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魂文集》 熊猫兔 我住的这个小城,还没有任何一处地方开辟出来一个宠物市场。但前天中午很出乎意料,我看到一个外地人挑着一担宠物在好又多超市前高声吆喝着叫卖。拥挤的人群使得那块地方形成了一个有着无限商机的天然的宠物市场。我不爱热闹,但很好奇,况且它又是横在我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所以我也挤了进去。 瞧瞧,有一个笼子里装了三只小乌龟(估计不应该叫乌龟,因为这龟不需要什么水也可以很健康的活着,应该叫陆龟或别的什么名字)。它们不时把脑袋从龟壳里伸出来,任凭人们怎么用手指戳它的眼睛和嘴,它也不缩进去。我想,它恐怕也是经过世面和风雨的,这小小场合于它很不屑,它丝毫不畏惧,反而昂着头扫视众人。 另外一个白色的小一点的笼里蹲着两只小白鼠,毛茸茸的滚圆的身体。但是我却对这个没什么好感,也不想用“可爱、机灵、敏捷”之类的褒义词赞美它。这原因,一是我害怕老鼠。记得小时候住在乡下,家里经常有老鼠。它们白天捞不到饭食,就在半夜里溜出来,在床头或柜子里弄得蟋荽做响,牙齿和爪子就是它们的利器。我时刻担心它们侵袭我裸露在被子外面的身体。那个时候我通常都是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在黑暗中焦急的等待黎明的到来。一直到现在,我还是这样的心理,可谓根深蒂固了。二是我不喜欢老鼠的形态和生活习性。它爱在暗夜里钻出来活动,穿墙打壁,损坏什物,让人防不胜防(我家前阵子进来数只老鼠,好让我焦头烂额了一回)。况它总在垃圾堆这些脏地方出没,若是不小心进了厨房,碗筷和食物也会遭到厄运了。以前我听一个卖鼠夹的人说,鼠异常狡猾。开始我总不信,后来经过一系列的逐鼠实验,果然如此。面对这样一个生性狡猾而又肮脏的贼头贼脑的委琐的形体,我无论如何也爱不起来,即便它是只宠物鼠。真是“恨屋及乌”了。 下面各色笼子里还有鹦鹉及一些叫不出名儿的小生物。最后我的目光停在一只体形如兔的动物上。确切的说,是我立刻被它的“长相”和“身材”吸引住了。它伏着,很安静。不管周围如何喧哗和浮躁,也一动不动,就像是长长的等待一个能够欣赏和宠爱它的主人出现。我忍不住弯腰提起它,细细观赏起来。 外地人说,这种动物名叫“熊猫兔”好动,很调皮。食物以萝卜、草、青菜叶为主。他说这兔好动,我不信。于是他用手捉了出来,谁知这兔竟然“嗖”的一下窜到笼子里去了。动作异常敏捷,和先前的“静”判若前后。我不由更是喜欢了些。提着它一路回去。途中遇着不少小朋友羡艳的询问,问我从哪里买的。经过我的指点,有几个小家伙嚷嚷一阵后,径直欢喜而去。 起先,这小东西并不友好。我把它放在桌子上,用手碰它,它就退缩,大有避之不及之势。为了增加它对我的亲切感和信任,我掐了几片莴笋叶,撕成一小瓣一小瓣,放在它嘴边。许是饿了,渴了,它小口小口咀嚼起来。它的嘴唇快速的翕动,幅度并不是很大。很细碎的,一会而就把叶子吃光了。然后它就东张西望,显得非常不安。我以为它要喝水,结果不是。我想,它是在寻求其他的伴侣吧?大凡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的。于是我把它抱在怀里,找出杨木梳,替它梳理蓬松柔软的毛。它的毛很有特色,身体前半部以黄色为主,夹杂着黑色;后半部以黑色为主,夹杂着黄色。从嘴边往上看,仿佛是密茸茸的黄色小草中画着一朵黑亮的小花。真是漂亮极了! 我拿走笼子,把这小东西移放在书桌上。它的确很调皮,马上不安分起来。它不像狗似的这里嗅嗅,那里闻闻,如果看到喜欢的东西,它会很快的跳跃过去,用嫩的爪子探探,或用嘴唇触碰一下。它会像长牙的小孩似的咬东西。我上网一会,把它撂在一边,它就在我的书页上咬出一个锯齿形的月牙。我也生气,把它赶回自己的“闺房”它还不罢休,银白色的笼子的钢丝继续被它咬得“咯吱咯吱”的响。在有情绪的时候,它会长短不一的叫唤。“咕咕”或“吱——吱”的声音,虽谈不上丰富多腔,但却是那么惹人怜爱,使你忍不住去抱抱它,或亲亲它,给它慰籍。一不小心,它就会跟你玩玩“捉迷藏”的游戏,弄得你蓬头垢脸,灰头灰脑的。在吃饭的时候,它还会毫不客气的用“小屁屁”对着你,一点也不给面子。但是它静的时候,就那么定定的望着你,油亮的眼珠子动也不动,安详的眼神仿佛在等你讲一个遥远的故事。它还喜欢看电视呢!刀光剑影,莺歌燕舞,若是有心情,都不会放过的。 它就是这么生气勃勃,活泼可爱! 我喜欢它,希望它能够健康快乐的在这里生活下去。若只是填饱肚子,那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早晚采摘些菜叶或萝卜之类的就可以了,但我总不忍心和它告别。每天上班前,它就那么孤单的独自蹲在笼子里,用寂寞的眼神和我说再见。我在想,什么时候,再买来一只,让它也好有个“说话”的伴儿。 Z和她的情人 z是我的同事。她中等个子,保养得很好的皮肤和身材让人怎么也看不出是个“奔四”的女人。她通常把头发梳成一个油黑乌亮的“马尾”甩在脑后。在冬天的时候,她最喜欢穿马靴马裤,牛仔皮夹克,她说这身打扮会给她带来自信,让她感觉到青春永远在她身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正当她快乐而自信的生活着时,一场意外扰乱了她的平静。 她的丈夫某次患感冒,咳嗽了一个多月,中药西药都用遍了,仍不见好,于是就在医院做了一次全面检查,结果查出得了肝癌,而且是晚期。医生断定他的生命最多不会超过六个月了。 自然,她伤心欲绝,面对丈夫日渐憔悴的脸,她的心境也每况愈下。我和学校同事一起去看望她时,她反复说着一句话: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呢? 丈夫的生命比医生预期的时间延长了四个月。 送走了丈夫,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生活处于低靡状态。 但是,事情总是会发生戏剧性的变化。 在一次晚餐中,她邂逅了高中时的一位男同学w。也许是少时他就对她暗怀情愫,也许是她生活落寞,需要关爱,总之他们一见面,就产生了恋情,并且深深陷了进去。w是一个负责人,工作很有能力,事业心极强,家里有着优越的经济基础。他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所以,在一开始,他们如果想互相大胆的爱慕,在旁人眼里看来,总还是有些困难的。 可是,他们的恋情居然如火如荼的展开了。他在她身上的物资和感情投资,超乎了常人的预料。比如,她的女儿总是亲切的叫他“爸爸”的,他也理所当然的承担了一个父亲所有的义务和责任,并且义不容辞的给她们母女俩安置了一个温暖舒适的家,自己则心甘情愿充当洗衣做饭的“家庭主男”的角色。 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这种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婚外恋的故事,但令我们感到大惑不解的是她妻子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她妻子并不是“全世界最后才知道内情”的人,相反,她最先知道这件事情。她并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对丈夫的外遇持包容的态度。怎么个包容法呢? 比如,在z生日那天,她会和自己的丈夫在家早早备上酒宴,以主人的身份豪请z的亲朋好友(包括z的父亲和哥哥嫂嫂),并以z为中心,把当天的日程安排得异彩纷呈; 比如,妻子想买提包了,就会和z约好,手挽手的去逛商店,买上两个式样和质地同等的提包,每人佩带一个。反之,z想买外套了,也会毫不犹豫的掏出自己的钱,送对方一件; 再比如,z感冒了,去医院输液,w和妻子就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两人对她呵护有加,那阵势好象是恨不得自己去替代着打针吃药似的; 这三人之间互相恩爱的事情举不胜举,大到买房买车,小到吃一顿饭,喝一杯茶。他们就像千万个和谐美满的家庭一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他们并不理会周围的舆论、眼色、清规戒律,在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的世界。 我是很少以自己的观点去评价别人的行为的,因为,你以为是错的,常常是别人认为对的,而你全力以赴去争取的,也许正是别人要背弃和摆脱的,关键是从什么样的角度去看。对于他们三人的关系,我更是无从评说。也许,在“婚外恋”和“二奶”泛滥的今天,他们未来的结局并不是一个悲剧。 捕鼠记 说来你可能不信,这个月我家共进来七只老鼠。(其实是八只。但中国有句吉言:要得发,不离八。我怕这老鼠真在我家大发了,故尔只写了七只)这些老鼠最终的归属是这样的: 十二月三日:第一只。不小心落入陷阱,顺其饿死; 十二月七日:第二、三只,同时掉入陷阱,被请来的邻居用刀砍死; 十二月八日:第四只,侥幸从下水道逃脱; 十二月十日:第五只,关紧房门,大开防盗门,逐鼠出门。 十二月十三日:第六只,堵在墙角,被客人用拖把打残致死。 十二月十六日;第七只,死于老鼠夹。 对这第一只和最后一只,我印象颇为深刻。 我发现第一只老鼠的准确时间是三日早晨七点过十分。那天早晨,去厨房打水,赫然看到水池里(没有储水)趴着一只精神抖擞的老鼠。灰褐色的皮毛,小而滚圆的眼睛。我探头去看它时,我们几乎同时吓了一跳。它看我正在瞧它,索性昂起了头,对我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我逃出厨房,坐在沙发上,静了会,再去看它。真是怪了,这只小老鼠从何处进来,又是怎么掉进水池里的啊?我在墙壁上细细寻找,没找到小洞口,其他地方根本没有可能进来。眼光落在洗碗池的排水管上,莫非是它?我眼睛一亮,对!这跟水管外面有个出口,出口下面就是下水道。于是我想象:昨天,这只小老鼠在下水道旁的窝里蛰伏了一天,饥寒交迫,一等天黑,它就迫不及待的钻出来,沿着墙壁往上爬,凑巧它的路线经过厨房排水管的管口。于是,它就从那个小洞口钻了进来。厨房里食物的香味让它的嗅觉非常兴奋,动作也变得异常迅速。可是,它万没想到,在通向美味佳肴的必经之路上,有个空了的储水池。由于它慌不择路,一不小心,失足掉下去了。可是啊,掉下去就应该做垂头丧气的可怜状,可它偏还做出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精神抖擞状!还把我吓得半天喘不过气来,真是可气可恼之极! 怎么处置它,我还真有点为难。提起来扔出去?万一它那锋利的牙齿在手臂上咬上一口呢?怕。拿把刀,就地正法?可那会血光四溅,污了水池。再说,看它那气势,我怎么有那个胆啊!还是怕。请个人来帮忙?那多麻烦呀,再说人家还不知道愿不愿意呢!也不行。 哎,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万一不行,就让它绝食而亡。只能是这个下策了。可我还是担心自己啊,过几天后,一旦看到它气息奄奄频临死亡的可怜样,难保我不会发发善心,喂它点米饭之类的食物。结果,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三天后,这只小老鼠寿终正寝。 对最后的这只老鼠,我决定采用先进的灭鼠工具捕杀之。在粘鼠板、老鼠药和老鼠夹三项选择中,我取用老鼠夹。 找到一家店铺,店老板向我隆重推介了一种精致的鼠夹。他说这老鼠夹是经专业人士精心设计而成,是国家知名品牌。弹力强,力度大,且周边有细而密的齿轮,哪怕只是夹住鼠的尾巴尖,它也逃不了。他还说前天晚上这种鼠夹就亲自夹得一只老鼠口吐鲜血而亡。我让他用钳子充老鼠做了次实验,果然还行。 当天晚上,我谨按他的吩咐,割了一小片肥肉穿在夹子的锥尖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狭窄的阳台地板砖上。这鼠夹真有那么神吗?老板不会骗我吧?会不会有这三种可能呢:一是鼠夹的弹簧准确无误的击中鼠头,一命呜呼,死前不知痛苦,不明死因。这是最人性化的死法。二是夹住了鼠尾,老鼠拖着鼠夹四处乱窜,并趁我窥视之际对我龇牙咧嘴,寻机报复,我倒吓得落荒而逃。三是如老板所说,夹住鼠身,老鼠并不能立刻身亡,在哀叫声中不断挣扎,口吐鲜血而亡。这种情景可有些惨不忍睹呢。带着种种设想和疑问,我终于进入了梦香。 第二天一大早,我来不及穿上外套,赤脚来到阳台上,天!佩服啊,这老鼠的智商咋就这么高呢?用做诱饵的肥肉没了,而鼠夹却好好的躺着。我呆立在那里。我敢打赌,这只偷食诱饵的老鼠,平生是从未见过鼠夹的,更不可知这生冷的铁夹可致它于死地。为何它就只单吃了着香喷喷的诱饵,而没有触动这凌厉的机关呢?难道是鼠夹有问题?不可能!我对那个店铺老板诚实的眼神是深信不疑的。再说鼠夹根本没动,也不能证明是好是坏。也就是说,是老鼠靠着自己的这点狡猾伎俩救了自己。这家伙!我就不信,我等人类的聪明才智,岂还不及你这贼头贼脑的鼠辈? 晚上,我把鼠夹放在火上烤了烤(据说鼠夹上不能有老鼠的残留气味,否则其余的老鼠是不会上钩的),用香油煎了个荷包蛋,分出十分之一,紧紧扣在鼠夹里,然后放在厨房地板上。这黄澄澄香酥酥的食物,可是色香味俱全哪!我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狠狠的想:鼠啊,这可是你最后的晚餐了! 大约二十分钟后,只听得厨房传来“噗嗤”一声,接着又“桄榔桄榔”的响起来。鼠被夹了?我一个箭步跃到厨房。好家伙!一只硕大的老鼠被夹了个正着。弹簧紧紧卡在它的脖子上,正做垂死挣扎,不过约一分钟就不动了。老鼠终于死了。但死了的老鼠嘴里并没有流出血来,因为它衔着半截鸡蛋卷。真乃是“鸟为食亡”啊! 打电话告诉同事,自己成功的诱捕了一只老鼠。同事笑曰:据说老鼠肉鲜嫩可口,我给你多送几个鼠夹来,把下水道口敞开,一天捕上几只,腌制好,穿在竹竿上晾干,保准能买个好价钱! 假如再提前一秒 说起来这应该是昨天中午发生的事情了,我有必要把它记下来,因为我现在还在惊粟,还处在后怕之中。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中午,我经过新华书店旁,正好好的走着,盘算着下午该干点什么的时候,突然,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从天上掉下来一大捆白铁皮(是那种事先卷好的,四边锈迹斑斑的铁块,大约三四十公斤),顺着我的鼻翼瞬间砸在地上。当时我被惊瞢了,思维僵固,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接着,我看见自己的手指上,胳臂上开始流血,左手的小指甲完全翻了过来。我马上意识到,我受伤了,是被楼上的东西砸伤了。于是我站在那里,抬头向上望——我看到某个单位正在装修的三楼窗户边,也有一双眼睛在俯视着我。我一下子明白了:是这个人,将这捆铁东西从高处扔下来,划伤了我的手和胳膊。 我愤怒了,朝他大声嚷嚷起来。这时候,陆陆续续有些个看客围超过来,议论纷纷。有的说,搞装修为什么不注意安全设施;有的说,这姑娘,祖宗坟地埋得高;有的说,幸好没酿成惨祸。其中一个说:姑娘,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抖。是的,假如我的步子再大一点,假如那个装修工的手再提前一秒,我还存在吗?我也许成了一具身首两地,血肉模糊的尸体。这个后果我不敢设想。 从医院回来,我仍然心有余悸。我发了些信息给朋友们,还有我的亲人,告诉他们我被划伤的事情,但我独独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母亲。 “看到你的胳臂上留了那么多血,我的心里好痛。”柳抱抱我说。 “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走路也不看着点,毛毛燥燥,遇事情一点也不稳重,看你下回还注意不?在去医院的路上。”智不停地数落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吴安慰我说。 “你就这么算了吗?没找他们的麻烦?少说也要补偿点精神损失。要是我,不要他个几百块,我不罢休!”丹的反应比我还要气愤。 我对丹说,算了,只要没出大事,就不要再找别人麻烦,与人为善好。我不是还活着吗?我今天晚上照样可以请你喝冰花,周末仍然可以陪你们玩游戏,斗地主,可以输钱给你买裙子。生活不是还没有变化吗? 晚上去飞宇看歌舞,场内气氛热烈,掌声欢动。当舞台上霓红闪烁时,我真的庆幸自己,我今天还活着,我还感受着活着的幸福。也许,人每天吃饭、睡觉、上学、上班、下班,不会觉得自己幸福,但是,只有把你拉出福去,你才会懂得,什么叫“人在福中不知福”当某一天,你在自己遭遇了大病、失业、失亲之后,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特别珍视,你也因此感谢老天,让自己继续幸福着。 所以,我还是想,要珍惜“平静”珍惜“平淡”只要活着,只要在活着的每一天,就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珍惜好自己喜欢的人。 开卷有益 人生如浩淼的大海,无所不包。有时候,人生的一景,或者一种现象,或者一个局面,并不能囊括人生。从各种角度看,它是错综复杂的。而人生的修养,如同“活到老,学到老”一样,也会随着人生的不同境遇往人的内心深处传递,呈纵向或横向张开。有时候,一本好书,一句话,或者是一个字,都会让人砰然心动,如醍醐灌顶,恍然彻悟。 于丹论语心得正是这样一本让人获益非浅的好书。孔子是一个伟大的思想家,论语是一部博大精深的著作。我在少时略读过一些,但并没有深刻的体会和理解,在人生有了一定的阅历之后,加上于丹的“以身体之,以血验之”的导说,再看,又别有一番洞天。对论语所传递的生活态度,以我的人生历练,我不一定能够做到,但是我非常崇尚这种“心灵快乐,内心富足”的心态。也许,越是能够让自己欣赏的东西,越是自己缺失的东西吧。 于丹带给我最深最细腻的感触,是一些经过历史沉淀之后的思想浪花。 她的心得之一,就是由论语传递一种快乐秘籍。生活中的不如意不合理,也许凭我们个人的力量无法改变,但我们却可以改变自己的心情和态度,用平和的心态对待生活中的缺憾和苦难。人的心态不同,就会带来不同的生活质量。“从某种意义来说,一个人心中有什么,他看到的就是什么。” 于丹的心得之二,就是提倡人们以一颗仁爱和诚直的心处理人际关系,而且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对待朋友不可“以怨报怨”(会形成一种恶性循环),亦不可“以德报怨”(用不值得的仁厚去面对已经有负于你的人和事,是浪费),最好的态度是以自己的公正、率直、磊落、坦然的面对各种层次的朋友。我最为赞同的是,她所理解的人际交往中的“度”无论是对朋友还是亲人,都应该把握一个分寸,适度为最好。距离和独立是一种对人格的尊重。这种尊重,即使在最亲近的人中间,也应该保持。无论是父母之间,还是夫妻情侣之间,一旦没有了这个距离,这种尊重,就会产生隐患“离疏远甚至崩溃就不远了”正所谓“花未全开月未圆”的境界:花一旦全开,马上就要凋谢了;月一旦全圆,马上就要缺损了。而未全开,未全圆,仍会使你的内心有所期待,有所憧憬。 于丹的心得之三,就是向我们阐述了怎样才能做个具有理想人格标准的君子。做好自己的事,当一个善良的人,这是论语对于君子的一个界定。在孔子看来,做君子就是做个最好的你自己,按照自己的社会定位,从身边做起,从今天做起,让自己成为内心完善的人。因为只有你的内心真正有了一种从容淡定,才能不被人生的起伏得失所左右。而且“君子的力量永远是行动的力量,而不是语言的力量。” 于丹的心得之四,就是交友之道。交友需要两个前提,一是“仁”(爱人)。要有仁爱之心,愿意与人接近。二是“知”(知人)。要有辨别能力,才能交到好朋友。而交到一个好朋友就是开创了一段美好生活。朋友的生活方式和处世态度就是自己的“镜子”可以完善自己的品德,提高自己的修养,丰富自己的内涵。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的一辈子分为三个阶段:少年(戒之在色),中年(戒之在斗),老年(戒之在得),每个阶段都有一些“坎”一些特别需要注意的东西,而要成功的越过这些“坎”都离不开益友的帮助。 总之,在我看来,这本心得,是用孔子的智慧,化解生活的困惑,生活的“结”让简单的真理深入人心。尽管有人说,欣赏于丹是一种低层次的享受,尽管有人不喜欢她呆板的表情和说教式的语言风格,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于我而言,读于丹的心得,恰如一股涓涓细流,净我心灵,启我心智。 近省吾 二十一日(关于工作) 班里不少学生参加了湖南省中小学生习作征文活动,主题是爱国爱校爱家乡,做知耻明荣的好学生。内容包括温馨的家,美丽的校园,可爱的家乡,有趣的事,感动的人等等。我选了其中一篇预备打印上交的习作,进行修改。改来改去,原习作的枝叶被我砍去了大半,只留下了少部分主干,整个变了一张“脸”耗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颇花费了一番心血,自认为是一篇难得的佳作。 拿去给h看。他浏览了一遍,语气很平和的问我:你认为这篇习作还有少儿的情趣吗?你把它全部改成成人的语言了! 我听了,很震惊,然后是惭愧。诚如是!我一贯自以为自己的教学水准和写作水平还是走在前面的,在骨子里甚至藐视过我的某些同事,经常认为她们是误人子弟。这篇习作当初我得意它的立意、结构、写作技巧,觉得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比较完美的。但是我忽视了,这样的习作应该充满纯真、快乐、灵性,以及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而我在修改过程中,居然按照我这个世俗的成人的思维方式,用成人的语言把原本趣味盎然的一篇佳作修改得体无完肤,完全违背了征文活动的宗旨。在指导和修改的过程中,我丝毫也没有察觉这个问题,实在是很严重的失职。 h并不擅长对学生的教育,可以说是一个门外汉。但是这次连他都可以一语中的,指出我的缺憾,令我汗颜!我的自大和虚妄的“自信”在这句评价的语言面前,突然变得萎缩起来。 当铭记在心,时时警醒。 二十五日(关于工作) 今日很意外,离第一节课上课时间还有两分钟的时候,教务主任急急走来告诉我,联校l一行要在第一节课听我一堂语文课。那时候,我正在漫不经心的啃馒头,喝开水。只得匆匆打开书本,浏览了一下所上内容,幸好对备课内容还能熟记在心,于是,也就不慌不忙,从从容容上完了这节课。 课后,l评价说,我的课堂语言柔美,对学生有很强的亲和力,教学水平相当高,听过之后受益非浅。(这真是出乎意料,据说他在别校听了三堂常规课,居然发了三次火,把那三个授课的老师批评得一无是处),另外还说,他的一点建议就是在课堂上没有组织学生进行讨论,没有充分利用多煤体手段教学。 尽管l的评价比较肤浅,简单(我这样说,可能又是自大了),但是,也有正确之处。“小组讨论”是现在当今正在流行的“自主——合作——探究”教学模式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也是学生自我完善,自我成长,分享成功愉悦的一个过程。我的确是不该遗忘这个环节!多煤体属学生硬件设施(而学校的硬件设施还很不完善),课件的制做也不是一两分钟能出结果的,所以,我对后一点建议稍做了下解释。 以后要多注意这样的细节问题。 二十三日(关于思想) 有很多的时候,无缘由的失意和和绝望会像孕妇的阵痛一样来临,而且,这种感觉在我身手常呈周期性的时间发作。 当它出现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无边的恐惧。记得十三岁那年,祖母因为一件小事责骂了我几句,我便脑海里一片空白,看到墙角下一个装满农药的玻璃瓶,心忽的一动,就坦然的走过去,打开瓶塞。如果当时旁边没人,也许我就死了。那是我第一次闪现“自杀”的念头。而现在,我又开始惧怕起来。 在一份心理咨询报告上看到,人的生本能和死本能的能量总是一定的。因此两者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当人在生活总没有得到足够的快乐,或者精神上的压力使其感到生是一种痛苦时,人对生的欲望就不是很强烈,这时死本能在潜意识中的分量就比较大,人就可能做出反常之举。 我相信它是对的。所以我应该明白,既然失望和痛苦不可避免,就要正视。当他们不定期到来的时候,我不能把它看作驻扎在心里的一个魔鬼,不能有邪念,也不能把它所导致的情绪带向家人,带向朋友,带向工作单位。就当它是风,吹过之后,天就是明的,蓝的。或者,如果能把它挪移的话,就挪在午夜写一首诗,让这种情绪在午夜的诗歌中湮灭。然后,在白天,向这个世界展示一个健康、美丽的我。 调整心态,坚持做到。 二十五日(关于生活) 今天气温突然下降,我在办公室看书,尽管穿了毛衣,仍然抵挡不住背后窗缝中袭来的阵阵寒意。正在瑟瑟发抖之时,接到母亲的电话,问我是否穿暖了衣服,是否带了雨伞,学校菜的味道是否可口我唯点头称是,心生温暖和感动。 母亲其实是最怕冷的,而且还拖着一条残疾的腿,生活的辛酸何其多也!但是,我很少给予过她真正的关心,最多也只是在她生日之时买双鞋子或一件衣服送她。她若是念叨得多了,反嫌她罗嗦。而我自己却无限的占有她的关爱,只知道自私的攫取,不思回报。人性的弱点在我身上尘毫毕现。 原也想为母亲做点什么,聊以自慰。甚至还萌发了要为她写点什么的念头,但是这念头终像大海的潮水一样,被我的惰性逐渐隐没。这“惰性”就是对亲情,对母亲的舐犊之情的漠视。 又看到x写的一篇关于母亲的文章,很感人。但是,和许多怀念亲人的文章一样,他也只有在母亲去世之后才感到愧疚和悲痛。而在母亲的有生之年,却忽视了她的健康、快乐、需要,徒留下无法弥补的痛楚。 想,对于我来说,为什么不在工作之余,多陪母亲叨唠,陪她逛街,陪她守侯在她的小诊所呢?或者,亲自给她织件毛衣,替她细心剪去头上的银丝,替她关心她年迈的母亲这些都是很容易做到的,而我只有在心血来潮的时候才想一想这些,更不用说时时去做了。 这实在是最值得反省自己的事情。 病中杂感 我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五一又在医院度过。按常理说,如果病毒袭来,鼻子塞塞,头晕会儿,那也是小病一桩,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可是我的塞鼻似乎与别不同,会整晚整晚的睡不了,呼吸也只能靠嘴,而且会不停的咳嗽。那时候就只有死的念头了。白天醒着的时候,会觉得人有点神智不清,额头上好象压着快大石头,这样的时候我不出门,免得闹笑话。晚上即使在床上,那也只能躺着闭目养神,不叫真正的入睡。医生每每便说 ,用点好药,用点好药。我通常很听医生的话。只要人舒服点,轻松点,花花钱也没什么。于是什么样的抗生素都用,这次还用上了中西结合。药越来越昂贵,病菌的耐药性也越来越强。弄得一个普通感冒非得拖上十天半月才好。我不是不明白,滥用抗生素带来的危害比疾病本身带来的伤害更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受不了这个折磨。 这次患病时间距离上次才两个多月。看来是越来越频繁了。以往一年总有大几次这样,可没有时间相距得这么短的。每次看病,我总是很细心的记下医生开的每类药品,每种针剂,这是为了下次不再用同种类的药。若是坚持续用,病症不仅不会丝毫减轻,还会拖长痛苦的时间。开始不知道这个规律,总是屡次上当。记得有次我用了妥布酶素,第二次又用这药,结果害得我打了九天点滴,比一次小手术的住院时间还长。后来看病,就变着花样用药。我真担心,下次若是我再患什么病,该拿什么药来治? 在网上看到一个大学生也经常鼻塞,后来检查竟然是鼻咽癌。发展严重的时候,也不能睡,只能坐着。于是他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睡不了的时间里写了很多诗,并开了个诗朗诵会。我想,那会有多么痛苦呢?恐怕不会有什么人能够理解的。也只有我才能体会他的那种痛苦,不过我还算幸运的,没有患上恐怖的癌。但我在那个时候也不会去写诗,倒是愿意读,诗有嚼味,读着也会忘记一些痛苦的。 患病的时候,整人就像是个木乃伊。若是坐在哪里的话,就愿意老坐着,不想站起来。也不愿意说一句多余的话,只有非说的话才开口。听到某首熟悉的喜欢的歌曲,也只能在心里跟着和,是万万不能唱的,似乎一张嘴,我整个人就会因呼吸衰竭而倒在地上。当然最不愿意的是睡觉。窗户也只能禁闭着,不能让一丝风吹进来。即使是大热天,我也还得穿上外套。而这个时候,街上的人们都穿上短袖,男人们有的甚至还打上了赤膊。女人们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能露的都露出来了。我坐在窗户边上也只有羡慕的份儿。 零五随感 这个暑假后,我多了很多朋友,并经常在一起聚会。多年无音讯的同学也开始陆续来往起来。每次都有着很快乐的场面和融洽的气氛。我的生活空间的确越来越大了。这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的沉默寡言是一种缺点。但这是性格使然,无法改变的。人,其实是需要快乐和痛苦的。有快乐才会感知生活的甜蜜,有痛苦才会感知生命的深沉。我大概就是这样一个载体吧。     交友的过程,就是淘金的过程。交过十友,终有一友是金兰。就像淘了那么多的沙子,就是为了那一点点金子。 孙就是我淘多年后留下的一点金子。在这里,我一直和许多女人打交道,这些女人的世界是个大熔炉,凡进去的女人,大多被磨折了菱角,磨灭了梦想。我认为孙之所以是一粒金子,是因为她一直保持着自己鲜明的个性,保持着自尊和自立,婚后并没有被男人沦落成一个纯粹的家庭主妇和俗化了的饶舌妇人。在我眼里,她几乎是美和正直的化身。有人说,女人之间的友谊是建立在相互之间的小秘密上。我不否认这点,但我们并不完全是这点。我欣赏她,就像她欣赏我一样。我们之间的友谊,是一切功利因素之外的真挚的友情。这样的知己,一个便足矣。 今年,还有人叫我美人。也许,美人就是美丽和聪慧的代名词。女人们爱虚荣,就像男人们爱面子。我得承认“美人”这个称呼在表象上满足了我的虚荣心。零五以后“美人”的称呼是否还在继续呢?大约没有了吧,虚荣的事情也只是悬在空中的一点彩色泡泡,时间的风吹一吹,它就有可能破裂。 但愿零六年,是个真正的新的一年。为这新的一年,我将锯掉一些生活的木屑。 稻草人说:你们看,我爱风,所以我就变成了风。 想过能搏己所爱的人,应该是这个样子:持有一颗爱心,宽容、善良,有博大和宽广的胸襟。对人对事情不偏激。把体贴和照顾放在行动上。他的角色是可以互换的。他既是个柔情似水的人,也是个铁骨铮铮的人。 也想过有这样的爱人的生活:在柴米油盐中保持浪漫和激情。兴趣上有着共同的爱好,音乐和足球并不会产生矛盾。所有的分歧和意见都在尊重对方自尊和人格的基础上,用幽默和调侃化解。不需要把自己每个生活的细节都尘毫毕现,夫妻有相对的个人空间和自由。这样的家庭才是我所向往的和谐家庭。 ——每想到这些,我都如芒刺在背,这只是午夜过后的一些隐晦的幻想。 对于这仅仅的幻想,我在零五以前我都是不敢去想的。当麻木的灵魂和身体一旦被某人某事激活时,欲望和痛苦也接踵而致。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当生命如秋叶坠地时,除了爱,还能带走什么呢?有很多时候,都想把这一身清风傲骨连同所有的锁链全都抛弃了,张开双臂去做一次飞翔。 零五年是有梦想的一年。梦完全进入了我的世界。除了一些梦和愿望,还有一些藏于心底的不能言的感谢。当血管里有了新鲜血液时,我就有了足够的力气走下去——零六年也许是个光明的一年。我始终坚信:对于美和爱,人们的心和眼睛是不会老去的。 愿每个人在零六年都能实现自己的一个愿望。 给失落的婚姻 1 我是一枝指向苍穹的虬枝 痛苦的脊背永远在傲视着 能达到光明的顶点 我会失语,我的心 会从此不再有音波的颤动 那么—— 你继续想念我罢 一如想念一根空心的木头 2 我牵挂着你 牵挂着你那痛楚的头颅 失眠的语言 但我更牵挂自己所向往的蓝天 所以,门开了,就不要祈望着进来 我已经飞离你的巢穴 振翅向旷野进发 3 那一棵柳,曾经是我们亲手载种的果实 (为了它,我们成立过经济互动小组) 如今,它已经茁壮成长 在它长成大树之前 (我们都是善良的人 都是没有错误的人) 我和你有理由相信 我们依旧是围绕着它的 流动而伤感的亲人 4 我仍然觉得 这似乎是一个 能让亲人们哭泣的喜讯 因此我要对他们保密 有时候还要对自己保密 破旧的巷子和老式的栅门 很听话 自由的天空 很听话 所以我从楼道里走下来的时候对你笑笑说: 这是一个事实 5 我从没替你估算过 这首特别的诗会在什么时候开头 会在什么时候结尾 只是无情的在中间分着行节 看在亲情的份上 请你原谅我—— 如果你认为我是一个卑鄙的好人 一只家鼠的死亡 我知道它终于死了 虽然仍保持着窜逃的姿势 因为死亡 它灰色的毛略显暗淡 窗户开着,天刚亮 一些微光落在它的胡须上 泛起不为人觉的光泽 它的躯体(准确的说是尸体) 比昨天晚上缩小了—— 它的灵魂带着体液 正从窗眼里飞向宇宙 它是一只家鼠,从不危害过别人 我是它唯一的受害者 被咬坏的衣物 以及我那红肿的双眼,辗转的失眠和恐惧 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此我鼓足勇气 在某一个晚上,杀害了它 我成了谋害它的 唯一的凶手 我相信在死之前 它也有过痛苦的挣扎 和企求 有过苟延残喘的求生欲望 或者,也像人一样回光返照? 可是 谁会拯救一只伤害人类的老鼠? 死亡,是一定的 只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它终于死了 死得悄无声息—— 除了我,谁也不会知道 我在暗中 也终于得到解脱 给偶然一 风信子在水里疯狂生长 所向披靡,令一切刚直的小草 纷纷倒戈 正如,我一不小心 从父母和某些欠缺了页码的纸里面 获得的若干罪状: 胡扬林般的风姿 唱得两首原版式的通俗 带有酒窝的贵族气息 (你若是生在一百五十年前 定是某个皇帝的宠妃) 但是二十四年之后 我基本上围着一颗 在湖边不肯快速生长的柳树而忙碌 间或地 滚出一两句粗话 只是,彼时与此时若有不同 比如 四月初七被蒙蔽了的,夭折的 大愚若智式的粗话 被烛光照亮的空气 总包含着酒精的阴影 如果用显影液点一点 也许的确会有些惩罚 摇曳的影子们 现在,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们俯耳过来 我且听你们说: “美人,你缘何不自信?” 答曰: “我从不渡着慢四寻找话题 只会把你的话题 进行四分五裂的肢解” 究竟有谁 能给我一双张开的翅膀 飞向三万里高空 抓一些不变的人和一些容易做成气候的事情 用以解惑: 生活总是在别处? 美酒在梦里新酿 桥是湖上的一弯半月亮 你是谁遗失在湖里的蓝衣骑士 赤足,击浪 从遥远而无知的海底走来 阐述着湖水温柔的深意 (我为你倚桥栏而立) 骏马和剑鞘躲在蓝天的幕帐里 随云朵缓缓而流 桥下的湖水是一把蓝色坐椅 你骑在马背上 马的眼神倔傲如山 但是牧童的鞭绳柔化成纤纤花带 你轻轻扬起 如同扬开一片希望: “我带你去远行 飞过平原,直达西藏” “我的现实以及我的梦想,都不能没有你” (我是你穷且老的新娘) 你不经意的暧昧 衡量我高烧的体温 让缤纷花草纷纷让路,含羞无语 你是一部泛黄而沉淀的经书 已经翻过的几页 我仍不知厚薄 就像抱住灵魂深处的一道闪电 就像抱住无数天堂的早晨 我仍想抱住你这不可收拾的美感 在继续走下去的沿途 我仍然是你清亮的美人 我仍然把月亮当成远方的心脏 我仍然把追逐太阳当成我的梦想 为你一一指点: 六月一日的快乐,噢,快乐 竟是如此简单! 无题与张谷英有关 最好不用理智去分析 张原君儿子的零花钱 以及衣不蔽体的古屋创作 和研究 正如不能分析 只能于偷闲时段 在古驿道才能敞怀的 现代人们 某一处的细节是 “下去吧?” “下去。” 三村金莲所迈越的 檀木楼梯 盛装了一个 握在手心的意境 三百年前的阳光 击穿了绣楼上的镂花窗棂 水晶矗立的高跟鞋 踩在深闺的幽思上 低头却见: “九九归一”大圆满 一副墨色眼镜,以及 互相交换了身份的 外套和坤包—— 记忆,仅此而已 这蹦蹦跳跳,不安份守纪的顽童 一定会亵渎张谷英 远足的天空 刀耕火种,清风俗画 现代的油炸豆腐 所有的 因为爱,以及延续 而产生的焦虑,迷失 被尖尖的兰花指,压在 一个长颈玻璃瓶里 作为我们,和张谷英 曾经年轻的 证据 边缘 这一定是个美好的过程 当我的身体如蛇般 在地面滑行时 我看到一只鸟儿 在错了季节的枝头上 婉鸣 我仍然会做梦 在一切沉寂了若干年之后 山水到了最后 还是山水 我仍然会哭泣 为了某一种沉沦 为你 为你走之后 在原地徘徊的忧伤 为你捧了灵魂的 醉心等待 我是一个习惯了在黑夜里 数星星的孩子 容颜美丽,目光犀利 在我的歌声响彻辽野时 有一颗星 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我还是不能 不能这么快的说离开 我还是不能隔岸观望 泛了潮汐的江水 跳下去 浪涛吞没我 直到头顶—— 这是一种最灿烂的死亡 所以 还是把窗户打开吧 让那些直白,或者隐秘 嘶哑的歌喉 和不成调的曲子 通通进来 如果他们在我的枕边 落下一些潮湿的水珠 我依然会捧起来 在太阳底下 晾干 我还是会想你 当豌豆花儿的清香 驻足于指尖 当布谷鸟的欢鸣 掠过树梢 当木棉树的叶子 离开母亲的怀抱 当雪花的飞絮 从我的发际悄然滑落时 我还是会想你 当孩子们的嬉戏 抖落一地纯真 当教堂的赞美诗 激荡圣徒们的心灵 当淡定的老人 从容于夕阳时 我还是会想你 当墙壁里的美人 无语的含羞 当天使的歌声 敲打我的灵魂 当燃烧的火焰 将我的身体变得温暖 或者潮湿时 我还是会想你 我还是会想你 在夜色把风月 一一送入沉寂之后 你就潜伏在我的伤口上 默默含笑 冬天到了 冬天到了 白色的梨花桃花海棠花 并没有如期绽开 我的幻想 停留在 班驳的枝桠上 向远空 高高仰望 冬天到了 干冷的风 总会把大地 撕开一些鲜为人知的口子 而我的歌声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就会 轻轻地 落在 这些口子里 卖臭豆腐的老夫 (在没有带白手套的城管出现时) 他们通常把摊位停靠在 长城宾馆和建设银行的中间 这是个豪华的十字路口 他们的生计上写着: 一元钱八快豆腐 烹制臭豆腐的工序并不复杂 老头的分工是 在适当的火候下 把豆腐从油锅里捞出来 老太则拌上作料,外加几根牙签 就足可以让围观的孩子们 垂涎欲滴 在天冷的时候 生意比较清淡 老头还会伸出悠闲的手 摘下黑毡帽 四四方方的 给老太带上 他们是外地人 他们一定并不知道 自己的臭豆腐 在这一带已经有些名气了 这对老夫妻 到底来了多久? 三年?五年? 吃过臭豆腐的孩子 妇女,和情侣们 (包括我) 谁也回答不上来 当霓红灯的光环 每一次 从我头顶旋落时 我也会随着这些人 尝一尝 两位老人调制的 臭豆腐的 香味 断句 凌晨两点,你还是 醒了 被呢 心不在被里 我一伸手,它在墙的拐弯处 半个十字路口 飞蛾的翅膀近了 一半闪亮 一半阴暗 这不矛盾么 我用一个 服用过麻醉剂的手指头 挡住它 书呢,荧屏呢 我跳下床 伫在临窗边 缩写成一幅 垂发的 古代仕女图 火焰的声音 逐渐被风 揉碎 在远去之前 它说—— 风吹旗动 其实 我心 在动 晚 安 父亲 父亲 今夜,盛开了礼花 这每一束流光的划闪 都是您一段 坷折的历程,也是我 脚步的 梯架 父亲 您前年给爷爷买的 旱烟筒 又有些旧了 奶奶说,他要抽上一百年 他身后 披着银光的荒原,已经结出了 沉沉秋果 父亲 我看见,月亮的下面 您还在擦拭 一把栽树的铲子 洁白的光芒 刺痛了我的目光 父亲 您微微佝偻的腰背 和蹒跚的脚步 是正在慢慢偿还 岁月的债么 病 十月,风依次吹开 我胸前的的五粒纽扣 于是,我开始病了 血液在眩晕中变得浑浊 摇曳的飞絮,把我的身体 割裂成,一瓣一瓣 散落于炙烈的火海 温柔的痛,微笑 我身体的 邪念 一点一点,隐退 在我呼吸变得均匀的时候 我仍不忍看你的房 家具,衣服,夭折的儿女 若以安逸丈量幸福 那么 如何才能让知足从知不足里诞生? 请放我走吧 如果不能—— 别,我不能举起利斧 劈碎我的心脏 我的良人哪! 他必能够,握紧忠诚的手 将我午夜的呜咽 谱写成一个一个,美妙的音符 这是多少年气血的结 爆发的一刻? 乞求,已经沦丧于 塌陷的挣扎 清醒—— 只需要一滴水 让我看得见足够的透明 和祥和 那颗星,依然是 幸福寂寞的眼睛 一万年垂挂 在忽明忽暗之间 我必须得,伸出 紊乱的手,悲壮的目光 在风里,紧扣 第三粒扣子 给远方 一 沉默,或者呐喊 或者哭泣的呢喃 都不是想念的方式,我的方式是 在盈月之前 缝补伤口,清洗污秽 等你来 将我血迹斑斑的灵魂 燃烧成失火的天堂 二 把失去的脚印累积 连接成一道不可抵御的深渊 在荒原中 我的自由,爱,信念,痛苦 被你高高擎起 羽化成一株 次第开放的 沙漠玫瑰 三 在迷恋的黑夜 我若能以无限的空灵 和自由 穿越宇宙,开启未来 我愿意停驻于某一点 在衰败之前,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你深深绽放 然后,用可以压缩的文字 幻化成一片飞天的花絮 抛向浩瀚太空 不留一丝 痕迹 四 曼妙的琴音 源自于 峡谷的裂缝 山峦之上,是我五彩的翅膀 我是否可以这样 以睿智的自信,以淡雅 以一颗善美之心 永远立于 红尘和流光的 不败之地 写在生前夜 那一滴水 本来应该融入 海洋,或者江湖 却于某天中 转化成了人的雏形 红蜡烛,香宾酒,火玫瑰 跳动的芬芳 十六层的金属蛋糕—— 只有一颗星,它不是想象 在暗夜,它多像 它多像一个人的 眼睛 这之前的五百年 我曾是谁埋下的种子 之后 谁又是我遗落的尘土 母亲,在今天 我不能从你苦难的身躯里 找到前生后世的答案 光影里 有一截日子,叫青春 在它的尾巴越来越短的时候 我多么需要 换上一双结实的 温暖的 鞋子 幸福的屋子没有痛苦 1 幸福的人,他必将于十月上路 拾缀果子,粮食,花草 这回 他的行囊里 换上了一大把火红的玫瑰 2 在残留的梦里,我想做到 从天幔上剪下一块帆布 遮住那些许过愿望的星辰,月亮 屋子里弥漫的 红色气息 以及,不为人知的 来自宇宙黑洞的 哀鸣 3 曾经的你 是我追随的方向 当彩虹留下泪光的时候 诗人搭建的某间房子 仍然是我至今祈望的灵感 4 我不能再次唤醒 这颗温柔而永恒的心! 我的卑琐是一把锋利的刀 在七月,准确的刺进自己的灵魂 从此之后—— 躯体的美丽已经毫无意义 5 年少轻狂,以及儿女情长 正按时间的规律缓慢前行 我于你,已先行一步 将它们一一折叠 沉睡在梦的 最底端 头顶上有一颗星 1 关于它,儿时我对母亲说 它那捉迷藏的伙伴,漂亮的云彩 会跳舞 所以我,只是愿意 做一棵古树 与它相伴千年 2 其实若干年前它就知道 我在成为人的雏行之后 会在每一个午夜 与我的梦相遇 并把它们装在用火烧云编制成的摇篮里 让我在夕阳里 凝眸静视 3 它简单得 我只需要一笔画就 轻描淡写 并是它的姣好面容 我把那上亿年的苦难 永远封闭在 多边形的齿轮里 4 我们都有着 在暗夜里熠熠闪光的眼睛 我们都有 共同的孤独和清冷 而不同的是 它可以 等待一万年 5 在幸福的晚上 它蒙起黑色的面纱 我看不清它 于是,在它做新娘的那些日子 我感觉到 来自天宇的痛苦 6 在人间 我一步一步 离去 一点一点 丢失 我企盼过风 能够用温柔的指尖,将我挽留 而它,却永恒的屹立在 天堂的 正中央 改变 当她和云说再见以后 就一步一步 从梯上走下来 对每个熟悉的人说:你好 并露出明眸皓齿和一对酒窝 她的生活从此很安逸 吃得上三餐饭,每餐都有鱼 并特别耐睡 她和人一起 喝酒,打牌,逛商场,买高档衣服 在黑的时候 她经常把嘴唇涂得鲜红 去赶一个午夜场 或一轮宵夜 她把口袋里那点所剩无几的青春 一把一把 挥洒在白天和黑夜的 人流之中 偶尔,她也会拿出一枚硬币 潇洒的往空中一抛 ——如果硬币站立着 她认为很平衡 偶尔,她还会翻一翻诗 但是她认为 诗里隐藏的粮食和天堂 与她无关 当有人对她说起幸福 以及某种相关的沉沦 当她看到母亲屋檐下 那一串串儿时熟悉的红辣椒时 我看到她,背过身去 偷偷的 哭了 沉默的伤痛 我想着 给你插上翅膀 飞 朝着一个 坚定的方向 那么,我们就会相遇 不是在空中 不在陆地 在水里 但是,如果我对着苍穹喊: 我需要你 这必是 俗中最倾斜的 四个字 当我发现 我的灵魂在顽强的 保管躯体时 我哭了 我流的第一滴泪 是海洋 而我的最后一滴泪 一定是 死亡在血液里的 那朵花 假 看爷爷打麻将 爷爷喜欢坐在东方 他习惯在打牌的时候 连续吸两只烟,哼两只小曲儿 还习惯 连续摸两张牌 现在,他说: “我胡了!七对,吊丝瓜!” 于是 那三个爷爷,乐呵呵的 给他拨上一个算盘珠子 豆腐脑的吆喝声 它比太阳起得早 比鸟儿起得早 比我的梦起得早 穿街过巷,走门串户 每天 它把勤劳 系在晃悠悠的扁担上 把希望 盛在白花花的豆腐脑里 静思 一阵风来 芭蕉叶探头探脑 终于闪进了窗子 不知什么时候 它送给我两件礼物: 会踢足球的蚂蚁 和跳高的蚱蜢 网络断线 两个姑娘在跳舞 左一摇,右一晃 一会儿,他们累了 脱去了花衣服: 水妖沉没了 彩蝶飞走了 我在继续等待 下一个连接 假日 我需要一杯烈酒 能跟往事干杯 我需要一张车票 能登上阳光之旅 我需要一间房子 能装满爱和想念 我需要一种声音 能剔除我的空虚和悲凉 我需要一种血液 能洗涤我的颓废和沉腐 我需要一种灵魂 能点燃我的激情和火种 以山的名义结束 水被烤干之前 总还要闪出 最后一滴光芒,疲倦的 和土地道过诀别 那么她就不能叫做水了 她可以被人叫做 云彩,秋雨,或者冰雹 这些有颜色的物质 而我愿意 转化成一片雪 用另一种语言 描述另一种虚空的生活 每一横,每一撇 都隐匿着 像鱼一样沉浮的 耻辱—— 这是雪里一场小小的寒 谎言的三叶草 抖动了十二个月 人,请不要再以光的名义 摘取其中一片 并在上面用艺术字写上: 我是善良的好人 无论过程多么复杂 等待多么神秘 简单而自然的依旧是 开始 和结束 以水的名义开始 海洋只是一粒滚动的珍珠 以高山的名义结束 高山是我心里的 一个点 阳光已经把春天 深深种植在 我的胸膛 一张照片 这个方寸世界 大小只有四寸 颜色只有两种 房子只有三间 人,只有一个 这个人—— 这个严厉而仁爱的 俊俏美少年 手捧篮球 矫健一跃—— 画面固定在 记忆和岁月的深处 这个人—— 这个令人敬畏又令人遐思的 翩翩美少年 用歌声和琴音 征服了一个少女的心 多年后 那个少女戴着老花镜对我说: 我当时真不知道 他就是你的 父亲 昙花 音乐奏响 她忽然颤栗一下 抖开衣裙 开始舞蹈 须瓣,如流梳 从裙边纷纷坠落 每一种娇媚 都在呢喃低语 每一种高贵 都有暗香浮涌 她挥洒 多年储存的精华 这一生中 唯一的 一次燃烧 花开花谢一瞬间 只是为了体会 怒放的 生命,和死亡 如果 如果遗憾不可抗拒 就让 遗憾变成美丽 如果 如果坠落不可避免 就让 坠落变成无声的辉煌 情 太阳将美丽的晨曦 披于岩石,洒于大地 城市犹如披着一件霓裳,清晰而安详 河水自由流淌 水仙在湖畔开放,舞姿轻盈 如果这一切让你欣喜 请把手放在我的掌心 来吧!来和我一起生活,做我亲密的爱人 晓风轻拂,鸟儿啼啭 原野四处飘香,彩蝶在丛中嬉戏 年轻的恋人在歌唱 老人在阳光下安然休憩 如果这一切让你快乐 请握紧我的手 来吧!来和我一起生活,做我亲密的爱人 来,让我们热烈相爱 如果要问爱的理由 那就是,为爱而爱 不问权势,年龄,距离,金钱 我们爱—— 无论我们风华正茂还是两鬓斑斑 无论我们自由还是被奴隶 无论我们周围是狂人还是智者 无论我们疾病还是健康,欢乐还是悲伤 来,让我们热烈相爱 去掉羞涩的外衣 不要隐忍,不要徘徊 我们爱—— 我会更爱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 爱生命的每一天,爱人类 我会用灵魂无穷的广度和深度爱你 我会因为每一次付出的欢乐而爱你 来,让我们相爱 如果上帝允许 我会在天堂里 继续爱你 午夜的困惑 你一出来,就被害! 蹂躏,践踏,撕裂 用善良的残忍 杀死一个人,或拯救一个人 这世界都等于零 那些曾经的蓝色梦幻—— 充满善良追求的 清纯童话 在季风中飘荡的 美人鱼的歌声 洒下甘醇美酒的 沉垂的葡萄 以及,人们互相赠送的自由和平等 ——但是,年代久了 梦果然演变成了 一个沽沽流血的伤口 现在,我知道你就在我对面 闪着黑色和白色的光芒 而我不能出来见你 在一匹马含着热泪于城市奔跑的时候 在一把高贵的琴跌落于风尘的时候 我必须保护我自己,拿起唯一的武器—— 缄默的歌声 随血液循环的诗 封锁的灵魂 永远跳不出胸膛的心 这是我的本能 不!我其实相信 纵使流出一千滴泪 我也相信,有一滴是真诚的 纵使淌出一万滴血 我也相信,有一滴是温暖的 为了这一滴 我愿意拉直了身子,继续活着 节里的猫 初五这一日 是用艾叶粽子纪念一个伟人的好日子 是用钞票,大鱼大肉走丈母娘的好日子 是欢聚的人们划酒猜拳的好日子 不过节的是那只猫 没有家 不吃粽子 也不走丈母娘 “喵”它会说“我渴” 但它不喝我准备的水 也不喝人的血——我试过无数次 我对它的敌意怀着莫名的恐惧 曾经有一群五颜六色的孩子 觉得这只猫很特别,有点好玩 纷纷过去,喂它水和食物 抚摩稚嫩的毛,把它抱在怀里,亲亲 然后,一个一个 大大方方的离开 又各自寻找自己的玩伴 玩玩——这是孩子们的天性么? 但是猫的目光 每一次都不承认这个答案 吃不饱的猫,我多想说 来吧!不要流浪了 不要对我有敌意,请允许我的陪伴 不要因为 我仅仅是一个关着面纱门 守房子的孤儿 也不要因为 我是一个热爱生活的,可怜的 卑微的成年人 来吧,亲爱的猫 让我也给你鱼和水 我会以一个孩子的天真和母亲的仁慈 笼罩于你 我并不是想做 拯救你的天使—— 天使撕裂的莫名暴怒和魔鬼的微笑会同样令人绝望 在好日子里 以爱和温暖的名义 我最后祈祷: 一只流浪的猫在发出征养启事后 能过上安逸的生活 我已经老去 我恐怕是老了 眼睛昏花,害怕阳光的炽烈 身体孱弱,害怕信风的轻拂 我的力量只能来自 深邃黑暗的天空 来自一颗遥远星球的沉默 我是真老了 越来越难以记得 在年轻的时候 那些嫉妒或者欣赏的目光 那些美丽时尚的马靴和花边裙子 一场盛宴之后的精彩晚会 一次成功之后的自我满足 孩子的纯真,老人的淡泊 以及 燃烧的呢喃 落泪的爱情 我是真老了 除了这些 我居然想不起来 一个连续的梦——它能停止于什么时候? 我忘了水仙的轻盈舞姿 夜莺的深情啼啭,一根孤独的小草在风中的暗示 更不记得 被一朵鲜花 刺伤后的虚无痛楚 我是个耄耋之年的老人 可还会有人 在前进的路上偶然急速刹车 回过头对着我沧桑的脸说: 美人 请你爱我! 但是,我老了 泪腺已经风干 遗忘了人间的梦 我只能胂耄焯玫氖虑? 万事万物,我祈求 灵魂和心的平安 有那么一个夏天 有那么一个夏天 我打开第一扇窗 “白云千载空悠悠” 一句磁性的古诗 掠起一片少女羞涩的惊慌 初起的情怀 把窗外的风景点缀得 最亮 最纯 有那么一个夏天 人儿朦胧 比月更朦胧 我并没有看清,玫瑰的桃红 和一棵树的英俊面容 只有一束光 在叶的嫩尖上颤动 有那么一个夏天 我躺在竹的摇影里 读一卷诗,配上阳光三叠的曲 在指尖里 展望凌空高飞的鹰 带一片梦想 渐行 远却月天边 有那么一个夏天 在故乡的堤岸上 我画一盏灯,你高高提起 我看见赤亮的光 照亮了你 你雄浑的声音 和十八岁的背影 给你们 l 化一点淡妆 懂一点电脑 谈一点时势 你以一个标准的大学生母亲身份 屹立在我们中间 我们 正全力以赴跟随于你 一步一步走近夕阳 击剑 舞扇 练拳 z 一场计算分数的游戏 需要两人配合 关于它能否升级 我用一个字组很多词 你笨笨的真苯阿笨 可是某天 笨笨的你问了我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世界这么渺小,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时光这么从容,你为什么总走在前面? 我敲敲你 真笨! 你望着我,在一朵鲜花背后,笑掉了大牙 c 向主祷告 带我唱赞美诗 你用一个信徒的虔诚信仰 勤劳的身体和包容百态的心 仍无法解释: 丈夫为何背离? 神就是光,永无黑暗 因此你在午夜的哭泣之后 依旧每天给自己升起太阳 b 据说 你已经离开我了 但在若干年后的今天见你 笑语盈盈 暗影里的一角光的翅翼在你头顶扑飞 你身体的另部分器官,现存在何处? 在计算得到时 你仍习惯用减法 正如我 淘了多年的沙子 终于得到了一点金子 y 脚步所达之处 曾是自由空间 忽一日朱笔一点 我便圈地为牢 燃一只烟吹亮黯淡的情绪 喝一杯酒饮尽滴落的泪珠 “我记得的,纵使我记性不好,这样的话我也永远记得” 一个字的生活隔绝我的身体 仅仅是一种生活么? 你不承认 永不承认 我于是在梦中化为一只细蚊 死于你掌心 你已经看到 染红你手的是你的淋漓鲜血 而现实还在这里 继续观望我的预言 我想回南方 塑像的坍塌 源于北方一场意料之中的沙尘暴 我闻到花朵被压榨的 腐烂气息 从此 我的痛楚开始在北方延伸    我想回南方啊 选一处好地 阳光充足,雨水丰盈 空气更要安宁 城市的钢筋铁骨 会刺伤每个温柔的梦 通往稻花的路有尽头么? 诗不会睡去 我要且走且吟 把它们 一一还给北方疼痛的天空 只带走 一首流浪者的歌 送我 回 南 方 扬落的木屑 1 所有的悲哀 源自于一个七月之前的迷茫 所有的痛楚 源自于一个梦醒之后的伤痕 我恐惧 孤独的背后 并不是智慧 2 我出生 我成长 我衰老 我死亡 人不堪老 原乃是 情不堪老 3 希望之虚妄 雷同于绝望 它们交叉的终点是—— 我停在落日里,轻轻扇一下翅膀 天就黑了 4 选择不自由 是选择一柄砍不缺眼泪的利刃 我选择自由 是想给萎缩的精神服一片钙 但是如今 它已经被泪水和看不见的唾液 所熔化 5 母腹之类 我们属于母亲 母腹之外属于未来 我现在不相信上帝 是因为耶和华在为女人制造美丽容颜的同时 出现了失误 上帝啊 人类在见你的时候 除了爱,还能带来什么? 三月之痛四月同题 这个四月的怀想 不是一首诗 我卑微的人格和颤抖的笔 无法使它诗情画意 三月的春天,多雨 “春天来了 滴答,滴答 下雨拉!” 你童稚的声音 从天堂幽幽传来 又在我痛楚的灵魂上 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那天,天空骤然变色 我看到你 静静卧在沙石路上 书包斜斜靠着你的背 红领巾的一角 露在外面 你裸着的脚 从已经破烂的鞋子里伸出来 雨水一滴一滴 打在你冰冷的脚上 疼爱你的奶奶已经走了 妈妈爸爸在很远的地方打工 他们说 赚了钱就给你买新衣服 买新鞋子 新房子 于是你用瘦弱的双肩 照管这个家: 为了温暖 你在硬实的木板床上 铺满柔软的稻草 为了希望 你制订了学习时间表 工工整整贴在桌子上方 为了想念 你把妈妈的照片 偷偷放在文具盒里 你离开的那个下午 你说: 我要快点回家 不能让煤炉里的火 熄灭 你和大汽车赛跑 可是你忘了 你纤细的双腿 怎么敌得过 钢铁之下的巨轮? 今天 我还在面对 你的课桌椅 你的作业本 你那绣着小猫争春图的 残缺的搪瓷饭钵 可是你的手 已经不能替我 擦去泪水 你走了 天堂里快乐吗? 童话里说,那里没有寒冷和饥饿 有快乐 有温暖 有一个幸福的买火柴的小女孩 而你是一朵含苞的花 在天堂永远绽放 如果 如果我正在逐渐遗忘 请给我力量和勇气 不要再偶尔提起 水在蒸发之后的 形成过程 如果我仍在回首眺望 那只是因为我在寻找 一个丢失的梦里 被遗弃的尊严 和天平上的平衡砝码 如果你正在向往幸福 幸福就是 爱人 爱是动词 因此我怀念 那首渐行渐远的牧歌 和已经离去的海 如果你仍在焦灼不安 请伸出你瘦长的手指 在墙上画一条直线 每一个点 都是我笑厣如花的面孔 如果我们在下一个春天 仍相逢在江南的稻花中 那一定是因为 各自收割了 这个春天播下的种子 三月八给母亲 我和我的姐妹 还有我的父亲 都长有一双雕刻家的手 不断雕刻皱纹 今天我就拉着你呀 阳光下怎么也数不情 院子里的葡萄叶一片翠绿 “又是春天了” 你站在一颗桃树下喃喃自语 这时我听到一声年迈的咳嗽 你就端起水杯 拿三片药 一拐一拐 进了房门 雨丝缠缠绵绵的下 你撑起一把雨伞 抱我上幼儿园 那些童年的歌谣啊 让我轻轻唱给你听 你入睡的表情 真像个孩子 梧桐树总向往墙外的天空 一片树叶就是一片手掌 我裹了一身伤回家时 你抚摩着我的肩膀说: 那叶儿啊,可以疗伤哩 冬天才过 你已经开始整理藩篱了 长钳子喀嚓喀嚓的响 一阵风吹过 那些银丝儿 就飞舞在你的头上 母亲 我也想拿起一把小剪刀 把你的白发 一根一根 剪去 一滴水的表白 1 有黄莺婉啼 暗香涌动 其时正是春天 昙花不见光 却也写下诗意几许 2 萤火虫的情人 在暗夜里闪光 天空泛滥的泪水 追不回第二个午夜的 电闪雷鸣 听听 有首歌叫花田错 3 一粒流浪的种子落进湖里 四季都在开花 不结果 种子向往丰腴的土壤 并不甘心死在水里 水于是羞愧得 隐身在黑夜里 4 水其实也钟爱一只猫 或一只无人领养的狗 水的浮力 却承载不了一对跳华尔兹的年轻人 水一动怒 就消失在阳光里 然后落下 水的循环 如此忧伤的反复 5 据说 晓使一个诗人 写下了第一首诗歌 因为这个 晓也使一滴中午的水 展现了最后一道与诗有关的风景 怀想一组 拨开橘黄色薄雾 我仍然可以看到 你潮湿的心在晶亮的眸子里闪耀 光芒在黑夜里灼伤了我赤裸的身体 这是我遗留下来的幸福 去爱吧 在一朵朵鲜花次第开放的时候 写出来 与爱你的人一起分享 我将为你们高唱一曲爱之歌 雾已经结冰 当风离去的时候 多想把欢乐交给流浪的足迹 拈诗而歌 梦想便是我唯一行李 关于幸福 我曾对别人说: 你来拿我的躯壳罢 但这与风月无关 蓝色幻梦从窗户溢出来 我们紧紧相拥 与缱绻音乐轻轻共舞 我离开后 它就成了舞台上的经典 你应该明白啊 这是我所说过的第一种痛苦 我无法丈量情书和遗书之间的长度 家书长啊 家书是一根绵长的生命线 我的梦为何总与你有关 呜呼 我将飞往那稻花深处 一路扬起碎珠 守望宁静天空 雪又在下 你的名字还在风中飘扬 多年以后 我翻开厚厚的诗集 看到一朵美艳的蝴蝶花 占据了无关紧要的那一页 雪的联想 大风刮过 吐出一地白 雪里春意融融 雪外寒意料峭 雪降临 让城市的躯壳五颜六色 让城市的灵魂纯净洁白 白车站有人在等候 去了 来了 又去了 血是白的 欲望是红的 泪水是透明的 一把火 便能把它们通通焚烧 过城乡路 过城乡路 这条城市的肥肠 城乡路 城里人和乡下人 共同的通道 城乡路一大号 华澳纺织厂 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傲视行人 一位老者正佝偻着腰修剪门里的富贵花草 我乡下有个亲戚在里边打工 工资每月五百元 她经常骑着那辆破单车很乐观的赶零点班 据说已经六个月没有拿工资了 诊所  红日广告公司  满堂红美食城  城兴小学 二大号是十五元牛仔裤店 老板起先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八年前他拉着板车在城乡路出口兜售十五元牛仔裤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 单身一人面黄肌瘦衣衫不整 五年前我看到他有了变化: 租了个小摊位 写了广告牌 牛仔裤折叠得整整齐齐 今年我看到他 坐在自家的小门面里 和媳妇边聊天边招徕顾客 看到他媳妇我就想 我也不能老买这十五元牛仔裤了     长青专业染烫会所  体育馆  打字复印店  高峰画室 三大号是超市 是离我家最近的一个大超市 起了个很喜气的名字:福润多 开张时请了湖南本土的笑星何晶晶来助兴 高音喇叭的广告车游遍了整个县城 那天我也去溜达 服务小姐露出温柔的笑容说可以免费做一次美容 我将信将疑躺在了美容床上 洗面 敷膜 按摩 修眉 刮痧 完了正要离开 服务员一把拉住我说: 小姐,请付钱!我们可以免费做,但厂品是不免费的 按要求我付了人民币叁拾元整 离开的时候我暗暗祈祷: 千万不能倒闭啊 劳动局  审计局  美的干洗店  小李子小超市 四大号是婚纱摄影店 一对情侣搂着从我身边擦肩而进 他们一共带了八个耳环 每人四个每边两个 我知道在这世界的另外两个角落 一场情欲正如火如荼的展开 谁能算得清 究竟有多少劳燕纷飞的结果掩藏在完美过程的华丽外壳下 若干年前也有个男人对我说: 要慢慢享受 少海摄影社  无线电视有限公司  活鱼火锅城  金秋歌舞厅 五大号是中医院 里面空气清新芳草如茵 我一直对这里爱恨交加 八年前我母亲坐一辆中巴车去乡下 行驶过程中一个轮子脱离车体 从窗户边滚过 旅客们纷纷跳车 母亲跳下车后 发现自己左腿的骨骼白森森暴露在空中 多亏急救车及时赶到 中医院挽救了我母亲的性命 却送给了我母亲一条瘸腿 原因是主治医生让她的骨骼错了 六大号是人民医院 我始终不明白 这两家大医院为何紧紧相邻 难道他们也有竞争的危机感? 这里有个女医生 曾经用刀在我的乳房里摘掉过一块纤维瘤 我记得她在缝合伤口时说: 美人的乳房要缝得美些 愈后果然没有明显的疤痕 因为我姨妈是医院的妇产科医生 所以那次手术只收了我二百四十元 城乡路书社  公用电话厅  中税宾馆  农民街 七大号是一个网吧 广告牌上的红色大字特别醒目: 有情人包厢 这五个字在夜间像幽暗的妓女 被晦涩的灯光拉得老长老长 网吧老板看到学生就合不拢嘴: 早下岗早致富啊 国税局  建设委员会  人民银行  建设银行  鲜花店 八大号是一家歌厅 设施全音效好 一个三流歌者可以唱出一流水平 我和爱华同志经常去 有次为了参加本地歌咏比赛 我在那里预演了一个下午 歌厅老板说我这样的业余水平在本地实属罕见 献鲜花的时候顺便问: 小姐,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皱起眉头想了半天 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忘了    碟行 农家蒸菜馆 庆丰酒家 宝宝内衣秀 前面就是荷花市场 城乡路的终点 城中路的起点 不知何时飘来一阵薄雾 熙熙攘攘的街市变得隐隐约约 回头只看得清 一层灰蒙蒙的天 我一步跨出了城乡路 我如何还能说你 阳光普照 给田野铺上地毯 抚过向日葵的脚踝 挽起她婀娜的身姿 轻轻舞蹈 向日葵带好花环 抹去桃红的羞涩 在光的臂弯里 含情脉脉的凝视 ——她一刻也不忍分离 一个诗人看见了 说: 这是虚拟的想象 一个女人听见了 也说: 这的确不是爱情 午后的光 午后的阳光 可以升起一座海市蜃楼 圆一只海鸟归属的梦 午后的阳光 看不到流星挣脱银河的泪痕 听不到烟花坠地的哭泣 人也可以 做个短暂的梦 午后的阳光 我眯缝着眼 看着手中这把苍翠欲滴的忆 在灿烂中 缓缓蒸发 午后的阳光 在我空空的手心里 写满了大大小小的爱 画的断想 风吹绿动 黄了秋 素服紧裹 美人 拥猫入怀 睫毛如一座森林寂静 人们纷纷想 走近林子 猜测风景 步履沉沉 你感觉到 踩伤了黑色的瞳仁 愁锁深秋 美人 你在第几重? 猫四下张望 猫不懂人的语言 猫在人的世界里寻求粮食 美人 更加紧了紧猫 人猫共暖 我们假设: 小小的心愿 只似昙花一闪 开在黑夜 你又怎样更替你的忧伤 我又如何再 遐想这残缺的美? 风来着了痕迹 秋叶飘啊 美人 让我牵着你的手说: 我们回家去 我的心愿 我多想和你 在悠远寂静的山谷搭建一座房子 房顶是金色的阳光 诗歌和音乐爬满窗台 七月的栀子和八月的桂花 把墙壁层层包裹 除了我们在这里生息繁衍 我们还要 打开门,迎进那只流浪的猫: 你给它面包 我给它水 它是我们领养的另一个女儿 被饥饿折磨得瘦骨嶙峋的那个老妇人 我们也要把她接来 替她梳理好纷乱的头发 擦掉脏黑的尘土 然后听她那没牙的嘴 讲纯朴的童话故事 我还有一个小心愿: 看那 南方干涸的土地里 一棵裸了根系的美人焦 正在逐渐死亡 我们快挑起装满泥和水的小木桶 给她浇灌和滋润 让她永远和我们美丽的房子一样 在月亮和星星的眼睛里 熠熠闪光 2005年11月24日 请让我 你把沉甸甸的愿望 裹进疲倦的行囊 经过我的窗前时 你挥动赶马的鞭绳 敲起嗦啦嗦啦的节拍 锋利的忧伤 刺穿了我美丽寂寞的灵魂 于是 我拉开小屋木的门 抖落满身沙砾和尘土 硒身在耀眼的光芒之中 垂手而立 我搜集清风明月和山川大地 整理成一首精美的诗歌 谱成一曲华美的乐章 在每个黎明和黄昏 和着你的节拍 浅唱低吟 旅行的人: 我除了捧出一颗火热的心 还能有什么能迎接你居高临下的忧伤? 终点和起点 把血和泪搅拌成鲜红的颜料 你挥笔作画 描上一截浓墨重彩的线段 在起点 你题为:原始的水 起点延伸处 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圆 倘使有人轻轻点下 那也不是终点 终点是 我躯体的最后一滴血 农夫 这是一片丰腴肥沃的土壤 你拉车耕田 撒下一粒反季节生长的种子 夏天开花 秋天开花 冬天或许还会开花 你需要的是种子 于是 你一路拭目以待 一路挥鞭赶马 2005年10月16日 答与问 在我回答你的问之前 我们一起先来看景 顺着我的手指 远眺—— 你看到草是绿色的 泛着干涩的光欣然老去 孤独的青春正为它所不耻 荷花我们是看不到了 它本是天上一仙子却误入凡尘 在那方小小的湖中早已化为无数颗不死的灵魂 一年一年 谁知道它痴笑过多少人间的风花雪月! 正给你安慰的叶子 现在也打着旋儿 从我们身边 逐渐隐去 这些生灵 活着就是活着 死了就是死了 即使在死亡中寻求新生 也要把生死截然分开 只有人这种动物 就会经常半死不活的 熬着耗着 人 就是喜欢生野心 这小东西 阳光下不能充分燃烧 也不能在旮旯里为自己树碑立坊保全名节 只能在默然的疲倦中 扛日暮唤黎明 在无精打采中苟延残喘—— 也许它早该步入亡者的行列了! 如果它死了 天下太平世界安静 只是 谁会为它祭奠? 谁又会为它掬一把伤心的泪? 你还在我身边么? 现在 我来问你: 是谁在我的屋子外面 打破了生活的坛坛罐罐 让我趟得 鲜血淋淋? 2005年10月13日 终场 你的诗告诉我 你正在默写另一首诗 你已经意识到 该上演文艺片了 我坐在观众席上 是个忠贞的看客 红色帷幕落下之前 我在猜测: 两个诗人之间的演出 究竟是喜剧还是悲剧? 2005年10月14日 一个小故事 在路上 我看到一个精美的瓷器 画着几枝玫瑰 于是 我倾囊所有 从一个女孩子手里买下 小心翼翼 托在怀里 人流如织 我步履蹒跚 行进中 对面一个女孩 眨着阴郁的眼 轻轻碰了碰我的瓷器 她消失的同时 砰! 瓷器落下 粉碎 沙石流泻一地 我恍然大悟: 何以它面如木偶原是它负载杂重! 我弯下腰用被扎伤的手指 拾起这些碎片 葬了 在冥光中 我看着它 熊熊燃烧啪啪作响 然后 我掸掸灰尘 继续走 我身轻如燕 2005年10月11日 暗恋 天色渐渐暗淡 外面的声音来来往往 杂乱无章 这与我无关 此刻 我只是一株植物 不懂人的语言 让思想开花 然后把果实盛产在方格里 其实 语言早已经被嘴唇折磨得支离破碎 诗歌不堪蹂躏 也已变形或异化 只有爱情 被我的灵魂悄悄藏匿 装在严实的口袋里 现在 爱情是我携带的一些阴暗病毒 这些小虫子 在我的身体里肆无忌惮地繁衍 生长 发酵 升腾 它们找不到唯一的出口 也没有什么药物使它们自取灭亡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 一点一点 蚕噬我水淋淋的心 许多人视而不见 你的眼睛晶亮如珍珠 你也视而不见 当所有的激情一次次越山涉水 凝聚成一个声音响彻云霄时 我的心 就是回音壁 在南方与北方的天空之间 我遗落的思念 足可以使所有的荒原遍地开花 用遗憾这跟人生的彩带 把期盼 以及幻念和梦想 系成一个美丽的结 抛向时间的尘埃 尘埃落定 结果 结果并没有结束 而是继续延伸 永远地没完没了 永远地 没 完 没 了 彩蝶 花的绚彩 编织成我耀眼的翅膀 蕊的甘美 给我翩然而舞的动力 人的眼睛 赋予我纯洁丰满的灵魂 在蔚蓝的天空之下 缤纷的花草之上 我和我的情人 快乐的 自由地 飞翔 从不知疲倦 因为我的美丽 活着的时候 我是诗人笔下的灵感 小姑娘眼中流动的画 死了的时候 我是陈列在展览馆的漂亮标本 多少人啊 迷恋我的美貌 多少人 陶醉于我的轻盈舞姿 有多少人 幻想我动人的歌喉 还有多少人 想拥有我的身体和灵魂 我是美的使者 破茧而出的痛苦 成就了我流光异彩的 短暂生命 我不愿死去 在冬天快要来临的时候 亲爱的人啊 请你们 从伤口般痛疼的眼睛中 分离出一些依恋和期许 给我 我将沿这台阶 飞跃而上 在熊熊燃烧的火焰里 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