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非尘文集》 木棉花的寂寞 四月与五月的邂逅,春与夏的吻别,这个暧昧而伤感的季节,有人归来,有人离去,有人幸福,有人落泪。 四月末,木棉花开始残败,满地尸骸。厚重而鲜艳的花朵,死去,却一如既往的,不褪色,不萎靡。 还没见到木棉之前,所有关于木棉的猜想,均来源于安妮宝贝的和郭敬明的笔下。莫名其妙的,我的潜意识里,总有这样的错觉:木棉花一定跟棉花一样,白皙,柔软,细腻并带着淡淡甜甜的香气。 当我得知校园里那几株特立独行——先开花后长叶的树是木棉时,有些诧异,继而失望。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在得知自己的猜想和现实相谬万里,自己喜欢的花竟披着满身的淡淡的红而且极致—— 我终究还是喜欢上了那并非纯白,有着简单而纯粹的花——我看见了它的眼泪,听见了它孤单的哭声,感受到它殷红下的无奈。 木棉花在三月悄然盛开,在绿叶酣睡之际偷偷的装扮光秃秃的枝桠,想给绿叶一个惊喜。最后竟成了煎熬,那美丽成了奢华,那迟迟未表白的爱呵 四月,它带着挥霍的美,开始恣意放纵的燃烧,尽情的释放,那自我毁灭的热情透支了它的生命。那火红在天空里排成寂寞的姿态,向上的倔强让人莫名的心痛。默默等待的木棉花啊,最后就成了等候爱人归来的女孩,在岁月的铜镜前,一点一点消残了容颜,两鬓斑白这就是木棉花:隐忍而又放肆,奔放却不失矜持,像烟花一样绚烂带着烟花的寂寞和悲哀。红,美丽了天空也寂寞了天空—— 因为思念而寂寞,又为寂寞而呤唱。然而风过、花舞,谁解这繁华背后的忧伤当绿云归来,红霞已然憔悴,风雨踏过,伤痕累累。多少无奈,哀叹,凝结成诗,缠绵成雾。谁言落红只是生命的落败,若不因这伤残而美丽,又怎会有世间无数心灵的震颤。那残红郁结的不只是逝去,还有那未等来的爱 五月,满树的绿刺痛了我的眼,红色已离去,凝重渐渐消散。 炽热的红、盎然的绿彼此错失,若即若离,瞬间已然浇铸成永恒。 在2005 突然又在论坛上看到“2005”我才想到原来它又要溜走。总是要等一片花开后,我才看到春天,总是要等叶子飘落,我才看到秋天。夏天和冬天则是把我遗忘,或是被我遗忘。 如果还有什么遗憾,我想是爱。于是我有所期待,虽然心里还是以为爱是一种被定义的快乐。她说爱需要缘分。难道我和她在高中时代的偶遇不算是缘分?难道由于高考而制造的纷飞后再次相遇不算是缘分?我无解,却也不想问。在爱的字典里我查到了答案——一相情愿。 因为相信缘分,所以错失缘分。我在给她的信中留下了这一行字,等待结局到来时的默契。 她很快的回复,信中也只有一行数字:1985-2005-2030。 1985年,我哭着到来。妈妈说她也是,而且刚出生就被抱到我家寄养了几天,然后随即又转给一个大户人家。妈妈说这就是命,我问是宿命么?妈妈只是笑着说不懂。我才知道原来在我还未来得及感知这世界的时候,或许我就已经把我最深情明澈的目光送给了她。 总以为回忆是一件美好的事,残缺不全的影幕重新上演,一个人的静默微笑。 那时候的我还算乖吧,成绩也算好。因为听那个女子说不要走在别人后面,于是走路的速度总像是在飞,影子因心的欢跃也跳动起来。上天是自私的,于是我被一撞,自行车上的夫妇下了车,而我只是一直哭;为了学大人建房子时那样丢砖块,我跑到一幢还未完工的房子前,捡了个小砖块,向上竖直一抛,最后却砸在了自己的脸上;为了一个自己糊的风筝,我在田野里不停奔跑,乐此不疲。 回忆里有她,只是她的样子我却早已遗忘。 那一年,她6岁,我8岁。我以为那才是我第一次遇到她,而地点却是在一座摩天大厦的城市里。 天空很蓝,海那边有人在放风筝,我们都在风中站着,不懂忧伤。没有眼神,没有对话,像是过客,却又奢侈得连一次微妙的擦肩而过也没有。我明白,我当时只是一个陪同,因为什么才遇见她,我也已经忘了。 我只是记得那座城市很美,她也是。 转眼,2005年。 窗外下着雨,我站在窗前看着古老的村庄,有一层薄纱笼罩在那安详的瓦片上,仿若身在江南,仿若一廉幽梦。雨水顺着树叶落下,把梦打湿。我才知道这里不是故乡。 我离开学校的时候,天空下着雨,点点滴滴。 我到了童年向往的城市时,天空下着雨,恍恍惚惚。 “幸福总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幸福总是在远方。” 终于到了这座城市,原来的激情荡漾却已荡然无存,我问自己,离开必要么? “离开必要么?”前来接我的她,皱了皱眉头问我。多年不见的她却一如从前,纯清怡人的感觉,脸上搁着一丝浅浅的笑。 我没有回答,不知道怎么回答,更不想拿言语去敷衍,我们都放弃了高考,这才是事实。 “我还记得你,在很久以前。” “是么?那我不是很荣幸?”她笑得很甜,像个孩子般容易满足。 “对了,这是你第一次来吧?要不要我带你去走走?” 她说话很快,我只得“恩”了一声。 “那好吧,我先带你去海边走走,然后再带你去玩。” 她拦了辆的士,我们很快就到了海边,一只海鹭掠过细小雨点点缀的海面,我不由得想起了那诗:“落霞与孤鹭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秋的寂美让我们走向林荫小道。 “下雨的时候,你也不撑伞?”我冷不丁的冒出了句话问她。 “不行么?你都可以。” “对了,如果有机会我们一起去西藏好么?” “为什么?”我问。 “那里什么都是那么真。掂起脚尖,天堂就在指尖,一望无垠的草儿,牛羊。笑在那里或许才会真实,速度在那里或许才会停止。一直以来,我学会了对所有人笑,却只是在掩饰心里的迷茫。心一直在承受,影一直在沉默。” “每个人都在过着自己想要或必须要的生活,每个人都在过着别人想要或不理解的生活。”我暗自想,忘了回答可否。最后只是说了句:“天上?人间?” 天黑了,对话结束,我们各自回家。 我迅速的跑回家,只是为了记下那个qq号码。我们坐的士的时,我在她遗落在车座上的那本精致的蓝色笔记本上看到的,我还给了她笔记,却默记了那一串号码。 2005年12月31日,北京下了第一场雪。而厦门也下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雨。 我到了她家,屋子里并不安静,电视节目里的声音很大。一个老人开的门,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她的父亲,慈祥的面容浮现出笑的轮廓,想说些什么却又随即停住,转身走向另一间房子。我仿佛看到了他的影子被阳光拖长,因为墙角的缘故变得曲折。听说他有点疯,我却不这样以为。 大厅里放着一个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是那老人的弟弟,据说得了肝病,我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 她的房子很乱,一台黑白电视放在有些脏乱的桌子上显得协调。桌子上还有脑白金的盒子,香烟,以及一些化妆品等。地上则堆着些衣服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具以及那一层黑黑的尘埃。 “你没工作么?”我明知故问道。 “最近总是失眠。”她笑着回答,随即又问:“你呢?” “我也是。”我或许是已经习惯她粗糙的生活理念,自己却不想掩饰什么。 “你的衣服放多久了?” “两星期吧,或许更久,我都没力气洗。” “我们出去走走吧?”“好吧。那你等我下,我换下衣服。” “恩。”她从床上起身,并不高的个子,看起来像是孩子,却又已经青春焕发,因为她烫染过的头发,还有手中燃着的香烟。 烟从她的嘴角飘出。我仿佛看见了七十年代贵妇口中吐出的连绵不断虚华的一连串动作。 街上的人很多,他们都在等新年的钟声敲响。我想到烟花也只有在这时候才有了释放璀璨光芒的瞬间。 烟花是寂寞的,她却比烟花寂寞。害怕天黑,却还是在夜里难以入睡;害怕喧闹,却逃不出城市的围墙。我们坐在楼顶,静静的看烟花升空即逝的那一刹,没有呐喊。 1985年,我们来到这世上。 2005年,我们没有微笑。 2030,爱你想你。 缘分是前生三生石上刻着的两个字,而今世我们只遇到了三次。我听到公园里一对情侣的对话。 “我们可以一起去纽约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问:“为什么?” 后来,他们抬头望着天。 爱在2005,原来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抬头望着天,也是一种所得。 2005的行走生活 岁末年初,我终于停下了脚步,听一段音乐,喝一杯咖啡,回忆很美。 花 我以为春天是适合花开的,因为我相信我们会在春天相逢。 那会是一场无厘头的快乐,花开了满地。 于是,我想我是懂得春天的。有一种相遇叫缘分,有一种缘分叫擦肩而过。 春天,我想轻轻的唱一首歌,让花听见。 春天,我想淡淡的书写快乐,让花蔓延。 直到后来,春天渐渐变远,心事落空。 雨 夏季,开始频繁的下雨。 我没有为自己的离走后悔,我知道行走之前没有想到回头,等我想回头的时候,归去的车已经没有。于是,我继续寻找。 春天里那种强烈的想也已经被我遗忘。我忘了生活有一种个性叫玩弄。 生活是一场假动作,柳暗花明。 我在雨中奔跑,匆匆的掠过那一片墙角的兰。 “喂” 我只知道是一个女声,习惯性的回头。 “你怎么也在这里?”她问,意外的表情被欣喜覆盖。 “是的。” “你又在这里干嘛?” “看,我打理那一整片的兰花。”我顺着她的眼神又望了下那一片兰,原来花在夏天也可以开得很美。 “你呢?在什么位置上?” “在伞下,呵。”我不自觉的笑了下。 雨停了。 叶 秋天开始打理那片片落叶,我先意识到了凉,然后是温暖。正如我喜欢听伤感的歌,会有一种安慰,快乐已经不是那些快乐的歌所能给。所以,我也喜欢在秋天写作。 只是开始听歌者说快乐的歌是想给听众安慰,只是开始听写者说伤感的文字见得太多,只是开始听老者说我错了。 我还是坚持行走,在这条有着很多树的人行道上。 我想起了那个女生,莫名其妙的就和她聊着,忘了她叫什么,也没有问。 我才又想起一个网友曾经说过:“当你喜欢上一个人,你害怕的不是遇到她,而是多年以后,你问她:你是谁。“ 她会不会是那个我想遇见的人?我不知道。 二十年,我竟忘了自己在追求什么,我竟忘了她是谁,我竟忘了人行道上的人很多。我不知道自己还忘了什么。 秋天,落叶飘零。 雪 冬天,开始变冷。 我听到了收音机里的声音:今天,北京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那天是12月31日。 我兴奋的从床上跳下,朝窗外看了看,忘了自己不在北京。 兴奋是可怕的,过来人会告诉你前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意外,但兴奋会让你一往直前。 在冬天,我想着雪花飘了满天,想了很多,想着想着,2005就已经成为过去的代名词。 2005,有一双无形的翅膀让我执着。 2005,有一份驿动的心让我迷失。 2005,有一种行走叫做漫游。 非 1。天空,延续 这座城市很优雅,但我还是喜欢穿着拖鞋在街上乱逛,书店和卖场是我常去的两个地方,我会无意的闯入光合作用书店还有新华书店。当然或许我更喜欢新华书店,只是因为从小用着新华字典的缘故,当我从字典里找出“怀”“旧”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拒绝把自己归为怀旧的人,虽然记忆里依旧潜藏着一些情节,美丽并且空虚。于是过往必然还在空气里寻找着下一次相遇,那便是现实。 一个人,两个人,一群人,在不同的时间,我寻找不到蓝色的起点,仿佛只是天亮了,然后又暗了下去。 商场里依旧放着一些流行歌曲,你知道这无法代表爱情,正如天空已经让我们无法闪躲,我抬头,听到风的清澈,并试图阻止一些支离破碎的影象随着风飘落。 于是有人傻了,是你,或者是我。 2。玉兰,漫长 她们依旧在为着限量版的白色衣服疯狂,把自己称为七生的“白泛”幸运的是身为李宁和波特的营业员,她们的着装也是白色的,青春的纯真和美好透漏着一种捉摸不着,象是路旁的玉兰,花开了满地,而那一季就已被太多的言语所涉及,光影陆离也在窗外悄悄落地,我想这就是仰望的距离。 可笑的是,缘分始终不等于相遇,或许这就是爱情游戏:她听不清他讲话,他的声音很小;他听不清她讲话,她的声音很小你看不懂我的诗,我的诗很浅:那时候有人笑我们好傻,我们什么也没回答。 一直到夏天,他才明白她和他打了一个赌,从城东到城西如果他经过的所有路口没有停留,并且摘回一朵玉兰花,他就算胜利。 他成功的经过了八个路口,然后从自己的手中把玉兰花借走。 3。石头,沙漠 海边依旧散落着许多小石头,零零落落的人群中,她的沉默有些可怕。 只是在秋天里买来的两条小鱼已经死去,象是纸上模糊不清的字句,她一直没有告诉他整件事情的原由,她怕伤到他,因为他的脆弱。 而他的鱼缸里的鱼也随之死去,沙子慢慢的变得独立,他往沙里加了水,然后养下了两只小乌龟,不再给它们取名字,或许是相信她们会活很久,如同他诗里不明白的那一句:我写我的诗,在你的世界里。 后来,他还是决定离开那座城,到达另一座城。简单的行李里装着一张七生的cd,一本书,一片枫叶还有几件不起眼的衣服,当窗外的树叶在风中摇舞着阴天的无助,小麻雀戏剧般的飘过窗户,没有人为他送别。(只是,也没有人可以留住他) 于是,所有的画面都面临消失,沿途经过的隧道,山村以及沙漠都在视线里飞舞,熟悉的,远逝的,触手可及的,又开始在透明空澈的空气里相遇。 4方向,流浪 “当你寻找到了方向,你就注定流浪。”他突然想起算命先生曾经说过的话,然后傻傻的笑了笑,还来不及思考离开的必要性,他回头往四周看了看,一张张陌生的脸。 路过地下道,一些衣履螨跚的行者让他有了些许落寞,而热闹的午后音乐跳动,他留下了一枚硬币,继续向前行走。到达站台的时候,一个男生追着女生苦苦哀求,他莫名其妙的想,一定是那女生错了,这城市的纸醉金迷。 好奇与高傲的血液迫使着他的勇气,他重重的赏了男生几拳,忘了这场故事里谁是主角。 第二天,他成了我的邻居,偌大的房子里堆满一大片的新书,窗外的雨正下得匆急。 “你也住这边。” “嗯。” “你好象刚出来不久。” “没有,出来两年了。” “象你这样的男孩子遇到晓梨那样的女子,会输得很没有分寸。” 不容得我自虚的回答,他撑着把黑伞消失在雨里,门没有上锁。 5。那年,夏天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在我醒来的时候离开,然后在我回来的时候睡去,仔细想想他呆在房子里的时间也只不过是一眨眼而已。 渐渐的,他的房子开始变得慌乱,酒瓶和烟头散落在门口,偶尔可以见到他带着几个女子回到宿舍,玩牌,喝酒,说一些不着边的话。仿佛摇摇晃晃的身体可以和引力所抵衡,而且让他感到快乐。 雨下了整整一个冬天,而他的日记里却写满了半个夏天,当我看着他苍白的微笑。 他的门还是没有上锁,我禁不住自己的沉默问他:“门为什么不锁。”他依然笑了笑:“不觉得房子很黑么。”然后,就又开始消失在左折右转的楼梯走道里。 三,四天后,房东告诉我前面的铁门记得上锁,他走了。我诧异着没有回答,那一大片书呢?我暗自想,却只是笑着和房东告别。 空荡的房间里还剩下一本叫落地的诗歌的书,没有作者,只是写了许多乐和悲,当我翻开最后一页看着最后一行:那时,夏天还隐藏着青春的一些秘密。 我想故事也该结束了,晓梨消失了,她出现了。我给书里的那一串字符发了条短信:明天,这座城市有七生的演唱会。 不开花的果实 我有一个空壳 装着时间的沉默 没有人告诉我 我在期待什么 而我迫切的泛舟,想要渡过一条危险的河 也许下一刻我会意识到这河曾是我亲手开垦 它是没有记忆的,就像一朵不想飘过山丘的蒲公英 漫山遍野都是它的敌人,也都是它的玩伴 它远离家乡,只为了那一抹漆黑的夜色 能看见耀眼的月光。 在月光下哭泣,或者在泪光下喝酒 那都是它梦想的一部分 我没有华丽的衣裳,却在穿梭的人海中飞行 我没有饱满的欲望,只因为我看到了那不曾上锁的心房 我想,大醉一场 就能碰见那装满格式的楼房,也能看到那不开花的果实 是你不间断给出的自己的恐慌 你没有了童年,也笑忘了童话 你在各种繁华中身不由己,忘了家乡 不,你一定还把家乡记在身体里 你有一个储物盒,装满了伤口 那里有你不经意的笑意 也有你一直重复的流言 有一天,它拥有了翅膀 你却陷入了另一个自己的城墙 我有一个空壳,不想填满你未完成的画 当你看到海鸥 看到黑白红绿 看到那飘在海里的积木 你不知道缺少的是一支画笔 还是一只蝴蝶。 弹诗的农夫 昨天 盲人弹了一首诗 用放空的手指 感受拥挤的脚步 有人跳舞 有人买屋 有人驻足 连同贫富的悬殊都是他的音符 整整的一个下午 阳光被捕 几个少女的嘻哈声被他随手弹走 此刻 他离理想最近 与月为邻 他们看不见他 他看不到一道光 正驶过 和他所渴望的翅膀碰撞 这样的一个夜晚 我拉开灯 同时拉响警铃 妈妈正坐在屋里看电影 她喜欢电视里的剧情黑白分明 我没有告诉她,我所走过的废墟现已造成 一幢别墅。我刚走回来的小区下了一阵大雨 我随手丢弃的细节已更换了整个季节 或许她也不会相信 那个盲人叫做“贝新” 在这个叫做“厦门”的城市 他还是一个农夫 你的微笑 你的微笑是一朵风 在北去的列车中 真的变冷了 池塘记录着蝴蝶带走的景色 你的静坐 是否也在想着一滴雨水不经意的滑落 假设,成了空白的河 草绿了,汽车交纵的路口 我寻着另一个女子的笑 在新加坡,如果也有一阵雨 一阵风 突然让你不知所措 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 知了藏在树中唱歌 我一口一口的咬着苹果 累了,就写诗歌 关于梦想,静止的河流 或者紫色 温暖的午后,你成为一个小提琴手 为流年谱曲,为爱情讴歌 浅浅的笑容 渐渐的拨弄 仿佛一无所有,仿佛你牵着他的手 徘徊在熟悉的路口 看白鸽往返于天空与楼阁 雨中,他送你紫色花朵 为你的天真许下承诺 这一刻,天亮了 情人节快乐 天黑以后。 疯子你我 把马牵进火锅 跳舞,唱歌 还有什么能让你懂得寂寞的诱惑 把火丢进沙漠 寻找,懦弱 还有什么能让你进入文字的轮廓 还有什么能让你我 懂得 疯子的自由: 从东向西行走,为鱼停留 为错脆弱,为疯子写一首诗歌—— 在秋的午后,叶子越来越多 我们紧紧的咬下一口红苹果 说着,说着 就忘了自由已停止了脉搏。 金桥路 其实我不知道金桥路在哪里 当他一次一次的问着司机 金桥路,去不去 司机走了 他还在拦车 这让我想了好久 关于文明城市,关于金钱 关于自己 我也曾一度的追问着,可不可以 他们一再摇头,最后我走了 正如此时的他走了 而谜底一直空着 城 “城市的流光,尘世的烟火。” 许多的二十一岁,醉了 在那个被坐惯的角落,有人用白色粉末 写着“饥饿”有人用“承诺”换走 而荣誉也已被乌鸦带走,被欣赏幽默的人 痛声斥喝 被一群人围着,用钱的光芒 汇聚城墙的灰暗 像喝过酒的天空,见不到彩虹 只是天亮了,我们就得装饰笑容 让玻璃发出珍珠的光 让脚步重蹈覆辙,忘却风的 真实与否 不去在意叶子的飘落,以及 玫瑰失真的颜色 独自在城与村庄中行走 在梦与幻中 我们才会懂得:辽阔。 如此而已 那时候,因为傻而犯下的错误 没有人提出。哭也是种天真 那时候,文字制造了太多的出路 烟枪云雾,如每天下肚的药物 如今,却因为错误而犯下的傻 让枯萎的夜也有几分的美丽 只是我们不说,不哭 一再的迷路 偶尔写些文字 在云遮住夏日的那一刻 如此而已。 假面舞会 没有意义,一个孩子易碎的呼吸 弹奏着暧昧的距离 黑夜如此清晰,我们戴上面具 重新扮演自己 不乏逻辑,一首曲子精美的旋律 上演着故事的结局 七夕如此美丽,我们卸下防备 眺望森林远处 风站在那里,易醉的舞步 麻雀尚不懂得孤独,划过天际 象一颗流星 温暖谎言的手心 那时,夏天还隐藏着青春的一些秘密 假想情人节 从一些谜底里 我寻找情歌的秘密 于是,两个人在左街相遇 在右街分离,如果下一场雨 那么他们寂寞而又无解的眼神 一定会象相馆里的那一对安静的情侣 分不清东西 而天空中彩虹的绚丽 将是我送给你的 如果我们从未相逢或者已经错遇 如果在这个日子里我们又一次相遇 我会送给你阳光或许还有雨 稻草人 你一直在玩 左手和右手,幸福和岁月 你一直在撒谎 掌纹错乱,神态自然 你一直走向前方 在一群狗吠中忍受天亮 的每一个瞬间,渐渐的 从一些流浪者尚未生疏的脸上 你学会了歌唱 为天幕里微弱的星火 为更远处的河流 为刺骨的寒风 而你的笑里藏着一个疯掉的天堂 象是今夜的月光 把墙角里被风吹倒的草 一一照亮 而你依旧站着 而村庄已消失了尽头 当一些鸟儿重在窗外窃窃私语—— 一直 你一直在玩 左手和右手,幸福和岁月 你一直在撒谎 指纹错乱,神态自然 你一直走向远方 在一群狗吠中忍受天亮 的每一个瞬间,渐渐的 从一些流浪者尚未生疏的脸上 你学会歌唱 为天幕里几颗微弱的星光,还有月亮 为刺骨的寒风以及疯长的意念 而静默的 是风中摇曳的楼房 是你如同蝉一般把头举向天穹的一刻 是一些假象,成就你最后的微笑 象明天的阳光一样灿烂 象昨天的昨天一样遥远 在一直梦着的梦境里,你一直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死去 7月33 7月33日 我写风不写云 雨在远处扶摇不定 在这样的天气里 有人晾衣,就有人梦醒 有人睡去,就有人重新穿上睡衣 而我听着蝉错落的言语 在诗的结尾 写着: 结局。 沉默的夏天 重新的 我把草覆盖在雪身上 给它温暖不让它燃烧 就在指针跳过线眼的瞬间 蝉发出危险的信号 一群人集体疯掉 他们来自遥远的麦田 他们也曾欣赏窗外的光线 也曾把水化成了思念 而今天 他们下海,经营着自己的器官 在硬币的正反之间 我又一次走进夏天 看着他们把雪藏在腰间 一面背叛信念,一面祈祷。 沉默的夏天 致的人组诗 1、我在一群风里遗忘过去 当风筝长久的停留在草地上空 我低头不语 想起捏在手里的一些言语: 太多的怀念以及妥协 让我伤痕累累。 象飞翔的候鸟,象不知所措的木偶 我忘了电线杆上的眼泪 忘了夜里行走的风 忘了,忘了 直至风筝落地。 2、快乐的慢动作 在田间行走 我欣赏交错的河流 是触摸不到的永远 让一群蝴蝶摇摇欲坠 炙热的阳光下 我们因此成为朋友 并奢求更远处的河流 而散落一地的秋 上演着一系列的慢动作 并在瞬间 化为乌有。 3、致爱的人 想了许久 却无从说起 由一个词走回原地 走回多雨的夏季 芬芳的草地里 断线的风筝在飞 在天涯的终点,在思念的瞬间 我们不经意的擦肩 越走越远 那一句我爱你 还有几分犹豫。 诗二首 1我在一群风里遗忘过去 当风筝长久的停留在草地上 我低头不语 想起捏在手里的一些言语: 太多的怀念以及妥协 让我伤痕累累。 象飞翔的候鸟,象不知所措的木偶 我忘了电线杆上的眼泪 忘了夜里行走的风 忘了,忘了 直至风筝落地。 2快乐的慢动作 在田间行走 我欣赏交错的河流 是触摸不到的永远 让一群蝴蝶摇摇欲坠 炙热的阳光下 我们因此成为朋友 并奢求更远处的河流 而散落一地的秋 上演着一系列的慢动作 并在瞬间 化为乌有。 我的怀里揣有一段时间 我的怀里揣有一段时间 它活着,并指引我向前 漫步在字与字之间 有人与我擦肩 向着那个孩子充满仇恨的脸 向着更远处的天空 我们都在猜测 云在什么时候玩起迷藏 象暗示的笑容,象昨夜的风 已经让怀里一无所有 让盛唐在十指间错乱 让赤裸的鸟儿见证池塘:疲鱼奔命 寻找,曲折的暗号 遵循祖父不曾说出的河流 遵循雨中潮湿的喊叫 没有人知道,温度消逝的片刻 我站着,对着祖父傻笑 在白与白之间—— 夏天里漫无目的的主题 这个夏天,必须谈些主题 与夏天无关。 比如:偶遇 是的偶遇,和任何的东西 在人之外流淌,向南 遇着一些干掉的河床 一群孩子在上面堆砌着楼房 草与花是必要的佐料,落叶在小脚丫下咯咯作响 如同星光,站在椅子的上方 凝聚时光 让牛群走进沙漠,让他们被运往北方—— 于是,一些数字逢着幕蔼的灯光 少女般纯洁,陀螺一样旋转 穿行在被忽略的街 遥想远处的雪摇摇欲坠 而幸福,依旧无日无夜 我们让心去承受,让影子保持沉默 我们陪着蚊子喝醉,目光如雪 我们胡言乱语 等着黑夜中枯萎的气味,等着黎明里一无所有的天空 我们等着,等着 或被秋风怜悯,或被春天遗忘。 今夜无眠 任烟躲入村庄 任月光与手帕交错 任风在翻墙走壁后摇晃 今夜无眠 可以从云端取出疼痛 可以从黑夜中索取信仰 可以从厚厚的墙中听行走的鸟兽 今夜无眠 还有一些废纸 还有一些词 还有一些影子,连同数字 在更远处 等待落幕 今夜无眠 一些表情散去 一些光措手不及 我疯了 某个时刻 拼命奔跑 在光的尽头 我看见的云朵 刺痛双眸 此时 一节火车在火中舞蹈 故事的细节被我们随手扔掉 象是扔掉青春和信仰 我们继续往水里加水,加油,加盐,加酸,加大蒜 我们演绎着水 的绝望 我们开始需要一些过往,或者灾难 我们往咖啡里加入 安眠药 我们向着天空大声叫喊 而海没有给予我任何答案 我疯了 而糖在口中没有任何味道 我疯了 而秋已经一次性用完 我疯了 而我的脸上 平静的微笑 逢着淡淡的夜色 我疯了 我祈求着窗口 给我一个死的理由 致夜 我的眼睛在日渐失明 当疼痛在眼里涌现 远处的河流也溅出了闪烁的泪光 你提醒着我,看看近处的风景吧! 而我只看到了渐行渐远的阳光,渐行渐近的牛 以及人群 别无其他 未等你提醒,我又一次想起黎明—— 那个昏睡的黎明,冷迫使梦又一次持温。 累迫使我闭上眼睛,而脚依旧踩着那失聪的车轮 向右,落入那未醒的乡径 向左,东方的喇叭声就把两个人的神经拉紧 死神失意的走了,只留下了两道切割的伤痕 你知道我是怕血的,正如我喜欢青春 你知道我是喜欢城市的,而你却未曾告诉我 城市里的人是喜欢雪的,当他们一同把头举向天穹 你也一定知道我开始想起乡村,它依旧在那里静静的等我 比朋友更真,比恋人更深沉 而你 比它更近,比人群更远 你,保持沉默 ——你,让我无眠 千年的月光依旧。 回家的路上 回家的路上 我惊喜的发现星星 的倒影—— 一些通宵的路灯 燃起了盲人心中的树 也熄灭了树下行走的灵魂 舌头儿与舌头儿的浪漫 血流的快感 象钱一样。 他们沉溺于迅速衰老的狂欢 当光又一次抵达 我寂寞的笔触 就象五月里的风 执意于窗帘上的意象: 一个谎言 一个承诺 两个女人 还有一个男人 最后的罪责 来自月亮 当男人站在窗前 以为海是天的倒影 并看到了海面漂浮着的 一切同谋 五月外一首 1、 五月 阳光和雨 阳光里 我们向各大风景区聚集 相机里收藏着一些皱纹以外的东西 在微笑定格的刹那,我们告诫自己: 这一场华丽 很快就会过去 雨里 人们纷纷散去 公交车留下一些记忆以内的东西,急驰而去 在泪眼凝住的瞬间,乞丐自言自语: 这一场虚无 明天又要开始 五月 我追着风 向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奔跑,奔跑 2、痛(忆同乡的他) 常常有喇叭声 把我吓醒 突然 一串简单的自行车铃 一如我们拥有过的青春 而海依旧咆哮 呼吸被事故摔出声响 一块石头无意增加重量 失职的书信,摇曳 彷若星光 叶子置身事外般在地上比划: 当意外已成过往 对于夜,我们一无所知 我的眼泪依旧和你在一起 一起在河流上行走 漂啊 漂啊 一束璀璨的烟花 空中梦想家 记忆,以树的形式重复 窗口保持冷静 隐形的文字 在远处策划着一个结局的开始 象叶子占据温度成为风景 象雨掠夺空气成为黎明 象风若即若离 象萤火虫取代星星 于是,城市因为人多而闻名 美丽的爱情在高处等待搬运 夜,准时赴约 沉梦的人钟于幻觉 未眠的人痴心不悔 道路有如天空般辽阔 酒瓶沿着冰凉一路颤抖 再也没有人分得清声音 来自何处 就在今夜,一只蝙蝠 从高空坠落 一片静默 树,依旧站在那里 流者 长夜总被脚步省略 时钟 孜孜不倦 却在高处 为了提醒 咯咯作响 空旷的广场 纸屑飞扬 某时某刻 你和影子升华为主角 而灰尘依然沉睡 如大地 无法 负荷重量 信仰,引你一路向北 飘洋过海 并与 那只跃海的蝴蝶做伴 那里会有美丽的地狱 也有丑陋的天堂 也许 那里只是一片空地 白纸飘散 想象飞舞 无法丈量 流 夜被脚步省略 孜孜不倦的时钟 还在高处 为了提醒的使命 咯咯作响 空旷的广场纸屑飞扬 此时 你和影子升华成为主角 而灰尘是沉睡的树 无法负荷的重量 披着这一路的暗淡 穿行城市 惊吠的狗也把你吓到 穿越沙漠 驼铃同时带来了被你揉碎了的呐喊 那么近那么轻 穿梭海洋 你看到了梦游的鱼 并清醒的看着路灯失去光亮 而流浪是你 无法实现的信仰 诗四首 1、一场意外 戏演到一半 一个西装革领的男子 便在有风的夜里逃窜 一群风华正茂的男子抡着木棍 紧追不舍 是他们让我们的目光向菜市场聚集 镇定的老人依旧看着台上的表演 一些年轻人则尾随其后 仿佛只是因为好奇 不一会儿 又纷纷回来 我看见台上的一些演员气定神怡的讨论着什么 然后有人悄悄的拭去了一不小心的泪痕 我仿佛看见演员们鹰一般的悲郁 戏开始让人分不清真实 也让我们的目光长久的来回于那个舞台----菜市场 仿佛只是因为好奇 2、雨中 雨一阵一阵 伞是瞬间绽放的五彩斑斓花 缺水的大地依旧沉默 繁华都市的车辆在加速度行驶 象是一群烈马 在春天 踩着寂寞踩着喧嚣踩着怨骂踩着号召 溅起了浑浊的水花 春天里营养不良的叶子 也纷纷落下 天桥上的两个乞丐 面朝大地长久的跪着 一言不发 湿了干旱的头发湿了瘦弱成型的筋骨 匆匆而过的人们 仿佛并没有看见 雨一阵一阵 雾里 有人指着远方 高呼 看 梦里的乡村 3、偶感 我常常走一段长长的路 去书店,网吧,或者劳动市场 我常常在下雨的时候 想起她 或者在阳光透彻的清晨想另一个她 我常常梦见一个年迈的长者 语重心长的跟我讲话 (虽然我一句话也不想听) 我常常想 这样的日子会有多久 我常常就这样无聊的讲话 并度过了二十三个年华 今天 阳光灿烂 4、突然 突然想拍一张照片 让风吹过的心湖 刹那般平静 如同书架上那本被风吹开的书 突然想拍一张照片 为此我放下了书 从书店二楼匆忙而下 隐约的听见了渐远的音乐以及古老的钟声敲响 突然想拍一张照片 在街的转角 等待 她的出现 只是虚拟的表情 却在炙热的阳光下一一淡开 突然有许多人 走进了这城市的秋 与我擦肩而过 脸上有着还未枯萎的表情 诗三首 1愿望(一) 许久 没有听到泉水叮咚 许久 没有听到钟声在树梢点亮 风在脚底逃窜 遗落这座城市的暗疮 我学会善意的微笑 看 摩天大厦下的女人多么闪耀 看 超市里的东西不停降价 我还想 带上那个心怡的无缘女子 到远方 去看 雪花飘落 愿望(二) 三岁 我知道 一切都是梦 三十岁 我知道 一切都不重要 九十岁 我知道 是谁在预谋这场计划—— 愿望 哦愿忘 2她,他们 还没来得及诅咒 流浪就成为她的天性 房子只剩下飘摇的屋檐 欲望的高度没有下落 空调日夜运转 钢筋水泥下的他们想起流浪 双手在黑夜中继续想象 奢侈,一种自我满足 她低下头 想到了活 他们抬起头 被阳光刺痛—— 3前行的路 前行的路 是一场未知的梦 必然是一个人的旅程 在夜里 我们都是盲人 撞出一条出口 看 那是光 阳光下 我们都是诗人 坚守树的理想 看 这是黑暗 前行的路 (谁的)声音好柔软 却让我觉得好寒 我的梦 不想被风干 前行的路 我们相互取笑 必然是重复 你的泪 证明了我的人生 田里的草 草,凌驾于草之上 拖鞋是我最忠实的伙伴! 穷人们偶尔翘起双脚 贵族们偶尔接触阳光 空白,添加新的轮廓 海与天有着同样的瞳孔 田野有着梦的广袤 我们继续埋头苦干。 当我老了以后 沉睡的钟声敲响 世纪末的微笑 我们摆出了同一动作 真实的虚伪的 不再重要 女人坐在房子里吸烟 烟 顺着粗糙的灯光 试图接近阳光 女人说烟是有罪的 是烟让她清醒的失去理智 (一种虚华一种冲动) 突然下起了雨 女人说 玻璃窗上的雾 她只见过两次 (过去现在) 女儿的目光敏锐 她看到雾 看到雨 以及想象中的另一个清晨 她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纯真年华 美丽而又忧伤 当我老了以后 想 便成了必需的工作 直到沉重的躯壳失去高度 梦想成真 十年 十年一瞬间 我已经改变 谢谢你们陪我走过的那些春天 同一片校园 同一种思念 我们刻苦学习 不言放弃 只是最后我选择了逃离 是我太痴迷 是我太着急 忘了人生需要慢慢经历 又过了几年 我们聚在一起 经历了风雨 开始不记得当初的自己 我们高举酒杯 庆祝成长的自己 内心的焦虑已慢慢累积 酒精放纵内心狂风 车上的我开始漂移 像是一个孩子 摔伤了爬起 不想让你们看到我心中的犹豫 休息休息 我们的日子不属于自己 我开始喜欢那时的自己 为了股票着迷 为了身边还有人相信逻辑 转眼十年 你们又该相聚 而我选择了逃离 请原谅我不是不想相遇 身不由己 十年(思念)十年(思念) 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