才刚刚走路。 卢家让人带信来,一是报丧,二是给方家带句话,问他们愿不愿意再嫁个姑娘来做继室,要是不行,他们就另娶一个外姓媳妇了。 这在乡下,是很普遍的事情。为了不让後娘虐待前妻留下的孩子,多半人家都会把适龄的小女儿再嫁过去。亲上加亲,再怎麽也比外人贴心。 可是这对於做妹妹的来说,又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一是姐夫的年纪大了,二是一进门就得当妈,虽也是自己的亲侄子,但那跟自己亲生的能一样麽? 方少红的继母不表态,只说是隔著肚皮的女儿,她不方便说话,让方老爹做主。可是照方老爹来看,就该让方少红嫁过去。 粗枝大叶的他自然不会去考虑小儿女的那份情怀,只觉得别人家都是这麽做,那自家也就这麽做吧。给自家侄儿当後妈,总比给外人强。 可是,方少红不愿意。可她又不能明说,家里半个替她讲话的人都没有,她连哭都只能躲到没人的地方哭。 勒满一家找来的时候,就见方少红正躲在屋外洗衣裳的小河边,偷偷的掉眼泪。一段时间没见,她瘦得更加可怜了,看著憔悴不已。 问清楚事情缘由,江陵顿时冲动了,“方姑娘,你别哭了,我跟你爹说去!” “站住!”勒满低喝一声,将他拉住。这个时候,可不需要他打抱不平。 要说起来,在世人眼中,方老爹也没做错。如果不把方少红嫁过去,另娶个後娘,虐待前头孩子怎麽办? 就是要劝,他们作为外人,怎麽好劝?如果劝得不好,反倒会让别人以为方少红不顾姐妹之情,连自己亲姐家的孩子都不愿照应。这个名声若是落下了,让她往後还怎麽做人? 方少红抹了眼泪,红肿著眼睛,哽咽道,“江大哥,谢谢你。我能找个人说说,心里已经舒服多了。对了,你们来半天,我还没给你们倒水呢……” “不用了。”勒满把她拦住,先把一个包袱交给她,“这里是李奶奶和李大婶给你做的身衣裳,还有双鞋子。李大婶说,上回秀才出事时,多亏你赶来帮忙,否则她肯定顾不过来,这身衣裳就算谢谢你了。都是自家织的布,自家绣的花,让你别嫌弃。她家现在正忙著,也没时间来看你,等下回有空来赶集时,李大婶还说要来看你的。” 方少红捧著这身衣裳,跟捧著最宝贵的珠宝一般,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44 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李大婶……对我真好。自从我娘走了之後,就再没人给我做过这麽好的衣裳了。只是,只是等她下回来时,我都不知道还不在这里了……” 她心里难过,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阿昙阿泰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但见这个姐姐哭得这麽伤心,懂事的伸出小手轻拍著她,可这样的温情,反倒弄得方少红哭得更伤心了。 江陵看著老大不忍,给大叔使个眼色,那意思是,你快想想办法吧! 可这让勒满能怎麽办?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外人说三道四,都比不上自家人的一句话。如果方少红的亲娘还在,这个问题就不成为问题。只要方少红到亲娘怀里一哭,当娘的自然知道女儿委屈。女婿那儿,就让他再挑个好人家就是。 可是他们非亲非故的,就是再同情也没那个资格去说什麽。怎麽办呢?大叔也发愁了。 想想,他问了一句,“少红姑娘,你实话告诉我,你有心上人麽?” 如果有的话,让男方赶紧来提亲,这也是一个法子。 方少红顿时羞得脸通红,轻轻摇了摇头。 勒满又想了想,问,“那你姐夫想何时来接人?” 方少红声如蚊蚋,低低的告诉他们,“他们家说,姐姐刚走,在百日内完婚冲一冲才最吉利。嗯,要是答应的话……他们家想这个月十五就上门抬人。” 江陵撇了撇嘴,媳妇刚死,那男人居然说这种话,看来也是个没情意的,怨不得方少红不乐意。 只有十来天了,情况情急啊!勒满放柔了声音,“方姑娘,你先别急,这事儿我记在心里了,回去就给你想办法。无论如何,我们过几天还要来一趟的,到时一定给你个准话,行麽?” 方少红满怀希翼的望著他,“你们真的能帮我想到办法?” “一定会的!”勒满还不敢保证,江陵却已经拍著胸脯答应了。 暗自瞪他一眼,勒满只能就著他的话,暂时宽方少红的心,“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是为了你姐,也不能白白牺牲你的幸福是不是?实在不行,我们就想法跟你爹谈谈,怎麽也不能眼睁睁的看著你嫁得不开心。” 听了这话,方少红整个人都迸射出了光彩,那样一份沈甸甸的信任,看得勒满心里酸酸的。 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在南疆还有个女儿。格雅也没了娘,现在自己这个做爹的也不能陪伴在她身边,不过幸好她还有疼她的爷爷,有疼她的干娘,还有忠厚老实的小未婚夫一大家子人守护著她。 可是没有人守护的女孩,真的太可怜了。勒满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想个法子,帮帮方少红。 “要我说,不如干脆给她另择个夫婿吧?咱们侯府这麽多年轻的小夥子,随便找一个来迎娶,我就不信,方家还敢拒绝!” 在雇往回京的马车上,江陵出了个主意。勒满却不甚赞同的瞥了他一眼,“你随便挑一个,怎麽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这跟强买强卖有什麽区别?就算方家没有拒绝,但你能保证他们一定会过得幸福吗?” 呃……江陵卡壳了,“那你说怎麽办?” “你别乱出主意,让我清清静静的想一会子!”丢了记白眼过去,大叔转身背对著他,轻拍著已经在车里睡著的俩儿子,苦苦思索。还能有什麽好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天黑的时候,他们回到了永安侯府。 因为一路上都惦记著方少红的事情,勒满下了车才想起忘了买礼物了。 江陵却满不在乎的把儿子往肩上一扛,“咱们带这俩小子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还要什麽礼物?走,进去!” 那……那就这样吧。勒满也厚著脸皮假装不知,抱著一个跟进来了。 他们的突然回来,著实给了全家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在路上睡得饱饱,精神好好的阿昙阿泰不负老爹的重望,活力四射的在家中调皮捣蛋,显摆著他们一个会叫爹,一个会走路的“必杀技”,把全家逗得嘴都合不拢,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问起他们在山村的生活,得知夫夫俩已经可以很好的自谋生路,要是不信,看他们赶集换回来的各种山货就知真假。 在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勒满随庄净榆去了罗怀仁的医馆,挑了几本基础性的医书,是给李淮山的。 罗小南(罗怀仁的受受,详见旧欢)听说勒满还要一些普通草药去帮助百姓,顿时表示可以由他们家回春堂友情赞助。 罗家医馆开得大,各类药材不仅进货数量大,而且品种多,价钱自然便宜。勒满所有想要的药材这里全都囊括了,听说他要的那些份量,罗小南只觉得是九牛一毛,完全不在话下。可勒满却坚持不肯白要,就是钱不够,起码也得给人家写个欠条。 庄净榆笑著劝道,“你就放心的先拿著吧,就当是自家的一样,要说写欠条的话,就是见外了。这些年回春堂在小南的倡导下,也时常赠医施药的做善事。这回给你,你还是帮著他们积德呢。要是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下回再来时,就照成本把这回的钱再结算过来,如何?” 勒满听了,这才作罢。又和罗怀仁探讨些医药的道理,两人均是这行中的顶尖高手,自然是相谈甚欢,不觉时间就晚了。 兼之寿春定要留他们再多住一日,原本计划今日就回去的行程因此拖延了下来,在侯府又住了一晚,夫夫俩第三日一早才辞别了众人,依旧是来时的那身装束,走到离侯府有段距离的时候,才雇了辆寻常的车子回靠山村去。 尉迟睿送他们出来,悄悄跟江陵嘱咐了一句,“我看你们俩相处得不错,勒满都肯跟你回来了,应该是心里已经接受你了。要是往後遇到有什麽事的话,记得回家说一声,别那麽死心眼,懂麽?” 江陵明白,挥别大哥,走了。 等上了车,勒满问,“你哥跟你说什麽呢?” 江陵嘿嘿笑著,打起了马虎眼儿,“他要我别跟你好好过日子,下回有空多回家几趟。” “是麽?”勒满挑眉冷笑,从孩子的小手中抠出一物,掷到他的面前,“那这是什麽?” 这是两串用小指大小的金元宝串成的精致链子,一条就值上百的银子了。阿昙阿泰正玩得欢呢,哪知给阿爹抢了去。 小哥俩顿觉委屈了,可看一眼勒满的脸色,也不敢抢回来,只眼巴巴的看著他们另一个爹。 可江陵甚没骨气的赔笑道,“这我真不知道,我就接了一包糕点,是给孩子们吃的,想来也没什麽要紧,谁知母亲又弄这个来了?交给你收著,我保证不动!” 勒满忿忿然收了回去,又严正警告,“你要敢犯规,我之前说的话可仍是有效的!” 小哥俩一看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45 没指望了,耷拉著小嘴,不屑的鄙视了江陵一眼──真没用! 作家的话: 江陵回瞪了二只小包子一眼:瞧你们老子没用,你们自己上去抢啊! 小包子们嘟起小嘴:没用的爹爹,表你了! (桂花遇到点事儿,本来今天心情很不好。可是上来看到亲们的票票礼物和留言,又精神了许多。看来写文不仅是我给大家解闷,也是大家给我疗伤啊。抱抱大家,然後求回抱!) ☆、(14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36 回了靠山村,勒满把东西收拾妥当,把俩孩子扔给江陵,自己潇洒的在晚饭後独自一人去李家了。 一是把他们家要带的东西给人家送去,二是把医书拿给李淮山,三也是想求教一下李奶奶,关於方少红的事情如何处理。 别看人家年纪大了,可是经历过的事情多,风风雨雨大半辈子,在这些人情世故上肯定有经验。再说方少红和李家也算是有缘,勒满是想不出来什麽好招儿,就指望老人家了。 李家人听了方少红的遭遇,都很同情。但要怎麽办,却没有一个准主意。 李奶奶跟勒满的想法差不多,“要是那丫头现在有一个合适的人,让人赶紧上门提亲,那是最好的。她年纪也老大不小了,真是该嫁人了。” “可不是麽?”李大婶接过话来,“我之前就想给她提个亲的,可是你们也知道,那姑娘个子太小了,问了几家,别人一细问,都有些看不上眼。” 她看了儿子一眼,有句话没说出来。其实最早李大婶是想把方少红说给赵二嘎的,赵二嘎这人有些憨傻,又是个鳏夫,如果不出秀珠那事,想来这事能有五六分把握,可现在自然就不必多提了。 勒满倒是没想到方少红这样的好姑娘还会以这样的理由给人嫌弃,忙道,“我看方姑娘不过是後天失於调养,所以才会如此。如果有合适的人家,我开药给她调理,包她肯定可以生儿育女。” 李淮山忍不住插言道,“那些都是其次,关键是现在哪里找人娶她?”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一屋子人都开始发愁,李奶奶想了半天,犹豫著提了个意见,“阿勒啊,奶奶这里说句话,你可不要见怪。你不是单身麽?还拖著两个孩子,一时之间,恐怕也不想再要孩子的。要不,把方姑娘说给你?你慢慢调养著她的身子,往後你们再要个孩子,行不?” “不行!”江陵一人在家无聊得很,带著俩孩子假装散步就散到李家来了,进门就听见李奶奶给勒满说亲事,他当即就不干了。心说大叔他还没娶进门呢,怎麽能让大叔再娶一个? 急中生智,往李淮山一指,“李奶奶,我们兄弟迟早是要离开的,拖著她可怎麽办?您看这儿,秀才兄弟不还没成亲麽?方姑娘大夥儿都见过,是个能干人,你们说把她许配给秀才兄弟行不行?” 啊?李淮山指著自己鼻子,给我娶妻? 从李家出来,勒满忍不住嗔怪起江陵来,“冒冒失失的跑来做什麽?还说那样的话,现在弄得人家多为难?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真是做事一点都不经过大脑!” 江陵一肚子委屈,“那人都要给你讨老婆了,我还冷静得了麽?” 勒满白他一眼,握著阿泰的小手,“来,叫爹。看著爹的口型,来学一下,爹──” 因为阿昙学会了叫爹,这两天又在寿春那儿学会了叫奶奶,虽然很不标准,但起码能开口了。勒满就开始著急,老大怎麽还不说话?抓著点工夫就见缝插针的教。 不过他这样的转移话题,江陵也知道大叔并不怪罪自己了。抱著阿昙乐颠颠的凑上去,“来,阿昙,咱给哥哥演一个!” 阿昙却不给面子小手将他的脸一拍,指著草丛兴奋的咿啊大叫。 顺著小家夥肉肉的手指头一看,是一群萤火虫,在草丛中上下飞舞,煞是好看。 真是入夏了,连萤火虫也出来了。 勒满勾起童年的怀念,抱著儿子停下,指著小虫教他们,“这是萤火虫,在我们南疆,可以用它来治烫伤。不过小夥子更喜欢抓了它放在纱笼里,提去给心爱的姑娘唱情歌,你们长大了要学吗?” 俩儿子瞪大眼睛有点听不懂,干嘛要给姑娘唱情歌,她们给发吃的麽? 忽地人影一闪,却是江陵抱著阿昙冲了出去。用轻功翻几个漂亮的跟著,再唰唰唰单手快出闪电的挥舞了几下子,就拿抓了十几只萤火虫扔进钱袋里,献宝一般送到大叔面前。 “只可惜这布料不好,要是夏天的软绸,那光幽幽的透出来才漂亮呢。” 勒满却不悦的睃了他一眼,在他面前还耍什麽帅?故意抢白,“你要嫌这儿东西不好,就回去过你的好日子。好端端的人家在天上飞,抓它们做什麽?” 呃,江陵巴马屁拍到马腿上,碰了一鼻子灰。 不过勒满的马屁没拍著,两个小家夥的马屁倒是拍著了。很是欢喜的两颗大脑袋往一块儿凑,都要看那萤火虫。 光看还不够,还要摸摸,可是经他俩笨拙的小手一抓,哗,飞走一只。 再抓,哗哗,飞走了一对。 勒满忍俊不禁的干脆托著阿泰的小手往里面来个海底捞月,阿昙著急的也跟著往里凑热闹,两只小手一搅和,这下可好,全飞走了。 俩孩子张大小嘴望著徐徐飞到半空中的萤火虫,哗啦哗啦惊叹不已。 只有江陵郁卒了,好不容易抓一把萤火虫,就这麽没了。 回了家,哄俩孩子睡著了,江陵心有不甘的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在说什麽?”勒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装傻,“赶一天路挺累的,我要睡了。” 江陵追到床上,直截了当的道,“你放跑了我的萤火虫!” 勒满抵赖,“明明是你儿子放的,关我什麽事?” “明明就是你,做了还不承认!”江陵觉得大叔越变越坏了,以前多正直的一个人?现在怎麽成这样了? “我就不承认了怎麽样?”勒满大言不惭的道,“说话可要讲证据的,无凭无据你凭什麽定我的罪?” 幸灾乐祸的看著他气得七窍生烟,大叔翻了个身,睡觉睡觉。 江陵火了,强行把他扳过来,“你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对那个方少红有意思?被我打断了不高兴是不是?回头还放跑我的萤火虫!” “你怎麽不说你想去找个姑娘唱情歌?烦不烦的!”勒满把他一把推开,又转过身去。 “对,我就是想唱情歌,听你唱情歌!” “嗳嗳嗳,大热的天,你干什麽?不是说好了,晚上不做的麽……你别再动手动脚啊,再动手我生气了……唔……” …… 如愿听到大叔的浅吟低唱,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46 江陵暗暗得意,不来点厉害的,夫纲何在? 深更半夜,黑漆漆的小山村里,某家厨房忽又亮起了灯。 哗啦一瓢清水淋下,洗出还泛著粉色的肌肤,正是情潮初褪,分外诱人。 江陵大爷样的摆弄著浑身无力的勒满,“趴好!说,以後还放不放我萤火虫了?” 勒满气恼的别过头去,沙哑著嗓子指责,“你没信用!” “我就没信用了,怎麽样?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说我答应了晚上不做,有证据没有?”江陵将大叔之前的话如数奉还。 比起无耻程度,他的道行显然要更深一些。勒满火冒三丈的推开他,起身披上衣裳就出去了。 可是江陵吹熄了灯,很快追上。 在明净的月色下将他一把拥住,眼中有毫不掩饰的欢喜,“阿满,我好喜欢这样的你。” 他的眼神诚挚,他的话语质朴,勒满听得懂他简简单单一句话里蕴含的太多意思。一时只觉得有控制不住的热意一层层的染上耳根子,烧得他一颗心怦怦直跳,汗都快出来了。 勉强干咳了一声,低喝,“快放手,回去睡觉了。” 江陵不放,在月色下专注的看著他的眼睛,深深的往那里头看进去。勒满想躲,却怎麽也移不开视线。 终於,他眼睁睁的看著江陵的两片唇贴了上来,温柔的热情的,理智的也霸道的攫住他的唇,深情拥吻。 有太多太多的情绪在这个吻里被传递进来,勒满心头大乱。他理不清心头的这份思绪,却很快就反手抱住了他,迎合著追逐著需要著并给予著自己的情意。 月光下,两个影子纠缠得是那样密不可分,很快又再度融合。 剧烈的喘息声中,勒满高高仰起头,但那一片迷蒙的眼里已经看不清今晚的月到底是什麽颜色。 疯狂吗?或许是吧,可是他不後悔,他甚至从未象现在这样满足过。每一次的深入,都好象直接抵达了他的内心,却怎麽也填不满,因此格外的需要。 这样的感觉他以前从来没有试过,可一旦领略过,就再也无法忘却。 他想,他可能中毒了。 一种名为爱情的毒。 作家的话: 小江:好吧,我想我也中毒了,老爬不上来的毒。 包子们睁大眼睛无辜的问:那要怎麽办? 小江:祈祷万能的主啊,保佑鲜小受吧。 大叔:你是不是在想,不如给他找个好小攻? 包子们齐唱:哈利路亚!阿爹v5! (一大早终於爬上来了,感动啊!!◇! ) ☆、(13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37 嘤嘤──呜哇! 不过是去上个茅房的工夫,勒满就听见自家的儿子在哭了。从声音辨识,先一个是阿昙,後一个是阿泰。然後交相辉映,逐步壮大。 这是怎麽了?匆匆忙忙收拾出来,边甩著手上的水边开始安慰,“不哭不哭,乖乖不哭哦!江陵啊,你怎麽看孩子的?呃?” 门外,江陵手执门闩,正紧张的与一只花斑土豹对峙。那豹子明显已经成年,一双灰中带褐的眼睛带著猛兽独有的冰冷与残酷,直直的盯著他们家。 只是它那一身的鬃毛灰扑扑的,不知道是生病了,还是有些老了。但不管是病了的豹子,还是老了的豹子,都是极有杀伤力的猛兽,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阿昙阿泰就是见到这个大家夥给吓哭的,看到勒满出来了,手脚并用的往他脚边爬,明显是惊著了。 火速把俩孩子抱起送进屋里,勒满反锁了门,拿了铁盆和!面杖出来。都说动物怕吵,这样敲响一是有些威慑作用,二是把周围邻居也叫来帮忙。否则就靠他们两个,喊破了喉咙可能也没人听见。 江陵半天迟迟没有动手,就是等勒满出来把孩子安顿好,他倒不怕豹子,只是怕一个没注意,让这豹子蹿进屋子里,伤了小家夥们。这会子见勒满出来了,知道里头已经安顿好了,他就没那麽担心了。 “你出来凑什麽热闹?快走!我一人就行。” “不行!我在旁边也能帮上点忙的。” “你这人怎麽这麽不听劝的?少在这儿碍手碍脚!” “你就别逞英雄了,一会儿我先敲锣,看能不能把它吓跑。要是不行,你再动手!” 正当俩人争执不下,一直站在门口看著他们的豹子忽地张大了嘴巴,露出雪白尖锐的利齿。俩夫夫紧张得正要开始动手,却见那豹子并不攻击他们,反而後腿一蹲,打了个哈欠,顺便低吼了一声,坐下了。 这……这是什麽意思?俩夫夫面面相觑,它来没想打架? 倏地一道黑影,从勒满家的窗子里爬出来。昨晚上不知什麽时候回来的伏神,兴高采烈的爬了出来。围著那只豹子团团转,那谄媚而讨好的样子,活象是财迷见到了大金主。 不过那头豹子倒是傲娇得很,对伏神的刻意讨好显得意兴阑珊。无聊的摆了摆尾巴,象是赶苍蝇一般应付了事。 完全没有问过俩夫夫的意见,伏神就火速爬到厨房,把他们昨天才带上山的新鲜猪肉叨了一块送到这头豹子面前。 豹兄嫌弃的翻来覆去的嗅了咋,最终勉强吃了。然後站了起来,随殷勤好客的主人就往屋里走。 大门锁了,它也不怕,直接一个纵跃,就从窗户里跳了进去。动作非常干净漂亮,轻巧灵活,没有半点声响。 江陵勒满都看呆了,可是突然对视一眼,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孩子们还在屋里! 迅速开门冲了进去,就见伏神正领著豹兄参观他们的家。两个小家夥在床上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俩夫夫的心都快提到胆子眼了,想叫也不敢叫,想喊也不敢喊,生怕惊动那只豹子,伤了孩子。 心内把伏神骂了个千遍万遍,就算那是你哥们儿,也别随便往家里领好不好?要领也领个兔子山鸡什麽的,领只豹子干什麽? 豹兄大摇大摆进了主卧,专注的看著缩成一团的那俩只小家夥,小哥俩一个表情,瘪著小嘴,含著眼泪,可就是不敢往下掉,可怜巴巴看著这头大豹子。 豹子看了一会儿,估计刚吃了块肉,对这两只小肉团也没啥兴趣,转身出来了。勒满和江陵顿时冲进屋里,一人抱著一个儿子,同样受惊不轻。 豹兄忽地转过头来,冲他们甚是威严的吼了一声,一家子吓得不敢答话。只有伏神冲上前去,又是摇头,又是摆尾,极尽谄媚之能事。 勒满一家狠狠的鄙夷起这个卖友求荣的家夥来,它不会把他们一家当成肉食供应点,用来讨好那只豹子吧? 豹兄参观完毕,从正门口大摇大摆的出去了。伏神依旧做小伏低的跟在後面,恭送豹兄离去。 等它们走得看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47 不见了,勒满夫夫才定下了魂。 “这是干什麽呢?”江陵不解,俩儿子摊著小手看著他,他们同样不知道耶! 勒满想了想,“估计是有事。等著吧,那只伏神还不知道要给咱们招回来什麽东西呢!”他伸手把阿昙拿布带纵横交错的一绑,背在身後了,并嘱咐江陵,“你也背著阿泰,这两天走到哪儿都把他带著,别又给什麽东西吓著。” 那是肯定的。阿泰不等老爹来背,就学著弟弟的样子,主动爬到了江陵的背上。虽然他们年纪小,对某些危险生物,还是本能的知道害怕的。 早上的惊吓就象生活中的小插曲,既然已经过去,那接下来该干什麽还是得继续。 一家人吃了早饭,喂了鸡羊,便挑著水去药田了。 刚到没一会儿,李淮山也来了。他昨晚抓紧时间看了些勒满带给他的医书,很是兴奋的指著地里的药材道,“看了书,印象就更深了些。要不师父您考考我,我已经略记得几个简单的方子了。” 徒弟用功,当师父的自然高兴。勒满呵呵一笑,和他一面干活,一面认真考问起他来。李淮山答得头头是道,以他这短短一夜的水平,应该算是很不错了。 可江陵更加关心方少红的事情,等他们师徒问答结束了,便提了起来,“小秀才,那方姑娘的事情,你们家可有一个准话麽?” 早点把这一对凑成双,也省得人家惦记著大叔。咳咳,男人有时候心眼也是很小的。 提到这个,李淮山有些尴尬了,“方姑娘那儿,我家只怕是帮不上什麽忙了。” 勒满很能理解,“这也没什麽,我们再想法子就是。” 但江陵却有些不死心,凑李淮山旁边,私下询问,“小秀才,你说实话,是不是还惦记著秀珠?” “绝对没有。”李淮山当即就正色否认了,“漫说她现在已经嫁了二嘎,就算是她没有嫁人,但以她的所作所为,我也绝不会娶她。” “那你想找个什麽样的媳妇?” 李淮山红了脸,不肯说。但架不住江陵再三逼供,只好吞吞吐吐的道,“我就想个大方懂事,温柔贤惠的。” “那要这样的话,方姑娘很适合啊!” 可李淮山微微有些不情愿的意思流露了出来,江陵心里明白了,都是男人,谁愿意找个看起来象大孩子,没胸也没肉的媳妇?方少红长得又不是很漂亮,勉强称得上清秀而已,这会子临时抱佛脚,要给她找个相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方少红毕竟救过阿泰,江陵心里还是很感谢她的。他眼珠一转,忽地有了个鬼主意。把勒满也召了过来,“你们听我说,咱们就这麽这麽办。可好?” “好啊!”李淮山当即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这样最好了,既不损她的名节,也能让她姐夫家知难而退,绝了娶她的心。” 江陵笑容中藏著一抹狡黠,“那就请你跟我们一起下山,去演这出戏吧。不过这事情办成之前,就先不跟你们家人说了。免得老人家顾虑多,到时又前怕狼後怕虎的,啥事都干不成了。” 嗯!李淮山重重的点头,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掉进了江陵挖的坑里。 勒满看出些其中的端倪来了,等回家的时候,偷著问江陵,“这样不好吧,你这不是把人家大姑娘硬塞给他麽?” “怎麽会?”江陵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他说想娶那麽个媳妇,我这不是成全他麽?做人太看重色相不好,那些都是靠不住的,只要人好,那是最要紧的。” 勒满鄙夷的看他一眼,这话也就是用在别上才会这麽说。真要摊在自己头上,你也一样重色相轻内涵! 作家的话: 伏神出来谢谢大家的票票礼物:嘿嘿,怎麽没肉呢?正好拿去喂豹子。 小包子们愤怒的拿各种票票礼物砸过去:你到底是要干哪样啊? 伏神神秘一笑: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小江揪起它的尾巴:大叔,你说把它架火上烤烤,它能说实话麽? 大叔淡然的瞟过去一眼:直接丢锅里煮吧,还是一碗好汤。 伏神:⊙﹏⊙ 好可怕的一家子啊~~~ ☆、(15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38 天还没亮,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候,几道黑影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来到勒满家的门口。熟门熟路的继续往窗户上爬,却发现平时总是开著的窗户却被人关上了。一道细长的黑影迅速转到另一头,嗤溜一声,就爬进了主卧的窗。 “什麽人?”江陵从睡梦中警觉的清醒过来,往床下一跳,却刚好踩到某个小贼的尾巴。 生气的反咬一口,江陵立刻知道是谁了,抬脚点亮油灯,看著地下的伏神,一脸无奈,“你怎麽这个时候回来了?” 伏神抖抖尾巴,扯著他的裤脚往外走。勒满也给惊动了,迷迷糊糊的问,“怎麽了?” “没事儿,伏神回来了,你睡吧,我跟它去看看就来。”江陵举著灯跟伏神往外,开了门,吓了一跳。门外蹲著那只花斑土豹,後面还带著几只小豹子。 “伏神啊,咱打个商量行不?你看我们家也不富裕,养不活这麽多张嘴啊。要不,我给你指条明路,你上我哥家去行不?他家多有钱啊,养活你们多少个都不成问题。怎样?”江陵甚没有义气的出卖起尉迟睿来。 可伏神却听不懂他在说什麽,它只是很欢快的迎出来,围著那只豹子又献了好一会儿的媚,就见大豹子颇为恋恋不舍的将一只最弱小的豹子舔了又舔,最终衔著它的後颈,放到了门槛内。 那只小豹子似是不愿留下,一个劲儿的往外拱,但江陵已经看出了,这孩子的腿脚有问题,走得一瘸一拐,连道小小的门槛都爬不出去。莫非,伏神只是想要救助这一只?那他们家还可以收留。 似乎都知道是道别的时刻了,其他几只小豹子也甚是不舍,留恋的在那只小豹子身上蹭了又蹭。最终,随著大豹子的一声低吼,它们都从门槛内跳了出去。 被留下的小豹子越发著急的,拼命的在那儿拱著,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著十分可怜。那只大豹子忽地将目光盯向江陵,那样冷酷而骄傲的猛兽眼里,此时却流露出一丝温情。 江陵忽地读懂了,那是一种身为父亲,将孩子托付於人的郑重和拜托。他走到门边,抱起艰难挣扎的小豹子,向它保证,“你放心,这孩子留下,我们会好好照顾它的。你若不放心,日後也能来看看它。” 大豹子又低吼一声,似是提醒他不要忘了今日所说的话。然後招呼著其它孩子们,头也不回的走进浓浓的夜色里。 江陵抱著那只小豹子,低头给它顺著毛,“小家夥,以後你就留下吧。回头让阿满给你看看,这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48 腿还能不能治。” “治不了了。”勒满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起来了,站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怜惜的接过小豹子,抚摸它的伤腿,“要是能治,伏神早给它治好了,拖到现在都不好,估计是没救了。你看那群小豹子,原本应该是母兽带著的,但现在却只有父兽。如果我猜得不错,它们的母亲应该遇到意外了,那只豹子爹能带大这麽多只幼仔,已经很不容易了。可能也有伏神的功劳,它前些时总不回来,说不定就在帮著照顾小豹子们。” 要是伏神能说话,一定会对勒满大加赞赏,实在是太聪明了,一猜一个准。 那只母豹子在生产时就身受重伤,伏神虽把它救活了,让它成功产下几只小豹子,但它的伤却好不了了。後来又勉强支撑了一段,发了些奶水哺育这几只小豹子,否则豹子爹再有本事,没奶水也养不活这些小家夥。 但是豹子妈伤得太重,苟延残喘了几个月,到底还是不幸过世了。豹子爹带著那几个健康的孩子倒也不怕,只是最小的这只因在母体受创,先天生下来腿脚就不灵便,这是不可能在自然界中存活的。 所以伏神才跟那豹子爹做了无数的工作,百般讨好,最终把这只小豹子要了过来。 摸摸很有些忐忑和恐惧的小豹子,江陵一笑,“咱家正好没有狗,就当养只看家狗吧。” 勒满鄙视了他一眼,好好的豹子当成狗?亏他想得出来!不过这里可是人生活的地方,要是让人看到这只小豹子,只怕多生事端。 於是大叔也邪恶了,“你给我去弄几味药材来,咱们先给它洗个澡,再给它染个色,到时就看不出来了。” 伏神有些不情愿,缠著大叔的脚不放,但江陵一把把它掀开,“你要不情愿,就得让人把它架上火上烤了,你要吗?” 呃……伏神挫败的躲回窝里去了,眼不见,心不烦了。到了人类的地头上,也只能让这对邪恶的夫夫把小豹子当成宠物养了。 远远的山头之上,大豹子停下,依依不舍的回望著深蓝色的天幕下那一点温暖的橘黄灯火,仰天长啸。几个孩子们奋力的大声呼应,那一份猛兽的呼唤在山风中回荡,是只有同类才听得懂的深情。 启明星在天边闪闪发亮,大豹子带著几个孩子们翩然远去,矫健的身姿在山间几个错落之後就消失无踪了。 等阿昙阿泰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家里多了一位新成员,一只软趴趴,土黄色毛发的小家夥。跟他们一样,圆头圆脑圆肚子,还都不太会走路。 孩子的天性是共通的,小豹子对勒满两夫夫心存畏惧,但很快就对这两个小不点产生了兴趣。彼此大眼瞪小眼的看一会儿,再试探著你摸摸我,我摸摸你,没两下就打成一片,滚成一团了。 看他们玩得开心,勒满夫夫俩也放了心。 把他们三个一起送到李奶奶家,老人家眯著老花眼打量了半天也没认出这小豹子是个什麽东西。 “说它是个豹子吧,这毛色不对。说它是条狗吧,尾巴太长。估计是哪家的狗在外头不知跟什麽胡闹怀上的,生了又不要,就给扔你们家门口。可怜哟,这腿都残了。啧啧,肯定是这样。” 李奶奶肯定的下了论断,也确认小豹子无害,就给留了下来,“你们放心去吧,晚上早点回来!” 李淮山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小夥子在家闲不住,说要跟师父下山去卖药,李家人见勒满也在,当然就同意了。江陵几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推著车,带著从回春堂那儿低价批发来的药材下山了。 半道上,李淮山还兴奋得很,“你们看我早上演得怎麽样?没露破绽吧?” 江陵及时表扬,“确实挺好,一会儿到了马家集,可就全看你的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小秀才意气风发,觉得自己甚有英雄侠士的风采。 勒满暗自摇头,大侠可不是这麽好当的。徒弟啊,可不是师父有意陷害你,只是你这个性子,适当的让你见识见识人心险恶也是好的。 方少红在家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了几日,总算是将勒满他们又盼来了。 方老爹是个木匠,这几日刚好没什麽活计,就在家里准备女儿的亲事。 方家继母说怕自己管得不好,日後怪罪她,於是一概不管。方老爹距离上一次嫁女已经好些年头了,哪里知道该准备些什麽? 无非是按著记忆,买几床大红被子,扯两身大红衣裳而已。因此方少红的嫁妆办得十分简陋,但她的心思全不在这上头,也不计较那麽多了。 这会子勒满他们上门,跟方老爹寒喧几句,放下几样小礼物,就听李淮山绘声绘色的说起一事。 “我姑父不是做买卖的麽,他收到风声,说是上回打了我的人,要对秀珠姑娘你们家不利呢!” “为什麽呀?”方老爹是个老实人,一听就吓著了。 李淮山见初见成效,再接再厉,“之前咱们救了师父家的儿子,方姑娘可也是有份的,当时那人也看见的。” 方家继母著实吃了一惊,“那咱们赶紧把少红嫁出去,省得留在家里惹祸!” “不行不行!”李淮山连连摆手,“他们连那卢家都打听著了,就算是方姑娘嫁过去,也定是要上门生事的。不如……” 他正要按照江陵教的,建议方少红到他们靠山村去住一阵子,却给方老爹打断了。 “那也比留在家里强!卢家兄弟多,就是打起来,也不怕吃亏。我这赶紧就到卢家去一趟,让他们也不必等十五了,立即就来抬人!” 眼见要弄巧成拙了,李秀才大急,这可怎麽办?不管不顾的往前一扑,扯住方老爹,“嫁不得!嫁不得!” “为什麽?”方老爹疑惑了。 方家继母也疑惑了,“李老师,你这三番五次拦著我们,到底是有什麽缘故?” “其实吧,真正的缘故是这样的。”江陵搓著手,甚是为难的开口了,“秀才他早就对方姑娘一见倾心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听说你们要将方姑娘嫁人,他就急了。刚好又听到传言,便拖著我们下山,一是给你们报个讯,二来,他想把方姑娘接到山上去躲躲风头。是吧,我没说错吧?” 李淮山目瞪口呆,後一句是对的不假,可他什麽时候对方少红有那念头了? 作家的话: 小秀才:哭,我被算计了! 小江:好了好了,平白给你一个老婆,有啥不好的?要是有人这麽算计我……(接收到大叔森森的目光,立即改口)我是有家室的人,肯定是不能接受的。但你是单身,有什麽问题? 小秀才内牛满面:你懂的。是男人都懂的。 方姑娘泪奔了…… 大叔拍拍她的肩:姑娘,请不要忧伤。这个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49 世界有样技术,叫整形。 方姑娘:持麦高唱,“……再见面让你们傻了眼,无论正面侧面,都是完美弧线……” 包子们插一句rap:闪瞎你的狗眼! (写到这里,突然想8几句:看书的腐女们,咱们在yy男男的同时,也记得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哟,漂亮的女生总是占便宜的。加油!) ☆、(17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39 听到江陵说李淮山对方少红有意思,不仅那个男当事人听傻了,女当事人听傻了,连方家一家人也全都听得傻了。 只有一个不傻的勒满,深深的在内心深处对江陵表示著自己的鄙视。 江陵见效果不错,跟方老爹道,“方大叔,请您别著急,也别生气。秀才虽有这个心思,可是一直没对方姑娘说,两个人也绝没有什麽私情。不过呢,我作为秀才的哥们,看出了他的心意,总不能不帮著说句话。我知道您跟少红姑娘和她姐夫订这桩亲事,是为了大闺女和几个外孙考虑,可总也得问问方姑娘自己的意思吧?她到底喜欢哪个,想嫁哪个,得由她自己来选是不是?方姑娘,你就直说吧。你是愿意嫁李秀才,还是你姐夫?” 他明白无误的给了方少红两个选择,其实也就是一个机会,要想不嫁给卢家姐夫,就只能选李淮山了。 勒满清咳一声,适时帮了一把,“方姑娘,这是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你可要想好了再说。方大叔是个明白道理的人,他心疼你姐,难道就不会心疼你?总也得让你嫁得满意才是,你放心说,没事的。” 他这样的高帽子一戴,让方老爹顿时挺直了腰,摆出一副很是通情达理的好家长模样,“阿红啊,勒大夫说得不错,你要是有啥想法,就直说吧,爹不会勉强你的。” 方少红的脸羞成了一块大红巾,深深的垂著头,良久才声如蚊蚋的道,“姐夫……我若是去了,会一直想著姐姐,觉得对不住她的……” 明白了。 方老爹痛快给了李淮山句话,“你赶紧回去准备,尽快找人上门提亲,把少红接进山里去吧。免得夜长梦多,引来歹人。我们家也没什麽嫁妆,也不要你什麽彩礼了,往後只要你好生看待我女儿就行。” “好咧!”江陵喜笑颜开,痛快的就帮李淮山把事情应下了。 可怜的李淮山,直到走出方家大门,还是浑浑噩噩,搞不清状况。他这就有媳妇了?可怎麽会这样? 江陵没空替他理顺这份纠结的心情,赶紧赶忙的去将带来的药材卖了。又采买了一些成亲需要的大红彩缎等物,拖著魂游天外的李秀才回去。 “……你说,当时我要是不那麽说,方老爹能那麽痛快的应下亲事麽?肯定不能的对不对?所以只有这麽办才能帮得到方姑娘。秀才兄弟,我一看你就知道是个有侠义心肠的汉子,少红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能不管的?肯定不能嘛!……” 在江陵舌灿莲花的洗脑中,李淮山终於将信将疑的相信,让他娶方少红是当时唯一的解决之道了。 等到回了家,他还主动向爹娘和奶奶提起,是自己答应的亲事。 李大婶和李大叔虽有些意外,倒还不是不能接受,只有李奶奶没见过方少红,只听李大婶说起,对那个干巴巴的孙媳妇颇不满意。也不说话,只拉长了脸嗔怪勒满夫夫哄著李淮山办成这件糊涂事。 在饱经世事的老人家面前,江陵再多的嘴皮子功夫也没辙了,还是勒满出马搞定。 “李奶奶,方姑娘确实挺可怜的,咱们要是不帮她,那她这辈子就全毁了。怂恿著淮山是我们不对,但我也可以向您保证,一年之内一定可以把她调养过来,要是您不满意,我这个当师父的就做主给他休了这个妻,如何?” 这话听著还差不多。李奶奶终於松了口,“既然那姑娘也怪可怜了,咱们休了她,她又能往哪里去?实在不行,你得给她说,让她同意给淮山纳妾。李家香火是大事,可不能含糊!” 行。勒满一笑,其实老人家心地也是很好的。 接下来,李家就忙碌起来了。 打扫房间,布置新房,又剪了许多大红囍字,准备成亲。第二天,李大叔和李大婶就下了山,带了彩礼,直接寻媒人上门提亲。 这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要办喜事,虽然方老爹说得简单,但李家人还是很重视。虽然乡下人没那麽多礼节,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三茶六礼,置办得体体面面的,送进了方家。因往来不便,便一次性敲定了黄道吉日,就在三日後上门迎娶。 方老爹心里也是很满意的,李淮山再怎样,也是个有功名的秀才,女儿嫁了他,总比嫁给大女婿做填房说来好听。至於那些个外孙们,只能走动得勤些,常去照应了。 山里人难得从外头娶个媳妇,靠山村的乡亲们都自发的来帮忙了,弄了一顶大红花轿,一路硬是将新娘子翻山越岭的给抬了起来。 坐在轿中,方少红看著山路艰难,很是感念他们的这番心意。 等到了靠山村,见这里的条件虽然比在马家集上差了许多,但李家几间砖房倒也齐整,况且山里的乡亲们淳朴,方少红是打定了主意要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好好过日子了。 只是交拜了天地,进了洞房之後,她没等到自己的新郎,却是等来了李奶奶,还有勒满。 李奶奶看著这个瘦小的女孩,满脸慈爱,“少红啊,你别误会。淮山身子刚好,你身子又弱,勒师父便说让你们缓一段时日行房,先把两人的身子都好好调理调理,好让奶奶早点抱上重孙子,你说,行麽?” 方少红懂了。 这是看自己身子弱,怕她日後受孕不顺了。虽然很羞涩,但她还是明白事理的同意了。勒满给她好生拿了一回脉,又问了她一些癸水之事,方少红知道是为了自己好,老老实实的全都如实告诉了勒满。 勒满心里就有了底,其实方少红本身的底子并没有大的问题,只是在发育中疏於调养才这麽瘦小。给她适时的补养一阵子,便能恢复过来了。 当晚,他便让江陵将家里的奶羊牵了一头送来,他家俩个小子渐大,已经不怎麽喝奶了,留一头奶头足矣。 这边的奶羊便嘱咐方少红每天早晚各挤一碗羊奶喝掉,早上还得加两个鸡蛋,另外又给她配制了补气益血的中药,叮嘱她日日煎服。 方少红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一条一条牢牢记下。每日严格遵守医嘱,不敢怠慢。 而自从她来了李家,家里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方少红虽然不会做农活,但象洗衣做饭,喂鸡养猪却是在家里做惯的。 她是把李家真正当成自己後半辈子的依靠了,勤快得不行。每天一大早起来就把家里收拾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50 得!明瓦亮,饭菜烧好恨不得端到每个人的手上。 除了忙一些地里的庄稼活,李家人发现在家里集体失业了。一个个全成了大爷大奶奶,刚一进门,就有热茶热汤送上,刚放下筷子,就有人抢著把碗洗了。家里无论哪个角落,都是干干净净的,一根蜘蛛丝都没有。但凡洗过收回来的衣裳,补丁都打得整整齐齐,真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方少红忙完这些,还非常勤学好问,见李奶奶手艺好,每天一闲下来就跟她学做针线。 她是做惯了各种家务的,很快就学会了十几种织布扎锦的花样,因为年轻,手脚快,做得是又快又好。就连最初挑剔的李奶奶,也没了话讲。 时候不长,整个李家人都喜欢上了这位朴实能干的姑娘。就连李淮山都觉得,自己这媳妇虽然不是那麽漂亮,但就凭这份能干,真是个贤内助了。 村里人看见,也无不称赞。都说山外的姑娘娇惯,看人家,多勤快? 江陵现在就一天到晚的羡慕起李淮山来,“早知道方姑娘这麽能干,当初真不该说给秀才当媳妇。著实便宜他了!” 勒满斜睨了他一眼,“不说给他当媳妇,说给你多好,是吧?” “才不是呢!”江陵忿然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是想著,要是方老爹再不愿意,就干脆把她买来当丫头多好?这样的人才上哪儿找去?” 勒满森森的鄙视著他,“看著人家好就不会自己学著出息点?去,给你儿子洗澡!” 江陵低下头,看著自家那两只跟伪装成土狗的小豹子滚成泥猴的家夥一眼,顿时忧伤了。他是多倒霉,才会生出这样两个不爱干净的东西呀! “臭小子,成天弄得这麽脏,是嫌你爹太闲了是不是?”江陵一手拎著一只儿子的後颈,把他们提向厨房。 阿昙阿泰浑然不惧,反而被他拎得很兴奋,手舞足蹈的咯咯直笑。小豹子见没自己的位置,顿时著急了,一个猛扑,攀上江陵的後腰,咬著他的腰带,吊在他身後也跟去了。 勒满看一眼江陵被那小爪子扒拉两下就撕破的後襟,无力的抚额,晚上他又多了项针线活。 好吧,其实大叔也在想,能不能跟李家商量商量,有空的时候也借借方少红来做做活? 他可是男人,怎麽现在却成天都沦落到做针线的地步了?他不要啊! “……你看看人家淮山那媳妇,真是里里外外一把好手,见过的人就没有不夸的!”赵大嫂里外巡梭著,指著各处秀珠没有收拾干净的角落,挑剔的抱怨半个时辰了,还没消停。 秀珠现在是哑了,但耳朵没聋,听得真真切切,烦不胜烦。 心中暗恨,方少红那个小鸡仔样的人物,哪里比得上自己的花容月貌?李淮山也是想老婆想疯了吧?居然娶个那样的女人。真没水准! 终於,等赵大嫂抱怨够了,坐下来喝了口茶,问起一事,“你进门也有一个多月了吧?身上来过了吗?” 她问这个干什麽?秀珠有些不解。想想倒也真是的,自从跟赵二嘎有过那事之後,她再也没来过癸水了。 赵大嫂见她摇了摇头,暧昧的一笑,忽地伸手捏了捏她的乳,“那这儿,最近会不会觉得涨涨的?” 她怎麽知道?秀珠越发疑惑了。最近,她确实有觉得乳房发涨,还以为是给赵二嘎揉搓的,可看大嫂这神色,却是别有深意。 赵大嫂看她这神色,不问了,只是瞅著她的肚子笑,“回头,我请勒大夫来给你看看。你可得客气点,别对人家甩脸子!” 请他来看我?秀珠益发疑惑了,她没毛病啊? 但脑子里蓦地有个电光火石般的念头闪过,难道?难道说她──有了?! 不! 作家的话: 小阿昙:哥,爹说你真脏。 小阿泰:难道你就能干净到哪里去? 小阿昙:其实爹也没多干净,不是吗? 小阿泰:你究竟想说什麽? 小阿昙:既然我们一家都这麽脏,不如一同去洗个桑拿吧,据说还有美女按摩。 小阿泰: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可是,你有钱吗? 小阿昙:咱们把票票啊,礼物啊拿去卖了就有钱了。 小阿泰:忐忑,桂妈会同意吗? 小豹子扑了出来,一下子把两只小包子扑进澡盆里,欢快的扑腾著。 小江沈吟,这算不算人兽?3p?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0 赵大嫂特意选在个午後,各家都在休息的时间,摘了自家地里的两只甜瓜来请勒满去给弟妹拿脉。 勒满没有犹豫,一口就应下了,转身又去叫徒弟。 李淮山现在下午一般都在他家学习配制药材,这会子听说要去给秀珠看病,顿时僵在那里了。脚尖蹭著地,半晌才支吾著道,“师父,我能,能不去的麽?” “不能。”勒满黑著脸,断然回绝了,“这是村里第一个初显孕相的妇人,对你学习拿脉大有好处。你把手上的活放下,快收拾收拾随我出门。” 看秀才一张脸憋得又青又紫,江陵不忍心的上前劝道,“医者父母心,管她是谁呢!你别当她是秀珠,当她是头母猪就完了。” 李淮山横了他一眼,有那样人模人样的母猪麽?但师父发话,不敢不听,到底还是出来掸掸衣裳,洗了个手,背著小药箱,随勒满去了赵二嘎家。 秀珠没想到勒满居然肯跟自己看病,更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李淮山碰面,不觉大为尴尬。甚至以为他们是故意来看自己笑话的,心中暗恨。 但赵二嘎却很高兴,他满心盼著能早点有个孩子,听说秀珠可能有孕早就喜出望外,这会子见勒满和李淮山不计前嫌的肯来他们家,觉得非常的有面子。乡下人喝不起茶,他便拿出家里不多的红糖给他们化了两杯糖水,极是殷勤。 勒满让他别忙活了,吩咐李淮山坐下,给秀珠先拿个脉看看。这会子小秀才想躲也没用了,只得定了定神,取出手枕让秀珠搁上,他静下心闭上眼开始感受脉象。 村里人都知道他在跟勒满学徒,横竖也不是急症,就让李淮山先瞧。 “脉往来流利,如珠走盘。师父,应是滑脉。” 这啥意思?秀珠听不懂,但那个滑字她听懂了,会是孩子滑掉了麽?她心中窃喜。 在知道自己可能有身孕之後,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拼命蹦躂了半天,就希望把肚子里的孽种弄掉,可现在博了这麽几句,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待李淮山如实说出自己感受到的脉象,勒满微微点了点头,“你记著,滑脉主痰饮、食滞、实热等证,若妇女无病而见滑脉,便主妊娠。脉以寸为阳,尺为阴,尺脉搏指而动,与寸脉迥然分别者,此孕成之候也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51 。滑疾不散,胎必三月。但疾不散,五月可决。这些脉象,在遇到合适的人时,你再慢慢体会吧。” 李淮山听著不住点头,起身让师父来拿脉。 只消片刻,勒满就脸露微笑,向赵二嘎道,“恭喜,确实是喜脉无疑。瞧这情形,只怕是有两个月了。” 秀珠听得顿时心凉了半截,难道说,她怎麽躲,还是躲不过做一辈子的农妇吗? 勒满知道乡下人穷,说得很实在,“赵二嫂胎象稳固,如无异状,也不必吃什麽安胎药了。只要让她别太操劳,少做些体力活便是。赵大嫂是养过孩子的,您有空来多教教,便不会出大差错了。” 赵大嫂本就生怕秀珠因为怀孕就躲懒,听他这话很是高兴,“放心吧,我都养三个了,哪里不晓得?只是若是之後有什麽事,还得请勒大夫您来瞧瞧。” “都是乡亲,应该的。”勒满笑著应了,和李淮山走了。 秀珠心里却把他二人又骂了个千遍万遍,多说几句好听的会死麽?偏撂下那样的话,这让自己怎麽逃避家务? 果然,等送走他们,赵大嫂就回来交待,反正秀珠也没下地干活,仍旧让她在家照应家务,不许偷懒。只是允许她每天早上给赵二嘎煮鸡蛋的时候,也给她自己煮一个吃,补补身子。 等听赵大嫂罗里罗嗦交待完怀孕应该注意的事情,秀珠立即开始动起了心思。 她绝不能要这个孩子! 她见过村里怀孕的妇人,都会变得又肥又丑,等到孩子生下来,还得喂奶,成天陷在尿布堆里。以赵二嘎的体格,肯定紧接著还会给她第二个,第三个…… 再漂亮的女孩子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到最後,她就会变成赵大嫂这样粗糙难看的乡村农妇,这辈子再也别想有翻身之日了。 秀珠决定了,她必须得走。 但在这座大山里,她能逃得到哪里去? 况且山中还有毒蛇猛兽,她一个弱女子怎麽活下去?亲戚也是不可能投奔的,那样迟早也会给送回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等著赶集的时候悄悄与赵二嘎走散,然後到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另谋出路。 上回勒满家的儿子不是差点就在赶集时弄丢了麽?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就是万一给找到,她也可以推说是不小心走散的。 思议已定,现在的任务就是想法下山了。秀珠摸摸肚子,想著赵二嘎方才那狂喜的眼神,渐渐有了主意。 离赵家远了,勒满才笑著问徒弟,“怎麽,心里还别扭麽?” 啊?李淮山正满脑子都想著他方才教过的话,突然给这麽一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有。师父,我知道您为什麽带我来了。” 勒满带他来,不仅是让他学习脉象,也是替他打开一个心结。从前一直没见秀珠时,秀才心里是还有些小疙瘩的,可是现在见到了,真正面对著已经为人妻,又即将为人母的秀珠,他忽地什麽想法都没有了。 就算从前的秀珠有点姿色,但哪里比得上自家媳妇给他带来的好处? 男人也许在成亲前是看重色相的,但是在生活中实际体会到每天有人伺候的舒适,李淮山是越来越念方少红的好。就算这媳妇还没跟他圆房,但他心里却是已经将她认定了。 见他是真的明白了,勒满一笑,也不多话了。路上又给徒弟讲起妇人怀孕生产各个阶段的不同变化,乃至分娩时的种种情况。 因为他自己就生过两个儿子,所以讲起来特别生动真实。李淮山认真听讲的同时,也深表佩服,“师父,您知道的可真仔细!” 却不料这一句话却让勒满顿时抽了抽嘴角,等到回家之後,江陵开始倒霉了。 做什麽都不对,做什麽都挨骂,弄得江陵不知所措,只好假装要去地里浇水,带著两儿子躲出去了。 小豹子包包也不嫌弃的一瘸一拐跟了出来,它这名字是矬了点,但孩子们好记就行。为了促进它那条瘸了的後腿发育,两夫夫研究著给它加了段木头,做了条义肢。免得那条短腿落不到地,始终用不上力,会越来越萎缩。 小豹子对自己这条相当於穿了高跟鞋的脚还不太适应,在家里走起来时总是有些缩手缩脚。但江陵出了门,挑著俩儿子故意走得快些。给俩孩子嗷嗷一叫,包包在後头就著急了,撒开小腿往前追,那条瘸腿也开始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应用。 伏神盘在筐里,也偷摸著跟了出来,看著小豹子跑得越来越欢畅,甚是安慰。它虽然本事大,但有些事情却必须借助人类的智慧和双手才可以完成。 江陵家的地在山上,离水源远,夏天太阳一晒,旱得就快,到傍晚时分还得再浇一遍水,不过这工作一般都是等太阳再偏西一点才完成。但今天勒满不知发哪门子脾气,江陵来得早了,便寻个树荫坐下,和儿子们玩一会儿。 不过阿昙阿泰明显不太给面子,到了这里,便摇摇晃晃的迈著小步子,跟小豹子和伏神爬一边玩去了。 江陵看左右无人,也没什麽猛兽会伤到他们,便忙里偷个闲,拿草帽把脸一盖,跷著二郎腿,睡觉睡觉。 迷迷糊糊正梦著晚上要如何与他家阿满沟通沟通,忽地听到一阵细碎的哭声。小豹子火烧屁股般跑了回来,咬著他的衣服就往旁边拽。 江陵知道肯定是自家的娃出事了,跳起来就冲了出去,到地方一看却是又好气又好笑。 伏神咬著阿昙,阿泰拽著伏神,三个就跟一根绳上的蚱蜢似的串在一起了。虽然都不会说话,但江陵还是通过观察,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也不知是谁发现了一片山莓,就把俩小馋虫带来了。可那片山莓刚好长在个斜坡上,才开始学走路的小娃娃哪里站得住? 估计阿昙想去摘的时候,一个脚下没注意就滚了下去,给伏神死命咬住,尾巴缠在一棵灌木上,才止住下滑。阿泰自恃想帮忙,就去拽伏神的尾巴,但就他那小手劲,只能添乱还差不多。 其实那坡也不深,要真滚下去也没事,反而是这样拉拉扯扯的,又撕破几件衣裳,估计回家之後,大叔额上的青筋要多冒两根。 把两个笨蛋儿子捞起来,江陵摸摸劳累的伏神,表示安慰,却也开始意识到一个安全问题。孩子渐大,正是学走路的时候,今天这是幸运,但要是哪天走到悬崖边上可怎麽办? “再这样乱跑,爹打个笼子给你俩住著,行不?” 虽然听不懂是什麽,但小哥俩有志同心的齐摇头。阿昙得救之後不哭了,却含著眼泪伸著小手指自己的头,爹爹的乱叫。 江陵仔细一看,坏了!那儿撞了好大一个青包,还隐隐渗著血。要是被大叔发现,肯定又得挨批,得想办法混过去才行。 作家的话: 小江打算给阿昙戴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52 个帽子回去,阿泰不同意:阿爹一揭起来,还是会看见的。 包包蹿出来:不如我把爪子搭上去? 伏神:那还不如我盘上去,更有个性。 大叔站在後面,阴森森看著众人:不如干脆把我的眼睛蒙上? 这个主意好!众人齐赞,然後回头。各种石化中…… ☆、(14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1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江陵带著大大小小的萝卜头们回家了。 勒满刚好把最後一个菜端上桌,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那鬼鬼崇崇进门的人,没好气的把盘子重重往桌上一搁,“不洗干净手,就别上来吃饭!” 语气虽凶,但反过来理解,就是洗干净手了,就可以过来吃饭。江陵心领神会,迅速带孩子们去厨房洗手,伏神跟小豹子也想蹑手蹑脚的跟去,却给勒满叫住,另端了一盘给它们准备的水果生肉放在地上。 原来我们不用洗手就有得吃啊,小豹子很高兴的立即就扑了过去。它不比伏神,会在野外捕食,真是饿了。勒满看著直摇头,这家夥一点野外生存的本领都没学会,看这样子真是只能在他们家终老了。不过江陵都带它们上哪儿去玩了,饿成这样! 伏神很有友爱精神,让著小朋友,只在旁边喝些清水。 一时江陵抱著俩儿子洗白白出来,果断把阿泰递给大叔,自己抱著个小的,还侧著身子,挡著勒满的视线。 幸好阿泰一到大叔怀里,便嚷嚷著要吃饭,勒满光顾著招呼儿子了,也没太留意他的小动作。一顿饭总算有惊无险的吃下来,勒满也没发现阿昙头上的大包。 饭吃完了,一般是江陵去洗碗,顺便把水烧了,给两个儿子洗澡。不过今天江陵收拾碗筷的时候,却把阿昙给背上了,嘿嘿赔笑,“这孩子粘我,不肯下来。” 勒满觉得有些古怪,却也懒得理他,抱著阿泰就进屋了。本来阿泰见弟弟跟爹走了,他也想跟去,但落到这个爹手里,却是不敢太任性的。 “来,阿泰跟著爹学说话。我是谁?”勒满抓紧时间,抱著儿子教说话。阿泰路走得比弟弟稳,但在语言上面比弟弟差些,阿昙都学会好几个词了,他还刚开始会叫爹。 见阿爹考问,阿泰憋足了劲,半天才叫了出来,“……铁(爹)!” 嗯。能这样勒满已经很满意了,“再叫一个,爹──” 又是一块铁。但当爹的却觉得第二个比第一个好多了,又亲又夸的拼命表扬儿子的巨大进步,然後继续教导。 江陵在门口偷瞧著,很是满意。暗暗给阿泰鼓劲,儿子,好样的,再把你爹拖住,可不能让你弟弟头上的包被发现。 小豹子吃饱喝足,过来围著他的脚边转悠了。江陵顺势抬脚把它也往屋里一拨。进去,进去玩,能多一个让大叔分心的就多进去一个。 可小豹子刚吃饱,想活动活动,不想在屋里呆著,见主人赶自己进屋,有些委屈的呜呜了几声,就给勒满听见了,不悦的皱眉,“它不愿意呆著,你让它出去呗,顺便给它也洗个澡,记得拿药水,小心招跳蚤。” 江陵只好把小豹子带了出去,涮锅洗碗,收拾桌子,忙完这些,水也烧热了。给小豹子洗澡不要热水,只用打一桶清水,再往里兑上熬好的药水就行。 天气热,小豹子还挺喜欢在水桶里泡一会儿的,就是那味道不太好闻,弄得它每回下水之前都别扭之极,非得家长吼两句,拿出点权威来才行。 但一旦进了水里,它倒是自得其乐得很,四只爪子一起扑腾,拍得水哗啦哗啦响,没一会儿工夫就折腾去大半。江陵也不管它,只要马马虎虎差不多完成大叔布置的任务就行。 可是阿昙看见小豹子玩水玩得欢快,心痒痒了,包包包包的叫著,也想下去。 江陵本来不肯,小人儿可没豹子那层皮,这样下去既不卫生也容易著凉,不过他转念一想,却是有了主意。飞快的另打一盆热水,把儿子剥光了放下,然後飞快的跑进里屋,拿洗漱用具和孩子的衣物。 “小豹子调皮,溅阿昙一身的水,我怕他著凉,先带他洗澡了啊。” 勒满无所谓,他教阿泰正教得上瘾,只提醒江陵小心些就是了。可是等江陵一走,他忽地觉得不对劲起来。 阿昙是江陵背在身上的,小豹子再怎麽扑腾,怎麽会把水扑腾到阿昙身上?而江陵刚刚进来时,身上分明还干著。 他起了疑心,便对阿泰轻轻嘘了一声,抱著他蹑手蹑脚的跟过去了。 阿泰别的不懂,可是要他噤声的手势却是知道的,眨巴著大眼睛,很兴奋的闭紧嘴巴,跟阿爹过去做偷窥的贼。 江陵回到厨房的时候,小豹子早从水桶里蹦了出来,跳到大澡盆里跟阿昙玩得正开心呢。 “千算万算,没算到你这个祸害!”江陵把小豹子拎出来,又给儿子重新打了盆水洗白白。 拧了个热帕子,给他捂在头上的大包上轻轻揉著活血散淤。可孩子吃痛,不高兴的哼哼唧唧,在水盆里扭来扭去。 “乖乖,别动别动!一会儿要是让你阿爹看见这个大包,非得敲你老子我一头包不可。小阿昙,你跟爹最好的,才不会见死不救,对不对?” 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小阿昙爹爹的叫了起来。江陵还挺高兴,“好乖啦,爹知道你还是向著我的,回头爹再给你们摘山莓,好不好?” “爹!爹!”小阿昙急了,伸出小手指著他的身後,拼命大叫。 江陵还没回过味儿来,“别叫啦,爹听见啦,小心别把你那个爹给招来了。” “那个爹已经被招来了。”身後,勒满阴森森的在他身後磨起了牙。 江陵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从小板凳上摔了下去。回头一瞧,完了!勒满抱著阿泰正站在门口呢。 因为天热,厨房洗澡时是不关门的,勒满只消站在门口那儿听一会儿,就可以把事情的始末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气鼓鼓的把阿泰往他怀里一扔,抱起阿昙就著晚霞的光亮细看他头上的伤。其实小孩子跌跌撞撞是常有的事,只要不破皮不出大的问题就没事。 只是头部是要害,伤到还须谨慎对待。勒满给儿子把了个脉,细致的看了看,确认没有问题了,才把光溜溜的小家夥继续塞回那个爹的身上,“别再给他热敷了,把孩子快点洗完送回房去,我去给他配点药。” 是!被抓包的江陵这会子应得比孩子都听话,不折不扣的严格遵守大叔的指示,把两个臭小子涮得白白净净,就连小豹子,都给它擦干了毛发,打理得又干净又漂亮,一齐抱回去了。 不多时勒满进来,捣了点药,拿块干净帕子一包,蒙在阿昙头上那个大包上,再拿细布条往他脑袋上一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53 绑,顿时成了个小伤员模样。 阿泰看著好玩,伸手去拍,被勒满拦住,哄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打消这小子和阿昙自己的好奇心,老实睡觉了。 江陵松了老大口气,正以为没事了,可沐浴回来,房门推不开了。 大叔在屋里就丢一句话出来,“什麽时候阿昙头上的包消了,你什麽时候再回来。” 江陵顿时忧伤了,这算账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吧?可能怎麽办?只好去药房跟伏神和小豹子挤一挤了。这两位倒挺好说话,见他也进来打地铺,很亲热都挤了过来。 “去去去!”江陵没一个给好脸色的,大热的天,又不是他家阿满,他才不要抱呢。尤其是小豹子,一身的毛茸茸,它自己受得了,别人可受不了。 可睡到半夜,这俩家夥还是厚著脸皮蹭了过来,一个盘在他脚边,一个窝进他怀时,到天亮一瞧,江陵胸口已经被小豹子捂出一片红通通的痱子来,痒得钻心。 可勒满存心让他难受,也不给他配药,就让他这麽难受著。等李淮山早上来帮忙了,瞧著稀奇,“江大哥,人家都是小孩子才长痱子,你怎麽这麽大了还长?” 江陵不好说什麽理由,支支吾吾的蒙混过去,只求小秀才替他配点药抹抹。 李淮山可不笨,看看他这痱子,再看看师父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转头再瞧小阿昙头上的大包,他明白了。 一个劲儿的摇头,“这药我可不会配,您就凑合凑合忍著吧!” 江陵佯怒,“你这秀才,真不老实!要不是我给你出主意,你哪儿有那麽好媳妇?” 李淮山半是胁迫半是不忍,偷偷告诉他,“你去采点桃叶,煎水洗沐就行了。” 江陵大喜,可是上了山却想起一个问题。 桃子多半是春天结果,现在这大夏天,他要到哪里去找桃树?再说,这山上有桃树麽? 江陵再一次忧伤了。 作家的话: 桂:跳出来抢戏,写这一章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长痱子的经历来,真是不堪回首啊。具体的记不起来,只记得那一身的热和痒,真是夏天最大的酷刑。 小包子们:鄙视,都那麽大的人了,还长痱子。哼哼! 桂:(~>__<~)伦家也曾经是个很萌的小包子一枚嘛~~ ☆、(14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2 时间对於茁壮成长的孩子们来说,每一天都是过得飞快的。但对於某些“身怀恶疾”的大人来说,却是度日如年的。尤其,是长了痱子的。 阿昙头上的包在他那个爹的照料下,没两日便好了,但他这个长痱子的爹却还是不给回房去。人家的理由很充分,“大热的天,你一人睡都长一身的痱子了,要是咱们两人挤在一起,那岂不是更加受罪?” 明显的歪理邪说!江陵满肚子委屈,偏偏不能辩驳。他长一身的痱子,可不是同居期间长出来的,分明是分居期间才出来了。为了不长痱子,正应该继续同居才对。 可这样的话他说了有用麽?那个赶他出来的人只会无情冷笑,说什麽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没长是那时的事,可他现在长了,就不能同居了,还要他趁机好好在外头修身养性。 啊呸!江陵自问又不是和尚,为什麽要修身养性?可他也知道,再要说什麽,都是没用的,得拿出办法来解决问题不可。 於是这日,勒满就见江陵吃过晚饭,只搭件小坎肩,还敞胸露怀著,牵著儿子出去散步了。小豹子一颠一颠的跟在旁边,东扑一把蜻蜓,西扑一把蝴蝶,还不时跟阿泰撞到一处,很是欢快。 阿昙阿泰已经到了学走路的时候,可家长们成天要干活,没那麽多的时间牵著他们,便只有在空闲的时候扶著他们练一练。 但弯腰教了两回,孩子们是练高兴了,可当爹的老腰可要累断了。还是江陵会偷懒,就拿从前绑儿子防走失的布条给他们从腋下穿过,在後背上绑结实了,再往上一提,再调整下高度,就是一根很好的教学带。 只要注意手劲,提著他们些,就能让小家夥既学会走路,也不会累著大人。既然有可以偷懒的法子,勒满自然照学。 只是这会子江陵光提走了阿泰,没带走阿昙,可让那小子急坏了,爹爹包包的叫唤著,爬到勒满脚边,指著晃晃悠悠往外走的小豹子和大哥,示意也要跟去。 勒满无法,只得提了儿子也跟出来。伏神这生相见不得外人,自然留下看家。 夏日昼长。 晚饭过後晚霞的余晖还要亮好一阵子,村里出来散步消暑的人委实不少。彼此遇到也会停下来打个招呼,叙两句闲话。 时候不长,勒满就发现江陵今日出来的“险恶”用心了,他故意让人家看见自己胸前的痱子,弄得他在前头一路招摇,後头人家看到他时,就纷纷上前关心。 “你兄弟的痱子长得也太厉害了,你还是给他想想办法治一治吧。他人年轻,以为事小就不放在心上,可那万一弄得厉害了,抓烂了留了疤也是不好的。” “我们山里倒有些个土方,要是小孩子就给桃叶煮了水洗沐,或是用金银花水,你是有学问的大夫,懂得自然比我们多,你看怎麽治治比较好。” …… 江陵在前头牵著老大暗暗得意,他都拼出去把家丑外扬了,就不信大叔还能对他不管不顾。否则要是丢起脸来,可是他的脸更多一些。堂堂大夫,连小小的痱子也治不好,这传扬开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不得不说,江陵的用心得逞了。勒满一面和村人应酬著,一面暗自咬牙,要治痱子是不是?我就治个让你痛快的! 夫夫俩的攻心计孩子们不懂,阿昙只是著急老追不上阿泰,憋了半晌,居然开口叫克克(哥哥)了,阿泰怔了怔,也开始费劲的念踢踢(弟弟),这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吧。 在小哥俩深情的呼唤下,俩爹终於牵著俩娃团圆了。小哥俩简直要涕泪交流,抱头痛哭,俩爹继续别扭著,互不搭腔。 正算计著是否干脆回去拉倒,遇见熟人了。 “勒大夫,出来转转啊,吃饭了没?”赵二嘎憨憨的笑著打招呼,看著他们还有些不好意思。 之前他也帮著秀珠陷害过江陵,此时见了这家人,自然有些羞愧,眼神根本不敢往江陵那儿瞅,只盯著他们家孩子,“阿昙阿泰都会走路啦,长得真快。” 江陵根本不理,牵著阿泰大踏步的走了,好不容易和哥哥重逢的阿昙自然著急,迈开小步子,!!!的要往前追,勒满笑笑的敷衍了两句,就此别过了。 秀珠满怀嫉恨的甩过去几把子眼刀,暗自诅咒。 趁著晚间凉爽,她提出想要回娘家走走。自从有了身孕,赵二嘎态度好了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54 许多,象这样的合理要求他是一概满足的。 秀珠又白了身边的傻大个一眼,心中算计著今日能从外婆和舅母手中讨些什麽东西回来。她记得外婆有几件老银的旧首饰,从前说过要给她做嫁妆的,今儿回去要是能把那个要来,她要跑路也多了层保障。 只是苦於现在口不能言,没法子说。这次下山,得找个大夫好生看看。 秀珠又悄悄看了赵二嘎一眼,有件事她一直瞒得死死的,她这些天觉得自己的嗓子似乎有恢复的迹象了。那天她一人在家中喃喃咒骂时,原本发不出声的嗓子渐渐的有了些嗡嗡哦哦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但秀珠能感觉得到,自己还是可以说话的。 这是表哥买药时手下留了情,还是遇到了庸医,秀珠不得而知,但她却因此更加深了要走的念头。 她就不信了,就凭自己的美貌与青春,到了山下,还能过不上好日子! 终於还是停下来等著,让小哥俩一起回了家,江陵去烧水准备洗澡,勒满就钻进了药房里。 待给俩儿子洗干净送回房时,勒大夫的药也捣鼓好了,冷著脸往江陵面前一搁,“洗了澡自己抹上。” 江陵大喜,看来他这身痱子终於可以消下去了。洗白白拿药糊抹上,还真别说,顿时清凉透心,十分的舒爽。 哎呀,爽啊!江陵一扫连日来的憋屈,很大度的主动表示,“今晚我还是在药房睡了,免得把药汁弄到床上。不过明儿等我好了,你可得让我回来。” “行啊。”勒满扔下一个似笑非笑的莫名表情,关门睡觉了。 到了半夜,江陵醒了。 因为他身上的药味,伏神和小豹子都不再靠近他,可是江陵只觉入睡前清凉舒爽的胸口,此刻竟是烧得难受,象是捂著盆火似的,难受之极。 他打水来洗,可是情况更糟,那烧灼感不减反增得更加厉害,可怜江陵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受不住的都快哭了。 赶紧去敲门求助,勒满不理。江陵急了,也不顾会吵到两个儿子,加大了力度。 这回勒满终於慢吞吞的起来了,打著哈欠,一脸的不耐烦,“你干嘛?” 江陵委委屈屈的指著胸前的红肿一片,“你开的药不对,我怎麽越抹越难受了?” 勒满凑过去看了一眼,“你是不是用水洗了?” 江陵点头,勒满甚是同情的告诉他,“为了帮你快点治好痱子,我用的是最烈性的药,只要你能忍一个晚上,明天早上所有的痱子就会消了。可这个药有个大忌,就是在药效挥发期间不能沾水,你现在拿水洗过,估计这痱子会发得更加厉害了。而且再用什麽药都不会有效果,你再忍个十天半个月吧,总会好的。” “你……你耍我!”江陵怒了,将大叔揪住,要讨个说法。 勒满一脸无辜,“我怎麽耍你了?不是我叫你拿水洗的吧?你自己自作主张,现在医坏了事,怎麽能来怪我?” 江陵理屈词穷了。 勒满心头暗爽,挥一挥袖,继续回去睡觉睡觉。 可冷不丁腰被人从後面抱住,江陵努力面目狰狞著威胁,“你帮不帮我治?你要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不好过!” 又来这一招?勒满半点不惧,反而凑近,在他耳朵挑衅的道,“差点忘了告诉你,那种药里还有些抑制性欲的成分,就算管的时间不长,但你今晚──”暧昧的往他下身一瞥,“还是休想的。” 腰间的手臂顿时一僵,可蓦地却是一紧。江陵把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咬牙切齿,“就是上不了你,老子也能折腾你!” “你想干什麽?”勒满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一下,有些心虚。 忽地意识到这家夥那方面的能力虽然被自己暗算了,但他的武力值还在。失策啊,太失策了! “教训你!”江陵迅速把人拖进厨房里,妈的,不给点颜色,就拿他这男人当病猫麽? 该打,一定该打! 作家的话: 大叔:以下省略五百字。 小江:那五百字是前戏,直接进入主题…… 大叔:抓狂,我罢演! 包子们:那是否能多给我们一点戏份?好耶!热烈鼓掌中…… 大叔:→_→ 这一定不是我儿子。 小江:惊奇,他们当然不是你的儿子,是我们俩的儿子。 大叔:泣血求票票,求礼物,求留言,让他好把自己埋起来~~~ ☆、(14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3 “出去,我给你配药。”脚刚落在厨房的地上,勒满就甚没骨气的投降了。心中暗暗鄙夷了自己一把,什麽时候变得这样没有气节? 可是没办法,厨房的门已关,江陵正虎视眈眈的堵在那儿,打是绝对打不过的。而窗户虽有一扇,但上头全是油烟,大叔实在没勇气从那麽脏的地方夺路而逃。如果江陵真的开始动手折腾他,他绝对无力反抗,与其落到那样尴尬的处境,不如早点妥协,还少受点罪。 “知道怕啦?”江陵高高仰起下巴,叉腰大爷样的问。 点头,勒满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反正也没人瞧见,就他们两个,丢脸也没外人看见。 “行吧,出来。再敢使坏,打你屁股!”江陵充分摆足了一家之主的的威风,揪著大叔去药房了。 他胸前热辣得实在难受,也不想再受这份罪了。 药既然是勒满下的,他自然知道如何解开,重新调配了几味药,捣成药糊让江陵敷上。 江陵一面嘀咕著,“这回你可不能再陷害我了。”一面毫不犹豫的把药往身上抹。 勒满想伸手帮忙,他却侧身避开,不觉心生鄙夷,“怕我害你,你干嘛抹呀?” 江陵却瞪了他一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怕弄脏了你的手,你反多心起来了,真是小家子气!” 呃……勒满窘了。讪讪的道,“这药敷上,晚上可能有些不舒服,你得忍一忍,拿布包起来。” “那你包吧。”江陵全然信赖的仰头露出颈脖,方便勒满拿干净布巾给他涂了药的地方全都盖了起来,再拿布带一系,就跟小孩儿系了个围兜似的。 照著镜子,江陵嘿嘿笑了,“瞧我这样儿,象不象咱儿子的大哥?” 勒满噗哧笑了,就听江陵自得其乐的夸耀自己,“没办法,谁叫咱生得这麽年轻英俊呢?是啵,大叔?” 要是他平时把勒满故意叫老,他还会小气一下,但现在明知道他在开玩笑,勒满也不见气,反而笑著揶揄,“是啊,乖侄儿,现在天色已晚,快睡觉吧。” 勒满原本以为,江陵肯定会趁机重回自己身边,没想到他仍旧回到自己的地铺上,“我还是先在这里凑合凑合吧,一身的药味儿,万一熏著你和儿子就不好了。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55 ” 勒满心头一阵悸动,说不清是什麽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一时之间看著他竟然怔忡著不知所以。 江陵躺在地上,看到他直直的看著自己,忽地邪邪一笑,“怎麽?舍不得我?还是很想让我来欺负欺负你?那就直说嘛,相公一定会满足你的!” 咳咳,勒满一下子涨得脸通红,迅速转过身去,干咳著掩饰自己的失态,“想得美,睡你的大头觉!” 他吹了灯,大步走了。江陵在他身後嘿嘿一笑,倒头睡觉。 他这儿虽然没有蚊帐,但最大的好处是有伏神。只要这家夥在家,屋子里就没蚊子,省了艾草熏炙之苦,否则在这乡村地方,江陵就算不长痱子,也非得给蚊子抬走不可。 他很快就睡毒害了,但勒满躲在帐子里,翻来覆去却总是江陵那句话。 故意欺负他的人是自己,但江陵还怕自己身上有药味熏著他和儿子,这样的细心竟是勒满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情。 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甜蜜了。跟吃了糖似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怎麽也拉不下来。 一夜好眠,连清晨那会子下了场雨都没听见。 推门瞧见地上大大小小的水洼,呼吸著格外新鲜而清爽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这麽好的雨,早上不用去地里浇水了。”江陵无比感慨著,终於可以偷一天的懒。 只是阿昙阿泰不高兴,他们很想到雨水里去扑腾扑腾,可是被家长抓著不放,小豹子趁人不备,刚扑过门槛,就给江陵丢出去的筷子砸中脑门,只得灰溜溜的又钻了回来。 系著围脖的江大家长很是剽悍的挥舞著拳头,发号施令,“谁要是敢溜出去弄一身水,就得挨揍,明儿也不带他下山赶集!听见没有?” 小豹子很老实的蹲一边跟阿昙阿泰玩儿去了,伏神甚是同情的看著它。傻孩子啊,你就是不溜出去,也不会带你下山的,那还不如出去。 不过家长们的行事总是出人意料的,勒满摆出早饭时就道,“这次下山,把包包也带下去吧。等卖完了药材,我想回趟京城,再进一批货。它现在天天要吃肉,给谁家也养不起啊。” 这种小事,江陵无所谓,大大咧咧一挥手,“你作主就行。” 哦耶,小豹子激动了,它也可以下山了?哈哈,说来它还没下去过呢,山下好玩麽? 山下自然是好玩的,但小豹子却对强加在它脖子上的绳索极为不满。为什麽要拴著它?它不乱跑不行麽? 那当然是不行的。 小豹子再乖,毕竟也是头小豹子,就算它不去招惹人家,万一有人招惹了它,随便挠上一爪,咬人一口可都不是轻伤,万一走失了就更麻烦了,还是拴根绳子好。 勒满其实还盘算著将它带回京城,再打条锁链和项圈。否则就凭它那爪子,两下就把麻绳割断了。还是江陵吼了它几句,才让它老实下来,再不敢拿那个练爪了。 李淮山这回还是跟著他们一起下山,方少红也要跟了去,新媳妇难得回一次娘家,有机会下山就带她一并回去省亲了。 因为人多,一辆车装不下那麽多东西,便装了两辆。一辆装药材和要带下山卖的东西,另一辆就坐著方少红,带著两个孩子,还有一条伪装成狗的豹子。伏神也死皮赖脸藏在篓子里装死蛇,怎麽赶它也不肯出来。 勒满可不好意思跟人家女孩子一起坐在车上,就袖著两手走路,偶尔帮著李淮山推推车就行。 秀珠今天终於“说”动赵二嘎,带她一起去山下走走了。 她没从外婆那儿要来那套老银首饰,只好比划著告诉赵二嘎,想带著家里给她的几块被面和衣料去换成赵二嘎和小孩能用的东西,至於她自己,则贤惠的表示有赵二嘎前妻留下的衣物就已经够了。 赵二嘎知道了挺高兴,不顾大嫂的反对,执意要带她下山走走,“秀珠已经怀了我的娃,难道还能有二心?她也是一番好意,就让我带她下山去转转吧。” 赵大嫂一听,也不好太过反驳,只得答应他了。只是嘱咐一定要把秀珠看好,可别把人弄丢了。 赵二嘎心内暗笑大嫂太多心了,秀珠又不是小娃儿,怎麽可能走得丢?再说,她离了靠山村,还能往哪里去?於是也没放在心上。 秀珠得知自己能下山了,心中异常高兴,一早还特意勤快的多做了几个菜粑粑,说是下午回来可以吃,哄得赵二嘎更加开心。 因她这一磨蹭,从赵家出来时就比村里其他赶集的人家要晚了些。她知道勒满家是必去的,在赵二嘎推车路过他们家时,假装捂著肚子,意思要上茅房,让赵二嘎等她一会儿,她悄悄绕了个圈,蹩著脚儿摸进了勒满家的後院,悄悄在他家转了一圈,这才出来,继续上路。 李淮山毕竟读书多年,脚程比不下一般的庄稼汉,为了迁就他,江陵也只得放慢了脚步。他们出来得虽早,但不一时,却给不少村人超过。 最後连赵二嘎也赶了上来,遇见他们很客气的打招呼,“淮山,你要是车上的药材太重,分我一些,我车还有空的呢!” “谢谢,不必了。”李淮山虽是个书生,可挺能吃苦的,他推著一车的药材和货物,本就存心磨练自己,怎肯假手於人?“二嘎你们先走吧,我们一会儿也就下来了。” 秀珠瞧著他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儿,还有身形纤细,容貌平凡的方少红,本想出言讥讽几句,奈何现在开不了口,只得悻悻翻几个白眼了事。 赵二嘎是个直人,既然不要他帮忙,他就推车走了。 只勒满瞧著车上的秀珠有几分顾虑,这个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这样带她下山,只怕是要出事。 作家的话: 包子们:得瑟,下山罗!咱们去大吃大喝! 小豹子:闪著星星眼问,带上我不? 包子们:当然!到时咱们吃完,你就扑上去吼一嗓子。我们先走,你掩护! 小豹子:纠结,这样岂不是吃霸王餐?要是被人抓到怎麽办?你们会拿票票、礼物啊留言的来赎我麽? 包子们:一脸正义,那是当然!(私下里说,谁赎谁是傻瓜。把它留在别人家里,会把人家吃穷的,迟早会被放出来。嘎嘎~) 两夫夫捂脸,相互推诿责任:这一定不是偶教的,是他教的! ☆、(13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4 方少红只等秀珠走远了,才悄悄的问起推车的江陵,“那位赵二嫂怎麽很少看到?” 人比货金贵,要让李淮山来推他自己的媳妇,江陵夫夫无所谓,但车上还有自家那一双小宝贝,夫夫俩可就不放心了。所以是江陵推著坐人的车子在前头,秀才推著药材在後头。 相互离得还有一段距离,方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56 少红此时问起来,也不怕给秀才听见。 江陵那是多精明的人?一听方少红这语气这神色就知道她可能听说点什麽了,当即就笑了,“她不出来,自然是有家里的事情在忙。你不也一样?听秀才说成天忙里忙外的,都快把他伺候成少爷了。” 方少红赧颜一笑,听明白江陵的意思了。都是嫁人的妇人了,纵然从前有过什麽,也都是过眼云烟,她又何必为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而斤斤计较? 想及此,她心头舒服多了。那被秀珠不怀好意打量过的小小不快也散去了,低头拿手绢叠了只小老鼠,逗阿昙阿泰玩儿。 小家夥们顿时以惊奇而又崇拜的眼神看著方少红,探究著眼前这个陌生的雌性生物。 江陵未免有些惭愧,俩夫夫再怎麽能干,毕竟有些精细的事情是干不来的。幸亏他们养的是双儿子,要是有个女儿那就糟糕了。他和勒满又不象尉迟鼎那样爱漂亮,可以成天陪著他家女儿挑选珠宝衣料,鉴赏胭脂花粉,要是把双喜丢给他们,那可真不知养出一个怎样的闺女来。 江陵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迅速把脑子里这诡异的念头抛开,专心推车。说实话,他现在连眼前这两个小不点都时常觉得搞不定,要是再多生几个孩子,他非抓狂不可。 在这一点上,他倒是越来越能接受庄净榆的想法了。 养孩子不难,但难的是要负责任的把他们养大,如果生而不教,再多子多孙也未必就是福气。 所以他和大叔目前有两个儿子,他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再多的,他也不要。 到了下山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上半天了,方少红手中的帕子变成了两顶四角帽,搭在阿昙阿泰的脑门上,看著分外搞笑。 不过这小哥俩倒臭美得很,怎麽也不许人摘下来。很得瑟的一路到了集市,甚至还咿咿呀呀著,示意方少红给小豹子也弄了一顶。相互看著,傻乎乎的笑。 看著家里这几个活宝,勒满夫夫忍俊不禁。可是孩子带来的快乐不长,很快就被麻烦给冲淡了。 会摇摇晃晃走几步的小哥俩怎麽也不肯安分的呆在原地随二爹卖药,他们瞧著方少红好说话,就揪著她的衣襟不放,意思是要跟她家里玩去。 李淮山拭一把头上的汗道,“师父,要不我先送他们过去,再过来帮忙吧。少了他俩,咱们干起活来也更快一些。” 勒满只怕自家儿子淘气,去方家捣乱,但方少红却表示无所谓,“我家那几个小弟妹比他们可顽皮多了,他们还这麽点小,能淘到哪里去?” 就是就是。小哥俩似乎听懂了,还不约而同的点著头。 江陵乐了,掐了他俩的小脸蛋一把,“厚脸皮!那就好好去方家玩会子,爹爹一会儿来接你们,可不许哭闹。” 行啦,走吧。阿昙阿泰顿时扑到李淮山小两口的怀里,挥著小手跟江陵夫夫再见了。 没良心的小东西!这回轮到夫夫俩不约而同的暗骂起来,直看著他们的背影消失了,才推车进了集市。 当江陵刚把药字旗挂出来,立即就呼啦啦围上不少乡亲。不少人都认得他们两夫夫了,见面亲切的打著招呼,还问他们那对双生子怎麽没来。 夫夫俩一面跟乡亲们打著招呼,一面就开始看病抓药。小豹子没跟著小哥俩去玩,就在药材堆这儿蹲著,虽然不会狗吠,但起码也可以假装起个震慑作用。 忙了一时,李淮山就赶回来了。说是阿昙阿泰在方家玩得很是不亦乐乎,完全不用人操心。 那还有啥话好说?孩子长大了,总是要飞走的。家长们也只是伤感了那麽一下子,就接著卖药了。 来了几回,他们的生意也越做越顺手了。尤其是有了李淮山的帮忙,他可以抓药,勒满坐堂,江陵专管收钱收东西,三个人的效率是大为提高。 可是,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患者。一开始,勒满还没留意,摊子前来了些人,不要他拿脉,却是问他几样药多少钱,勒满如实说了,人家就丢几个小钱抓一点,拿了药走。过了一时,又有另外的生面孔,同样是只抓药不看病。不过,又换了几种。 别说勒满,连李淮山都警惕起来,觉得那些人古怪。乡下人穷,一个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怎麽会没病来买药吃著玩儿?别是其他药铺来打听竞争对手的吧? 但江陵大大咧咧的道,“便是又如何?这王法还在呢,我们一不卖假药,二不是庸医,难道还不许我们做生意了?” 勒满白他一眼,知道他是当惯了小侯爷的,对这些民间疾苦没有切身的体会,也就谈不上有什麽危机感。 但他反过来也想了想,这些时,他虽然把药材卖的量加大了,但仍是坚持只做低端生意,而且每逢初一十五才出来赶集,如果当地的药铺因此而与他交恶,也实在是没有道理。 於是也不多说,照旧看病,静观其变。 好歹是顺顺当当的把生意做完了,不仅药材卖光了,连李淮山带来的山货也给一些存心帮衬的乡民们买走了。 江陵买了块肉先丢给饥肠漉漉的小豹子,又打趣著李淮山,“你也不给你老丈人买点东西去?” 李淮山有些脸红,把卖山货的钱小心的收起,“我媳妇说不要我买东西,让我把钱给她,她知道家里要什麽。” 勒满抬眼递了个眼色过去,江陵就从刚收的钱匣子里抓了一大把钱塞他面前,“拿著!就算是你师父给你媳妇花了。” 小秀才不好意思要,“我这做徒弟的都没能说孝敬师父点啥,怎麽还能要师父的钱?” “都说了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媳妇的。长辈赐,可不许推辞,快接著吧!” 李淮山这才道谢收下。 师徒三人收拾了东西正要离开,忽见赵二嘎一人推著车探头探脑的过来,“嗳,你们瞧见我媳妇了麽?” 勒满闻言顿时觉得不好,“秀珠跑了?” “没有!”赵二嘎反倒没心没肺的笑了,“她怎麽会跑呢?是她说家里带来的那几匹布在集市上卖的价钱不好,要去店铺里问问,让我等她一时,可能还没谈拢吧,我再等一时就是。” 完了,那丫头肯定跑了!勒满欲待再说,但江陵却给他使了个眼色,瞧赵二嘎那一脸笃定的样子,他们要是再说,只怕他还会怪罪他们乱说话,那又何必得罪人? 可勒满却不这麽想,都是乡亲,怎麽能明明看到却不点破?他正想上前说话,却有几人过来,见面就深施了一礼,“勒大夫,能请你们几位去说说话麽?请放心,我们东家并无恶意,只是见你们药材好医术也好,想请你们吃个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勒满更加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们还要在此处过上两年的时间,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57 也得学著处理这些事情。於是坦然道,“那就请吧。” 只提醒赵二嘎一句,让他赶紧去寻人,便和江陵李淮山一道去赴宴了。 作家的话: 阿泰:生气,他们大人去吃好东东都不带我们!哼哼~ 阿昙:表气了,他们是要去打架的。我们就老实在家呆著吧。 阿泰:挥舞著肉肉的小拳头,就是知道他们要打架才更要去,我也会打! 阿昙:掩面,哥,你能低调点麽?就你这拳头…… 阿泰:蓦地把小拳头往弟弟身上一推,阿昙应声而倒。骄傲的说,我这拳头怎麽啦? 阿昙:泪,你除了欺负我,还会欺负谁? 小豹子:举手,还有我……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5 当江陵一行随著来人去到马家集最好的酒楼包厢里,见里面已经坐著七八个人了。桌上摆著满满当当的鸡鸭鱼肉,想来已经是当地最高的规格了。 勒满左右扫了一眼,基本就判断出了这些人的底细──全是大夫。虽然这些人的年纪有老有少,但他们身上全有著医者的共性,满身药味儿。 有一位中等身材,五旬开外的长者似是个领头的,上前拱一拱手,“抱歉,今日冒昧请诸位前来,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请几位贵客莫怪,请坐。” 江陵懒得跟他们罗嗦,一马当先的道,“看你们这样子,也不象是诚心请我们来吃酒的。有什麽话,就尽管说吧!” 有几人顿时面露不愉之色,唯有那个领头的仍是十分客气,“既如此,那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话吧。” 他冲旁边微使了个眼色,有个年轻的後生便托上个托盘,托盘上用红布盖著一物,这长者伸出揭开,却见里面放著两块银锭,五两一个,一共十两。 只听那长者赔笑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不过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十两银子是不多,要是从前,可能还不够江陵随随便便在京城下顿馆子的。但对於已经过了大半年平民日子的他来说,却是知道这点钱的份量。几乎够山里人家一年的花销,这些人为何要送这样一份厚礼? 那长者说话了,“诸位,我知道你们是从外地才到靠山村的乡亲,日後还要回乡的,这点钱就算我们资助二位的盘缠,如何?要是不够,我们还可以再添。” 哈!把他们的情况打探得这麽清楚,江陵听明白了,“你们这是要赶我们走啊?” 他说著,还大马金刀的坐下,跷著二郎腿看著他们,神态十分的悠闲得意。 “话不是这麽说!”有一位脾气颇为暴躁的老者忿然道,“你们在本地行医,刻意压低价钱,害得我们大家都没了生意,若非如此,我们岂会出此下策?” 李淮山书生意气,忍不住出言辩驳了,“我们的药材全是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就是卖得便宜些,也不存在刻意压低价钱一说。如果你们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你们的药材太贵!这关我们什麽事?” 他的话顿时激起对面一干人等的怒火了,“什麽叫我们的药材太贵?你们有地可以耕种,自然便宜,可我们的药材全是从外头进来的,怎麽可能卖出你们这样的价钱?” 有人还打开几味从他们手上买来的药,愤然指责,“这些药材明明不是本地出的,我们进来,一两总也要十文左右,可你们用在配的药里,只要八文,这不是刻意压低价钱麽?是不是想把我们都挤垮了,好让你们一枝独大?” 江陵把眼珠子一瞪,“嗳!我们就是这样想了,你能怎麽办?” 这下子火药味更重了,那人气青了脸,“要是这样的话,可别怪我们不讲同行的情面!” “那你们想要怎样?想打官司麽?”李淮山也生气了,“你们卖得药贵,害老百姓都看不起病,我们卖得便宜了,这是造福百姓。你们要不乐意,就一边凉快去!” “嗳,我说秀才,你可别这样翻脸无情。你老丈人还在咱们集上呢,你要这样,咱们让他也做不成生意?” “你们还讲不讲王法的?” “要是我们不讲王法,就不会好心好意请你们来谈了!是你们不讲行规,害得大家没了活路!” “明明就是你们黑心,想赚取暴利!” …… “够了!”勒满忽地一声低喝,面沈似水的走上前来。这些人来来去去的吵了半天,没一个吵到正点子上的。要是这麽跟人讲道理,讲到天黑也是讲不通的。 他拿出做族长时的威严,先让大家冷静下来,然後开始与他长者对话,“请问老伯贵姓。” 方才吵了半天,这位长者可没怎麽动气,一看就是个沈得住气的,只要搞定他,其他人想来就没办法了。 “免贵鄙姓张,勒大夫,你说眼下这情形,你们要实在不愿意离开,想继续行医我们也不能反对,但能否按照我们的行价进行售卖?这入乡随俗,到了一个地方总得守一个地方的规矩。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家,你们这麽一折腾,弄得我们没了生意,难道真是要绝我们的活路麽?” 勒满一听,就觉此人很是狡猾,不谈别的,倒跟他道起苦恼,可他们的日子哪有这麽难过? “张大夫,不是我们要绝你们的生路。其实你们既然已经了解到我们的用药了,那应该看得出,我们用的只是些寻常的药品,治的也是寻常的小毛病。有些要开的好药,我们还建议病人到你们药铺里去拿,若说对你们的生意有影响,那影响也实在有限得很。” 见有人又想插嘴,勒满点出极为关键的一句,“我们又不是成天在马家集兜售药材,统共也就初一十五才来两日,乡亲们来抓的,也不过是些老毛病的药材,若说这就能害得你们没饭吃,那实在是说不过去。” 他指著被些人指责低价贩售的药材道,“你们若是觉得我这些药材卖得便宜了,我可以以更便宜的价格卖给你们。你们写个单来,我能保质保量,绝对公道!”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哑然了。其实这些大夫们心里都有数,并不是勒满真的卖得低於成本价了,只是他没有按照他们的暴利来卖,少赚了些,自然就便宜。 可那张大夫想想又道,“我们都是在马家集有店铺有夥计的人家,若是按你这麽卖,难道要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去?” 江陵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来,他们侯府和罗怀仁相交多年,於药铺的行当还是知晓一二的,“大夫,您可别蒙我们这外行了。药铺里的夥计学的是手艺,从来没听说还要工钱的。反倒是要花钱求著你们收下,就是在药铺里,除了三餐一宿,可是什麽都不必管的。再说到各位,既然都是马家集的老人家了,自然那店铺都是自家的,难道还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58 有人管你们讨要租金麽?你们左手进来药材,右手加了钱就往外卖,这样无本的生意 要说还不好做,那就只好让老天白掉金元宝下来了,是也不是?” 这……他这番话把一群大夫噎得吹胡子瞪眼,却愣是无法反驳。 江陵拍拍屁股站起身,不想跟他们罗嗦下去了,“诸位,我奉劝各位一句,做人要知足。我们家十天半个月才大老远的从山里出来卖一回药材,能赚几个钱?你们若是看到了,也应该瞧见,我们许多东西收的根本不是钱,而是各种山货。我虽不懂医术,却也听说过一句话,医者父母心。一个做大夫的,要是成天把少赚了几个钱,多赔了几个钱放在心上,能做得好麽?那还不如干脆关了门去做生意。” 他斜睨了众人一眼,“至於我们,也不怕说句老实话,并不会在这里久呆。但是我家大哥,这位勒大夫已经收李秀才做徒弟了,他日後可是要长久出来行医的。请诸位卖个面子,以後这种事就少难为我们了。否则的话,我们虽是外来人,可拳头也不是吃素的!” “你说什麽?”顿时有些年轻力状的夥计就想围上来了。 “住手!”那位张大夫把脸一沈,喝住了自己人。 江陵大摇大摆的带著勒满和李淮山去了,剩下那群人围著张大夫问,“难道我们就这样善罢甘休?要是再让他们这麽干下去,我们的日子怎麽好过?” 那张大夫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当然不能让他们这麽干下去,但要是当众在这里动起手来,老百姓们是偏袒他们,还是偏袒我们?咱们做大夫的,口碑最是要紧。有些事既然明里说不通,就只好暗里行动了。” “对!他们不吃敬酒,就让他们尝尝罚酒的滋味!” 一群人围在一处,低声议论起来。 出了门,江陵还挺得意,李淮山也对他方才的表现很是赞叹,“江大哥,你可真有两下子,骂得痛快!” “那是,以後你也得多学著点。出来混,气场最要紧,输人不输阵,可不能让人家小瞧!” 勒满看著他俩的背影直摇头,在他看来,那帮大夫可没这麽容易服软。他们长期盘踞本地,垄断医药行业多年,如今连他们分了这麽小小的一杯羹都要斤斤计较,想来肯定还有後著。 不过事情没出来,他也不能说些什麽,只好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了。在勒满的私心里,还想看看江陵对於此事的连锁反应。其实他今天能讲出医者父母心那番话,还是让大叔挺赞赏的,只是万一人家再弄些其他的阴招,就看他接不接得住了。 阿昙阿泰两个在方家玩得挺开心的,吃了人家原本预备招呼女婿的好饭好菜,已经睡得香喷喷的了。 勒满夫夫俩也留下用了个便饭,便起身告辞,只说要去京城进药,和李淮山小两口分道扬镳。 方少红虽不大招继母的喜欢,但李淮山这回可著实带了不少钱财礼物回来孝敬。人都是这样,见利三分笑,所以他们小两口倒是得到了不错的待遇。 勒满一家子进了京,熟门熟路的拐到侯府的後门胡同,依旧把小车和货物先存放在白勇家里,再进去叙旧。 可是门一开,却遇到白勇了,“哎哟,青苔这麽快就把你们请回来了?” 没有啊,没见到青苔啊? 算了,肯定是错过了。不管他了,白勇帮他们收拾好车子,带他们进去,“也不知出了什麽事,侯爷正著急寻你们呢!” 江陵吓一跳,别是家里出事了吧。 作家的话: 小豹子:快起来,出事了! 小包子们:闭著眼睛赖床,让我们再睡一会儿嘛,天塌下来让大人顶著。呼噜噜…… 小豹子:算了,那我也睡了。让开点,给我挪个位置。 伏神:你们又3p? 小豹子:加上你,4p。这下总能多要点票票,礼物啥的吧? 众:这家的娃儿都学坏了。⊙_⊙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6 真是出事了。 却幸好不是永安侯府,而是宫里出事了。 刚进屋跟尉迟睿打个照面,他火急火燎就把勒满抓起,“快,随我进宫!江陵你看著孩子。” 勒满心思一动,把躲在鱼篓里打盹的伏神也给提上了。万一遇上疑难杂症,它可是个好帮手。但江陵也要跟去,招呼下人把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家夥们送到寿春那里去,“哥,一起走。” 尉迟睿没说什麽,带他一起去了。 进了宫,一路到了养心殿,却见外出远游的大半年的两个大侄子居然也在,一身的风尘仆仆,还没来得及梳洗,跟两只泥猴似的。 江陵瞧得直发愣,“你们怎麽来了?” 小榆钱儿和小铜钱儿对视一眼,谁都没好意思说,低头不语。 尉迟睿悻悻的白了自家这两个蔫鸡样的儿子一眼,没好气的问,“你们爹亲呢?” 尉迟铭(小榆钱儿)老老实实的答,“跟二师叔一起进去了。” 尉迟睿叫来旁边伺候的管事太监,“麻烦给他俩拿点吃的茶水来,再请公公进去通禀一声,就说勒大夫已经请来了。” 那太监很是伶俐,知道永安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虽然方才两位尉迟小公子跪在皇上跟前请了罪,但皇上也并未说就要责罚於他们,这个顺水的人情他还是要做的。 於是一面招呼人去御膳房端些汤水饭菜来,一面就亲自过去回禀了。皇上跟前的心腹太监汪公公正焦急的守在门口,一听人到了,连回禀都不必了,直接让勒满进来。 只是连江陵带尉迟睿都给拦在了外面,“还请侯爷和大将军到外面稍候,里头人多,你们的心意皇上是知道的。” 尉迟睿老於世故,本就没想著进去,只把勒满送到寝宫的门口,就拉著江陵走了。 “哥,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江陵急了,让他家大叔进去,会不会有危险?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万一出了点什麽事,被迁怒也不好啊。 尉迟睿却摇了摇头,不肯多说,“先别问了,到时候自有你知道的时候。” 这比不说还让人难受。现是在宫里,江陵也不敢放肆,只得压下心中百般疑问,等勒满出来再说。 再说勒满,随著汪公公进了皇上的寝宫,直入内室。 才敲响门,就听里面有个很生气的声音在怒吼,“不是说不许来打扰吗?” “回皇上,是……南大夫到了。”汪公公瞥了勒满一眼,那个勒字生生在舌尖上打了个转儿,又改了口。 勒满知道他这是为的什麽,他在南疆已经是个死了的人了。现在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皇宫里,如果还用从前的姓氏,未免也太嚣张了些。不如以南疆的南字为姓,弄个化名,遮掩耳目。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59 冲这老太监微微颔首,领受了他的好意。他提高嗓门喊了一声,“草民南风见过陛下。” 门吱呀一下开了,宣帝陈景琰正一脸阴沈的站在里头,“进来!” 勒满知道此时不必磨蹭,进来正要跪下行礼。陈景琰却道不必,亲自带著他进去了。 汪公公关上厚重的大门,心中暗自念佛,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出事! 步入内室,里面还有不少熟人。 一个相貌刚毅,侍卫模样的男子正盘坐在龙床上,手掌抵著一个小孩儿的背心,缓缓输入著真气。瞧他那满头大汗的样子,似已坚持不住了,却不知哪来的力量,还在苦苦支撑。 而在一旁的榻上,庄净榆正以相同的方式给另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予以内力支持。 眼看这老者的脸色虽青,似是中毒模样,但头顶却盘旋著层层白汽,那青气也明显有减淡的趋势,勒满便知他是无碍的。 只有那个小孩儿,情况甚是不好,年纪看起来不过六七岁大小,脸色却异常的酡红,跟醉酒似了。 回春堂的罗怀仁正捏著极长的银针,在那小孩儿身上施针。 而一旁的帝王,看著那长长的银针扎进孩子的身体里,目光锐利、沈痛、愤怒又隐忍,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勒满明白,这是唯有做父母才有的目光。 这孩子,虽也是一身布衣,肯定就是当今的太子了。只是太子不是应该养在深宫麽?怎麽会做这样打扮,明显好象还中了毒? 勒满悄悄弹了弹鱼篓,把还在迷糊著的伏神唤醒了。 半晌,罗怀仁终於擦一把头上的汗,收手了,“暂时可以了。” 他话音刚落,那个刚毅男子瞬间仰头累瘫在龙床上,不过他还没忘记伸开双腿,护住那个小孩儿。 勒满匆匆扫了一眼,只觉这小孩儿竟跟男子有几分相似,也不知是什麽关系。 陈景琰一个箭步上前,把儿子抱住,目光落在了勒满身上,“你来看看。” 罗怀仁冲勒满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坐下喝茶休息,先不发表意见,免得影响到勒满的判断。 勒满打开鱼篓,伏神顿时钻了出来,好奇的看著那孩子,围著他开始打转。 陈景琰目光警惕,护犊子的抱紧了儿子。勒满解释了句,“陛下莫惊,这是天地间能解毒的神兽伏神,不会轻易伤人。” 陈景琰这才略微放松了些,但仍是心疼的抱著儿子不肯撒手。勒满告了个罪,就在龙床边盘起条腿坐下,伸手拿太子的脉。 不一时,他的眉头就紧锁起来,再换了只手,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怎样?”陈景琰看他这表情,都不敢问了,倒是後面那刚毅男子喘过了气,坐起来问。 勒满心中有些不忍,却只能实话实说。 “这孩子中了剧毒,如果不是一直有人以内力护住心脉,早就性命不保。可他中毒已久,现在毒液流遍全身,想要救治,只怕……” “只怕什麽?你说!”陈景琰身上的帝王之气尽显无疑,“只要能救得活他,要什麽东西都可以!” 勒满看他一眼,硬著头皮开了口,“想要救他,必须要孩子的生身父母推宫过血,以自身的鲜血将这孩子的毒血换尽,但若是如此的话……” 後面的话他不好说了,罗怀仁已经跪了下来,“陛下,请三思。” 他也是一样的结论。想要救孩子,只能牺牲孩子的父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太子的生母是个出身低贱的宫女,早就死了,他唯一的血亲就是皇上。难道他们能为了医太子,就把皇上给毒死吗? 太子虽是皇上唯一的孩子,但他若是没了,皇上还可以再生,但皇上要是突然驾崩了,留一个这麽小的太子,能有什麽用? 勒满留意到,皇上的目光不是看向怀里的孩子,却是在第一时间看向了身後那位相貌刚毅的男子,那男子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他却突然歇斯底里的发起狂来。 “不行!你们一定要想到法子,既能救回朕的太子,也要保住朕的……性命!” 罗怀仁和勒满相视一眼,皆是苦笑,如果有法子,难道他们愿意救一人杀一人? 不知何时,庄净榆已经从那老者身上收手,开口说话了,“那个……南大夫,我记得你从前也中过剧毒,後来不也把毒素封存,活了下来麽?能不能对太子也这麽治?” 陈景琰蓦地似抓著一根救命稻草,唰地一下眼睛亮了。 勒满真不忍心打击他,却不得不说实话,“我自幼为养那青木令,浸淫各类草药,血的成分早就与常人不同,所以才能封存得住毒素。但这孩子一时之间想要做到,却是不可能的。” 一时之间,大殿里陷入了沈寂。 半晌,那刚毅男子斟酌著开了口,“陛下,请随微臣过来,臣有一事回禀。” “朕不听!”宣帝却突然发起了脾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 正尴尬著,忽地就听孩子微弱的痛呼了一声,低头一看,原来是伏神在他的手指上咬了一口,还咬著不放。 “快放开他!”陈景琰急红了眼,顿时拨出随身的长剑要砍向伏神。 勒满吓坏了,来不及多想,就把那只空鱼篓往前一挡,“陛下息怒!它是想帮忙!” 可是削金断玉的宝剑岂是凡品?就算是陈景琰收了手,仍是把鱼篓切豆腐般的切开,傲气还在伏神背上划了道血口子。 伏神顿时委屈的丢下太子,钻勒满怀里去了。 勒满只得把它抱开安慰著,罗怀仁却上前拿银针在太子手臂上扎了一针,挤了些血出来,拿了个脉。 很快露出惊喜之色,“太子被它咬了之後,这只胳膊上的毒性就轻多了。” 陈景琰一听大喜,“那快让它来再咬几口!” 罗怀仁有些尴尬,只看著勒满。大叔叹了口气,又只能选择做说实话的老实人,“陛下,太子中的毒是一种奇异的血毒蛊,就算伏神能暂时稍解一下他的毒性,但毒血一日不去,那蛊虫仍会迅速繁殖,遍布全身。所以除了换血,并无他法。不过──” 他说著说著,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连罗怀仁也惊奇了,“你是不是还有什麽别的办法?快说来听听!” 勒满很为难,“有是有一个,但依然非常冒险。如果治得好,可以保住两人性命,如果不好……”还是得死一个。 “你快说!”陈景琰看著那刚毅男子,下了决心,“只要有一线生机,朕都会拼死一试!” 好吧,那勒满就开口了。反正不管行不行,让他们自己做选择吧。 作家的话: 小阿泰:鄙视,你怎麽这麽能睡?爹都跑了你也不知道。 小阿昙:同鄙视,你不也一样麽? 小阿泰:我比你醒得早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60 ,已经抢到好多糖糖和礼物了哟~ 小阿昙:妒忌的小眼神,哼!我不稀罕,我去找奶奶要。 寿春:小坛子乖,小孩子吃多了糖不好,坏牙齿,咱不学他。 小阿昙哇哇大哭:不管啦,他有我也要!!! ☆、(14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7 江陵和尉迟睿父子在殿外焦急的等待著,大半个时辰过後,就见庄净榆扶著位银发老者出来了,这是他的授业恩师黄庭亮。 原本两个小侄子小榆钱儿和小铜钱儿被支使著下江南,就是去抱云山探望他老人家的,只是不知怎麽连他也来了京师,想来此次出的事情必定不小。 江陵心中焦急,先跟黄庭亮问了个好,紧接著便问,“阿满呢?他怎麽还没出来?” 庄净榆看他一眼,“你稍安勿躁,他在里面还有些事,一时半会儿只怕出不来。不如咱们先回府去,侯爷,你留下,要是有什麽事,赶紧使人回来叫我们一声。” 江陵不想离开,但尉迟睿却非让他随庄净榆回去,暗暗使了个眼色,“这儿可是宫里,比不得自己家,不许放肆。再说,要是阿昙阿泰醒来,见你和他都不在,岂能心安?” 江陵微哽,忽地想到,要是回了家兴许就能问出些端倪来了,於是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担忧和疑惑,带著两个小侄儿一同走了。 等著进了家门,他立刻就拉著庄净榆问,“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庄净榆横了自家俩儿子一眼,冷著脸不作声。 小铜钱儿偷瞄著爹亲的神色,直往哥哥身後躲。小榆钱儿毕竟是老大,有担当些,硬著头皮站出来,“爹亲,对不起……这回全是我的错。”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黄庭亮瞧著不忍,出来护著两个小徒孙,“他们这一路也累坏了,快回去洗个澡,换件衣裳,去见见你们的奶奶,回头再过来说话。净榆啊,你是不是也得给师父先安排个住处?” 在师父在前,庄净榆便是有天大的火气也得忍下。暂且放过那两个兔崽子,让下人去给师父收拾最好的客房,这头先把他请进了自己的上房中歇息。 江陵当然也跟著来了,就等著听黄庭亮说说事情始末。 可这事情,还挺复杂的,黄庭亮一说起来,这话可就长了。 原来小榆钱儿带著弟弟离家之後,发现当今的太子,大名陈昶,小名天佑的家夥不知怎地,也偷摸著跟了出来,死活要跟他们一块儿下江南去游玩一番。 小榆钱儿心细,觉得这家夥没那麽容易从宫中溜出来,恐怕是皇帝表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出来的。於是就装模作样给京城寄了封信,带著他一起上路了。 起初倒也一路顺遂,直到路过江北聚龙山的时候,跟世居那里的彝人小孩偶尔口角了起来。因为年少气盛,自然都是各不相让的,尤其是这位天佑太子,心气甚高,竟然拿宫中的秘药整治他们放牧的牲口,害得许多人家的牛羊受损。 乡民生存不易,全仗牲口使力,他这一下子可就捅了大马蜂窝。於是矛盾迅速升级,整个聚龙山的都喊打喊杀的要捉拿他们。几个孩子顿时慌了,撒腿就跑。 幸好有皇上派出的暗卫出来抵挡,这帮小子才得以逃出生天,但却跟暗卫失散了,後面还有彝人穷追不舍,弄得几个孩子跟丧家之犬似的,一路东躲西藏。 很快,盘缠用尽,几人风餐露宿,很是受了些苦,又花了好长时间,才终於逃到了抱云山下。原本在山脚下被人截到,却幸好遇到下山办事的沈虚槐,把几人给救回了山。 後来黄庭亮听说此事,就打算带他们几个孩子回去赔礼道歉,免得事情越闹越大。 可到了聚龙山,事态已经扩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了。 原来太子爷下的毒不是凡品,药死了那些牲口不算,就连埋了之後,那些地方也是寸草不生的。祸害了许多庄稼,害得人家没了收成。 当地的官府原本已经在暗卫的指示下,出钱出粮的进行安抚了,但因为组织工作没做好,发放的粮食里掺了不少沙石。 这下子聚龙山的彝人更气,以为是大洪王朝有意耍弄他们,更有别有用心的人加以挑拔,闹起了民族矛盾。 待见到天佑太子这三个闯祸的小孩之後,那些歹人就设计讲和,却临时翻脸,在茶水中下了秘制的毒药,企图把他们三人绑了,再来谈条件。 黄庭亮说到此处,深感惭愧,“这事是我老糊涂了,不听虚槐的劝,执意讲什麽江湖仁义,要先礼後兵,带他们去赔罪惹下的祸。” 当时事态紧急,黄庭亮发现中了毒,当即就护著三个孩子离开。其中小榆钱儿和小铜钱儿年纪大些,又是他和庄净榆亲授的武艺,跑得自然快些。 而天佑太子年纪最小,功夫最差,便被人抓著下了毒蛊。虽然沈虚槐拼死抢了回来,却已无法医治。 为了保住他的小命儿,沈虚槐和师父一路以真气护住小孩儿的心脉,吊著他的一口气,然後急速赶回京城。 後面的事,大家也就知道了。 黄庭亮因此非常自责,“真要是太子出了什麽事,我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现在就盼他们能起死回生,救治那孩子,否则我这辈子良心也不会好过。” 庄净榆又劝了半天,才算让老人家稍解愁肠。可回过头,他就去找自家俩儿子算账了。 江陵听说出这麽大的事情,也是暗暗咋舌。 到寿春那儿看著自家两个小屁孩儿,忽地生出大大的隐忧。他们现在是还小,破坏力有限,过几年会不会也是如此闯下大祸? 再看一眼两个虽是摇摇摆摆,却走得越来越稳当的儿子,他忽地生起一颗要身为严父的心。 等了足足一天一夜,勒满在第二天的夜里,才筋疲力尽的跟尉迟睿一块儿被送了回来。 在伏神的协助下,换血成功,太子和皇上都无事了。只是他和伏神都累得够呛,抬手指头的力气都快没有。 江陵忙亲自服侍,让勒满先去泡个澡,又让他好生歇息。等他将两个小的打理好,忙完了进来,却见勒满却呆呆的站在窗边发起了呆,也不点灯,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这是怎麽了?有心事?” 勒满怔了怔,才意识到他说了什麽,摇了摇头,脸色仍是很难看。 他肯定有心事!江陵瞧出来了,把他拉著坐下,“要是睡不著,就说给我听听。” 勒满看了他一眼,却是欲言又止。 他确实有心事,因为他无意间窥破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似乎是连尉迟睿都不知道的。 想想临出宫前,宣帝那凌厉而充满警告的眼神,勒满知道,这个秘密这辈子他都得烂在肚子里。 “你到底怎麽了?”江陵急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61 了,“别这样不说话,有什麽事,告诉我好不好?” 话在心头打了个转,勒满最後只道,“我只是看著太子伤成那样,皇上无比担忧,就想起阿昙阿泰了……” “哎呀,你可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江陵深有同感的接过话来,“我今天听黄大师说起事情经过,可是吓坏了。你说几个孩子原本不过是淘气,怎麽能惹出这麽大的麻烦?等到阿昙阿泰长大了,又不能跟姑娘似的关在家里,总要放出去闯荡闯荡的。可要是遇上这样的事情可怎麽办?要是当时黄大师和沈二哥没及时把他们救下,那现在又会是怎麽样?” 他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我简直都不敢想。从前,净榆哥那样严格的督促小榆钱儿和铜钱儿练武,我都觉得有些过分了。现在想想,要不是他那麽严厉,兴许中那血蛊的又多两个了。” 这两个侄子几乎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与众不同。他连他们出事都接受不了,更加无法想象,要是自家儿子出了事,那可怎麽办。 “所以我觉得,将来咱们一定要严格要求,让阿昙阿泰学好本事……” 江陵犹自絮絮叨叨的说著未来的教子大计,勒满却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这是以後的事了,先睡吧,我很累了。” 呃……大叔的态度怎麽有点奇怪?江陵难得的犯了一回傻。 勒满手滑过他的後颈,勾著了他的脖子,又低低的,贴在他的耳边说了一遍,“我很累。” 他是很累,身体很累,心更加焦灼得无法安睡,迫切的希望能做点什麽,让他忘记那些秘密。 江陵又怔了怔,终於回过味儿来了。 作家的话: 阿昙舔著糖望著他哥:听见没?爹要严格要求你了。 阿泰白他一眼:还有你,别想偷懒! 阿昙贼笑:你是当哥的,要往前站,我靠後就行了。 阿泰淡定的从他手里抽走了糖,往前走。阿昙迅速追了上来:还我的糖! 阿泰得意一笑,看,眼下不就并驾齐驱了?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8 千年难得一回的,江陵居然不好意思了。 而且这不是在别的时候,偏偏是在只有他们二人的卧室里,江陵居然对主动伸手揽著自己的脖子,把头软软的靠在自己肩头的大叔,有点──下不去手。 这是一种怎样诡异的情形? 江陵弄不明白。他只觉得自己象是被投进热水里的大虾,越煮越热,越煮还越冒汗,要是现在面前放面镜子,一定照出他全身上下都红透了。 可四周分明都黑漆漆的,两个小鬼在外间睡得很香,打著微微的奶鼾,没有任何干扰。那他是为什麽,会突然变得好象毛头小夥子一般,分明热血沸腾,却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还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你……怎麽了?”终於,半天发现他没动静的勒满有些疑惑的偏过头来问了一句。 声音虽轻,却象是鞭子般重重抽在江陵的身上,令他瞬间有跳起来的冲动,可到底他只是僵了一僵,依旧木在那里。 勒满明白了,“要是你没心情的话,那就算了。” 男人嘛,总有不行的时候,大叔完全可以理解。尤其是和江陵在一起久了之後,他更加能够理解,反而还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背,起身回去睡觉了。 只是江陵怎麽看他的背影,都觉得透著一份失望。 “等,等一下!”江陵急迫的伸手拉住他,语无伦次的试图表示他此刻的心情,“我不是……不是不行,也不是……” “我明白的。你也累了,睡吧。”勒满很通情达理的回头凝视著他,不忍心看他说得那麽艰难。 可是江陵的心里却全部都想反了,他以为勒满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可一个男人怎麽能让自己的伴侣给他找这种借口? 江陵恨不得马上就跳到勒满身上,大力证明自己的热情,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他好象突然被某种要命的东西卡著了,逼得他就是做不出某些对於他来说,原本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勒满似乎明白了点什麽,站在他面前没再挪步。 垂下眼,柔柔的月色在他脸上投下一道幽幽的光圈,隐匿了内在的表情。 看不见他的眼睛,江陵忽地觉得一颗心反而安定了许多,他伸手放在勒满的肩上,急切的组织著合适的语言,“嗯……呐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唔……你可能是有什麽事不方便说。我能相信你绝对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只是你有你的不利己,我也相信,你肯定是为了我好……” 他越说却觉得自己的脑子越乱,乱七八糟的,不知所谓的思想在脑子里如流星般穿梭来去,织出一团乱麻。 他有时觉得自己似乎就要抓住那个关键点了,却又偏偏总是失之交臂。这事情没人帮得了他,只能有他自己找出答案。 勒满站在那儿,静静的听他说话。只是看著他似乎越来越混乱时,低低叹息了一声,伸手反搂上他的颈脖,上前一步,把整个身体都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埋在他怀里低低的说,“我很累……现在很想你抱著我,就是不做什麽,嗯……就这麽抱著我也行。” 他闭上眼,轻轻的把脸贴在江陵的颈上,感受著他的血流的脉动与炽热的体温。这不让他觉得热,而只让他觉得暖暖的,很舒服。 用不著思考,手已经习惯性的圈在了他的腰间,江陵心中猛地一震,似乎找到自己不对劲的答应了。 哼哼。 静夜里,任何一点小小的动静都是巨大的,尤其是自家儿子发出的声音。 江陵想都没想,放开了勒满,“等一下,马上就来!” 大半年亲历亲为照顾儿子的经历已经让他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不把那两个小祖宗伺候好,当家长的就别想安生! 火速冲到外间,孩子们睡得很好,只是可能晚上西瓜吃多了,憋尿了。轻手轻脚的先把哼得厉害的阿泰先从床上抱起来,吹著口哨哄他尿进马桶里,接著又把阿昙也抱起来伺候一番。 两个小子给他服侍得舒服了,全程连眼皮子都没掀开一下,回到床上蹭蹭枕头,就继续呼呼大睡。 江陵重又洗了个手,才回到屋里,却见勒满已经不在原地了。他是睡觉了吧?江陵忽觉有些挫败,有一种英雄失去用武之地的失落。 可是掀开床幔,他又惊喜了。 勒满没睡,只披著一件极薄的纱衣,在等著自己。那料子叫什麽绡,说是海里产的一种宝贝,也不知尉迟睿从哪儿弄来的好东西。 据说,这种料子夏天做了睡衣,睡觉时无比透气,能让人清凉无汗,但却禁不得一丁点光。还记得哥哥送给自己时的暧昧表情,江陵当然懂是怎麽回事。 但他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62 那时刚刚下定决心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自然不便用在大叔身上。只是不知勒满又从哪儿翻出来了,眼下他一掀起帐子,就著那一点淡淡的朦胧月光,就能瞧见勒满整个人犹如一丝不挂般躺在自己面前。 不,夜色给人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比一丝不挂还撩人。 江陵瞬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浑身的热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他定了定神,才按捺下那满腔急欲喷薄而出的热情,不动声色的把两边的帐子都挂了起来。 勒满依旧背对著他,似是浑然未觉。 江陵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那眼神似是猛兽在研究从哪里享用自己的猎物,打量了好一会儿,他才解开自己的腰带,一层层的缠在勒满的眼上。 勒满的身子紧了一紧,却又瞬间放松了,依旧那麽背对著他,始终没有出声,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扫过来一眼。 等到把他的眼睛缠好了,也打上了结。江陵忽地如出击的猛兽般瞬间把侧著身子的勒满扑倒了,凶狠的撕开长及脚踝的睡袍,提起他的腰塞进个枕头,就分开他的双腿,蘸了蜜脂的手指毫不怜惜的顶进他的後庭。 犹如强暴般的刺激,让勒满全身都抖得厉害。他低低呜咽著,想要逃离。可是後穴里的指头很快就增加了一个,他再挣脱,那儿又增加了一根。 这感觉太强烈,勒满受不了的弓起身,後穴急剧收缩,有泪从濡湿的布条里渗出来。可是更加强烈的刺激随之而来,那足以把人心劈开的利刃全然不顾他的意志,嚣张的挺进。 勒满挣扎得更加厉害,发出似是无法忍耐的泣音,可是侵犯却变得愈加有力,完全压制著他毫无章法的反抗,并且,开始在他内沈重的律动。 从一开始,那侵犯便是激烈而刺激的。用力抽出,再全然深入,身上的人肆意的享用著他的猎物。勒满所能做的,所能想的,只能把头扭到一旁,趴在床铺上,大口的,粗重的,暧昧的喘息。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著扯下眼前本该可以轻易扯开的腰带。 不一会儿,勒满就觉得自己象是泡在热水里,快要窒息的鱼了。当他觉得自己再也喘不过气来时,却是浑身一轻,被人象根羽毛似的提了起来,然後被搁在某个硬物上坐著,大张著双腿,再次迎接某个炽热物体的进入。 因为看不见,触觉变得分外明显。 勒满能呼吸了,却感觉到周遭明显降了几度的气流和微风,还有更强的光感。是到了院子里麽?他有些不敢想。 侯府的院子夜里是有侍卫巡守的,那会不会给人看到? 羞耻与未知的忐忑折磨著心灵,而激烈的交欢引爆著肉体的本能,在这双重刺激下的勒满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只觉得已经站在悬崖边上,随时都有掉下万丈深渊的可能。就在他头晕脑胀的觉得就要自暴自弃的跳下去时,姗姗来迟的亲吻终於落到了身上。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应该一口咬在了脖子上。 强烈的疼痛刺激著他瞬间绷紧了身体,然後,就这麽毫无预兆的发泄了,然後,有滚烫的液体浇进了他快要沸腾的身体,然後,就这麽毫无预兆的高潮了…… 到达顶点的那一刻,勒满只觉圆满的可以即刻死去了。 只是下一刻,光明的到来却让他又无比留恋起人间。摘下他眼前快被湿透的腰带,江陵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眼,“舒服了麽?” 舒服,从每个毛孔都透著舒服。那些不好的,恐惧的,令人忐忑的东西全随著汗液体液流走了,现在的勒满,舒服得只想就此睡去。 眼前的男人也不多问,抱著他去洗沐。回到侯府就有这点好,只要你想洗澡了,永远都有干净的热水。 小心的把很快睡著的勒满洗干净,把他抱回重新整理干净後的床上。江陵放下了帐幔,觉得自己今晚又明白了些东西。 勒满在向他寻求依靠了,如寻常夫妻一般,在外头受了气或是什麽不好的情绪,就会在自己伴侣身上找安慰,这很简单,却是勒满和他的第一次。 所以江陵会不好意思,会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也会觉得受宠若惊,但庆幸的是,他到底还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他也成功的以勒满想要的方式安慰到了他。 看著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大叔,江陵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骄傲了,而且很得意。 他已经觉得不用三年时间,大叔就会在他面前俯首称臣,爱他爱得要生要死。 可是事情,真的能如他所愿吗? 作家的话: 桂花:哇哇,谢谢亲们的礼物。中秋快乐!幸福的h了,哈哈,桂花是好童鞋。 小包子们:严肃的皱眉,可你为什麽最後又要留这麽一个不欢快的尾巴? 众:摊手,这还用问吗?纯属某人的恶趣味。 桂花:│(-_-)│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49 虽然太子中的毒已经解了,皇上也放勒满回了家,但为了确保无事,江陵一家还是在永安侯府里多住了两日,确认没什麽动静,才准备回靠山村去。 勒满说笑,要是再不回去,只怕村里人都得以为他们出事了。 这日吃过晚饭,一家人围坐喝茶闲话,江陵就把明日要走的话说了。 这个早在意料之中,寿春也不留他们了,只是殷殷叮嘱,“下个月就是中秋了,到时你们可得回来多住几天,知道麽?” 江陵满口应下,到时尉迟鼎也快生了,是得回来多住几日。 庄净榆又问起他们东西打点齐当没有,需不需要帮忙。勒满摇头,他们下山一趟,最主要就是采购药材,只要这些东西准备好了,其他日用之物,自己就可以想办法了。 只是尉迟睿又提到一事,“你们养这头小豹子挺辛苦的吧,要不就留在府上算了,你们山里头,哪来那麽多的肉来喂它?” 小侄女杨双喜顿时蹦出来道,“好啊,把包包留给我,我一定好好喂它!” 这倒是个问题,俩夫夫看一眼趴地下大口香甜的吃著牛肉的家夥一眼,都在盘算著是否把它留下得了。 他们家穷,只喂得起猪肉。但象这种猛兽,要想长得好,还是得吃牛羊肉,再适当补充点鸡鸭兔子什麽的,才是正理。可在山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可怜的小豹子,只能跟人一样吃起了杂粮,拿切碎的猪肉丁拌了米饭做成的菜团子喂它,不管喜不喜欢,不想饿肚子,就只有吃那个了。 这几天在侯府,小豹子算是享了福了,成天吃的净是纯牛羊肉,眼看著长了不少肉出来。那这个问题就等明天走时解决得了,只要这家夥愿意留下,勒满夫夫也没什麽不放心的。 不过寿春一直听他们东扯西拉的,有些不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63 满,有件事情她不好开口,只是不住的拿眼对著江陵一瞟一瞟的,看得江陵莫名其妙,“母亲,您眼睛怎麽了?” 桌子底下,勒满一脚踩了过去。见过笨的,没见过这麽笨的! 果然,庄净榆已经会过意来,绷起脸了。 江陵瞬间明白了过来,小榆钱儿和小铜钱儿还在关禁闭受罚呢!寿春肯定是想让他求情来著,可是眼下这个时节再说什麽都不好了,他低头佯装不知,只等著晚些时候再私下去求求情了。 勒满左右瞧瞧,突然出人意料的开了口,“庄大哥,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不知可不可以。” 庄净榆一愣,“你说。” 勒满指著正在一旁调皮捣蛋,不停的拿起玩具又扔出去的俩儿子道,“你看他们两个,现在不知道怎麽养成这种习惯,所有只要他们手边能够得著的东西一定要抓起来乱扔,扔完了也不收。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他们怎麽也不改,成天跟在後头收拾都收拾不过来,你说能有什麽法子治一治麽?” 庄净榆笑了,“这能有什麽法子?小孩子都这样,从前小铜钱儿也是这样,顽皮得很,侯爷又总是惯著他,有一回把他自个儿的官印都给砸了,至今那上头还缺个角,是镶了块金子补起来的。” 这话说得一家人都笑了,纷纷想起孩子们小时候的趣事。 连一贯沈稳的杨商都道,“孩子们太小,哪里懂这些?象我们家大阿福算是听话的,可象这麽大的时候也是淘气,成天拣到什麽就往家里的酒缸里扔,有一回还把自己弄得整个掉了下去,差点淹死,可捞起来时,到底灌一肚子酒,醉了整整两天两夜,我们就两天没合眼,一直盯著他,生怕他醒不来。” 这话说得杨大福很不好意思的掉头跑了,寿春笑著总结了句,“孩子嘛,哪有不犯错的?别说这会子还小了,就是大了,成亲了,到了二十三十了,只怕有时也是要做点错事的。其实做错了也并不可怕,怕的是知错不改,或者说,想改的时候已经没了机会,那个才是真正让人後悔的。都不用别人去罚了,自己都能把自己折磨得够呛。” 勒满扫过去一眼,心中暗暗佩服,这老太太真是活成人精了,已经明白他那麽问的意思,曲向在替俩孙子说好话了。 他知道庄净榆是聪明人,也不点破,只笑著收了一句,“既如此,看来我也只好忍下去了。阿昙阿泰,别扔啦,咱们跟奶奶道别,去洗澡了。” 好啊,听见自家老爹召唤,小哥俩很欢快的把手里刚抓到的玩具又立即扔了,摇摇摆摆的起身要走。跟小鸭子一样的步伐,自然逗得大家又乐了一场。 勒满夫夫俩抱著孩子走了,尉迟睿跟庄净榆也要回房。路上,见尉迟睿半天不吭声,庄净榆忍不住问起来,“你就没什麽跟我说的?” “没有啊。”尉迟睿装傻,可是看庄净榆把脸一沈,顿时狗腿的赔笑起来,“我知道,你罚俩孩子也是给吓著了,要是这回出事的不是太子,而是他们怎麽办?我这个当爹的身子骨差,可比不得皇上自幼习武。要让我给那俩臭小子去推宫换血,绝对是肉包子打狗了。所以你罚他们练武也是对的,我坚决支持啊!” 吹捧完了,他才提出一点小小的要求,“那夥食上能不能好一点?也别成天就给青菜豆腐的了,小孩子正在长身体,他们之前在外头流浪了那麽长时候,已经瘦了一大圈,现在又天天那麽刻苦,身子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万一病了,岂不是全家跟著著急?你看……” 庄净榆睃了他一眼,悻悻的道,“我说了这一个月之内,一日三餐只给他们送素的去就只会送素的去。” 哈哈,尉迟睿明白了,他只会送素的,但自己可以送点荦的啊?有他这句话,他赶紧点了几个儿子爱吃的好菜,吩咐厨房送去给他们补补。 然後迅速追上孩子他爹,继续探讨为人父的话题。 “你说养孩子多不容易?象江陵他们现在,小时候呢有小时候的麻烦,大了又有大的烦恼,咱们这得操多少心才够啊!” “有人可说还想再生几个的,如果是你生,我没意见。” “我那不就一说嘛……” 浴池里温度刚好,阿昙阿泰一人给一个爹抱著,在水里手舞足蹈扑腾得很开心。旁边还有小豹子,它已经给先洗过一遍了,此时眯著眼惬意的在水里游来游去。 勒满有点惋惜,“可惜咱们靠山村里没有河,他们都没地方游水。” “那怕什麽?”江陵信口就道,“三年後咱们总是要回来的,到时我带他们到家後面的湖里学游泳。净榆哥游得最好,从前也是他说没地方游泳,特意把那湖收拾出来,教我们的。” 勒满瞥他一眼,“三年後你回来了,就成天教孩子游泳?” 江陵还没明白过来,没心没肺的道,“那肯定不止了。除了游泳,还得教他们我们尉迟家的祖传枪法,还要读书识字,你要愿意,也可以教他们药术啊。你看啊,你和我都这麽厉害,以後咱们儿子学了我们两个的本事,肯定就更加厉害了。” 勒满现在不跟他兜圈子了,瞟他一眼,就把话直接说明白了,“那你不做正经事了?” 江陵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原来你是怕我们在家里吃闲饭啊?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如果我不当官,家里还有不少生意可以帮著打理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自己出去开个铺子,做点小生意也行。咱们两个大活人,怎麽可能连饭都没得吃?” 勒满听到此处,才算满意,也不多话,继续摆弄著儿子学游水了。 一时阿泰淘气,蹬开了爹的手,整个人如小秤砣般,咕嘟咕嘟喝著水掉了下去。 勒满吓坏了,一把将他从池底捞起,半晌阿泰还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然後在家长们一脸紧张和严肃里,没心没肺的哈哈笑了起来。似是觉得很有趣,又想往水里再掉一回。这还传染了阿昙,也想试试自由落水的滋味 可两夫夫心脏都快给他吓得跳出来了,哪里肯再陪他们玩这些刺激?见阿泰无事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却打了他肉肉的小屁股两记,以示惩戒,再唠唠叨叨的讲著不管他们懂不懂的道理,把二人收拾干净,连小豹子一起都抱出来了。 阿泰还恋恋不舍的看了水池一眼,怎麽不给他多玩会儿的?真是小气。 天明了。 一家子换上来时的布衣,准备上路。 别的都没什麽,只有小豹子是个变数。无论杨双喜怎麽拿牛羊肉诱惑它,它就是蹲在独轮车上,不肯下来。实在诱惑得狠了,它就跳下来,叼上一块肉,又爬回车上去了。 原来这小家夥还挺讲有良心的,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家狗窝,再穷也要跟阿昙阿泰守在一起。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64 大人们都看著乐了,尉迟睿索性让人弄了一筐牛羊肉给他们带上,“这个就别客气了,不是给你们的,是给小东西吃的,拿著吧。” 江陵看看勒满,见大叔点了点头才拿上。勒满想得通透,养豹子本来就不是穷人家能负担得起的事,不过是点肉,也实在没必要这麽矫情的去撇清。 於是,小豹子心满意足的守著自己的口粮,在眯眼继续装狗狗中回家罗! 重回靠山村,还没等进家门,他们在村口就被遇见的乡亲们扯著,听说了一件大事。 作家的话: 小包子们:好喜欢大家的礼物哦!还有这麽多的甜甜圈,快抢啊! 桂花:同抢中,旁边突然多出一只爪子。扭头,└_┘,你个肉食动物,怎麽也好意思来抢? 小豹子:嘿嘿,伦家是家养宠物,偶然也要吃点零食滴! 桂花:....>o<....这没节操的豹子!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0 秀珠跑了。 她临走之前,到江陵家的鸡羊食槽里下了毒,毒死了他家那头劳苦功高的奶羊和好不容易养大,才开始下蛋的小鸡们。 但这还不算最恶毒的,最恶毒的是,她做了几个有毒的菜粑粑留在家里,赵二嘎先在集市上找了一圈没见著人,以为她回家了,可回家之後也没见著人,一时腹中饥饿便把那几个菜粑粑吃了,却差点给毒死。 幸好那天方少红担心家里老人无人伺候,催著李淮山回了家。否则大山里头连个大夫都没有,赵二嘎这条命可就算是交待了。 但饶是如此,赵二嘎那麽一个铁牛般的汉子也给折腾去了半条命。瘦得脱了相,看著几乎都快不认得了。 李淮山很不好意思的告诉勒满,“全怨我医术不精,当时虽然知道他中了毒,却不知道怎麽解,只好照著书上的方子,抓了些师父您这儿有的药给他服下,命是保住了,却还起不来。您要再不回来,我只好下山去找你们了。” 他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勒满宽慰了几句,给赵二嘎把了个脉,重新开了方子,让秀才去配了,再给他送来。 赵大嫂气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骂那秀珠,“她就算是不愿意跟咱们过了,走了就是,何必要害人呢?咱家跟她有什麽深仇大恨,非得这样?” 勒满微微挑眉,却是不语。 赵二嘎惭愧之极,他心里头明白,要不是自己强暴了秀珠,逼得她不得不跟自己过日子,秀珠也不会这样心狠手辣。虽然这其中也有秀珠的过错,但说到底,也是他自己想占便宜才惹的祸。 因此反倒劝起大嫂,让她别再生气。又谢过勒满,并主动表示,“秀珠虽然跑了,毕竟是我的媳妇,她害死了你家的鸡和羊,我一时也赔不起那麽多。不过家里还有些鸡,就先给你吧,还请勒大夫你不要见气。” 勒满连连说不必了,但赵大嫂却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早已经数齐了赵二嘎家的鸡,不够的她又从自己家里抓了来补足,让赵大给他们家送了去。又留下一点钱,说清楚这不够的医药费和羊的钱他们慢慢攒了再还。 几天没回,家里倒还很干净,这是方少红小两口勤快,天天来帮忙打扫所致。江陵先一步回来,烧水泡茶给勒满递上,感慨不已,“这真是越漂亮的东西越是有毒……啊,当然不包括你。嗳,你说秀珠还大著肚子,她能跑到哪儿去?” 勒满白他一眼,“你可真是杞人忧天了,她哪里还会要二嘎的小孩?只怕都已经打掉了。她一个年轻女人,长得又有几分姿色,去到哪里会没有活路?你把笤!给我一下。” 他一面说,一面小小心心的在屋里屋外的检查,生怕秀珠还遗留了什麽有毒物质,祸害了鸡羊是小,万一祸害了他两个宝贝儿子可就不得了。那俩小子不懂事,成天在地上不管捡了什麽都往嘴里塞,可不能不仔细。 江陵瞧他这样却笑了,“你放心,我回来时已经查看过一回了。秀才做事挺细心的,当时来咱家看到那些毒死的鸡羊,就全拿到外头烧了。连咱们缸里的水都倒了,重新涮洗过,没什麽问题。” 勒满还是不放心,一定要自己检查一遍才行。 忽听阿昙阿泰在前头咿咿呀呀叫了起来,伸头一瞧,是李淮山牵著他家的那头奶羊来了,“师父,少红已经好多了,孩子还小,这羊还是给你们吧。” 勒满不肯,山里人穷,吃不起多少好东西,方少红正在调养身体的关键时候,怎麽能断了羊奶?自家两个小子已经会走路了,再不喝奶也没什麽。 双方正拉扯著,却见长贵也牵著头奶头来了。见了他们啥话也不说,放下奶羊就走。江陵追出去,他便臭著脸道,“我爹是没脸来见你们了,你们要是不收,他老人家只好从此再不回靠山村了。” 江陵哈哈笑了,拍拍他肩,“我只是要来跟你道个谢的,你慌什麽?对了,村长叔不在?” 提起此事,长贵恨得咬牙切齿。 原来秀珠闯了这麽大祸,身为舅舅的村长气得整整一天没吃饭,直到看著赵二嘎脱离了险境,他就收拾包袱下山去寻人了,至今还没回来。临走前只交待儿子,一定要赔只奶羊给江陵他们。 江陵劝了长贵几句,让他过两天下山去把村长接回来算了,秀珠是铁了心要走,怎麽可能给人找到? 长贵也是这个意思,他都懒得去找这个给全家惹来无数麻烦的丢脸表妹了,“连我奶都说了,咱家只当白养了这个丫头!” 过了几日,村长终於给找回来了,秀珠还是没有消息。但赵二嘎身子已经渐好,可以下地走路了。他想找村长,把婚约解除算了,但哥嫂却不同意,“那丫头做出这样事情就跑,咱们要是解除了婚约,日後连管教她的资格都没有。就是要解除婚约,也得等找到人,出了这口恶气再说!你要想娶媳妇,哥嫂也给你娶就是。” 赵二嘎拗不过哥嫂,只得作罢。 如此匆匆数日过去,又到八月初一的赶集日,因为下次赶集便是中秋了,不会再有集市,因此来赶集的人特别多。 勒满一家依旧是照常带了药材下山,可快到山脚下的时候,却发现到马家集的唯一通道,给一堆巨石给堵得死死的,人根本就过不去。 许多村民都急了,各家都等著采买油盐,或是置办月饼等过节的货物,这样堵路,让他们怎麽办? 江陵上前推了推,那石头大的足有半间屋子大小,小的也有百把斤,垒得严严实实,不象是山石滚落,倒象是人为设的路障。 这谁这麽缺德呢? 大夥儿围在这里想办法,先有人说用扁担撬,结果扁担都压断了,也没撼动分毫。又说拿绳索套了合力拉,结果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65 大夥儿的绳索捆一块儿还是不行。 後来有几个年轻人爬到石头顶上翻过去,这倒是可以。但是想去赶集的老人孩子,还有大姑娘小媳妇就做不到了。 江陵想了想,出了个主意,如军中行进般拿绳索编了个软梯,挂在巨石两侧,让小夥子们在上头看著,这就可以让老人孩子们爬过去了。 人的问题解决了,但推了车的人家就很麻烦。独轮车虽是木制,却也是份量不轻的,江陵是有本事把自家的拉过去,但眼下这麽多人,他却不好显摆武功,这可怎麽办? 勒满做了决定,“我和淮山,还有他媳妇背一部分药材过去卖,江陵带著孩子在这里等吧。” 也只好如此了。 一些跟他家一样推了车的人家能背货过去,就背货过去,背不过去的,就只好放在原地。有些老人便表示不去了,在这里看东西。他们也不白闲著,拿了柴刀砍了些藤蔓,重新编了一个软梯,让江陵把各家的麻绳换下来。 那些回头还要捆东西的,可是不能白放在这儿。 因为这麽一番折腾,勒满他们去赶集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大部分的人都走光了,药材也没卖出多少,山货也没法跟人交换,只能花钱到马家集上的铺子里买了些日用以及过节之物回来。 勒满倒是不著急这个,却是抽空往县衙跑了一趟,还是找那个热心的看门人老周,说了山路被封一事,想让官府弄点炸药,或是找些衙役来帮忙把巨石移开。 可老周却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这可不是我不帮忙,而是你们靠山村本就不属於马家集管辖,我就是回禀了县太爷,他也找不出名目支派人来修。你们不如自己多召集些汉子,自己把路挖开吧,这我倒可以教你个法子,你们也别弄那石头了,直接挖地。把地下挖松了,石头自然就松动了,然後往山道边一撩,石头就下去了,官府挖路,也就是如此。” 勒满听著是个好主意,可他们是下山来赶集的,谁有挖路的铁钎等工具呢? 老周倒是热心,说要是能找到五个村民一起过来作保,可以将官府的工具借给他们,只是用完了得再跑一趟送回来。 勒满赶紧去找同村的人商议了,大家很愿意把路挖开,以後出入也方便些。很快就凑够了人数,借了工具,带上买齐的东西往回走了。 方少红灵机一动,回娘家把方少晖兄弟两个也叫来跟上,准备回头就让他们把工具送回去完事。 到了堵路的地方,按照老周的说法,把地下的泥土挖松,很轻松的就把巨石推到了山下,然後把工具给方少晖兄弟扛回去,大夥儿就省得再跑一趟。 可是勒满不放心两个小孩办事,他总觉得这堵路的事情没这麽简单,便让江陵去送那俩孩子回家,再去把工具还了。 江陵脚力快,没什麽意见就走了,李淮山便也说要跟他去跑这一趟。但江陵嫌他慢,不肯让他跟著,让他和勒满慢慢推著小车,带著孩子们先往回走著,说一会儿就能赶来。 勒满知道他轻功好,人少时还便利,便拉著李淮山先走了。方少红在路上又编了两只草蚱蜢逗俩孩子,阿昙阿泰虽然没赶成集,倒也玩得很开心。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江陵赶上来了。勒满问他事情办得怎麽样,他说一切顺利。勒满便也没有多心,却不知江陵心中,那肺都快气炸了。 那帮子药铺的老板们,欺人太甚!要不好好教训他们,他就不姓尉迟了! 作家的话: 小包子们:有坏人堵路了。 小豹子:张牙舞爪,我去灭了他们! 小包子们:鄙视,就你那小爪子? 小豹子:那你们有办法? 小包子们:得瑟,我们可以回去找奶奶! 小豹子:>_<||| ☆、(13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1 一早,勒满是在儿子们的笑声里醒过来的。 因为天气凉快了,昨晚适当的做些运动也不可避免,他适当的多睡一会儿也是情有可原的。当然,大叔也理直气壮的认为,既然某人从自己身上尝到了甜头,那麽今天他偷个小懒,让某人去多干点活也是无可厚非的。 所以勒满心安理得的赖床了,心安理得的偷懒了。窝在干燥松软的被窝里又眯了一会儿,他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披衣趿鞋,打著哈欠将长发束起,探头往前院瞄一眼。 很好,两个臭孩子带著小豹子,还有伏神都在前头看家。当然,勒满也有选择的忽视了那两个小捣蛋正拿件旧衣裳往小豹子身上套的恶劣行径。 傻乎乎的小豹子一条腿套起了袖子里,整个衣裳乱七八糟的套在身上,走动起来极不得劲,弄得它追著自己尾巴团团打转,却怎麽也闹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那俩坏小子就在旁边咯咯直笑,还不时伸脚踩一把它拖在地上的衣裳,让小豹子不好转身。伏神倒有些正义之风,想帮忙把小豹子的衣裳弄下来,可是那俩坏小子就是不让,合著夥拦著它,很有精神的跟它们在地下摸爬滚打。 这一群家夥明显全都是吃饱了撑著没事干的,让他们消耗消耗也好。勒满揉揉惺松的睡眼,淡定的无视了自家孩子一大早就滚得跟个灰煤球似的造型。 当家长的时候长了,总会逐渐走向堕落,对他们的要求日臻放松。只要孩子们不干出格的坏事,象这些小小的调皮捣蛋还是在可允许范围之内的。 反正想管也管不过来,还不如睁只眼闭只眼,图个清静。大叔主要看一眼院门关得很牢,孩子们出不去,这就放心的去到後头洗漱了。 洗干净了,人也清醒了一些,到厨房里的时候,看著灶上有温热的米粥,拌好的小菜,还有一碟明显是早上才炒好,特意给他留著的鸡蛋,还算满意。 某人厨艺虽没多大进展,但好歹这几样最简单的饭菜在他多次耳提面命下总算是学会了。能够不至於在大叔偶尔有事的时候带著儿子们饿肚子,勒满已经别无所求了。 添了碗粥,把鸡蛋和小菜拨些到碗里,勒满端著出来,甚没形象的坐在门前的小凳上看那群家夥嬉戏打闹,就当开胃小菜了。 一时看到阿昙那个小笨蛋被伺机反攻的小豹子扑倒,摔了个屁墩,他竟然不厚道的哈哈笑出声来。 笑声终於引起了场上混战之人的关注,阿昙看见阿爹来了,顿时瘪著小嘴,阿爹阿爹的叫著,作势要假哭撒娇。 勒满把脸一沈,凶巴巴的瞪著他,“你敢哭下试试?男子汉大丈夫摔一跤怕什麽?包包,再去扑他!” 小豹子得了鼓励,欢快的呜呜叫著,就又往阿昙身上扑去。阿昙现在走是走不快,但一旦趴下,爬还是很迅速的。 就见他撅著小屁股,手脚并用的很快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66 就闪开了,小豹子觉得有趣,拖著那件旧衣裳,在後面穷追不舍,追得阿昙满院子爬,看得大叔哈哈大笑,还不时出言指点著两边的战术。 “阿泰,你也不帮帮你弟弟?伏神,你也去中途拦截一下嘛。” 可是── 好景不长,勒满当真觉得自己活该应了那句话,乐极生悲了。 孩子们还小,不懂分寸,阿泰见弟弟被追急了,扑过去捡了块大石头就砸向小豹子,小豹子是畜生,更不懂事,它虽是家养宠物,但毕竟也是猛兽,当即本能的伸出爪子一挠。顿时将阿泰的衣袖抓破,挠出三道血爪印。 哇!这一回小阿泰是真的受了伤,哭得是惊天动地。小豹子一看闯了祸,顿时吓得躲屋里去了,探头探脑的往外偷看,有点动静就缩回去,生怕挨打。 勒满的笑话看不下去了,放下饭碗,赶紧把儿子抱回房里医治。虽然是皮外伤,但小豹子是猛兽,爪子带毒,不及时治疗还是很麻烦的。 把伏神叫来,让它伸舌舔舔,又配了几味草药,煎了给阿泰喝。阿泰不肯,正撅嘴闹著别扭,江陵在外头忙完了,和李淮山一起回来了。 “这是怎麽了?” 见另一个爹回来了,阿泰顿时就不要勒满这个坏爹了,高高举著小胳膊,“阿爹包包”的叫著,满脸的委屈。阿昙也帮著告状,小手指著阿爹咿咿呀呀。 勒满真心窘了。 要是江陵一人回来还无所谓,可是徒弟眼下也在这里,难道让他这个当师父的承认自己为老不尊,挑唆小孩子们打架惹出事来? 李淮山没当过爹,还不明白,但江陵平常也没少干这样的缺德事,稍稍看看儿子的表情,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眨巴眨巴眼,哄起了两个儿子,“是小豹子不乖对不对?那咱们以後都不跟它玩了,这伤口爹来吹吹啊,吹吹就不痛啦。不过这个药还是要喝的,不喝药怎麽会好呢?阿泰乖,你喝了药,爹给你拿糖吃好不好?” 好吧。阿泰的眼睛里还含著委委屈屈的小眼泪,但终於苦著脸把药给喝了,勒满早准备好了敲碎的冰糖,拈一颗扔他嘴里,小家夥使劲吧嗒几口,吸吸鼻涕,好了。就是搂著江陵的脖子不放,要他安慰,却是看都不肯看勒满一眼。 大叔自知理亏,讪讪的带徒弟去干活。想想又顺便拿把大剪刀,嘁里哢嚓,把小豹子两只前爪的十个爪子全给剪了。 嘤嘤,小豹子捧著没了爪牙的肉爪子,躲角落里忧伤去了。伏神游过来安慰,这倒霉孩子,看来往後连看家狗也做不成了,老老实实当宠物吧。 幸好小孩子的天性都是乐观的,阿泰生了勒满一上午的气,到了午睡醒来,又扑到阿爹怀里亲热起来。 大叔一颗受伤的玻璃心立即生龙活虎了,觉得自家儿子真大度,一点也不计前嫌。 当然,等到阿泰得意忘形,干出点把老爹再度惹毛的事情时,勒满还是会毫不留情的将他胖揍一顿的。 过日子嘛,不总是这麽打打闹闹,磕磕绊绊的? 一晃就要到八月十五了。 江陵两口子早早跟村里人打了招呼,说是要去京城多玩两天,问大家有没有什麽东西要带的。 眼下跟村里人都挺熟了,不仅李淮山,隔壁左右也会帮他们照看田地,让他们放心去玩。有些家里想带些京城的新鲜物件,就拿了钱给他们,托他们置办。 因为中秋过後是新年,还有人就开始琢磨著置办年货了。这一下把大家的积极性都调动了起来,有要扯新衣尺头的,也有大姑娘小媳妇们要胭脂花粉,还有些性急的人家甚至想买些瓜子糖果回来存著,给众人一通好笑。 上回赶集,他们靠山村因堵路赶晚了,家家都有不少山货想托他们带去变卖。勒满见东西不少,就专门拿了几张纸记下,谁家多少钱,多少货,卖了要买什麽东西,价位是多少,都写得满满当当。 江陵怕搞混了,日後说不清楚,还分门别类,在各家各户的货品上贴上名字,这样就不怕弄错了。 看他们夫夫俩办事妥当,大家的积极性更高,最後堆了半屋子的货,要他们代卖。看得夫夫俩傻了眼,这麽多东西,他们怎麽可能扛得了? 不过大夥儿也是明白人,几个小夥子就表示可以推几辆独轮车,帮著把货送到山脚下,然後再雇辆车进京也就是了。 这倒是可行。於是在八月十三这日,他们家就带著众多山货浩浩荡荡的下山了。这回下山,江陵还有一件大事得办。 那些个堵路的奸商,可不能放过!而要惩治奸商,最厉害的,莫过於官府了。 作家的话: 小包子们:肿麽感觉不太妙,老爹要犯错误啊!!! 伏神:淡定,那就让他去犯好了。 小包子们:咬手指,那要是阿爹不原谅他,把他赶出家门怎麽办? 伏神:淡定,那就让他滚出去好了。 小包子们:淡定的指著它,把这个没良心的家夥拖下去。 小豹子:得令! 伏神:捶地痛哭,你这个傻孩子啊,怎麽这样对我????? 小包子们:奸笑,你不知道吗?它已经被我们用大量礼物收买了哟。 ☆、(13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2 一入京城,江陵便径自拖著一大车的山货进了侯府。嘿嘿,这麽多的好东西,不卖给自家便宜谁去?他只管把大家要卖的钱收回来就是。 这点勒满决定夫唱夫随的不反对了,要是让他们满大街去卖,估计那些鸡蛋臭了都卖不完。不过他比江陵做事负责,钱财是小,但账不能糊涂。让白勇去负责估个合适的价钱,一一记录清楚。然後又打听了村民们要买的东西在哪儿,准备亲自去采购,回头也好跟他们说清楚。 白勇虽然只是侯府的一个下人,但长这麽大也没做过这麽小的买卖。这儿一把黄花菜,那儿几棵干笋,都是几文十几文的东西。 他怕弄错了价钱,回头穿帮,只得去寻府里专门负责采购日用之物的管事,费了整整一天的工夫才将这一大车的货物分别估出价来,整理仔细了。 最後把钱交到江陵那儿,统共也没有几两银子,还累个半死。 江陵他们回了府,就听说二哥尉迟鼎前几天已经生了。还是个男孩,他们家的老四,小名儿就叫阿庆。过去看了孩子,正回来跟勒满打趣,说他们家的福喜欢庆已经能凑一桌马吊了,就见白勇送钱来了。 江陵笑嘻嘻的道了谢,把钱和账单收好。勒满便拉著白勇,关心起他和青苔的事来,“云大叔还没同意你们麽?” 他俩自从回家之後,被云贵要求学会自食其力的过日子,相当於就把他俩当成打杂的,逼著他们干各种家务,伺候一大家子,这也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67 快有一年了。 勒满其实挺能理解云贵的想法,做父母的总是会为子女打算得长远一些,两个人要互相喜欢很容易,但要一起过日子却是不容易的。 尤其是两个大男人,同样的随兴和懒散,谁高兴打理家里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但真是在一起过下去,却必须学会面对这些小事。经常的,两个人有危难的时候相处得很好,但是却会因为这些鸡毛蒜皮而分手。 要不是看到他们这情形,勒满也不会生起要和江陵单独过日子的心。事实证明,老人家的想法是对的,这样的考验虽然琐碎,却也是最见人心的。 瞧江陵,不就成长得挺好的麽? 听勒满问起亲事,白勇挺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我爹说明儿府里办喜事,也给我们报上名了。嘿嘿,到时还请几位爷赏个脸,过来喝一杯。” 自从庄净榆进府那年的中秋办过一次集体婚礼之後,下人们都觉得挺好,干脆侯府就把这变成了定例,每年的中秋都会为阖府上下青年男女们办一次喜事,愿意就报名。 呵!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勒满忙忙道喜,又连连说不好意思,不知道他要办喜事,还支使他干活。 白勇却摇头表示没什麽,“我闲著也怪难受的,不如做点事情,免得紧张。” 哈哈,勒满听著笑了,说明日必去,待白勇走了,便跟江陵商量说要给他们买个什麽礼物。 江陵却满不在乎的指著自己房里的箱笼道,“这里头宝贝多得很,你看哪个合适挑一样就是,何必又花那个冤枉钱?” 抠门!不过勒满转念想想也是,他们身上那几个小钱还当真买不到什麽象样的东西,不如就地取材算了。 只是江陵觑便问起一事,“阿满,你说我们要不要也把事情办了?回头再住在山里也可以嘛!” 勒满把脸往下一拉,江陵连忙摆手,“当我没说,开个玩笑,当我没说!” 阿昙阿泰正坐门口玩呢,就见老爹慌慌张张退出来,差点踩到他们了。不高兴的重重哼一声,江陵赶紧收脚,拍拍俩儿子脑袋,跑了。 瞧这没出息的样儿!勒满悻悻的刚翻了个白眼,却发现地上的两个儿子有样学样的同样对著江陵的背影甩出两记樟脑丸,连那不屑的表情都跟自己如出一辙。 这……大叔真心囧了。他是不是教坏小孩子了? 勒满在家翻找礼物,江陵偷溜去找尉迟睿了。 “哥,哥!”刚冲进他们房中,就见眼前一花,两条贴在一起的人影迅速分开。 庄净榆微红著脸,瞪了一眼尉迟睿,清咳两声,跟江陵打个招呼就借口有事出去了。尉迟睿却是老神在在,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找我有事?” 扭头看一眼庄净榆已经走远的背影,江陵十分鄙夷的坐下,“行啦,你就别装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道避嫌,门都不关!” 尉迟睿的脸顿时垮了下来,“那你就不会先敲个门吗?” 江陵指著门前的珠帘,反问,“这让人怎麽敲?” 尉迟壑自知理亏,悻悻的磨著牙,“行啦行啦,说吧,什麽事儿?” 江陵於是便把勒满行医,遭马家集的大夫们报复的事情前前後後讲了一遍。 原来那天勒满让江陵送方少红的两个弟弟回家,途中果然有人跟踪,想伺机动手抢他们的工具,让他们还不成,惹来官司。不过江陵发现之後很是机警,那些人一直没找著下手的机会。 後来江陵琢磨一下,干脆将计就计,先送了那俩孩子回家,故意一人扛著工具绕小道往衙门里送,那夥人立时就跳了出来。可他们哪里是江陵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给摆平了。 江陵揪著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那夥大夫捣的鬼。路是他们堵的,还趁他们不在时,在乡亲当中散布不少谣言。 说什麽勒满一家来历不明,是为了躲避仇家才住在山里,如果跟他们来往过密,将来可是要吃大亏的。 那些人已经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了,日後只要逢初一十五,他们靠山村到马家集的路一定会被堵,要是再来,他们还有无数的後著,誓要将勒满逼得没生意可做为止。 江陵听了那个气啊,要依他从前的脾气,立时就得上门去那些药铺给砸了。可是现在他考虑问题却周全了很多,如果他出面一闹事,说不定还要牵连靠山村的乡亲们。 於是就暂时忍耐下来,直到今天回家,他才找尉迟睿寻求帮助,“哥,你去官府说一声,找个什麽由头惩治惩治他们,总不能由著他们逍遥法外。” 尉迟睿瞥了他一眼,“官府也不能随随便便去治人家的罪,此事虽然是你们有理,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只怕不太好办。” “哥,你可别这样!天下还有什麽事能难得到你麽?我不管,交你了啊。”江陵这会子充分发扬当小弟的优势,又吹又捧的,还耍起了无赖。 尉迟睿忍俊不禁,“这都多大了,还来这一套!行啦,那你让我想想。不过,这事勒满知道吗?你可别忘了,从前你们可说好了,遇到困难不许找家里的。” 江陵顿时笑得谄媚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也就是天知地知而已,何必让旁人跟著添不痛快呢?这也算是造福乡里,干好事呢。净榆哥那儿,你也别说了啊。” 尉迟睿拈起手边一粒大枣就砸了过去,“瞧把你能的!滚,去看看你俩侄子。” 江陵啃著脆甜的大枣,问,“他俩怎麽了?还关禁闭呢?” “早放出来了。就是净榆布置的功课太多,可怜哪!” 江陵觉得那枣子不错,上前连盘子都端了,尉迟睿以为他是给自家儿子带的,也不小气。见江陵走到门口又回头笑道,“要我说,哥你也太夫纲不振了!” 尉迟睿再想砸他,却没了武器。江陵又笑,“这枣子挺好,正好送我家阿满和俩小子磨牙了,谢啦。” 尉迟睿气得乐了,“我夫纲不振起码还有个名份在那儿,你儿子都会走路了,你这夫纲何在?” 局势瞬间逆转,这回轮到江陵郁卒了。 作家的话: 小包子们:皱眉,最近好象订书的童鞋少了很多呀!难道是都去过节了? 桂花:估计是你们的萌系指数下降了,要不换包子吧。 小包子们:大哭,表啊!偶们会卖力演出的。嗯嗯,是要偶们手足相残,还是手足相恋? 桂花:真是邪恶的小娃娃啊,偶这麽有正义感的桂花,怎麽会写这种东东??? 小江:我刚才听到什麽了?是我幻听了吧? 大叔:那些东西就不要在意了,把我特制的这包药粉放到桂花的饮食中去就行了。 桂花:发抖,偶是怎麽写出这样一个又护短又会下毒的大叔受啊…… ☆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68 、(12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3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永安侯府一早就开始忙碌了,下人们忙著在外头披红挂彩,摆桌子上酒,寿春率领一家老小开祠堂祭祀先祖。 勒满自觉身份有些尴尬,不太想去,可江陵把阿昙背上,支使阿泰去抱著他的大腿,“我可没两双手,能抱两个儿子的,你要不想让阿泰去拜祖先,那就算了。” 大叔心中翻个白眼,觉得江陵越来越狡猾了。阿泰是他们的长子,哪有次子都去了,长子却不去的? 只得换了吉服,带著阿泰也一起去了。 见他肯来,全家都很高兴。寿春很精明,立刻丢个眼色给尉迟睿,永安侯心领神会的上前,不提别的,单给勒满讲尉迟家的丰功伟绩。 这些可不是吹的,全是尉迟家的先人们拿热血和生命换来的,尉迟睿鼓起三寸不烂之舌,讲得人热血沸腾,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勒满在此深刻的领受了一次尉迟家的历史教育,最後诚心诚意的带著儿子们给尉迟家的先辈们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上了高香。 从祠堂出来,平复了一下心情,顿时就进入喜庆的海洋。 这些年尉迟家的规矩,是中午替下人们办喜事,晚上放大家的假,让他们各自团圆去。今年加上青苔和白勇,共有三对要成亲的。 勒满还是头一回参加这样的婚礼,很是为汉人们的繁文缛节吃了一惊。要是在他们南疆,婚礼也很热闹,但更偏向於全族人聚在一起歌舞畅饮狂欢,但在这里,却好象是对新人们的考验更多一些。 哪怕都是一个府里的人,不过是从这屋到那屋,但府中的好热闹的人们却不是这麽好打发的。前半程虽然麻烦,但还算是中规中矩,但当三对新人到前头主家面前正正经经拜了天地,行了大礼之後,後面就不得了了。 一路从前厅到後面的洞房,给新人们设置了无数的关卡,这儿要唱首歌,那儿要表演一番杂耍,一个要求不满足,就不让人通过。尤其是会功夫的青苔,简直是把十八般武艺全都拿了出来,才一路跌跌撞撞冲到新房。 江陵索性把阿昙顶在肩头上,带他来看热闹。见勒满看得目瞪口呆,还私下告诉他,“这还算好的了,青苔从前服侍过净榆哥,头一回成亲又没弄成,所以大哥他们都没来闹,大家手下也都留了点情,否则,他今晚不到子时,别想进洞房了。” 大叔嘴角抽了抽,他看出来了,原来这一府里的人全是把每年一度的集体婚礼变成了整人比拼,可著劲儿折腾。有鉴於此,勒满觉得他要慎重考虑和某人的未来关系了。 太可怕了!他可不要成为小丑,被这样折腾。 江陵可不知道大叔心里的阴影,还扛著儿子玩得很开心。 到了晚上的家宴上,寿春看著儿孙满堂,喜孜孜的抓著庄净榆道,“明儿是小榆钱儿的生辰,二十二是阿昙阿泰的周岁,可要好好给他们摆个抓周庆祝一下。还有庆儿的满月宴,也要著手准备了。最近还有什麽好日子,你快说给我听听。” “那可真不少,我记得双喜的生日也快到了,还有母亲您的大寿,父亲的生辰……” 什麽?勒满听得直眨眼,明儿再住一天没问题,可要是一直等到过完这些节日,他们过年前都回不去靠山村了。 在桌子底下踩了江陵一脚,意思是让他去推辞。可江陵觉得这麽好的气氛不适合说这些话,打算明儿再说。 偏偏寿春还特意点到他们的名,“你们这次回了,就过完这些节再走吧。我知道你们山里有事,那就让人把药材和那些乡亲要的东西送去,也就是了。” 不止勒满,连江陵也有些奇怪,不明白一向挺明理的母亲怎麽会突然出尔反尔了。但为了怕老人家伤心,他们还是敷衍著答应了。 只有庄净榆细心的留意到,寿春身边最亲近的女仆玉茹姑姑悄悄抹起了眼泪。 等回头去问,玉茹才抹著眼泪告诉他。寿春的身子真是不好了,最近整晚整晚的睡不安宁,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腿上全都肿了,一按一个坑。 她怕影响孩子们的心情,死都不肯让玉茹说。也不愿瞧大夫,就这麽拖著,想欢欢乐乐过个年,再安心的去。 这下子全家的心都跟著揪紧了,怎麽办? 全家只有勒满懂医术,庄净榆首先就去找了他。勒满听闻迅速配了支宁神香,让玉茹送到寿春床头点燃,先让她安安生生的睡著了,再悄悄去给她把了个脉。可惜结果却不能尽如人意,寿春确实是年纪大了,身体各项机能都出现了衰退,她年轻的时候又争强好胜,不知保养,临到年纪大了,各项问题都来了。就是有伏神在此,也救不了这样的垂暮老人。 尉迟睿召开了个紧急会议,大家一致决定,既然寿春不想让他们不开心,那他们就得让她开心。假装不知道她的病情,依著她的心意,快快乐乐陪她过完这人生的最後一程。 勒满又建议请来了罗怀仁,与他一起斟酌著,私下调配了药物给寿春服用,如果人的衰老无法挽回,那起码得让她不再那麽痛苦。 等到忙得告一段落,江陵甚是抱歉的看著勒满,“对不起,答应了要陪你在外头住满三年的,看来我得食言了。” “你这说的是什麽话?”勒满听著有些生气了,“难道我就是那麽不通情理之人麽?我就是不看你的面上,只看我自己两个孩子的面上,也是要留下来照顾你母亲的。” 江陵心中感动,一把将他揽住,把脸埋在他的背上,声音低沈而黯然,“阿满,你知道吧,我出生才三天,爹爹和爹亲就都……去了。爹爹是病逝,爹亲是自愿随他去的。我不怪他们,真的,我挺明白他们的。只是我……我一直不知道他们是什麽样子,从小就只知道有个哥哥,心里难免会有些失落。後来,哥哥有了小榆钱儿,把我接了回来跟他作伴,那时候,我成天抱著他,怎麽也不肯撒手,觉得自己终於又多了一个亲人了,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再後来,净榆哥回来了,母亲也回来了。母亲她……她真的待我极好,有的时候,我都几乎快忘了爹爹和爹亲,却只记得她。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勒满明白,江陵打小父母双亡,他唯一有过的长辈就是寿春,现在等於要他去活生生面对唯一长辈的辞世,这对於他来说,无疑是极其残忍而痛苦的。 转过身,带著些怜惜把他圈在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毫不吝啬的温暖著他,“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都有阿泰,有阿昙,还有……我。我们会陪著你,送好母亲的最後一程。” 江陵在他怀中用力点头,搂著他的胳膊更用力了。象是要从他身上汲取能量,武装起自己的心。 紧紧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69 相贴的两个人象两棵同根生的枝木,相互扶持,相互支撑。 这一刻,他们的心,完全的贴在了一起。 作家的话: 这一章有点小伤感,写不出欢乐的小剧场了。不过这是为了後面的剧情做铺垫,木办法。 谢谢大家的票票和礼物,抱抱。 ☆、(17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4 因为寿春的病,江陵夫夫俩在府上多呆了几日,陪老人家开心过了几天,才提出要回去收拾东西。 这主意是勒满出的,他觉得要是他们一口就答应留下来,反而显得很假,不如先回去住几天再来,反而让寿春更能相信。再说,他们也不能对靠山村的老百姓没个交待就离开,尤其是他的徒弟李淮山,这样也太不负责了。 江陵听著觉得有理,便依言行事了。果然,寿春很快就接受了他们的说辞,并没有什麽不悦。这些天,她在勒满精心调制的宁神香下,睡得安稳了,人就精神了许多,就是要走,看著也让人放心许多。 只是江陵还想起一事,去找尉迟睿,“哥,上回我托你的事情,你想到主意没?” 他虽要回来了,但马家集的事情还得解决,往後靠山村的乡亲们还要过日子,李秀才还得继续卖药,可不能给他们留下後患。 “啊,我这天天忙著,都忘了跟你说了。你放心,这事我已经请你罗怀仁罗大哥去办了,出不了差错。” 原来尉迟睿出了个挺好的主意,不必惊动官府,只要罗怀仁去马家集再开一家回春堂的分铺,低价优质经营,就能把那帮无良的药商们逼得走投无路。况且罗家名声在外,资本雄厚,那些小药铺们就是联合起来,也斗不过他的。 江陵一听就放了心,这位罗怀仁罗大夫可是著名的奸医出身,只是这些年娶夫生子後被罗小南管得紧,才做了个老实大夫,但要是让他出手去跟那些同行斗,必定不会吃亏。 他只提醒一事便罢,“那可得让罗大哥给秀才和那些土大夫们留条活路,别把生意都做死了。”总也有些好大夫,是不该被牵连的。 尉迟睿听著很是诧异,上上下下把江陵看了好几遍,江陵给他看得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哥,你干嘛这麽看我?” “我在看你到底是不是我那个弟弟。”尉迟睿摇头叹息,“我怎麽没看出你的变化?竟还没皇上了解你。” 皇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江陵满头雾水,尉迟睿却不欲多讲,只催他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闲话少提,两夫夫回了靠山村,把给村民托卖和要买的东西分送完毕,便找到村长,提起要走之事。 “我们在京城遇到一个同乡,才知道原来母亲得了重病,眼下无论如何,我们都得赶回去尽孝,这些时真是谢谢村长和乡亲们的照顾了,这份恩德,我们永远铭记於心。” 村长一听,也不好说要留他们的话了,只问他们盘缠够不够,要拿钱给他们凑。但夫夫俩哪里肯要?只说是卖药已经赚了一些,遇到那同乡又借了一些,足够支持回乡了。 可村长却不信,“你们每回卖药,我看统共也没收几个钱,大半拿的都是山货,能有多少积蓄?这一路上还拖著两个孩子,可不能太过节俭。这钱不多,你们先拿著,回头我找大夥儿再给你们凑一些,只当是给孩子们用了。你们要是嫌弃,就是瞧不起咱们靠山村的乡亲们了。” 夫夫俩面面相觑,只得领受了他的这一番好意。却暗自打定主意,日後必要想法回报他们的这份恩情。 回头又去了李家,把事情说开。李奶奶是个重情义的人,顿时就掉下眼泪,抓著他们的手舍不得。 勒满伤感了一时,便抓著李淮山突击恶补,教了他不少简单实用,又能治病救人的土方子。 还取出一块特特要来的腰牌给他,“我在京城偶遇回春坊的罗大夫,蒙他照应,说是日後会到马家集来开家药铺,以後你要是有药材不够的,尽可以找他家去买,拿著这牌子,全部给你进价。你要是有什麽不懂的,也可以向堂上的大夫请教,或是去京城找罗大夫都行。这是为师最後能为你做的了,你可要好生牢记当初向我学医时的志向,造福一方百姓。” 李淮山郑重的道谢收下了,至於方少红,倒是不必太担心,她调养了几个月,身子已经象吹气球般开始发育,很快就变得玲珑有致,只要坚持照方调养,过年前後就差不多可以和秀才圆房了。 勒满原先开的那块药田,当然是归了李淮山,不过他把自家的菜地送给了邻居胡大嫂,用以感谢她们一家这些时对自家的帮助。 剩下的那些鸡也送了几户交好的人家,奶羊江陵单独牵去给了二牛,他还记得自己刚来靠山村时,是这个小兄弟教会他挑水锄草干农活。 说是穷家陋室,可一收拾起来,家里东西还真不少。不论是亲手打的小木床,还是门上挂的布帘,都是他们一点一滴慢慢积攒起来的回忆。 就连墙角堆的那些坛坛罐罐,还有房梁上吊著的腊肉,都饱含著无数的回忆,平时象杯温吞水似的,放在那儿不觉得,可等到要离开时,却觉得分外不舍起来。 “阿满,你看这个──”江陵从外面刚收拾了工具进来,想问他送给谁比较好,就看见勒满一脸不舍的望著家里的东西发呆。 “舍不得麽?我也跟你一样呢。”走到他的身边,随著他的视线望去,心里头也上一样的留恋,忽地就脑子一热,冲口而出,“要不,我们把东西都运回去吧,也是个纪念。” 他这麽一说,勒满倒回过神,瞥了他一眼,江陵顿时就知道错了。他们是“因母亲重病而著急回家”的人,怎麽可能还带著这一堆东西? “算了,”勒满爱惜的把东西一样样的收拾出来,擦干净上面的灰,感由心生的道,“这些东西,咱们也未必用得上了,不如送给乡亲们吧。有些东西……留在心里就够了。” 说完这话,忽地觉得周遭有些不对劲。毫无防备的抬眼,却正好落在江陵的炽热的眼神里。勒满不知为何,耳根子突然就热了,不自然的垂下视线,假装更加卖力的擦坛子,躲避心中的丝丝悸动。 可江陵没给他逃避的机会,飞速的凑上前,从他的隐藏不住的耳垂一路吻向他低垂的嘴角。 “不,不行。”气息不稳的推拒,但脸却不得不微微迎合著仰起,却让人更加容易的捕捉了去。 这些天为了寿春的事,谁都没有心情亲热,可此时,却似不经意间就在干柴边点著了一把火,烧得人有些火焦火燎的难受。 那就吻一下吧,大叔闭著眼迎上唇舌时想,吻一下也没什麽要紧的。可是唇舌相接的滋味实在太美妙了,於口腔深处翻搅吸吮,带著彼此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70 炽热的心跳和热度,就象两株相生相辅的药材,一经触碰,就发生奇异的化学变化,甘淳甜美的让人忍不住一再深入。 手上的陶罐不知何时被江陵接了去,放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了。只能感受到那双手搂定他的腰,四条腿贴在一起,拖著他往某个方向走。 勒满脑子里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抗议,於炽热的深吻中勉强抽出来说话,“不行……唔,这样不行,嗯……” 两个孩子还在院子里,现在还是大白天,随时可能会有人来。 可是,这些好象也没什麽大不了,又不是没有在白天里做过,只要动作够快,还是来得及的。而勒满知道,自己身体的某处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了。但是,这也不能作为理由好不好? 就在他内心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啪的一声,卧室里的门栓拴上了。 似是一个微妙的信号,江陵的纠缠顿时变得火热和猛烈起来,两下就扯开了他的长裤,撩起衣袍,用那已经坚硬的下腹硬梆梆的顶著他。 好吧,勒满认输了,事实上也由不得他逃避。在家中唯一的那把椅上坐下,分开他发抖的大腿,把他象抱儿子一样抱坐著,用那炽热的硬挺难耐的缓缓深入。 勒满咬紧牙关,抓著椅子扶手微微颤抖著,除了鼻子里无法抵制的粗重喘息,并没有发出别的奇怪的声音。在阳光能够明媚的照进房间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点影响的。 终於,在那硬物到达令人满意的深处时,两个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快点……”这是勒满此时所能说出的唯一请求了。 江陵明白他的意思,随後便用猛烈的律动,回答他的请求。勒满被顶得浑身直颤,可是因为椅子小了点,就著这样坐著的姿势,并不能十分的借到力,反而会在刚要抵达某个他所锺爱的点时就被撞开。 身体的反应是最忠诚的记录者,不用多久,江陵就能明白他的不满了。 就著相连的姿势,拖著椅子在简陋的土地上拉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对著桌子,然後托著勒满的双腿高高跷起,正好搁在桌子上,这就有了借力点。然後将他的圆臀托高,悬空一点,就可以方便的将每次顶弄都落到实处。 可是勒满受不了了,只有一两下,他就受不了的呻吟出来,喉咙里不断发出颤抖的似泣非泣的叫声,怎麽都忍不住。主动偏过头,去寻求江陵的双唇,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唇舌交出去,堵住自己的声音。 原本抓著扶手的双臂也被江陵绞缠了去,整个人无依无靠的悬在那里,象是快要溺水之人,想要获得新生,就只能依赖的只有身後的江陵。 脑子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但幸好身体的快感来得很及时,急促却尽兴的欢爱之後,整个人象是被重新浇灌过的花草一般,餍足的恢复了清明。 转了个身,面对面的相互拥抱著亲吻爱抚,原本那些对靠山村的离愁别绪也显得不那麽要紧了。只要他们还有彼此,到哪里建不起一个新家? 拿了帕子,给他细心的擦了一下,江陵低头吻吻勒满的额头,“我打水来给你洗洗。” “不必了。”勒满从他身上站了起来,整理好衣裳,“我自己去。” 一旦神智恢复,大叔就害羞了。再说,大白天的还关在屋里洗洗擦擦,也实在太奇怪了。 江陵一笑,并不点破,整理好衣裳,起身开了门。可是门外,却有一个不速之客,此刻正尴尬之极的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作家的话: 小阿昙:谁那麽不识相啊?看我们多乖,老老实实呆在外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小阿泰:那刚才拽著我到墙根来的听的人是谁? 小豹子:举手,我知道,是阿昙! 小阿昙:幽幽的看过去…… 小豹子:顿时躲阿泰身後了,我什麽也没说。 伏神:叹息,这年头,连说句实话也不行了。 ☆、(14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5 李淮山当真没想到自己竟会撞破某些……咳咳,见不得光的事情。他可以发誓,真的不是故意的!眼见江陵站在眼前,他反倒满面通红,象是做贼被抓到一般,站在那儿局促不安,抓耳挠腮。 江陵瞪了他一会儿,想想身後的大叔,绷著脸若无其事的走出来,“来啦,过来。” 李淮山满面惭愧的乖乖跟他走了,勒满有些无语望苍天,满脑子就在转一个念头,这是报应麽?是报应麽? 一定是老天对他们白日宣淫的报应!啊啊,他以後再也不要在白天做了,打死也不做! 阿昙阿泰莫名其妙的就见自家阿爹跟煮熟了的虾子一般扑进了厨房,是到做饭的时候了吗?俩个小家夥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点了点头,一定是到做饭的时候了。他们继续玩,快点把饱饱的小肚子消化掉,待会好吃饭。 江陵把秀才带到屋外无人的空地上,警惕的竖起耳朵,查探到周围并没有人声这才放心说话,“你来了有一会儿了?” 秀才老实的点头,头也不敢抬。 江陵清咳了一声,“你觉得我和你师父是坏人麽?” 用力摇头。 “那你对我们……怎麽看?” 秀才微哽,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江陵再问,“那我们这样,有没有伤天害理?” 没那麽严重吧?秀才迟疑的摇了摇头。 江陵突然重重拍拍他肩,“那你这个别扭样子是怎麽回事?” 啊啊?秀才吓了一跳,猛地一抬眼,看见江陵一脸坦然,反倒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只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嗯……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也可以长长久久过下去的。”江陵严肃起来,“只要两情相悦,不妨碍到别人,是男是女又有什麽关系?” 听了这话,李淮山倒有些不同见解了,歪头打量了他好一阵子,才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个……师父不是有师娘麽?” “没有。”江陵暗自悻悻的磨牙,他自己就是孩子他娘好不好?“我们是很认真才在一起的,阿昙阿泰也是我们的孩子。” 李淮山眨巴眨巴眼,想了好一时,似乎明白过来了,心中不由得对勒满大为同情。 师父肯定是惨遭师娘抛弃,拖著两个孩子,只有一个结义兄弟对他不离不弃,在痛苦伤心之余便被江陵趁虚而入,然後,就不幸失足了。 嗯嗯,一定是这样!自以为是的秀才心中很是酸楚,觉得师父真是太可怜了。他可是读过书的人,知道这世上有龙阳断袖这一说。从前他就觉得勒满外貌俊美得过分,要是年轻个几岁,只怕就要遭人觊觎。幸好已经是大叔级别,又拖著俩孩子,应该安全了,可没曾想还是没逃过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71 男人的魔爪。 因为和勒满的师徒关系,让“了解内情”的李淮山心中不觉激起保护欲,自觉有义务替师父争点东西回来。 於是江陵就见这秀才把小鸡似的胸脯一挺,义正辞严的警告他,“既然你要与我师父长相厮守,那我就不反对你们了。可你要是日後始乱终弃,做出对不住我师父的事,我就算……就算没你有本事,也必是饶不过你!你要记得,我可是有功名的秀才,你是老百姓,若是打起官司来,你可是要吃亏的!” 江陵差点破功,笑出声来。不过看在小秀才一片拳拳护卫勒满的心意,他决定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他计较了。 等到勒满回头知道了真相,恨不得把那得瑟著偷笑的家夥一把掐死!最後从牙缝中挤出句话来,“你以後,别想白天碰我!” 江陵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闷笑连连,“那现在天黑了,可以碰你麽?” 勒满烧得全身通红,一脚把他踹下去,“滚!” 哎哟,江陵忽地惊叫一声,缩成了一团。 “你怎麽了?” “你……你踢到我命根子了……”江陵声音隐忍,似是痛苦之极。 勒满吓了一跳,顿时不疑有他的将手伸出他的裤里,“手快拿开,让我摸摸!” 可是摸到某样完好无损的物事之後,大叔发现自己上当了。但手已经收不回去了,不但被迫著将那物事前前後後摸了个彻彻底底,还让人家到他身体里又实地检查了一下各项功能是否完好。 等人家总算是舒舒服服的在他体内当了回大爷出来,勒满也瘫在那儿不能动了,只能恨恨的骂,“以後……再不信你了!” “又有力气了?”江陵碎碎的啃咬著他敏感的耳垂和乳尖,“那就再来一回吧。” “不要……唔唔……”拒绝的话被悉数吞进了某人火热的唇舌里。 “我错了。”干净利落的认错,再不敢负隅顽抗。大叔心中暗恨,明天就给你配一包毒药! 火热的攻势稍顿,却继续拨弄著他的敏感处,“那会不会明天就给我下毒?” 呃……被觑破心思的大叔有点心虚,“当然……不会。” “那以後还信不信我?” “信!”在劳作中磨砺得粗糙的大手总是能给予人更加强烈的刺激,勒满不想再次阵亡,只好答得咬牙切齿,却换来意外的甜蜜安宁一吻。 “睡吧。” 被人搂在怀里的感觉其实很好,肌肤相亲的温暖在渐渐秋凉的夜里更显得体贴而珍贵。勒满心中一面唾弃著自己的堕落,一面却忍不住与人四肢交缠,贴得更紧。 忽地,对面的家夥冒出来一句,“你那徒弟是不是暗恋你?怎麽还跟我撂那样狠话?” 白痴!勒满气得愤而在某人的怀抱里转了个身,“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寡廉鲜耻,连男人都上? “话不是这麽说?秀才虽然娶了方姑娘,但毕竟还没有圆房,他又喜欢漂亮的,否则为什麽愿意跟你当徒弟?还总是不计报酬的帮我们干活?” 吧啦吧啦…… 持续一柱香之後,勒满受不了了,“你这麽唧唧歪歪的,是不是想逼我去和他好?” “当然不!”身後之人将他完全搂在怀里,跟大脚螃蟹似的夹著他,“你是我的,要是敢跟别人好,我会把他扔去浸猪笼的。” 变态的男人!勒满不理他了,睡觉! 可是梦里却没有气,只有浓浓的笑意,怎麽也化不掉。 在靠山村收拾了几日,将屋里可用的东西分送给村民们,勒满夫夫俩一人背一个孩子,带著乡亲们给他们凑的盘缠,还有烙饼大枣熟鸡蛋等物,下山了。 李奶奶和全村老少一直送他们送到村口,还特意赶制了几双大人小孩穿的布鞋给他们,摸著那上面细细密密的针脚,江陵小心的揣在怀里,深鞠了一躬。 有些朴实的感情不必说,心里记得就好。在靠山村的生活,让江陵开始懂得,有时候言语的感激并没有什麽实际意义,如果真的为了人家好,就想办法替乡亲们多干点实事吧。 唏嘘著送别了他们,但靠山村乡亲们的日子还是要照常过下去。 这日又到初一,李淮山照惯例带了些配制的药材下山赶集,可是进到镇上,却发现原本的药铺好些都挂著转让的牌子。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京城罗家回春堂的分铺开过来了,质优价低,挤得有些人生意不好做了,打算去别处谋生。 而李淮山要卖的几种低价寻常药,却是回春堂不怎麽做的,所以尽管勒满不在,但李淮山的药材还是挺有销路。 小秀才头一次担纲出来挑大梁,算是顺利而归,心里挺高兴,要方少红去打两斤酒,回头到老丈人家喝一壶,再带回去跟爹娘奶奶庆祝庆祝。 方少红笑著应了,自提了酒壶去打酒,却冷不丁瞧见镇上那位张大夫背著包袱要离开,身後有个女子拉扯著他哭哭啼啼,声音极是暗沈难听。 “你这走了,让我怎麽办?” 方少红知道这位张大夫曾是逼迫过勒满等人的行首,顿时就闪到一边,却见那张大夫不悦抓出几个银角子扔在地上,把那女子一踹,“老子都没活路了,哪里养得起你?拿著钱快滚!” 他自上了车,扬长而去。那女子无法,又生恐人抢了她的钱,只得低头捡钱。 方少红看著有些眼熟,想了半天,这不是那个秀珠吗? 作家的话: 小包子们:新的一周开始了,放假了的也都回来了。大家表忘记来看看偶们哟! 小豹子:奋力挥手卖萌,还有偶!偶!偶! 小包子们:来,包包这儿有好多礼物,都给你玩。 小豹子欢快的去玩礼物了。 小包子们:继续卖萌,大家记得来看我们哦。 伏神:捂眼,那杯催的傻孩子啊啊啊…… ☆、(15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6 方少红看著那个声音粗嗄的女子象是秀珠,便试探著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却见那女子象是见了鬼似的,吓得连地上的钱也不捡了,夺路而逃。 她要不跑还好,她这一跑,方少红可以确定了,这就是秀珠,可她怎麽会沦落到此处来了?找周边的邻居一打听,才大概知道个始末。 原来秀珠那日甩开赵二嘎之後,来到这边店铺,跟人比划著卖了布,拿了钱就想干脆买一帖堕胎药再走。可她又不会说话,这个买堕胎药又不比卖布简单,半天那夥计都没明白。 也就这麽巧,遇上张大夫了。他是老於世故之人,看秀珠指指肚子,那夥计猜著巴豆不是,便知道她想要干什麽。 这张大夫原来也不是好人,性喜渔色。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风流不减当年。他把媳妇孩子全扔在乡下,独自在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72 镇上快活,相好的姘妇也是很有几个的。 见秀珠年轻,尚有几分姿色,又是孤身前来打胎,有些蹊跷,他便动了念头。把秀珠带到里间一盘问,秀珠虽口不能言,但见她眼神闪烁,便知其中有事。他假意推说服了堕胎药,还得将养两天,也不问秀珠过去,只说她要是无处可去,可以在他这儿暂住几日。若是秀珠有什麽不便,他也可以代为保密。 秀珠虽然泼辣,但毕竟少经世事,见张大夫年长得足以作自己爹了,便以为自己遇上了心善的好人。 看她如此痛快的就肯留下,张大夫越发肯定这妇人有问题,立即吩咐小夥计熬了堕胎药给她服了,便不怕她离开了。 他後来便自去见勒满等人,而赵二嘎一个外地人,说话又不懂得拐弯,虽是满市镇转悠打听,可谁知道他要找的秀珠到底去了哪儿?就算有人曾经看见秀珠进了张大夫家的药铺,可谁又会去多那个嘴呢? 等到张大夫和勒满他们谈判破裂回来,秀珠已经发作,堕下了一个不成形的婴孩。张大夫把她收留下来,熬药煮汤的把她好好将养了几日。秀珠未免心里又多添了一层得意,以为自己年轻貌美,让人家动了怜香惜玉之心。 可是好景不长,等到她恢复得差不多了。某天晚上,张大夫可就老实不客气的吹灯上床了。秀珠再逞强也是大病初愈,嗓子又坏了,真是叫破了喉咙都没人听见,到底给人占了便宜。 事後张大夫反过来威胁她,若是她敢逃跑,立即就去报官,还说起曾有男人找过她的事情。 秀珠因是逃妻,心中有鬼,不敢吱声,只好任这老淫棍摆布。自从能下地,每日里白天就在後堂料理家务,晚上就得任这老色狼为所欲为。 张大夫年纪既大,於那事上的精力自然比不得赵二嘎年轻力壮之人勇猛,但偏偏又不服老,奇淫异技极多,弄得秀珠苦不堪言。 只是没想到,就连这样的日子也过不长久,镇上突然开了家新药铺,一下子挤得张大夫这样的不法奸商没生意做了。他自收拾了包袱要走路,秀珠便没了去处。 她见方少红认出了自己,生怕赵二嘎也跟著赶来,一口气就跑出了马家集。想想将来,心里有些惶恐。不过幸好这张大夫因心烦与她沟通不畅,倒是给她看了一回嗓子,因下哑药的时间不长,便配了两剂药帮她解了药性,虽然声音难听,但好可以开口说话了。 秀珠正坐在路边琢磨要去哪里,忽地有辆马车停了下来,车上一个胖大妇人露出脸来,“妹子,你这是要上哪儿呀?” 秀珠见那妇人涂脂抹粉,穿金戴银,似是有钱人,不觉心生敬意,又见是个女人,便觉没男人那麽可怖。可站起身来,又不知如何回话,只得扯了个谎,“我死了丈夫,孤苦一人,被婆家赶了出来,正不知如何是好呢!” 那妇人了然的一笑,“那不如跟我上京城如何?我给你寻个差使,好歹也有个活路。” 秀珠有点警惕起来,“你为什麽那麽好?” 胖妇人倒是爽快,“我也不哄你,我姓何,人人都叫我何仙姑,我就是个牙婆,专给大户人家寻丫鬟侍婢的。你要是愿意自卖自身,我可以帮你。你要是不愿,我也可以帮你寻个男人过上安稳日子,怎麽样,要不要上车来谈谈?” 秀珠听她说得坦率,反而生出好感,想想自己反正除了这个身子,别无长物,便心一横,上了她的车。 而那头方少红打听到原来秀珠是在张大夫家住了一时,心知不妙,回头去跟李淮山一说,秀才是个明白人,顿时知道其中利害了。 “咱们若是把此事说出去,那二嘎顿时就戴上了绿帽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横竖人也跑了,不如当作没看见,别多那个嘴了。” 方少红也是这个意思,小两口感慨一时,把此事牢牢的藏在了心里。 却说秀珠进了京城,正是初一这日的傍晚。 正睁大眼睛贪婪的看著京城里的繁华盛景,忽听後面人喊闪开闪开,那车夫顿时把车拔到路边紧贴著,让後面的大户人家先走。 这是京城的规矩,小老百姓可不能跟达官贵人争道。 秀珠坐在车里,就见後面浩浩荡荡来了一队马车,前面有开道的,後面有护卫的,虽然人多,却是秩序极好,守卫森严,并不扰民。当中拉著一辆朱顶华盖的四驾马车,步履沈稳。 秀珠看著这样气派,再看看自己坐的小破车,未免心生羡慕。 何仙姑看出她心中所想,嗤笑了一声,“你就别想了,那是永安侯府的车,人家正经的皇亲国戚,你再有造化,这辈子也不可能登得上那样的车了。” 秀珠听著未免有些丧气,可是定晴细看,却见到车旁有匹神骏之极的白马上坐著位华服的青年公子,正侧脸跟车里的人说著什麽。 秀珠的眼珠子立时瞪得快要掉出来了,那……那不是江陵麽? “快!快上前去让我看看!” “你胡闹什麽呢?冲撞了贵人,你还要不要命的?” 秀珠不要命了,她一掀帘子,自己钻了出来。却见那青年公子已经走到前面,背著她弯腰从车中抱出一个全身绫罗的小孩儿,端放在马鞍前,极是怜惜的环抱在怀,带他看城中热闹。 秀珠气得跺脚,怎麽偏偏这时候只给她个背影?幸好又有一个小孩,顽皮的扯开了车帘,露出另一张熟悉的脸来。是勒满! 可是再想细看,车里的人已经一把关上车帘,把那孩子抱了回去。再然後,车子拐过街角,看不见了。 秀珠一颗心怦怦直跳,有可能吗?有可能是他们吗?难道江陵真的是什麽王侯公子,她原先并没有看错?可他们不是在靠山村吗,怎麽会到京城来,还骑著那样的高头大马,坐著那样的豪华马车? 不!一定是她看错了。不知道为什麽,秀珠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拼命说服自己,她看到的是幻觉。人有相似,物有相仿,象江陵那样的人就只配做个农夫,他不配做贵人! 是的,就这样!秀珠自我安慰著,唰地一下又坐回了车里,问那何仙姑,“您方才说的嫁人,是怎麽回事?” 永安侯府。 刚刚回府的江陵和勒满两口子各抱著一个儿子,去见寿春了。今 天是初一,他们赶了个大早就去了京城最著名的甘露寺。上了头一柱香,又在那里诚心诚意的念了一天的经,祈求寿春的平安健康。也许这些并不能真的对寿春的病情有所帮助,但起码,能让活著的人心里好受些。 寿春看著两个小孙孙捋起裤脚,指著雪白粉嫩的小腿上,那跪得泛青的膝盖要安慰,很是心疼,“你们去上柱香就好了,怎麽还当真在那儿跪了一日?连孩子都跟著遭罪!” “母亲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73 ,您怎麽这麽说?”江陵凑在她跟前说笑,“让他们给奶奶跪经,可是他们为人子孙的本份。乌鸦尚知反哺,他们要是连这点子孝心都不知道,也枉自为人了。你们说,是不是?” 阿昙阿泰傻乎乎的点头,寿春看著又是心疼又是欣慰,“有这样的好孩子,我也知足了。” “奶奶,您可不能偏心。只疼弟弟,不疼我们了。”小铜钱儿小心翼翼的端著药进来,拉长著小脸抱怨,“我和哥哥虽然没去,却在家给您熬药来著,还给您讲笑话不是麽?” “还有我!我给您捶背。”杨双喜也从旁边冒了出来,挥舞著小拳头,当真给寿春捶起了肩膀。 寿春看著这样一帮孙儿孙女们,哪里还有犯愁的机会,“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奶奶都疼!” 勒满觑空把江陵扯到一旁,“我今天,好象在大街上看见秀珠了。” 江陵眨眨眼,顿时摇头,“你眼花了吧?她怎麽可能来京城?难道不怕给人抓回去?” 见他满肚子不信,勒满白他一眼,想想也不是甚麽大事,便不吱声了。却不知这一姑息,日後却惹出大麻烦来。 作家的话: 阿昙:休息了一天,怎麽也没人喊我? 阿泰:因为大家都能理解,有时咱们那个桂妈是要间歇性抽风的。 阿昙:大家真好。那咱们去献几个吻吧! 小豹子顿时蹿了出来,伸长舌头:要舔谁?我来! 伏神捂脸心碎: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象狗狗了…… 众人集体把伏神踹开:你个冷血动物,不要拦著我们和毛茸茸的小包子们亲热,走开! 可怜的伏神蹲墙角,数票票,数礼物。再抬头喊一声:有留言咩????? ☆、(17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7 在京城中圈偏内城的地方,有一个杨柳胡同。胡同里可没有半棵杨柳,只是进胡同的路弯弯曲曲,如风摆杨柳一般。只是路虽窄,且喜却很干净,两边住的也都是在京城有些年头的人家。 “要说能在京城这样地方置办得起家业,祖上可都是曾经发过财,或做过一两任官员的,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才没落了。可若非如此,人家也不会愿意娶你一个外地女子为妻。”何仙姑一路走,一路絮絮的跟秀珠介绍著。 秀珠抬眼打量著这一路的房子,果真如何仙姑所说,虽然老了些,但真心不差的。清一水的青砖黛瓦,有些檐角还有精美的砖石木雕,诉说著曾经的富庶。 何仙姑跟她说过,象她这样不识字的女子,又是嫁过人的妇人,就是有几分美貌,去了大户人家也做不了主人的近身侍婢,要是为妾就更易被大妇折磨,实在不是什麽好出路。况且秀珠也不惯做小伏低的伺候人,便让何仙姑给她寻个过得去的人家嫁了算了。 何仙姑应是应了,却也告诉她若是去这样的人家,只怕就有些不好说的地方,秀珠问是什麽,何仙姑又不肯告诉她,只说先带她来了地方再说。 这会子秀珠心中就带著几分好奇,随她来到一户门前。 何仙姑上前拍响了那两扇小小的黑漆木门,倒是很快有个十三四的小丫头出来开门,“哟,是仙姑啊,什麽风把您吹来了?” 她一面说,一面往外後面打量,那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极是灵活。只是脸上有几粒雀斑,不甚好看。 秀珠被她看得有些不悦,微侧过脸去。心中暗骂,小麻子,看什麽看? 何仙姑亲热的从兜里抓了把花生递到小丫头手上,“几天不见,春杏你的嘴皮子可更利索了,你们家二爷在不?” “在呢!成天就巴望著您来。您快进来,我去给您沏壶好茶。”小丫头伶俐的将她和秀珠迎了起来,望著正屋喊了一声,便闩好了门,自去厨下忙活了。 秀珠站在小院当中打量,这是一所小小巧巧的四合院,正对著大门是三间正房,两边各有两间厢房,当中有个天井,种著些花草,还摆著一对大鱼缸,倒有几分雅致。各屋门前有长廊相连,在正屋的檐下挂著几个鸟笼,养的不知是什麽鸟,黄黄绿绿,啼声清脆,娇小可人。 秀珠首先这一打量,心里就满意了几分,这样的好房子,在她们靠山村那是想都不能想的,这样的人家,就算是人老点丑点,她也觉得可以忍受了。 “仙姑来了,快请屋里坐!”站在门口等了一时,就见个中年男人从右边厢房迎了出来,边整理衣襟,边把人往里让。态度热情,让人极有好感。 秀珠偷眼打量,就见这男人不过三十四五左右,生得挺好,唇红齿白,风流俊俏,心中又满意了几分。看他身上穿的,还是绸缎衣裳,虽然有些旧了,却还是透著些富贵气息的。 她在打量的工夫,那男人也在打量她,从头到脚细细的看了一回,似乎也颇为满意,迎著人就进了正屋。 进屋坐定,何仙姑彼此介绍了一番,“秀珠是我娘家亲戚村里的人,因为丈夫死了,又没留下一儿半女,公婆不待见,就给赶了出来,此次上京是想寻个实诚人家过日子。这位郑泽郑二爷的妻室亡故,正好也是单身,你们二人且先看看,可还中意?” 秀珠假意羞赧的低了头,但唇角的笑意却是掩不住了。 那位郑泽笑著正想开口,门口进来一人,不是小丫头春杏,却是一个美貌的少年,穿著件极鲜豔的桃红新衣,捧著茶水笑道,“姐姐这麽漂亮,我们爷自然是满意的,只不知这位姐姐可知道我们家的规矩麽?” 秀珠诧异的注意到,这个男孩居然还涂了鲜红的指甲,十指纤纤留得极长的,保养得比女孩子还好。 见他出来,郑泽把眉头一皱,却没有大声斥责,只是抱怨,“横竖也碍不到你什麽事儿,出来作甚?” 那少年顿时撒娇的撅嘴跺脚,“就知道你们男人是喜新厌旧的,没一个靠得住!出来怎麽了?难道我就不能见人麽?”他一生气,居然连茶也不上,扭腰就走了。 郑泽半是无奈半是懊恼的亲自捧上茶水,对何仙姑道歉,“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何仙姑捂嘴笑了,“多大点事啊?小孩子都这样。要认真说起来,还不是您惯的?” 郑泽听著也讪讪的笑了,不过他把眼睛往秀珠一扫,“仙姑,我家这点事……你跟她说了没有?” 何仙姑脸上笑容一顿,这才转过头来看著秀珠,“秀珠啊,我跟你说,事情是这样的。” “那你们慢慢说,我先到出去瞧瞧。”郑泽却是立即把她们撂下,追著那美貌少年出去了。 秀珠心头疑惑,“仙姑,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何仙姑这才缓缓道出实情,“秀珠,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营生,叫做暗门子的?” 暗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74 门子?秀珠想了想,忽地记了起来,失声道,“那不……不是妓……” 何仙姑伸手打断了她,“就是这样。在京城,有些人就好这一口,不爱上那窑子里去逛,就爱来这样的良家小户,寻那年轻貌美的正经妇人,风流快活。” 秀珠顿时恼了,沈下脸道,“仙姑,原来你是哄我?” 何仙姑却是一笑,把她拉到东边正房,“你且先看看这里。” 秀珠一进这屋子,顿时傻了。 眼前这间卧室,布置的极其精巧,虽然家具比较老了,却更显出一份厚重的富贵气息。地上铺著厚厚的地毯,墙上涂著香料,一色的床褥被幔都精致得不得了,打开精致的红木衣柜,里面全是绫罗绸缎。梳妆台的匣子里,堆的满满都是头花簪环。全是秀珠没见过,也想象不出来的精致漂亮。 看著她贪婪的盯著这些东西,何仙姑适时说话了,“秀珠,这不是我说,你说你是给公婆赶出来的,可有证明?这会子你一人跑到京城来,无非是想混口安稳饭吃,那何不趁著年轻好好享受?” 见秀珠变了颜色,她把声音压得极低,“你也看到了,那个郑二爷好的是那一口,不会来烦你,反而会把你好生的伺候起来。只要你肯留下,往後就是出入有马车,在家有丫鬟伺候的主母。吃的是鸡鸭鱼肉,穿的是绫罗绸缎,无非是晚上陪个客人喝杯小酒而已,有甚麽难的?其实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吹了灯,有什麽区别?男人可以在外头夜夜风流,咱们女人为什麽不可以?你可别以为这儿非你不可,我可实话告诉你,多的是人求著想嫁进来。只是郑二爷眼界高,一直没看上。难得你入了他的眼,这是你的机会,要不要,随你了。” 秀珠内心天人交战,矛盾之极。 出於道德,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她实在难以抵抗这样的现实诱惑。更何况,何仙姑说得不错,象她这样的,怎麽可能真的有好人家要? “那好!”秀珠咬咬牙,答应了下来,“不过,我得自己收钱。” 何仙姑一笑,“这个问题,就由你自己和郑二爷去谈。我只负责介绍,你们的事情若是成了,请我喝杯酒就是。” 永安侯府。 随著一声响亮的儿啼,旁边忙活著的大人们纷纷扔下手头的事情,围了过来。 “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阿庆怎麽哭了?乖乖,不哭哦。”杨商一把抱起才满月没多久的小儿子,心疼不已。 “说!谁干的?”尉迟鼎食指往前一伸,叉腰怒视著前面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豆丁,气焰灼人。 小儿子明明才吃饱睡著的,怎麽会无缘无故的哭?肯定被这两个小坏蛋欺负了。 阿昙很快的往哥哥身後瑟缩了一下,低下头不吭声。阿泰明显也吓著了,瞪大眼睛看著前面的小叔,两只小肉爪往背後缩啊缩。 小豹子见势不妙,已经缩到门口去了,蹑手蹑脚的往外爬。 “算了算了,他们也不懂事,不是故意的。” 杨商企图当和事佬,但尉迟鼎不高兴了,要为儿子讨回公道,“他们每次一来就欺负阿庆,明明就是故意的!阿泰,是不是你打弟弟?还是阿昙?” 就见这对双胞胎拼命摇头,没一个肯承认。 尉迟鼎决心要教训他们一下,免得他们老是欺负自家儿子,从花瓶里取了一根鸡毛掸子,“既然不承认,两个人都把手伸出来!” 双胞胎头摇得跟两只小拨浪鼓一样,四只小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如出一辙的背在身後,死都不肯伸出来。 “我数一、二、三了!”尉迟鼎高高举起鸡毛掸子,作势欲打。 可棍子还没落下去,哇──哇──做了坏事的小兄弟心有灵犀的同时号啕大哭,好象他们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 尉迟鼎气得不轻,“哈,你们还有脸哭?明明是你们欺负了我儿子,你们还有理了是不是?” “这是怎麽了?”小豹子跟在勒满脚边,又夹头夹脑的进来了。一进来就蹲到那对倒霉兄弟的脚边,抬脸看他们哭得眼泪花花的小脸,甚是同情。 只是他们却不想寻求小豹子的同情,见亲爹进来了,顿时扑到勒满怀里,一左一右扒著他的大腿,求保护。 可惜勒满在了解到实情之後,不仅不保护他们,反而夺过尉迟鼎手上的鸡毛掸子,把这小哥俩给揪出来,狠揍了几下。 这下弄得尉迟鼎不好意思了,他本来只想吓唬吓唬两个小侄子,没想真打他们的,谁知勒满却这麽较真。打完了,还给他们夫夫再三赔礼道歉,才把这俩熊孩子揪回去。 尉迟鼎心里挺过意不去,杨商也埋怨他,“本来都是小事,你这麽计较做甚麽?从前阿昙阿泰小时候,双喜不一样跑去欺负他们?” 尉迟鼎更内疚了,“那该怎麽办?” “笨!”杨商把儿子往他怀里一递,“勒满气性大,说不好回去还要责罚孩子,我找江陵回来劝劝吧。” 那你可快点。尉迟鼎眼巴巴的抱著孩子在家等消息了,而江陵收到消息赶回房的时候,就见自家那对活宝正在院子里眼泪吧嗒的蹲马步。 作家的话: 小豹子:无限同情的,可怜的包子们,挨打了。 伏神:教训得好,这俩熊孩子,我看也该打。 小豹子:冲他呲牙咧嘴,你是坏人,没有同情心。咬你! 伏神:被追得满屋子乱蹿,内牛满面,我不是给你这傻孩子鸣不平嘛!!! ☆、(15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8 才一岁多的小家夥,刚学会走路,哪里能蹲得好马步?不过是摇摇摆摆的站在那里捱苦刑罢了。相似的大眼睛里,都含著一样可怜巴巴的泪,看得江陵心里一酸,差点陪儿子一起哭了。 干咳两声,搓著手去找那个站在他们面前,板著脸手持戒尺的人打商量,“阿满,他们还小,这是……是做什麽了?” 勒满横他一眼,不作声。那意思却很明显,要是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你慌慌张张跑回来干嘛? 江陵把假装无知的表情收了回去,重又堆出一个了然的笑来,“原来是为了他们淘气责罚麽?那也是对的,做错了事嘛,就应该受罚。不过阿满啊,呐个你这样罚他们,杨大哥方才都去找我了,弄得我哥他们两口子都不好意思了。” 与其自己替他们求情,不如搬出别的借口来。江陵算得很准,果然勒满听到这话後终於开口了,“那就能由著他们捣乱?你都不知道,这两小子有多坏,他们偷了我的银针拿去扎阿庆,那麽小的孩子怎麽可能受得了?万一伤到眼睛什麽的,那可怎麽办?” 江陵一听,也有些吃惊,要这样的话,那可真得好好教训一下,他不觉自言自语,“怎麽杨大哥没跟我说?”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75 勒满听了这话,面皮忽地抽动了一下,江陵再看向他,却见他有些不自然的从袖中取出两根细如牛毛的蜂针,悻悻的瞪著两个儿子,“这是我独门自用的针,看不出针眼,我在那儿给阿庆上了点药,就更看不出来了。” 呃──江陵明白了,是两个儿子下了黑手,却是勒满给他们偷偷善後了。 要是让尉迟鼎夫夫知道这俩臭小子拿针去扎自家儿子,只怕就没那麽容易原谅他们了。如此一想,倒觉得那俩小坏蛋被罚得有些道理。 不过瞧他们屈著小腿站在那里的可怜样,江陵又有些於心不忍。想想他从勒满手上接过那两根针,虎著脸走到两个儿子跟前,“把手伸出来。” 这是亲爹,应该不会太凶吧?阿昙阿泰对望一眼,犹犹豫豫各自伸出小手。 可是江陵却拿针在他们肉肉的爪子上飞速的扎了一下,力道不重,但控制得恰到好处,刚好让各自流一滴血出来。 哇!两个本就含著泪的小家夥顿时号啕大哭,马步也不蹲了,齐往勒满面前飞奔。高举著小手,展示著那滴血珠,去讨同情。 勒满吓了一跳,顿时瞪向江陵,“你干嘛?” 江陵义正辞严的道,“我在教训他们啊,他们敢拿针扎人,我就拿针拿他们!” 他凶巴巴的瞪著两个儿子,“记著啊,这是第一回,爹只扎你们一下,要是再有二回,我就扎两下!三回就扎三下,一直扎到你们长记性为止!说,你们还敢不敢拿针扎人了?” 两个小家夥一齐摇头,当真是吓著了。勒满罚他们还只是蹲马步,这个爹更凶,直接见红了。知道疼的两个小家夥记住了,针是不能用来扎人的。 勒满一瞧,这手段虽然暴烈了点,但效果真心不错。算了,让他们吃点亏也好,省得以後总是这麽顽皮。 不过江陵转身又悄悄跟他说了句,“你以後也把针藏好,别让他们找著,否则不说扎了外人,就是把自己眼睛戳到了,咱们还不得哭死?” 勒满一听是哦,未免也跟著惭愧起来。他只想著罚孩子,却忘了自己其实也是有责任的。小孩子不懂事,翻到什麽都喜欢玩是常事,如果不是自己把针随意的乱放,怎麽会给他们摸了去? 他这正不好意思,却听江陵又道,“这事也给我提了个醒,我那些刀啊匕首啊都得收起来,要是不小心给他们摸了去,比你那个针还恐怖。” 勒满心中一暖,知道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赶紧跟著他进屋收拾了,但凡看著有些危险性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尤其是勒满那些带毒的药物,更是不能给这俩家夥碰到。 到了晚间吃饭的时候,江陵带著勒满和孩子们一起没事人般的出现了,尉迟鼎夫夫俩也放了心。 回头江陵还主动说起孩子渐大,怕他们下手没轻重,又不知危险的话题。这个可是全家人都很有经验的,纷纷给了他们不少意见。 勒满坐在一旁,只觉获益匪浅。他只怕孩子们误伤了别人或自己,但听在座的家长们一讨论,原来还有许多危险是潜伏在孩子们身边的。 就比如尉迟鼎家的阿福就曾经掉进水缸里,又比如小铜钱儿差点拿串铜钱把自己给吊死,还有爬树摔下来的,玩火差点自焚的,各种状况,说起来桩桩件件,都令人触目惊心。 到最後庄净榆适时给了勒满一个中肯的建议,“我知道你不喜欢有人伺候,其实我也不喜欢,但孩子们渐大,真的是要人时时刻刻盯著的。而我们都是凡人,难免有疲惫走神的时候。象是太子,那麽多宫女太监陪著,小时候也常听说出各种状况,以至於摔得头破血流的。所以你要不愿意有人伺候,那我就打发两个小厮在白天的时候,去你们那儿负责盯著阿昙阿泰,省得孩子们哪天出了事,那就悔之不及了。” 勒满毫无悬念的同意了。铁一般的事实教训了他,不管是怕自家的孩子伤到别人,还是别的意外伤到他们,有两个人来帮忙盯著,都比自己逞强,但最後出事强。 寿春看他们说得热闹,心中也高兴,忽地想起一事,“这天也渐渐凉了,咱们晚些时候去碧山泡温泉好不好?阿满和孩子们还没去过呢!” 难得寿春高兴,只要她愿意去干的事情,大家都会想方设法的满足。 尉迟睿表示会把手上的事情安排一下,等到年前,全家过去住几天。 听庄净榆方才提起太子,勒满便多嘴问了一句,“太子已经好了吧?”毕竟是他亲手救治过的孩子,自然关心。 尉迟睿一笑,“好得很,前几天我进宫还瞧见他了。不过现在皇上对他管得严,成天逼著他练武,他还求我什麽时候带他出去玩几天。” 庄净榆忙道,“我们家可再不敢招惹那个宝贝蛋了,万一又出点什麽事,谁担得起责?对了,我师弟呢?师父不放心家里,说要年前赶回去,我是肯定走不脱的,只好让他跟回去了。” 想起那个名叫沈虚槐的侍卫,勒满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却听尉迟睿略迟疑了一下,方道,“不管怎麽说,沈弟在宫里还领著御前侍卫的腰牌,皇上对於此次南方的事情挺生气,这些天一直在琢磨怎麽解决。沈弟是当时的知情人,只怕他这回没那麽容易离开。不如你再劝劝师父,他老人家难得大老远的来一趟,一起过个年算了。” 可庄净榆却摇了摇头,“师父又不是惦记著山里的那点东西,他是惦记著祖师爷的墓地没人打扫。要是虚槐走不了,那你想法传讯给我三师弟若棠或是四师弟明桑,无论如何得让一个回去。否则只怕劝不动师父,那时就只好我亲自跑这一趟了。” 尉迟睿领命而去,勒满心中却添了一层心事。 晚上回了房,江陵问他,“你今儿怎麽了?” “没怎麽啊。” “还扯谎?”江陵一口咬上他的颈脖,“後头净榆哥说起要送师父回江南,你的神情就不对劲起来,是想家了?” 勒满有些吃痛,心中却很为江陵对自己的体察入微而高兴,“不是,我只是为皇上不知要使出怎样的手段对付异族而担心。其实不管哪族的老百姓,都是想好好过日子的,若是和汉人不和,那肯定是双方都有问题。若是偏听偏信哪一方,就是原本没什麽异心的人也会生出异心来。” 江陵放心的拍拍他肩,“你放心,皇上是个明君,不会为了太子受伤就迁怒一族人的。” “说来容易,可做来却不是如此了。”勒满微叹,“也许皇上还知道分寸,可你却不知,有多少官员会打著皇上的幌子来横征暴敛。从前我们在南疆,还没归顺大洪的时候,为了打点那些边境官员,年年都是笔不小的开支。这当中的情况复杂得很,没有一个真正忠心办事的人,到时吃亏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76 的就是老百姓了。” 江陵听得肃然起来,“你说的很是,回头我去跟大哥说一声,让他跟皇上提个醒。” “那可谢谢你了。”勒满还记得江陵说过,彼此不言谢的话,又补了句,“我这可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那里的老百姓。” 江陵却笑著将手伸进他的衣里,“你要真想谢,还是用这个比较好。” 勒满把他的手拍开,不悦的皱眉,“你怎麽成天尽想著这事?昨儿才要了,今儿又来!” 可江陵却不依不饶的缠著他不放,“那你昨儿吃了饭,今儿要不要吃的?再说,昨晚上才要了你一回。”某人明显欲求不满。 “可你弄了我两回!”某人很记仇。 某人笑了,“那算我欠你两回行不?今晚你就一回,我两回,这总行了吧?” 某人怒了,“我不要!” 某人不说话,直接开始行动了。 作家的话: 伏神:拿著根针送到小包子面前,诱惑的摇来摇去,要玩不?想玩就拿去吧! 小包子们:淡定的转头,异口同声的下令,包包,咬他! 小豹子追得伏神满院子乱窜ing…… 小包子们:转头笑得天真无邪,偶们都是好孩纸,不玩针了,也不要给我们打针了哦。票票礼物,留言啥的,随便来啥都好。 众:後一句肯定是某桂的心声,无视之~~~~ ☆、(12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59 深秋的夜里,纵是已然换上那厚厚的锦帐,却还是关不住那暧昧的吟哦,低低浅浅的泄出来,如隐在暗处磨牙的小鼠一般,端的是挠得人心痒痒,欲罢难休。 “……你……好了罢!”似是从胸腔深处逼出来的声音,暗哑低沈,带著几分无助几分哀求与几分告饶,偏偏更加的魅惑人心,听得身上的人一个把持不住,差点就一泄如注。 伏在他身上重重的喘息了几下,只听先前那人低低惊呼起来,似是得了小小的惩罚,尔後,有人才笑道,“一次都没好,你也加把劲。” “你……”勒满明显恼了,“出去,不做了!” 可是耍赖是不行的,江陵把盘在自己腰间的双腿扳起,往他胸前压去,趁隙又往更深处挺进,“真不要麽?” 勒满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发出急促而高亢的呻吟,浑身打了个激灵。 江陵拍拍他的翘臀,又拉著他的双手抱住他自己的腿,戏谑,“注意,你可千万别先到了,否则,我又多欠你一次。” 勒满悻悻的咬牙,却任凭他的摆布,只低声嘟囔,“戴上。” 江陵已经从床头取出某物了,却俯低了声音逗弄,“戴上什麽?” “你──”勒满一音未了,江陵已经将一个牛皮软筋混合纯金丝线做的小网兜套上了他挺翘的玉茎,又讨好的亲了他一口,“我晓得分寸的。” 勒满别过脸去,可嘴角却微微往上弯曲。 过度发泄对身体无益,尤其是大叔身处下位,更易达到高潮,所以侯府早就备了这种东西,并不会强制制止,但却能有效的控制泄身的次数。但相应的,也会增加房事中的快感。夫夫俩已经用得极熟,连大小通过一段时间的磨合,都变得恰到好处。 可勒满想想,怕太吃亏,还是补了一句,“你今晚要给我弄出来了,就不许再做了。你欠我那一回,以後再还。” 大叔算得很清楚,让这人不记账是不可能的,今天他没准备好,下次等他准备好了,想挑逗江陵先泄一回还不容易? 可江陵也没那麽容易上当,只是面上好说话得很,“行,都依你。” 得了他的允诺,勒满放开自己的腿,起身勾著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戴了那个网兜,他知道自己没这麽容易泄身,是以大胆的迎合起来,想引得他快点泄身。 江陵配合的将主导权交给他,二人说不清从几时开始,在房事里已经少了许多羁绊。当然,江陵私心里当然认为全是自己引导得好,所以大叔在床上越来越放得开,彼此也才更加水乳交融,相得益彰。 慢慢的躺下,就著交合之势让两人的位置上下颠倒了一下。勒满主动骑在他身上,前後款摆,用火热柔韧的内嬖不断吸附著体内的巨物。江陵一直很喜欢这样。每回他肯这麽做,都能很快的勾起他的热情。 果然,没几下江陵的呼吸就粗重起来,紧紧抱著他的腰,在下面有力的配合。 嗯──勒满微眯了眼,其实这样,唔……他也很爽。 配合良好的二人动作渐快,相互交缠著往欲望的巅峰攀爬,可是忽地,外间传来一声小孩儿的梦呓。虽然很轻,但还是准确无误的落在夫夫两人耳中。 同时停下动作,侧耳等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又一声轻哼响起,带著几分急迫。 江陵哎哟一声,就想翻身起来,这是阿泰要尿尿了。他们现在还小,晚上得大人端一次尿,这工作一向是江陵接手,所以他很自觉。 但是,勒满却摁住他,不让他起身。还慢慢的,却是用力的夹紧了他的那话儿。 “你──”江陵瞬间忿然了,大叔想作弊!借儿子来逼他快速泄身,可他,他还当真没办法拒绝。 “你给我记著!回头再来收拾你!”江陵咬牙切齿,急速在他身下耸动了一阵,泄出元阳,拿件单衣随便一围就下了床。浑没留意到,有人作弊的偷偷取下束缚的网兜,和他一起到达了顶点。 外间的阿泰阿昙都已经闹将起来了,不满的哼哼著,大有再不来人,他们就尿床的架式。 “不闹不闹,爹爹来了!”江陵动作娴熟的吹著口哨,给他二人端了尿。 很快扑回床上,“来,这回一定要大战三百回合。呃……” 大叔百无聊赖的打著哈欠,把弄脏的布巾和那小小金丝网兜一起扔出,“睡了。” 江陵大恨,“你也太不讲江湖道义了吧?” 勒满转头斜睨了他一眼,“脑子被驴踢了吧?讲江湖道义?嘁!”连白眼都懒得翻,大叔抱著干净的那床被子睡觉了。 江陵站在床边,气得无法可想,一阵寒意侵来,侵得人打了个哆嗦。迅速爬上床,挤进同一个被窝里。手脚并用的搂著大叔,才算好过一点,他已经吃了一回亏了,这个亏不能再吃。 “冰凉的,想冻死人麽?”勒满报怨著,却阖眼一笑,当真睡了。 秋冬夜长好睡眠,也好进行某项室内运动。总之是成天睡在一张床上的两个人,有多少账都可以慢慢算。一天算不清有两天,两天算不清有三天,谁在乎呢? 不过大白天的时候,还是要干些正经事的。 尉迟睿下朝的时候,就见江陵找到书房来了。还以为有什麽家事,没想到江陵却是将勒满对江北聚龙山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77 彝汉冲突之事应该如何处理,作了个整理归纳,向他汇报。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想了又想,觉得太子和小榆钱儿他们虽然顽皮,但不至於毒死几头牛羊就发生这麽大的矛盾,恐怕当地还有些不为我们人知之事发生,才造成民怨已久。皇上若是要派谁去处理,最好先低调的摸摸底,弄清楚情况再说。呃……哥,我说错了麽?” 江陵被尉迟睿看得不好意思了,却见尉迟睿忽地笑了,“没错,你说得很好,皇上也是这麽想的。我不瞒你,其实皇上跟我提过,有意思让你去江南处理此事。” 江陵怔愕著,却见尉迟睿又道,“皇上不止是看上了你,还看上了你身边的勒满。他做过南疆的首领,自然能比别人更懂得如何顾全大局。只是母亲病著,皇上也只好作罢,眼下正为派谁去伤脑筋呢。实在不行,只能召景珅回宫了。” 尉迟睿瞧著弟弟忽又笑了,笑容里满是欣慰,“皇上说你比从前成熟多了,我之前还没觉得,不过眼下看来,倒是真的。虽然此事是勒满的建议,但你自己也懂得更深层次的思量问题了,将来就是再放你去哪儿,家里也能真真正正的放心了。” 江陵甚少得到哥哥这样的夸奖,现听他如此说,脸都快红了。在他心里,一直是拿亦父亦兄的尉迟睿当半个长辈来尊敬的。这会子陡然发现哥哥居然能跟自己如此平易相近,心中自是又高兴又自豪的。 兄弟二人泡一壶茶,很是和乐的畅谈起来。窗外朔风呼啸,却是冻不住这份兄弟手足之情。 作家的话: 小阿泰:明天休息,休息一天。 小阿昙:可是大家不要忘了来投票哦! 小包子们眨著星星眼卖萌。★~★ 小豹子也凑了过来:我也会!⊙o⊙ 伏神:傻孩子,你这是瞪大眼。 小豹子:起码我还有大眼睛可以瞪,你有咩! 伏神忧伤的爬下了。 小包子们:歧视小眼睛的人是不对的,但是──歧视伏神是可以的哟。(^_-) ☆、(14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60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单纯而宁静,很快就把天地装点得一片玉洁冰清,却也衬得某些阴暗角落更加污秽不堪。 天还不晚,不到掌灯的时候,但杨柳胡同两扇小小的黑漆木门旁却早早的挂起了大红灯笼,在冰天雪地里透著俗豔的暖意,如外表精美,却内里粗劣的酒,一口下去火辣辣的烧得慌。 但有人却偏偏就好这一口,心满意足的整理著衣襟,从暖融融的正屋出来,那张满是肥肉的脸上犹自咧著金牙笑著,出门前还不忘回头招呼一声,“我走了。” 一个美妇人从里屋跟出来,无中生有的替胖男人整整衣襟,又给他戴上皮帽,假意体贴的道,“外头雪大,爷出门可小心些,让车夫慢些走,别著急。” 嗳。胖男人高高兴兴的应著,虽然心里头知道不过是表面的人情,但还是觉得这妇人知情识趣,比外头窑姐儿强。 想想便从怀里摸出一小锭银子来,塞她手里,“天冷,给你自己炖些汤喝,补补身子。”又趁隙在她脸上捻了一把。 美妇人假意羞涩的一笑,却是毫不犹豫的接了钱,把男人送出门,直看著小丫头把他送出大门,顿时收敛了如花笑容,捏著银子想寻地方藏起来。 “奶奶您就别藏著掖著了,迟早也是要交出来的,何苦呢?”小丫头春杏很快回来,不屑的瞧著四处藏钱的主子,很是瞧不上眼。 秀珠脸上下不来,赌气道,“二爷就要回来了,你还不快去做饭?” 春杏嘁的翻了一个白眼,自去厨房了。秀珠想来想去,还是把那锭银子拿了出来,却又有些不舍,抓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夫人真是好本事,这银子里竟能看出花来麽?”一个俊美的少年披著厚厚的锦裘,打扮得花团锦簇的,还带著几片雪花,抬脚进屋了。 听他讥讽,秀珠顿时恼了,再看向他身後没人,未免胆子就大了起来,“银子里是看不出花来,但有些人明明是个男的,偏学女人插花带朵的,真不知生那话儿还有什麽用,不如一刀哢嚓了,省得给祖宗丢脸?” “你这骂谁?”少年当即恼了,却不象平时那样冲上来跟她撕打,却是撩开门帘对著外头干嚎。 秀珠心知不妙,急忙想躲,可已经来不及了,这家的男主人,郑泽匆匆从厢房赶了过来,刚才他是回房上马桶去了,秀珠没看到。不由暗恨那美貌少年,却是急急把那锭银子悄悄塞那少年手里,然後跟郑泽解释。 “没事没事,我不过跟青文开个玩笑,谁知他面皮薄,当即就恼了。” 郑泽瞪了她一眼,“好好的,你招惹他做甚麽?好了好了,心肝儿不哭了,我罚她晚上不许吃饭,这样可好?” “算了。”青文收了钱,得意洋洋的瞟了秀珠一眼,转过脸来又委委屈屈的表示不计较了,“晚上还有客呢,把她饿著了,谁来干活?这年下正是要用钱的时候,我可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 “就知道我家心肝是最懂事的。”郑泽喜笑颜开的哄了他,又过来问秀珠,“收的钱呢?” 秀珠恨得直咬牙,“我哪里还有钱?不都给你收了麽?我今天已经接了两拨客了,这大冷的天,晚上也不给我歇会子?” 郑泽见没小费,顿时拉长了脸,“这大冷的天,你在屋里暖暖和和,又冻不著,还抱怨什麽?难为我们在外头喝了一日西北风,那才叫苦呢!” 苦你个头!在外头玩了一天,能有什麽苦的?只是秀珠不敢说。 起初,她来到郑家,虽然是做暗娼,但总以为日子是好过的。可是实际相处下来,她却发现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郑泽这人,又小气又自私,把钱看得极重。家中一应银钱,全由他牢牢把持,她要是敢眛下一星半点,郑泽就能对她大打出手。甚至於罚跪,不给饭吃,那是家常便饭。 而最为阴损的是他会用许多匪夷所思的下流法子来折辱人,秀珠在领教过他一两回的“高招”後,再不敢跟他顶撞了。 後来听春杏说起,才知道原来郑家早就败落了,差不多从祖辈起就开始操这种暗门子的营生。他们这些纨!子弟,比常人多读了几本书,琢磨起下三滥的玩意儿来更加厉害。 许多秦楼楚馆的老鸨们还要时常向他们请教调教人的工夫,秀珠想要斗过他们,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郑泽的上一个老婆,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过是个外地人,不知道底细嫁了他。起初还三贞九烈的宁死也不肯接客,郑泽什麽也不说,只是牵了一条下了春药的狗回来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78 ,吓得那女人当晚就开始接客了。 秀珠本就胆怯,这麽一听,更加老实的不敢反抗了。 不得不说,郑泽这人,於吃喝玩乐方面那是非常的精通。她在郑家呆了几个月,无论是穿的吃的,都是极精致的好东西。他也舍得在秀珠身上花钱,给她用的脂粉香料全是上好的货色,不出半个月,就把她养得又白又嫩,手上那些粗茧子全都不见了踪影,跟千金小姐似的。 只是他的要求也多,尤其是严格的限定了秀珠的饮食,份量既少,而且多半是清蒸炖煮之物,味道又淡,又没有颜色。这一来是为了保持体型,二来因为浓油赤酱的东西容易让人皮肤和牙齿发黄变黑,就不够漂亮了。 所以晚饭时候,秀珠只能垂涎欲滴的看著他和男宠大快朵颐的吃羊肉火锅,她却只能喝清炖鸡汤,吃一小碗白饭。 等到酒足饭饱,看著外头依旧纷纷扬扬的大雪,郑泽也不想出门了,吩咐春杏把厢房的火炕烧上,他带著男宠打算回屋睡觉。到时把门从外面锁上,只要不点灯,不发出声响,就能营造出一种男主人不在家的假象。 郑泽最後交待秀珠一件事,“这样大雪天还肯来的客人,只怕是有兴致要去踏个雪什麽的,若是要你陪他出去逛逛也使得,只是不许在外头乱接客人,坏了规矩。知道麽?” 秀珠应了,心中却大不以为然,都出来卖了,还讲什麽规矩?无非是怕她在外头接客攒私房吧。 只是秀珠却不知道,对嫖客的选择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看对方有没有花柳病。郑泽是京城的地头蛇,哪些人爱出来玩,身体怎样,干不干净,他心里清清楚楚有一本帐。给秀珠接回的客人,除了要钱,也得保证他的“货物”不受损失。但秀珠却涉世未深,误会了他的意思。 这天晚上,接到的客人果然是个读了几本书的,来了坐了没多久,就提出要带她去喝酒赏雪。 秀珠欣然同意,原来那客人却是个好野趣的,大雪的天里,就在马车里与她云雨一番。秀珠今日一连接了三个客人,等到下车之时,腿软得站都站不直了。不过这样娇弱模样,在灯下倒也别有一番韵致。 客人带她来到这所花园,是某酒楼的一部分,虽然是风雪之夜,却有不少客人还在此挥金如土。不仅歌舞齐备,还有赌局助兴。 秀珠佯充那客人的女伴,跟他在这里玩了一时,见识到好些豪客手笔,未免暗生羡慕。忽一时,她听到旁边客人谈起了回春堂的药铺。 “我们东家也真是奇怪,好端端的听人几句话,就跑到马家集去开了间铺子,那样的小地方,能有什麽生意?偏还得让人过去。弄得我在那里憋了几个月,可是闷坏了!要不是他们” “你们东家那罗老板可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他岂会无缘无故去做那赔本的买卖?别是另有所图,你不知道吧。” “谁说我不知道?”那人明显喝高了,被一激之後就说出真话,“我们东家开那铺子是给永安侯府面子呢!他家的三爷也真是奇怪,前些时放著好好的少爷不当,跑出去不知干什麽,弄得跟个乡下人似的,还来我们家买了不少药材,後来就弄了个药铺,估计就是有钱的公子哥儿弄著玩的,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底下人了……” “他们家的三爷叫什麽?”秀珠一颗心狂跳不止,忽地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作家的话: 小包子们:新的一周,请大家多多支持哟! 小豹子:偶肿麽有一种不好滴预感…… 小包子们:有不好的,你顶上! 小豹子:怕怕,伦家是家养小宠物哦。 小包子们:看看你那个头,哪里小了? 小豹子:虽然伦家有一个强大的外表,却只有一颗幼小的心。(*^﹏^*) ☆、(19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61 正在八卦东家是非的回春堂管事也没听到是谁在问,顺嘴就卖弄起自己的博闻多见,“永安侯复姓尉迟,他家三爷名叫江陵。” 江陵,居然真的是江陵!秀珠并不笨,将事情前後一联系,她很快想明白究竟了。 应该是张老板他们联合打压勒满,引起江陵不满,於是暗中行事,让回春堂过去开了一家药铺,彻底堵死了张老板的生意。结果连累得自己连在马家集都混不下去,跑到京城来当暗娼,真是可恶之极! 可秀珠更加後悔,自己当初怎麽没有抓住机会,赖上江陵?否则的话,她现在可是侯府的三夫人了,那是多麽荣耀的事情? 真是平白便宜勒满了!在见到郑泽与男宠的事情後,秀珠也隐约猜到一点江陵和勒满的关系,再想想那天在路上遇到车上的勒满,她是又妒又恨。 凭什麽那样一个男人反而坐上那样的高位,而自己却过得这麽憋屈?这一切,全是勒满的错!他要不是生得那样的一张妖精的脸,怎麽可能迷住江陵? 正在气恼,忽地,有人悄悄送了一盘果子过来。 “夫人,是那边的客人请你的。” 秀珠展眼望去,就见是一个粗豪汉子,看起来体健如牛,很是壮硕,脖子上戴著手指头粗的金项链,十只指头上戴满了金玉戒指,一看就极有钱的样子。 秀珠抛了个媚眼过去,却让人把果子退了回去,“无功不受禄,怎好意思收他的东西?” 这点果子又不值钱,想收买她也太便宜了。 很快,那小厮又拿著枚金戒指过来,低声道,“那客人说,若是夫人肯帮他一个忙,自当重谢。” 秀珠心中早已意动,把戒指接下,对身边那赌兴正浓的客人借口去如厕,就一扭三摆的走开了。 才出得厅,到了花园暗处,顿时有只大手将她拉到假山後头,正是方才那位客人。 “小美人,你那一眼可把爷的魂都勾去了!” 秀珠假意惊讶著把他推开,“爷这是做什麽?” 又一枚金戒指塞到了她的手里,伸手就插进她的衣襟里,揉搓上她高耸的胸部。 秀珠却伸手抓著那人的项链,声音越发娇嗲,“爷快放手,否则我要叫人了。” 那人毫不犹豫的把项链摘下,套在她的颈间,撩起她的裙子,掏出那话儿,就往她腿间挤去。 一盏茶的工夫不到,云雨已毕。 秀珠整理著衣裳,握著那沈甸甸的金项链和金戒指,心中窃喜。只是这财来得太过容易,未免让人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可是再次摸摸那金项链和戒指,沈甸甸的手感又让她放下了心。管它呢!反正有钱财可拿,只是转身之际,那客人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 回到原客的身边,又坐了一时,那客人便收手送她回去了。秀珠本来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79 还想在马车里与人再温存一番,可那客人却把她推开,笑笑著道,“你也累了,就别勉强了。” 秀珠觉得客人笑容有些奇怪,竟似知道自己去干了什麽,不觉有些羞惭,等回了家,那人也不进去,送她到了家门口,就径直走了。 秀珠受了冷落,却怪那人假清高,总不是出来嫖,你自己嫖可以,难道就不许偶尔接个旁客?她撇撇嘴,又把羞耻心抛开,觉得没什麽大不了的。 只是心中暗恨勒满,不知他正在何处享福。 勒满确实在享福,可享的却是烦恼的儿孙福。 “阿泰阿昙,不许打架!小豹子,你也不许调皮!伏神,你就不能看著包包吗?” 手忙脚乱的在温泉里抓了这个,又得去抓那个,虽然孩子们的手臂上已经都绑上了防止溺水的皮囊,但也经不起他们这样顽皮的折腾。勒满很是不满,回头怒吼,“江陵,你在干什麽?还不快来帮忙!” “来了来了,马上就好!”江陵在温泉的那头应了,却是又捣鼓了好一阵子,才喜笑颜开的端出一个漆盘,“来来来,尝尝我的独门秘方,味道怎麽样!” 看大叔还在跟几个顽皮的臭小子作斗争,江陵倒是很想得通的劝他,“阿满,你也不要管他们了,管也管不住,不如让他们撒撒欢,呛几口水就老实了。从前小铜钱儿,阿福他们来时都这样,管不了的。” 勒满挫败的看一眼再次嗷嗷叫著挣脱自己,扑腾著要去跟哥哥小豹子打打闹闹的阿昙,无奈的放手了。 算了,人家当爹的都不管了,他也不管了。只要沈不下水里,由他们闹去! 乏力的靠在池边看江陵端出来的酒水,好奇的看著著那些埋在一盘子雪里,半透明的漂亮琉璃盏里花花绿绿的液体,“这些是什麽?” 江陵很殷勤的先倒了一小杯淡红色的给他,“尝尝看。” 微抿一口,勒满满意的眯了眯眼。是果酒,却不同於一般的果酒,这款果酒口感更加柔和甜美,想来江陵有考虑到小家夥们的需要,多加了果汁,尤其用雪冰著,在温泉里饮用口感就更好不过了,“不错,似乎还有葡萄的味道。” “聪明!”江陵又倒了杯乳白色的给他,“这是加了梨汁的,因为梨汁酸,我还特意兑了点冰糖。黄的是哈密瓜,绿的是羊桃。” 他一一介绍著,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舒服的泡在温泉里和勒满聊天,“这法子原先最早是我大哥想到的,都是为了净榆哥。他挺爱吃各种鲜果,大哥为了讨好他,每年就四下找人收罗各种奇珍异果,有时候弄得多了,就琢磨著做起果酒来,这麽些年,也很有一套了。只是北方鲜果冬天很难弄到,只好去各地进贡给皇上的东西里打主意,还被皇上骂过几回,甚至於罚了俸禄。有意思吧?” 确实,勒满莞尔。想著尉迟睿那样一个金尊玉贵的人居然为了几个鲜果而折腰,定是有趣得很,不过他却想得更加深远。 身为皇上身边备受宠爱的近臣,尉迟睿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样下三滥的勾当。只怕是故意犯点错,让人找到攻击的把柄吧? 这样一来,皇上会觉得这个臣子有弱点,反而更加容易亲近,而大臣们也会觉得这个皇亲国戚其实也有纨!子弟的一面,而不会对他寄予太高的厚道。於是乎,上下都太平了。 这种高深的智慧江陵可能暂时还理解不了,但没关系,以後勒满会慢慢提点他。眼下这样大好的气氛,就不要提这些煞风景的事情了。 “……後来净榆哥把碧山这块的温泉生意给做起来了,开始管事只是引了温泉水种一些花木,偶尔发现也能种果树,就试著栽培了些。到现在,我们碧山不仅温泉出名,冬天里的鲜花鲜果也是极出名的。哥哥也不用再去占皇家的便宜挨骂,咱们也有口福了。” 江陵絮絮叨叨的跟勒满说著这些家长里短,却见大叔已经闭上了眼睛,“累了?” “不,”勒满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我都听著了,只是多喝了几杯,泡著温泉感觉很舒服,犯懒了。” 呵呵,江陵笑了,把自己杯中的果酒饮尽搁下,走到他的面前,“来,还有更舒服的事情。” 勒满甩记眼刀过去,“成天就惦记著那点事,烦不烦的?” “想什麽呢?”被误会的江陵不满的叫嚣,“我是想给你做个按摩,看见这躺椅没有?趴上去,我给你捏捏。” “这麽好?”勒满斜睨了他一眼,“没别的目的?” 江陵大大的嘁了一声,极度自负的道,“我要想占你便宜那不是随时随地的事麽?至於骗你?” 勒满噗哧笑了,故作勉强的爬上那特意架在引导蒸气熏蒸的椅上,“那就试试你的手艺了。” 在大叔出水的一瞬间,江陵有点後悔了。 他刚才是不是把话说得太满了?因为这间浴池是有围墙的,又只有他们一家进来,所以大叔理所当然的连条亵裤都没穿,就这麽赤裸裸的晃著两条长腿爬了上去。 看那浑圆挺翘的臀部就这麽大大咧咧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江陵只觉有些口干舌燥。 最近在侯府的生活不错,大叔养白了些,也圆润了些,股沟比从前深了,将某个秘境藏得更深,却越发的勾魂夺魄。 “你好了没有?”勒满已经躺下了,却见江陵半天不动,不满的催促。 深吸口气,江陵决定维护他一言九鼎的大男人形象,去当按摩师了。 习武之人,认穴是极准的,沿著筋络给大叔疏通经络,手劲也是恰到好处的轻重,很快让勒满舒服得呻吟起来。 “嗯嗯……就是那儿,再来几下,好爽……唔!” 江陵觉得自己有流鼻血的冲动了,一时气急,恨恨的拍了把早就想打上去的白嫩臀肉,“别鬼叫鬼叫的!在床上怎麽不见你这麽大方?” 勒满呵呵闷笑,“忍不住了?有人可要做君子呢,千万别把持不住!” “你放心,我才不是急色鬼!晚上回去再找你算账。” 勒满笑得更欢,“那你可得一定忍住,我不跟你说了,先眯一会儿,小夥子,好好干。” “那你不许再鬼叫了。”虽然有欲望,但江陵已经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毛头小子了,他懂得尊重自己的伴侣,也更加懂得二人的相处之道。这样的拌嘴,也是一种生活的情趣。 “那是对你的赞美。”大叔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更加全面而放松的暴露在他面前。 江陵忽地笑了,大叔也会跟自己逗趣了,有长进!促狭却是温和的捏了大叔软趴趴的玉茎一把,“懒骨头!” 勒满不满的咕哝著,却没有睁开眼睛,依旧袒露著肚皮对著自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80 己,养过豹子的江陵知道,这是彼此最信任和无防备的姿态,想来,他的洞房花烛夜,不远了。 “爹爹!” 突如其来的嘹亮呼唤,把江陵从暗爽中叫醒。扭头一看,当爹的吓著了,不知什麽时候,他家那几个小捣蛋不声不响的游了过来,把他那一盘子果酒全部喝光光了!虽然兑了更多的果汁,可那也是酒啊也是酒啊也是酒啊! 江陵顿时扑了过去,抖著嗓子喊,“你们……你们全都喝了?” 是啊。阿昙阿泰不约而同都摸著圆滚滚的小肚皮,幸福的打著饱嗝,就连伏神也盘在岸边吐著长舌,似乎还在回味那奇异却美妙的滋味。 “这是怎麽了?”勒满终於感受到一丝异样的气氛,睁开了眼睛。可是突然,就听到!当一声巨响。 小豹子摇摇晃晃从江陵兑酒的地方出来,堆著一脸的傻笑,扑腾著一个明显已经空了的酒坛子。似是要告诉家长,看它多有友爱精神,不跟小孩子们抢,直接跑过去抱坛子喝了。尔後一个趔趄,小豹子把自己摔在地上,就地卧倒,会周公去也。 啊啊啊! 勒满再没有闲情逸致享受什麽按摩了,抓狂的对著江陵大吼,“你还傻站著干什麽?快去给他们煮醒酒汤!吐!快点,都给我吐出来!” 最後一句,明显没起到什麽效果。因为自家两个小捣蛋在酒精的作用下都开始发起了酒疯,一人抱著他的一条大腿咯咯直笑,热情之极的蹭来蹭去,然後等江陵熬了醒酒汤回来,这些小醉猫们都已经呼呼大睡了。 最後挨骂的,肯定是倒霉的江陵。 作家的话: 小江:拎起两只小包子,怒吼,我可不可以申请退货? 某桂:淡定的瞟一眼,这问题,你应该去跟大叔谈。 勒满:阴森森的在最後磨牙,可让他们出状况的是你! 某桂:害怕的躲,其实……其实他们还是很可爱的…… 小包子们:晕晕乎乎的点头微笑,就是就是。我们好可爱的,天下无……嗝,双~ 勒满:忍无可忍,把这两只醉猫扔出去! 某桂:灰溜溜的夹著两只小包子跑开,嘤嘤~ ☆、(15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62 入了腊月,天越来越冷了。不过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头百姓,心里都是热乎乎的。为的是同一件事情──就要过年了,大家能不高兴? 街上人头攒动,从一清早起来,到处都是办年的人们,不管有钱没钱,总要尽其所能,过一个快乐年的。可也有些人家却实在快乐不起来。 “滚!”郑泽一把将秀珠从雕花大床那厚厚的锦被里揪出来,拖著她就往外赶。 “二爷,二爷我知道我不该生病,可等我好了,我好了会多接些客人的,我保证!”已经病了好些天的秀珠惊恐万分,光著脚扒著门不放,死也不肯离开这温暖华贵的屋子。 郑泽的男宠青文也给吓著了,他虽然平常总跟秀珠斗嘴,但心地倒还不坏,秀珠上回自雪夜接个客回来之後,就得了风寒,吃了许多药却一直不见好,自然就接不得客。虽然家里生计受了不少影响,但她之前也挣不少,不至於连这点子钱都花不起。 此时他见秀珠可怜,好心的上前相劝,“二爷,您别动怒,这给左邻右舍听著多不好?”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郑泽,不再把秀珠往外赶,收敛了怒火却依旧指著她的鼻子,斩钉截铁的道,“我就容你在此呆一个白日,算是咱们情份一场,等到天黑,你就给我滚!春杏,快给她收拾东西。给她两套衣裳,然後把这屋子她用过的衣裳被褥全部收拾起来,回头送出去卖掉!” 什麽?秀珠诧异万分,她知道自己得了风寒,可也没必要把自己用过的东西都扔了吧?郑泽置办这些可花了不少钱,怎麽舍得如此? “二爷……”青文见情势不对,怯怯的叫了一声就不敢说话了。 却正好给了郑泽一个发泄的机会,指著秀珠道,“你知不知道这贱人得的是什麽病?不是风寒,是花柳病!” 秀珠吓得张大了嘴巴,青文闻言顿时往後跳了一大步,看著秀珠如同洪水猛兽。花柳病可不比风寒,那是无药可医的。他从前在小倌馆里就见过,有得了花柳病的客人来,不论出多少钱也没人敢伺候。 郑泽肯把他买回家,也是看在他容貌好,又是个雏儿的份上。可郑泽一向对秀珠接的客人把关挺严,怎麽弄出个花柳病呢? “这贱人自以为瞒著人,却不知上回她跟人出去,临时接的那个客是个十足的烂货!”郑泽气得不轻,“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在外头乱接客人,你都当耳旁风了麽?你知不知道你接的那人连最下等的窑姐都不愿意接,不光有病,还没钱!他是不是给了你些金首饰?那全是灌了铅的!那家夥惯会这样哄人,没想到你这不争气的东西竟然眼皮子这样浅,也不知真假,就给人诱上了船。” 秀珠脸都白了,迅速翻身取出自己私藏的金饰,丢进屋中的火盆里,火光迸了几下,烧去外头那些黄澄澄的皮,顿时露出里面黑色的铅来,她一屁股瘫软在地,喃喃的道,“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 郑泽瞅著她这样子,更加怒不可遏,“你那日干的好事,先前的客人都当成笑话传遍全城了,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把你当姑奶奶供著呢!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今晚天一黑,你就滚出这里,以後再也不许回来!” 秀珠心慌得没著没落的,象是飘浮在半空的雪花,又凉又怕,怪不得她这些天总觉得下身奇痒无比,似乎还长出东西来,只是不好意思跟大夫说,原来竟是得了脏病?郑泽要赶她走,那她能去哪里? “不!二爷,你别赶我走,我能治,我还有得治!治好了我还能给你赚钱的!” “你能赚钱?你知不知道你赚的那几个钱还不够我这回换东西的损失!再说你得了这种病,就算是我给你治了,哪里还会有客人上门?没得辱没了我们家的名声!我好言相劝你要是不听,回头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郑泽把她赶到了柴房,然後秀珠就眼睁睁的看著他带著春杏收拾起东西。 贴身的衣物全给烧掉了,还点了艾草香料一遍遍的熏屋子。那青色的浓烟很快从屋子里透出来,象小时候听外婆讲过的故事里,青面燎牙的妖怪。 秀珠只觉一颗心赤裸裸的跌到了冰天雪地里,冻得她快要麻木了。怎麽办?她该怎麽办?她抱著自己的双膝,瑟瑟发抖。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秀珠木然的穿著身旧衣,抱著两件郑泽给她的衣裳,走出了杨柳胡同。 “等等。”青文偷偷追出来,将几个小银角子远远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81 的扔到了她的面前。 同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他不是同情秀珠,而是想给自己积点福。谁知道年长色衰之後,郑泽会不会把他同样赶出或卖出去?只希望到时也能有人好心的帮他一把,他就满足了。 似是明白他的心意,秀珠并没有道谢,只是弯腰捡了钱,对他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里。 雪又开始下了,天地之大,她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冬天的夜黑得早,四处都点起了温暖的烛火,可是哪里有一盏是属於她的? 秀珠想起了靠山村,每到冬天的这个时候,舅妈总会在堂屋里生起个大火盆,熬上一大锅汤,全家人就围在火盆旁边,热热闹闹的吃饭。 锅里其实也没什麽好东西,都是些萝卜白菜,或者山里的木耳竹笋等各种野味。偶尔要是有几片腊肉,一根骨头就算很了不得的美味了。 那时的秀珠总是嫌弃里头没什麽可吃的,但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那锅汤竟似乎是自己吃过最美味的东西。那一股子透出心窝子的暖意,是什麽鱼肉也比不了的。 可是现在的她,还回得去麽? “让开让开!” 又有马车路过,秀珠本能的往旁边一闪,问,“这是永安侯府的马车麽?” 路人笑了,“永安侯府怎麽可能坐这样马车?可比这气派多了。” “那你知道,永安侯府在哪儿麽?” “喏,就从这儿过去,拐一条街,一直往前,再往东走,就可以看到了。要是不知道,再问问人就是。不过这个时候,人家可没有赊粥的,得一大早去排队才行。” 这竟是把自己当成乞丐了麽? 秀珠难得的没有反驳,只是沿著路,一直找到了永安侯府,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来,只是就这麽来了,然後走上前去问,“请问,江陵在吗?” 侯府的门人很有礼貌,“我们三爷不在,姑娘你若有事,可以留个话下来。” “那他去哪里了?” “我们家主子都去泡温泉了,得过一两天才回呢。” 泡温泉?他们去泡温泉了?秀珠一颗冰冷的心忽地充满了复仇的烈焰! 这样的寒冬腊月,她给赶了出来,露宿街头,还得了那样的脏病,恐怕命不久矣。但是江陵,江陵却带著勒满,肯定还有那两个小孽种,一起去泡温泉,在热乎乎的水里泡温泉! 秀珠恨得眼睛里几乎快喷出火来,心理的巨大失衡让她走向疯狂而偏执的深渊。 凭什麽他们在过好日子,而自己却要受这份罪?明明江陵应该是她的,是勒满,是他不要脸,引诱了江陵!否则的话,现在的她应该就是去泡温泉的那个人,而勒满才是应该得了脏病,流落街头的! 在不切实际的幻想里,秀珠一遍遍的将自己的错全都加诸在了别人身上。 她被灌了哑药,是因为勒满;她被迫离开马家集,是因为勒满;她被赶出杨柳胡同,也是因为勒满! 只要没有他,自己就会和江陵幸福的在一起。 只要没有他! 扭曲的仇恨让秀珠陷入了疯狂,她要报复!反正她也活不了多少了,就是死,她也要拉个垫背的。 在侯府後门不远某个阴暗的角落坐下,秀珠勾出一抹残酷的冷笑,只要不死,她就会在这里等,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会不惜一切报复! 碧山。 勒满懒洋洋的被江陵从温泉里拖出来,“睡觉睡觉了!瞧这懒的,骨头都泡没了。” 勒满满足而不舍的回望浴池,长长的叹了口气,“真不想走。” 他是南疆人,习惯温暖湿润的气候,在这寒冷又干燥的北方,天知道他对这温泉有多深切的热爱。 “这温泉又不是会飞,喜欢的话,下回再来不就得了?这温泉再好,泡多了,皮肤也受不了。”江陵一面抱怨著,一面手脚不停的给他套上厚衣裳。 心中还在腹诽,无怪乎自家两个臭小子没事就想往温泉里跳,瞧瞧这爹,完全没做好榜样。 他们本来预计前天就该回去的,只是勒满舍不得走,又多赖了两天,明天无论如何得回京城了,再不回去,别说自家没办法过年,皇上也得派人来追杀尉迟一家。 原因无他,小太子来了。 作家的话: 小阿昙:这回谁会出事呢? 小阿泰:毫不犹豫的一指,包包! 小豹子含泪咬著尾巴:伦家最乖,才不要出事! 小阿昙:奸笑著对伏神说,要不您老出点事? 伏神含泪咬著尾巴:没良心的家夥!难道你忘了小时候是谁照顾你们?喂宝贵的口水给你们吃? 小豹子:你为什麽咬我的尾巴?拍飞! 伏神泪奔:傻孩子,我是怕他们把你扔出去当替死鬼啊啊啊!!! ☆、(10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63 也不知沈虚槐怎麽那麽大的胆子,居然就从皇上眼皮子底下,把小太子偷偷带到了碧山来了。 当然,他也有他的理由,据说是让小太子休息休息,免得被某个受惊过度的皇帝老子布置的功课给累死。 但是,这麽做也实在太冒险了吧?反正江陵是绝对不敢的。不过沈虚槐既然敢来,他肯定是不怕的。 再说天塌下来前面还有大哥顶著,江陵既管不著也管不了,他只负责管好自己身边的几个大小人就好了。 拖著勒满回了房,阿昙阿泰都已经睡著了。他们年纪小,皮肤娇嫩,不能泡长,玩一会儿就被江陵拎了回来,喝了些奶就睡觉觉了。 要说泡温泉还是有好处的,起码会睡得特别老实,雷打都不动一下。只是对於大人来说,这就算不上优点了,因为太好睡,就少了许多床上运动的时间。 看大叔一回来就自发自动的倒在床上窝进被子里,江陵又好气又好笑,“嗳,你就是这麽对我的?带你出来玩这麽多天,就没想著报答报答?” 勒满闭著眼翻过身来,一副任君采撷的无赖模样,“你想做就做,总之别让我动就行。” “懒虫!”江陵咬了他的鼻子一口,瞧大叔的迷糊样儿,带了几分狡猾提起一事,“跟你商量个事。” “嗯……” “母亲身子不好,咱们回去是不是……嗯,就把那个事给办了?让老人家心里也舒服点。我知道三年的时间还没到,但是……” 懒虫踹了他一脚,翻过身去,“罗嗦!睡觉!” 江陵怔了怔,忽地惊喜的会过意来,“你同意了?” 勒满不答,但耳根子却有些发烧,低低的嘟囔著讲条件,“不许摆酒,不许请客,就一家人吃顿饭。” “都依你!”江陵求婚成功,心情大好,把人又扳过来,涎著脸就亲了上去。 勒满果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82 真什麽都没做,只是顺从的放软身子,全然一副享受派的大爷模样,但心情却有些小小的微妙。 其实他早就想到迟早会到这一步了,这些天寿春有意无意的总是在他面前提起这话题,瞧挺大一把年纪的长辈,那样病病歪歪的,还要小心翼翼的觑著自己的神色说话,勒满心里其实挺过意不去的。 可要他主动开口应承,又实在拉不下这个脸来。他一直在想,江陵什麽时候会来开这个口,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一直忍到了现在。 勒满心中轻笑了笑,却很理智的明白,江陵身上还有不少的毛病,不够成熟,也不够稳重,做事毛糙,还有些喜欢投机取巧。但这一年多来的相处却让勒满更加了解到,他是个非常重视家庭重视家人的人。 他的不足,勒满自信可以弥补,而自己身上过於冷静,缺乏情调的毛病,江陵的热情也正好可以补足。 也许未来的路还会走得磕磕绊绊,但勒满相信,他们一家人已经是密不可分的整体,总能…… “呃……你,你轻些!”压抑不住的呻吟从唇边逸出,打断了勒满的思绪。 “好。”身上的人从善如流,放缓了动作,慢慢的研磨。 身体的快感让本来决心什麽都不动的大叔还是盘腿圈住了江陵的腰,调整了姿势,给自己最舒服的享受。 细碎吻著他闭著的眉眼,江陵温柔的问,“舒服麽?” 嗯哼,大叔用满意的呻吟来回答。 “那以後,我一辈子都让你舒服,好不好?” 静默了一会儿,大叔才轻轻的唔了一声,却把脸偏向一边,企图掩饰自己的羞涩。可是身体,却因为心的悸动而不可控制的轻轻抽搐。 江陵从喉间发出一声赞美的叹息,“阿满,你真好。” 勒满只觉脸颊烧得慌,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越羞涩,身体的反应就越强烈,不仅越发紧窒,还更加火热起来,令得埋在他体内的江陵犹如置身天堂。 感觉到身体里的火热又壮大了几分,勒满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的抱紧了身上的人。狂野与热情如期来到,却比想象中更加完美的把他带进欲望的漩涡。 这一刻,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全心交付的彼此相互追逐在本能的秘密花园中,只羡鸳鸯不成仙。 “回家罗,来,跟爹爹下车罗!”几日未归,再见到自家的大门,江陵都觉得格外透著一股亲切。 因坐车疲倦,到了大门口,全家人都下来了。慢慢的走进去,也能舒缓舒缓筋骨。 阿昙兴奋的抢到了老爹脖子的位置,牢牢扒住,阿泰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挂在了老爹的胳膊上。江陵假装不胜重负,哎哟哎哟的鬼叫著,拖著两个小家夥往里走,小豹子和伏神也跟过去凑热闹。 勒满不管那爷仨怎麽疯,在後头招呼人收拾了自家的行李,又帮著庄净榆料理寿春那边诸般家事。他答应江陵,同意成亲的消息全家人都知道了,所以这会子看见他主动帮忙,全家人都不见外。 寿春更是欣慰得不得了,悄悄跟尉迟睿道,“江陵能找个这样的人,可比你找了净榆还让我放心。” 尉迟睿呵呵一笑,心有同感。扶著母亲,慢慢走著,低声商议喜事要怎麽办。勒满爱面子,要低调,这件喜事虽然答应了要按他的心意办,但也不能太过随便,起码得看得象个样子。 寿春也是这个意思,她也顾虑到勒满的身份特殊,不好大肆宣扬,但办喜事总得有个办喜事的样子,他们不对外宣扬,但起码一家人关起门来还是要热闹一番的。 这边勒满忙碌著指挥下人收拾行李,而在府门外的角落里,却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恶狠狠的注视著勒满。 终於回来了麽?还真风光啊!看那颐指气使的样儿,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麽?秀珠嫉恨的冷笑著,慢慢的离开了这里。 在下手之前,她总要去做点准备工作的。 作家的话: 小豹子:报告,我看到坏人要出马了! 小包子们:(两只小脚丫把它踢了出去)顶上! 小豹子:(跟皮球般滚了出来,谄媚的笑)hi,美女~~~ 伏神:(捂脸)这没用的娃。 小豹子:我明明是在跟读者姐姐们打招呼,谢谢各位美女的票票、礼物哟,快把那坏人砸飞吧!不要来找我呀!!! ☆、(20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64 “我要二两砒霜,药耗子。这是钱。” “大嫂,你也知道砒霜有毒,可不能随便卖的,您得先留下姓名和家庭住址。” “我住在杨柳胡同……” “大嫂,你可不能编瞎话,这买卖我们不做了。” 再一次被药铺拒之门外,秀珠气得肺都要炸了。她明明有钱,为什麽这些药铺都拿劳什子的规矩作借口,就是不肯卖给她? 她虽是扯了个假名,但郑泽家的地址可是真的,怎麽就是没人上当?哼!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无非见她衣裳陈旧,又知道郑泽家的名声,所以不肯跟她做买卖吧。 可是没有毒药,她要怎麽去害人?秀珠正在这里忿忿不平,从药铺里出来时便没留神的撞到了一个人。 “秀珠?” 秀珠诧异的一抬头,却见不是别人,竟是张大夫。他依旧是一身大夫打扮,背著个药箱,似是刚出诊回来,要进那间药铺。 张大夫看著她也很惊讶。秀珠虽然换了身寻常衣物,又在侯府外苦候了几日,弄得有些狼狈,但细看却可以发现,她的皮肤比从前更细更白更嫩了,拉著她的一只手,也是又软又绵,想来这些日子是过得不错的。若是梳洗干净,那应该就更加标致了吧? 张大夫未免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他离开马家集之後,来到京城寻了间药铺做了个坐堂大夫,因为京城有本事的大夫实在太多,他的生意算不得太好,只能混口饭吃,当然便有许久没有碰过象样的女人了,不管秀珠是因何弄到这般田地,能占占便宜总是好的。 秀珠见惯了风月之事,一看他这眼神就明白他在打什麽主意,反正她是有病的,传给这老色狼也好!忙媚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寻个地方……啊?” 此话正合张大夫的心意。 去药铺告个假,把秀珠带回自己临时的租所,两人关起门来,先就苟且了一回。可笑这张大夫行医半生,竟是大白天的都没发现秀珠的异样,如急色鬼般猴急的交欢後,还心满意足的不得了。等到日後发觉,才悔之晚矣。 不过此时翻身起来,两人细细叙起别情。 秀珠记起一事,急急告密,“你可知道,当日回春堂为何要来马家集开铺子,逼得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83 你没生意做麽?” 张大夫诧异,“这还能有谁?” “就是那个姓勒的家夥!”秀珠於是把自己听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了他。在她的复述中,完全是勒满的个人原因,撺掇了江陵干了此事。 张大夫本来就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听说此事气得不轻,“只恨那勒满倒有好手段,竟然攀上了永安侯府,那可是皇亲国戚,咱们便是知道又能奈何?” “话可不是这麽说。”秀珠难得寻到一个帮手,怎麽著也要鼓动张大夫跟她一起上贼船,“我这儿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你既能出气,还可大大的发一注财。” 她咬著张大夫的耳朵低低说出一条毒计,张大夫听著怦然心动,想想决心博上一回,“好,他不仁我们不义!横竖不是永安侯府的正人,咱们便是做了也没什麽。” 二人商议已定,分头行事,秀珠心中得意,勒满,到时看你怎麽哭! 永安侯府。 大夥儿已经在为一桩喜事忙碌了起来,府里的三爷终於要成亲了,这还不是大事麽? 其实不少下人都知道这位三爷连儿子都一岁多了,早该成亲了!只不过侯府规矩严谨,主子们的事情下人就是看在眼里,也不会出去乱说。 这会子终於能办成喜事,下人们也替三爷高兴。若是在路上碰到他,总会说一句,“三爷,到时要多发些喜钱,您这可算是三喜临门呢!” 一大拖两小,可不是三喜麽?江陵听得笑呵呵,但勒满却很不好意思。幸好下人们很懂规矩,不会当著他的面打趣,否则勒满可真是没地儿钻了。 偏江陵还大大咧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咱俩又不是见不得人,正大光明的事!” 勒满跟他无法沟通,索性躲在屋里不出来了,这倒有几分新嫁娘的意思──害羞了。 顾忌到勒满的面子,婚礼并不张扬,主婚人请了庄净榆的师傅黄庭亮担任,至於媒人就由沈虚槐充当。尉迟睿千方百计终於联系到他们师门云游四海的三徒弟李明棠回抱云山去守著,老爷子也能留下来安心过个年了。 其他的外客一概不请,内院主子们办一桌喜酒,外院下人们开几桌流水席,拜了祖宗天地,行了大礼就算完事。 两个都是男人,也不需要弄什麽三媒六聘,寿春便只取出一对珍藏多年的白璧送给勒满,“这还是原先我出嫁的时候,父皇赐的,原先我私心想著留给睿儿和鼎儿,一人一块。可谁叫他们都没福气,生阿昙阿泰那样一对好孙子呢?所以我就给你了,等他们往後成亲时再传下去,也算是我这做奶奶的一点心意了。” 勒满很感动,寿春肯把这麽贵重的东西送给他们,真是拿江陵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的。“母亲的心意我们领了,可这麽贵重的东西,还是留给大哥二哥吧。” 寿春却笑,“你肯叫我一声母亲,那就不许推辞。说给你就是给你了,快收好,别给阿昙阿泰瞧见,回头拿去砸了。不过马上要成亲了,你这几日还是带孩子们搬到我这儿来住吧。” “让他们搬不如让我搬。”江陵乐呵呵插进嘴来,“那俩小子认床,好容易在我们那屋适应了,再挪地方只怕又要闹腾,不如我来跟母亲挤一挤,他们就留在那边好了。” 那也行。寿春又跟他商量起布置新房之事,知道勒满听著不好意思,让他拿著玉璧先回去了。 勒满仔仔细细把玉璧藏好,却不意间翻出一对鸳鸯戏水的枕套来。那还是他们第一回到马家集卖药时,一个老乡拿来抵药钱的。针脚虽然比不了侯府的东西精致,却算是他们靠自己的劳力换来的东西。 大叔瞅著唇角微勾,决定把这对枕套用到洞房花烛夜了。当然,他自己肯定是不好意思拿出去的,若是给江陵瞧见,岂不以为他早就等著这一日了? 寻个秘处藏起,勒满心知,那晚绝对不止用一对枕套,到时总要有个替换的是不?咳咳,他可没有想入非非,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不过勒满又想起一事,让人把江陵叫了来,写了个字条让儿子给他递出去,江陵看了,很是惊喜。要不是碍於礼节不好进去相见,他一定要冲进去狠狠的亲大叔一口。 高高兴兴拿著走了,江陵暗下决心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给大叔一个惊喜,让他记住他们的婚礼。 虽说不让勒满管事,但要布置新房,勒满肯定得暂时挪一挪,院子虽然还是那个院子,但东西都得换新的,才有新气象。 其实勒满是无所谓,但寿春异常讲究这个,总觉得婚礼不能大操大办已经很对不起他们了,要是还用旧东西成亲那就太不象话了。 她多少年前就给江陵攒好了要成亲的家具物件,当初得知有了阿昙阿泰时又添置了一些,这时候要用不过是从库房里拿出来擦拭一番就好了,全不费事。 勒满不好意思插手别的事情,可自己房里的事还是要操心的。他一忙,江陵又搬了出去,阿昙阿泰小哥俩算是彻底放羊了。没人约束没人管,成天在府内调皮捣蛋,无法无天。 幸好之前勒满接受了庄净榆安排的两个小厮,有那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成日跟著他们,才算是不至於干出上房揭瓦,下地挖墙的事来,可小打小闹的为非作歹那自然是少不了的。 只是俩爹实在是忙,心情又实在太好,都没空搭理他们这些小奸小恶,於是这俩小屁孩更加放任自流,得瑟得把自己的势力范围一再扩大。偌大的永安侯府已经装不下他们啦,他们要冲出侯府,走向大街,大街! “街街!”刚学会说话的两个小家夥甚有气势的叉著小腰,指著高墙之外,发出他们的指令。 好吧,其实小厮很能理解,他们的弟弟妹妹在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是对世界充满好奇心和探索欲的。不管家大家小,都成天指著外面,想出去玩的心就跟斩不断的野草似的,随著每一天太阳的出来而疯长。 但是,身为守护者,他们实在不能担负起这样的职责。要是开了门,小主子们跑掉了怎麽办?再说,要是被管家大叔知道他们偷偷带小主子出去玩,会把他们的皮剥掉的! “阿昙少爷,我们到後院去堆雪人好吗?今天堆两个比昨天更大的,好不好?” “街街!”小手指著外面,小身子几乎都要扑出去了。 “阿泰少爷,我们去玩小狗拉车好吗?看包包今天能拉多远,好不好?” “街街!”另一个小小的人儿更是拖著年长许多的小厮,拼命把他往外扯。 某只原本想被委以重任的小豹子更是整个人都冲到後头的小角门那儿,爪子一个劲儿的在门上挠著,抓出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84 条条白印。 此处有一个单独的小门通向外面,自从几个小家夥无意中发现那里有人出入之後,成天有事没事都往这里钻。 天知道两个小厮是多麽头痛这两个小主子的聪明早熟,他们怎麽就能判断出大门不可以出入,而这里却宽松许多? 怎麽办?两个小厮有些妥协的面面相觑。 也许,就在後门玩一会儿也没关系? 适时的,门外响起货郎的叫卖声,“卖小糖饼啦,卖小木刀啦!还有又香又甜的麦芽糖,一吹就响的小陶埙。呜嘟──” 最後随著他吹响埙的声音,两个小家夥急得瘪起小嘴要哭了。 小厮们妥协了,把门打开,警告,“不许跑远!” 嗯嗯,小兄弟一模一样的大力点著头,迅速收回了大眼睛里扮小可怜的泪,直让人惊叹小娃娃变脸的速度。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在勒满夫夫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家的两个臭小子已经每天都会到後门去蹓躂一圈了。 小厮们还是胆小,不敢带他们走远,就在侯府後门的这条胡同逛逛,最多抱著他们走到街口看看熙熙攘攘的大街,叫来小贩买点新鲜小玩意儿解闷,实在不敢走进人群里。 阿昙阿泰肯定不满足,但小厮哥哥已经打死都不肯让步了,於是他们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的渴望著更广阔的天地,却不再跑远了。 只是天真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人正躲在暗处,觊觎著他们俩。若不是两个小厮负责任的看得太紧,他们早就下手了。 可是耐心的等上几天,机会终於来了。 挑了个黄道吉日,江陵和勒满今日要成亲了。 头一晚,两夫夫都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得一晚上根本睡不著,到了第二天正日子,勒满知道自己肯定没精力顾得上两个小的,格外嘱咐小厮要盯牢。 小厮点头答应,更加用心的看著两个小的,连喜酒都没去喝一口。平平安安的渡过了最忙乱的一天,等忙到下午,礼也完了,亲也成了,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勒满看接下来没什麽事了,让两个辛苦了一日的小厮去前院吃喜酒。 江陵捣鼓著说要给他一个惊喜,神神秘秘的说晚上见,就跑去忙活他的了。 应是觉得婚礼太简单了,想做点让人印象深刻的事吧?勒满没脑子去想,折腾了一天,又是拜祖宗,又是拜高堂,昨晚又没睡,他实在是累得不轻,於是抓著两个疯玩了一天的孩子去睡午觉了。 孩子们很快睡著了,勒满瞅著他们都打起了小呼噜这才敢放心的阖上双眼。心神一松,这一觉未免就睡得长了些,等到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睁开眼左右一瞧,两个孩子都不见了。 心里莫名一惊,“阿昙,阿泰!” 作家的话: 桂:猜猜丢的是谁?还是两个一起丢了? 众:(扔鸡蛋)你能不欺负小包子麽? 桂:咳咳,大的不好欺负,只好欺负小的了。唔……要不偶们换个话题,这本进入尾声了,下本写啥呢?现代的?古代的?穿越的?还是带点科幻的? 呐个,海明那一对我还木有找到感觉,亲们暂时不要提了。(捂脸)要写现代的话,也会是另开一个新篇的。 ☆、(14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65 呃? 随著勒满的呼唤,院子里传来孩子模糊的回应,大叔的心情稍安,起来疾步往外走,正好和咚咚咚跑进来的阿泰撞个正著。 小家夥的神色与平时有些异样,看他起来了,就指著床口齿不清的问,“弟弟,弟弟。” 勒满一怔,阿昙可不在床上,把儿子抱起,“弟弟呢?没跟你一起?” 阿泰已经听得懂不少话了,闻言顿时摊开两只小手摇摇,头也摇摇。 勒满心中一紧,问後面跟进来的小厮,“阿昙上哪儿去了?” 小厮还奇怪,“我们还以为他跟您一块儿睡著呢,阿泰小主子也是自己醒了跑出来的,我们怕吵到您,就带他到院子里玩了,怎麽,阿昙小主子不在?” “快去找!”勒满心里说不出的怪异,总觉得隐隐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小厮们吓坏了,赶紧喊了人来,满院子叫唤。勒满找得更加仔细,连那些草丛里,水井边都没放过,“阿昙,快出去,再不出来阿爹要生气了!” 连阿泰都察觉到气氛有异,扯著嗓子叫弟弟。不过很快,他先意识到一件事情,“包包,包包!” 小豹子也不见了。 勒满额上冷汗不由自主的渗了出来,小豹子再如何残疾,也是兽类,兽类的听觉最是灵敏,怎麽可能他们这麽喊还没动静?那岂不就是说,人已经不在院中了? “来人啊!快跟侯爷说一声,在全府里找!” “阿满!”天都快黑了,江陵才兴冲冲的回来,抓著勒满就劈里啪啦的道,“你快跟我走,猜我给你准备了什麽好东西。来,阿泰给爹爹抱抱,你弟弟呢?抱了阿昙,咱们一起去!” 勒满没心情回应他的好心情,直截了当的告诉他,“阿昙不见了。” 江陵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勒满的语气在冷静中透著一份焦灼,真的不是开玩笑,“阿昙不见了?怎麽会这样!” 勒满没时间跟他解释太多,“我下午就带著他们两个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他了,连小豹子也不见了。你快去跟大哥他们说一声,趁著天还不晚,快来帮忙找啊!” “好好,你先别急啊,我这就去。”看著铁青著脸的勒满,江陵也慌了,却仍不忘安慰他,“阿昙肯定还在府里呢,他那麽个小人,跑不了多远的!” “街街!”忽地,在江陵怀里的阿泰小手指著後门的方向,大声嚷了起来。 小厮又惊又怕,“阿昙小主子不会是自己跑出去了吧?” 众人一起冲了过去,就见後门那扇小门仍旧锁著,不过门下供狗出入的小门上,却挂著几根豹子毛和一截红色的丝线。 因为勒满他们今日成亲,所以阿泰和弟弟头上用红绳扎著小扎天辫,这府上只有他们二人打扮的一模一样。 再看阿泰,根本不需要人教,就无师自通的掀开狗洞上的门板爬了出去。 夫夫俩瞬间白了脸。 後门之外,就是熙熙攘攘的大街,这要是丢个孩子,得上哪儿去找? 勒满抚著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抓著江陵的手却在瑟瑟发抖,“快,快去找人,去找大哥!要很多很多人……” “看好阿泰!”不待他说完,江陵就已经吼著冲了出去。天快黑了,城门要关了,他们的阿昙到底会在哪里? 时候不长,永安侯府门前灯火辉煌,已经集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85 结了上百个家丁,高举火把,听候命令。 庄净榆已经把京城地图借出来一份,分组安排,“你们这十个人,就负责东街区,你们这十个人,就负责西街区……大家一定要仔仔细细的全部问到,不能遗漏任何一条哪怕是死胡同,知道麽?” “知道!”下人们沈声应了,各执火把,分头行事了。 青苔骑著快马回来,“侯爷已经向皇上请到了圣谕,带三爷去各个城门口查问了。”他将的一只麻布袋递到勒满面前,“这个法子……三爷说最好还是别用了。” “现在哪还管得了这麽多?”勒满一把抢过布袋,解开袋口。就见里面顿时爬出几条粗壮结实的蛇,虽然颜色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是巨毒之极。 尉迟鼎抱著阿泰,吓得顿时往後跳了一步。却见勒满毫不畏惧的上前,将袖子挽起,胳膊伸出,口中吹起怪异的口哨。 很快,那几条蛇游到他的身边,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尉迟睿捂著阿泰的眼睛,自己也不敢看的转过身去。 勒满紧皱著眉头,任那几条蛇尝到他血的味道,才把它们放下,来不及包扎,便取出一只短笛,吹出一首奇异的曲子。幸好伏神体贴,上去舔了几口,迅速处理了伤口。 那些蛇听到笛音後不约而同的盯住了尉迟鼎,吓得他连连後退,勒满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惊慌,蛇感知到的是阿泰身上的气息,不是冲他去的。 只听他笛音一变,很快引著那些蛇往远处去了。庄净榆低低对尉迟鼎和杨商嘱咐,“家里就交给你们了,看好阿泰,别让母亲知道阿昙丢了的消息。要是有拐子上门联系,提什麽要求都先答应,别把人家吓著了,伤了孩子。” 尉迟鼎一个劲儿的点头,杨商道,“你们放心去吧,家里有我们看著,出不了事。” 庄净榆拍拍他肩,跟勒满去了。 尉迟鼎抱紧了阿泰,把脸贴在他的小脸上,眼中已经噙著泪花,“太可怕了!小阿昙到底跑哪儿去了呢?” 此事说来,真的该打这小家夥的屁股。 且说小阿昙午睡醒来,见阿爹和哥哥都在睡,便自己跑下床来玩了。他虽不会穿衣裳,却知道出门要套上斗篷的,煞有其事的胡乱给自己套上,就跑出去玩了。 可小厮恰好那时去吃酒席还没回来,只有精力充沛的小豹子跟著他转悠,小家夥一想,上哪儿去呢?不如上街街吧。 要说小家夥还不是那麽胆大包天的,从狗洞爬出侯府,只跟往常一样,在胡同口站著瞧瞧热闹也就算了。 坏就坏在对面有人拿著吃的玩的诱惑他,“小弟弟,过来玩呀!” 小阿昙看对面是个女人,笑得还跟朵花似的,一时没经受得住诱惑,迈著小短腿就过去了,可是一过去,就糟糕了。 秀珠守株待兔了这麽些天,才总算碰到一个机会,顿时拿迷药把小阿昙口鼻掩住,抱起他雇辆马车就跑。 原本留在胡同里的小豹子顿时追了出来,可是秀珠也坏,捡起一颗石头就冲著小豹子砸了过去,刚好砸在它那条伤腿上,小豹子疼得就地打了个滚,踉踉跄跄跑得自然慢了许多,但它似是知道小夥伴有了危险,仍是拼命去追那马车,只是本就瘸了条腿,加上有伤,这距离就给慢慢拉远了。 秀珠心中得意非常,带著昏迷不醒的阿昙先去与张大夫会合,张大夫按照约定,给她准备了干粮衣物,还有几十两银子。 而作为回报,张大夫就得到了小阿昙的一双小鞋子,和他手腕上的一只小镯子。本来他见小家夥身上的貂皮斗篷挺值钱,想脱下来换几个钱花花。但又见小家夥里头没穿什麽厚衣物,就一件斗篷御寒,大冷的天,他不想这孩子冻死,便动了一念之仁松了手。 和秀珠道别时,张大夫觉得最後得交待几句,“秀珠,我估计侯府要不了一两天就得贴出报信领赏的通知来,你可得跑快点,别给人抓个人赃并获,知道吗?” “放心吧,你尽管去发你的财,我也不想连命都不要,不会弄出大事的。你把那迷药给我多装点,我带在路上防身。”秀珠笑著敷衍几句,拿了一大包迷药,抱著孩子走了。 张大夫放了心,却不知她心里打的竟是同归於尽的算盘。 秀珠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早存死志。但她为了骗张大夫上贼船,故意说只是想讹财,让张大夫陪她演这场戏。在她告诉张大夫的剧本里,是自己先把孩子带走,再寻个合适的机会把孩子放下来,他们等於凭空骗勒满一场,再勒索点钱财而已。 但实际上,当秀珠带走阿昙时,就已经决定让他给自己陪葬了。至於那些迷药,她还有用处。 当马车在天黑下来之前驶离城门,秀珠回望著灯火中的京城,恶毒的微笑:勒满,就算你这辈子能享受到荣华富贵,却也得在痛失亲生儿子的煎熬中渡过了! 只是夜色中,她却并未留意到,有一头一瘸一拐的小豹子依旧顽强的嗅著空气中稀薄的味道,追赶著她的马车。 作家的话: 小阿昙:呜呜,为什麽倒霉的会是伦家? 小阿泰:谁叫你平时最多鬼心眼? 小阿昙:(对手指)那伦家又没干坏事。 小阿泰:那请问出坏主意恶作剧的是谁呀?谁呀? 小阿昙:(假装左右看看)不知道耶。 小阿泰:那你就跟人在外头,好好反省反省吧。 小阿昙:(眼含泪花)哥,你会来救我不?会不? 小阿泰:我还得去打击盗版呢!有个作者找到桂妈,说起某个不法网站盗版的事情,桂妈也很气愤,差点不想写了。还是想到了我,她才肯写下去的。 小阿昙:为什麽不是想到偶? 小阿泰:因为你丢了,偶还在。在此,谢谢大家对正版的支持。至於盗文的,哼哼,偶们会一直念你哟念你哟念你哟~~~(乃懂的) ☆、(15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66 整整一夜过去了,丢失的小阿昙仍没有半点音信。 勒满驱赶著毒蛇,追到了西城门,就再也无法前进。那就证明孩子已经出了京城,并且远离。 江陵快急疯了,和尉迟睿一起,调集了兵马从西城门出去追寻了一夜,却也无功而返。茫茫人海,如果真的是给人贩子拐走了,那他们要去哪里找? “发告示悬赏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哪怕是拐子已经带走了,总会有人瞧见一些蛛丝马迹的。”庄净榆陪著勒满,也是一夜没合眼。 从前,他也曾经经历过小榆钱儿丢失的痛苦,完全能够理解他们夫夫此时的焦灼与担忧。安慰与同情对於他们来说,全是多余,能够提出行之有效的建议才是最重要的。 尉迟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86 睿完全赞同这个意见。比当年小榆钱儿走失更糟糕的是,阿昙此时年纪更小,根本不可能指望得上他能有什麽自救的行为,只有借助旁人的力量,看能不能得到他的一些线索。 “为了孩子的安全,我建议不要写出阿昙的真实身份了。就说府中管事丢了一个孩子,悬赏也不要太高,先就定个一百两银子,省得消息传出,那拐子害怕得罪咱们这样人家,会痛下杀手。” “好。”勒满毫不犹豫答应了,他虽然著急的快要发疯了,但脑子还不失冷静,知道他们的提议是最合理的,并且想到,“虽然线索是断在西城门,但有可能拐子是故意从这个门出去,又拐上其他的路,咱们不可不查。” “我去!”江陵狼吞虎咽几口扒完了饭,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又要出门了。 杨商上前把他拦著,“你们都忙了一夜了,现在都去睡会儿,我带人去,有消息马上回来通知。” “我也可以跑一路。”小榆钱儿站了出来,他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大男孩了,虽然在外人眼里还是弱不禁风的侯府世子,但至亲的人却知道,这个少年已经可以独挡一面。 “那正好。”江陵指著大侄子,又指指杨商,“我们三人正好分东南北三路再寻一遍,不管有没有消息,晚上回来集合,到时再换班。” 他看了勒满一眼,千言万语都汇成两个字,“放心。” 这不仅是他对勒满的安慰,也是他对自己的鼓励。放心,孩子一定会找回来的。 可事情真的能天从人愿吗?江陵不敢去想那个万一。万一他们没有大哥当年的好运气,孩子找不到了,那该怎麽办? 才要出门,却见寿春身边的玉茹姑姑慌慌张张跑过来,“不好了!老夫人不好了!” “怎麽?” 全家人紧绷的神经再次雪上加霜。 玉茹欲哭无泪,“方才二少爷带阿泰去给老夫人请安,不小心说走了嘴,老夫人知道阿昙丢了,已经晕过去了!” 这事真不能怪尉迟鼎,他并没有乱说话,原本全家人编了个谎话,说是阿昙受了些风寒,暂时由勒满陪伴隔离了。 但阿泰不懂事,一早去看寿春时,奶奶一问,小家夥傻乎乎的就说了实话,“弟弟,丢丢。” 寿春顿时逼问起尉迟鼎来,他和玉茹虽然极力掩饰,劝她不要著急,但寿春得知孙子是真的丢了,顿时一口气提不上来了就厥过去了。 等勒满扎针把她唤醒,寿春生气得直捶床,“你们还围著我一个不中用的老太婆干什麽?快去找,去找他啊!找不回来,我就不吃药,也不看大夫了!” 勒满隐忍著表情不敢说,但从他的表情上,大家已经看出,寿春经此一番刺激,身体更差了,说不好什麽时候就会离开。 但眼下,若是找不回孩子她会更加著急,於是尉迟睿只得当著母亲的面,让江陵等人赶紧出去,这边他又把张贴悬赏告示等等事宜安排下去办了。 等把他们都赶去忙了,寿春才紧紧拉著勒满的手,“好孩子,你别担心,咱们去祠堂,去祠堂里给老祖宗们上柱香,让他们保佑阿昙平平安安的回来。” 寿春如今起都起不来,哪里还能这样折腾?勒满劝道,“母亲,我去就行了,您歇著吧!” 可寿春坚决不肯,硬是让人把她抬到了祠堂,给家里祖宗牌位上了香,又指著丈夫尉迟临风和江陵生父江意的牌位道,“你们都睁开眼睛看看,那可是你们亲孙子,要是你们不保佑,让他出了点事,我就是到了地底了,也跟你们没完!” 勒满心里堵得慌,如果祖先有灵真的能听见,就保佑保佑他的孩子吧。就算有什麽罪孽,降到大人身上就好,何苦难为孩子? 悬赏告示发下去,不出两日,几乎大半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此事。 不少线索汇到侯府,剔除那些不太靠谱的,能够确定下来的消息是,抱走阿昙的是个年轻女人,当时还有条不太象狗的狗追了出来。 那个车夫怕惹事,一直不敢出来作证,是给一个在侯府不远处卖煎饼果子的老婆婆揭发出来的。可那车夫只说把那女人拖到城中某条街上就下来了,再之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线索再一次中断了,那年轻女人是谁? 勒满头疼得快要炸开了,整整三天了,他几乎没有合过一次眼,勉强睡一会儿也很快被恶梦惊醒。 “阿爹。”小阿泰这几天出奇的乖,似是知道弟弟出了事,从来不闹。看勒满躺在那儿揉著太阳穴,他很懂事的把自己的小斗篷抱来,想给他盖上。 勒满心中一股酸酸的暖流淌过,把最近根本没心情来管的大儿子抱在怀里,小阿泰乖巧的伏在勒满的怀里轻轻磨蹭著,孩子带著奶香的味道,让人心情不由得放松了些许。 朦朦胧胧正想入睡,忽听急急的脚步声传来,小榆钱儿惊喜的边跑边喊,“有消息了!叔!阿昙有消息了!” 勒满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抱著阿泰就冲了出去,“什麽消息?准不准确?” 准确无比的消息,正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 这是一只孩子的小鞋子,勒满一看眼睛就直了。这是他们家小阿昙的,千真万确是小阿昙的! “人呢,孩子的人呢?” 庄净榆让他冷静下来,“有人打发人送了只鞋子来,说要五百两银子就可以说出小阿昙的下落。你如果确定这是阿昙的东西,我立即安排人去办。” “我去!” 勒满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儿子第一手的消息。 “可那人点名说不见孩子的家长,想要消息,让咱们派小孩子或老人去。我打算让小榆钱儿去办这事,他年纪小,打扮成小厮模样也不惹人怀疑。若是我猜得不错,那人说不好还认得咱们,所以行事才如此隐蔽。” 勒满咬著牙点了点头,“那好,我马上去配一包药粉,你把要给人的银子送到我这儿来,最好再给我弄一只猎鹰。” 庄净榆知道他是驯兽下药的大行家,既然这麽说,肯定是有办法了。 当在外奔波的江陵接到家里的消息时,小榆钱儿已经去接头回来了。 他带回了一只手铃,也是阿昙的东西,“那人虽然极力隐藏,但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好象是个大夫。他跟我说,让我去京西五十里的徐家铺找人。” “那我马上去。”江陵想走,但勒满却有不同意见,“先抓到这个大夫,看看他到底是什麽人。” “你有办法?” 勒满不答,只是放出庄净榆特意托沈虚槐从宫里借出来的一只玉雪海东青,这种猎鹰极是神骏,飞得又高,看得又准,找寻猎物是第一流的好手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87 。 只听勒满吹了几下口哨,又给那鹰嗅了点东西,那海东青顿时就振翅高飞了。 且说张大夫早已辞了在药铺的差使,等著永安侯府发了寻人告示,又等了几天,估摸著秀珠该到目的地,便上门索财了。 没想到事情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掂著包袱里沈甸甸的五百两银子,张大夫是喜笑颜开,骑驴走在出了京城的大道上。 有了这麽钱,他完全可以再寻个地方开个小药铺,或者啥也不干,就买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养老都够了。 不过想想秀珠丰满诱人的胴体,张大夫觉得把她笑纳了也不错。 正美滋滋盘算著好事,却听半空中怪叫一声,一团雪白的黑影就对著他扑了过来。张大夫吓了一大跳,催驴快跑,可是那东西也不知是怎麽回事,连驴都怕,没出息的屎尿横流,站在那儿动都不敢动。 不过那畜生倒不伤人,就是盯著张大夫的目光贼狠了些,看得人心惊肉跳。 跳下驴,张大夫想牵著驴绕个道,可是不行,後头已经有追兵上来了。 “吁!”江陵一把将缰绳拉住,看著他失声惊叫,“原来是你!” 张大夫仰头一看,吓得顿时一屁股坐在了驴粪蛋上,知道事情败露,勉强为自己开脱,“要不是你逼得我们没活路,我何至於此?” “这是怎麽回事?”勒满随後赶至,看著江陵的目光充满疑惑。 江陵微哽,难道真是自己埋下的祸根? 作家的话: 桂:呜呜,怎麽说开新书都没反应的? 小阿泰:那是因为大家都喜欢偶。 小阿昙:还有偶!表忘了,偶还等著你们去营救。 桂:阴森森,不救你了,弄个新包子出来抢戏! 众:海扁中…… 小豹子:(看笑话)嘿嘿,笨蛋桂妈,新一周的票票礼物都给我,我我我! 桂:>_< ☆、(12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67 勒满气得浑身直抖,却偏偏瞪著江陵一言不发。 两个人都是一样跟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汗津津的。刚刚他们已经带人去徐家铺翻了个底朝天,却根本没有秀珠的半点消息。张大夫不了解秀珠之前和他们的恩恩怨怨,但江陵怎麽可能不清楚?这女人只怕是蓄意报复,小阿昙落在她的手上,只怕是凶多吉少!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江陵快自责死了。 他怎麽会料到,自己不过是想要教训一番张大夫那帮奸商,给本地的百姓建一个便宜的医馆,居然惹出这麽大的麻烦?甚至三番五次的在无意中改写了秀珠的命运,弄得她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麽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勒满一肚子的怨气火气外加对儿子的担忧,被他这一道歉,顿时如火山喷发般激了出来。 江陵真是内疚无比,他当然记得自己答应过勒满,有什麽事一定要跟他商量,而且在靠山村的生活不会去寻求家里的帮助,可是他食言了。他原本想著这并不是什麽要紧的事情,却怎知会惹出这样大的祸事?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宁可自己当时什麽都没做,只是向勒满发一通牢骚,或者把张大夫揪出来打一顿黑拳,只怕都比今天的效果好。 当然,如果真的能预料到这一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看好秀珠,坚决不给她半点兴风作浪的机会。 想想那日去甘露寺参拜回来,勒满在车上看到秀珠,还提醒过他不对劲,可他怎麽就那麽糊涂,半点没有留意呢? 多的话勒满不想说了,只问那张大夫,“秀珠还有可能去哪里?” 张大夫给人提在马背上一起来到这里,颠得浑身的老骨头都快散了。实在是後悔为什麽要一时的财迷心窍,去惹这个麻烦。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跟她也不熟,你们要不去她的亲戚朋友家找找?” 亲戚朋友?秀珠好不容易从靠山村出来,肯定不会回去,那她究竟还会去哪里?江陵忽地想到一个去处,“秀珠的母亲不是还在麽?她会不会去那儿呢?” 勒满不愿意跟他说话,旁边尉迟睿回答了弟弟,“既然她是从小被送到舅舅家的,肯定跟母亲感情生分,眼下还带著一个孩子找过去,只怕惹人起疑。万一通知山里,她又该如何解释?” 给他这一说,江陵也觉得自己想歪了,只是秀珠还会去哪儿? 庄净榆给出一个意见,“一般人拐了孩子无非是想卖个好价钱,或者故意遗弃,那就得去人烟稠密之地,若是往穷乡僻壤处去,她一个陌生女子带著小孩子很容易引起当地人的怀疑,咱们不如立即发消息给京城周边的大小城镇,让他们密切留意各条官道上的动静,尤其是各大马车行、渡船和客栈,更要细细盘查,料想她一个女子,也跑不太远。” 尉迟睿点头,“此事我马上去办。不过你们还得留意一事,万一秀珠给我们玩声东击西,假装出了京城,可兜一个圈子又回来怎麽办?再有,她既然来了京城,之前那些天又在哪里生活?这些都不可不查。” 张大夫急於戴罪立功,记起一事,“她曾经提到,自己住在杨柳胡同,你们要不往那儿打听,应该有她的消息。” 勒满立即拔马又赶回京城了,江陵无言的看著他的背影,心如针扎,竟是连跟上去的勇气都没有。要是阿昙找不回来,这辈子他算再也没脸见勒满了。 尉迟睿拍拍弟弟肩膀,“眼下他在气头上,你说什麽肯定都听不进去,先找孩子,回头再慢慢解释吧。” 江陵点了点头,可是想想却勒住了马缰绳,“哥,我总觉得秀珠既然无处可去,也说不定就会去她母亲那里,我想回靠山村打听打听,今晚肯定就回不来了,要是有什麽消息,让人来找人我。” 尉迟睿点头,他很能理解在这种时候,做家长宁肯白跑千趟,也不愿遗漏一趟的心,“让青苔带两个护卫跟你去,路上小心。” “我也去吧。”跟出来的尉迟铭(小榆钱儿)自动请缨,“横竖那儿又不太远,我跟著小叔跑一趟得了。” 尉迟睿没意见,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个时候自家人不出力,还指望谁去?这个儿子鬼精鬼精的,有他跟在江陵身边,也能是个好帮手。 一家人分道扬镳,各自去忙了。 江陵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子飞到靠山村去。可是天色渐暗,山路难行,他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进到七老山中,天已经全黑了,离靠山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青苔首先发现了不对劲,抽抽鼻子,“你们闻见没有?怎麽这麽大的烟味?” 他是杀手出身,各项感官都比正常人来得敏锐,江陵闻言在马上站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88 起,手搭凉篷一看,却见夜色中,不知谁家的屋顶已经冒出了浓烟。 他在靠山村住过,了解这里的房屋多是砖木混搭,屋顶大多是茅草堆就,而村子里河流在田地那里,打水只靠水井,这要是烧著了,可极难施救了。 他跟乡亲们很有感情,当下骇然,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边跑边喊,“走水了!走水了!大夥儿快起来呀!” 可是,怪异的事情出现了,无论江陵怎麽喊,村子里都没有一个人出来。就连那些鸡啊狗的,都不如平常闹腾。 绝对出事了! 尉迟铭眼尖,看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拿梯子爬到另一家的屋顶上,手中的打火石一闪一闪的,分明是想放火。 “看那边!”他一面说,一面已经取下马上的弓箭,拉弓挽弦,嗖地一箭,似流星般就射了过去。 那是李奶奶家!而之前著火的正是赵二嘎和他哥嫂两家。江陵瞪大眼睛,已经认出来了,那身形丰满的女子不正是秀珠麽?她见有箭射了过来,赶紧脖子一缩躲了,那箭刚好射飞了她的帽子,露出满头秀发。 “秀珠!站住!把我儿子还回来!”江陵一声暴喝,催马就往前赶,不过也没忘记转头交待一句,“小榆钱儿,这里就交给你了,去前头李奶奶家找秀才,他是大夫!” 秀珠瞧见江陵来了,吓得明显一哆嗦,从梯子上摔了下来,但因位置不高,并没有大碍,揉揉痛处,很快就溜之大吉。 江陵快急疯了,恨不得用眼光把她盯死在当地。从马背上直接跳下来,用轻功去追。可是秀珠仗著对地形熟悉,天又黑,竟是转了个弯就不见了踪影。 尉迟铭见正主已经出现,让青苔快去帮忙,自己指挥著侍卫灭火救人。却也不忘从马上取出一只信号弹,扔上半空。 当那红色的流星在半空中炸响,远在京城的尉迟睿也看到了,激动万分,“有消息了,孩子有消息了!在七老山方向,靠山村!” 勒满没有半句多话,夺了马就往那里冲。 作家的话: 小阿昙:偶这是要得救了麽?激动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小豹子:在这种破地方,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 桂:这话怎麽听著这麽邪恶? 小阿昙:囧,人家还是小幼苗,不许往歪里想! 众:你那个亲妈就是个邪恶的家夥! ☆、(16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68 黑灯瞎火里想在深山老林中找人,就如盲人摸象一般艰难。可再艰难身为父母的也无法放弃,江陵拼命的大声呼喊著儿子的名字,可是空荡荡的山谷里,却没有半点回应。 小阿昙是睡著了,被打昏了,还是被堵住了嘴巴,甚至遭遇了不测?江陵尽力让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想,可是秀珠,那该死的秀珠究竟把小家夥藏到哪儿去了? “三爷,我们不能这麽找,这麽找反而会打草惊蛇,吓得那女人不敢出来。”青苔把心急如焚的江陵摁住,低低给了他一个建议,“那女人不会武功,就是要跑,也跑不了太远。这寒冬腊月的,她若是窝著不动,时间一长,非冻死不可。咱们不如呆在树上,看清楚动静再出来抓人。” 他是杀手,自然更加擅长追踪伏击,江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他的吩咐行事。 青苔提高嗓门,假意与他探讨,弄出分头远去的声响,然後观察了一下山势,选择了两个方向,和江陵分别据守一树,居高临下的观察著下方的动静。 江陵心系儿子,起初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疑神疑鬼,青苔在对面看著著急,不断以野果投掷,提醒他保持冷静。几次下来,江陵被寒冬的山风一吹,脑子渐渐冷静,能够瞧清楚到底是什麽才决定行动了。 细细的雪花开始飘下,身上的汗一干,冷得越发冰凉刺骨。但江陵没有动,任由雪花一层层覆盖在自己身上,一颗心却如在滚烫的油中翻滚一般,火烫火烫的。 这样冷的天,他的小阿昙也不知在哪处冰天雪地里受煎熬,他那麽小的人儿,怎麽经受得住? 想及此,江陵就越发忍不住想把秀珠碎尸万断,这个女人如果恨他,尽可以冲他来,为什麽要害他的儿子? 苦候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寂静的山林里终於有了动静。 青苔判断得不错,秀珠根本没有跑远,反而落在他们的後面,藏在了一处灌木丛中。她在那儿蹲了半天,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严寒,悄悄的猫著腰,一点一点的前进。 江陵正想飞扑过去,可青苔又扔了一枚野果过来,示意他跟踪就好。他比较有经验,知道秀珠这样几乎走投无路之人,就算把她活捉了,她也未必肯老实开口。不如跟在她的後面,看她要去哪里,说不定反而可以找到阿昙的音信。 江陵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放轻了脚步。他二人轻功本来就好,跟踪秀珠一个妇人,自然是没有问题。 秀珠警惕性还挺高,走出一段距离,总不忘回头四下里看看,有几回还故意扔块石头,弄出点声响,看有没有反应。 直到走出小半个山头了,她似乎才放下些心,直起身子加快脚步往某个地方跑去。 借著微弱的雪光,江陵仔细观察了下,认出秀珠去的是村中小孩喜欢去玩的一处洞穴。 那洞穴附近有一片草坪,孩子们时常赶著牛羊去那边放牧,顺便挖点野菜摘点野果什麽的。江陵刚到靠山村安家落户的时候,也曾跟著勒满漫山遍野的寻草药,在那洞穴里避过雨。因此知道,那洞穴虽然不大,但却是个极好的藏人之所。 洞穴外面有一间堂屋大小,里面拐个弯,还有一间小室,若是躲在那里生个火什麽的,外头都不见半点动静。要是藏个人,就更加没有问题了。 想著自家的小阿昙极有可能就在那里,江陵激动得不能自己,差点就克制不住的扑上去了。可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父亲的责任感在提醒他,越是接近胜利的目标,就得越加小心。 江陵没有忘记,在那个洞穴的小室墙上,还有一个大洞,洞外就是悬崖。这虽然不是条出路,但对於秀珠这样一个接近疯魔的女子来说,却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万一逼得她秀珠狗急跳墙,带著孩子同归於尽就前功尽弃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秀珠没把孩子藏在那里,她过来,不过是想暂时歇脚取暖。於是,如何想办法抢在秀珠前面去看下洞穴里是否真有孩子在,就成了关键。 如果在,那不用说,自然是拼尽一切也得把孩子抢回来,如果不在,他们就不能打草惊蛇,还得继续跟踪秀珠,看她究竟把孩子藏在哪儿了。 跟青苔打了个手势,青苔迅速潜伏到他身边,江陵低低把自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89 己的想法说了,青苔脸色一紧,“让我去,太危险了!” 江陵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命令,“那洞穴你没进去过,不清楚地形,只在洞口守著就是。” 他运起轻功,几个兔起鹘落,就悄无声息的从侧面跃到秀珠的前面,扑到山後,为了不发出声响,江陵只能把动作放轻,任由那些荆棘割伤自己。 基本判断出一个方向,他顺著那悬崖就纵身滑下,雪中的山崖,结了厚厚的冰凌,不仅又冷又滑,还极其割手。很快就把江陵的手掌割了数道血口,那血一出来,马上又被冻住,疼得钻心。 可江陵丝毫不惧,施展壁虎功紧贴著悬崖,寻到了那方洞口的位置,探头一瞧,洞中黑黔黔的什麽也看不见,侧耳一听,却也不闻半点人气。 这是怎麽回事?难道儿子不在其中? 江陵正在诧异,却听脚步声响,是秀珠进来了。她摇亮火折子,生起堆火来,在明晃晃的火光里揉著自己摔疼的腿,开始咒骂射箭之人,“黑心肝的臭小子,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江陵十指紧紧抠在悬崖的坚冰中,探头望去,却见洞中堆著些干草干柴,秀珠烘了下火,就开始烧水,还拿出一只包袱解开,拿出里面的干粮烘著,明显不是暂时落脚的地方。 可自家的儿子呢?难道已经被她── 江陵不敢想下去了,却听秀珠又开始怨念,“哼!短命的小鬼,要你在山林里被雪冰死,不,被狼叨去吃了才好!” 什麽? 江陵一颗心止不住的向下沈去,难道这变态的女人竟把小阿昙独自扔进了山林里? 他心神大乱,手上一滑,整个人就往崖底落下。事已至此,再顾忌行迹也於事无补。反应过来的江陵迅速抽出匕首固定住下滑的身子,然後借力往上一翻,从那洞口跳了进去。 啊!秀珠吓得尖叫,不明白怎麽会有人从绝壁上跳出来,她还以为是什麽猛兽,待看清楚是江陵之後,转身就想往外跑,可青苔听到里面的呼声,也已经冲了进去。 没了退路的秀珠反而镇定了下来,冷笑著坐下,“江陵,啊,不对,应该是尉迟少爷,怎麽这麽有空,到这里来看我?” 江陵没时间跟她废话,寒意浸人的匕首径直抵上她的脖子,“说!我儿子呢?” “你儿子?”秀珠蓦地声音提高了八度,尖声冷笑,“明明是那贱人的儿子,你干嘛这麽心疼?怪不得我对你那麽好,你都视而不见,原来竟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 江陵铁青著脸,匕首向前一分,秀珠顿时觉得有热热的东西流下来,伸手一摸,全是血。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说,阿昙呢?” “我就不说,怎样?”秀珠没想到他半点也不怜香惜玉,反而激出了狠劲,“有种你就杀了我,反正有那小子跟我陪葬,我也值了!” “你──”江陵一时间还真拿她没办法。七老山这麽大,要是秀珠不肯透露阿昙的准确下落,他要怎麽找? “小叔,小叔!”风雪中,传来尉迟铭的呼喊,幸好老天下了场雪,他已经带人扑灭了秀珠点的火,也救醒了李淮山,基本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青苔把他迎进来,简单解释几句,尉迟铭就明白了,指著秀珠大骂,“这女人真是丧心病狂了,刚刚那位李秀才检查出来,她居然在全村的水源里下了迷药,想放火烧村,这样的重罪回头再说,小阿昙呢?你快说,藏到哪儿去了?” 秀珠挑眉媚笑,“想要知道,可以呀,让江陵三媒六聘的娶了我,我就告诉你们!” 她是看江陵富贵,突然燃起了一线生机,虽然她得了花柳病,但如果有钱有好大夫来治,说不定还可以活命呢? “这女人疯了,交给我吧。”尉迟铭根本不让江陵为难,吩咐青苔,“点她曲池、环跳两穴。” 在外人面前,他可是不会武功的小世子,骑骑马射射箭也就罢了,至於说到点穴动武,还是交给别人吧。 江陵素知这个大侄子狡黠过人,智计百出,他既如此说,定是有法子了。 青苔点了秀珠的腿上的穴道,顿时秀珠便不能行走,偏尉迟铭又拿一根木柴不轻不重的敲著她的腿,血脉流通至穴道处运行不畅,那感觉就如麻痹一般,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得钻心。 没两下,秀珠就顶不住了,又哭又笑,涕泪横流,痛苦得不能自己,“我招,我招了还不成麽?” 尉迟铭却不停手,只是把动作放缓,“快说,敢说假话,小爷可千般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秀珠恨恨的忍著难熬的痛楚,道出实情,“我也是昨儿白天才上的山,只是半道上突然蹿出来一只土豹子,把那小子抢去,现在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是不信,杀了我也只有这句话。” 那只土豹子?应该是包包吧。江陵愕然,可小豹子带了阿昙,去哪儿了呢?他们一个小人,一只小兽,哪里有自保的本事? 江陵要疯了。 天光微明,当勒满终於赶到靠山村的时候,江陵他们正在漫山遍野的呼唤小豹子和阿昙。 作家的话: 小阿昙:你个笨豹子,害我迷路了啦。 小豹子:呜呜,伦家也不是故意的,谁叫这里这麽大? 小阿昙:那咱们接下来怎麽办? 小豹子:你去找点吃的来好咩?偶肚肚好饿。 小阿昙:(戳它脑门)不是应该你去打猎麽? 小豹子:伦家不会…… 小阿昙:(暴走)拿点柴禾来,让偶把这只傻豹子烤了算了! 小豹子:(傻乎乎的去叼柴禾) 小阿昙:(翻白眼)算了,咱们还是坐下来商量新书吧,请亲们有空就去会客室看下留言吧~ ☆、(21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69 七老山在京城西北面,是京城四周最为贫瘠与荒凉的一所山脉,山上因有七座连绵不绝的山峰而名,虽然既不波澜壮阔,又无秀美风光,却是占地极广,完全阻塞了西北往京城之路。而在冬天的皑皑白雪之下,它更是显得既大且深,一脚下去,几乎就能淹没大人的半条腿。在这样的山里,要找一个才满一岁的小娃娃和一只半点野外生存技能不会的小豹子,简直无异於大海捞针。 江陵已经陷入半疯癫的状态了,他找了一夜,嗓子早就喊哑了,却还是血红著眼睛四下里搜寻,别人说什麽都听不进去。 好不容易等来了勒满他们,尉迟铭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小叔再这样下去了,“满叔,求求你上前跟小叔说句话吧,他这样会出事的。” 勒满不答,却是转头对跟来的侍卫道,“劈晕他,带走。” 这个时候,他上前说什麽也没意义了,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90 如果找不到阿昙,江陵不会停下的。同样是父亲,他更能够理解江陵心中那份巨大的自责和强烈的不安。 眼看侍卫把劈晕的江陵扶出来,勒满告诉他们自家在靠山村的地址,“青苔,你送他回去休息,小榆钱儿,你也辛苦了一夜,这大雪看久了,会得雪盲症的,你们都先去休息,我们继续找。” 他想到孩子可能会失陷在山中,已经带来了海东青和大批的猎犬。只是阿昙丢失时并没有在他身上放置特殊的香料,所以只能拿著他的几件旧衣裳碰运气。 从秀珠指认的地点开始,勒满带著人开始了新一轮的搜寻。据她交待,当时小阿昙已经清醒了,只是给她饿了两天,没什麽力气,後来小豹子冲出来的时候,秀珠想著把孩子扔下也活不长,就丢下阿昙,借以摆脱小豹子。虽然小豹子不会伤人,但呲牙裂嘴的样子还是很有几分可怖, 这个说法後来被伏神证实了,它找到一处挂有豹子毛和貂毛的荆棘,虽然对於大人来说只是小小的一丛,但他们要翻过去却是极其不易,勒满看得更加焦急万分,这两个小东西在积雪深重的大山里要走到哪里去? 靠山村的乡亲们也来帮忙了,他们被救治过来之後,尉迟铭不想让他们感到畏惧,便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谎称他们都是侯府的亲兵下人,和江陵他们是兄弟朋友,因为他们的孩子被偷,所以来帮忙的。 这个谎话和之前江陵他们说的都能对上,淳朴的乡亲们没有怀疑,他们在恢复体力之後,纷纷出来帮忙了。 尤其是村长、李淮山、胡大嫂等交好的几家人更加卖力,秀珠已经给送回了村祠堂看管,审判的事他们暂时不想说,先帮忙把孩子找到要紧。 “勒满啊,你听我说。”村长气喘吁吁的找到他,根本无暇顾及他身上的好衣裳,只是说出最要紧的话,“这山里虽然穷,可也有不少老虎豹子,尤其是狼,最爱叼小孩。你别嫌大叔我说话不中听,可孩子当真要是晚上丢的,咱们还当真得去那些狼窠子里找,说不定还能救下一命来。” 勒满的唇立刻白了,完全听不下去。庄净榆把他拉到一边,累得够呛的尉迟睿喘著粗气迎上去,“大叔,咱别管好听不好听了,你知道那狼窠子在哪儿吗?咱们这就去。” 村长点头,从後头叫来儿子长贵,“他年轻,走得快,让他带你们去。” “再来几个人,跟我去另一处吧。”赵二嘎和他哥也站了出来,他力气大,往年时常下雪时去山里抓野兔什麽的,也算半个猎户。秀珠这回差点害死全村的人,他们一家的心里都极其内疚。 那就兵分几路,迅速出动。庄净榆和勒满跟著赵二嘎,尉迟睿带人跟上长贵,找到傍晚的时候,终於在赵二嘎这一路有发现了。 他们找到一个狼窠子,里面冻著淋漓的鲜血,还有两具狼尸和好些豹子毛,甚至在这里,他们还找到了阿昙的一片衣角。 勒满受不了的背过身去,那些殷红的鲜血让他作呕,更加让他胆战心惊。他的小阿昙,他的小阿昙!他的脑子无法思索,甚至连呼吸都显得那麽艰难。每一口气咽下去,都象是要把肺割裂一般的疼。 赵二嘎却大声安慰著他,“没事!小孩子应该没事,如果有事,这窝里不会只留下狼尸。看不出你家那豹子还挺能打的,都咬死了人家两个,应该躲起来了吧?” 不可能!勒满忽地灵光一闪,他们家的小豹子连鸡都不会杀,怎麽可能打得赢狼?再仔细看留下的豹子毛,上面没有染料的痕迹,那应该是别的豹子才对。 那会不会是小阿昙他们才逃离了狼窝,又被豹子给拖去了? 伏神突然从他袖子里钻出来,顾不得行踪暴露,扯著他的衣角,爬向某处。 难道它闻到孩子们的气息了?勒满急忙跟上。天渐渐黑了,人们点起的松油火把在山里蜿蜒成龙。带著不灭的希望,继续追寻。 江陵幽幽的醒转了过来。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是哪儿?他愣了半晌,才瞧见熟悉的旧木床和旁边的双人小床,这是他和勒满曾经的家。眼下,是他们暂时的歇脚地。 翻身起来,却见累了一夜的尉迟铭正睡在大床的那头,而青苔他们也在外间临时搭起的地铺上睡得香甜,屋子当中生著温暖的火盆,桌上还放著乡亲们送来的烙饼热粥。 远远看去,山里人家的灯火未灭,大家一定是还在帮著找孩子吧?江陵心头一阵绞痛,多想时光就停留在这里,他和勒满没有回京城,就在山里做个普普通通的农夫,守著他们的孩子好好长大。 如果能把他的阿昙还回来,他宁肯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一切一切,只求他的小阿昙小阿泰平平安安。 屋子里的温暖和食物的香气让江陵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他的小阿昙还在冰天雪地里,生死未卜,他怎麽能在这里享受温暖和食物? 不!江陵忍著就快要落泪的心酸,轻轻推开了堂屋的後门。清冷的空气让他的脑子清醒不少,长出了一口气,江陵想,也许他该去接勒满的班了。 想想桌上的饭菜,江陵忍不住到後园的菜地里去瞧了瞧,扒开积雪,地下还有些没冻坏的白菜和萝卜,肯定是胡大嫂他们经常来打理。 勒满是南方人,喜欢吃新鲜的食蔬,他这些天本来就没什麽胃口,做上一些,让他回来可以多吃两口饭,江陵也能减轻些心里的内疚。 正摘著菜,他忽地觉得有什麽东西在盯著自己。 侧过身,一双灰中带褐的眼睛带著猛兽独有的冰冷与残酷正在微微雪光的映射下牢牢的锁定著他。 就在勒满随伏神到了小豹子的老窝,却遗憾的一无所获时,靠山村响起了过年才会放起的烟花与鞭炮。 这是怎麽了?所有的人都不解的抬头仰望,山风中,就听见远远的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孩子……找到了……阿昙……回来了……” 是他听错了麽?勒满一颗心狂喜的无法自抑,又生怕下一秒只是个幻觉,忐忑得浑身发抖。 “没错,这是江陵的声音!”庄净榆大喜过望,侧耳又聆听了一遍,越发肯定了,“是江陵的声音!” 他的功夫好,既然他都说没错,那肯定不会有错! 勒满发足狂奔,他的孩子,他的阿昙! 再见到那个小家夥的时候,他刚刚吃了小半锅的米粥,泡了个热水澡,在江陵怀里打著小呼噜,睡得死死的。 小手小脚上有不少划痕,还挂著两管清鼻涕,应该是受了风寒,但万幸的是,孩子没有大碍,也千真万确是丢失了几天的小阿昙。 感恩而激动的吻落在孩子的每一寸肌肤上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91 ,喜极而泣的泪让勒满激动得完全顾忌不上旁人的眼光,他说不出话来,也无法说话,只能一遍遍亲吻著失而复得的孩子,确认他的存在。 江陵用力闭眼,眨去眼角的湿意,在他刚刚见到小阿昙的时候,不也是一样的欣喜若狂? 也许真的是老天保佑,在小豹子把小阿昙从秀珠手中劫下带走之後,他们想当然的在山林里迷路了,然後很自然的招来了饿狼,可小豹子被吓傻时的低吼却召来了它爹和亲兄弟们。 要说动物也是真聪明,把他俩救下之後,豹子爹知道这一对笨蛋在野外不可能捱过太久,就衔来长树枝,让又冷又饿又走不动的小阿昙坐上去,然後领著儿子们如拉雪撬一般,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把这对笨蛋给拖了回去。 万幸张大夫当时没把小阿昙身上那件斗篷拿走,万幸小阿昙在寒冷中知道一直抱著小豹子保暖,否则小家夥就是能够回来,但肯定也早给冻死了。 但手脚仍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冻伤,估计回头得调养好些时候,但勒满已经无比的感谢上苍了,只要人能回来,仍旧活生生的抱在他怀里,他还有什麽好求的? 寿春在小阿昙回府的第三天故去了,走得安祥无比。 永安侯府一夜之间挂满了白布青幔,连宣帝都穿著素服,上门吊唁。为这位为了皇族利益而牺牲终生幸福来联姻的女人,上最後一柱香。 临终前,寿春只留下最後一个遗愿,“别把我跟你爹合葬,三个人,太挤。睿儿,鼎儿,你们别怪娘,我知道你们爹是个大英雄,娘也知道自己有很多毛病,也做过许多错事,可若是有来生,我再不好,也绝不愿嫁他。” 这略带几分负气的话,让全家人都哭了。 虽然寿春做了一辈子的侯府夫人,风光无限,可作为一个妻子,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尉迟临风的心。这对於一个女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悲哀。 尉迟睿尉迟鼎都能明白母亲心意,可要是把母亲孤零零的一个人葬在外面,让他们於心何忍? 最终是他们兄弟一起去求了宣帝,皇上感念寿春姑姑为皇家牺牲的一切,破例决定将其迎回皇陵,在先皇後的陵墓之旁又点一处,命人动工修建皇陵安葬寿春公主,才算是让尉迟兄弟了了这桩心愿。 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之後,将寿春的棺椁发送至皇家寺庙,只等陵寝建成,再行下葬大礼。 诸事已毕,家中摘去青幔白布,只是那股巨大的悲痛之意,仍在人心间弥留不散。尉迟睿早已上表,按制全家需要守孝三年,不得为官。 宣帝准了这份折子,却把他和江陵单独召进宫中,密谈许久。 回府的时候,白勇告知一事,“靠山村打发人来说,那秀珠已经死了,病死的。” 在阿昙活著回来之後,勒满不想为孩子多造杀孽,只把张大夫送去坐牢,把秀珠交给了靠山村人。 李淮山很快发现秀珠染病的真相,村人公议之後,便将秀珠囚禁在祠堂後头临时搭建的小棚子里,每日供她一碗饭,却不给她治病。秀珠很快病发,全身长满毒疮,最终不治身亡。村里将她和房子一起烧成了灰,就在原地挖了个深坑埋下,压上石板,任人践踏,作为全村人的警戒。 而方少红已经怀孕了,李淮山是到京城来找罗怀仁请教医术,顺便采买些小孩子要用的东西,把消息带来的。 勒满因在守孝,不便出面相见,只托罗怀仁送去不少安胎药材,算是一点心意。 尉迟睿看一眼弟弟,“你自己去跟他说?” 江陵点了点头。 早春二月,北方依旧是春寒寥峭。但是枝头已见杏花初蕾,地上也见茸茸新绿。 趁著今日阳光不错,勒满带著两个孩子在园子里锄草。寿春故去後,她的住所保留了下来,一草一木都没动过。她生性爱花,勒满现在正是要拔除她园子里的杂草,好让花朵开得更为绚烂。 “小阿昙在吗?” “在的。” “小阿泰在不在?” “在!” “那包包在不在?” “呜呜。” 父子三人全都笑了,回头看一眼儿子,勒满才能专心干活。自从阿昙丢了一回之後,他对两个孩子看得极紧,生怕一转眼又少了哪一个。 江陵却看得喉头微哽,这全是自己的错,否则大叔何至於如此杯弓蛇影?凝视了父子三人半晌,他才轻轻出声,“阿满。” “有事?”勒满拍拍手上的泥,站了起来。自从带孩子回来之後,这还是两个人头一回正式的谈话。 江陵深吸一口气,看著他的眼睛道,“我要走了。” 作家的话: 小阿昙:不容易啊,终於回家了! 小豹子:我才惨咧,还被兄弟们笑话,说我没用。 小阿昙:听不懂啊听不懂。 小豹子:怒,欺负我不会说人话,不会卖萌麽?伦家也会的!(使劲摇尾巴)求票票啊,求礼物啊,写这麽长,要鼓励啊! 众:囧,摇尾巴的那是小狗狗吧,这傻孩子怎麽好的不学,尽学这个? ☆、(15鲜币)随风续(包子甜文)70(正文完) 这世上,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当然,也不会有躺在功劳簿上,就能一直享受荣华富贵的好事。 永安侯府作为皇上最信任的臣下及皇亲国戚之一,凭借的不是他们曾经为大洪王朝立下的赫赫战功,也不是他们与皇帝陛下的亲戚关系,而是尉迟一家历朝历代,无时无刻不为朝廷鞠躬尽瘁,尽忠效命的所作所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永安侯府已经把他们和大洪王朝的命运紧紧的绑在了一起。王朝兴,他们荣,王朝衰,他们败。 所以,为了朝廷效命既是他们无法摆脱的职责,也是他们为了守护家族必须肩负的重任。 江陵努力的把这些大道理讲给勒满听,然後告诉他最为重要的,与他们息息相关的现实。 “恭顺王叔一时赶不回来,江北聚龙山那一带的事态越来越严重,皇上之前派去的钦差被人暗杀,重伤昏迷,至今还没查清下手的人。眼下必须有个信得过的人去那里处理事情,我哥要盯著皇陵的事情,肯定走不开,所以只有我了。” 江陵不舍的看勒满一眼,告诉他,“不过你们不必跟我一起去,阿昙阿泰还小,就在府里吧。还有──” 他沈默了一下才低低道,“眼下母亲已经不在了,如果你觉得我……不想留下来,也可以离开。” 说完这话,他已经用完全身所有的力气,转身就走,心里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虽然大叔没跟他谈起过这个问题,但江陵知道,勒满已经对他失望了。 明明是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92 自己答应好的,在靠山村的生活不会寻求家里的帮助,可是他食言了。还惹出那麽大的祸事,差点害死了小阿昙。 回来的这些天,因为一直忙著寿春的丧事,勒满没时间跟他谈这些事情,但江陵却并没有因此就心存侥幸,现在的他,已经知道有些问题不是能够用拖延的方式就能解决的了。该面对的始终都得面对,既然如此,江陵也希望自己能够勇敢一回,主动去承担他所应该承担的责任。 这不仅包括对家族的责任,还包括对自己感情上的。 江陵并不以为,他和勒满的一纸婚书就应该绑住人家一辈子,如果勒满对他失望了,那麽还勉强人家和自己在一起做甚麽? 不如放他自由,而把自己应该承受的痛苦默默咽下。 此去江北,江陵没有告诉勒满的是,其实非常危险。 因为上一任钦差的遭遇,宣帝怀疑有些官员故意隐瞒朝廷,想借乱生事。所以江陵此去,必须隐姓埋名,皇上只给了他一道秘旨,除非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否则不可轻易动用。 尉迟睿虽然会派隐卫暗中保护弟弟,但江陵要融入当地生活,了解事情真相,就只能化装成平头老百姓,身边给他配几个人,也不可能有太多的武林高手。 但这些事,江陵都不想告诉大叔,既然自己已经决定承担起责任来了,那又何苦让他们担心? 只是心里,不可避免的会有些难过。不知道此次一别,下次再见会是怎样的情形了。 眼神留恋的在屋中一一扫过,这是寿春给他们新婚准备的卧房,可他们还一次没有用过。这些天,都是勒满带著孩子住在这里,江陵要给母亲守孝,累了就只在灵堂打个盹。 “笃笃”有人敲响了房门。 “进来!”江陵收起那些离愁别绪,迎了出去,“大哥?” 尉迟睿浅浅笑著,将一本小册子递到他手上,“走前背熟它。” 江陵知道,这是给自己准备的新身份,不敢大意。粗粗一看,原来他要扮演的是一位扶父母灵柩回乡守孝的孝子。 “这里头的情况全是真的,连棺材都是真的,只不过他们家的儿子已经死了,而知道的人又绝对不会泄露这个秘密。所以你放心大胆的去,顺便把他们一家三口的棺椁送去安葬,也算是给他们家办点好事了。” 尉迟睿轻敲著桌子,瞟一眼弟弟,“如果让阿泰俩小子跟你过去,就更象一个家了。再娶一个安静贤淑,不爱抛头露面的夫人,也让人信服。” 江陵微哽,明白他的意思了。 勒满相貌俊美,偶尔扮下女人肯定没人认得出来。平常再以男装随他在外头走动,也不会惹人怀疑。 尴尬的摸摸鼻子,苦笑,“哥,你就别打趣我了,告诉我,还有什麽别的帮手给我吧。” 尉迟睿淡淡一笑,“一个是前钦差的师爷举荐的,他们能从聚龙山逃出来,全亏了一位老先生的帮助。回头他就任你的管家,他的孙子孙女,就是你的丫鬟小厮。再有一个马夫,是沈虚槐推荐的。” 江陵基本明白了,那个老先生肯定对当地的情况有相当的了解,又心向朝廷,才能救出前钦差大人,而沈虚槐跟宫里的人熟,他举荐的肯定是好用又低调的高手。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也好向皇上表明自己的忠心,尉迟睿安排得再合适也没有了。 “他们什麽时候来?” “他们也有些事情要准备,你的行李我已经让净榆在打点了。三天後一早出发,你们在路上得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慢慢了解吧。” 江陵点头记下,尉迟睿看一眼弟弟,忽地微叹一声,“你呀,还真的长大了。” 江陵给夸得心里却怪不是滋味的,他要真的成熟了,何至於跟大叔把关系搞到如今这样? 整整三天,江陵都关在屋里,用心背诵小册子上的内容,揣摩他要扮演的角色。并且,暗暗的等待著某人的到来。 可是,那人一直没有来。 勒满如常的每天都会带著孩子们到寿春这里来修修剪剪,还播下不少花种子。有几次江陵忍不住到他们跟前去晃,孩子们的态度当然是亲热有加的,大叔的态度也是温和正常的。可就是太正常了,正常得江陵快要抓狂了。 度日如年的三天过去了,江陵彻底失望了。 能怪谁呢?怪他自己好不好?有机会的时候没有好好把握,等到现在才来後悔有什麽用? 第四天的一早,一身孝衣的江陵跟著大哥出门了。 出了南城门,便是下江南的路了。到了离别亭,这儿已经有一支小小的队伍在等待。管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年纪虽大,但精神很好,身边的孙子大些,有十六七了,孙女不过十三四岁,看著都很伶俐。 赶车的车夫是个沈默的中年汉子,看起来平凡极了。他驾驭的车後拖著一大一小两口黑漆棺材,果然是上了年头的,应该是停放好些年了,有著岁月陈旧斑驳的痕迹。想来,便是那一家三口了。 不过後面还有辆马车,应是给自己准备的行李等物吧? 尉迟睿从马车里出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此去江南,万事小心。” 江陵点著头,就打算下马换车了,可是想想,他却又跳上马,“哥,不好意思,麻烦你在这里等等,我还有几句话要回去跟……跟阿昙阿泰交待,你等下我啊!” 他打马就往回飞奔,心中暗下决心,就算大叔心里生气,他也要去把话说清楚。 那纸婚书还是很重要的!他们已经拜过天地祖宗,是明堂正道的夫夫了。若是勒满不肯原谅他,没关系,他可以等,一直等到他原谅为止! 可他唯一不能做的,就是放弃。 “嗳嗳!”尉迟睿在後面嚷了起来,“你往哪里瞎跑?你儿子不都在这里麽?” 啊呃?冲出去一箭之地的江陵惊讶的转过头来,却见车窗掀开了,某人面无表情的下令,“出发。” “好咧!”那车上的车夫摘下帽子,转头冲江陵呵呵一笑,扬起马鞭在空中甩了个响鞭,驱赶著马车出发了。 江陵傻眼的看著青苔又戴上帽子,然後,白勇的脸也从另一辆马车上冒了出来,促狭的冲他扮鬼脸。 而最过分的是,一只豹子傻头傻脑的从某人车窗里和他两个儿子一起露出脸来,正冲他挥手再见! 江陵想看得更仔细些,却见伏神的爪子伸了出来,把车帘关上了。 “不要啊,等等我!” 初春的阳光从厚厚的云层里钻了出来,浅金色的阳光遍洒於天地之间。向阳的枝头上,浅粉的杏花已经绽放,而远处的田地里,农人吆喝著牛儿开垦出带著新鲜青草香田地。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随风续(H) 作者:堂桂花 分卷阅读93 尉迟睿笑吟吟的看著弟弟追去的身影,“还以为他长大了,瞧瞧,这不跟个小孩儿一样?” 摇摇头,再深深的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任那清新的空气充斥心田,永安侯爷很是惬意。甚至哼起了小曲,仰望蓝天上的白云悠悠,母亲,您放心了吧? 春天,真的来了。 作家的话: 伏神:(本神受桂某委托,出来发布消息)本书至此,正文总算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会有一个甜蜜番外,就完结了。 小豹子:要不再写下去,某人的字数又要超了。 伏神:不要说实话嘛!总之很感觉大家一路以来的陪伴,现在就派我们的亲善大使下来献吻吧。 小阿昙小阿泰穿著粉萌粉萌的兄弟情侣装,屁颠屁颠的跑下来:谁要抱抱?谁要亲亲?(*^__^*) 众:一拥而上,包子们顿时被扒得光溜溜了…… 桂:(点头奸笑)这样也好,也好,那就开始拍卖吧,一只包子得卖多少票票,多少礼物咧? 小江大叔:(怒)你个财迷,这是我们儿子,才不给你! 桂:(内牛满面)伏地揪著他们的衣角,不要啊!起码等要几天的票票,开了新书再把包子们带走啊!!! 众:(鄙夷)咱们不认得这个渣吧?肯定的,谁会认得这种渣? 桂:>_<||| 分卷阅读9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