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逍遥神医》 第1节 憨头憨脑王富贵 “哎,哎!” 朦朦胧胧中,王富贵听到一个女子嗲嗲的声音,觉得肩膀上有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在轻轻晃着他。 王富贵睁开眼睛,梗了梗脖子,抬脸朝她看去,目光中出现一个三十拉岁的女人。 “哎,拿好行李下车了,我们已经到站了!” 面前这位女人生得小巧玲珑,王富贵一眼就看出她是刚才的售票员。 他盯着女人胸前的突起,原本昏头日脑的大脑一下子回过神来。 女人一米六左右,面色有红晕,皮肤白皙,看上去是一个地道的城里女人。 那女人有一双亮晶晶的眸子,这个时候就像百叶窗一样扑闪着,不晓得她想起了什么。 对着王富贵嫣然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亮牙,好像那灵气也一下子窜了外来。 个子虽然不算很高,但小腰蛮细,身材匀称,身体也比较丰腴,把穿在她身上的衬衫的扣子涨得像要离岗飞外来一样。 “咳咳。” 女人好像也注意到了王富贵的目光,脸上无缘无故地闪过一丝红晕,害羞之余,有意地咳两声提醒王富贵。 “啊!对不起!”王富贵喊了一声,感到自己刚才的眼神的确有一嘎嘎太明显。 脸上一阵发烧,立马掩饰着道:“已经到漕运市了吗?” 王富贵说着就站起身来,眼睛快速瞄了下车内。 才发现车厢内除了自己和售票员还有五六个人外,其余座位上居然空空如也没得一个人。 很明显乘客不多,而驾驶员不晓得到哪侃大山去了。 看着在那装模作样的王富贵,女人心里一阵发笑,觉得眼前这个阳刚的小青年不太正经,却也有点可爱,不由得想逗弄一番他。 “哎,你上错车了吧?我们这班车可不是去漕运市的呀!” 王富贵看着一脸认真的女人,被她这句话说的一愣。 刚睡醒的大脑还有一嘎嘎昏,居然坚信无疑,“啊,不会吧?我上车的时候看到牌子上明明写着到漕运市的,怎么会上错了呢?” “噗嗤!看你长得憨头憨脑的,不曾想还是个二呆子,你还真信呀?” 女人咯咯的笑着说道。 王富贵错愕的样子害得女人噗嗤一笑,美貌犹如开放的桃花,一只手捂着嘴,王富贵顿时就傻了眼。 “很有内容啊,不晓得她男人会是什么感觉?”王富贵看着女人因为好笑而不住起伏的胸,心中歪歪的想到。 “好啦,这里实际上就是漕运市,刚才是哄你玩的啊。”女人又见王富贵目光不老实的盯着自己的看,翻了他一眼,轻嗔的说。 “好啊,原来阿姨你哄我玩!”王富贵听得出女人那语气满是嗔怒,想到她对自己刚才看她的目光并没发怒,就有意用‘阿姨’这个令人玩味的称呼来哄她玩。 “瞎喊什么?什么阿姨!人家才三……二十八啦,什么眼光?” 果然,那女人一听王富贵这么一个憨头憨脑的小伙子喊自己阿姨立马感到不高兴了。 本来已经三十多岁的她不由得瞒了二三岁,同时脸色一冷,心想自己难不成已经开始衰老了? 手还不由自主地轻轻地摸了摸自己保养得很好的脸蛋。 王富贵倒没得揭穿女人心里那点小九九,毕竟他也晓得每个女人都是爱美的,她们最怕的就是别人说自己显老,脸蛋在她们的心目中占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不客气的说,女人没得了漂亮的脸蛋,那么就等于没得了作为女人的妩媚一面。 虽然就是差了那么岁把岁,但可别小瞧这岁把岁,这可是女人成阿姨的一道门槛。 “大姐!可不可以把你的芳名告诉我?”王富贵背上行李朝外面走了几步后,突然回过头问道。 女人这一听,脸上又重现了刚才的笑意,那声姐让她感觉到一股甜甜的味儿,嘟着小嘴,轻声的道:“怎么不喊人家阿姨了?” “哪能啊!刚才不是开玩笑的嘛,好姐姐,我给你赔礼还不行吗?要么我喊你妹子?” “去你的,姐小孩都几岁了,哄人也不带这么哄的。要是让你一个小青年喊我妹子,那还不把人大牙笑掉啊?” “我可不是小青年哦姐,我长大了呢!”王富贵笑呵呵的有意加重那个‘大’字,一语双关。 “呸,好啊,你这小坏蛋又想吃我豆腐是不是?”女人哪里还不晓得王富贵的意思,站在那里对着他轻呸了一声。 “那姐你告诉我你的名子嘛!”王富贵可是头一回跟女人说这么多话,心里不禁一阵沾沾自喜,外出打工半年有点嘴头子了。 “那你也得先跟我说,要我名子干么?我可不会随便把名子告诉陌生人的哦!” 女人说着心里一阵鹿撞,心想他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接着想到一些不好描述事情,弄得她脸色红润,娇不胜羞。 “姐,我都喊你姐了,你不会还把小弟我当作陌生人吧?” “去,哪个是你姐,我可从头到尾没认你这个小弟哦!” …… 跟那女人说笑了一阵,虽没要到名字,但王富贵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车要开了车要开了,还有两分钟啊。” 她又开始学夏天的蝉,不晓得劳累的喊了。 车上还没坐几个人,一个紫衫女子上来了,矮个子驾驶员这时候也上来了,他一上车就对紫衫女子开始献殷勤:“坐前面吧,前面有位置,坐前面不晕车。” “我不晕车的,谢谢你。” 紫衫女子说了声谢,扫视了一眼车厢,居然就坐到了王富贵前面。 王富贵那颗心啊,猛烈的跳了两下。 说起来,他看过的女子已经很多了,这几年,跳了好几家厂。 最大的厂,有一万多工人,女工七千多,上下班的时候,那真的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但王富贵却认为,都没得这个女子漂亮。 他也说不上个米麦豆子来,脸模子啊,个子啊,气质啥的,他也搞不清,好孬心里就这种感觉。 紫衫女子带来一阵香风,王富贵偷偷的嗅了几大口,然后又偷偷嗅了一大口,那种香,芬芳馥郁。 第2节 荒年饿不死手艺人 中巴车的坐椅很低,紫衫女子坐下后,王富贵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侧面的脖颈,细细的绒毛都能看清楚,那脖子嫩得很啊,就像是才打出来的豆腐。 “她可真好看。” 王富贵在心中暗暗的嘀咕:“我这一辈子,要是能讨个这样的老婆,每天就吃咸菜干都行。” 车子总算开了,王富贵半闭着眼,实际上是假寐,他就一直瞅着紫衫女子的脖子看。 都说这里妩媚那里性感,王富贵认为,紫衫女子的脖子最妩媚。 车子一刻儿开一刻儿停的上客,也有大半车人了,上来一个染了黄毛的小青年。 那黄毛一眼见到紫衫女子,眼神一下就直了,这时附近就有空位子,他却恰恰到紫衫女子面前:“美女,朝里面去一点喽。” 这座位说起来要坐两个人的,紫衫女子没得办法,只好朝里面挪了一下,黄毛就在她先前的位置上坐下来了。 “啊呀,给你坐得滚烫。” 黄毛即使是头一回见面,但是感觉起来像是老朋友一般的喊道:“美女,你屁股上有火炉啊。” 他举止轻浮,品行不端,紫衫女子没睬他,扭头看向窗外。 骄阳似火,蝉声此起彼伏,公路两旁的树上鸟儿欢腾地叫着。 车上的人们坐在车上,听着这由各种声音奏成的曲儿,都闭目养神,谁也没留神这边。 黄毛心有不甘:“美女,到哪里啊,说不定我们还是一个乡的呢。” “跟你一个乡才倒八辈子霉呢。”王富贵在心里暗想,因为听他的口音,这黄毛还真可能跟他是一个乡的。 倒是紫衫女子早前说的普通话,不晓得是哪里人,人生得这么好看,又有一种干净的气质,可能是县城里的吧。 紫衫女子没睬他,黄毛自言自语也没了意思,不吭声了,王富贵以为他消停了,却陡然看到,这家伙在作逼倒怪。 他把手放在车椅背上,然后趁着车子左晃右晃的机会,猛地就在紫衫女子脖子上触碰了一下。 “啊呀,对不起啊,车子晃的厉害。” 紫衫女子看着他,他就呵呵笑着,又把手凑到鼻子前嗅了一下:“美女,你身上真的好香啊。” 紫衫女子没好意思吭声,又朝里挪了一嘎嘎,但座位只有那么一点宽,那朝里,人已经挤着窗子了,又挪不了多少,而黄毛明显是有意的,他的手又跟了过去。 随后,趁着车子一晃悠的机会,他又在紫衫女子肩膀上抓了一把,紫衫女子气愤的看着他,他这会儿也都不吱声了,就是笑吟吟的看着紫衫女子。 他一脸的痞子样,紫衫女子心里愤怒而嘴上不敢说,而这时候恰恰附近的位置都坐满了人,紫衫女子就是想换个位置都不可能了。 眼见紫衫女子只是别过脸,不敢吭声,黄毛沾沾自喜,又探手,这把居然直接是朝紫衫女子的脖子上摸。 那在王富贵眼里,最妩媚的脖子。 王富贵早就看得眼里冒火,到这时,再也克制不住了,猛地大喊一声:“你狗日的耍流氓。” 喊声中手一探,一手薅着黄毛的黄头发,另一手就用膀子弯勒住黄毛的脖子。 黄毛一下被他勒住了,喘气不畅,两手抓着王富贵的手,使劲的想要拽开,但王富贵在工厂做了几年工,身上的劲变大了,黄毛根本扳不动,憋得面红耳赤。 那售票员骇到了:“你要勒死他了。” “停车。”王富贵喊道:“开门。” 他瞪大着眼,那驾驶员也有点害怕,停了车,王富贵勒着黄毛的脖子,把他拖到门口,陡然就朝车外一搡,黄毛掼到车下,掼了个狗吃屎。 那驾驶员倒也识趣,立马关上门,一脚油门,车子像脱笼的猴子一样窜了出去,那黄毛跳起来大骂,又还跑起来撵,哪里撵得上,车上的乘客看着,发出一阵哄然大笑。 “谢谢你。”紫衫女子给王富贵道谢。 “不客气。”王富贵脸倒是涨红了,连忙坐到自己位置上。 坐下来,才感到手还在哆嗦。 活了二十二岁,这可是生平头一回这么的有胆量。 王富贵着实不是个有多少胆量的人,应该说,他是个胆很小的人。 这不能怪他,说起来,王富贵命苦,十五岁的时候,他爸开卡车一头栽进了悬崖,人车俱毁。 没得三年,她妈熬不住,跟一个熟悉的驾驶员跑得了,后来给他寄回来过几回钱,还隐晦说又生了个妹妹,再后来,就没得音信了,也不晓得人在哪里。 别人都有依靠,他却一人过日子,干什么都没得人帮衬,他胆量就要小很多,一般不敢跟人家吵嘴干架,遇到有什么事,他能让就让,实在让不开,挨两下也就忍气吞声了。 象今天这样不计后果积极主动出面,而且手对手显然是个小痞子,这样的胆量,还真是头一回。 他甚至不晓得,那股胆量是从哪里冒外来的。也可能是刚才和售票员的一番调笑激发了王富贵的激情吧! 车子到林南车站了,紫衫女子到站下车了,下车时,还又感谢王富贵一番,王富贵客气了几句,看着紫衫女子的背影消失,心中陡然就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这辈子,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她了。” 可王富贵抓破头也没想到,就过了一天半,他就又看到了紫衫女子,紫衫女子还成了他的嫂子。 王富贵倒也不是完全孤单单一个人,他还有个姑,这一次是他姑父五十岁大生日,他刚好也辞职了,就到姑父家去庆生。 到姑父家,他姑看到他,就有些悲伤,拽着他说:“在外面这么混,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万一有个什么事,连个送信的人都没得。” 姑父就给出了个点子,说:“要不学个手艺吧,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前天朱大昌还对我说,准备带个徒弟呢。” 姑却反对:“莫跟那个老骚猪学。” 姑父眼一翻:“这有什么关系,朱大昌兽医技术绝对,现在养小狗小猫的人又很多,学个三年满师,自己办个那怎么说的,对,叫宠物诊所,哦,是医院,那针打的,比人还贵呢,老有钱了。” 说着对王富贵道:“不要听你姑的,明儿跟我走,去拜朱大昌为师,学一门手艺,比在外面瞎混强多了。” 王富贵在外面闯荡了几年,也认为苦,姑父又是为他好,思前想后也就答应了。 他姑也就没再反对,只跟王富贵说:“富贵啊,你莫瞎来。” 王富贵似懂不懂的,记下了,后来他才晓得,他姑为什么对朱大昌印象不好。 朱大昌跟姑父他们是一个镇的,林南镇,离的也不算远,姑父住镇里,朱大昌住镇外,三、四里路,就叫朱庄村。 第3节 我把我妈分出一半给你 第二天,王富贵跟在姑父后面,就去拜师了。 朱大昌家在村里,一个院落,没得院门,里面一栋二层的楼房,不过是瓦屋的顶,这地方流行这种,是姑父家的一个远房姨表侄子,论辈王富贵应该喊哥。 冬暖夏凉,也美观,纯外国的那种,上面也是平的,看着就象个棺材,王富贵就不欢喜。 朱大昌四十五六左右年岁,瘦的跟麻秆似的,头发有几缕白发,八字小胡子,标准一个二五老头子,但眼晴却是亮晶晶的,一对眼珠子,好像会发光一样。 朱大昌跟王富贵姑父也常来往,让王富贵两个坐下,又回头喊叫:“来客人了,泡两杯茶哈。” 然后一个女人就走了外来。 王富贵眼珠一下子就瞪的雪圆了。 这个女人,居然就是车上的紫衫女子,不过今儿穿的是紫裙子,而不是紫衫了。 紫衫女子也认出了王富贵:“是你。” “怎么,你们俩认得。”姑父和朱大昌都有些奇怪,朱大昌的眼中更是藏着猜忌之色。 “他就是前天在车上打那个流氓的小伙子啊。” 紫衫女子解释道。 “这还真是巧了。” 姑父听了,呵呵笑,对朱大昌道:“有缘分啊,这徒弟,你笃定得收啊,你看他先可就是帮上夏香了呢。” “收,收。”朱大昌也乐了:“夏香回来跟我说了,说有机会要多谢人家,想不到他自己就找上门了,好,王富贵是吧,我就收了你做个徒弟了。” 王富贵当真是惊喜交集啊。 学手艺什么的,其实再一说,重要的是,紫衫女子竟然是夏香姐啊。 他立马站起身来行了拜师礼,喊了师父又喊了师娘,然后也就晓得了嫂子也是师娘的名字:胡夏香。 朱大昌四十五了,胡夏香才二十五,有一个四岁的小丫头叫乐芸,还有一条狗,叫巧克力。 说是喊师父师娘,实际上现在没得以往的陈规陋习了,拜师礼什么的就没得了,但要跟学校学生一样,交点学费,但也不便宜,五千块。 说好了,三年内,朱大昌教好就可以满师了,师父家的事,都要帮着干,师父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管吃喝,但不给钱。 王富贵就在朱大昌家里住了下来,正式开始了他的人生一大转折——学徒。 在朱大昌这里,王富贵有一种家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朱大昌给他的,而是胡夏香,或者还有乐芸,还有巧克力。 王富贵很勤快,什么事都干,从外面回来,或者干活累了,胡夏香总会递上一杯不冷不热满口茶,说一声:“辛苦了。” 她的声音很柔软,听到耳朵里,就象蜂蜜一样,能一下甜到心坎里去。 她的笑容很美,王富贵每回都认为自己眼花,每回都想看仔细,却好象总也看不清楚。 只有在晚上休息的时候,他才会清楚的记起胡夏香的笑脸来,心中就甜丝丝的,想:“夏香姐一直会这样对我的吧,我干活回来,她都会递碗满口茶,说一声,辛苦了,要是一直到七十岁都这样,该有多好啊。” 胡夏香实际上不欢喜王富贵叫她师娘,说听着别扭,她让王富贵喊她夏香姐,辈分也不乱。 乐芸也不欢喜,听到王富贵喊师娘,她不明白,就牢牢抱着胡夏香脖子,小眼里满是敌意的盯着王富贵。 不过王富贵本身是孩子,又特欢喜孩子,也特会哄孩子玩,所以没得几天,乐芸就对他熟络了,然后突然有一天对他说:“我把我妈分出一半给你。” 把王富贵乐呆了。 巧克力也跟王富贵亲,王富贵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偶尔王富贵跟着朱大昌外去,巧克力就没跟着。 回来,大老远的就会摇头摆尾的上来迎,直接朝身上蹭,那个亲热的样子,总让王富贵心里觉得美美的。 王富贵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但变故却不期而来。 朱大昌不欢喜在家坐诊,他欢喜外去巡诊,林南镇合并后还是很大的,几十个村子,每一个村子朱大昌都很熟。 朱大昌不仅仅是兽医,实际上人的病他有时也看,例如崴了脚孤拐啊,鱼刺卡了喉咙啊,平常肿毒啊什么的,他都可以治。 也包括请神中蛊解蛊合媒唱二人转,朱大昌都拿手。 哪怕接生婆的活他都会干,而且还真的干过,他还嗤之以鼻:“不就是跟生小驴一样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林南,很多人不晓得镇长镇一把手是哪个,但一提起朱大昌,那是路人皆知。 对朱大昌的本事,王富贵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对朱大昌的勤快,他也十分佩服,这才是顾家的男人啊,后来他才晓得,这里面,另有弯弯绕。 王富贵跟着朱大昌出诊,给朱大昌拎箱子,打打下手,手艺也就顺便学到了。 兽医,技术性不太强,只要师父言无不尽的教,学起来还是挺快的,大几个月时间,王富贵跟着到处跑,也着实学了很多东西。 到后来,朱大昌一般就是望一眼,嘴一努,然后就全是王富贵的事,喂药打针,接骨绑板,像这类的各种事,王富贵全都能单独干了。 朱大昌的弯弯绕,就是跟着出诊才发现的。 那是一个叫农货队的村子,住宿在一户王姓人家,刚初秋,蚊子还很活跃,王富贵通常沾床就能睡着的,这晚却让蚊子闹得睡不着,身上也有点闷热,干脆就到外面去凉快一刻儿。 王家后头有块打谷场,地势偏高,无挡有风,王富贵走过去纳凉,纳了一刻儿凉,陡然看到不远处的草堆里有响声。 “不会是兔子吧。”王富贵来了兴致。 不过仔细一瞧不对头,那是人,一对男女,正搂在那里吧唧亲着呢。 “偷人啊。”王富贵骇一跳,又暗自发笑,还有一嘎嘎好奇,就把身子放矮一点,偷偷的看着。 远了一嘎嘎,看不大清楚,月光下,就好像两条大白虫子骨冗骨冗的动,偶尔还有女人的小声喊叫,男人嘿嘿的闷哼声传过来。 奇怪,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啊,好象是朱大昌的,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不会吧。”王富贵认为不可能。 半个小时后,两人完事了,女的走前边朝屋里去了,竟然就是王家的媳妇。 王富贵有印象,一个三十出点头的女人,不是太好看,但很结实。 “不是说王家大哥外去做木匠去了吗?难道他老婆在家里偷汉子?” 王富贵骇一大跳,把身子藏到打谷场一边的草堆后面,生怕给王家媳妇看见了,倒不是害怕,他是替王家媳妇感到丢人。 那男的穿好衣服后还没走,竟然在草堆那里悠闲的抽起了香烟,火光亮了一下,一下看到他脸,王富贵惊呆了,居然真的是朱大昌。 “怎么会是这样?” 第4节 她们哪一个不是高高兴兴的 王富贵回到屋里,基本一晚上没睡着。 他听到朱大昌回屋的声音,朱大昌从不跟他睡一个屋子,农村里房子多,朱大昌又是四处吃香得很,多要间屋子睡觉,小意思。 朱大昌说他晚上打呼噜声大,但王富贵现在晓得了,不是他打呼噜,只怕是有另外的原因。 当天王富贵就没吱声,他想着,也许是偶尔一回吧。而且他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第二天接着巡诊,到了另外一个村子,王富贵先假装睡觉,屏气听着朱大昌屋子里的动静,大概快十点钟的时候,朱大昌又外去了。 王富贵悄悄跟着外去,朱大昌到一户人家,敲了四下门,两长两短,那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个年轻女人,穿着碎花的短褂,朱大昌呵呵笑着,探手就在女人身上抓了一把,那女人啐了一口:“死相,快里来。” 把朱大昌拽了里去。 “朱哥真的在外面有女人,夏香姐估计还不晓得!”王富贵身子发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是第二回,但不是最后一回,王富贵随着一路跟着,看了一路,王富贵数了一路,五天时间,朱大昌睡了六个女人。 敢情他不是给猪狗看病的,是播种子孙呢。 王富贵看了一路,也怄了一路气,他也不敢问朱大昌。 他只是有点想不通,那些女人还好说一点,男人外去打工了,空守着土地、老人、孩子,有这个需求。 可朱大昌为什么要这样呢,旁的不说,他对得起胡夏香吗? 回来两天,王富贵特地留了一下神,他睡二楼,朱大昌胡夏香一家睡楼下东头房的,每回睡下后,他就去听门子。 朱大昌在外面玩女人,动静很大,欢喜的呵呵笑,一种很沾沾自喜很变态的笑声。 所以王富贵断定,只要朱大昌上胡夏香的身,肯定会有响动。 可王富贵连续听了两个晚上,屋里一点响动也没得,每回听到的,都是朱大昌巨大的呼噜声。 这让王富贵非常的沮丧,他心里实际上痒痒的。 “朱哥跟夏香姐那个,会是什么样子呢?”可惜听不到。 在家里息了三天,朱大昌又要外去了,跟以前一样,一路巡过去。 基本每个小村子都有他睡过的女人,有的村子甚至有二三个,有时他一晚上,要睡上几个。 而只要他回来,就酣然大睡,碰也不碰胡夏香。 这种情形,大概过了个把月时间,王富贵终于克制不住了,有一天晚上,等朱大昌幽会回来,他坐到了朱大昌床上。 看到他,朱大昌到是愣了一下:“怎么还不睡觉,坐在我床上干什么?快睡觉去,明天一大早还要去牛肚村呢。” 王富贵不动,朱大昌奇怪了:“你今天怎么了?发什么呆呢?” 王富贵憋了一口气,抬脸看朱大昌:“朱哥……师父,你为什么老是这样,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夏香姐?” 朱大昌怔了一下,看着王富贵的眼,他的小眼好像一下子发光了:“你小子晓得了?” 王富贵也不怕他,气呼呼看着他,也不搭腔,憋半天才道:“夏香姐那么好看,比所有女人加起来都好看,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他气呼呼的样子,倒把朱大昌笑喷了,拿出酒壶,咪了一口酒,笑道:“家花没得野花香,这个等你结了婚后,这个等你结了婚后,自然就会晓得了。” 这话让王富贵非常气愤,但他不晓得怎么反驳,道:“可你祸害了别人的女人。” “什么叫祸害。” 朱大昌又笑了起来:“你小子啊,什么事也不懂,你一路走过来,现在的农村,还有几个男人在家的,都是老人女人带着孩子在家。” “那些女人,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天到晚在田里干农活,到夜里,好不容易息下了,却又孤单单的一个人,她们也是人,她们也有需求啊,我这是给她们做好事呢?” “你既看见了,那我就跟你说说,你看我强迫过哪一个,她们哪一个不是高高兴兴的?” 朱大昌那张嘴可是嘴打锣舌打鼓的,王富贵根本说不过他,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那些女人,有些真的好象比朱大昌还要马蚤上几分。 王富贵无话可说,回到自己屋子,想了半夜,也没想出个米麦豆子来,只是想到了胡夏香,得出个结论:“不管怎么说,他都对不起夏香姐。”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顶着个熊猫眼外来,朱大昌看着他,呵呵一笑,把酒壶递给他:“喝一口。” “不喝。”王富贵别过头。 他这是头一回跟朱大昌赌气,不过朱大昌倒不生气,只呵了一声:“小犟牛,我这酒,一般人还喝不到呢。” 王富贵不睬他。 到牛肚村,骟了一头猪,一头顶架的牛折了腿,给接了一下。 都是王富贵动手,朱大昌就动动嘴,本来说好下午回去的,但吃了中饭后,朱大昌却一直没动身。 “他在牛肚村笃定也有女人。” 王富贵鼓着嘴生闷气,可他也没得办法,赌赌气也就拉倒了,真要跟朱大昌发脾气,他胆也没跟屎屙得了,哪敢啊。 朱大昌回来,又说要去谢庄村转一圈:“有两头猪要骟去看一下,从那边顺路走回去,走林南桥,也近不是。” 他说的也有理,最主要的是,他说今天回去,王富贵就背着箱子跟着。 朱大昌发现王富贵没精打彩,他倒是高兴了,不住的逗王富贵,问他还想不想,王富贵根本不睬他。 到谢庄村,让王富贵坐在那儿,不动手,朱大昌也不怪他,亲自去跑了几户人家。 快中午的时候,朱大昌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拽一把王富贵:“快走,回家。” 看他脸色慌张的样子,王富贵一时还回过神来,朱大昌快走了两步,回过头看他:“快走啊你个二货。” 把药箱子朝地上一撂:“你来背着,快点跟上来。” 说着,他急匆匆的朝外就走,一个没在意,绊着一块石头,还差点跌个跟头。 王富贵这才觉得不对头,连忙背起箱子快步跟上去。 走林南桥要翻公鸡山,爬到半山腰上,王富贵听到后面有人喊叫。 回头一看,只见用过奘粗的男人,手里拿着根粗棍子,在后面三脚两步撵上来,嘴里还在大骂:“朱大昌,你个狗狗日的,你偷了我老婆,老子今天我非阉了你拿来喂狼。” 第5节 丢死个人了 听到喊声,朱大昌一张脸更是惨白一片,真跌了个跟头,手脚并用的朝上爬。 这下王富贵明白了,朱大昌睡人家婆娘的事让人家发现了,人家男子撵上来要跟他拼命呢。 看着朱大昌慌不择路的样子,王富贵一时间又感到好笑,又认为活该,但眼前陡然闪过夏香姐胡夏香的脸,心中又想:“他真要被人打死了,夏香姐肯定会伤心的。” 这么想着,对朱大昌小声说道:“师父,你到那边林子里先藏起来,我先引开他们,我跑得飞快,然后到林子那边会合。” 说着,他背着箱子就飞跑,朱大昌则不假思索的蹿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王富贵年轻手脚快,本就是农村孩子,这几个月又跟着朱大昌四处奔波的,腿脚练的飞快,就不信那男人能撵上他,可没想到的是,那男人竟带了一条狗。 人没撵上来,狗却蹿上来了,王富贵刚爬到山顶,那条狗扑上来,一口就咬伤了他脚。 王富贵一时没在意,惊呼一声,那狗还不肯松嘴,他举起箱子,一下子夯到狗背上。 狗被夯了这一下,也给夯痛了,见王富贵又抡起箱子,怕了,嗷嗷叫着夹着尾巴逃下了山。 王富贵怕那男人撵上来,忍着疼,又飞快地爬了一个山丘,到丘顶上回头望了一下,那男人没撵上来了,这才到林子边上坐下来,搂起裤腿看一下,不由妈呀一声惊呼起来。 那狗咬得狠,血都把裤脚都渗透了。 “狗娘养的。”王富贵骂了一句,把行医药箱子打开来一望,却又喊一声倒霉,先前夯狗,里面的酒壶给弄翻了,酒全撒光了。 一壶酒撒光了,没得关系吧,但治脚伤重要啊,王富贵喊的什么倒霉呢? 原来朱大昌这酒,有个说法,朱大昌这酒,名唤狗皇酒,朱大昌有一回说过,说他这酒里,泡着一枚几十年的老狗子孙袋。 实际上就是狗的子孙袋,但狗的寿命就是一二十年,能活到几十年的狗,不得了,那是狗中之皇,用狗皇的子孙袋,再加上一些助兴的药,泡成药酒,有一些特别的功效。 人人都晓得,一旦被狗咬了,一定要打狂犬疫苗,因为一旦狂犬病发作,是无药可治的。 但朱大昌看狗咬伤,不要打狂犬疫苗,就用狗皇酒,用酒抹满伤口,然后再嘬一口狗皇酒,包扎都用不着,三天直接就好了。 这可不是瞎吹,而是事实为证,朱大昌曾和人打过一回赌,一条疯狗咬了两个人,有一人去打狂犬疫苗,另一人,就用朱大昌的法子,酒涂满伤口再喝一口酒。 结果那打狂犬疫苗的闹腾了十几天,而喝他酒的,第三天傍晚就下地割麦了。 朱大昌一战成名,他之所以在林南有名,路人皆知,就是这一战的效果。 这个狗皇酒实际上还有一个功用,助性,朱大昌四十五了,到处跑不算,还天天晚上跟女人闹腾。 有时一晚上要跟几个女人闹腾,忙前忙后的,靠的就是这狗皇酒,也是朱大昌无意中炫耀过,王富贵才晓得的。 给狗咬了不要紧,有酒就行,可现在酒撒了,所以王富贵才连喊倒霉倒霉,倒不是撒了酒怕被朱大昌骂,酒嘛,撒了再泡一壶就行了,主要是,现在没得酒涂伤口了。 王富贵把壶底倒过来,好容易等了一点点外来,将就抹满伤口,还真日了鬼了,刚一涂上,立马就不淌血了,慢慢的渗出一些黄水出来。 狗皇酒还要喝一口才管用,王富贵摇了一下,里面好象什么东西,他把壶倒过来,嘴含着壶嘴,用劲在壶底部拍打了几下。 一个东西掉进嘴里,牙齿逗一下,软乎乎的,好象是一粒枣子,稍微用点力,还有酒水挤外来。 有酒水外来就行,王富贵放心了,也不拿外来,含在嘴里吮吸,伤口也不包扎,就任它晾着,等着朱大昌。 差不多过了大半个小时,朱大昌才跟上来,王富贵听到响动外来,还把朱大昌骇一跳。 “他奶奶的。” 看到是王富贵,朱大昌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他这时候的情形很惨,平时总是耀武扬威,象一只大公鸡,这时候满头满脸的汗,老脸也一片惨白,好像陡然间老了十岁。 “活该,骇你一回也好。”王富贵暗叫。 “把酒壶拿给我。”朱大昌在一块平地上坐下来喘气,伸手,一眼看到王富贵的脚:“你脚怎么了?” “刚才那个男人的狗撵上来,咬了我脚一口,我用药箱子夯他,结果酒也撒了。” “一口都没得了?”朱大昌拿过酒壶,嘴对壶嘴吸了一下,又竖起来,脸色一变:“里面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王富贵脑中一激灵,猛地喊起来:“那个是什么东西?生的?熟的?” “什么?”朱大昌猜忌的看着他。 王富贵却到一旁干呕起来,原来神不知,鬼不觉,嘴里吮吸的那枚狗皇子孙袋,没得了。 吸得只剩一嘎嘎大,他没在意滑进了肚子里,那是狗子孙袋,他居然囫囵吞下了狗子孙袋,想想都要恶心死。 朱大昌有些晓得了:“你……你把狗皇子孙袋吃了?” “被狗咬了,不是要用酒涂一下,还要喝一口酒嘛,酒没得了,它又滑到我嘴巴里,我还以为是颗枣子,呕……” 吐不出,王富贵憋得满脸通不辣红,朱大昌却怔在那里,一张老褶子脸,捉摸不定,好像要发怒,却又好像有点无可奈何,好像,又还有些其他什么的意思。 “师父。”看朱大昌情形不对,王富贵喊了一声。 朱大昌盯着他,神情变化莫测,突然间,他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吃了狗皇子孙袋,你居然吃了狗皇子孙袋。” 他笑得有些古怪,王富贵也不晓得朱大昌在笑什么,只以为在笑话他,脸红耳赤,心下有些懊恼:“居然吃了粒生狗子孙袋,丢死个人了,师父应该不会讲外去吧。”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朱大昌,不过他认为,朱大昌这笑还有别的深意,可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他也没弄明白。 王富贵脚上有伤,但朱大昌也没有把箱子接过去的意思,自个儿朝前走,王富贵背着箱子跟在后面,不晓得是酒的原因,还是狗皇子孙袋的原因,脚伤居然不疼了。 还要走过一个土丘,中途却下起雨来,台风“ 美莎克”来了,雨有越下越大的架势。 朱大昌道:“到赵林保家躲一下雨。” 第6节 我怎么变成狗了呢 赵林保是护林子的,一家人都在山上住着,养了两只狗,平常只要听到有动静,就会吠起来。 今天奇了怪了,没吠,到草地上一看,一白一黑两条狗乖乖的站在那里,嘴里发出低低的“唔唔”的声音,就好象见到了狮子。 王富贵还真奇怪了,道:“这两只狗今天怎么了?” 朱大昌瞟他一眼,呵呵两声,没讲话。 雨一直下,只能在赵林保家借宿了,王富贵一睡下,就做了个怪梦。 梦中他看到数不清的狗,都来争着跟他说话,而他好像也能听得懂。 狗讲人话,或说,他听懂狗话,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后来他突然看到,自己也是狗,站在陡峭的山顶上,汪的一声狂吠,下面所有的狗全都伏在地,口称吾皇万岁。 他心中沾沾自喜,哈哈大笑,却突然醒悟:“咦,我怎么变成狗了呢。” 心中震惊,一下子醒了过来,一眼看到朱大昌站在床边,手中还攥着一把阉猪的小刀子。 “啊。” 王富贵骇得一下子弹起来,他发现他的声音好象有点奇怪,竟好象有些狗吠的味道。 随着他这一声狗吠,屋外突兀响起了狗叫声,是赵林保养的那两条狗,吠得非常颠狂。 而且就围着这间屋子叫,一刻儿跑到前门,一刻儿跑到后窗,好像想要闯到屋子里来。 狗这么一叫唤,王富贵有些清醒了,看着朱大昌,道:“师父。” 朱大昌脸色有些捉摸不定,听他一叫唤,呆滞了一下,直摇头,在床沿边坐了下来,手中刀子一撂,撂到了桌子上,这一撂的姿势,给王富贵一种委靡的感觉。 好象要做一件事,又心有不忍,最后又无奈放弃了的感觉。 “师父半夜三更拿着阉猪的刀子要干什么?”王富贵莫名其妙。 狗还在叫唤,赵林保醒了,吼了两声,狗却没有停下来,朱大昌道:“叫那狗不要吠了。” 王富贵还没反应过来,朱大昌扭头看他,他才晓得是在跟他说话呢,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狗吠肯定有原因吧,赵林保都喊不住,他怎么能喊得住,不过还是喊了一声:“不要吠了。” 奇了怪了,他这一喊出声,两条狗一下就不吠,好像突然间给勒住了脖子一样。 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山上没得电,点的煤油灯,有风从门缝里拱进屋里来,灯光飘摇,照得朱大昌的脸色昏暗不明。 王富贵心中陡然打了个寒噤,可是为什么,他却又不清楚。 “师父。”他喊了一声,想说点什么,一时半会却张不开嘴。 朱大昌没理他,过了一刻儿,说:“你摸一下你的子孙袋。” “啊?”王富贵没明白。 “你摸一下看看,看有什么变化没?” “啊。”王富贵又啊了一声,这下明白了,却也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一般人,不就是那样吗,不过听说有些人不一样大。 王富贵愣了一下,才迟疑着探手,又还把被子拽上来一嘎嘎盖住,羞死个人呢。 手一摸,他猛然就认为不对头了,那里胀疼的,且一个还在涨,就象一个打气的小皮球。 “这是怎么了?”王富贵骇一大跳,拼命勾着头想看仔细。 可不,有半边,着实涨起来了,又烫又肿,摸了一下,发着热呢。 王富贵骇得要哭了:“师父……朱哥,这怎么回事?我还没结婚呢!” “嗯!”朱大昌眯了眯眼。 “它是不是坏了。”王富贵眼泪都流外来了:“是不是被狗咬过后都这个样子?” 朱大昌哈的一声:“狗也没咬你这个地方,它怎么会肿起来,让我看看。” 王富贵有些怕羞,但这它肿得太骇人了,他只好掀开被子。 朱大昌凑过来看,他白天给惊骇了一下,本来有些委靡的,这时候居然又精神抖擞了,眼光亮得骇人。 朱大昌探出手,捏了几下,王富贵又有点怕羞,又有一点怕,眼泪禁不住的就流了下来:“朱哥。” 朱大昌没理他,却连声叹道:“一大一小,那个老不死的,果然没骗我。” “什么?” 他这个反应,倒让王富贵听愣了。 “你有狗皇子孙袋了,你自己没摸到?” “没得,我没敢摸,怎么会有狗皇子孙袋?” 王富贵有些不敢相信,探手摸了一下,着实好象有一颗大了许多,他还不相信,用劲大了一点点,疼。 他痛得抽冷气,心中慌神:“朱……师父,我怎么这一颗大了许多啊?” 说着,眼泪又要淌下来了。 朱大昌皱一下眉头:“大就大呗,你哭什么?” 王富贵给燥得通不辣红:“可是,这大……。” “一颗大怎么了?” 朱大昌乜他一眼,那一眼很古怪,好像还带着一种羡慕妒忌恨的味道。 很长时间以后王富贵才想清楚,当时他是懵懵懂懂的,完全慌了神了,就那么摸着子孙袋,看着朱大昌。 朱大昌却不看他了,朝床上一摔,闭上眼,不过他也没睡着,过了一刻儿,他翻身换了个姿势,侧过身睡着,陡然嘟囔了一句:“天下的美女要遭殃了啊,呵……” 怪笑一声,然后就打起了鼾声。 朱大昌居然就这么不顾王富贵的睡了,王富贵眼泪却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心里叫:“夏香姐。” 他感到自己委屈死了,受了这么大的罪,落得个一大一小的蛋了,可却没得人管他。 要是夏香姐在这里,夏香姐一定会问的吧,她的脸上,肯定会一脸的担忧,她那灵动的眼晴里,也肯定会散发着焦虑的。 王富贵没得办法,也躺下来,一个晚上,就那么摸着它,浑里浑沌的,不晓得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来,先以为是在梦中,一摸,小了一嘎嘎,没得那么大了,逐渐也恢复了正常,不过他还是气呼呼的,跟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差不多。 好歹也不疼了,王富贵最担忧的是它,一摸,还是那样,大小就不管了吧。 王富贵突然想起来,昨天夜里朱大昌站在自己床前,手里是拿着一把阉猪的刀子,他心中就想:“师父莫非是想象阉猪那样,帮我拿掉一点吧。” 这么一想,到又感谢起朱大昌了,师父还是爱护他的啊,虽然想着给自己要开刀,一定会疼,不过他平时也经常阉猪,倒也不害怕了。 第7节 我把我老婆嫁给你 朱大昌起得早,在外面跟赵林保聊天,王富贵起来,雨停了。 有赵林保一家人在,王富贵也不好跟朱大昌说要他帮自己动刀手术的事,吃过早饭,就准备回家,王富贵想,回家再开刀也行。 到山下,下了一夜大雨,林南河涨大水了,淹了林南桥。 林南桥,说穿了,也就是竹子和树棍搭的桥,三根竹子加一根棍子捆扎成一个竹墩,上面再铺上木板,十五六米宽的河面,一共五个竹墩支撑着。 晴天还好,要是水涨大了,人在桥上走,就有些晃悠晃悠的,就象在船上一样,通常胆小的人都不敢走。 “ 美莎克”台风带来的雨水很大,把桥面都淹没下去了,不过淹没得不深,大约也就是到脚孤拐的样子,还能若隐若显看到桥面,只是浑浊的水,看着有点儿害怕人。 朱大昌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一眼王富贵:“敢不敢过?” 水一涨,河面就宽了,浑流滚滚,远处看,就有些害怕人,不过王富贵着急于回去,道:“没得事吧,现在应该还过得去。” 他就怕朱大昌掉头回去,又到哪个村子里去找女人,他还想着朱大昌回去帮他做手术呢,朱大昌犹豫了一下,说:“好。” 来到桥面,朱大昌伸手:“你走前面吧,牵着我。” 林南桥给水冲击,晃悠晃悠的,本来两人过最好,但人在上面站不稳当,必须得彼此扶着。 王富贵便走上了桥面,朱大昌手牵着王富贵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牵着走,水已满到膝盖,桥虽然在不住地摇晃,但对人的冲击倒不是太大。 慢慢的,眼看就过了河,突然来了一波大浪,林南桥一个大摇晃,居然倒了。 王富贵大惊之下,不晓得哪来的一股劲,朝前陡然一蹿,本来是可以上岸的,左脚却被一个什么东西拽着了。 还好河边有一颗柳树,他本能的把手一捞,一把捞住一根柳条了,回头一看,拽着他脚的,原来是朱大昌。 “师父。”王富贵又惊又喜,忙叫一声,把脚朝上收缩。 他这当儿大半个身子淹在水里,而朱大昌则是全部淹在水里,头都快淹没得了,只剩一把头发在水面上。 只是牢抱着王富贵的脚,才没给洪水淹死,王富贵一缩脚,朱大昌脑袋露了外来。 朱大昌呛了两口水,惨白着脸喊道:“拽我上去。” “好。”王富贵应着,却没得办法,他本来能上堤的,是给朱大昌活生生地拽下来的,就顺手捞着了一根柳枝。 河岸很陡,又没得什么东西好抓手,他腿上用劲,洪水冲击力很绵长,时间长了他怕朱大昌抓不住,一面双手拽着柳枝想要朝上爬。 柳枝柔韧,王富贵虽然有劲,却只是把柳枝拽的都要断了,人也没爬上河岸多少。 更要亲命的是,河岸又滑又陡,王富贵用了半天劲,只把朱大昌拽到了河岸边。 朱大昌整个人还是浸在水里,没得东西可抓,还是只能拽着他的脚,而王富贵也是小半个身子浸在水里,就拽着柳枝,河水还在涨,水浪的冲击也越来越大。 这时候朱大昌脸上的水少了些,眼能睁开了,看了看情况,急了:“富贵,你朝上拽啊,拽上去。” “好。”王富贵脸涨红了,两手用劲朝上拉,可柳枝是个软东西,得不上劲,他身上又连着个人,脚也踩不到河岸助力,直接上不了岸,倒是把整颗柳树拽得更弯了。 朱大昌一看,王富贵是尽了全力了,他要是松手,王富贵一个人,脚下踩,手上拽,倒是可以上去,可他能松手吗? 岸边要是有抓手的东西,他放手,让王富贵先爬上去,再弄一根柳枝来拉住他,两人都可以上岸。 可他不能松手啊,他游泳也会一点儿,可这时候是无情的洪水,只要一松手,一个浪头就能把他打得无影无踪了。 “喊人。”朱大昌喊。 “有人在吗,快来人啦。”王富贵给提醒了,放开嗓子狂吼。 林南桥周围没的农户,偶尔农忙的人才会路过,现在下雨路滑,天乌云翻滚,又要下大的样子,这时候人影子都没得一个。 “师父,没得人。” “你大声喊啊,喊救命啊,喊声救命你会死啊?”朱大昌火了。 王富贵着实有些面嫩怕丑,被朱大昌一吼,放开嗓门大吼:“救命啊,来人啊。” 但附近着实没得一个人,喊了半天,人没喊来雨却喊下来了,而且有越来越大的样子,王富贵脚一直这么勾着,有点发麻,手也麻木了。 不过他最担忧的是朱大昌,水越来越急,还有浪头打过朱大昌头顶,感觉中,朱大昌的手好象也没得什么劲了。 “师父,你千万不能放手,我再试一把。” 喊人来救是不现实的了,王富贵憋着一口气,两手拽着柳枝朝上拉,突然咯嚓一声,柳枝竟然要裂开来了,虽然没彻底断开,但要接着用劲的话,可就难讲了。 朱大昌脸一片惨白,王富贵也慌了,不敢再用劲了,一手放开柳枝,抓着河岸的烂泥,他手虽然能抓里去,但烂泥一抓一把,根本借不到力。 “师父。”王富贵大喊。 “没得救了。”朱大昌陡然一咬牙,盯着王富贵:“富贵,你答应我一个事,我就放手,不然我就死拽着你,我们俩死在一块。” “师父,你不要放手。”王富贵反倒是急了,前后望了望,道:“师父,要么我放手,我会水,你不要放开,我抓着你,到下面那个有弯的地方,那边河岸矮一点,应该能上得去。” 朱大昌毕竟想活,回头望了一眼,眼光又黯淡了下去:“你嚼白呢,到那边起码三百米远,这么大的浪。” 一个浪头过来,把他脑袋淹下去了,又露外来,他眼中射出一种绝望而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看着王富贵,道:“你答应我一件事。” 王富贵实际上也有点绝望了,带着哭音:“四……师父。” “答应我。” “好。”王富贵只好点头。 “你发个毒誓,做不到,被雷劈死。” “好。”王富贵发誓:“我要是做不到,被车压死,被水淹死,被雷劈死。” 农村孩子,咒得狠,王富贵却是真心的。 突然打了个雷,朱大昌呵呵一笑:“雷公听见了。” 他眼光一凝,死死盯着王富贵:“我把我老婆嫁给你。” “什么?”王富贵身子猛地一震,只以为自己听错得了。 第8节 听懂狗语 “我把夏香嫁给你。”朱大昌又讲了一遍,牙咬的嘎嘣嘎嘣响,眼中发着一种非常凶狠的光,就像一个吝啬鬼守财奴,要把自己的财产交给另外一个人。 “师父。”王富贵这下听清了,也听呆了。 胡夏香,那个月亮里嫦娥一样的女人,王富贵只要一想到她,就感到眼都睁不开来,直到今天,他好象都没得看仔细她,可朱大昌说,要把她嫁给他。 “但是,你跟你夏香姐生的第一个娃,要姓朱,跟我姓。” “师父,四哥。” 王富贵彻底明白了,朱大昌是说真的,他急了。 “你不会死的,我拽你上去。” 王富贵心中一急,陡然不晓得哪来的一股劲,左手拽着树枝,右手一下狠狠的抓进河岸上的烂泥里,这下得到到了劲,他腰一弓,把朱大昌拽上来一截。 王富贵心中暗喜,左手上却陡然一空,柳枝一下子断了,只有一嘎嘎皮连着。 “天意如此,你是狗皇。” 朱大昌嘎嘎一笑,突地松手。 他手松得没一点预兆,王富贵惊慌之下反手急抓时,只抓下来朱大昌一缕头发,洪水一冲,朱大昌身子一刻儿就没得影子了。 “师父。” 王富贵惊叫。 朱大昌身子却陡然从水中冒了起来:“答应我?” 这一刻,他的眼光是如此凶狠,王富贵情不自禁,哭喊道:“四哥,我答应你。” 朱大昌好象是闷着一口气,王富贵一答应,他气松了,呵的一声怪笑,一下给淹没进了水中,再也没有露过头。 只有那一声怪异的笑声,徘徊在水面上,那声笑是这样的诡秘,王富贵一直都没忘记过。 “师父……四哥。”王富贵哭叫一声,不晓得哪来的一股劲,双手抓进岸上的烂泥里,交替着扒了上去,沿着河岸朝下跑,希望能找到朱大昌,可洪流湍急,雨也越下越猛,再也没看到朱大昌的影子。 朱大昌的尸体,后来是在下游三十里的地方找到的,一老树根拦住了他。 火化,下葬,第二天上午雨就不下了,天出奇的热,而且朱大昌是淹死的,说是防水鬼,第二天下午就下葬了。 胡夏香哭得很伤心,乐芸不懂事,妈妈哭她也跟着哭,胡夏香的娘胡老太过来了,胡老太抱着也哭,倒是王富贵抱着不哭。 王富贵有些发呆。 师父四哥死了。 师父四哥还把胡夏香嫁给了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脑子里一团糟。 然后他还发现了一件极为不寻常的事情,他能听得懂狗吠。 是的,以前巧克力意义不明的吠声,这时候到他耳朵里,就成了可以听得懂的语言。 他能听得懂巧克力的吠叫声。 听得懂马桶的喊叫声,哦,马桶是隔壁陈瘸子家的花狗。 他听得懂味精的叫声,听得懂趴地虎的叫声。 村里所有人家的狗,它们交流的吠叫声,他都能听得懂。 也就是说,他听得懂一个罕见的小语种——狗语,可狗语这小语种自己从来没学过啊。 这个还好说,因为以前他听过一个故事,说古时候,孔子有一个学生叫公冶子长的人,听得懂鸟语。 听懂狗语,跟听懂鸟语,在本质上是一样吧,所以王富贵还认为自己没变态到不可救药。 但是,有一件事让他更恐慌,他从巧克力它们的话里听到,它们叫他为狗皇。 只要是狗,只要嗅到他的气味,都会乖乖的伏在地,或者夹着尾巴悄悄避开,或者四仰八叉睡下,这是狗表现绝对臣服的意思。 “可我是人,不是狗啊,我怎么成了狗皇?我可不想成为什么狗皇帝啊!” 王富贵想哭。 他又想到了朱大昌临松手前的话:天意如此,你是狗皇。 也想起了在赵林保家里那天夜里,梦的那个怪梦,他成了一条很大的狗,站在众山之顶,纵声咆哮,四面八方,数不清的狗伏在地上。 所有这一切,都透着神秘,以至于让他有些恼恨起朱大昌来,朱大昌叫他狗皇,明明是晓得些东西的,可就是没告诉他。 还有一件事,就是自己一大一小的子孙袋,王富贵估计,自己之所以生了一大一小的子孙袋,应该跟吃下的那粒狗皇子孙袋有关,后来的一切,狗皇梦,听得懂狗语,以及巧克力它们跟他喊狗皇,应该也都是狗皇子孙袋的原因。 “那颗大的子孙袋里肯定就有狗皇子孙袋,阉外来,我就不是狗什么皇了,也不会再听得懂狗吠了。” 王富贵下定决心,要自个儿给自个儿动个手术,把狗皇子孙袋找外来。 他不怕,也信心满满,平时阉狗阉猪的,也很容易嘛,自己动手也简单,就那一层薄皮,把皮割开,找到狗皇子孙袋拿外来,然后再补上不就好了,顶多去挂两天消炎盐水,多简单的事情。 过了头七,家里渐渐安静下来,王富贵也下了决心,吃了几天素,大椒都没敢开吃,要准备给自己动手术了,巧克力却跑来告诉他,胡老太看他不养眼,要撵他走。 “那个死老太嫌你吃饭吃得太多。” 巧克力气愤愤的,不是吠,而是用一种很低的唔唔声跟王富贵说:“说没得理由养着你,一定要撵你走,五千块钱也一分不会退。” 胡老太家在三十多里外的牛肚村,不过朱大昌才死,胡老太当然要多住一段日子。 她跟胡夏香私底下说话,王富贵是听不到的,但隔壁有耳,这人防人,但不会防狗。 再说哪个会留意旁边一条狗啊,加上狗的耳朵又好使,哪怕屋里讲悄悄话,屋外也能听得见,所以巧克力就晓得了。 巧克力的消息,让王富贵有些慌了手脚。 照道理讲,朱大昌死了,王富贵着实没得什么理由再留在胡夏香这里,走是应该的,胡夏香要是讲理的,顶多退他点学徒费钱。 可在巧克力给他通风报讯前,王富贵压根就没想到过要走的事。 在私下里,他已经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了,这里有胡夏香在啊,这时才猛然想起,他不是这个家里的人。 第9节 狗点子 朱大昌在,还有个师徒的名份,朱大昌死了,他不可能跟着胡夏香学啊,务必得走。 可王富贵不想走,不仅是自己心底舍不得胡夏香,而且,朱大昌也把胡夏香嫁给了他,他也答应了朱大昌,跟胡夏香生的第一个男孩,要姓朱的。 他无法想象,看不到胡夏香的日子怎么过。 可是,他却找不到任何留下来的理由。 王富贵想不到办法,就问巧克力,巧克力也想不出办法,却说:“我去问一下村头的老赖皮狗吧,它在我们这一带,从来都是自称狗秀才的。” 老赖皮狗是村头小店吴三海家的一条狗,养了有十几年了,眼晴周围一圈黑,看上去象戴着眼镜,王富贵见过一回,没想到居然是狗中的狗秀才。 王富贵也是病急乱投医,就同意了。 巧克力快狗加鞭的跑去了,回来跟王富贵说,老赖皮狗有些害怕了他,不敢来见王富贵,不过出了几个点子。 村里的小店,他来你往的,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老赖皮狗活这么长时间了,见的人多了,听的事也多了,随便就能找几个实用的点子来。 最实用的一个办法就是,假装托梦了,说朱大昌的托梦来了,让王富贵假装朱大昌,然后就借朱大昌的嘴,让王富贵留下来。 王富贵一想,也是个办法,虽然他打死也不想骗胡夏香,可是骗胡老太,他可没得什么心理障碍。 跟了朱大昌大几个月,朱大昌说话的调调,他也能学个七大八的,就算不十分象,六七分还是有的。 巧克力这个时候却又告诉王富贵一个重要的消息,朱大昌有一坛古代的宝贝。 是以前出去看牛腿折的时候,在一座塌陷了的古坟里发现的,当时巧克力帮他拉的可是够呛,朱大昌弄回来后,埋在屋后的泡桐树下,连胡夏香都不晓得。 不过朱大昌瞒了人,却没瞒狗,所以巧克力是晓得的。 “老赖皮狗告诉我,吾皇装成朱大昌托梦给她们,然后讲出这个天大的秘密,胡老太再狐疑也要信了,只要她相信你是朱大昌托梦,你再借朱大昌的嘴说让你一定要留下来,那她就没得办法撵你走了。” “这个主意妙,当得起是狗中的狗秀才这个称号。”王富贵一听,也不禁点头称赞。 巧克力传报消息,胡夏香开不了这个口,胡老太在强迫她呢,如果胡夏香不开口,胡老太自己就来说了。 王富贵本来还有些犹豫,骗胡夏香,他毕竟有点难为情,但到这个时候了,如果不行动的话,真等胡老太说出撵人的话来,他再假装朱大昌附身,那就有点假了。 王富贵决定主动出击,当天晚上,吃过晚饭,他对胡夏香说:“姐,这些日子我打搅了,明天我也要走了,走之前,我要再给三哥烧点纸。” 胡夏香不欢喜他喊师娘,喊老了,所以私下里,都是喊她姐。 听说王富贵要走,胡夏香好看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恋恋不舍的神情,不过她看一眼边上的胡老太,也没讲什么。 只是点点头:“你师父归西了,也算是缘份尽了,记着姐,以后有时间的时候,到姐这里来看看乐芸。” 说完,她又想起一件事:“还有那个学费,说好是三年的,一年还不到,加上伙食费什么的,就收你一千五百块吧,我退三千五给你。” 听说要退钱给王富贵,边上的胡老太眼瞪的滚圆了,但胡夏香也没理她,自己起身到房里拿钱。 胡老太赤急白脸,抱着乐芸跟了里去。 “夏香姐真的是个好人啊。” 王富贵心中感叹,到了夜里午时过后,王富贵一切准备妥当,到胡夏香的屋子窗户前。 巧克力就在旁边,还赞叹了一句:“尼马,赶的时间正巧,装得还挺相,当得起狗皇。” 还好它讲的是狗语,除了王富贵,别人听不明白,不过也让王富贵老脸红了一下。 屋外的响动,惊到了胡夏香,胡夏香、胡老太也醒了,听到外面的响动,骇坏了。 “妈。”他对着窗户喊了一声,模仿朱大昌的腔调,自己听着,有点不大像,大概也就是五分象的样子。 胡老太愣了一下:“这哪个啊,大半夜的装神弄鬼的来骇人。” 这个时候巧克力冲着屋外王富贵汪汪狂吠起来,给王富贵帮忙呢,王富贵便又学着朱大昌的腔调,喝了一声:“巧克力,狂什么嗓子呢,是我呢。” 巧克力一下就不喊了,冲到屋里,摆尾摇头的,亲热的很,就跟之前朱大昌回家来一样。农村里一般房门就用个布帘子拉起来,所以巧克力能一下子就能冲里去。 他两回用朱大昌的声音,不管是胡老太还是胡夏香,都听出了有点不对头,再加上巧克力这一帮忙,更渲染了这种诡异气氛。 胡老太脸色巨变,喊了声‘我的亲娘哎’,坐了起来,胡夏香脸上也有些惊变。 “夏香。”王富贵冲窗户喊了一声。 “你是哪个?”胡老太惊叫一声。 “我是朱三啊。” 朱大昌排行老三,农村人欢喜开个玩笑,一直喊他猪大肠,音反正也一样,对大一辈份的和年纪仿仿的人,通常喊他老三。 “呀。”胡老太又喊了一声。 胡夏香的身子也颤抖了一下,手也拿开了。 王富贵怕骇着了她,忙道:“妈,夏香,你们不要怕,我是临时想到一件事,回来讲一声,马上就找我喝孟婆汤了,喝了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而且只要过了奈何桥,以后想回来都回不来了。” “你,你要说什么。”胡老太更害怕了,胡夏香也害怕起来,抱起乐芸,走到胡老太旁边,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王富贵。 王富贵不想她惶惶不安,就想直截了当,道:“夏香啊,你的名子不好,所以你的命就不好。” 朱大昌在巡诊时,经常编瞎话,王富贵听得多了,好象顺理成章就会编了。 不过说胡夏香名子不好这个话,却是朱大昌之前的旧话,说过一嘴的,王富贵记住了,当时不以为然,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 “啊。”胡夏香啊了一声,小巧的嘴张了一下。 第10节 喜欢这种家的味道 胡老太嘴也张大了,想讲什么,又没讲出来,只一脸骇怕的盯着巧克力。 不过胡老太好象又有几分狐疑的样子,这老太太是个狠角色,也就是朱大昌能对付她,一般人都不是她对手。 不过王富贵是想好的话,他也看不见胡老太,胡夏香,接着道:“所以你婚姻不好,十九岁嫁给个快四十的我,过了几年,我还遭水难走了,你以后带着乐芸,也不好嫁。” “她怎么不好再嫁了。”胡老太终于嘟囔了一声。 王富贵本来有些发虚,但说到胡夏香嫁给朱大昌,就来了气,都是胡老太的手腕,他冲着胡老太,吼道:“二婚女嫁不到好男人,况且是个寡妇还拖着个油瓶,你说呢。” 他这么一吼,到真跟朱大昌平时的腔调差不多了,胡老太一下给吼住了,不再吱声。 胡夏香脸色惨白,抽噎着道:“是我的命不好,八字太硬了。” “是和命不好,八字太硬。” 王富贵就等着这一句,道:“不过没得关系,你让富贵留下住三年,他的富贵气,就化解了你八字中的硬,你后半生的富贵就不用愁了。” 王富贵到底心里发虚,不敢把朱大昌曾把胡夏香许给他的话直接说外来,只先找个由头留下来再说。 “真的?”胡夏香脸露喜色,胡老太脸色却一刻儿阴一刻儿晴。 农村里信这个的多,什么托梦的,遇到狐狸精的,都有,也绝对信的,也有疑疑惑惑的。 胡老太也信托梦这说法,但比较现实,但把钱当好的,属于那种疑疑惑惑的人。 王富贵晓得她在疑惑,立马祭出杀手锏来,对胡老太手一挥:“妈,你先出去,我有句私低里的话跟夏香说。” “你要说什么?”胡老太却不肯起身:“你说就是了。” 胡夏香也有些怕,她挨着胡老太,对王富贵道:“你有话就讲嘛。” “好。”王富贵本来就是有意的,这个时候也就顺坡下驴,道:“我之前得了一坛子银元,埋在后面的泡桐树下面,朝东埋的,夏香你去挖外来,算乐芸以后的嫁妆。” 说着,又残暴的冲胡老太,学朱大昌的样子:“妈,这是我留给夏香和乐芸的,你要是敢拿一个银元回去,我就附上你的身,磨死你。” 听说有一坛子银元,胡老太脸色就数变,立马点头:“好好,我不拿,不拿。” “那我走了。” “老三。”胡夏香反倒哭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乐芸见王富贵还睡着不动,就喊了起来:“富贵哥,富贵哥。” 巧克力也叫,拿舌头来王富贵脸上舔,王富贵吁的一声,出了口气,睁开眼晴,自己坐起来,摸着脑袋,道:“咦,我怎么睡到现在还没醒呢?” 王富贵昨夜熬夜了,所以醒来迟,主要他平时是个老实的人,这还就是他的本性。 胡夏香开口想要讲什么,胡老太却道:“没得事,你可能这几天累坏了,睡了过去,你起来吧。” “你先就不要回去了,过几天再讲,省得回去了,说在师父这儿干活累出病了的。” 这胡老太就是厉害,三言两大句,不但把事情圆了过去,还把王富贵留下来了。 王富贵故作思考,看着胡夏香:“师父都走了,我还留在这,不大好吧。” “那也没什么。”胡夏香道:“富贵,你就先不要走,师父的手艺你也学差不多了,顺便再巩固一下,而且家里也没得个男子,我也害怕,你就留一段日子吧,陪陪姐。” 她说得真挚,王富贵就势就答应了下来。 这个时候刚好村里有个人来叫他,说他家的猪屙稀不肯吃。 虽然朱大昌死了,但王富贵跟了朱大昌大半年,远的不说,周围村子的,后期实际上都是王富贵去,朱大昌轻易不会跑的,所以拽了王富贵就走。 王富贵就背了朱大昌的药箱子,到那一家,给猪打了一针。 又有一家散放鸡,吃了耗子药掺的米,近三十只呢。 王富贵又给鸡做了手术,把鸡全救过来了。 这到又让他想起了自己那一大一小的子孙袋,他的跟鸡的食袋一个样子,同样划开就行了,拿出狗皇子孙袋取外来,然后再补起来,多简单的事。 这天事还真多,刚忙好这边,又有人喊家里闹鸡瘟的,好容易忙好了回家,天已经黑了。 巧克力大老远的迎过来告诉他,他一出门,胡老太哄着乐芸看动画片小猪佩奇,拽着胡夏香就把那坛银元宝挖了外来。 有多少银元王富贵不在乎,最担心的,是他演托梦的事有没得露馅,胡老太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都相信了。” 巧克力把狗头直点:“看到银子,那胡老太都笑疯了,只说三子终于做了一回好事呢,然后还说,你名字就有富贵两个字,真是个富贵之人,留得住,就要多留一段时间。” “信了就好。”王富贵吁了口气,看着暮色中的屋子,想着灯光下,胡夏香柔柔的脸,他心中满满的都是开心。 回到家,放下箱子,乐芸就要他抱,胡夏香也一如平常的倒了杯满口茶递给他。 这满口茶不是南方那种满口茶,就是水烧滚了,放了茶叶,然后在一边冷着,也就是大口大口可以喝的茶。 一杯茶下肚,那种拱入骨髓的凉意,爽啊,好像把一天的劳累全灌下去了。 “饭好了,我们吃饭吧。” 胡夏香早做好了饭菜,没吃,等王富贵回来。 王富贵哎了一声,看着桌上的饭菜,心里很是高兴,他特别喜欢这种家的味道。 “夏香姐,今天收的钱。” 吃饭之前,他先把今天挣的钱拿了外来,交给胡夏香,一共有六十多块,之前朱大昌在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他出诊挣了钱,回来就都给胡夏香。 胡夏香今天却有些犹豫,道:“你三哥都走了,这个钱,还是你自己收着吧。” “这怎么能行。”王富贵摇头:“当时都说好的,我三年不能拿钱的。” “可你三哥不在了。” “我这手艺还是跟朱三哥学的啊,又没满师,怎么能拿钱呢。”王富贵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第11节 王富贵夜驮胡夏香 胡老太是个财迷心窍的人,立马就接话茬:“之前既有这个话,村里人又是奔着老三的手艺来的,那夏香你就收下来,最多以后多给富贵点零用钱就是了。” 她这么说了,王富贵又一脸毅然,胡夏香就把钱收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麻麻亮,又有来请,还是农货队的,说是牛腿没得劲了。 王富贵立马出诊,胡夏香也起来了,跟到门口,王富贵这么忙着,她好像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可王富贵只要看到她的柔柔的眼神,全身就充满了劲。 这一天忙到天擦黑才回来,挣了百十块钱,他把钱递给胡夏香,胡老太嘻嘻直笑。 不过干兽医这行,有时忙,大多数时间都是闲的,动物体能好,通常不生病,所以连续几天,王富贵没接到一桩活。 胡夏香还是老样子,胡老太脸却马虎下来,巧克力投诉,死老太婆在背后嚼舌头根,说王富贵吃得多,干得少,挣的那两个钱,还不够他自己吃饭的呢。 巧克力非常气愤,人以为狗什么都不知道,其实狗什么都晓得,只是人不晓得狗听懂人话,以为狗不晓得。 巧克力坚决的站在王富贵这一边,气愤是不容置疑的,王富贵自己却有点脸红,但没得生意就是没得生意,他也没得办法啊,除非学朱大昌那样去巡诊。 “要多挣钱,不能让夏香姐为难。”他在心里这么想。 晚间,睡到半夜,巧克力却无缘无故吠叫起来,别人只认为狗乱吠叫,王富贵一听却晓得了,原来乐芸突然发烧了,胡夏香要背她去打针呢。 朱大昌也给人看病,都是些土法子,崴了脚啊,卡了刺啊什么的,西医他不会,也不可能让他去行医,那个必须要考证的,所以打点滴什么的,要去邻村的刘医生那里。 王富贵急忙爬起来,到楼下,胡夏香已经穿了衣服起来了,抱着乐芸,胡老太跟在后面。 王富贵忙道:“姐,乐芸怎么了,感冒了?到刘医生那里去是不是,我来抱。” 胡老太却在后面嘀咕:“富贵也起来了,我都说了,让她吃两退烧丸子,明天天亮了再讲,现在这么乌漆麻黑的,万一跌个跟头怎么得了。” 胡夏香没睬她的,感激的看着王富贵,道:“富贵,你跟我去也好,我来抱就行了。” “我来抱,你打电筒照路吧。” 王富贵接过乐芸,靠了一下脑门,烧得有点烫人,道:“这是高烧了,要去挂盐水才行。” 拿衣服给乐芸裹了一下,省得吹了风,王富贵在前面,胡夏香随在后面,最前面则是巧克力,一起到相邻的朱庄村。 实际上也不远,也就三里路样子,不过中途要穿过一个小林子,一般人夜里不敢走。 镇上也有医院,但杂七杂八的收费高,而且刘医生技术好,边上几个村子,有病都欢喜是去刘医生这边。 敲门把刘医生喊起来,量了下体温,大概看了一下,就是发烧了,挂了水,烧就渐渐的退了。 胡夏香放下心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王富贵道:“富贵,困了吧,把你也叫起来了,真不好意思。” “没得。”王富贵摇头:“你是我姐嘛,讲这些客套话干么?” 胡夏香就对他柔柔的笑,王富贵总是认为,她一笑起来,是这个世上最漂亮的女人,他也不敢多望,只会挠着头呵呵傻笑。 回来的路上,巧克力看到一只兔子,就跑过去捉,胡夏香照了一下,没留意路突然一歪。 “啊呀。”她惊喊了一声,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下。 “怎么了姐。”王富贵连忙回头。 “我脚崴了。”胡夏香坐着,手捧着左脚,一脸痛苦。 “我看一下。”王富贵蹲下来,看胡夏香的脚孤拐,崴得还很重,正以慢慢的肿起来。 “这是岔了气,没得事,我给你活动一下。” 王富贵让胡夏香在边上的石头上坐下来,乐芸也让她抱着,把胡夏香的脚放到自己腿上。 揉捏了两下,然后用劲一凑,啪的一声轻响,胡夏香呀的喊了一声,随即眉头便松开了,道:“好多了,没得刚才疼了。” 王富贵心下想:“夏香姐这么喊叫的声音真好听。” 这么一想,突然间就有些脸红耳热心猛跳。 那段时间他跟踪朱大昌,老是听那些女人狼哭鬼喊的,但没得一个人有胡夏香好听。 “夏香姐要是真喊叫起来,一定特别好听。” 不过他马上就收起思绪,因为胡夏香打算要站起来,王富贵忙止住她:“姐,现在不能走动,要是现在一走动,伤情就会加重,你起码要休息一个晚上,回家还得涂点药,明早就好了。” 胡夏香一听就发起愁来:“那现在该怎么办啊,总不能在这里待一宿吧。” 王富贵一想也是,四下一看,这是半夜点把钟了,也不会找到人前来帮忙,想了一下,道:“姐,要不我驮你回去吧。” 胡夏香脸红了一下,道:“还有乐芸呢,你怎么驮啊。” “这好办啊。”王富贵心里有数:“我把褂子脱了,把乐芸兜在我怀里,我再来驮你。” 说着就动手脱了外套褂子,不过一件衣服有一点点短,他里面倒还有件衬衫,但要是衬衫也脱了,就光着上身了。 要他驮,胡夏香有些难为情,可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她外面也套了件淡紫色的外套,也就脱下来,两件衣服扣在一起上,乐芸身子小小的,到刚好睡在兜里。 把乐芸兜好,王富贵半蹲下身子,道:“姐,来。” 胡夏香迟疑了一下,还是伏到了他背上。 她有些羞羞答答的,伏到王富贵的背上,手还挡着点,身子也紧绷着,王富贵道:“姐,你手摆到我的胸前啊,就势拉着点儿乐芸,衣服假如松了,把乐芸掼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富贵的话很在理,他也没得别的什么意思,胡夏香想想也是这个理,也顾不上害羞了,上半身紧伏到他背上,手伸到前面来,拉着了兜乐芸的衣服。 第12节 好大的劲哦 王富贵心中却猛地惊了一下,原来胡夏香晚间睡觉,是不穿胸衣的,赶着带乐芸来看病,起得急了,也没穿胸衣,这么朝王富贵背上一伏,就像一个烧饼一样整个儿的烙在了王富贵背上。 王富贵心意马心猿,甚至朝前趔趄了一下,胡夏香道:“站不起来是不是,我太重了。” “不是不是。”王富贵忙收揽心神,双手到后面,托着了胡夏香大腿,心中却又惊了一下。 “夏香姐身上,到处都是软哈哈的啊,真好。” 他在心里暗叫一声,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胡夏香中等身材,虽生过孩子,身材却保持的非常好。 而腰身又跟大姑娘差不多,王富贵把她驮在背上,一嘎嘎也不费劲,只是心中有点油煎火燎的。 月光皎洁,天地间一片朦朦胧胧的白,秋天了,树叶像一只只蝴蝶飘落下来,带着秋的清冷,飘向远方,带着清淡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这条路要是老走不到头,那该有多好啊。”王富贵这么想着。 不过事与愿违,一共也就是近三里路,很快也就到了。 胡老太守着电视在打瞌睡,看到王富贵背着胡夏香回来,惊讶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晓得是崴了脚,她看了一眼王富贵,也没讲什么,不过王富贵心下却有点发虚。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喊,说是有猪病了,王富贵忙拿起箱子外去,索性就在外面巡了一天诊,到天擦黑才回来,也挣了有六七十块钱,交给胡夏香。 胡夏香埋怨他:“你昨天也没睡得好,今天就不应该去出诊了。” 胡老太却不以为意:“年轻人,熬个夜把夜有什么关系?钱可是要挣的。” 王富贵呵呵笑,也不吭声。 第二天没得人来请,王富贵也拿着箱子巡诊去了,到周围的两个庄子逛了一趟,挣了三十多块钱。 他还有些不死心,先回家,吃过中饭准备再出去兜一圈,刚到村路口,巧克力却远远的迎上来,告诉他,胡夏香让人欺负了。 原来胡夏香一早到镇上去打肉,那个卖肉的陈屠夫居然出言戏弄她,说她原来嫁个老掉牙的直钩钓鱼钓不动,现在养个小白脸,在小沟里又不会钓鱼,不如买个猪鞭回去…… 胡夏香给气的眼泪直掉,肉也没割成,回来还不好跟胡老太说,一个人在怄气。 王富贵一听,气冲脑门,打声招呼把箱子朝人家一寄放,撒开腿就朝镇上来,巧克力更在前面撒开狗腿飞奔。 “就是他。” 陈屠夫的肉摊子在镇西口,王富贵平时不来买菜割肉的,跟他不熟悉,可巧克力熟啊,一见到他就狂吠了起来。 陈屠夫五大三粗的,身高不高,横着宽,天热,他衣服解开着,胸口胸毛茂盛。 就论个子,王富贵虽然高一点,宽却只有陈屠夫一半宽,但王富贵完全没想到这些,这个时候陈屠夫跟几个人在打麻将,也没注意到王富贵,王富贵冲过去,抓着陈屠夫一把头发,猛地朝后一拖。 陈屠夫啊呀一声,四仰八叉就跌倒在地。 “是哪个狗日的,胆子跟史屙得啦。” 陈屠夫给掼得啊呀一声喊,摸着后脑,一脸气愤,一咕噜就爬起来。 王富贵不会干架,父亲死的早,没后台,不敢跟人干架,这个时候也不会打拳,看陈屠夫要爬起来了,他冲过去,抱着陈屠夫,陡然一摔。 他这不是成年人干架的架势,而是一种叫“扑”搏斗的方法,就是抱着掼。 这种打法,一般就是把人掼倒在地,然后把他控制在地上,服还是不服?服了就放手,不服就这么控制着,一架打完,除了弄一身泥,也看不见血,小时候就是这么干架的。 但今天,王富贵不晓得哪来的力气,这么抱着陈屠夫猛地一撂,居然把陈屠夫撂过了麻将桌,陈屠夫体重要有零点一吨,这一撂又远,掉到地下,居然发出噗通的一声闷响,更是带翻了麻将桌,唏里哗啦的。 “啊唷,啊唷。” 陈屠夫这一下掼得有点重了,爬半天没爬起来,这人也是个狠角色的,狂喊了半天,还是硬爬起来了。 他到这个时候还没看清楚人呢,红着眼晴瞪着王富贵:“你是哪个狗日的,老子打不死你啊?” 王富贵认不得他,他听说过王富贵,晓得朱大昌有这么个徒弟,但并认不得,不搭嘎啊,他杀猪的,不要给猪看病。 “你调戏我夏香姐。” 说到这里,王富贵又火来了,猛地又冲上去,要来抱陈屠夫。 陈屠夫这当儿反应过来了,也扬起手来抓王富贵,就这样两个人抱在一起胶着着,照理说,王富贵绝不会是陈屠夫的敌手,真的差半边江山呢,就好像一个麻杆抱着了一个电线杆子。 可王富贵不晓得哪来的劲,嘿的大喝一声,居然把陈屠夫举起来,腰一拧,又撂了出去,直撂出有三四米远。 陈屠夫差不多零点一吨呢,田里满满一担稻谷,也就是这么重,能挑起这么重谷子的,那就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但王富贵居然能将两百斤的陈屠夫一下子撂出三四米远,周围看的人都看呆了,一片惊叹声。 陈屠夫这一下真的掼重了,胸前一两气好象都掼外去了,睡在那里,翻着白眼,张着大嘴,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却再也没爬起来了。 把他掼了个差不多半死,王富贵胸中一口恶气才渐渐平息下去,点着陈屠夫道:“下回再敢戏弄我夏香姐,我就掼死你狗日的。” 陈屠夫也不晓得听没听到,一声不吭,王富贵带了巧克力离开,身后议论声一片。 “……哪里,就是死鬼猪大肠带的那个徒弟啊,叫什么富贵的。” “好大的劲哦。” “朱大昌不是死了吗?他怎么还在这里。” “声音小点,胡夏香养在家里呢,小心他揍你,陈屠夫就是上午讲了两句玩笑话,你看打得,差一嘎嘎就打死了呢。” ……! 王富贵出了镇子,刚到村口,就有人请他给猪看病,他取了箱子,却看到手有些发抖,针管都对不上,这才看到,全身衣服全湿了,手还在发抖,脚也在发抖,整个人好象都在打摆子。 巧克力却一直在边上感叹:“狗皇,你好大的劲。” 巧克力不提还好,它一提,王富贵自己也想起来了:“我怎么那么大的劲?” 第13节 老赖皮狗 他好像记得,刚才用劲的时候,好象有颗什么东西一下滑进了肚子里,然后肚子里又热又涨,像卯足了劲一样。 “不会真把子孙袋吸回肚子里了吧。” 他这么想着,到静下心来了,先给猪看了病,收了钱,然后回家,蹩到一个没得人处,假装撒尿,然后自己看了一下,一时间惊喜异常,果然子孙袋一样大了。 他还以为弄错了,摸了几把,着实只有一般大的两颗子孙袋。 “原来听说我要开刀,它自己骇跑了啊。” 他心中高兴,又有点困惑:“可我还是听得懂巧克力的讲话啊,怎么回事呢?” 先不管这些,回去,胡夏香听到响动外来了,依旧先给他倒了杯满口茶,王富贵留意了一下她眼晴。 果然是哭过眼红的样子,心下更是气愤,不过他不大会劝慰人,而且把陈屠夫打了一顿,也不大好讲,也没讲,只把挣的钱给胡夏香。 胡老太在一旁见了,有点嫌少,王富贵就说下午还要外去呢。 下午到东边的村子逛了一圈,又挣了三十多块,回来,他打陈屠夫的事,胡夏香却晓得了。 又是感激又有点嗔怪:“开两句玩笑就开吧,不疼不痒的,你怎么去跟人去打架,他那么大体型,劲大,你啊,没受伤吧。” 看着胡夏香关心的眼神,王富贵心中暖洋洋的,道:“没得事,他那是一身虚彪,不会打架,没伤到我。” 胡夏香放了心,说:“你下回不要跟人打架了。” 王富贵却摇头:“我不可能主动跟人干架,不过哪个要是欺负你,姐你跟我说,我掼死他狗日的。” 胡夏香嘴上虽这么说着,眼里却满是喜色,没了男人的寡妇,最怕有人欺上门,家里有男人顶着,她心里当然高兴万分。 胡老太在一边冷眼看着,但没吭声。 王富贵也高兴,不过吃过晚饭,在外面打谷场里坐着消食的时候,他又愁眉苦脸了,因为他没在意中摸了一下,那东西居然又还原了,还是一大一小。 这是怎么回事呢? 王富贵百思不得其解,又有点恼火,想搞回肚子里去,可又做不到,倒是真可以搞回去,可一刻儿又滑下来了,火了,用力捏了一下,疼得直吸气,只好作罢了。 “等哪一天,我一刀子废了你。” 他咬牙发狠,实际上心里,已经没得了刚开始的那种惊慌失措,不大想动刀子了,一大一小,唉,随它去吧,不疼不痒的,有什么关系呢,天底下又不是我一人这样。 然后巧克力又跟他说一个不好消息,陈屠夫当晚到他表哥家去了,他表哥姓范,有个儿子,叫范泰英,在镇派出所当警员。 陈屠夫让他来捉王富贵,而且撂了狠话说,等把王富贵捉到派出所里,他要亲自动手去打呢,要打死王富贵。 王富贵听了,又有点怕,又有点恼,道:“随便他,我就不相信他在派出所里能把我怎么样。” 巧克力却不干了,跑开去,没多大一会,带来了老赖皮狗,那赖皮狗上前腿跪地,竟然学着人的样子下跪,对着王富贵拜道:“老赖皮狗拜见狗皇。” 王富贵认出来了,就是小店的老赖皮狗,忙让它站起来,差点说爱卿平身,给它赐座,后来一想它是狗,一时间倒不晓得讲什么好了。 老赖皮狗道:“狗皇,听巧克力说,有人要欺狗皇,真是没有王法了,请狗皇下个令,纠集村中甚至四面八方的狗,来护卫狗皇,明天只要他们的人来,就让疯狗咬他们,让他们得狂犬病。” 它龇着嘴,眼露凶光,巧克力也在一边气呼呼的,连声道:“就是,只要他们敢来,咬死他们。” 王富贵可就骇到了,连连摇手:“不可,不能,万万不可。” 想一想又解释:“这是人类的事,狗类不要瞎掺和,而且国家有法律的,我就不相信他们敢在派出所里把我怎么样。” 这样的事,王富贵也听说过,但想到一群狗乱咬人,他还是怕,头只是摇。 老赖皮狗是一条老狗,而且是小店里的,见识的人最杂,见王富贵这个样子,它狗眼滴溜溜直转,道:“狗皇仁爱,我还有一个办法,人跟狗不一样,狗只会用武力,人却还讲究个势。” “陈屠夫借范泰英来欺你,这是借范泰英是警员的势,但狗皇你也可以另借一个势,去压范泰英,让他不敢对付你。” “哦。”王富贵眼晴一亮:“借什么势?借哪个的势?” 王富贵不晓得,就从这一声哦起,拉开了他狗吠千里的序幕,一个传奇,就开始诞生! 老赖皮狗道:“范泰英就是派出所里最小的兵,实际上管得到他的人太多了,署长啊,副署长啊,都可以管得到他。” “我又认不得他们。”王富贵摇头:“他们怎么会管。” “要认得很简单。”老赖皮狗道:“狗皇不知道,派出所里的一个署长,叫王正义的,是个没得爸爸的孤儿,他娘带他长大的,所以特别孝顺。” “他娘有个沙眼的**病,看了多少医院看不好,实际上很简单的,把刚拱进地下的老蝉刨外来,煮成药水喝下去,一碗水包好。” 王富贵倒是奇怪了:“真的,你还会给人看病?” “我不会。”老赖皮狗摇头:“是公鸡山后有一只痨病狗,他主人姓孙,世代老中医了,狗皇应该听过吧。” “公鸡山孙家啊。”王富贵点头:“听说过,之前出过几个有名的中医的,不过现在好象也不怎么行了。” “现在是不行了。”老赖皮狗点头:“孙老头死了,儿孙都不学中医了,做买卖的做买卖,出国的出国。” “但他们家喜欢养狗,代代都养,因为会治病,所以养的狗虽病歪歪的,但寿命都不短,他们的药方子瞒得紧。” “但瞒过人却瞒不过狗,狗学会了就传下来,所以孙家的一些药方子,儿孙不晓得,他们家的狗却能晓得,治这种沙眼,就是痨病狗说的。” “真的?”激起了王富贵好奇,朱大昌走得早了点,他一直遗憾自己没学出师,这要是新学一手,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倒是更能吃得开。 “笃定错不了。” 老赖皮狗点狗头:“这是个很常见的病,老孙家治这个,就是一碗水,不过他们不外泄,不开药方子,病人只能在他们那里喝水,所以别人不知道。” 第14节 智斗范泰英 王富贵点头:“是啊,有的医生,都有给只药而不给药方的。” 老赖皮狗道:“狗皇明天就去找到王老太,按我说的煮一碗水,让她喝下去,她那沙眼肯定好,王正义又孝顺,治好了他娘的眼,这个人情不就算搭上了,难道他还会任由范泰英在警署欺狗皇吗。” 王富贵一想也有道理,他虽嘴上说不害怕,但实际上从小到大还没进过警署呢,想前想后还是害怕,只是基于义愤而已。 为了胡夏香,死了也情愿的,不过要是能结识王正义,压住范泰英,那当然是好的,谢了老赖皮狗。 “不敢当,以后狗皇如果有事,尽管吩咐,老赖皮狗随时愿意效劳。” 它说得很有礼貌,王富贵心里却多少认为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没得多想,又跟老赖皮狗聊了一刻儿,这才睡觉。 跟狗聊天,狗不是汪汪吠叫的,而是一种低沉的唔唔声,王富贵也把嗓门放低一点,别人即使看见了,也只以为他在撩狗玩,不会起什么疑心。 第二天一大早,巧克力就来告诉王富贵,王老太已起床了,在菜地里浇菜呢,王家就在镇子外面。 王正义是吃公家饭的,王老太却还是农村户口分得有田地的,田当然种不动了,王老太却坚持要种菜,有吃不了的,还拿到镇上卖,王正义也劝过,没得办法,说多了,王老太还打人。 王富贵就要去见王老太,得先要刨点老蝉,巧克力却说昨夜老赖皮狗就刨好了,果然墙角有一堆。 王富贵谢了巧克力,选了几只老的,挎上箱子,朝镇后走去,到王家,看到一个干瘦的老婆子在菜园子里忙着,王富贵认不得,巧克力认得的,晓得那就是王老太了。 王富贵走过去,喊了一声王老奶,王老太抬脸看他,眨巴着眼晴:“哪个啊?” 先前低头不晓得,这个时候抬脸一看,尤其是讲话的时候,王富贵看到,她的嘴果然是歪着的,还时不时的抽,有点像演员演的赵四。 抿起嘴跟正常人一样,一讲话就抽了,这里的俗话叫羊角抽。 王富贵陪着笑脸道:“王老奶,我叫王富贵,是朱大昌的徒弟呢。” 一提朱大昌,王老太立马就晓得了:“哦,哦,原来是朱、朱、朱大昌的徒弟啊,好,好,你师父真太可惜了,唉,走得早,留下个孤儿寡母的,唉,你这是到哪里去啊。” “我是专门来看你呢。” 王富贵想好的话:“我师父临终前跟我说过,王阿婆您的病,他无意中访得了一个方子,本来说要自己来的,后来突然出事了,我也是昨天突然才想起来的,所以把这个药给您送过来。” 王老奶一听,老眼亮了:“真的啊,朱三真是有心人,我就说他是好人,你那个药是什么有方子吗,给我好去抓药。” “药我顺便给您带过来了,不过煮的方法比较特别,王老奶,我跟你到家里去吧,我帮你煮了,再给你推拿一下,见效快点。” “好,好,好。”王老奶高兴了,从菜地里外来,带王富贵到家里。 王正义在家里,还没到上班时间,他三十四五岁,精干的很,听说王富贵是朱大昌的徒弟,专门来给他妈看病,热情的不得了。 王富贵亲自动手,放水放老知了,亲自守着煮了,然后把老知了弄外来撂掉,这是昨夜老赖皮狗说的。 孙家的经验,能见药但不见方子,能见汤但不见药。 王老太喝了药,王富贵又在她脸部推拿了一刻儿。 朱大昌对于推拿这些,手法还是顶呱呱的,他也愿意教,实际上就是教会了王富贵自己好偷懒,王富贵也愿意学,所以这些手法也都学会了。 服过药,按摩了一刻儿,王富贵便跟王老太拉家常,王正义果真是个孝顺儿子,就在一边看着,猛地就喊了起来:“妈,你嘴不抽了呢。” “真的?”王老太忙着拉家常,先还没注意这个,拿镜子来,自己照着说话,果然就好了。 一时间两眼都有点红了,拽着王富贵的手一叠声道谢:“富贵,多谢你了,要不是旁人都说我是个‘女赵四’,背着个不好的名声呢,多谢你了,还有朱三,好人啊。” 王正义也一叠声道谢,之前只是稍微有点热情,这个时候可就是非常热情了,又问药钱,王富贵想好的话,只说还要按摩几次,事后一并收钱就是了。 实际上痨病狗说的这个药方子,有用就有用,没得用,再多吃也没得用,但王富贵昨夜跟老赖皮狗聊,晓得要做人情,要是说的太简单了,人情就不怎么大了,所以才说还要多按摩几回。 王正义当然不晓得,他顺道上班,就顺便一直把王富贵送到镇外。 埋下王正义这个大人情,王富贵也就不着急了,回到家,没得人来请,他就在家里弄药,朱大昌为了节省钱,很多药都是自己动手制的。 九点半左右,范泰英来了,一个人单枪匹马来的,刚来的时候还唬着脸,进屋一看到胡夏香,眼珠子一下就贼亮了,脸上也带着讪笑,磨叽了好一刻儿,这才让王富贵跟他走。 说得很好听,说就是昨天干架的事,要王富贵到所里去询问一下,做个笔录,又一叠声安慰胡夏香,只说他知道了,陈屠夫做的也不对,他会禀公主持正义什么的。 王富贵却看外来了,这范泰英是个刀巴鬼,看到胡夏香美色垂涎了,所以花言巧语呢。 “哼。”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也不吱声,跟着范泰英就走。 到警署,才进大门,王正义却从一间办公室里凑巧外来了,一眼见到王富贵,眼晴一亮,喊道:“富贵,你怎么来了。” 早间他一直送王富贵到镇外,直接叫上富贵了。 王富贵趁机就嚷起来:“陈屠夫昨天在那么多人面前调戏我夏香姐,我没咽下这口气,跟他干了一架,今天范警官传我来笔录呢。” “陈屠夫调戏你夏香姐?”王正义皱了下眉头,瞄一眼范泰英:“是怎么回事。” 王富贵却又说一句:“我夏香姐去割肉,陈屠夫说话调戏他,边上很多人都听见的。” 范泰英本来还想找个话由来塞搪一下,这个时候却不好说了,只好应道:“陈屠夫昨天报了案,所以我请他两个来了解情况,调解一下。” “嗯。”王正义点点头:“那陈屠夫不是个好东西,经常聚众赌博的人里就挂有他名。” 王正义是个明白人,范泰英跟陈屠夫是老表,他也晓得,所以点一句,那就是表明立场了,范泰英不是呆瓜,当然听得外来。 第15节 生辰八字相克 范泰英本来听陈屠夫的话,要把王富贵关一天,到夜里下班,范泰英值班,陈屠夫来把王富贵揍一顿,吓唬一下,天明再放外去。 而今天见了胡夏香,范泰英甚至动了歪心思,想着关了王富贵后,晚上还要到朱家去走一趟,跟胡夏香聊聊,连骇带哄的,也许能一亲芳泽,可给王正义说了这一句,所有的心思全都麻雀拉粪——白功(恭)了。 他带王富贵到屋子里,胡乱问了两句,做了个笔录,然后让王富贵签个名,就让他走了。 王富贵刚走到镇外,却一眼看见了胡夏香,胡夏香正朝这边急走,她穿一件淡白的衫子,下面是一条红色的长裤,除了头上一个普通发卡,没得什么饰品。 就那么款款的走来,却象一朵红牡丹轻盈的飘过来,让人不由自主的眼晴一亮。 “夏香姐真漂亮,难怪范泰英那眼珠子一下就亮得跟电灯泡一样。”王富贵暗暗的想。 他赶紧快步迎上去,喊了一声:“姐,你怎么来了。” “富贵,你外来了,没得事吧,他们有没打你吧?”胡夏香看到王富贵,眼中透出惊喜,在他身上左看右看。 “没得事。”王富贵摇头:“没打我,就问几句话,是陈屠夫惹的祸,凭什么要打我。” “这就好。”胡夏香看他身上脸上着实没什么事,放了心,道:“都说那项警官欢喜打人,看起来还是个好人呢,我就是怕他打你,所以来所里看看。” 王富贵晓得胡夏香是担忧他,心中感动,道:“姐,谢谢你。” “是姐要谢谢你呢。”胡夏香笑。 两个一路回去,听着胡夏香柔和的说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王富贵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 这件事就那么过去了,想起来都是老赖皮狗的功劳,晚间,王富贵让巧克力叫了老赖皮狗来,谢了它,老赖皮狗一脸的受宠若惊。 然后又聊到痨病狗,老赖皮狗便说喊痨病狗来一趟。 公鸡山离这边有六七十里呢,但老赖皮狗到高处吠了几声,然后远处有狗吠回应,老赖皮狗回头就说话传外去了,痨病狗听见了,自然会过来。 王富贵听了好奇:“这么远,痨病狗怎么能听得见?” 老赖皮狗道:“痨病狗肯定听不到,但沿路有狗,它们会把我的话传过去,顶多一顿饭功夫,话也就传到了,我们这办法,为狗类特有,名为狗吠千里。” 王富贵听了瞠目结舌,这才想起,一路的村子,都是有养狗的人家,就算中间有一截没得人家,前面的狗也可以传到有狗的地方,把话再朝下传。 “这跟古代的邮差差不多啊,比他们要快。” 王富贵感概着,到十二点多钟的时候,痨病狗来了,嗅到他的气味,很恭敬的跪拜,口称路远来迟请狗皇恕罪。 王富贵一直不欢喜这样,弄的他自己也有点紧张,让痨病狗先起来,自己先谢了痨病狗,然后谈起孙家和孙家的方子,不过一谈之下,却大为失望。 孙家的方子的确有过人之处,但也就那样,真正罕见的,是孙家诊病的技术,方子实际上遍地都有,你到各种书店,各种药方子,可有什么屁用? 治病,首先要晓得是什么病,确诊了是什么病,然后才能对症下药,照着方子抓药,方子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没得了活的人,死方子再活灵活现也是没得用。 所以,痨病狗虽然有很多方子,它也不保密,不必为孙家保密这些方子,可说给王富贵,却基本没得用。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没得用,一些单方子,例如治沙眼的这种,还是有点用处的,但也就是这样了。 王富贵虽然失望,但还是谢了痨病狗,谈到半夜才睡。 虽然从痨病狗身上没得到想得的东西,但王富贵发现,这一日后,胡夏香对他的态度却又有点不一样了。 之前亲切中究竟还带着一嘎嘎疏远,这一回后,胡夏香看他的目光里,就带着亲切了,好像他就是她的亲弟弟那样,这让王富贵非常高兴。 可惜没高兴多久,回去三天的胡老太突然又跑来,说给胡夏香看了户人家,要胡夏香再嫁。 王富贵听了,好像一记闷棍,打在脑门,一时间又担心心里又苦。 胡老太看中的那人,是个鱼塘大老板,叫于时光,特别有钱,老婆死了没得多长时间,有人说起胡夏香,看了相片,惊为天人。 晓得胡夏香刚死了老公,央求媒人来跟胡老太提亲,胡老太一听到钱字,眼珠子都贼亮了,所以着急慌忙就跑了过来。 朱大昌才死没得多长时间,胡夏香暂时可不想嫁,说外去名声不好呢,但她性子软,什么都听她娘的,之前胡夏香之所以十九岁嫁给三十九的朱大昌,就是胡老太拍的板。 胡夏香兄妹三个,有个哥哥叫胡啃老,脚有点瘸,娶媳妇有点困难,相中一个,说起码要盖一幢楼房才肯进门。 胡老太就放出话,朱大昌听到了,十八万块彩礼,四、五年前的十八万,盖幢楼房足够了,所以,胡夏香等于是让胡老太用十八万块卖了。 这事王富贵晓得一嘎嘎,所以特别恼火胡老太,没想到,她又来这一套了,可他却还没得办法阻止。 因为于时光答应,十八万八的彩礼,这么大一笔横财,对胡老太来说,别说卖了胡夏香,就算赔上她自己,她也是乐意的,因为胡夏香现在是寡妇了,还带个孩子,情况不一样了,所以胡老太很是热心。 王富贵躲后面的公鸡山上发呆,巧克力是晓得的,咬牙切齿的发狠:“敢打女主人的主意,我喊上一群狗,咬死他。” 王富贵不答应,巧克力没得办法了,把老赖皮狗喊了来。 老赖皮狗是小店的狗,各色人见得多,各种事听得多,脑瓜子也就灵活得多,就对王富贵道:“狗皇,我有个办法,可用生辰八字相克来阻止。” 王富贵眼光一亮:“生辰八字相克。” “是。”老赖皮狗点头,说了它的办法,王富贵一叠声感叹,都说狗聪明,还真是聪明啊,尤其是老赖皮狗这种肯学肯动狗脑筋,见多识广的狗。 王富贵甚至由这个想到古书里常用的一个词:狗头军师。 军师为什么大家喊狗头呢,说是骂人,实际上是敌人这么喊的。 为什么不喊猪头,难不成古人早就晓得了狗的聪明伶俐忠诚? 王富贵于是依计而行。 第16节 富贵,没想到你这么鬼 于时光第二天就火急火燎地跟着媒人来了,快五十岁的一个大胖子,小脑袋,粗脖子,啤酒大肚子,一般怀孕五六月的女子,肚子没得他那么大。 脖子上挂着根很大的金链子,有小拇手指粗,十个手指戴了四五个大戒指,一脸的土豪暴发户样,王富贵看了就想吐。 于时光见了胡夏香,就如饿狼见了小羊羔,只恨不得立马就扑上去。 胡夏香实际上也想要吐,但她听胡老太的摆布,于时光当场拿出一万块的见面礼,胡老太一把就抢到了手里,笑得脸上只见两条缝,一个洞。 王富贵硬忍着反胃在一边陪着坐,正说到结婚时,王富贵适时岔了一句:“姐跟于老板的生辰八字相克,犯冲。” 胡老太一听,眼珠子都红了,手指头基本直点到王富贵脸上去:“你晓得什么,你晓得什么?” 王富贵就抱了乐芸躲到内屋去,不跟她争辨,老赖皮狗的点子里,王富贵的作用,就是点出这一句话就行了。 于时光一直磨叽到天黑才走,而且还撂下话了,这个月内就要成亲。 吃过晚饭,忘乎所以的胡老太找人扯家常去了,王富贵在地坪里消食,胡夏香拿了张椅子,坐到他边上。 为了避嫌,胡夏香从来没有过这么近的跟王富贵一起坐过,她刚洗过澡,清新的香气从她身上散发出,特别的好闻。 王富贵话都结巴了,只是偶尔的偷眼看一下胡夏香,心里好象有火燎的一样。 胡夏香看他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富贵,姐晓得你的心思,姐配不你的,你岁数比我小三岁呢,人又勤快,以后一定能找到比我强十倍百倍的大姑娘。” 王富贵一听急了,也不晓得哪来的胆量,一下抓住了胡夏香的手,喊道:“姐,女大三,抱金砖,我不要什么大姑娘,我只欢喜你,真的。” 胡夏香轻轻的抗拒了一下,没挣掉,也就由他握着了,她转过脸,看着王富贵。 眼光有点期期艾艾的:“富贵,姐晓得你好,姐看到那个大粗桶子,脚底板就来气,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是我的命苦吧。” “不。”王富贵拼命摇头:“姐,你的命是不苦的,你放宽心,那个大粗桶娶不成你的。” 听到他这话,胡夏香眼光闪了一下,但随即又晦暗下去,轻轻叹了一口气,没说话,显然她搜肠刮肚也想不到,王富贵能有什么办法,来阻止这桩婚事。 王富贵当然也不会说,他能听懂狗语,甚至可以叫狗帮忙,这是妖怪呢,跟西游记差不多了,他怎么会说。 只是紧紧的握着胡夏香的手,胡夏香也任他握着,直到听到胡老太的声音,胡夏香才回房睡觉。 王富贵却兴奋得睡不着,让巧克力把老赖皮狗喊了来,问起进展情况,老赖皮狗信心十足的道:“狗皇放心,我传下狗皇旨令,群狗争先恐后,已在布置。” “明天太阳下山前,于家祖坟前,就有一出精彩的戏,黄狗戴重孝,灰狗哀哭灵,其他狗来吊孝,连哭七昼夜,我看于时光骇得死,骇不死?” 于时光养鱼发了财,把祖坟重修了,水泥石子砌的坟包,象一个坚固的碉堡,还围起了围墙,种了柳树,一座坟场,差不多占了小半个山坡,很远就能看见,而看见的人,没得人不赞扬的。 这一天,傍晚的时候,于家祖坟,却出了一件稀奇古怪事。 太阳下山的时候,于家祖坟前,不晓得从那冒外来了一群狗,这群狗很稀奇古怪,是八只大黄狗,每只狗头上,还搭了一块孝布,这八只黄狗,在于家祖坟前,列成一排,就好像人在祭祖时,站列的于家儿孙。 然后又来一群大灰狗,跪在于家坟前,放声瞎嚎,那声音悲惨的,简直没得办法形容。 不象完全是狗哀嚎,有耳朵灵光的人,隐隐听出嚎的象是一句人话:“胡女进家,于家灭门。” 这出好戏,连上演四天,头一天看见的人还少,第二天起,看的人就渐渐多了,本来于家祖坟就修得高,站在村子里就可以看见的,想看的人,个个都可以看见,听得狗嚎,众狗拜,胆寒发竖,个个胆寒发竖。 这也着实太古怪了。 而且这句话,很多人也都确认了,群狗嚎的,就是那句话:胡女进家,于家灭门。 胡老太嫁的是牛肚村,于时光住的,叫牛圩村,无论牛肚牛圩,实际上都是以于姓为主,而于时光想娶胡夏香的事也传了外来,这下于家的族老们不干了。 因为于时光开大发鱼塘发了财,平日里,老人们见到他还会客气一写,这一回却绝不客气了。 让他退了胡家的亲事,要是不肯就要行族规,直接打死他了事,老族长说了,打死于时光,他去抵命,死他一个,比于家灭了门强。 实际上不用族人们来逼,于时光自己已经骇得半死了,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怕死,越迷信。 于时光有的是钱,什么女人没睡过,他曾经花三十万一夜,睡了一个女明星呢,为的啥,不就是那几秒钟的惬意吗! 胡夏香再漂亮,也就是一个普通女人而已,为个女人,赔上一条命,他可没得那么呆。 不错,于家灭不灭门,他实际上漠不关心,但他自己怕死。 第五天早上,他让媒人带话,亲要退了,定金也不想要了,自己着实是害怕了,自己甚至不敢在牛圩村住了,跑去了州城,那边他实际上还包着个小演员呢。 胡老太听到这个信,张口结舌,她这几天看王富贵,就象看扶桑鬼子,巴不得生吞了他的样子,这个时候却忍不住问了:“富贵,夏香跟于老板的八字,就这么犯冲?” “是。”王富贵老练而自信的点头:“他们的八字,单独过的还行,撮合到一起,那是双克,非得有一人死,不死不行。” 然后又补上一刀:“我师父之前特地跟我强调过这种八字。” 朱大昌那个人,比较邪气,胡老太心里始终还是有点相信的,听说是朱大昌生前就算过的,她再也没得话讲了。 倒是胡夏香就不怎么信,因为事前听王富贵透过点口风啊,晚上消食的时候,她又搬张椅子外来了。 稍坐得离王富贵远了一嘎嘎,端详着王富贵,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的:“富贵,没想到你这么鬼。” 第17节 梦难成又来求婚 不敢说狗语的事,但也不想骗胡夏香,就对着她呵呵傻笑,胡夏香脸上红了一下,嗔道:“就晓得傻笑。” 她说几句幽幽的话,发一嘎嘎的嗔怒,更增其娇羞,王富贵心中一冲动,把椅子移过去,伸手又一下抓住了胡夏香的手。 “呀。”胡夏香轻轻嘤咛了一声,甩了两下,没甩脱,其实她也没怎么用劲,她的手软哈哈的,抓在手里,就象抓着一块软面团,而她那嘤咛的一声,更直拱到王富贵心里去。 王富贵心里火热得厉害,不过他也不敢有越轨的动作,就只看着胡夏香呆笑。 “你就只会傻笑。” 胡夏香羞嗔一声,却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这么一来,周围村庄都传到了,姐以后真的要不好嫁人了。” 王富贵心中一热,随口说道:“那你就嫁给我行不行?” 胡夏香幽幽的看着他:“可姐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 看到胡夏香这种微带着凄苦哀怨的眼神,王富贵一下子冲动起来。 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胆量,一把就把胡夏香拽了过来,一把搂在了怀里:“姐,我不嫌弃,我就欢喜你,天下所有的大姑娘全加起来,都赶不上你一根头发。” “呀。”胡夏香猝不及防,扑在他腿上,脸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听到他讲这话,又羞又喜,看着王富贵,道:“富贵,你说真的?” “是。” 她羞答答的神情,还有那一声嘤咛,让王富贵心中一炸,好像魂儿都飞起来了,他情不自禁的,紧紧抱着胡夏香,一下就噙住了她的嘴。 胡夏香的唇,柔柔的,稍带着一点湿意,但很很软,或者说,她整个的人,都软哈哈的,拥在怀里,那个满怀软玉温香啊。 胡夏香给他吻了一下,连忙就挣脱了,娇嗔道:“乐芸在呢,让人望见了不好。” 她是个薄脸皮的女人,说着就站起来,抱起在一边跟巧克力玩儿的乐芸,进了屋子。 到屋门口,她又回过头来望了王富贵一眼,那眼里啊,含羞带笑的,就那么一眼啊,王富贵整个人就好象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于时光退亲的当天,胡老太就回家去了,但没过两天,她又来了,居然又给胡夏香找了个对象,是市交管所的统领,姓梦,叫梦难成,新死了婆娘,看了一眼胡夏香的照片,迷恋死了呢。 “这可是统领,人家是统领啊。” 胡老太说的口水横飞,脸上的皱褶都挤在了一起,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 王富贵心里苦的慌,那夜吻了胡夏香后,胡夏香怕羞,就没给他要进一步的要求,他也没瞎来,但心里满满的幸福,走路都象在腾云驾雾一样,但胡老太这一下,却就象是兜头朝他身上浇了一盆冷水。 统领,那是统领,胡夏香嫁过去,那就是统领太太,而他什么也不是? 一个普通老百姓而已,他能有什么,一处破房子到处漏雨,还有一亩二分多田,就再没得其它的了。 晚上,胡老太又外去扯家常了,胡夏香搬张椅子外来,坐到王富贵边上,看他闷声不响的,她主动伸手抓着了王富贵的手。 “姐。”王富贵叫,有点想哭的样子。 胡夏香不答应他,就只是端详着他,那眼里的情意,就象天上那亮月的光,明亮透彻。 王富贵明白了,胡夏香犟不过胡老太,要是王富贵只会哭,那么,她真的就会成为统领太太,但要是他肯努力,也许还能有点希望把自己留下来。 她握着王富贵的手,就是无声的鼓励。 “姐,这件事你就交给我,我肯定会娶到你,肯定会。” 胡夏香的鼓励,让王富贵心中激起千万倍的斗志。 胡夏香柔柔的一笑,身子俯过来,在王富贵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王富贵身子象触电一样,幸福感登时就又充满了整个胸间,不过他没把胡夏香抱过来。 这个时候,他不要勉强胡夏香,不要让她为难。 他相信,他一定会打败那个叫什么梦难成的统领的。 胡老太回来后,胡夏香就回屋睡觉了,王富贵立马让巧克力请老赖皮狗来。 “统领?” 老赖皮狗虽然是一条见闻广博的老狗,但终究只是一条乡下的狗,一听倒是个统领,可就有点发蒙了。 不过他狗眼一转,对王富贵道:“要不请痨病狗过来商量一下,之前孙家老爷子在的时候,经常有大干部请他出诊,据说里面还有州部级大干部呢。” 王富贵自然不会反对,巧克力到公鸡山高处叫了几声,远处有狗回应,到快一点钟的时候,痨病狗气哈哈的跑过来了。 “大半夜请你来,不好意思啊。”虽然是狗,王富贵也当做人看,先道了歉,然后把事情说了。 “这个。”痨病狗没给他直接出点子,却道:“狗皇,我有个想法,请狗皇下个令把万事通喊来吧。 万事通之前的主家,是个国企大老板,天天来往的,都是干部,这方面,它最有主意,不过后来他主人出国了,没带它,现在还在外面当流浪狗呢。” 王富贵立马点头同意,痨病狗便去公鸡山顶上狂吠了几声,远处就有狗应,消息也就发出去了,狗吠千里,传的非常快的。 痨病狗当天夜里就没回去,它说,孙老爷子死了后,它在孙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回不回家,都无所大谓,王富贵便让巧克力陪它。 当天晚上,万事通没来,第二天,那个梦难成却来了,也是四十多岁的人,同样一个孕妇肚,只是没有金项链,手腕上却戴了个金表,一进门端着官架子,不过一看见胡夏香,立马就跟巴哥犬一样了。 这一回,胡老太事先就警告了王富贵,不准开口,王富贵干脆就不在家里呆着,远远的看了梦难成一眼,挎着箱子外去了。 当然,巧克力留在家里,有什么消息,巧克力都会告诉他,而且巧克力也跟他保证了,那个梦难成若敢当场无礼,对胡夏香动手动脚的,那它肯定不会客气的。 头一回见面,梦难成再色胆包天,也不敢怎么样的。 胡夏香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这个王富贵倒是放得心,不过有巧克力这么保证,他心里也就安稳了。 第18节 狗皇仁爱 梦难成急色,胡老太心热,还好胡夏香左迟右缓,迟缓到了一个星期后去拿证,巧克力把这个消息告诉王富贵,王富贵心里好像烧着一团火。 晚间,消食的时候,胡夏香又坐到了王富贵边上,主动抓着了他的手。 胡夏香的手,居然有点儿发凉,而且好象稍微有点哆嗦。 王富贵双手攥着她的手,不敢用劲,好像是在护卫着这世上最好看的一朵花:“姐,我晓得你尽力了,余下的我来,我一定会把留你下来的。” “嗯。”胡夏香看着他,眼眸中,是无限的情意。 胡老太回来的时候,胡夏香立马就进了屋,现在胡老太防着王富贵呢,防贼一样,胡夏香不想王富贵为难。 王富贵也不理胡老太,就坐在地坪里,老赖皮狗痨病狗都来了,到十一点多钟的时候,万事通终于来了。 “见过狗皇。” 闻到王富贵身上的气味,痨病狗又事前打了招呼,万事通比当日的老赖皮狗更加恭敬。 王富贵忙让它起来,问了一下它的大概情况,正如痨病狗所说,万事通的主人,原来是个亿万富豪,而且是几十亿级别的。 而他之所以挣到这么多钱,基本上都是整天跟干部打交道的结果,万事通跟着,也见了很多的大干部小干部,对官面着实非常了解。 “什么统领。” 听王富贵说了事情经过,万事通一脸的不屑。 “漕运市隶属于楚州市,楚州市虽然因为是省会的缘故,属于副省级城市,但漕运市,却只是个县级市,郡长也就是处干吧,统领,顶多副处了,十有七八是个科级,芝麻绿豆大的干部。” 它说的,老赖皮狗和痨病狗巧克力几个,就是王富贵也完全不晓得,人狗面面相觑,全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它。 万事通有点沾沾自喜,不过倒也不敢狂妄,道:“狗皇,这事简单的,对付这样的干部,查查他屁股干不干净就行了。” “祖国的干部,很多是干净的,但有少数是不干净的,他们的亲属子女也不会干净。” 万事通指出路子,老赖皮狗随即就放出消息,要得到梦难成的一些情况。 漕运市离林南镇二十多里,狗吠千里,用不了几分钟。 当天晚上,就有好消息就来了。 梦难成是个色中饿鬼,他老婆就是给他气死的。 他在漕运市和楚州市,有多个女人,还仗恃欺女下属。 最有趣的是,梦难成年轻时是个文学青年,至今还有着写日记的习惯。 不过写的是风流日记,他都会记下自己荒唐的生活。 他发狠要玩够三百个女人,现在已有二百大几之数,不但是王富贵,就是老赖皮狗几个,也听得暗暗称奇。 而他所有的艳遇风流事,都记在那本风流日记里,不是平常的日记本子,而是笔记本电脑。 他的电脑肯定有密码,而且相当繁琐,可是他的一个女人有狗,而他设定的密码,虽然没告诉那女人,那条狗却晓得。 “他死翘翘了。” 万事通不假思索的说出自己的判断,看着王富贵,道:“让他女人的狗,把笔记本拿外来,然后打开风流日记,曝光到网上,他就是死路一条。” 听说梦难成会死,王富贵倒是犹豫了:“让他死,这样不好吧?” 万事通一听,狗头连摆:“狗皇仁爱,官面实际上最无情,不要对敌人讲仁义的,不过狗皇你放心,我说的他死翘翘了,是他的干部做到头了。” “作风问题,不可能要他命的,一般像他这种人都死皮赖脸的,肯定不会自杀什么的,顶多就会查查他钱的来路,蹲蹲牢而已,也不会判死刑,死不了。” 它这么一说,王富贵放心了。 当天晚上,梦难成刚好睡在他的女人那里,笔记本电脑随身带的,他女人的狗把电脑叼外来,塑料袋子装了。 天蒙蒙亮,电脑就到了王富贵手里,按那狗说的密码,王富贵开启电脑,找到那文档,不说文字,只那些视频,就看得他脸红耳赤。 王富贵照着万事通的提示,把文档下载下来,跑到紧靠漕运市的林集市下面一个乡镇上,找了家网吧,发布了外去。 那日记一曝光,立马就炸锅,漕运市反映迟顿,到第五天,才宣布免去梦难成交管所统领职务,并彻底调查的消息。 听到消息,胡老太斜着眼晴看王富贵,就好像看见鬼一样:“也是生辰八字相克。” “我不晓得。”王富贵这下直摇头了:“我都不晓得梦统领的八字,不过师父以前说过,香姐八字硬,一般人受不起。” 胡老太气呼呼又回去了,晚上,消食的时候,胡夏香坐到王富贵边上,乐芸跟巧克力玩儿,胡夏香就看着王富贵,脸上浅笑吟吟,月光下,她光洁的脸宠,好像在发光。 王富贵克制不住,伸手攥着她手,她手软哈哈的,攥在手里,特别的舒服。 胡夏香脸红红的,轻轻挣了下:“乐芸看见。” “在跟巧克力玩呢。”王富贵把椅子拉近了一嘎嘎。 胡夏香瞟他一眼,细白的贝齿轻轻咬着嘴唇,叹了一口气:“我八字这么硬,以后可能真的嫁不掉了。” 王富贵心中象着火一样,突然探手,一下搂着胡夏香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胡夏香挣了一下:“乐芸在呢。” “没得事。”王富贵紧抱着不放:“好香姐,让我抱一下。” 胡夏香就不动弹了,不过别着脸,不给他亲,她耳垂都红了,月光下,白里透红。 “香姐,你嫁给我好不好?” 王富贵喘着气问,紧紧抱着胡夏香柔柔的身子,不过手不敢乱动。 “姐不配的。”胡夏香摇头。 王富贵急了,喊道:“姐,我只欢喜你,真的,全天下哪怕所有的大姑娘都堆在我面前,我也不看一眼。” “我就这么好了。”胡夏香看着他,眼眸含情脉脉的,含羞带笑。 “是。”王富贵用劲点头:“只要能跟姐天天在一起,我每天都要多吃二碗饭。” 胡夏香扑哧一笑。 第19节 好好睡觉,不准胡思乱想 原来王富贵自从有了一大一小子孙袋后,饭量陡然增大了。 平常,也就一碗饭就饱了,顶多有好菜的时候加个小半碗饭,现在一顿二大碗,增加了差不多一倍。 胡老太每天看见王富贵端饭碗眼里就冒火,而胡夏香却笑。 她这一笑,如花开放,王富贵再控制不住,嘴伸过去就要吻她,胡夏香把脸躲在他脖子后,小声道:“不要,乐芸在呢。” 王富贵够不着她嘴,就擒住她耳垂吻了一下,胡夏香呀的喊了一声,本来还抵着王富贵胸膛的手,一下就软了。 可惜王富贵是个笨蛋,不晓得他亲到了胡夏香的那什么点,还以为胡夏香是害羞不肯呢,倒是不敢再亲了。 胡夏香好一刻儿才回过劲来,嗔他一眼,站起来,抱了乐芸进房,到了门口,却又回过头说:“要我妈同意才行呢。” 王富贵到底不完全是呆的,听懂了她这话里的意思,她自己是同意了,不过要胡老太点头才行。 “耶。”王富贵猛攥拳头,高兴得就像一个随时要炸的鞭竹。 不过胡老太才回去,一时半会只怕不会过来,也不着急。 胡夏香是个薄脸皮的女子,尤其是自己说过那番话后,避免旁人笑话,总是避着王富贵。 王富贵也不敢强逼她,不过只要胡夏香在眼前,眼前的这个女子,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和他心里的女神一模一样,他心里就跟吃了蜜那样甜。 这天电风扇出了点毛病,因为挂得高,王富贵搬了两条凳子摞起来才好修,就是线头掉下来了,很简单的,他会弄。 胡夏香在下面管着凳子,仰起脸看,不想风扇上有灰尘,一下飘进眼晴里,她呀的喊了一声。 王富贵不晓得怎么回事,忙低头看她怎么回事,不想动作太大了,凳子一摇晃,他一下没站稳,急忙跳下来,没在意把脚崴了一下。 “啊呀。”他坐在地下,先看胡夏香:“香姐,你没得事吧。” 胡夏香能有什么事,眼晴揉几下就行了,倒是挺担心他的脚:“你脚没得事吧,啊呀,和我那天夜里一样,开始肿起来了。” “没得事。”王富贵怕胡夏香担心,忍着疼,还想站起身来,脚却疼得着不了地,胡夏香忙伸手扶着他:“你别动,我喊刘医生来看看。” “这要刘医生看什么?”王富贵摇头:“就是崴了脚孤拐,我自己按摩几下就没得事了。” 坐在凳子上,咬着牙,自己按摩了一番,不过效果不太好。 胡夏香给他拿了药来,道:“这几天哪儿也不准去,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 “好。”听着她关心的话语,王富贵非常的开心。 王富贵真就哪里都没去,也没得人来请。 到了晚上,王富贵要上楼,胡夏香说扶他上楼去,说:“你别瞎动,我弄水来给你先洗脚。” 她放好了水,王富贵要自己洗,胡夏香说:“你别动,我给你洗。” 她蹲身下,给王富贵洗脚,感受着她滑腻的手在自己脚上搓洗,王富贵心中暖暖的,眼眶竟有点潮润了。 “怎么了?”胡夏香看他一眼,笑。 “姐,你真好。” 看着胡夏香站起来,王富贵心中激动,突然伸手抱住胡夏香。 胡夏香伸手抵着他胸,红着脸道:“别,乐芸还在楼下看电视呢。” 王富贵这个时候心中冲动得很,用力抱着胡夏香,胡夏香躲来让去的,还是给他在脸上亲了两口,有点急了,道:“富贵,你再瞎来,我生气了。” 她这么一说,王富贵不敢再硬逼她了,只好手放开。 胡夏香端了水到门口,回眸瞟他一眼,突然扑哧一笑:“呆瓜。” 她端着洗脚水下楼去了,王富贵那颗心啊,却一直在空中晃悠着,半天没掉下来。 第二天脚就好多了,不过胡夏香还是不让他瞎跑,到晚上,又给他端了洗脚水来,给他洗了脚,她起身要下楼倒洗脚水的时候,王富贵手一伸从后面抱住了她。 “富贵,别闹。”胡夏香吃吃笑着挣扎。 这一回,王富贵没听她的了,王富贵是坐在床边沿的,一个用劲,把胡夏香翻在了床上,他腾地一个翻身,就压到了胡夏香身上。 胡夏香呀的一声,双手抵着他胸膛,但王富贵整个人压下去,她根本抵不住。 王富贵喘着粗气,捧着胡夏香的脸,一下就噙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是香软的,王富贵拼命的亲吻着,也不晓得做其他的动作。 好一刻儿,胡夏香抵着他身子,把脸别开了,喘着气怪道:“你要憋死我啊。” 王富贵呵呵笑:“香姐,你的嘴真甜。” “呆瓜。”胡夏香羞红了脸,白他一眼。 王富贵心如鹿撞,这才发现手放在胡夏香胸上了。 胡夏香是先洗过澡的,因为乐芸随时可能睡觉。 所以只要一吃过晚饭,就会给乐芸洗澡,然后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而女人一般睡觉前,是不穿胸衣的,胡夏香当然也一样。 “呀。”胡夏香嘤咛了一声,抓着了王富贵的手:“富贵,别。” 王富贵这个时候脑子里都是胡夏香,俯身又去吻胡夏香。 胡夏香陡然朝床里一滚,滚了开去,王富贵还要压上去,胡夏香攥着他手,喘着粗气道:“富贵,你要是再闹,我真的来气了。” 她那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王富贵不敢强上她了,道:“香姐,我真的欢喜你。” “我晓得。”胡夏香点头:“但是,你不能这样对我,等哪天我妈再来的,你找个人跟她提亲,她要是肯了,姐就随你的意,行不行?” 她一脸的严肃,王富贵也晓得,她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子,虽然心里烧着一团火,还是点了点头,放开了胡夏香。 胡夏香下了床,拽了拽衣服,看他有点傻愣愣的样子,倒又有点心不忍,伸过嘴来,在他脸上吧嗒的亲了一下,随即端起洗脚水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却又回眸一笑:“好好睡觉,不准胡思乱想的。” 王富贵的魂儿,又被她这一笑拐走了。 过两天,胡老太来了,巧克力告诉王富贵,是胡夏香给胡老太打了电话,听了耳朵发烫:“姐是真心喜欢我了。” 第20节 两大难题 胡老太神情却不大对劲,乜着眼看他,象两把利剑。 晚上吃饭的时候,胡老太说:“富贵,我晓得你欢喜夏香,男孩追女人,也没得错,我也不反对,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她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子,刺得人生疼,王富贵又是欢喜,又是害怕,偷瞄一眼胡夏香,胡夏香脸红得象天边的晚霞,他一下子有了胆气,勇敢的看着胡老太。 “夏香前段日子吃过苦头,后面,要享点福才行。” 胡老太说着语气抬高:“我也不跟要你百万什么的,两年之内,你交二十万给夏香存着,这是一。” “妈。”胡夏香喊了一声,脸色有点发白。 两年二十万,一年十万,一个月小一万,之前朱大昌最挣钱的月份,一个月也就是四五千吧,何况是王富贵,怎么可能? “你不要说话。”胡老太挖她一眼,胡夏香不敢说了,偷偷的看王富贵,眼圈有点发红,有点悲,更带着几分愧疚。 王富贵脸也有点白,但看到胡夏香的目光,心中一股血气直冲到脑门,不假思索的点头:“好。” 胡老太嗨他一眼,嘴角轻蔑地翘了一下,一丝冷笑。 “二,我也不要你做什么统领科长,就要你吃公家饭,就行了。” 吃公家饭,也就是公务人员的或事业编制了,这比两年二十万更不靠谱,胡夏香脸色惨白,喊道:“我再也不嫁人了。” 王富贵鼓起的胆量,同样消散得一干二净,他一个小农民,高中都没毕业,成为吃公家饭的或事业单位的人,这真的是天方夜谭了,胡老太纯粹就是刁难他嘛。 看着胡夏香捂着脸哭,他心如刀割一样,可却没得一句话能劝慰她,因为这一条他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而他不是那谎言骗人的人。 看着他的样子,胡老太呵呵笑了起来:“你不是富贵吗?朱三说你福气大,要是你真有福气,就让夏香跟着你享福。” 这话没错,王富贵心里,是想要胡夏香跟着自己享福的,他瞄一眼胡夏香,心中暗暗发誓:“要让姐享福,一定要让她享福。” 晚上消食的时候,胡夏香没外来,王富贵晓得她心里难过,他心里同样有火烧着的一样。 巧克力气愤愤的,把老赖皮狗喊了来,万事通本来跟着王富贵的,不过白天跑痨病狗那边去了,没在。 老赖皮狗同样气愤:“这老东西,最势利眼了。” 它狗眼一转:“说到挣钱,我倒是听痨病狗说,他们那边有个大老板,二百万买了两条龙狗就是藏獒,可能是不伏水土吧,病了,狗皇去给治一下,诊金应该能多收不少钱。” 王富贵一听,眼珠子咕噜一转,光痛苦没得用,胡老太那老东西,看到钱眼就开的,吃公家饭是不敢妄想,但要是一年真的能挣个十几万,第二个要求说不定就算了。 “它们得的究竟是什么病,我可不可以治?” 他一叠声追问,老赖皮狗也来了劲,道:“我就听痨病狗说了一句,不过这容易,把痨病狗喊来就行了。” 它到公鸡山上汪汪狂吠了几声,远处有狗应,也就好了。 王富贵心中有了底,一时间像热锅上的蚂蚁,不过痨病狗它们来得也快,原来痨病狗跟万事通原本就是来这边玩儿的,尤其是万事通,对王富贵这个狗皇,特别的热切。 见了痨病狗,王富贵一问,痨病狗点头:“就是孙家村的,公鸡山下面,挖煤矿挣了钱,买的两条龙狗,那病也好治,就是不伏水土。” “孙老爷子有这种药方,实际上若离得不远,药都用不着,就从它老窝里弄点土,放在现在的狗窝里就行,不过那地方离的就太远了,但用孙老爷子的药方,也容易。” 王富贵一听手直搓:“那我明天上门给它们看病去。” 万事通在一边听着,出点子:“狗皇,这个诊金不能少啊,两条狗,至少得四万朝上跑啊。” 王富贵骇一跳:“那怎么可以,有两百,那就可以了,那不行的。” 万事通好像想劝,眼珠子一转,又不说了。 第二天,王富贵起个大大早,到公鸡山六七十里呢,得坐车,不过王富贵没坐车,翻山直线过去,五十里还不到呢。 王富贵现在想节约每一分钱,另外一个,则是他看到一个怪事,他现在吃得比较多,体力也非常旺盛,尤其腿脚非常有劲,一天不管走多少里路,爬山涉水,竟然不晓得累。 痨病狗万事通老赖皮狗都跟着,巧克力本也想去的,不过王富贵让它留下来看护着胡夏香,实际上村里的狗现在都听王富贵的,巧克力在不在无所大谓,但王富贵这么说了,巧克力也就听了。 王富贵走的,就是痨病狗它们来的路,五十里不到,两个多小时也就到了,他的脚程甚至快过痨病狗它们,老赖皮狗基本都有点跟不上。 这老板全名梅大富,着实是发了财,盖的房子,就跟宫殿一样,居然还有石狮子看门。 梅大富长得一身憨膘的,满脸横肉,正在园子里跟狗玩,身边随着个穿短裙的女子,长得很好看。 王富贵没怎么看,就笼统的看到两条白皙的腿,还有胸,小半边展现在外面呢,晃得人眼馋。 不过梅大富对狗的酷好,显然多于美女,全神贯注都在两条狗身上,遗憾的是两条龙狗萎靡不振的,对他的态度,就跟他对那白腿美女的态度一样。 “朱大昌?”梅大富听王富贵说了,眉头蹙了蹙:“好象听过有这么个人,你是他徒弟?” 梅大富脸上肉多,眼珠子也粗大,白的比黑的多,目光在王富贵身上扫来扫去,让人很不舒服。 “你肯定你能看好它们?”语气中也不晓得是质疑还是瞧不起,王富贵陪着笑:“我试试看。” 他说着就朝两条狗走过去。 “呀,别过去。”白腿美女尖叫起来,叫声很嗲,也很好听。 “你喊什么?”梅大富却喝叱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王富贵。 龙狗凶悍,尤其是生的人,根本没得办法靠近,那可不是咬人的问题,而是会把人朝死里咬的问题。 白腿美女显然是晓得的,所以惊叫一声。 而梅大富却认为有趣,不说咬死王富贵,骇骇这自告奋勇来治狗病的家伙也好嘛,所以喝住了她。 第21节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王富贵当然也知道梅大富这种有钱人的寻开心,心下暗骂了一句,直接就走过去,嘴里发出低沉的唔唔声。 两条龙狗嗅到王富贵身上的味道,顺从的伏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只把尾巴轻轻的摇着示好。 “咦,这家伙还真有点门道呢。”一边等着看好戏的梅大富可就傻眼了。 王富贵来到两条龙狗跟前,拍着它们的头,低声劝慰了一通,王富贵不大会劝人,劝狗也不拿手,无非就是来都来了,就安心住下吧。 梅大富听不懂王富贵那低沉的唔唔声是什么意思,他只看到,两条凶猛的龙狗在王富贵手里乖得要死,简直比白腿美女在床上的表现还要乖。 然后等王富贵劝慰了一阵,两条龙狗竟然都站了起来,狗眼里也有了精神。 王富贵劝慰好了两条龙狗,也听它们说了一阵苦。 狗的思想非常简单,就是念着那蓝天,草原,还有原来会跳舞的主人,这些个,劝一劝,也就好了。 他回头对梅大富道:“梅老板,这两条龙狗没什么病,只是那么远到这儿来,水土有点不伏而已,你平时多跟它们玩耍,然后我再开点药给它们吃一下,也就好了。” 要是说刚来的时候,梅大富不大相信王富贵,这个时候可就真信了,因为事实就在眼前啊,两条龙狗正生龙活虎的围着王富贵摇尾巴呢,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 “你还真有两下子。”梅大富克制不住夸了一句,那美女也在旁边嗲声凑热闹,她又漏这又露那的。 王富贵一直不敢多看她,只呵呵笑,开了点药,然后说到收费,梅大富问多少钱,王富贵老实了,道:“没什么大碍,梅老板你看着给吧。” 他心里考虑着,梅大富买龙狗花了二百万,刚进来时,梅大富脸上的神情,也跟死了嗲嗲妈妈一样,是真爱狗的人,那么,出手不可能太小气吧,多了不说,两三百要给吧。 “也能会给三五百呢,也能会给千把块吧。” 他心里瞎想着,却当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浇醒了他的梦想。 “我们这边给狗啊猪的这些畜生什么打针,也就是十块二十的,你医术还可以,又是从林南过来的,我给你二百吧,我们交个朋友。” 梅大富递给王富贵二张红票子:“电话号码给我留一个,以后有事我好找到你。” 王富贵攥着那二百块钱的出来,脑子里有点昏头日脑的。 按理说,二百块着实不少了,只是,它突破了王富贵的预期。 来的时候,信心十足,走路虎虎生风,回头,那路陡然就变得远了起来,一直走到天将近擦黑,看到屋前的公鸡山,还有公鸡山下小厅的一角,王富贵陡然泄了气没了劲,于是在山丘上坐了下来。 他头枕着手,心灰意冷地望着远处的晚霞,浑里浑沌的,听到老赖皮狗几个在吵。 老赖皮狗说:“这些富人最‘狗日的’不是东西了。” 痨病狗也跟过来了,说:“着实小气了点儿,二百万的狗,给他治好了,就给二百块。” 万事通哼了一声:“奸商都这鸟样,我本来就想要劝告狗皇的,但狗皇是个忠厚人,他有吼天的本领,却没得吼天的雄心,所以得让他吃点儿苦,他的雄心壮志才能憋出来。” 它们的话,王富贵听而不听的,眼前朦朦胧胧起来,不知道怎么一吸气,感觉有东西给吸进了肚里,就跟那回打陈屠夫一样。 然后小肚子一下就开始发烫了,而且越来越烫,好像有用不完的热量,向着四肢百骸蔓延开去,好像硬要把他一个身子胀破。 陡然间脑袋一震,天地一片红,他感到自己变成了一条犬,非常大的吼天犬,在天地间狂吼。 “嗷。” 他陡然放声咆哮,一下子睁开眼来。 原来不是天地发红,而是远处的落日晚霞,回头,却见老赖皮狗三个伏在地,不住的颤抖,嘴里还一一叠声的叫:“狗皇雄威,狗皇威武。” 王富贵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己,好端端的,并没变成狗。 但是,他又认为,自己好象有点变化了,只是变了什么,一时半时又说不上来。 “回家。” 他手一挥,声音十分磁性,恍惚有帝王之气。 到家,胡夏香煮好饭菜在等他,王富贵一憋气吃过五大碗,还想吃,饭没得了。 胡夏香说:“我再给你煮点。” “用不着了。”王富贵摇摇头。 胡老太一直在边上冷冷的看着,王富贵也不看她。 晚上胡夏香还是没出来消食,在房里看电视,胡老太也没外去拉家常,王富贵坐在地坪上,看着房里熄了灯,胡夏香三个睡了。 他又坐了一刻儿,对痨病狗道:“传话过去,让那两条龙狗后天开始装病,装得重一点。”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 “得令。”痨病狗还没应,万事通却先兴奋的喊了起来,先跑上公鸡山去发消息,不过它跟这里的狗不怎么熟,还是痨病狗上去又喊了几声。 连着二天,王富贵都没外去,胡老太先只冷眼看着,后来嘴里就七东八西了,然后巧克力告诉王富贵。 胡老太在背后跟胡夏香说他,饭吃得多,事又干不了,不过晓得自己吃几碗干饭没怎么吃菜,也就没多说了,但说他以后就不要再打胡夏香的主意了。 又说胡夏香在背后偷偷的哭。 实际上胡夏香伤心,王富贵也看得外来,他心中很苦恼,但没跟胡夏香说,空口讲白话,说了也没得用。 第三天,他终于等到了梅大富的电话。 梅大富还劈头盖脸的问:“小王,你这狗怎么治病的,才三天又犯病了,我可是花了二百大洋呢。” “你可以找别人治啊。”王富贵冷着声音。 “你什么意思你?”梅大富愣了一下,声音提高了起来,生气了。 王富贵不理他,道:“要一回治好也可以,五万块,少一分也不行。” “五万块?”梅大富在那边大吼:“你怎么不去抢?” 王富贵直接挂了电话。 真以为老实人好欺啊。 随后让巧克力给痨病狗发消息,让龙狗开始间歇性装死。 当天晚上梅大富就打了电话,王富贵不接,让胡夏香接。 “香姐,你就说我人在外面,要给治狗病,明天就把狗带过来。” 第22节 我死也不嫁旁人的 胡夏香不明所以,按他交代的话说了,到半夜时分,梅大富竟然又打来了电话,胡夏香还是起床接了,她是个老实女子,居然喊王富贵接电话。 王富贵只好下楼来,接了电话,梅大富的调调小多了,说得很礼貌:“王医生,我的狗快没得气了,你现在有时间不,我派个车来接你。” “你明儿早上过来接我吧,我今晚上累了,不想动了。”王富贵挂了电话,然后把电话线还摘了。 胡夏香在一边看着:“富贵。” 她里面一件淡黄色的睡衣,外面披了件外套,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好闻的香气。 王富贵很想拥到怀里,亲吻她,爱抚她,但却忍住了。 他假如没得那能耐,就娶不到胡夏香,即娶不到了,又去亲吻她爱抚她,那就是欺负她。 但他不做这种事。 “没得事。”王富贵摇摇头:“夜深了,姐你也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上午七点不到,梅大富就过来了,开着一辆越野轿车,带着两条龙狗,还有那个白腿美女。 他刚下车,还有点儿气势,不过王富贵在楼上应了一句:“等一下,我涮个牙洗个脸。” 然后小半天才吭哧吭哧下楼,梅大富的一嘎嘎气势就全没得了,见了他,陪个笑脸:“王医生,你帮我看一下,我这狗还有救没,二百万呢。” “心疼二百万,那你买狗干什么?” 王富贵白他一眼,到车上,揉了揉两条狗,嘴中发出唔唔的声音。 这实际上是在感谢两条狗呢,梅大富也听不明白,还只认为这是王富贵的一种独特的治疗方式呢。 因为给王富贵揉了一阵,原本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伏着的两条龙狗,居然又来了精气神,跳下了车,还活蹦乱跳的摇起了尾巴。 “它们好了?”梅大富又惊又喜的喊。 “狗跟人一样的,也有经脉不通的时候,我刚才就是给它们疏通了一下经脉。”王富贵嘴中的瞎话张嘴就来,好像陡然一下子就开了窍。 “但这个治表没治本,要是不吃药的话,最多三天,有成老样子,然后个把月后,必死无疑。” “啊。”梅大富骇一跳:“王医生,你千万要救它们命啊,要用什么药,你尽管说。” “药我有。”王富贵白他一眼:“钱呢?” “哦。”梅大富愣了一下,探手去拿车上的提包,但还是追问一句:“真的要五万块啊。” “五万块一条。” “什么?”这下梅大富暴叫了:“你前天不是说五万吗?” “只带了五万的话,你自己挑一条吧,欢喜哪条就留哪条。”王富贵乜他一眼,进屋去取药箱子。 梅大富气昏了,瞪着王富贵背影,胸脯给气的一鼓一鼓的。 而在一边看着的胡老太,却也着实呆了一下。 “这人平时就是脓包一个,怎么陡然就凶起来了。” 她心中暗道:“朱三的眼有贼光,都说是个吃肉的人,他刚才那一眼,可比朱三的目光还要贼,难道也是个吃肉的?” 胡老太一直看不起王富贵,尤其王富贵性子软,总是笑咪咪的,一点都不硬气,她就更加的看不起,但陡然间,这个印象就改变了。 梅大富气了半天,没办法,在这之前,为了这两条龙狗,他可是请遍了兽医的,一点办法也没得,还就是王富贵,一出手就见效。 这个时候虽然王富贵坐地起价,说话又冲死个人,但正如万事通说的,他们这种人,永远把利益放在前面,其它的倒是不怎么在乎。 他也真是有钱,手提包里随意就装着十几万,拿了十万外来,王富贵随手递给胡夏香。 胡夏香还是头一回拿这么多钱,两手捧着,都有点不晓得如何是好了,还是胡老太老成些,立马拽她进屋里去了,财不外露呢。 王富贵就当着梅大富的面,弄了几味药,梅大富付了钱,他倒是客气了些,道:“梅老板,看到了没,不是我跟你要价高,真的是这些药太不好找了。” “就是人,也用不了三分之一的药啊,全给你的龙狗用上了,你想想看,价钱高不高。” 梅大富哪里看得明白,不过他这个时候给王富贵整得没性子了,只在一边点头:“是好药,是贵药。” 又有点担忧:“我那龙狗吃过没得事吧?” “呵呵。”王富贵呵呵笑:“你不要担心,要是吃过有事,你去告我,我王富贵一条人命,抵一条狗命。” 梅大富就不吱声了,在他眼里,王富贵五条命,也抵不过他一条龙狗命,不过王富贵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得话要讲,心里也还有点来气,暗道:“真要我的龙狗真的没得命了,你小子就等死吧。” 可惜他这狠是白发了,一碗药下去,两条龙狗就生龙活虎的了,见到美女乱蹭的,逗得白腿美女娇喊不已。 白腿美女今天穿的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上面一件淡黄白色的衫子,里面一件同色的抹胸,有小三分之一的肉挤在外面。 王富贵那天没敢多看,今天倒是多望了几眼,暗里比较了一下,想:“跟香姐的差不多大,但肯定没香姐的好。” 王富贵承诺,十二个月之内,两条狗有任何毛病,都给免费治,梅大富这才兴高采烈的走了。 而胡老太也好像吃了麻雀屎一样,脸上笑的二条缝一个洞,亲手捉了一只鸭子杀了,又让胡夏香去土里摘大椒,说屋里大椒不够了,王富贵欢喜吃个辣的。 胡夏香这几天一直愁眉苦着的脸,也突然象给打过蜡了一样,一下子就神采飞扬起来了。 她居然喊上了王富贵一声:“富贵,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顺便把大椒浇一下。” 她之前去外面的时候,怕外人说闲话,从不敢叫王富贵同行的,今天转性了,而胡老太也没反对。 “好。”王富贵笑眯眯的答应了,挑了一担水,跟胡夏香到菜地里,胡夏香摘大椒,王富贵就浇水。 菜地在公鸡山后面,中间要穿过树林的,回来的时候,走到树林中间,王富贵说:“姐,歇一下吧。” “累了吗?那就坐一刻儿。” 胡夏香放下篮子,柔柔的看着王富贵,王富贵也看着她,胡夏香脸慢慢红了起来,微嗔道:“这么看着我干嘛啊。” “香姐,你说我能娶到你不?” 胡夏香低下头,脸通不辣红的,轻声道:“我死也不嫁旁人的。” 第23节 不能给那老东西小看了 王富贵明白了她的意思,要是王富贵不能娶她,她就死也不嫁。 王富贵心中激动起来,拿过她的手,揽着她腰,把她拥在怀里,她的腰软绵绵的,就像一枝春天里才生的柳条。 “香姐。”王富贵低声喊。 “嗯。”胡夏香轻轻嗯了一声,看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王富贵嘴凑过去,胡夏香轻轻推他一下:“别,会有人望见。” 王富贵没睬她,还是擒住了她的唇,胡夏香身子一下就软了,软倒在他怀里。 王富贵这是头一回,正经的吻一个女人,他吻了一刻儿,松开,看胡夏香。 王富贵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容,柔如春意的双眸,微漾***彩的脸宠,还有那微微颤动的,如蝴蝶般的睫毛,哪一样不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次如今触手可及,反而令他难以置信。 王富贵书读的不多,不晓得怎么形容,就是认为特别的好看。 他舍不得的又吻了上去,胡夏香的身子稍微有点发抖,王富贵搂紧了她,细细的吻着。 王富贵手朝下滑,摸着了胡夏香的臀。 “别。”胡夏香有点害怕了起来,挣脱开唇,微喘着道:“等一刻儿会有人路过的。” “没得人。”王富贵不舍。 胡夏香给他弄得身子发软,道:“富贵,晚上好不好。” 王富贵晓得她怕羞,特别又是年轻小寡妇,最怕有人嚼舌根说闲话,即使胡老太同意了,她也还是有点怕,倒也不好再勉强她,就放开了。 这晚上胡老太没外去扯家常,都到地坪上消食,她跟王富贵说,她教王富贵一个办法,专找一些养名贵狗的,象梅大富这种,不说三万二万,三千五千就行了,一个月只要做个两三笔生意,那就是万把块的进账。 说到钱,胡老太眼就发光,王富贵只呵呵的应着,胡夏香坐在胡老太那一边,他够不到,即便够得到,有胡老太在,胡夏香也不会让他碰的。 后来胡老太去睡觉,胡夏香也抱着乐芸走了,王富贵心中还期待,也许胡夏香还会回来,等到半夜,终于还是死心了,自己一个人上楼去睡觉。 虽然昨晚上没成好事,但第二天早上醒来,睡在床上,想着胡老太也改了面目,这么着下去,今年只要再挣得个万把二万块钱,胡老太说不定就松口了,年底也许就能娶到胡夏香。 想着每天晚上,抱着胡夏香睡觉,早上起来,睁开眼,胡夏香就在他怀里,对着他吃吃的笑,心里一时半会就像吃了蜜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却突地认为肚里有股气一动,有个东西溜了下去,他急忙用手按着,正是那跑进肚里的狗皇子孙袋,这几天,居然一直在肚里,今天一早才滑下去。 他摸了一刻儿,一大一小着实有点怪,但现在那抵触心绪也弄没了,并不怎么特别在意。 想着:“一大一小就随它去吧,我假如不会狗语,没得巧克力它们的帮忙,还真的治不好那两条龙狗的病,挣不到那么多的钱,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香姐给旁人娶走。” 想到胡夏香给旁人娶走,他心里就像火烧的一样,这个时候不要说一大一小了,就是变成妖精,他也会毫不迟疑。 早间,胡夏香看到王富贵,红着脸笑,后来找个空,轻声说:“我妈睡觉浅,我不敢起来。” 王富贵便笑,胡夏香脸就红了,捏了他一把,王富贵好像全身都酥了,一整天,他都好象在云里飘着走的,脚走在地上都软哈哈的。 到晚间,还是没机会,不过这也没关系,不一定非要抱着,也不一定非要亲吻,只要看到胡夏香弯月一般的眸子,王富贵就觉得幸福满满。 晚间万事通和痨病狗都来了,王富贵听它们在不远处谈论。 老赖皮狗说:“今天好了,前两天,好害怕呢,我到狗皇面前,脚都不由自主的发抖。” 巧克力道:“我也有这个感觉,之前没得的,就这几天,好怕人。” 万事通道:“那叫帝皇之威。” 老赖皮狗道:“还是这样好些,帝皇之威太怕狗了。” 万事通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人类社会是最奸猾了,你要是不欺人,人就要欺你了。” “狗皇现在这个样子,就只是一个农民,老实巴交,看着肯定舒服,可旁人就会在到他头上拉屎拉尿呢,只有摆出帝皇之威,霸凌天下,别人才不敢欺他。” “就是我们也会得不少好处,什么叫做‘狗仗人势’,首先就是主人要有权或有钱,象我前主人,神通广大,八面玲珑,别人望见我,就都得恭维我,哪个敢骂我一句看看,更不用说打我了。” “是啊。”痨病狗感概:“人类社会,太现实了。” 老赖皮狗也出声赞同,却好奇的问:“狗皇的帝威,今天怎么陡然间就没得了。” 巧克力说不晓得,痨病狗也说不晓得,万事通解释了一句:“可能是给本性掩起来了吧,狗皇本性来说,是那种最忠厚老实的人。” 它们后来说起了其他的,但这话题却引起了王富贵的思考,因为他自己也这么觉得的,前几天,胸间好象有一股气涨着,但到今天,这股气陡然间就没得了。 “难不成是一大一小的原因。”他想:“狗皇子孙袋溜进了肚子,肚子就发热,就发胀,所以也会刚强一些。” 回想那天对梅大富,他之前从来没那么凶的样子对人的,而且话也敢直接说,竟然就要十万块,要是要他现在说,他真的开不了这个口了。 前想后想的,都没想明白,倒是后来巧克力又找他告密,说胡老太又在说他的坏话了,说他前几天还凶些,这两天又脓包了,怕是给女人迷住了,要胡夏香不要睬他,让他自觉地挣钱去。 “我平日是不是真的脓包啊。”王富贵想了想,好象也是的,爸爸去的早,他都不大敢跟人打架的,遇到什么事情,也一般都是朝后缩的。 “不能给那老东西小看了。” 王富贵这么想着,自己大吸一口气,可再怎么吸气,那狗皇子孙袋就是不动,就算用手弄进腹腔,它自己也会溜下去的。 试了几回还是没得办法,王富贵也就随它去了,只想:“反正哪个要敢欺我香姐,我就跟他拼命。” 说来也奇怪,这么一想,那狗皇子孙袋居然就有点发热的样子,跃跃欲试的好象就要朝上跳。 王富贵摸了摸,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这不会是要跳上来了吧。” 自己也笑了,还好边上没得一个人,摸着狗皇子孙袋笑,要是让人看见了,非笑话死了不可。 第24节 魏生金为非作歹 但象梅大富那样,花二百万养狗的人,人肯定不多,虽然王富贵让痨病狗它们多打探这方面的消息,但一连几天,都没得什么收获。 胡老太的脸好象又有点发冷,王富贵陪的笑脸也越来越多,而他越是陪着笑脸,胡老太的脸就越冷。 王富贵已经晓得了,自己的本性脓包了些,对胡老太这种人,就要象朱大昌那样,拿出点儿刚气甚至是刁气来,狠狠的刺她几下,胡老太就老实了。 可他晓得是晓得,却刚不起来,更不要说刁了,他就是这么个二五奶奶性子啊。 没得父亲的孩子,尤其是像王富贵这样的孩子,不是太野,就是太弱,很多人是太野,而王富贵却是后者。 这天,痨病狗领了条狗来,自称二邋遢,跪在王富贵跟前,眼泪直流,求王富贵帮忙。 原来,二邋遢的主家有了大难,它的主家是一对孤女寡母,母亲叫阮惜弱,女儿叫阮飒爽,是林集市人。 阮飒爽今年十五岁,生得圆润好看,有天上晚自习的时候,她一个同学要她跟着外去买一下东西,她答应了,她同学却带她进了一家酒店,酒店里有五个男人,小强了她。 阮惜弱晓得了就报了警,但那五个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四个是吃公家饭的人,还有一个是小有身价的生意人。 为首的一个,叫魏生金的,自己就是地方交管所的,有个表哥在市警队当队副,还有个叔叔在楚州市,是什么单位的一个主任,另外几个人,也都有关系。 第二天晚上,就有相关人员找到阮惜弱,要她自己说报了假警,否则就要把阮飒爽当做特殊服务人员抓起来,说她是自己主动去交易的,否则为什么晚自习不上,跑去酒店呢。 阮惜弱肯定不干,相关部门以证据模糊就是不予立案,她就四处去告,四处碰钉子不算,有一天回来得迟了些,突然冲过来一辆面包车,把她拽到车上,居然就是魏生金几个人。 车开到没得人的地方,要给她钱,让她不要告了,阮惜弱不干,魏生金几个气愤起来,居然又小强了她,还拍了视频,威胁她,要是接着告,他们就会把视频发外去,污蔑她母女俩都是那种女人。 阮惜弱受了这天大的**,哭天喊地,就买了农药,写了几百份传单,打算把传单散外去,然后母女两人一起去寻死,用死来表明她们母女的无辜,也用死来指控魏生金等人。 二邋遢看到了所有这一切,虽然很气忿,但也没得办法,不过林南出了狗皇的事,它听到了,所以它就一路问了过来,请求王富贵帮助。 王富贵听了,又惊又怒,可他也没得什么办法,只好把老赖皮狗万事通几个都召集来。 老赖皮狗痨病狗几个虽也气忿,但跟王富贵差不多,没得什么好的办法,而巧克力是个好武份子,它就一句话,请王富贵下令,进行犬刑,集结群狗,咬死魏生金几个,这样肯定不行。 万事通先没开口,到王富贵问它,它才瞧不起的一笑:“这个容易。” 王富贵大喜:“万事通,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去做。” 万事通对王富贵到一直很恭敬,稍微垂首,道:“狗皇,人和狗是不一样的,我上回就已经说过,狗凭的就是武力,而人是能借势的。” “那个魏生金为什么这么横行无忌,借的就是个势,他是吃公家饭的人,他家有亲眷当官,他有广大的人脉,就可以用一张网来网住阮惜弱母女。” “而要对付这些人,也跟上回对付范泰英一样,攀上一个更大的势,把他的势,压塌就行了。” 王富贵一听皱眉:“这个怕有点难吧,魏生金自己是警署的,他表哥是警队的,叔叔又还在州里,到处是他的人,这要什么样的一个势才能压得住他啊。” “哈。”万事通瞧不起的笑了一下:“他这些,都只是些一嘎嘎大的小官。” “我前段日子结识了一条男狗,名叫天狼的,他的主人,就是楚州州委的干部,副州级,那才将将就就算得上是个官了呢。” 在王富贵眼里,镇长已经不小了,楚州州委的干部,他没法想象,那是一个够不着的存在,砸了砸嘴巴,道:“就算他干部做的大,但他也不可能帮忙啊。” 巧克力在一边岔嘴:“是啊,我可听说,他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不要他帮忙。”万事通打个哈哈,摇头:“狗皇您可下令,让他来负责这个案子。” “下……下令。”王富贵都听呆了。 “没错。”万事通点头,见王富贵不明白,它深邃的一笑,很怪异,它这个笑,真的有一嘎嘎象人。 然后万事通说出一通话来,惊得王富贵呆若木鸡。 这个州委干部,叫蔡太贤,是个大贪干部,之前做郡长县令的时候,贪了很多的钱财,资金上亿,蔡太贤做得很隐密,没得人晓得。 可他欢喜养狗,他的秘密,瞒着人,却瞒不了狗,所以天狼都晓得。 “狗皇,你可以先给蔡太贤打个电话,敲一敲他,报一些他贪的那些钱财数目,送给他这些的人,还有他自己当年为了升职,又送了那些好处给哪些人,给他一清二楚地报外来。” 它说着笑了一下:“天狼说,这人拿钱的时候胆挺大,平时实际上胆子非常小,经常夜里做恶梦醒来的。” “打电话……给他。”王富贵有点结巴,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啊,更何况,人家是个州委干部。 “没错。”万事通点点头:“您先什么都不要讲,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让天狼实时汇报就行了。” “等唬得他差不多了,狗皇再给他打个电话,这个时候你就把阮惜弱的事告诉他,让他来处理。” 说到阮惜弱的事,王富贵倒是精神一振:“他会处理吗?” “会的。”万事通不假思索的点头:“而且会非常的快速,十分的彻底,也会的竭尽全力。” 说到这里,万事通笑了起来,对王富贵道:“我之前的主人说过,这世上最有效率的,就是贪干部。” 居然有这样的理论,王富贵完全听呆了,倒是痨病狗点头:“这个有道理,他怕狗皇你举报他,自然会竭尽全力的为狗皇效力。” “可是,可是。”王富贵想了好大一会儿仍有点犹豫:“万一他不肯听呢,万一他去自首呢,万一……。” 第25节 善恶终有报 “哪有那么多万一的。” 万事通笑着摇狗头:“狗皇,你不知道干部的心理,只要不曝光,他就是堂而皇之的楚州州委干部,前呼后拥,一呼百应,威风八面,可他所有的风光,都来自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子。” “一旦曝光,这些就全没得了,我的主人曾讲过,要是在死跟乌纱帽之间做个选择,十个干部中,至少有六个情愿选择死。” “特别是那些贪财好色的,乌纱帽就是他们的根本,所以,很多干部寻死自杀的,他们不怕死,只怕掉乌纱帽子。” 见王富贵仍有点迟疑,二邋遢就给王富贵叩头,它流着眼泪,很是可怜,王富贵终于振起胆量,答应了下来。 万事通却是个有智力的,晓得王富贵还担心什么,它一手谋划,跑到市里,拾了部手机,然后又告诉王富贵打电话时,舌头底下放个东西,枣子核什么的。 王富贵平时说的家乡话,这个时候换用普通话,这样的音调,说句老实话,就是胡夏香也听不外来。 然后又通过天狼摸清楚蔡太贤的情况,在晚上,蔡太贤差不多睡下的时候,拨打蔡太贤的私人手机。 即使万事通安排好了这一切,但王富贵头一回做这种事,还是有点发慌,一紧张,音调都改变了,可他本来就放着个枣核,这么音一变,就更妙了。 蔡太贤可能也已睡下了,王富贵打进去的又是个陌生号码,蔡太贤有点生气,怒气中夹裹着浓重的官威,以至于王富贵愣了好几秒钟,才想起要讲什么。 不过等他按着万事通的话,说出蔡太贤收的一串钱财数目,哪些人,在何地,什么时候,多少数目,以及存折用的哪个人名字,甚至他家房子里埋的四十八个金元宝都报外来了。 蔡太贤在那边就颤抖起来,手机里,可以清晰的听到蔡太贤沉重的喘气声,还有嘎嘣嘎嘣的声音,那是牙关上下碰撞引起的。 万事通也尖起耳朵在边上听着,听到这种嘎嘣嘎嘣声,他拨了拨王富贵的手,王富贵便挂了机。 “可以了。”万事通笑道:“先看看他的反应再讲,让天狼盯着点。” “那好。” 它说行了,王富贵这才松了口长气,一阵风吹过来,只觉后背凉丝丝的,摸了一把才晓得,一件汗衫跟一件衬衣,竟然全都潮透了。 万事通又让王富贵把手机给它,叼了撂到公园的湖里。 为了跟天狼通消息,准确的摸到蔡太贤的行踪,王富贵特地带万事通几个进了楚州市,林南到楚州市,也就是六七十里。 尤其林南大桥建好后,又通了高速,还是很方便的,他们是在楚州市公园打的电话。 当然,所有这一切,都是万事通策划的,老赖皮狗都没怎么岔嘴,干部们的事,只有万事通最精通,老赖皮狗虽多才,但它一只农村土狗,貌不起扬的,岔不进嘴。 第二天,王富贵就在楚州市待了一天,说是省会,也没得什么好玩的,公园里待半天,又上了半天网,就到了晚上。 天狼传来消息,蔡太贤一天都没上班去,就像伤弓之麻雀般待在屋里,而且他好像准备要自杀了,在写遗书了。 “我就说了是吧。”万事通收到消息,哈哈笑,对王富贵道:“狗皇,可以了。” 白天,老赖皮狗它们又拾个手机来,城市里,到处都有人掉手机,不费事就又拾了一个,不过万事通建议下,王富贵没用原手机的卡,而是去买了个神州行的卡。 万事通说,用一个固定的号码,方便以后跟蔡太贤联系。 再一个,用拾的手机号,万一机主顺着这个号查,打到蔡太贤手机上,那就有暴露的危险,它这考虑的也有道理,所以王富贵全都听它的。 王富贵把电话打过去,好半天蔡太贤才接电话,与昨天的盛气凌人相比,今天蔡太贤的声音基本都在抖音了,王富贵照着万事通教他的,道:“你去做件好事,将功赎罪吧。” 简单的说了阮惜弱母女的事,随即就挂了机,一句废话都不多讲,事实上,今夜的王富贵虽然比昨夜好了一嘎嘎,实际上还是很紧张,要他讲废话,他也讲不来。 照万事通说的,卡留下,手机撂进湖里,王富贵长长的松了口气,他既有点紧张,又有一嘎嘎害怕,又还有几分兴奋。 “有州委干部出面,魏生金他们应该会受到惩罚了吧。” 王富贵有点没信心,万事通则是很确定的点狗头:“那是肯定的,魏生金顶多是个副科,他当主任的叔叔,也顶多就是个处干部,一个州委干部要拿下他们,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费力。” 兴奋之余,王富贵连夜走路回来,走高速,也就是七八十里路,对旁人来说有点困难,以王富贵今天的脚力,四个小时还不到就到家了,而且还不怎么费劲。 回到漕运市,王富贵又应二邋遢的请求,用公用电话打了阮惜弱的手机,扯了个谎,说他是某报记者,阮惜弱母女俩的事,他已经利用关系,发到某领导处了,领导都晓得了,已经成立了调查组,明天就会下来调查,要阮惜弱保存证据,全力配合。 他是照万事通的指点说的,说得有模有样,电话那边,阮惜弱哇的一声就哭了,一叠声道谢。 王富贵听到她那悲惨的哭声,眼圈也不由自主的潮了,挂断电话,他磨牙凿齿对老赖皮狗几个道:“要是蔡太贤不动手,那我就来伸张正义,给他们一个致命打击,到时召集群狗,咬死那几个狗狗日的。” 巧克力一听大喜:“就是这样。” 万事通在一边狗头直摇,对痨病狗道:“我们比较重武力,但人必须要会借势啊,凭借自己的权势去压制别人,这才是人类社会的真正游戏规则,你会运用了它,就会发现它妙用无穷,而且非常好玩有趣。” 这话,王富贵当然也听到了,不过他不大赞同,因为他总认为这有点偷偷摸摸的,见不了光。 蔡太贤的动作非常迅速,第二天中午,就来人带走了阮惜弱母女,到晚上,魏生金五个也全给带走了,相关部门直接来的人。 漕运市局里甚至都不晓得有这事,也就是是第三天,媒体就开始报道魏生金等人的兽行,网上也开始热议,事情的真相也彻底揭开了,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第26节 孟树贞的狗 魏生金几个的兽行,并不是头一回。 那个带阮飒爽去酒店的女孩子,最初也是给他们小强的,这样的有十好几个的,都是学生。 有的贪慕虚荣,他们就给点钱,买件把好看衣服,哄一哄,也就过来了,甚至还成了他们的爪牙。 而有点不好哄的,他们就连哄带骇,家长找上门,也是一样,顶多给点钱。 他们势力又大,这事曝光外来,也不好听,影响了孩子的名誉,很多家长就只好选择含垢忍辱,让孩子转学了事。 这样的含垢忍辱,更助长了魏生金几个的兽行,直到阮飒爽的事发,他们已小强了近三十个女孩。 真相披露,舆论哗啦一边倒,魏生金几个死翘翘了,王富贵跟巧克力几个也在家里雀跃欢呼,二邋遢也专门跑来谢王富贵,王富贵让它谢万事通。 “都是万事通的主意。” 万事通也很沾沾自喜,笑得狗脸像开了狗尾巴花,嘴上到还不以为意,道:“这不算什么,借势而已,轻而易举,我主人早就说了,贪干部最好用。” 它看着王富贵,王富贵不接话,这些日子万事通多次在他耳边说,贪干部多,抓是抓不完的。 抓贪干部,不如利用贪干部,大批量的贪干部,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王富贵若是把这张网掌握在手里,那将是一股不得了的力量,天翻地覆,无所不能。 但王富贵想想就害怕,仅是蔡太贤一个,他就骇到了。 就算现在要王富贵打电话,他还是会紧张,更不要说再用小辫子去掌控其他贪干部,形成万事通嘴里所说的什么贪网,他想想心里就嘣嘣跳。 这几天关注阮惜弱母女的事,也没接到什么生意,胡老太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巧克力气愤愤的:“这个死老太婆,是不是每天要给她挣个五六万她才开心啊,真是的。” 王富贵倒是没得这么多牢骚,他看着胡老太发慌,就多陪笑脸,胡老太对他的笑脸看都不看。 还好胡夏香会偷偷的安慰他,乐芸上幼儿园,有时候胡老太去扯家常了,胡夏香就会在旮旯里让王富贵亲一下或是摸一下。 胡夏香脸嫩怕羞,又是大白天的,不敢长时间亲了,每回都是蜻蜓点水似的,飞快的亲一下就跑开了,但越是这样,越让王富贵期待。 “要挣钱。” 挣了钱,胡老太就不会盯着,就可以抱了胡夏香在怀里好好亲了,王富贵明白这一点,暗暗给自己鼓劲。 这天痨病狗带来一个好消息,说有一条狗生病了,这是一条昂贵的小狮子狗,它的主人很欢喜它,也舍得在它身上花钱,就是有点远,在市里。 王富贵立马赶到漕运市,病实际上很好治,因为他会狗语,狗哪儿病了,一讲就晓得怎么回事了,看起来也就快捷了。 不过他没敢多收钱,就收了五百块,那也相当可以了。 回来的路上,见路边围着一群人,还有狗的惨叫声。 王富贵走过去一看,就见一个女子牵着一条狗,一手还薅着一个人不放,那狗是一条哈趴狗,挺好看的,这个时候哇哇叫,王富贵一听就明白了,原来它的一条腿给打断了。 这个时候警员也来了,那个溜狗的女子嚷道:“这是孟县令家的狗,这个人不明不白把狗腿打断了,把他抓起来。” 那人是个到城里来卖蔬菜的菜农,听倒是孟县令家的狗,早骇得语无伦次,打躬作揖。 可那两警员听说是县令家的狗,也不问个子卯寅丑,拽了那人就要走,铐子都拿了外来,不走就铐了走。 王富贵看了认为菜农可怜,就走过去,说:“这位大姐,这狗受得伤不算重,我可以治,就不要铐人了。” 溜狗女子瞅他一眼,满脸看不起:“你是哪个啊你,你说不算重就不算重啊,这是孟县令家的狗呢,你晓不晓得。” 王富贵堆着笑脸,道:“我是个小有名气的兽医,专门治这些畜生的,所以我晓得它伤的不算重,我摸一下,它就不疼了,不信你就看着。” 他说着,蹲下来,把哈趴狗抱起来,在它头上揉了两下,让它不要叫,那哈趴狗果然就不叫了。 溜狗女子倒是极为惊奇,咦了一声,因为她溜的这狗很凶残的,一般人不要说抱了,逗弄一下都不行,而且也真的不再惨叫了,好像伤得真的不算重。 她哪里晓得,王富贵是给哈趴狗下了令,让它忍着疼,不要喊叫,哈趴狗嗅到王富贵身上的味道,骨头都骇软了,自然是俯首听命,一声儿也不敢出。 “大姐,你让他走吧,这狗我治了,治不好,你就抓我。” 王富贵恳求,那人也哀求,两个警员则面面相觑,就看着,显然要等那溜狗女子的指示。 溜狗女子还有嘎嘎迟疑,这个当儿她手里的手机响了,她按了下接听键喊了一声:“孟县令,有人把您的狗打伤了,不过有个人说伤的不太重,他是个兽医,会治……是,好的。” 她关了手机,指着那打狗的人,恨恨的道:“孟县令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下回你小心些。” 然后又对王富贵道:“你抱了狗跟我走吧,看看哈帕狗到底伤在哪里,治好了,有你的好处。” 她话音一落,扭身就走,对两个警员漠不关心,王富贵就抱了狗跟在她后面。 不远处就停着一辆车,溜狗女子让王富贵坐前面,她自己坐后面。 车门打开,王富贵上车,前座是驾驶员,后座是个女子,王富贵眼晴闪了一下。 这是个很好看的女子,大约三十四五左右年纪,剪一个齐肩的发型,戴一副很秀气的玳瑁眼镜。 瘦梨子脸,皮肤雪白,还有两个好看的酒窝,她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眉如远山,目光犀利。 王富贵与她目光一对,好像就觉得两枝冷箭射过来,心中情不自禁的打个咯噔,目光连忙就别到其他地方。 “孟县令。”溜狗女子进来,喊了一声,就哔哔的说开了,说她带了狗出去买菜,狗弄了一下菜担子,那个菜农反手一扁担就打在了狗身上。 这女人话多,嘴也利索,哇拉哇拉的,事情倒是说得清楚,王富贵则在心中暗叫:“是了,她就是孟县令,电视上看过的。” 孟县令大名孟树贞,有个外号红蛇精,实际上还不是县令,是副县令,可问题是她年轻啊,有人说她还不到三十岁,当然也有人说她三十多了的。 孟树贞在漕运市,算是一个名人,一般老百姓,实际上不关心县令是谁,但漕运市,却没几个人不晓得孟树贞的。 第27节 猪皮狗骨,一宿二日 原因有几个,首先孟树贞年纪不大,这个三十多岁就当到副县令,又是女性,非常少见。 其次孟树贞好看,甚至有人说她是漕运市的第一美女。 第三是孟树贞的性子,非常冷,整天就冷着脸不笑,尤其是两只眼晴,看人的时候,特别冷凌。 有人形容说,她是天使的面孔,眼睛蛇的眼晴,又特别欢喜红色或者红色的衣裙,人也非常能干雷厉风行的,所以就有人喊她红蛇精。 就算是王富贵,也听过孟树贞的名子,市里的领导,什么这个长那个长的,他一个也认不得,但孟树贞在电视上露过三回面,他却记得了。 “她目光真的好冷凌。”王富贵扭身正对着前面坐好了,不敢再看孟树贞,心里却还嘣嘣跳,一是因为跟县令坐一个车,二嘛,是真的给刚才那一眼骇到了。 溜狗女子气焰跋扈,实际上只是孟树贞请的一个保姆,她叽叽歪歪说了过程,又说王富贵能治,所以把王富贵带了过来。 孟树贞一直没吭声,听溜狗女子讲完,她道:“把馒头(哈巴狗名)抱过来。” 王富贵忙转身,把哈巴狗给她,孟树贞伸手接过,她的手修长葱白,很好看,但没在意中触了一下她的指头,感觉很凉。 “她的手怎么这么凉,不会真是一条毒蛇吧。” 王富贵心下暗暗奇怪,胡夏香的手,任何时候都是软热的,象个刚出笼的馒头,王富贵握在手里,总是认为特别的惬意,要是孟树贞这样的手,他可不想握。 当然,孟树贞的手,也不是他能握到的,他同时想到传闻中孟树贞的一个洁癖:她从不和任何男人握手。 馒头给孟树贞抱过去,碰到疼处,哇的喊了一声,孟树贞眉头一蹙:“这狗腿断了啊。” 溜狗女子顿时急了,指着王富贵道:“他说伤不算重的,他说的。”都要把手指指到王富贵脸上来。 王富贵忙陪笑脸:“是断了,但一下就可以接好,猪皮狗骨,一宿二日,不算重的,两天就好,没得事的。” “你说没得事就没得事了,你说没得事就没得事了,这是孟县令最欢喜的狗狗呢。” 溜狗女子手点着他,吐沫星子横飞。 孟树贞目光却在王富贵脸上瞄了一眼,道:“你是个兽医?” “是。”王富贵连忙点头,开始紧张了,县令加美女,而且是个特别冷的美女县令,他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我是兽医,我叫王富贵,住在林南镇下面的农货队,我能治好的。” 溜狗女子哼了一声:“林南下面的是吧,治不好有你好看的。” 孟树贞没出声,她抱着馒头,手轻轻抚摸着,脸上线条倒是柔和了些,王富贵只敢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心下想:“她对狗倒好像还不丑。” 车子开出市中心,在一幢树荫茂密的房子前停下了,房子是别墅,王富贵也看不出来个门门道,只看到周围有很高的围墙,然后树很高很大,差不多把整个房子都遮盖了起来,很隐蔽。 孟树贞抱了馒头下车,下车的时候,碰着疼处,馒头又喊了一声,声音还不敢太大,它怕了王富贵。 “馒头伤得不轻,你马上给它治。” 孟树贞把馒头递给王富贵,王富贵又在她手指上碰了下,还是那么凉。 溜狗女子叫辣姐,对王富贵咋唬:“你到底会不会治,我可告诉你,这可是孟县令的狗,治不好,你是赔不起的。” 王富贵忙赔笑说不可能治不好的,但心里还是咯噔下,还好他会狗语,给馒头仔细查了一下,又问了馒头,就是腿被扁担打了一下,打断了,其它地方没得事。 晓得了伤处就好治了,王富贵安抚着馒头,先接好了折骨,上了点药,又从药箱子里拿出绷带夹棍,给馒头仔细绑好,又给它吃了点儿止疼消炎的药。 这本来是个很简单的事,不过孟树贞一直在边上看着,辣姐又还咋呼咋呼的,偶尔来一句你轻一嘎嘎,要看仔细了什么的,这让王富贵很紧张,一脑门子的汗。 尤其他看到,孟树贞好像多看了他几眼,这让王富贵更拘谨了,不过后来他晓得原因在哪儿了,因为馒头在他手里,不但非常的听话,而且没在意碰到了疼处,哪怕疼的拼命呲牙也不喊叫。 相较于在孟树贞怀中,轻轻一碰就喊叫,差距太大了,孟树贞目光厉害,自然一眼就能瞧出其中的蹊跷处。 绑好绷带,喂了药,馒头没得那么疼了,王富贵又劝慰了几句,馒头能摇尾巴了。 孟树贞抱了馒头上楼,辣姐让王富贵等着,她上楼请示去了,下楼来,拿了一千块钱给王富贵,道:“你随我来。” 狗都治好了,还要干什么啊?王富贵不明所以,不过辣姐气势跋扈得很,他也不敢问,随在后面。 辣姐领他走了有里把路,指着不远处一家小小旅馆道:“馒头伤得很严重,孟县令放心不下,你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小旅馆里,哪儿也不要去,喊你你就抓紧过来。” 说着,瞄了一眼王富贵腰上:“你没得手机?” 王富贵苦着脸,居然还要住在小旅馆里守着,也太咋买小猪筛细糠了吧,可人家是县令,有什么办法,摇头:“没得。” 辣姐从手包里取一个新手机外来:“这手机你先拿着用,什么时候喊你都必须到啊,敢瞎跑,你试试。” 王富贵敢瞎跑吗?只好到小旅馆里要了间房,一个标间,要五十块,王富贵心疼得吸气。 时间实际上还早,王富贵坐在房间里闷气,玩了一刻儿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胡夏香接了,听到那柔和的一声喂。 王富贵所有的烦恼都跑的无影无踪,只说晚上还有个狗要治病,还要观察几个小时,要在城里住一晚。 胡夏香关照了几句,心疼王富贵电话费用多了,也就挂了。 街上有网吧,王富贵上了个把小时网,又花了六块钱,然后又找个面摊子吃一碗面,七块钱,二分饱都没得,算了,垫一下吧,想着顶多住一晚上吧,明天回家再吃饱。 网也不上了,跑到小旅馆里看了一刻儿电视,昏头日脑差不多要睡着了,忽然听到什么东西在响,他看看门外,好半天才会过意来,是手机在响。 连忙拿起来,按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馒头疼得光喊叫,是怎么回事啊,你马上给我过来。” 第28节 让你跟我玩个游戏,你怕什么 王富贵愣了一下才晓得,这是孟树贞的声音,慌忙应了一声:“是,是,我马上就过来。” 心下奇怪:“怎么会疼得喊呢?难道骨头没接得好,不会啊,也扎得牢牢的,那药里还有点麻药啊,除非是把绷带散开了,否则不会疼得很厉害的。” 王富贵胡思乱想着,飞快的拿了箱子,朝孟树贞别墅这边跑来,顺便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原来已经快十一点了。 这边不算闹市区,但路灯却很亮堂,估计是孟树贞这个县令住这边的原因吧。 到孟树贞别墅前,大铁门锁着,小铁门却开了,王富贵敲了两下,没得人回答应,自己走里去,过了院子,到门口,他喊了一声:“辣姐,我是王富贵,我来看狗的。” 辣姐不在,孟树贞却在楼上窗口应了一声:“你上来吧。” “哦。” 王富贵答应了一声,进屋朝楼上走,估计馒头是在楼上,下午走的时候,也是看着孟树贞把馒头抱到楼上去了,不过这个时候却没听到馒头的叫声。 上了楼,左转,一扇门开着,王富贵不好直接里去,喊了一声:“孟县令,我是王富贵,狗在哪里。” “你里来吧。”孟树贞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王富贵推开门里去,房间很大,孟树贞歪靠在沙发上,穿着一件好看的睡衣,却不是蓝色的了,是红粉色的,她头发散在脑后,睡衣下摆处,露出细嫩的双腿,既高雅,又妩媚。 她一手拿着一杯酒,另一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冷冷的看着王富贵,王富贵可不敢看她,喊了一声:“孟县令。” 很奇怪的是,辣姐没在房里,馒头也不在,这是怎么回事? 孟树贞看着他,好一刻儿没吱声,王富贵心中局促,额头上汗都外来了,掌控不住抬脸看了一眼孟树贞,目光相对,孟树贞目光打闪,王富贵骇一跳,忙又低下头,道:“孟县令,狗呢。” “你先把药箱子放到门外去,我有两句话要问你。” 孟树贞语气不对,王富贵心中跳了一下:“难道馒头死了,不可能啊。” 按她说的把箱子放到门外,孟树贞又道:“再把门关好。” 王富贵心中又惊了一跳,他有一种感觉,自己好像是进了虎笼,然后还主动关上了笼门。 “你坐吧。”孟树贞让王富贵坐。 王富贵屁股在沙发上挨了一嘎嘎边,腰挺得笔直。 突听得咯的一声,不爱笑出了名的孟树贞居然笑了一声,王富贵本来就紧张,这下脸更是红到了耳朵根。 “你别那么紧张啊。”孟树贞声音中也带着了一点笑意:“你是叫王富贵是吧,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有什么说法吗?” 这是拉家常的口气,王富贵紧绷着的心稍稍松了一点。 不过还是不敢看孟树贞,道:“这名字是我爷爷取的,就是富贵,他希望在我身上能富贵。” “哦。”孟树贞哦了一声:“你有小名吗,让我想一下,是不是叫小贵子?” “是。”王富贵点头。 “富贵,富贵。”孟树贞念了两声,语气有点怪,王富贵不敢看她,当然也不敢答应。 孟树贞道:“你结婚了没?” “没呢。”王富贵脸又红了一下。 “农村里,不是结婚比较早吗?” “我没得。”王富贵只能摇头。 “你别拘束啊。”孟树贞笑了一下:“你喝酒吗?那有酒,自己倒。” “我不喝酒。”王富贵摇头。 “喝一杯吧,那酒很贵的。” “我真的不能喝。”王富贵摇头,他实际上可以喝一点,瓶把啤酒还是没得问题的。 听说葡萄酒度数不高还不醉人,可他怎敢在这屋里和孟树贞喝酒,开玩笑,这可是县令呢。 “叫你喝你就喝,那这么多废话。”孟树贞却生气了,声音也不耐烦了。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抬脸望她一眼,见她满脸冰霜,不敢再不喝,慌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他坐下来,孟树贞让他喝酒,他也不好不喝,孟树贞又问及他家里人,晓得他父亲死得早,妈妈也跑了,倒还感叹了一声。 聊了一刻儿,一杯酒也喝光了,孟树贞让王富贵又斟了一杯,她自己的酒也喝光了,让王富贵顺便给她斟上。 她睡衣本来就宽松,王富贵在侧面给她斟酒,目光悄悄一乜,目光就能溜到她衣领里去,一抹雪腻的白玉山,晃得王富贵眼花。 又喝了一大杯葡萄酒,王富贵头稍微有点发热了,胆子微微大了一些,道:“孟县令,狗在哪里,我来看一下吧。” “再喝一杯吧,急什么?”孟树贞摇头,她好像也有点醉意,目光有点也飘。 “不喝了。”王富贵摇头:“再喝我就要醉了。” “是吗?”孟树贞浅笑一声,站起来,去了里面的屋子,过了一刻儿道:“你里来吧。” “原来馒头在里面。” 王富贵放下杯子,考虑着要不要到门外去拿药箱子,孟树贞却道:“不要拿药箱子,你先里来。” 王富贵答应了一声,里去,里面是卧房,很大的那种,蓝色的落地纱窗,中间一张巨大的床,墙上还居然挂了一把刀。 房中的摆设,简洁,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只是感觉有点冷清,跟孟树贞的人非常的象,尤其是墙上那把刀,恰如孟树贞的眼晴。 但馒头并不在里面,辣姐也不在,王富贵甚至没看到孟树贞,急回头时,才发现孟树贞站在门背后,这个时候顺手把门关上了。 “孟县令。”王富贵发现孟树贞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头,心下惊慌,馒头不在屋里,她又关上门,这是要干什么? “睡到床上去,脸朝天躺着。” 孟树贞指了指床上。 “啊。”王富贵不明所以,这肯定是孟树贞的床,一个县令的床,一个美女县令的床,让他躺上去,什么意思? “我让你到床上去躺着,没听清吗?”孟树贞目光一冷。 王富贵骇了一跳,虽然不明所以,但孟树贞目光太冷,他又不敢反驳,只好爬到床上,扭扭捏捏躺下。 “睡在中间,手臂张开。” 孟树贞走近来,王富贵只好听她的,心下有一种无缘无故的恐慌,他真不晓得,孟树贞要对他干什么?陡然眼前一暗,却是孟树贞用一片枕巾盖住了他眼。 看见还好说,看不见,王富贵真的感到不妙了,急喊道:“孟县令。” “手不要瞎动。”孟树贞低喝一声:“无聊,让你跟我玩个游戏,你怕什么?” 第29节 你不错,我欢喜 她这么一呵斥,又这么一说,王富贵倒是不好动了,心下想:“她难道要跟我玩躲猫猫的游戏?可她是县令啊。” 胡思乱想中,却感到孟树贞好像在捆他的一只手,他又骇了一大跳,喊道:“孟县令。” “不要怕。”孟树贞道:“这个游戏很有趣的,你不要怕。” 不怕那是吹牛的,最关键的是,王富贵完全不晓得她要玩什么,可又不敢乱动。 一刻儿,孟树贞把他的两手都捆上了,他挣了一下,挣不动,真的是捆上了,跟着眼前一亮,孟树贞把枕巾拿开了。 王富贵看着自己的两手,果然是用绳子捆着绑到了两边的床档上,绳子还是红的,挺好看,但绑得也很紧,他稍稍拽了一下,拽不动。 两手被捆,他心里怕起来,看着孟树贞道:“孟县令?” 孟树贞突然笑了。 传闻中,她从来没笑过,王富贵关注过的,电视上看过的那两回,也真的没见她笑过。 她很漂亮,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尖锐的刀,就好像三月的桃花开了,却遭遇到了冷空气,鲜嫩的花蕊上,沾着寒人的秋霜。 刚才两个拉家常的时候,她声音里是充满着笑意,可王富贵用眼角余光观察过,她脸上还是没得笑容的。 但这一刻,她笑了。 就好像冰霜融化,鲜花怒放,那种美,无法用语言形容。 她真的是一个顶尖的美女。 白雪般的肌肤,搭上那副纤细的玳瑁眼镜,更给她增添一种感性的美感。 在这瞬间,王富贵认定,除了胡夏香,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她更美了。 但不晓得为什么,这种绝色的笑,却让王富贵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真的,他认为自己好像在颤抖。 然后,他真的颤抖了。 因为,孟树贞上了床。 “孟县令。” 王富贵喊,带着抖音。 他认为特别的不可理喻,这真的太怪异了。 这是孟树贞,一位美女县令,是县令啊,老天爷,老祖宗,她要干嘛? 她怎么可以做那种事,她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你在颤抖?”孟树贞咯咯在笑,盯着他的眼晴:“你颤抖什么?” “我不晓得。”王富贵摇头,声音好像抖得更厉害了。 他这个样子,好像的大灰狼爪底下的喜羊羊,孟树贞反而咯咯笑了起来,她笑得毫无顾忌,可王富贵却认为有妖气。 事实上,她处处都很美,先不说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就是脖颈以下,王富贵看得到的,她雪腻的胸,她嫩白的膀子,还有那纤细的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了的锁骨,都是那般的美丽。 要是换了别的男人,看到如此的一个绝色美女,一定早就热血沸腾了,可王富贵不是这样,他只认为害怕。 孟树贞是县令啊。 一个县令,如此怪诞的行为,太可怕了。 那没法猜测的下场,让他难以掌控心中的恐惧。 “孟县令。”王富贵不敢说他害怕什么,他的声音里,甚至稍微带着了哭音。 胡老太说他脓包,他性子真的是比较脓包,男人通常不哭,但王富贵,说句丢人的话,他真的比较欢喜掉眼泪。 可是他这个脓包样子,看得孟树贞笑得越欢喜,她探手贴着王富贵的脸,笑意吟吟:“你害怕我逆推你,是不是?” 王富贵很想说不是,因为那真的太怪了,一个美女县令,会来逆推他一个草根农民吗? 要是孟树贞是男的,他是女的,那倒是有可能,可他是男的,孟树贞是女的啊,孟树贞是罕见的美女,而且是美女县令啊,怎么可能。 可王富贵的心里,却恍惚的想到了真相,带着哭音喊:“是,孟县令,你别。” “呵呵,咯咯。”孟树贞笑,欢喜之极,尤其是她的吃人目光,是那样的可怕。 王富贵全身的都颤抖了起来。 可是他越是这个样子,孟树贞就越高兴,在王富贵眼里,孟树贞是个怪物,而在孟树贞眼里,王富贵这样的表现,又何尝不是一个极品。 男人逮到了一个极品美女,会激发出他的兽性,女人呢?是不是也一样? “你不错,我欢喜。”孟树贞咯咯的笑着。 “不,不要。”王富贵拼命挣动起来。 那红绳子很是结实,王富贵最近饭量大增,劲也大了不少,但要是狗皇子孙袋不溜进肚中的时候,并没得那股大力,所以拼力挣了几下,绳子也没能挣断,不过也挣得绳子格格作响。 “你敢动。” 孟树贞脸上陡然一下就变成了冰冷的神色,眼神如电,带着剑一样的凌厉,这正是她平时的眼神。 王富贵一愣,不敢动了,又惊怒又委屈的看着孟树贞。 孟树贞脸上掠过一抹笑意,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富贵:“要是我现在把警员喊来,说你半夜三更偷偷进我屋里来,意图小强我,而且还脱了我的衣服,你说,警员会不会信我的话?” 这还用问,别说她是县令,就是平常的女孩子,警员也笃定会信她的啊。 大半夜,在她的家里,当然是王富贵企图不轨闯里来要小强她啊,况且她还是县令,那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富贵呆眼了,嘴巴哆嗦,想回嘴,却一个字也讲不外来,心中只觉憋屈的要命,喊道:“你……你是县令,你欺负人。” “小强一个女孩,起码是五年以上有期徒刑,你信吗?”孟树贞似笑非笑。 王富贵当然信,只下午辣姐那种张狂,那两个大气都不敢出的警员,王富贵就彻底的相信,要是孟树贞一个电话喊来警员,他立马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他不敢动了。 他想到了胡夏香,心中流泪:“姐,是她逆推我的。” 怕就不说了,他特认为对不起胡夏香。 “姐,是她要逆推我的,她还是县令,不能怨我的,她是老阴抓小鸡的。” 王富贵走的时候,孟树贞给了他一叠钱。 王富贵真想把钱砸到她脸上,可那是钱啊,起码能有大几千块,他终于舍不得,心下想:“她逆推我的,应该的。” 揣好了钱,拿了药箱子,出了孟树贞的别墅,外面月光皎洁,回头望了一下树荫底下的房子,王富贵竟有一种逃出鸟笼的感觉。 “居然有这样的县令。” 第30节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王富贵一分钟也不肯在市里逗留了,挎着药子,直接朝家里走,他想要看到胡夏香,只有看到胡夏香柔和的目光,他受伤的心,才能得到宽慰。 漕运市到林南十多里,林南镇口到农货队三里,要是走林南大桥,不进镇,还可以省一段路,王富贵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就走了回来,可走到屋后的公鸡山下,他却犹豫了。 “我不能跟香姐说,她不会相信的。” 王富贵悲摧的想:“一个美女县令,怎么可能会逆推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急吼吼的,她就算想要玩,也会去玩那些运动员,就像男人玩那些女明星一样,怎么会找上我这个农民的?” 他坐在公鸡山上,只认为怎么也说不明白,也不好跟任何人说,一时半会悲从中来,掌控不住哭了起来。 巧克力听见了他的声音,跑过来了,看见他哭,急了,又把老赖皮狗痨病狗还有万事通全喊了过来。 “狗皇,是哪个欺负你了,你讲外来,我们给你报仇。”巧克力气愤愤的狂叫。 老赖皮狗也怒喊道:“是啊狗皇,只要你讲一声,我们就喊一帮狗来,哪怕是再强悍的人,我们也要把他们撕碎。” 倒是万事通不开口,它看着王富贵,狗眼中带着沉思。 跟人不好开口,但跟狗是能说的,王富贵就把孟树贞逆推他的事说了。 这下巧克力几个呆眼了。 “只有男人逆推女人吧。”巧克力嗷嗷的喊叫:“哪有女人逆推男人的,就是我们狗类,也只有公狗推倒母狗啊,母狗怎么可能逆推公狗?” 老赖皮狗则满脸惊讶的喊道:“而且那还是个女县令啊,美女县令呢,比乡长可大多了,她怎么会逆推你啊?” 王富贵想不明白,它们也搞不清楚,只有万事通哼了一声:“是县令就不奇怪了,要是平常人倒是稀奇了。” 它这话让王富贵几个都愣住了,王富贵甚至忘了心中的悲伤,道:“万事通,你为什么说县令反而不奇怪了呢?” “因为不少的干部心里都是畸形的。” “为什么?”这下,连老赖皮狗几个都有点好奇了。 “因为权力。”万事通狗眼中居然带着一种老于世故的味道:“我的主人曾说过,权力是人类世界中最奇怪的一个东西。” “它会改变人的心灵,让最耿直的人,变得最歪曲;让最清高的人,变得最龌龊;让最慈善的人,变得最狠毒;也会让最智慧的人,变得最呆傻。” “可是。”老赖皮狗有点发呆:“权力让人变得残暴是真的,可这是变态啊。” “这不算变态。”万事通摇头:“孟树贞这个说起来,还算是人类的一种正常生理需求,有点真正变态的你们不晓得呢。” “例如,有的男干部,他穿女人的贴身衣……多了,你们想听,我说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它嗤之以鼻,王富贵几个却完全听呆得了。 “原来有些干部这么变态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王富贵回想孟树贞的神情,想着她平时高傲冷漠的样子,再想到她在他身上欢笑嗲喊,好像被困了数千年的妖怪终于得到解脱那样的那种欢乐,突然间,居然有点可怜孟树贞了。 “她这个县令做的,唉!也不容易啊。” 这么一想,心里倒是轻松些了。 不想惊醒胡夏香,就在公鸡山上跟万事通几个聊了半夜,也不困,天亮后回家,把钱交给胡夏香。 胡老太看到一叠红票子,脸上马上就堆满了喜色,胡夏香却看到王富贵神情不是太对劲,说:“辛苦了,阎王爷一天不收,钱是挣不完的,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听着胡夏香温柔的话语,王富贵心里不自禁的就悲了一下,胡老太在,他也不好讲什么,只说先要睡一觉缓缓神。 吃过早饭睡一觉,没多大一会儿,胡夏香上楼来了,原来胡老太送乐芸到幼儿园去了。 “富贵,你昨夜是不是吃什么亏了啊,有人欺了你是不是?” 胡夏香到王富贵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问。 “没得。”王富贵摇头,见胡夏香目光柔柔的看着他,心中突然冲动起来,探臂抱住胡夏香。 胡夏香没得拒绝他,任他压倒在床上,王富贵吻着她的唇,胡夏香没得拒绝,只不过当王富贵的手朝衣服里去时,她伸手捉住了他的手,摇头道:“不要,富贵,现在不能。” 王富贵不强求她,有现在这个样子,他已经非常的知足了,他搂着胡夏香,细细的亲吻她。 胡夏香也有点情动,回吻他,后来她问:“富贵,你告诉姐,昨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王富贵昨夜委屈大发了,但得了胡夏香的宽慰,突然就认为没什么了不起的了,摇着头,道:“没得,就是走路回来,有一嘎嘎累了。” “呆瓜。”胡夏香打他一下:“你挣这么多钱,怎么不晓得打个车回来。” “打车?不到二十五里路,起码要四、五十块钱,他宰猪呢,我才不打呢。”王富贵摇头。 胡夏香又爱他,又气他,假装生气,扭过身子道:“你下回再这么节省,弄坏了自己身子,我就再也没睬你了。” “好好好。”王富贵连忙答应:“我下回一定打车,不走路了。” “这还差不多。”胡夏香转嗔为笑。 王富贵便厚着脸道:“好姐姐,再给我亲一下。” “就没个够了。”胡夏香娇嗔,但还是答应了他,而且是自己主动吻的他。 估摸着胡老太快回来了,胡夏香才下了楼,王富贵所有的憋屈都没得了,美美的睡了一大觉,到中午胡夏香喊他吃饭,他才起来。 过了三天,晚上八点多钟了,胡夏香都带着乐芸睡觉去了,王富贵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孟树贞打来的。 王富贵讨厌孟树贞,但孟树贞给他的手机他还是没撂,为什么要撂掉啊,挺可惜的不是,只不过他真没想到,孟树贞还会打电话给他。 他依稀记得孟树贞的号码,骇了一大跳,本来不想接,但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他有点害怕,又怕胡夏香听到铃声起来问,只好接了。 话筒里传来孟树贞特有的嗲声中带一点严厉的声音:“我在林南大桥下面,你过来。” 第31节 你不小蛮大的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你要干什么?” 孟树贞咯的笑了一声:“你裤头忘了穿,我来还给你。” 那天王富贵昏头日脑爬起来,没找到垫在孟树贞屁股下的裤头,也就没穿了,没想到孟树贞居然给他送过来了。 王富贵不敢去,道:“我不要了。” 孟树贞又咯的笑了一下,道:“那好啊,我就交给警员好了,这上面还有你的证据,警员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不。”王富贵又惊又怒又害怕,控制不住喊起来:“你是大县令,你可不能欺负我这小农民啊。” “你不小,蛮大的。”孟树贞笑得欢,陡然声音一冷:“我给你十五分钟,十五分钟还不到,我就报警了,说你借帮我看病狗的机会侮辱了我,你就等死吧。” 王富贵最后还是去了,他敢不去吗,他甚至不敢喊上巧克力,怕它们看见他被欺负而发火。 到林南大桥下面,看到一辆小轿车,孟树贞从车窗探出半边脸来,翻他一眼:“上车。” 王富贵没办法只好上车,不过他上的是后排座,孟树贞在后视镜里白了他一眼,咯的笑了一声,语气中散发着沾沾自喜。 她发动车子,沿着林南路开了外去,她是朝山区这边开的,一直通到林南水库。 到大坝上,孟树贞停车,回头瞅一眼王富贵,咯咯的笑了起来:“看你这怂样,那天夜里跑回去,肯定哭鼻子了对不对?” 王富贵咬着嘴唇盯着她,不答声。 他这个样子,惹得孟树贞娇笑起来,不晓得在哪里扳了一下,王富贵靠着的椅背陡然朝后倒了下去。 王富贵不及防备,骇了一大跳,急忙坐直身子时,前排的椅子也跟着翻倒了下来。 “脚抬一下子,笨的。”孟树贞踢一下他的脚,王富贵没胆子不听,前后坐椅立马放平,成了一张床的样子,孟树贞爬过来,王富贵急忙朝后让。 孟树贞咯咯笑,伸手托王富贵的下巴:“小贵子,你就这么怕我?” 万事通那夜实际上给王富贵分析过,孟树贞应该是长时间的精神压力下,有一点变态了,对付这种轻微变态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她更甚一点,不就是想玩他吗? 你干脆翻过来玩她,甚至狂虐她,那她就不敢来惹你了。 要是你越是怕,越是认为憋屈,她就越兴奋,越想欺负你。 王富贵心里认为万事通分析的是对的,可真正对上孟树贞,想到她副县令的身份,再看到她冷剑一样的眼晴,他心里一下子就发虚了,怎么也硬气不起来。 “不。”看到孟树贞探手过来解他衣服的扣子,王富贵抓着她手,叫。 王富贵只敢拒绝,却不敢反抗。 孟树贞眼中带着一种嘲弄的笑,看着他:“怎么,上回用力大把你弄疼了吗?不要怕,这回我温柔一嘎嘎。” 见王富贵还不松手,满脸冰霜,眼发寒光:“松手,你可以报案啊,告我逆推你,或者我来报警,说你推翻了我还威胁我,你选一样吧。” 王富贵再一回屈服…… 回去的时候,到林南桥下,王富贵下车时,要把手机还给孟树贞,孟树贞翻他一眼:“拿着。” 又给他一个大信封,里面又是钱。 “我不要。”王富贵想要推辞。 “那你就交给警员。”孟树贞咯的一声笑,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王富贵在桥下呆愣了半天,拿了钱回来,点了一下,尼玛,又是五千。 “这女人真他么有钱。”王富贵暗自心惊,不过一想她是副县令,也就不足为奇。 他不敢跟胡夏香说,第二天又到城里跑了一大圈,回来才将钱交给胡夏香,胡老太见到钱,笑哈哈的,说:“城里人就是很大方,所以我说啊,下辈子变狗都要变成城里狗。” 胡夏香也没感觉到什么,自从那天后,她对王富贵更温柔了,只不过她害羞得很。 白天一般不敢答应王富贵,而晚上,胡老太在,乐芸也回来了,机会也不多。 虽然捞不到亲嘴,可她看王富贵的目光,就像蜜水汪着一样,这让王富贵特别的开心。 烦恼的就是孟树贞,王富贵不晓得,孟树贞还会不会找他。 虽然第二回后,他从孟树贞身上,实际上也亨受到了一点欢快,尤其是从后面那一回。 但就是心里感到委屈,同时又认为对不起胡夏香,所以生怕孟树贞再来找他。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会主动去找孟树贞。 那是第五天的事了,上午,胡老太送乐芸去幼儿园,胡夏香上楼来给王富贵收拾房间。 胡夏香弯着腰收拾床铺,王富贵就在她屁股后面看着,胡夏香给他看得有点害羞起来,嗔道:“看什么呀,憨头憨脑的。” 王富贵笑道:“香姐,你屁股真好看。” 胡夏香的屁股不大但滚圆,特别是这么弯着腰的时候,真就像一轮满月一样。 “呀,你说的什么话,死相。”胡夏香害羞了,回头羞红着脸白他一眼。 她这个娇羞样子,真的太诱人了,王富贵心中跟火烧的一样,再也忍不住,伸手从后面抱住了胡夏香。 胡夏香呀的娇喊了一声,身子一下倒在床上,脸别过来,嘴里喊着别闹,不过王富贵亲吻她,她也伸嘴相迎。 又任王富贵把她衣服掀上去,这个时候却听到下面电话铃声,胡夏香忙推王富贵:“我去接电话。” 王富贵舍不得:“不要管它。” 胡夏香红着脸抓着他,喘着气道:“富贵,姐下回由着你弄,行不行。” 她这么软软的恳求,王富贵再怎么也拒绝不了,只得松开手,任由胡夏香下楼去。 王富贵一个人在床上愉快的回味,胡夏香突然在楼下喊了起来:“富贵,富贵,快下来。” 她喊得急,王富贵骇一大跳,三步并作两步下楼,见胡夏香满脸焦急的样子,道:“怎么了姐?” “我爸被牛顶了,现在在医院了呢。”胡夏香语气中已有了哭音。 王富贵也大吃一惊,道:“姐你先不要急,在哪个医院,我们赶紧过去。” “还要等我妈。”平时是个冷静的性子,这个时候却也慌了神。 “没得事。”王富贵忙宽慰她:“我们先朝幼儿园那边去,租个三轮车,然后一起到医院去,乐芸先摆在幼儿园,晚上我们有一个人过来接就好了。” 第32节 人五人六的 胡夏香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慌了神,全听他的了,王富贵又问:“哪个医院。” “市人医,说撞得好严重呢,人都昏过去了。”这下胡夏香真的哭了起来。 “没得事没得事,不会有事的。” 王富贵一面宽慰她,一面就锁了门,村里出租的三轮电瓶车倒是多,租了一个,半路上碰到胡老太。 胡老太一听,拍着巴掌跳起来就嚷:“死老头子,我就说把那牛卖了吧,他狗日的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这下好了吧。” 骂是骂,她实际上也慌了神。 牛肚村远一些,王富贵这边三个到市人医的时候,那边也才到,一个小三轮送过来的,胡夏香的爸爸胡百顺躺在凉床上,已经不省人事了,身上全是血。 胡老太胡夏香一见就冲过去,哭喊起来。 “还没死呐,嚎什么丧呢。” 一人吼了一嗓子,是胡夏香的哥哥胡啃老。 胡老太有两个大克星,一个是朱大昌,朱大昌又叼又狠,他生前,胡老太极少来胡夏香这里,不敢见。 另一个,则是她儿子胡啃老,胡啃老生下来脚就有点瘸,又是唯一的男孩子,从小给胡老太惯着,惯出个好性情。 一嘎嘎点本事没得,脾气却不小,一家人都害怕他,他这一喊,胡老太胡夏香两个都不再哭了。 跟胡啃老来的,还有一个邻居男的,加上驾驶员,再加上王富贵,四人把胡百顺抬进医院,挂了急诊。 一通急救,人倒是醒过来了,拍了个片子,说骨头没事,里面的内脏可能是伤了,要看情况。 可能要动手术,也可能不要,这些都得医生来判定,王富贵这个半拉子兽医是一句话也岔不上嘴的。 不过医生说情况还不算太坏,胡老太几个也就放了心,但随后气人的事情来了,没得病房,住不了院。 医院是三乙医院,不算大,但病人却非常的多,要是平常的伤风感冒发烧什么的,在过道里挂个水也就将就了,胡百顺这么严重的伤,不住下来怎么能行。 胡老太登时又嚎哭起来,又是找医生,又是找主任,逮谁拽住谁,又哭又喊,又哭求又诉苦。 这是她的泼辣性格,虽然不中看,但有时候,人就要放下面子,象胡夏香脸皮嫩,虽然也在哭,这个样子却拿不出来。 不过她嚷也好嚎也罢,还是没病房,甚至最后发狠说,要是老头子死了,她要告医院,全都不管用。 胡百顺在走廊里挂着水,胡啃老有点不耐烦,在王富贵脸上打量了几眼,道:“你是王富贵。” 王富贵还是头一回见胡啃老,胡啃老也就是二十六七岁,中等个子,没得王富贵高,一张脸不胖,身材也瘦,五官生得还行,就是目光有点斜着看人,有点叼,跟朱大昌有点类似。 不过朱大昌叼,是真有两把刷子,而王富贵平时听胡老太叨叨絮絮,这胡啃老,却只会跟家里人发横,顶多就会打牌耍赖,没得什么真能耐。 这些跟王富贵没得关系,他唯一晓得的是,胡啃老是胡夏香的哥哥,陪着笑脸:“是,你是啃哥吧。” 又散了根烟给他,他自己不抽烟,但口袋里总是揣一包烟,时不时给人散一根。 胡啃老接了烟,看了看,有点看不起的意思,说:“我妈说,你收入不丑啊。” 王富贵便陪笑。 他这种老实巴交的脾气,不对胡啃老的壶,两个人也没得什么话说,胡老太还在那边闹,胡啃老烦了,走过去喊一嗓子:“哭什么丧呢,就在过道里挂着水,又不会死。” 这话说的真不好听,不过人家是一家人,胡老太就能听得进去,声音果然就放小了些,过来,跟胡夏香两个看着胡百顺,胡夏香只会流眼泪,看见她哭,王富贵心里也无奈,可他一点办法也没得。 这个时候突有一个人喊:“胡夏香?” 王富贵抬眼,喊的人是一个小青年,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人很精干,架着副眼镜,穿着个白衬衫,脚上却是牛皮凉鞋还穿着袜子,这个装束,跟乡下人就不一样了,应该是城里面的人。 “你是……张大红。” 胡夏香也认外来了。 “还真的是你胡夏香,好几年了,你一点也没变啊。” 胡夏香认得他,张大红整张脸都放起光来,王富贵只看了一眼就晓得,这人对胡夏香有想法。 随后胡夏香跟张大红聊起来,王富贵在一边听着,明白了,原来胡夏香跟张大红是高中同学。 胡夏香没考上大学,在家里闲了一年,嫁了朱大昌,而张大红则考上了大学,现在回来了,在市机关上班呢。 一听张大红在市机关上班,胡老太眼晴就发亮了,在边上岔嘴:“啊呀,那是县令也常见的了,牛皮啊。” “我哪有那福气认得县令,不过倒是经常看到的。”张大红嘴里谦虚,脸上实际上是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然后他问起胡夏香的事,胡夏香不大想说,胡老太却干脆,说胡夏香八字太硬,男人死了,现在单着呢。 听说胡夏香成了寡妇,张大红眼珠子显然亮了一下,然后就说他一直也没结婚什么的。 胡老太那耳朵,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听外来,立马就很热心的跟张大红聊了起来,张大红也同样的非常热情。 王富贵在一边听着,越听心就越凉。 他不是呆瓜,胡老太的意思,明摆着在那里,她看上张大红了,只要张大红愿意,不嫌弃胡夏香是个寡妇,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她绝对愿意把胡夏香嫁给张大红。 “人家是吃公家饭啊。” 王富贵心中发苦,不敢上前,反而朝后躲着身子,要是边上有个洞,他会一直缩里去,把自己毫不犹豫的埋起来。 胡百顺突然猛烈咳了一声,咳了血块外来,胡老太这下骇到了,几个人围着胡百顺,又去喊医生过来看,医生看了下,说是先前留在喉咙里的余血,没得大事。 胡老太这才放下心来,张大红跟着在边上询问,胡老太就朝他喊苦,说农民住个院就这么难,张大红一听,立马毛遂自荐去跟院里交涉。 “我直接去找吉院长,大婶你放心,胡叔住院这个事,包在我身上。”张大红拍着胸脯去了。 胡啃老在背后哼了一声:“人五人六的。” 第33节 哪个是王富贵 胡老太这回倒是反驳了一句:“人家可是吃公家饭,而且在市机关上班呢,县令也天天见的,你以为是你啊。” 说到县令,胡啃老撇撇嘴,也不吭声了。 没得多长时间,张大红回来了,满脸为难,对胡老太道:“大婶,真的是没得办法,这段时间天气忽冷忽热,病人特别多,所有病房都住满了,三人间塞了六个,硬塞都塞不进了,真的没得办法。” 胡老太有点失望,倒是不想为难张大红,道:“没得事的,真的不行,我们就等等吧。” “这不行。”张大红看看胡老太,目光落到胡夏香脸上,满脸心有不甘的样子:“大婶头一回托我办点事,我一定要办好的,这样,我再打几个电话试试看,找找同学同事。” 他打了一通电话,口里啊呜啊呜的,这个科长啊那个处长的,都熟。 胡老太在边上望着,满脸的羡慕,眼珠子都差点要望外来,胡夏香却偷眼看一眼王富贵,王富贵也留意到了她的目光,可是不敢看她。 他没能耐,帮不了胡夏香的忙,那么,就只能祈福她,让有能耐的人去照顾她。 张大红打了半天电话,乐滋滋的对胡老太道:“我多次拜托了人,有个同学,是市里秘书处的,说一刻儿会跟他们主任打声招呼,让主任跟医院讲一声,顶多今天下午,一定要住上院。” 胡老太早被他啊呜得昏头日脑了,一叠声道谢,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又带着了三分鲜狗尾巴花的味道了。 胡夏香道:“张大红,你不要太为难了,即然没得病房,托人也没得用,难道把旁人撵外来啊。” “你晓得什么?”胡老太立马训斥她。 张大红呵呵笑了一下,把身子凑过去一点,满脸神秘的道:“病房肯定是有的,不过是特别病房,在后面呢,普通人,再有钱也不会让住的。” 胡老太一听,眼珠子瞪的滚圆:“干部病房啊,那了不得啊,那是领导门住的啊。” 张大红点头:“就是给领导备用的,万一领导有个头疼伤风的,难不成还跟普通人来挤一个房间?” “那是,那是。”胡老太频频点头:“领们导住的啊,我家老头子要是能住上一晚,那可是祖坟冒青烟了啊。” 王富贵本来在一旁自卑的听着,但左一个市领导右一个市领导,他陡然想到孟树贞,他想到了前天夜里,孟树贞逆推他时,那反常的笑脸。 在那月光下,天使与魔鬼的脸交替换着,那肆无忌惮的尖喊,而这一切,都让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 心中陡然激动起来,蹩过去道:“张大红同志,你说医院里是有空病房的,是给领导备用的,是吗?” “你声音轻点。”这几天因为王富贵挣回大把的红票子,胡老太的脸色就还不错,但这个时候有了张大红做对比,她又变了脸:“你问什么,那是市里领导住的呢。” 王富贵脸涨的通不辣红,没看她,只看着张大红:“张大红同志,是有空病房的,是不是?” 张大红不晓得他是哪个,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富贵个头还行,这二年长起来了。 他也很奘实,五官不难看但也不好看,常年在田野间跌打滚爬,那种农民特有的古铜色,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张大红不晓得王富贵是什么人,但只瞄一眼,就大致猜到了王富贵的身份,点点头:“是有。” 后面的就不说了,目光轻蔑的看着王富贵,那意思很明白,病房是有,你问了有鸟用吗?你能弄得到吗? 胡夏香也在看着王富贵,她目光里,倒有相当的亲和神情,很明显,她是向着王富贵的。 要是王富贵能创造奇迹,能弄到病房,她会非常的高兴,虽然她心里晓得那基本不可能,但恋爱中的人,总都会有这样的盼望。 王富贵却没敢看她,因为王富贵并没得太大的把握,他说了声谢谢,走开到了一边,掏出了手机。 张大红看见他掏手机,倒是有两分讶异,问胡老太道:“大婶,他是你家什么人啊?” “他不是我家什么人。”这方面,胡老太是最果断的,果断的撇清跟王富贵的关系:“他只是个帮忙的,小张你不要管他。” 说着又狠狠的斜一眼胡夏香,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不许胡夏香多嘴,说话也要小心。 胡夏香心中悲苦,但在胡老太挤压之下,只能坑着头,一声也不敢出,只有用眼角悄悄的看着王富贵。 王富贵拨通了孟树贞的电话。 “什么事?”孟树贞的声音,比之前里更严厉,大概是白天上班的原因吧。 王富贵本来是鼓着胆量的,给她这一声问,脑子里嗡的一下,基本把要讲的话忘光了。 好一刻儿才记起来,心一狠,牙一咬,置之不顾,就说自家叔叔给牛撞的受了很重的伤,在人民医院,没得病房,住不到院。 “晓得了。” 孟树贞听完,也没说帮忙还是不帮忙,就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王富贵一颗心好像悬在了半空,不上不下,他是背对着胡夏香他们的,这个时候也不敢转回来,就那么僵立在那里。 他后背上没长眼晴,但他却晓得,胡夏香在看着他,在期望的看着他,盼望他能够创造一个奇迹,这是一个把心交给他的女人,对她的男人的期盼。 可他却不敢转身。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的样子,在王富贵的感觉中,好像一辈子那么长,突然就有脚步声纷纷沓至。 几个医院工作人员从楼上下来,最前面一个眼镜男,约莫五十岁,下来就问:“哪位是王富贵,哪位是王富贵。” 王富贵还在愣着,一时没回过神来,胡老太也有点发愣,倒是张大红认得那人,是医院的吉院长,忙凑了上去,笑着打招呼:“吉院长。” 吉院长瞥了他一眼,目光四下看:“哪个是王富贵。” 张大红也就帮着喊:“哪个是王富贵啊,答应一声啊。” 他一喊,胡老太倒是反应过来了,喊道:“富贵,喊你呢,你死人啊你。” “哦。”王富贵也终于清醒了,转过身来,道:“我……我就是,我是王富贵。” 第34节 这回不准骗我 “你好你好。”吉院长立马上来和王富贵握手,而且是两手攥着他一只手,道:“孟县令跟我打电话了,那个病人在哪里?” 他的热情,让王富贵又怔了一下,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忙道:“在这里,是我大爷。” 吉院长立马手一挥:“送四号房。” 跟着的护士们七手八脚而上,完全不要王富贵等人烦神,飞快的把胡百顺抬到病床上,推了就朝医院后面走。 王富贵胡夏香几个连忙跟上,张大红在一边发呆:“孟县令,孟树贞?” 胡老太也有点发晕,在后面,张大红撵上一步,道:“大婶,你们家有人认得孟县令?” 胡老太哦了一声,本来有点发懵,这前后的反差太大,精细如她,也有点犯晕呢。 尤其是吉院长两手攥着王富贵的手,那满脸殷切的样子,完全让她看呆了。 张大红这一声,她才回过神来,眼珠子咕噜一转,道:“哦,好像是吧,回见啊张大红。” 小张又成了张大红,然后头也不回的跟在后面去了,留下张大红在那儿化成一尊石像:“那个小农民,居然认得孟树贞,怎么可能?” 后面的干部vip病房,与前面彻底不同,整洁,干净,不是前面那种乱七八糟的样子,甚至护士妹子都要好看得多。 吉院长亲自安排了检查,胡百顺实际上伤得不是很重,骨头也没得事,内脏也没怎么大伤,就是有点儿内伤,也没得不要动手术。 吉院长一直看着,又亲自制定了治疗方案,最后说到医药费,竟然也说可以减免的,但要家属签个名。 胡啃老一直跟着,听说到签字,就说他来,这个瘸子脚不大方便,上学成绩不怎么样,倒是练得一手漂亮字,可惜吉院长就乜他一眼,再夜没朝他看第二眼,而是请王富贵签了个字。 上上下下都安排妥当了,吉院长才离开,胡老太一把就把王富贵拽了过去,道:“富贵,你认得县令?” “那个孟县令我晓得。”胡啃老殷切的岔嘴:“电视上看见过,比很多电影女明星都好看,就是人太冷,从不对人笑,人称红蛇。” “你闭嘴。”胡老太捣他一下:“作死啊你,县令的外号也是你瞎喊的?” 她拽起虎皮做大旗,胡啃老只舔着脸笑,也不气恼,看着王富贵道:“富贵,你真认得孟县令?” 胡老太也满脸殷切的看着王富贵,就是胡夏香的目光也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王富贵看一眼胡夏香,心中还有点儿慌神。 要是胡夏香晓得他跟孟树贞有那种事,就算他是给孟树贞逆推的,也会不高兴吧。 而且,她也不会相信吧,一个美女县令,来逆推他一个小兽医,说给谁也不相信啊。 “说不上认得,就是前几天,她家养的狗,腿给人打折了,我给接了一下骨,还没完全好,她就给我留了个电话号码,实际上手机也是她送给我的,如果狗有事,她就会找我,所以我晓得她电话。” 说着,他又补充一句:“刚才我听说有病房,我就打电话试一下,也没想到真有。” “原来你是给她家的狗看过病啊,我就说呢。”胡啃老嘘的一声,又有点瞧不起了。 胡老太也有点儿失望,不过目光随即又亮了起来,看着王富贵道:“富贵,孟县令很好说话啊,那你跟她要好好的多来往,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上呢。” “哈。”胡啃老在一边打哈哈:“人家一高冷、美女县令,好好来……往,哈哈,哈哈。” 笑得王富贵脸红,胡老太则气得打他,不过想想也是,心思一下子又有点冷了。 院住下了,胡啃老回去,胡老太留下陪护。 王富贵胡夏香没什么事,vip病房虽然宽大,也不够他两个住下来的,加上乐芸还在幼儿园呢,到下午也就回来了。 晚上,吃过饭,到地坪上消食,乐芸在一边跟巧克力还有万事通玩儿。 胡夏香就偷偷牵着王富贵的手,就那么温柔的看着他。 王富贵也不说话,就呆呆的笑,后来胡夏香扑哧一声笑了:“傻不啦叽的。” 王富贵呵呵笑道:“香姐,我看到你,真的就跟呆了一样。” 胡夏香微有点羞,嗔道:“净说呆话。” 她这个样子,特别诱人,王富贵伸手抱她,胡夏香稍微挣了一下:“乐芸看见呢。” 不过还是顺从了王富贵,坐到了他怀里。 一只手勾住了他脖子,脑袋凑在他耳边,道:“今天真亏你想了个主意,要不是我爸还在过道里挂水呢。” “也就是局气好吧。”王富贵一肚子话,可不敢顺便说,说了他也怕胡夏香不信,换成是他,他也不信啊。 一说到局气,胡夏香眼晴倒是亮了一下,道:“富贵,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呢。” 王富贵呵呵笑:“我就是有福嘛。” 胡夏香身子软软的,脸就在他跟前,他一时掌控不住,调笑道:“姐,你晓得富贵是什么意思吗?” 胡夏香马上就晓得了,俏脸儿一下变得绯红,娇嗔的打他一下:“不准胡说。” 王富贵给她打得身子一软,手一紧,探嘴就噙住了胡夏香的唇。 他手有点不安分,胡夏香慌起来,用劲按着他手,道:“富贵,不要,乐芸看见。” 见王富贵手不舍得外来,她羞着脸道:“等一刻儿哄乐芸睡了,我到你房里来。” “你上回就哄了我,这回不准骗我。”王富贵不信。 胡夏香吃吃笑,红着脸道:“上回是我妈在。” 这话王富贵信,刚好乐芸跑过来了,胡夏香忙站起身来,顺手就抱着乐芸,进屋去了。 王富贵心中窝着一团火,也不消食了,上楼来到屋里,却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恰恰胡夏香老半天不上来,后来他真的等不及了,到楼道口去望,刚好看到胡夏香上来。 “姐。”王富贵迎下去。 胡夏香脸也红扑扑的,就是看着他笑,王富贵心中急切,陡然一下把胡夏香拦腰抱起来。 胡夏香呀的一声轻喊,手勾住他脖子,看他一眼,害羞起来,把头闷到他怀里。 王富贵抱了她进屋,顺手放在床上,人就要覆盖上去,胡夏香是很怕羞的,道:“你先把门关上……” 第35节 别把乐芸吵醒了 “富贵,不要,不。”胡夏香挣扎着,眼见拽不过王富贵,她突然小声哇的一下哭了外来。 她这一哭,让烧热了脑袋的王富贵登时冷静了过来,一时半会不知所措,忙道:“姐,你不要哭,是我该死,我不应该为难你,要不你打我,好不好。” 他说着,抓着胡夏香的手,要她扇他耳光。 见他这个样子,胡夏香倒是不哭了,扑到他怀里,抱着他,道:“富贵,不是姐舍不得,姐也肯把身子给你,任着你捏搓,可是,姐八字太硬啊,姐害怕啊,怕克着了你,到时让姐怎么办啊。” “不会的。”王富贵摇头:“姐,那些迷信信不得的,而且我是有福气的王富贵呢,八字硬,不怕。” “姐晓得你是王富贵。”胡夏香看着他,眼眸里满是柔情:“姐要搭上你的福呢,富贵,你答应姐,先不要碰我。” “等你住满了三年,用你的福气把姐的晦气冲掉了,那时候,姐就什么都给你,任着你捏搓,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王富贵这才记起,当时自己装着托梦骗胡老太,是说了三年的,而胡夏香显然是信了。 这个时候他也不好再说透,否则胡夏香就会不晓得所措了,只好点头答应:“姐,我答应你。” “富贵,你真好。” 胡夏香脸上荡漾开了笑容,她吻了一下王富贵:“富贵,姐信你,任由着你来亲,好不好。” 这下王富贵高兴了,抱着胡夏香,两人在床上翻来滚去,任他亲着,胡夏香抑扬顿挫的轻吟,真是‘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好听极了。 两个亲热一刻儿,说一刻儿话,又亲热一刻儿,直到下半夜,胡夏香怕乐芸醒来哭,这才期期艾艾地回自己房里去。 虽然并没真个得到胡夏香的身子,但跟胡夏香在一张床上亲吻了半夜,王富贵已感到很知足了,眼晴一闭上,一刻儿就睡着了,竟然梦都也没做一个。 第二天,送了乐芸到幼儿园,又到市人医跑了一趟。 胡老太到说王富贵没得必要来,挣钱要紧,王富贵就先回来了,胡夏香到下午也回来了,乐芸要她去接才行的。 到了晚上,两人都有点期盼,才七点多钟,就早早的安排好乐芸睡了。 王富贵就在外屋等着,胡夏香外来,王富贵一下就把她抱住了,胡夏香脸红扑扑的,喘着气息,道:“别把乐芸吵醒来。” 王富贵嘴里喷着热气,道:“不会。” 突然想出个主意:“姐,我驮你上去好不好?” 胡夏香又羞又笑:“猪八戒驮媳妇吗?” “是。”王富贵笑:“我就是最最有福气的二师兄猪八戒。” 胡夏香便吃吃笑,果真就趴在他背上,王富贵驮着她,两手兜着她屁股,道:“姐,你身子真真软。” 胡夏香又羞又喜,道:“真的吗?你欢不欢喜。” “欢喜。”王富贵点头:“我欢喜得心都要飞外来了。” “呆话。”胡夏香娇嗔一声,话音里却散发着开心。 到楼上,王富贵关好门,抱着胡夏香,道:“姐,把衣服脱下来吧。” 胡夏香羞答答的不肯,但王富贵自己真去脱,她也不反对,只看着王富贵道:“富贵,你必须要答应,不准碰我,求你了。” 王富贵就在床上,举两手起誓:“姐,我答应你,保准不会碰你,要不然就让我给雷劈死,给车碾死,给火……。” “不要你发这么狠的誓。” 胡夏香翻身一下爬起来,捂着他的嘴,好看的脸这个时候一片惨白,急得眼泪都外来了:“谁让你发这么狠的誓的,谁让你起发这么狠的誓的。” 看她真急眼了,王富贵忙道:“姐,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允诺过你的,就笃定会做到,所以发再狠的誓,我也不会怕。” “那你以后也不准起这么狠的誓。” “好。”王富贵点头。 …… 胡夏香都给骇懵了,惟恐乐芸醒来,还好乐芸睡得沉,王富贵还顽皮,还压着胡夏香又亲了一口,胡夏香一声也不敢出,到他放开,便满脸娇嗔的捶他。 王富贵呵呵笑,笑得开心,把胡夏香也逗笑了,悄声道:“跟只黄大仙似的。” 王富贵笑,也悄声道:“黄大仙偷着了鸡,开心呢。” 胡夏香便笑得身子花枝乱颤。 连续几天,都是这样,王富贵不到市里了,上午接点零散儿生意。 下午胡夏香回来,把乐芸接来家,然后吃个早晚饭,早早的把乐芸哄睡下。 然后两个就上了楼,紧紧的绞在一起,只巴不得彼此揉合在一起,变为一个人才好。 胡老太没在家,不给王富贵脸色看,而这几天,孟树贞也没再找王富贵,王富贵都快把她给忘了。 每天眼一眯就睡着,眼一睁开,就认为满世界都充满着阳光,高兴极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大约过了五六天的样子,这天下午,王富贵突然接到孟树贞电话,让他晚上八点整,在林南大桥下面等。 胡百顺住院的事,让王富贵更进一步见识到了孟树贞的能量,现在的他,对孟树贞又气又怕,却真的是不敢拒绝。 再一个,胡百顺的事上,孟树贞帮了忙,他又认为欠了个人情,也难为情拒绝孟树贞。 恰好这天胡夏香来了月事,她是个古板的女子,怕这个弄脏了王富贵,给他带来晦气,就不给王富贵碰她。 晚上也就早早的睡下了,没跟王富贵上楼,王富贵倒是有机会偷偷的溜外去。 王富贵到林南大桥下面,没多长时间,一辆轿车就开了下来,到王富贵跟前停住,车窗打开一半,果然是孟树贞,架着一副墨镜,对王富贵道:“上车。” 王富贵上车,还是上的车后座,孟树贞咯的一声笑,王富贵脸一热,不过他是真害怕了孟树贞,真的不敢坐到车前座去。 到大坝上,孟树贞把座位放下来,这一回,王富贵倒是晓得自己抬起脚了。 孟树贞摘下墨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个时候乖多了。” 她穿的一套淡红色的职业装,脸色娇媚,身形婀娜,王富贵即使对她怀着复杂的看法,可也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好看。 但她也真的很反常。 她直接就开始脱衣服,还叫王富贵:“自己把衣服脱了。” 第36节 要是天天来,还真吃不消 王富贵迟疑了一下,看着孟树贞脱了外衣,他脸有点发红,见孟树贞瞪着他,他踌躇犹豫的探手去解扣子。 却还是把心中的一个疑问说了外来:“孟县令,你为什么……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选我这个小兽医?” 孟树贞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伸一根手指挑着王富贵的下巴,她这个动作。 王富贵在电影里见过,不过通常都是男人去挑女人的下巴,女人挑男人,她是头一个。 “因为馒头害怕你。” “什么?”王富贵一下没听明白。 孟树贞哼了一声:“馒头从不欢喜生人,也从不怕生人,但它却怕你,后来又对你摇尾乞怜,显然是很欢喜你,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所以,征服你,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她说着,把王富贵的脖子勾过去,噙住了他的唇。 而王富贵却彻底晕菜了。 孟树贞,这个变态的美女县令,逆推他,是因为一条叫馒头的狗,这到哪里说理去? 一如前两回,孟树贞在王富贵身上使劲的闹腾,不过王富贵渐渐的,也有点亨受了。 回头,到林南大桥下,孟树贞放王富贵下来,又给他一个大信封,王富贵不接,道:“我大爷住院的事,还没谢谢你呢。” 孟树贞倒是笑了:“看不外来,你还晓得知恩图报嘛,不过你只是我的玩物,玩物没得不要对主人感恩。” 说着,把大信封撂在他怀里,车子哧溜开走了。 她这话,王富贵并没得认为有什么剌耳的,孟树贞肯定是拿他当玩物啊。 不一定还拿他当作情人,他可是给她逆推的,他企盼的是,她早点把自己玩够了才好。 孟树贞很美,也很疯狂,可是,跟她做,王富贵却认为很不自在,甚至说很害怕,孟树贞要是不来找他,他真的要谢天谢地了。 瞟了一下大信封,沉甸甸的一摞票子,点了一下,又他奶奶的是五千,出手还真是阔绰啊。 不过一想也不奇怪,漕运市虽然只是个县级市,但县令,永远都是精英的存在。 王富贵回来,先把钱收好,第二天扯谎说治好了一条有钱人家的狗,钱是狗主人给的。 胡夏香一点也没怀疑,美滋滋的收了起来。 第二天孟树贞没得再打王富贵的电话,王富贵松了口气。 他总结出个经验,孟树贞这个疯狂症,打一针蛋白质,能管个个把礼拜,这就好,要是天天来,还真吃不消。 第三天,胡夏香到医院去了,王富贵出诊回家,路过镇上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了王正义,他后来给王正义他妈去看过两回,然后收了十块钱,王正义跟他妈都很感激的。 王富贵本想上去打声招呼,可王正义锁着眉头,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没上去打扰。 巧克力跟着他的,还有万事通,万事通现在正式呆在胡夏香家里了,胡夏香也同意,回到家,王富贵顺口问了一句:“王署长家里好像也有狗吧,他怎么了,他家的狗晓不晓得。” 巧克力立马自告奋勇去问,万事通也跟了去。 王富贵本来并不是有心探问旁人的私事,只是随口问一下,看到巧克力两个跑外去,他愣了一下,心下嘀咕:“啊呀,以后可不要这么问了。” 巧克力两个没多会就回来了,告诉王富贵,这段时间王正义真的比较烦闷,因为老署长要退休了,准备提一级调到市里去。 王正义这个副署长也当了五年多了,却没得希望扶正,估计上面会给派个署长下来。 “王署长家麻将(狗名)说,王署长是个好人,孝顺呢,三十大几了,他妈说打就打,他都不敢躲。 所以,这回要是没当上署长,下回就很难有机会了。” 麻将是王正义家里的狗的称号,巧克力说着,也满脸巴巴的看着王富贵。 王富贵留意到,狗都很热心,而且特别欢喜管闲事。 王富贵笑着摇头:“我哪里帮得到王署长的忙。” 听了他的话,万事通在一边哼了一声:“一个署长提正,那有什么难的。” 王富贵明白它的意思,不接话茬。 这段日子,万事通一直在收集漕运市甚至是楚州市官面的信息,尤其是家里养狗的,情况基本上都给它摸清了。 它好几回跟王富贵提过,让王富贵学它之前的主人,利用干部来为穷苦大众谋利,但王富贵根本不敢听。 再说,自己也不晓得道那个干部好干部不好的,要是瞎帮忙,帮坏了,乡亲们不就倒霉了吗。 只蔡太贤那一回,他现在都胆战心惊呢,惟恐蔡太贤利用权力,调查到他头上来,又哪敢再去惹别的干部。 万事通倒是个有眼色的,见他不接话茬,也就不再多说。 后来老赖皮狗过来了,跟巧克力它们拉家常,王富贵之前常见狗儿圈成一圈,懂了狗语才晓得,狗也跟人一样,欢喜聚一块聊天呢,交流各种八卦什么的,他也不想管。 老赖皮狗晓得了王正义的事,过来跟王富贵献计:“狗皇,实际上想帮王正义升署长,还有其他办法的。” 王富贵心里,倒是真心想帮王正义的,那一回要是没得王正义,他给范泰英铐到警署里,只怕有一顿肥打呢。 心里是真心感激,只是万事通的主意,他真的是害怕,不敢听,老赖皮狗这话,让他眼晴一亮:“有什么好主意。” “王署长他们强力系统的,想要提干,有一条最便捷的路,立功。” “立功?” “就是抓罪犯,破案子,抓犯罪分子。” “破案子?”听到这三个字,王富贵目光又黯了下来:“王署长是警署署长,他都破不了的案,我们能帮什么忙?” “狗皇你还别说,这个忙还真能帮得上。”万事通突然岔嘴。 王富贵以为它又是老办法,也不答话,却听万事通道:“就昨天,我没在意中听到个消息,说有一个网上通缉的重犯,躲漕运市来了,在公鸡山那边,叫万蛇谷的山谷里藏着,是这边的痞子给做的掩护,要藏一阵子才能外去。” 王富贵一听惊呼了起来:“真的?” 第37节 万事通的计谋 “肯定是真的。” 万事通点头:“那大痞子是个活闹鬼,养狗,他们家狗说的,而且还是那大痞子毒枭亲自带着上的山,狗跟着的。” 这是笃定是真的,人扯谎骗人,狗却不扯谎骗狗。 王富贵一时半会又惊喜,却又疑惑道:“就抓个罪犯分子,提不上署长吧。” “那不一定。”万事通摇头:“要看那是多大的罪犯,要是真的抓到了特大罪犯,副署长升成所长,那是没得问题的,一个所长,也不是太大的干部嘛。” 官面的事,它晓得,王富贵不晓得,即然它这么说了,王富贵想想,也只有这一个法子能帮到王正义,动了心,就让万事通几个再去打听清楚,把事情落实了。 狗们可是实干派,说动马上就动,很快就有了准确无误的消息。 那个罪犯叫纹身男,两回坐牢,这一回,他不但杀了人,还抢了一个纯金首饰店。 外面通缉得狠,待不住,投奔之前的牢友,就跑到这儿来了,藏身的地点,全都打探的清清楚楚了。 不过有一个消息让王富贵惊了一下,纹身男身上有枪,而且还是两把。 巧克力几个却无所大谓,道:“枪怕什么,我们悄悄的蹿过去,就我跟老赖皮狗两个都说好了,一狗咬住他一只手,他有枪也不得用。” 老赖皮狗却还是有点儿担忧,眼珠子咕噜一转,道:“让王署长也带上枪不就行了。” “王正义没得枪吧。”万事通在边上哼了一声。 见王富贵几个不解,它又解释。 “就我所知,警署一般就是一把枪。” 它道:“通常在署长身上,王正义是副署长,他要用枪,必须要打个报告的,那就得把理由说外来,一旦走漏了风声,功劳可就不会是他一个人的了。” “我可听说了,所里的指导员,也想当这个所长呢,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 还有这样的说法,王富贵一听愣了,道:“那怎么办?” “就是巧克力的法子啊。” 万事通漫不经心:“纹身男防着人,哪可能防我们狗,趁着他睡着了,我们悄悄走过去,每狗分别咬住他两只手,然后王署长马上里去铐人,十拿九稳。” 王富贵想一想,没别的办法了,想:“我跟王署长说一声,看他自己肯不肯吧。” 中午时候,等到王正义下班,他招呼了一声:“王署长,我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跟你说多少回了,喊我王哥。” 王正义看到他,还是很亲热,拥着肩膀,道:“你这是巡诊刚回来?” 王富贵呵呵笑了一下,道:“王哥,我们到那边说话。” “好。”王正义看他一眼:“什么事啊?” 跟王富贵到镇外偏僻些的地方,看王富贵踌躇犹豫的,王正义倒是笑了,拍了拍他肩膀:“我说富贵,你没有满师啊,你师父的调调,你还没完全学到。” 王富贵只好笑,朱大昌那又奸又滑的绝招,哪是他能学得来的。 “有什么事,你说,王哥我做得到的,一句话,做不到的,你也不要怪。”王正义当兵回来的,直率。 “是这样。”王富贵想了下,还是直接说了:“我巡诊,没在意听到个事,说万蛇谷那边山上,藏着个通缉犯,叫什么纹身男的。” 他说着,还有点迟疑:“王哥,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啊。” “纹身男。”王正义一听就喊了起来:“真的假的。” 他看着王富贵,眼珠子都快瞪外来了:“你肯定你没听错。” “应该没错。”他这个样子,倒让王富贵有点儿紧张了,又有点兴奋,道:“听人说他是纹身男,是万蛇谷下面那个姓朱的大痞子,带他到山上来的,听说还有两把枪。” “朱大胖是吧。”王正义点头,眼中放光:“那家伙蹲过几回牢,也交了不少牢友。” 他又盯着王富贵:“你真没听错。” 巧克力万事通都跟在王富贵边上,巧克力但有点恼火,唔唔了一声,王富贵胆气壮了,道:“我敢断定,而且我还晓得纹身男就藏在万蛇谷半山腰看林人的屋子里。” “你跟我去警署。”王正义拽了王富贵就走。 万事通在后面喊了一声,王富贵回过神来了,拽着王正义的手,王正义回头看他,王富贵道:“王哥,听说那个纹身男,举报或者抓住的人有奖金的是吧。” “是,四万块。”王正义点头:“放心,只要的确是纹身男,抓到了人,奖金一分钱不会少你的,包在我身上。” 他又要拽了王富贵,显然有点急不可待了,王富贵却还是不动,王正义急了,瞪眼:“富贵。” 王富贵犹豫了一下,道:“王哥,别喊其他人了,就我们两个去好不好,我……我不想跟人平分。” 他是怕别人分了王正义的功劳,但又不好明说,只说怕别人分了他的奖金。 “我两个去怎么能行?” 王正义也急了:“那个纹身男丧尽天良,手中还有两支枪,我两个去要是抓不住,可就有危险了,不多喊人肯定不行,你放心,四万块钱奖金包在我身上,少你一分,你跟我要。” “他有枪我有狗,我不怕。” 王富贵指着巧克力两个:“叫狗咬住他手,我们再冲过去,按倒他不就行了。” “狗怎么能行?”王正义急得直跺脚。 “狗可以的。”王富贵先跟老赖皮**量过,晓得要想取得王正义信任,不现一手出来是肯定不行的,他退后一步,喊道:“巧克力,咬着王署长左边的裤脚,万事通,你咬右边的。” 巧克力两个立马冲过去,左右同时咬紧了王正义两边的裤脚。 王正义都给骇一跳,怔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富贵,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绝活啊,把狗训的这么肯听话。” 王富贵脸有点红,呵呵笑:“我是兽医嘛。” “那是。” 王正义想了想,又看看王富贵:“富贵,你真有把握。” 王富贵晓得他也不想把功劳分外去,只是担忧纹身男手中的枪,点头:“我们先摸过去,等纹身男睡着的时候,让巧克力两个溜里去,一边咬一只手,他手咬住了,十把枪也不得用。” 王正义低头深思了一下,最终一咬牙:“好,富贵,就听你的,就我们哥俩个去,你等一下。” 他说着,先跑回所里,拿了一根警棍,还拿副钢铐,骑一辆电瓶车来来,不过制服换了,穿身便装,也不回家了,就在路边凑合吃了两碗面条。 王富贵一碗面没吃饱,不过对着王正义也不好说,也不好多吃,垫一下肚子就算了,随后两人就动身。 第38节 你这狗驯养的,神得了 到万蛇谷有二十几里,开得特快,半个钟头不到就到了,到山下找个农户把电瓶车摆在他家,两人就上山了。 巧克力几个先上山去打探下,回来告诉王富贵,纹身男就在看林人房后的林子里,在看《入赘狂婿》小说呢。 王正义当然听懂狗语,看到巧克力几个跑出去,又跑回去,冲着王富贵唔唔喊,他也不晓得。 王富贵当然也不可能告诉王正义,说晓得纹身男在看小说,那王正义要当他孙悟空了,只说巧克力几个看到了人,应该是纹身男。 王正义一听,高兴得脸都涨红了,道:“我们溜过去,富贵,你紧跟在我后头,如果情况不妙,你就快速跑下山,下山去打电话喊人。” 他仍有着着军人的风格,王富贵心中佩服,也不多说,只答应了一声:“好。” 却跟巧克力几个商量,巧克力跟老赖皮狗两个先跑上去,万事通在中间通消息。 看林人的屋子在一半山腰处的一块平地上,房子后面就是树林了。 王富贵两个把脚步放轻了,从侧面蹩过去,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脸上一道明显的长刀疤,依靠在树上,拿着一本很厚的书在看。 王富贵晓得,现在的网络小说,都是这样的,很厚的一本。 纹身男好像看得很着迷,没注意附近的动静,也看不见他枪放在哪儿了。 王富贵还想听王正义招呼,结果巧克力几个急了,悄悄靠近后,突然窜外去,一左一右,同时咬紧了纹身男的两只手,分别朝两边拽。 而万事通也陡然冲上去,它却是个聪慧的,在纹身男腰上,咬出两把枪来,撂到一旁。 王富贵还愣了一下,王正义反应倒快,一见巧克力两个咬住纹身男的手,王正义猛地一下就跳起来,嘴里厉声喊:“纹身男,你已经被包围了,再敢动一下,就地击毙。” 纹身男真的挣扎惨叫,他疼啊,听到王正义的喊声,他愣了一下,本来朝上拽的两手,一下又放下了,给巧克力两个拽成了太字。 怎么是太字的?男人吗是要多一点的。 王正义这个时候已冲到跟前,他动作娴熟,一下子铐住纹身男一只手,巧克力还死咬着那只手不肯放,倒是老赖皮狗灵活些,忙松了嘴。 王正义把巧克力这边的手拽过来,两手铐到一块,随后把纹身男身上查了一遍,又搜出一把刀子,和枪,全收缴了过来,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王富贵什么事也没干,就在后边看着,事已结束,风一吹,后脊背冰凉,原来是内身衣服全潮了。 说起来王正义衣服也潮了,他也紧张啊,不过王富贵还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而王正义则对巧克力几个赞不绝口。 尤其是万事通,居然晓得把纹身男腰上的枪就叼外来了,这个太牛皮了,他都不晓得怎么夸狗了,只能对王富贵伸出大拇哥:“兄弟,你这狗驯养的,神得了。” 后面的事就顺利了,把纹身男押下去,轰动了几个乡镇,虽然奖金暂还没到手,倒是有不少人夸王富贵。 不过胡夏香晓得了,有点责怪,晚上把王富贵头紧紧的靠在她柔柔的胸前,喃喃自语道:“我不要你做什么英雄人物,我也不要那什么的奖励钱,我只要你天天就这样搂着我就行了。” 她的热情,感动得王富贵心中热烘烘的一片。 倒是胡老太心强一些,大大的夸奖了王富贵一通:“男子汉,首先就要有胆识,你这个人,平时胆小如鼠的,上不了台面,这一回,倒是做了件硬梆梆的好事,好。” 随后又补充一句:“奖金的事你可要盯着点,哪个要来分你的,老娘我去告他。” 胡百顺的伤没得大碍了,慢慢静养就可以了,住了几天院,闷得慌,不想住了。 到底是落后的农民意识严重,不习惯,胡老太犟不过他,只好接了回家。 不过要在家照顾胡百顺,没得到这边来,王富贵还乐得逍遥。 有一晚上,胡夏香给他亲得昏头日脑的,居然睡着了,到要天亮时才醒,乐芸居然也没醒来,也没哭。 虽然什么也没干,但抱着胡夏香睡了一整夜,把王富贵美得,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这个时候倒是懊悔起来了,为啥当时说三年,而不说是一年呢,如果是一年,那就还要几个月了,只要一到日子,胡夏香就没得心理障碍,笃定会把身子让他随意揉捏。 孟树贞虽说是逆推,但也让他真实的体会到了女人身体的滋味,想着真要上了胡夏香的身,胡夏香好听的低声哭泣起来……只要这么一想,他血都是沸腾的。 这几天,王正义隔三差五地就喊王富贵去警署坐坐,那个热切劲,没得说了。 就是范泰英见了王富贵,也要陪着个笑脸,很明显吗,王正义这署长是板上钉钉子的了。 王正义看得起王富贵,他再跟王富贵过不去,那不是打王正义的脸吗? 他客气,王富贵当然也热情,倒是都混熟了。 这天王正义又把王富贵喊了去,说是局里有个表彰大会,王富贵要参加一下。 王富贵上不得桌面,头直摇,不敢去,正说着话呢,突然听到狗吠叫。 王正义范泰英等人听不懂,狗跑警署里来喊,找死呢。 范泰英跳外来,挽起袖子道:“看是哪家的,要是没人要的狗,打死了烤狗肉吃。” 他话音刚落,就见王富贵嗖一下跳起来,一闪身就出了门,那速度惊鸿一瞥的快。 范泰英根本没看清楚人是怎么外去的,只认为耳朵边风声呼的一下,然后人就看不见了。 他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甚至不敢肯定是王富贵跑外去了,因为太快了啊。 王正义也愣了一下,到底是当兵外来的,反应快些,急撵外去。 警署外面有院墙,他撵外去,王富贵已出了院子,撵到院子外面,这才看到王富贵,在前面发了疯似的跑,只这一刻儿,居然就跑出了老远,起码到了七十米开外。 “我的个天啊。”范泰英眼珠子都瞪了外来:“他怎么跑这么快,狗也没这么快啊?” 他说得没错,跑来喊的是一条灰狗,也撒开四条腿死命的跑,却还落在了王富贵后面。 “快去看看。”王正义认为不对头,骑上电瓶车就撵了上去。 第39节 孙积霸非礼胡夏香 狗没王富贵跑得快,王正义的电瓶车居然也没撵上王富贵。 当然,要是是水泥或柏油的大路,人还是跑不过电瓶车的。 不过朱大昌的房子不在大马路边上,王富贵在田间小路上飞窜,电瓶车不好骑,要绕路。 所以王正义等人到的时候,王富贵早已到家了,站在那里呼呼直喘气。 他面前地上躺着一个人,头脸上有血,好像已经昏过去了。 而胡夏香则牢牢的抱着王富贵的手,好像惟恐他再去打躺着的那人。 王正义喊:“兄弟,什么事?” 看一眼躺地下的人,好像有点面熟,多看了一眼,惊讶地喊出声:“孙镇长?” 这人,居然是林南镇的镇长,孙积霸。 “这是怎么回事?” 王正义一眼就看外来,孙积霸是给王富贵打了,他蹲下去,摸了一下孙积霸脖子,还好,人虽然昏了过去,毕竟还有气,同时闻到一股难闻的酒味。 王富贵只顾喘气不讲话,胡夏香哭着道:“我在家里,孙镇长突然跑过来,一身的酒味,让我泡茶给他喝。” “我泡了茶,他陡然来调戏我,说要和我睡觉,只要我顺从了他,他就把我招到镇机关去上班,想法子给我转正。” “我不答应,他就硬来拽我,后来富贵就回来了,把他掼了一下,他就晕了。” 胡夏香这话,王正义信,孙积霸太贪财又欢喜色,在镇里是有名的,而且这情况也摆在这儿呢。 孙积霸是晕在胡夏香家里啊,人家一个年轻寡妇,你跑人家里来干什么? 不问自知嘛。 但不管怎样,孙积霸是镇长,王富贵打了他,这就有点儿麻烦。 王正义到不怕孙积霸,警署是派出机构,配合镇机关工作的,孙积霸管不到他。 但他得为王富贵着想,看了一下孙积霸伤情,还好,不太重,昏过去,可能是掼的,酒是喝多了,只怕也是一个因素。 “赶紧给镇卫生院打电话。” 王正义让同来的范泰英打电话,心中却斟酌着,怎么把这事尽力敷衍过去。 孙积霸肯定不想把事闹大,但让王富贵给打了,也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以后的报复先不去管,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先得把这被打的事给搞定了,只要王富贵没得眼前亏吃,以后什么都好说。 他正想着如何说呢,外面走来了一个人,大老远就喊着:“孙积霸,你跑到人家寡妇家里来做什么?” 王正义扭头一看,心中一喜,来的这人,是副镇长郑公道。 郑公道名牌大学的,毕业了要回馈家乡,后来并乡改镇,又做了副镇长。 但他脾气直爽,看不顺眼一些不良现象,恰恰他还欢喜叫嚷,所以虽然有才,却坐冷板凳,十多年了,一直就是个副镇长。 但他脾气直,敢说话,见不得杂七杂八的事情,尤其开口就问孙积霸跑人家小寡妇家里来干什么,这话头好接啊。 所以王正义心中就是一喜,立马接腔道:“郑副镇长啊,孙镇长不晓得怎么回事,跑胡夏香家里来,借着酒劲调戏胡夏香,给王富贵推了一下,好像还喝醉了,晕过去了。” “我就晓得。”郑公道一听,果然就喊了起来:“今天下来检查计生,在村委会喝了点酒,喝着喝着他人就没得了。” “然后有人说朝胡夏香这里来了,我就晓得不对,这鸟人,就管不住他自己的鸟。” 胡夏香就势就哭了起来:“唔唔呜,郑镇长,王署长,你们要给我做主,我一个妇道人家,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欺负,我不活了。” 听到胡夏香哭喊,说到死字,王富贵眼珠子又鼓了起来,又要来揍孙积霸。 不过胡夏香哭是哭,却牢牢抱着王富贵一条膀子,不给他再打人。 王正义也防着呢,看王富贵握着拳头,斜着眼珠子,脖颈子挣得通不辣红。 他暗自点头,想:“王富贵平常是最胆小老实的一个人,发起急来,竟然连镇长也敢朝死里揍,果然老实人发起怒来更怕人啊。” 这个时候孙积霸轻哼一声,睁开眼晴,爬了起来,他朝脸上摸了一把,鼻子出了血,他一摸到血,喊了起来:“你敢打我?” 一眼看到王正义,他喊道:“王副署长,他打我,给我把他抓起来。” 王正义心里冷哼了一声,身子却没动,道:“我接到报案,说是孙镇长你意图小强妇女呢?” “哪个说的。”孙积霸横惯了,横着眼珠子喊:“哪个看见了?” “我就看见了。” 王正义没开口,边上的郑公道喊了起来:“好几个人看见你朝胡夏香家里来的,你以为没得人看见啊?” 孙积霸先前没留意到郑公道,这下看见了,气得眼皮子直跳,喊道:“胡夏香家里我就不能来啊?” “你要不想打歪主意,跑一个小寡妇家里来干什么?” 郑公道有一句顶回一句。 王正义在一边看着,又是高兴,又是摇头。 高兴的是,有郑公道这个副镇长帮忙,事情就好解决得多,压得住孙积霸,否则孙积霸骄横惯了,上面又有人,哪怕抓了个现场,他也是不会怕的,最后吃亏的还是王富贵。 摇头,则是感慨郑公道这张嘴,还真是敢说。 “怪不得他这么多年还是个副镇长,这个脾气,怎么能升得上去。” 孙积霸给郑公道顶得翻白眼,还没得话应,尤其一回头,看到了怒握着拳头的王富贵。 王富贵那眼,这个时候通不辣红的,跟疯牛眼一样,他倒给骇了一大跳。 眼看着王正义也不愿意帮忙,他啊呀一声,手又捂着脑门,朝地下一睡,装死不动了。 看他装死,王正义暗笑,有意呵止王富贵:“王富贵,你不许再打了,再打我就抓你,胡夏香,等一刻儿你跟我去警署,究竟是怎么回事,做个笔录,把前后经过讲一下。” 他这实际上是诈唬孙积霸呢,果然孙积霸一听说要让胡夏香去警署做笔录,轻哼了起来,不管怎样,他也不想这事给闹大的。 镇卫生院的人倒是来得挺快,把孙积霸给抬上担架,几个护士抬着飞跑。 胡夏香对王正义道:“王署长,是孙镇长想要小强我,富贵是看不过才打他的,你不要抓他。” 王正义晓得她害怕,摆手笑道:“没得事的,你不要怕,孙积霸势力再大,他也还翻不了天的。” “就是。”郑公道在一边接口:“胡夏香你放心,这事好多人看见的,不会让他瞎说八道的。” 胡夏香忙又道谢,倒是王富贵是个闷壶,眼晴没得那么红了,却也没得个话。 第40节 这个才是铁证 郑公道先走,王正义安抚了王富贵两句,道:“兄弟,这事包在我身上了,特别还有郑副镇长作证,他起不了什么浪。” 回头到了镇卫生院,果然孙积霸就跟他说,这只是个大误会,他也不计较王富贵揍他的事了,警署也要警告胡夏香,不准瞎说。 还是横,但王正义也拿他没得办法,能吓唬住他不再查办王富贵揍他的事,那就行了。 王正义给王富贵打了个电话,把孙积霸不再过问的事说了,王富贵说了两声谢谢,不过闷声闷气的,跟之前不大相同。 “还生气呢。”王正义暗中想:“这兄弟,看上去很老实,实际上还真是个有性子的。” 又想到白天看王富贵飞奔的情形,倒是想:“他怎么就跑那么快啊,对了,他怎么晓得的,没见他手机响啊。” 一时心中存着疑问。 胡夏香晓得孙积霸答应不再过问了,吊着的心落了下来,对王富贵道:“多亏了王所长呢,还有郑镇长,要多谢他们才好,我晚上杀个鸭子,请他们来吃杯酒吧。” 王富贵便说好,给王正义打了电话,王正义倒也不推辞,顺便又帮王富贵邀了郑公道,郑公道老婆是他大学同学,在楚州市工作,周末回去,平时就吃食堂,王富贵请客,他客气一句,也就来了。 酒桌子上,王富贵也没什么话,倒是郑公道话多,他一肚子学问,一肚子计谋,在这些年的压抑中,全变成了牢骚,特别是喝了酒,更是牢骚满腹。 连胡夏香听到他那些怪话连篇,好像都唬着了,倒是王正义了解他,反正也没得外人,也不当一回事,偶尔地还给他添个趣话。 郑公道对孙积霸的意见特别大,直接骂孙积霸是个大贪污犯,林南大桥建好后,高速通了,林南镇周边的地就值了钱,特别是大桥周边的,不少地卖了。 孙积霸一伙人,在中间大肆贪,而林南镇却还是老样子,林南桥说了多年,要修一条水泥桥,到现在都没修起来。 镇中学也破烂不堪,也没见改造一下,说到这些,郑公道更是骂声不绝。 突然间,一直不讲话的王富贵猛拍一下桌子:“这个贪干部,必须要拿掉。” 他这一句话,倒把郑公道说成了个哑巴,不吭声了。 郑公道当然也想把孙积霸搞下去啊,可他晓得做不到,王正义晓得里面的弯弯绕绕,摇了摇头,叹一口气:“哪能那么容易啊,他上面有人。” 不想王富贵又冒出一句:“管他有什么人的。” 这话听着,不大对,王正义讶异的看一眼王富贵,他目光也不对,可能是喝了点酒,王正义有点担忧,道:“富贵,你可别瞎来。” 郑公道这回也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富贵,不要瞎来,你搞不动他的。” 照常理,王富贵也就是肚中有气,牢骚一下,这么劝两句,他也就不讲了吧,不想王富贵居然盯着郑公道道:“郑副镇长,你想不想当正镇长?” 这叫什么个话?王正义看他一眼,摇头,想:“他喝醉了。” 郑公道估计也是这么想,看一眼王富贵,呵的一声:“不是我郑某吹牛,我假如当上镇长,比姓孙的,不敢说强上百倍,十倍是肯定要强过他的。” “那你要记着今天的话。” 王富贵端起酒杯,跟郑公道碰了一下,一仰头,喝干了。 他喝醉了,王正义两个也有点醉了,又说了两句,也就走了,都没把王富贵的话当回事。 临走时,王正义倒想起来:“哦,忘了问他一个事,究竟是怎么晓得孙积霸跑家里来的,莫非是心灵感应?” 想想自己感到好笑,却又想:“看胡夏香跟他的样子,两个只怕早就滚在一起了,看不出,他小子倒是好个艳福,胡夏香还真是好看呢。” 王富贵睡到半夜醒来了,唇干口燥,小肚子中,更好像烧着一团火。 胡夏香没睡在边上,不过体贴的她,放了一壶茶在桌子上。 王富贵爬起来,叼着茶壶嘴,咕咚咕咚灌了半壶下肚,嘴没得那么干了,小腹里却还是热乎乎的。 王富贵现在有经验了,晓得那是什么,用不着摸他也晓得,有隐藏的子孙袋又进了肚里。 王富贵下楼,巧克力万事通老赖皮狗包刮痨病狗都在地坪上,拉家常呢,一个个都气愤愤的。 王正义奇怪王富贵是怎么晓得的,实际上是狗报的信。 今天巧克力实际上不在,它去找老赖皮狗拉家常了,还好旁边上邻居家有狗,听到胡夏香的喊声,赶过来汪汪吠,同时也报了信。 巧克力几个飞跑回来,不过胡夏香喝住了它们,而且王富贵也多次讲过,不准它们咬人,否则就要把它们撵走。 所以巧克力几个只能给王富贵报了信,然后王富贵回来掼晕了孙积霸。 王富贵到椅子上坐下,他气势郁重,巧克力几个都不吭声,只看着他,特别是万事通,目光炯炯的。 王富贵想了一刻儿,转头问万事通:“有没得孙积霸贪污的证据?” “有。”万事通立马接口:“他家养狗的,而且他在市里包养个情人,也养一只狮子狗,今天下午,我特地通过它们收集了孙积霸贪污的相关证据。” 说着,它从旁边的椅子下,叼外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王富贵倒是被它的举动骇了一下,打开袋子,道:“这是什么?” 袋子里,是一个红色的小本子,好像平常女生用的那种,王富贵翻了一下,里面记着一些数据。 “这是孙积霸的女人的日记。” 万事通在一边解释:“林南大桥周围土地买卖,一共五千多万,孙积霸一伙人,一共贪污了近四千万。” “单孙积霸一个人拿的,就有一千五百多万,还有收到的一些其他钱款,他跟他女人吹牛皮,他女人都记了下来,这是他女人的狮子狗给叼外来的。” 王富贵一听大喜:“太好了,有这些足够了。” 万事通却摇头:“还不行,这些只是间接的证据,还要有直接的过硬证据才行。” “孙积霸在市里和楚州市,都有房子,他的存款,还有房产证什么的,都放在楚州市那套房子的保险箱里,这个才是铁证。” “那个弄不到吧?” “想拿也可以拿到,就在一套空房子在那里。” 万事通又点狗头又摇狗头:“不过没得必要去拿,只要上头宣布一下,派相关部门去查一下就行了。” 第41节 难不成是他操作的 万事通说完,目光如炬的看着王富贵,就像一个准备好了一切的战士,只等长官一声命令,它就会毫不犹豫第冲杀外去。 但王富贵翻着那个日记本,却不吱声,半天,他合好本子,说道:“好了,我晓得了,我先去睡,你们也休息吧。” 万事通一脸失望地喊:“狗、皇。” 王富贵点点头,却没答应它,径直拿着本子上了楼。 王富贵当然晓得万事通的狗心思,但他有他的想法,他平时没得多少主心骨,但这件事,他却另有主见。 第二天,王富贵给孟树贞打电话:“我有个事情要找你。” 孟树贞答应得很爽快:“你晚上九点以后来吧。” 王富贵下午就先到了城里,当然还是找的给狗看病的借口,不然要是吃过晚饭再走,胡夏香就要追问了。 买了几个包子,在路边吃光了,墨迹到将近九点十分,这才去找孟树贞。 辣姐一如既往的不在,馒头倒是在,闻到他的味道,立马迎外来,王富贵摸了摸它的头,让馒头在下面,他自己上楼。 孟树贞跟上回一样,穿着一条红色的睡裙,斜倚在沙发上,秀发在雪白的肩头散着,手中抓着一杯葡萄酒。 看到王富贵里来,她眼中稍微曾现了一点谐谑的笑意,就如守候很长时间的猫,看到了偷偷出洞的耗子。 王富贵瞄她一眼,点一下头,也没叫她孟县令,关好门,给自己斟了一杯葡萄酒,在沙发上大咧咧坐下来,喝了大半杯。 他转头看孟树贞,道:“我拜托你一个事,我们那镇长太不行了,你安排相关部门给调查一下,把他拿下去,另外,有个副镇长叫郑公道的,外牌大学毕业的,很有能力,再考察一下,让他当镇长,行吗?” “咦。” 孟树贞没答应他,却咦了一声,盯着他的眼晴,露出一丝惊诧。 “你今天很好玩哦?”孟树贞微笑了一下。 说她不欢喜笑,可她笑起来却特别的美啊。 特别就这么穿着睡衣斜倚着身子坐着的样子,脸如桃花,柔和妩媚,真是说不明的诱惑,王富贵腹中情不自禁的就跳了一下。 王富贵同样不回答她的话,扬了扬手中的塑料袋子:“孙积霸贪的事实,都在这袋子里。” 孟树贞眼中慢慢漾开笑意,她咯的一声轻笑:“好玩,好玩。” “让你再看点更好玩的。” 王富贵笑了笑,手伸下去,然后攥着她的脚孤拐,一下子把她倒拔杨柳起来。 “呀。”孟树贞猝不及防,尖喊一声,整个人头下脚上,伏趴在了沙发上……。 “我要走了,记得我说的话啊。” 看着王富贵的背影消失,孟树贞动弹了一下,但整个身子好像都给电动小马达撞散了,就那么不雅地瘫着,呆看着屋顶。 好半天,她轻声嘟囔:“奇了怪了,这小家伙,今夜好像变得硬梆梆的了,受到什么剌激了?” 王富贵把资料交给孟树贞,但他并不晓得,孟树贞虽然是一个很强势的副县令,而且是长务副县令。 但是,副的终归是副的,她还没得权去查处一个镇长,更不要说让郑公道替换孙积霸。 万事通虽然跟王富贵讲了不少官面中的秘密,但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反而没讲,王富贵也不晓得,他只是认为孟树贞很厉害,交给她应该就能办了。 不过他的料想也没错,交给孟树贞,真的就可以了,孟树贞自身做不到,但她另有做到这件事的途径。 孟树贞如此强悍,自然有她的道理。 强悍的女人,如果不是睡她的人很厉害,那就是她妈睡的人很厉害。 孟树贞是后者。 就在第三天,孙积霸就给楚州市相关部门调查组传走了,然后,包括几个副镇长和镇一把手在内,林南领导班子给全带走了,最后就剩下了郑公道这个不得意的副镇长。 市里另派了一把手下来,郑公道就地提升,任副一把手、代镇长,小路消息,郑公道并不被市里看重,之所以由他出任代镇长,是长务副县令孟树贞坚持的结果。 王富贵还不知道,给孟树贞打电话:“为什么是代镇长,为什么不让郑公道直接当镇长呢?” 孟树贞在那边,沉默了半晌,陡然大笑起来:“你还真是个二哈,不过那夜小马达的表演,还真不赖,我欣赏你。” 王富贵给她笑的懵逼了,后来问万事通才知道,镇一把手职位比镇长大,却可以直接任命。 而镇长,一定要过了代表大会这一关,才能是正,虽然是走程序,但程序非走不可。 王富贵自己闹了个大红脸,然后,突然间气一松,感觉到有个东西从肚里滑了下去,手一摸,果然又成了一大一小了。 郑公道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真有当镇长的这一天,混头日脑的发了半天呆。 猛然想到那天晚上王富贵的话,当时认为王富贵气愤之中吹牛皮说大话,而现在细细想来,却越想越不对,特别是王富贵后面说的那一句:“你要记住你今晚的话。” 那句话,真的太奇怪了。 “难不成是他操作的?” 郑公道目光发亮。 “可即使是他检举的,他用了什么方法就能让我当上镇长了?” 越想越弄不明白,天黑下来后,干脆就抬腿朝胡夏香家里来。 走到半路,却遇到了王正义,一问,也是朝胡夏香家里去,自然也是去找王富贵。 王正义的署长定下来了,四万块奖金也发下来了,这个时候是给王富贵送钱去。 “王署长,王富贵家是哪里的,你晓不晓得?” 郑公道问。 “就是牛肚山旁的啊,他爸走得早,他妈跟人跑了,听说镇上还有个姑姑。” 王正义不愧是干警署的,倒是了解得多。 “他家还有什么亲眷?”郑公道思考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在外面当什么大干部的?” “好像没得。”王正义摇摇头,却又迟疑了一下:“我也不大清楚。” 林南镇的官面大地震,震醒了郑公道,同样震醒了王正义,他也同样想到了那晚王富贵说的话,所以才迟疑。 跟郑公道一样,当时觉得没得什么,但事后按他的意图来了,总有一点儿手足无措的感觉,特别他对王富贵的了解,要多过郑公道。 那一夜,王富贵从眼神到讲话的口气,都跟平常不一样,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真的是太奇怪了,所以他有点把握不定。 第42节 整个人都爆炸了 两个人边走边拉着家常,看到了夜色中胡夏香家的屋子,而王富贵这个时候,也刚刚从外面巡诊回来。 胡老太和胡啃老都来了,原来今天是乐芸五岁的生日,胡百顺基本没得事了,也不要胡老太伺候,胡老太就又跑这里来了,而胡啃老则是想买台电瓶车,跟着过来跟胡夏香借钱。 王富贵进门,把挣到的钱交给胡夏香,胡啃老听说只有四十多块,掌控不住歪了歪嘴:“我下午来之前,就站在推牌九边上“养小猪”,还赢了七十多呢。” 王富贵只是呵呵笑。 他这个呆头憨脑的样子,更让胡啃老看不上眼,抱了乐芸朝外走:“乐芸,舅舅抱你到公鸡山上去,河对面,有好多大屋子呢,灯亮的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才到门口,外面两个人里来,胡啃老瞟了一眼,认不得,也不当回事,径自朝外走,却听到身后的王富贵喊:“王哥,你怎么来了,还有郑镇长也来了,快进屋来坐。” “郑镇长,哪个郑镇长?” 听说镇长来了,胡啃老停下步子,回头去看,他虽然也是林南镇人,不过牛肚村离镇上远了点,即认不得郑公道,也认不得王正义。 这个时候胡老太也喊了起来:“啊呀,郑镇长,王署长,两位可是稀客啊,快到屋里坐到屋里坐,前几天的事,夏香跟我说了,多亏了你们帮忙呢。” “王署长?”胡啃老又骇一跳,直接的不想走了,脚一瘸进了屋子,脸上也情不自禁的堆上笑脸去,虽然王正义两个根本没看他。 王正义郑公道跟王富贵打了招呼,王正义把手中的黑袋子递给王富贵,道:“兄弟,四万块奖金下来了,你数数。” “不要数不要数。”王富贵接过去,随手就交给了胡夏香,王正义便笑:“弟妹给数一数。” 胡夏香脸皮薄,听到弟妹两个字,俊脸霞飞,都不晓得要怎么回答了,胡啃老在后面看了,暗暗直摇头:“这两个人,也太出不得台面了吧,话也不会讲一个。” 倒是胡老太机敏,呵呵笑着:“王署长亲自送来的,那还有错,用不着数的。” 请王正义两个上桌,菜也端上来,王正义郑公道自也不客气,胡夏香抱了乐芸去,胡啃老也上了桌。 因为有胡老太几个在,郑公道虽然一肚疑问,也没问外来,不过他待王富贵那份亲热劲,就是瞎子也能看外来,王正义也差不多。 胡啃老在一边看得嘎嘎称奇,他本来真的有点看王富贵不上,太木讷了,可这个时候,他却发现,眼前的王富贵,与他认知中的王富贵,好像不大一样。 而随后王正义与郑公道的话,更骇了他一大跳。 原来王正义这个时候来,不单是来送奖金的,市局要招一五十个协警,王正义给王富贵弄了个指标。 “兄弟,谢谢的话,我就不多讲了。” 王正义拍着王富贵肩膀,这是他表现兄弟的一个常规性举动:“你先到市局去练习操练一下,然后看分配,我争取把你要到我们署里来。” “等有机会,我给你要个名额,争取转正,总而言之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协警先干着,然后再转个正,那就是正儿八经的警员了,这等于是天上掉猪肉饼啊。 特别王正义还说得这么肯定,包在他身上,胡啃老听的一颗心都热起来了,虽然跟他半点关系没得。 而郑公道却又说话了:“我镇里,有四台车呢,富贵,你要不想到市局培训,就去学个驾照,然后来就给我开车好了,等机会来了,我也给你转个正。” 这天下的馅饼,一个一个朝下掉,彻底把胡啃老砸昏了,再看向王富贵时,眼中已经有了一种混头日脑的感觉。 王富贵却只在那里呵呵笑,那样子,象极了圈里老实巴交的老水牛。 倒是胡老太欢喜死了,她可是有个很有主见的,第二就请了媒婆来,先给王富贵胡夏香两个订了婚,礼金两万六千六。 她有理,胡夏香是二婚,所以是两万,然后要大顺,就是六千六。 胡啃老也顺杆子朝上爬,跟胡夏香借了五千块去买摩托。 对于这些,王富贵都无所大谓,能跟胡夏香订婚,他简直欢喜昏了头,别说这点钱了,就是把他一身的肉都割了去,他也是不会在乎的。 农村里,只要订过婚,女孩子就可以冠冕堂皇的到男孩子家住的,只要肯,所以,这天晚上,胡老太哄着乐芸睡,直接把胡夏香撵了外来,让她去跟王富贵睡。 胡夏香羞得脸皮子通不辣红,王富贵则高兴得浑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都朝外冒气,驮了胡夏香到房中,搂着胡夏香,求道:“好香姐,今晚我们都光着身子睡,行不行?” 胡夏香俏脸发烫,心中忐忑,道:“富贵,那你要记住你的话,先不忙碰我,现在日子开始红火了,都是你的福气带来的呢,万一你因为上了我,让福气跑得了,以后就要遭殃了。” 王富贵又要发誓,胡夏香却捂住了他嘴,道:“不许发狠誓,姐信你。” 转过身子,就当着王富贵的面,把自己褪得精条条的,她害羞,衣服一褪掉就想朝被窝里拱。 王富贵跟她滚了这些个晚上,胆子也大了许多,一下探到了她的腰,胡夏香呀的一声喊,瘫软在床上。 王富贵那个兴奋啊,他真想冲着苍天,狂喊一声:“夏香姐是我的了。” “富贵,你是不是胀得难受。”胡夏香含羞问。 王富贵当然难受,不过他晓得胡夏香信这个,摇头:“没得事,姐,过一会就好了。” 胡夏香看着他,眼里含着羞意,陡然说道:“富贵,你闭上眼,不准偷看,好不好。” 王富贵没想明白,不过还是一口就答应下来,道:“好。” 然后,果然胡夏香就有所动作,撅起屁股……真好得不得了,胡夏香会这样,是王富贵想都想象不到的,整个人都爆炸了…… 第二天,王富贵全身清爽的走进警署。 胡老太的意思,镇里的指标太少,还是做协警牢靠一些,若是以后等到机会,王正义又肯帮忙,王正义当统领什么的,说不定就提拨王富贵当署长副署长呢,那才叫个威风八面呢。 王正义也开心,亲自领他到市局,送进培训中心安排好后才走。 这回培训有五十四个人,四人一间宿舍,王富贵刚把床铺搞好,后面一声喊:“富贵。” 王富贵一回头,喜叫起来:“肥茄子。” “果然是你。” 第43节 带两个球跑啊,当心犯规 肥茄子大名牛大根,人如其名,又胖又高,跟茄子一样,脸还有点发黄,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磨了,刀身都生了锈,年纪跟王富贵差不多,二十刚出头,是王富贵高中的同学。 见了熟人,王富贵也很高兴,聊起来,原来牛大根家在市里买了房子,是城市户口了。 兵没当得成,在外面混了两年,不是个事。 正好市局聘协警,他有个亲眷在市里,小警员,但给他搞个协警指标是一句话的事。 “我们又成同学了。”牛大根跟王富贵狠狠的握手,跟对暗号似的,王富贵也很开心。 牛大根本来要请王富贵到他家里吃饭,反正今天是报到,明天才正式开始训练,不过王富贵很难为情,不肯去。 上学时,先没爸后没妈的,条件肯定比旁人要差得多,旁人家里总有好东西带过来,他什么也没得,有点自卑,他也没得什么东西送人,也从来不要旁人的东西,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牛大根犟不过他,又吹了半天牛,自己就回去了,王富贵到食堂里吃过饭,一个人到街上瞎逛。 漕运市是山区县级市,但林南大桥建好后,依赖紧靠着省会的优势,这几年经济快速发展来,而一个地方的经济是否发达,通常跟无灯区有着藕断丝连的联系。 越是富裕的地区,无灯区就越多,而,越是不发达的地方,无灯区就越少,甚至没得,例如林南镇,理发店有,但绝对没得那种女人。 漕运市也没得违反这个规律,经济富裕了,无灯区也就跟着多了,有一条嫦娥街,一条街上大多数是这种店面,露膀子露腿的小姐,一簇一簇的。 牛大根跟王富贵吹过,他平时有几个钱,基本都撒在这些小姐的肚皮上了,王富贵远远的在街口看了一眼,没敢里去。 无灯区除外,步行大街那边也还热闹,王富贵也不想买什么东西,就是一路闲逛过去,到下一个路口,眼前陡然花了一下。 对面走来一个时髦女子,黄头发,上衣很小,下面是黑色的短裙搭黑丝,腰勒得蛮细的,包着黑丝的双腿,修长健美,加上一个小挎包,直接就是电视广告上的女郎。 但王富贵为什么眼一亮,是因为这黄发女的胸,她里面穿一个淡黄的抹胸式贴身小服,挤得那胸啊,啧啧。 王富贵书读的少,真不晓得怎么形容了,只是掌控不住牢牢的盯了两眼。 黄发女架着一副很大的墨镜,挡住了上半边脸,王富贵能看到的,只是她鼻子以下的真容,却还是可以断定她就是个大美女。 黄发女从王富贵身边路过,下巴高昂着,眼皮子都没瞄王富贵一下,极细的恨天高嗒嗒的,一阵香风飘过,王富贵差一嘎嘎打了个喷嚏。 “这么好看一个,可惜做了不良女。” 黄发女这么打扮,王富贵认定她就是干那行的,不免暗暗惋惜。 “而且身材还这么好。” 他掌控不住回头,看着黄发女摇曳生姿的背影,那臀晃得,十八弯啊。 王富贵本来就是瞎逛,陡然不想逛了,脚一弯,就跟在了黄发女后面。 走出一截,黄发女拱进了一条小巷子里,那巷子有点萧条,而且这时候天也全黑了,巷子里虽有灯光,但还是很暗。 王富贵犹豫了一下,这么老跟在人家后面,不大好吧,他到底脸薄了些,这么犹豫了一下,再到巷口看时,陡然看不到黄发女的影子了。 “咦。”王富贵心下奇怪:“怎么这么快。” 他撵里去,耳边突然响起风声,后腰上一疼,却是给人踢了一脚。 这一脚力道不轻,踢得王富贵跌倒了,他啊呀一声喊,来不及爬起来,身上陡然压了个东西。 随后手也给反扭到了背后,压着他的好像是个人,用的劲很大,不但压得他背疼,他给反扭的手,更是生生作疼,好像一下要给扭断了一般。 王富贵魂飞魄散,他早听说,漕运市里治安不大好,偶尔有打抢的,甚至有杀人的,大部份都是些活闹鬼,也有刑满释放的,下手特别残忍。 王富贵脑子里一热,陡然吸一口气,有东西倏一下跳进肚中,他小肚子一涨,猛然用劲。 小肚子中那股涨劲,好像是蹿动的,随着他的用力,一下蹿到手上,他原本是给反扭着的关节,用不上力,可腹中那股涨力竟如此的强大,让他竟一下把手反过来,手上好像还拽了件衣服。 他也不问那么多了,就是一个大力,只听得刺啦一声,那人一下子就让他搡开了,他手朝地上一撑,就站起身来了。 身子一起,王富贵立马转身,眼珠子刹时就瞪了外来。 在他身后的,居然是那黄发女,也就是说,刚才偷袭他的,居然是这个扭着屁股看上去像电视上美女的黄发女。 而另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则是黄发女这个时候的情形,黄发女的胸围子居然没得了,露出了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怎么回事?”王富贵愣了一下。 不过马上他就想起来了,一瞄自己手里,不就是黄发女的胸围子吗,淡黄的,轻柔,抓在手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黄发女给王富贵那一搡,退后了两步,却即刻前跨一步,一个旋踢,飞身就向王富贵踢了过来。 衣服都不掩上就踢人,强悍啊。 王富贵骇一大跳,转身就飞跑。 虽然子孙袋入腹,浑身气足,可他还是给黄发女的强悍唬到了,最重要的是,他撕坏了人家的贴身小衣,这也太难为情了,可不敢跟黄发女干架。 “站住,不准跑。” 黄发女一脚没得踢中,娇叱着撵上来。 王富贵可不会听她的,拼命狂跑,同时回头看了一眼,眼珠子差一嘎嘎就跑出来了。 “带两个球跑啊,当心犯规。” 这个时候记起手中还攥着黄发女的贴身小衣,忙朝后一撂,再不敢朝后看了,撂开脚丫子就是一通飞奔。 出了这个巷子,跑一截,又拐进另一条巷子,再跑再拐,也不晓得拐了几条巷子,看后面,早没了黄发女的身影。 王富贵憋着的一口气,这才放松下来,同时感到小肚子中一动,一个东西溜了下去。 他晓得是那子孙袋,掌控不住捏了一下:“今天倒多亏你救命了。” 试着吸一口气,子孙袋根本没睬他,也就算了。 眼前情不自禁的又浮现出黄发女的身影,特别是她撵他的那一幕。 “真像两捧嫩豆腐啊。” 第44节 霹雳丫黄紫烟 王富贵能想到的词汇不多,只会想到嫩豆腐,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那真的就像嫩豆腐,而且是两大捧。 “要是能捧着咬上一口那有多好啊。” 他脑中不由自主的思绪万千,自己也有点脸红了,摇摇头,岔开心思,想:“她这么好看一个女孩子,不但做了不良女,居然还打抢,真的太可惜了。” 瞎想了一气,从另一头街口外来,一路留意着,还好,并没再看见那个黄发女。 到了宿舍,倒头就睡了一大觉,好像还做了大半夜的梦,一下子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上午牛大根过来了,见面就附在他耳边道:“富贵,你晓不晓得,我们的教官,是霹雳丫呢。” “霹雳丫?”王富贵摇摇头:“不晓得,他很凶的吗?” 霹雳丫这个名字,应该是非常凶的,可牛大根脸上的神情却很神秘,两眼发光,特别高昂的样子,甚至带着一点儿猥琐,就像之前在学校里,背后议论某个女同学那样。 “她非常凶,特凶。” 牛大根哈的一声笑,在胸前比划了个动作,像着女人胸脯的样子,王富贵愣了一下:“女的?” “女的。”牛大根兴奋的直点头。 “女的叫什么丫的,为什么加个霹雳啊?” 女教官,不就相当于是个女老师吗?王富贵可没得那么兴奋的,反而还有点好奇。 “因为她有两个巨大的凸点啊。” 牛大根低声解释,脸上发着红光,声音透着欢喜。 “一是胸大,号称楚州市女警第一大波。” 牛大根呵呵笑着,比划了一个动作,很浮夸的样子。 王富贵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昨夜撞见的那个黄发女,想:“那才叫一个大呢。” “另一特点,则是脾气火爆,你晓不晓得,她本来是警队的干部,一言不投机,竟把大队长给打了一顿,违反了警纪,所以才贬过来给我们当教官的,怎么样,运气不孬吧。” “那有什么运气不好孬的。” 王富贵摇头:“她即是霹雳丫,笃定是又凶又讲理的,来一个象上学时的英语老师灭绝师太那样的,有什么好的?” “灭绝师太,哈哈。”牛大根大笑了起来,头摇的跟货郎鼓一样:“漕运市,三枝绝花,贞紫凤,难道你没有听说过。” “什么三枝绝花,又是凤又是蛇的,真没听说过。” 王富贵到底是乡下人,漕运市里的花边新闻,他还是晓得的不多。 “蛇是孟树贞,号称漕运市第一冷艳女人,对男人从不苟言笑,因她名中有个贞字,又以冷艳出名,所以大家都说她是白蛇白素贞转世,她偶尔上电视的,你不会没看过吧。” “看过。”王富贵点头,脸上不由自主的红了一下,他何止看过,甚至都已经睡过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且至今认为有点不可思议。 他心中发慌,怕牛大根看出什么,忙问:“那紫就是哪个啊?” “就是霹雳丫,”牛大根不管怎样也想象不到,王富贵会和孟树贞拽上什么关系,根本没留神他的神情。 点点头,继续道:“霹雳丫黄紫烟,也就是我们的教官了,就相貌来说,她不比孟树贞差,特别她那身段,更要多加三分。” “不过孟树贞是副县令,所以黄紫烟居第二,但要我来选,我选黄紫烟第一。” 牛大根说着,频频摇头:“我远远看见过一回,那身材,啧啧,如果能一亲芳泽,少活十年我也愿意啊。” “没得那么夸张吧。”王富贵听了笑,脑海中却又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昨晚的黄发女。 “什么叫夸张。”牛大根摇摇头:“男人一生一世,唉,不怕你笑话富贵,我一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左抱黄紫烟,右搂孟树贞。” 王富贵心中一跳,道:“孟树贞冷冰冰的,有什么好?” “这个你就不晓得了。”牛大根满鸡对鸭讲讲的表情:“越是这种白富冷的女人,你只要征服她,就会越有成就感,特别她还是高不可攀的副县令,如果能将她搞上床,呵呵,我少活十五年也行。” 王富贵掌控不住笑:“为这两个女人,你他娘都要少活二十五年了。” “人要活那么长时间干什么。”牛大根摇头,满脸落寞:“只可惜,我这辈子,恐怕也就是臆想一下了的,这样的女人,不是你我这样的小屁民能幻想的啊富贵。” 王富贵呵呵笑,满脸乡巴佬的本像,但心中却在想着,孟树贞在他身上昂着头乱甩尖喊的样子。 “征服她?” 王富贵暗暗摇头,现在想起来,他也没感到有多少欢愉,倒是在心里暗想:“她倒是说过要征服我来着,难道她也跟牛大根一样,心中也有征服的欲念。” “可我不是什么高富帅,而只是没得人问的草根啊,征服我一小屁民,她有什么好欢愉的了,难道真是因为那条狗?” 想不明白,也不敢和牛大根讨论,这种事,他是打死也会烂在肚里的,不跟任何人讲,哪怕是胡夏香,虽已订了婚,是他真正的女人了,他都不会讲。 说了胡夏香也不信啊,牛大根同样不会相信,肯定会大笑他这老实人也会做这种大头梦。 这个时候牛大根突然拽他一把:“霹雳丫来了。” 王富贵扭头,看见一个女警雄纠纠气昂昂走进广场中。 这女警结实苗条,留着短发,目光犀利,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看那对胸器。” 牛大根赞叹一叠声,而其他学员也一样,目光几乎全在黄紫烟胸前流连忘返,低低的窃窃私语声,夹杂着咂嘴的惊叹声,还有猥琐的笑声。 王富贵却对这一切充耳不闻,他目光直直的盯着黄紫烟,因为他发现,黄紫烟象极了昨晚的黄发女。 可黄发女是披肩黄长发,而黄紫烟则是精明能干的短发,再一个,黄发女分明是一个不良女,而黄紫烟可是警官,她怎么可能去做不良女? “这是怎么回事?”王富贵脑子完全转不过来筋,就牢牢的盯着黄紫烟,昨夜黄紫烟架着大墨镜,但鼻子以下,那唇形,那下巴,真的就是一个模子脱下来的啊。 “立正。” 王富贵正在发呆之际,黄紫烟已经走了过来,陡然一声厉叱。 所有的声音立马收敛,包括王富贵在内,所有人都双脚一磕,身子本能的站直。 黄紫烟的叱声实际上不是很高,可她那两眼,象机冠枪一样扫过一遍,被她扫到的,心下都情不自禁的发寒。 第45节 富贵死定了 王富贵心中陡然一跳,因为黄紫烟目光落在他脸上,不动了。 “他认出我来来了,难不成她真的是昨晚那黄发女子?” 王富贵心中嘣嘣跳,耷下眼帘,看着自己的鼻尖。 在这一刻,他基本百分二百肯定了,黄紫烟就是昨晚的黄发女,真的是不可思议啊。 但现在他要想的,不是黄紫烟为什么装成黄发女的事,而是黄发女已经认出了他,他要怎么弄的事。 想到他昨晚一把拽下了黄紫烟的贴身小衣,拽的时候还水到渠成的碰了一下,受到了这样的耻辱,黄紫烟若不发飙,怎么对得起她霹雳丫的外号。 黄紫烟目光在他脸上逗留了差不多有五秒钟,总算扫了开去。 “我叫黄紫烟,你们应该都晓得我的外号,霹雳丫。” 黄紫烟声音清脆,却带着冻人的寒意,就好似一把闪着寒光的冰剑。 “也许有人会好奇,我为什么叫霹雳丫,那我现在就讲给你们听。” 说到这里,黄紫烟声音陡然抬高,发出口令:“全体都有,朝左转,沿操场跑十圈,跑不了的,以及最后一个跑完的,自己走人,开始跑。” 这操场跑一圈起码有五百米,十圈下来,那就是五公里,而且跑不下来的跟最后一名,还要自动走人,果然是霹雳丫,果然够霸道。 所有学员瞬息之间失色,可黄紫烟一声厉喝,所有人又都像脱囚笼的猴子一样,飞跑出去,没得一个人敢提出意见。 王富贵当然是更不敢有意见了,他天天在山上山下来回跑,特别狗皇子孙袋下肚以后,不管体力速度都增加了许多,五公里根本就是玩意仗,不当一回事,他最害怕的是,黄紫烟认出了他,会怎么对付他。 “昨晚天黑咕隆咚,她可能没认出我来来吧。”王富贵一边跑着,一边自我安慰,可他总感到,黄紫烟的目光偶尔盯到他身上,让他一阵阵心惊胆战。 最后有二名队员跑到半途坚持不下来,加上虽跑结束了但却是最后一名的那个,一共三个人,给黄紫烟当场清退。 黄紫烟这言出必行,霹雳万钧的一招,立马把所有人的色心碾压得粉粉碎碎,站在黄紫烟跟前,个个身子挺得笔直,再没得人敢直视黄紫烟的眼晴,或者去偷瞄她的胸脯。 王富贵自然更用不着说,特别黄紫烟从一个个学员跟前走过,最后停在他跟前时,他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外来了。 他惟恐黄紫烟当场就给来他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扁一顿就算好的了,他最害怕的,则是黄紫烟不问黑白是非的就把他退掉了,那才是最要人命的。 不过他的害怕没应验,黄紫烟即没扁他,也没找借口把他退掉,只是点了一回名,喊到他名字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也就过去了。 当天除了跑步,就是列对,走正步,下午训练完了,所有人都累得跟死猪一样。 牛大根拽着王富贵唉声叹气:“现在即使霹雳丫‘除毛尽肉’脱光了,哥哥我也竖不起来了。” 王富贵听了感到好笑,他也感到累,这站军姿,还真的是要人命啊,不过比牛大根他们要好一些。 “对了富贵,你是不是认得霹雳丫啊。”牛大根陡然来了精神,一把拽着王富贵。 王富贵骇了一跳,连忙摇头:“认不得,我怎么会认得黄警官。” “也是啊,你没理由认得她啊。”牛大根满脸迷惑:“可我发觉,她好像对你特别感兴趣的样子,为什么?” 王富贵心中跳了一下,暗暗喊苦:“黄紫烟果然认出我来了,肥茄子都看外来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吃了晚饭,所有学员都睡在宿舍里,没人想动一下,王富贵还有余力,可他提着心,哪儿也不敢去。 他不外去,却不影响旁人找他,八点半,手机突然响起来,认不得的号码,接通,手机里传来黄紫烟冰冷的声音:“王富贵,到操场上来,立马。” 王富贵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蹦起来,边上的牛大根讶叫道:“富贵,你还有力气外去?” “黄教官叫我去到操场上去。” 王富贵不敢耽搁,头也不回的跑了外去。 “什么?” 牛大根跟另几个学员全惊呼了起来,大眼瞪小眼。 “富贵死定了。”牛大根哀喊,另几个学员深有同感,脸上都有点变色,却又有点困惑。 特别是牛大根:“富贵最老实不过的一个人啊,怎么就得罪霹雳丫了?” 王富贵没听到后面的哀嚎,他心中也没得底,不晓得黄紫烟要怎么整他,但再没得底也不敢迟疑。 快速下楼,跑到操场边,远远的看见黄紫烟站在那里。 夜色中,黄紫烟的身形昂然,如一棵婀娜多姿的柳树,美女就是美女,哪怕是再黑咕隆咚的夜,也没法掩藏她的美丽。 但王富贵却视而不见,他唯一的就是害怕,一见到黄紫烟,他心中就砰地紧了一下,好像有一只纤细的手,一下就攥着了他的心。 “黄教官。”王富贵跑到跟前,按白天教的,并步一个立正,又敬一个礼。 他还不习惯,心中又紧张,手足无措的,一张脸更涨得通不辣红。 “跟我走。”黄紫烟瞟他一眼,转身就走。 “到哪里去?” 王富贵愕然。 黄紫烟回头,目光如炬:“下午训练时是怎么讲的,对教官讲的话,你能质疑吗?明天早上五点,自己到操场跑十圈,少跑一圈你就被除名。” 王富贵心中喊苦,见黄紫烟目光又扫过来,连忙挺胸,大声答应:“是,明天早上五点,跑十圈,少一圈就被除名。” 黄紫烟冷哼了一声,这一回没再找刺,一扭身就朝前走,王富贵连忙跟上。 操场外面停着一辆车,黄紫烟上了车,喝道:“上车。” 还要坐车,这是要到哪里去,王富贵心中没得底,但不敢迟疑,更不敢回绝,于是上了后座。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在一座大楼前停了下来。 黄紫烟下车,径自走进大楼,王富贵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里去,到门口望了一眼,有牌子,是个什么馆,前面的字七歪八扭的,是什么的艺术体,王富贵认不外来。 “散打馆?” 第46节 死 pig no 怕 hot water 烫 王富贵心里换了个想法,他好像听说过,又不敢问,跟着里去,黄紫烟带着他走进一个很大的空房间,没得一个人。 黄紫烟转过身看他一眼,道:“就在这里站着。” 说完,她自己转过身走外去了。 “这是要做什么?”房间里四壁萧条的,除了墙上的一些图画,没得人,而黄紫烟却又撂下他不管了。 王富贵心中生出一些不妙的感觉,他上学不多,小说倒是看得不少,还有电影剧什么的。 他先想到了《水浒》中的林冲,然后到《陈真》,难道有 “有埋伏?” 他心中嘣嘣跳,身子也下意识的缩了一下,爸爸死得早,他很少跟人干架,也不会干架,想到干架,首先就是像乌龟一样把头缩起来。 王富贵想转身逃走,可一想黄紫烟的眼神,他又不敢。 黄紫烟的眼神跟孟树贞的,有点儿相似,都很冷,但孟树贞的冷,是一种寒霜似的冷,冷得人心里凉嗖嗖的,加上她又是副县令,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座冰山压着你。 而黄紫烟的冷,则是一种寒剑式的冷冰冰,对着她,就好像对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玄铁剑,敢反抗,立马就是血溅五步。 这两种冷,稍有不一样,但对王富贵来说,实际上都是一样的。 一句话,他都非常害怕。 这个时候门口身影一闪,黄紫烟里来了,王富贵心中咯噔地一跳,一张脸登时涨得通不辣红。 黄紫烟换了一身装束,上面是黄色紧身背心,下面是运动大裤头,王富贵头一眼,什么都没看,就看到了黄紫烟的胸,在紧身背心的协助下,现出完美的半球形,摄人魂魄。 “看什么看?”黄紫烟一声厉喝,手一扬,一个东西朝王富贵撂了过来。 王富贵骇得一哆嗦,倒不是因为撂过来的东西,而是因为盯着黄紫烟胸脯,给黄紫烟那一喝骇的。 他手足无措接住,原是一副拳套,他这才发现,黄紫烟手上也穿了一副拳套,而黄紫烟换的这一身,不是要显露妩媚,而是拳击手的装束。 “我……我不会拳……拳击。”王富贵都有点结巴了,又害怕,又不敢跟黄紫烟对视,还要错开黄紫烟怒凸的胸。 “传统的武功也可以。”黄紫烟目光如闪:“战胜了我,昨天晚上的事就一笔勾销。” 果是为昨天晚上的事,这么一说开,王富贵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他害怕的就是,黄紫烟把他除名,原来是让他过来挨一顿揍,那没得事。 “快。”黄紫烟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王富贵手忙脚乱的戴上拳套,他心中有一个劲的奇怪,散打馆,怎么会有拳套的,不过这个时候想不了那么多,只能听黄紫烟的。 他一只手还没完全套里去,黄紫烟却等不及了,一声娇喝,一拳就冲了过来。 王富贵不会招架,也来不及闪让,只感到脸上一疼,已经重重吃了有分量的一粉拳。 这一拳真的不轻,王富贵啊的一声,给打得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屁股生疼,脸上更是生疼,眼前更是好多小五角星,头脑也有点发晕了,却听得黄紫烟喊:“站起来。” 王富贵只好爬起来,他刚站好,黄紫烟又一拳轰了过来,王富贵没学过拳击,只在电影电视里看过一点,有一嘎嘎印象,百忙中就学着电视里的,两手护着脑袋。 是的,王富贵不是把拳头架在前面护脸,而是两手抱着头,这个姿势虽然不雅了有点,倒也十分管用。 黄紫烟一拳打到王富贵手上,虽然也打得他身子踉跄了一下,但没打到他脸,力量缓冲了,还算不错,受得了,疼一嘎嘎,不怕。 接下来两拳都是这样,王富贵正拿定主意,就抱着头让她轰个够呢,忽地小肚子上一股大力撞来,原来黄紫烟看到自己的拳头攻破不了他的守势,用上了膝顶。 王富贵一下子被顶翻在地,身子弓成虾子,内脏集中起来要开会了,好像整个天地都地覆天翻了,忍不住的啊啊喊了起来。 黄紫烟两手圈着胸,冷冷的望着他,等王富贵喊声小了一嘎嘎,她冷嗤一声:“装完了没,起来。” 王富贵好不容易缓过口气来,听说还要打,就要哭了,看着黄紫烟喊道:“黄教官,你就饶了我吧,昨天晚上我绝对不是有意的。” “我已经说过了,打赢我,昨天发生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可我怎么打得赢你。”王富贵真的要哭了:“我又不会拳击。” “不一定非要拳击,其它功夫也行。” “其它功夫?”王富贵愣了一下:“我都不会啊。” “哈。”黄紫烟冷笑一声,陡然一声厉喝:“起来。” 王富贵被她喝得一个寒噤,没得办法,只好又站起来,没等他站好,黄紫烟一拳又冲了过来,轰在胸口,又把王富贵打了个四仰八叉,她一嘎嘎不留情,厉喝:“起来。” 昨天晚上黄紫烟压住王富贵,反扳他的手,人的关节一旦反了,一嘎嘎劲都会用不上来的。 正常情况下,王富贵是不管怎样都没法挣脱的,可王富贵恰恰做到了,那反手一挥,不但挣开了黄紫烟擒拿的手,甚至把黄紫烟一个身子挥得飞了起来,压都没压住。 那样的劲,又是反关节,能发出那样的劲,只有传说中的内家高手才能做得到,也就是那些武打电视剧里无比奇妙的所谓武功高手。 因为除了是内功,单凭肌肉,在反背着手的情况下,是不管怎样也不可能挥出那么大劲的。 黄紫烟真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但她是现代个性女孩,而且彪悍,并不在意。 她看不上的人,不要说看见了她的胸,就把她浑身上下看光了,她也感觉不到有什么的,就像一只苍蝇,即使围着她细细的看,她会怕羞吗?不会的。 所以,她找王富贵麻烦,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漏了光,给王富贵看到了什么,而是想试出王富贵的武功,要是王富贵真的是高手,她不会为昨天晚上走光的事气恼,反而会非常高兴。 可结果呢,王富贵不但表现得小心翼翼,而且绝不还手,只任由她揉捏,在给她揍了之后,还装出一副死 pig no 怕 hot water 烫的样子,这就更让她气恼。 “我看你装逼装到什么时候。” 把王富贵喊起来,她又是一拳冲过去。 第47节 其实根本不是啥好鸟 拳打,脚踢,肘拐,膝顶,她所有能打人的技术,全部毫不吝啬的用了上来,而且一手不留,好像王富贵就是一个沙袋,打坏了也不要紧,再买一个就是咧。 王富贵不晓得黄紫烟的心理,只为以黄紫烟就是气愤他昨天撕了她贴身小衣,也是啊,黄紫烟这样的美女,而且还是警官,竟然让他看见了光溜溜的胸,心中羞恼,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他心中是这么想的,就更加不反抗,黄紫烟要打就让她打,黄紫烟要打就给她打,黄紫烟喝令他起来,他就竭力站起来。 一回回打倒,一回回站起来,鼻子也被打出血来了,身上也疼的不得了,在又一回挨了一记重拳之后,他脑子也有点晕了,昏头日脑的想:“她真的要打死我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那颗狗皇子孙袋突然就跳进了肚里,而这个时候,黄紫烟正两手抓着他肩,打算给他一个狠狠的膝顶。 “啊。”王富贵陡然一声狂喊,两手一抱,抱住了黄紫烟,然后扭腰一撂,一下把黄紫烟撂外去六七米远,居然一直砸在了墙上,怦的一声,才掉了下来。 黄紫烟看上去苗条,好像除了一对大波,身上根本就没得什么多余的肉,这也是她身材比较高的原因,但她斤重头还是一百出点的。 王富贵这一撂,等于把百把多斤的东西撂出了六七米远,而且是砸到墙上才掉下来,这份大力,让人瞠目。 黄紫烟呀的一声喊,掉下地来,滚了两滚,不动了。 王富贵抹了一把脸,才陡然想到不对劲,这一骇,气一松,狗皇子孙袋又溜了下去,心中就好像抽空了一样,骇喊一声:“我掼死她了。” 急跑过去,推黄紫烟道:“黄教官,黄教官。” 黄紫烟实际上是给掼昏了,给他一摇一喊,醒了过来,艰难着爬起,王富贵想要扶,但又不敢动手。 黄紫烟上身的背心大部份早已打潮了,贴的更紧了,胸前两座挺拔,晃得他眼直发昏,特别是那条豪沟,即使不是故意去看,没注意一扫到,心中也会嘣嘣作跳。 黄紫烟自己站起来,脚刚点地,陡然又啊呀一声,然后就靠着墙,坐了下去。 王富贵一看,黄紫烟左脚脚孤拐处,肿起了一块,而且还在快速肿大。 “黄、黄教官,你这是脚扭伤了。”王富贵急喊。 黄紫烟喊了一声,不肯再喊了,两手抓着脚,狠狠的瞪一眼王富贵,王富贵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道:“我给你推拿一下,接一下骨,脱臼接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说着,也不管黄紫烟肯不肯,蹲下来,抓着黄紫烟的脚摆到自己膝盖上,轻轻推拿了两下,陡然一错一凑,黄紫烟啊的一声喊,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你想弄断我腿啊。” “好了。”王富贵呵呵一笑,拿下她腿。 “好了?”黄紫烟看一眼自己的脚:“明显还肿着啊。” “但它不再肿大了,要想不肿了,起码得一个晚上,最好再捂一点冰,冰镇一下也是好的。”王富贵解释。 黄紫烟实际上也感觉到,虽然肿的地方没怎么消,但里面也不再是那种尖疼的感觉了,王富贵的话不错,她看一眼王富贵:“你还是医生?” “我是兽医。”王富贵随口而出,过后一想不对头,可脸就通不辣红的了。 “兽医?”黄紫烟果然就来气了,翻他一眼,看到他没得讽剌或者调侃的意思,哼了一声,倒也没再讲什么,而是头一甩,道:“把那块毛巾拿过来给我。” “哦。”王富贵忙拿了毛巾递给她。 黄紫烟抹了一把汗,顺便搭在了脖子上,挡住了深深的毫沟,这个好,掏心窝子的话,那一条白皙的深沟,让王富贵相当的不自在。 “你真的不会功夫?”黄紫烟扫了他一眼。 她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打到最后,王富贵一直不还手不说,最后那一撂,劲用上了,显然是被打急了,可却还是不晓得用拳脚,就会抱着人硬撂,那就应该不会是假装的了。 “真不会。”王富贵摇头:“我很少干架的。” 黄紫烟好像信了他的话,却还是牢盯着他眼晴:“那你怎么那么大的劲,而且,昨天晚上是反关节的,你的劲怎么发外来的。” “我也不晓得。” 王富贵脸红了一下,因为他事实上晓得的,就是那颗狗皇子孙袋的原因,但这不能跟黄紫烟说啊,不过他脸本来就是红的。 黄紫烟倒也没看得外来,而且他又补充了一句:“可能打小就做农活吧,我爸死得早,我是要帮我妈干农活的。” 听他说到这里,黄紫烟倒是点了下头,不再盯着他看了,道:“我下午打了林南镇警署王正义的电话,了解了你的情况,不然今晚上就不是这样教训你了,而是要把你抓起来了。” 王富贵骇了一跳:“把我抓起来,为什么?” 他昨天晚上撕了黄紫烟贴身小衣是没错,可他再文盲也晓得,黄紫烟不可能因为这个把他抓起来的。 “你晓得我昨天为什么那样打扮吗?” 黄紫烟扫他一眼:“因为最近漕运市出了个犯罪分子,专门打劫坐台不良女,不但劫财,而且还劫色。” “我昨天晚上就是想引诱他,你却好赖不管的紧紧的跟着我,正好让我抓住了,居然关节反过来了还能挣脱跑掉,所以我以为你就是那个犯罪分子。” 原来是这样,王富贵晓得了,张大嘴巴,道:“我……我……。” 一时真不晓得要怎么讲什么了。 看他这个囧样子,黄紫烟突然嫣然一笑,道:“你这顿揍算白挨了,不过这还是怪你自己。” 说着狠狠的瞪王富贵一眼:“好端端的你跟着我干什么,看上来老实巴交的,其实根本不是啥好鸟。” 王富贵晓得她的意思,她也认为他跟其他男人一样,想***呢,涨红了脸,却真的没得办法解释。 “扶我起来。”黄紫烟扶着他肩膀,站了起来,王富贵送她到另一间房门口,是换衣服的房间,黄紫烟扶着墙,自己跳着脚里去了。 没一刻儿她外来了,还是那身警服,不再暴露了的,无形中就消除了王富贵身上很大一部份压力,忙又伸手要扶她。 “过来扶我。”黄紫烟这个时候却又不要他扶了,自己探手,搭着了王富贵的肩头借力,到外面,道:“你会不会开车?” “不会。”王富贵摇头。 黄紫烟皱了一下眉头:“那你自己坐2路公交车回去吧。” 第48节 你倒真的是有劲 王富贵想了一下,道:“黄教官,我还是送你吧,顺便找家药店,买点药敷上,明天就会好了。” “真的假的?”黄紫烟有点不大信。 “绝对是真的,一般就是狗腿掼断了,接上只要敷点药,第二天肯定好。” 话一出口,王富贵才想起不能这么说的,一时不晓得怎么朝下说了,张着嘴,呆在了那里。 黄紫烟瞪他一眼,可看他这呆样子,却又有点想笑,忍住了,道:“那上车吧。” 坐上车,黄紫烟在路边找了一家药店,王富贵里去买了点药,然后车子开到了一个小区里,黄紫烟停好了车,王富贵先下去,肩膀让她搭着,到了电梯跟前,人倒霉的冷水竟塞了牙缝,电梯居然坏得了。 “没得良心的开发商。”黄紫烟骂了一句,道:“我家在九楼,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宿舍吧。” “没得事。”王富贵肩膀让她搭着,走楼道,走了两步就看到不对劲。 黄紫烟左脚直接不能用力,平地能跳,但楼梯却不管,也不是不好跳,但太费劲了,特别黄紫烟穿的还是高跟鞋,女人就是女人,再凶狠的女人,也欢喜穿高跟鞋的。 王富贵一看不对,道:“黄教官,这样直接不行,你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这么跳,一个不小心,把另一只脚再扭了,那麻烦就大了。” 黄紫烟眉头蹙起来,她的眉毛不是很重,平时看上去英姿挺拔,但这个时候,却也带着了一嘎嘎女孩子的味道,她看一眼王富贵:“你有什么办法没?” 王富贵四面看了一下,没得办法,想了想,道:“要不我驮你吧。” 黄紫烟毕竟还是个女孩子,脸红了一下,她也扭头周围张了张,真的是想不出办法了,还有点犹豫:“九楼呢,你驮得动吗?” “那没得问题。” 王富贵心中实际上是有点歉疚,昨天晚上是他不对,而今晚,虽然是给黄紫烟揍了,可他一发蛮劲,又掼伤了她腿,心中真的是有一嘎嘎过意不去。 能给黄紫烟尽一点力,他心里也会好受一点,转过身蹲下,道:“我是农村长大的,大忙时,一担稻谷一百六十多斤,我能一口气挑回家呢。” 唉,他也真的是不会讲话,黄紫烟在他背上,嘴控制不住撇了一下,不过没笑出声,她却不肯伏到王富贵背上,道:“你两手托着我的腿就行。” 两腿跪在王富贵反叉着的手上,两手抓住他肩膀,这样人就不紧伏在王富贵背上,特别她一对挺拔,要是真伏上去,她虽然不是太在乎,但还是有一嘎嘎尴尬的。 王富贵倒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点子,他就想到给黄紫烟出点力,好补偿一下心中的歉疚,两手叉起反兜着黄紫烟的双腿,一憋气就上了九楼,中途不但不休息,而且到了九楼,大气都不喘一口。 “你倒真的是有劲。”黄紫烟也掌控不住赞了一句,王富贵便呵呵笑,黄紫烟终于也笑了一下。 王富贵这种老实巴交的脾气,让她有几分喜爱,她最厌烦的,就是那种油滑或者滑头滑脑的家伙。 黄紫烟打开门,这是一套的公寓房,家具不多,简单清洁,不过墙上还是挂着一些女孩子喜爱的零星小东西,加上屋中淡淡的香气,带着一种女孩子特有的气息。 黄紫烟把王富贵当拐棍,到沙发上坐下来,道:“那边有白开水,冰箱里有现成的果汁,还有冰啤,想喝什么自己拿。” 王富贵微有点紧张的摇头:“我不渴,黄教官,我给你揉一下脚吧,这药我先要磨烂一下,不晓得有什么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 “罐子?”黄紫烟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还真没有,要么你到厨房里找找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要没得那就不敷药了吧。” “我找找看。” 王富贵到厨房去找,找到一个不用的饭盒子,说这个还可以,又用刀柄,把药捣碎,拿出来,有一点剌鼻的味道,而且黑不溜秋的,黄紫烟便皱起了眉头:“啊呀,难闻死了。” 王富贵只好笑:“没得事,这药可有用了呢,你这个伤不算太重,敷一宿,明天准好,然后洗干净,不会有什么痕迹留下的。” “那好吧。”黄紫烟眼珠转了转,勉强点头。 黄紫烟转眼珠子的样子,居然有点儿乖巧的样子,王富贵虽然比较笨拙,但还是看到了。 回到家的黄紫烟,不像在训练场上那么野横刁蛮,就好像蒙着一张人皮面具,一到家,面具拿掉了,庐山真面目就显露了外来。 “不过我先要冲把澡。” 看王富贵准备药,黄紫烟突然想到个问题。 “好。”王富贵点头:“冲过澡再弄,再睡觉,也便利。” 黄紫烟脸却红了一下,道:“你给我把那个衣架子拿来。” 她要洗澡,进进出出的,而且女孩子嘛,里面的贴身小服什么的要更换,做这些事,肯定不能再把王富贵当棍拄了。 王富贵也想到了,忙起身给黄紫烟拿了衣架子来,黄紫烟又给他开了电视,道:“你自己先看一刻儿电视吧。” 王富贵就坐着看电视,黄紫烟撑着衣架子当拐杖,起身洗澡。 这种公寓的房子,卫生间与客厅是靠在一起的,黄紫烟从里间拿了更换衣服外来,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门虽然是花玻璃的,但开了灯后,还是能恍恍惚惚的看到人影的。 王富贵不敢多看,但脑子里仍掌控不住想象一下,黄紫烟脱了衣服后的样子。 这么一想,小腹中就莫名一热,连忙岔开心思。 卫生间里开始有水声响起,这更让王富贵想日非非,不过他怕黄紫烟外来听到,就把电视声音稍稍开大了一点。 后来水声停了,黄紫烟应该是洗完澡了,却突听到黄紫烟一声尖喊。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腾一下站起来,不过马上就站住了,看着卫生间,喊道:“黄教官,怎么了?” 黄紫烟却还在啊啊的喊,不过王富贵终于听明白了,她在喊:“耗子,有耗子。” 王富贵听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耗子有什么好怕的,刚想坐下,就听得砰的一声,然后是黄紫烟的一声尖叫。 王富贵吃了一惊,心下想:“难道是跌倒了,对了,她脚还没好。” 他喊一声:“黄教官,你没得事吧。” 里面却没听到黄紫烟的回答应声,他连喊两声,黄紫烟都没答应,里面一点响动都没得。 第49节 近距离看得更多 王富贵走近几步,又喊了一声,客厅本来就小,他这个时候已经就站在了卫生间门边了,声音也稍稍放大了一嘎嘎。 照理说,不管怎样,黄紫烟都应该听得到,听到了,就应该答应他一声,可黄紫烟就是不答应。 “什么情况?”王富贵这下有点慌了,喊道:“黄教官,你没得事吧,我里来了啊。” 他侧着耳朵倾听了一刻儿,还是没得声音,他手抓着门把手一拧,锁就打开了,黄紫烟并没反锁,显然没要防着他。 把门揠开了一条缝,王富贵却还是不敢里去,喊一声:“黄教官,你怎么了,我真的里来了啊。” 黄紫烟没答应声,就看到地下一个黑影一穿,一只耗子蹿了外来。 王富贵反应快,一脚就踏住了,耗子实际上很小,是只小耗子,却把黄紫烟骇得尖喊。 他想想都就发笑,特别对比黄紫烟在培训时那冷酷无情的样子,更让人感到岂有此理。 王富贵这个时候想明白了,黄紫烟在培训时的冷酷,实际上是装外来的,真的好像就蒙着一张面具,面具后面,实际上也有着普通女孩子一样的娇柔,只不过一般人见不着而已。 王富贵抬起脚,小耗子就死翘翘了,里面的黄紫烟却一直不应声,王富贵没得办法了,只好推开门,一看,骇了一大跳。 黄紫烟四仰八叉倒在浴缸里,昏了过去,不过浴缸是没得水的,她应该是冲的淋浴,掉下去的。 她双脚叉开着,两手也搭在浴缸沿上,好像是掼下去时,下意识的一个两手扶东西的本能反应。 她身上只穿了一条小布条,紫色的,有一只调皮的卡通熊猫,上身什么也没得,一只手里,抓着一件衣服。 估计是洗完了,要换衣服了,就看到了耗子,然后脚又疼,没站稳,一下跌倒在浴缸里,后脑勺刚好砸在浴缸上,昏过去了。 王富贵眼一阵花,第一眼基本没看得清,这个样子,真的太剌激眼球了,不敢看,急忙耷下目光,喊:“黄教官,黄教官。” 喊了两声,黄紫烟仍在昏迷中。 这下王富贵有点担忧了,没得办法,不敢看也得看,伸手把黄紫烟抱外来。 王富贵也不敢多看,把黄紫烟抱到里间床上,快速的给她盖上被单,然后掐了一下黄紫烟的人中,黄紫烟哦的一声,终于醒了过来,一睁眼,登时就喊起来:“耗子,耗子。” 她弹身就爬起来,身上被单掉落。 王富贵忙转过身,道:“耗子让我踩死了,没得事了。” “哦。”黄紫烟答应了一声,随后又一声尖喊,很显然,她看到自己漏光了,飞快的的拱进被单里,又喊:“你赶紧外去。” 王富贵急忙走了外去,又随手带上了门。 他迟疑了一下,没走,因为脚还没处理呢,黄紫烟刚才跌个跟头,不晓得碰到伤腿没,虽然尴尬,他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到沙发上坐下,眼晴盯着电视,脑中却不住的回味刚才的情况。 “这么躺着,居然也没软下来,啧啧。”他心中惊叹着。 好一刻儿,黄紫烟在里面喊了一声啊呀,王富贵忙喊:“黄教官,怎么了,是不是脚又崴了一下。” 黄紫烟没回声,又过了好一刻儿,喊道:“王富贵,你里来帮我把药敷上。” 王富贵驮她上楼时,她说话的语气显然柔柔了些,但这个时候,又好像凶巴巴的了。 王富贵答应了一声,拿着药罐子里去,黄紫烟已经穿上了睡衣,坐在床沿,一张俊脸寒着,见他里来,狠狠的瞪着他。 王富贵心底发慌,连忙耷下目光,不敢跟她对视,走过去,把黄紫烟的脚抬起来放在梳洗台上,敷上药,道:“我刚看过了,没得事的,敷上药,一晚上肯定好。” “那你到宿舍去吧,带上客厅的大门。”黄紫烟声音依旧凶巴巴的。 王富贵答应了一声,起身,到门口,黄紫烟突然喊道:“忘了今天的事,你要敢说外去,我就杀了你。” “是。”王富贵用劲点头,也不回身,就举手保证:“我绝对不会说外去的。” 把门关上,他长松了口气,抹一下脑门,一头大汗,但一想黄紫烟凶巴巴的样子,不晓得怎么了,突然就猥琐地笑了一下。 因为他晓得了,黄紫烟的凶,实际上都是假装的,训练场上的假装,是为了威严,而刚才最后的假装,则是因为尴尬。 “啊呀。”他突然想到件事,那只倒霉的死耗子,他踏死了撂在门边,一直没拿走呢,黄紫烟看到了,不晓得又会是怎么样一个反应,想想凶巴巴的黄紫烟,突然尖喊起来的样子。 他掌控不住又是哈的一声失笑,还好黄紫烟听不见,要是听到了,只怕非撵出来杀他到死透了不可。 回到宿舍,牛大根还没睡,看到王富贵鼻塌嘴歪的,惊喊起来:“富贵,你怎么了,哪个打的?是不是黄教官?” 王富贵摇头:“没得事。” “什么没得事啊,打成这个鸟样子。” 牛大根喊了起来:“不要怕,你说外来,黄教官即使打你,总得有个理由啊,说不出理由来,你就投诉她。” 理由是有,却说不得,王富贵只摇头:“真的没得事,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训练呢。” 冲了个澡,埋头睡觉,牛大根几个非常好奇,但王富贵跟个闷葫芦一样,怎么问也不肯说,他们也没得办法。 第二天,接着训练,黄紫烟按时来到训练场上,腿脚麻利,看来药效不丑,脚好了。 牛大根站在王富贵边上,偷偷拽一下他衣服:“看。” 王富贵晓得他是要看什么,便也乜了一眼,眼前却凸现出昨天晚上的情形,心下暗喊:“真的是生得好,以后不晓得哪个狗狗日的有福气。” 黄紫烟走过来,训练场上登时悄无声息,队员们个个站的笔挺,目光也再不敢偷瞟黄紫烟的胸口了,因为黄紫烟目光那个凶啊,真就跟一道霹雳一样。 王富贵在后面,他也一样不敢看,更不敢跟黄紫烟对视,他昨天晚上差一嘎嘎把黄紫烟看透彻,还不晓得黄紫烟要怎么收拾他呢,只盼望黄紫烟不看他才好。 还好,黄紫烟并没得特别给王富贵加餐什么的,这一天算是安安稳稳的熬了过去。 吃过晚饭,才冲了澡,王富贵收到短信,黄紫烟发来的:八点半,准时到昨天的散打馆。 王富贵苦笑,他就猜黄紫烟不可能放过他,前天就望了一眼,得了一顿肥揍,昨天晚上可是近距离看得更多,黄紫烟自然也会揍得更肥。 第50节 这霹雳丫是装外来的 但王富贵不敢不去,顶多是挨一顿揍喽,虽然稍稍感到有一嘎嘎冤枉,但也没得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黄紫烟不开除他,一切都好说。 牛大根一眼看到,道:“你又外去啊。” 王富贵点头,牛大根道:“又是霹雳丫喊你,她又喊你干什么,昨天晚上你挨了一顿揍,难道还不够,简直没得王法了嘛。” 他真有点发怒了,王富贵却不好明说,摇了摇头,直接自下楼去了。 到散打馆,可以坐公交,王富贵过去,早了点,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黄紫烟才过来。 还是一身警服,身形笔挺,脸上也还是满脸傲然,看了王富贵一眼,道:“跟我里来。” 她语气严厉,不过王富贵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来的,倒也不至于太害怕,顶多就是挨骂,挨揍,还能怎么着啊。 到里面,黄紫烟还是去换了衣服,紫色弹力紧身背心加大裤头,胸前两团暴突,一道很深的毫沟。 黄紫烟让王富贵也套上拳套,倒没像昨天晚上那样,一拳猛地冲过来,而是站在他面前一米远的地方,道:“你真的没有打过拳击,也没有学过功夫?” “没得。”王富贵老实本分的摇头。 “嗯。”黄紫烟点头:“你身体潜质不丑,今天晚上我教你练拳,以后捉拿歹徒时用得上,现在先教你如何防守。” 她居然要教王富贵拳击,王富贵又惊又喜,喊道:“黄警官,谢谢你。” 不想黄紫烟眼珠子一瞪:“少说废话。” 王富贵给她喝得骇了一大跳,忙收起心神,听黄紫烟教他防守的基本技巧。 拳击的防守,比较简单明了,拳击就那么几招,护头,护胸,护肚子,其它的不问,因为脑袋,身下什么的地方,反正也不准打,不像传统武功,各种解法乱七八糟一大堆。 王富贵只是从小憨厚怕事,但不笨,就这么几招,进步还是挺快的,看他都差不多学会了,黄紫烟一声娇叱:“现在开始攻防训练,我攻,你守护。” 话音才落,一拳就冲了过来。 王富贵还没反应过来,砰,脸上又重重挨吃过一拳,直接给打了个屁股自由落体运动。 “起来。”黄紫烟没得一嘎嘎同情的意思,厉声娇叱,王富贵连忙爬起来,黄紫烟看着他眼晴,道:“防不了,就挨揍,这是拳台上的法则,没得任何人情好讲,记住了。” “记住了。”王富贵大声答应。 “看拳。”黄紫烟没等他话音落下,又是一拳打过来,这回王富贵有了思想准备,防住了,随后便是黄紫烟倾盆大雨般的攻击。 黄紫烟看起来体重不重,但拳脚却很有劲,而且组合攻击又狠又叼又钻,王富贵虽然学了防守的方法,但还是偶尔的挨揍,只是相比于昨天晚上,稍微好了一点。 另外心情也不一样啊,昨天晚上单纯就是挨打,今晚,反正是攻防训练,虽然王富贵心里认为,黄紫烟可能也有点儿公报私仇,趁着机会扁他一顿,以出昨天晚上被他看光了那口气呢,但一想到昨天那一幕,再怎么的也值得了。 黄紫烟体力绝对,一直训练了个把小时,背心都汗潮了,却仍不停下来,到后来是一个前冲猛了,陡然啊呀一声,蹲下去捂脚,这才停下来。 王富贵一看不对劲,忙道:“黄警官,你脚是不是又疼了,这伤刚好,动作不能太猛的,假如旧伤再度发作,那就有点啰嗦了。” 黄紫烟瞪他一眼:“你早不讲。”却蹙起了眉头,脸有疼痛难忍之状。 王富贵忙道:“先坐一刻儿吧,我扶你。” 伸手要扶,昨天晚上黄紫烟不给他扶,今晚却没说,扶她到椅子上坐下,王富贵又给她捏了捏脚,推拿了几下。 她的脚简直像牛奶、像白玉、像刚剥了壳的鸡蛋,触手稍带凉意,给人一种滑腻腻的感觉,王富贵也说不大清楚,只认为摸到手里,特别的舒服。 “今天就到这里吧。”休息了一刻儿,黄紫烟扶着王富贵起身,到隔壁换了衣服,王富贵道:“昨天晚上的药还有一点,今晚最好再敷一回,巩固一下。” “好吧。”黄紫烟同意了,上车,到黄紫烟住的小区,不走时,今天晚上电梯没有坏。 进屋,老一套,黄紫烟让王富贵自己坐,她先冲澡,今晚还好,没要拄衣架子,不过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响,王富贵小肚子中就总是热哄哄的,只好怒力盯着电视机看。 黄紫烟冲了澡外来,穿了一身休闲衣裤,带条纹的那种,比较保守,不过胸前还是很汹涌。 王富贵也不敢拿正眼去看,准备好了药,帮黄紫烟包好,正准备告辞,黄紫烟突然问他:“你说,我房里还有没得耗子?” “不晓得。”王富贵摇头:“应该没得了吧。” “昨天你打死的是小耗子的,耗子会不会是一家子都在我家?”黄紫烟脸上显然的透着担忧。 “不晓得。”王富贵摇头,见黄紫烟显然有点惊怕的样子,想了想,道:“要不,我在屋中给你搜一下。” “可万一又有耗子怎么办?” 她装冷酷装了一天,到这一刻,原身终于露了外来,居然说又有耗子怎么办,王富贵听了都想笑。 “再外来就直接踩死它。” 王富贵握了一下拳头,黄紫烟却缩了一身下子,迟迟疑疑的道:“那你搜一下吧,先搜那个空房间,我屋里应该没得。” 标准的女孩子心理,自欺欺人。王富贵想笑,没敢笑外来。 “我先搜一下厨房吧。” 王富贵把厨房搜了一遍,没得,又把空房间搜了一遍,还是没得,再又搜黄紫烟的卧室。 床头放着一条淡紫色的贴身小衣,黄紫烟跟在王富贵后面的,看到了,脸一红,连忙拿被单盖住了。 然后自己就爬到了床上,坐在床中间,看着王富贵搜耗子,却又不准他瞎开柜子,这里不准那里不准的,女孩子嘛,就是麻烦事多,也正常,王富贵搜了一遍,没看到耗子。 “可能就一只小耗子迷路溜里来了,再没得了。” 他这么一说,黄紫烟放心了,手放在饱满的胸上,说道:“没得了就好。” 黄紫烟手压着衣服,便突现出高高的峰峦叠嶂,王富贵瞟一眼,不敢多看,道:“没得事了,那我先回去了。” 出门,下楼,想想黄紫烟的两张脸,他掌控不住有点好笑,却又想到孟树贞,想:“黄警官这霹雳丫是装外来的,孟树贞却是条真白练蛇。” 第51节 你朝哪里打啊 回到宿舍,牛大根就喊了起来:“又把你揍了一顿,真的是犁往天上耕了,富贵,你不要怕,明天我回去跟我叔叔讲,请他给局里打个报告,黄紫烟即使是教官,也不能这么虐待学员啊。” 同宿舍的几个学员也同仇敌忾,齐声喊着要换了教官。 这些家伙,先盼着黄紫烟来,观赏着霹雳丫的白玉山,给黄紫烟训了两天,大概是不大想观赏了。 王富贵一看形势不对头,灵机一动,扯了个谎,道:“不是的,黄警官不是揍我,是晓得我家庭不大好,给我找了个陪练的事,两个小时,一百块呢。” 他来之前,胡夏香让他带了一点钱,这个时候就拿了一张一百的外来,说是今晚挣的。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讲。”牛大根切的一声,其他几个也没得了兴致,但牛大根随后又想到件事,道:“黄警官怎么晓得你家庭不好的,你早就认得她了啊?” “认不得。”王富贵摇头,只好扯谎:“可能她是看了我的家庭记录吧,要不就是她认得我们警署的王正义署长。” 一句谎十句圆,王富贵并不怎么欢喜扯谎,不过牛大根倒也没看外来,对他一下子就没得了兴趣,倒在床上,哀号一声:“还要三个月,天啊,老天爷收了这个霹雳丫吧。” “她霹雳丫实际上是两面人,并不是真的很霸道。”王富贵心里暗暗说了一句,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外来。 第二天还是,训练场上的黄紫烟,还是凶煞如昂昂然一道霹雳,但到了晚上,让王富贵在散打馆等她。 见了面,倒是没得板起脸了,见面反而笑了一下,道:“你那药,真的有用,对了,不会真的是医狗医牛的吧。” “也不一定。”王富贵摇头:“牛、狗、羊的腿假如断了,都能用的。” “你。”黄紫烟气呼呼看着他,王富贵这才想到,又说错话了,涨红了脸,一脸的难为情,黄紫烟倒是噗嗤一声笑了:“你的才是牛羊狗腿呢,里来,让本姑娘揍死你。” 一顿狂轰烂打,疼并快乐着,疼是真疼,黄紫烟上了拳台,那可是真下狠手,一嘎嘎不客气,王富贵一个防不住,就有可能狠狠的被她打了一下。 至于快乐,说法就多了去了,冲拳,踢腿,跳跃,不管黄紫烟做的什么动作,弹力背心裹住的那一对傲翘,都在不住的跳啊跳,王富贵想不看都不行。 特别在汗潮了以后,整个规则的几何形状更清晰的突现外来,汗水沿事业线朝流下去,那份诱惑,是个男人都会心猿意马。 “要是让牛大根他们来跟黄警官练拳,再苦再累,他们也应该能吃得下来这苦来吧。” 王富贵在心里这么快乐的想着,不过还是不敢多瞧,而且还要小心翼翼的,拳头也不敢瞎伸,因为上了拳台的黄紫烟,没得多少女孩子的矜持。 很多时候,她就两手搭着王富贵的肩,然后有一下没一下的膝顶他。 两个人离得这么近,她那峰峦叠嶂,王富贵就是手不伸,都会时常触到,要是把拳头一冲,呵呵,不能想,不敢想,很怕人。 他甚至胆战心惊的想过,万一陡然一冲拳,把那峰峦叠嶂给打爆得了,拿什么来赔她呢? 不过最终王富贵还是在黄紫烟峰峦叠嶂上轰了一拳,那是第八天了,黄紫烟说他防守的差不多了,以后就是多练习,现在可以加上进攻,开始教王富贵进攻的手法。 同样简单,轰拳左右勾拳左右摆拳,前虚晃拳后重拳,就那么几招。 王富贵没干过架,却没得进攻欲,要他挥拳打人,要他冲拳打人,架势是对了,力量却是软绵绵的。 黄紫烟恼了:“用力哈,你的力呢?就跟一个女人似的,要使用组合拳,一记下勾拳冲开对方防守,然后重拳紧跟,继续,来。” 练到后来,王富贵有点昏头日脑了,给黄紫烟这么一喝,他本能的做出动作,也用上了劲,一记上勾拳,一下把黄紫烟防护的手给冲开了,然后后手一拳就冲了外去。 他当然不敢打黄紫烟的脸,女孩子的脸,那是打不得的,所以他这一拳是照着黄紫烟的胸去的。 拳头一伸出去,他才陡然感觉不对,面前的胸脯,不是男人坚实的胸,而是女人坚挺的胸。 他一哆嗦,匆忙中劲力急收,可也还是在黄紫烟左胸上击打了一下。 那种感觉,就像击打在了棉花上,却又比棉花还有弹劲,凹里去后,又带着一种嗷嗷不服的反弹回头。 “呀。”黄紫烟一声惊喊,两手抱胸,急速后退。 王富贵惊呆了,拳头僵在那儿发着呆:“黄警官,对……对不起……。” “你朝哪里打啊,尼玛的。” 黄紫烟狠狠的白他一眼,转过身去,她肩膀在抖动,不是抽泣,而是在揉,那地方受不得力,打疼了。 王富贵呆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弄了,小时候跟人干架,打疼了,只好说给你吹一下或给你揉一下。 可黄紫烟这个不好去揉啊,吹也不行啊,打在那个柔软的地方,除了她男朋友,哪个敢去揉或吹啊。 王富贵甚至不好意思开口问,连赔礼的话都讲不出口了,心中只砰砰跳:“千万别爆了才好,不会爆吧。” 他以为女人的胸是个水气球呢,点重一点就会破呢。 但在这韧劲方面,黄紫烟真的比有着男人的坚强,她揉了一刻儿,转过身:“没得事,来,继续,不过你眼晴要睁大一嘎嘎啊。” 没得事就好,王富贵倒是松了口气,但听到黄紫烟后面这一句,他心里就苦笑了。 眼晴怎么个睁大法儿?打脸?女孩子的脸,能打吗?象黄紫烟这样的美女,那张脸,就是她的第二条命啊,哪能碰得得? 然后是胸,胸也是打不得的,再说男人也不舍得打啊。 黄紫烟同样没有腹肌,女人哪儿有腹肌啊,紧身背心往上一缩,露出一小截匀称娇腻的小腰,不时还能看见可爱的肚脐眼,在这地方来一拳,那简直是畜生不如啊。 这些地方都不能打,那还能打哪儿呢? 王富贵只能苦笑了,道:“黄警官,还是你来进攻,我来防守吧。” 黄紫烟好像也想到这点了,也就一嘎嘎不客气了,抡拳就攻了上来,拳打脚踢肘击膝顶一大套动作,王富贵一个没防得住,狠狠的挨了一记膝顶,还真的是不客气啊。 第52节 今天换个花样玩 连着几天,都是这样,牛大根等人疼并痛苦着,王富贵则是疼并快乐着。 他的快乐,并不单单是天天可以看到诱人的壕沟,而是黄紫烟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 他是个孤儿,外表忠厚老实,心里实际上非常敏感,自尊,也自卑,别人对他好,特别黄紫烟这样的人,肯另眼相看他,真的让他感恩戴德。 若换了牛大根等人,得了黄紫烟另眼相看,笃定会想日非非,想着把怎么黄紫烟泡上手。 但王富贵没想过,真的,他从来没想过去泡黄紫烟什么的,他心中只有感激,而绝没得其他的什么想法。 当然,不是说他完全没得想法,特别在拳台上,黄紫烟又不大留神,那对坚挺跟她人一样也横行霸道的,经常就磕磕碰碰。 没得想法的,那是泥捏的菩萨,“直钩”是泥捏的,王富贵可是肉长的,当然会想在小沟里用直钩钓鱼了,不过他立马就会岔开不健康的想法,甚至会埋怨自己。 “黄警官对你这么好,你还想日非非的,还是人不是?” 这么一想着,自然而然就打起了退堂鼓了。 大约过了一个星期左右,这天下午,王富贵突然接到孟树贞的电话:“晚上九点,到我这边来。” 王富贵都差一嘎嘎把孟树贞给忘了,这一下才记起,还有一个女魔头在盯着他呢,一时半会叫苦连天,但却又不敢回绝。 他只好给黄紫烟打电话,扯个了谎,说家里有急事,晚上赶紧要回去一趟,明天早上七点之前才能赶过来。 黄紫烟倒是有点奇怪,道:“你家里不是那个……什么的吗?” “是。”王富贵晓得她给王正义打过电话,而且履历上也有,只好解释说:“我年前跟了个亲戚哥哥学兽医,后来他出意外死了,嫂子夏香姐带着一个小孩子,有时候就有点为难事,所以我得回去看一下。” “哦,夏香姐哦,还嫂子呢?”黄紫烟笑了起来:“好暧昧的称呼,行了,明早七点之前,必须赶来。” 实际上队员在晚上是能自由活动的,黄紫烟才不问这些,她只管白天训练场上的事,迟到早退,你就等开除吧。 其他人,她根本不想问,不过王富贵每天晚上跟她去练拳,所以必须要打声招呼。 跟黄紫烟讲好了,王富贵就先出了集训队,到林南公园去等时间。 林南公园就在林南边上,市里雄心壮志,要打造一个林南风景带,不过成效有限。 开发商不肯来,倒是把江堤修好了,成了人们晚上纳凉的好场所,当然也是小青年们幽会的绝好场所,甚至一些不良女,也会在这里出没。 王富贵在公园里等到八点半样子,这才打了个车,朝孟树贞这边来。 他一直害怕孟树贞,心情复杂,主要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孟树贞究竟要怎么样才会放过他,而他最害怕的,就是万一事情败露,孟树贞肯定会反咬一口,说是他意图小强县令,那他就是死定了啊。 心里即担忧,又害怕,又气愤,又没得办法,百味杂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打个车就上去,完全没留意,不远处,黄紫烟也上了车子,紧紧的跟着他的车子。 黄紫烟怎么在这里呢,原来黄紫烟一直想抓住漕运市里的那个采花贼,虽然给调来了当教官,却一直心有不甘。 王富贵头一回跟她相遇,她就是扮那种不良女钓采花贼,今天趁着王富贵说要回去,有了空闲,她又装扮一通外来了。 林南公园经常有活动频繁的不良女,所以她来了这里,不想一到这里就看到坐在公园里发愣的王富贵,她就好奇了。 王富贵说请假要回家给夏香姐做事,却坐在这公园里发愣,什么情况? 她就一直悄悄的盯着,眼见王富贵等到八点多钟,居然上了一辆的士。 她是晓得王富贵的情况的,好端端的,有公车的时候反而不走,这个时候却来打车,想干什么嘛,她就开车跟了过去。 王富贵到孟树贞别墅,老一套,大铁门还是锁着,小门一推就开,王富贵推门进去,辣姐跟馒头全都不在。 王富贵估计,孟树贞想玩他的时候,不想给辣姐看见,也怕狗乱喊吵了人,所以让辣姐带着馒头去另外的地方了,她一个县令,这方面肯定有得是办法。 王富贵也不考虑这些,他倒是随手带上了小铁门,可惜没锁,然后驾轻就熟进屋,上楼。 到二楼,孟树贞还是老样子,穿着妩媚的紫色的吊裙,平时她欢喜一身红,但在家里,在私地下里,穿的还是很妩媚,色彩也很多样的。 她歪倚在沙发上,端着一杯酒,好像稍微有点醉了,看到王富贵里来,她眼里一亮,好像有一蓬野火,陡然就在她眸子里点亮了。 王富贵最害怕的,就是她这样的目光。 “孟县令。”王富贵喊了一声,有点拘谨。 孟树贞不睬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好玩,好玩,你这小家伙,还真的是很好玩。” 王富贵不晓得她说什么好玩,只好勉强凑个笑脸看着她。 孟树贞眸子转动,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名堂,她一仰头,把杯中酒一口闷了,放下杯子,看着王富贵道:“今天换个花样玩,你来强上我好不好?” “啊?”王富贵愣了一下。 他去强上她,他哪有那个胆子啊? 孟树贞身子陡然哆嗦了一下,脸上有一种喜悦的绯红,看着王富贵,喝道:“过来啊。” “我。”王富贵朝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 孟树贞有点生气了,眼中发出冷光:“你要我收拾你?” 王富贵给她冰冷的目光扫得一哆嗦,走到跟前,扬了扬手,却还是不敢乱动。 “抓着我,拽我的衣服,用最粗暴的手段来制服我,用最羞辱的姿势强上我,快。” 孟树贞眼中又露出激昂的神色,陡然挺起身子,啪的一声就抽了王富贵一个大耳光,脸上现出又羞又恼的神色:“你这个渣子,竟然想强上我,啊,你竟然想强上一个县令。” 王富贵被她打懵了,不由自主退后一步,但随后孟树贞一声冷叱:“快点,快撕我的衣服。” 说着,她又伸手来打王富贵的耳光,王富贵这下反应过来了,伸手抓住她手,孟树贞挣了一下,没用什么劲,嘴里喊:“啊,我被他抓住了,我要被他强上了,不,我绝不屈服。” 说着,她身子反复扭动,好像是要挣脱的样子:“我绝不能给他强上,绝不。” 见王富贵不动,她侧头看他,眼中射出气恼的目光:“快一点啊,你想让我再打你吗。” 说着话,她脚一抬,一脚朝王富贵重要部位蹬过来。 第53节 孟树贞的演技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连忙一闪,孟树贞这一脚就踢在了他大腿上,力道还不轻,这要是踢中重要部位,绝不轻松。 王富贵这下真有点生气了,朝前一扑,一下压在了孟树贞身上,把她压在了沙发上。 孟树贞尖喊着,挣扎着,如一条无助的小白练蛇,王富贵也给刺激到了,伸手去撕拽她的衣服,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王富贵。” 王富贵刚刚开始入戏呢,这一声突如其来,骇得一个哆嗦,回头一看,黄紫烟站在门口,睁着两只滚圆的大眼珠子,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呢。 黄紫烟跟着王富贵过来,本在院子外面等候着,不好进来的,可听到孟树贞的尖喊声,好像不对劲,这才冲了过来。 刚好就看到王富贵掐着孟树贞的脖子,要去拽孟树贞唯一剩下的贴身小布片,而孟树贞还在挣扎扭动。 这样的情景,换了任何人,都会百分之百的认定,王富贵是在意图侮辱这女人,黄紫烟当然也不例外。 “黄……黄警官?” 王富贵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黄紫烟会在这里出现,瞬间给骇呆了。 “你这个混蛋。”黄紫烟的困惑不解化成无比的气愤,冲过来,一脚就踢在王富贵胸口,把王富贵踢得飞了起来,越过沙发,掼在地上。 黄紫烟顺手拾起地下的睡衣撂给孟树贞,转过身又来撵着打王富贵。 孟树贞也非常惊讶,不过她的反应倒是很快,陡然一起身,一下就缠住了黄紫烟,嘴里喊:“救命啊,黄警官,快点救救我。” 一面却对王富贵猛使眼色。 王富贵翻身爬起,本来是想解释的,可看了孟树贞的眼色,却晓得,孟树贞不会如他的愿,不会帮他解释的。 要是他硬要解释,孟树贞笃定会说他就是想强上她,以孟树贞的疯狂,她笃定做得外来,只好顺着她的意思。 绕过沙发,跑出去,事后怎么办,火烧眉毛,先顾眼前,暂时管不了那么多,先逃离现场再讲。 “王富贵,你站住,你敢跑。”黄紫烟忿怒欲狂。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王富贵居然是这样一个人渣,居然会跑来强上一个县令,心中的气愤,真的用什么语言都没得办法形容。 王富贵只要不跑,黄紫烟非当场把揍个半死不可。 但孟树贞牢牢的抱住了她,不让她撵出去,假装出非常害怕的样子,嘴里不住的喊:“黄警官,救救我,不要离开我,我害怕。” 她演得惟妙惟肖,黄紫烟信以为真,也不好硬扳开她,只好放任王富贵逃走,不过她不相信王富贵能逃得了,已经晓得是王富贵了,还能逃得哪里去? “孟县令,没得事了,不要怕。”黄紫烟只好转身来抚慰孟树贞。 做为漕运市里出名的两大美女,两人工作上虽然很少有交集,但笃定都是互相认得的。 对孟树贞,黄紫烟甚至还很佩服的,眼见孟树贞这个样子,她是即气愤,又同情。 宽慰着孟树贞,她又拿手机:“孟县令,我立马根局里汇报,你放心,那个小痞子肯定跑不掉的。” “不要。”孟树贞却一把抓住了她手:“不要汇报。” 她看着黄紫烟,一脸恳切的神情:“这件事笃定不能捅出去,黄警官,求你了。” 她演得真的是有模有样,黄紫烟一想也是,孟树贞素以冷若冰霜闻名,陡然出了这样的事,要是捅外去,那还不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啊。 而人言猛于虎,传到后来就可能会变了形,明明是强上没得逞,到最后,只怕是被十人强上了都是有可能的,那以后孟树贞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可是,孟县令。”黄紫烟一时有点为难。 “不追究了,拜托你了。”孟树贞一脸诚恳的看着她,眼里还噙着眼泪:“只当这事没发生过,而且你也一定不要再去找他麻烦,不然,一旦闹将起来,我就只有寻死的份了。” 她说的夸张,但黄紫烟不晓得什么情况,只感到她是认真的,而且她晓得孟树贞的脾气,素来强势,言出必行。 一旦名誉受损,说不定真可能会寻死,可就这样饶过王富贵,她又有点心有不甘,犹豫道:“孟县令。” “不管怎样,请帮我保密。”看到了她眼里的迟疑,孟树贞又说:“你也是女人,你也晓得,女人不易,我的名声,还有我的命,就全交在你手里了。” 她把自己说得这么严重,黄紫烟没得办法,只好点头:“好吧,孟县令,我会帮你保密,不朝上汇报,也不去捉拿他,可是,那个人渣,真的太可恨了。” 黄紫烟气得直跺脚,全没留意,孟树贞眼底掠过一缕狡黠,那是奸计得逞后的得意。 王富贵则是胆战心惊,逃出孟树贞的屋子后,他跟没得头的苍蝇一样瞎窜。 跑了半天,没看到黄紫烟撵来,他才慢慢收住步子。 四下一张望,也不晓得逃到了什么地方,四下里没得一个人,只有楼里的灯光,散发着温暖的光。 旁人全家团圆,一家人围在一起欢声笑语,他却跟鬼一样四处飘荡,而且随后更有着不可预测的命运,他好像看见,数不清的警员正四处出动,警灯呜啦呜啦响,四处搜着他的行踪。 他心中又怕又委屈,一时间心灰意冷,抱头蹲下,嚎啕大哭,哭了一刻儿,手机却响起来了。 他骇了一大跳,只以为是黄紫烟打来的,一看,却是孟树贞打来的。 他又生气又憋屈又害怕,一切都是孟树贞弄外来的幺蛾子,她是个副县令啊,她为什么要这么霸凌他一个小兽医。 直接不想接,巴不能把手机掼坏了,可他不敢不接,他还不知道后面究竟会怎么样了呢。 接通,却听孟树贞咯的笑了一声:“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骇坏了是吧,真的是没得用,没得事了,黄紫烟不会抓捕你的,明晚上,还是这个时间,你过来。” “黄警官不会抓捕我?”王富贵有点不可思议:“可是,可是。” 第54节 你们都欺负我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孟树贞哼了一声:“我是副县令,你不要忘了,我不让她捕你,她就不敢捕你,你是我的,在我玩腻你之前,哪个也不能捕你。” 这话说得冷酷无情,但在王富贵耳里,却不亚于福音,他小声地说:“谢谢你,孟县令。” “明天晚上记得过来。” 她今晚明显玩得没过瘾,王富贵却骇得浑身都哆嗦了,连忙哀求:“放过我吧,拜托你了,孟县令。” “放过你?好啊。”孟树贞冷笑:“那就让你去蹲牢房。” “不。”王富贵哀喊。 “那明晚就过来。” 孟树贞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王富贵拿着手机,呆了半天不晓得动,孟树贞的话他信,孟树贞在他眼里,素来是非常厉害的,而且她是副县令,警官当然要听县令的,她说黄紫烟不会来抓捕他,黄紫烟肯定就不会来抓捕他。 心中松了口气,起码不要蹲牢了,可想到黄紫烟,他又心惊肉跳,明天,他要怎么面对暴走的黄紫烟呢? 特别是,这段日子,他跟黄紫烟相处得很融洽,黄紫烟待他也挺好的,可这个误会一落成,他在黄紫烟眼里,就是个强什么犯的了,小痞子,人渣,黄紫烟已不可能再拿正眼瞧他了。 虽然他从没对黄紫烟有过什么其他想法,可想到从此要跟黄紫烟形若路人,甚至变成敌人,他心中就特别的不好过。 失魂落魄的,也不晓得怎么的就回了宿舍,牛大根等人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他鼻塌嘴歪的样子,也没得人再理他,上网的上网,睡觉的睡觉。 王富贵澡也没洗,埋头便睡,又好像一下子都没睡着,做了一夜恶梦,早上醒来,见牛大根蹲在他跟前。 他骇了一大跳,道:“肥茄子,你怎么了?” 牛大根满脸好奇的看着他:“富贵,你认得孟县令,就是那条白练蛇,孟树贞?” 王富贵心中咯噔地一跳,连忙摇头:“认不得,怎么了?” “认不得?那就奇了怪了。” 牛大根搔头:“你一晚上老叫,孟县令,放过我,我就奇了怪了,要孟县令放过你干什么啊,喊得那个凄惨,好像人家要强上你一样。” 原来是做梦,王富贵晓得了,摇头:“什么孟县令,是鬼,我梦见给鬼捉住了呢。” “哦。”牛大根顿开茅塞:“我就说呢,你怎么会和孟树贞那条美女白练蛇牵连上关系,不可能的嘛。” 说着满脸猥琐:“我昨天晚上还想,要真的是遇到孟树贞那条美女白练蛇,我就不要她放过我,我吐她满脸的。” 他说着,哼着十八摸的小调儿打水去了,王富贵发了一刻儿呆,想想孟树贞,再想想黄紫烟,心中凄苦,不过起码有一点好,黄紫烟果然没带人来抓捕他。 “她要是真开除我,我就回去给郑镇长当驾驶员,再也不到市里来了。” 王富贵在心里默默下定了决心。 训练,黄紫烟来了,以往脸上就是霜,这天就好像挂满了寒冰,把一群学员教训得哭爹叫娘。 她没专门针对王富贵,但王富贵晓得,她这么做,就是因为对他心里有气。 王富贵也不敢看她,跟着学员们训练,但他总是认为,黄紫烟的目光一直盯着他,就是针戳在他肉里,让他十分的难受。 终于一天挨过去了,牛大根等人在宿舍里喊苦连天,王富贵闷声不响,心中却是七上八下。 他不晓得,黄紫烟今天晚上还会不会找他,他既盼着黄紫烟找他,又害怕黄紫烟找他,心中就好像熬了一大锅中药,百味杂陈。 七点钟的时候,黄紫烟发了短信来:七点半,散打馆。 王富贵心中陡然跳了一下,心中莫名的有点高兴,又有点害怕,一咬牙:“她要是想揍我,我就让她好好的揍一顿算了。” 又想:“她要问怎么办?” 他心中实际上很憋屈,可这份憋屈真的不能说,难不成他能跟黄紫烟说,实际上是孟树贞逆推了他。 黄紫烟昨天晚上看到的,他强上孟树贞,实际上也是孟树贞那个反常闹外来的幺蛾子,那个变态,正常的玩腻了,想来一下给小农民强上的欢愉? 他就是敢说,黄紫烟会信吗?哪个也不会信啊。 他又想到了胡夏香,现在他特别的想胡夏香,想她柔和的笑脸,想她暖和和的胸怀。 虽然他一样不敢跟胡夏香说,但只要抱着她,把脸拱进她软哈哈的怀里,他所有的悲苦憋屈就都能得到缓解。 可他现在可不好回去啊。 黄紫烟让他去散打馆,到九点,孟树贞还要他去别墅呢。 “要是被黄警官打死了,就再也不要到那条白练蛇那里去了。”他咬着牙想。 七点半还没有到,黄紫烟已经过来了,唬着一张脸,狠狠的白他一眼,就好像两道利剑,要将他狠狠的戳穿。 黄紫烟一言不发,进了散打馆,自己去换上练功服,王富贵也一声不吭的穿好了拳套。 黄紫烟今天的打扮不一样,紧身背心大裤头除外,上身还加了一件高级防护背心。 “今天我们对打。”黄紫烟狠狠的瞪着他:“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着,她呀的一声,一拳就快速冲了过来,力道之大,以前可没有的。 “我是不会还手的。”王富贵在心里默默的喊了一声。 两手护头,随黄紫烟火力全开,偶尔没防住,给打倒在地,他也不要黄紫烟喊,就自己主动站起来。 一直狂轰了一个多小时,黄紫烟象疯得了一样,那劲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王富贵鼻塌嘴歪,肚子上也挨了几下重拳,内脏排山倒海,他一言不发,任由黄紫烟打。 打到后来,他脑子已经有点混头日脑了,身上又疼,心里又苦,暗暗的喊:“打死我拉倒,你们都欺负我,打死我拉倒。” 黄紫烟终于累了,在一拳把王富贵撂倒后,她也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虽然外面加了防护背心,可那饱满的坚挺,还是随着呼吸不住的起伏。 “你这个小痞子、人渣,给我滚。” 她厉声尖叫。 王富贵默默的站起来,甩掉拳套,脸上的血也没擦掉,一步一晃地走出了散打馆。 他还要到孟树贞那里去,还不能回宿舍休息,就在路上慢慢的走,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没得了,心中却一阵阵的疼。 看到一个小店,他之前舍不得喝啤酒,这个时候也不管了,买了一瓶,一路走,一路灌,灌光了,又买了一瓶。 第55节 不要看嘛 手机短消息提示响了,他一看,是孟树贞发来的:“有事,不要来。” 王富贵心中呆了一下,陡然对着手机狂喊起来:“可我现在想强上你,我要强上你……!” 他醉了,不晓得怎么回的宿舍,倒头一觉,早上还是牛大根喊醒他的。 黄紫烟今天没来,后来却来了个男警官,说是黄紫烟有其他任务,由他临时教。 警官姓成,没得那么凶,训练好像也随随便便的,一解散,牛大根等人都欢呼起来,王富贵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以后,再也见不到黄紫烟了吗? 第二天宣布放半天假,王富贵喊了个电瓶三轮车,回了农货队。 胡夏香看到他,呀的喊了一声:“富贵,你怎么这么又黑又瘦啊,一定累死了。” 王富贵心中的苦,不能跟胡夏香说,脸上伪装出毫不在乎的样子:“警员嘛,是要抓捕坏人的,训练当然要艰苦一点,不然以后跑还跑不过犯罪份子,那怎么办?” 他打起精神,有声有色的挑一些训练中的好玩的事说给胡夏香听,胡夏香信以为真,听得有滋有味,心疼他,逮了一只老母鸡杀了。 到晚上,早早的哄乐芸睡了,王富贵把胡夏香抱到床上,拼了命的亲吻她,胡夏香在床上扭着,小声喊叫着,每一声里,都透着幸福。 “只要姐过得好,我就是受再多的苦,也没得关系。” 在这一刻,王富贵所有的憋屈都放出来了,他也想清楚了,他当吃公家饭,是为了胡夏香,所以,不管有什么样的憋屈,他都要忍住。 “你不要看,不要看嘛。” 后来,胡夏香帮了他,还是羞得厉害,不过王富贵没得听她的,呵呵的笑着,胡夏香最后也就由着他看了,只是事完后,羞的将脸埋在他怀里,怎么也不肯抬起来。 “夏香姐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好女人啊。”搂着胡夏香软哈哈的身子,王富贵阴暗的心理,又感到充满了阳光。 第二天,租了个电瓶三轮车回市里,兜了一路的风,兜的王富贵满心的清爽,不过想到黄紫烟,心中又还是有点失落。 还是那个男警官,有学员奉献上了烟,成警官更放松了,王富贵估摸着,黄紫烟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 下面几天都是一样,王富贵吃过晚饭,也不想跟牛大根他们瞎混,就到外面去走走,巧克力几个,他没让它们跟来,让它们守护胡夏香。 下了硬命令,紧要时刻,例如孙积霸想强上胡夏香那次一样,它们可以瞎咬,同时要给他报信。 市里狗也很多,嗅到他身上味道,都对他又敬重又畏惧,有些无家可归的狗生病,王富贵顺便也给看好了,狗狗们对他更是敬重,也更亲热,不过王富贵不让狗儿们围着他转,太显眼了。 有一条狮毛狗,叫面包的,病得不轻,王富贵治了三四天才好,因为带在身边,牛大根等人倒是欢喜上了,天天逗的玩,吃饭的时候,有时还特意撂块肉什么的,也都怂恿王富贵养着,说他们一起帮他养。 王富贵想一想,一条小狗没得关系,不显眼,而且宿舍区管理并不很严,可能他们只是协警,不是正式的警员,局里只派了一个教练,其他的什么也不管。 王富贵养一条小狗,也没得人问,反正那成警官从来也不来宿舍的,当然,黄紫烟也没来过宿舍,但她是大姑娘吗,还说得过去,而成警官,还是不说了吧。 王富贵每天吃过饭,就经常带面包外去散步,走到林南河边,再走回来。 他也不和人打招呼,实际上也认不得哪个,但面包却是明星,因为跟着它,所有的狗都把它当作是公主那样捧着,一路走来,数不清的狗来跟面包来招呼献殷勤,居然还有送礼物的,例如排骨啊包子什么的。 不过面包却很骄气,轻易还不给它们面子,很是自命不凡的,看到它耷着尾巴,昂着狗头而行,那些狗对着它尾巴瞎摇,就是王富贵也感到很好笑。 这天还是外去散步,走到林南河边,再朝回走,面包突然跟王富贵说了一个消息,说有一个大痞子,布下一个圈套,要对一个警员下冷冷手,那个警员叫黄紫烟。 “什么?” 王富贵一听,全身一个哆嗦,毛发都立了起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在哪里,黄紫烟人在哪里?” 面包得了命令,亢奋起来,立马汪汪狂吠起来。 它一喊,立马就有狗应声,一声声狗吠传外去,就像电话一样,不到两分钟,一声声狗吠又传回来,王富贵也得到了非常准确的消息。 有一个叫刀疤脸的渣子,一年前让黄紫烟抓进了牢里,现在刑期到了放出来了,却非常恨黄紫烟,发狠要抓住黄紫烟,强上她,拍下视频。 要是黄紫烟肯屈服,那以后就会成为他们的玩偶,要是黄紫烟不肯屈服,甚至还要抓捕他们的话,他们就会把拍下视频传到网上,反正他们的命不值钱,不信黄紫烟敢跟他们玩命。 刀疤脸找了个被收买了的线人,说有好的消息,把黄紫烟引到了郊区一个荒废了的农机站里,现在黄紫烟已经快马杀过去了。 “黄警官。” 王富贵心若火烧,急忙拨打黄紫烟的手机,但黄紫烟的手机居然关机了,王富贵立马就晓得,不是手机关机,是手机换号了。 “她就这么恨我。” 王富贵心中又悲苦又着急,拨脚便狂奔出去。 他速度太快,面包只是条狮毛狗,身材短小,直接撵不上,不过它倒机灵,放声狂吠:“狗皇来了,给狗皇指路。” 一路的狗吠声传下去,王富贵虽然跑得飞快,但不管怎样,也没得声音快,王富贵所到之处,都有狗站在路边,给他指点路。 林南河本来就算郊区了,农机站也在郊区,不过这边开发得早,农机站那边,周围就还有农民种的菜什么的,路上也没得灯,黑咕隆咚的。 但王富贵视力现在特别的好,又有狗指点路,七八分钟,他就跑到了农机站,却是从农机站后面过去的,他也不管了,直接翻墙里去。 狗没跟里来,但王富贵自己听到了动静,他爬到一个窗子前,朝里一看,眼珠子登时鼓了外来。 农机站是国营的,虽是破产了,但水电可没断,屋顶一个40瓦的小灯泡,发着黄不啦叽的光,一个旮旯里,五六个男人,人人手拿着长刀或者铁棍,成半包围围住了黄紫烟。 第56节 救黄紫烟一命 黄紫烟跟第一回相遇时一样,一身黄的打扮,黄衣黄裤子连头发都是黄的,她手中还拿着一根铁棍,被逼在墙旮旯里,虽然一时半会没被打倒,但想冲却也冲不外来。 那几个鸟男人也不着急,只是围着黄紫烟,不时的捣一下,嘴里秽语污言逗引她。 “这对坚挺啊,嘿嘿,黄警官,我也不瞒你,在牢里,我每天都在发狠,只要我能出来,一定要逮住你,好好的快活一下。” 这说话的是个高大男人,光头,脸上还有一道刀疤,面包它们传给他的消息,刀疤脸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光头有刀疤,这人应该就是刀疤脸了。 “一回不够吧,老大,起码得一夜七回吧。” “七回也不够,一千回都不嫌够,真水灵啊,你们看,就这么微微动一下,那个又荡又漾的啊,这还是包裹着的呢,要是把束缚拽了,那真能荡起浪来。” 众小弟凑趣,刀疤脸哈哈大笑,一众小痞子爷跟着浪笑。 黄紫烟脸如寒霜,陡然一声厉叱,手中铁棍陡然一挥舞,趁着边上两个小痞子朝后退的空隙,她朝旁边一蹿。 不想农机站里东西堆放得杂乱无章的,给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一嘎嘎跌了个跟头,虽然及时站稳了,却被彻底地逼到了一个旮旯里,眼看着手里的铁棍都抡不开了。 刀疤脸好像有点急不可耐了,道:“把刀子撂了,相破了就不好看了,拿棍子一拥而上,夺了她手中的棍子,然后再让她晓得咱们‘棍棒’的厉害。” 小痞子们鬼笑狼嚎,一齐朝前逼。 王富贵看得明白,心急如焚,身子陡然一收,狗皇子孙袋嗖地一下拱入腹中,全身热气猛胀,他啊的一声大吼,两手一用劲。 窗子是钢铁防盗窗,钢条都有大拇指粗,中间还支有一根焊起来的横梁,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弄得动的,但王富贵情急之下,两手猛撕,居然把两根铁护栏从窗梁眼里硬拽了外来。 王富贵闪身就从缺口拱了里去,脚下堆放着一些没得用的铁大件,其中有一件,巴掌这么宽,一米七八左右长短,就像根扁担一样。 王富贵没怎么干过架,特别是拿家伙干架,但以前在家,扁担却是经常用的。 这个时候也没时间多想,一下就攥在手里,入手还有点分量,至少有七、八十斤的样子,他也不换了,狂吼一声,迎着刀疤脸等人就冲过去。 他先前一声吼,刀疤脸等人已经回过头来了,眼看他冲过去,其中一个小痞子骂一声:“你狗日的找死。” 拿着根长棍子来戳王富贵,王富贵置之不顾,随手就是一挡,两棍一碰,铛的一声,那小痞子一声惊呼。 手中的铁棍给震得飞的远远的还不算,自己也一个趔趄,再望望两手,全是鲜血,两手虎口居然都给震裂开了。 刀疤脸几个都给王富贵的神力惊呆了,刀疤脸反应快,气急败坏的喊:“围上去,一起嫩死他。” 几个小痞子就一起拥了上来,王富贵也不会什么招数,身子就晓得往前直冲,手中扁铁便是边冲边扫。 那些小痞子虽然抓紧了手上的家伙,但禁不住王富贵的神力,只要碰上了,手中家伙莫名就飞了,只挥了几下,五、六个小痞子除了刀疤脸,其他人都赤手空拳了,人人脸上变色,一起朝后退。 这也是王富贵下不了手,不敢对着人打,不然铁棍磕飞,再顺手一戳,这些个小痞子不死也得重伤。 刀疤脸一看不对头,晓得不妙,更害怕后面跟着大队警员,急呼一声:“风紧,扯呼。” 当先就朝外跑。 “逮住他,不要让他跑了。”黄紫烟才不想放过刀疤脸,她自己没得劲了,撑着铁棍站在那里,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给王富贵发号施令。 王富贵一想也对,就是以这刀疤脸为头的,假如把他放走了,以后他再三番两次的来打黄紫烟的主意,那可怎么办?抱着扁铁朝前急跨一步,到了刀疤脸后背。 刀疤脸手里有一把瑞士刀,一看不对头,手一反就对王富贵划了过来,目露凶光:“老子剁了你这个狗拿耗子的逼养的。” 可惜啊,王富贵虽不会用兵器,但他力气非常大,扁铁虽然重,在他手里捣外来,却还是快得难以置信。 刀疤脸刀才砍到一半,左前腰已被捣了一下,身子立马给捣得飞了外去,滚出四五米远,刀也撂了,人也爬不起来了,睡就在那儿哀叫。 其他小痞子都给骇呆了,也没得人再来救刀疤脸,都一哄而散了,王富贵一时也撵不了那么多,他担心黄紫烟,回头问道:“黄警官,你没得事吧?” “你怎么来了?”黄紫烟对他的陡然出现,有点惊讶。 王富贵立马就张口结舌了,这是狗给报的信,这个可不能说,即使说了,黄紫烟也不会信啊。 看他发愣,黄紫烟却想歪了,白了他一眼:“你敢跟着我盯梢我,你死定了。” 黄紫烟掏出手机打电话,没得多长时间,警车鸣着警笛开过来了,把半死不活的刀疤脸逮捕走了,黄紫烟却没给王富贵上警车,翻他一眼道:“你先回去,今晚我先抓捕人,明天我再要你好看。” 警车得胜而归,留下王富贵一个人在那儿发了半天呆,懊恼的想:“她以为我在盯梢着她,不过也是啊,这么个半夜的,又是在郊区,我陡然一出现,换成哪个都会这么怀疑的。” 随后却又高兴起来了:“她没得事就行。” 走路回头,十分轻快,半路碰到面包带着很多狗要来助阵,王富贵一抱拳:“非常感谢,非常感谢。” 想想又补充一句:“以后若有黄紫烟的事情,还望大家多多留意。” 得到他的感谢,这些狗们都非常兴奋,一片汪汪吠,自然是请他放心,以后黄紫烟的事,它们会时时留意。 王富贵带了面包回来,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买份大肉给你吃,嘉奖你。”兴奋的面包绕着他转圈儿跳起了狗舞。 第二天,黄紫烟仍没来上班,但到晚饭后,王富贵收到她的短信:七点半,散打馆。 王富贵正盼着呢,一时间又惊又喜,老早的就到散打馆外面候着了。 七点半准时,黄紫烟的车过来了,下车,仍是寒着一张脸,扫他一眼,也没讲话,当先走了里去,王富贵便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到里面,黄紫烟换了衣服,仍是紫色背心加大裤头,倒是没得其他的了,这个信号让王富贵心里跳了一下。 把拳套撂给王富贵,看他套上,黄紫烟道:“你跟踪我?” “没得。”王富贵连忙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农机站的?” 王富贵又张口结舌了。 第57节 我也没学会还手 他实际上昨天晚上想过,想扯个谎,但面对黄紫烟,他这谎话却说不外来。 黄紫烟恨恨的看着他:“看招。” 一拳就毫不客气的冲了过来,王富贵一时没注意,一拳正轰在脑袋上,扑通一声屁股就来了一个干净利索的自由落体运动。 “起来。”黄紫烟厉叱。 “哎。”王富贵连忙爬起来,黄紫烟随后就是一顿狂轰滥打,下手一如以前的重,王富贵有时防得住,有时没防住,就被黄紫烟当沙袋打了。 “你还手啊。”黄紫烟喊。 王富贵看一眼黄紫烟上下,那如花绽放的脸,如柳柔韧的腰,真的不晓得哪个地方好打,抱着拳头:“我也没学会还手。” 黄紫烟实际上也知道王富贵的心思,冷哼一声:“这可是你自己找的。”又是一顿猛揍。 一拳把王富贵打翻,黄紫烟自己也累极了,不顾淑女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王富贵瞟了一眼,心中暗道:“难怪刀疤脸说,在监狱里做梦都想着,真的生得太好看了。” 不敢多看一眼,坐在地上休息了一刻儿,他虽然挨了揍,心情倒还是不丑,体力也还行,起身,拿来一罐饮料给黄紫烟。 黄紫烟虽然接过了饮料,却不跟他讲话,喝光了,站起身,直接去换衣服。 王富贵一直都没得换过衣服,虽然一身大汗,也只好穿着,在外面候着。 黄紫烟换了衣服外来,径自上了车,扭头看一眼王富贵,冷冷的道:“不管怎样,昨天晚上的事,先谢谢你,但是,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原谅你。” 说着,油门一踩,车子快速开走了。 王富贵呆了半天,摇摇头,低叫:“我晓得你不肯原谅我,你不怪我就行了。” 无论如何,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走起路来都很轻松,甚至哼起了歌子,是一首老歌:“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牛大根等人还没睡,这几天训练轻松多了,这些人也就变得老油条了起来,听到王富贵哼的如此古老的曲子,牛大根哈的一声笑,王富贵涨红了脸,也没睬他,直接去洗澡。 第二天依旧是那姓成的教官,黄紫烟好像是真的不来了,到晚上,王富贵脖子都盼长了,也没等到黄紫烟的短信,他心中怅怅然:“她是真的不想原谅我了。” 第三天还是老样子,王富贵便又带了面包外去散步,面包传给他消息,黄紫烟换了衣服头发,背了个包在外面转悠呢。 因为王富贵有令,所以就有狗十二时辰盯着黄紫烟,一举一动,都在狗狗们的视线里,及时的就把消息告诉了王富贵。 王富贵一听就晓得了,黄紫烟是不死心,想要抓住那个采花贼。 想想头一回见黄紫烟时的情形,那时尚的服饰,那坚挺的胸,一切好像就在昨天,但那日只是不认得,今日,却是形同路人。 不晓得为何,他心里就认为特别的别扭,这个时候,面包却又告诉他一个事,黄紫烟要找的那个花贼有消息了。 实际上狗儿们知道,那个采花贼养了一条大狼狗,消息就是大狼狗传外来的。 采花贼的身份让王富贵难以置信,居然是个吃公家饭的人,叫尹心重,还是强力部门某科的副科长。 这段时间没作案,不是洗手不干了,而是掳了两个不良女,关在自家的地下室里,变着花样凌虐呢。 “这个消息不会错吗?”王富贵真的没得办法相信,尹心重这样的吃公家饭,而且还就是干法院的活,居然会做这样的事情,让面包再问一遍。 面包又问了一遍,不到半小时,消息传了过来,如假包换,而且是尹心重家里的大狼狗亲口证实的,现在那两个不良女,还关在尹心重家后院的地下室里。 “难怪黄警官捉拿不到他,让人怎么相信嘛。” 王富贵摇头,心下一悸动,拿出手机,昨天黄紫烟给他发短信,他有了黄紫烟的新号码,拨过去,好一刻儿,黄紫烟才接通,却不讲话。 王富贵晓得她是不想跟他讲话,也不生气,道:“黄警官,我晓得你要抓捕的那个采花贼在哪里?” “真的?”黄紫烟一下子喊了起来:“你没骗我。” “我不敢。” 王富贵这是真心话,他是真不敢骗黄紫烟。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我在林南公园边上。” 王富贵报了地址,黄紫烟实际上离着也不远,没几分钟,黄紫烟的车子急驰而至。 她果然还是一身原有的打扮,紫色短上衣,短皮裙,黑丝裤沫加一头黄的色长发,贴身小衣也还是紫色的,起码有四分之一的胸脯露在外面,就像一碗豆腐乳装太多了,满出了碗面,稍稍一动,那个荡啊。 “在哪里?” 黄紫烟除下太阳镜,盯着王富贵的目光有如两把利剑。 “我带你去。” 王富贵本来想就说个地点,心中突然一悸动,冒出了这么一句。 “上车。” 黄紫烟也没拒绝。 王富贵心中一喜,上了车,说了地点,说了尹心重的名字。 黄紫烟一听就惊呼了起来:“强力部门的副科长?不可能吧,你有没弄错?” “我也不相信,但笃定不会错。”王富贵摇头。 黄紫烟疑惑的看他一眼:“你怎么晓得的。” 王富贵可又呆眼,他得到消息,然后脑子一热就告诉了黄紫烟,一直等着黄紫烟来呢,根本就没想好怎么扯谎。 而他又不是个欢喜扯谎的人,特别是不肯骗黄紫烟。 可狗报信,这样的事,无论如何是说不得的,就是说外来,旁人会以为他是妖怪,而且黄紫烟只怕也不会相信,所以根本不晓得怎么说。 还好,有前夜刀疤脸的事在前面,黄紫烟倒也没不信他,只是狠狠的瞪他一眼:“不说拉倒。” 她以为他有另外的消息来源,只是不肯告诉她呢,黄紫烟胸虽很大,可还是有着普通女孩子的通病,难免有一嘎嘎小气。 王富贵没得法子解释,只好不吭声。 漕运市不大,不过尹家在另一头,也开了十拉分钟才到。 尹家是一幢有院子的二层楼房,这个很正常,市里很多有正规工作的人,比如吃公家饭的,只要是本地人,几乎都自己盖有房子,而且通常都是这种带院子的小洋房,有的人甚至盖起三层用来出租的。 上面要是查,一半都会有问题,但就因为人太多了,所以才不会去查。 第58节 是不是在搞三人行了 尹家的院门是里面栓着的,这也是吃公家饭的人的好处,普通的农户,象胡夏香家里,虽有院墙,却是没得门的。 两扇大铁门,要千把块呢,农村人哪个舍得花这个钱啊,而城里人就不同了,只要有院墙,就肯定要有门,而且院墙顶上还撒上了碎玻璃,搞得跟堡垒一样。 “就是这里?” 黄紫烟下车,盯着尹家看了好一刻儿,有点困惑的回头看王富贵。 王富贵把面包也带来了,面包下了车,直接从院墙边的狗洞拱了里去,随后就在院子里吠了两声,里面也有狗在吠,是狼狗洪亮的声音。 黄紫烟听不懂,但王富贵却听懂了,面包和狼狗告诉他,尹心重就在屋里,两个不良女给他揪外来了,光着身子,正在陪着他吃饭呢。 “就是这里。”王富贵点头:“尹心重在家,他还绑架了两个不良女,也在屋里。” 他晓得黄紫烟没得办法断定他消息的真实性,而尹心重又是个吃国家饭的人,黄紫烟又没跟局里申请搜查令。 局里有点恼她,根本不给她抓这个案子了,她是私下里行动,所以有很多不便。 “我打开门,里去看一下不就晓得了。” 王富贵说着,跳起来,爬到铁门上,门上也有尖锐的刺,今晚的王富贵却没得神力,扳不弯,只好小心谨慎的跨过去,然后才跳下去抽开栓子。 尹心重的狼狗就栓在院子里,狼狗是非常凶悍的,要是换了别的人,笃定会冲上去咬上一口。 王富贵就不一样了,他里来,狼狗径直就伏在地下,头斜枕在前爪上,对他唔唔的小声喊,既畏惧,又带着讨好。 王富贵拍了几下狼狗的头,然后打开了铁门,黄紫烟里来,看到狼狗,也骇了一跳,可狼狗不叽不叫的,尾巴直摇,又让她非常困惑。 王富贵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解释:“我是个兽医,我有土办法,任何狗,见了我都不敢吠的。” 这个解释能凑合,黄紫烟也并不管这个,瞅一眼屋里,道:“姓尹的就在屋里?” “应该在。” 王富贵晓得尹心重在,狼狗不可能欺骗他的,不过他可不能说得太笃定,头一点,当先冲了里去。 推开门,那么大一个客厅,屋子里只有三个人,一男两女,全都精光光的没穿衣服。 那男的应该就是尹心重,二十七八岁年纪,惬意的坐在沙发上,两个女的在两边,左边的跪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一瓶葡萄酒,另一只手,端着个杯子,尹心重偶尔的就喝一口。 右边的女人则侧身坐着,端着个菜盘子,这个时候正小心的夹着菜,递进尹心重嘴里。 尹心重手都不要动,一手搂着一个女的腰,要吃什么,使一个眼色、努一下嘴就行了。 王富贵人都看呆了,居然可以这样,皇帝也不就这样吗。 而黄紫烟则是一声厉喝:“狗狗日的。” 但她骂是骂,还是难为情去看,别过头去,厉喝道:“尹心重,你的事暴露了,不准动,你被包围了。” 说着从包里掏出副手铐撂给王富贵:“把这畜生铐起来。” “哦。”王富贵都看呆了,手忙脚乱,还没接得住,手铐掉在地板上,地板质量很好,手铐掉在地板上叮铛脆响。 不过这一响,倒有个意外的震撼作用,王富贵就一身的迷彩服,黄紫烟则干脆是时髦女郎的打扮。 尹心重和两个女人还在发愣呢,可一见到手铐,尹心重身子立马一软,而右边那个女人一愣之下,撂了盘子跳起来逃开。 那个拿葡萄酒瓶子的,脾气却是刚烈一些,撂了杯子,怒骂一声:“尹心重你个逼样,敢绑架老娘。” 骂声中,她举起手中的瓶子,一下就狠狠的砸在尹心重脑袋上,当场就砸的红花飞溅。 被警员抓了现行,尹心重本就吓破胆了,再让瓶子这么一砸,径直昏了过去。 后面的事很简单,王富贵给尹心重穿上裤子套上衬衫,然后才给他扣上手铐。 黄紫烟在简单的询问了两女后,就电话通知了警队,十分钟左右,警车就来了,人全部上车,这回王富贵也跟了去,有功呢。 实际上到局里,也没得王富贵什么事,大体问了一下情况,局领导夸了他一句,就让他回来了。 他回来也没讲,牛大根也不怎么关心他了,正上着网呢。 不过第二天,消息就炸开来,牛大根等人这才晓得,立马向他打听八卦,他们冲里去的时候,尹心重跟两个不良女正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搞三人行了? 黄紫烟又做了什么?看到尹心重那个样子,黄紫烟是什么表情,问的都是这些。 王富贵大致说了,不过他怕杂七杂八的事扯到黄紫烟身上,就说他们冲里去的时候,尹心重跟两个女人正在吃饭,什么也没做,看到他们里来就骇呆了,就这样。 这就没得什么听头了,牛大根等人都有点失望,于是揪着让他请客。 这个采花贼,局里倒没得什么奖金,不过多少是有一点的,重要的是,这可是功劳啊,待以后转正,这可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呢。 王富贵听了也高兴,当天就请了小一百块的烤羊肉串,虽然有点儿肉疼,不过还是感到值。 “昨天晚上帮黄警官捉住了采花贼,她应该稍微改良一下对我的看法了吧。”他心里这么想着,没得把握,不过吃过晚饭后,黄紫烟又发短信来,这个时候就七个字:老时间老地方见。 老时间老地方见,王富贵高兴的一颗心儿蹦蹦直跳,七点还没到呢,就去了散打馆候着。 虽然入秋了,秋老虎正带劲,蚊子也讲义气,王富贵这个大呆鹅亲自把自己送来,蚊子们当然不会客气,越聚越多,像轰炸机一样,黄紫烟过来的时候,王富贵正在打蚊子,打得啪啪作响。 黄紫烟一看他手上脚上全是包,脑门上还有一个大大的,跟独角兽一样,掌控不住噗嗤一笑。 她白他一眼:“不是要你七点半才来的吗?你呆啊你。” 王富贵就龇着牙呵呵笑,黄紫烟没理他了,进了散打馆,黄紫烟给他一个衣服袋子,道:“里面有两身衣服,换上,不的一身汗,臭臭的。” 王富贵打开,里面是两套运动裤头和背心,这可是黄紫烟自己花钱给王富贵买的,王富贵心中就是一热。 换上裤头背心,人都精神了很多,黄紫烟也换好了衣服过来了,还是弹力背心和大裤头,下面则是一双白皙的腿,修长迷人。 不过黄紫烟却撂给他一个背心,是防护用的,道:“从今以后每天教你搏击。” 第59节 你再给我揉一下好不好 “搏击?”王富贵愣了一下。 “怕了。”黄紫烟白他一眼:“就是拳击再加上用腿,很好学的。” 然后她先给王富贵大略的说了下,手上招数变化不太大的,他原本是不戴拳套的,但黄紫烟说王富贵初练,让他戴个拳套,她自己也戴,腿上是多了不少变化。 拳击不能用腿,只有步法的变化腾挪,搏击则用上了各种腿的打法。 王富贵先简单学了几招,然后黄紫烟示范给他看,好吧,实际上就是一顿狂揍,不过王富贵给揍得笑吟吟,这也算是一“黄盖”了。 这么着练了两天,黄紫烟告诉王富贵,她又要回警队了。 这就意味着,黄紫烟真的不会再回来当教练了,王富贵虽然有点失落,但看到黄紫烟高兴,他心里也高兴。 开心了的黄紫烟,拳重腿更狠,又把王富贵又狠狠的揍了一顿。 中间隔了一天,黄紫烟没来,过两天再约王富贵来的时候,却苦着脸说,她被派到了州厅的一个打击非法买卖文物的专案组里,负责漕运市这边一片。 “州厅的专案组,好啊。”王富贵不晓得什么情况,还竖个大拇指夸呢。 黄紫烟可就生气了:“你晓得什么?他们这是在排挤我,摸金校尉,有什么好抓的啊?” 看黄紫烟暴走,王富贵不敢吱声了,然后开练,黄紫烟脾气显然又不好了。 “鞭腿,意思是说,腿要象马鞭子一样,对,就这个样子,以一只脚为中心,另一条腿,要象鞭子一样狠狠的抽外去,对,就这个样子,再来一回。” 黄紫烟狠狠的喊着,拿着一个皮护具,让王富贵踢,摆好姿势又白王富贵一眼:“用全身的劲,别跟个小姑娘一样。” 王富贵晓得晓得她情绪不好,深怕惹了她,心中斟酌了一下,胆子放开,陡然甩腿,一脚鞭在皮护具上。 狗皇子孙袋不跳入腹的时候,他并没得那种特别的力量,但劲也比普通人大得多,而一这脚,他又掌握了要领,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黄紫烟啊的一声,整个人居然给他抽飞了,飞外去两三米远。 “啊呀。”黄紫烟落地,一手捂着腰,站不起来了。 王富贵骇到了,忙跑过去看她:“黄警官,你没得事吧,伤着哪里了?” “你一会不用劲,一会又用这么大劲?”黄紫烟恨恨的白他一眼,又啊呀一声,手卡着腰,艰难的让王富贵扶起来坐下,却是落地时,尾椎先着地,又给撞了一下。 “不要紧吧。”王富贵毛手毛脚:“要不我送你到医院去。” “这么跌一下就到医院去干什么?”黄紫烟摇头,秀眉却锁了起来,明显掼得不轻:“等一刻儿买张跌打伤的膏药就好了,对了,你不是自己会配药的吗?你那药还真管用,要不你先给揉一下。” “揉一下?”王富贵愣了一下。 黄紫烟的尾椎给掼着了,实际上就是屁股上面一点,这个位置有点敏感,他却不好揉。 黄紫烟一看他神情,就晓得他心里想的了,哼了一声:“你人不大,鬼心思倒是不少,啊呀,疼死了,先不管了,给我先揉一下。” 她说着,拽着王富贵的肩站起来,一边身子不敢用劲,身子大半靠在王富贵身上。 王富贵这个时候到没得心思享受那种柔软,扶黄紫烟到旁边的垫子上趴下,给黄紫烟揉。 这种揉,不能直接揉伤处,那样会更疼。 朱大昌的手法,是先揉伤处周边的肌肉,使肌肉先活动活动,以缓和伤处的疼痛,还能避免气血积聚在一起,但这就有个问题出来了,这尾椎的周边,实际上就是屁股了,这却不大好揉。 “快给我揉啊。”见王富贵不动,黄紫烟倒是急了,看来是真有点疼。 王富贵没得办法,只好按下去,手触处那骇人的弹力,让他暗自赞叹:“她这个屁股,真的像是打足了气的西瓜呢。” 牛大根他们老开一些带荤的玩笑,说女人的屁股,就要有十足的弹性才好,狠撞一下,再弹回来,那才是一种乐趣,要是那种没得肉的屁股,撞得骨头都疼,那还不如自己撞电线杆呢。 “牛大根他们说,黄警官的屁股不是太大,但形如满月,笃定是上等品,还真的是这个样子呢。” 王富贵在心里暗叹了一声,不敢多想,收敛心神,专心替黄紫烟揉。 朱大昌传王富贵的手法很特别,注重大拇指的力道,带有一种推宫过穴的意思,王富贵移到下面一嘎嘎,黄紫烟突然呀的喊了一声。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连忙停手,黄紫烟脸趴在手上,不动,也不讲话,也不回头,不过王富贵晓得了,她是让他接着揉呢。 “这里应该很惬意。”王富贵想了一下,又揉了下去,揉两下,黄紫烟又喊了两声。 这回王富贵没住手,一直揉下去,而且劲稍微加大了一嘎嘎,黄紫烟的叫声就没停下来过。 “好了,用不着揉了,你这手法真的是不丑,你去换衣服吧,我休息一下也换衣服了。”好半天,黄紫烟这才喊停。 “哦。”王富贵答应了一声,退到另外的房间换衣服,他也留意到了,黄紫烟的声音有点儿沙哑,而且脖子后都有一嘎嘎发红了,很显然,给他揉得这样的喊叫,她也有点害羞了。 王富贵自己实际上更难为情,还好黄紫烟是趴着的,他又是背着她走外去,黄紫烟看不见。 王富贵有意赖了一刻儿,直到黄紫烟喊他,他才外来。 黄紫烟却又寒起了脸:“拖拖沓沓的,象个老太太。” 王富贵呵呵笑,上了车,先送黄紫烟回去,半路上买了药。 回家,黄紫烟先洗澡,王富贵把药配好,黄紫烟冲了澡外来,到床上趴着,突然说:“你再给我揉一下好不好?你刚才揉的,我感到好多了。” “好。”王富贵当然不会拒绝。 黄紫烟穿的是碎花的睡衣,料子又腻又软,王富贵揉上去,手感特好。 这回揉的时候,黄紫烟好像忍住了,没出声,王富贵微有点失望,心中却起了一个想法。 先前揉的时候,他发现,手指越靠近尾骨,黄紫烟的喊声就越大,好像那地方特别敏感,这个时候黄紫烟不肯喊叫了。 王富贵的手指就慢慢滑过去,到尾骨的地方,陡然用力一按,黄紫烟果然没忍住,呀的一下就喊了外来。 王富贵手指压个不停,用力继续揉,黄紫烟的喊叫声就再也没停下来过。 第60节 我说你行你就行 这样的美女,这么的小声喊叫,这情景,王富贵只是胆子真的小了点,不然他真想一下把黄紫烟裤子给扒下来,然后骑上去策马扬鞭。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自己却骇出一头细汗,不敢揉了,手指缓缓滑过来,过了敏感点,黄紫烟也不再小声喊叫了,过了一刻儿,道:“你帮我敷药吧。” 敷药要把裤子拽下来一嘎嘎才行,王富贵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拽下来了,虽然拽下来拽的不多,却让王富贵的心砰砰直跳。 他陡然看到,黄紫烟里面没穿贴身小衣,要是用劲稍大一嘎嘎,就可以轻易的把黄紫烟的裤子扒下来……。 不过王富贵真的没得那个胆子啊,这个时候黄紫烟却陡然回头:“你那药,确定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吗?” 王富贵给她骇了一大跳,连忙摇头:“不会的,笃定不会,我保证。” “哼,要是有什么疤痕,你就死定了。” 黄紫烟威胁他一句,可王富贵隐隐认为,黄紫烟的威胁,与之前并不相同,倒是带着了一点撒娇的味道,而且她的脸颊也红红的,眼珠子里好像还有一点水意儿。 王富贵没敢多看,涂好了药,替黄紫烟提上裤子,然后告辞。 他不晓得,他一关好门,黄紫烟就陡然在枕头上捶了几下:“黄紫烟,丢死人了。” “他明明是个王八蛋,可他手揉上去,我就怎么也掌控不住,难道他有什么高深的手法,还是我那里特别敏感?” 她昏头日脑的想着,眼前凸现出王富贵呵呵呆笑的样子:“不对,他应该是最老实不过的那种人,怎么可能去强上孟树贞呢?这里面一定有诡秘。” 虽然心中起了念头,不过这个时候她身子已经完全软化掉了,昏头日脑的,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黄紫烟又发来短信了,王富贵跑过去,黄紫烟却没换衣服了,道:“今天你自己打沙包。” 说着还白他一眼:“神经病一样,一刻儿用劲大,一刻儿用劲小的。” 虽然是白眼,可王富贵看到的,不是凶冷,却好像带着一丝笑意,他便也呵呵笑,心中甜丝丝的。 王富贵打沙包,黄紫烟在边上指导,王富贵进步相当不错,黄紫烟心中暗暗点头,不过嘴上却不讲。 第三天,黄紫烟没来,但发来短信了,让王富贵自己练,没得钥匙,进不了散打馆,可以去打树、踢树。 进不进散打馆无所大谓,黄紫烟不来,王富贵心里却感到很失落,好像少了一点什么东西似的,发短信问了一下,黄紫烟回他一句:“我的事要你问了,好肥的胆子。” 王富贵骇得一缩脖子,可心里又高兴了。 黄紫烟连续三天没来,第四天来了,寒着个脸,进了散打馆,换上衣服,不管不问,抓着王富贵一顿狂虐,打累了,坐在地下喘气。 王富贵又递毛巾又递饮料,忙得屁颠屁颠,然后小心翼翼在边上坐下来,道:“黄警官,怎么了,哪个惹你生气了?” 黄紫烟斜眼看他:“你怎么晓得我生气了?” “你狠揍我,就证明你生气了嘛。” 王富贵的回答让黄紫烟噗嗤一笑,就像盛开的花。 她在王富贵肩头捶了一下:“我现在狠揍你,但我没生气。” 王富贵便呵呵笑。 黄紫烟却又打了他一下:“看见你这呆笑的样子我脚底板都来气。” 王富贵还是呵呵笑,黄紫烟也给逗笑了,仰面倒在地板上,两手岔开。 她这个样子,很是吸引人,特别是出了大汗,身上潮了后,背心缩了上去,漏出一截腰肢,滚圆的肚脐眼,汗水打潮后,特别的可爱。 两条长腿也伸直了,她的腿跟孟树贞的差不多白,但要丰润一些,腿圆滚滚的,线条却并不粗,反而更显结实。 王富贵不敢多看,只望着自己的脚。 黄紫烟叹了一口气:“守了两天,兔子都没看到一只,真的是气死我了。” 原来是为这个事郁闷呢,王富贵不大会劝人,倒是下了决心:“回去问问面包它们,看它们有什么消息没得?” 回去的时候,黄紫烟慵懒着,好像开车都没得劲了,问王富贵会不会开车,王富贵说不会,黄紫烟恼了:“你说你会什么吧?” 王富贵便呵呵笑道:“我会给狗治病。” 黄紫烟哼了一声,陡然瞪眼:“啊,你给你治过病,意思说我是狗是吧。” 抓着王富贵捶了一顿,心里倒是开心了,道:“你肯定要学会开车,来,我现在就教你。” 她还真的是说干就动手,真的当场就教王富贵,一直折腾了近两个小时。 王富贵人不笨,而且他还有一个别人没得的优点,自从多了一个狗皇子孙袋后,手脚特别稳重有劲,反应也非常灵活,两个小时教下来,不说有多少进步吧,反正基本会开了。 “行啊。”黄紫烟也掌控不住夸了一句:“看你一天到晚呆头日脑的,脑袋瓜子倒是不笨,你来开车,送我回家吧。”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假如遇上交警怎么办?” “这个时候了有个屁的交警啊?”黄紫烟白他一眼:“而且哪个不长眼的敢查我啊?” 王富贵还是害怕:“路上车多,我害怕。” “男子汉,不要老说害怕。”黄紫烟气死了,在他肩上结结实实的钉了一下:“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车,开。” 她说着屁股一歪上了副驾驶,王富贵没得办法,只好心惊肉跳的发动车子。 漕运市最近几年虽然经济快速发展,但车子毕竟不多,而且这个时候起码一两点后了,路上基本没得什么车,王富贵虽然战战兢兢的,倒也平平稳稳的开了回去。 “我说你行你就行,是吧。”黄紫烟白他一眼:“现在自己滚回宿舍,明天晚上接着开车。” 黄紫烟的公寓到王富贵的宿舍,走路得要半个小时左右,但黄紫烟显然不可能开车送王富贵回去的。 王富贵也不当回事,急步代车,心里高兴,两条腿象风火轮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就走到了。 第二天,王富贵让面包把指令发了外去,狗儿们也不是万能的,有的狗看到了,有的狗没看到,信息比较散,一时半会没得一个确信,王富贵也没跟黄紫烟说,晚上先打拳,再学车。 第二回摸方向盘,王富贵手上就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心里也不再那么心惊肉跳了,黄紫烟道:“再练个十几天,我再帮你弄个本子,你自己就完全可以开了。” 王富贵乐得下巴都差一嘎嘎掉下来。 第61节 今天晚上就满足你的要求 过了三天,准确的消息来了,有一伙摸金校尉,盗了一个墓得了一批文物,打算要用船走私出去呢。 王富贵把这个消息告诉黄紫烟,黄紫烟又惊又喜:“当真?” 王富贵点头:“当真。” “你哪来的消息?” 这一回王富贵倒是有了准备,道:“我之前做兽医,到处跑,人眼熟,也晓得哪些地方有古坟,打听了一下,就有人给我告诉我一个准信。” “真有你的。”黄紫烟在他肩膀上重重擂了一下,兴奋得小脸通红。 当天晚上,黄紫烟就率领负责这案子的人在河边守着,地方就是王富贵说的,因为狗言在先,他晓得盗贼会在这儿上船,黄紫烟对王富贵倒是信得过,全听他的,当然也把他带来了。 半夜时候,盗贼们如期而至,挑的挑,抬的抬,偷外来的东西很多,黄紫烟让先不动手,一直等到来接应的船靠了岸,才陡然冲外去,盗贼和接应的,一勺烩。 然后黄紫烟就连着几天没出现,当然是办案子了,王富贵就不免有点空落落的。 到周五的晚上,黄紫烟发短信来了,还是在散打馆。 王富贵开心的跑过去,一见面,黄紫烟就在他肩膀上擂了一下。 她真的是个大美人,这个大咧咧的动作真像个女汉子,不过脸上笑得像玫瑰花开了似的:“破案的头功,是我黄紫烟的了,行啊王富贵,你真是有福气之人啊,我跟着都沾了光呢。” 王富贵便呵呵笑。 黄紫烟今夜特别高兴,道:“你想要什么,对了,举报是有奖的,我这边还另有一份,你要什么?” 王富贵呵呵笑:“要么,你再揍我一顿。” 他这话,让黄紫烟大笑起来,狠狠的擂他一下:“行啊,本姑娘今天晚上就满足你这个要求。” 把王富贵又狠狠的虐了一顿,这黄紫烟开心起来,手脚下的更重,招式也更多变化,有点招法声东击西的,而且是搏击,拳、脚、肘、膝一齐上。 王富贵是猝不及防,狠狠地挨了几下重的,但说来也奇怪,自狗皇子孙袋入体后,他抗击打能力好像也大幅增强了,当时打着疼,过后,也没得什么事。 最初的时候,黄紫烟还有点担忧,怕他受伤,后来发现,不管怎么揍,王富贵都没得什么事,也就放开了。 该怎么揍,就怎么揍,黄紫烟是揍得开心,王富贵这挨揍的,心里同样开心。 老一套,先练搏击,后练车,黄紫烟车技相当好,开得好,教得也很认真,当然,她教的认真,通常是又骂又打的。 王富贵是万年小受,总是呵呵笑,不过学得倒也快,主要是有车子练,一晚上能给他练个几个小时。 一个星期下来,黄紫烟开口了:“好了,过两天弄个本子给你,自己能开了。” 学会了一门技术,王富贵非常开心,而最开心的是,黄紫烟好像忘了他强上孟树贞的事,不再恼恨他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孟树贞又突然冒了外来,这天下午,王富贵接到孟树贞短信:“晚上九点过来。” 王富贵又气又怒,打电话过去,哀求道:“孟县令,你饶了我好不好,你是个县令,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农民,求你了。” 孟树贞咯咯笑:“你可以不来啊,不过明天我就把你偷来我别墅的录像和你的贴身小衣交给警方,不过你强上的不是我,而是辣姐。” 王富贵后背一片冰凉,实际上他也想过,孟树贞不一定会报案,毕竟她是副县令,他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农民,真的要报案,他顶多蹲牢,而她则毁了名誉,绝对是赔本的买卖。 所以今天他也想好了,要是哀求饶过他行不通,他就骇孟树贞一下,让她去报案,倒要看她敢不敢。 结果孟树贞居然想到了,不说他强上她了,却说他偷进去强上了辣姐,她能当上副县令,那脑袋瓜子,果然不是他能够比的啊。 辣姐肯定不在乎,不害怕坏了什么名声,可他呢,却肯定会坐牢,想想孟树贞那疯狂的神情,王富贵相信,她笃定做得出来。 孟树贞挂了电话,王富贵呆了半天,不会想到任何办法,只好给黄紫烟打电话,说要回家一趟。 黄紫烟唔了一声,好像也没怀疑什么。 他真个坐中巴车回了农货队,胡夏香见他回来,开心的抓了一只鸭子杀了。 听说王富贵晚上还要回去,她虽然舍不得,到没硬留他,反而鼓励王富贵:“好好干,给干部留下一个好印象,说不定很快就会转正了呢。” 真的是个好女人,王富贵真想搂住她朝骨子里亲,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放过,不过因为乐芸在,只能偷亲一口,胡夏香总是羞答答的,给亲得小脸儿通不辣红,跟一轮红月亮似的,好看极了。 八点半的时候,王富贵喊了个三轮车,到了市里,可不敢径直到孟树贞那里去,到一个小卖部停下来,说要买点东西,让三轮车回去了,他才步行到孟树贞别墅来。 老一套,大门锁着,小门掩着,一推就行,辣姐跟馒头都不在。 王富贵上了二楼,门一推开了,看到孟树贞斜倚在沙发上,她平时都是很软的腰肢,就跟黄紫烟差不多。 但在家里,王富贵发现,她每回不是歪着就是斜着的,十分柔媚,不过就是不敢看她那两只眸子。 孟树贞眼里实际上还有着揶揄,道:“来了,那就自己斟一杯红酒喝吧。” 王富贵有点赌气,斟了一杯葡萄酒,一憋气干了,又斟了一杯,就这么站着,看着孟树贞。 孟树贞也笑盈盈的望着他,好像王富贵越气,她就越高兴,猫戏老鼠哄着玩的样子。 “是不是很怄气啊,来呀,强上我啊,越粗暴越好,来啊。” 孟树贞笑着,把自己一边的肩带滑了下来,斜看着王富贵,张开丰润的红唇,带着淡淡的酒香,通红的唇瓣映射着灯光,十分的诱人。 “你一个小农民,强上了美女副县令,是不是很爽,是不是很洋洋自得,你心中,是不是有一股黑暗的火。” 孟树贞逗引着王富贵,目光迷离,她好像又沉浸了自己幻想的臆境里。 她目光陡然一亮,嘴里吐着酒气,喊道:“来呀,快来呀,用最侮辱人的方式强上我,你心里不是怄气的吗,来啊,都发泄到我身上来啊。” 她喊着,居然跟上回一样,直着身子就来打王富贵耳光,王富贵一下抓住她手,陡然一推,把她又推翻在沙发上。 孟树贞呀的叫了一声,看着他的眼里,好像有一蓬野火腾地烧起来:“来呀,你这个小屁民,来呀……。” 第62节 黄紫烟晓得秘密了 王富贵的火气终于被惹了起来,他一口干掉杯中酒,走过去,孟树贞竟又想打他,他一把薅住孟树贞的头发。 孟树贞一声痛呼:“呀,放开我,你这个小屁民,人渣,牛虻,我是副县令,你晓得吗,你要强上一个高雅的副县令吗?” 王富贵心中虽有火,但还是有点怕,这种怕是在他身体深处的,短时间内没得办法改变,特别是抓着孟树贞的头发,他手都有点哆嗦,可听了孟树贞这话,她显然没生气,而是已经入戏了。 “她显然就是个受虐狂。”王富贵心中暗道一声,推着孟树贞朝沙发上一扑,撕拉……。 刚才表演的很不容易,也太刺激,当然也很累。 就短短几分钟,她就达到了做梦也想不到的高度,就像吃快餐,陡然吃到一个大鸡腿一样,心里的满足感爆棚了。 王富贵同样是这样,否则也不可能在她兴奋的打摆子时,陡然一口咬住了她的肩膀。 不约而同。 孟树贞在贪恋美色胆量很大,在色胆包天下玩火时,两个人差不多是在同时,都尝到了从来没敢想过的滋味。 这才是传闻中的两情相悦吧?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两个人都没讲话,就这么栓在一起趴在沙发上,闭着眼,静静享受风平浪静后的那种身体的噤动感。 黑暗的火,烧成空无。 王富贵长长的出了口气,穿上衣服,也不管孟树贞,直接就出了屋子。 下楼,他还不敢到宿舍去,又不想住旅社,准备到林南公园找个旮旯呆一晚上,走过街角,路边停着辆车子,他刚准备过去,突然一愣。 这车子很熟悉,回头一看车牌,果然是黄紫烟的车。 他猛的抬脸,车中一个黑影,虽然有点模糊不清,但仔细一看,不是黄紫烟还能是哪个。 “黄警官。”王富贵登时如被雷击,整个人怔在了那里。 “上车。”黄紫烟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 王富贵手脚僵硬的上了车,车子随后飞驰外去。 王富贵都不晓得她要朝哪里开,他也不敢看黄紫烟,就那么僵坐在那里。 他这个时候,就好像一个死囚犯,正在押往午门,大脑中就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 车子停下,王富贵这才看到,黄紫烟把车开到了林南上游的水库的大坝上,孟树贞前几天带他来过,在这大坝上还玩过他两回。 水库有个很普通的名字:林南水库。但王富贵这个时候的心情,却非常的不好。 黄紫烟下车,在大坝上站好,大喊一声:“王富贵,下车。” 王富贵身子被喊声震了一下,赶紧下车。 大坝上很宽广很平坦,秋夜的风,嗖嗖的从水面上刮过去,已经有一嘎嘎凉意了,水里的月亮好像也有点儿害怕冷了,颤颤巍巍的,看不清楚。 黄紫烟背对着王富贵,她穿了一件长袖的t衫,在腰里打了一个结,下面是一条深蓝色牛仔裤,裹得屁股棱角分明的,她的腰很结实,夜风吹过,她整个人好像也在哆嗦。 “她肯定气坏了。”这是王富贵心中唯一生出的一个想法。 “把事情说清楚。” “什么?”王富贵一时没反应过来。 “把你跟孟树贞的事,说清楚。” 黄紫烟转过身来,寒冰一般的眸子牢牢的盯着他:“我比你先到的,我亲眼看着你上楼的,然后,我听到了孟树贞说让你强上她的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黄紫烟早就在这等候着了,她不但听见了一些内容,而且更是亲眼看到了,王富贵身子哆嗦起来,而眼眶也不争气的发红了。 “实际上,是孟副县令强上了我……。” 他带着抽泣,把来龙去脉全都竹筒倒豆子的直说了,换成旁人,他绝对是不敢说的,说了旁人也不信啊。 孟树贞那么漂亮的美女副县令,会来强上他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屁民,遇到鬼了差不多,可黄紫烟即然看见了听见了,他就可以直说了。 而黄紫烟也信了他的话,听他说完,坚挺的胸起起伏伏的:“孟树贞那个变态,她居然会这个样子,真是岂有此理。” “真的不怪我啊。”王富贵说完,真的哭了起来。 “不准哭。”黄紫烟一声厉喝:“你还是个男人不,居然让女人强上了,还来这里哭天喊地的,丢不丢人啊?” 王富贵给他一喝,眼泪收回去了,却还是有点憋屈:“她也不是个普通女人,她而且是副县令。” “副县令怎么了?副县令了不起啊。”他越辨解,黄紫烟就越怒。 王富贵不吭声了。 他只是个小屁民而已,村长已经很大了,镇长就是个大老爷,警署的署长,那就是阎王啊,高不可攀的副县令就是天王老子了,他怎么能不害怕。 “你知道我最不欢喜你的什么吗?”黄紫烟还在爆怒中,手指点着王富贵的胸膛:“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太软弱了,整天呵呵的就会傻笑。” “你呵呵什么啊你,你能把胸膛挺起来不,居然给一个女人强上了,还亏的你好意思哭?” 王富贵脸上火燎燎的,他脾气真的比较懦弱,胡老太也说过,但没得黄紫烟说的这么不留情,可他就是这么个性格,小时候养成的,没爸爸的孩子,哪有底气啊,能有什么办法? 他嗫嚅着,想解释,又不晓得怎么说。 忽听得蹦的一声大响,远处的水面,蹿起一道骇人的水柱。 “有人炸鱼。”王富贵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林南水库里鱼多,钩钓是给的,但不给炸,主要是怕炸坏了坝堤,造成不可收拾的事故。 但总是有人偷偷地炸,一般都在半夜里,没想到给王富贵两个碰上了。 “炸鱼?”黄紫烟头一扭,瞅了一眼,顺着堤上的路就飞奔了过去。 “黄警官。”王富贵骇了一大跳,他也没想到黄紫烟这么果敢,这种事也要去管,不过随后晓得了,黄紫烟是心中有火,要找个人出气呢。 “等等我。”王富贵连忙跟了上去。 黄紫烟在月光下跑得飞快,嘴里还在喊:“不许动,警员。” 远处那炸鱼的几个人,听到警员两个字,跑的比兔子还快,黄紫烟撵得急了,突然一失足,掉下了水库。 第63节 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 “黄警官。”王富贵大吃一惊,连忙也跳了下去。 黄紫烟会游戏,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对王富贵大喊道:“你跳下来干什么,追那些人啊。” 她没得事,王富贵就松了口气,道:“都跑远了,撵不上了。” “你就是个大笨蛋。” 黄紫烟气得点他一指头,沿堤岸爬上去。 堤岸比较陡,又没得地方好用劲,黄紫烟试了几把都没能爬上去,来气了,吼着王富贵:“你托我一把啊,怎么这么笨。” 王富贵倒不是笨,要托,就要托黄紫烟的屁股,她牛仔裤潮了,裹得更紧,让他有点不大敢托。 托着黄紫烟屁股,把她托了上去,然后黄紫烟在上面伸手,再又把他拽上来。 “回去。”身上潮了,黄紫烟就不想在这儿呆了,到了车上,不想车子竟然出了问题,怎么也打也打不着火了。 她显然找不到问题,打开车盖看了半天也只是干瞪眼,王富贵就更用不着说了,他只有一个土办法,在车后面硬推,可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打不着了。”黄紫烟终于放弃了,却不由自主的打个寒噤,然后又猛打了两个喷嚏。 “冷不冷?”王富贵担心的问。 “你说呢?”黄紫烟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 白天热得很,但毕竟是立过秋了,晚上还是很凉的,水坝上风还特别大,身上这一潮了,风再一吹,寒意刺骨。 车子发动不起来,这就很啰嗦了,林南水库建在山边的,本就是凭借着荒芜的地势顺势建起来的,下游要泄洪,而上游则全是山,周围十多里没得人住的,想找个人帮忙都找不到。 这个时候黄紫烟又打了个喷嚏,两手抱着了膀子,脸好像都有点苍白了,女孩子到底还是怕冷一些,反倒是王富贵身上感觉不大,腹中甚至有点热乎乎的。 他四面张望了一眼,道:“黄警官,我们先到那边泵房里,弄堆篝火,把衣裳先烘干了,然后再想个法子修车,行不行?” 这倒也是个好主意,黄紫烟下车,道:“走。” 王富贵就先跑过去一看,也真是巧了,泵房里居然有一堆现成的柴禾,可能是到水坝来玩的人在里面烘火剩下的,王富贵身上有打火机,生起火来。 火一生起,身上立马就有了暖意,不过潮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王富贵道:“黄警官,你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烤吧,我到外面给你看着人。” “外面风这么大,你想吹感冒了啊。” 黄紫烟哼了一声,周围一看,道:“你转过身坐着,你把衣服脱下来给我。” 王富贵一想有理,他转过身坐着,背能烤到火,不冷,却又看不到黄紫烟,然后黄紫烟也能脱下衣服来烘了,那就一举两得了。 “哎。”他答应了一声,把衣裳裤子都脱下来,然后转过身坐下。 “不准转身,要是转过身来你就死定了。”黄紫烟警告他一声,然后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脱衣声,王富贵可以想像黄紫烟脱了衣服后,穿着小布片的样子,不过夯死他也不敢回过头来看。 两个人背对着背坐着烘着,外面是呼呼的风,火中的柴禾时不时的叭一下,却更显出夜的安静。 黄紫烟凶归凶,实际上也有点拘谨,要说在泳池里,泳装她也穿过,但这个时候情况不一样,虽然她坚信,打死王富贵也不跟偷看她,但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王富贵则更加不堪,他本来就不怎么会讲话,这个时候更是一句话也讲不外来。 两人就这么干巴巴地坐着,突然黄紫烟陡然一声惊呼,一下子就跳起来,她身子是朝后仰,立马就靠在了王富贵身上。 王富贵给骇了一大跳,他本来无论如何都不敢转过身的,但黄紫烟靠到他身上,撞得他前倾了一下还不算,黄紫烟自己身子就倾了过来,他本能的转过身探手一抱,抱住了黄紫烟。 “怎么了黄警官。” 他转身急问。 不过不等黄紫烟回答他就晓得了,泵房门口,游来了一条大蛇,足有三四米长,照理说,这个时候的蛇,都应该准备冬眠了,不过今年热得奇怪。 这蛇可能觉得夏天还没过去,然后动物有往亮的地方跑的习惯,看到泵房有亮光,就游里来看,不想就惊骇了黄紫烟这霹雳丫。 黄紫烟两手勾着王富的脖子,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嘴里惊呼:“蛇,蛇。” 王富贵早就晓得,黄紫烟的霸道,是假装的,只是没想到,她不但怕耗子,还很怕蛇。 而王富贵这个时候也看清了黄紫烟的样子,紫色带罩子的套装,只瞟了一眼,王富贵就有点发昏。 因为不单是看到的,王富贵的手,还揽着黄紫烟的腰,她的腰很细,却很有弹性。 可能是老练的原因,就像一根娇嫩又弹性十足的春笋,屁股下面,则是欣长美白的双腿。 这个样子的一身细皮嫩肉,再配上妩媚的贴身小衣,王富贵怎么可能不发昏呢。 不过他绝对不敢多看,瞟一眼就连忙别过脸,一面揽着黄紫烟宽慰她:“别怕,没得事的,这是一条水蛇没得毒的,专捉耗子吃的,不咬人。” 一面又扬手撵那条大蛇:“走,快游走,不然我把你捉着剥皮烤了吃。” 那条蛇呆头日脑的,却并不害怕王富贵,抬着三角脑袋看了一刻儿,居然朝泵房中游了过来。 “呀。” 这下黄紫烟彻底骇坏了,身子一蹦,双腿就缠到了王富贵腰上,就像一只马来熊,吊在了树干上。 她动作猛烈,王富贵都差一嘎嘎没站稳,还好倚在了水泵上,一只手搂不过来,另一只手也抱过来。 嘴里则吓唬那蛇:“走,滚外去,不然打死你。” 实际上他心里,倒是想着那蛇一直不要外去,黄紫烟就这么老吊在他身上,肌肤接触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啊。 不过那蛇这一回好像给骇到了,昂起头看了一刻儿,嘴中吐出瘆人的芯子来,快速的伸来缩去好几回。 这个动作更骇到了黄紫烟,她啊啊地尖叫着,整个人更紧紧的贴在王富贵怀里,脸基本也贴到了王富贵脸上。 王富贵假如有胆子,只要微微一伸头,就可以亲到黄紫烟的嘴,不过打死王富贵他也是不敢的。 那蛇卖弄了几下芯子,终于转头游了外去。 “好了,没得事了,黄警官。” 王富贵虽然真的舍不得松开,但还是安抚黄紫烟。 黄紫烟却不肯下来,满脸惊恐的望着门外:“它还会不会里来?” “应该不会了吧。”王富贵实际上可以肯定,那蛇绝对不会再里来了,不过嘴上却没把话说死。 “那还有没得其它蛇。” 黄紫烟还是不放心。 王富贵很想说:“不一定,也许会有。” 要真这么说,他估计,黄紫烟在放心之前,是绝不可能从他身上下来的,起码要多吊一刻儿。 不过他不敢骗黄紫烟,道:“应该没得了吧。” 听到他这话,黄紫烟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一点,不过她随后就发现了不对头,小声喊叫一声,两腿松开,嘴里还喊道:“眼晴闭紧,不准看。” 第64节 烧饼要变成馒头了 “哦。”王富贵晓得她是尴尬了,忙闭紧眼晴,手也放开了,不想黄紫烟却又是一声惊呼。 王富贵还以为又有一条蛇进来了呢,忙睁开眼:“什么,又有蛇吗?” “不是。”黄紫烟喊:“衣服,衣服给烧了。” 王富贵这才看到,他的衬衣,包括黄紫烟的t恤衫,都掉在火堆上了,这个时候都已经烧着了呢,倒是晾在旁边泵机上的裤子没得事。 原来黄紫烟想先把衣服烘干,所以用木棍子挑着衣服烤的,结果蛇一游进来,把她一骇,她慌的把棍子撂了,还撂得位置不对,直接撂进了火堆里,衣服自然就烧了。 “现在怎么办?”黄紫烟没了主意,也没喊王富贵闭眼了,两手抱着,望着火堆中烧着的衣服发愣。 这下王富贵也呆眼了,是啊,现在怎么办? 裤子反正还在,若只有他自己,光个膀子也不在乎,可黄紫烟不能也光膀子撒。 再说了,即使黄紫烟这个样子的都市女孩,不把穿这个样子看得有多大不了的,但她也冷啊。 而这个时候附近都没有人家的,车子还动不了,也回不去,就算泵房里有篝火,能烘一夜,可明天呢,明天又怎么办? 王富贵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法子,他本来就不是个主意多的人,再说了,就现在这情况,就算司马懿在这里,也会没得好办法的,借句俗话:狗嘴里夺食——难办。 “要么先把裤子穿上吧。”王富贵提议。 “好。”黄紫烟两手抱着膀子,一是冷,二呢,多少也有挡住点儿。 “你身体转过去,不准偷看。” 她又给王富贵下令。 刚才都抱过了,也看了小半天,这个时候又要转过身去了,不过女孩子就是这通病,王富贵也绝不敢有二话,连忙转过身。 黄紫烟自己先穿上裤子,然后把王富贵的裤子递给王富贵,王富贵穿上,黄紫烟让他又转过来,两手还是抱着膀子,问:“现在怎么办呢?” 王富贵也不晓得要怎么办,想了一下,道:“要么这个样子,你留在这,我到外面喊人来修车或者先找两件衣服来。” “不要。”他话音没落,黄紫烟就满脸惊恐的拽着了他膀子,明明脸上怕的不得了,嘴里却在威胁道:“你敢走试试。” 还真的是死鸭子硬嘴巴了,王富贵连连点头:“好,好,不去,不去。” 他想,黄紫烟怕蛇怕耗子,恐怕还会怕鬼,一个人绝对不敢留在这儿的。 这可如何是好呢,王富贵左想,右想,前想,后想,特别想,再四想,道:“黄警官,留在这里肯定不行,越是到夜里,就越冷的,柴禾也不多了,这样,趁着天黑没人,我们走回去行不行?” “可到市区有人啊。”黄紫烟有点迟疑。 “不要到市区。”王富贵摇头:“到下面七八里,就有农户了,我买两件他们的衣服,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黄紫烟一想,只有这个法子可行,于是点头:“那好吧,你在前面走,不准回头瞄我。” 王富贵听话的走在前面,到门口,黄紫烟却伸手拉着了他的手,道:“你要带着我,慢点走。” 到这个时候,虽然还有点死鸭子硬嘴巴,不过女孩子都有娇弱的一面,已彻底显露无疑。 王富贵性格软,但黄紫烟柔软的小手一到自己手中,他胸间陡然就豪情万丈,只感到前面就算有刀山火海,他也要保护着黄紫烟不受一嘎嘎的伤害。 “好的。”他用劲点头,牵着黄紫烟走入夜色中。 黄紫烟心有不甘,又到车中试着打了一回火,还是一嘎嘎反应也没得。 “这破车子,当废铁把卖了,我直接不要你了。” 黄紫烟气的骂了一句,还踢了一脚,下车来,又拉着了王富贵的手,王富贵在前,她在后面跟,王富贵害怕她跟不上,就故意走慢点,黄紫烟却陡然打了一个喷嚏。 “你冷不冷啊,黄警官?” “你说呢。”黄紫烟嘟着嘴,说话的时候,又打了一个喷嚏。 她的手像从冰窟里拿上来的,而她讲的话,再也不是凶蛮的黄警官了,而更像是王富贵的女朋友,受了天大的委屈了,在向他撒娇卖萌诉苦,要他想办法呢。 王富贵心中一热,道:“黄警官,我驮你吧,我身上热,两个人贴着,就不会这么冷了。” 他性格平时软,做事瘟头瘟脑的,总是旁人主动,他自己从来都是被动,哪怕是秦晋之好的事,也是女人强上他,说起来笑死人。 但在这时,他胆量陡然上来了,也不管黄紫烟肯不肯,就朝黄紫烟面前一屈膝,两手勾着黄紫烟的腿,一下就把她驮了起来。 他陡然主动起来,黄紫烟都没想到,猝不及防,呀的一声喊,一下就贴在了他背上…… “你怎么……。”黄紫烟娇嗔一声,到底有点难为情,两手撑着王富贵的背,王富贵却托着她的腿朝上抛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道:“走了。” 跨开大步就朝夜色中走去。 黄紫烟怔了一下,本来支起来的两手,慢慢的就松了,王富贵的体温比她高许多,身子相贴,她认为特别暖和。 先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光身子相贴呢,她上身就一个贴身小衣罩子,肚子什么的,都紧贴在王富贵背上的,但感受到那种温暖。 她慢慢的就掌控不住自己,开始慢慢的贴紧了,最终两手紧紧的箍着王富贵脖子,让自己的身体紧紧的贴着王富贵的背。 王富贵虽然勇敢了一把,实际上心中非常忐忑,不过黄紫烟即没坚决反对,后来又慢慢的贴了上来,他就暗松了一口气。 黄紫烟的肌肤滑腻香软,不过这个时候他心中没得一嘎嘎那个的意思,反倒是充满了力气,为黄紫烟对他的信任。 他本性是一个憨厚的人,旁人对他好一点,他就能回报十二分的感激。 何况是黄紫烟这个样子的人,这么漂亮,还是正规警员,能这么相信他,他的感激,没得办法说了,这一刻,要是让他为黄紫烟去死,他也绝不会有一点迟疑。 走了一刻儿,黄紫烟倒有点担心起来:“你累不,要么我下来自己走吧。” “不累。”王富贵摇头:“没得事,我劲大着呢,之前在家里做农活,一担稻谷,我能……。” 刚说到这里,想想不对头,赶紧住嘴。 后面的黄紫烟沉默了一刻儿,王富贵还以为她生气了呢。 暗骂自己:“你个二货,不会讲话,你就不讲嘛,把人家女孩子比成稻谷,真是的,二货。” 正想着要说对不起,黄紫烟却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了,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在他背上笑得打摆子。 王富贵又惊又喜,烧饼要变成馒头了,于是他也呵呵的陪笑。 第65节 打死我也不会说 黄紫烟在他的后背上擂了一拳:“你这人,还真是,不要再说了,笑疼了人家肚子,你要赔。” 她说着,又咯咯笑了起来,清脆悦耳的笑声在夜色中格外的好听,王富贵认为,这世上,没得比黄紫烟的笑声更动听的声音了。 后来,黄紫烟直接就趴在了王富贵背上:“我肚子都笑疼了,你就是驮不动你非要你驮了。” 王富贵呵呵笑,心里想:“就算驮到明天早上,我都能驮得动的。” 走了大概有四五里路的光景,前边不远处有一户人家,门前有衣服晾着,好像有女人的。 王富贵道:“黄警官,我去把他家的衣服拿两件来,然后放一点钱给他,你说行不行?” “行。”黄紫烟点头:“不过我要跟你一起去。” 王富贵知道她胆子小害怕,见她想从背上下来,道:“我驮着你过去吧,这么大的风,你热身子让冷风一吹,恐怕是要感冒的。” 他这么一说,黄紫烟就不下来了,但好像有点难为情,肚皮微微离了王富贵后背,不过风从中间一吹,她立马又贴紧了。 一般的农村房子,面前往往都是一大块平地,可以晒晒东西,夏天可以纳凉,红白喜事时,还可以摆摆酒席。 平时都是支上杆子拉根绳子晒衣服,这家人也一样,只不过衣服忘收回家了,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这家本来养狗的,可那狗嗅到王富贵的味道,趴伏在那儿,一声也不敢叫出来。 王富贵驮着黄紫烟过去,拿下来一件女人的衬褂子,黄紫烟下来,却小声道:“脸转过去,不准偷看,敢转过来你就死定了。” 王富贵心里好笑,嘴上可不敢表现外来,直点头,顺手拿了一件男人的褂子下来自己穿上了。 穿好衣服,王富贵又掏了一百块钱放到竹杆上,怕风刮走用衣服压着,道:“好了。” “快溜。”黄紫烟咯咯一声浅笑,两个人猫腰轻手轻脚地溜出老远,黄紫烟一下子笑了起来:“真好玩,就跟黄鼠狼偷鸡一样。” 王富贵看着她欢声笑语的样子,也呵呵地笑。 黄紫烟却擂了他一下:“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认不得我啊。” 说着,自己却有点脸红了,硬撑着,道:“快走,这都是你害的。” 虽然有月光,四周看上去,还是黑咕隆咚的,黄紫烟还是有点怕,走了两步,就牵着了王富贵的手。 她穿的鞋是半高跟的,打铁掌子的,走在水泥路上,咔嗒咔嗒的,夜里听起来,很清脆好听,不过黄紫烟自己却好像有点别扭,道:“刚才那家不知道有鞋子没。” “好像没得吧。”王富贵看一下那家:“不好走是吧,要么,我还驮着你走吧。” “你驮得起吗?”黄紫烟斜眼看他。 王富贵实际上有点儿试探的意思,他怕黄紫烟生气,结果黄紫烟好像并没得生气,他心中胆量一下子就上来了,朝前一蹲,像先前一样,两手勾着黄紫烟的脚,一下就驮到了背上。 黄紫烟呀的一声喊,一下子又趴在他的背上。 不过并没挣扎着下来,随着王富贵起身迈开大步朝前走,她又像先前一样,两手环着了王富贵脖子,身子又牢牢的贴在了他后背上。 王富贵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这么挤压着,时间长了,会不会压扁了弹不回头呢?” 不过这疑问只能闷在心里,要是真问黄紫烟了,肯定非被她揍死不可,他再笨,也没笨到这个地步。 走了十几里,进郊区了,时不时的有车子经过,居然碰上了一辆出租车,黄紫烟这才下来,打了车,回到黄紫烟的公寓。 “呀,我先洗个澡,这衣服土死了。” 一回到家,黄紫烟立马又活蹦乱跳了。 王富贵道:“那我先回去了。” “你不饿啊?”黄紫烟看着他:“我搞点东西吃,不过要等我洗了澡后再讲,先讲清楚啊,我只会下面条哦。” 她说着,着急慌忙的找好衣服洗澡去了,王富贵到厨房里看了看,拽开冰箱,拿出两个鸡蛋,先把鸡蛋煎好了,然后又下了面条,黄紫烟外来,他的鸡蛋面也端外来了。 “你也会下面条,还会煎鸡蛋,哇,金黄金黄的好好看哦,我煎的鸡蛋,老是煎焦了。” 黄紫烟可能是真饿急着了,一面夸,一面吃,连连点头:“好吃,真好吃,你下面真好吃,厨艺不错哦。” 她这样子,就跟邻居女孩一样,训练场上的霸王龙样子,一嘎嘎都没得了,又热情又傲娇,甚至带着一点儿萌意,非常可爱。 看他发愣,黄紫烟道:“怎么了,你不吃面,老看着我干什么?” 王富贵笑了一下,道:“黄警官,你要老这个样子就好了。” “怎么了?”黄紫烟脸一板:“嫌我之前凶过你,是吧。” 不过话刚讲出,脸却没板得住,一下子又笑起来了,王富贵便也笑,吃着面,黄紫烟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凶。” 王富贵点头:“好凶。” “怕不怕?” “好怕。” “你个二货。”黄紫烟打了他一下,噗嗤又笑了,但随后却皱起了眉头:“孟树贞的事,一定要解决,你有什么办法没?” 说到孟树贞,王富贵立马愁起来,他哪有什么办法,看着黄紫烟,基本是可怜巴巴的摇头了。 “你是个男人啊,居然让个女人强上了。” 黄紫烟气得直咬牙,沉吟了一下,道:“这事你让我来,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收拾她。” “谢谢你黄警官。”王富贵一脸感激:“不过她可是副县令啊。” “副县令怎么了?”黄紫烟瞪眼。 “还是小心点为好。” “哼。”黄紫烟哼了一声,满脸的不服气,王富贵也不敢再多说。 吃完了面,黄紫烟道:“我那车子,你明天找人去修一下,开回来,其它什么都不准说,敢说,你就死定了。” “不说,肯定不得说,打死我也不会说。”王富贵慌忙表态,黄紫烟看他瞎点头的,又是噗嗤一笑。 王富贵发现,她实际上经常笑,而且笑的时候,有两个迷人的可爱酒窝,非常好看。 黄紫烟看了一下手表,惊呼一声:“啊呀,马上四点了,还好明天是星期天。” 她歪着头考虑了一下:“要么,你也别回去了,今夜就在我这边迁就一下吧,我给你拿个靠垫做枕头。” 她说着就站起来,给王富贵拿了靠垫还有被单,却又叫王富贵去洗澡:“你这么脏一个,等一刻儿把我屋子都熏臭了。” 王富贵哭笑不得,她先前趴伏在他背上,可没说他脏。 第66节 没有男人的那作案工具 王富贵要进卫生间洗澡,到门口,黄紫烟却又突然惊呼起来:“呀,等一等,现在不准里去。” 原来她洗澡换下来的贴身小服还没洗呢,就堆在洗手间里,女孩子的东西,自然不肯给王富贵看的,她倒是没想,先前就穿了个贴身小衣,让王富贵驮了一路。 总之女孩子就是这个样子的,杂七杂八各种纠结,但她越是这个样子,王富贵到越认为她亲切,这才像女孩子嘛,不再是那硬梆梆的霹雳丫了。 整理好了,王富贵冲了澡,到客房的床上睡下,被单跟抱枕上,都带着好闻的香味儿。 而今夜的事情,就好像是一个梦,先让黄紫烟捉住,他以为自己死翘翘了。 结果到最后,反而跟黄紫烟套了近乎,现在,居然睡到了黄紫烟的家里,跟她只有一墙之隔。 隔着墙壁,他好像看见了黄紫烟,黄紫烟还狠狠地瞪他一眼:“看什么看,不准看,眼闭紧了,否则你就死定了。” 他控制不住笑了起来,夜色里,他的厚嘴,咧得像天上的月牙儿。 王富贵其实没睡多长时间,六点不到他就起来了,仔细听了听,黄紫烟应该还在没醒,他轻轻地关好门,到外面,喊上修车的,租了个车赶到大坝上。 还好,毛病不算大,很快就弄好了,王富贵把车开回来,还不到七点呢。 王富贵没有再上楼,而是给黄紫烟发了个短信:“车子已修好,在楼下。” 黄紫烟一直到将近十一点才回复了短信,三个字:晓得了。 “大懒虫,现在才起来。” 王富贵笑着说了一句,这个时候正训练呢,边上的牛大根听见了,道:“大懒虫,哪个啊?” 王富贵忙道:“我姐的女儿呢。” 牛大根应了一声,无趣的仰了仰脖子,望着白云,道:“霹雳丫也不来了,喂,富贵,你猜,霹雳丫有没得男朋友,昨天晚上,她会不会跟她男朋友那个……。” 然后他犯起了花痴,两手环胸:“我是她男朋友就好了哦……。” 王富贵坑着头不吭声,牛大根意瘾黄紫烟,让他有点气恼,但他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止是牛大根,其他人也全都这个样子,各种意瘾都有,他也听多了,不好讲什么。 倒是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画面,黄紫烟趴伏在他背上,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绝妙了。 “真的是长得太好啊,要是……。” 他甚至也意瘾了,不过很快就别开了心思,他好像看到黄紫烟站在他跟前,叉着腰厉叱:“敢意瘾我,我杀了你信不信。” “我信。”他在心中暗笑。 晚上,黄紫烟果然又给他发来了短信:老地方。 王富贵心中像放了个鞭炮,满怀喜悦,早早的就到了。 黄紫烟今天倒来的比较早,七点十分就也到了,一看王富贵那样子,嫣然而笑:“我就知道你个呆瓜,又在这里做好事——喂蚊子。” 王富贵便呵呵笑,黄紫烟眼一瞪:“你一个男子汉,能不能不要这么呵呵的,大声一点,爽朗的大笑,行不行?” 王富贵还是呵呵的,黄紫烟气得一拧腰:“里来,看我打不死你。” 抓着王富贵就是一顿狠虐,反正王富贵是不可能还击的,甩开了打,打得王富贵鼻塌嘴歪,还喜笑颜开的。 最终黄紫烟自己累了,不顾自己淑女形像的四仰八叉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王富贵像讨好的狗腿似的又递毛巾又递饮料。 黄紫烟抹了把汗,息了一刻儿,陡然坐起来,咬牙切齿的道:“不行,这件事我笃定帮你处理好了,孟树贞那个变太,我非给她一个大大的教训不可。” 王富贵有点担心,道:“她是副县令。” “副县令怎么了,副县令怎么了。”黄紫烟基本上问到他脸上去了,看王富贵呆着脸张着嘴,她恨的在王富贵肩头重重的擂了一下:“你怎么就这么懦弱呢,气死人了。” 王富贵便只好呵呵的笑,这下黄紫烟更生气了,躺在地上,突然又转眼过来:“你朝哪里看呢,不准看我。” 原来王富贵偷看她的胸,让她看见了,平时也不在乎,这个时候生气,福利取消了,王富贵连忙别过头。 王富贵车练得差不多了,黄紫烟生气,车也不练了,直接开了车就走,喷了王富贵满脸尾气。 王富贵有点担心:“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更担忧的是:“她不会真的去找孟树贞麻烦吧,孟树贞可是副县令。”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第二天晚上,黄紫烟发短信说不来了,王富贵还以为黄紫烟在生他气,有点儿沮丧呢,结果到八点多钟的时候,狗狗面包传来消息,说黄紫烟到孟树贞那里去了。 “她真的去找孟树贞了,她真的要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王富贵又是惊喜,又是担忧,连忙朝孟树贞别墅赶,到孟树贞别墅门口,他一时不敢里去,还好今夜馒头在,倒是辣姐不在。 王富贵把馒头喊外来,一问,骇了一大跳,馒头汇报,孟树贞有意约黄紫烟坐下谈,然后在黄紫烟的饮料中下了药,黄紫烟现在已经昏过去了。 王富贵大惊失色,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孟树贞一个副县令,不但会强上他一个小屁民,手边居然还有蒙汗药。 “她药倒黄警官,想干什么名堂?” 王富贵脑中翻动,竟想到了水泊梁山好汉母夜叉,人肉包子,他这一想像,真的有点无厘头,不过他把自己是给真的骇到了,再不迟疑,飞奔上楼。 到楼上,推开门,冲到里间,见到的画面,让他瞠目结舌。 黄紫烟仰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都被褪掉了,就余下一条紫色的贴身小布片,身子仰着,眼神迷离,好像是昏过去了,又好像还有一点清醒,只是动不了的样子。 说她清醒,是王富贵看到,她眼里,有泪水在不住的淌下来,而孟树贞站在床前,正准备脱掉她最后的那条小布片,至于孟树贞自己,则已脱的精光光了。 不过王富贵这个时候没心思看,惊呼一声:“孟副县令,你……。” 孟树贞一回头看到了他,目光一亮,脸上展现一个让王富贵心惊肉跳的笑:“你来了啊,正好,这霹雳丫,你没吃过吧,我先吃,然后你再吃,不过先不要急,来,先帮我们俩拍几张合影。” 王富贵终于晓得了,孟树贞不但逆推了他,居然还想强上黄紫烟,虽然她不是男人,没有男人的那作案工具,可真要是把黄紫烟侮辱一番,以黄紫烟的暴脾气,非给气死了不可。 “不。” 第67节 也不科学啊 要是孟树贞是强上他,威逼之下,他也就屈服了,但孟树贞要侮辱黄紫烟,他却无论如何也没得办法接受。 胸中一口闷气飞飙上来,大喊一声,一下子冲上去,一下把孟树贞挥到一边,用的劲大,孟树贞呀的一声,竟直接掼到了床下。 王富贵也不管她,也不好给黄紫烟穿衣服,就用床单把黄紫烟一包,把她衣服也包进去,抱着就朝外冲。 孟树贞又急又怒,站起来大喊:“王富贵,站住,你要死了是吧,我会叫你蹲牢一直到死,妈蛋的?” 王富贵信,孟树贞真的有这个能耐,可这个时候,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心中就一个想法,无论如何,决不能让黄紫烟给孟树贞污辱,只要能救出黄紫烟,哪怕自己死千百回,都不会后悔的。 面包告诉过他,黄紫烟是开车来的,果然在街边看到了黄紫烟的车,黄紫烟的包在被单里裹着。 他这个时候什么也顾不了了,探手里去一摸,虽然难免摸到黄紫烟的身体,但也摸到了手包,拿出钥匙,打开车门,先把黄紫烟放到后座躺下,然后发动车子,开回黄紫烟公寓来。 找个没得人的时候,拿被单把黄紫烟脑袋一蒙,抱起来就冲进了楼。 王富贵都不敢乘电梯,万一来一个人,见他被单里这么包着一个人,非报警不可,他不会在乎的,可黄紫烟的脸可丢不起啊。 直接走楼梯上楼的,幸好他体力好,爬到九楼也不大费劲,找到了钥匙,开门里去,一路上没碰见人,这让他长长的松了口气。 “还好。” 王富贵暗道一声,把黄紫烟抱到床上。 黄紫烟朝床上一躺,身子陡然一滚,被单打开,一条白皙的身子一下子就全露外来。 王富贵看得一呆,连忙要拽过被单再给她盖上,不想黄紫烟陡然两手一伸,一下箍住了他脖子。 王富贵身子本来是弯下去的,猝不及防,而且黄紫烟用的劲还很大,人一个没站好,趴在了黄紫烟身上。 那种软哈哈的感觉,让王富贵有如触电,不过随后醒悟过来,忙要支起身时,黄紫烟却牢牢的抱着他不放,而且嘴也吻了上来。 两唇一碰,王富贵脑中嗡的一下,登时短路,空白一片,好一刻儿才清醒过来,却发现黄紫烟如癫似狂,不住的吻着他,嘴里还时不时的的发出妙曼的抑扬顿挫的鼻音。 “黄警官,黄警官,你醒醒,你可不能这个样子啊。” 王富贵手足无措,想要推开黄紫烟,可黄紫烟身上到处软软的,他又不敢用劲,黄紫烟又缠着他不放,而且用的劲也很大,就像一条蛇蹿上身来绞着你,王富贵一时半会根本挣不开。 “怎么回事?黄警官怎么会这个样子?”王富贵心下迷惑:“她只是中了蒙汗药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而黄紫烟这个时候居然开始拽他衣服了。 她怎么会这个样子呢,王富贵真的想不明白,只是心里认为这个样子肯定不行,虽然黄紫烟这么缠着他吻着他,让他全身好像都要炸开来了似的,只想反手抱住黄紫烟,把她压在身下,可他还是没得胆子这么干。 “黄警官,你别要这个样子,不要这个样子。” 他猛一咬牙,抓住了黄紫烟的手,身子想要挣开来,不想黄紫烟陡然一用劲,不但没挣开,反而一下骑到了王富贵身上。 “黄警官。”王富贵吃了一惊。 “王富贵。”黄紫烟眼睛一直半开半闭的,这个时候陡然睁大了,好像清醒了过来。 可出乎王富贵意料,清醒了的她,不但没得惊呼着走开,反而呵呵笑了起来,更说出一句让王富贵瞠目结舌的话来:“不准动,我要强上你。” 黄紫烟也要强上他,王富贵基本有点啼笑皆非了,眼见黄紫烟来撕拽他的衣服,他连忙抓着黄紫烟的手,喊道:“黄警官,不要,你喝醉了,不要。” “不准动。”黄紫烟陡然脸一板,手指着他:“为什么孟树贞能强上你,我就不能,不准动啊,敢动你就死定了。” 她这么一威胁,王富贵僵住了。 特别是她说的那句话,孟树贞能强上他,为什么她不能,这让王富贵完全的糊涂了。 不晓得黄紫烟到底是处在一个什么状况,难道黄紫烟不是喝醉了,是真的想要强上他? “难道也要给黄警官强上一回,可是……。” 可是什么呢? 他说不外来,要是说前面那几回,都让他觉得受屈的话,可这一回,他没得这种感觉,他只是有点迷茫,黄紫烟要是真强上了他,他会很高兴,可是,他又害怕,明天要怎么面对黄紫烟。 只不过黄紫烟显然又犯迷糊了,没多大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王富贵一时半会真是哭笑不得了,侧身,看着黄紫烟。 这就是黄鼠狼嘴边的***啊,要不要下嘴呢? “可万一她醒过来。”王富贵又有点馋,又有点怕,犹豫不决。 这个时候黄紫烟却突然笑了一下:“敢动你就死定了。”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等了一会儿,黄紫烟却还没得什么动作,这才晓得,黄紫烟说的是梦话。 他心里捏了一把汗,陡然就想:“黄警官对我情深意重,她想帮我解决那破事,晚上主动去找孟树贞,结果却遭到了孟树贞的暗算,差一嘎嘎给孟树贞那个‘白蛇’强上不说,回来了,我却还要……,我还是人吗我?” 这么一想,心中有愧,立马爬起来,先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了。 看着床上的黄紫烟,想了一想,帮她把睡衣找了来,因为要是就这么光身让她睡着,明早醒来,她还不晓得会怎么想呢。 帮黄紫烟穿上睡衣,再套上睡裤。 做这些的时候,他心中同样兴奋得非常厉害,但他都忍住了。 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一个人,他虽然胆小,但他至少晓得感恩。 帮黄紫烟穿好睡衣服,盖上被单,黄紫烟睡着了。 王富贵到外面,冲了个冷水澡,彻底清醒过来。 想想今晚的事,心仍有点余悸:“如果狗狗没报信给我,这个时候,孟树贞那个变太只怕已经把黄警官污辱了,而且还会拍下视频。” 虽然孟树贞也是女子,没得男人那工具,也不科学啊,可女人玩女人,再拍下视频,黄紫烟同样受不了的,以她的性格,最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同样他也更怕了孟树贞:“那个变太,黄警官是警员呢,她居然敢下药迷昏黄警官,而且还想要强上她,真是的。” 第68节 我也给她欺够了 对于孟树贞,他都不晓得怎么形容了,只是心中对孟树贞更加害怕。 这个时候夜已深了,他想回去,又认为撂下黄紫烟一个人不好,他不晓得孟树贞给黄紫烟下的是什么药,担心半夜里,会发作多次。 “也许她晚上会需要喝水。”王富贵想着,关上房里的门,打开电视机,把声音调到最小,边看电视边守着黄紫烟。 大约个把小时后,黄紫烟果然喊了起来:“水,水。” 王富贵连忙倒一杯水进去,黄紫烟眼晴还是没睁开,床单却被踢到一边了,王富贵扶她起来,道:“黄警官,来,喝水。” 黄紫烟半睁开眼晴,就着他手里喝了几口水,掀他一眼:“王富贵?你怎么在这儿?滚到客房里去睡,不准到我的屋里来,让我看到,你就死翘翘了。” 说着,她眼又一闭,又睡了过去,脸上还挂着一个满意的笑容。 王富贵也控制不住笑了起来,暗自摇头:“这丫头。” 到外屋,继续守着,神不知,鬼不觉,也睡了过去,还是给黄紫烟喊醒的。 他睁开眼,原来歪倚在沙发上睡着了,连忙坐起来,黄紫烟站在房里门口,有点困惑的看着他:“王富贵,你怎么在我这儿,又不到屋里去睡?” “我,我,那个。” 她好像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王富贵一时也想不出话来解释,看看天已经麻麻亮了,道:“我先回去了。” “等等。”黄紫烟却伸手拦住了他:“不对,我想想,昨天晚上我干什么了。” 她拍了拍脑门,陡然喊道:“我想起来了,我昨天晚上去找孟树贞那个变太了。” 说到这儿,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呀的惊叫了一声:“不对头,她在我茶杯里放了药,我动不了了,那个死贱人。” 她嘴里骂着,脸色却变了,但随后又沉浸在回忆中,明显记忆有点模糊不清:“她扒了我的衣服,说要玩玩我,可后来,对了,我看见了,王富贵,你怎么去了那个变太那儿?” 没等王富贵回答,她又喊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你把她推到床底下去了,然后你就把我包了起来。” 她看看身上,又看看四周,确定这是自己家里,拍了拍胸口,看着王富贵道:“是你救我回来的?” “是。”王富贵小心翼翼的点头,前面的还好说,可后面的,要是她也回想起来了,特别是,回忆起,她昨天晚上想要强上他的事,那要怎么办? 还好,黄紫烟好像把这这过程忘了,脾气却发了起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喊道:“孟树贞,竟然敢算计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连忙起身:“黄警官,你先别激动,千万不要激动。” “不要拦着我,这件事,我肯定不可能放过她的。” 黄紫烟处于完全暴怒的状态,回身朝屋里走,明显的是要换衣服去找孟树贞算账,到了屋里,却突然停住了,回过身来:“不对啊。” 她看着王富贵:“昨天晚上后来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王富贵呆了一下。 黄紫烟狐疑的看着他,眼珠子转着:“我记得我被那变太扒掉了衣服的,后来你救的我,是用床单整个儿把我裹了起来,那后来呢,你就那么带着我回来了?” “是。”王富贵点头,忙又解释了一句:“没得人看见的,上楼的时候,我用床单盖在你脑袋的,而且根本就没遇到人,我业没乘电梯,走的是楼梯,一憋气就冲上来了,到门口也没遇到人,你放心好了。” “没遇到人,你确定。”黄紫烟点点头:“后来这衣服又是怎么回事,你帮我穿好的。” “啊。”王富贵这下呆眼了,这才明白,昨天晚上帮黄紫烟穿衣服,好心办坏事了。 “啊什么啊?说。”黄紫烟脸颊已经通不辣红了,眼珠子却鼓了起来。 王富贵给她瞪得心里直发毛,更不晓得要怎么说了,支支吾吾:“那个,这个,不是的,我,那个……。” 他这个样子,黄紫烟如何不晓得,厉喝一声:“我要杀了你。” 人却没冲过来,反而身子一扭进了屋子,砰一声合上了门。 “这下操淡了。”王富贵心中砰砰跳,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想说明一下,却又真的不好说明,不说还能好点,真要是说的话,万一黄紫烟再问起细节的话,那就更要命了。 呆立了一刻儿,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了,他不敢走啊,正在两难之际,就听得屋里一声惊呼:“孟树贞,我要杀了你。” 然后就见黄紫烟怒发冲冠的外来了,她换上一身警服,脸上杀气腾腾,整个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冷剑。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连忙伸手一挡:“黄警官,你先别激动。” “滚开。”黄紫烟怒瞪他一眼:“你想挡着我,想死了是不是?” 王富贵给她瞪得一个寒噤,却猛的挺直了胸脯,道:“黄警官,你不要去,我来去,我现在就去把她杀了。” “啊?”他这话,到让黄紫烟愣了一下。 王富贵看着黄紫烟的眼晴,下定决心,道:“黄警官,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的,我也给她欺够了,特别是她还敢欺你,太气人了,我这就去杀了她,反正我就一个小屁民,没得什么了不起的。” 他说着转身就要出门,黄紫烟倒给骇住了,忙一把拽住他:“你等等,你去干什么?” “我去杀了她啊。”王富贵做了个砍脖子的手势:“我找她,她肯定会见我的,然后我卡着她脖子,一用力就卡死了。” 黄紫烟眼楞楞看着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咬着唇,突然手一挥,恨恨的道:“你这个时候这么刚烈了,早干什么去了,她强上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 “那会儿我哪敢啊。”王富贵苦逼着脸。 “那这个时候你就敢了。” 黄紫烟差不多问到他脸上去了。 “因为她欺负了你。” 王富贵这话一出口,黄紫烟立马愣住了,好一刻儿才点头:“算你小子有良心。” 她说着走回去,坐到沙发上,伸手朝王富贵一指:“没得我的命令,你不准瞎来。” “哦。”王富贵乖乖点头。 他就怕黄紫烟去找孟树贞拼命,所以会这么说,倒也不是装模作样,,而是当真的。 一则,他也是真感到被孟树贞欺够了,二则,还是为了黄紫烟,只要能保全黄紫烟,他真敢跟孟树贞拼命。 第69节 把那不争气的东西割掉了 黄紫烟发了一刻儿 呆,也不晓得想什么了,脸色变化莫测的,好半晌,好像想到个办法,眉眼舒了开来。 看着王富贵道:“这仇我肯定要报,不过先不能激动,等我想个法子。” “什么法子?”王富贵问,即有点惊喜,也还是有点担心。 “现在不能告诉你。”黄紫烟摇了摇头,朝他一指:“听明白了没,没得我的命令,你不准瞎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是。”王富贵点头:“可是,你自己也不会瞎来的吧。” “你认为个个人跟你一样呆啊。” 黄紫烟一脸瞧不起的神情:“说了我有好办法了,要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我让她再也够不到你,咯咯。” 她说着自己居然笑了起来,好像非常沾沾自喜。 王富贵不晓得她究竟是什么办法,但看她笑的样子,不由灵机一动,暗想:“黄警官真美。” “看什么看,呆瓜一样。”黄紫烟发现了他在看自己的目光,瞪他一眼:“现在就给我滚蛋。” “哦,哦。”王富贵满脸狗腿的点头。 手刚碰到门手把,黄紫烟在身后道:“昨晚的事,一个字也不要说外去,不然你就死定了。” “是,是。”王富贵点头陪笑:“我不可能说外去的,笃定不会。” “哼。”黄紫烟看着他,突然好像又恼怒了:“你也是个混……蛋。” 明明她沾沾自喜了,怎么突然脸又变了,王富贵不明所以,黄紫烟瞪着他:“男人不是女人,男人要是不愿意,根本就起不来,女人怎么好强上,哼。” “啊。” 这一句说到点子上,王富贵一时瞠目结舌,再无一句话好说。 “滚。”黄紫烟看他这个样子,更气恼了:“看到你就厌烦。” 王富贵头一缩屁滚尿流地出了屋子,到楼下,慢慢朝宿舍走,心中不晓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又有点担忧。 不晓得黄紫烟到底想出了一个什么主意来对付孟树贞,可这担忧好像又有点虚无缥缈,脑子里,时不时的,就会出现昨天晚上的情景。 “她真美啊。” 王富贵在心中叹着:“要是她能做了我的女人,每天晚上都这么抱着她,什么都不要做,每天吃咸菜头子、萝卜干子我也情愿啊。” 不过他随后就想到了胡夏香,在自己脸上打了一耳帖子:“啊呀,你狗日的想什么呢,你已经有了夏香姐,还想黄警官,你心也太贪了吧。” 骂了两句自己,倒也没有过分自责,他虽是农民,不怎么会跟人瞎来,但社会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晓得的,有的人为了那几秒钟的快活,什么都不顾了。 不说万事通跟他说过的,什么一个干部,包一百多个女人那些,就说朱庄那一带,因为鱼塘太多,那些老板,哪个不养几个女人的? 没得几个女人,跟人打招呼都不好意思,有的居然是几个女人住在一起,堂而皇之的一妻多妾。 农村里也没得人讲什么,基本就是沉默,只会羡慕,没得人会站在什么道德的高度去谴责什么的,都怪自己没得本事,是形成这么个风气,潜移默化了,所以王富贵也不认为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能娶到胡夏香,那已是自己最大的愿望,他可从来没想过,居然还能有别的女人而已。 “黄警官那么好看,又是城里女人,还是警官,她怎么会看上你个乡巴佬,做你的大头梦吧你。” 他骂了自己两句,又开始七想八想起来。 上午,黄紫烟给他来了短消息:我出去办事,这几天,你不要乱来,不然我回来你就死的定定了。 霹雳丫一向的风格,王富贵不晓得黄紫烟要去干什么,他只能让狗盯着点黄紫烟家和孟树贞的家,回来的消息,黄紫烟真的出门去了,还拽了一个大箱包,好像去得远门。 而盯着孟树贞家的狗,则说没看见到黄紫烟到孟树贞家去。 只要黄紫烟不去找孟树贞拼命,王富贵也就不担心,心中也松了口气,想:“黄警官这么个暴脾气,给孟树贞欺负了,肯定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就不晓得她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孟树贞。” 到了下午,孟树贞却发了短信来:九点过来。 收到短信,王富贵又气恼又悲愤,想要不去,但一想,决定还是去一下:“我去跟她把话说清楚了,她以后要是再像昨天晚上那样欺负黄警官,我真就杀了她。” 这么下着决心,却突然想到黄紫烟早上说的话,说男人要是自己不竖起来,女人根本没得办法子强上男人,一时半会就脸红耳赤了。 是的,给孟树贞强上,他害怕屈辱,可是,正如黄紫烟所说,要是他真的完全不肯,竖都竖不来,孟树贞又怎么强上他。 回忆起来,孟树贞的眼晴很可怕,但她的身体,真的也非常迷人,她的身体不像黄紫烟的那么夸张,身材苗条,恰恰在胸脯长的像两座白玉山。 孟树贞的身材非常标准,白美,该凹的地方凹,该突的地方突,皮肤却又晶莹剔透温润像玉,真好像就是一块美玉经大师巧手雕刻而成的一个人。 男人见了她的曼妙身体,要是真的还没得反应,那就是木头人,那东西是泥捏的,或者就没捏,直接没得。 和这个样子的女人在一起,就算是给她强上吧,身体也是非常惬意的,换句俗话来说,那就是疼且快乐着。 “黄警官说的一嘎嘎不错,也要怪自己。”王富贵在自己腿上拧了一把,呲牙咧嘴,但一想,要是孟树贞晚上再要强上他,他还是会竖来的。 再拧也是没得用,除非把那不争气的东西割掉了,那可不行,他还想着胡夏香呢。 “她强上我就罢了。”最后,只能让一步:“不过她要是不同意,以后不碰黄警官,我就真杀了她。” 想明白了,心也就放下了,晚上九点,去了孟树贞别墅。 辣姐不在,狗狗馒头在,王富贵摸了几下馒头,上楼,孟树贞还是老一套,穿着妩媚的睡衣,端着一杯葡萄酒,身子懒洋洋的歪倚着,在看电视。 看见他里来,她脸上挂起了笑意,只不过他这个样子的笑,总让人不自在,就好像女妖笑了,实际上是想吃唐僧肉。 王富贵刚才想得胆子爆棚的,要跟孟树贞讲清楚,可一见孟树贞的样子,他心里又害怕了,就撇着嘴站着那儿。 “老站在那儿干什么,自己斟酒喝。” 孟树贞看到他那个样子,咯的一声浅笑。 她笑得真好听,真的跟风铃似的,可王富贵却总是有点害怕,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两口,倒好像有点胆子了,还没张口讲话,却听孟树贞道:“怎么,你谢谢也不会说一声?” “什么?”王富贵愕然,谢谢她,为什么? 第70节 跟头种驴似的 孟树贞看着他:“你昨天晚上亨用了黄紫烟,今天就不记得了。” 她咯咯笑着说:“我可在黄紫烟的茶里下了迷情散,那还是我到法国去的时候买的,真正的好东西,黄紫烟平时装得厉害,但喝了迷情散,笃定比那种女人还要骚,你昨天晚上享用的可美着了吧。” 王富贵一直没想明白,昨天晚上黄紫烟怎么会强上他呢,这个时候晓得了,原来孟树贞给黄紫烟茶中下的,不单单是**,还是什么迷情散,听起来像催青药呢。 “难怪。”王富贵心下恍然。 孟树贞却看出他脸色不对:“咦,莫非你昨天晚上没碰黄紫烟?” “没。”王富贵摇头。 “真的假的?”孟树贞满脸疑问:“黄紫烟喝了迷情散,而且我还给扒光了衣服,你也没能玩到她,你也太二货了点吧。” 王富贵涨红了脸,不晓得怎么说,只会摇头:“那个,我……没得……。” 实际上心里在想:“要是黄警官不是黄花,我恐怕就被她强上了,再……。” 再后来他也就主动了,黄紫烟真的太美了,实际上也不是人美的事,他对黄紫烟,是惧怕中带着仰慕。 要是真能进到黄紫烟的身体,你不看就那么一小截,那绝对是一种美妙的享受啊,基本都不敢想。 “你这人。”孟树贞摇摇头:“还真的是狗肉上不了席面,黄紫烟没来找我,我还认为她是被你弄得狠了,下不了床了呢。” “原来你没上她啊,那她现在到哪去了,奇怪,这霹雳丫,难道一回就被我吓怕了,咯咯,那倒是真好玩。” 她说着,洋洋自得的笑了起来,贴身小衣带子滑了下去,她也没感觉到,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乎。 “好了,等下回机会吧。”孟树贞摇摇头,喝了口酒,看着王富贵,道:“我昨天晚上听黄紫烟说,你当了协警,正在训练,还立过一大功,那黄紫烟有没帮你弄个编置名额啊。” “啊。”王富贵怔了一下,农村人通常说农转非,编置这城里人的说法,他还绕了个大弯子才明白。 实际上他脑子里始终在想另一个问题,怎么跟孟树贞说,以后不要再欺负黄紫烟的事,可又不晓得怎么说了,主要是有点害怕,孟树贞陡然岔过话题,他反应自然也慢来了一些。 “黄紫烟没给你弄个编置名额,不是说你立了几次功了吗?” “哦。”王富贵摇头:“我还在培训期间,而且功劳也不能全算我一个人的,我就是报信,黄警官也无能为力吧。” “黄紫烟也会无能为力?”孟树贞咦了一声:“她对你亲口说的。” “不是。”王富贵摇头:“我这么想的,没跟黄警官说。” “黄家丫头。”孟树贞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倒跟你一样的有点呆气。” 她说着,目光转到王富贵脸上,津津有味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想不想转正。” “啊。”王富贵又怔住了。 转正,这是他梦寐以求啊,别说是他,就牛大根他们,哪个人不想啊,可每个人说到这个,哪个不是唉声叹气的。 现在编置名额稀缺,好多退役军人回来,带有指标的,都进不了编置内的,何况他们这些社会上招的人,基本上就没得什么希望的。 而胡老太为什么不直接把胡夏香嫁给王富贵,而只让他们订婚,就是想卡他一下。 虽然给他们订了婚,可订婚是可以退的,关于说胡夏香已跟王富贵睡了,这事也稀松平常得很。 再说了,胡夏香可是寡妇,又不是什么黄花女,睡一回跟睡十回,有什么区别吗,也没掉一块肉,退了也就退了。 王富贵晓得这一点,也最害怕这一点,所以做梦都想着能转正,吃公家饭,那胡老太都不要他催,一定会撵着把胡夏香嫁给他。 可是,转正有多么的难,他是晓得的,王正义答应也好,郑公道也说得好听,可事实上,真要解决起来,难呢,三年五年不一定解决得了。 就之前孙积霸的强势,他的驾驶员还是他嫡亲外甥,开了近十年的车,也没进到编置内,警署的也相差无几,大部份都是协警,想转成编置的,难于登天。 而现在,孟树贞陡然把这么一香饽饽送到了他跟前,却问他,想不想吃。 王富贵当然想要啊,可他不信世上居然有这样子的好事,张开嘴,就呆愣在那儿了。 孟树贞咯的一声笑,缓缓的把杯中的酒喝光了,冲王富贵勾勾手指头:“过来,强上我,你只要把副县令强上了,你就可以威胁她,让她给你转个正,明天就能给你转……啊。” “我被你用最侮辱的方法强上了,你还逼迫我,让我给你转正,啊……。” 孟树贞美目半眯,又沉浸在幻想中。 王富贵却如同给电触了的猴子,不是因为孟树贞的变太自虐,而是因为孟树贞那句话:明天就给你转。 他陡然跳起来,飞快的扒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饿虎扑向了肥羊……。 王富贵一身的大汗,他到客厅倒了一杯酒,然后多带了一个杯子里来:“你要喝吗?” 孟树贞跪趴在床单上,头发散着,眼镜也飞得了,浑身汗津津的,嘴巴微张着,流着白色的口水,时不时的的悸动一下,像一条要死的鱼。 她这个样子,再不是那个白贵冷的女副县令,倒真的像一个被暴徒强上了的女子,又好像是一朵被暴风雨狂虐过的花。 “给我也来半杯吧。”她眼晴还在迷离,不过明显没得劲下床来了。 王富贵放下手里的杯子,给她斟了一杯酒,让她斜倚在床档上,孟树贞一憋气喝干,这才有了点儿精气神。 看一眼王富贵,嘴唇稍微咬了下,佯怒的道:“就给你转个正,真就能让你冲动到这个样子?” “她不会生气了吧。”王富贵心中暗暗后悔,不晓得怎么回答,只看着孟树贞,习惯性的呵呵笑了一下。 孟树贞摇摇头,抿了一口酒,道:“你这家伙啊,没什么优点,但就这点好,这床上功夫顶呱呱,跟头种驴似的,要是不让你停,我真怀疑你会把我撞死在床上。” 这不晓得是表扬还是嗔怨,王富贵便又呵呵的笑。 “行了,别呆乐了。”孟树贞挥挥手:“你回去吧,给我带上门。” 王富贵哎了一声,转身穿衣服,却又问道:“孟副县令,转正的事。” 第71节 姐,到房里去 孟树贞真的让他给气笑了,不过一想也对,他一农民,玩玩就罢了,玩的就是他那根种驴货,其它的还想什么呢? 她嘴角一扬:“我要是说明天不给你编置解决了,你是不是就会不努力了?” “啊。”王富贵怔了一下,他不晓得怎么回了,想了想,道:“要不我再来一把吧。” 这回答却把孟树贞骇到了,忙道:“不要,行了,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要了。” 动作大了点,杯中的酒都洒了一点在床上,王富贵忙要来收拾,孟树贞却好像有点怵他了。 生怕他靠过来,又朝她身上来,道:“好,别管它了,你回去先等消息吧,明天我就给你办手续,把你安排到开发区那儿去,那边要一个人。” “哦。”得了准话,王富贵也不再逗留,找来衣服穿上,小心的给孟树贞带上门,下楼来,又抱着狗狗馒头亲了两下,这才回来。 他没打车,一路急走,想到明天就会解决编置问题,那真的是两脚犹如风火轮,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刚才剪开孟树贞的铁丝网,近距离那场肉搏大战,不但没耗尽他的精力,现在反而更有劲了。 走到半途他才想起一件事:“啊呀,忘了跟她讲,以后不要再欺负黄紫烟了。” 不过反过来一想,黄紫烟只是偶偶的中了一回**,也是大意了,主要是没想到,孟树贞一副县令,又是个女的,居然会给人下药。 到下一回,黄紫烟就有防备不可能再上当了,孟树贞也没得办法再欺负得了黄紫烟。 “只要黄警官以后不要再来找她就行了。”王富贵想清楚了,也就撂到了脑后。 第二天上午,陈教官果然就让王富贵到开发区去报到。 牛大根几个人不明所以,拽着王富贵问:“怎么回事,富贵,怎么回事,不会是把你给开除了吧,可又要让你到开发区去,什么情况啊。” 事情没落实,王富贵还不敢乱说,虽然他心里有底,以孟树贞的强势,一副县令,给他安排个编置名额问题,那笃定只是一个电话的事,但还是不敢洋洋自得。 再说了,这也不好明说啊,只说他也不清楚,去看看再讲。 王富贵到了开发区,找到相关负责人,负责人姓吴,是个中年胖子,有点秃顶,名字也好玩,叫吴承,加一恩字就吴承恩了。 听王富贵报了名,倒是很热情,应该是孟树贞打过招呼了,不咸不淡问了几句话,然后安排人带他去办相关手续,让他到招商办去。 招商办主任叫顾影怜,是个三十上下的已婚女人,皮肤白皙,身材苗条,长相也可以,留着短发,目光很精神,看上去一脸精明能干的样子。 “王富贵,欢迎你。” 顾影怜跟王富贵握了手,简单说了几句,给他在隔壁的办公室找了个工位,说:“周末了,人都外去跑了,你也别老在办公室里坐着,我们这单位,坐在家里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你揣着这材料,先回家吧,星期一八点过来开早会,中午我们摆一桌给你接个风。” 居然还要接风,王富贵被宠若惊,频频点头。 拿着顾影怜给他的资料,走出了开发区,在路边一个地方坐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我真的是进编置了,开发区,招商办,我王富贵还有自己的办公桌,下星期一,顾主任他们还要摆一桌为我接风。” 想着这一切,他大脑里面好像都在嗡嗡响,拿出手机,想要给孟树贞打个电话,突然又不敢打了,好像一个做梦的人,不敢睁眼,惟恐美梦成空一样。 “要是晚上孟副县令还喊我去,我就狠狠的虐她。”下定了决心,这才拨了孟树贞的电话。 孟树贞语气却很冷淡,只答应了一声:“晓得了,这星期没空,下星期等我电话。”就挂了。 王富贵一腔决心,倒突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不过随后又撂到一边,给胡夏香打电话,那边响了一声,他陡然就挂断了。 “回去。”他高兴的叫了一声,坐上中巴,赶回农货队,在车上,他看起了手上的材料,是有关招商办的材料。 开发区的一些事,王富贵也多多少少听过一点,漕运市开发区成立有五年多了,刚开始热火朝天,要借着林南大桥修通,靠近楚州市的优势,飞速的发展起来,顺便带动漕运市南区的经济。 但后来事与愿违,因为隔着一条林南河,就是楚州市开发区,人家是州级城市,优势肯定比漕运市要大的太多了,就隔一条林南河,哪怕是换了王富贵,他也情愿在楚州市落脚,而不愿来漕运市沾泥。 所以成立五年多,也就是半死不活的挨着,编置倒是少不下来,人还不少。 至于开发区招商办的具体工作,说白了,就是招商引资。 说白了一句话,把有钱的老板请来开发区投资办厂,就是这个样子。 材料上倒是说得天花乱坠,说引进了多少资金,有意向的有多少企业单位,今年准备这个样子,明年准备那个样子,三年以后要变成什么样,实际上都是忽悠人的。 忽悠哪个呢,还就是王富贵这种人好忽悠,他正高兴着呢,一路上看得饶有兴致。 回到家,胡夏香见了他,又惊又喜,迎上来道:“富贵,你怎么来家了,这个时候不是正在培训吗?” “以后我不培训了。”王富贵摇头,心里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时半会却倒不出来,突然一把抱起胡夏香,道:“姐,到房里去。” 胡夏香骇了一大跳,一张小脸脸红耳赤,手撑着他胸:“富贵你大白天发什么神经,现在不要,万一有人来。” 王富贵心中非常兴奋,根本没睬她,径直抱进房里,放到了大床上,因为晚上乐芸都在,所以他还没在这大床上跟胡夏香睡过呢。 脱了,蹿上床,伸手就来脱胡夏香的衣服,胡夏香虽然有些害羞,但她是个柔顺的女子,她也就含羞带笑的顺从了他……。 激吻过后,王富贵紧紧的把胡夏香抱在怀里,说了自己已进了编置,也就是以后自己是公家人了,到开发区上班的事。 “真的?”胡夏香也兴奋得喊了起来:“你没骗姐吗,富贵?” “是真的。”王富贵用劲点头:“上午才办的手续,不过照片刚交过,工作证估计还要几天才能下来。” “太好了富贵,太好了。”胡夏香兴奋得眼眶都潮了。 她的兴奋,也更渲染着王富贵,两个人牢牢的贴着,巴不得彼此融在一起。 第72节 涂的药有用吗?我来看看 对他们两人来说,吃上公家饭,那真的是天大的消息,心中的兴奋,不管怎么形容都不为过。 王富贵有点控制不住了,对胡夏香道:“姐,彻底给我了好不好,就一回,好不好。” 不想胡夏香一下子哭了起来:“富贵,姐晓得你想,姐也想,可姐是个祸害啊,会祸害了你的福气啊,现在日子逐渐好过了,万一我把你的福气漏跑了,那怎么了得啊。” 王富贵忙抱着她宽慰:“姐,你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要行了吧,再等个年把年吧,过了年我再要你。” “富贵,你真好。”胡夏香抱着他,泪水打潮了他胸膛,却突然想了什么,对王富贵道:“富贵,你等一下,我一刻儿就来啊。” “干什么?”王富贵不晓得。 胡夏香满脸通红,道:“你别问,我一刻儿就来了。” 没得多长时间,胡夏香回来了,脸如火烧,甚至不敢看王富贵,自己到床上趴下了。 王富贵一下就明白了,胸里好像炸了一个炮仗,腾的一下,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王富贵欢喜上网,有点东西他还是晓得的,也见过,例如成人电影,自然也看到过,什么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的,他当然就知道了。 “姐。”王富贵兴奋得喊了起来。 这一个上午,便在前所未有的一种体验中愉快的过去……。 完事,神清气爽的王富贵自己去抓了一只鸡子杀了,用锅煨得滚烂了,自己没吃,先装了一小碗进屋。 胡夏香横躺在床上,一缕头发耷下来,挡住了半边脸,就好像一个长时间生病的女子,不过听见声音,她眼睁开来,眉眼间,却全是春意。 “姐,好些了没。” 王富贵放下碗,很关怀的问。 胡夏香不答,只是嘴里轻轻嗯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珠子里,净是羞意,也净是情意。 “涂的药有用吗?我来看看。” 说着王富贵就要掀被子,手却被胡夏香抓住了。 “不要。”胡夏香声如蚊嗡,小脸上下,更好像是煮熟的虾子:“好多了,不要看,你的太奘了。” 王富贵在这种时候,永远不会讲话,点点头:“应该好一些,这是最好的药呢,就算是狗腿伤了,涂一夜也就好了。” 胡夏香娇嗔着揪他一把,只揪着细细的一点皮肉,揪得也不重,却让王富贵的心都酥了。 “你才是狗呢,就是一条大种狗。” 她的娇嗔,让王富贵心都酥了,把胡夏香抱在怀里,呵呵笑道:“姐,这样真好呢,我以后每个星期都要,行不行?” 这下胡夏香真羞了,狠狠的揪了他一把,但她眼里的意思啊,晓得了,只要伤好了,就全都由着王富贵。 王富贵高兴得一颗心要炸开来,端起碗,道:“姐,来,我喂你吃鸡。” 休息了一夜,这夜王富贵就在胡夏香屋里的大床上睡的,三个人睡一起的,乐芸也很高兴。 到第二天,胡夏香的撕裂伤就全好了,本来要送乐芸去幼儿园,却接到胡老太电话,说胡夏香妹妹胡夏青回来了,谈了个男朋友,要来看看姐姐,要胡夏香回去一趟呢。 胡夏香刚好也要把王富贵做了吃公家饭的大喜事,告诉胡老太,于是王富贵租了个电瓶车,带上乐芸,二个大人一个小孩一起回了牛肚村。 胡夏青今年二十二岁,比胡夏香小三岁,跟王富贵同岁,高中毕业,现在在楚州市打工,卖楼的小姐。 胡夏青有个外号:八仙姑。 两个原因,一是她生得好看,跟八仙里的何仙姑差不多。 另一个,则是因为她的性格,基本是跟胡老太一个模子刻外来的。 刁钻,特势利眼,且特别的嘴打锣舌打鼓的,她欢喜的,能把死人说成比活人就少一口气,不喜欢的,能把活人说成比死人就多一口气。 旁人不说,只说一个胡啃老,胡啃老养出的阔少脾气,嗲怕他,妈怕他,胡夏香也怕他,但胡夏青就不怕他。 反而经常被胡夏青训得垂头丧气的没胡子翘,就可见她胡夏青是怎样的一股子刁蛮劲儿。 王富贵还是头一回见胡夏青,眼前一亮,好像见到了另一个黄紫烟,就是头一回见黄紫烟第一面时的样子。 不过黄紫烟是黄发,胡夏青是一头红发,黄紫烟穿的一身黄,胡夏青则是红上衣加蓝色的牛仔裤。 装束虽然不同,却同样的靓瞎眼,同样的摩登时尚,也许胡夏青唯一不如黄紫烟的,就是没有那么坚挺的胸。 虽然也很大,但远不能跟黄紫烟的比,那不仅是大的问题,而是如鬼斧神工的完美作品,普通女子,根本没得办法比的。 胡夏青当然听过王富贵的事,招呼一声,就把胡夏香拖到房里说私密话去了,她男朋友柏莱也跟了里去,把王富贵撂在了外屋,显然没得什么好感。 柏莱很高大,脖子上挂着一根大金链子,估摸着要有大几两重,手指上还有一个大大的金戒,就连裤带扣子也亮晃晃的发着金光,脸上的神色则反过来,没得什么色泽。 瞟了一眼王富贵,头都没动一下,估计胡夏青跟他说过王富贵吧,看不起。 听胡老太说,柏莱是富二代,自己还做着经理,看不起王富贵这种小屁民,正常得很,这个样子的,王富贵在城里见多了,也无所大谓。 柏莱开车来的,胡啃老厚着脸要了钥匙,在外面开着玩。 胡百顺放牛去了,胡老太里里外外忙,胡夏青倒是极欢喜乐芸,见面就抱住了,于是就撂下了王富贵一个人,在外屋看电视新闻。 他从小没得爸,给人看不起也习惯了,也无所谓。 掏心窝子的话,他现在高兴着呢,只要想到胡夏香,想到两个人就要真正的融在了一起,他整个人就像一枚新炮竹,随时都要爆开来,至于外人怎么看他,他并不在意。 胡老太整了一大桌子菜,吃饭的时候,胡啃老还没回来,倒是胡啃老的老婆项美芙回来了。 项美芙也就是二十五四岁,在镇中心小学当代课老师,平时中午不回家,也是给胡老太喊回来的。 项美芙生得不丑,虽然不如胡夏香姐妹,也算是一个美丽女子,身上捯饬得也很干净。 不晓得的内情的,还以为她是个城里干部,而且应该是某机关的,吃公家饭的,那神情样貌,太像了。 项美芙脾气比较冷,胡夏香跟王富贵说过,项美芙虽然不像胡老太胡夏青那么尖刻,可也非常精明,不要小瞧她。 反正不管是胡老太还是胡夏青,都在她手里没讨到好,至于胡啃老,虽然外面咋呼咋呼的,实际上也有点怕了项美芙。 第73节 城里的小滑头 订了婚的,王富贵就喊了项美芙一声大姐,项美芙要答应不答应的点了一下头,看着王富贵的目光,有点儿跟孟树贞差不多,好像一眼就能把人看穿似的,王富贵都不敢多跟她对视。 饭桌子上,胡老太很热情,好吧,主要是对柏莱热情,柏莱瞧不上王富贵,但胡夏香生得不错,项美芙也还行。 特别有一种城里女人的样范,让他很出风头,嘴巴一直没消停,一刻儿说外面一顿饭吃了多少万,一刻儿又说跟某某干部在哪里吃饭,跟某某老总又在哪里吃饭。 在真正有见地的人眼里,他这种牛皮,很浅薄,但项美芙倒是很欢喜听,胡夏青也在一边时不时的的插一嘴凑趣。 胡夏香跟王富贵坐在一起,她跟胡夏青进房说话,估摸着也就是胡夏青一个人说,她是听众,王富贵转正的事,她应该还没来得及说,所以胡老太胡夏青等人都不晓得。 这个正常,胡夏香脾气跟胡夏青甚至跟胡老太都完全不一样,她是个保守型的女子。 胡夏青她们,有点东西就朝外炫耀,生怕旁人看不见,而她却是往后缩,不管有什么,先收起来,惟恐旁人晓得了。 特别有柏莱在的时候,她当然不会跟胡夏青说,王富贵怎么怎么样了,那不合她的脾气。 王富贵倒也不在意,他就当一个忠实的听众,脸上一直挂着笑,没得人睬他,他就一脸笑,有人睬他,他就呵呵的笑,跟胡百顺有得一拼。 饭吃到中途,电话响了,胡老太过去一接听,一下子拍着大腿喊了起来:“你这个剁头的,这下可怎么是好?” 一家人都给她骇了一大跳,胡夏青皱了一下眉头,道:“妈,什么事,有话就说,这么一唬一咋的,没得素质。” 她虽然是农村走出去的姑娘,但见过了大风大浪了,很烦胡老太这种村妇的瞎咋呼,特别柏莱在,给她丢人呢。 胡老太给她讲了一句,怔了一下,不过脸色还是难看,道:“啃老开着小柏的车,撞了许大头的车呢,说是要赔十几万,炮子则啊。” “许大头?”胡夏青眉头皱了一下:“就那个包大鱼塘的?” 一听说是包鱼塘的,柏莱喊了起来:“一个包鱼塘的,他能什么车啊,赔都要赔十几万,不会是台拖拉机吧,哈哈哈。” 他说着大笑起来,看一眼胡夏香,又在项美芙脸上扫了一眼,大咧咧的道:“去看看,到看是辆什么样的豪车。” 胡夏青问胡老太:“在哪里?” 胡老太道:“就在村口,你说他该不该死,许大头的车停在那儿,他自己一头冲上去了。” “没得事的。”柏莱满不在乎的手一挥:“也就是撞坏个把灯,或者门撞坏了,顶多几千块,包在我身上,十几万,哈哈,哈哈。” 于是大家全部出动,胡老太头一个,柏莱胡夏青跟在后面,项美芙又落后一嘎嘎,最后面是王富贵跟胡夏香,乐芸没来,胡百顺抱着她看家里的羊去了,现在儿童片喜羊羊和灰太狼正流行,乐芸欢喜呢。 到村口,老远就看到两辆车撞在一起,近了点,看清车子,王富贵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富贵跟黄紫烟学车,不只是学开车,各方面的东西也学的,认车牌子和价码就是一个方面。 两辆车,一辆是奔驰,也算是可以的车了,二十万左右吧,但不能跟另一辆比。 另一辆,是劳斯莱斯的,这种车型,通常都是进口车,最起码要一百大几十万,快要二百万的样子。 劳斯莱斯停在路边,奔驰一头冲上去,把劳斯莱斯前车身撞得基本凹了里去,这个情形明摆着,奔驰是胡啃老开的,也就是柏莱的车。 劳斯莱斯则是那个包鱼塘的许大头的,而且笃定是胡啃老的全责任,人家停在路边,碍你什么事了?你无缘无故的一头死撞上去,你不赔哪个赔? 而劳斯莱斯这系列的车,一个大灯起码要几万的样子,撞成这个死样,要个十几万,笃定算不上贵的。 王富贵认得车,柏莱胡夏青当然也是晓得的,外来时昂哦啊的,漫不经心,看到车子,也全都一个个发死相了,呆眼了。 胡啃老抱着脑袋蹲在旁边的石头上唉声叹气,另一边还有一个男人,三十几岁,装束跟柏莱差不多。 脖子戴着一根粗金项链,手上还有两个镶宝石的金戒指,昂着头,也不怎么看人,自然就是许大头了。 胡老太却是个认不得车子的,先前柏莱说顶多赔个几千块,她也信了真。 这个时候柏莱傻眼了,她胆子倒是肥肥的,上前跟许大头打招呼:“小许啊,现在要喊你许老板了,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我家胡啃老作死。” “说来,你跟他基本上一起长大的呢,他要找死,你就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我都不会怪你,还要请你喝酒。” 这是标准的乡下人扯闲的话,可惜,有了钱的许大头,显然不睬她,乜了胡老太一眼,道:“胡婆婆啊,我们废话也不说了,你们自己看,听说车还是你家夏青男朋友的吧。” “他这车也可以,你们要晓得,我这车是什么车,撞成这个死相样子,我不说多了,想修好,三十万不算多的吧,乡里乡亲的,胡啃老我也认得,我也不讹他,修多少,算多少,这样行了吧。” “三十万?” 看他不像说着玩,胡老太又骇到了,回头看柏莱:“小柏,那个,是不是……?” 柏莱脸色变了一下,走上前去,瞥一眼许大头,道:“车是我的,先把车倒外来吧,别拦着路了。” 他说着,上了车,发动起来把自己车子倒外来,车倒得好像有点远了些儿,然后回了一把方向,头探出来,喊了一句:“我公司下午还有个会,先走了。” 话音才落,车子嗖一下窜了外去,眨眼就窜过村口,没得影了。 他如此果敢溜走,所有人,包括胡老太还有胡夏青都愣住了。 王富贵更用不着说,他张着嘴,都看呆了。 倒是许大头愣了一下之后,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目光在胡夏青脸上扫了一下:“城里的小滑头,果然油嘴,吃喝骗过了就溜走了。” 第74节 项美芙真想妹夫了 他这话里,话里有话,胡夏青一张白脸涨成红脸,又变成黑脸,一下跳到胡啃老跟前。 手指直接戳到胡啃老脸上:“你怎么不去死啊,看你这张逼嘴,家里的牛让你吹上天了,跟个猴子一样,屁本事没得一个,就一张猴屁股脸,还天天颠来撅去的,你怎么不去死啊你。” 柏莱这么一跑,胡夏青这么一骂,胡老太也晓得了,这情形是大大的不好,许大头嘴里的三十万,是真的,不是假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随后就扑到胡啃老身上,又抓又打又挠。 “炮子则的呀,我前世作了什么孽,要生下你这个孽种来报复我啊……。” 胡夏青、胡老太骂,胡夏香也就晓得了,一张脸惨白,她年纪大些,老实话说,许大头之前追过她的。 这个时候走近两步,对许大头道:“许……许大哥,你这个车,修好了真的……真的要这么多钱啊。” 许大头看一眼胡夏香,再瞟一眼王富贵,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也晓得胡夏香命苦,心中有点同情她,但并不是说,胡夏香一句话,就能让他不要修车的钱。 “夏香妹子,我不会讹你的,这个车,是进口的车,这样那样的费用加起来,要两百万呢,即使是修,一般的修理厂还修不了,得要它们专门的4s店。” “要说在国外,也不贵,可在国内,真的贵得要命,三十万是少的,我估摸着,真的修起来,三十万只怕都拿下不来。” 他这个数,彻底把胡夏香骇到了,退回来,不由自主的就去看王富贵,目光巴巴的。 许大头的话,王富贵当然也听到了,他听黄紫烟大体说过,宁愿去撞墙,也绝不要去撞豪车。 一般老百姓,真的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要说十万,八万的,一咬牙,赔也就赔了,三十万,胡老太是无论如何赔不起的。 胡老太哭,胡夏青骂,项美芙在一边站着,一声不吭,但身子却在那儿发抖,也不知道是骇的,还是给气的。 这些都不管,主要是胡夏香,这样看着他,那眼神可怜巴巴的,他就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心。 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想到了孟树贞,他就想到了孟树贞,他活这么大,所有的人印像里,哪怕是黄紫烟都要吃孟树贞的亏。 他走远几步,拿出手机,拨打了孟树贞的电话,孟树贞在那边嗯了一声,她的声音实际上挺清脆的,但这种清脆里,却带着浓重的威压。 王富贵不由自主的又呆了一下,却一下看到了胡夏香的目光,胡夏香一直看着他呢。 王富贵心头猛地一震,道:“孟副县令,我遇到点事……。” 就把撞车的事说了,胡啃老说成是他表哥,嫡亲的。 跟上回一样,孟树贞只是回了三个字:“晓得了。” 王富贵攥着手机,站在那儿,他突然发现,周围很安静。 胡老太不哭了,胡夏青也不骂了,包括胡夏香,还有项美芙,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上回胡百顺住院回来,胡老太自然是狠狠吹了一通的,虽然胡啃老瞧不上,讲了真话,说王富贵就是给人治了条狗,结了个大善缘,但胡老太照样能把牛吹上天。 特别是王富贵一个电话,吉院长亲自出面,两手和王富贵握手那个细节,胡老太更是逢人必讲,基本成了她的经典压轴节目。 而今天,又遇到事了,王富贵又拿出了手机,那么,会不会像上回一样,突然的就来个惊天大逆转,乾坤大挪移呢? 所以,不管是胡老太胡夏青还是项美芙,突然之间就都在心里生出了盼望,虽然在此之前,她们都有点瞧不上王富贵,然而在这一刻,王富贵却成了她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甚至许大头都听说过,虽然他有了钱,毕竟还是乡下人,胡老太又吹得很,多多少少也有点风声传到他耳里。 因此,甚至是许大头都有点期待了,心下喊:“这厮,白得了夏香,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很硬的靠山。” 大约等了三四分钟的样子,就在许大头有点不耐烦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周围很安静,虽然围观的人很多,但没得人喧哗呢,手机响就有点刺耳,所有人耳光就都转到了许大头身上。 许大头瞄一眼,脸色大变,先就挂起了笑容,按下接听键,讲了两句,立马就一叠声唯唯诺诺的了,而目光,则直接落到王富贵身上,两眼都发出光来。 他拿着手机就朝王富贵这边走,电话一挂,他直接就握住了王富贵的手:“富贵兄弟,原来你跟项统领认得啊,你不早说。” 手紧握着王富贵手不肯放,回头跟胡老太道:“胡婆婆,没得事了,看富贵面上,这车不要胡啃老赔了。” “你……你说是真的?”胡老太虽然盼望着奇迹发生,但奇迹真的就快马一鞭赶来了,她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大耳朵了。 因为正如胡啃老说的,王富贵就给孟树贞医治过一次狗,人家一县令,给个面子,跟医院通个电话,反正是大公的,也无所谓。 可许大头这是私家车呢,三几十万的修理费呢,孟副县令还能肯打个电话,为了一条狗,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卖王富贵的人情?应该不可能吧,所以她不大敢信。 “当然是真的。”许大头打着哈哈:“一辆车算个屁啊,就当交富贵这个朋友了,胡婆婆,家里有酒没,叼扰你一下,我要跟富贵兄弟弄两杯酒。” “有,有。”胡老太这下可真信了,飞快的小跑起来,不要看她岁数大,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不一定有她快:“酒菜现成的,我再去杀只鸭子。” 当先就往家里跑,随嘴喊胡夏香:“夏香,你回家帮我杀鸭子。” 话出口想想不对,忙改口道:“夏青,你也来帮个手。” 又看一眼项美芙:“喊这炮子则的回家吃饭,再在外面惹祸,那就直接投河请死了算了,不要害人了。” 她指派的妥妥的,飞脚在前走了,胡夏青连忙撵上,临走看了一眼王富贵,满眼都是吃惊。 边上的项美芙也差不多,看着王富贵的眼里,满是惊诧,心下转着想法:“许大头包鱼塘的,最害怕的就是安监局和鱼林局,项统领,难不成是安监局统领项遇虎?” “想不到啊,他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又认得副县令,又认得统领的,一个电话,三十万居然就用不着赔了,胡夏香怎么就这么大福气,找到他了。” 第75节 王富贵拒绝入伙 不要说她们惊讶,实际上王富贵自己也有点惊讶,虽然他相信孟树贞无所不能,但孟树贞是不是真的肯帮忙,他也不晓得。 二则,真的一个电话,许大头三十万就用不着赔了,这也是他想不到的,站在那儿就有点发呆。 许大头却一直攥着他手,非常热情的跟他攀谈了起来,说到那什么项统领,王富贵根本不晓得是哪个大神,他又不欢喜扯谎,这个根本圆不起来啊。 他对那啥项统领直接一嘎嘎都不晓得,只好唧唧哈哈的,许大头却以为他是不肯说,这个正常,有的人欢喜炫耀,就像那猴子,红屁股时不时的的拿外来晾一下。 有的人,却什么都隐藏着,就像深山猛虎,海底蛟龙,轻易不肯现身,可只要现出一点头角,那就是山崩海啸,巨浪涛天。 王富贵越是这个样子,许大头就对他越热情。 到胡家,胡老太已经又捯饬出了几样下酒菜,上了桌,边喝边说,问到王富贵的工作,王富贵说已经到开发区上班了,胡老太倒是惊咦了一声,问清楚了,王富贵居然是公家人了。 这下喜笑颜开,狠狠的拍了胡夏香一巴掌:“你个死孩子,怎么不早讲,这是吃公家饭了啊,我们家,也吃上公家饭了啊。” 胡夏青项美芙本来只认为王富贵手眼通天有点惊讶,这个时候却满眼里全是羡慕了,吃公家饭的人,别说她两个,全华夏多少人羡慕啊。 倒是许大头不以为然,王富贵即有这样子的硬关系,转个正,还不是个把电话的事,说道:“吃公家饭的人说起来工作好,实际上好处也不多,富贵兄弟,不如我们合伙开煤矿吧,实际上我也已开起来了。” “你放宽心,你随意有点股份就行,干股也行,不要你劳神,平时你还是上你的班,分红我自然让人送到你家里。” 居然有这样子的好事,胡老太眼珠子就红了,牛肚村牛圩村,那些煤老板有多挣钱,她可是晓得得清清楚楚呢。 就说这许大头,一辆车碰一下,修都要三十万,这是发了天财啊,王富贵要是跟许大头合伙开煤矿,一年就富了。 但王富贵却把头直摇,不管许大头怎么说,他都不肯。 胡老太急得简直要翻跟头了,拽了胡夏香进房里去,狠狠的揪她一把:“你就是个木头人,你倒是在边上说句话啊。” 胡夏青也跟了里来,道:“是啊,许大头一年挣几百万呢,要是跟他合伙,多了不说,一年起码三五十万是笃定的。” “是啊是啊。”胡老太连连点头。 胡夏香却摇头:“我听富贵的,富贵说不肯,那就不要,路边的横财,不要发呢。” 胡老太两个都给她气蒙了,却也没得办法,胡夏青倒是对王富贵本人更有好感些,道:“姐,姐夫刚才跟哪个打电话啊,就一句话,三十万许大头就不要了,这面子,大了去了。” “说是个啥统领。”胡老太耳朵倒尖,道:“富贵又认得啥统领了?” 胡夏香摇头:“我不晓得啊,他在市里参加培训,调到开发区,也是昨天回家才跟我说的,其他的我都不晓得啊。” 胡夏青气得直跺脚,道:“啊呀,你真的是个糊涂虫,什么也不晓得,不怕他给什么狐狸精骗了去啊。” 胡夏香怔了一下,不过随后就露了个笑脸,带着羞意,道:“不会的,富贵不会的。” 昨天,王富贵在她后面,然后发出牛一样的哞声,她也就深深的晓得了,王富贵有多么的欢喜她。 胡老太两个拿她没得办法,因为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外屋,王富贵跟许大头攀谈喝酒,突然听到狗吠声,他愣了一下,道:“我去解个手。” 他到外面听了一会,胡家也有狗,再叫狗去打听了一下,晓得了,有一座煤矿出事了,而且就是许大头的煤矿。 虽然许大头不要胡啃老的修车钱,根子是在孟树贞身上,但王富贵还是很感谢他的,这可是一个很大的人情啊。 这个时候许大头煤矿出事,他显然还不晓得,王富贵当然要告诉他,不过转而一想,怎么跟他说呢?不好说是狗传来的信啊,那不成妖怪了。 这个时候他倒机灵了,他这个脾气也真很好玩,为旁人的事,他还机灵些,为自己的事,就差劲得多,马上就想到了个主意。 进了屋子,他就问:“许大哥,你手机有信号没?我这手机没得信号了呢。” 农村偏僻,信号较弱,空的地方还可以,要是在屋子旮旯一坐,就没得信号了,许大头没收到消息,估摸着就是这个原因。 许大头微醉,王富贵一说,看都没看,手一挥:“没得信号,移动还能吹牛呢,天边海角都有信号,我这屋子里就没得信号,只找不到那个姓曹的经理,不然我非拽他来看看不可。” 他不动,这个有点啰嗦,王富贵又想个主意,道:“许大哥,把你手机借给我打个电话。” 胡老太在一边岔嘴:“我家里有固定电话。”家里的是固定电话,不受影响。 许大头立马站了起来:“拿我的手机打。” 说着就把手机递给了王富贵。 王富贵拿到外面,凑合着有了一格信号,许大头的手机立马疯狂的响了起来,王富贵喊:“许大哥,你的电话。” “你先打,不管他。”许大头挥手。 “你还是来接一下吧,这怎么好意思。”王富贵急了,直接把许大头拽外来。 许大头接了电话,一听,脸色陡变:“什么,塌方?压到人没?全闷在里面了,我马上来。” 他拽开步子就朝外面跑,王富贵是晓得情由的,急忙也跟上去,胡老太在后面喊:“怎么了,喝了酒再走啊。” 王富贵挥手:“可能出事了,我也去看看。” “出事了,我也去看看。”胡啃老本来像只死猪一样坐在旁边,一听说出事了,立马来了精气神。 跑到村外,许大头径直上了他的劳斯莱斯,虽然车尾给撞瘪了,但并不影响开,王富贵也跟着坐里去。 胡啃老涎着脸坐到了后面,许大头也没空睬他,一直在接电话,一下子居然没发动起来。 王富贵一看不对,道:“许大哥,你打电话,我来开吧。” 第78节 大黄狗立功,许大头得救 许大头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客气了,让到一边,王富贵给黄紫烟苦训了这些日子,倒是有点底气了,一下发动车子,开出村口,胡啃老便告诉他朝哪里走。 在半路,许大头就撂下了电话,满脸惨白,两眼发呆,嘴里不住的嘀咕:“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王富贵先前只是大致听了一下,狗传过来的消息也比较简单,只晓得是塌方,闷了不少人在里面,但看许大头现在的情形,好像非常严重。 他只好宽慰许大头:“许大哥,你先不要急,就是塌方吧,人闷在里面了是不是,那没关系啊,挖开不就行了,人不一定有事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 许大头没回答,胡啃老岔嘴道:“我们这里的煤矿,都带有瓦斯的,不过淡一点而已,不塌方,风能送进,就没得事。” “但要是塌方了,特别是风堵死了,风送不里去,顶多半个小时,里头的瓦斯气就会断送了人命,我为什么不肯下井,不是人懒,就是害怕这个瓦斯。” 他越说,许大头脸色越惨白,王富贵忙使个眼色让胡啃老不要再讲了,心里却暗自摇头:“要是真有瓦斯,那麻烦就大了,唉,这些煤大老板啊,看着一个个在人前光鲜的,实际上也不容易。” 煤矿不是太远,说话的当儿就到了,拥了不少人,许大头没等车停好就跳了下去,一问,两腿就一个软腿,直接瘫坐在地了。 胡啃老当地人,没得事能难住他的,三言两大句话就问出真实情况了,井下一共有十二人,陡然塌下,把整个巷子堵起来了,塌的还是中间,里面可能没塌,人暂时应该是没得事的。 可正如胡啃老说的,许大头这矿,是有瓦斯,但浓度很小,可通气管道只要一密闭,顶多顶多,个把小时,里面的人就会被呛死了。 而塌的情况比较严重,巷子又比较长,别说个把小时,就算有大的机械,二三个小时也不一定挖得通。 一个结论,里面的人,基本上死定了。 现在安全事故抓得紧,死个把人,或者还能隐瞒过去,一下子死十拉个,那没得说,砸锅卖铁赔偿已经是最轻的了,许大头这个老板笃定要蹲牢,弄的不好甚至有可能是极刑。 看着瘫坐在地上,形同死人的许大头,王富贵心中不由自主的感概。 刚刚还是日进斗金的大老板,买车还要买外国的,修个车,都能赔得普通人家砸锅卖铁的,结果眨眼间,他自己却完了,而且还没得任何人能救得了他。 事实上,这个时候已经有矿工家属听到消息跑过来了,现场已经是哭喊声一片了,有的已经在点着许大头大骂了。 只是暂时还没死人,没得人上来薅住他,真要是见了尸体,这十拉户家人,怕的是会把许大头给活埋了。 王富贵心中有点惨然,却听到有狗吠声,他出了人群,一条大黄狗跑过来:“狗皇,那些人死不了的,实际上还有另一条多年不用的老巷子可以里去的,他们从那边可以出来的。” 王富贵非常惊喜:“你说的是真的,你怎么晓得的?” 大黄狗说,原来这边小矿多,四处挖,经常会有挖穿的矿,挖穿了的巷子怎么弄?容易,弄个铁栅栏拦一下,自己接着朝其它地方挖,土话叫打补丁。 许大头这个矿,半路就弄了好几处补丁,其中有一个,前不长时间才弄上,差不多到了巷子底,巷子中间虽然压塌了,但只要拿开这个补丁处的铁栅栏,里面的人就可以绕外来。 那么大黄狗为什么晓得呢,却原来昨天下午看到一只兔子,它就撵了,一直撵到那个铁栅栏处才撵到,狗亲眼看到过巷子里进进出出的挖煤工人。 “那现在那个补丁的地方堵死了没?你能断定从那儿可以出的来吗?” 王富贵虽然兴奋,但还不敢断定,许大头这个样子了,可不能开玩笑。 “我去看看。”大黄狗转身就跑了外去,像箭一样,狗都是这个脾气,碰到一嘎嘎事,就特别兴奋。 没一会儿,大黄狗就跑来了,对王富贵道:“狗皇,可以里去,栅栏处还没封死,我听到里面的人在哭呢。” “即然那栅栏的地方没封死,里头的人为什么不从那栅栏外来?”王富贵惊喜之下,产生出了一个疑问。 “那怎么可能。” 大黄狗摇狗头:“这山挖的到处是巷子,天晓得栅栏处的巷子通到哪里啊,一个不小心,跑到了瓦斯浓厚的老巷子里,那就是死定了。” “没得人敢去瞎闯的,通常都是封起来的,不可能想到栅栏那边还有外来的路。” 它说得有道理,王富贵不敢迟疑,立马回来找许大头。 许大头跟个死人一样,王富贵喊了两声,他直着眼晴,根本不晓得答应。 王富贵急了,他为自己的事,往往退缩犹豫,为旁人的事,倒是坚决果断,扬起巴掌,啪的就在许大头脸上重重的抽了一巴掌。 许大头还真被他一巴掌给打回过神来,眼珠子翻动一下,看清是王富贵,哇的一声就哭了外来:“富贵兄弟,我完了呀,哥哥我完了呀。” “还没完。”王富贵果断的止住他的哭喊:“巷子里头有一个栅栏,另有一条巷子,可以里去,不过里面的不晓得,只要去个人,告诉他们,弄开铁栅栏就可以外来了。” “真的?”许大头是矿主,这样子的大矿老板,虽然不亲自挖煤,但也经常下井察看的,而且许大头刚开始也就是个挖煤的出身,矿井里的事,他自然是晓得的。 一听王富贵说得有声有色,他一下就跳了起来:“富贵兄弟,你说的真的?” “拿两个矿灯来,跟我走。” 王富贵还是担心里面,怕瓦斯太浓厚了,那就算打开栅栏,人死了也还是不得用。 所以根本不跟许大头积霸啰嗦,边上有运煤出来的工人,矿灯也是要戴的,王富贵随手拽过两只,拽了许大头就走。 大黄狗带路,就从旁边不远的地方一个废弃矿井爬里去,实际上不远,不过拐过几个弯,中间又绕过另一条废巷子,前后百把米左右。 只是七拐八绕的,还好有大黄狗带路,许大头也不管这些了,就跟着王富贵走。 走到尽头,果然有一铁栅栏拦着,铁栅栏里面,一片哭喊声。 许大头却是大喜过望,拿灯朝里一照,大喊起来:“老邹,邹矿长,从这边可以外来,快到这边来。” 第79节 你搞的什么西洋镜啊 王富贵摇头:“也没得,平时肥茄子他们,也不是这样子的,这好像是那些白领才有这些要求。” 他这么一说,胡夏香也点头了:“是,这里面说的,好像要电视里才会看得到,平时哪个跟他们一样啊。” 王富贵晓得她担忧什么,搂着她腰,笑:“放心,我永远是个小屁民,不会变的。” 胡夏香高兴了,却道:“不,我要你变的跟他们一样,知书明理的,见了哪个都不怯场。” 这就是女人的让人不理解的地方了,即害怕自己男人变得太优秀,一脚蹬了自己,却又巴不得自己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不过对王富贵,胡夏香还是很信任的。 学了一夜碟片,王富贵学得倒也认真,当然,很多东西不是看一遍就会的,只是记了个大概吧,胡夏香也用上心了。 第二天,特地跟王富贵到城里,给他买了几件像样的衣服皮鞋什么的,还有漂亮的领带。 王富贵顺便理了个发,回到家穿上干净的衬衫再系上领带,再夹个公文包,倒也人模狗样的,还真看得过去。 “富贵,你就跟电视上那些人大老板大干部一样了呢,坐在高级茶馆里,喝着茶,旁边还要有一个大美女。” “没得哪个美女,能比得上我家夏香姐。” 王富贵活学现用,马屁立马就用上了,胡夏香果然就咯咯笑的跟花一样了,到晚上,就越发的温柔,任由王富贵上上下下的折腾她。 王富贵天天在家学习练习,星期三,黄紫烟突然发短信来:七点半,老地方。 “黄警官回来了。”王富贵大喜,跟胡夏香说了,吃过晚饭,租个三轮车,到散打馆。 王富贵特地打扮了一番后去的,白衬衫外面还套了件西装,还系上领带,擦了皮鞋,头发也洗了、梳了一下。 同时也记牢了碟片上讲的内容,脸上露出一点似笑非笑的职业笑容。 到散打馆,等了一刻儿,黄紫烟来了,下车,眼前一亮,绕着他前后看了两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外来。 而且还不是就笑一下,这一笑算是开了头,大半天没停得下来,最后直接就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了。 王富贵本来就没得什么自信,给她这么一笑,立马沮丧到极点,脸涨的通不辣红了,只好也陪着她笑,呵呵的。 “拽我一把。”黄紫烟笑得没得劲了,伸出手,玉手温如玉,滑腻无力的感觉。 王富贵伸手拽她,她半个身子就倚到了王富贵身上,那么大的胸抵着王富贵膀子,都挤扁了,她也不在乎。 王富贵扶着黄紫烟进了散打馆里,在椅子上坐定,又拿了一罐饮料给她,黄紫烟休息了好一刻儿,才缓过一口气来。 笑看着王富贵道:“王富贵,你搞的什么西洋镜啊,弄得跟小品里要去收电费的本山大叔一样。” 她这么一说,王富贵也认为自己真的有点像,红着脸,呵呵笑,想不说,但黄紫烟不罢休,一逼,他就不得不说了。 “你到了工业园区招商办?被编了?”黄紫烟瞪大了大眼晴:“孟树贞给你办的。” “是。”王富贵晓得黄紫烟恼了孟树贞,他要接孟树贞的好处,黄紫烟也不会高兴,但这没得办法,只能承认。 “气死我了你。”黄紫烟果然就大发冲天之火。 “我,那个,我……。”王富贵不晓得该怎么说。 “行了。”黄紫烟不想听他解释,一摆手,撇着嘴唇,随后又不追究了,道:“反正她就要走了,算是给你的一个补偿吧。” “孟副县令要走了?”这倒是个意外消息。 “怎么?舍不得了?”黄紫烟斜眼看着他。 “没得没得。”王富贵连忙摇头。 “哼。”黄紫烟哼了一声:“去换衣服,你就是欢喜受虐,来,我来虐死你!” 她自己也去换了装,王富贵自己带来了大裤头和背心的,也就跟着换上了。 “这样子才正常嘛。” 王富贵换回了衣服,黄紫烟又笑了一下,道:“实际上你这人啊,只有一个毛病要改,就是你笑的样子,不要老呵呵的笑,不成大器,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开怀大笑,哈哈的笑,呵呵的,像个农民工一样,看着就让人讨厌。” 她说得严肃,王富贵认真听着,脸上却还是堆着笑,呵呵的。 这下黄紫烟真气到了,挥起一拳就打在他脸上:“还呵呵的。” 王富贵一时不防,被一拳打倒,忙又爬了起来。 “爽朗的笑。”黄紫烟瞪着他:“哈哈,哈哈。” 王富贵听了好笑,也跟着学:“哈哈,哈哈。” “大声点。” “哈哈,哈哈。” “要有阳刚之气。” “阳刚之气。”王富贵这下昏了头了。 黄紫烟自己也学不好,她声音虽然霸道,但是女孩子的嗓子,再霸道,也带有着女人的清脆。 不过王富贵自己倒是想到了,他想到了高中时候的数学老师肖如莽,一个帅哥。 很多女同学都喜欢他,特别喜欢他的笑,说他跟明星李某鹏一样,现在想起来,那笑声真的爽朗,而且还带着磁性。 他学着笑了几声,没得那种磁性,但有点儿像了,黄紫烟陡然鼓掌:“对了,就是这样子,再笑一遍。” 王富贵有点难为情,但得到了鼓励,心里也高兴,就又学了几声。 “不错,就是这样子,以后就这样子笑。” 黄紫烟挥拳:“别再呵呵的笑了,再呵呵的,我就揍你,还有一点,你看人的眼神,要充满自信。” “你可以把自己想成是火热的太阳,热情的照耀着一切,千万不要鬼鬼祟祟,抖逼呵呵的,你之前那眼绅,让人一看,你这人就不行。” 这话讲到了点子上了,王富贵脾气固然老实巴交,但实际上还是没得底气,这个时候即使把眼珠子瞪外来,底气也还是不足。 不过黄紫烟认为还可以了:“慢慢来,要好好培养自己的自信。” 给王富贵讲了很长时间修养方面的课,然后才开始练拳,当然还是她打,王富贵就是守,绝不攻,哪里都不能打啊。 “今天就练到这儿。”练了近二个小时拳,黄紫烟收了拳,眼珠子咕噜一转,道:“去换上你的衣服,陪我去蹦迪吧,锻炼锻炼你。” 黄紫烟自己也去换了衣服,一件露脐上衣,里面紫色的纱衫,下面是一条蓝色的长裤,很简单的装扮,却散发出强烈的青春气息。 看到王富贵换了衣服外来,黄紫烟又笑了一下,看王富贵脸涨的通不辣红,她笑了:“你脸红什么,不要害怕人笑。” “男人就是要有满满的自信,旁人笑也好,说也罢,都不要往心里去,来,再笑一个,爽朗,爽朗,要还是呵呵的,你今天就死给我看。” 她这么一说,王富贵倒是真有了信心,清了一下喉咙,学着数学肖如莽老师的腔调,打了两个哈哈。 “不丑。”黄紫烟鼓掌:“话说你这人实际上也不笨,就是之前处境不怎么好,好了,慢慢再调管你,现在陪本姑娘去蹦迪。” 第80节 实际上就里去一嘎嘎 上车,到一间酒吧,立觉数不清的目光看过来,当然,主要是看黄紫烟的,但王富贵也认为有点不自在,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呢。 找了个卡位坐下,黄紫烟要了两杯酒,那名字稀奇古怪的,王富贵听都听不明白,喝起来,更是怪得难以理解,不过他不敢说。 黄紫烟坐在他对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唠嗑着,问他去招商办的事,王富贵大致说了,黄紫烟也没怎么发表意见。 一向凶巴巴的她,在这一刻,好像非常奇怪的安静了下来。 这样子的情景,王富贵只在电视电影里看过,他从来也没想到过,自己会有一天也能坐在这里面。 不是这里面有多高雅,而是那种感觉,那种氛围,跟农村恬静的生活,完全大相径庭,他之前想也不敢想的。 喝了一杯酒,黄紫烟问:“你会跳舞不?” “不会。”王富贵涨红了脸摇头。 “脸不要红,你脸红干什么?”黄紫烟稍微白他一眼:“时刻记住,要充满自信,不会没得关系,没得人一生下来什么就都会的,不会,就学,走,我教你。” 黄紫烟又带王富贵到一个舞厅,先教了简单的双人舞,王富贵人不呆,特别是狗皇子孙袋入体后,他脑子特别机灵好学,学起来快,刚跳还有点不习惯,慢慢的就适应了。 “你还可以嘛。”黄紫烟夸了一句。 又跳了一曲,黄紫烟换了个姿势,两手放在王富贵肩头,头也靠在了他胸膛上。 灯光时有时无,舞厅中,这个样子跳舞的男女青年也不少,有的甚至更亲热,但问题是,这么跳的,人家可是男女朋友啊。 黄紫烟这算什么,而且她胸太坚挺且大,人靠上来,整座白玉山就顶在王富贵胸脯上,随着舞步的晃动,竟慢慢揉动起来,那种感觉,没得办法形容。 一曲完毕,黄紫烟却陡然有点意兴索然的样子,道:“好了,回去了,对了,你那驾照下来了,跟我去拿吧。” 见王富贵有点欲说还休的样子,疑道:“怎么了?” 王富贵吞吞吐吐的道:“我有了一辆车?” “你买了车?”黄紫烟大是奇怪:“你哪来的钱?” “不是买的。”王富贵就把帮许大头一把,然后许大头送了一辆车给他的事说了。 黄紫烟立马又兴奋起来:“行啊,明天车把开过来,刚好驾照也有了。” 到黄紫烟公寓,黄紫烟把驾照拿给王富贵,王富贵道:“天晚了,我先回去了,黄警官你也早点休息。” “等一下。”黄紫烟神色却有点怪,她撇着下嘴唇,突然对王富贵招手:“你跟我进屋来。” 王富贵不晓得她想干什么,就跟着她进了卧室。 “把手伸出来。” 王富贵不晓得黄紫烟想干什么,依言手伸出,黄紫烟抓着他手,陡然一拧腰,一个过肩摔,一下就把王富贵掼到了床上。 王富贵完全没防备,啊呀一声,掼得席梦思床嘎吱嘎吱作响。 还没等他爬起来,黄紫烟已扑了上来,把他身子一扳,使他趴在床上,把他两手拿过来,压在背后,整个人还骑到了王富贵背上,用的劲还非常大。 王富贵吃疼大喊:“啊唷,黄警官,放手啊,膀子要断了。” “你再反挣开啊。”黄紫烟不但不放,反而又用了一把劲,甚至把自己整个重量都压了上去。 “啊。”王富贵惨呼:“我挣不开啊,这样子怎么能挣得开。” “那晚上你是怎么挣开的?” 她还记这旧事呢,王富贵啼笑皆非,只要求男人大气,她自己却小气的要死,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讲的,喊道:“我也不晓得啊,当时以为你是恶人,要杀我的呢。” 黄紫烟咯的笑了一下,哼了一声:“我现在就是想杀了你。” 王富贵自然不会信,苦着脸:“那你得有把刀啊。” “你以为杀鸡呢。”黄紫烟终于笑了,但立马收住,冷脸道:“你老实说,那晚,你在我身上干了什么?” “哪天晚上?” 她语气不对,王富贵怔了一下。 “就是那天,孟树贞给我下药的那晚上。” “啊。”王富贵心中咯噔地一跳,道:“我没干什么啊?” “衣服是你给我穿上的吧?” “是。”王富贵已经晓得错在哪里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只好老实点头。 “你还干什么了没?” “没得了。”王富贵连忙摇头:“我真的没干什么啊?” “你没趁机强上我?” “啊。”王富贵骇了一大跳:“没得没得,冤枉啊黄警官,那我怎么敢,我真的就是给你穿上衣服,怕你晚上受凉了,其它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真的。” “真的。”王富贵用劲点头。 “那床下的纸巾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上面还有脏的东西。” 这下王富贵张大嘴有口难辩了。 “王富贵,竟敢强上我,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他发愣,黄紫烟却以为是他在铁的证据跟前没得办法抵赖,心中大怒,用劲一压。 “啊。”王富贵惨呼一声,他被黄紫烟给骇到了,本来还不敢说,但这个时候什么也顾不得了,急喊道:“不是我强上你,是你逆推我?” “啊?”黄紫烟本来勃然大怒,听到这个话,倒是一怔了,松了手一下,但随后又是一紧:“放屁,我怎么会逆推你,你以为你自己是一朵花啊?” “是真的。”即然说外来了,王富贵也就不再隐瞒,就把那夜的情景竹筒倒豆子直说了。 而且说明了原委:“孟副县令给你喝的茶里,放了一种药,是什么迷/情散的,说是再坚贞的女子,也会变得又骚且浪,所以你才会那样。” “那也不可能。”黄紫烟还是有点不信:“我怎么可能强上你?” “是真的。”王富贵惨呼:“你还逼着我不准我动,说孟树贞可以逆推我,你为什么不可以?” 这话,一下就让黄紫烟信了,她放开手,翻身从王富贵身上下来,贴着墙壁,楞在那儿。 “黄警官。”王富贵喊。 “呀,好丢人。”黄紫烟陡然捂住了脸:“我竟然要逆推你。” “没得事。”王富贵不晓得怎么宽慰她:“我不在意的,没得什么关系的。” “你当然没得关系啊。” 黄紫烟放下手,喊了起来:“可人家还是黄花呢,啊呀,气死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而且还是逆推……。” “不是。”王富贵一看她情况不对劲,忙又宽慰她:“实际上没全里去,只能算一小半。” “什么?”黄紫烟没明白,看着他。 “是这样子。”王富贵有点难堪的笑:“因为你还是黄花,所以,那天晚上,你根本不熟练……,后来你就说,算了,就这样子了,然后就放过我了。” “你是说。”黄紫烟想像那种情形:“我逆推你半天,实际上就里去一嘎嘎。” “是。”王富贵点头。 “呀。”黄紫烟楞了半天,陡然又捂着脸惊呼起来:“丢死人了,逆推居然还不成功。” 这叫什么话?王富贵一时给她的话说得错愕住了,逆推不成功,难不成还丢人吗? “没得事吧黄警官,我不生气的。” 这个方面,王富贵真的有点笨,这话讲的。 “你当然没得事。”黄紫烟气得喊起来,蒙着脸,两脚瞎蹬:“滚。” 王富贵差一嘎嘎给她一脚蹬下床来,连忙爬起来:“那我回去了。” “滚。” 第81节 王富贵,你有女朋友没 看来黄紫烟真生气了,王富贵屁滚尿流朝外跑,到门口,黄紫烟却又喊:“不准说外去,不然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 “是,我绝不说外去。”王富贵做了保证,这才外来,挠挠头:“她逆推我没成功,怎么还这么生气?” 他也不想想,人家女孩子,不论成不成功,那场面羞死个人呢,而且黄紫烟是个要面子的,逆推本来就很丢人了,竟然还没成功,真是气死了,自然更难为情,也更羞恼。 回来,胡夏香已经就要睡了,道:“还以为你晚上不回家了呢。” “我又没得宿舍了。”王富贵探手就把胡夏香揽在了怀里,穿着睡衣裤的胡夏香娇娇柔柔的,而且浑身都软哈哈的,揽在怀里,特别舒爽:“而且我就欢喜抱着你睡。” 胡夏香脸上含春,心里却美滋滋的,道:“那你先去冲个澡吧。” “好,你给我拿衣服。” 王富贵本是勤快的人,这个时候却变懒了,他到卫生间里,脱了衣服,开了花洒,胡夏香里来了,道:“衣服放这儿。” 她放好衣服要外去,王富贵却突然从后面抱住她。 “呀。”胡夏香惊喊:“别闹了,都潮了。” 王富贵不松手,呵呵笑着道:“姐,跟我一起洗吧,我们还没在一起洗过呢。” 胡夏香大羞,嘴里低喊着不要,身子却软了。 “姐,我爱死你了。”王富贵喘着粗气,在后面抱住了胡夏香。 “哦……。” 哗哗的水声里,胡夏香的小声啜泣声和皮肉相撞声,给躁动的夜晚增加了和谐的声调,真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第二天一早,心旷神怡的王富贵开了昂科雷车,开到市里,不过他没把车开到招商办的地方,而是远远地停在了开发区外面的一个酒店边上,他的意思是,自己才转正的一个小屁民,马上就开车上班去,怕旁人说闲话。 黄紫烟用拳头逼着让他自信,他却一直有点不自信。 西装皮鞋加领带,背着一个的公文包,顾影怜看到他这样子的时候,愣了一下,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随即收起来了,道:“好,你等我一下,等一刻儿跟我一起到楚州市去。” 王富贵本来心中还有点忐忑,得到顾影怜的鼓励,美滋滋回自己办公桌来等着,王可馨等人自然是一个不在。 他并不知道,看着他背影消失,顾影怜在办公室里就忍俊不禁了,她无法不笑。 王富贵那个样子,就像是一朵狗尾巴花插在了一堆牛粪,那个样子,真的是太绝了。 好一刻儿,收住了笑,她到又有点犯愁了,暗道:“这厮叫王富贵,看他有点儿富贵气没。” 收拾和了包走过来,道:“走吧。” 顾影怜自己有车,途中,她告诉王富贵,她得到一个消息,有个华侨,叫刘文彩,是个身价几十亿的富翁,老家是公鸡山这一带的,这次回乡探亲,可能有投资想法。 不过这个刘文彩行踪飘忽不定,想要找到他来说服他,也很不容易。 “市里给了正策,要是能成功的说服刘老先生在开发区或者漕运市的任何地方投资办厂,五千万以下,奖二十万,五千万以上,再立马提一级,也就是说,科员可以提副科,副科可以提正科,要是正科,就直接提到副处。” 顾影怜说着,看一眼王富贵,道:“王富贵,你要是能抓住机会,找到并能说服刘老先生,你马上就可以提为副科。” 王富贵头直摇,道:“我哪里能有这个能力啊,要说服刘老先生,那也是顾主任你的功劳。” 顾影怜转过脸,不再跟他讲了,她倒是想啊,刘文彩行踪飘忽,在国内跑来跑去的,到处访友游玩。 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一点消息,说刘文彩近几天可能会来楚州市,她当然想一个人去守着。 可丁红金的话,她不可以当耳旁风,只好带上王富贵,要是成功了,那就把功劳分一点给王富贵,有好处,没坏处,要是不成,那她也是尽力了。 漕运市到楚州市,将近六十里,也就是二十多公里,通了高速后,进楚州市还是很方便的,几十分钟就到了,找了家酒店先住下。 然后顾影怜外去打听消息,王富贵是完全用不上的,她带王富贵来,真的就是因为丁红金的话,万一成了,分点儿功劳给王富贵。 王富贵可不晓得自己就是个人家买东西的一个添头,顾影怜外去了,他一个在酒店里呆着也闷人,就外来随便瞎逛。 白天逛了一天,不见顾影怜回来,到晚上,他倒有点担忧了,想联系顾影怜,这才想到,顾影怜没告诉他手机号码。 顾影怜是领导,没告诉他手机号码很正常,可顾影怜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他也晓得,招商,搞业务,那就是要到处跑,可顾影怜应该就在楚州市啊,难道晚上还不回酒店? 做业务实际上是不分白天晚上的,晚上也许更方便些,王富贵也晓得,但他的思维就是拐不过弯来,老是有点不放心,吃过晚饭,就到酒店门口东张西望去了。 大约快九点钟的样子,顾影怜的车终于回来了,王富贵迎过去,顾影怜停了车,下来,却扶着车,哈着腰,好像在呕吐。 “顾主任,你这是怎么了?” 王富贵伸手想去扶,马上想到不对头,又缩回手。 “王富贵啊。”顾影怜抬脸看他一眼,眼神好像有点迷离:“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等你啊。”王富贵道:“你外去一天都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你担心我?” 顾影怜看着他,咯的一下笑了起来。 王富贵被她笑得脸一红,道:“就是天太晚了,我担心那个……。” 他一时不晓得怎么说,顾影怜本来很烦他木讷的样子,这个时候,倒突然感觉他好玩了,咯咯笑道:“好长时间没得人担心过我了,咯咯。” 她笑着,身子摇晃了一下,王富贵手伸了一下,还是不敢去扶:“顾主任,你醉酒了是吗?” “没。”顾影怜摇头:“这点酒算什么。” 她却探手抓住了王富贵肩头,在王富贵脸上看了一下,道:“房间里有点闷,你即然下来了,就陪我走一刻儿吧。” 她说着,又有点想呕,自己拿嘴巾抹了一下嘴,手一指,道:“朝那边走。” 她走路到还稳,王富贵也不好去扶她,只好紧跟着。 “王富贵,你有女朋友没?”顾影怜边走边问。 “女朋友?”王富贵摇头:“我订婚了,农村里的,说的亲事。” “哦。”顾影怜点头:“对象好看不?” “嗯。”王富贵脸有一嘎嘎红,但还是肯定的点头:“好看。” 第82节 小痞子贾镇西 顾影怜咯咯笑起来,在她看来,农村姑娘,再好看,能好看到哪儿去。 倒是王富贵略带着傲然的样子,就像一只第一回打鸣想到处宣扬的小公鸡,那种样子她看着就觉得非常可爱。 高中、大学时,那些追求他的男生,也都是这样子的羞涩吧。 突然之间,顾影怜就认为,王富贵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他这是年轻啊。 “哎,那边有舞厅,跟我去跳会舞吧。” 顾影怜也不管王富贵肯不肯,过了马路,进了路边的一家舞厅,王富贵当然要跟着里去了。 舞厅里人很多,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顾影怜点了酒水,心中有点蠢蠢欲动:“会不会跳舞?” 王富贵昨天晚上倒是跟黄紫烟学了一点,但当然不敢说会,摇头。 顾影怜有点小败兴,道:“那你坐一刻儿,我去热一身下。”说着扒了外面的衣服,去了舞池。 顾影怜身材不丑,舞也跳得很好,她虽然生得还不错,但远不是黄紫烟孟树贞那样的超级大美女,但身子一扭动起来,却凭空增添了几分妖娆,整个人也跟着好看了几分。 “她舞跳得真好。”王富贵想,却想到了黄紫烟:“黄紫烟不晓得会不会跳她这样子的蹦迪?” 想到黄紫烟跳舞,却首先想到了黄紫烟胸前的那两座白玉山,要是蹦顾影怜这样子的舞,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形啊,基本不敢想像了。 他正想的发呆呢,陡然听到舞池人群中一声厉喝:“摸,摸尼玛啊。” 随后就是啪的一声清响,虽然有聒噪声,也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参杂着一声痛呼。 王富贵抬脸一看,却是顾影怜,手一扬打了一个小痞子的耳括子,那小痞子理着个平顶头,被这一巴掌打得恼羞成怒,暴跳起来:“臭女人,敢打老子。” 冲过来就要揍顾影怜。 王富贵腾一下站起来,没等他冲过去,顾影怜边上横插过来一个女子,一个侧踢,把平顶头踢得倒飞外去。 “乖乖,这一腿真有劲。” 王富贵暗道一声,看那女子,目光不由得一亮。 那是一个很时尚的女孩子,大约二十一二岁年纪,瓜子脸,披肩的秀发,身量苗条,胸脯却很挺拔,要是只看胸脯,王富贵基本以为她是黄紫烟的亲姊妹。 因为光线有点不亮,那女孩子又是侧面朝着这边的,看不清楚正面,不过就是半边侧脸,也可以看得外来,这女孩子非常好看。 好看女孩会功夫,这又是一条霹雳丫? 那平顶头却不是一个人来玩的,又有几个小痞子围过来,瓜子脸女孩把顾影怜拽在身后,一双长腿,上下蹬踢,一腿一个,居然把几个小痞子全都踢倒了。 平顶头几个晓得厉害,没得人再敢上来,这个时候音乐也关了,王富贵迎上去,顾影怜跟那瓜子脸女孩道:“谢谢你。” “不客气。”瓜子脸女孩嫣然一笑。 这个时候王富贵看到她正面的脸了,她是正宗的瓜子脸,这一笑,现出两个可爱的酒窝,不过笑的时候,却呈月牙的形状,特别的妖娆。 有个词叫恬美,王富贵可以跳起来说,这个词,基本就是为瓜子脸女孩量身定做的。 “到我们这边坐一会儿吧。”顾影怜发出邀请。 “好。”瓜子脸女孩也没拒绝,坐下,彼此介绍了,瓜子脸女孩名字中倒是有一个甜字,刘怡甜。 顾影怜又谢了刘怡甜,刘怡甜打人时很牛,平时说话,却总是在笑,王富贵有一种感觉,跟她坐在一起,哪怕一句话也不讲,只看到她的笑脸,就会觉得心中非常愉快。 这个时候灯光大亮了起来,门口又里来一群人,嚷道:“那小贱人在哪儿?” “搞死她。” 顾影怜一眼看清了那一群人,特别是领头的一个,脸色顿时一变。 领头的是个三十左右的青年人,斜搭着件西服,嘴里咬着一根烟,顾影怜跑业务的,经常在楚州市跑,各色人等晓得的也比较多,这人她认得,名叫贾镇西,外号贾二爷,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贾镇西他爸以前是州计委的一个副主任,现在退了,但姐姐姐夫都在编置内,一个在审刑院,一个在警局,都有点儿小实权。 贾镇西整天无所事事,在外面胡混,依仗家里的一点小势力,混出个二爷的名号,在楚州市的纨绔中,算得上一号狠角色。 “打了贾二的人,这下糟了。”顾影怜反应非常快,连忙把身子一拧,对刘怡甜道:“刘小姐,陪我去一下洗手间吧。” 她的办法非常好,趁着贾镇西的人还没看到她们,先到洗手间去躲一下,贾镇西虽然嚣张,不大可能到女洗手间去搜。 要说,她老跑业务的人,有眼色,脑子快,心思转的也非常快,可惜这舞厅虽然大,但灯光亮了起来,刘怡甜倒是没拒绝。 可她两个一站起来,就被贾镇西的人看到了,那个平顶头手一指,惊呼起来:“在那儿,还想溜?” 既然给看见了,哪里还想溜走,顾影怜目瞪口呆,掏起手机就想报警,惊慌之下,手机却滑落在了地下,拿起来时,贾镇西一帮人已到了跟前。 倒是刘怡甜不怕,她先前还不晓得,以为顾影怜是真的要她跟着去上厕所呢,看到贾镇西一帮人,她终于明白了。 挺身就跨前一步,把顾影怜挡在了身后,她人生得甜美,笑起来也非常甜美,但遇到事,又有点女大侠的的风度。 “就是这个小贱人。”平顶头大叫。 “闭嘴。”贾镇西看到刘怡甜,目光一亮,喝住平顶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刘怡甜:“小妞蛮甜的嘛,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啊。” 刘怡甜根本没睬他,贾镇西呵呵一笑,走前两步:“这脸蛋,呱呱叫,二爷我就欢喜的就是你这种酒窝深的女人了。” 他说着,伸手就来摸刘怡甜的脸。 刘怡甜陡然抬手,反手一拨,顺势一掌就挥了外去。 啪。 脆生生的在贾镇西脸上来了一记。 贾镇西啊的一声喊,踉跄后退,捂着脸,这一掌实际上不重,却让他一张小脸涨得通不辣红:“敢打二爷我,给我上,捉住她剥光了,二爷今天就在这儿上了她。” 平顶头等人纷纷朝前冲上来,刘怡甜人甜胆子大,不但不退后,反而朝前冲,拳打脚踢,一下子就打翻了三、四个,但贾镇西手下十好几个人,而且基本都是在街头上的能征惯战的小痞子。 不说有什么武功吧,打架的经验是相当丰富的,四面围住,其中一人陡然从后面窜上来,一下就抱住了刘怡甜。 第83节 男人要有自信 刘怡甜甩两下没甩开,两边又有人跑上来,箍住了她手,贾镇西兴奋得大喊:“抓住她,看二爷把她剥光了,才发现,这丫很有内容呢。” 王富贵本来一直在一边呆站着,他之前遇到过这样子的事,都是这样子的,呆望着,或者躲的远远的,从来不会参与。 这个时候贾镇西喊有内容,刚好刘怡甜拼力挣扎,胸前一对白玉山剧烈跳动,王富贵心中一闪,好像看到了黄紫烟,他心中陡然一热,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冲了上去。 王富贵没冲向刘怡甜,却向贾镇西冲去,一脚踢倒挡在面前的一个小痞子。 到了贾镇西跟前,手一伸,抓着贾镇西膀子,一个过肩摔,把贾镇西掼倒在地,再一翻身,一脚踩着贾镇西的背,一手就薅住了贾镇西的头发,拽得他脑袋高高昂起。 这个时候刘怡甜已经完全被困住了,腰被抱住,两只手也让两个小痞子抓住了,虽然奋力抗争,毕竟是女孩子,劲不大,挣不开。 但贾镇西也落到了王富贵手里,头昂得角度太大,鬼哭狼嚎:“疼,疼,松手。” “叫他们先放开那女的。”王富贵不仅没松,反而更用劲了:“不然我拧断你脖子。” 贾镇西鬼喊:“快,放了她,啊,松手,疼,脖颈子要断了。” 他这么喊一嗓子,那些小痞子没办法,只好放开刘怡甜。 看刘怡甜退到顾影怜身边,王富贵松开贾镇西的头发,却陡然把他双脚一交叠,左脚屈在他屁股上,右脚压在左脚上,然后一脚踩着贾镇西的右脚脚孤拐。 这是黄紫烟教他练的擒拿大法,双脚这么一叠压,再踏着上面的脚,让其全身掣肘,孙悟空也脱不得身。 王富贵脚用的劲有点大,贾镇西关节剧疼,长声惨呼:“疼,脚要断了,这位大侠,请高抬贵脚啊。” 而平顶头等一众小痞子则拥了上来,大声恫骇:“赶快放了二爷。” “拿把刀来,捅死他。” “你个逼样的死定了。” 刘怡甜还真的是个胆大的,看这些小痞子围着王富贵,她居然也冲了过来,站在王富贵边上,顾影怜这个时候也过来了,道:“王富贵,你放开他。” 她是领导,王富贵楞了一下,就要把脚拿开,刘怡甜却喊:“先不要放开,等警员来了再讲。” 她一退到顾影怜边上那一处空档,就拿出手机报了警。 顾影怜心下苦笑:“她看来不晓得贾二的名声,报警有什么鸟用?警署来了反而是个麻烦事。” 警员来的倒挺快,省会嘛,几个警员里来,王富贵这才拿开脚。 几个警员来一问,刘怡甜报的警,说贾镇西他们耍牛虻非礼妇女。 贾镇西他们是**湖了,说舞厅里人太多,屁股没在意碰了一下,没在意的,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他们的人被打伤了,贾镇西摸着脖子喊,脖子给拧断了。 脖子要是真断了,他还能这么狂叫吗,但那些警员也都认得贾镇西,这时候也不多废话,都推上警车,回警署再讲。 顾影怜刘怡甜王富贵三个上了一辆车,两警员坐前面,顾影怜上车,小声道:“这事可能有点麻烦。” 王富贵道:“怎么了?” 顾影怜道:“刚才你揍的那人,叫贾镇西,绰号贾二爷,是楚州市有名的小痞子,家里很有势力,肯定要讹上我们。” “明明是他先闹事的。”刘怡甜不服气。 前面的警员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目光主要扫在刘怡甜身上,听到这话,转过身来,道:“你们家里有什么牛皮的人没,打个电话讲一声吧。” 警员主动叫他们打电话找人,这不合常理,不守规矩,不过这规矩是人定的,这也不是什么刑事大案,小痞子打架闹事而已。 当然,最主要的是,刘怡甜生得甜而可爱,那警员也年轻,显然的对刘怡甜有好感。 而且顾影怜生得也不可以,帮两个美女,是天下任何男人都肯做的事情,这警员当然也没脱俗。 王富贵当然就给无视了,要是就是王富贵一个,没得人会睬他。 顾影怜瞟一眼那警员,瘦的像螳螂,也自然晓得螳螂警员是有点想沾花惹草,特别是对刘怡甜,她说了声谢谢,想了一下,转头看刘怡甜。 她是编置内的,特别是她这种吃公家饭的,有党管,在没犯错之前,警员管不着她的,到警署也没什么好怕的,她也没动手打人。 但她只是个一嘎嘎大的小科长,背后也没什么势力,身上更没什么有权有势的男人,想求助,也没人可求。 刘怡甜生得这么漂亮,却还敢母鸡孵小鸭,那应该有背景,很好理解,这是男人的世界。 还是那句老话,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称霸称王,那么,不是睡她的人霸道,就是睡她妈的人霸道,不然她凭什么霸道? 是凭她脸上酒窝好看呢,还是胸前的白玉山好看? “刘小姐,你家里……?” 见刘怡甜好像对她的目光无动于衷,反而对前面的螳螂警员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脸,顾影怜只好开口问。 出乎她意外,刘怡甜却摇摇头:“我在这边,认不得什么人。” “那你家里?” “也不行。”刘怡甜还是摇头。 这下顾影怜傻眼了,敢情是一大傻姑啊,什么人都认不得,就敢母鸡孵小鸭,便是前面的螳螂警员也是有点惋惜。 王富贵坐在边上看着,他打陈屠夫的时候就晓得了,不是进了警局就没事了,有关系的人,总是好办事的。 当然,那是农村的小警署,这儿是省会城市,可能要好一点,可这螳螂警员都说了,就说明还是有点不大妙。 眼见顾影怜刘怡甜好像都没得办法,特别是刘怡甜,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笑呢,他都控制不住就摇头了,想了想,道:“顾主任,要不我打个电话吧,好不好?” 顾影怜先没想到王富贵,听他主动开口,心中倒是一动:“对啊,丁红金这么向着他,倒看他后面有什么人。” 顾影怜忙点头:“好,要打就快点打,贾二后面有人,要是到了警署,他说我们打了他,讹上我们,那就啰嗦了。” “哦。” 王富贵忙掏出手机,这回却没打给孟树贞,而是打给黄紫烟,因为昨天晚上黄紫烟教他的时候跟他讲过,男人要有自信,要有胆子,要敢于干架,搞不定的,可以找她。 但要是做缩头乌龟,让她晓得了,她还要虐他一顿,现在既然是闯了祸,那就只有麻烦她了。 手机响了两声,通了,黄紫烟清脆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事,敢废话,我嫩死你。” 王富贵给她一喝,骇得一缩脖子,心下暗道:“她还在生气呢。” 第84节 你越老实就越看不起你 还好,黄紫烟在电话那头,倒也不怕她杀过来,本能的想要陪笑。 突然想起黄紫烟警告过他的,不要呵呵的笑,急忙停住,清了一下嗓子,道:“黄警官,我闯祸了。” 就把这边跟人干架的事说了。 “非礼人,打得好。”黄紫烟在那边高兴的说了一声:“你在哪个警署现在?” 顾影怜在边上听的仔细着呢,立马就问了螳螂警员:“请问你们是哪个警署的?” “南门警署。” 麻杆回头看了王富贵一眼,王富贵这身打扮,不像是个有办法的人,可他恰恰好像有办法,这世界,还真的是难说了,不科学啊。 王富贵跟黄紫烟说了,黄紫烟道:“我晓得了,不要害怕,不会吃亏的。” 电话挂断,顾影怜始终在旁边听着,心下有点奇怪:“姓黄的,还是女的,那是谁,他背后的后台难道不是孟树贞?” 这个时候在警车上,她也不好多问。 没多大一刻儿,车子一到警署,刚下车,就听到平顶头在喊:“我大哥脖子受伤了,脑袋也一阵阵的发昏,老想吐,后背也生疼,有内伤了,还有头到现在还昏头日脑的。” 平顶头等人没全来,也只来了三个人,平顶头,贾镇西,还有一个戴眼镜小痞子,两人扶着贾镇西,贾镇西则歪着脖子,斜着嘴巴,嘴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小声喊叫,目光却在刘怡甜脸上溜来溜去。 他们拿出这架势,分明就是要讹王富贵几个一把,要是没得钱又没得势的,呵呵,那就等着吃大亏吧。 所以说,不怕大痞子,就怕帮痞子,有点亏,那就是明的让你吃,想躲都躲不掉。 螳螂警员见得多了,当然也是清楚的,他只是看着刘怡甜好看,有点同情之心,却也不会公开帮小痞子。 听到平顶头喊,也不制止,只看一眼顾影怜道:“先到这边来做笔录吧,把事情讲清楚。” 先前王富贵喊一声顾主任,他就晓得,是以顾影怜领头了,还是个主任,虽然这主任估计不太大,但只要是党的干部,警局就管不着,想帮偏也没得那么容易,所以他先招呼顾影怜。 话音未落,一辆警车急急的开里来,螳螂警员一看,身子一直,车上跨下来的,正是警署的署长龚兵。 “署长半夜赶来了?”螳螂警员心里一惊,已听到龚兵问话了:“哪位是王富贵。” 王富贵愣了一下,但有了两回这样子的经验,他反应倒是迅速了,连忙应了一声:“我就是。” “你好。”龚兵立马迈步上前,老远的就伸出了手:“我是这分署的署长龚兵。” 王富贵本能的就要陪个笑脸,脸皮刚一动,却想到了黄紫烟的话:“不要呵呵的笑,你表现得越老实越小心翼翼,人家就越认为你好欺,就越看不起你。” 他心神微一收敛,便按公关教材上讲的,微露几分笑,眼晴睁大一嘎嘎,目光亮一嘎嘎,虽然做不到黄紫烟要求的,像阳光一样,但把眼神锁定了,不闪,不缩的。 当然,做到这些,固然是有人教,最主要的是,经过胡百顺和许大头两件事,他已经非常清楚了,旁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你客气的。 即然对你客气了,那就是某些力量起了作用,对照眼前,那就是黄紫烟的力量起作用了。 所以他心中有数了,也上前一步,伸出手,跟龚兵握了三下,道:“龚署长,你好。” 他脸上表情有礼有节,声音里带着了点热切,但绝不是谄媚,更不是害怕。 顾影怜在边上,看得倒是惊奇:“咦?这家伙在我跟前跟个土鳖似的,见了外人倒好像不怯场啊,奇了怪了。” “你好,你好。”龚兵跟王富贵握了一下,转头对螳螂警员道:“哪个报的案,怎么一回事,你讲一下。” 看到这情形,螳螂警员再呆,也晓得要怎么说啊,一下就给定了性了,贾镇西他们在舞厅里非礼女孩子,起了纠纷,王富贵打抱不平,是见义勇为的好人,就是这样子。 平顶头一听就喊了起来:“是她们先打我们的?” 龚兵瞥他一眼:“带里去,明天直接送去看守所。” 王富贵谢了龚兵,录了笔录,也就没得事了,外来,顾影怜道:“王富贵,你打哪个的电话啊?” “黄警官。”王富贵想一想,不好瞒,漕运市就那么大,瞒不了人,而且顾影怜是领导,瞒了,以后晓得了,不好。 “我来这之前,在培训,培训我们的,就是黄警官,她名字叫黄紫烟。” “原来是她。”顾影怜点点头:“我晓得。” 惊诧的看王富贵一眼:“你跟她很熟?” 这话,王富贵就不能老实话实说了,慢慢的,他谎言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驾轻就熟了,而公关教材上,更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所谓公关,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想方设法的包装自己,来招引旁人的眼球,而说白了,就是忽悠人,或者说,骗人。 他就摇头,道:“也不是那么太熟,就是在培训的时间里,她教我们练拳,叫我们看到不公的事要抱打不平,要是碰到什么搞不定的事,就可以给她打电话。” “我就试着打了电话,没想到黄警官真的很热情,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这话稍许加了点水份,顾影怜当然也不晓得,黄紫烟只教王富贵一个人打拳,虽然还是有点疑惑,但也不好再问什么。 “刘小姐,你家住哪儿,要么先送你回去?”顾影怜转头问刘怡甜。 刘怡甜的一个特点,只要别人看着她,她就是满脸甜甜的笑,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块鲜嫩的甜点。 不过听到顾影怜这话,她脸就愁苦下去了:“我的包丢了,打过电话了,爷爷要明天才能来,我也不晓得到哪儿去住了。” “这样子啊,那你今晚上跟我们住一起吧。”顾影怜倒是乐了,她挺欢喜刘怡甜的,刘怡甜生得甜,而且竟然还敢打抱不平,这就少见了。 “好啊。”刘怡甜抱着了顾影怜手臂,好像小妹妹抱着了姐姐,她看向王富贵,道:“王先生,你功夫不错哦,最后制住那个贾二的那一招,是什么功夫?” “哦,那是跟我们黄警官学的,没说名字。”王富贵摇头:“就是把人打倒后,防止他逃跑,就用一只脚叠压着另一只脚,然后压住上面一只脚,因为关节被压住了,犯人就动不了了的,更没办法逃了,黄教官说,这是擒拿法里变化来的。” “真厉害。”刘怡甜的声音带着娇甜,眼晴也大大的,再加上大胸,很有一种扶桑动漫里萌少女的感觉:“你之前是警员吗?” “不是,我只是一个协警。” 王富贵有点难为情的摇头,脸上便又现出招牌性的呵呵的的笑,真的是本性难以改变啊。 第85节 王大哥,你真是一个好人 顾影怜在边上看着,心中纳闷:“这人怎么又土里土气的了,真的是好玩了,难不成他见了女人才这样子?” 刘怡甜好像对王富贵非常感兴趣,一路上都在和他攀谈,竟然还说有空要向他请教功夫。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刘怡甜的身材,基本跟黄紫烟差不多,那张脸还更嫩一点,不是说她比黄紫烟生得更好看,而是看上去更娇嫩,跟她打,朝哪儿打啊? 那还是得了,连连摇头,可是他越不肯,刘怡甜就越上心,最后她一个人说定了,王富贵只有呆眼的份。 到酒店,就没得必要再开个房了,顾影怜开的本来就是一间双人间,她也欢喜刘怡甜,就两个人在一个房间睡了。 第二天,顾影怜得到消息,一大早就冲外去了,王富贵还是留守,不过今天没得那么闷了,刘怡甜在啊。 刘怡甜很快就发现了王富贵的特性:老实,不大会拒绝人。 这下她高兴了,拽着王富贵到处瞎转,说她头一回来楚州市,想要多看看呢,然后这姑娘还嘴很馋,到小吃一条街,各种小吃都要尝一下,当然是王富贵付钱。 王富贵实际上也馋,不过爸爸死得早,手头一直都没得什么钱,即然刘怡甜要吃,他也搭着吃过个遍。 他饭量还大,吃得可多,奇怪的是,刘怡甜那小腰小肚子,吃得好像也不比他少。 不过后来刘怡甜走不动了,摸着小肚子:“啊呀,撑死了。” 她娇嫩的瓜子脸,却有着跟黄紫烟一样傲人的身材,胸大而腰小,这么捂着小肚子,胸前更是高高的白玉山,直接让人不敢看。 王富贵就不敢看,也摸着肚子,笑道:“是有点撑了,吃的太多了。” “你好像之前没吃过是不是?”刘怡甜好奇的看着他。 “是。”王富贵点头。 “为什么不来吃呢,这儿有这么多好吃的啊。” 王富贵难为情的笑了一下:“我家在乡下,之前很少进城的。” 刘怡甜大大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点头道:“我晓得了,你是要陪着我吃是吧。” “那也不是。”王富贵笑:“我实际上也挺欢喜吃的。” 刘怡甜看着他,突然现出一个甜笑:“王大哥,你真是一个好人,所以。” 她停住不说了,王富贵疑惑的道:“什么?” “所以,我决定了。”刘怡甜很认真的点了一下头:“下午找家散打馆,一定要认真的跟你请教一番。” 还以为她要讲什么,竟是这个,王富贵立马就拉下脸去,看着刘怡甜认真中又带着狡滑的目光,他无可奈何的道:“我说谢谢行吗?” “咯。”刘怡甜一下子失笑出声,还郑重的点头:“不要客气了。” 然后笑得更是花枝乱颤,王富贵也笑了。 中午,顾影怜还是没回来,王富贵跟刘怡甜吃饱了小吃,也不要吃中饭了,休息了两个小时,刘怡甜便拽了王富贵去附近的健身会所,里面有空手道的擂台。 看着换上衣服的刘怡甜,王富贵倒是小小的有点扫兴,他还以为会跟黄紫烟一样,穿弹力背心大裤头呢。 那对跟黄紫烟相媲美的白玉山,上下跳跃起来,一定跟黄紫烟一样,很有欣赏性,给宽松的空手道衣服一穿,欣赏性就铿锵有力的降低了,还不如她平时穿的衣服显得有风韵呢。 王富贵不会空手道,不过跟黄紫烟学过搏击了,而所说的空手道,实际上就是搏击,拳击加腿而已。 王富贵一点也好还击,任由刘怡甜火力全开,一如对着黄紫烟那样,不过被黄紫烟一通苦训后,还是有效果的。 旁的不说,防守的能力,那还真不是盖的,密不透风,而刘怡甜到底不会像黄紫烟那样无所顾忌的揍他,所以打了个把小时,倒也没吃什么大苦头。 刘怡甜还不如意,撅着红嘟嘟的唇:“王大哥不够义气,都不肯现个身手,是害怕我学了你的绝招吧?” 王富贵只有苦笑,你的脸像一支花,胸像白玉山,小细腰,细柳婀娜,现身手?打哪儿? 回去,顾影怜回来了,一脸沮丧的样子,跟王富贵说,刘文彩根本就没来,从北京又飞港岛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好先回去,顾影怜退了房,临行前才想到问刘怡甜:“刘小姐,你爷爷过来没?” “没得呢。”刘怡甜很是沮丧:“他说飞机票没有买到,也许明天才能过来。” “啊呀。”顾影怜喊了起来:“这你先没跟我说啊,我还以为你爷爷过来了呢,房子都退了。” 她眼珠咕噜一转,道:“我们是报销的,人要是不在这儿,也不好……这样吧,我这儿有个朋友,你到她那儿凑合一晚上吧。” “不要了。”刘怡甜摇头:“谢谢你顾姐,我没得事的,等一刻儿晚上找个网吧,随便就可以将就一晚上的。” 这样子一个绝色的小美女,晚上在网吧住,可不**全,不过顾影怜虽然对刘怡甜有好感,但她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了,见多了各色人等,顺手人情是可以做的。 但专门为刘怡甜再做什么,她是不会的,略沉吟一下,就点头:“那就这样子了,我们要回去了,留个手机号码给你,你要有什么急事,就直接打我电话,不要客气。” “谢谢你影怜姐姐。”刘怡甜很礼貌的点头,又对王富贵道:“也谢谢你王大哥,不过你不愿意教我绝招,我心里有一点缺撼呢。”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还真的是个豁达的女孩子,王富贵笑了一下,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来,有一千多块的样子,这是胡夏香给他的。 他交给胡夏香的钱,胡夏香都用他的名字存在了镇上的农村商业银行里,存折胡夏香拿着,另外又给了他两千块零用钱,说吃公家饭在外面行走,身上就要多带点钱。 今天一天都是王富贵在花钱,花了几百块,余下的差不多都在这儿了。 王富贵把钱塞给刘怡甜,道:“算我借你的,以后你还给我的时候,我就教给你一绝招。” 第86节 真是无巧不成书 即有点自卑又有点自尊,轻易不肯要旁人的东西,但他自己的东西,倒是非常大方,一直都是这样子的,所以他的同学,像牛大根他们,见了他,都很亲热,因为他这人不错。 “真的。”刘怡甜先愣了一下,好像有点想不到,听到王富贵这话,倒兴奋了起来。 接过钱:“那就这样说了,不管你人在哪儿,我都会把这钱还你的,因为我还要跟你学绝招。” 王富贵笑:“好。” 他这笑,还是呵呵的,显得憨厚,顾影怜在一边看着,心中暗笑:“年轻人啊,就你这样子,看见美女,脚就走不动步子了,她要来找你才真的出鬼了呢。” 王富贵跟着顾影怜回来,除了星期一开例会,平常是用不着坐办公室的,王富贵已经明白这一点了。 实际上他心中有点失望,吃公家饭的,怎么能不早上九点上班晚上五点的下班呢,不过习惯了也好,没得事可以回家去。 回家前,先给黄紫烟打了个电话,谢了黄紫烟,黄紫烟回了他一句:“啰里啰嗦的,这么多废话。” 王富贵听了暗吐舌头:她还在生气呢。 不过一想也是,黄紫烟黄花姑娘家的,结果居然演出了一场逆推他的游戏,这脸面,一时半会,笃定是放不下来的。 王富贵回来,胡夏香当然很高兴,又说要杀鸡,王富贵听了就笑:“这么杀下去,鸡都快要杀完了。” 搂着胡夏香:“晚上加个菜,吃你就行了。” 胡夏香吃吃笑,脸跟天边的红霞一样。 第二天是星期五,没得事在家就行了,然后是双休日,可星期六下午,顾影怜却打电话来:“立马来我办公室。” 王富贵正闲得无聊呢,接到电话精气神就来了,跟胡夏香讲了一声,立马开车赶到招商办。 顾影怜先已经等着了,见他是开着车来的,倒惊咦了一声:“你原来有车啊,好,就坐你的车,走,到楚州市去。” 上了车,半路一问,原来刘文彩刘老先生来了楚州市,晚上在天虹饭店办个宴会,州长姚达康参加,周围一些县市的领导闻讯也会来参加。 目的只有一个,请刘文彩去他们那儿投资办厂,漕运市这边,则由副县令孟树贞亲自出马,开发区招商办当然也要去人。 丁红金让顾影怜一定带上王富贵,不管能不能成,起码让王富贵在孟树贞跟前露个脸,所以顾影怜才紧急招来了王富贵。 当然,丁红金交代的话,顾影怜是不会跟王富贵说的,只是在看到王富贵居然有车后,她对王富贵的看法又变了一点:“这个人好像有点神秘,倒要看他跟孟树贞是什么关系?” 到了楚州市,孟树贞的秘书竟然已先订下了房间,却没看到人,七点半,顾影怜接到通知,喊上王富贵外来,先到大堂等。 不多大一会,孟树贞外来了,一身合体的红色职业套装,面如玉,却没得一嘎嘎表情,就像瓦上的霜,远看漂亮,一旦想要逼近,就有点寒气袭人了。 在身体上,王富贵已经对她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但看到她这样子,心下仍情不自禁的有点敬畏,不敢上前打个招呼。 顾影怜好像也显然有点拘谨,迎上去,招呼了一声:“孟副县令,我是招商办顾影怜。” 孟树贞看她一眼,眼珠子瞄了一眼她身后的王富贵,点点头,没吭声,直接走在了前面。 王富贵没敢跟她对视,却还是感到她那瞄过来的一眼,像霜一样带着寒气。 孟树贞的秘书白萍紧跟在后面,顾影怜王富贵随后跟上。 孟树贞两个一辆车,顾影怜还是坐王富贵的车,跟着到了天虹饭店。 下车,孟树贞先里去了,白萍稍等了一步,对顾影怜道:“顾主任,这回宴会档次比较高,姚州长,还有楚州市蔡副县令等一些领导都会参加,孟副县令的意思,你们先做好准备,孟副县令喊你们,你们就赶紧过来,抓住机会跟刘老先生介绍我们漕运市,要是没机会,就不要瞎凑上去,知道了没。” “知道了,谢谢白秘。”顾影怜点头。 各县市区招商办的人员,实际上跟企业的业务员差不多,为了能抓住客户,各种阴谋诡计都会用上。 但这回宴会,档次高,州长都参加了,杂乱无章的朝前乱凑,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孟树贞才有这个吩咐。 只能等孟树贞跟刘老先生搭上话,喊他们了,顾影怜他们才能过去,介绍一下,或者只能在边上看着。 顾影怜回头又叮嘱了王富贵一声,就跟着里去。 会场里已经有很多人了,男女都有,孟树贞里去,自然就有人招呼她。 王富贵发现,孟树贞倒不像传闻说的,一下不笑,她也笑,不过要看什么人才会笑。 通常是比她职务高的领导跟她在一起时,她才会理睬,才有笑脸,但也是那种很浅的,而那种很开怀的咯咯的娇笑或哈哈大笑,还真的没得。 虽然她是很冷漠,但一则她是副县令,二则也真的是花容月貌,脸色如画。 所以只要自认为有点资质的,都会朝她身边挤,抢着跟她打招呼,孟树贞则始终淡淡的,就算有个笑,也如天上秋月,沉静而飘渺。 看着她冷漠的脸,王富贵却总是想到她强上他时,那疯狂的样子,这样子的两张面孔,他真的没得办法把它们重叠到一起。 大概过了半小时,侧面过道走过来了一群人,顾影怜精神一震,小声对王富贵道:“应该是姚州长跟刘老先生外来了,留意一点。” “嗯。”王富贵答应了一声,和其他人一样,一齐侧头看去,能看到州长,他心中还微有点拘谨呢,虽然姚州长是完全不可能搭理他的。 但后面几个人一外来,他眼珠子一下睁大了,他有点出乎意料的扭头看边上的顾影怜,顾影怜的情形,也跟他一样。 前面的三人,一个是州长姚达康,另一个,是个清瘦的老者,估摸着就是刘老先生刘文彩。 而刘文彩的膀子上,被一个女孩挽着,瓜子脸,大眼晴,深酒窝,特别是坚挺的胸脯,高高的坟起,不是刘怡甜是哪个? “她也姓刘,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 顾影怜终于低呼出声。 第87节 有雄心壮志的女人 “原来她说的爷爷就是刘老先生啊。” 王富贵也在心中自嘲:“听说她家在港岛有大几十亿美元,我竟然还借给她钱,哈。” 掌声响起,姚州长打了个手势示意停下,然后讲话,接下来是刘老先生讲了几句客套话,都是些套话。 王富贵站在人群后面,偷偷看着刘怡甜,刘怡甜好像在找什么,突然间目光对上了,一个甜笑,立马在刘怡甜脸上漾开来。 “王大哥,过来。” 刘老先生刚好讲完话,刘怡甜便冲着王富贵招手了。 实际上她年纪应该比王富贵大,不过互相也没问过年龄,她生得又娇美,说十七八岁,也没得人怀疑。 这时候频频招着手,还兴奋的跳了两下,坚挺的胸抖动的,引来了厅中所有人的目光,同样,这些人的目光也跟着她朝前转,都在看她在跟哪个打招呼。 王富贵不会想到刘怡甜居然会这样子招呼他,在这样的大厅里,这么多人,不但有孟树贞,还有姚州长。 心中既高兴,又有点拘谨,一张脸登时涨得通不辣红,基本上是不由自主的就要朝后缩。 之前就是这样子的,班上让他讲话或表演节目,他都果断的朝后缩,这是习惯了,而他脸上,同时也开始挤满憨厚或者说讪讪的笑。 但身子刚一动,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黄紫烟的话,心中惊鸿一瞥的一闪:“我可不能给刘小姐丢人,要是她认得的人,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小屁民,刘小姐脸上也不会有什么光彩的。” 这实际上是黄紫烟带他到酒吧时说的:“你如果畏畏缩缩,像个民工一样,我这面子可就没得了。” 想法这么一闪,他胸膛陡然一挺,眼睛放光,这是黄紫烟说的,人的精气神,首先就表现在眼睛上,眼睛一不畏缩,整个人就会亮起来。 然后他把笑容收敛,那种憨厚的笑,像稀烂泥一样,在脸上铺得太宽,而教材上说的是,笑不要过分夸张,著名倪主持人后期为什么受到吐槽,就是她那笑太夸张了。 笑带三分,带着一点喜悦的味道,他稳住步伐,走了过去,心底实际上有点不踏实,不过脚下步子倒是走踏实了。 旁人不晓得王富贵是哪个,但顾影怜孟树贞都是晓得的,看着王富贵这样子,两人眼里同时亮了起来。 顾影怜还好,她已经几回见王富贵变来换去了,孟树贞却是头一回见。 眼里升起异彩:“咦,这小子,有点意思哦,竟然不畏惧,不怯场了,刘老的孙女,怎么会认得他,而且还在这种场合旁若无人的大喊大叫,是真的不懂礼数,还是存心的?” “刘小姐。” 王富贵走到刘怡甜跟前,喊了一声,就这么一截距离,后背上已经有汗了,不过脸上倒看不外来。 “嗯。”刘怡甜身子扭了一下,娇美的脸上略带一点娇嗔:“说了让你喊我怡甜的。” 王富贵笑了一下,大脑集中精神,没呵呵的,带着了一点热切,却又不夸张,喊了一声:“怡甜。” “这还差不多。” 刘怡甜本来生得娇美,这个时候更好像小了几岁,真的是又甜美又娇萌,挽着刘文彩道:“爷爷,他就是我常说的王大哥了。” “他请我吃过好多小吃呢,然后还跟我练拳,不过他太小气了,都不肯教我他的绝招,然后被我噼噼啪啪,狠狠的把他扁了一顿。” 她的声音又快速又清脆,就像一串风铃声在大厅里回荡,脸上的表情,更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带着欣喜和兴奋,只不过说话时颤动的挺拔胸脯,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 整个大厅里,几十个人,没得一个人吭声,都在看着她,听她讲话,她这样子真有点萌。 但她生得很娇美,又是刘文彩的孙女,没得一个人站外来呵斥,每个人脸上都堆着笑容。 当然,也有人看王富贵:这横空杀出的小子是哪个啊?刘老先生的孙女居然跟他这么亲近? 刘文彩也在看着王富贵,人虽老,目光却还是明亮,却不敏锐,而是带着醇厚的温和,就像傍晚要落的夕阳,是那样的安详平和。 “王先生,太谢谢你了。”刘文彩竟然两手握住了王富贵的手:“怡甜调皮,给你添麻烦了。” “没得事。”王富贵摇头:“刘小姐挺好的,我也没干什么。” “什么也没干,就是给我虐了一顿。”刘怡甜咯咯笑。 “好,好。”刘文彩对王富贵的态度显然非常满意,一手攥着他手,另一手在他手背上轻拍了几下,道:“我老了,想要回馈家乡,但离乡几十年,故乡都已陌生了。” “王先生,可不可以请你给我们祖孙俩做个导游,带我们到处去看一看。” “就是他了,不行也要行。”刘怡甜在边上说道:“王大哥,你带我们去看,你说哪儿好,我们就到哪儿投资。” 要是说,刘文彩的话,还带着几分隐晦,刘怡甜这话,就非常直白了。 大厅中,登时起码有一半人的脸拉了下去,更有无数道的目光,如飞刀一般射在王富贵背上,直巴不得要把这家伙当场钉死在地板上。 当然,也有兴奋的,一个是顾影怜,她简直是大喜过望了,这个逆转,太神奇了啊。 另一个,则是孟树贞,她一向冷漠的眼里,这个时候也出现了殷切的光芒,要是有心人一直注意着她的话,会给她下一个定论:有雄心壮志的女人。 反倒是王富贵自己,一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还在客气着:“欢迎刘老先生回老家看一看,我只要有空,一定陪同。” 这话说的,旁边的姚州长都瞪眼睛了:“你哪个啊,居然还要你有空。” 但他这么一说,刘文彩却认为更有意思,呵呵笑着,一叠声道谢,刘怡甜则不高兴了,拽了王富贵来跟顾影怜说话。 她对顾影怜一如那日的热情,但顾影怜在社会上混的时间长了,自然看得外来,刘怡甜的内里,远不像她外表那么娇美无害。 只从刚才她的做法,就可以非常明白的看得外来,她撒娇卖萌,既帮了王富贵,又左右了刘老先生的投资意向。 就像太极高手,四两拨千斤,一屋子人被她忽悠得团团转,又还不大好生她的气。 大家之女,假如不是豆腐,往往就是璞玉,刘怡甜显然是后者。 第88节 蠢蠢欲动了 顾影怜已经有点后悔了,那天过于庸俗了,退了房才有意去关心刘怡甜。 不过还好,王富贵这呆小子,善良有好命,傻人有傻福,竟然临行前还给钱给刘怡甜,区区千把块钱,却做了这么个天大的人情,刘家的万帮集团投资,起码也得有几千万吧,万倍的回报啊。 这宴会,还没开始,就约等于结束了,一些心有不甘的县市领导,还在姚州长的介绍下,竭力的介绍自己,但那不过是孤注一掷而已。 真正的核心,在王富贵这一小撮人这边,因为刘怡甜在这边,女孩子娇美的笑声,时不时的的响起。 宴会结束,刘怡甜亲自送王富贵两个外来,对王富贵挥了挥拳头:“你可不准跑,明天就过来给我们做向导,要是敢跑,我就揍你哦。” 说着咯咯的笑,挺拔的胸,在笑声里颤动得像两团棉花,引来了无数的眼球。 回到酒店,孟树贞立马召见王富贵顾影怜两个。 到孟树贞房间,孟树贞让两人坐下,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认得刘老先生的孙女的?” 她问的是顾影怜,目光却瞟了一眼王富贵。 顾影怜心眼透亮,而且有的话她还不好说,再说了,她始终认定,王富贵是孟树贞的人,就不晓得是什么关系。 所以这个时候她理所当然就推到了王富贵身上,道:“说起来也是巧遇,主要是王富贵的功劳,王富贵,你跟孟副县令汇报吧。” 王富贵在大厅里,记着黄紫烟的话,始终撑着精气神儿,但在孟树贞面前,他就不行了。 没得办法,他师父黄紫烟都不是孟树贞的对手呢,给孟树贞目光一扫,心下立马就慌了神了。 不敢与孟树贞对视,道:“就是巧合,碰上了牛虻,然后帮她打了一架,然后就认得了,我也不晓得他是刘老先生的孙女。” 他说得还有点吞吞吐吐,顾影怜在一边看着,眼珠子都要跑外来了:“这厮怎么回事,大厅里几十号人,还有姚州长,他倒大马金刀的,这时候怎么又跟个小土鳖一样了,难道又走了魂魄了?这些话说讲的,真是的。” 她偷眼瞟孟树贞,孟树贞的反应,却在她预料之外,又在她预料之中,孟树贞以精明严厉闻名。 下属向她汇报工作,稍有不对,通常就被她冷剑一样的目光刺得浑身冷汗直冒,而这个时候对着结结巴巴的王富贵,她目光倒是没得那么冷,反而有点饶有趣味的样子。 这算是预料之外。 但顾影怜始终认定,王富贵是孟树贞的人,所以,这个反应,又在她意料之中,甚至因为孟树贞略微的变太,而让她更加断定:“这厮果然跟孟副县令有关系,难道是什么远亲?” 孟树贞只问了几句,然后下了指示:“以王富贵为主,开发区和市里,积极做好后续保障,一定要让刘老先生把投资留在漕运市。” 随后就打发顾影怜两个离开了,她的工作风格,一向如此,顾影怜倒也没认为有什么意外。 订的客房都就在同一层楼,顾影怜的房间还跟王富贵是靠着的,外来,顾影怜松了口气,对王富贵笑道:“王富贵,你真的是福将啊,到我房间里来坐一下不。” “好。”离开了孟树贞目光,王富贵薅紧的心也松开了,到顾影怜房间,顾影怜泡了茶,道:“王富贵,你是不是晓得刘怡甜是刘老先生的孙女?” “不晓得啊。”王富贵摇头:“她就姓刘,然后说等她爷爷,哪个晓得她爷爷是刘文彩啊。”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顾影怜点点头,也是的,刘怡甜只是姓刘而已,事先连她在内,哪个能想得到她竟是刘文彩的孙女啊。 “还真的是运气好。”顾影怜笑:“现在刘怡甜对你真的很有好感呢,这一回我们漕运市招商办,算是拔得头筹了。” “说起来,还是顾主任你最有福气。”顺水人情话,王富贵还是会讲的:“要不是你要跳舞去,还真遇不到刘小姐呢。” 这话顾影怜欢喜听,呵呵笑了起来,她胸脯不如刘怡甜那么挺拔,但也不太小,笑起来同样抖动得厉害,王富贵不敢多看。 “市里的正策你已经晓得了。”顾影怜看着王富贵,两眼发光:“五千万奔上,立马提一级,这个,用不着我跟你再说了吧。” “只要刘家投资意向一签,你就是副科了,这个正策是公开的,肯定不可能改。” 副科,科长,听到她这话,王富贵心中也热乎乎的,那是干部啊,王富贵做梦都没敢这么想过,但这个时候,好像机会就在眼前了。 “我会好好干的。”他表态了一下决心,心中却没得数:“就是怕把握不住,顾主任,你教教我。” “我给你做后斳,鼎力配合你。” 顾影怜自然也不会全放心,王富贵能提一级,她不说也立马提,但功劳放在那儿,提也是迟早的事。 心中实际上比王富贵还热切,不但把自己的经验一股脑儿倒给王富贵,还在各个方面叮嘱了一通,最终一句话,王富贵拿不定主张的,问她就行了,不要问旁人。 王富贵回去后,顾影怜还是有点兴奋得睡不着,这对她来说,是个天大的机会,只要把握住了,立功提级,那就是秃子头上捉虱子,也是跑不掉的事情。 “我事先还想着分点儿功劳给他,结果反倒是沾了他的光。”想到王富贵的样子,顾影怜控制不住又有点想笑:“难怪都说他是福将,还真的是有福气。” 想到福气,身上就有点燥热,她离婚一年多,平时忙这忙那还好,这个时候闲下来,就有点心痒蠢蠢欲动了。 在这种心痒难耐的时候,喝酒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之一,可房间里没酒,她想了一会没忍住,起身出门,要到下面前台买瓶酒来喝。 刚一开门,她一眼就看见了王富贵,王富贵站在孟树贞房门前,因为彼此就隔有几个房间,是斜对面的,但背影是王富贵,这笃定没得错。 王富贵在门上敲了几下,门就开了,王富贵一闪身走了里去,门随后就合上了。 “这个时候,王富贵到孟副县令的房间干什么?”顾影怜心下困惑,八卦心起,酒也不买了。 把门开着一嘎嘎缝,看王富贵什么时候外来,她心下猜想:“他自己是肯定不敢主动去找孟副县令的,可能是孟副县令找他,奇怪,孟副县令找他干什么呢?” “谈工作应该不可能,难不成他们真的是亲眷?可王富贵明明是林南人,而孟副县令家里是北京的啊,这亲眷是怎么扯起来的。” 她在门缝里盯着,却一直不见王富贵外来。 第89节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有一点她没猜错,真的是孟树贞打电话把王富贵喊去的,至于喊过去的原因,既不是谈工作,也不是老朋友关系叙旧,只是孟树贞情动了。 顾影怜兴奋,孟树贞何尝不是如此,顶多是程度有大有小而已。 王富贵进去,带好了门,孟树贞已经洗过了澡,换上了睡衣。 因为在外面,她倒是没有那种妩媚睡衣,是平常的睡衣裤,白底带紫色小碎花的,宽松的睡衣隐藏了她的娇好身材。 高跟鞋不穿后,个子也没那么高了,头发潮湿的散在肩头,给人一种居家女人的温馨感,眼镜也除下了。 王富贵还是头一回见她除掉眼镜的样子,稍愣了一下。 但孟树贞目光还是很犀利,扫了他一眼,叫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斟了一杯,斜眼乜着他。 王富贵给她看得心里发慌,道:“孟副县令,怎么了?” 孟树贞嘬了口酒,手中玩弄着杯子,道:“你今天见姚州长是怎么回事?” “什么?”王富贵愣了一下,不晓得。 “你的神情跟平常不一样,好像没之前那么呆乎乎的样子了?” 王富贵晓得了,心中倒是跳了一下:“她眼睛真尖,难怪能当上副县令。” 就说:“我到了招商办,顾主任嫌我太老土的,要改,她就找了个我一些这方面的公关教材给我,讲话做事,都按照那上面的样子来。” “我说呢。”孟树贞这下明白了,倒是嫣然而笑:“还以为你在我跟前一直装呆的呢,原来是笨猫会爬树,新学的招儿。” 王富贵便有点难为情,涨红了脸,孟树贞越发认为好玩,呵的一声笑,道:“还行,学的可以啊,你也不笨嘛。” 她说着,走到王富贵跟前,屁股一歪,坐到王富贵腿上,见王富贵手足无措的,她嗔了一眼:“搂着我腰,笨的。” “哦。”王富贵连忙伸手搂着她的腰,不想着急慌忙之下,另一只手中的杯子一晃,酒洒外来,洒到了孟树贞的衣服上。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对不起,孟副县令,我给你擦掉。” 急忙摆下杯子,伸手来擦孟树贞衣服上的酒,因为洒在胸口处了,这一擦,手水到渠成就摸到了胸上。 王富贵这才晓得不对劲,连忙缩手,涨红着脸看着孟树贞,孟树贞呵的一下笑,眯着眼看他,眸子里好像有野火在闪动:“你是有意的是吧,想这么喝,行啊,把我衣服解开。” “啊。”王富贵愣了一下,不过到底跟孟树贞也玩过几回了,晓得她玩得野,也就没犹豫,给她松开了睡衣的扣子。 孟树贞扭转身子,看着王富贵,王富贵不敢跟她对视,要耷下目光,孟树贞喝道:“看着我,不准躲开。” 王富贵只好看着她,心里又有点热,有点悸动了,这么半光着身的孟树贞,很诱人,但又还有点害怕,孟树贞不下令,他又不敢动。 “实际上你别的没必要学,就学一样,看人的时候,迎着别人的目光,不闪让就行了。” 这个时候,孟树贞却当起了老师:“至于别的,可以暂时不管,装模作样的东西多了,而你现在这样子的,比较少有了,旁人会更信你,特别是刘家爷孙俩人,那都是成了精的,你表现得老实本本的,他们就更欢喜你。” 要说,孟树贞的目光真的远高于顾影怜,她一下就抓住了重点,王富贵愣了一下,也感到她说得非常对,点点头:“谢谢你,孟副县令。” “没得人的时候,喊我贞贞。” 她三十二了,王富贵才二十二,不过王富贵晓得她有点变太,愣了一下,点头,孟树贞到来了劲:“喊我一声。” “贞贞。”王富贵声音还有点发涩。 孟树贞摇头:“算了,你别喊了,就像有人拿枪硬逼着你一样。” 王富贵心中冒冷汗,说句真心话,他宁愿面对着一把枪,也不愿面对着孟树贞,虽然她是半光着身的。 孟树贞起身,给自己斟了杯酒,又坐到王富贵腿上来。 王富贵这回晓得了,主动伸手揽着了她腰,她的腰肌非常柔柔,摸在手里,有如绸缎,手感真的非常好。 王富贵不由自主的摩挲了一下,孟树贞嘴里发出一声小声喊叫。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手一停,孟树贞却喊了起来:“别停。” 她说着,嘬了口酒,看着王富贵:“现在你晓得我把你放到招商办的原因了吧?” “啊?”王富贵不晓得。 “你有时候还真笨得彻底哦。”孟树贞微咬红唇,娇嗔地瞟了他一眼:“当警员,太平年代立点儿小功,顶多发给你点儿奖金,想提一级,不熬个三五年是不可能的。” “但到招商办,只要你拉能来投资的资金,达到了市里规定的数额,提级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这是正策。” “一切朝经济看,你要是真有那本事,一年能拉来个把亿,我让你提两级,科员到正科,轻而易举的事。” “正科,科长?” 王富贵愣住了。 “倒不一定非要是科长。” 孟树贞直摇头:“级别可以提到科级,当然,到时我可以给你稍微调整一下,不过你还是笨了点,当不了单位一把手。” 看王富贵有点发愣的样子,笑道:“怎么了,骇到了?” “是。”王富贵点头:“我爸之前曾说过,我家,五代人没出过一个干部呢。” 孟树贞咯一下笑了:“那你就当个干部给你爸看看。” 想到自己可能是科级,那级别可是和镇长一样的呢,王富贵一时半会呼吸都有点紧张了。 “兴奋了。”孟树贞眼中燃烧着野火:“那你还等什么,来啊,到我身上尽情的发泄……。” 她挑逗的话,如火上浇油,王富贵猛一下把她抱起来,撂到床上。 “原来你也是个标准的干部迷,太好了,哦。” 孟树贞妙曼的小声喊叫声,登时在房中响了起来。 顾影怜等了半天,不见王富贵外来,心中困惑可就越来越大了。 “孟副县令跟下属谈话,顶多一回,据说也没超过十分钟,既使是亲眷,就有这么多话说了?” 顾影怜百思不解,她躲在门后偷看的,脖子都酸了,想不盯着了,但怎么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到后来,这份好奇心,直接转为浓厚的怀疑。 虽然她无论如何也没得办法想像,艳丽若千古玄冰的孟树贞,和一身牛粪味的小屁民王富贵之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王富贵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外来呢。 他们毕竟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啊。 第90节 奸雄 顾影怜先就留意到,孟树贞跟她的秘书白萍是开的两个客房,虽然王富贵先前敲门时她没看清到底是哪个开的门,但孟树贞召见他们的时候,白萍就不在房里。 也就是说,房里很有可能,就只有孟树贞一个人。 孟树贞跟王富贵,顾影怜竭尽全力发挥了自己的想像力,却还是没得办法想像,屋子里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形。 好奇心害死了猫,但在这时,顾影怜心里,却好像有数不清只猫在闹腾,那种难耐的痒啊,无论如何都没得办法控制。 她最后把心一横,拿了个纸杯,装着要喝水的样子,其实是个空杯子,蹑手蹑脚的走到孟树贞房门前,前后看一眼没得人,她就把耳朵贴到门上,好像有声响,但又好像没得。 她把耳朵拿开,两边一看,还是没得人,她快速的撕开纸杯的底,然后把杯口抵在门上,耳朵套着撕开的杯底,这是她在电视剧里学来的。 耳朵才一靠上去,突然就听到一丝惊呼。 是孟树贞的声音。 顾影怜是已结过婚的女人,她自然晓得,这些声音是什么情况。 顾影怜耳朵陡然离开纸杯,动作太大了,一下居然没站稳,连忙伸手扶住墙,心中咚咚狂跳,就像擂鼓一样。 男女那事没得什么稀奇的,在这酒店,在这个时候,不晓得有多少人在干这事呢,从良家夫妻,到男顾客与不良女,太平常不过了。 让她如此激动,是因为,这是孟树贞和王富贵。 这怎么可能联系到一起啊? 那个白贵冷,精明傲慢,永远居高临下的孟树贞,居然会跟王富贵有这样子的事。 那个小屁民,虽然现在是公家人,却还是一身牛粪味,他们两人之间,真的就好像是癞蛤蟆与天鹅,牛粪与鲜花,猪与白菜的区别,他们怎么可能会搞在一起了。 难不成真的是时代变了,改革开放了,开小店的当总统了,所以癞蛤蟆也能吃到天鹅肉了? 虽然是自己听到的,顾影怜还是有点不大相信,她又把杯子贴在门上,里面却已没得了声音。 她也不敢再听下去了,飞快的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胸口咚咚的跳,要用手捂住,不然真担心会跳外来。 “王富贵,居然跟孟副县令,是那种关系?” 虽然后来什么也没听到,但她已经断定了。 笃定不会错。 可是,为什么? 要是不是自己看见,自己听到,真的是打死顾影怜,她也不会相信。 她突然想到了王富贵变来变去的两张脸。 “难不成他老实巴交的样子,都是装外来的,实际上是在扮猪吃老虎。”想到这儿,她心中陡然一惊:“这人难不成是小说里说的那种奸雄?” 要是王富贵晓得,顾影怜居然对他产生了这样子的看法,一定会大喊冤枉。 刚才小马达太激烈,王富贵这时候也才喘平稳了气,侧头瞅一眼床上的孟树贞,她跪趴在那儿,脸歪到一边,头发已汗潮了,有一小缕头发粘在脑门上。 孟树贞的这样子,让王富贵头一回感到,她有了一点女人味。 王富贵起身,放好水,对孟树贞道:“去清洗一下吧。” 孟树贞眼睛稍微睁开,手指头动了几下,身子却还是软哈哈的趴着,她这样子,到让王富贵有点自责了:“太兴奋了。” 王富贵把她洗干净了,又抱出来,给她擦干水,这才用大浴巾包着,放在床上,睡衣也就没给她穿,盖好被子,然后才回自己房里去。 看到他回身出去,浑身没得劲的孟树贞微睁了一下眼睛,嘴角漾起一丝笑意:“这小东西,今天竟然学会温柔了,哪天还可以再进一步**下。” 不过她真的是没得劲了,浑身好像都给王富贵撞散架了,轻轻动一下,就会有散掉的感觉,控制不住又轻骂一声:“驴货。” 随后眼一闭,渐渐就进入了梦乡。 王富贵打了个喷嚏,回房又洗了把澡,心中仍是控制不住的高兴:“孟副县令虽然是逆推了我,但她实际上还是关心我的,真要是刘老先生投资一个亿,我说不定真的能当上科长呢。” 想像着自己要是当了科长,胡夏香高兴的样子,他差一嘎嘎儿就要给胡夏香打电话了,但看看时间,太晚了,还是算了。 这世间,天下大多数人都是想做干部的,包括王富贵这种老实人在内。 第二天,孟树贞又一次拜会了刘文彩,欢迎刘老先生回故乡探亲访友,投资家乡,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刘老先生服务。 孟树贞对待刘老先生时,到不显得冷漠,笑容虽然不大,但起码会给人一种热情的感觉,当然,对像也必须是到了刘文彩这个层次的人,一般的小客商,还是亨受不到这种待遇的。 王富贵在一边陪着,满脸憨厚的笑,昨天晚上王富贵因为兴奋,在床上胡思乱想,多次想起孟树贞和黄紫烟的话。 黄紫烟的话,重点是叫他不要呵呵的,孟树贞话中的重点,则是目光不要闪躲,都有道理,都要听。 但在具体分析之后,他认为孟树贞说得更有道理,特别是对上刘老先生这样子的人,像公关教材上讲的那样,真的太假了,维持自己的本色,同时坦荡一点,自信一点,目光不躲闪,那就可以了。 所以王富贵今天和刘怡甜爷孙俩,一直就是亲切的样子,不躲闪,笑脸也不像教程上讲的要装,露齿三分,微笑,而就是满脸憨厚。 他感到自己表现得非常完美,他却不晓得,边上冷眼看着他的顾影怜,却始终在冷笑:“果然会装,孟树贞会装,他更会装,想不到啊,我身边竟然有个奸雄一样的人。” 随后孟树贞告辞,顾影怜也回来了,因为刘文彩说了,暂时就想四处看看,不需要有太多的人,只留王富贵做向导就行,顾影怜想留下也没得籍口。 孟树贞几个一走,刘怡甜便开心的对王富贵道:“等一刻儿你跟我去练拳拳。” 王富贵一听愕然:“不是说好要去公鸡山游玩的吗?” 第91节 老实人,也有心机啊 “今天不去了。”刘怡甜笑:“爷爷马上要回港岛,我们明天再去看仙境,所以,今天先把功夫练好了,你说好今天要露一手给我看的。” 王富贵愁眉苦脸:“我哪儿有什么绝招。” 刘怡甜沾沾自喜:“上回你自己说的,反正就这样子,你不教绝招让我看,我就不还你钱。” 刘文彩在一边呵呵笑:“怡甜,不准顽皮。” 刘怡甜调皮的吐一下红红的小舌头,王富贵便呵呵笑。 说是要练拳,等离开了刘文彩的视线,刘怡甜立马就说:“我们到小吃街,去吃好吃的东西。” 她精灵古怪的样子,让王富贵认为很好笑,便陪伴着刘怡甜在城里瞎逛,到了小吃街,刘怡甜还真的是馋得很,一路走一路吃,先说:“今天我请客。” 可这位大小姐,吃着说着就忘记了给钱,还是王富贵掏的腰包,不过顾影怜已经说了,这些都是可以报销的,而且王富贵本身也不是小气的人,既使不能报销,他也不会让刘怡甜掏钱的。 吃到打饱嗝了,又到了一家茶馆,要了茶水,天南海北的胡侃,刘怡甜便向王富贵问起了有关神仙的故事。 “爷爷说,公鸡山中,有个蜈蚣谷,有很多神仙,还有天兵天将,当年我们的部队被扶桑鬼子追进了谷中,结果他们陡然出现,把鬼子打得丢盔弃甲,部队打了个大胜仗,是不是这样子,是不是真的有神仙啊。” “我也听老人们讲过。” 刘怡甜满脸好奇,王富贵就把听来的故事再添枝加叶说给她听。 公鸡山中,暗伏有十万神兵,并曾经帮助我们的军队打败鬼子,鬼子以后再也不敢到公鸡山烧掠抢了,这是一个广泛流传于公鸡山附近的传说。 当时是一九四三年,正是抗战最困难的时候,鬼子和伪军一共八千多人挺进公鸡山,要扫平公鸡山中,我们军队的地盘。 我们的军队和老百姓,一起有三万三千人,百姓撤走的慢,我们的军队没有撂下老百姓自己走,只好边抵抗边撤退,最后连老百姓在内有上万人,一起被困在了蜈蚣谷中。 蜈蚣谷的地形,就像一条大蜈蚣,谷长有十几里,两旁又有很多的细山谷,就像蜈蚣的脚,但都是一头灌,平时能藏身,要是把大谷口一堵,里面的人,除了翻山走,其它没得办法。 那时候有森林,可不好翻,鬼子封住了入口,连军队在内的几万人,都陷入了险境。 最后所有人都被逼到了谷底,神女峰下,眼看所有人都要命丧屠刀之下。 那天上午,神女峰上陡然射来一枝穿云箭,那箭穿越了蜈蚣谷,跟着这箭冲出来的,还有十万神兵神将。 登时天地暗淡,日月无光,数不清的神兵神将,狂冲而来,金盔银甲,一下覆没了鬼子部队。 鬼子部队给淹没在神兵神将的金潮里,溃不成军,哭爹喊娘,我们的军队趁势杀出,鬼子部队大败,最后只有二个鬼子和十几个伪军逃得性命。 这二个鬼子虽逃的性命,却疯了,嘴里就会喊:“神仙,神仙。” 那十几个伪军稍微好一点,不过从那一战后,他们也都作鸟兽散了,大家都这么说,蜈蚣谷有十万神兵神将相助,鬼子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打了这么个大败仗,当时驻楚州市的鬼子本想报仇,听了这个说法,特别是那两个疯得了的鬼子兵十万神兵神将的宣传,他们直接不敢进剿山了,二年多一点,鬼子彻底败了,而蜈蚣谷里十万神兵神将的传说,也就一直传了下来。 “一枝穿云箭,十万天兵来相见。” 听王富贵说完,刘怡甜嘴里喃喃念叼,一脸神往。 “明天我们就进山去。”她满脸兴奋的看着王富贵:“你说,我们能不能找到十万神兵?” 她的样子,有点好笑,王富贵笑了一下,道:“你不怕神兵啊?” “我才不怕呢。”刘怡甜满脸甜甜的笑:“我是华夏人,神仙是会保佑我的。” 传说归传说,不过王富贵也不会打消她的兴致,反正他的任务,照顾影怜的话来说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把刘怡甜爷孙俩哄高兴了,他们只要高兴了,投资自然就来了,投资来了,他的副科甚至正科也就微笑着向他招手了。 到下午,刘怡甜又拽了王富贵去打拳,王富贵心中很奇怪,黄紫烟是警员就算了。 刘怡甜这种大小姐,逛个街看个泡沫剧吃个零食再谈个恋爱多好啊,怎么会欢喜上动拳动脚这种暴力的游戏,不过刘怡甜高兴,他也没办法回绝啊,旁的不说,挨揍还是他的强项,感谢黄紫烟,让他挨揍都已经挨出丰富经验了。 “你又是藏着掖着不肯露一手。” 刘怡甜撇着嘴,喘着气,搏击服露出了里面的背心,于黄紫烟也一点不差的坚挺,让背心箍得紧紧的。 说真的,实际上刘怡甜心里蛮高兴的,在王富贵递给她一罐饮料后,随后就岔开了话题,让王富贵晚上悄悄的带她去逛夜宵城。 “还真的是个爱吃的丫头呢。”王富贵心中想,又有点好奇:“她怎么不长肚子,就长胸呢?还真的是会长肉。” 第二天上午,刘文彩飞港岛,送了机,刘怡甜便跳了起来:“哈哈,自由了,我们现在就进山,去寻找十万神兵神将。” 就坐王富贵的车,刘怡甜准备好了一大一小两个包,到车上,小包拉链一拉开,哈,一包全是零食,王富贵差一嘎嘎儿笑倒了,却想:“黄警官不知道吃不吃零食,孟副县令呢?” 农货队到公鸡山有六七十里,但从楚州市直穿过去,却只有四十里不到,王富贵带着刘怡甜,先奔蜈蚣庙而去。 公鸡山外围,大煤矿很多,但走北面的话,就是说,要是直接从楚州市穿下来,大煤矿倒是不多,北面好像出煤少,也可能是山太高了,挖进去,成本太高,大煤矿不上算。 大煤矿老板的心理,王富贵没得必要去管,他主要是担心,看到到处是凹瘪塘的路,再加上堆尖的运煤卡车,刘怡甜会不舒服,会不肯投资。 走北边,车辆少,路也还可以,而且可以直达蜈蚣庙下面,沿途景色也行,刘怡甜的观感应该会好一些。 老实人,也有心机啊。 第92节 一起进山去 蜈蚣庙不大,但年代很长了,据说最新一次修葺是在晚清,里面有几个和尚,前后殿,有菩萨,刘怡甜很虔诚的磕了头。 王富贵先还以为,刘怡甜这样子的现代都市女孩,而且还是港岛的,不会跪拜呢,后来刘怡甜一说他才知道,港岛人,应该是华夏人中里最迷信的。 王富贵也信,他也跪拜了。 不过刘怡甜又给了千把块钱的香火,他就没给。他待人大方,但在有些事情上,却还是有点小气巴拉的。 蜈蚣庙的后面,就可以看见神女峰,王富贵指给刘怡甜看:“那儿,看到没,那座最高的峰,就是神女峰。” “神女峰下面就是蜈蚣谷了,朝东朝西的走向,很深,之前是原始森林,水源充足,常年烟雾缭绕,在这空中看下去,就像蜈蚣一样,所以叫做蜈蚣谷。” “现在好点了,不过还是有雾气,主要那边人少,除了护林人,很少有人家。” “是哎。”刘怡甜拍手赞叹:“好像真的有神仙的样子,真好看,我们进去看吧。” “你真要进去啊。”王富贵有点犹豫:“就在这山上看看好不好?那边没马路了,要走进去,看着近,真要走到神女峰下,起码要大半天时间呢。” “不怕,我身体好着呢。”刘怡甜一挥小拳头。 “可今天要去就走不回来了。”王富贵有点担心:“有些人去野营的,都是带蒙古包什么的去的。” “我包里有啊。” 不想刘怡甜竟然早有准备,让王富贵看她的大包里,里面竟然有两个蒙古包,两个睡袋。 “探路者,名牌哦。”刘怡甜沾沾自喜的显摆:“怎么样,我准备得很充分吧。” 看着她沾沾自喜满脸开花的脸颊,王富贵没话可说,这种嫩娇娇的小美人,怎么就喜欢朝山里拱呢。 蚊子,毒蛇,野兽,公鸡山因为幽谷邃深,狮子老虎可能没有,但野猪是肯定有的,估计还有熊,不过看刘怡甜兴致盎然的样子,又事先做好了准备,王富贵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刘怡甜都不害怕,他怕什么。 实际上他令他最不安的是,刘怡甜一个女孩子,跟他一个发育健全的大男人进山,而且要在外面宿营,青春男女的,她就一嘎嘎不在乎吗? 不过,想不懂归想不懂,刘怡甜的这种信任,还是让他内心里觉得很高兴。 “那就快点走。” 王富贵下定了决心就行动:“到前面镇子上,我再买点必需品就进山。” 山下有一小镇,叫南闸镇,要去野营的,都在镇子上一切准备就绪后,从镇后进山,王富贵之前读初中时,跟同学去过几次,听得也多,倒是非常熟悉。 到镇上,又买了一个大包,买了一些必需的东西,然后跟刘怡甜的大包一起甩到背上,直奔山上而去。 男人做体力活是天经地义的,王富贵背上两个大包,刘怡甜一脸心安理得的跟在王富贵后面,背着自己的小零食包,半路还是零食吃个不停,然后还问王富贵吃不吃,王富贵当然说不吃。 不过有时候刘怡甜吃到特别高兴的,就会硬要他吃,而且直接塞到他嘴里。 这种感觉让王富贵认为怪怪的,有点新奇,又有点高兴,他之前始终都是比较自卑的。 特别是漂亮女孩子,别说这么亲热,看也只敢偷偷摸摸的看,刘怡甜这么妩媚漂亮的女孩子,却待他这么亲近随便,真有点想不到。 此前有孟树贞和黄紫烟,孟树贞是强上了他,黄紫烟则是一个误会,只有刘怡甜,才像是生活中的女孩,也让他更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他并没朝其它方面想,倒是觉得刘怡甜像自己一个好看的女同学,肯和他打接触,肯信任他,他就非常的高兴。 虽然没进山的盘山公路,但蜿蜒小路还是有的,刘怡甜脚力还真不错,一直紧赶慢跑地跟着王富贵,还时不时的问这问那的,兴致盎然。 下午快三点的时候,上了一个小土坡,翻过了个岭,眼前有一座高峰,高峰之下,是杂草丛生还很幽邃的山谷。 刘怡甜还是有点累了,气喘喘的,但眼前这么陡然开朗,她还是惊呼了起来:“真好看。” 王富贵笑了笑:“那就是神女峰了,下面就是蜈蚣谷。” “不对吧。”刘怡甜喊:“方向好像有点不对啊,在蜈蚣庙那边朝这边看,可要雄伟得多,嗯,你骗我的吧。” “没啊。”王富贵笑了起来:“那是在正面看的,没有山峰遮挡,这边是从旁边看的,神女峰就有点看不出来雄伟,但你从神女峰的方向再朝下看,蜈蚣谷,还有远的地方,很壮观吧。” 他这么一讲,刘怡甜倒是信了,点头:“真的很壮观。” 她有点疲劳的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手揉着腿,看了一刻儿,道:“能不能爬到神女峰上面去看看。” 王富贵还以为她累得不想动了呢,竟然还要去爬神女峰,很赞赏她的决心,直摇头:“爬不上去,没得路,不好走,很陡的,就是老采药的人也爬不上去。” “从来没得人上去过。”刘怡甜有点不信的问。 “从来没得人上去过。” 王富贵点头,指着神女峰的山峰让她看:“你看山腰的那一段,再看靠顶上的那一段,岩壁陡的没得办法爬的,连抓手的树木都没得,猴子也爬不上啊,更何况是人。” “好极了。”刘怡甜顺着他目光看了半天,却陡然一拍拳头,满脸的兴奋。 “什么?”王富贵不晓得。 “我要做攀登神女峰的第一人。”刘怡甜信心满满的喊。 王富贵有点无奈了:“那我在下面给你加油吧。” “哼。”刘怡甜对着他用劲的一握小拳头:“我就说你没得想像力,爬我是笃定爬不上去的,但我可以用飞机啊,坐直升飞机不就能上去了吗,直接在峰顶降落。” 王富贵呆眼了,道理上,真的是可以,可这是华夏呢,一个平常人,说坐就能坐到直升飞机,而且只是到山峰顶上面玩一玩,可能吗? 不过一想,以刘家的财势,以华夏人的亲热,要是以投资的借口,调一架直升飞机来,那还真的能做得到。 “服了吧?”刘怡甜见他不答话,小鼻子一耸。 “服了。”王富贵两手抱拳,做个甘拜下风的架势,惹得刘怡甜咯咯娇笑。 因为爬山太热了,她敞开外衫,里面的贴身小服勾勒的紧紧的,就像两个肉实的菠萝,这么笑着的时候,就像一阵风来,吹得菠萝前后摇荡,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王富贵不是那种刀巴鬼,看女人,专看那些部位,但跟黄紫烟或者刘怡甜在一起,却没得法子不看她们的胸脯,太肉实了,而且老是在“跳舞”,目光想不被吸引过去都不行。 王富贵只好别开目光,道:“通常来游玩宿营的人,都是到这山坡就不朝上爬了,坡下面有水,那边还有块平的地方,傍着那块大岩石,晚上还可以宿营。” “然后景色又绝对,晚上要是天晴有星星的时候,从山坡朝上看,感觉满天满谷的星星。” 第93节 好大的劲 “呀,真浪漫。”刘怡甜歪着头,两手做了个丫字,托住下巴,满脸神往:“那我们今晚就不走了,就在这儿宿营。” “不过明天我肯定要去神女峰那边看的,野熊岭,核桃林,这些地方我肯定要去的,你说那儿有核桃的,我要采好多好多核桃回去。” 她说着,两手还张开,做了一个夸大的手势。 她富贵大小姐一个,真想吃核桃,随便花一嘎嘎钱,用卡车装都有,她却要自己采摘回去。 王富贵看了感到好笑,又感到高兴的,点头道:“现在正是核桃成熟的季节,只要你拿得了,要多少都有,而且还可能看到大师兄呢。” “大师兄?”刘怡甜愣了一下。 “就是猴哥。”王富贵做了个反手搭凉棚的猴哥招牌姿势:“孙悟空不就是大师兄嘛。” “哦。”刘怡甜反应过来,一下就笑了:“那我明天笃定能看见猴哥的,我还要和它合个影哦,它要是不和我合影,我就拽着它的尾巴不松手。” “好。”王富贵哈哈笑:“那你坐着休息一会儿,我去准备东西,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想吃香竹饭吗?我去砍个竹子过来。” “香竹饭?”刘怡甜喜叫出声:“我随便说句话你就记住了啊,而且你也没得米啊?” “有的。”王富贵笑:“我在镇上买东西的时候,带了二斤米,方便袋子放在包里,你没看到呢,我之前来野炊,也是煮香竹饭的,方便,还很香。” “我要吃。”刘怡甜跳了起来,一脸的馋猫样儿,可爱极了。 “好,我先去砍竹子,然后再来淘米。” 王富贵别开目光,把新买的柴刀取外来,到土坡后面去砍竹子了,那边坡下还有片树林。 他砍了一截竹子上来,坡上却看不见刘怡甜的身影了。 “刘小姐,怡甜。”王富贵大喊了两声,估摸着刘怡甜可能到土坡那边小河边洗手去了,他一时倒不晓得能不能去找,女孩子嘛,总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地方。 想着先捡一些柴禾来,摆在大岩石下,先垒个灶,晚上夜风比较大,吃过东西后,就在边上顺边支起蒙古包,也会暖和一嘎嘎。 拾了一大堆柴,这可是经验了,晚上就算睡觉,也最好让不熄火,要想不熄火,这就要一大堆柴的,不然烧一下就熄火了的。 正忙着,忽然恍恍惚惚听到一声惊呼。 王富贵腾一下站起来,风有点大,听不大清楚,不过第二声他可听清了,真的是人的惊呼声,而且可以肯定是刘怡甜的,就在山坡后。 “怡甜。” 王富贵吃了一惊,飞步奔过去,到坡那边一看,毛发都竖起来了。 山坡腰上,一只大狗熊,正在撵刘怡甜,刘怡甜一边惊慌失措的跑一边歇斯底里的喊,突然脚下一软,跌趴在地,她回过身看着那狗熊,已经没了站起来的时间了,只能尖声大喊:“王大哥。” “嗷。” 王富贵身子一个寒噤,浑身好像突然就胀开了,下身一紧,一股滚烫的热流涌进小肚子。 他嘴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不像人的声音,倒有点像狗吠,却又不是狗吠的声音,而是一种沙哑中略带低沉的嘶喊。 喊声起,他身子快如闪电扑了过去,速度之快,肉眼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从坡顶到坡腰,有三、四十米远,王富贵三、四个健步,就扑到了大狗熊跟前。 刘怡甜跌倒,狗熊本要朝她扑去,听到王富贵的喊声,大狗熊立起身子,回头来看,王富贵惊鸿一瞥,狗熊都没来得及反应,就那么立着,任王富贵冲到跟前。 王富贵跟黄紫烟学的什么搏击拳击,在这时,全都忘的一干二净,他两手一伸,就把大狗熊死抱紧了,同时头死命硬顶着大狗熊下颚,身体就着冲的势头,箍着大狗熊顺势朝着山坡翻滚下去了。 抱着别人的腰,硬顶着他下巴,然后甩倒在地的方法,是他小时候跟小伙伴干架常用的方法,危险时候用过的,通常就是记忆中印象最深的,也许笨拙,但绝对有用。 大狗熊站在山坡腰上,王富贵箍着它,一路跌滚,居然一下子翻滚到了坡底。 到坡底不动了,王富贵脑子稍有一嘎嘎晕,不过随后就明白过来,连忙松开,退后几步,再看那大狗熊时,却瘫在那儿纹丝不动。 装死?还是昏了?昏了可能性不大吧,人都还没昏呢,熊就能昏了? 王富贵有点把握不定,这个时候听得刘怡甜一声惊呼:“王大哥。” 王富贵抬脸看一眼,刘怡甜站在山坡上,正在喊他呢,一脸的慌张。 “怡甜,你不要害怕,我没得事。” 王富贵答应了一声,才发现嗓子因为太紧张,有点干涩发紧,见刘怡甜又喊了一声,好像要跑下来的样子,他咳了一下,喊:“你就站在那儿不要动,我没得事。” 他说着话,眼睛一直瞅着大狗熊,大狗熊在那儿,一直没动,王富贵心下就奇了,一转眼看到边上一根直径十公分粗细的枯树枝,他捻起来,又退开一步,去狗熊身上捣了两下。 这一捣,狗熊嘴里有一股血流外来,头则软歪歪的侧到一边,竟然真的去见阎王了。 “嘿。” 王富贵一时半会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了,回忆刚才的一幕,电闪雷鸣间,依稀记得,自己双臂牢牢的箍着,听见了骨头的破碎声。 “它难道被我勒死了?” 认识到这一点,王富贵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了,又捣了大狗熊几下,确定大狗熊死的透透的了,终于松了口气。 “武松三拳打死虎,富贵一抱能毙熊,哈。” 他自己心中暗笑一声侥幸,憋着的一口气一松,只觉小肚子中一阵热气朝下一滑,狗皇子孙袋又滑了下去。 刘怡甜在上面看着,王富贵倒不好去摸,不过可以肯定又是一大一小的子孙袋了。 刚开始狗皇子孙袋入体,他害怕的很,到这个时候,心情却是有点纠结了,想:“还真的是要感谢它才行呢,奇怪,好大的劲。” “王大哥。”刘怡甜又在上面喊,带着哭音。 “我没得事,来了。” 王富贵怕她担心,再望一眼狗熊,确定死得透透了,这才跑上去,快到跟前时,刘怡甜跑下来一截,大眼睛里,汪着眼泪,看着王富贵喊:“王大哥。” “不要怕,大狗熊已经死了。”王富贵咧嘴笑了一下:“让我掼死了。” “可是你……?”刘怡甜眼泪仍在眼眶中打转。 “我没得事啊,好好的,不信你看。”王富贵怕她担心,做了几个伸展运动:“你看,我真的好好的。” “你脸上流血了。”刘怡甜指了指他脑门。 第94节 不涨不肿,医生不懂 王富贵用手一抹,真有血,应该是翻滚下来时,被小石头什么的擦到了。 “这不算什么?”王富贵满不在乎:“我是农村长大的,从小砍柴放牛,这点伤,借你们的港岛话说,撒撒水啦。” “‘撒撒水’这词不是这么用的。”刘怡甜噗嗤一笑,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不过脸上已带上了笑,过来要扶他,道:“脸上好几道口子,都在流着血,我给你清理一下,小心发炎。” “好。” 这个王富贵倒是没拒绝,见刘怡甜还侧头望了一眼坡下,他也侧头望了一眼,道:“别怕,那大大狗熊已经死透了。” 刘怡甜愣了一下,明白了,却谈熊色变:“真的?” “千真万确。”王富贵点头。 “王大哥,你真厉害。”刘怡甜夸赞:“大狗熊都给你打死了。” 王富贵倒是有点难为情了,他也不好解释,他有奇怪的狗皇子孙袋,狗皇子孙袋入体,就有无上神力,拿痨病狗的话来讲就是,有啸天的能力,只好重找理由,笑道:“那大大狗熊是非常懒的。” “嗯?”刘怡甜不晓得。 “很简单啊。”王富贵笑:“大狗熊懒嘛,不大晒太阳,不晒太阳那就会缺钙,一缺钙骨头就会软,所以我这人都没得事,它老人家反而把脖子掼断了,去见阎王了。” 他说得好好玩,刘怡甜咯一下笑了,她是扶着王富贵膀子的,两个人靠得近,这一笑,她身子挤在王富贵身上,挺拔的胸在王富贵膀子上挤得变形了。 王富贵的感觉里,好像是有团棉花压在他膀子上,却绵花的弹性都比不过它。 “她的跟黄警官的差不多大,弹力也差不多。” 王富贵心下闪过这个想法,不过再也不敢想了。 “怡甜你真的是贵客呢,我到这山里也有好多趟了,从来没遇见过大狗熊,你一来就遇见了,那大狗熊还张开膀子来拥抱你呢,挺热情的。” 刘怡甜被他说得又笑了,道:“原来它是想给我来个拥抱啊,哦,不对,是要熊抱,可我都误会了,太缺撼了。” “是。”王富贵一脸认真的点头:“所以下回再遇上,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抱它,不然会给说成是没得礼貌的女孩子呢。” 他的样子,更让刘怡甜大笑不止,清脆的笑声,如风铃般四面八方撒了开去。 到大岩石下面,刘怡甜让王富贵坐到一块石头上,她那个大包里,居然有一个医药包,果是驴友的专用装备,她小心翼翼的帮王富贵清理头上的伤口,还小心翼翼的问:“疼不疼?” “不疼。”王富贵摇头。 “这么长的几道伤口,怎么可能不疼。” “那好吧。”王富贵点头:“给我们刘小姐一个面子,疼一下好了。” 他这人平时嘴钝,不过要是熟人,放得开,特别意气风发的时候,嘴上倒也油了,也会说笑油话的。 刘怡甜一下又被他逗乐了,咬了一下嘴嗔道:“疼就是疼,什么给不给面子,那我宁可不要给我面子。” “那可不行。”王富贵摇头:“刘小姐这么好看,又是远方的客人,怎么会不给你面子呢,啊呀,好疼。” 刘怡甜咯的一下失声而笑:“原来王大哥你也嘴打锣舌打鼓呢,对了,说了喊我怡甜的,再喊我刘小姐,我就不睬你了。” 王富贵便笑,刘怡甜眼珠一转:“你多大年纪了。” “可以保密不?” “不可以。”刘怡甜断然摇头。 “那好吧。”王富贵装出无奈的笑了一下:“虚岁二十三。” “那就是二十二周岁了。”刘怡甜大大的嘟了一下嘴巴:“气死了,都喊你王大哥了,比我小那么多。” “能小多少啊?”王富贵故做惊讶的喊:“你难不成有七、八十了,啊呀,还真的是养颜有方了。” “你才七、八十了呢。”刘怡甜气得用右手食指在他脑门上点了几下,随后噗嗤一下又笑开了:“反正我比你大得多,以后我就喊你王小弟。” “别啊。”王富贵一听,苦起了脸:“这也太不好听了,要么你就喊我富贵吧,我们村的人,还有同学,都这么喊我的。” “富贵,那也可以。”刘怡甜一下接受了这个称呼:“你以后要跟我喊姐。” “好。”王富贵答应:“甜姐儿。” “才不是。”刘怡甜气到了:“又不是《红楼梦》或《射雕英雄传》里的人,你喊我怡甜姐,或者甜姐,都行,不要带个儿子。” “那我喊你甜姐吧。”王富贵笑,瞟一眼刘怡甜,心下暗道:“她生得还真的是甜呢。” “不。”刘怡甜转眼又改主意了:“就喊我怡甜,男孩子喊我姐的,我还没结婚呢,就把我喊老了。” 王富贵看到她又呆萌又娇嗲的样子,心下笑道:“喊你甜妹子才好呢。” 不过可没敢这么喊。 王富贵就是给擦伤了两处,脑门上擦了一块皮,没得什么大碍,简单清理了一下,天色不早了,王富贵就开始弄饭。 这个时候刘怡甜不敢和他分开了,他到哪儿,刘怡甜就跟着到哪儿,这大小姐装可爱可是绝顶高手,做事就不带劲了,淘个米,一小半撒在小河里,看得王富贵只想笑。 菜是熟菜,不好带锅来啊,刘怡甜欢喜吃,捏一点吃过,辣得哦哦啊啊的喊,伸出可爱的小舌头,拿手不住的扇,扇了几下,却还想吃,王富贵只能在一边无奈摇头。 王富贵生起火来,然后把竹筒埋里去,刘怡甜先还问这问那的,后来就坐在一边,王富贵还以为她总算安定了呢,结果没过一刻儿,却看到她在抹眼泪。 “怎么了怡甜?”王富贵吃了一惊,忙问。 刘怡甜不答他,直摇头,却哭得更狠了,眼泪如泉涌而出。 她的泪珠也和她的胸一样,又圆又大,而她的皮肤却太滑,泪珠在脸上留不住,一落就是一串,真如落下一串亮晶晶的珍珠。 “你是不是怕了,想回去?”王富贵看一下天:“那我们马上就走,东西全不要了,走的快的话,天擦黑的时候就应该出山了,到山外就不怕了。” “不是。”刘怡甜却又摇头。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不涨不肿,医生不懂,这个就啰嗦了,王富贵挠头:“你是哪儿病了或疼了,大狗熊刚才撵你,掼到了。” “也不是。”刘怡甜摇头,转身背对着他坐着了。 这是什么意思,嫌他问得烦了? 王富贵虽然跟几个女人发生过关系了,但大多是被逆推来的,没跟女孩恋爱过,这下可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好在那儿呆看着。 第95节 富贵,我没得脸见你了 美女就是美女,就算只看背影,也是苗条如葱,像绿豆芽似的,。 可王富贵这个时候看着刘怡甜,却如同望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真的不晓得要怎么办。 还好刘怡甜自己讲话了,她两手蒙着脸,抽泣着,道:“富贵,我没得脸见你了。” 这叫什么话,王富贵完全糊涂了,想了半天:“你脸擦伤了,我看看。” “不是。”刘怡甜身子一扭:“我是骗了你,没得脸见你。” “你骗了我?”王富贵还是不明白:“哦,你是说没还钱给我是吧,没得事,千把块钱,就送给你了,不要你还了。” “什么呀。”刘怡甜这下终于给他气到了,回过身来,大眼睛瞪着他,狠狠的看着他:“你这人,真是的,哪个要骗你那几个钱啊。” 王富贵挠头:“那你骗我什么了啊,我听人说过骗钱骗色的,但钱你家多的是,难道你看上我这人了。” “咯。”刘怡甜一下笑喷了,随后却又捂着了嘴,眼泪慢慢的又外来了。 王富贵好容易才把她逗乐,没想到还没笑一下,眼泪又来了,真的是没得办法了,道:“怡甜,到底怎么了嘛。” “我们是骗你们的。”刘怡甜看着他:“我爷爷不想在华夏投资,而是想去泰国投资,来华夏说要投资,是东声西击的计谋,这个就不说了,总之,就是欺骗你们的,你明白了没。” 她话里有的东西,王富贵不晓得,不过总体意思明白了,刘文彩来华夏投资,是个骗局。 他心里有点败兴,不过一时半会还没想那么多,道:“去泰国投资,华夏不好吗?这边话也听得懂些啊。” “华夏现在人工什么的,都贵多了,而且正策方面,也不像之前那么好操作了。” 刘怡甜摇头,谈起这些,她倒是非常专业:“而泰国那边,人工等还不算贵,却又特别需要资金,他们给出的条件就非常优惠。” “这么说吧,现在的泰国等东南亚国家,就相当于华夏的七八十年代,正是资本的天堂。” “哦。”王富贵对这些完全不懂,沉吟了一会儿,道:“那也正常啊,到那边好,就到那边好了。” “可是我们骗了你。” “也没骗什么吧。”王富贵心中真的有点败兴,但也不会特别气愤,他本来就不是个有多大脾气的人,见刘怡甜看着他,他笑了一下:“要么你把那一千块还给我好了。” 刘怡甜本来满脸严肃,倒被他这没来由的话气笑了,恨的假捶了他一下:“你这人,老记着那点蝇头小利干嘛,就不还给你。” “那你得承认,你真的骗了我。”王富贵笑,刘怡甜也给他逗乐了,道:“就要骗你,谁让你这么呆的,还要学人家郭靖,你真以为你就是靖哥哥啊。” 有华人的地方,都有金大师的书,《射雕英雄传》王富贵当然也看过的,不过他晓得里面的故事,倒是不敢应声了,人家黄蓉和郭靖,后来是嫡亲两口子呢,他可没敢这么想,只是呵呵笑。 刘怡甜却幽幽的看着他:“富贵,你真的不生气?” “我没生气,真的。”王富贵一丝不苟的看着她:“每年到开发区来考察的客商,也有大几十的,也没得几个真投资的,你这真算不上骗人。” “但我晓得,你们有正策,能否投资,对你个人前途影响很大呢。” 漕运市拉投资的正策,刘怡甜居然也晓得了,王富贵一时反而有点脸红,难为情的道:“那正策是正策,实际上也不大合理的,不要管它了。” “只要落实到位,那就是合理的。” 她倒是纠结上了,王富贵看她一眼,呵呵笑了起来:“实际上我娘找人给我算过,说我三十岁后,才会当干部呢,这两天我就说,难道有名的王瞎子居然算错了,现在看来,还是没错嘛。” 刘怡甜咯的一下又笑出声来,白他一眼:“你这人。” 王富贵呵呵笑,做好饭菜,香竹饭香喷喷,刘怡甜一惊一乍的,吃得肚子圆滚滚的,然后就对着王富贵撒娇卖萌:“我涨死了,不能动了,怎么办嘛。” 她本就生得娇美,这娇一撒起来,神仙都忍不住,王富贵心里也活跃起来了,一个冲动,道:“我用笛子吹一曲给你听吧。” “你还会吹笛子?”刘怡甜一脸意外。 王富贵呵呵一笑:“我在农村里念的书,没什么业余活动,就是吹笛子吹口琴啊什么的,所以很多同学都会吹。” 趁天还没黑,他砍了根细竹子,仔细的把笛子做好,天也就黑灯瞎火了。 远处的星星也一点点亮起来,深蓝色的天空,慢慢拉开它的大幕,王富贵嘴里的笛音,也就断断续续的响了起来。 刘怡甜是富家女,欣赏过许多高水平的演奏,她开始以为,王富贵所说的笛子,也就是将究能吹出一个调子而已,没想到的是,王富贵不单能吹出调子,而且曲调还非常优美。 也许说,不能跟什么大师比,但真的相当不丑。 特别是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下,荒山野外,晴空万里,万籁无声,好像整个天地之间,就他这一曲笛音,在悠扬的回荡。 刘怡甜两手抱着曲起的膝盖,好像在想什么似的的看着远方的天空,眼眶渐渐的红了。 王富贵一典吹完,侧头见她神情好像不对头,道:“怡甜,怎么了,投资的事,你不要朝心里去,没得事的,真的。” “不是。”刘怡甜摇头:“我是想到了妈妈。” “哦。” 原来是引发了她的心事,王富贵不晓得要怎么说了。 他想了想,道:“你妈……。” 他不晓得怎么说,因为他不晓得刘怡甜的妈妈到底怎么样了,是在家里,刘怡甜想了,还是过世了,所以想了。 “我爸妈离婚了,我爸有了其他的女人,我妈也有了新的男人。” 刘怡甜默默的望着远方的天空:“我好想回到六、七岁的时候,那当儿他们婚还没离,吃过晚饭,一边一人牵着我的手。” “我有时会跑开,但我永远也不担心自己会走失,因为我晓得,背后有两双眼睛在关注着我,一双是爸爸,一双是妈妈……。” 王富贵沉默下去,他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到十四岁前,他都是逍遥自在的,跟刘怡甜是一样的。 也许没得刘怡甜富贵,可对孩子来讲,爸就是天,妈就是地,其余的,只要肚子饿不着,全都可以无视。 直到十五岁的那天上午,父亲突然去世,世界才轰然倒踏了,他才陡然感觉,自己跟同龄人不一样。 刘怡甜突然说:“再吹一支吧,欢快些的,要是吹得好,我就跳舞给你看。” “好。”王富贵笑了,他还真会吹舞曲,还会几曲少数民族的,特别是蒙古族的,刘怡甜一听:“蒙古族舞啊,这个太难了。” 第96节 睡不着吗?冷不冷 王富贵便又另换了一首,刘怡甜听出来了:“蒙古族的舞曲,好,就这个了。” 和着王富贵的舞曲,她就当场跳了起来,不过她跳的不是正规的蒙古族舞,而是东一段西一截的大杂烩,现代街舞和民族舞,全部都有。 她好像只是在显示心中的苦闷,而不是非要跳出个什么名堂来,虽然没主题,但舞姿却非常漂亮,王富贵觉得,比那些舞台上跳的,强多了。 一曲吹完,刘怡甜余味无穷,嗲叫:“再来一首。” 王富贵笑笑,又吹,这回吹的是傣族的小调,刘怡甜不问这个,自己只管跳她自己的,又跳了几曲,刘怡甜终于有点疲倦了,就停了下来,王富贵递给她一罐饮料。 喝着饮料,望着远处深蓝色的天空,星星就像顽皮的少女,不住的眨着眼睛,月亮渐渐升起来,月光下,十里蜈蚣谷,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雾气中。 刘怡甜指给王富贵看,道:“真好看,我们下午来的时候,谷里的雾气就没得这么浓。” 王富贵点头,道:“今天太阳大,白天雾气肯小一些,不过我听说,一年三百六十天,不论什么时候,哪怕是夏天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深点的谷里,也还是有雾气。” “真好看。”刘怡甜又赞了一声。 “实际上要看雾气,最好是白天来。” 王富贵道:“不过这时候有点不大对,要春夏的季节,才下过雨,刚出太阳时,那雾气才叫一个好看,尤其是山谷的两边,很多的小洞,每个洞都在朝外喷水气,就好像神仙在呵气一样,好看极了。” “真的啊。”刘怡甜满脸神往:“我明年春天还会来。” 看着王富贵:“你还给我当导游。” “好。”王富贵点头。 刘怡甜笑:“还要请我吃好吃的东西。” 看着她娇笑着,王富贵也呵呵傻笑着直点头:“好,不过再有狗熊的时候,要熊抱你我就不管了。” “嗯。”刘怡甜用劲点头:“我会主动跟它来一个熊抱的。” 说着咯咯娇笑,王富贵也笑了。 谈谈玩玩的,刘怡甜根本没睡意,王富贵也就由着她,自己先把蒙古包支起来了,他本来要分开支的,但刘怡甜害怕要求两个蒙古包紧挨着,这种信任,让王富贵非常高兴。 玩到很晚,王富贵说明天要到核桃坡去采摘核桃还要看猴子,刘怡甜这才恋恋不舍的去睡觉。 王富贵把火用石头围起来,就算柴禾火熄了,火星子也能挨到明天早上,甚至更长时间,必要的时候,只要拨一下,朝里撂一根柴,火头马上就能又起来。 看了一下没得什么再要弄的了,王富贵这才拱进自己的蒙古包里,一时半会哪能睡得着,刘怡甜好像也睡不着,过了一刻儿,她在那边蒙古包里道:“富贵,你睡着了吗?” “没。”王富贵答应了一声,道:“睡不着吗?冷不冷?” “不冷。” 隔着蒙古包,刘怡甜的声音好像更水嫩了,好像又小了几岁,或许是夜的原因。 过了一刻儿,她问:“晚上还会不会有狗熊?” 这个王富贵可不敢保证,不过这时候,可不能如实讲,他笑了下:“要是狗熊来了,你就主动给它一个大大的熊抱呗。” 刘怡甜咯的一下就笑起来了,道:“好吧,晚安。” 王富贵说了晚安,那边安静下来,估摸着刘怡甜是要睡了,王富贵闭着眼睛躺了一刻儿,也有点昏头日脑了,突然认为有异,陡然睁开眼睛。 真的有异响,他心中一紧,悄悄爬起来,睡的时候他把柴刀摆在身边的,这时候就抓在手里,慢慢的把蒙古包分开。 蒙古包周围并没得什么动静,刘怡甜的蒙古包里也静悄悄,应该没得什么事。 王富贵微松了口气,但聚精会神一听,那异声也没消失,不过听起来有点远。 “可能是风声。”王富贵倒是笑自己有点杯弓蛇影了,但再听一下,好像又不是风声。 那声音沙哑低沉,好像是打雷的声音,王富贵看看天边:“好像不是要下雨啊。” 他一时半会有点估摸不透,那声音却越来越靠近了,就好像一头气愤的大水牛,一路低声咆哮着,越来越近。 正自惊疑不定,突然脚下一动,好像整座山都晃了一下,然后就是轰的一声大响。 这响声就像闷雷,有着非常大的力量,但又跟雷声不一样,雷声在云层上炸响,这响声,却像是地下传来的,感觉中,就像地下有一个非常巨大的怪兽,发出一声咆哮,翻一个身。 “呀。”蒙古包里传来刘怡甜的一声惊呼:“富贵,富贵。” 随着喊声,她一下子拱了外来。 刘怡甜睡之前换了睡衣的,很漂亮的样式,但她人却有点惊慌不定,还好看到了王富贵,神情稍定,道:“富贵,刚才是什么?狮子吗?” “我也不晓得。”王富贵摇头,紧张的四下瞭望,月亮在天上,银白的光倾泄而下,并没得下雨的征兆,可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呢。 他看着下面的蜈蚣谷,心下惊恐:“咆哮声像是从谷里传来的,这么大一个声音,而且这么大的力量,好像一座山都给震动了,难道真是什么妖怪,或者,真有什么神仙?” 就在这时候,地下又陡然一震,确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呀。”刘怡甜惊呼一声,一下就扑到了王富贵怀里,牢牢的抱住他:“我怕。” 她一下子就扑了过来,王富贵连忙伸手接住她,身子朝后晃了一下,差一嘎嘎仰倒,还好手支住了地面,随后抱住刘怡甜,只感到胸前柔柔一堆。 不过这时候王富贵真的没心思去感受她胸脯的风韵,掏心窝子的话,他也被骇到了,不但地震动了一下,随后又是一下骇人的咆哮声。 “是什么?” 好像没得什么东西跑到眼前来,刘怡甜胆子稍大了一嘎嘎,脸从王富贵怀里抬起来,紧张的朝外看,身子却还是牢牢的抱着王富贵,不但不松开,甚至抱得更紧。 “不晓得?”王富贵摇头。 “蜈蚣,狗熊,老虎,蛇。” 她话音未落,却又是一下大震,然后又是一下大的咆哮声。 “呀。”刘怡甜又把脸拱在了王富贵怀里,但随后就抬了外来:“是不是地震了?” “有可能。” 她这一说,王富贵倒是灵机一动,陡然想起之前听过的关于蜈蚣谷的一个传说。 第97节 她还真的是个小姑娘 这个传说还是因神话传说,说是蜈蚣谷为什么有十万神兵神将呢,因为蜈蚣谷的尽头,那经年看不到阳光的古井,困着一个远古的牛魔王。 这个魔王神通广大,不论用什么办法都消灭不了它,玉帝没办法,只好把它囚压在蜈蚣谷的最尽头,又怕牛魔王挣脱枷锁外来为祸人间,所以就派了十万神兵神将看管。 牛魔王虽然被困压住了,不得自由,但却心有不甘,偶尔的的就会发出怒吼声,挣几下,特别是在几个主要的节气前后,比如立春,立夏,立秋,立冬这几个主要的节气,它就特别的不安份,在地下大声咆哮怒吼。 他神通广大,力气非常大,他一吼,天地失色,震撼天地。 王富贵之前和同学来皮闹,听说过,也没在意,这时候刘怡甜一说,他想起来了,仔细再一感应,真的是地下在动,那大响也是从地下传来的,带着浑厚的力量。 知道是牛魔王,王富贵倒是没得那么害怕了,虽然牛魔王也害怕人,但传说已经上千年了,再说了,既然真有牛魔王,那肯定十万神神兵神将也是真的,有神兵镇守着,还怕什么呢。 “不是地震。”王富贵拍了下刘怡甜的背:“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不要害怕,是那被困的牛魔王在发怒打滚呢。” “被困的牛魔王。” 刘怡甜显然被这个陡然冒外来的神话中的人物惊呆了,一脸莫名的看着王富贵。 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她的肌肤光滑如绸,大眼亮又圆,就算是在这样子的夜里,还是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她吐气若兰,但口气很清新,带着淡淡的鲜味儿,要是能吻一下,一定很爽。 王富贵当然不敢,目光别开一点,把牛魔王的故事讲了,尤其是他扯上了十万神兵神将的事,刘怡甜立马就信以为真了。 讲这故事时,声音仍有,有时是有一声没一声的,有时候,则是一叠声的咆哮,大地也跟着震动,不过没先前抖得那么厉害了。 听了故事,再仔细感受一下,刘怡甜可就相信了,立马就推开王富贵站起身来了,很好奇的看着月光下雾气缭绕的山谷。 “小心地摇不要跌倒。”王富贵提醒一句。 “你扶着我嘛。”刘怡甜满脸的娇,伸手过来,牵着了王富贵的手。 她的手很柔软,不像孟树贞的那样明显带着骨感,抓在手里,软哈哈的,像一把棉花。 王富贵轻轻的抓着她的手,这时候地陡然又一下大动,刘怡甜喊了一声,一下依偎在王富贵怀里,脸上略带着惊恐:“好厉害。” “牛魔王呢。”王富贵一脸夸张神情。 不过刘怡甜惊恐过后,对这个故事却并没兴趣,她看着月光下的山谷,把一只手拢成半个喇叭状放到嘴边,喊了一声:“喂。” 她突然这么喊一声,把王富贵骇了一大跳:“别喊,小心把牛魔王引外来。” “咯。”刘怡甜咯一下笑开了,一脸顽皮的样子:“我不害怕呢,它要是敢来,我就也跟他来个拥抱,嗯,就叫牛抱。” “牛抱?” 王富贵张大嘴巴,这名词简直太有创意了,刘怡甜也给自己造出来的名词笑倒了,干脆松开王富贵的手,两手拢成喇叭状,对着谷中喊道:“喂,牛魔王,我是刘怡甜呢,你外来,我们来一个牛抱好不好?” 山谷中回应她一叠声牛吼,好像真的有牛魔王,而且还真的听懂了她的喊话。 听到咆哮声,刘怡甜又有点怕了,又回头牵着了王富贵的手,身子也挨着了王富贵身子,不过下面只有响声,没得什么东西外来,她胆子又大了。 “喂,牛魔王,你外来啊,我是刘怡甜,我们来一个牛抱,然后我请你去吃好吃的零食,好不好?”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叠声的牛吼。 低低的咆哮声依旧偶尔的的响起,就好像真有一个上古巨兽,在耗完了能量之后,心有不甘的低吼着,不过地动的感觉不大再有了。 而刘怡甜胆子越来越大了,再不牵着王富贵的手了,吼了几嗓子,牛魔王不外来,她就翻着花样,连哄带骗,然后又假装生气。 王富贵在一边看得好笑,暗想:“她还真的是个小姑娘。” 顾影怜一眼就能看出刘怡甜不简单,王富贵却在明知受骗了后,依旧认为刘怡甜童真未泯,这可能是男女之间的分别吧。 也可能是王富贵自身性格的缘由,他性格较为温吞,特别不欢喜指责、怪罪旁人,有就有了,没有,也不会太气愤。 后来刘怡甜有点累了,坐在石头上,就那么幽幽的望着山谷,王富贵道:“风大,夜里有点凉,睡吧,没事了,牛魔王也折腾累了,我听老人们讲,一般闹个一两个小时,也就不闹了。” “才一两个小时啊。”刘怡甜却好像有点败兴。 “怎么了。”王富贵倒笑了:“你想它能天天这么闹腾啊,人家也累是不是?” 刘怡甜噗嗤笑了一下,脸上有沉吟的样子,道:“我是想,要是这种地摇和咆哮声,经常有的话,就可以开发成景象了,那投资就有价值了。” 哦,原来她在思考这个,王富贵心中有点感动,道:“这个不可能经常有,说是在节气前后,现在快要秋分了吧,就要霜降了,到了立冬,可能摇得更大些,平时也没得的。” “哦。”刘怡甜应了一声,又跟王富贵聊了一阵,问蜈蚣谷的地貌什么的,后来就一个人就安静了下来,好像还在想着投资的可能,却陡然打了两个喷嚏,王富贵忙道:“快拱进蒙古包里去,受凉了就不好了。” 刘怡甜又打了一个喷嚏,赶快进了蒙古包里,王富贵在火上又添了几根柴禾,让火旺起来,来增加一点温度,然后自己才拱进了蒙古包。 一时却有点睡不着,昏头日脑中,好像听到刘怡甜的小声喊叫声,王富贵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一刻儿,又听到刘怡甜小声喊了一声。 “怡甜,怎么了?” 王富贵喊了一声。 “富贵。”刘怡甜答应了一声,有点无力:“我好难受。” “我来看看。”王富贵一骨碌爬起来,打开刘怡甜的蒙古包,刘怡甜在睡袋里,两只手和脑袋都在外面,脸庞红红的,两眼无力的望着他。 王富贵伸手一抚她脑门,烧得烫手。 “啊呀,你受凉感冒了,这怎么办?已经发高烧了。” 第98节 十万神兵神将的传说 王富贵急了,这深山之上,又在夜里,可就要了命了,想到刘怡甜的是驴友装备,道:“你包里有感冒药没?” “我没准备。”刘怡甜无力的摇头。 这下就惨了,王富贵思索了一下,道:“你先不要着急,不要害怕,我去找点草药来,这草药也是可以用来退烧的。” “不要。” 不想刘怡甜却一把抓住了他:“你不要离开我,我害怕。” 她的手没有劲,但王富贵却不敢挣开,可药没得怎么办? 不能眼睁睁看着刘怡甜这么发烧啊,都烫人了,这可是高烧啊,现在顶多两点钟,要是烧到天亮再找路下山,人脑子就烧坏了。 在这种时候,特别是为旁人的事,王富贵反应非常快,也很果敢,脑子里快速运转,陡然眼睛就发亮,道:“怡甜,我驮你找慈道人去,就在神女峰那一边,慈道人就住那里,他肯定有治感冒的药。” 说到做到,随便整理一下,主要是给刘怡甜套上件衣服,发烧不能再吹了风,会很麻烦的,随后把她背了起来,衣服什么的也就不用换了,她那身睡衣也不是那种很薄的,是可以见人的,再说,他也没得办法给她换衣服啊。 刘怡甜的身体又热又软哈哈的,驮在背上,好像驮了个软软的温水袋。 王富贵把她脑袋用衣服蒙上,道:“不要害怕,一刻儿就到了,顶多二十分钟。” 电筒是备着的,只不过下坡路本就不大好走,下了坡,就有好一点的山路,走过坡,再下去,再上坡,一座山峰下,有座普通的庙观,远远的,就有一条狗迎了上来,嗅到王富贵的味道,伏在路边。 这条狗叫天狼,是慈道人养的,王富贵叫它起来,问了一下,晓得慈道人夫妻俩都在家。 慈道人是半路的火居道人,不过他住的这观,倒有个响亮的名字,叫神女观,年代比蜈蚣庙还久远,不大,前后两进院子。 之前有道士修行,不安份的时代,几个道士也被撵跑了,后来有一个又回来了。 慈道人是道士在回来的路边拾到的孩子,随着慈道人长大,再后来老道士羽化了,慈道人却不晓得在哪儿带了一个女人来,索性就把这儿当家了。 慈道人夫妻俩平时自食其力,也没得人来过问他们,有游玩的人偶尔路过,想吃顿饭什么的,他也招待,肯给钱就给点,不肯给他也不要。 慈道人后来学了点医,会搞草药,有游玩的人生病的,他也会帮看一看,据说医技还很好,当然也有不相信的,王富贵听说过,所以就驮了刘怡甜来。 王富贵一进屋子,慈道人就起来了,五十几岁年纪,很高大,虽然背有点驼,还是比一般人高,他老婆也起来了,当地人都叫她慈太婆,一个和蔼可亲的女人。 听王富贵说明了来意,慈道人欣然乐意,让王富贵驮刘怡甜到客房,他搭了一会脉,说:“没事,就是吹了风,受了点风寒,吃一剂药就不得事了。” 他说了几味草药,慈太婆就去配药,准备熬药,王富贵说要帮忙也不让,还真的是很亲切,十几分钟,药就熬好了,刘怡甜服下,睡了过去。 慈太婆拿来了一床被窝给王富贵,说:“你就别挨着她了,在旁边打个盹,她要是想喝水,你不要给她喝冷的,我拿个开水瓶过来,你给她喝热水。” 细心的叮嘱了,倒好像是自己的子女。 王富贵心中感动,一一点头答应了。 他也懒得睡了,就在刘怡甜床边守着,刘怡甜睡了一觉,出了一身大汗,烧倒是退掉了,中途要喝水,王富贵就倒了半杯开水,吹成温吞热了,喂她喝下去。 刘怡甜眼珠子软软的看着他,道:“富贵,谢谢你。” 王富贵笑了笑,爱抚着她的脑门:“睡吧,烧已经退了,睡一觉,就全好了。” “嗯。”刘怡甜答应了一声,眼睛闭上,过一刻儿,却又掉起眼泪来,王富贵急了,道:“怎么了怡甜,又哪儿不舒服了吗?你不要害怕,我再请慈道人过来给你看看。” “不是的。”刘怡甜眼睁开,直摇头:“我是想起了爸爸,我小时候有一回生病了,我爸也这么望着我,给我喂水的。” 她说到这儿,深情的看着王富贵,道:“你很像我爸爸。” 这话倒是把王富贵逗笑了,道:“傻话,快睡吧。” 慈道人的药真有效果,第二天,刘怡甜就没得事了,就是身子还软哈哈的没劲,慈太婆倒很热心,让王富贵两个多住两天,又炖了一只鸡,给刘怡甜补身子。 王富贵一大早过去把睡袋蒙古包什么的都收拾了过来,闲着没事干,就陪在一边聊天。 慈道人不太欢喜讲话,慈太婆倒是个话痨,说到昨天晚上的地动,他们当然也感觉到了,告诉王富贵两个,是常有的事。 尤其是大节气前后,那更是惊天动地,有时候溢出来的雾气,把一座山都包住了,慈太婆他们即使坐在神女观里,也都对面看不清人。 然后又聊到牛魔王十万神兵神将的事,慈太婆更是说得有板有眼,不过她的故事明显有加工的成分,观音菩萨太上老君孙悟空全来了。 王富贵只当一个故事来听,中途上厕所的时候,慈道人的那条叫天狼的狗却告诉他,穿云箭是确实有的,当年的那场战斗,不是天上的十万神兵神将相助,而是神女观的老道人放出穿云箭相助的。 王富贵听了又惊又喜,细细一问,天狼倒是晓得得多,一代代传下来的啊,王富贵也就晓得了原委。 原来神女峰下面有一个朝天的直洞,叫做冲天洞,就像农家烧锅的烟囱,在这烟囱下面点上火生起烟,烟就从烟囱里直抽上去,就能形成穿云箭。 而这个冲天洞,是通连着山谷里所有的洞,这股烟一被抽上去,就会带动别的洞里空气,所有通连的洞就都会产生连锁反应,同时往外喷着雾气,穿云箭一旦生起,三十分钟之内,雾气就会弥漫整个蜈蚣谷。 神女观的老道,晓得了这个情况,那年那场战斗,就动手帮了我们的军队一回。 因为是太阳要下山的时候,太阳一照,乌云翻滚,形成各种奇形怪状,有的像人,有的像野兽,猛眼看去,真就像金盔银甲的神仙。 然后周围的洞里因为气流涌动,发出各种各样隆隆声,听起来,真好像有万马奔腾一样,就有了十万神兵神将的传说。 第99节 奇异景观 不过神女观的道士一直对这个秘密忌讳莫深,不说外来,所以外人也就无从知晓,甚至慈道人夫妻俩都不晓得。 因为特殊时代把领养慈道人的那个道士骇怕了,死的急了些,没来得及跟慈道人说,但神女观养狗是看家护院的,成了传统了,人不知道,狗却一代一代的流传了下来,所以天狼反而更晓得。 “那我现在到冲天洞生上一股烟,还能看到那个穿云箭吗?”王富贵又惊又喜。 “是的。”天狼点头:“不过那些洞里要清一下,老道士要保住这个秘密,就怕有人没在意中去冲天洞生烟,引出穿云箭。” “他们就在十八弯洞里封死了几个风口,十八弯洞是冲天洞通连所有洞的枢纽,这儿一堵,既使冲天洞生烟,也只得烟,没得箭。” 还真的是想得面面俱到啊,听了天狼的解释,王富贵不由暗自摇头,天狼告诉他,这个秘密,就算是之前神女观里的道士,也不是人人皆知的,一代只传一个。 因为他们也有忌讳,对神女峰下面通连着的什么暗洞暗河的,好像是畏惧的样子,不肯走漏了消息。 然后人人都来生烟弄穿云箭,扰了神人的修行,那就得不偿失了,他们认为,蜈蚣谷中常年不断的雾气,是神人修行带来的呢。 王富贵对迷信,是不信的,不过天狼跟他说了这个秘密,他也就想好了,不说出去就是了,倒是可以放一支穿云箭来看一下。 不是他爱玩,而是因为昨天晚上刘怡甜跟他聊天,说到漕运市这边投资,真的是没得什么好项目。 但地动后,她倒是说,要是这地动和这种咆哮声是经常有的,那倒是能投资的,办一个景观,也讲到了穿云箭,要是能有那穿云箭,那就更加好了,也笃定值得投资。 而现在,从天狼的嘴里,王富贵晓得了,真的有穿云箭,而且还能自己把控,他心就动了。 昨天晚上刘怡甜说到忽悠他,他嘴里说没得事,心里实际上还是有点失意的,眼看着到手的干部,就这样子没得了,怎么能不失意。 现在柳暗花明又一村,要是真的能放出那穿云箭,刘家肯投资,那失去的干部,岂不是又回头了?他又怎么能心不动呢? 王富贵先也不跟刘怡甜说,也没去问慈道人,说昨天晚上好像落了个东西在那边山坡上,要回头去找,然后在坡后会合了天狼,先去神女峰下的冲天洞看了一下。 冲天洞是个比较大的洞,看上去就像山空了一小半,但朝烟囱那边去,却是一条甬路,就像一个喇叭的杆子。 而烟囱真的就是一个天然的烟囱,非常的高,从山腹中仰头望去,天就那么一嘎嘎大,估摸着起码得有上百米高,也许还不止。 王富贵上过高中,晓得烟囱越高,抽劲就越大,烟囱里旁边还有一个小洞口,微微的冒着雾气。 天狼告诉王富贵,这个洞口连着十八弯洞,要是把这个洞口封死,同样只有烟,箭却没得,不过封死这儿就太过明显了,所以老道士没封这儿,而是去封了更隐蔽的十八弯洞。 王富贵想想有理,又跟着天狼去看了十八弯洞。 十八弯洞洞如其名,七拐八弯,又到处是洞,也不晓得通连着多少洞,洞中雾气袅绕,好像每个洞都有一个神仙在修行,在吞着云吐着雾,又好像是一个个妖怪,在朝外喷着气。 封死的洞口主要有五个,这是以前的老道士多次试下来的结论,只要封死了这五个大的洞口,冲天洞那边再生烟,也牵不动这里的空气,穿云箭就不会形成。 而牵不了空气,就没得办法牵动途经十八弯洞通着的所有洞里的空气,也就没得办法让洞里往外喷雾气,更没得办法在半个小时内呈现让雾气笼罩整个蜈蚣谷的奇观。 地动也好,咆哮声也罢,都是连接的洞因空气涌动产生的声音,昨天晚上的牛魔王的咆哮声,实际上也就是空气因为气候的变化,在暗洞中流动造成的。 这些,是天狼的一些叙述,加上王富贵半瓶子的物理知识的一点猜测。 这些个都没得用,有用的,是穿云箭,只有穿云箭射出来了,才可以形成奇异的景观,才有投资的存在价值,而能拉到价真货实的投资,王富贵的科级干部,才算到手。 只要提干了,那就是吃公家饭的人了,即使就是个待遇,不能当上真的科长,也是鼓动人心的变化,从此鲫鱼跃龙门,只要想到这一点,王富贵就非常兴奋。 那五个洞口就是用泥封住的,王富贵带来了柴刀,把泥巴捅开,里面马上就有雾气喷外来,在洞口仔细一听,轰轰的,也不知道有多深。 王富贵甚至害怕起来,生怕陡然冒出一个妖怪,或者伸外来一只手,一把把他拽了里去。 还好,什么都没得,弄开洞口,他也不待这儿了,又到冲天洞这边来,冲天洞跟十八弯洞离的实际上不算远,不过要拐过一道山壁。 再加上洞里雾气袅绕,不知道的人,一般没胆子进去,不可能想得到十八弯洞跟冲天洞的联系,更绝逼想不到,穿云箭的机关是十八弯洞,不清开十八弯洞的洞口,穿云箭就射不出来。 只不过王富贵心中还是存在疑问,天狼说的对吗?就算它讲的全对,也过去七、八十年了,地势各方面有没变化,在冲天洞里生烟,真会有穿云箭射出来吗? 心中胡思乱想着,手上倒是非常快速,拾来了一大摊柴禾,先干柴后潮的,然后点起来,干柴烧着了后,再放上潮的柴禾,形成浓烟。 王富贵看着烟从烟囱往上窜,先还没感到什么怪异,但当烟柱窜到十几米高后,渐渐的就聚拢成了一股,开始加速。 然后愈来愈快,耳边有明显的空气在冲动,到后来,甚至可以听到空气和洞壁摩擦的沉闷的声音。 “好了,快去外面看,有没有穿云箭。”天狼只是听上一辈的狗讲过,也没亲眼看过,非常兴奋。 王富贵当然也高兴,跟着跑外去,刚跑到洞口,就听到一声怪响,这响声真非常怪异,而且非常脆利,真就好像有后羿那张巨大无比的弓,射出了一支巨大的箭。 “穿云箭射外来了。”王富贵大喊一声,冲到对面山坡上,眼珠子登时瞪大了。 神女峰顶上,一道烟箭,直冲苍穹而去,越射越高,而且速度也是飞快。 第100节 这个先要保密 天是深蓝的,烟是淡青的,那画面,真就像同一支巨大无比的箭,射向深远的苍穹,是那样的眩目,又是那样的美丽绝伦。 “一支穿云箭,十万神兵要来见。”天狼兴奋得汪汪乱喊起来:“十万神兵马上就要来了。” 随着它的喊声,已经有异样的声响传入王富贵的耳中,而且这响声越来越大,跟昨天晚上牛魔王的咆哮声,一模一样,然后地面陡然震了一下,王富贵一时不防,都差一嘎嘎跌倒。 “成了。”他心中兴奋的狂喊。 “快快快。”天狼也十分兴奋:“快到上面去看。” 它在前面狂奔,王富贵跟在后面也朝山坡上跑,还没到坡顶,他就看到了,山谷里,就有洞口在朝外喷着烟雾,真就好像数不清的怪物张开了大嘴在喷气一般。 喷出的雾气是如此的浓厚,而洞子又是那么多,差不多就是顷刻功夫,蜈蚣谷所有的小山谷中,便布满浓厚的雾气,而且越来越浓。 伴着雾气的,是各种怪异的声音,好像很多的猛兽在咆哮,又好像是酆都的地狱,数不清的鬼怪在鬼嚎,但其中又夹着刚猛的咆哮声,却像神仙在行法,触目惊心。 在异响之中,还有偶尔的的地动,王富贵后来都有点站不稳了,到了坡顶后,干脆就一屁股坐下来了。 昨天晚上听过了怪声,经历过了地动,而这穿云箭是自己亲自射外来的,既使如此,王富贵心中还是蹦蹦直跳,而眼前诡异的景观,又让他瞠目结舌。 这时候十里蜈蚣谷,已被雾气布满,汹涌的雾气翻滚着,形成形状不同的场景,有的像山,有的像人,有的像动物,有的像鬼怪。 这时候太阳还没有下山,夕阳一照射谷里,雾气居然全部被染红了,而那些映射外来的人物鬼怪之类的,就像披挂着了一层红色盔甲,又像血海之中,有数不清异兽在发疯狂舞,争雄斗奇。 那种绚丽,那种怪异,没得办法用文字来描述。 “神兵神将。”天狼汪汪的喊,兴奋的不得了,也带着敬畏,或者说,恐惧。 王富贵同样有这样子的感觉,生了一把烟,居然就会产生如此壮观的景色,天地间如此之奇,真的是太难以置信了。 大约一小时这样子,各种声音渐渐的就消散了,但雾海却还没散开,只是翻滚得没那么厉害了。 到后来才渐渐静下来,迎着夕阳,像一片红雾海,当年,我们的军队在这红雾海中大杀鬼子兵,将红雾海杀成真正的血海,王富贵不禁为之神往。 “好了。” 发了半天呆,他才想到,现在已经没鬼子兵要去杀了,他却可以利用这穿云箭的景观,引来投资,圆自己的干部梦。 还没等烟雾散去,王富贵着急慌忙的跑回神女观来,刘怡甜站在观前的地上,看到他,哇一下就哭了。 王富贵骇了一跳,忙上前,道:“怎么了怡甜,又哪儿不舒服了吗?” “你混蛋。”刘怡甜泪如雨下,狠狠的跺脚:“你死哪去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王富贵晓得了,刘怡甜不是哪儿不舒服,而是担心他的安危了,心下感动,附在刘怡甜耳边:“我去放穿云箭了。” 刘怡甜愣了一下,怄气化为惊奇:“你?” “是。”王富贵点头,呵呵笑道:“穿云箭是千真万确的,但不好每天都放,可以三、四天左右放一回,当然,要是在春夏两季,也可以天天放。” “你说真的?”刘怡甜一下捉住了他的手:“穿云箭可以人工造成,而且几天就能放一回。” “我刚才不是试了吗。”王富贵笑:“我先也不晓得可不可以成,所以就没告诉你。” “混蛋,下回不能这样子了。”刘怡甜翻他一眼,轻咬着下唇,又嗔又喜,脸上却还挂着泪水,这一刻的脸色,真的是难以言传,王富贵一时半会完全看呆了。 “呆样。”刘怡甜瞪他一眼,眼珠子一转,道:“你是怎么晓得的?” “我是之前就听人说过的。”王富贵来的路上就想好了。 十八弯洞的事,没得必要跟刘怡甜说,也没得必要:“说是在神女峰下有个洞,只要烧一堆潮柴禾,就能放出穿云箭,我刚实在无聊,听慈太婆说起这个,我就想试一下,结果真成了,呵呵。” “嘿。”刘怡甜也高兴得笑了起来:“你还真的是个幸运之人呢。” 她眸子一转,道:“刚放的穿云箭,我已经看见了,其实就算没有穿云箭,就那怪异的夕阳、烟雾的景象,就能投资了,这样。” 她沉吟了一下:“嘘,这个先要保密,明天再带我去放一把看看,要是还有,那就肯定了,我们马上就回去。” “我让爷爷来看一下,穿云箭这样子的景观,可以开发成更高级别的景观,爷爷一定会大力投资,起码二到三个亿。” “二到三个亿。”王富贵一下子惊呆了。 “也许还不止,这儿离楚州市并不远,有飞机场,修一条大路过来也容易,看爷爷的想法,起码要建一个酒店,三星级到五星级。” “然后可以造一条过山车通道,以及环谷的观景风光带,估摸着三个亿都嫌少了。” 她讲的这些,王富贵全都不晓得,三个亿他倒是记牢了,而市里的正策是,五千万以上,提一级,一个亿,提两级,也就是说,他可以从科员,一下子就能提到正科。 这是板上钉钉的,不是走后门,也不是搞小动作,这是会上公布的,很多人都知道的,也对任何人都有效,不管是哪个,只要能给市里吸引来了这么多投资,这个正策就可以让你亨受。 所以说,只要刘怡甜所说的投资落地,别说三个亿,只要一个亿,王富贵这个正科待遇,无论如何是跑不了。 王富贵脑子里一时乱七八糟的,都不晓得怎么应答了。 “你傻看什么呢,我说的话你听见没?” 刘怡甜搡他一下,把他搡开了,脸上嗔中带着娇羞,更显甜美。 她肯定是误会王富贵是看她看呆了,王富贵也不好解释,呵呵笑,道:“我听到了,保密是吧。” “是,一定要保密。”刘怡甜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穿云箭这件事,在正式签合同之前,无论如何不能说外去,你要跟我保证这一点。”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说外去的。”王富贵朝天举手:“我向牛魔王发誓,要是说外去了,就让它一口吃了我。” “嗯。”刘怡甜摇头:“我不许你发这样子的誓,不过我是相信你的。” 第101节 疼并快乐着 睡了一晚,刘怡甜也完全好了,本来说第二天要去放一把穿云箭的,但刘怡甜主意又改变了,一早醒来就牵着王富贵要下山:“我对你非常信得过,立马去找爷爷,我已经等不及了。” 王富贵当然也乐意,东西就放在神女观,反正还是要回来的,空着手走,出山也快一些。 刘怡甜还是带着她的小背包,却还是满当当的一包东西,都是慈太婆送她的什么桃子啊枣子什么的,她嘴甜会哄人,慈太婆又没得孩子,特别欢喜她,只是放不下,放得下,全都塞给她了。 王富贵看了好笑,帮她背着,她就一边吃一边走路,没停下来过,王富贵真的很惊诧。 他走在刘怡甜后面,看着她芊芊细腰,两条腿也不粗,可以说,浑身上下,除了胸,其它地方都没得什么肉。 “她吃的营养都哪儿去了?难道真的全塞在胸上了。” 到镇子上开了车,回到楚州市,第二天刘怡甜就买了飞机票回了港岛,她跟王富贵说:“爷爷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了,老是说话不算话,我亲手去拽住他的胡子,他就没得办法了。” 那情形,好像六七岁的小姑娘,王富贵看了好笑。 刘怡甜上了飞机,王富贵兴奋的一挥拳头,他相信刘怡甜这回不可能骗他。 再说了,投资的事他虽然不懂,但穿云箭这样子的奇观,肯定会有人肯投资的,既使刘家坚持不肯投资,他也不害怕。 刘怡甜就说了,她爷爷要是不肯来的话,她也会介绍几个港岛投资商人过来的。 刘怡甜的话,他信得过。 他先给顾影怜打了电话,刘怡甜说了,投资的事,先不要跟外面宣扬。 所以他就跟顾影怜说,刘怡甜玩了两天,很高兴,回去了,但投资的事她爷爷才能做决定,过几天就会跟她爷爷一起再过来的。 顾影怜听了有点败兴,细细的问了这两天的行程,还有刘怡甜的看法什么的。 奇怪的是,刘怡甜居然都猜到了,先就给王富贵编好了话,王富贵就照着她的话回复了顾影怜,当然,有点细节,刘怡甜没想到的,他就自己给圆上。 他之前不怎么撒谎的,现在撒谎是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老练了。 “难道吃公家饭的,头一个就是要学会撒谎吗?”他自己都奇怪了。 然后又打了孟树贞电话,这是孟树贞交代的,成与不成,第一时间告诉她,孟树贞一如平常,很冷淡,只问了两句,晓得还没定下来,也就挂了。 两边交代清楚,他再也忍不住了,飞车赶回农货队来,一肚子的话,都要说给胡夏香听。 胡夏香听他讲完,果然惊得瞪大眼睛了:“三个亿,那你不是可以直接是干部了,还正科?” “是。”王富贵在胡夏香跟前就完全不忍自己的兴奋,满脸通红,甚至还有点轻浮了,道:“姐,也许下个月,你就是科长太太了。” 胡夏香也兴奋得脸蛋红扑扑的,尤其听到科长太太四个字,更是又害羞又高兴,挨着他坐,一脸柔情的道:“富贵,都是沾了你的福气呢,你真棒。” “给你吃我的棒,好不好?”王富贵便笑。 胡夏香蹭着他的身子,虽害羞,却也没拒绝,不过她也不同意,只是把脸躲到了王富贵脖子后面。 王富贵哪有不明白的,兴奋的抱了胡夏香进房,胡夏香嗔叫:“到楼上去吧,楼下会有人来的。” “不怕。”王富贵哪儿还能忍到楼上,朝外喊了一声:“巧克力,看着院子,不要让人里来。” 胡夏香吃吃笑:“巧克力又听不懂你的话。” “巧克力听得懂呢。”王富贵这时候轻浮得很,不过胡夏香没听外来,也没问,她心中也一样的干柴烈火。 恰好逢着双休,顾影怜原本要他星期一到办公室详细汇报情况的,王富贵也想着在家好好守着胡夏香,得到一次好处后便贪得无厌,还真的是一分钟也不想分开呢。 不想第二天傍晚,黄紫烟却发了短信来:“七点半,到散打馆等我。” “她是不生气了,还是要再打我一顿?”王富贵有点把握不定,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不敢不去。 跟胡夏香讲了一声,吃个早晚饭,七点开车出发,二十分钟不到,也就到了。 七点半,黄紫烟来了,一身淡紫色的套装,腰肢收了一下,欣长的双腿,看上去很挺拨,整个人,就像一支刚刚绽放的玫瑰。 虽然夜已经黑下去,却依旧让王富贵眼前一亮。 黄紫烟却冷着脸,看也没看他,当先迈进了散打馆,径直去换衣服,王富贵也带了装备来,也换上了。 黄紫烟换好装束过来,还是紫色背心紧身大裤头,挺拔的胸,没得一点赘肉,结实的小肚子,还有雪白的双腿,让人不得不惊叹老天爷的神奇。 “看拳。”黄紫烟走到场中,一声娇喝,就一拳打了过来,那样子,就像大灰狼看见了小白兔,笃定的不客气啊。 王富贵挨打挨多了,也有丰富经验了,护好了头脸,任由她劈头盖脸一顿打,有时没防得住,挨个一两下,也没得关系,顶多就是疼一下下嘛,黄紫烟能来揍他,他很高兴,疼并快乐着。 一直打了近一个小时,黄紫烟也累了,仰天瘫倒,四仰八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现在她在王富贵跟前,越来越不顾形象了。 王富贵讨好的送上饮料,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她胸上瞄了一眼,却被黄紫烟看到了,狠狠的训道:“朝哪儿看呢,剜了你眼珠子信不信?” 王富贵连忙别开目光,呵呵笑,黄紫烟又恼了:“说了不准呵呵的,你还记不住?” 王富贵就闭上嘴,挠头,黄紫烟恨恨的翻他一眼:“呆样。” 王富贵就裂着嘴笑,不呵呵的了,但在黄紫烟跟前,特别在这时候,也真的学不来教材说的那种虚伪的笑,黄紫烟看着倒觉得别扭了,喝道:“死远一点,别在我跟前装。” 她心气儿显然不顺,王富贵不敢惹她,坐开一嘎嘎。 休息了一刻儿,黄紫烟直接爬起来,换好衣服,到自己车上,却回过头对王富贵道:“把散打馆里卫生打扫一遍才准回去,打扫不干净,你就死定了。” “哎。”王富贵连连点头,看着黄紫烟车没影子了,他控制不住笑了,暗自摇头:“还生着气呢,揍我一顿气都还没顺过来,话说,好像是你逆推我的好不好。” 第102节 给你放两个鸡蛋,好不好 不过王富贵可不敢和黄紫烟讲道理,教材上让他露笑三分,却没告诉他怎么改脾气,他在黄紫烟跟前,从头到尾,就是案板上一块肉,她是刀殂,想切丝切,想剁块剁,不敢有半点异议。 实际上说白了,黄紫烟想剁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黄紫烟要是不必睬他他才不好过呢。 挨打不怕,干活也不害怕,他一直都是很勤劳的,把散打馆打扫的干干净净了,这才驾车回农货队来,刚出市区,手机陡然就响了,黄紫烟打来的:“你在哪儿,我屋里有个耗子。” “我马上来。” 王富贵立马回头,快很的开到黄紫烟公寓楼下,三脚两步上楼,敲门,门应声就开了,黄紫烟应该是洗了澡,穿的是吊带式的睡衣。 黄紫烟没注意这些,一眼看见王富贵,立马就捉住他手,一叠声喊道:“有耗子,我刚才看见了。” “在哪儿?” “好像溜我屋里来了,可能在床底下。”黄紫烟拉着他手,身子已经躲到了他后面,差不多是要哭了。 这还是刚才那个凶巴巴的黄紫烟吗?只有胸霸依旧,其它的,完全认不外来了。 “我来找找看,嫩死它。”王富贵暗暗发笑,但不敢笑出声。 黄紫烟却喊了起来:“不要打死它。” “怎么了?”王富贵不明所以的看她。 “不准在我屋里嫩死它。”黄紫烟满脸反胃的样子:“不然我以后都不敢待在这屋里睡觉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王富贵连忙点头:“好,看我活捉了它。” 走到屋门口,黄紫烟却又喊了一声:“呀,你慢点里来,先转过身去,不准偷看。” 这什么七颠八倒的?不过王富贵实际上瞄一眼晓得了,床上枕头边放着一条紫色的贴身小衣呢,估摸着是放着,准备明天早上一起来就穿的,自然不想给王富贵看见。 跟黄紫烟接触多了,王富贵这方面倒是机灵些了,装出傻傻的样子,转过身来,道:“怎么了?” “没得事,不准动,不准转过身,也不准问。” 黄紫烟一叠声的不准,然后从王富贵身边快速绕过去,把贴身小衣掖到了被子下面,自己又到了床上站在那儿,喊道:“好了,可以里来了,它肯定躲在床下面。” 王富贵转身,看一眼黄紫烟,有点想笑。 黄紫烟站在床上,在那儿恫疑虚喝的跳,脸上全是惊惧之色,好像那耗子马上就会窜到床上一样,她睡衣不仅是吊带式的,还有一嘎嘎短,本来就挂在膝盖上面。 这时候站在床上,再一蹦一跳的,两条白皙的腿就在王富贵眼前不住的晃,晃得王富贵昏头日脑。 “好,我来看看。” 王富贵不敢多看她的白嫩腿,弯腰向床底下看,床底下有一些鞋子之类的,拨弄了一下,没得。 “没得。”王富贵抬脸看一眼黄紫烟,到忘了黄紫烟穿得单衣薄裳,这一眼,福利可是大了去了。 他呼吸一窒,黄紫烟倒是没发觉,满脸担心忧的喊:“你看清楚了吗?会不会躲在哪个旮旯里。” “看清楚了。”王富贵又查了一遍:“床底下东西不多,也很干净,藏不住的。” “那会不会跑其它地方去了。”黄紫烟有点把握不定:“反正它就在我家里,我看见了的。” 她撇着嘴儿,俏脸上带着害怕憋屈气愤诸般表情,这样子,突然让王富贵认为,她比刘怡甜还要娇了。 实际上他认为,刘怡甜有点有意装娇卖萌,反而黄紫烟表面上虽然装得凶,内里却真的是个娇丫头。 王富贵又把每个屋子全搜查了一遍,还是没得。 “怎么可能呢?”黄紫烟一脸小沮丧:“我明明看见一个小黑东西飞快闪过,肯定是只小耗子。” 王富贵想了想:“可能你看错了吧。” “也许是。”黄紫烟也有点把握不定了,不过随后就满脸担心的道:“可万一是真的呢,我要是睡着了,它来啃我脚趾头怎么办?” 这话让王富贵觉得很好笑,笑意也自然而然的就堆在了脸上,黄紫烟一眼看见,立马就发飚了,一手卡着腰,一手指着王富贵:“不准笑,你要敢嘲笑我,我就杀了你。” 好吧,她害怕耗子怕得要死,欺负王富贵,却笃定是霹雳丫的一个存在。 尤其她这个动作,一手卡腰,一手指着王富贵,那伸外来的手指头,还稍微朝上翘,像一枝伸外来的兰花指儿。 配上那一脸憨态怜人,绝杀啊,王富贵完全没得一嘎嘎反抗了,赶紧举手:“没,我没笑。” “哼。”黄紫烟娇哼一声,一脸得意的状况,脸上随后却又转成又惊又怕:“你说怎么弄嘛,你万一走了,它又跑外来呢。” 没等王富贵回应过来,她眸子咕噜一转,道:“对了,你今晚就不要走了,就睡客房,万一还有耗子,你就过来给我打死它。” 她这个馊主意,让王富贵真的发笑了,他本来对黄紫烟又尊敬又害怕,但黄紫烟现在这样子,却陡然让他心中生出一点想玩恶作剧的感觉来。 点点头,一脸认真的道:“好,假如耗子来啃你脚趾头,你就大声喊我,我过来嫩死它……。” “呀。”话还没讲完,黄紫烟就已经尖声叫了起来:“王富贵,你敢吓我,我杀了你。” 喊声中,她毫不犹豫的跳下床,照着王富贵肩头就是一拳。 这一拳不重,却打得王富贵心神一荡,因为黄紫烟是吊带睡衣,拳头一挥起来,肩带就先滑下来了。 可惜王富贵怕她尴尬之下会更生气,真的不敢多看一眼,连忙就顺势后退,一叠声求饶:“是我说错了,再也不敢说了。” “哼。”黄紫烟一脸再饶他一回的表情,也发现肩带滑下来了,随手抹上去,俏脸上也带着了一抹红晕,还好王富贵及时转过了脸,不然黄紫烟羞恼之下,只怕又要追打他了。 “你睡那边屋里,我不喊你,就不准过来。” 黄紫烟给王富贵拿了枕头被子过来,一声令下,王富贵当然唯唯诺诺。 不过黄紫烟刚一转身,又转了回来,摸着肚子道:“我饿了。” 她说着,狠狠的白了王富贵一眼:“混蛋,都怪你,我想想就来气,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 王富贵呆眼,那天明明是你逆推我好不好,我都没想不开,你还想想就来气?难道要再给你逆推一把成功的? 不过这话王富贵可不敢说出口,忙着答应道:“要么我下鸡蛋面条,给你放两个鸡蛋,好不好?” “好。”黄紫烟一听高兴了:“我要吃煎蛋,要煎得黄灿灿香喷喷的,要是煎坏了,我就杀了你。” 第103节 这是什么个狗屁逻辑啊 煎两个鸡蛋还有性命之忧,王富贵听了好笑,频频点头答应,他动作快速,先煎好了鸡蛋,一人两个。 调到温火,慢慢煎到金灿灿七分熟,先不要说吃了,单看着就流口水,又下了两碗面条。 黄紫烟一看,满脸馋样就外来了,搓着手道:“很好,是我理想中的样子,好了,看在鸡蛋煎的很好的份上,今晚就饶了你。” 她可能是真饿急了,头一坑就吃了起来。 黄紫烟这房子里,没桌子,就一张茶几,不太高,吃东西,或端着碗,或者就要弯着腰了。 面条还热,黄紫烟只有把身子弯下去,王富贵坐在她斜对面,一抬脸,目光立马就直了。 睡衣宽大啊,她坑头吃面,胸前就敞开了,她自己却没注意,也许是,在王富贵跟前随便惯了,不在乎了。 “怎么了,你怎么不吃啊,你下的面真的很好吃呢。” 黄紫烟吃的很高兴,一点也没发现自己已走大光了,更没在意王富贵在偷瞄着她,一抬脸,怀疑的看一眼王富贵,随后又埋头吃面。 还好她没发觉,王富贵暗松一口气,贪婪的再瞄一眼,真的太好看了,怕黄紫烟发觉,他也埋头碗中。 黄紫烟吃完了面,见王富贵的鸡蛋没吃,纳闷道:“你怎以鸡蛋不吃啊,很香的啊,难道不好吃?” 哪儿是不好吃啊?王富贵一边吃着面条一边还要偷看,根本是心不在鸡蛋,把鸡蛋都给忘了,这时候听黄紫烟问,忙哦了一声,找词来说:“我来的时候就吃饱了的,鸡蛋又不大容易消化,所以。” 他见黄紫烟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道:“要么你来帮我吃一个?” “嗯。”黄紫烟小嘴嘟着,一脸纠结:“吃是可以吃,可是,吃太胀了,等会睡不着觉了。” 她美眸咕噜一转,道:“这样子好了,我把边上一圈吃了,你吃心子的行不行?” 煎蛋,外面那一圈,又香又黄又脆,是最好吃的,人人都喜爱吃,王富贵听了想笑:“这丫头,还真的是会吃呢。” 不过他绝对是不拒绝的,还很礼貌的道谢了一声,嗯,公关教材里刚学来的,在这儿就算是小俏皮话吧。 “如此,有劳黄警官了。” “嘴很甜嘛。”黄紫烟咯的娇笑一声,拿过盘子,把一个煎蛋的外面一圈用筷子拨下来,好像还不知足,又把剩下的一个外面一圈也拨下来一起吃了。 “涨死了。”吃完了,黄紫烟捂着小腹,倚靠在沙发上,发出娇娇的小声嘤咛,非常好听。 而她这样子,则是毫无淑女之象,睡衣本就松垮,她屁股这么坐着,身体朝下一滑,睡衣就缩上去了,一双白皙的腿,整个儿就露了外来。 “眼珠子朝哪儿瞟呢。” 黄紫烟这一回却发觉了,瞪了他一眼。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忙收回目光,道:“那我去洗碗了。” “明天我自己来吧。” 黄紫烟显然的是有口无心,王富贵当然听得外来,就算是真心,这种小马屁,王富贵也笃定会拍的。 见他真去洗了碗,黄紫烟高兴了,便问他这几天工作的事,王富贵大概说了一下,黄紫烟听得也没多少兴致。 王富贵洗了碗外来,黄紫烟还心庸意懒的歪在那儿,样子还是刚才那个样子,她现在在王富贵跟前,好像越来越不顾形象了。 也许是熟悉了,也许,是因为她半逆推了王富贵,反正什么便宜都占了,也就无所大谓了。 “怎么办呢?”王富贵外来,她不但没把不雅的样子改变一下,反而捂着小腹在那儿撒娇:“都快涨死了,现在睡也睡不着嘛。” “我也有点涨。”王富贵在旁边坐下来,不大敢直直的看她,没得办法,也真的太露了点儿。 “嗯。”黄紫烟鼻中发出一声嘤咛:“都怪你。” 王富贵便呵呵笑,心中暗想:“黄警官好像不生我气了。” 黄紫烟陡然一下坐起来:“对了,你陪着我看一会儿恐怖片吧。” “啊?看恐怖片?” “对。”黄紫烟一脸兴奋:“我很长时间没看恐怖片了,下了一大堆,可是都没得人陪着我看,我一个人又不敢看,你陪着我看。” 她说着就弹坐起来,拿了笔记本电脑来,进了房里,放到床上,把片子翻外来。 看她跪床上,兴趣盎然的找片子,王富贵真有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感觉,又害怕,还又要看,这是什么个狗屁逻辑啊? 然后黄紫烟又做了一件让王富贵更加哭笑不得的事情,她调出片子后。 从柜子里取了两条被单外来,给王富贵一条,她自己也拿了一条,拿这个干什么呢,她把床单放开,把中间盖在自己头上,然后把自己从头到脚全包在床单里,就把一张小脸露出来。 这是什么招数,王富贵直接看呆了,黄紫烟却还在摧着他:“快来啊,上床来,你坐这儿,用床单把头蒙着。” 王富贵依言坐到她外面,可拿床单蒙着头,这也太恶搞了,他有点犹豫,道:“不要这么蒙着吧。” “啊呀。”黄紫烟满脸嗔:“这样子才有气氛嘛。” 居然是这个意思,王富贵真呆眼了。 “快点儿,要开始了。” 黄紫烟一叠声催,王富贵只好也拿床单把自己蒙起来,把自己搞得像个偷东西的小偷一样。 看看自己,再看看黄紫烟,真的是想笑,不过黄紫烟武力值太大,他又不敢笑,差一嘎嘎儿憋出硬伤来。 这恐怖片还真很恐怖的,黄紫烟又还特意把灯关了,然后就时不时的的惊呼起来。 到后来完全进入了戏,自己的床单用不着了,居然拉开王富贵的床单,拱了进来,然后一个恐怖画面外来,她猛一下就拱到王富贵怀里,紧张的惊呼:“啊,啊。” 王富贵没注意,差一嘎嘎让她撞倒,揽着她软哈哈的身子,浑身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却又感到特别好笑。 黄紫烟却一嘎嘎自觉性也没得,脸还躲在他怀里噌着:“过去了没,过去了没。” 王富贵只好答应:“过了。” 黄紫烟这才伸出小脸来,手捂着胸口:“太害怕人了。” 刚把身子坐好,不想那恐怖镜头又出现了,黄紫烟又呀的一声惊呼,又一下拱到了王富贵怀里。 “过去了没,过去了没,再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王富贵笑:“这回真的过了。” “真的。”黄紫烟转过半个脸,看了一眼,随时打算再公进王富贵怀里的准备动作,看到片子里已变成白天,那个恐怖画面不会外来了,这才松了口气,坐好身子。 第104节 死人,都不晓得动一下 黄紫烟要坐正,借不到力,就在王富贵身上撑了一把,不想撑得不是地方,居然撑在重要部位上了。 这么软哈哈的一个大美人瘫在怀里,王富贵肯定会有男人正常的反应,无巧不巧,黄紫烟的手就撑在上面。 恰恰她一时没发应过来,嘴里还呀的一声:“什么东西啊,这么……你这么还有枪啊?。” 但话一出口,她就晓得了,登时小脸通不辣红,快速的别到一边,狠狠的瞪一眼王富贵。 王富贵一张脸涨得通不辣红,既有点难为情,又怕她生气,只好呵呵笑着不吭声。 然而黄紫烟一开口,却差一嘎嘎让他一口老血狂喷出来。 “看到这么骇人的一个女鬼,你居然也能有反应,你还真的是变太哦。” 她居然以为,王富贵为什么竖起来,是因为那个女鬼。 王富贵真的无话可说了。 黄紫烟好像真的鄙视王富贵了,看了好半天,没有靠过来,中途出现了个非常恐怖的镜头,她也只是抱着膀子惊呼。 王富贵以为她再也不会拱进他怀里来了,一时倒颇有点失意,没想到的是,陡然出现一个剧情,主角进了一个空房子,后面陡然出现一个鬼。 黄紫烟呀的一声惊呼,猛一下就拱进了王富贵怀里。 实际上恐怖片最害怕人的,就是那种突兀感,突然在背后出现,既使王富贵看了也要惊一跳,黄紫烟害怕,也就正常了。 不过黄紫烟这回拱得太用劲,而王富贵又没得防备,一下竟被她撞到了。 黄紫烟却还没松手,紧紧的抱着他,不住的发抖惊呼:“呀,呀,过去了没,过去了没。” 王富贵根本看不到,他也不想看,黄紫烟这么拱在他怀里,脸就埋在他脖子边上,嘤咛的喊着,不住的哆嗦着,这种情况下,他哪还有心情去看什么恐怖片啊。 黄紫烟喊了半晌停下了,好像看到情况不对头,抬脸瞥了他一眼,脸一红,着急慌忙爬起来,手在王富贵胸脯上一滑,却没撑得住,这一滑,身子朝下一栽,好凑巧,嘴唇就在王富贵唇上印了一下。 黄紫烟轻轻呀了一声,小脸通不辣红,连忙又要爬起来,嘴里还在嗔怪:“死人,都不晓得动一下的。” 她这么小脸含羞,轻嗔薄怒,在闪动的荧光下,非常的动人。 王富贵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情动,手一紧,抱住黄紫烟,一下吻住了她的唇。 黄紫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骤不及防,手抵了一下,好像想抵开他,但用的劲不太大,然后就不抵抗了,由着王富贵吻着她。 王富贵本来只是一个心血来潮的情动,一吻到黄紫烟的唇,他自己心中还骇了一大跳,惟恐黄紫烟会一下子跳起来,然后狠狠的抽他大嘴巴子。 结果黄紫烟就轻轻的推了他一把,然后就没动静了,任凭他亲吻。 这个结果,让王富贵惊喜交加,他陡然一翻身,把黄紫烟压在了身下,黄紫烟嘴里出一声嘤咛。 平时凶巴巴的眸子,这时候却紧紧的闭着,浑身也软哈哈的,就像一只去了爪子的母狮子。 王富贵狂喜,又一回吻住了黄紫烟的唇。 在王富贵心里,对黄紫烟是又尊敬又害怕的,倒不是怕黄紫烟真个杀了他,这实际上就是一种心理上的作用。 在他心里,总以为黄紫烟是那种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女,这样子的女孩子,是不可能正眼看他一眼的。 所以,黄紫烟凶他,打他,他反而更高兴,就是以为自己只有被黄紫烟凶和打的份,甚至说,黄紫烟愿意凶他打他,已经是非常给他面子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黄紫烟居然会对他有好感,居然肯让他亲吻她。 在这一刻,王富贵真有种要爆的感觉,实际上世上女人的身体,都相差无几,让人激动的,就是那种心理的满足感。 能亲吻到黄紫烟,能爱抚着她的身子,这样子的心理作用,才是最让人食髓知味的。 不过当王富贵手朝下伸,黄紫烟突然一下清醒了,陡然推开王富贵脑袋,低斥一声:“不要。” 随后身子猛地朝床里一翻,翻到了里边,脸对着墙,两手环抱住了膀子。 可惜王富贵真的是没得经验,其实女人在这时候,是没多少反抗力的,而且也不会坚决。 要是王富贵这时候伸出手,把黄紫烟扳过来,或者扑到她身上去,黄紫烟基本上是不会拒绝的,最终会任由他吃干抹净。 可惜王富贵不晓得,跪在床上,就那么呆呆的看着黄紫烟光着的背发愣,真呆啊,难道他还想着黄紫烟自己回过身来,再拱进他怀里? 黄紫烟给他的,是一句厉叱:“你外去。” 要是王富贵是个有经验的,就算在这时候,还能来得及,只要过去抱着黄紫烟,不住的吻她,黄紫烟仍会半推半就,最终还是会变成一个绝美的布娃娃,睡在他身下,任他摆布。 但王富贵不但没得经验,而且对黄紫烟一直都有点害怕的,在他心里,认为这么亲吻着黄紫烟,已经是天大的福份了,哪儿还敢违抗她的话,立马就不发一言的下了床。 唉,真的是笨蛋啊。跟马走日差不多啊! 黄紫烟估摸着都有点气着了,他走到门口,黄紫烟就是一声厉喝,这时候就冷厉多了:“不要回家,就在客房睡,也不准再来我房里,敢里来你就死定了。” 王富贵若是个厚皮脸的,这时候就里来,上床去,抱着她,就是不放手,黄紫烟最后还是会委身的,可惜王富贵不是,他就那么老老实实的进了隔壁客房。 到床上睡下,王富贵根本睡不着,甚至眼睛都闭不上。 黄紫烟居然肯让他吻她,亲吻她,这真的是太难以置信了,到现在,他仍认为还在梦中。 要晓得,她是黄紫烟啊,而他,只是王富贵,一个小屁民,哦,现在成吃公家饭的了,甚至过不了多长时间有可能是副科,甚至是正科。 可在他心里,依旧自戗的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小屁民,无论如何,他都不敢想象,黄紫烟居然会可能欢喜他,会让他抚摸她,亲吻她。 这就好比某都市小说中,地位地下的门卫,亲吻到了靓妹啊,那也只是瞎写的小说里才会有这样的故事,现实中是无论如何不会发生的。 第105节 特别通道 第二天早上,王富贵起来,看黄紫烟房门还关着的,他到厨房里,找到了小米,加上红豆,煮了小米红豆稀饭,然后等黄紫烟起床。 想着她起床洗漱停当了,他又煎了几个鸡蛋,端外去,挂着笑脸:“黄警官,吃早饭了。” 黄紫烟虎着脸,直接忽略他的存在,吃过早饭,王富贵又很快的洗了锅碗,这才弯着腰道:“顾主任让我周一早上开早会的时候,跟她汇报一下工作的,那我先去上班了。” “滚。”黄紫烟看都不看他。 到门口,黄紫烟却又一声厉叱:“昨天晚上的事,你一定要全部忘了,要是敢有一点记在脑子里,我就把你的狗头拧下来。” “是,是。”王富贵哈着腰点头,什么抬起头,挺起胸膛,平视对方的眼睛,露三分的笑,有礼有节,热情但不谄谀,所有这一切,这时候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那点头哈腰的样子,很像电影里的汗奸。 黄紫烟看着他汗奸的样子,基本控制不住想笑了,直到王富贵小心谨慎打开门,再又蹑手蹑脚地关好门,黄紫烟再也撑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混蛋。”她控制不住的又骂了一声,撇着红唇,笑意渐渐地又荡了开来:“傻瓜。” 王富贵不晓得黄紫烟在骂他,但他听见了黄紫烟那一声笑,本来拎着的心,立马松了一下来,下楼的时候,脚步就又有点凌波微步的了。 到了楼下,王富贵看着自己的两手,发誓:“三天不准备洗手。” 到招商办,还是那几个人,见了王富贵,有的打声招呼,有的不温不火的点几下头。 王富贵现在晓得了,能来招商办的,通常都是有点办法的人,最起码是业务上的干将,有一嘎嘎傲气,这也正常得很,他就老那么个笑脸,对任何人都是笑盈盈的。 不过这时候倒是记住了,没呵呵的了,像农民工见到老板那样,而是学的公关教材上的,实际上就是腼腆一点嘛。 再说的透亮一点,就是装逼,哪个不会啊,好吧,王富贵就算不大会,但学点毛皮还是可以的。 开完了会,大家各人忙各人的去了,顾影怜把王富贵单独留下来,到她办公室,详细的问了王富贵陪刘怡甜的一些情况。 也不知真假的许诺,不管能不能成,这几天花的费用都能报销,当然,有点王富贵没得**的,还得他自己想办法。 她和蔼可亲的语气,许诺也豪爽,王富贵认为,这样子的领导,真的是太难找了,太好了。 因此他的笑,又不装逼了,换成了非常淳朴的本来面貌,是打心眼里发出来的感激。 他却不晓得,顾影怜始终在留意他,她先留意到了王富贵跟丁红金等人打招呼时,是有点假装的,笑容有点虚伪。 而这时候,王富贵在她跟前,却笑得如此夸张,她心下就暗自戒备:“这狗日的又在我跟前扮猪吃虎了,奸贼。” 顾影怜也是个狠人物,她没什么靠山,却能当上能干人很多的招商办公室的主任,可以想象得到她的手段,要是换了其他人,敢跟她玩这三七五,她是不可能客气,可对王富贵不行。 王富贵跟孟树贞居然是那种关系,我的亲娘哎,那绝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不完全是怕王富贵背后的孟树贞,她心中最怕的是,王富贵拿下了孟树贞这个事实。 王富贵居然会拿下孟树贞,拿下那个以艳丽闻名的白练蛇,这要什么手段啊,太可怕了,顾影怜打心里里存着害怕,这样子的人物,她真的不敢去招惹。 而就在说话之间,王富贵手机却响了,王富贵还有点难为情,不过一看号码,是刘怡甜打来的。 “是刘小姐打来的。”王富贵征求顾影怜的同意。 “你快点接啊。”顾影怜表面催着他,心下却冷嗤:“在我跟前装逼,有意思么?我早就晓得你是什么样的人了。” 王富贵接了电话,刘怡甜在那边嗲嗲的跟他说,她今天就和她爷爷一起乘飞机过来,中午十二点左右到,下午就要到蜈蚣谷去。 王富贵一叠声答应了,跟顾影怜汇报:“刘小姐跟她爷爷今天就过来,中午十二点左右就能到,他们说下午就要到蜈蚣谷去看看。” “好。” 听了这个消息,顾影怜也很开心,道:“还是你来接待,有什么需求,你就打电话给我,这个经费,孟副县令说了,可以特事特办,走特别通道的。” 提到特别通道这几个字,她心中微有点沾沾自喜,心下暗道:“孟树贞身上的那个很隐蔽的特别通道,都让你通过了吧?别以为老娘不晓得。” 王富贵没得读心术,不晓得顾影怜心里在想什么,而是为顾影怜的豪爽、通情达理而高兴,兴奋得满脸通红,跟顾影怜表了态:“我一定会陪好刘小姐还有她爷爷,给他们留下最好的印像,争取让他们高兴的来投资。” 他还有点儿冲动,是不是要漏一点口风,这样子的和蔼领导啊,要是瞒着她,太不好了,不过想到刘怡甜的多次交代,他才硬忍了下来。 中午去接了机,一见面,刘怡甜就不管不顾的要王富贵带他们到蜈蚣谷去,王富贵实际上比她还性急。 不过刘文彩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走那么远的山路,就算坚持到了神女观,也是晚上了,没得什么意义。 “先住下吧。”倒是刘文彩站在王富贵一边:“你爷爷跑不了,神女峰更跑不上去了。” 到酒店安排好住下了,吃过中饭,刘文彩午睡,刘怡甜就拽了王富贵外来,这一次见面,更亲切也更随意了:“你先陪我上街去玩,然后就去打二个小时拳,再然后,去吃好吃的东西。” 王富贵始终满脸堆笑,一切都听她的。 刘怡甜很好玩,玩了一个下午,吃过晚饭,又拖着王富贵出来泡吧,又要去蹦迪。 晓得王富贵只会一点慢三快四舞,她眉头一簇:“这么老掉牙的舞,现在哪个还跳这个啊,跟着我学,本小姐今天晚上要好好的教教你。” 找了家舞厅,教了王富贵小半个晚上,王富贵之前只是自贱,脑子并不笨,而狗皇子孙袋入体后,身手好像也灵活协调了好多,刘怡甜教得用心,他学起来也非常快速。 到后来,刘怡甜都夸他了:“你是不是以前就会啊,要是敢在我跟前装逼,我就把你当做小猪猪吃掉。” 她一笑露出雪白的贝齿,一点不显霸道了,倒是特别的可人,还有点萌,王富贵被她逗的哈哈大笑,刘怡甜跟他这么亲近,他心里也非常的开心。 他骨子里,总是有点自卑,刘怡甜这样子的女孩子,愿意高看他一眼,真比给他一万块钱,还要开心。 第106节 让我尽情的玩一回 第二天一早动身,刘文彩还带了另外两个人,不是什么保镖,而是公司里的相关人员,可能是专家吧,王富贵也没过问。 车子到了南闸镇,随后走路到蜈蚣谷,刘文彩来看穿云箭的,这可是是否能开发的决定性因素,就没得必要爬那个坡了,从侧面顺着山路,一直走到神女观。 慈道人采药去了,慈太婆还是那样的热情,特别见了刘怡甜,更是亲切得不得了,听说几个人晚上要住一夜,一叠声的答应,特别是刘怡甜嘴甜笑的喊了几声太婆后,更是笑得关不住嘴。 就在神女观吃过中饭,刘怡甜帮慈太婆点小忙,王富贵也来帮忙,然后歇了一刻儿,王富贵就带刘文彩几个人先去看神女峰下的冲天洞。 到洞子里,那两个专家询问很仔细,问得也很多,王富贵晓得的实际上不多,因为他们问的,很多跟地质学有关。 王富贵哪儿晓得,他的这些事,也就是天狼告诉他的,那些道士们可不晓得什么地质学的。 晓得的他就回答,不晓得的,他就一脸憨厚的笑,就说不晓得,刘文彩见多了那些地方部门派出来的似懂非懂的精英,反而更欢喜王富贵的这个态度。 当然,这里面也有刘怡甜的原因,刘怡甜是直接拿王富贵当朋友看的,他当然也就不能太挑剔。 王富贵又拾了一堆柴,有干的,有潮的,到下午太阳到了山顶上的时候,就在洞子里生起烟来。 刘文彩跟一个专家先在山坡上坐下来侯着,王富贵刘怡甜和另一个专家在洞子里生烟,点烟的是刘怡甜,她像小麻雀那样的乱跳着喊:“我来点我来点。” 王富贵当然不会跟她抢,而那专家则看得非常细致,而且用摄像机把全过程拍了下来。 点了烟,刘怡甜立马就大喊:“快跑出去,跑到山坡上去看,富贵你上回没看见吧,太壮观了。” 她拽着王富贵飞跑,那个专家就留在洞里,刘怡甜当然不会去问他。 刚跑到洞外,一声脆响,穿云箭已经放了外来,随后就是一连串的发应。 王富贵实际上有点担心,生怕这次的穿云箭放不外来了,那所有的想法就全部落空,亲眼看这穿云箭成功放出,特别是那种惊天动地和吼声响起,他一颗心才落到了肚里,随着刘怡甜跑到小山坡上。 刘文彩跟那个专家就坐在山坡上,两人都是一脸的惊骇,虽然事前刘怡甜已多次跟刘文彩描述过穿云箭的壮观。 可身临其境,那种天地自然之不可侵犯的神威,还是震撼了他们的心。 前前后后一个多小时,刘文彩跟那个专家一句话也没讲,倒是刘怡甜兴奋的讲个不停。 指着雾海变换的形状,说这像个什么,那又像个什么,要是出来个奇怪的形状,她还会兴奋的跳起来,真的就像一只兴奋的小麻雀一样。 王富贵则在边上给她捧场,她说像什么,那就像什么,让刘怡甜更高兴。 咆哮声和低吼声终于完全停下来了,只剩下红红的雾海,刘文彩两手握着王富贵的手,道:“富贵,谢谢你,帮我找到这么上好的投资项目,不过我要拜请你,合同敲定之前,穿云箭的事,还请保密。” 在这一刻,他也跟刘怡甜一样,喊上了富贵。 王富贵还没回答,刘怡甜先在旁边握着粉拳恐骇:“他不敢说的,他要是敢说出去,我就痛扁他,富贵,你说,你怕不怕我。” 王富贵忙点头:“怕。” 他那样子,让一边的专家不禁哑然,刘文彩也控制不住笑了起来,刘怡甜则是不停的娇笑,抱着刘文彩的膀子:“爷爷,这回我功劳最大,你要奖励我什么。” 刘文彩呵呵笑:“说起来,这回都要好好感谢富贵呢,你要好好的谢他才是真的。” “好啊。”刘怡甜点头,冲王富贵贝齿一呲:“回去我就请你客,请你吃我的黯然销魂粉拳。” 那个专家又想笑了,刘文彩也摇着头想笑,王富贵则是裂开嘴笑,刘怡甜这么对他,他非常的开心。 当天晚上,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那两个专家自己又去找了一堆干柴和潮柴,又放了一把穿云箭,刘怡甜跟慈太婆连说打扰了,因为慈道人好像并不开心。 不过慈太婆并不在意,挂着满脸的笑说没得关系,只要刘怡甜想玩,天天来玩都没得事,她以为这就是个小孩子玩的游戏。 第二天放的还是成功了,早晨的太阳一照之下,有着另外一种的绚丽,刘文彩再无任何怀疑,立马出山。 王富贵先向顾影怜和孟树贞汇报,刘家有了投资的意向,准备在蜈蚣谷建一个旅游观景区,具体的,他按刘文彩的要求,暂且不讲,特别是穿云箭的事,一个字都没讲。 王富贵是守着刘文彩的面打的电话,刘文彩谢了他,刘怡甜就直接拽了他外去:“你要请我吃好吃的东西。” 永远是他请,但王富贵很开心。 刘文彩与漕运市的谈的非常成功,特别是刘文彩说出最少投资三个亿的资金,漕运市领导班子基本全体沸腾了。 三个亿啊,这是怎样的政绩,只要刘家提出的条件,全都答应,有些刘家没想到的,甚至市机关都帮着想到了。 第二天就签下了意向书。 虽然就是一个投资协议,在漕运市把前期工作做完之前,例如修路,刘家出钱,但两边可能涉及到的民房拆迁,还有蜈蚣谷没有电,电要送进去。 像这类的各种事障碍没得消除之前,刘家资本是不会进来的,但这些都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所以说,刘家的投资,基本就是秃子头上捉虱子了。 而王富贵的正科干部待遇,也就笃定跑不掉,消息一传出,一时间引来数不清艳羡的目光。 “你打算怎么谢我?” 孟树贞的别墅里,孟树贞已经骑到了王富贵身上,却还没得动作。 王富贵不晓得怎么谢,只呵呵笑。 “呆鸟。”孟树贞轻骂了一声,捉住他的手,摆到她腰上:“好好扶着我腰,让我尽情的玩一回。” 她玩的太疯,动作太大,经常会出来,所以要王富贵扶着她腰才行。 “哦,太妙了……。” 把孟树贞送上云端,又抱她到卫生间里,把她洗干净了,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王富贵这才下楼。 第107节 轮到你屁股驮我了 狗狗馒头在,上来跟王富贵问好,王富贵这时候开始对孟树贞心存感激了,也就多了关心,让馒头多留意孟树贞的安全。 这一带稍微偏了些,虽然因为孟树贞住这儿,警署也看得紧,但一万不怕就怕有万一,现在漕运市的狗,都已经在面包的统领下,王富贵告诉馒头,若万一有事,它可以向面包求援。 狗吠千里,消息传送很快,面包听到了,自然会带领群狗前来支援它,也会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到王富贵耳中。 馒头谢了王富贵,然后还美言了孟树贞几句,说孟树贞对人凶蛮,但对狗是很好的。 王富贵一时半会来了谈兴,问起孟树贞的事,他特别关心的是,孟树贞是不是还有其他男人,或者说,还逆推了其他男人。 因为男人要是有强上的暴力因子,通常就不会只强上一个女人,反过来女人应该也是一样吧。 但馒头却告诉他,孟树贞厌烦男人,王富贵是孟树贞的头一个男人,孟树贞的黄花身子。 是三年前,她三十岁生日时,是自己弄破的,馒头一直跟在孟树贞身边,所以它清楚。 王富贵本来对孟树贞已经有了好感,听到这个故事,可又骇到了。 “居然自己弄破了自己的黄花身子,好可怕。” “这女人还真的是个变太。”他在心中暗自惊愕,不过回去的路上,渐渐的,他又想开了。 “她对我还是不丑的,虽然刚开始是逆推了我,但帮我弄了个编置名额,又把我安排到招商办,还是上了心的。” “而且她还说了,弄上正科后,有机会把我安排到哪个局,先做个副统领,然后再水到渠成的当正统领,再然后跟着她的升迁,有机会能当上副县令呢。” 这么的想着,又感到孟树贞还是不错的了。 回到农货队,胡夏香早接到了电话,甚至胡老太都跑过来了,老逼脸高兴得像夕阳下的狗尾巴花,拽着王富贵就喊:“那你现在是跟镇长称兄道弟了,是不是?到下面来就是个镇长?” 看到胡老太疯疯癫癫的,王富贵实际上蛮高兴的,不过还是要说明一下:“还要等刘家签了正式的合同,资金落地,才能算数的。” “而且也只是科级待遇,不可能一下子当镇长的,顶多能当个副镇长,还要看有没得机会呢。” “副镇长那也行啊。”胡老太却已经高兴得合不拢嘴了:“以后镇长,统领,副县令,一级一级自然就提过去,祖坟冒青烟了呢,你可真是福星啊。” 王富贵本来吃过饭了,她又叫胡夏香炒了两个菜给王富贵下酒,她自己也到桌上喝了几杯,老太太还很有几杯酒量的。 王富贵还真喝不倒她,不过她也没要跟王富贵拼酒,自个把自个儿喝了个大半醉,然后哄着乐芸睡觉去了。 胡夏香跟王富贵到楼上去睡,刚走到楼梯口,胡夏香陡然啊呀了一声,王富贵骇了一跳,忙道:“怎么了姐?” “我脚好像崴了一下。”胡夏香手扶着墙。 “我看看。”王富贵忙蹲下去看她的脚,没得什么事,道:“没得事,我驮你上去吧。” 他把胡夏香驮起来,胡夏香软哈哈的趴在他背上,突然噗嗤笑了一声。 王富贵奇道:“笑什么?” “我刚才骗你玩的呢。”胡夏香在他耳边笑:“我根本脚就没崴着,就是想让你驮我。” “好啊,我就天天驮你。”王富贵乐了,性致起来了,在楼梯上颠来晃去的,颠得胡夏香又是惊叫又是笑。 到屋里,把胡夏香摆到床上,然后笑了:“姐,现在轮到你屁股驮我了。” 胡夏香满脸的娇羞,由着他拥着亲了一气……。 有了意向,正式签合约,那不是天把天的事,刘怡甜爷孙俩也回港岛了,王富贵专门跟踪这件事,其它一切不问,自然也就轻闲下来了。 第二天早上就起来迟了点,胡夏香想起床,给他搂在怀里不肯松手,一通亲,胡夏香就又给亲出矿泉水来了。 最终王富贵称心如意了才下床,胡夏香却手脚无力的起不来了。 还好胡老太一大早就把乐芸送去了幼儿园,又走到镇上买了菜,回来的晚。 胡夏香也还是羞,娇嗔着掐王富贵的膀子,却一点劲也没得,还真的是水一样的女子啊。 下午,王富贵接到牛大根的电话。 “富贵,牛逼大了啊。”一贯的口气:“兄弟们还在这儿被整得死去活来呢,你小子竟然成科级干部了。” 王富贵便呵呵笑,这前后的经历,他自己回忆,也有点像做梦,真不晓得要怎么讲了。 “账跟你慢慢算,不大宰你一顿,兄弟们心里不平衡的。”牛大根在电话那边呵呵了两声:“说个事,你有了新车是吧,后天我表哥要结婚,连你人还有车,我全借用了,明儿一大早你就开车来,要是说个不字,呵呵。” “一定,一定。”王富贵一叠声答应。 跟胡夏香讲了一声,胡夏香也说:“那明天一大早就过去,别让人说你升官了就忘了弟兄们。” 胡老太却在旁边撇嘴,不过没敢吭声,这段时间她在王富贵跟前收敛多了,见了面就是一个脸笑,之前的冷脸色是再也看不到了,也轻易不再对王富贵指手划脚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钟,王富贵就开车到了市区,一见面,牛大根就在他肩上不客气的擂了一拳:“你小子,到底走了什么狗粪运?” 王富贵只是笑,还真不晓得怎么讲,牛大根也不刨根问底,抓了王富贵当苦力,里里外外的瞎忙乎。 漕运市虽然是个镇级市,靠着省会呢,这儿的人,特别欢喜讲面子,结个婚,比楚州市的人排场还大,王富贵这个帮忙的,也被支使得团团瞎转。 忙了一天,第二天接亲,雇的礼仪车队,一色的奔驰劳斯莱斯,王富贵这昂科雷还上不了场,他就在男方这边接待,发烟放大鞭炮什么的。 到了酒店,就出了问题了,定好的酒店竟然反悔不给办酒席了,说另外有人包了,要退订。 酒店是牛大根帮定的,天虹饭店,算是漕运市最好的酒店之一了,当然,也还有其它酒店,不是说,没得天虹饭店,漕运市就找不到个摆酒席的地方了。 问题是,这结婚让人家忽悠了,不吉啊。 第108节 秦统制 新郎官姓马,叫马奋蹄,这时候却气不打一处来,气得火冒三丈。 跟新娘子一讲,新娘子也是个不好讲话的种,直接就喊了起来:“这个怎么好退?你连个酒店都订不好,你还有什么屁用?今天换酒店,明天你是不是要换老婆?订不到天虹饭店,今天这婚就不结了。” 马奋蹄也给逼急了,找酒店老板要说法,但酒店老板也是个有靠山的,而且也说的也很明白,收的订金,双倍退,另包一个十千的红包算随礼,真的是没办法了。 当然,马奋蹄如果要闹,酒楼也不鸟他,不要说酒楼老板了,就是包这酒楼的人,马奋蹄也得罪不起。 因为包的人,是秦统制。 牛大根是最气的一个人,因为酒店是他定下来的啊,眼红了,一直就在撂狠话:“今天在这儿摆酒席就算了,哪个敢退订,我不捅死两个人在这儿,我今天就不叫肥茄子。” 但听到酒楼老板逼急了,说出秦统制三个字,牛大根呆眼了。 漕运市,很多人不知县令一把手是哪个,甚至有很多人不知米国总统是哪个,但是,没得人不晓得秦统制是哪个的。 就算是三岁的小孩子,哭闹得凶了,说一声:“秦统制来了。” 小孩子立马就不哭了。 能止小儿夜哭,可以想象秦统制的威风有多大。 秦统制大名因和水浒中的秦明名子一样,而秦明曾任青州兵马都统制,所以得了秦统制这个雅号,以后就没得人喊他本来名子了。 秦统制刚开始就是个小痞子,初中没毕业就在外面瞎混,瞎七瞎八的乱搞,警署里的常客,长大了就混进牢了,四进四出,混得一身的霸道气,还有一帮子关系铁的牢友。 有一次下了狠心,要浪子回头,给人开车拖煤,拖到宝应去卖,买的人也是个混社会的,认不得秦统制,煤卸下来了,却说是不良品,只肯给一半钱。 一半钱不想卖?不想卖你自己再拉走,还要把地方给我清理干净了。 秦统制给气笑了,他也懒得跟他争吵,车子往下一撂,到外面打电话去了,一个小时后,来了十辆运煤的卡车,拖了二百多号身强体壮的人来,那买家直接骇成了尿裤大侠了。 秦统制条件也不过分,车也不要了,车和煤多少钱,你必须赔。 买家哪敢不赔。 一辆车去,两辆车回头,秦统制陡然就想到了个点子,车霸。 找了几个煤矿的老板,一句话,你这儿的所有煤,我全包运了,不过我现在没车子,先付点运费,让我买几辆车子。 不付?不付,行啊,这条路你就别想走了。 煤老板都晓得秦统制是什么人,最气人的,秦统制手下一群牢友,秦统制想整一个人,自己都不要出面,随便找个牢友,就能让你白的进红的出,你还抓不着他。 煤老板都是大款,有钱人都是非常要命的,自然不愿意跟秦统制拼,给就给吧,也没想要他还,就当花钱免灾了。 就这样子,秦统制短时间内组成个车队,干起了运输,他也还煤老板钱,就从运费里一点一点地扣。 这人是个大痞子,但人大方,讲义气,说话算话,说话板上钉钉,这也就是他牢友多的原因,都服他。 煤老板一是害怕他,二是信赖他,车队也就越来越大,到后来,整个漕运市的运煤的卡车,全都挂在了他的车队下,不一定是他自己的车,别人私自买车也行,给点钱,然后领一面秦字旗,畅通无阻。 不给钱,好,只要你是拖煤的,在漕运市半步也不要走,给了钱,出事了你就可以找秦统制,犯了秦字旗的,笃定没得好下场。 秦统制不犯人,但你要是犯了他,他笃定加倍的要讨回来,他也没得必要自己出面,秦统制手下的驾驶员,全都是蹲过牢人员,是个人都怕了他这一点。 而对相关部门来说,他能安排蹲过牢人员就业,倒要大加表彰。 市一把手见了面,还要笑眯眯跟他握手,感谢他为漕运市的繁荣稳定做出的贡献,他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干部。 大小痞子,漕运市的大痞子,公认他为老大。 大老板,他的公司,从运输到煤矿到房地产,据说资产已有十几个亿了。 大人物,现在是干部了,一把手都跟他称兄道弟。 他不惹事,不犯人,但任何人敢招惹他,秦字旗下,加倍报复。 加一倍,这是秦统制的规矩,路人皆知。 没得人敢得罪秦统制。 牛大根当然是没胆子惹他,马奋蹄一样的没胆子,酒楼老板说出秦统制的名字,表兄弟两个面面相觑,全都呆了眼。 王富贵同样呆了眼,他当然也晓得秦统制,不过这事跟他没得太大关系,倒是劝一句:“跟新娘子好好说说,换家酒店。” 马奋蹄打电话,那边听说是秦统制,也骇呆了,但那边守旧得很。 什么都可以换,只有一样不能换,那就是酒店。 结婚的大喜日子,亲朋好友都来了,都来祝贺夫妻俩一辈子白头偕老,你先把酒店更换了,这是个什么象征?吉利吗?这也太不吉利了。 还是那句话,要么就在天虹饭店,要么,这婚就不结了。 马奋蹄急得要抹脖子请死自杀,到处找人想办法。 王富贵跟牛大根闷坐,倒是听到了些消息,秦统制为什么要包下天虹饭店,是因为他儿子今天拜神师。 说到秦统制的儿子,牛大根倒是骂了一句:“狗日的,该。” 王富贵还不晓得,牛大根说了。 秦统制中年才得了儿子,取名叫秦龙承,今年七岁,去年得了怪病,脸上会显红字,左脸一个十,右脸一个三,脑门上一个通红的点,这三个凑一块,明眼人一看就晓得:十三点。 秦统制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真走遍天涯海角想办法了,别说楚州市,就是京城上海全去治过了,请了很多的专家,用了数不清的药,一点效果也没得。 而且这字很古怪,跟着亮月走,月最圆时也最清楚,随着亮月渐渐小下去,字也会逐渐淡下去。 到月亮还剩一点时,字也只有一嘎嘎影子,不细致看,还真看不外来,但亮月渐渐圆起来时,字也就会逐渐清楚起来,又变的醒目起来。 专家讲什么的都有,而在民间,就只有一个说法:鬼脸书。 很简单,秦统制坏事做得多了,遭到了厉鬼报应,厉鬼在他儿子身上警告了。 秦统制也比较迷信,医院治不好,就到打听民间的高人,更是许下重赏,哪个只要看好了他儿子的病,一百万奖金。 可是,钱不是万能的,人找了很多,但一嘎嘎用也没得,但秦统制还要找啊,这两天又找了个高人,要拜师,就包下了天虹饭店,逼逼逗巧,跟马奋蹄是一天,撞上了。 牛大根骂,王富贵听完,却灵机一动。 第109节 真正的神师来了 他之前问痨病狗,请教孙家的药方,结果很败兴,因为不会看病,光有药方没用,但孙家有很多单药方,专门针对一些特殊的病的。 比如王正义他母亲的沙眼,一试准好,而这个什么的鬼脸书,孙家也有治这个的方子,而因为这很怪异,痨病狗还特地跟王富贵说过,所以王富贵晓得。 这时候马奋蹄走了过来,甩下西装掼在地下:“这婚我不结了。” 说是婚不结了,却两手抱着头悲苦的蹲在了旁边,老百姓结婚成个家容易吗,好多亲戚的钱都被借空,就这么不结婚了,也真的是可叹。 王富贵本来还有点拿不定主意,掏心窝子的话,他有点怕了秦统制,不想跟秦统制这种人打交道,这时候倒是心里有点同情起马奋蹄来了。 转而一想:“痨病狗说的那么肯定,孙家的药方,一涂就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秦统制再不讲理,我治好了他儿子的病,他也该谢我一声才对。” 这么想着,就对牛大根道:“我认得一个人,我去试一下啊,不过你先不要跟你表哥讲,成不成的,我也没得什么把握呢。” 对方是秦统制呢,而且这是给他儿子拜师宴的,能开玩笑吗,哪个有这么大面子,能叫秦统制把酒楼让外来,可能吗,所以牛大根疑惑不定的,挥挥手,让王富贵自己去。 王富贵外来,找到面包,然后让面包传达,传回农货队,让巧克力去问痨病狗,秦统制凶名在外,他不敢冒这个险,得问明白才行。 狗吠千里,传的极快,不过来回也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时间,这中间,王富贵又让面包摸了一下秦统制的底细。 秦统制也养了几条大狼狗,当然什么也躲不过它们狗眼,顺便还把那神师的情况了解清楚了。 那神师姓曹,就是宝应市乡下的一个光棍汉,听说能跟小鬼吵架,能招八哥问卦。 实际上就是个普通魔术,什么空盒里能变出鸟,原本就是他骗人的一套,只是动作快,旁人看不外来,还有几招,也都是一样。 而曹神棍家中也养狗的,他这骗鬼的一套,人不晓得,狗却早传开了,当笑料在说,所以一问就晓得。 痨病狗的消息过来,肯定的告诉王富贵,孙家的药肯定有用,当年孙家祖先,还就是因为治过三例鬼脸书,全好了,曾名噪一时,才被宣进皇宫当的御医。 药也普通,就两味普通的中草药,切碎了,泡在老酷里,十几分钟,然后倒出醋,擦在脸上,当场就有用,一刻钟后,字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得到准确的信,王富贵牙一咬,到中药店买了那两种草药,弄碎了,用醋泡上,十几分钟后倒外来,拿个小瓶子装了,又买了根毛笔,直奔秦统制家而去。 秦统制家在市郊区,很大的一座院子,还有保安看着大门,王富贵就扯个谎,说是曹神师的小徒弟,师父打电话叫递东西来的。 保安当然不敢阻挡,有专门的人带王富贵里去,院子里去又走了一截路,中间还有一块很大的壁画,画着富贵有余,气派的很。 王富贵没看这些,一路走,一路就在心里暗自留着意。 跟秦统制这样子的人打交道,他心里完全没得底气,不过黄紫烟告诉过他,你越怕、越缩,或者说,你越老实、诚实,别人就越欺你,现在社会就是这么个样子,你要老老实实的,狗都要来咬你一口。 所以王富贵就想到教材上的话,想到那天他见姚州长,后来孟树贞都夸过了他的,不过,他跟姚州长没讲话,就假装了一个表情,跟秦统制,究竟要以什么形象跟他打交道呢,而且还有个曹神棍。 想到曹神棍,王富贵倒是想到了四哥朱大昌,说到装腔作势‘逼大无挂’。 朱大昌真的在这方面绝对是牛人一个,见人讲人话,见小孩谈小孩话,见鬼飙鬼话,不论遇着什么人,他总能占上风,起码不会吃亏,中间的把握,登峰造极。 王富贵跟了朱大昌大半年,手艺上的技巧学得差不多了,什么被鱼刺卡喉了,揉崴脚,上药配药,基本上都会了。 只有这装腔作势的能耐,是真的没学到,然而这段日子他在社会上滚爬,有公关教材,有黄紫烟孟树贞手把手教,嘴靠嘴告,再一回忆朱大昌平日待人处事的作风做派,他倒是有了一点领悟。 虚拟的教材,真的不如现实中的朱大昌生动。 下人把王富贵带进客厅,这客厅给王富贵的第一感觉就是,富丽堂皇,大,晃眼,皇宫一样的感觉。 看上去就很昂贵的沙发上,坐了三个人,一个是秦统制。 秦统制五十岁不到,块头不是太高大,但身段却很奘,四方脸,脸上有酒刺留下的坑洼很多,眼珠子特别大,看人的时候,瞪起来,有点害怕人。 因为在电视上看过,所以王富贵一眼就认外来了。 还一个是个小孩子,六、七岁的样子,坑着头在玩着一个华为手机,头都不抬一个。 还有一个,也是四十出头,穿得非僧非道,打扮也非常奇特,头发盘一个道士髻,像个道士,手上却又数着串佛珠,应该说他是如来太上老君两人的徒弟吧,他另一只手上还夹着一根烟。 很显然,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曹神棍了。 那个下人上前耳语了一句,曹神棍侧过头来问:“什么?我徒弟?” 看着王富贵,眼睛就眯了起来,带着狐疑。 在进屋之前,王富贵心中始终都是不上不下的,吃不准自己究竟要用一种怎么样的方式来跟秦统制曹神棍打交道,但跟曹神棍目光一对,他心神陡然沉淀下来了。 因为,朱大昌就跟一个神棍斗过,当时朱大昌是稳占了上风的,把那神棍说得一文不值,最终光着狼狈而走,鞋都掉了一只。 四目一对,王富贵也不吱声,走到曹神棍跟前,右手陡然一探,五指如勾,抓着了曹神棍的肩膀。 这抓有窍门的,要抓着这部位的麻筋,能叫人一只手动不了,当然,这是朱大昌传他的。 曹神棍一惊,想挣扎时,却没得王富贵那么劲大,刚准备喊,王富贵附在他耳边,低声讲了两句话,却是曹神棍那变魔术的手法。 曹神棍身子登时呆住,就像被电电了的癞蛤蟆,张着嘴,瞪着眼,直勾勾看着王富贵。 王富贵松手,低喝道:“走。” 曹神棍倒也直爽,立马抱拳,又冲秦统制抱拳打声招呼,抽身就走,一句多话没讲。 下人说王富贵是曹神棍的徒弟,然后曹神棍也没否认,所以秦统制就搞不明白,眼见王富贵突然伸手扣住曹神棍肩膀,他倒是惊了一下。 可随后王富贵耳语一句,曹神棍转身就走,秦统制完全弄不清这是一个什么情况,直到曹神棍走到了门口,他才明白过来,急喊道:“曹神师。” 曹神棍回头说道:“真正的神师来了,不好意思,惭愧。”说着就疾走出了门。 “啊。”秦统制愣了一下,站起来,想要撵,又停住了,回头看一眼王富贵。 王富贵冲他点点头,脸上什么表情也没得,既不是满脸淳朴,也不是露三分笑,就好像空荡荡的屋子里,什么也没得。 他这个表情,却让秦统制愣住了,张大着嘴,一时不晓得说什么是好? 第110节 见面胜似闻名 王富贵不看他,而是走到秦龙承跟前,抚着秦龙承的头。 秦龙承玩游戏呢,有点烦,但王富贵面无表情,却把他也骇到了,就那么仰着脸看着他。 王富贵看了一下,秦龙承脸上,正如外面说的,左脸一个十,右脸一个三,脑门上一个大大的红点,这时候晚上正是月圆的时候,那些笔划也都明显的坟起,红里透着亮,看上去,就像一条条的红色小蛇。 “不要动。” 确定是鬼脸书了,王富贵点点头,脸上还是没得什么表情。 他从包里拿出小瓶子,拧开盖子,用毛笔染了醋,轻轻的给秦龙承涂上。 他朝秦龙承脸上涂时,秦统制手抬了一下,好像想阻止,但最后又没动,就那么站在那儿看着。 他不吭声,王富贵又板着个脸,秦龙承就有点骇到了,也不吭声。 王富贵先涂那个十字,一横一竖涂过,暂时好像没什么反应。 王富贵不管,又涂左边那个三,几画涂过,再又涂脑门上那个红点。 他把脑门上那个红点仔细涂好,边上的秦统制陡然咦了一声,走了过来,喊道:“小了,小了。” 王富贵心里实际上有点紧张,倒没留意,给秦统制这么一喊,看秦龙承左边脸上的十字,果然明显的小了下去。 刚涂时是高高坟起的,这时候却已经跟边上的皮肤差不多平了,不过字还是看得见,依旧像几条小蛇,只不过现在拱到了肉里。 真如痨病狗说的,立马就有效果,王富贵暗松了口气,这才朝秦统制点了一下头,微显个笑意,道:“要一刻钟左右,才会彻底消失。” “真的?”秦统制高洼不平的麻脸上,那瞬间的又惊又喜,真不晓得拿什么语言来描述,一叠声称谢:“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秦统制这样子有名的恶霸,对待自己的儿子,也就跟普通的父母没得分别啊。 不过他这样子,倒让王富贵对他多了几分赞许,也不作声,接着到秦龙承脸上涂,再从左脸的十字涂起。 倒把三个字又全涂一遍,左脸的十字,已经只剩下了隐隐的痕迹,不认真仔细看,基本上看不外来了,右脸上的三字也差不多,脑门上的红点也已经平复下去。 “大师,让我来弄好不好?”秦统制眼见真的管用,惊喜之中,声音都微有点沙哑了,却透着无比的喜悦。 “好。”王富贵把小瓶子跟毛笔递给他:“就涂那些字,边上不要涂,到字彻底消失了,再涂三天。” “好,好。”秦统制连连点头,又请王富贵上坐,喊下人泡好茶。 王富贵也就不客气,学着朱大昌的样子,大剌剌的坐下,眼看秦统制专心致志给秦龙承涂字,不再看他,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没得办法,朱大昌的作风,他一时还真的学不来,只有一样,板着脸,装出深不可测的样子。 这招,简单易学,这还是曹神棍提醒了他,有一次朱大昌就跟他讲过,神师嘛,很简单,冷着脸不搭理人。 旁人问你三句你回个半句,连一句话都回不全,旁人摸不着你的底细,自然就认为你深不可测了,这个就是神气。 庙里的泥菩萨,永远不睬人,所以永远都会有人拜。 王富贵真有点怕了秦统制,不管怎么装,都怕被秦统制看透了,就只有玩这一招,装得跟庙里的泥菩萨一样,秦统制就看不透他了。 他喝着茶,秦统制一门心思的给秦龙承涂脸上的字,涂了一遍,还转脸看王富贵:“大师,是这样子吧。” 王富贵还是不笑,只点点头:“涂在字上就好,其它不要涂的。” “唉,唉。” 秦统制一叠声答应着,倒真像一个看到了观音菩萨的香客,一心的感激,又再专心致志的蘸了醋汁涂字。 秦统制涂了五、六遍的样子,秦龙承脸上的字,完全消失了。 “大师。”秦统制站起来,看着王富贵,王富贵也不起身,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了,再涂个三天,短时间内,不要吃辣的吃腥的,也就全好了。” “谢谢你,谢谢你大师。” 秦统制一叠声道谢,又小心的把瓶子收好,过来陪王富贵说话。 王富贵实际上不敢跟他多讲话,怕漏了陷,只想着让秦统制打个电话,取消了天虹饭店台的拜师宴就行,却陡然听到狗吠声。 他微一凝神,陡然喊了起来:“秦统制,你的四夫人请死了,赶快去救人。” “什么?”秦统制愣了一下。 “你四夫人请死自杀了。”王富贵急了起来,也顾不得装逼了,站起来喊:“快啊。” “哦。”秦统制本来想问,王富贵是怎么晓得的,这时候被王富贵这么一催,也顾不上问了,转过身就朝耳门跑,跑了两步又回过身:“大师,你跟我来。” “好。”王富贵急忙也跟上去。 出耳门,走过道,秦统制虽是小痞子,这院子却很别致,到了后面一小洋楼里,飞步上了二楼,跨到一间门前,秦统制急喊:“小雅,小雅。” 伸手扭门把,都扭不开,秦统制一时也没得钥匙,急的直跳脚。 屋中有狗吠,王富贵听得明白,屋中人已经吊上去了,急了,喊道:“让开。” 秦统制闪到一边,王富贵奋起一脚。 砰的一声,结实的红木门,竟然让王富贵这一脚踹散了,锁连在上面,碎木屑飞了一地。 秦统制呆了一下,一脸钦佩:“大师好功夫。” 王富贵没睬他,三脚两步进屋,卧室的窗户梁上,挂着一个女人,舌头已经挂了外来。 王富贵急忙一把抱住抬高,救下人,抱着女子到床上,那女子已经昏迷了,秦统制跟在后面,急得直喊:“小雅。” 又喊:“大师。” “你快点给她做人工呼吸哈。” 王富贵急得直跳脚,这时候喊大师有个屁用,神仙也没得用啊。 秦统制哦了一声,慌忙上前又是捏鼻子,又是吹气,手忙脚乱的。 还好狗吠得及时,人挂上去没多久,秦统制吹了几口,人就醒来了,咳了几声,看到秦统制,她就哭了起来。 秦统制连忙抱住她,一脸心疼的样子,喊道:“小雅,你何苦要这样子呢,你要是命没了,让我如何是好呢?” 王富贵在旁边看着,倒是暗自摇头,外面传的秦统制怎么怎么霸道,但从他对儿子的宠爱,还有对这个小雅的关爱,这两方面来看,根本就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嘛。 这人世间,有的事真的是见面胜似闻名啊。 第111节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王富贵先到外面来等,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秦统制居然扶着小雅外来了。 小雅脸上泪迹已干,也不晓得为什么就被秦统制给哄好了,这时候到王富贵跟前,就深深施了一礼。 她嗓子受伤,讲不了话,秦统制在边上帮她说:“谢谢大师,若没得大师,小雅的命,已归西了。” 这种时候,王富贵倒是不好再装逼,不过他还是沉住气了,绝不现出那种太淳朴的小屁民样子,而是微微笑着,伸手虚虚一扶:“这是有缘,四夫人没得必要客气。” 小雅也姓秦,全名秦小雅,年级大概二十五六,还真的是个美人儿,深深看一眼王富贵,让下人陪着,到医院去打针去了,脖子还有点肿呢。 送秦小雅外去,秦统制回过身来,两手一抱拳,对着王富贵深施一礼:“大师看好了我儿子,又救活了我家小四,请受我一拜。” 他语气端的诚恳,王富贵忙站起身来,客气道:“秦统制客气了,手到拈来而已。” “大师请坐。” 秦统制脸上的神色,这时候满是敬仰,绝不是对普通人的那样子。 王富贵晓得为什么,要是说他用醋药涂好秦龙承脸上的鬼脸书,那还只是有高明的医技的话,一口讲出秦小雅在请死,这就太神奇了。 这基本已是传说中神仙的本事,真正的料事如神,要是王富贵当时更装逼一点,露一手把秦小雅救醒过来,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神仙。 但就算王富贵没出手,只凭料事如神这一点,已是神乎其神的大神通了。 这是秦统制亲眼目睹,他坚决不会怀疑,这时候他对王富贵,是发自内心里的祟拜。 倒是王富贵有点吃不消了,他心中一直有点发慌,惟恐露底,所以也不再坐下了,道:“秦统制,实际上我不是什么大师,我是开发区招商办的工作人员,叫王富贵,这回来呢,实际上是想请秦统制帮个忙,我老表结婚,订了天虹饭店,但秦统制要拜神师,把天虹饭店包了,酒席摆不成,所以……。” 秦统制一直很恭敬的听着,听到这儿,晓得了,满脸惊恐道:“我这就打电话,这就打电话。” 当场掏出手机打了电话。 “大师还有什么吩咐的?” 秦统制打完电话,看着王富贵。 王富贵摇头一笑:“没得什么了,多谢你,那我先走了。” 他是不敢长时间呆,但秦统制一听他要走,可就急了:“大师怎么能现在就走呢,我还没好好谢谢大师呢,我另订一家酒楼,一定要重谢大师。” 他这话一讲,王富贵反而更有点发慌了,微一沉吟,看着秦统制道:“秦统制,你要真心想谢我,那么,就拜托你一件事,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行不行?” 秦统制怔了一下,点头如捣蒜:“我明白了,大师是真正的高人,神技不想让人知道,我发誓,今天发生的事,肯定不会说外去。” 王富贵是怕秦统制说外去,旁人把他当作一神棍,但秦统制的想法,则明显不一样,却以为他是真正的高人做派,倒是在心中加倍的祟拜了。 王富贵也不好解释,道:“那我先走了。” “那怎么可以。”秦统制忙又拦住他:“大师,就算不在外面摆宴设酒,起码得让我在家里敬大师一杯酒吧。” 他态度相当诚恳,但王富贵真怕和他喝酒,唯恐喝酒后,现出了底子,他一直的缺乏自信,当然了,这也是秦统制名声真的太响了的缘故。 “谢谢了,但今天可不行,我老表正忙着结婚呢,我还到那边去帮忙,不去可不好。” 王富贵解释了一番,看他样子不像是虚的,秦统制不敢阻止他,急让人取了一张卡来,双手奉上给王富贵,道:“大师,这里有一百万,略表心意,本来真的是不足以表示我的谢意的,不过我一时没有准备,大师请先收下,容我以后再补报。” 一百万?王富贵骇了一大跳,不过还好,他一直冷着脸,脸上倒没表现外来,随后也想起了牛大根的话,说秦统制许下重金,哪个能治好秦龙承的病,奖金一百万,显然就是这个意思了。 他有点不敢拿,推了几次,秦统制是真急了,王富贵倒怕他真生气,只好收下。 立刻告辞,疾步走出秦家上车,车子开出二里路,他才长松了一口气,就感到背心凉凉的,后背心的衬衫竟然全都汗潮了。 “还没把握好,还不行。” 他想想前后经过,摇头。 他看到曹神棍后,本来也想扮成跳大神的神师,拿出深不可测的,板着脸的神态,治好了秦龙承,然后顺势让秦统制打个电话,那就行了,没得必要多接触,也就没得必要再有另外的神态摆外来。 结果事发突然,秦小雅突然请死自杀,他一开口救了一人,事态就完全不一样了。 然后,他就不晓得用什么样的神态来面对秦统制了,后面的应对,他自己觉得,不太好,很差,特别是回忆了朱大昌,待人接物,那种信手拈来、游刃有余的自如,简直是有多远差多远。 “以后尽量离秦统制远一点,不再跟他接触,也就行了。” 他这么想,尽量躲着不和他见面,那就不害怕被秦统制看穿了。 他这种缺乏自信的心里状态,在这一刻,表现得最一览无遗。 当然,这也跟秦统制的名声有关,若换了其他人,他也许没得这么心虚。 那么,他的表现到底怎么样呢? 他一个人说了不算,还得看秦统制的想法。 王富贵离开,秦统制立马打电话查了,查到王富贵真的是区招商办的职工,而且就在最近几天引进下了一笔巨额资金,有可能直接提为正科。 什么科不科的,在秦统制眼里可不在乎,但这件事,却从另一方面,证实了王富贵的本事。 “果真的是高人啊。”回忆王富贵的一举一动,说话为人,秦统制暗自敬佩:“品德很高,不可方物,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他不看什么书,看得最多的就是金庸写的武侠书,在他心目中看来,王富贵的表现,不太热情,讲话不多,不愿久待,这正是那种真正的江湖高人。 深怀若虚,身怀神技,却不愿让人晓得,就算有恩于人,也不愿要人恩惠,事情一完,立马拂衣飘然而去。 高人,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这就是秦统制的看法。 查了王富贵的底,他随后下令,漕运市混社会的人物,哪个也不准招惹王富贵,找王富贵麻烦,就是找他秦统制麻烦,一倍还不行,要十倍回报。 第112节 水做的女子 王富贵回到酒店,马奋蹄已经接亲去了,牛大根在忙着,看见王富贵,倒笑了一下:“富贵,不会真的是你托了人吧?” 他始终不信,而秦统制退订,当然也不可能说出原因,王富贵立马就直摇头了:“没得,我托的人,一听说是秦统制,都不敢应声了呢。” 他这个回答,正对牛大根的想法,哈哈一笑,就安排王富贵干活。 吃过饭,王富贵回来,到镇上的农村商业银行,他还是没忍住,在atm机上查了一下秦统制给他的卡,密码就在卡后,果然就是一百万。 他心里嘣地跳了一下,连忙就把卡取了外来。 一百万啊,他从来也没想过的数字。 到车上,坐了好一刻儿,才重新启动了车子,回到村里。 胡老太在,王富贵先不跟胡夏香说,到晚上,两个人上了床,王富贵把胡夏香脱得光光的,自己也光光的。 胡夏香以为他想要了,在他怀里暗暗高兴,鼻中发着嗲嗲的鼻音,却陡然感到胸前有了个冰冷的东西。 这段日子,王富贵在她身上瞎折腾,各种游戏都玩了二遍了,胡夏香虽然感到有些怪怪的,但只要王富贵想玩,也就由着他玩,但现在这个,明显不对头。 “什么呀。”胡夏香喊了一声,拿起来一看,是张卡。 王富贵欢喜看着胡夏香身子玩她,灯不关的,拿外来一看,是张银行卡。 “富贵,你这银行卡哪儿来的?” 胡夏香给王富贵办的卡,是农村商业银行的卡,而这张卡,是农行的,显然不一样。 “姐,你猜猜看,我这卡里存有多少钱。”王富贵嘻嘻笑,先不回答她。 “三千块?” “不止。”王富贵摇头。 “三万块。” “大大的不止。” 跟胡夏香两个人躲在床上,王富贵情绪完全静下来,甚至是有点轻佻了,嘻嘻笑着,逗胡夏香玩。 “那是多少啊。”胡夏香猜不到了,朝他怀里拱。 王富贵呵呵笑,不说,胡夏香撒娇不依,王富贵便提要求。 胡夏香有什么不肯的,羞羞的笑着,都依了他。 王富贵得偿所愿,这才沾沾自喜的说道:“整一百万。” “一百万。亲妈没!这么多!”胡夏香呀的一声喊,骇得坐了起来。 “哪来的。”她看着王富贵,脸上没得欣喜,却带着了害怕:“富贵,哪儿来的?” 王富贵知道她想左了,呵呵嘿的笑着,拥着她腰:“姐,你不要怕,你看我像个做坏事的人吗?” 他这话,胡夏香倒是信,脸上的害怕之色稍去,却仍是一脸困惑:“可是,这是一百万呢?你说真话,到底从哪儿来的?” “我给人治了个怪病,他给我的酬金。” 王富贵晓得胡夏香是那种胆小怕事的女子,特别是担心他,就把秦统制儿子得了鬼脸书的事说了,当然,治病的药方,他只说是朱大昌之前说过的。 秦统制胡夏香也是知道的,这才相信了,确定这卡拿了没得事,她性头也就起来了,王富贵也一样,这一夜也就非常的昂扬,到后来,胡夏香完全动不了了,基本就死在了他身上。 第二天,牛大根又给王富贵打电话,让王富贵去一趟,王富贵去,见了面,牛大根道:“富贵,帮我看个人。” 中午,拉着王富贵又到天虹饭店,然后让王富贵看一个服务员,大约二十岁出点头,很文静的一个女孩子。 “她叫宋春花,怎么样,好不好看?” 看牛大根一脸狗来春的样子,王富贵哪有不清楚的,点头:“好看,你女朋友啊。” “还不是,不过我打算追了。” 得到王富贵的肯定,牛大根兴奋得小脸发红,看着王富贵:“兄弟,这事你要肯帮忙了,一句话,你那车,借我玩一个星期,追到手我立马就还给你,怎么样。” “行啊。”王富贵笑:“别说一个星期,二个星期都行,等到你追到手为止。” “果然够哥们。”牛大根在他肩头狠狠的打了一拳。 王富贵开车去,乘中巴车回来,胡夏香问了,他如实回答了,胡夏香笑笑说:“应该的。” 胡老太撇嘴,倒也没讲什么,她那张嘴,好像被洗脚布给堵住了,挺好,王富贵就烦听她的斤斤计较。 当天晚上牛大根就给王富贵打电话,说他已经约到宋春花看电影了,然后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居然又给王富贵打电话,说他顺利的亲到宋春花了。 王富贵听了笑,不过到真的是佩服牛大根这厮的手段,胡夏香听了,倒是摇摇头:“头一天就这样子,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王富贵笑,探手就把胡夏香搂在怀里。 没得必要到招商办去上班,一有刘家的消息,告诉顾影怜就行,通知顾影怜就行,所以他可以呆在家里,这几天孟树贞也没找他,他倒是有点想黄紫烟了。 不晓得黄紫烟气消了没,不过面包传给他消息,黄紫烟到省会去了,也是,黄紫烟本身是给抽调进了专案组,当然不可能天天呆在漕运市了。 每每回忆那夜抚摸亲吻黄紫烟,王富贵都有某种做舂梦的感觉了,不过事后也就叹气,黄紫烟那样的白富美,就不是他应该得到的。 “我有姐就够了。”看着胡夏香忙里忙外的身影,他觉得心中特别的满足。 胡夏香见王富贵盯着她看,又开心又害羞,道:“你看电视啊,盯着我看什么?” 王富贵呵呵笑,突然卖了个乖,摸着眼睛道:“眼睛好像有点疼。” 胡夏香果然就急了,快步走过来:“怎么了,我看看,哪儿疼。” 胡夏香在他眼里左右细看,王富贵两手搂着她柔柔的腰,也看她。 胡夏香本来就生得极好看,这段时间又过得开心,脸上的肌肤就特别的嫩滑,好像会由内朝外放光。 琼瑶的鼻子,嘴唇鲜红的,稍微张着,可以看见可爱的一点牙,脖子上面戴着一条项链,脖子衬得更修长。 再朝下,是精致的锁骨,她比较守旧,衣服扣子扣到了第二颗,不过从王富贵的角度,还是可以看里去,有一条白皙的沟,虽然不能跟黄紫烟的比,也相当的不错了。 “哪儿呀,没看到有什么东西啊,要么我去买瓶眼药水来。” “不要眼药水。”王富贵笑:“你只要亲我一下就好了。” 胡夏香立马就晓得了,轻嗔:“你个坏蛋,害人不浅。” 王富贵呵呵笑,搂着亲,一时情动起来,把胡夏香抱进房里去了,胡夏香羞到了:“等一刻儿妈回来了。” “没得事,妈现在不问。” 胡夏香拗不过他,只得又遂了他的意。 “姐真的是一个水做的女子。”王富贵想。 第113节 一喜一悲 王富贵过了几天很逍遥的日子,胡夏香也越发给他浇灌的光彩照人,期间王正义郑公道都来了家里一回,还一起喝了酒。 胡老太的满是皱纹的老褶脸,也因此而神采飞扬起来,在外面逢人就吹,她这女婿,就是个当镇长的料。 王富贵听了就发笑,明白胡老太就是这么一个人,也由着她吹,反正农村一个老妇女,没得人跟她计较什么。 牛大根每天给王富贵汇报恋爱进度,搂了腰,吻了嘴,就差最后一步深入了,还真的是进展神速。 王富贵听了不得不佩服,胡夏香倒是不赞同,认为这样子的女孩子,轻浮了些。 王富贵便笑:“男女之间,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早晚都得要给男人的。” 他这话,本是闺房中一个玩笑,不想胡夏香有点儿敏感,就有点想不开了,觉得王富贵在笑她,闷着头生气。 王富贵这下慌了神,忙搂着她安慰,胡夏香给他哄了一刻儿,倒也软了,伏在他怀里,突然幽幽的说:“富贵,姐晓得,你有点吃亏了,要不这样子,你多娶几个女人吧,就跟孙老板他们学,姐做二小也好,三小也行,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连忙赌咒发誓:“我就娶你一个人,要是娶其他的女人,老天爷就让我这独眼黑鱼烂了。” 胡夏香连忙捂着他嘴,道:“说了不要发狠誓的。” 王富贵也急道:“这是你逼我的。” 胡夏香便笑:“让你多娶几个女人不好啊,跟孙老板他们一样,娶个三个女人,加我自己,屋里辏一桌麻将不要找其他人了。” “我才不要。”王富贵摇头:“弱水三千,我只要姐一个。” 胡夏香便不说话了,只抱着他,后来一下就哑然失笑了,王富贵问她为什么笑,她脸涨的通不辣红的,不肯说。 后来给王富贵问得紧了,才说了:“我听说,冬天里,他们是都在一张床上挤着呢,一个个精光光的,还说这样子挤着好,暖和和的。” 王富贵听了也发笑。 孙老板大名孙太好,一个村子的,煤矿大老板,有了钱,本来有一个老婆,后来又娶了两个,肾真太好了。 为什么要说是娶呢,因为都是正儿八经的结婚,只是没拿结婚证而已。 公鸡山周边这一带,因为煤矿多,煤老板就多,风气就不太好了,很多煤矿老板都是二个三个的娶,有的是在外面养着,有的则大名大方地带回家。 甚至有像孙太好那样,公开结婚了,以后是要进祖坟的。 这样子的事多了去了,不足为奇,所以胡夏香有这话,她当然不乐意,也有试探王富贵的意思。 听王富贵回的坚决,就很高兴,晚上就好好的让王富贵玩了一把。 王富贵玩的高兴,睡的也香,晚上却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一桌人在打麻将,胡夏香一个,黄紫烟一个,孟树贞一个,还有一个,居然是刘怡甜,他自己坐在胡夏香后面帮着看牌。 后来大家都不玩了要睡觉,他说:“冬天里冷,就一床睡吧。” 黄紫烟四个居然真的就跟着他进了卧室,五个人挤在一张大床上,还在床上挤来拱去的,黄紫烟还笑:“冬天里就要拱一个床睡,这样暖和。” 孟树贞几个都赞同,王富贵也觉得特别的暖和,突然就想:“黄警官怎么肯跟我们一床睡。” 一下子就惊醒,才发觉是个舂梦,天已麻麻亮了,胡夏香软哈哈的伏在他怀里,睡得正甜,呼吸均匀的,很安静的女人。 “好怪的梦。”王富贵摇了摇头,心里还有点发慌,还好胡夏香睡得正香,王富贵稍微松了口气,想到梦中的情景,自己也感到好笑:“黄警官怎么会跟我在一张床上睡呢,还有怡甜,更不可能了。” 但心里却又控制不住想:“要是真能把她们四个都弄到一张床上,那就美极了。” 一时半会就呆笑了。 第五天,牛大根突然打来电话,说宋春花跳楼死了。 王富贵吃了一惊,当时已是晚上七点多了,王富贵连忙租了个车赶到市里,在天虹饭店找到了牛大根。 牛大根两眼通不辣红,手里拿了把西瓜刀,几个一起培训的哥们拼命拉着他,还来了三辆警车,天虹饭店里围了一群的人。 王富贵一问才晓得,宋春花为什么跳楼,是给赵大少强上了,她脾气刚烈,走投无路,就从五楼窗口跳了下来,头先落的地,当场就死了。 赵大少不是人名,是漕运市一个有名的人,本名赵思初,他爹赵有财,开煤矿发的家,后来在楚州市开连锁超市,据说身家上亿,一年前来漕运市开了一家大超市,赵大少做总经理。 赵大少出名,不是他有钱,而是他的好色,他的超市聘女工,只要稍有一嘎嘎漂亮的,他基本都玩过了,用钱行不通就用强。 小道消息,他来漕运市一年多,睡过的女孩子,没得五百也有四百了,平均差不多一天一个的样子。 今晚他在天虹饭店喝酒,遇上宋春花,就恋上了,当场就要强上,不想宋春花脾气刚烈,居然真跳了楼。 “老子肯定要嫩死他。”牛大根像头发了疯的公牛,不时的吼一声:“老子不嫩死他,就不是男人。” 几个哥们硬拽着,王富贵也劝:“既然报了警,自然有法律来主持公道,他死定了,你先不要太冲动。” 边上几个哥们也这么说,牛大根虽然不肯罢休,但被拽住了,也冲不外去。 后来警员带走了赵大少和酒楼老板,宋春花的尸体也运走了,王富贵几个则把牛大根拉回宿舍,王富贵在路上买了几瓶白酒,几个人劝牛大根喝酒,喝醉了,也就睡觉不闹了。 王富贵也没回家去,陪着睡了一晚。 第二天,牛大根醒来,又豪叫了一阵,不过没得昨天晚上那么激烈了,其他人要培训,王富贵就陪着牛大根。 到局里打听情况,打听不到,黄紫烟不在,还好牛大根叔叔也是警员,却也说不清楚。 当天下午,宋春花的家人来了,农村里的,爸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有个哥哥,看上去也呆头日脑的。 看到宋春花家人,牛大根反倒更难为情了,王富贵也就劝他:“宋春花爸妈也已来了,肯定会有个说法的,你放心,赵大少肯定跑不了。” 牛大根发狠:“他就是蹲牢了,我也要里去捅他一刀。” 话是这么说,倒也没得什么行动,后来傍晚时候,他家里打电话来,叫他回去,说他叔叔有话跟他谈。 他回家,车也不要了,说开着伤心,让王富贵开回来。 第114节 一手盖天 王富贵回来,跟胡夏香说了,胡夏香是个心善的女人,连连感叹,眼框都有点发红了,说:“我还说她为人轻浮呢,倒是我贫嘴了,可惜了一个好女孩子。” 又问王富贵:“赵大少该会蹲牢吧。” “蹲牢。”王富贵哼了一声:“逼死人命,笃定是死刑。” “该。”胡夏香喊好:“下油锅才好,那个赵大少,真不是个人。” 到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王富贵正打算睡觉,牛大根突然给他打电话说赵大少给放了。 王富贵大吃一惊,急忙赶到市里,在牛大根家里,见到了牛大根,牛大根父母都在,还有一个穿警服的,是他叔叔。 牛大根通红着眼睛,却给挡着出不去,像头关在笼子里的老虎。 牛大根叔叔叫牛软旦,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对王富贵道:“你是富贵吧,劝劝大根,不要瞎来。” “我要杀了他。”牛软旦这话,反而刺激了牛大根,跳起来喊,不想他妈一下就跪在他眼前,拽着他哭:“你先杀了我吧,你先杀了我吧。”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连忙伸手去扶,牛大根他爸在边上则板着脸:“这天下的女人都死光光了?她又不是对象,你又没娶她,关你屁事啊,神经病。” 这情形好像有点不对头,王富贵不明所以,把牛大根拽进他自己房里,一问,立马就又惊又怒。 原来,案子一夜之间翻过来了,说宋春花根本不是赵大少强上的,而是自己跳楼自杀的,说是经理骂了她,要扣她奖金,她想不开就跳楼自杀了。 然后还找了两个人作证,都说是看着她跳楼自杀的,用不着说,这两个人,自然也是赵大少收买了的。 本来楼道上有监控,宋春花是在赵大少包间里传菜的,也是在他包间里出的事,这就是铁证,可酒楼方面却说监控刚好坏了,没得记录。 然后警局方面,说宋春花衣服没得撕扯的痕迹,又查了身体,也没得什么体液之类的证据,跟赵大少一块喝酒的几个人,也都帮赵大少作证,说根本就没见过宋春花这个人。 而宋春花家人,听说是给了二十万,宋春花他哥也肯了,连夜火化了宋春花尸体,再连夜把宋春花骨灰送回家去了。 人死了火化了,人证和物证一起没得了,宋春花一命归西,赵大少没得到应有的惩罚,出来了,这个案子,就这么了结了。 现在就牛大根一个人在闹,局里也晓得,所以让牛大根的叔叔回来劝劝他,牛大根的父母当然也不会让牛大根去给宋春花报仇什么的,就是谈个朋友,至于给自己惹祸上身么? 王富贵非常惊怒,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但一时也只能劝着牛大根,不能火上加油啊。 后来牛大根他妈妈又里来了,又跟王富贵哭诉,又对牛大根哭喊:“你要是敢去惹这个祸,我就先去跳楼,省得我来给你送牢饭。” 牛软旦也里来说:“局里已经不让提这事了,你要真管不好自己,我就把你送到看守所去,关你个几天,哪天清醒了,哪天送你外来。” 牛大根眼睛通红,呼呼的喘着粗气,后来自己买了一瓶酒来,一顿猛灌,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他这个脾气,王富贵倒是晓得的,生了气,灌顿酒,酒醒了,人也就认怂了。 看牛大根睡了过去,王富贵就从牛家外来,他心中气不忿,开着车,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孟树贞的别墅门口。 “对,找孟副县令秉持公道,局里休想一手盖天。” 他先给孟树贞打了电话,孟树贞听说他人在门外,倒是惊咦了一声:“你里来吧。” 辣姐跟馒头都在,小铁门是关着的,辣姐下来开的门,看清是王富贵,眼神就有点不大高兴,王富贵只好陪了个笑脸。 王富贵上了楼,孟树贞倚靠在沙发上看国际新闻,跟以前的打扮差不多,手中端着杯葡萄酒。 王富贵发现,她很欢喜喝酒,而从馒头的嘴里他还晓得,之前的孟树贞,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拼命喝酒,然后把身上衣服全脱了,拼命掼东西。 但自打逆推了王富贵后,倒是没见她发过酒疯了。 “孟副县令。” 王富贵喊了一声。 孟树贞冷冷的看着他,王富贵想起来了,但又喊一声:“树……树贞。” 孟树贞并没答应他,嘬了口酒,冷冷的扫一眼王富贵:“你怎么来了?” 她目光太冷,王富贵一时不晓得怎么回答,孟树贞哼了一声:“这回就算了,下回你要记住,我不要你,你就不能来。” “是,是。”王富贵连忙头直点,解释:“是这样子,市里发生了一起案子,我特地来跟你汇报一下。” 孟树贞目光太冷,他不晓得用什么样的词汇说,只好说汇报。 他就把宋春花的事说了,说到后来,激愤起来,道:“他们做得太过分了,竟然就这么草菅人命,所以我才来向你来汇报的。” 他说的过程中,孟树贞一直冷冷的看着他,既不岔嘴,也不阻止他,王富贵说完了,她仍是那个样子。 王富贵一时倒不晓得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道:“树……树贞,这件事,是局里弄虚作假,太过分了,我看不顺眼,所以来向你汇报。” 孟树贞站起来,缓缓走到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挑着他下巴,看着他的眼睛。 她的目光非常明亮,却带着逼人的冷意,王富贵给她瞅得吃不消,只好耷下目光。 孟树贞却又走到柜台边,又斟了一杯酒,身子斜倚在柜台上,玲珑剔透,她身材虽然不那么夸张,但真的是一个非常精致的美人。 要是不看她的眼睛,真的到处都美,特别是在这种粉黄灯光下,肩如刀削,精巧的吊带,更带着诱人的娇媚。 可她眼中的逼人冷意,却让任何男人欲望全没得了,不敢亵玩。 王富贵甚至都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前几天,他认为孟树贞亲切了些的,特别是完事后,他抱着她清洗,孟树贞时不时的会给他一个娇憨的笑。 那不是癫狂时的妩媚与变太,倒像是夫妻之间的宠爱,可为什么今晚又变回到以前了呢? 她生气了,就为了他主动来找她吗? 第115节 我要叫他死无全尸 孟树贞脸上却突然显出了个笑脸:“你的意思,是要我来帮你?” “是。”王富贵点头又摇头:“不是,你是副县令,这件事太黑了,我希望你能秉持公道。” “你希望。”孟树贞脸上的笑意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你凭什么希望。” “啊。”王富贵一时答不上来。 “你是不是以为,上两回的事,你打一个电话来,我就帮你搞定了,所以,你就可以接二连三的对我提出要求了。” “不是。”王富贵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没等他讲完,孟树贞却冷喝一声:“住口。” 她抿了口酒,脸上的笑容已经全消失了:“你记好了,你只是我的一个玩偶,能不能赏给你点什么,全看我的心情,要看我开心不开心,而不在你希望不希望的。” 她说到这儿,眼珠子刀子一样看着王富贵:“滚。” 这一个字,就像刀子一样,恶狠狠的戳进了王富贵心田里。 没错,上回胡百顺住院,还有许大头车子的事,王富贵一个电话,孟树贞立马就给他办了,再加上孟树贞又给他转了正,又把他安排到招商办,也是好心。 所以在王富贵心里,就隐隐以为,孟树贞心里是真的对他好,虽然刚开始是她逆推了他,可在后来,他已经有点心甘情愿了。 所以这几回,每回事后,他都会认真的把她洗的干干净净,给她把被子盖好,还带上房门。 在骨子里,他是个传统的人,男女之间有了那破事,那么,她就是他女人了,他也就是她男人了,相互之间已经有东西紧密相连了。 他没想到,孟树贞会陡然这么给他迎头一棍,他来的时候,就想过孟树贞也可能会不肯的,因为赵大少毕竟是大老板,超市投资超过一千万的。 听说还要包下市机关招待所,要改成四星级酒店,那也要几千万的投资,现在的机关部门,看到投资商,就像没奶的孩子看见了妈一样,也许孟树贞会为难,不会出面,会隐晦的拒绝他。 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孟树贞拒绝的是如此彻底,而且是如此的冷酷无情。 之前她也说过,他就是她的玩物,那会子王富贵没得什么受伤的感觉,因为本来就是嘛,他就是给她逆推的,本来他就是她的玩物嘛,但现在,他却非常的反感。 特别这是为宋春花的事,局里一手盖天,孟树贞作为副县令,不但不问,而且还如此的冷酷无情。 恼怒,屈辱,气愤,王富贵双拳握攥,浑身发颤,好像有满腔热血,在身上滚动,小肚子猛地一热。 狗皇那子孙袋,又拱进了小肚子中,就像朝燃烧着的火里又浇了一瓢油,呼地一下,他浑身都被燎起来了。 “好。”王富贵两眼陡然就放出光来,毒毒的点头:“你们官官相护,不处理是吧,那我就来给他一个报应。” 王富贵气吞牛斗,孟树贞却一点不在乎,轻轻喝着酒,倒是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特别是他突然之间眼发凶光,好像在一瞬间,象变了一个人似的,更让她感到好玩。 她脸上不禁浮上了笑意:“你要给他报应,可以啊,我还喜闻乐见呢,你准备怎么报应他,是打算血溅五步捅他一刀吗?” 她脸上的嗤笑,让王富贵心中怒气更大,他牙咬的嘎嘣嘎嘣响,冷冰冰的道:“明晚这时候前,我要叫他死无全尸。” 说完,他抽身就走,步子刚猛有力,好像带着一阵风,竟像有虎狼之威。 孟树贞怔了一下,手一抬,想要喊住王富贵,最后却又忍住了。 走到窗前,看着王富贵大步迈出了院子,她眼中显出不解之色:“这家伙,还真像一头狼一样,平时老实得要命,一旦发起横来,到还真有点怕人呢,上回也发过一回横,嘿。” 她说是要喜闻乐见,但并不希望再节外生枝,拿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 宋春花的事,王富贵只以为局里一手盖天,他也太无知了点,这么大的事,局里有什么本事一手盖天? 警员,只是一个强有力的维护治安的工具而已,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市机关,市一把手肖如莽亲自拍的板。 王富贵只以为孟树贞很厉害,无所不能,实际上在编置内,她一个常务副县令,权力并没得想象的那么大,像上回换掉孙积霸,她就得借助家族的力量。 要是单凭她,那是绝对办不到的,宋春花这个事也一样,她想翻案,除了朝上报,不然是没得什么办法的。 而孟树贞并不是黄紫烟,她是一个权欲熏心的女人,她有朝上攀登的心,但道德却相当的差劲,做官要为老百姓做主?还是算了吧。 在她眼里,老百姓不如草芥,要是说她要给老百姓做个什么事,倒不如这么说,她是利用做事来积攒功绩,主要目地是为了朝上爬。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是《道德经》里的话,她非常欢喜。 她的目光为什么这么冷,因为她心里根本就没什么道德,当然就缺少铁骨铮铮的豪情。 她心中有着的,只有无尽的权欲,和一天到晚的算计,以及疯狂的野性。 王富贵开车到了林南公园,把面包喊了来,宋春花的事,面包晓得,因为人们在议论,而狗在边上听,所以说,狗的八卦消息,远比人类传的要快得多。 “传下令去,一,给我看着赵大少;二,通知市里所有的流浪狗;三,明天这时候之前,只要赵大少一露脸,就直接咬死他,撕了他,不必再请示。”王富贵眼中目光如电:“我要他死无全尸。” 面包平时在王富贵跟前娇娇媚媚的,这时候王富贵狗皇霸气一露,它骇的浑身发颤,趴伏在地,恭恭敬敬的答应:“一切谨遵狗皇的命令。” 随后令就传下去了,一时之间,全市的大狗无缘无故的狂叫唤,没得人知道,王富贵下了他一生的第一号命令:犬刑! 赵大少一上午都困在家没出门,到下午二点多钟,才准备出门到楚州市,去避一避风头。 上了车,车到门口,他拿卡外来刷卡,旁边陡然蹿外来一条狼狗,一下咬着了他的手,死命朝外拖。 赵大少大声惨叫,门口的保安也大声吓唬着,赵大少吃疼不住,开了车门。 突然前后左右墙旮旯,还有马路对面,蹿过来数不清条狗,大小不一,起码有上百条,一下把赵大少拖翻在地,一顿狂咬。 房间里的保安本来想外来帮忙,看到这个场面,完全骇呆了,以至于都忘了打电话报警,就那么呆看着。 第116节 是不是你干的 前后不到十分钟,赵大少就让狗咬得七零八落了,只剩一堆白骨,而头,则被撂到了对面的垃圾里,肠子都拽外来,绕着保安亭围了一圈。 死状非常惨,就算是那些有经验丰富的老法医也没见过,当年轻的助手法医当场就吐了。 下完令,王富贵一直待在林南公园,直到面包传来消息,赵大少被犬刑结束了,他才开着车回农货队。 胡夏香看他神色不大对劲,问道:“怎么了,受凉感冒了吗。”伸手来摸他脑门。 王富贵却伸手一下就把她抱了起来,胡夏香呀的一声喊,娇嗔:“这大白天的,发的什么驴性啊。” 王富贵根本没睬她,抱到床上,一通狠狠的发泄,精一泄,狗皇子孙袋就自己滑了下去。 孟树贞是在下午六点多接到的消息,登时惊住了。 昨天晚上王富贵撂下狠话,她也没在意,只打了电话,让警方多留意一下赵大少的安保,还有派人盯紧了王富贵的车。 要是王富贵到赵大少周围转悠,那就把他抓起来,后来晓得王富贵始终待在林南公园,她也就没注了意,只以为王富贵一个人在生闷气而已。 至于王富贵说什么让赵大少死无全尸,她更是当着一个笑话来看的。 但在这时,她突然就想起了王富贵说的话,因为赵大少真的死无全尸,就算找到脑袋凑起来,身上也没得一块完整的肉了。 “他是讲过这话的啊?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孟树贞百思不解:“近一百条狗,死无全尸,难不成狗是他叫去的,可他一直在林南公园待着的啊?” 前想后想,特别想,还是不得其解,孟树贞拨打了王富贵的电话,王富贵的电话却关机了,气得她差一嘎嘎掼了电话。 她不晓得,王富贵在胡夏香身上狠狠发泄一番后,非常疲劳,又一夜没睡,干脆就睡了一大觉,到七点半左右,胡夏香弄好饭菜了,才喊他起床吃饭。 王富贵习惯的看了下手机,才知道没得电了,充上电,也不去管了,跟胡夏香一块看电视,胡夏香欢喜看古装剧,王富贵也欢喜看,看到快九点,手机响了,王富贵一看,孟树贞来的。 他先前没想那么多,这时候才突然想起:“呀,我让狗咬死人的事,孟副县令是晓得的,这下如何是好,她会不会怀疑我,也许昨天晚上的话,她就没信吧。” 一时就有些后悔,昨天晚上为什么要那么激动,要在孟树贞跟前讲出来呢,当然,那也是有原因的,他是真给孟树贞气着了,心中激动,不过这时候就有点后怕了。 电话响了几次就不响了,王富贵以为就这么算了,不想孟树贞是那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过了四十分钟这样子,屋外陡然有车子在响,而且还在自家门前停住了,在外面不停地点着喇叭。 这情形不对头,王富贵心中莫名的嘣嘣跳,到门口一看,果真是孟树贞的车。 “孟……孟副县令。” 他走到车窗前,看到孟树贞带着寒气的目光,心里一下子就发虚了,孟树贞竟晓得他住在这儿,而且还直接杀到他家里来,他真的是骇到了。 “上车。” 孟树贞冷喝一声,王富贵那敢不听她的,回头跟胡夏香打了声招呼,只说同事找有事,上了车,车子嗖一下开出去,倒没回市里,而是上了林南水库的大坝,孟树贞之前带王富贵来过的。 半路上,孟树贞一直没讲话,王富贵偷瞄她的脸庞,微弱的灯光下,她的脸庞如刀削,如玉刻,美妙精致,却又骄气冷漠,让王富贵不由自主的觉得心中发冷。 “她肯定想到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富贵心中忐忑,不晓得该怎么办是好。 到水坝上,孟树贞停下车,按动电钮把车座放平,扭头对王富贵道:“脱掉衣服。” “啊。”王富贵一路想的,是怎么应答孟树贞的问话,没想到她先叫他脱掉衣服,愣了一下。 “快点脱。”孟树贞狠狠的盯着他,目光像狼一样。 王富贵哪敢不脱,前几回本来有点习惯了,今晚却又有点不自在了,手指打着颤,就像电视里那些给老爷强上的丫环。 还好,他脱衣服的同时,孟树贞也在脱了,套裙里,是真丝的白玉山罩,黑丝连裤袜,再里面是一条的紫色的贴身小内。 孟树贞身子伏下来,两手捧着王富贵的脸,手指在他脸上抚摸着,然后凑下唇亲了一下,但不像之前那样拼命的吻了,亲一下她就抬起脸来了,脸上是内媚的笑。 这个女人,她这么笑的时候,很像电视里的那些女狐狸精,真的很狐媚,但是,不要看她的眼睛,她眼睛的深处,总有一种叫人心里害怕的东西。 就像美丽的美女蛇,你永远要防着它,它随时都会咬你一口。 “你就这么害怕我。”孟树贞的笑,声音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轻重缓急的恰到好处,这个女人啊,真的是处处都漂亮,只要把她的眼捂上,就听她的声音,就能让世界上所有的男人情动起来。 她是如此的精致如此的美,而且她还是副县令,如此精致高雅的女人,这样的媚态,是个男人都会情动,但王富贵却不假思索的点头:“是。” 孟树贞咯的笑了一声:“怕我什么?” “不晓得。”王富贵摇头。 孟树贞又笑了一声:“说。” 王富贵哪敢不说,想了想:“好像都怕。” 又想了想:“特别是你的眼睛。” “咯咯。”孟树贞笑的非常欢喜,身子晃动,差一嘎嘎掉了,王富贵忙扶稳住她的腰,柳腰盈盈一握,触手滑腻。 孟树贞笑的好像身子都没得骨头了,俯下身来,吻他,王富贵也就回吻她。 他下午跟胡夏香疯过一把后,直接就睡了,澡也没洗,还担心有生豆芽味,孟树贞嫌弃,但孟树贞好像并不在乎这个。 看着孟树贞丁香轻吐,这么一个绝色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副县令,却愿意为他舔这个,讨他欢心,王富贵心中,一时又升起了丝丝柔情。 可惜他高兴的有点早,孟树贞陡然抬脸,嘴角还带着一丝王富贵的体液,目光却又已寒冷如冰:“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 王富贵刚惬意得眼眯起来,听了这话,一愣。 “是不是你干的?” 孟树贞又问了一句,她目光如剑,好像要把王富贵看透。 她这目光,彻底把王富贵骇到了,不由自主的点头:“是。” 第117节 你真好,你真的是头驴 孟树贞眼珠子陡然一亮,她只是怀疑,这么问王富贵,也带着讹诈的味道。 因为这事真的太怪了,王富贵人在林南公园,却能指挥狗在市中心把赵大少咬死,这也太玄乎了。 完全超出了孟树贞的想象之外,她从来都不信迷信的人,对所有鬼怪之事,从来抱着不屑一顾的态度。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王富贵竟然真的承认了,是他干的,这就引起了她无限的好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敏锐的眼睛,牢牢盯着王富贵眼珠子:“说。” 王富贵给她喝得一颤,忙道:“是一种药。” “药?” 孟树贞眼珠子微微一凝,那目光,真如锋利的刀一般,狠狠的刺进王富贵眼睛里,王富贵相信,这世上,没得人,能在这两只眼睛面前玩假。 还好,孟树贞事前腾给了王富贵思考的时间,他在来的路上,就把腹稿打好了。 这时候被孟树贞一紧盯一恐骇,脑子想也来不及想,毫不犹豫的说:“这是一种药,是我师父留给我的,狗鼻子特别灵,很远都能嗅得到。” “只要这种药撒在赵大少身上,狗嗅到了,就会发疯的咬他。” “不对。” 想骗孟树贞并不容易,她微一沉吟,摇头:“你一直在林南公园里,药是怎么弄到赵大少身上的?” “她真的让人跟踪我。”王富贵心中骇得一跳,观音保佑,他事先也想到了这一点的。 这时候没得必要多想,道:“昨天晚上,肥茄子就想要捅死赵大少的,肥茄子叫牛大根,是宋春花的男朋友,他怕赵大少逃掉,就让我事先把药弄在赵大少身上。” 随又补了一句:“他是协警,认得里面的人。” 这解释就无懈可击了,孟树贞总算不再怀疑,点点头,眼珠子一转,道:“那药你还有没?” “药是没得了,是我师父朱大昌留下的,本来就不多了,昨天晚上都用完了,不过,我有我师父的药方,应该能配得出来。” “应该能配出来。”孟树贞总算笑了,点点头:“很好。” 她笑的很美,可王富贵却有点打摆子,这样子的美女,而且是手握重权的副县令,难道她想要这药?她要这药干什么。 “你确定能配出来的,对不对。”她冲着王富贵笑,很狐媚,甚至带了一点巴结的味道了。 但王富贵绝不会幼稚到相信她会巴结他的地步,他只能确定一点,要是他说配不出来,或者不肯配,她一定会整治他。 “我可以试试。” 他只能这么答。 孟树贞笑了:“不错,居然敢杀人,我倒是把你看错了,好,这样子更有味。” 她俯身又吻他。 这夜的孟树贞,特别的疯狂,比王富贵在胡夏香身上还要疯狂,不过也没得什么好奇怪的,她本来就是一个疯狂的女人。 事后,王富贵把她拽进车里,她却不肯穿衣:“别碰我,我都要散架了。” 她的声音好像都在发软,先前的凌锐,在这时候再也没得了,看到她这样子,王富贵一时半会竟有点沾沾自喜了。 “女人,终归是女人。”他笑了笑,他笑了笑,衣服穿停当了,回头望一眼孟树贞,孟树贞四仰八叉地躺着,就像被狂风暴雨狂虐过的花儿,竟让他产生一种怜惜的感觉。 “我的女人。”他的目光在孟树贞两腿间瞄了一眼,心中闪过一个以前没得过的想法。 车开到孟树贞别墅,辣姐跟馒头都不在,王富贵问过馒头,孟树贞在市里还有一套房子,她有什么私密事的时候,会打发辣姐带着馒头到那边睡。 王富贵在孟树贞包里翻出钥匙,车开里去,回来又把铁门关好,这才把孟树贞抱上楼,到卫生间里把她里里外外清洗干净了,放到床上,孟树贞竟已经睡过去了。 她睡着时的神态,散发着一种恬静。 王富贵一时心动,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下,不过孟树贞一蹙眉头,他又骇了一大跳,把被子帮她盖好,再小心的关好门窗,这才轻手轻脚的下楼,又把大小铁门关好,租了个车回家。 胡夏香没睡,还在等着他呢,睡眼朦胧的,见了他问:“你同事怎么大半夜找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没得什么急事。”王富贵摇头:“就是晓得我马上要提干了,拉拉关系而已。” 他这话,随嘴就瞎说外来了,胡夏香却很相信,因为现在就是这个风气,甭说是科级干部,就是那农村的村长,也时常有人半夜上门去送礼呢。 王富贵要是提上科级了,以后放到乡下来,那直接就是镇长的级别呢,有人半夜扯半系,很正常。 胡夏香因此就很高兴,腻在王富贵怀里,要王富贵驮她上去,到床上又在他怀里撒娇。 换了别的男人,刚跟孟树贞那么疯过一场,肯定是暂时不兴,但王富贵没得这个问题,胡夏香主动想要,他高兴着呢,开心高兴的,又跟胡夏香做了一场风月。 胡夏香最终也瘫在他怀里,嘴里嗫嚅:“富贵,你真好,你真的是头驴。” 王富贵便更沾沾自喜。 第二天,牛大根打电话来,在电话里大嚷:“富贵,你快来,赵大少遭报应了,他遭报应了啊。” 王富贵便假装不晓得,到市里,牛大根喊了一帮子老弟兄,一大早就要到酒楼庆贺,眉飞色舞的讨论赵大少被狗咬死的事。 当然也都奇怪,说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但赵大少是坏事做多了,老天爷报应他了,这一点,大家都承认,而并没得任何人怀疑,那些狗是受人指派的,那也太神乎其神了。 王富贵本来还稍微有点担心呢,听了这些议论,也就放心了。 酒喝到快中午,牛大根几个都醉了,王富贵还好,他没得酒量,就喝了啤酒,倒是没有醉,开了房,把牛大根几个扶进去,也就没得必要再管了。 他们又不是女孩子,没得人会在酒后逆推他们,酒醒了,自然就会回去的。 王富贵开了车,刚准备回家,却意外接到刘怡甜电话:“我在机场,快来接我,二十分钟不到,我就要让人抢走了!” 王富贵听了发笑,他刚准备驶出市区,把车头一甩,就上了奔机场的高速,追风逐电,二十几公里,就真用了二十分钟,机场就在郊区,路没堵,前后一共用了半小时的样子,就看见了刘怡甜。 第117节 你真好,你真的是头驴 孟树贞眼珠子陡然一亮,她只是怀疑,这么问王富贵,也带着讹诈的味道。 因为这事真的太怪了,王富贵人在林南公园,却能指挥狗在市中心把赵大少咬死,这也太玄乎了。 完全超出了孟树贞的想象之外,她从来都不信迷信的人,对所有鬼怪之事,从来抱着不屑一顾的态度。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王富贵竟然真的承认了,是他干的,这就引起了她无限的好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敏锐的眼睛,牢牢盯着王富贵眼珠子:“说。” 王富贵给她喝得一颤,忙道:“是一种药。” “药?” 孟树贞眼珠子微微一凝,那目光,真如锋利的刀一般,狠狠的刺进王富贵眼睛里,王富贵相信,这世上,没得人,能在这两只眼睛面前玩假。 还好,孟树贞事前腾给了王富贵思考的时间,他在来的路上,就把腹稿打好了。 这时候被孟树贞一紧盯一恐骇,脑子想也来不及想,毫不犹豫的说:“这是一种药,是我师父留给我的,狗鼻子特别灵,很远都能嗅得到。” “只要这种药撒在赵大少身上,狗嗅到了,就会发疯的咬他。” “不对。” 想骗孟树贞并不容易,她微一沉吟,摇头:“你一直在林南公园里,药是怎么弄到赵大少身上的?” “她真的让人跟踪我。”王富贵心中骇得一跳,观音保佑,他事先也想到了这一点的。 这时候没得必要多想,道:“昨天晚上,肥茄子就想要捅死赵大少的,肥茄子叫牛大根,是宋春花的男朋友,他怕赵大少逃掉,就让我事先把药弄在赵大少身上。” 随又补了一句:“他是协警,认得里面的人。” 这解释就无懈可击了,孟树贞总算不再怀疑,点点头,眼珠子一转,道:“那药你还有没?” “药是没得了,是我师父朱大昌留下的,本来就不多了,昨天晚上都用完了,不过,我有我师父的药方,应该能配得出来。” “应该能配出来。”孟树贞总算笑了,点点头:“很好。” 她笑的很美,可王富贵却有点打摆子,这样子的美女,而且是手握重权的副县令,难道她想要这药?她要这药干什么。 “你确定能配出来的,对不对。”她冲着王富贵笑,很狐媚,甚至带了一点巴结的味道了。 但王富贵绝不会幼稚到相信她会巴结他的地步,他只能确定一点,要是他说配不出来,或者不肯配,她一定会整治他。 “我可以试试。” 他只能这么答。 孟树贞笑了:“不错,居然敢杀人,我倒是把你看错了,好,这样子更有味。” 她俯身又吻他。 这夜的孟树贞,特别的疯狂,比王富贵在胡夏香身上还要疯狂,不过也没得什么好奇怪的,她本来就是一个疯狂的女人。 事后,王富贵把她拽进车里,她却不肯穿衣:“别碰我,我都要散架了。” 她的声音好像都在发软,先前的凌锐,在这时候再也没得了,看到她这样子,王富贵一时半会竟有点沾沾自喜了。 “女人,终归是女人。”他笑了笑,他笑了笑,衣服穿停当了,回头望一眼孟树贞,孟树贞四仰八叉地躺着,就像被狂风暴雨狂虐过的花儿,竟让他产生一种怜惜的感觉。 “我的女人。”他的目光在孟树贞两腿间瞄了一眼,心中闪过一个以前没得过的想法。 车开到孟树贞别墅,辣姐跟馒头都不在,王富贵问过馒头,孟树贞在市里还有一套房子,她有什么私密事的时候,会打发辣姐带着馒头到那边睡。 王富贵在孟树贞包里翻出钥匙,车开里去,回来又把铁门关好,这才把孟树贞抱上楼,到卫生间里把她里里外外清洗干净了,放到床上,孟树贞竟已经睡过去了。 她睡着时的神态,散发着一种恬静。 王富贵一时心动,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下,不过孟树贞一蹙眉头,他又骇了一大跳,把被子帮她盖好,再小心的关好门窗,这才轻手轻脚的下楼,又把大小铁门关好,租了个车回家。 胡夏香没睡,还在等着他呢,睡眼朦胧的,见了他问:“你同事怎么大半夜找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没得什么急事。”王富贵摇头:“就是晓得我马上要提干了,拉拉关系而已。” 他这话,随嘴就瞎说外来了,胡夏香却很相信,因为现在就是这个风气,甭说是科级干部,就是那农村的村长,也时常有人半夜上门去送礼呢。 王富贵要是提上科级了,以后放到乡下来,那直接就是镇长的级别呢,有人半夜扯半系,很正常。 胡夏香因此就很高兴,腻在王富贵怀里,要王富贵驮她上去,到床上又在他怀里撒娇。 换了别的男人,刚跟孟树贞那么疯过一场,肯定是暂时不兴,但王富贵没得这个问题,胡夏香主动想要,他高兴着呢,开心高兴的,又跟胡夏香做了一场风月。 胡夏香最终也瘫在他怀里,嘴里嗫嚅:“富贵,你真好,你真的是头驴。” 王富贵便更沾沾自喜。 第二天,牛大根打电话来,在电话里大嚷:“富贵,你快来,赵大少遭报应了,他遭报应了啊。” 王富贵便假装不晓得,到市里,牛大根喊了一帮子老弟兄,一大早就要到酒楼庆贺,眉飞色舞的讨论赵大少被狗咬死的事。 当然也都奇怪,说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但赵大少是坏事做多了,老天爷报应他了,这一点,大家都承认,而并没得任何人怀疑,那些狗是受人指派的,那也太神乎其神了。 王富贵本来还稍微有点担心呢,听了这些议论,也就放心了。 酒喝到快中午,牛大根几个都醉了,王富贵还好,他没得酒量,就喝了啤酒,倒是没有醉,开了房,把牛大根几个扶进去,也就没得必要再管了。 他们又不是女孩子,没得人会在酒后逆推他们,酒醒了,自然就会回去的。 王富贵开了车,刚准备回家,却意外接到刘怡甜电话:“我在机场,快来接我,二十分钟不到,我就要让人抢走了!” 王富贵听了发笑,他刚准备驶出市区,把车头一甩,就上了奔机场的高速,追风逐电,二十几公里,就真用了二十分钟,机场就在郊区,路没堵,前后一共用了半小时的样子,就看见了刘怡甜。 第118节 我还特想你了 深秋晴朗,天气热,刘怡甜淡粉色衬衫搭配白色九分裤、小白鞋,腰间系一条褐色细腰带,有种二十一世纪港岛美人的风韵,很简单的装束,却给人一种很强的时尚气息。 加上她娇美的脸蛋,远比一般女孩子挺拔的胸,站在那儿,就像一株盛开的丁香花,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 王富贵看到刘怡甜的时候,正有一个魁梧的平顶头男子站在刘怡甜边上,信口开河的讲着什么,不远的地方还有几个人在盯着,好像只要平顶头男子一被刘怡甜撵走,他们就立马补上来。 刘怡甜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偶尔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让那平顶头男子更兴奋,满脸都能发出光来。 不过他的末日,在王富贵喊出一声怡甜后就来到了。 “富贵。” 听到王富贵的喊声,刘怡甜一下子跳起来,小鸟一样飞到王富贵眼前,王富贵还想和她问个好、握个手呢,她却手一伸大咧咧就挽住了王富贵的膀子。 “你要再不来,我真就给人家掳走了。”刘怡甜嘟着小嘴,朝王富贵撒娇,小腰还拧了一下,转过身对平顶头男子挥了挥手:“谢谢你跟我愉快的聊天,再见。” 平顶头男子脸上急忙挤出个笑脸,刘怡甜却已经别过了脸,又朝王富贵撒娇了:“我肚子都饿瘪了,不管了,我要吃好多好吃的东西。” “好,好。”王富贵答应着,帮刘怡甜拖上行李箱,又难为情的冲平顶头男子笑了一个,他是个地道人啊,平顶头男子回敬他的,却是一脸吃过粪的神情。 上车,到了酒店,带刘怡甜到外面小吃一条街吃过东西后,刘怡甜便说要到蜈蚣谷去。 王富贵不晓得什么事非要这么急,道:“要么明天吧,这时候过去,到神女观,天都差不多已黑了,什么也看不到啊。” “我们就看星星吗,天上的星星是很美的。”刘怡甜坚持,搓着手道:“我们今晚不睡在慈太婆家,我们还在神女峰后面的山坡上睡,行不行。” “不怕大狗熊了?”王富贵笑。 “才不怕。”刘怡甜呵呵笑,双臂展开,做了个熊抱的样子:“真的要是有熊,我就赏它一个拥抱,看我抱不死它。” 她说着,自己倒呵呵先笑了起来。 王富贵自然是一切服从她的安排,开着车,朝蜈蚣谷飞奔,到南闸镇上停了车,步行上山。 慈太婆看到刘怡甜,相当高兴,刘怡甜也会为人,她还专门给慈太婆带来了礼物,更哄的慈太婆喜笑颜开。 王富贵在一边看着,也呵呵的笑,心下想:“怡甜这孩子很懂事,倒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城里大小姐。” 不过刘怡甜说晚上想去山上睡,慈太婆就不大乐意了,但刘怡甜嘴甜会哄人,最终是吃过慈太婆早早弄好的饭,然后王富贵背起背包,两个人就上了山。 王富贵笑:“慈太婆好像牙疼了。” 刘怡甜咯咯笑:“太婆才没呢,她最知道我们了,说我们小青年,就是想要浪漫。” 王富贵便笑,道:“怡甜,你这么着急的进谷来,到底什么事啊,是不是还有了什么疑问。” “不是的。”刘怡甜摇头:“我就想看星星了,然后。”她对着王富贵娇甜一笑:“我还特想你了。” 王富贵呵呵笑,刘怡甜小鼻子一耸:“怎么,不相信我的话,真不够朋友。” 王富贵连连点头:“信,信。” “这还差不多。”刘怡甜笑得甜,然后就跑起来了:“我先上来的。” 高兴的神情,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生火,我们烤栗子吃。” 到山顶,刘怡甜指使王富贵:“慈太婆送给我的栗子,说用火烤着吃,很香的呢。” 王富贵当然赞同,太阳虽已下山,但还有一点余光,找柴禾还是能看见的。 刘怡甜说是见了大狗熊也不害怕,但实际上,这回她是学乖了,紧紧跟着王富贵,或者说,让王富贵紧紧跟着她,她拾柴,王富贵就拿着,抱不下了就两个人一起放回来,再去拾。 拾了一堆柴,天也擦黑了,生起火来,刘怡甜兴致昂扬的说她要来生火,自己却又不会,凑到火星跟前吹,一阵风来,呛得她咳嗽起来。 王富贵看了好笑,把火烧旺起来,刘怡甜还撅着嘴生气,不过王富贵说能烤栗子了,她才开心高兴起来。 王富贵让她来烤栗子,自己先把睡觉的蒙古包支起来,偶尔的回头望一眼刘怡甜,火光照着她的脸,雪白干净,特别的好看,不过王富贵隐隐约约感到,她好像有心事。 “难不成刘家又不准备来投资了?” 他心中有这个预测,不过他不准备讲外来,要是刘家真的不来投资,他虽然会扫兴,但他不一定会怪刘怡甜。 要是刘怡甜真的是因为不来投资,而跑这么远来跟他说声对不起,他只会感谢她。 王富贵支好蒙古包,坐回火堆边,道:“想什么呢?” 刘怡甜摇头:“没。” 火中的栗子已经熟了,陡然啪的一声炸响了。 “呀。”刘怡甜骇了一大跳,随后就嘟着嘴朝王富贵撒娇:“我要吃。” “好。” 王富贵拿根棍慢慢拨外来,在手中来回翻了几下,吹冷了一点,然后扒开壳子,银白色的栗子肉,冒着丝丝热气,看上去就非常鲜嫩。 刘怡甜伸出葱白的手指,从王富贵掌心中把栗子肉捏起,小小咬了一口,直点头:“呀,好吃。” 随手居然伸到王富贵嘴边来:“你也吃一口,真的好好吃呢。” 她咬过的,让王富贵再咬,王富贵倒是不怕脏,而是因刘怡甜的这种亲近,让他有点难为情。 吃同一个东西,这只有恋人才有可能出现的情形啊,而刘怡甜跟他虽然这么亲近,好像也还没到这个地步吧。 “怎么了,嫌脏啊。”刘怡甜嘴巴立马就嘟了起来。 “没,哪儿。”王富贵连忙直摇头,连忙张开嘴咬了一口,栗子本来就不大,他也没看,一下把刘怡甜的手指头也咬在了嘴里。 “呀。”刘怡甜一声惊呼,栗子全掉进他嘴里了,手直甩着,嘟着嘴:“呀,人家的手指你也要吃,太变太了吧。” 王富贵不好意思的挠头,这时候火中又啪的一声,刘怡甜又喊起来:“我还要吃,呀,又炸了一颗呢,快,快。” 王富贵把炸开的拨外来,扒了皮,刘怡甜捏过去,咬一口,居然又送到王富贵嘴边来,嘴巴还嘟着:“这回不准咬人家手指了,不然我就咬回来。” 第119节 我感觉好暖和哦 王富贵这回小心了,小小的咬着栗子,想不到刘怡甜手没松,只能咬一点,刘怡甜收回手,竟然把剩下的塞进了自己嘴里。 “我咬过了的她还吃,不怕我的口水啊!”王富贵一时都有点呆住了,刘怡甜却好像毫不在乎,又催他:“真好吃,真香啊,再烤嘛,又爆了又爆了。” 王富贵稳了稳神,又拨了三颗栗子外来,依葫芦画瓢,他扒开壳了,刘怡甜拿过去,咬一小口,就会递到他嘴边,让他再咬一口,然后她再放到自己嘴里。 王富贵嘴里嚼着栗子,心里却不晓得是种什么感觉。 刘怡甜这样子的富贵大小姐,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豪门之女啊,三更半夜的,跟他到这山里孤男寡女的,烘烤栗子,而且还是一人吃半口。 这样子的情景,只在电视上见过,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后来趁着刘怡甜不注意,他偷偷的拧了一下腿,疼,很疼,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梦中。 可是,为什么呢? 吃过一会儿栗子,刘怡甜就说吃饱了,这时候星星都已经出来了,刘怡甜就让王富贵陪她看星星,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后来刘怡甜突然打了个寒噤,王富贵忙问:“冷吗?” 刘怡甜点点头:“有点儿。” 她这身打扮,在山外可以穿,在山里,特别是太阳下山后,是显得单衣薄裳了点,王富贵道:“你包里有衣服没,多穿一件衣服吧,要么就早点儿睡。” “不要。”刘怡甜撅着嘴直摇头:“人家专门是来看星星的,富贵,你把火熄了好不好,这样子看星星就清楚。” 火熄了那不是更冷?不过王富贵看到刘怡甜期待的眼神,也不好不肯,就把柴移开,火头渐渐就小下去了,山风再一吹,王富贵都感到有点冷,道:“怡甜,你还是多穿一件衣服吧。” 女孩子的包,他不好去瞎翻,只能劝说,却不能代劳。 刘怡甜摇了摇头,朝他身边挪了一下,身子轻轻挨到他身上,道:“富贵,你抱着我好不好?” 这话,真的太出乎意料了,王富贵僵在那儿,一时真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在机场的那时候,刘怡甜直接挽住了他的膀子,但那个情况不一样,更像是有向平顶头示威的意思。 而且挽着膀子跟把整个人抱着,意思也完全不一样啊。 刘怡甜却好像没想到这其间的区别,又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冷。” 这两个字,特别的娇嗲,特别的诱人,王富贵再不犹豫,伸出膀子,搂住了刘怡甜的肩膀。 刘怡甜扭头朝他甜甜一笑,整个人就拱进了他怀里,见王富贵动作有点僵硬,想抱又不敢抱的样子。 她拉王富贵的手:“你两手这样子箍着我嘛,看你笨的,连狗熊都比你聪明,人家狗熊还知道给人一个熊抱呢。” 她说着,自己呵呵的先笑了起来。 王富贵给她笑得难为情起来,也胆大了些,双臂合拢,把刘怡甜整个人抱在怀里。 刘怡甜跟黄紫烟差不多,胸脯特别挺拔,其它地方倒没得多少赘肉,反而显得特苗条,抱在怀中,有一种很娇弱的感觉。 刘怡甜不讲话,王富贵则无话可讲,鼻中嗅着淡淡的香味,他一时半会竟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以前的古装戏里,那些进山的村民,在山里遇见仙女,是不是也是我这样子的感觉。” 一时之间,他感到自己化身成了戏台上卖身葬父的董永,来到傅家湾给傅员外帮长工,遇上了七仙女,是真是假,已不晓得真假了。 刘怡甜有时讲个一两话,有时不讲话,显得特别的安静。 她平时老是在笑,王富贵这时候却觉得,她实际上是个很恬静的女子,她想笑对生活,但也许更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不对任何人笑。 王富贵不晓得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但这个想法就是这么生外来了。 “她虽然是富贵大小姐,但也许也有为难的地方,特别还是父母离了婚。” 这么想着,王富贵心中竟生出一种爱惜之意,抱着刘怡甜的膀子也紧了紧。 刘怡甜感觉到了,扭头朝他笑了一下:“富贵,你这么抱着我,真暖和。” 王富贵心里,不晓得为什么,那种爱怜的想法更重了,于是又抱紧了一下,刘怡甜脸上的笑意便更甜了。 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也不晓得过了多长时间,王富贵说:“睡了吧。” “嗯。”刘怡甜点头,跳起来,说:“睡前先要洗手脸的。” 王富贵道:“那我烧一点热水。” “不要那么麻烦。”刘怡甜摇头,拿过小包,竟然还给王富贵带了条毛巾,道:“我们到下面小河边去洗吧。” 天一直热,虽然山风有点凉,但也许河水不是太冷,王富贵跟着刘怡甜下去,到下面的小河边,王富贵先探了一下,还好,有点凉,但还是可以接受的。 刘怡甜也探了一下,高兴的喊:“好凉快好凉快。” 她的样子像个七、八岁小女孩,王富贵看着笑,道:“别泡太长时间了,泡了时间长了还是冷。” 刘怡甜看着他:“我想洗个澡,行不行?” “不行。”王富贵连忙说道:“这水凉了点,洗手脸还可以,洗澡是容易感冒的。” “才不会。”刘怡甜摇头:“我以前还是冬泳队员呢。” 就上回吹点风就感冒了,还冬泳队员呢?王富贵果断摇头:“你真要再感冒了,我也不背你去慈道人那儿,那么重一个。” “才不重呢。”刘怡甜撒娇发嗲,在他肩上一顿捶,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好吧,小气鬼,都不给人家洗澡。” 王富贵听了好笑,道:“那我到那边去等你。” 睡前,总要清除一下体内杂质,比如小个便,王富贵自己也要清除一下,这种事可不好在边上看着,不想刘怡甜却一把拉住他:“不要,我害怕。” 她眼珠子咕噜一转,伸手推着王富贵身子:“你转过身,我不喊你,不准转过来,但你也不准走开。” 这也是个办法,王富贵点头答应,听着刘怡甜下了水,她还在玩,哗拉拉的浇水声,与远处唔唔的山风互相答应和,风和水虽然有点凉,但王富贵心里,却很是暖和。 刘怡甜做这么私密的事,可她却这么信赖他,这让他心里,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刘怡甜忙了好一刻儿,这才上岸来,小脸红扑扑的,王富贵道:“冷吧。” “嗯。”刘怡甜有点乖的点头,眼珠子咕噜一转:“你驮我上去好不好?上回你驮我,我感觉到好暖和哦。” 第120节 富贵,你不欢喜我吗 “说了不要泡太长时间的。”王富贵装出不大肯的样子:“好吧,就驮你这一回,这么重一个的。” “耶。”刘怡甜高兴了,没等王富贵蹲好,一下就跳到了王富贵背上,王富贵手在地上撑了一下,喊:“小心掼着。” 刘怡甜咯咯笑,两手抱着他脖子,挺拔的胸脯,就好像两团紧凑的棉花,牢牢的贴紧在王富贵背上,修长的双腿也像剪刀一样夹了过来,剪在他腰上。 这哪像驮个人啊,直接就是一根会缠人的树藤嘛,王富贵腹中陡然热了一下,特别伸手去托刘怡甜的腿,那种温软的感觉,更是醉人了,让人有种忍不住的冲动。 刘怡甜打着手电筒,王富贵驮她上来,蒙古包早就支好了,王富贵又生了一堆火,四周用石头垒起来,这样子睡着,让火慢慢的灭下去,就比较暖和,还可以抗夜风。 刘怡甜先拱进了蒙古包,王富贵把她的蒙古包门给封好了,才拱进自己蒙古包里,睡下,鼻子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王富贵摇摇头:“这丫头。” 心中却不由得的回想着刚才驮刘怡甜上来的那感觉,那肉肉的像两个挤扁了的面团一样的胸,还有那弹性十足的腿,那种**的感觉,让他怎么会忘掉。 过了一刻儿,陡然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惊呼,好像是刘怡甜的。 “莫非又感冒了?不会吧。”王富贵心神微凝,竖起耳朵,过了一刻儿,果然又传来一声惊呼。 这回错不了了,难不成真的感冒了,王富贵急了,连忙爬起来,到蒙古包外面,先不好里去,道:“怡甜,怎么了,又感冒了?” 刘怡甜停了一会儿才回答到,声音有气无力的样子,又好像带着一种特别的娇媚:“我也不晓得呢。” “我来看看。”王富贵问了一声,听刘怡甜没反对,这才拉开蒙古包的门,拱进去。 刘怡甜蜷缩着身子睡觉,让王富贵又气又好笑的是,她没在睡袋里面睡,却睡在睡袋外面。 更要人命的是,她穿的睡衣不是上回穿的睡衣睡裤,而是孟树贞常穿的那种吊带睡裙,两个膀子和前胸后背的一小截都在外面,下面则是细而笔直的小腿,很妩媚,但这时候却可怜巴巴的。 “你怎么不睡在睡袋里面啊。”王富贵急了。 “我怕有耗子。” 刘怡甜给出的理由,让王富贵哭也不好,笑也不好,光线幽暗,她的神色更好像怪怪的。 王富贵没管这些,趟一下她的额头,却好像不怎么烫,不过手上温度本来就有点高,有点不准,道:“好像没发烧,我用脑门跟你靠一下。” 靠额头能更准一些,但刘怡甜是女孩子,所以要先讲一声。 刘怡甜嗲嗲的嗯了一声,好像是从鼻子中哼出来的,非常的娇嗲,不过她平常就欢喜撒娇,王富贵也没想那么多,跪下身去,低下头,去靠刘怡甜的脑门。 额头相碰,也不大热,甚至还有一嘎嘎发凉,这应该是正常的体温,女孩子体温略低一些,而且刘怡甜还穿得这么单衣薄裳的睡在睡袋外面,应该是这样子的。 起码没发烧,王富贵心中松了口气,脑门刚准备离开,刘怡甜陡然一探手,牢牢的抱住了他。 王富贵骤不及防,身子朝下一趴,手本能的一撑,一手肉软,正好撑在刘怡甜胸口。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刚准备把手移开,刘怡甜却喊道:“富贵,你抱着我睡,我冷。” “啊?”王富贵愣了一下,这样子怎么能行,但刘怡甜抱得紧紧的,他压在刘怡甜胸前的手,甚至都没得办法抽开,稍微一动,就是一堆软肉的感觉。 因为抱得紧凑,两个人的脸差不多贴在了一起,外面有明亮的月光,蒙古包里虽没得灯光,光线却还是不错的。 王富贵看着刘怡甜,刘怡甜也在看他,眼珠子里,带着一层浓浓的雾气,这不是哭泣,而是情动时特别的目光,就像沾了晨雾的花儿。 王富贵不是什么情场高手,但到底也有了女人,胡夏香情动的时候,就总用这样子的目光看着他,他还是很熟悉的,可是,刘怡甜,怎么也会这样子呢?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得了,刘怡甜红唇中却陡然飞出两个字:“吻我。” 没等王富贵反应过来,她自己的唇已经凑了上来,一下就捉住了王富贵的唇。 她的唇嫩如花瓣,微有点凉意,但她的吻却非常热切。 王富贵脑中嗡的一下,直接断路了,他真的没得办法想象,刘怡甜怎么会吻他。 她挽着他,还要他驮,那只是朋友之间的一种十分信赖,吻却完全不一样了,这只有恋人和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他跟刘怡甜相恋,或者说,刘怡甜会欢喜上他? 那怎么可能,两个人差的也太远了吧,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大小姐,而他,王富贵,却只是刚脱了农民身份的一个小市民而已。 说的难听一点,脚上的黄泥还没洗干净呢,凭什么? 王富贵脑子完全懵逼了,被动的任刘怡甜吻着,根本不晓得回吻。 刘怡甜吻了一刻儿,松开唇,看着王富贵,道:“富贵,你不欢喜我吗?”她的眼珠子里,已经带着了哀怨之意,在这种时候,更加动人。 “不是。”王富贵连忙摇头:“只是,你……我,那个……。” 没等他讲完,刘怡甜陡然一个翻身,一下就翻到了他身上。 王富贵突然就想到了黄紫烟,黄紫烟那回也翻到他身上,同样的情形,不过这种对比只是掠闪了一下。 王富贵脑中杂七杂八,想得多的,还有点昏头日脑,而刘怡甜身子已经伏了下来,又捉住了他的唇,嘴里喃喃:“富贵,抱我,吻我。” 王富贵睁开眼睛,夜色中,刘怡甜的脸犹如火烧,眼神也有点迷离,王富贵抱住她,道:“刘小姐,你……” “喊我怡甜。” 刘怡甜眼中带着哀怨。 “怡甜。”王富贵只好顺从她。 “富贵,你不欢喜我吗?”刘怡甜眼中哀怨更深,她眼珠子还是那般的热情,就像那热情的夜。 “欢喜。”王富贵不由自主的点头:“可是,你跟我,你是富贵大小姐,我……” 没等他讲完,刘怡甜陡然就吻住了他,疯狂的吻。 王富贵也终于性起来了,忘了一切,抱住了刘怡甜,拼命的亲吻……。 他喘着粗气,脱了衣服,刘怡甜睡在那儿,睡裙已脱了,身上只余一条紫色小裤,边角上还印着可爱的光头强。 第121节 把我抱紧了 王富贵伸手就要脱掉刘怡甜的小裤时,但突然就迟疑了一下,刘怡甜的眼角,好像有泪珠。 光线不是很明亮,他目光虽然犀利,但泪珠是透明的,看不大清楚,王富贵有点不敢确定,探手到刘怡甜眼角一擦,果然是潮的。 她在哭。 王富贵脑中轰的一声,正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他顺手拿过刘怡甜的睡裙遮住她身上,抓起自己衣服就想朝外拱,不想刘怡甜却陡然起身,一下子在后面牢牢的抱住了他。 “富贵,不要走。” “怡甜。”王富贵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不是。”刘怡甜摇头:“你误会了,我不是哭,我不是。” “可是。” 王富贵明明看到了泪珠,那不是哭,是什么?虽然他有点不明白,但他确信那就是眼泪,而且,他也真的想不出,刘怡甜为什么突然这么对他。 “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憋屈。” “没。”刘怡甜摇头,她又爬到他前面,整个人坐到在怀里,两手圈着他脖子。 王富贵不得不搂住她的腰,目光看着刘怡甜的眼睛:“怡甜,你是不是有什么憋屈,你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会尽力的,是不是投资的事。” “不是。”刘怡甜摇头:“投资能有什么问题啊,而且就算告诉你,你也处理不了啊。” “那是什么原因。” “没得什么原因啦,就是想要了啊。”刘怡甜嗲嗔道:“你真烦。” 她说着,突然一用劲,把王富贵压翻了。 好一会儿,刘怡甜直起身来,看他目光呆呆的看着她,给他一个羞答答的笑。 王富贵脑中本来昏头日脑的,但看到刘怡甜这个动作,陡然脑光一闪,他一下子就坐起来,抱住了刘怡甜,喊道:“怡甜,不要。” 刘怡甜侧头看他,贝齿咬着红唇,好像有点气他了,到这时候了,居然说不要,他还是个男人吗? “富贵,我不美吗?你不欢喜我?” 王富贵摇头:“不是的,怡甜,你很漂亮,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我欢喜你,但是,就因为我欢喜你,所以我不能伤害你。” 说完,他陡然起身,抓起自己的衣裤就拱出了蒙古包。 刘怡甜一下没有抱住,哀怨的喊:“富贵。” 王富贵快速的穿上衣服裤子,道:“怡甜,你睡吧,或者,要是你方便,你就跟我说,究竟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尽力的,请你相信我。” 蒙古包里安静了一会儿,刘怡甜才道:“我相信你,富贵,你进来,我告诉你。” 王富贵犹豫一下:“那你先穿上衣服。” “你个笨蛋。”刘怡甜娇嗔一声,却又咯的一下笑起来了:“好了,里来吧。” 王富贵又等了一刻儿,才又拱进了蒙古包里。 刘怡甜真的已经穿好了吊带睡裙,不过这种款式睡裙,上露胸又露背的,同样叫人眼花缭乱的。 不过穿上了,总比彻底光着好,王富贵不敢看她身子,就盯着刘怡甜眼睛:“怡甜,究竟怎么回事,要是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说,我一定会给你出气。” “我爸欺负我。”刘怡甜满脸哀怨:“你要给我出气不?” “啊。”王富贵这下呆眼了。 看到他的呆头日脑的样子,刘怡甜噗嗤一笑,探手拽他过去,道:“抱着我,我冷。” 这么喊着,她整个人就坐到了王富贵怀里,王富贵只好抱住她,道:“你拱到睡袋里啊,这样子就暖和了。” “那你一起跟我拱睡袋里。” 刘怡甜本来就喜欢撒娇卖乖的,有了刚才经历的前戏,这时就更娇嗲了,王富贵望一眼睡袋苦笑:“两个人,怎么拱得里去。” 刘怡甜反而来了兴致:“拱得进的,冻死了,你要抱着我就能拱里去了,要嘛,要嘛。” 好吧,这撒娇大法真的太厉害了,王富贵只好同意,结果还真的是拱里去了,不过两人必须紧挨着,也就成了两根笔直的棍子了。 “我就欢喜这样的感觉,太好了。” 刘怡甜两手搂着王富贵的脖子,咯咯笑着,王富贵也只好伸手抱着她,这样子紧挨着,只有一个感觉,一边舒服一边还很难受。 舒服,那用不着说了,这么牢牢的抱着刘怡甜这样子的大美人,哪能不舒服的? 难受,那也是更用不着说了,是个男人都能晓得。 而且她在王富贵怀里还又羞又笑的,又顽皮,又特别撩人,王富贵差一嘎嘎儿就要去吻她了,不过自己还是硬忍住了。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他是那种守旧的小屁民脾气,保守,自己的东西看的很重,却不欢喜占别人便宜。 刘怡甜这样子的富贵大小姐,这么的美,却始终信任他,当他是好朋友,他的心里,真的是非常感激的,他可不肯干什么对不起刘怡甜的事情来。 “怡甜,跟我说说,究竟是什么一回事?”王富贵尽可能不感受刘怡甜的白嫩身子给他的刺激,主动说起了话头。 听到他讲这话,刘怡甜收敛起笑容了,脸埋到他脖子下面,小声道:“富贵,把我抱紧了。” 两个人本来就紧挨着了,不晓得还要怎么个紧,王富贵只好把抱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下。 好一刻儿,刘怡甜都没讲话,王富贵突然感到不对头,一看,刘怡甜果然是在哭。 “怡甜,怎么了,你跟我说说,不要哭了,跟我说说,哪个要是欺负了你,我一定会帮你……。” 说到这儿,想想不对劲,刘怡甜都说了,是她爸欺负她,这个,他就不晓得怎么弄了,难不成去逮着她爸夯一顿,不科学嘛。 “是我爸。”刘怡甜抽泣出声:“他要跟南越的郑氏家族做儿女亲家,把我嫁给郑家的儿子郑勇猛。” “南越?” 王富贵首先就想到,估摸着就是刘怡甜她爸强逼她嫁人的事,韩剧里不都是这么演嘛,不想还真的是猜对了,但却心生困惑:“你爸不是去南越投资了吗?怎么又跟南越那个……。” “去南越投资是假的。”刘怡甜摇摇头:“跟华夏这边一样,同样都是蒙骗的,蒙骗竞争对手的,他真正的是要投资泰国的一个大水利方面的工程。” “南越也是假的。” 这下王富贵真的瞠目结舌了。 第122节 我要把自己给了你 看他发愣的样子,刘怡甜咯的一下又笑了,她欢喜撒娇,但也真的是欢喜笑。 “狡兔三窟嘛,商场上,这个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也必须这样子,不然让你的竞争对手提前晓得了你的计划,就算抢不了你的,也会给你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有道理。”王富贵点头,他虽然对生意不懂,但这种简单的道理还是明白的,生活中也常有这样子的事嘛,我做不好,那就拖你的后腿,你也别想做好。 既使教材上也是这么讲的,对要来投资的商人,在成功之前,尽可能的保密,事以密成,语以泄,吗,省得让同行争夺了去,或者被同行设阻碍,无端的增加麻烦。 只不过刘家的真正投资目标是在泰国,那么漕运市这边,岂不也是虚张声势,虚晃一枪? 他没问,但刘怡甜却不单只是胸大,人也非常机灵,马上就想到了,道:“至于漕运市这边,本来就是虚晃一枪。” “但因为穿云箭,所以就决定下来了,不过跟我爸无关,是我爷爷拍的板,以后可能会交给我掌管。” 说到这儿,她嫣然一笑:“我跟我爸,也是竞争对手呢,爷爷讲了,我跟爸爸各管一个方向,哪个的眼光好,有成就,哪个以后就是万帮集团的总裁,另一个只能帮衬。” 她说到这儿,嘟起了嘴:“因这蜈蚣谷的穿云箭,我本来是胜券在握的,可他耍赖,居然要将我嫁给郑勇猛,那样还不是他赢了。” 他们父女间的事,王富贵没得办法岔嘴,想了一下,道:“既然是你爸选的,应该,那个,也不丑吧。” “什么不丑啊。”刘怡甜撅起嘴巴:“那个郑勇猛我看过他的搏击录像,跟个大狗熊一样,人丑也就算了,身上还到处长的是毛,说是什么功夫第一高手。” “实际上他就是个没有进化完全的野人,而且我和他还从没见过面,怎么会就这么嫁给他了。” 王富贵嘴上说是不在乎,其实心里难过得很,他很明白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刘怡甜,可要是刘怡甜真要嫁人,他心里又特别难过。 听到这话,无端的就高兴了,道:“那你可以不肯啊,现在都流行自由婚姻吧。” “说是这么说,哪有这么简单的,特别是像我们这样子的大家族。”刘怡甜轻轻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惆怅。 “别说我们港岛,就是华夏吧,还不是一样,你们的副县令,孟树贞,就是个标准的例子。” “啊?”王富贵一听愣了:“孟副县令好像没嫁人吧,她结过婚了?” “早结过婚了。” “王富贵想到了馒头说的,孟树贞是在她三十一岁生日之夜,自己拿茄子给自己破的黄花之身,人会扯谎,狗不会,馒头说的,不会错。 孟树贞既然是黄花之身,怎么会嫁了人呢?要是嫁了人,又怎么可能还是黄花之身? “什么不会?”刘怡甜摇摇头,一脸怅惘:“孟副县令生得好看,人也能干,但实际上蛮可怜的。” “他们家跟贾家联姻,他爸爸因此而能在副部退休,他哥哥也当上了司长,只是苦了她,嫁给了一个脑残。” “嫁给了脑残?” 刘怡甜不像说假话,可这个消息也太雷人了,王富贵控制不住惊呼。 “对。” 刘怡甜点头,说了孟树贞的故事。 孟树贞丈夫叫贾杰,原来人也还算帅气,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当兵训练的时候,大脑受到了重伤,智力只有四、五岁小孩的了。” “可贾家心有不甘,认为可以恢复,一直在努力,贾家跟孟家是世交,说好的娃娃亲,贾家不想贾杰恢复了以后,而孟树贞却嫁了人了,让贾杰受刺激,就提议让他们先结婚,先做一对法律上的夫妻。 贾家老爷子有权有势,和孟家比,孟家就要差得远了,牺牲孟树贞一个女孩,紧紧的附上贾家,自然是乐意了,于是就同意他们结婚,在贾家的支持下,孟树贞的父兄在仕途上走得都一帆风顺。” “就算是孟树贞自己,一个女人才三十岁,就做到了常务副县令,也不得不承认是得益于这桩婚姻。” “原来孟树贞命这么苦。” 王富贵始终认为孟树贞是个变太,听了刘怡甜的故事,他倒是对孟树贞产生了同情,这么好看的女子,又是这么精明能干的。 结果为了家族,却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在这种打击之下,行为有了一些变太,也是能理解的了。 “也不能说她完全是命苦。” 刘怡甜却并不赞同他的意见。 “像我们这种人家的女孩子,天生就承担这样子的使命。” 刘怡甜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我们来讲,恋爱和婚姻是两档子事,恋爱,可以跟随便一个人恋爱。” “但婚姻,却是家族才能决定的,能给家里带来最大好处的那人,豪富家是这样子,权贵家同样也是这样子,或者说,国内国外,都是这样子的。” 她的一番话,让王富贵不吭声了,权贵富豪,离他十万八千里,太远了,但电视剧里还是经常有的,只不过之前就以为只是电视剧而已,现在才明白,这就是现实。 “可是我就不肯。”刘怡甜却打破了这种沉闷,她的眸子,在夜色中炯炯有神:“我就要嫁给我最欢喜的人,我绝不会让我的婚姻变成是一场交易,所以。” 讲到这儿,她看着王富贵,眼中闪着彩虹般的光芒:“富贵,你明白了没,我不是心血来潮的激动,我特地从港岛跑过来,是因为我欢喜你,我要把自己给了你,就算。” 讲到这儿,她眼中又闪过一丝迷茫,不过随后眸子又亮了起来:“就算我不能嫁给你,我的第一回,也要给我最欢喜的人,你明白了没?” 她看着王富贵,目光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美丽,好像她眼里有一道彩虹,发着炫目的七彩光芒。 “我……我不配的。” 王富贵心中一片迷茫,控制不住喃喃出声。 “混蛋,什么配不配的。”刘怡甜气恼了,陡然张口,在他脖子上狠咬了一口。 而且这一口,咬的还真不轻。 然后,她就吻上了王富贵的唇,是那般的火热,就好像一条缠上身来的八爪鱼。 第123节 要抱着我睡才行 王富贵一刹那的沉迷,但眼前陡然浮现刘怡甜先前流眼泪时的样子,脑中嗡的一声,登时清明。 “她不愿意嫁给那个郑勇猛,所以想把黄花之身让我来破,可她最后还是要嫁人的,没得黄花的身子,她丈夫以后不会瞧得起她的。” 想到这儿,王富贵猛一下移开刘怡甜火热的唇,刘怡甜明眸如迷,红唇中涌出火热的气息,疯狂的寻觅他的唇,嘴里喃喃的喊:“富贵,富贵,吻我,要了我。” 王富贵把嘴藏到刘怡甜耳朵后面,喊:“怡甜,你听我说,怡甜。” 他连续喊了几声,刘怡甜终于从痴迷着清醒过来,不讲话,只是喘着粗气看着他,有点迷茫,又好像微有点欲求不满的气愤。 王富贵稍微吸了口气,道:“怡甜,你既然不肯嫁给郑勇猛,可以想办法啊,难不成就真的没得办法可想了。” 他的话,让刘怡甜的娥眉微微的蹙了起来,她撇了下唇,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来爷爷是最惯我的,什么都肯顺从我的。” “是啊。”王富贵听了一喜:“你可以跟你爷爷讲啊。” 刘怡甜脸上却没有高兴之色,摇摇头:“爷爷原本是个很顽固的人,但在我爸妈的婚姻问题上,他却彻底错了,爸爸本来不欢喜我妈妈,欢喜的是另外一个人。” “爷爷逼着他娶了我妈妈,结果他俩过的很不幸福,最终还是离婚了,爸爸甚至在外面呆了几年都不肯回家。” 说到这儿,刘怡甜又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让爷爷心中有了悔意,所以,我的事,爸爸一再坚持,他就不好再坚决的反对了。” 停顿了一下,她的目光看着远方:“当然,也是因为,郑勇猛的家境还好,人也高大威猛,又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所以,爷爷认为我们也还相配,不然,爸爸若是做得太过火了,他还是会坚决反对的。” 这下王富贵听懂了,刘文彩为什么不肯坚定不移的站在刘怡甜这一边了,一是因为当年犯了那么大的错,有些悔意,觉得欠了儿子的,不大敢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了。 另一个,则是郑勇猛的家境还算不错,在老年人眼里,通常并不考虑什么爱情,更看重的是门当户对,郑勇猛家境好,又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像等各方面也还说得过去,年纪大的人自然就认为不错了。 本来也是,就算在华夏,二十多岁的***富二代,那也是岳母娘们最理想的金龟婿对像,刘文彩自然也不会例外,所以他就算惯着刘怡甜,却也还是会同意这桩婚事。 刘文彩也支持,刘怡甜就没得了办法,但她也真的是犟,就算最后迫不得已要嫁给郑勇猛,她也要把自己视为第二生命的黄花之身,献给自己最欢喜的人。 是的,只是自己最欢喜的人,要是说刘怡甜这样子的豪门富女,单单是就接触了几回后,就会欢喜上或者说爱上王富贵这样子的黄泥巴还没洗干净的吃公家饭的人,那绝不靠谱。 少女心事如海底针,她理想中的白王王子,笃定不会是王富贵这号人的。 只不过,急切之下她没了选择,所以才选了王富贵而已。 有些东西,王富贵脑子虽然比较笨,但在这一点上,他还是能清楚的,而且同样也很感动。 但正因为感动,他反而更不肯占刘怡甜的便宜,在他守住的小屁民心里,这是一种落井下石的行为。 “怡甜。”王富贵想了一下,道:“就算你爷爷也不支持你,但你还是能自己坚持下去的。” 见刘怡甜目光有点黯然,目光有点暗然,他心中涌起一股激动:“我也能帮你的。” “你帮我。”刘怡甜看着他。 “是。”王富贵也不晓得哪来的胆量,用劲点头:“我帮你,要是还不能劝服你爷爷和爸爸,也许,我们就从另外一方面下手,让郑勇猛主动取消跟你结婚的想法。” 他这个说法有点想入非非,但刘怡甜眼珠子却亮了,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还不晓得。”王富贵却摇头,看刘怡甜有点败兴,忙又道:“我们可以想个办法去见郑勇猛,也许就会有好主意了。” 话是这么说,他心中实际上一嘎嘎底气也没有,只是感觉到,这是一个好办法,而怀里的女孩是这么的漂亮可人,无论如何,他不能眼巴巴看着她最终投进郑勇猛的怀抱。 但他的话,却给了刘怡甜信心,她直接也没想过,就用劲点头:“好,我们一起到南越去,会一会那个郑勇猛,也许我们能打败他。” 她这一刻,就像公主带领着武士,去挑战恶霸的悲壮。 当然,言情剧中会有这样子的伟大桥段,豪门大小姐与快递工不顾家庭的反对,一起私奔,然后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那些不存在的东西,在这一刻,集中聚拢来,深深的感动了她。 “富贵,你真好。”她陡然吻上王富贵的唇,深深的一个大吻。 好容易松开,王富贵喘着粗气道:“怡甜,我到那边去睡行不行?” “不。”刘怡甜这时候正幻想着呢,紧紧的抱着他,满脸哀怨:“你不欢喜搂着我吗?” “我欢喜啊。”王富贵苦着脸:“可是,我怕控制不住,你真的……太美了。” 刘怡甜一听,呵呵笑了起来,这时候倒是有一点怕羞了,趁着她松开一点,王富贵连忙拉下拉链,拱外来,又帮刘怡甜拉好拉链。 刘怡甜没再缠着他,却道:“不过你也不要到那边睡,你把睡袋拿到这边来,我要你睡在我身边。” 声音嗲嗲的,还含羞带笑的,这样子的女孩,天下不会有男人拒绝这样的要求的的,王富贵当然更不可能拒绝的。 他是欢喜刘怡甜的,只是惭愧而已,或者说,因为感谢刘怡甜欢喜他,而更不肯趁火打劫吃她的豆腐而已,却并不反对刘怡甜欢喜他,缠着他。 王富贵把睡袋拿了过来,紧靠着,然后刘怡甜就有意无意地朝他身上挤:“要抱着我睡才行。” 王富贵只好把手伸过来,让刘怡甜枕着,刘怡甜在他怀中腻歪了好一刻儿,也累了一天了,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刘怡甜也醒了,爬出睡袋要来就要亲他。 晨光中的刘怡甜,娇美如玉,王富贵看着就想抱她了。 但王富贵不敢,他不是怕刘怡甜拒绝,而是怕自己忍不住,万一把控不住破了刘怡甜的身子,最后却又帮不了刘怡甜,没得办法取消刘怡甜跟郑勇猛的婚事,那么,最后只会害惨刘怡甜的。 第124节 这就是年轻人的好处啊 现在农村中的青年男女婚姻很奇怪,一面是有钱人能有几个老婆,大家却司空见惯,没得人站出来反对倒还津津乐道。 另一面,却又还遵守着传统的习俗,讨个老婆,要是不是个黄花之身,就总会被人瞧不起。 王富贵深受这种习俗的感染,虽然他自己并没得这种想法,却也有这种心态,担忧着刘怡甜,害怕她以后会吃苦头。 “起床了,早点出山,早点到南越去,出境还要办证呢。” 王富贵强自忍住自己,站了起来,先拱出了刘怡甜的蒙古包。 刘怡甜转过身,他背影已消失在蒙古包里面,刘怡甜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眼神有点迷茫,轻嗔了一声:“富贵大笨蛋,也不要你负责的。” 随后摇摇头:“不过你真的是个大好人。” 跟慈太婆说了一声,吃过早饭,两人早早就下山了,不过一时还走不掉,首先得把证件办全了才行。 王富贵要向顾影怜汇报,只说刘家要让他到南越一趟,那边的董事们要询问相关事宜等,这话是刘怡甜告诉他说的,他现在扯谎也越来越多了。 但商业运作是如何开展的,他却不懂,要刘怡甜给他编,为什么要到南越去,很简单,董事会老大在南越啊,反正漕运市,不会去调查万帮集团这样子的国际大集团。 漕运市对刘家这三个亿的投资,是很重视的,顾影怜立马上报,市相关部门一路放行,很快就把相关证件办了下来。 而且还批了一笔活动经费给王富贵,不少了,三万美刀呢,也是刘家已经签过了意向书,不然是不可能的,而且是用多少报多少,当然是要票据的。 胡夏香听说王富贵居然要到南越去,还有点舍不得,不过当然也是支持的,现在在她心里,王富贵就是个最有福的人呢,事业当然会越做越大的。 夜里,也免不了一场三仙洞大战,王富贵趁机要了些过分要求,她也全都含羞不怕脏的答应了。 倒是她的柔情让王富贵有点歉疚,不过这地方就是这种不好的风气,一个男人有几个女人,不但不丢人,反而还长脸呢。 而且他也并没把握最终一定就能得到刘怡甜,至今想来还觉得是个美梦呢,所以这个想法闪了一下,也就撂到脑后了。 心中歉疚,就在胡夏香身上加倍施爱,把胡夏香捣鼓得如一滩软泥一样。 手续已经办好,直接登机到南越去。 实际上王富贵也说过,是不是去一趟港岛,劝劝刘文彩,刘怡甜看着他笑,把王富贵老脸都笑红了。 是啊,刘文彩是什么样的人物啊,人老成精的老狐狸了,这样子的老生姜了,认定了一件事,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而王富贵又还是个嘴笨的,他要去劝,开什么玩笑,还是王富贵先前的主意,直奔南越,要是能和郑勇猛见上面,也许会想出些什么好主意来。 两人其实什么办法都没得,但说走就这么走了,这就是年轻人的好处啊,敢于行动。 到内河,下了飞机,刘怡甜给王富贵定了酒店,自己先去找她爸刘金生,两人也没得什么计划,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怡甜跟刘金生说,王富贵是来南越这边玩的,晚上,刘金生倒是见了王富贵一面。 跟刘金生见面,王富贵同样紧张,不过他现在取得了很多经验。 上回跟姚州长握了一下手,他装得大咧咧的,实际上心里发虚得很,很简单,他样子是装外来了,可只要姚州长和他多讲个两句话,他立马就会露了陷。 后来跟秦统制见面,更是骇的话得不敢多说,说了两句,立马走人。 这不单是自卑的问题,是他肚里真的没得水平,到不了人家那个档次,硬要学教材上的去假装,三两句话会就露出原型。 所以,见了秦统制那回后,王富贵回去就想了,这么老是装逼肯定是行不通的,老装神棍也行不通,思来想去,还是孟树贞的话对。 还是保持自己的本来面目,憨厚木讷,就是个老实厚道人,这样子的人,话不多,或者不会讲话,旁人也不会怪罪。 但是呢,把少年时的自卑收起来,平视别人,不哆哆嗦嗦的,自信一点点,胆子大一点点,热情而不谄媚,坦诚而不浮夸,这样子就不会让人反感。 于是这回他见刘金生,他就保持住了这样子的精神面目,眼色不躲不藏,迎着刘金生的目光,热情而坦诚。 而一举一动,则始终把持着自己本来的面目,话不多,问他话他就回答,不会的,他也不乱说,做一个老老实实的老实人。 刘金生在商场上打爬,也在各国投资,见惯了各色侃侃而谈的人物,个个装得跟逼一样,实际上屁本事没得,王富贵这样子的,反而少见。 他肯见王富贵一面,是因为刘怡甜说了,刘家在蜈蚣谷的项目,主要是王富贵一手促成的,这是刘家的财神啊,当然要谢他一下。 对王富贵本人是没得兴趣的,没想到一见了面,王富贵竟然是这样子的人,让他好感大增,兴趣也陡增。 回头甚至问刘怡甜:“他真的是漕运市招商办的?国内他们那些人的品性,我可是看得多了,从没看过他这样子的人。” 第二天,刘怡甜笑着把这话说给王富贵听,王富贵自己也笑了,而因刘金生的这番话,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直到这时,他终于肯定了自己待人接物的方式。 也就是说,在招商办学来的东西,又给他撂了,转了个大圈子,又回到了.asxs.,只是改了一处,改掉了之前缩头夹颈不自信的神态。 “还是孟副县令厉害些。” 他在心中暗暗感叹。 他怕了孟树贞,越是怕,孟树贞说的话,就越是有用,而事实证明,孟树贞的目光,真的比一般人高明得多,就比黄紫烟也高出一筹。 不过黄紫烟的话他也听了一点,那习惯的嘿嘿的的笑,他自己听着,也真的觉得不好听,不说像黄紫烟说的,哈哈大笑吧,起码大声点,也要好些。 十四岁死了爸,妈妈也没怎么教,他可以说,是个基本上没得家教的孩子,直到这时,在两个女人耳提面命的教导下,他才真正的学会跟人打交道,有礼有节,保持本性,却又适当的圆滑。 但跟刘金生的见面,对刘怡甜与郑勇猛的婚事方面,没起到任何作用,因为王富贵根本就没敢跟刘金生提这事。 不是他胆小怕事,关健是,两个人第一回见面,怎么可能说到这个嘛,他以为他是谁啊?刘怡甜也不赞成他提这件事。 还是先前在山上说的主意,见郑勇猛一面再讲,看有什么好方法可想。 第125节 偶遇母夜叉 实际上刘怡甜并不认为王富贵在见了郑勇猛后,能有什么好主意想外来,难不成当面去劝或者求郑勇猛,不要跟刘家结亲,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不过刘怡甜也没想那么多,到南越找个机会,带着王富贵跟郑勇猛见个一面。 刘金生给刘怡甜安排了个女助理的,刘怡甜招待王富贵可以,但这是在南越,而且她是要和郑勇猛成亲的,刘怡甜一个女孩子,跟王富贵一个年轻男子出入成双的,可就不像话了,所以刘怡甜王富贵跟郑勇猛见面,中间还多出了个女助理。 王富贵跟郑勇猛之间,本来就没得什么话好说的,又多了个女助理,那就更加什么话都不好说了。 倒是郑勇猛给王富贵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南越人的个头,和华夏广西人相仿,通常都是中等身材,又矮还瘦一点。 而这郑勇猛,却是将近一米八大几,一米九的样子,身段更奘,说得不好听点,一般人家的门要是小点的,他直接可以当门板用。 脸也象熊脸,方形脸,深眼眶,塌鼻梁,大嘴巴,短下巴,厚嘴唇,嘴唇还特别厚,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猪八戒嘴。 后来刘怡甜私下里跟王富贵说,那嘴巴要割下来,起码得有一斤半,说得虽然夸张了一点,但郑勇猛那两片厚嘴唇,也真的厚得有点害怕人。 除了脸粗糙,郑勇猛身上也不正规,身上到处都是毛,又浓又厚,还打着弯儿,呈现不规则几何形状,要是把他衣服脱了,王富贵估摸着,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毛人。 刘怡甜若是真跟他结了婚,那么雪白干净的身子,给这么样子的一个人搂在怀里做那事,真没得办法想象,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 见郑勇猛之前,王富贵本来还有点忐忑,一见到郑勇猛,王富贵就暗暗下了决心,不管怎么样,也不让刘怡甜嫁给郑勇猛,那真太可怕了。 郑勇猛人生得真的粗糙了些,就好像工厂里的不良品,就是个还没加工的粗坯,但有一句说一句,郑勇猛的性格却不错,话不多,看人的眼神同样也是坦诚而热切。 说起来,郑勇猛的家世很显赫的,不仅钱多,他母亲还是王室旁支的一位公主,时常能见到国王的。 这是标准的富二代,却没那种蛮横奢侈气,也没那些轻浮的习性,,也不吹老牛,也没得瞧不起人的习惯,说话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的,却很忠厚,笑起来的时候,也很坦率。 竟跟王富贵有七、八分像,当然,他笑起来比王富贵更有自信。 总之一句话,人很好,可以这么说,挺招人喜欢的一个人,要是把他的一身黑毛薅掉,脸形再整精致一点,刘怡甜说不定真就能看上他。 块头大是好事啊,看上去人就怕,但女人还就是欢喜被强横的男人压着,才更有充实感,完全感。 好吧,不管郑勇猛这个人怎么样,就王富贵来说,他很沮丧,因为还没想到任何有效的办法。 倒是有两个意外的收获,郑勇猛的笑,同样的淳朴中带着点爽朗,一下让他找到了学习的对象,这种笑,他很欢喜,也很适合他,可以认真的学。 另一个收获是,郑勇猛的管家随身牵着一条宠物狗,那条狗见了王富贵,对他低三下四,然后王富贵发现,狗语通用。 他到南越,有一个苦恼的事,就是不会越语,虽然这边会华夏语的很多,但大街上人们讲的,肯定不是华夏语,这时候他却发现了,他可以通过狗,听明白郑勇猛的越语。 这好像很奇怪,南越的狗,听的也是越语,说的自然也是越语,王富贵怎么可能会听懂呢,原来狗语却是自成系统。 华夏的狗,喊一声,汪汪,早上好。 英国的狗如何,难不成就成了“哥德摸您”?不是的,一样也是汪汪几声。 狗语是世界都能用的,那就是汪汪。 实际上这跟人的话差不多,不说外国语,就说华夏语吧,北方人,就听不懂闽南话,江苏人,也听不明白广东方言,可是,写到白纸上呢,都是汉字,不管哪地方人,一看就都晓得。 不管方言怎么样难懂,但汉字却是通用的。 狗语就是个例子,不管华夏狗南越狗西方狗,用狗语讲外来,就等于用汉字写外来,都是一样的,所以王富贵一听就懂了。 当然,这儿有个情况要说明一下,狗语虽然在地球上是通用的,但也要本地方狗,才能听懂本地方人讲的话。 华夏狗,可以听懂南越狗的话,但笃定听不懂南越人讲的话,打个比方,要是王富贵把巧克力带过来,那巧克力就跟他一样,只能对着郑勇猛干瞪眼,不会晓得郑勇猛讲什么的。 但郑勇猛养的狗,就能听懂郑勇猛的话,然后再用通用的狗语,翻译给王富贵听。 “哈,我以后到什么外国,都不要带什么翻译了,找条当地狗就行了。” 发现了这个秘密,王富贵一时高兴起来,只不过这份高兴,不能跟任何人分亨,刘怡甜都不行。 刘怡甜若晓得他能听得懂狗语,说不定会以为他是狗妖,那么在他与郑勇猛之间,刘怡甜说不定反而要选郑勇猛了,虽然郑勇猛一身毛,但起码是人不是妖啊。 不过王富贵的高兴没得保持多长时间,因为利用狗而懂南越话,并不能阻止刘怡甜与郑勇猛的亲事。 虽然刘怡甜用了缓兵之计的计策,说要跟郑勇猛相处一段时间再订亲,可她跟郑勇猛见了面后去游玩了,留下王富贵一个人在酒店里,却让他更感觉无比的悲摧。 怎么办? 没得办法。 刘怡甜很爱护他,她人不在,就把女助理安排给了王富贵,王富贵若是到哪儿去玩什么的,就给女姐理打个电话,自然全程陪同,也是怕王富贵人生地不熟的意思。 但王富贵根本就不需要,他也没得闲逛的心情,虽然真的到了街头瞎逛,脑子里面却乱七八糟的,想着办法,却又没得好主意,就像一团乱麻一样。 “王富贵?” 他正闲逛着,陡然听到有人喊自己,还是个女声。 王富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是南越,不是漕运市也不是楚州市,怎么可能会有人认得他,正心烦意乱着呢,也没想到回头看一眼,身后却咔咔咔的脚步声响,随后一个女子拦在了他前头。 “王富贵,真的是你。” “母夜叉?” 王富贵一看,还真是老相识,是初中时的同学,本名孙凌薇,不过后来没人喊她本名,都喊她外号:母夜叉。 第126节 行啊王富贵,混得不丑啊 一是她姓孙,二嘛,孙凌薇会点功夫,是个炮竹脾气,虽是女孩子,却就欢喜行侠仗义,三个不来就把人揍一顿。 所以同学们都喊她“母夜叉孙二娘”,因为都还是学生,也不好喊她“孙二娘”,“母夜叉”就喊开了。 王富贵对她印象非常深刻,一是因为他们是同班同学,另一个嘛,则是她曾经替王富贵干过架,外班的一个大个子同学欺负王富贵。 王富贵不敢还手,正好被孙凌薇看到了,上前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是三拳,把那大个子学生一下打的哇哇哭,初中生啊,可见母夜叉的行侠仗义。 王富贵也因此对母夜叉暗暗感激,只不过后来他高中没念完,也就没得了联系,却没想到在这南越竟然遇到了。 “行啊王富贵,都学会装了啊,听见我喊你,居然敢不答应了。” 孙凌薇仍跟以前一个样,大马金刀的象个男人,手一伸就在王富贵肩头打了一下:“当官了还是老板做大了?” 孙凌薇人实际上生得也不丑,身材也可以,练武的人,都很健美的,胸大肌不是一般的大,就是这大咧咧的性格有点让人吃不消。 “哪有。”王富贵笑:“我是想不到,在南越会有人喊我,我以为我听岔了。” 又惊讶的看着孙凌薇:“你怎么在这里,来旅游的吗?看来你是真发了大财了。” “发什么倒头财啊。”孙凌薇哼了一声:“我男人的二叔在这里办了个武馆,他过来帮忙,我也就跟着来了。” “你男人?”王富贵想起来了,笑道:“是菜园子张晴吗。” 孙凌薇也一笑,有点难为情,却骂了一声:“不是那死鬼还是哪个啊?” 孙凌薇的婚姻说起来很好玩,她因为会一点功夫,就去参加了市武术队的培训。 队里有个名叫张晴的谐音是张青的,听说她绰号叫母夜叉,就没羞没躁的缠上了她,说他们名字都这么有缘,前生一定是水浒里的一对。 孙凌薇刚开始也不肯,因为张晴个子太小了点儿,还没得孙凌薇高呢,但现在看呢,还真成婚了。 “还真成了啊。”王富贵笑。 孙凌薇呸了一声,脸红了:“王富贵,你敢取笑我,揍你信不信。” 这么说着,自己倒先笑了,然后问王富贵:“你来南越干什么?旅游?” “不是。”王富贵摇头:“我在漕运市招商办,来这里拜访一个重要客户。” “漕运市招商办?成了吃公家饭的人了啊。”孙凌薇一惊一咋的,顺便又给了王富贵一脚:“行啊王富贵,混得不丑啊。” 她一个女孩子,左一拳右一脚的,还真的是本性难改了,幸好是老同学,晓得她这个脾气的。 王富贵倒也不会在意的,只摇头笑:“什么呀,混口饭吃呗,对了,你功夫这么牛,听说张晴的功夫更牛,武馆生意应该很火爆吧。” “火爆什么呀。” 一提到武馆,孙凌薇皱起了眉头:“这边流行华夏拳,虽然华夏人也很多,但学华夏功夫的少,最烦人的是……” 说到这儿,她直摇头,好像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叹了一口气:“说来都是泪啊,说真的,我都想回家了,随便做点小生意什么的,也比在这里强。”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拿出一接听,脸色陡变:“什么,被人打了,尼玛的。” 她急忙挂了机,回头就直跑,又想到王富贵,回头喊道:“我在兴华武馆,你回头有时间就过来玩,张晴被人打了,我要回去了。” “张晴被人打了?哪个打了他啊。” 王富贵印象中,张晴功夫很牛的啊,表演起来,呵呵哈哈的,好牛的样子,以前他不欢喜看热闹,这时候到有了心,道:“我跟你一道去看看。” “快点。”孙凌薇跑得快速,王富贵急忙撵上去。 兴华武馆不太远,就一个院子,挂着块牌子,还没到院子,一条狗就跑了外来,孙凌薇没搭理,那狗也没睬她,而是伏在地上来迎王富贵,王富贵一摆手,也没去管它,跟着孙凌薇就跑进院子里。 院子里,十多个人拥在那儿,看见孙凌薇来了,让开一条路来,王富贵也就看到了中间的张晴,坐在那儿,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有血。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在给他揉肩膀,边上还有一碗紫色的药膏,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王富贵一闻就晓得,这是用来活血化於的。 张晴还是老模样,个头不大,精干的很,平时挺活跃的一个人,不过这时候疼得咨牙俫嘴的,就有点不大耐看了。 “哪个打的你,哪个打的你。”孙凌薇一叠声的喊。 张晴没答,边上的一个小青年应该是学员,开口道。 “华荣武馆的。” “阮齿硬。” “说不给我们的武馆用华字,要是我们不换个牌子,他过两天还来。” “阮齿硬,我跟你拼了。” 孙凌薇暴跳起来,跑到边上的兵刃架子上就要去拿剑。 “凌薇。”那中年人喝了一声:“不要瞎来。” “怎么是我瞎来了。” 孙凌薇拿着剑,气得浑身发抖。 “他来砸场子,我们略逊一筹 ,那就要服。” 中年人摇了摇头。 这时候门口一个声音传来:“哪个来砸场子,怎么一回事啊?” 王富贵扭头一看,一个奘实的小青年走了过来,个子比王富贵高,身板也很大,穿着个纯棉t恤衫,两膀子上的肌肉鼓囊囊的,好像里面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大师兄回来了。” 那些学员一叠声喊,涌上去,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孙凌薇走过来,把那些学员扒开,对那小青年道:“张红旗,你要有种,跟我到华荣武馆去砸场子。” 与王富贵想象中的不一样,张红旗脸色一直比较冷静,晓得了来龙去脉,也并没表现出暴怒激动的样子,他看一眼孙凌薇,没答应她,走到张晴跟前,道:“还好吧。” “死不了。”张晴哼了一声,脸色不大好看,好像对他有什么意见。 张红旗也不在意,点点头:“没得事就好。” 也没再多问,径直进房里去了,没多大一刻儿,拎了个箱子外来,对那中年人说了一声:“爸,我住馆里去了。” 说完就朝外面走,到院子门口,他停顿了一下,道:“阮齿硬好像也参加了,到时候我在擂台上揍他。”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孙凌薇等人都呆在那儿,没得一人吭声。 气氛有点沉闷,王富贵看孙凌薇,她挺拔的胸大起大伏着,明显的胸中有气,但好像又不好发泄外来。 这时候那中年人挥手:“今天先到这儿,大家都回吧。” 说完,又跟了一句:“放假三天,有不想学的人,也可以来退学费。” 第127节 掉进了冰窟窿 众学员面面相觑,三五成群走了外去,倒也没得退学费的人。 余下王富贵一个,张晴倒是看到了他,眼睛眯了一下,王富贵忙道:“张哥,我是王富贵,国内的,以前跟孙凌薇是同学,不过你可能认不得我。” “哦,你国内来的啊。”一听说是老乡,张晴脸上有了笑容,道:“你先坐一下。” 这时候那中年人给张晴涂好了药膏,收拾停当了,也对王富贵现出了个笑脸,道:“你多待一会,我再到屋里去配点药。”说着就进屋去了。 “你叔怎么就养了张红旗这么个白眼狼出来。” 看到中年人进屋,孙凌薇走过来,说了这么一句。 “姑奶奶,你小点声儿。”张晴连忙拉住她,扯动了伤口,嘴立马又咧了起来。 “我当他面也敢这样子骂。” 孙凌薇不服气,倒是声音压低了点儿,又对王富贵道:“王富贵,你来给我评个理。” 她嘴快,几里哇啦的,一口气儿就讲了外来,王富贵倒是听懂了。 南越华夏人不少,能有南越人口的四分之一左右,华夏人在这边也好斗狠,武馆当然也就很多。 但相对来讲,泰拳在南越这里更流行,就算欢喜武术的华夏人子弟,也通常去学泰拳,学华夏功夫的人并不多。 僧多了粥又少,为了吸引学员,彼此之间竞争就很激烈,而且习武之人嘛,不时的相遇,免不了也有斗口斗舌的,彼此结怨的也大有人在。 跟兴华武馆同一街道的,还有一家华荣武馆,两家一条街道,相互竞争,彼此就看不顺眼。 平时就有小冲突,没想到的是,华荣武馆的大弟子阮齿硬今天居然公开来砸场子了,张晴应战,结果就被打伤了。 给张晴处理伤的中年人,就是张晴的叔叔,也是武馆的馆主张卫国,而那个张红旗,则是张卫国的儿子。 张红旗是张卫国打小教大的,功夫相当可以,反正要比张晴强得多。 然而好笑的是,他来到南越后,却喜欢上了泰拳,认为华夏功夫就是花架子太多了,实战性太不强,居然跑去学泰拳去了。 别人慕名来学华夏功夫,馆主的亲儿子,反而要去学泰拳,这个讽刺太大了一点儿。 兴华武馆的士气也因此掉下去一大半,张卫国发过火,张晴也劝过,但张红旗就是执迷不悟,大家也没得办法。 张红旗看不起华夏功夫,连带对华夏武馆之间这种互砸场子的做法也瞧不起,所以不肯为张晴出面,他只相信一点,有本事,擂台上见。 最近,就有一场全国性的大赛事,搏击王大赛,张红旗报了名,天天在拳馆里练泰拳,这时候把衣服也带过去了,直接住拳馆里去了,发誓要夺得个好名次。 而华荣武馆的阮齿硬也参加了,所以才有出门时他撂下的那句狠话。 说话的时候,张卫国端了熬好的中药出来,张晴喝了,张卫国心情看上去也不大好,跟王富贵随嘴客气了两句,就又进屋去了。 孙凌薇这时候倒是情绪稳定了些,给王富贵泡了杯茶,又拿来了水果,更留着王富贵中午一起吃饭。 王富贵客套了几句,坐下来唠嗑,说说两国的人情习俗,最后还是说到了搏击大赛这件事上,而孙凌薇的一句话,突然让王富贵心中灵光一闪,涌起了一个激动。 南越泰拳风行,各种比赛也很多,有相关部门举办的,也有各种商界老板举办的,例如某电视台什么的,同时也有私人老板举办的。 而张红旗阮齿硬他们要参加的这场赛事,就是郑勇猛私人举办的。 郑勇猛是个练武之人,特别欢喜比武,他家又是皇亲国戚很有钱,所以每年都要办这样子的赛事一二次。 当然,毫不意外,每年他也都是第一,但参加者还是很多,因为郑家有钱,给出的奖金特别丰厚。 除了奖金之外,郑勇猛还有一个承诺,哪个要是在一场赛事中,直接把他打趴了,他可以满足胜利者一个要求。 只要不是犯法的事,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而要是胜者没什么要求的话,则可以得一百万美刀大奖。 对于所有打拳的人来说,什么要求就别讲了,重点还是奔着那个大奖来的,一百万美刀啊,就是在美国,那也是百万富翁,更不要说是在南越了,所以来参赛的人才非常多。 一百万美刀,对王富贵来说,当然也是一笔很多的钱,但让他灵机一动的,不是钱,却是郑勇猛的那个承诺。 “要是我把他打趴了,然后让他答应,不与刘家联姻,可不可以呢?” 他心中咚咚的跳,一股很难压制的情感在胸间充盈回荡,不过他当场并没讲外来,这跟他的脾气不符合,打小到大,他都有点自卑的。 对自己缺少信心,有什么,就算动心了也不敢去做,就算去做,也会偷偷的做,害怕做不好,让别人笑,现在这脾气也没改什么。 不过他倒是多次问了,郑勇猛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真有人把郑勇猛打趴了,他说的话会不会算数。 还别说,郑勇猛信用还挺不错的,不管是张晴还是孙凌薇,都说没问题,郑勇猛十几岁就开始办这种赛事,奖金每回都足额发放,有伤的,郑家也还管治,总之是非常好的一个人。 至于他的承诺,因为从来没有把他打趴过的人,所以不晓得,但从郑勇猛的做事作风来看,他既然说了,就不可能赖,不就是一百万美刀嘛。 对普通人来讲,百万美刀可能是天文数字,但对郑勇猛来说,也就是身上拨一根毛的事情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富贵多次的问,倒是引起了孙凌薇的疑问,笑道:“你不会是想到擂台上把郑勇猛打趴一回吧,哈哈。” “那怎么可能。”王富贵只好呵呵笑。 虽然张晴两个热情留饭,王富贵也没肯,跑到酒店,他也没闲着,开始找泰拳比赛特别是郑勇猛赛事的相关消息,甚至还找了郑勇猛的比赛视频来看。 这一看,王富贵完全呆眼了。 他挨黄紫烟跟刘怡甜揍的时候,只觉是狂风暴雨,已经是非常厉害了,可与擂台上的郑勇猛一比,黄紫烟她们那样的拳脚,真的就是花拳绣腿。 要是说,郑勇猛在生活中,只是像一只大熊猫的话,擂台上的郑勇猛,就是一头熊,而且不是熊猫,是北极熊,愤怒的北极熊,那种力量与速度,真没得办法描述。 王富贵看之前还兴致昂扬的,看完了,就像掉进了冰窟窿,浑身冰凉。 第128节 华夏功夫,实际上就是舞蹈 “难怪孙凌薇说,除了李小龙再生,不然任何练华夏功夫的人,想要打败郑勇猛,都没有这个可能,真的太可怕了。” 王富贵沮丧到极点,晚饭也没吃,买了一瓶白酒,把自己喝个半醉,睡了一大觉,却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刘怡甜请他参加她跟郑勇猛的婚礼呢。 却突然跑过来,让他带着她快跑,她满脸焦急,身上还穿着漂亮的婚妙,郑勇猛在后面撵了过来,咆哮如雷。 王富贵拽着刘怡甜就跑,跑着跑着,刘怡甜突然摔个跟头,郑勇猛撵上来了,他陡然变成了一只北极熊,咆哮着扑向刘怡甜。 王富贵恐怒交集,突然间狗皇子孙袋入体,浑身气血翻腾,眼似闪电,手如钢勾,吼如惊雷。 他大吼一声,陡然扑上去,一把抱着郑勇猛,朝山坡下滚去了,他耳中,听到了咔咔的骨裂声。 他站起来,突然看到了蜈蚣谷,就是那天的山坡下,他抱着熊滚下来,那熊死了,他心中困惑,难道郑勇猛真的是一只熊? 这么困惑之间,陡然一下子就醒了,浑身是汗,肚里却热哄哄的,好像烧着了一堆火。 他一怔,惊坐起来,就觉得腹中有一股热气滑了下去,却是在梦中,居然真的把那颗狗皇子孙袋吸进了肚里。 “对啊,我有狗皇子孙袋,要是这粒狗皇子孙袋吸进肚里,生出神力,可不一定输给郑勇猛。” 回忆梦中的画面,特别是那回在神女峰,箍着那头大熊翻滚到山坡下,耳中那咔咔的骨碎声,到现在仍难以忘怀。 “郑勇猛再强,毕竟就是个人,不会比大狗熊更厉害吧。” 王富贵这么想着,心中又高兴起来,然而再看郑勇猛的视频,又没得了信心。 但是,四仰八叉躺在床上,闭上眼,梦中刘怡甜来拽他的一幕又出现了,刘怡甜那穿着白色婚妙,却满脸焦急的样子,让他心急如焚。 陡然一下又坐起来:“要是狗皇子孙袋提到肚中,我还打不过郑勇猛,起码也能箍他个半死,我宁死也不放手。” 再又想:“就算我输了,郑勇猛应该也不会打死我,总要试一下嘛。” 还是没得自信心啊,万事都要想好退路,但这样一想后,却果断的下了决心。 第二天一早,他就给刘怡甜打电话,说要练泰拳,至于参加郑勇猛举办的大赛,甚至想要赢郑勇猛那个承诺,让郑勇猛放弃郑家与刘家的婚事,这些他先都不说,那不符合他的脾气。 刘怡甜听了开心的笑道:“想练泰拳,行啊,我来找个武馆,有时间了我也去练。” 不过听到王富贵要去学华夏功夫,她就不以为然了:“学华夏那种功夫,还不如来跟我学跳舞,华夏功夫,实际上就是舞蹈,还没得我跳得好看。” 又一个看不起华夏功夫的,王富贵也不好讲什么,不过刘怡甜倒也没进一步打击他。 她认为,王富贵是想不出办法了,一个人又在国外,肯定是有点气闷了,所以找家华夏人武馆去散散心、凑个热闹,同是华夏人嘛,亲近一些吗,也是个安慰,所以她就同意了。 打过电话,王富贵就跑到兴华武馆去了,听说他要学拳,孙凌薇张晴都很开心。 王富贵跟他们说,他是招商办的,在这边陪一个重要客商,他们就觉得,王富贵是闲得发慌,学拳打发时间呢,当然不会拒绝。 “行了,三千块,不管吃住,你在酒店住的是吧。”孙凌薇在王富贵肩头高兴的擂了一记:“学到你回去为止,起码能学个两套拳的。” 学两套拳,这话让王富贵想到了刘怡甜的话:“华夏的武术套路,就跟女孩子的舞蹈套路是一样的,真正到擂台上面,根本没得用。” “不论什么拳,上了台,都是胡乱打,不论哪门哪派,打起擂来,都是胡乱派。” 王富贵认为刘怡甜这看法有一定的偏见,不过他也真的认为学套路没得用,就跟孙凌薇说:“我不要学那些套路,我就学实用打法。” 然后又找了个理由:“我做业务的,到处跑,免不了碰到牛虻什么的,想学个两三招防身就行。” 他到这时候,依旧不敢说要参加比赛的事,不过孙凌薇倒是接受了他这个理由,很大方的拍他肩头:“别人不行,你可以。” 当天就开始学,张晴孙凌薇两个一起来教,可王富贵一听,哭也不好,笑也不好。 因为他们教的,就是和黄紫烟搏击的那一套,增强体能,抗打击训练,然后就是一些平常的打沙包打桩,至于攻打的招数,也就是老一套,拳击再用上腿,跟武馆教的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 华夏武术,真的是舞术,只能表演,一上擂台,一点没得用。 王富贵本来不好讲什么,张晴倒是看外来了,朝他眯眯一笑,道:“我们张家的拳,还有一套密拳,不过那要入室弟子才可以教,而且你学了也没得用。” 然后他吊着一只手,给王富贵大致比划了一下,倒把王富贵骇了一大跳。 张晴所说的方法,不是扣眼就是踢裆,要么就是打关节或者击软弱的地方,总之每一招都是朝着要害去,只要击中一个,不死也得残。 “现在你晓得了没?”张晴对着王富贵笑:“你是不是以为华夏功夫是花架子没得用?华夏功夫可分三种。” “一种是练法,自己平常练的,一种是表演法,就是外国人常说的舞术,那可是演练给人看的,还有一种才是真正的打法,那就是每一招都要人命的,而华夏人比较保守。” “平常人看见的,或者说普通弟子学到的,都是平常的练法和只是演练的舞术。” 原来是这样子,王富贵如梦初醒,张晴再一细解说,他终于明白了,华夏功夫是花架子的原因。 华夏功夫的用法,还有一种打法,但下手都比较狠,或者说阴毒,不出手倒还罢了,一出手就要人性命,而这些是不给用的,各门派,都一般不会传给外人的。 本门弟子都不传授,外人就更不要讲了,外人看见的,就只是浮华而不是用来实战的演练的舞术。 就像太极,公园里老人们用来活动关节打的太极拳,就是第一种情况,花里胡俏的不得劲啊。 真正能打人的,象陈家沟的太极拳就是第三种,不但钢劲,而且速度非常的快,不是软哈哈,而是男人的韧性。 不过王富贵知道了也没得用,这些狠阴险的招数,擂台上比赛,是不让用的,所以,就算张晴肯教王富贵,王富贵也用不到郑勇猛办的比赛上来。 要上擂台,要赢郑勇猛,也只有靠自由搏击。 第129节 猫拳大师 郑勇猛办的这个搏击王大赛,是私人办的,条件也就放宽了很多,拳种不限,拳击也行,华夏功夫也可以,扶桑柔术也能,都可以上。 但有一点,你必须要遵守台上的规矩,所以搏击赢了郑勇猛,那也行,可是,用搏击,要想赢下泰拳规则下的比赛,容易吗,特别还要想赢郑勇猛,王富贵一时又有点懵逼了。 孙凌薇给王富贵演练了几个基本的打拳踢腿的方法,然后就叫他自个练习,这还不如黄紫烟教的呢,黄紫烟教的,带着警员实用的格斗术,还比这个强。 王富贵随便打了几下,就没得兴致了,就凭这些,想赢郑勇猛,真是天方夜谈。 孙凌薇张晴都走了,让王富贵一个人自己练,边上还有孙凌薇养的那条狗。 这狗名字很有趣,叫黑脸猫,这时候却叫道:“狗皇,他们家练的,是外家武功,牛皮的内家武功,他们不知道呢。” “内家武功?”王富贵又惊又喜。 华夏的内家武功,电影上放得非常神奇,生活中可是没看到过,王富贵蹲下来:“你晓得这儿哪个会内家武功吗?” 王富贵感兴趣,黑脸猫也很高兴,满脸高兴的道:“我晓得,就在内河城郊区,有一位猫拳大师,练的猫拳,以气功伤人,手打在人身上,外面看不出伤,里面骨头全碎了。” “外面看不出伤,里面骨头全碎?” 这才是真正的意义上武功,王富贵一时惊喜交集,当场去向孙凌薇告辞,说是临时有个事,然后在外面等黑脸猫。 到外面,找个没得人的地方,王富贵问详细了,那个猫拳大师名唤苟如猫,跟一个老华裔学的猫拳,深得其的真传。 之前在华越边境做买卖的,后来因为多管闲事,惹了毐老大,被乱枪打伤了,肺受伤了,就住在了内河,开着家小诊所。 这儿的人,也不知道他会武功,但苟如猫也养狗的,而狗呢,欢喜张家长李家短的乱八卦,所以黑脸猫也就听说了。 王富贵问清了苟如猫的地址,立即就喊了个车子,直接租车过去了。 到了黑脸猫说的那个镇,随便喊条狗来问了下,就找到了苟如猫的诊所。 一个小院子,门眉头挂着块匾:苟氏骨科。 苟如猫养狗的,但这时候却没看到,不晓得死哪儿去玩了,王富贵里去,院子屋檐下,一个竹子躺椅,上面睡着个老头,应该就是苟如猫了。 乍看第一眼,王富贵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老头会武功。 据黑脸猫说,苟如猫年纪实际上并不是太大,顶多也就是五十多一点,六十肯定不到。 可躺椅上的老者,皮包骨头,头发花白,胡子也没得多少的,看上去,起码有六十大几了。 这时候睡在那儿,头耷着,张着嘴,倒好像不是睡着了,而是已经死了。 “苟师父,苟师父。” 王富贵喊了两声,苟如猫没醒,甚至动都没动一下,王富贵有个感觉,苟如猫死了,没得了呼吸。 他心中骇了一大跳,走前两步,控制不住就伸手去苟如猫鼻间探了一下,看他有没得呼吸。 这时候苟如猫身子陡然一动,眼皮子微眯,手一拨,把王富贵的手一下就拨开了,五爪又顺势一探,在王富贵肩窝处抓了一下。 他这一下不算重,就是随意一抓,王富贵却有一种触电了的麻,啊的一声惊呼,一下子跌了出去,掼了个屁股墩儿。 王富贵跌得屁股剧疼,苟如猫却坐了起来,看他一眼:“你是什么人?” 老眼微睁,精瘦的身子,目光却如惊雷闪电一样。 王富贵忙站起来,道:“我叫王富贵,我是……那个……我。” 他突然想到,黑脸猫告诉过他,因为苟如猫虚怀若谷,这镇上的人,都没得人知道他会武功。 这么一来,王富贵就不好开口了,他要跟苟如猫学猫拳,首先一个问题,他怎么就晓得苟如猫会猫拳了? 他正犹豫不决,苟如猫却陡然咳起来,他咳得特别厉害,声嘶力竭的那种,然后哇的一声,居然吐出了一口血来。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他听黑脸猫说过,苟如猫受过伤,却没想到苟如猫的伤始终没好,而且还会咳血。 “苟师父,你没得事吧。”王富贵忙去给苟如猫轻拍背,又找来了水瓶,给倒了杯温热水。 苟如猫接了水,自己从口袋里倒了粒丸子外来吃了,在躺椅上睡了一会儿,喘气才渐渐平复。 要不是刚才亲眼目睹,王富贵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睡在躺椅上的,好像随时都可能死的老头,刚才随手一挥,就能把他挥得跌外去。 刚才那一下,他还心有余悸,那不是普通的劲力,而就像是一束电流,他之前也被电电过,真的是差不多的,细细的一股线,很强很有力,一下子就穿了里去。 “这就是内家武功,这就是内功。” 要是说来之前,他还有点不相信的话,经历了这一下,完全的就信了。 王富贵曾经看过一段录像,一个太极内家高手,他没记得住名字,只晓得是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了。 自己不怎么能走路,都是坐轮椅的一个人,可他就坐在轮椅子上,手轻轻一挥,却可以不费劲的把健壮的小青年挥飞出去。 以前他认为那是欺骗人的,现在他明白了,那是真的,内功,真的就有这么神奇。 苟如猫缓过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王富贵,又问:“你来干什么?” 王富贵扑通一声陡然就跪下了,道:“苟师父,我想和您学拳,你就收了我吧。” 说着就准备磕头。 “你等一下。”苟如猫伸手却拦住了他。 王富贵当然也晓得,这种奇妙的内家武功,不可能轻易就学到手的,但为了刘怡甜,他已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学到苟如猫的功夫。 哪怕就跟杨露蝉一样,在苟如猫这儿呆上几年,也一定要学。 “苟师父,我是抱着诚心来的,请您一定要收下我。” 他满脸虔诚,但苟如猫的目光却很怪异,他挥挥手:“先不讲这个,你先站起来。” 见王富贵有点迟疑,他道:“想拜师,第一要听话。” “哦。” 第130节 苟如猫 这话风好像对路,王富贵立马就站了起来,苟如猫也站了起来,他让王富贵站到院子中间,转着王富贵转了两圈,脸上满是疑惑:“你之前练过武功吗?” “我学过拳击和搏击。” “不是那个。”苟如猫摇头:“我是说传统的武功,哦,对了,气功,你练过气功吗?” “没有。” 王富贵摇头。 “奇怪。”苟如猫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道:“你蹲个马步,对,脚稍微分开,跟肩一样齐,脚尖微微向内,两拳握好放在腰间,站好了,不要害怕,什么事都别管。” 苟如猫说着,转到王富贵身后,手搭到王富贵肩上,说道:“放松,不要紧张。” 王富贵真的有点紧张,尽量放松自己,感觉苟如猫的手沿着他后背下一直滑下去,到尾骨处,陡然一按。 王富贵立马感到有一束电流猛然拱入,这束电流从后背顺脊椎骨直往上来,在后心膏肓穴处散开,他控制不住的张嘴,发出啊的一声大喊。 这一声喊,居然拖得很长,好像胸间有一团气一直朝外喷,竟是想停都停不下来。 一下子喊了三分多钟时间,胸间的气才喷尽,他才能合上嘴巴,一时惊疑不定,但看苟如猫,却是一脸惊奇,喃喃的道:“你任督二脉居然自己通了,奇迹,奇迹。” “任督二脉?” 王富贵有点莫名其妙。 苟如猫好像非常开心,点头:“人在天地间,吸天阳入肺,饮地阴入胃,进入体内化合为真气,就是人体生命。” “不过普通人的任督二脉是很难通的,佛道高人要修炼很多年才可以打通,可你的任督二脉却是与生俱来就通了,太奇妙了,太奇妙了。” 他一时竟喜悦过度,又咳嗽了起来,王富贵慌忙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给他抚了半天背,苟如猫又倒一粒药吃了,王富贵虽然是兽医,也多少晓得一点,道:“苟师父,这药可不能多吃啊。” “没得事。”苟如猫还是掩不住满脸喜悦:“一下子死不了,跟我说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 王富贵这时候到已经想好了说辞了,他本来就不怎么欢喜扯谎,这时候也基本不扯谎,一切直说。 自己是什么情况,刘怡甜又是什么情况,然后他为了阻碍刘家跟郑勇猛结亲,想要在拳台上打赢郑勇猛,以得到郑勇猛的一个承诺,这些都是真的。 真正的谎言,可能就一句,他是怎么晓得苟如猫会猫拳而且住在这儿的,这个不好直说。 他来个真中藏假,就说求师学艺的时候,有一个世外高人的指点,说苟如猫住在这儿,是个武功高手,让他来这儿诚心拜师,才有能赢郑勇猛的一丝希望。 苟如猫住这儿,隐藏得很深,但也不是说,就一定能瞒得了天下所有的人,就像做贼的人一样,总以为别人不晓得,但说不定就有人望见了。 再说了,就算苟如猫从来没给人看到过自己练武,或者从没出手过,但他给人看病,有时候,就会用到一些怪异的手法,一般人看不出来。 但要是练武的高手呢,自是一眼就瞧出了弯弯绕,也就能想到了,因此泄了密,也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对王富贵的这个说法,苟如猫没怀疑,当然,主要是王富贵前面说的都非常诚实,想在一个武功高手跟前扯谎,是很不容易的。 因为人在说谎时,除非是超一流的说谎高手,通常都会拘谨,测谎仪就是根据这工作原理制造出来的。 像苟如猫这样子的高手,虽然身体不好,但气场是非常敏锐的,王富贵如果是谎话一多,心里一紧张,他立马就会感应到。 王富贵前面全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直截了当,最后夹个句把句假话,苟如猫当然也听不出来的。 就是有一点怀疑,也只以为王富贵不想说出指点他的人,这不是个坏事,而是一种很好的品质,随口就能把旁别人出卖掉的人,不值得信任。 所以,听完了王富贵的讲述,苟如猫点点头,却没吭声。 王富贵不晓得苟如猫怎么想的,有点担心,扑通一声就又跪下了。 现在的年轻人,膨胀得要死,下个跪好像自己就会死了一样,实际上在利益、权势面前,他们可连裤头都脱了,直接光着屁股跪着的。 王富贵农村里外来的,每年清明节、鬼节,还有他爸的祭日,神像前,坟前,都要下跪的。 对天地亲人师父,还是坚守着一种古代的传统,他拜苟如猫为师,下跪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了。 苟如猫倒也司空见惯,华夏的礼仪,在国内被当马面牛头扫光了,但在国外却传承了下来,东南亚和海外华夏人,要是拜师,是肯定要下跪的。 所以苟如猫一点都不惊讶,王富贵要是直着膝盖,那他睬都不会睬。 “苟师父,请您一定收下我吧。” 王富贵一脸诚恳。 苟如猫想了下,又咳了起来,不过这回就咳了几声就停住了。 他又想了下,看了王富贵一眼,道:“你也望到了,我的病非常的重,没得几天活头了,徒弟也收不起来了,不过你任督二脉是与生俱来的通了,那就试一下,你也就没必要再拜师了。” 见王富贵有点疑惑,他说道:“内功,说白了就是练气,把浑身经脉融汇贯通了,经脉一通了,气血就可以随时送到任何自己想要的地方去,聚于一处,就可以发气打人了。” “这就是内功的精髓,不管什么拳种,根本目的,都是把经脉贯通了。” 他停顿了一下,稍微咳了一声:“而你的任督二脉是与生俱来就通了,也就是说,人家要练几十年甚至一辈子都打通不了的经脉,你已经打通了。” “那么,中间练拳的过程,就可以省大事了,你只要稍微点拨一下,告诉你怎么远气就行了,这个是很容易的。” 他说到这儿,又停顿了一下,思索着好像想找到了个例子:“就拿生意人来说吧,别人是没得本钱,要从小生意,摆地摊开始做起,慢慢的才能成为大老板,才能把生意做大了。” “而你呢,身上就有现成的五千万,这时候,只要有人跟你说一个进货的地方,卖货的方法,你生意就可以开张了,晓得了吗。” “我好像晓得了。” 王富贵点头,他别的不知道,武侠小说是他最欢喜看的,苟如猫的意思,非常明显,他就是《张三丰》里那个张君宝的师父觉远和尚。 真正的武功一天没练过,却在无意中练就了九阳真功,内力高得不得了,苟如猫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第131节 力达五心 当然,有句话他没讲实话,他任督二脉不是与生俱来通的,他可以断定,他为什么通了苟如猫所说的任督二脉,肯定是那狗皇子孙袋的原因。 不过这件事是真的不能讲,到目前为止,他没跟任何人讲过,哪怕是胡夏香也没讲。 “你晓得了就行。”苟如猫探手虚抬了一下:“你还是起来吧,我就在你旁边指点你,能学到什么,或者说,能悟出什么,就要看你的潜质了。” “我命也活不长了,就怕真的教不了什么给你,这个师,你还是不拜了吧。” “不。”王富贵摇头:“师父,你就是在旁边指点我一句话,那也是我师父。” 说着,他伏身头就磕了下去,一丝不苟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拜得恭敬,苟如猫倒也没再坚持,脸上露着笑意,点头道:“也好,既是这样子,你到镇上酒铺去买些酒,顺便带点菜吧,不要买瓶装的酒,买那个高粱散酒,门头上有牌子的,先喝个二两,晚上我来看你究竟能到了哪一步了。” “好。” 王富贵高兴的站起来,到了门外,一条狗小跑着过来,看见了王富贵,骇得趴在地上,嘴里唔唔低声,说它是苟如猫养的,名叫肉骨头。 这名字也有趣,王富贵劝慰了一句,苟如猫隐居这儿并且会打猫拳的事,应该是这肉骨头说出去的,王富贵还有点感激它呢,所以买了酒菜,又还买了两根大骨头回来。 苟如猫看见他给狗也买了大骨头,倒是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显然他认为王富贵这个做法不错,本性善良的一个人。 实际上积了阴德也真的会有人助,要是王富贵一直照着教材上的来做,装得跟个真逼一样,面露三分笑,笑含七分假,别人不晓得,苟如猫这样子的老派人,绝逼不会欢喜的。 可王富贵在姚州长和秦统制那儿吸取了教训,然后在见刘金生时,确定了自己待人接物的方式,充满自信,却又保持本质,他的质朴憨厚,一下就让苟如猫欢喜上了。 苟如猫肯指点他,一是他的任督二脉天然打通了,让苟如猫觉得是璞金浑玉,见到了高兴,再一个,则是看王富贵本性淳朴,是个厚道的人,所以他也肯指点。 要做事,先要做好人,这句话在任何时代任何行业,都是行得通的。 实际上像刘怡甜,难道没得人会追吗? 明星富豪,商界翘楚,笃定是用扫帚一扫一大堆。 可她就不远千里的跑去找王富贵,要在神女峰上把自己的头一回,那巴掌大的地方任他玩,还不就是因为王富贵的厚道待人,感动了她,不然你以为是什么,真认为他脸上长了蜜啊?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王富贵虽然长得不丑,但也不是什么商界翘楚,特别他有副稍微厚点的嘴唇,虽然没得郑勇猛的那么厚,也比一般人招眼一些,欢喜的自然欢喜,这一看就是个厚道人啊。 但不欢喜的,例如胡老太那样的,就认为这是多吃菜,犯嫌,有事没事的,就要说他两句,踩他一脚。 一切都是这性格的原因。 这些没必要多讲,王富贵买好了酒菜回来,又生火弄饭,他勤快习惯了的,可谓是驾轻就熟。 苟如猫在躺椅上坐着,咪一口小酒,嚼二颗花生米,或者塞一片猪耳朵放嘴里慢慢嚼着,好像没看王富贵,实际上都看在眼里。 看一个人,在小处最能看得出来,苟如猫一看王富贵做事的样子,就知道,这就是个做事做惯了的,厚的不仅是他的嘴唇,本性就是个非常厚道的人。 苟如猫这样子的老派人,最欢喜的,就是这样子的人。 吃过饭,天也暗了下来,苟如猫叫王富贵关好院子门,却让肉骨头在门外守着,王富贵用不着问也明白,肉骨头是守着看门的,要是有人偷看偷听什么的,肉骨头首先就会狂吠起来。 老派人传艺,果然守得住,把的稳。 苟如猫先教了王富贵站了一个桩,让他站着,道:“这个桩,叫冲天桩,是我猫派门中最基本的桩。” “要想打通任督二脉,先要先练习此桩,有三吼三伏,你试一下,我看你到了什么地步,站着就好,什么都不要想。” 王富贵学着样子站好了,先有点别扭,有点难受,但很快就适应了。 苟如猫看一眼,咦了一声,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王富贵想了一下,道:“很舒服,肚里热哄哄的,这股热气而且就像开水一样,倒在了手跟脚上。” “头顶上好像也有,从后脑奔上来,一直朝上顶的感觉,整个人好像站不住,要飘了,就像平空给拽起来一样。” “你不要用力。”苟如猫走到他面前,突然探手,在他前伸的手腕上抓了一下。 这道力很大,而且还能透过皮肤,好像从王富贵的手腕一直冲到他身体里去,就好像水管中开了水阀,有水流过来一样。 王富贵手控制不住的朝下一降,但小腹中陡然生出一团热气,一下就消散了苟如猫的这股劲,身子站的很稳,并没摇晃。 “果然如此。”苟如猫一脸开心:“甚至比我想的还要好,你任督二脉不但打通了,连五心都打通了。” 见王富贵不明白,他道:“头顶,两手心,两脚心,是为五心,任督二脉打通后,只在躯体,气能通到五心,这个冲天桩,才真算是成了。” 他说到这儿,摇头感慨:“要练到你这个程度,就是我这样子的练武奇才,也还用了十几年时间,你却天然浑成了,还真的是不可思议。” 看他这样子,王富贵心中也欣喜,都不晓得怎么说了。 苟如猫感概一番,道:“桩你既天成了,没必要再站下去了,不过你先不要动,我演练一下运气给你看,注意学。” 他说着,教了王富贵运气的法子。 王富贵站着桩时,只感到浑身热乎乎的,就像被热水包着,听了苟如猫运、用气的法门,试着一运气,体内的热水,却陡然变成了热流,有了钢铁一样的韧劲。 “头可以顶,牙可以咬,手可以抓,脚可以踢,尾可以鞭。”苟如猫声音沙哑,一脸严肃:“特别是这个尾,一般人理解不了。” “你看过斗牛吗,牛尾平常是垂下来的,牛开始相斗的时候,尾巴就竖起来了,这就是力到尾尖了,人其实也有尾,只要把力通达到了尾稍,气劲才算通透了,尾骨一振,力达五心,则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第132节 苦练猫拳 他传授了运气的秘诀,王富贵按诀开始运气,只觉得尾尾椎骨热乎乎的,又热又有点痒,整个人在一种非常奇特的状态中,真就像要干架的公牛,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然后依着苟如猫讲的,两手插在院中的老石榴树上,十指竟然插了里去三四公分,又一撕,撕下了很大一块树皮。 好像这时候,他的手也不是人手,而是一对挖掘机的铁爪。 看着撕下的树皮,再望望自己的手,王富贵一时之间,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错。” 苟如猫点头:“我猫拳门的吼天气,有三重,第一重是硬劲,就是你这样子的,撕肉裂骨,抓在人身上,轻的拽下了一块肉,重的则骨头扭断。” 他说着,拿起地下一块碎石子,一捏一搓,石头就成齑粉矣。 王富贵也拿起一块,也依着葫芦画个瓢,他本来只是试一下,石子却也一样成了齑粉,这可是潮的石头子啊,用锤子都要夯几下才能碎的。 苟如猫看他发愣,点头,却又摇头:“但有句话,刚不可久,柔不能守,《道德经》里是这么说的,专气致柔,能婴儿乎?” “所以先要练成硬劲,然后就要想法子让它变软。要刚柔相济。” 说到这儿,他在桌上捏起一个核桃,缓缓捏一下,外表好像一嘎嘎损坏也没得,他让王富贵剥开来看。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外皮没坏,里面的果实却全坏掉了,把壳拿开,竟然还有白色的汁液流出来。 外表如初,里面齑粉,这正是金庸大师武侠小说里讲的那些奇妙的上乘内功啊。 王富贵看过一个录像,有个绝顶高手,隔着鸡蛋打一块青砖,鸡蛋没得事,下面的青砖却粉碎了,苟如猫这一手,跟他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这就是软劲。”苟如猫解释:“也就是我猫门吼天气的第二重,最后还有第三重,就是化境。” “所谓化境,就是千变万化、可以信手拈来、随心所欲,使得行云流水、威力绝大,武功已臻化境,就是这个意思。” “武功已臻化境的,只要开派的祖师,其它人都没有达到,我算是可以了,却还差了一大截。” 王富贵看得外来,苟如猫一直有点自傲,但这时候,却显然有点沮丧了,他抬脸看天,好半晌才道:“要是再给我十年寿命,也许我可以练出来。” 他这话让王富贵骇了一大跳,他已经练到如此地步了,居然还要再苦练十年,这个化境,看来是真的不容易练到了。 不过王富贵不是那种急于求成的人,不要说化境,陡然间练出硬劲,竟然能凭肉手,不借助工具把石子搓碎,这对他来讲,已感到非常的难以置信了,也相当的满足了。 苟如猫感概了一番,看着王富贵道:“你比我想的要厉害得多,好了,可以这么说,猫拳你已练好了,而打法,只是鸡毛蒜皮,就像新房子已盖好,剩下的只是装修而已,容易。” 他当场就开始传授王富贵了。 “五花八门的招数,实际上没得屁用,最基本的,就是两招,一招拨,老猫不洗脸,前后左右上下,不管敌人从哪个方向来,拨开就行了。” “另一招就是探,老猫抢食,拨开敌人的手,你顺手就探里去,不管什么杂七杂八,一下就把它掏外来。” 教了手法,苟如猫又教了个步法,手法和步法是相互配合的。 “你看过狗走路么,狗一般不会散慢的走,而是走细而碎的步伐,不但急,还稳,我门开派祖师因而顿悟,独创天狗步,狗行天下的意思,这套步法配上狗拱林子的步法,天下无双。” “别看这步法不好看,但非常灵活,就是在千万人中,也可任意行走。” 苟如猫说着,给王富贵演示了步法,真的有点不好看,或者说非常难看,他身子弓下去,基本靠着了地面,前后左右,真就像一条狗拱来拱去似的。 可步法之灵活,却把王富贵看呆了,院中有矮板凳,不到王富贵膝盖高,小孩子要拱过去,也很不容易,小时候王富贵和小伙伴掼蛋,输了就拱这样子的凳子的,难拱呢。 可苟如猫身子一矮,在凳下拱来拱去,一刻儿过去,一刻儿又过来,那速度之快,王富贵就站在面前,却基本上看不清楚,真的就像一条狗。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苟如猫示范的时候步法如风,示范完,脸上却明显有点异色,让王富贵自己先练着,然后自己进屋取了一本老旧的书外来。 给王富贵,道:“这是我的猫拳天狗步诀,你有空时多看一看,多揣摩揣摩,我也没得什么好传授给你的了,细微之处,全靠你自己领会了。” 他说完,就进屋睡觉去了,咳了好大一阵,好容易才睡安稳了,王富贵去问,他却说没得事,不要管。 他一直是这样子的,子弹打伤了肺,只是子弹没得办法拿外来,没办法了,让王富贵练他的,不想练了就早一点睡觉。 王富贵心中高兴,也睡不着,兴奋的练了一整夜,苟如猫醒得早,起来也只颔首,不过明显很满意。 见苟如猫起床了,王富贵也就收了,煮了玉米南瓜粥,苟如猫早上还想喝点酒。 王富贵劝,他想了下,道:“少喝一点吧,过两天就没得喝了,你先别问我,你先练着吧,看你能练到什么火候,也许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呢。” 他这口气不大好,王富贵也不大会劝人,也不好多问,吃过早饭,休息一刻儿,帮苟如猫洗了衣服,碗筷什么的也洗了,随后又开始练功。 上午开始时时刻刻都在练,竟是不眠不休,而学会了运气后,只要气在身体内运转一圈,竟没得一嘎嘎劳累的感觉。 而到了晚上,苟如猫就让他睡觉了,道:“功要响锣重槌,但也要休息,不然就会走火入魔,另外,我感到你体内阳气特别旺盛,燥火特重,还好你本性淳朴,不然就是个花魔。” “不过你也要留意,你有女人吧,多找几个,好帮你泄火,当然,也不要天天泄,要适当控制,过犹不及。” 他说的直接,让王富贵燥了个花脸,不过还是顺从的答应了,却想到朱大昌:“他在林南每个村子发骚,基本夜夜要女人,难道就是喝泡狗皇子孙袋的酒,阳火太盛了的缘故?” “而我直接吃了狗皇子孙袋,甚至变成了一大一小,是不是更厉害了?” 突然想到朱大昌那夜的怪笑:“天下的女人啊。” 一时半会,不免有点迷茫起来。 王富贵连续练了七天,除了夜里睡个三四个小时外,基本上就是没日没夜的练。 苟如猫睡得早,总是咳,不过到了四、五点钟的时候,他好像就好多了,人也有了精神,而王富贵这时候也差不多起来了,他就来陪王富贵练手。 苟如猫运起功来,步法忽进忽退,两只手更是快如闪电,起初练手,王富贵根本防不住,别说拨了,看都看不清,但慢慢的就看得清了,然后就拨得开了。 到第七天下午,他探手一拨,居然把苟如猫拨了个踉跄。 第133节 铁骨留香 王富贵骇了一跳,连忙收手扶住苟如猫:“师父,你怎么样,对不起,是我手重了。” 苟如猫却不在意,摇头:“没事的。” 咳了一刻儿,直起腰,道:“好了,你是神童啊,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自己也肯吃苦。” “本来想没得什么指望了,不过老天把你送给我,那我就要试一下,今天就练到这儿了,休息一下,换身干净衣服,然后跟我到一个地方去。” 王富贵不好多讲什么,他可不是什么神童,只是有个不能说的秘密,听苟如猫话收了,洗了个澡,天大亮了,到镇上给自己和苟如猫各买了一身衣服,吃过早饭后,坐车出门。 小镇没得出租,坐的是像国内的那种中巴车,王富贵跟苟如猫坐在后座,苟如猫平时一般都在闭目养神,心平气和,呼吸慢细。 这样子就可以尽量不刺激到肺部,就不会剧烈烈咳,所以有时候咋一看就跟死人一样。 王富贵却是精力充沛,坐车来找苟如猫时,他心中忐忑,而到了这时候,却是心中笃定,神安气闲,好像在这短短的几天里,脱胎换骨了一样。 车上扶手是钢管的,直径三公分的样子,王富贵闲得实在无聊,暗运内力,三指一用力。 他认为这钢管是钢的,就这么运内功一捏,也就当成是练功而已,那想到那钢管是个空管,一捏,竟然捏瘪得了。 边上坐的,是个健壮的南越男子,膀子肌肉鼓囊囊的,应该是打过泰拳的,这没得什么奇怪的,南越男子,打泰拳的人居多,不说人人都是一流高手吧,反正都可以来两下子。 就像华夏人,大多都能来几招花架子,架子是一回事,但起码样子能做得外来。 而这健壮男子,应该还不是银样镴枪头,目光也比较不友善,先上车的时候,听到王富贵的华夏人语言,瞟了一眼,有点儿瞧不起的意思。 时不时的王富贵转头,他就会看着,目光中带着轻蔑,可突然间看到王富贵三指微微一捏,居然把钢管捏瘪了,这下骇到了,眼珠子一下就大了起来。 王富贵真的不是故意朝这南越男子示强的,他一直是个本份人,这时候就算练成了武功,本性却还没改,他真的就是一时好奇,悄悄的运了一下气而已。 就像小孩子过年了,口袋里多了几颗糖果,总是忍不住的去摸一下,却没想到没在意一下子摸坏了,他甚至因捏瘪了钢管,还有点儿难为情。 可那南越男人也想逞个强啊,等王富贵红了脸,收手,闭目养神,他也悄悄的去捏那钢管,他和王富贵捏的都是同样的一根钢管,他也应该捏得瘪吧。 可这南越男子用尽了吃奶的劲,也不想捏得动一嘎嘎。 这不奇怪,普通人任督二脉没通,身上力气再大,也不会传到手指上。 手指上怎么会有这么大劲呢,怎么会捏瘪钢管,要晓得那可是金属啊,还真以为是豆腐啊。 但道理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南越男人自己亲自试过了后,更骇出一身大汗,他半路就下了车,到车门口,他回头朝王富贵竖了下大拇哥,居然用蹩脚的华夏语说了句:“华夏功夫。” 于是车上的人都朝王富贵看,王富贵不是那种欢喜出风头的人,倒是给燥了个大红脸,苟如猫目似眠,意暇甚,看到了那个南越男子的动作,脸上便也似笑非笑的。 王富贵就更难为情了,就像在课堂上扣手摸脚做小动作被老师发现了的小孩子,这让苟如猫脸上笑意更浓了。 老派人,还就欢喜王富贵这样子的脾气。 脸不会红的女人,不是一个好女人,红不会脸的男人,同样不是一个好男人。 坐了一天车,晚上找一个小旅店住了下来,都是王富贵拿的钱,这些苟如猫是不问的,到房里就躺下了,身体内脏有了毛病,内功再强也不管用啊。 后来吃了点东西,精神才好些,跟王富贵讲了关于他的故事。 他从小就学猫拳的,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是个神童,八岁开始学,十八岁练成硬劲,二十八岁软劲就练成了,非常的了得。 后来他认识了个女孩子,是练形意拳的,一见就钟情了,于是就装作不会打拳的样子,拜在那女孩子父亲的门下学拳,实际上就是为了追求那女孩子。 那女孩子叫梦南柯,她父亲叫梦难成,练的是形意拳,实际上只有外家的武功,不会内家的武功,力大劲大而已。 苟如猫以内家的功再练外家的拳,自然进步快速,也得到了那梦南柯的欢心,两人就暗暗的好上了。 但苟如猫有个毛病,欢喜喝酒,有一回,他酒喝多了,就和孙悟空拜师学艺时一样,在众师兄弟面前夸了个海口,打了一套拳,却让梦难成看到了。 梦难成立马就明白了,他是带着艺来投师的,本来带着艺来投师,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主要的是,你不能不跟师父讲,不然不晓得你是有什么不轨的目的呢。 所以梦难成一怒之下,把苟如猫逐出门墙。 学不学形意拳无所大谓,苟如猫要的是梦南柯啊,但梦难成性烈,受不得人骗,苟如猫在门前跪了一天一夜他也不开门。 苟如猫没得办法了,只能先离开,到了华泰边境,却因为母鸡孵小鸭惹了祸,中了枪子,好容易逃得一条命,肺中还有子弹取不出来了。 他九死一生的回来,还是不肯死心,想见梦南柯一面,却听到个炸雷消息,原来梦南柯怀了他的孩子,就在他来之前几天,难产死了,一尸两命。 梦难成见了苟如猫,把他暴打一顿,差一嘎嘎打死他,然后把他撂了外来。 苟如猫心如死灰,从此就到小镇过着隐居生活了。 “我一生对不起的人很多,但最对不起的,就是南柯,还有我那没出生的孩子。” 苟如猫说着老泪纵横,污浊的泪水挂在稀花花的胡子上,倍感苍伤。 “本来我想,死了也就算了,死后要是可以见上她们一面就好了,就是一个愿望,见不着也就是天意如此了,但是。” 他讲到这儿,咳了一声:“老天爷陡然把你送过来,而你为了一个女孩,下得如此苦功,也深深震撼了我。” “我陡然就有了个想法,要再见南柯母子他们一面,或,能要回南柯他们的骨骸,或者,跟她们母子埋在一块,那我死也就无憾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王富贵:“富贵,我请你一件事,我要是死了,你把我跟南柯母子埋在一起,拜托你了?” “师父。” 他的请求,让王富贵心中特别的不好受,道:“你还有很长时间要活的。” “别说废话。”苟如猫摇头,定定的看着他:“你只说,你答不答应我?” 他的目光,让王富贵没得办法拒绝,坚定点头:“师父,行,我答应你。” “可要是梦难成阻止呢。” “啊?”王富贵到没想过这个问题,一下子呆眼了。 “要是梦难成阻止,你就帮我把南柯母子的尸骸挖外来,然后找个地方把我们合埋了?” 讲到这句话,苟如猫身子都在哆嗦,但他的目光却是非常的明亮,那是带着渴求的目光。 第134节 龙在空逞威 他的要求,真的让王富贵有点发呆,但他渴求的目光,却让王富贵没得办法拒绝,他重重点头,神态坚决的道:“师父,你放宽心,我会有办法把你跟师娘葬在一起的。” “好,好。”听到他答应,苟如猫松了口气,身体好像都被什么东西抽干了似的,躺在床上,好一刻儿才道:“谢谢你富贵,你是个好孩子,我晓得我为难你了。” “师父,千万不能这样说。”王富贵赶紧摇头,心中也是感叹,苟如猫这样子的高手,命运却如此多舛,他一直认为自己命不大好,现在跟苟如猫比起来,却是好得太多了。 “我已经有了夏香姐,现在又还想怡甜,我要好好珍惜啊。” 他在心中暗暗的警告自己。 第二天一早又乘车,下午的时候,又到了一个小镇,到一个小院子,门口挂着梦氏骨科几个字。 看到匾牌,苟如猫好像松了口气,对王富贵道:“我接骨的手艺,是跟梦师父学的。” 大门是掩着的,苟如猫直接推门里去了,里面也是个院子,跟苟如猫那个院子摆设的差不多一样,院子一角也有一棵树。 另一个旮旯有一块菜地,种着些瓜角茄菜之类的小菜,只是这个院子要比苟如猫的院子大一些,但也大不了多少。 走廊底下,也放着一张躺椅,上面躺着个老头,鹤发松姿,在那儿扇着大芭蕉扇子,边上小方凳上,摆着一个茶壶和一个茶杯。 王富贵两个进来的时候,老头刚好拿着茶杯嘬了一口,手停在半空,转脸就看过来,一眼就看见苟如猫两个,他脸色顿时就变了,眼珠子就瞪了起来,眼中的光芒非常害怕人。 王富贵可以断定,他就是梦难成,而他眼中的光,是如此的害怕人,好像苟如猫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王富贵非常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扑过来,把苟如猫撕成碎片,心中紧张,他控制不住就朝前紧走了一步。 苟如猫神色倒十分平静,他走到院子中间,看着梦难成,喊了一声:“师父,您也老了。” 听到他这话,梦难成把手中的茶杯摆下了,还是鼓着眼珠子看着苟如猫,不过还好,并没扑过来。 这时候屋子里走出来一个老太太,也是满头花白头发,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苟如猫转过身又叫了声:“师娘。” 王富贵便晓得,这是梦夫人了,苟如猫嘴里,梦夫人是个极好的女人。 梦夫人看到苟如猫,愣了一下,张开嘴,好像想答应一声,却没答应,回头担忧的看一下梦难成,开口道:“苟如猫,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还没死。” 她的话,引发了梦难成的怒火,梦难成狂吼起来。 当父母的,大多都是这样子。 自家儿子,要是婚前把女朋友肚子弄大了,当父母的,就会感到很开心。 可要是自家女儿,在结婚之前,被人弄大肚子,就有种吃了超级大亏的不爽感。 他狂吼的样子非常可怕,真像一只下山的虎吼一般,苟如猫讲过,形意拳,是外家拳中最高级的武功。 练到一定程度,就有猛虎之势、狮吼之威,一声吼,就能伤人,这种武功,特别是用于人多的场合,你像金毛狮王谢逊的狮子吼,就威力无比。 这时候听梦难成一声狂吼,王富贵只觉自己抖了一下,暗自点头:“师父说形意先注重气势,猫拳实际上也要练出虎威才能成势,这威势还真的是惊人。” 他有点吃惊,苟如猫却还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点点头,咳了一声:“我命快要没了,也许就在这几天吧。” “要死就死远点,别来我面前碍眼。”梦难成咆哮。 梦夫人眼中倒是露出担心之色,道:“苟如猫,你的病,找个医院治治吧。” “师娘,谢了,这伤治不好了。”苟如猫摇头:“就算能治好我也不治了,我活在世上,行尸走肉而已,也没得什么趣味。” 听到他这话,梦夫人眼中露出同情的神色,却不晓得要讲什么。 苟如猫噗通一声双膝跪下了,道:“师父,师娘,我这回来,想请两老一件事,南柯曾怀了我的孩子,看在我也即将命不长久的份上,把南柯母子的骨骸给我吧,求你们了。” 他说着,头就重重的磕下去。 “你做梦。” 梦难成一声怒喊,随手拿起手边的茶壶,猛砸过来,不偏不斜,正砸在苟如猫脑袋上,砸得脑袋开花。 “师父。”王富贵骇了一大跳。 苟如猫摇头:“你不要管。” 额头上的血也不管,又磕下头去:“求你们了。” “你妄想。” 他头才磕下去,院门外陡然响起一个声音。 王富贵回头一看,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这人大概也有五十岁左右了,头发花白,可满面红光,目光如炬。 他身形威猛,气势昂扬,迈步进来,给人一种非常有气势的感觉,与其说是进来了一个人,不如说是进来了一只虎。 “这人的形意,已不在梦难成之下,气势都到顶峰了。”王富贵暗叫:“这人又是哪个?” 苟如猫一扭头,惊叫道:“龙师兄。” 而梦难成也同时叫了起来:“龙在空,你来干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王富贵立马就晓得了来人的身份。 苟如猫昨天晚上跟王富贵说过,他们当年实际上是两男恋一女,苟如猫之外,梦难成还有一个弟子龙在空,也极爱梦南柯,但梦南柯爱上了苟如猫。 龙在空心中妒忌,有一回喝了酒,居然想强上梦南柯,想来个把生米煮熟饭。 不过梦南柯虽是女子,给梦难成从小教大的,功夫却很高,龙在空强上未遂,反被大怒之下的梦难成打了一顿,逐出门墙,最终便让苟如猫得了手。 结果发现苟如猫是带艺投师的,隐瞒着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人,也赶出门墙去,最终酿成悲剧。 王富贵昨天晚上实际上想过,梦难成脾气太烈了,要不是那么烈,顶多把苟如猫打一顿,而不是赶出门墙去。 然后让苟如猫跟梦南柯成亲,那么苟如猫既不会跑去华泰边境去,也就不会中枪,梦南柯也不会因心情苦闷而难产,那应该就是和和睦睦的一家子,不会有后来的悲剧。 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王富贵倒是纳闷了:“龙在空也来了,他来干甚,这么凑巧?” 龙在空看一眼苟如猫,又瞥一眼梦难成,仰天狂笑,笑声陡然一停,目光如电,喊道:“我来拿南柯的骨骸。” “你敢。” 梦难成苟如猫两个,基本是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同声怒喝。 梦难成如虎暴怒就不讲了,苟如猫本来要死的人,这时候气一提,同样目光如炬。 猫拳练的是休闲猫的形,就外表来说,没形意威武,但苟如猫目光中的那种犀利,却不在龙在空之下,甚至犹有过之。 第135节 有事弟子服其劳 两人的反应,并没骇得住龙在空,他看看梦难成再看看苟如猫,复又仰天狂笑。 笑声一停,他盯着苟如猫:“苟如猫,苟师弟,我知道你是猫拳的高手,猫拳也是内家拳啊,好怕人哦,可惜你这老弱病残的身体,已打不了人了。” 说着,他满脸同情的直摇头,目光又移到梦难成脸上,喊了一声:“师父威风还在,可惜,你也老了,你同样阻拦不住我了。” 说到这儿,他身子微缩,两手放在胸前,做一个老虎扑食的架势,脑袋一伸,陡然开口发声,嗷呜的吼了一声。 他这一声,声音不高,但却好像有股无形的气刮过,王富贵的感觉中,好像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而一旁的树上,随着他这一声虎吼,树叶竟是哗哗的掉下来。 “好厉害。” 王富贵暗吃一惊:“这是真的到了虎威这层次了。” 苟如猫跟他讲过,虎拳有“象形拳王”之誉,模拟虎刚虎猛之形,发挥虎猎虎卫之能,极具健身和实战妙用,是形意拳最上乘的武功。 泰拳刚烈,但也只是有形,而没有气势,也就是只得表面架子,没有内在气势,要是同样练到极点,泰拳还不是形意拳的对手。 只不过形意拳终归是外家拳,层次越高,气血损伤就越快,通常功夫练成了,人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月满则亏,日中则昃吗。 相比较之下,猫拳一样能练就虎势,但它讲的是内在实质,跟太极等内家拳一样,不但能干架,还能养生。 “师父,怎么样?” 龙在空收了势,看着梦难成, 梦难成显然愣了一下,眼中有惊讶之色,倒不是给龙在空骇住了,而应是有点意外,甚至有点欣赏的味道。 听到这话,点头,他神色陡然安定下来:“你真的是天才,我当年没有看错人。” 他目光转到苟如猫身上:“你也是天才,我一样也没走眼,但是。” 他讲到这儿,微顿一下,脸上现出冷笑:“你们都是垃圾,这一点,我同样没有看错。” 龙在空本来挟威自重而来,苟如猫则应势而起,针尖对麦芒,可听到梦难成这话,两人脸上都有点难堪,苟如猫身形一松,陡然咳嗽起来。 “师父,我你说得对。”龙在空怔了一下,摇头:“但青年男女间的事,本就没得什么庸俗高尚之分。” “我只悔当年功夫不强,你们又来得及时,假如我当年我得逞了,得了南柯的身子,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 说到这儿,他稍微一顿,道:“我能练出虎威,也是南柯的原因,我觉得她始终在默默注视着我。” “所以,现在,我不管怎样,也要将南柯的尸骸带走,生不能同鸾,死也要同穴,而且我要把她的尸骸跟我的葬在一块,十生十世,永世在一起,就算她不欢喜我,我也要占着她。” 他说到后来,居然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样子,情到浓时,真的是爱恨情仇啊。 梦难成一时被他的神色唬住了,没得话讲,梦夫人却直摇头,眼中含着泪:“冤孽啊,冤孽啊。” “你休想。” 苟如猫喊了起来:“南柯是我的,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是难产死,她是我苟如猫的,想要南柯,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从你身上踏过去。”龙在空陡然扭头,目光如矩,哈哈一笑:“这很难吗?” “等等。” 看他有想动手之意,梦夫人陡然举手,盯着二人,道:“你们二人都是好人,当年,我是把你俩都当女婿来看待的,可最后却酿成了惨剧,所以,今天我有句话要讲。” 她沉吟了一下,好像在组织语言,然后道:“你们比武吧,分个高低,但不准伤人,赢的,我可以答应,把他埋在南柯的边上,算是夫妻同穴了。” “输的,也就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自己走,不要要让南柯死了还笑话他。” 说到这儿,她回头瞅一眼梦难成,道:“老梦,我这辈子一直听你的,这一回,我做个主,你听我的,无论如何,他们是真心欢喜南柯的,这一点,没错。” 听了她这话,梦难成嘴巴动了一下,最终没出声。 “师娘,谢你了。” 见梦难成默许,龙在空大喜,噗通一声双膝就跪下了,给梦夫人磕了个大大的响头,然后站起身,目光如炬,却带着控制不住的喜悦:“苟如猫,你是自己滚,还是要我踢你滚外去。” 王富贵一下担心起来,龙在空的形意,真的太骇人了,王富贵惟恐他一下扑过来。 苟如猫身子已坏,气在,劲却没多少了,就像手机的电池,信号虽有,但实际上电量已经非常少了,只能应付一般不会武功的人。 例如刚开始找上门的王富贵,借力打力,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人打外去,但对付龙在空这种高手,就笃定不行的。 不过苟如猫神情却很平静,他没看龙在空,反而看着梦夫人,苦笑:“师娘,你到今天,还是偏心啊。” 梦夫人老脸好像微红了一下,摇头:“苟如猫,你不要怨我,你假如不来,我今天外孙也应该抱上了。” “你既然来了,南柯也喜欢你,你就该诚诚实实的,可你却那么轻佻,怨我,不如怨你自己。” “是。”苟如猫点头:“师娘你说得对,是我自己的错。” 说到这儿,苟如猫咳了两声,抬脸:“不过就算我死了也不会不管南柯的,当年,我因为酒后轻狂,泄露了猫拳,因而造成悲剧,所以我曾以南柯的名字发过重誓,终生不再出手。” 他瞄一眼龙在空,又看向梦夫人:“我有愧于南柯,所以,我跟南柯说过的话,永远不会变,但师娘既然出了这道题,我必须得接,我把我的徒弟带来了,让他跟龙在空比试,他如果输了,那就是我输了,行不行?” 梦夫人楞了一下,瞥一眼王富贵,道:“古语云:‘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也是可以的,你自己可要计较好了,不要到时候输了,不要又来怨我。” “输了也是我命该如此。”苟如猫看一眼王富贵:“给我师父师娘磕个头吧。” “是。”王富贵上前跪下,给梦难成梦夫人都磕了头,梦难成漠不关心,梦夫人倒是抬了抬手,也没吭声,很显然,她并不看好王富贵。 王富贵起来,苟如猫看向龙在空:“龙在空,就让我徒弟跟你玩几招吧,不过你可要当心了,输给我徒弟,可就丢人丢大发了,特别是让南柯笑话了。” 龙在空目光如炬,从他脸上,扫到王富贵脸上,王富贵的感觉中,他目光中好像有刀似的,扫在脸上,就像被刀刮过了一样。 “激将计吗?”龙在空哈哈一阵大笑,陡然一收,点头:“好,我就来陪他玩几招,小子,准备好了吗,看掌。” 他大喝一声,一个虎跃,王富贵就感到一阵狂风迎面扑来,一只巨大的手掌,就拍到了胸前。 第136节 虎拳猫拳大比拼 这一虎扑,不像是个人,真像一只扑食的猛虎。 “全神贯注聚意。” 苟如猫同时厉喝:“拨先探后头一摇,浑身劲力发自腰,一躲一拧摇摇尾,五心通气任意发。” 这是猫拳的总纲要,王富贵本就全神贯注,被苟如猫一喝,心如急电,猫拳架势一展开,浑身紧缩,两只手抬起,左手护着胸,右手快速的一拨,拨在了龙在空手腕上。 跟王富贵练拳时,苟如猫的探手同样快如急电,龙在空的拳速度虽快,如果单说一个快字,不一定就快得过苟如猫,但他拳上劲力之强,却超出十倍有余。 王富贵手拨上去,竟好像是拨上了一根钢柱子,又好像他的手后面连着的是一座山,有拨不动的感觉。 但内家拳不以劲力取胜,王富贵一感到龙在空力气太大,立马身随手走,天狗步,山不来靠近我,我就去靠近山,顺势就让开了。 “好。” 王富贵这一拨一让,快如闪电,龙在空本来看不起他,这时候倒是大喝一声好:“看你能接我几招。” 咆哮声中,他随着王富贵身形就又扑上来,真像饿虎扑食,步步紧逼。 王富贵两手护着胸,身,紧凑象弓,带着韧性,左右拨动,步步后退,却不是手足无措的退,而就像是一个弹簧,被弹得朝后,但又不远还不离开。 又像退,又像粘,而两手交替探出,快如惊鸿,龙在空掌出如电,却全都被他一一拨了外去。 龙在空拳势之猛,如饿虎扑食,招式之快,如疾风骤雨。 王富贵曾看过郑勇猛比赛中的组合快拳,当时惊得目瞪口呆,但若与龙在空一比,恐怕还要差上一截。 华夏功夫中的外家拳练到极致,果然有排山倒海之威。 王富贵虽然每一掌都被他拨开了,但他受的压力,却好像是抗着一座山,托着一座海,那压力之重,无法形容,他甚至是呼吸气都没得了时间。 实际上他能用天狗步闪让,就跟第一式一样,但他怕了龙在空的虎扑,苟如猫讲过,形似饿虎,饿虎捕食,那一扑之威,最是怕人。 他要老是闪让,龙在空反而能把虎拳的招式发挥到极点,一个不慎,就是灭顶之灾。 所以王富贵虽然一边拨一边后退,但只是龙在空一招他才一退,也不敢彻底退远,既是退,又是粘,不让龙在空拉开距离。 龙在空的虎扑也就发挥不到极致,这样子一来,虽然遭受的压力很大,但起码可以控制得住形势不至于完全被动,当然,这得要他每一式都能拨得开,要是拨不开,那就一切都不要讲了。 边上的梦难成早已惊讶出声,龙在空已练成虎威,他今天不要说年纪太大,就算年轻二十岁,也笃定不是龙在空的对手。 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苟如猫这个看上去呆头日脑的徒弟,居然能接得住龙在空的拳掌。 苟如猫同样也吃了一惊,他看到王富贵不用天狗步法闪让,却是用一种粘字诀一边拨一边后退,他也吃了一大惊。 不过随后就明白了王富贵的想法,暗自点头:“这家伙外面好像很憨厚,内在实际上极有灵性,但这要是一个招架不住,就要不是死就是残了。” 他心中也很紧张,目光紧盯着王富贵,身子同时也弓了起来,如蓄势的弓,或者说,像蓄势的猫,随时扑向老鼠。 他的想法很简单,万一王富贵接不了了,他就要不顾生死给王富贵挡一下,就算输了,也好过眼睁睁看着王富贵被龙在空打死。 虽然梦夫人说不准伤人,但龙在空这种力道打起来,而且招招直袭王富贵要害,只要中上一下,不死也是重伤啊。 但王富贵却支撑了下来,他一边拨一边后退,退的却是曲线,绕着小院整整转了个圈子,也不晓得接了龙在空多少掌,眼前陡地一空,压力陡然消失,却是龙在空突然收手后退。 王富贵还以为龙在空不想打了,却见龙在空两手前展,连运三回气,一声大吼,墙摇树动,身弓脚一迈,直冲过来。 “当心。”苟如猫急呼一声:“这是碎地掌。” 原来龙在空长时间不见成效,就用了压箱底功夫,实际上就是把所有的气力都运到了掌上,掌一发,象天塌下、地裂开之势,所以取名叫碎地掌。 王富贵刚才就已经拨得非常辛苦,这时候龙在空又加力,王富贵自己也没得自信了,而苟如猫出言提这个醒,也就是这个意思,没得必要硬碰硬的,最好是以游斗为主。 刚不能长久攻,柔也不能长久守,龙在空的碎地掌虽凶猛,同样撑不了多久,只要粘住他游斗一段时间,他泄了气势,也就不用害怕了。 但王富贵见龙在空扑过来,心中意念一动,决定冒一回险,两手一扬,好像又是强拨的架势,两手刚准备接上,他身子陡然往下一矮,嗖一下从龙在空裆间穿了过去,随后回身一招懒猫伸腿,一脚蹬在龙在空屁股上。 龙在空本身就是一个前扑的架势,再让王富贵这一脚大力一补力,身子竟然一下子飞了起来,腾空飞出去五六米远,这才落下地来,还踉跄数步。 他狂啸一声,陡然转身,一张脸涨的通不辣红,两手前探,缓缓的连运三回气,浑身骨骼居然发出清脆的咯嘣声,好像过年放了一串炮竹。 他这是恼羞成怒到了极点,也是把功力聚到了最高点。 王富贵心中一惊,也把自身功力一起运了起来,不过力才能透脚心,这回他真的有点怕了,不管三七二十三了,只要龙在空扑过来,他就要用天狗步法游走,绝不接他的招。 不过对于龙在空的虎扑,游走能不能有用,他心里也真的没数,虎扑真的太快了,一个不小心,给龙在空扑上,不死也得重伤。 剑拔弩张之际,苟如猫突然指着龙在空狂笑起来:“居然打不赢我徒弟,哈哈哈哈。” 他笑得非常疯狂,身子前后摇摆不定,指着龙在空的手指也在哆嗦,笑着笑着,突然大咳一声,一口血狂喷外来,身子朝后一仰,直挺挺倒在地下。 就算倒在地下,他还在笑,手指着龙在空,好像还要讲话,头却猛的一偏,歪到了一边,同时闭上了眼睛。 “师父。”王富贵惊呼一声,顾不得提防龙在空了,急奔过去,抱起苟如猫脑袋,苟如猫却已经没得了呼吸。 “师父。”王富贵狂喊,眼泪滚滚而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把梦难成几个惊到了,梦夫人也跑过来,她探了一下苟如猫呼吸,摇了摇头:“他没得气了。” 转头看一眼梦难成,又看一眼龙在空,眼中也含了泪光。 梦难成好像想讲什么,却又没开口,呆立在那儿。 龙在空也愣了,一张脸变幻莫测,好半晌,他陡然一声狂啸,转身出院而走。 苟如猫都死了,他也真的输给了王富贵,不好再跟死人争了。 第137节 果然一个比一个狡猾 “师父,师父。” 他看梦夫人,却发现梦夫人神色有点怪异,这是什么意思,这让他怔了一下,细看梦夫人脸色,梦夫人竟也在看着他,四目对视,梦夫人居然笑了一下:“你这孩子,还真的是厚道。” 突然转头对苟如猫喝道:“起来吧,别装死了,龙在空给你气跑了。” 随着她话声,本来没得了呼吸的苟如猫,居然真的睁开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王富贵完全呆了,不过苟如猫没死,他还是很高兴的,喊道:“师父。” 苟如猫虽然醒来,却没得什么劲,又咳起来,咳的声音都没那么响了,王富贵急跟梦夫人讨了热水来,服侍苟如猫吃了一粒丸子,苟如猫在椅子上躺了一会儿,这才渐渐缓过一口气来,对梦夫人道:“谢谢师娘,你这回算是心没偏。” “哼。”梦夫人哼了一声:“我只不过看你这徒弟是个厚道孩子,不想他死在龙在空手下而已,可不是真心想要帮你。” 王富贵这下明白了,原来苟如猫是担心他接不了龙在空盛怒之下的碎地掌,死在龙在空手下,所以借狂笑喷血装死。 龙在空没得脸跟死人争,拂袖而去,而梦夫人虽然晓得了,也不愿意再酿惨剧,所以帮了苟如猫一把。 “师父原来这么狡猾的,梦夫人原来目光也这么老到。” 他心里暗自佩服,这些**湖,果然一个比一个狡猾,转脸看梦难成,梦难成在那儿唬着脸不吭声,却不知道他事先想没想到。 他不像梦夫人那样过来试探了苟如猫呼吸,可能没想到,但也难说,这些老派的人,有时候很厚道,但有时候,也真的是狡猾无比。 苟如猫呵呵一笑:“不管怎样,都要谢谢师娘的。” 他吸了一口气,哀求的看着梦夫人:“师娘,请领我去南柯的坟前,我要看望她们母子,行不行,求求你了。” 梦夫人微一犹豫,扭头看一眼梦难成,梦难成黑着脸坐在那儿,但也没吭声,梦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好吧。” 她到屋里,准备了一些祭品,苟如猫又让王富贵到镇上买了些水果之类,估摸着都是梦南柯之前爱吃的,去了小镇后山。 看到梦南柯的坟,苟如猫趴伏在坟头上,放声痛哭,梦夫人也控制不住的哭,一边哭一边说。 苟如猫哭得惨痛,梦夫人说得哀婉,王富贵也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来,虽然他从来没见过梦南柯,但苟如猫他们的哀痛,同样感染了他。 陡然他发现不对劲,苟如猫趴伏在坟头上,没得了声音,而且姿势好像也不对劲,他试着去扶苟如猫,苟如猫闭着眼睛,居然真没得了呼吸。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不过想到苟如猫刚才的诈死,又存着点侥幸,对梦夫人喊道:“梦婆婆,我师父他。” 梦夫人也骇了一跳,慌忙过来试探了一下苟如猫的呼吸,又抓起苟如猫的手腕,把脉一搭,随后就摇了摇头:“他真死了。” “啊。”王富贵一愣。 “他这回是真的死了。”梦夫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是死在了南柯坟前了,冤孽啊。” 苟如猫就这么死了,人死冤结,梦难成出面,安葬了苟如猫,就埋在南柯坟内,算是夫妻孩子一家人合葬了。 王富贵大哭了一场,与苟如猫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苟如猫不但教会了他猫拳,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后又拜谢了梦难成夫妇,这才又坐车回来。 这些天,王富贵跟刘怡甜一直有电话联系的,他也神神秘秘的说,是在跟一个绝顶高手学华夏传统功夫。 刘怡甜每回都咯咯笑,王富贵也不细说,因为在跟龙在空比武前,所学会的猫拳,到底能不能敌得过郑勇猛,王富贵并没得把握。 但坐在回程的车上,王富贵就有数了,他肯定能打败郑勇猛的,不单是跟龙在空的一场实战,还有苟如猫的死,就像一种神秘的粘合剂,把他所学到的功夫和精神融合在了一起。 在之前,他一直是个没得自信的人,不管是成了吃公家饭的人,还是得了秦统制的那一百万,或是神秘的狗语,都不能让他心中有个底,始终缺一份满满的自信。 但从苟如猫这儿走了一遭,他心中开始爆发满满的自信了,其他的不讲,例如商场做生意,那些他完全不明白的,档次不够,想自信也无从自信,但起码在武功上,今天的王富贵,有自信对敌天下任何一个人。 借助猫拳不好看甚至有点丑的步法,就算输了,起码逃跑还是能逃得掉的。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实际上心里有这么个想法,还是缺点自信,不过相比较以前,就好多了,**湖都是新手练出来的嘛,多赢个几回,信心自然就加强了吗。 回到内河,王富贵直接去了兴华武馆。 孙凌薇一看到他就欣喜的喊了起来:“王富贵,你又来了啊,来,开始练拳。” 王富贵失踪几天,只推说自己有事,孙凌薇几个以为他跑回国了呢,谁也没想到,他拾了个宝,学了一门极隐秘的华夏绝技。 实际上就是王富贵自己,都有点没想到,短短十天不到,自己就脱胎换骨,天地焕然一新了。 张卫国张晴都在,都看着王富贵笑,像王富贵这样子的,跟普通学员不一样,而且是同是华夏人,就算是张卫国这种比较一丝不苟的人,对待他也很亲切。 只不过王富贵留意到了,学员又少了二三个,在旁边练拳的,只有四五个人了,上回阮齿硬的挑战,对兴华武馆的声誉,还是有打击的。 王富贵呵呵笑:“我是来练拳的啊。” 走过去,问了一声好,对张卫国道:“张师傅,那个搏击王大赛,兴华武馆参赛没,我想以兴华武馆的名义参赛,不知行不行,报名费什么的费用,我自个出。” 他没正式拜师的,不喊师父,只喊张师傅。 本来听到搏击王大赛的名字,张卫国脸色有点黑,但听到后来,倒是一脸惊诧,孙凌薇则先就喊了起来:“王富贵,你想代表兴华武馆参加搏击王大赛,你昏了头了吧,来来来,你先赢了我再讲。” 他话音还没落,门外陡然有人喊:“兴华武馆就要关门了,还参的什么搏击王大赛,你要想报名,到我华荣武馆来吧。” 第138节 行啊,跟我玩弯弯绕是吧 王富贵回头,几个人走里来,当头一人,二十多岁的样子,个头也不是很高大,但他非常强壮,一张国字脸,斜着脸,一脸冷嗤的看着王富贵几个,他后面几个人则是嘻嘻哈哈的。 “孙凌薇倒是能上台比一下。” “她屁股和胸都大,七抖八抖的,郑勇猛说不定都要惧他二分。” “不如让阮师兄多撞她几下吧,保证叫她更加浑圆。” 王富贵用不着问也晓得,这些肯定都是华荣武馆的人,当先这个,十有七八就是阮齿硬。 听到华荣武馆的人嘴里污言秽语的调侃,孙凌薇暴跳如雷:“阮齿硬,你他娘逼人太甚。” 抢先一步,到了兵器架前,抽出一把刀,张晴也跟过去,抓了根棍在手里。 “不准瞎来。”张卫国低喝一声,喊住孙凌薇两个,阴着脸看着阮齿硬,道:“阮齿硬,你这是要把我兴华武馆朝死里逼了。” 他年纪虽老,这时候一脸阴郁,就像火山爆发之前的预兆,阮齿硬倒也有几分害怕,神色略一凛,道:“张师傅,听说你治跌打成伤还可以,何不改行呢。” “你就是阮齿硬?” 没等张卫国回话,王富贵先站了外来,走到阮齿硬跟前。 阮齿硬歪眼看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刚才是你说想参赛的是吧,哈哈。” 他笑了两声,笑声未落,王富贵陡然手一扬。 啪。 清清亮亮的在阮齿硬脸上抽了个大耳光,狂猫探爪,速度快得如惊鸿一瞥。 这一下,不但阮齿硬被打愣了,就是张卫国张晴孙凌薇几个也都看愣了。 “找死。” 阮齿硬一怔之下,反应过来,火冒三丈,两手拉开打架的架势,反手一掌就朝王富贵脸上抽来。 张卫国几个同时一惊,齐喊:“小心。” 张晴站着还没动,孙凌薇却拎着刀直奔了过来,但她没跑出几步,却又听见啪的一声。 这一声更响,也更干净利落,同时还有啊的一声喊。 不过喊的不是王富贵,而是阮齿硬。 王富贵疯猫拨食,随手拨开阮齿硬抽来的巴掌,反手顺势又一掌,又扇了阮齿硬一个大耳光,而且这一巴掌重,直接把阮齿硬打了一个踉跄。 这下,孙凌薇也愣住了,张卫国眼睛则眯了起来,他经验丰富,看出了不对头,旁的不说,就王富贵那反应速度,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我杀了你。” 这第二个耳光,彻底惹怒了阮齿硬,他站好了,伸手把嘴角的血狠狠的一擦,两眼通红,大叫一声,猛扑上来。 王富贵面无表情,身形如一座山一样,手放在腰侧,本来猫拳的起手式是双手摆在胸前的,不过阮齿硬的功夫太差劲了,还没得资格让王富贵先拿好架势。 看阮齿硬拳到了,王富贵左手闪电般扬起,斜手一拨。 阮齿硬的手,可不是龙在空的手掌,而且横力拨直冲过来的力,本来就没必要用太大的力。 龙在空的手掌为什么拨不动,是龙在空身体练成了一整块,拳跟身体,已经浑合成了一个整体,所以不好拨,阮齿硬哪有这能耐,微微一拨手掌就开了。 武林中行话,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 这话,各种说法都有,但有一点却是真的,手是用来护着胸的,就像就像两只看家门的狗,看着家门,一被拨开,那就是相当于看家狗被肉包子给引跑了,门户就无人看管了,家里的值钱东西,小偷想怎么偷,就怎么偷。 阮齿硬门户一开,王富贵反手就又是一甩,又抽了阮齿硬一巴掌。 不过这一回,他却不是抽一巴掌就停下来的,而是左右开弓,一家伙连抽了阮齿硬十几巴掌。 他手法真的太快,边上的张卫国等人直接看不清楚,被打的阮齿硬也同样看不过来,给打得频频后退。 王富贵脚下跨碎步,这是凌波微步式的天狗步,步子又小又快,紧紧相逼,死死粘着阮齿硬身子,让阮齿硬完全没得拉开距离的机会。 猫拳,或者说所有内家拳,都是这个打法,死死缠着你,手去了肘跟着来,肘过了肩接着靠,肩打了身子再来撞,身闪过了顺势胯击。 只要上了手,就好像缠在你身上一样,无处不打,让你防不胜防。 王富贵连扇了阮齿硬十几个耳光,抽的有点烦了,左手一探,夹着阮齿硬左手食指,两指一夹一拗。 咔嚓一声轻响,阮齿硬一声惊天惨呼,却是被王富贵拗断了左手的食指。 猫拳的缠身碎打,其实是非常阴狠的,两只手不但可以抓人,同时还能挠人,薅人,剜人,再进一步,则可以扣眼锁喉钻心掏裆。 总之只要缠上了,绝对不轻松,真就像被疯猫缠上了一般。 王富贵就气阮齿硬五次三番的找兴华武馆麻烦,都是华夏人,竞争就合理竞争呗,把人朝死路上逼,也太过了吧,有能耐,上擂台跟南越人去争啊。 所以想给阮齿硬一个教训,不过他才学猫拳不久,而且本性也善良了些,还下不得太狠的狠手,所以只拗断了阮齿硬一根指头。 虽说只是一根手指,十指连着心啊,阮齿硬疼得大声惨呼,脸上给王富贵扇了十多个耳光,眼睛的泪水嘴角的血水一齐朝外冒,那个惨样,就别说了。 王富贵退开几步,对张卫国笑道:“张师傅,刚才有人说你治这方面的伤是可以的,这时候有病人了,你给看看吧。” 张卫国愣了一下,随后也哈哈笑起来,道:“行啊,医者父母心,杏林天使情,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上门来求了,就要同情他,我总要给他治一下才行,只不过手艺行不行,那就不好说了。” 他跟王富贵相视一笑,都看着阮齿硬。 阮齿硬嚎了半天,终于缓过劲来了,却再不敢逞强,对王富贵狠狠一点头:“小子,你等着。” 一手托着另一只手,带着几个人,狼狈逃蹿了。 “哦。”兴华武馆的几个学员立马雀跃起来,看着王富贵的眼睛里,个个眼光闪动,就好像看李小龙一样。 王富贵还是头一回体验这种感觉,倒是有点难为情起来,脸涨的通不辣红。 “行啊王富贵。”张晴同样一脸高兴,在王富贵肩头上擂了一拳,还真的是夫妻同招,一样的手法:“你这功夫跟哪个学的。” 孙凌薇却气呼呼的,瞪着王富贵:“王富贵,行啊,跟我玩弯弯绕是吧。” “没得,哪有啊。” 王富贵明白这里面犯了练武人的忌讳,可一时又不晓得怎么解释。 他这段日子,在外面奔波,扯谎也越来越多,但他的本性不欢喜这个,这事发又突兀,还没想好怎么圆谎的。 所以一时不晓得要如何扯,只是涨红了脸,有点歉意的看了张卫国一眼。 张卫国倒是呵呵一笑:“富贵上回来,我看他步伐稳扎,就晓得他身上有点底子,果然没错,呵呵,富贵,你是说,想代表兴华武馆参加搏击王大赛是吧?” 他这一句话,不但自己借个坡下驴,也给王富贵解了围,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老狐狸了,后面的询问也亲切。 王富贵急忙点头道:“是的,张师傅,我是想参加郑勇猛办的搏击王大赛,不过他们只接受武馆拳手的参与,而我在国内有工作,来这里只是出差,所以我……。” 第139节 让王富贵亲了个过瘾 他这话没讲完,实际上也是一个带艺投师来兴华武馆学拳的一个交代,特别说是利用出差的机会来参赛,在这点上,张卫国等人面子上就更好看一些。 就好比利用出差的机会,就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或者亲朋好友顺点礼物一样,大家都可以理解的嘛。 果然,听到王富贵这话,孙凌薇就先一拳捶在王富贵肩上:“你这个家伙,想比赛又不大方便,就直说嘛,鬼头鬼脑的,只不过咱俩是老同学,换成其他人,今天我非收拾你一顿不可。” 王富贵便呵呵笑,张晴几个也笑了,事情也就这么揭过去了。 而王富贵帮兴华武馆教训了阮齿硬,这是一件大高兴的事,中午孙凌薇就多做了几个菜,张卫国也很高兴。 席间,当即答应了王富贵参加搏击王大赛的事,还说相关的费用由兴华武馆来出,王富贵当然明白怎么做,偷偷把费用给了孙凌薇,一席尽欢颜。 解决了参加搏击王大赛的问题,王富贵也很高兴,回到酒店,刘怡甜却来了。 她穿了一套南越的服装,这身衣服好鲜艳啊,感觉全都被这个红色抢了眼,如果日常穿这个颜色出门肯定就是全场的焦点,别有一番风韵,看得王富贵目光大亮。 只可惜,后面不适时宜的随着个女助理,不过刘怡甜用了个调虎离山计,叫女助理去给她拿个东西,算是临时支使开了。 “好看不。” 女助理一走,刘怡甜先转了个圈子让王富贵看。 “好看。”王富贵连连点头。 刘怡甜咯咯笑,走近来,两手勾着了王富贵脖子:“富贵,你是不是吃醋了。” “什么?” 王富贵稍一犹豫,也搂住了刘怡甜的腰。 “这几天,你是不是在吃我的醋,生我的气了。” 刘怡甜又问,明亮的大眼睛,好像一直想看到王富贵心里去。 “没啊。” 王富贵去学武功,她却以为王富贵是吃她醋了,躲着她,王富贵觉得好笑,心里又有点甜甜的感觉。 不过刘怡甜不说他还没想到,她一说,倒是真有这种感觉,想着刘怡甜跟郑勇猛在一起,他心里真的是有点不高兴,不过他还是摇头,笑道:“哪有。” “真的没吃我的醋?” “真的没得。”王富贵摇头。 “哼。”刘怡甜一下子却生气了,手松开,脸转过去了。 王富贵忙搂着她:“怎么了嘛。” “哼。”刘怡甜又哼了一声。 王富贵不大会劝女孩子,忙到刘怡甜前面,抱着她道:“好了好了,我是吃你醋了,还不行吗。” 刘怡甜噗嗤一下就笑了,两手又搂住了他脖子,笑道:“呆瓜。” 说着,她红唇凑了上来,吻住了王富贵的唇。 娇唇嫩软,美人在抱,王富贵浑身一下就热起来了,也吻着刘怡甜。 虽然回吻着,手却不敢动,刘怡甜哀怨的瞪他一眼:“你真的是个大笨蛋。” 王富贵给她说得脸都通红了,只是呵呵的笑。 刘怡甜又好气又好笑,跳下他身子:“好了,我要走了,你真的好呆。” 这时候,王富贵倒是性有点灵了,手一伸就扶着了她腰,一下擒住了她嘴唇,刘怡甜还欲迎还羞的伸手抵着他胸呢,王富贵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手紧搂着她,另一手作起妖来。 只可惜,手才里去,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刘怡甜连忙推开王富贵,哀怨的他一眼,把衣服理整齐了,只是小脸通不辣红,一时脸色缓不过来,但刘怡甜有办法,竟然从包里取出一副宽大的墨镜来,这么一挡,就不大看得出来了。 她朝王富贵沾沾自喜的一笑,扮了个俏鬼脸,开门和女助理出去了,倒是叫王富贵一个人回味了半天。 晚上,刘怡甜又打电话过来,又说一番,说她实际上并没怎么跟郑勇猛待在一起的,更不可能欢喜郑勇猛,让王富贵没得必要吃这个醋。 王富贵当然高兴,也把自己要参加搏击王大赛的事说了,不过他想要赢郑勇猛一个承诺,让郑勇猛自己放弃跟刘怡甜结亲的事,他还是没讲。 事情没做之前,先嚷嚷着让天下人都晓得,这不是王富贵的脾气。 特别是,他并不能肯定,一定就能赢得了郑勇猛,万一赢不了呢,岂不是让刘怡甜大失所望?所以他就不想讲。 他却不晓得,要是他说外来,刘怡甜晓得他这样子的苦心,会更感动,会更欢喜他。 而爱情,就是因为各种付出,各种感动,积累而成,没得感动,哪来爱情,没得付出,又哪来感动。 所以,刘怡甜骂他是个呆蛋,还真的是没骂错。 搏击王大赛分为预赛初赛决赛三级。 预赛就是参赛选手统一抽签,赛一轮,二选一,剔除一半。 初赛也是一样,不过初赛多个选拔赛,就是一些已经输了的选手,彼此再打一场,赢了的,还可再战先胜了他的选手,要是还能胜,就可以代替先胜了他的选手,升入到决赛。 最后的赛事是八名拳手,八选四,四选二,然后第三第四名争铜牌,赢的人十万美刀,输的人五万,一二名争夺冠军,赢的人五十万美刀,输的人也有二十万。 奖金高,这是搏击王大赛最吸引人的地方。 王富贵在兴华武馆报了名,却认真对待这事,找了家泰拳武馆,又练了六七天。 泰拳凶悍,但要是单论拳头,恐怕还比不上搏击中的重拳,更比不上龙在空的虎拳,但泰拳的肘击和膝顶,却威力不容小觑,特别是贴身的膝顶,非常凶悍。 王富贵没学肘击和膝顶,猫拳的功夫,全在两只手上,搭配着步法就可以了,再用肘击膝顶,反而乱了步法,他只要熟悉一下泰拳膝肘的打法就行。 训练了一个星期,比赛也开始了,王富贵毫不费力的过了预赛,进入初赛,或者说挑战赛。 但他们就是这种说法,你也没办法,意思就是初赛,预赛只是选人,都算不上比赛吧。 预赛没得什么好说的,王富贵频频胜出,倒是让刘怡甜感到非常意外。 刘怡甜之前跟他练拳,虽然王富贵连手都不还,她还说王富贵溜着绝招不肯露外来,实际上真的只是女孩子撒娇,就真正心里话来说,她并不认为王富贵有多么高明的武功的。 结果王富贵的表现相当不错,正式进入初赛,刘怡甜欣喜的对王富贵道:“行啊富贵,真看不外来,要什么奖励,你说。” 王富贵呵呵一笑,嘴巴嘬了几下,这是要吻的意思,尝过了大甜头,比赛又畅通无阻,他胆子也大了。 刘怡甜立马就明白了,小脸通红,晚上找了个机会去酒店,自荐香唇,让王富贵亲了个过瘾,另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福利,当然也是奖励的含义,上回王富贵不敢伸手,这回就敢了。 第140节 怒惩数典忘宗的民贼 初赛的时候,王富贵就遇到了张红旗。 张红旗并不晓得兴华武馆有人参赛了的,他自从上回拿了衣服走一直就没回去过,也想不到兴华武馆有哪个能有这个本事来参赛。 武功最好的就是一个张晴了,可还打不过他呢,要是报了名,预赛都过不了,那不是浪费钱吗? 所以,当看到孙凌薇跟张晴,他还以为是来给他助阵的,还有点不好意思,特地跑过来向朝张晴打声招呼:“张晴,你们也来了啊,谢谢你们。” 哪晓得孙凌薇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什么啊,我们不是来给你助阵的,我们是来给王富贵助阵的。” “王富贵?” 张红旗一问,才明白他的对手王富贵竟然是兴华武馆来参赛的,这下脸上就色彩就丰富了。 上了台,张红旗阴森着脸看着王富贵,道:“王富贵,你最好自个认输,省得输的太难看,丢的可不是你自己的脸。” 王富贵倒是笑了,道:“留意你自己的脸吧,当心点儿,别掉在南越的地上了。” 他不大会说狠话,也不想讲,这华夏人奇怪的很,在华夏挣了钱就数典忘宗、背恩忘义了,欢喜到国外花费,这显然就是标准的“民贼”,自己还以为很了不起,都不晓得这是在骂生你养你的父母呢。 而华夏人还乐此不疲的谈论,特别是一些什么圈里的人,直接就不是他爸的种,而是他娘早年到过国外! 话不多讲,王富贵打了个起手势,套有拳路,明显的却是华夏拳的架子。 他没学张卫国的华夏拳,但有时看他们练拳,做个最容易的架势还是可以的,而里面的力道,是猫拳还是华夏拳,或者是泰拳,反正旁人也瞧不出来。 就像华夏国内举办的昆仑决,一开始,各个门派,一个十个几十个,架子摆的眼花缭乱、五花八门,可真正一打将起来,全都是用拳用腿的。 张红旗被他气笑了,摆了个泰拳的架子,道:“那我就来好好的教你,让你明白,这样子的花架子是没用的,哪怕是我爸亲自教的,没用就是没用。” 说着,他一拳轰过来,王富贵左手一拨,右手都用不着,一拨再一探,就一只左手,啪的就在张红旗脸上打了一拳。 这一拳不重,打的却是张红旗的脸,他话音还没落,就被打脸了,这脸丢得也太大了。 张红旗脸涨的通不辣红,大叫一声,身子往前迈了一步,左手一虚拳,右拳对着王富贵脑袋,一嘎嘎不留情的就冲了过来。 王富贵还是华夏拳的架子,步法都用不着换,掏心窝子的话,张红旗这点功夫,与龙在空相比,相差太远。 王富贵还真没得必要换什么步法,甚至手的架势都没变,还是左手一拨,顺手往里一探。 啪。 又在张红旗脸上打了一拳。 这一拳微重了一点,但也还是不太重,王富贵可没想着要把张红旗狠揍一顿,毕竟是张卫国的儿子不是。 王富贵只想给他一个教训,不是华夏武功不行,只是他眼光太端浅,让他以后不要再吃里爬外了。 再一回打脸,张红旗彻底被激怒了,特别孙凌薇在下面咋呼咋呼的喊:“王富贵,打的好,再来个几拳,让他好好清醒一下。” 边上的张晴想捂她嘴,可又不敢,实际上又有点暗暗高兴,那脸上的表情,难以描述。 张红旗听到孙凌薇这话,再看到张晴的样子,那个火啊,真的是怒火万丈,哈的一声咆哮,虚发一拳,陡然拧腰发力,一个腿鞭,扫向王富贵。 泰拳中,用腿还是不多的,他这样子的腿鞭,实际上是国内搏击的招数,要是说句大实话,张红旗真的还是不错的,要是在国内,那起码也是省级搏击队的种子选手。 但他这一招用来对付王富贵,却真的是没得什么用,王富贵看他腿一起,不躲也不退,反而朝前跨一步,一下就贴在张红旗大腿上。 这下张红旗的力气就根本不好用了,而王富贵两手一拨,把张红旗胸前的两只手全拨开,然后两个拳头,就像过年揣面团一样,在张红旗脸上连续打了十几拳。 这十多拳实际上也不是太重,但接二连三的打,就让张红旗的脑瓜子充血了,眼冒金星,屁股一个自由落体就坐在了地上。 张红旗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还不肯算了,咬牙又猛冲上来,王富贵还是老招式,好吧,猫拳实际上就是拨与探两下子,探里面蕴含着寸劲,王富贵可还没用上。 拨开张红旗的手,在他脸上又打了一拳,打得张红旗脑袋后仰。 王富贵却没再打,他怕打狠了,把张红旗打个什么脑震荡啥的,张卫国面子上就不好看。 用不着拳头了,倒是试用了泰拳里的肘击,欺身而进,屈肘一击,重重的击在了张红旗胁下。 猫拳里没肘击,他也从没练过,但内功却随着意念而发了,这一肘,聚拢意念而发,却比绝大多数泰拳发出的力要大得多。 张红旗惨呼一声,弓着身子,蹲了下去,然后扑通一声侧面倒在了台上,整个人绻起来,就像一只烧红了的大虾子,不住的吸着冷气。 王富贵都给骇了一大跳:“不会把胁骨击断了吧。” 不过随后一想,应该不会,因为肘当时的感觉,还是有反作用力的,没得骨头断了朝里凹下去的触感,估摸着张红旗是疼得狠了,有点吃不消。 下面的孙凌薇本来一直给王富贵叫好,见张红旗在台上缩着身子不动了,嘴张着,可也呆住了。 虽然王富贵是代表兴华武馆的,可毕竟,张红旗才是他们的亲人,王富贵只是一个路人甲而已,王富贵真要把张红旗打伤了,这就不晓得怎么弄了。 郑勇猛办的搏击王大赛很讲究,现场就有医生,医生立马上台,把张红旗看了下,还好,骨头没受伤,就喷了散瘀止疼药,是专门治跌打伤专用的云南白药。 张红旗疼的也就好些了,看一眼王富贵,颓伤下台,心里也不晓得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瞧不起华夏功夫,放着祖宗传下来的武功不学,跟人家学什么泰拳,结果让王富贵这个外人,学了个几天,却把他打得落花流水,这还真的是有点黑色幽默的味道了。 孙凌薇先前惊到了,张红旗没得事,她又高兴了,比完赛,缠着王富贵问:“王富贵,你这到底是什么武功。” “叔叔说,你出拳快的无与伦比,却又非屈非直,打拳却又不怎么用着劲,是标准的内家武功,可叔叔也看不出来,你这究竟是什么武功啊。” 王富贵晓得她会问,而苟如猫曾经讲过,猫拳因身法太丑,不适合表演,也没什么章法,甚至名字都难听,容易招来仇家的攻击和嘲笑。 所以不是自己的嫡传弟子或者亲密之人,不要告诉他,更不要到处卖弄。 第141节 我也是黔驴技穷了 有了苟如猫的关照,王富贵老早就想好了怎么说,便呵呵笑道:“就是我师父教给我的一点乡下把式,平时主要用来接骨的。” “所以手法比较没劲,也用不着多大的劲,主要就是一个快,也不是什么的功夫,至于什么内家外家的,我就不晓得了。” 拿这一番话,敷衍过去,他不肯说,孙凌薇也拿他没办法,不过到刘怡甜那儿,就没得那么容易糊弄了。 因为王富贵的比赛,她是场场都必看的,前面的预赛,王富贵掩藏的好,就是个拳击的架子,不过是出手太快了吗。 但对阵张红旗这一场,王富贵有意摆出了华夏拳的架势,然后拳法非屈非直,也直接是内家拳的打法,所以刘怡甜就看出了名堂。 “哼,你果然有绝学。”助理在场不好问,电话里倒是好问,她在电话里狠狠的威胁王富贵:“老老实实快招,究竟是什么武功?” 要是黄紫烟或者孟树贞,王富贵就有点怕,刘怡甜他是不怕的,呵呵笑,引用了黄衫女的一句话:“终南山后,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刘怡甜被他逗乐了:“你不会就是那只老雕吧,咯咯,还真是的呢。” 王富贵也笑,不过这一笑,倒也搪塞过去了。 初赛场次也不少,三十二选十六,王富贵又故技重施,稳当当的进了前八,或说是前七。 再然后,就是十六选八,下面就是决赛了。 因为郑勇猛是不参加前面的赛事的,他就参加决赛,也就是从八选四开始打起,抽签,哪个运气不好,第一场抽到郑勇猛,算他倒八辈子霉。 这个倒八辈子霉的人,就是王富贵。 孙凌薇等人都傻了,张晴长吁短叹,张红旗在边上也是叹气,他被王富贵打了一顿,居然不生气,天天跟孙凌薇几个一起来给王富贵助威。 但王富贵竟然抽到郑勇猛,还真的是让人没话可讲,张红旗同样也不看好他,虽然王富贵那天跟他打时,露出的招法很独特,但想赢郑勇猛,完全不可能。 有这个想法的,不单是孙凌薇几个,刘怡甜也是这么想的,抽完签的当天晚上,刘怡甜给王富贵打电话,请他吃晚饭。 王富贵去了,结果郑勇猛也在,当然那个女助理也在,这个场合见到女助理,王富贵倒是蛮高兴的。 要是刘怡甜跟郑勇猛在一起,女助理不在,他心里倒真要发酸了,虽然他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 郑勇猛见了王富贵,龇嘴一笑,非常热忱的样子,他就是个武痴,王富贵能打,他就视为跟自己是同类的。 他没得什么话,王富贵话也不多,吃到半路,王富贵终于没忍住,因为他总想最后确认一下。 “郑少,我听人说,郑少还有一个承诺,要是哪个在擂台上赢了您,您就可以答应他一件事,是不是这样子啊?” 郑勇猛身份尊贵,这边的人,没得人喊他的名字,都喊他郑少,王富贵也就跟着这么喊。 听到他这话,刘怡甜眼珠子转了一下,很显然,她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郑勇猛咧嘴一笑,他笑起来,很有点血盆大嘴的感觉,不过笑容倒是很诚恳,看起来还好一嘎嘎,可惜脸生得太不好看,没得几个人愿意多看一眼的。 王富贵却不在乎这个,他牢牢盯着郑勇猛的脸,实际上他相信这个传言不会是假的,但他老想当面亲自确认一下,说白了,就是对自己缺乏自信,对事情,没信心,就要反复的确认。 “是这样子的。”郑勇猛点头,瓮声瓮气的,看着王富贵笑:“你想打赢我吗?” “我想试一下。”王富贵一丝不苟的点头,不过他并没讲出,要是他赢了,请郑勇猛不要跟刘家结亲的事。 现在讲这个,没得意思,他不是这种性格,更何况还当着刘怡甜,他也说不出口来。 但刘怡甜外面娇憨,心里实际上聪明的很,一下子就猜中了,狠狠的瞪一眼王富贵,似笑似嗔,但娇美的脸上,却发出光来。 然后无话,王富贵回到酒店没多长时间,刘怡甜电话就打了过来:“你是想打赢郑勇猛,然后逼他给个承诺,不与我成亲,是也不是。” 她既然说中了,王富贵也就不好不承认,只好呵呵笑:“我想试试看。” “你早就晓得了。”刘怡甜却没放过他:“你要参赛,从头到尾,都是这个用意,对不对?” “是。”王富贵老实说了:“我也是黔驴技穷了,偶然遇到个同乡,说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我想试一下。” 刘怡甜在那边不吭声了,随后居然默默的挂断了电话,王富贵拿着手机发了半天呆,女孩子的心思,海底的针,他直接猜不透,不晓得刘怡甜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并不晓得,这是头一回,他真正触动了刘怡甜的心。 他从熊嘴里救下刘怡甜,刘怡甜很感恩,但感恩不是爱,然后他跟刘怡甜来南越,说要帮刘怡甜想办法,在刘怡甜看来,也带着一种玩游戏的味道,年轻人嘛,一时心血来潮吗。 直到这一回,王富贵为了赢郑勇猛一个承诺,默默的参赛,然后一路打下来,才真正触动了她,原来他是为了她,可以无偿的去做那么多事。 而且还不准备跟她讲,要是他输了,可能一直都不会跟她讲的。 这就说明,他要的不是她的什么感恩,而是货真价实的在爱护她,为她考虑,为她着想,为她做出任何无偿的奉献,他都肯,即使她不晓得。 象刘怡甜这样子的女孩子,人不但人长得漂亮,家境也非常的好,又极聪明有主见,只从小到大追她的人那么多,她却到现在坚守着黄花之身,由此可见一斑她的聪明才智。 她会对你很娇美的笑,又撒娇发嗲又卖萌,可你想真正赢得她的芳心,太不容易了。 她到神女峰要把身子给王富贵,也许有感激,也许有一嘎嘎的欢喜,但不得不说,有一种跟她爸怄气的成份在内,要说她爱上了王富贵,她自己都不会承认的。 但在这时,有一颗生命力旺盛的种子,终于落在了她肥沃的心田里,开始慢慢的生根发芽。 第142节 曹刿论战 第二天早上,刘怡甜给王富贵打电话:“输了也没得事,但你不准太拼了,我一定会去看你比赛的,要是你太拼命了,伤了自己,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这话,听在王富贵耳里,竟有点儿像黄紫烟了,要是没给黄紫烟磨练过,王富贵也许还没得办法理解,但这时,他却明白了。 “怡甜,你放心。” 这一刻,王富贵的心里,充满了信心。 郑勇猛的第一场比赛,来看的人非常多,郑勇猛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王富贵这边,兴华武馆的人,包括张卫国也来了,然后刘怡甜带着她的跟屁虫也来了,其他的观众就更不用说了。 看比赛的人人满为患,泰拳在南越受欢迎的程度,远远超过华夏的那昆仑决大赛。 王富贵看到了刘怡甜的目光,朝她点头,郑勇猛也看到了刘怡甜,他却也以为刘怡甜是来给他助威的,也点了点头。 刘怡甜一脸娇美的笑,但她对哪个笑,却只有她自己才晓得。 上台,郑勇猛对王富贵咧开嘴笑:“赢了我,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说的是中文,不是太流利,用词也不大准,声音粗大而低沉,不过能听得懂。 而他眼里的意思,也不是嘲笑,但好像真的希望王富贵赢他一样。 王富贵在情场上是呆鸟,这时大脑的理解力却非常的好,他还真理解郑勇猛这时的想法,郑勇猛是个武痴,这么多年赢习惯了,是真心希望碰上一个高手能打赢了他。 他不是真正的想输,他就是想遇到一个更强的对手。 王富贵看过已故金庸大师的《笑傲江湖》,里面有个独孤求败,郑勇猛这时候的想法,就跟独孤求败差不多。 王富贵也咧嘴笑,却没讲话,他的脾气,不喜欢把东西挂在嘴边,但他的目光里表现出了他必胜的决心,郑勇猛看到他的目光,反而很高兴。 他欢喜这样子的对手。 拍他马屁的人不计其数,有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能赢他的人没有,他真想碰到一个,敢拼能赢他的拳手。 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武者,心里只有拳,而胜负并不在他的思想中。 比赛一开始,郑勇猛目光陡地一聚,憨厚的有点难看的脸上,露出野兽一样的凶光。 要是说他以前像熊,这时候,就直接变成了北极熊,一头看见了猎物的饥饿的北极熊。 王富贵登时就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 他站稳了,背也弓起,两手放在胸前,分为前后。 双脚十趾紧扣擂台,好像和擂台粘在一起了,把脚下台面粘牢了,尾椎骨处微聚着一股劲,不紧亦不松,就像弹簧微压下去的状态。 腰像磨盘,左右挥洒自如,上半身,全呈放松状态的,两手不像虎拳那样攥紧,而是松不拉几的穿在拳套里,十指间,好像放着棉球。 他的眼睛看着郑勇猛的眼睛,却不像郑勇猛那样紧盯,而是好像看着他,又像没看他,竟像有一种发呆的感觉。 好像他不是站在擂台上,而是站在高山之顶,采集天地之灵气,呼吸日月之精华。 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 王富贵诡秘的神态,让郑勇猛愣了一下。 台下观众看不出来,但作为练武之人,作为对手,在擂台上长时间的滚打跌爬,他却有了这样的直觉。 他的直觉提醒他,这个对手有点古怪。 不过郑勇猛也就是稍微怔了一下,随后就撂到脑后,跨步逼近,前面的手微一抬,后面的手随后就一拳冲了过去,居然都不试探一下,一上来就是直拳猛击。 王富贵看似毫不在意,但他外看松懈实质思想紧绷,郑勇猛拳头一到,他顺手一拨,就给拨了外去。 拳击也好,泰拳也罢,一般对攻,要是不能利用步法躲开的话,就只有护牢身体重要部位了。 想学武打电影里那样,神气活现的把对方的拳头全部挡开,那是吹牛皮的,因为没得人反应有那么快。 但王富贵却一一拨开了。 用眼睛,经过大脑再命令到手上,那是绝对是反应不过来的。 内家拳,讲究的是气场的感应,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气场感应,或者说心里感应。 再说白一点,就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就像被电触一下,手会自动缩回头一样,没必要再通过大脑来命令,这就是下意识。 郑勇猛一拳被拨开,第二拳马上就又冲轰了过来,紧接着是三拳,四拳……。 他的拳头很重,但跟龙在空一比,就要差了一点,他的速度也很快,但跟龙在空比,也还是要慢了一嘎嘎。 王富贵虽然信心满满,但真正上台,还是有点紧张的,而在拨开郑勇猛接二连三的数拳后,他心中坚信:赢定了。 不过有一个问题,郑勇猛的要求是,要在台上打败他,也就是打趴他,叫他站不起来,他才能兑现自己的承诺,要是单凭记点的方式获胜,由裁判来定,那肯定是不会兑现的。 不过王富贵也不着急,这时候郑勇猛刚上台,战意体能都在最顶峰的时候,就是《曹刿论战》说的“一鼓生气”。 这时候想要打倒郑勇猛,除非他练成了内功,内力能远到指尖,从郑勇猛的身体外面打里去,直接打伤他的内脏,不然是没办法做得到的。 而王富贵虽然凭借狗皇子孙袋,自通了任督二脉,练习时间毕竟太短,也不过是练到了硬劲而已,软劲都是不要想的,气虽远到了梢尖,但并没出尖,苟如猫捏个核桃,外皮好好的而里面肉成了肉汁,他却只能把核桃捏破。 这样子的硬劲,当然也很厉害,张红旗就给他一肘打得失去抵抗力,但郑勇猛不是张红旗,所以,事宜缓来,不宜急乎。 他是不急,其他人却早急坏了。 因为在孙凌薇刘怡甜等人眼里,他就是在挨打,给郑勇猛压着打,虽然他好像把重要郑勇猛的拳一一都拨开了,但却没回击一下,只是在台上兜着圈子闪让,没得一嘎嘎还手的迹象。 孙凌薇急得又跳又喊:“躲开,还手啊。” 张红旗则喊:“拉开距离,用腿踢。” 张卫国一声不吭,面如死水,但他放在膝头的双拳,却紧紧握着,可见心里也非常的紧张。 比他们更紧张的,当属另一边的刘怡甜,刘怡甜两手放在胸前,左手握着右一手,美丽的指甲,这时候却基本要掐进肉里去了。 “他这是为了我才打擂台的,他这是为了我才打擂台的。”她在心里不住的呐喊着,平时明亮的大眼里,这时候竟已噙着了泪水。 当然,也有不着急的,那就是那些看热闹的人,或者说,大部分人都在看热闹,反而在欢呼乱喊:“打他,打他。” “打趴……打趴……。” 震天的声浪,差不多都要把擂台捧起来了,不过让他们扫兴的是,王富贵虽然节节后退,也还不了手,却始终没被打倒。 那情形,就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浪头一来,淹没了,但浪头一退,却又神气活现的冒了外来,看上去是那样的脆弱,偏又是那样的顽强。 第143节 祝你们早生贵子 连连过了两回合,都一样的情形,到了第三回合,郑勇猛也开始喘起来,这样子的狂攻下,强壮像牛的他,也有点少力了,已经“再而竭”了。 王富贵跟黄紫烟她们练拳,虽然一练个把小时,中间是打打停停的,不可能像郑勇猛这样一直这么狂攻的,可以这么说,郑勇猛的体能,是真的是非常的强悍的。 不过到这时候,王富贵也认为时候差不多了,而台下会看的人,例如张卫国等人,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因为郑勇猛一身大汗,王富贵身上却基本没得什么汗。 第三回合,郑勇猛好像有点腻烦了,上台先不攻,对王富贵道:“你,认输,这样子赢不了。” 他的中文不是太流畅,不过意思王富贵是明白的,这么打下去,他打得有点烦了,让王富贵干脆认输完事。 王富贵咧嘴一笑,道:“这一回合我就把你打趴。” 他这句话到让郑勇猛目光一亮,喊了声:“好。” 一拳就冲了过来,王富贵却是老一套,手来手拨,脚来脚踢,反正不管郑勇猛怎么攻击,王富贵的手脚总是无比精确的等在前面,把郑勇猛的拳头丝毫不差的拨开。 郑勇猛打了十多拳,王富贵还是老一套,他眼中立马露出瞧不起之色,显然认为王富贵在扯谎,气势这么一波一动,刚出拳时聚集起来的一股气,就有点散了,没得意思嘛,拳劲也就有点松懈了。 王富贵的气场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晓得时候到了,在郑勇猛再一回一拳冲过来时,王富贵左拳一拨,右拳陡然朝前一探,一拳就轰在了郑勇猛脸上。 一拳打着了,第二拳立马跟上,右收,左出,又打在郑勇猛脸上。 郑勇猛挨的第一拳是真没反应过来,因为王富贵这么长时间了是头一回反击啊,真的是有点意外,但第二拳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了,立马收拳回防,要护住头脸。 各种搏击,都是用双拳护在头前的,这样子就能护住头了,因为后脑是不给打的,打前面,呵呵,只能打在拳头上。 当然,你可以打腹部,但这样子的职业选手,胸腹都绝对抗打,没看见腹部那几块豆腐块似的肌肉吗?挨个三五拳,都不会在意的。 但郑勇猛没想到的是,他收回的拳头,到了半路,被王富贵陡然就拨开了,然后脸上又给打了一拳,他另一只手连忙又收回,结果也一样,收到半路就给拨开,再被打一拳。 搏击,从来没看到过这样子的招法,把对方的拳头拨开去,再去打对方的脸,而且想拨拨不开啊,人的手收缩时,那力量是很大的,怎么会拨得开的? 但郑勇猛不明白,王富贵的这猫拳,拨的招法非常奇特,力道不但奇大,而且用劲用的也很独怪,是一种转着圈的力量。 或朝上转,或往下转,而且总在半路截住,没等拳头缩回去,半路就给你转走了,或左或右,总之,就是不给你撤回去防守。 疯猫拨土,一个疯字,一个拨字,就可以想到这一招的威力和凶狠。 而探与拨是紧紧连在一起的,一手拨,另一手则是一探,速度快的真是如惊鸿一瞥。 郑勇猛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给打了十多拳,虽然拳头不是太重,这种快速的探,力道用不满,寸劲发挥不出来。 真正的猫拳,是不戴拳套的,是连拉带抓,连拖带扣的,用的主要是指力,就像咏春,拳力实际上并不强。 但拳力再怎么不重,连续十多拳后,郑勇猛也被打昏了,先前还想着双拳护住头,头一昏,双拳不听话收不回来了,身子倒是晓得往后退。 可王富贵碎步粘住,步步紧逼,到后来连拨都用不着拨了,双拳直接连环直击,在郑勇猛脸上,也记不清打了多少拳,最后把拳头抡圆了,一记侧拳,重重的打在郑勇猛太阳穴上。 这不是猫拳的手法,这是黄紫烟教王富贵的搏击的手法。 这是一记狠拳,郑勇猛身子猛晃,再也站不住,身子朝后仰去,直直的掼倒在了擂台上。 说时迟那时快,实际上王富贵拳出如风,前后不过三十几秒的时间,郑勇猛就一头掼倒了。 场外给郑勇猛叫好的,甚至都没回过神来,直到郑勇猛掼倒了,还有给郑勇猛叫好的,然后声音突兀间就停止了,短短的瞬间,真的是非常的静,赛场就好像是一空房间一般。 这样子的结果,真的是太出乎意料了,所有人的脑子,一时都断路了,包括孙凌薇几个,都瞪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台上。 随后呐喊声如雷响起,却大多是惊呼之声,这样子的结果,而且逆转如此之快,真的是没得几个人能够接受得了,虽然事实摆在眼前,却一时半会都觉得难以置信。 不过擂台上有擂台的规定,郑勇猛没在十秒内爬起来,于是裁判宣布王富贵获胜。 “赢了。”看到裁判举起王富贵的手,孙凌薇狂蹦起来,张晴跟着她一起蹦,张红旗却是瞠目结舌:“他居然真的赢了。” 同时刘怡甜也在讲这句话,她紧紧的盯着台上,心中不停的叫:“他居然真的赢了。” “你赢了。”郑勇猛缓过神来,对王富贵咧嘴一笑,牙龈有血,笑起来也更有造型了,当然是难看的造型,不过脸上倒没得什么阴郁之色,他真的是一个憨厚的人。 “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都会给你去做。”他倒是还记得自己许下的承诺。 这就好,王富贵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想请你拒绝与刘家的亲事,不要与刘怡甜小姐成亲。” 他这话,惟恐郑勇猛听不明白,一字一顿的讲外来的。 郑勇猛中文讲的虽然不大流畅,听力却没得问题,只是王富贵的这个要求,显然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转头,看到了场外的刘怡甜,看了一刻儿,再回头看王富贵,然后,他咧嘴笑了。 “听刘小姐说,你是华夏的是吧。” “是。”王富贵点头,他不明白郑勇猛是个什么意思,有点紧张,先前都还没出汗,这时候手心却出汗了。 “我晓得了。”郑勇猛嘴巴却咧得更大了:“你们是一对恋人,是不是?” 王富贵想否认,他认为自己配不上,不过这时候,不能不承认,他稍微一愣,点了下头。 “我就猜是这样子。”郑勇猛笑得更高兴了:“我看你们华夏的电视剧,好多都是这样子的。” 讲到这儿,他用劲拍了一下王富贵的肩头:“你是好样的,好,我不跟刘家成亲了,成全你跟刘怡甜小姐,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王富贵一颗心总算掉进了肚里,哽咽的道:“郑少,谢谢你了,你是个大好人。” 听到他这话,郑勇猛很高兴,又拍了拍王富贵肩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有机会,我们再来打一场,今天我输得稀里糊涂的。” “好。”王富贵也龇着嘴笑了。 然后他回头看向场外的刘怡甜,手摆在胸前,打了个ok的手势。 第144节 这不尿尿朝人家脸上冲吗 刘怡甜一直看着他们,他们两个讲话,刘怡甜虽然听不见,但绝对能想得到,王富贵是当场跟郑勇猛提承诺的事了,她的心也一直悬着呢,惟恐郑勇猛不肯答应。 她非常知道自己的容颜有多迷人,郑勇猛虽然没得什么骨腾肉飞的样子,但每回见到她,也明显的眼光发亮,郑勇猛万一迷上了她,不肯答应,那就真的没得办法可想了。 看到王富贵这个手势,晓得郑勇猛是同意了,她一颗心也掉进肚里,一时感动得眼泪都涌外来了,心中不住的喊:“他做到了,他终于帮我做到了。” 在这时,她就像绝望的公主,陡然看到了心仪已久的白马王子,身披金盔金甲,骑着赤兔马,从天而降,把她救了出去。 在这一刻,爱情被滋养生根,并坚强不屈的长出了芽子。 至于孙凌薇等人,则完全疯得了,即便是兴华武馆,也陡然一下子就火了。 张晴等人拥着王富贵回去,一路上就有许多人想到兴华武馆来学拳,所有人都围着王富贵转,这到让从来没出过风头的王富贵相当难为情。 当天晚上,兴华武馆摆了庆功宴,光当天就有新学员三十多人来报名,张卫国高兴的一脸红光,他是个很老成持重的人,当天居然喝醉了。 孙凌薇也喝醉了,她居然拍着王富贵的膀子说:“你小子深藏不露啊,早知道你有这样子的武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可能嫁给张晴这个小矮子。” 张晴也喝得半醉,听到孙凌薇这话,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拉着王富贵非要拼个酒:“王富贵,来,干了三碗,我把老婆让给你了。” 这还真的是一对极品夫妻,王富贵听了哭也不好,笑也不好,他酒量不大,坚决只肯喝啤酒,却也喝得昏头日脑的。 不过王富贵心中挂念着刘怡甜,更怀着心事,不晓得郑勇猛回去后,有没得跟家里人说,更不清楚,他在家里说话会不会算数。 要是他家里人一定要跟刘家结亲,郑勇猛能不能坚持得住,所以喝到七点半多一点,只说醉了,坚决要回酒店。 他回酒店没多长时间,刘怡甜就来了,一个人来的,王富贵还朝她身后看:“那个跟屁虫女助理呢。” “我没让她来。”刘怡甜说着,一下就扑到王富贵怀里,死死的抱着他,红唇嘟起,一下就捉住了王富贵的唇。 她激情如火,王富贵也同样激动起来,拼命的回吻着她。 激情稍停,刘怡甜坐在王富贵腿上,告诉他,郑勇猛已经正式提出退亲了。 “就晚饭的时候,他到酒店来了,跟我爸还有我一块吃的饭,然后他跟我爸说,说他请了高人算了命,我跟他生辰八字相克,不能成亲。” “请高人算了命。”王富贵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藉口啦,看你笨的跟个驴似的。”刘怡甜在他脑门上点了一指头,一脸娇憨。 王富贵立马晓得了,呵呵笑。 “就就会呆笑。”刘怡甜更漂亮了,眼光如水,却是柔情无限,更带着欢愉的春情。 “不过我真的好高兴呢。”刘怡甜两手搂着王富贵的脖子,深深的望着他,眼中是无限的情意绵绵:“你真的为了我做到了,事前,我一直都是有点怀疑的,可你真的是做到了,富贵,你真了不起,我欢喜你。” “我也是。” 王富贵同样是热情高涨,两唇贴近,又集合在了一起,后来刘怡甜情动,嗔怪起王富贵道:“都怪你,你在神女峰上犯的什么傻啊。” 把王富贵狠狠的擂了一顿。 很简单,要是王富贵在神女峰上破了她的黄花,这时候两个就可以直接上床了,而现在却不行,刘金生正在酒店里大发脾气呢,她是偷跑外来的。 要是跟王富贵进行了那个造人行动后,自己行动会有所不便,笃定会被刘金生看外来,到时那就麻烦了。 王富贵也有点后悔,他也没想到啊,没想到真能帮刘怡甜断了这门亲事,早知今日,他当天又怎么会那么客气。 刘怡甜这样子漂亮的女孩,那一身细皮嫩肉,真跟豆腐脑一样的嫩,要是能压在身下,慢慢的享用她,那真的是人间第一美味,尝过一回这样子的女人,这辈子才真不亏做一回男人呢。 不过这时候,控制不住也得忍着,而且刘怡甜也不能长时间的呆在这儿,她是甩开女助理偷跑外来的。 找的籍口,是郑勇猛退了亲,使她心情难受,自然不能长时间的呆在这儿,再口舌吮咂一番,也就回去了。 第二天,刘怡甜没过来,但打电话来了,郑勇猛既然已经退婚,她爸觉得太没面子,可能要回去了,不过估摸着还要几天,王富贵要是想回去,那就先回去好了。 不过她随后又说了,王富贵要是先回去了,她在这儿就寂寞空虚冷了。 这是女孩子在跟恋人撒娇了,王富贵这时候倒是福运到来,人变得聪明了,就说他要再玩个几天,反正是公家钱,不用白不用,惹得刘怡甜咯咯娇笑起来。 搏击王大赛还在进行,虽然,本次赛事最大的一个新闻是郑勇猛被打败,但这也让选手们更加痴迷。 第一名,五十万呢,之前笃定是郑勇猛的,现在郑勇猛已经出局,另外七人,谁都有可能。 虽然王富贵打败了郑勇猛,可另外六名选手当时是观看了王富贵与郑勇猛比赛的,都不服气,认为王富贵完全就是拾了个漏,前二回合都是被郑勇猛压着打嘛,只要稍微留意一点,不给王富贵连环出手的机会,赢他,一句话的事。 八选四每天就一场,要前四全选出,才好再抽签,王富贵这三天等于就是空闲,不过也没空下来,兴华武馆天天喊他去,不去也不好。 而因为他打赢郑勇猛的原因,兴华武馆这几天来报名的学员,已经有一百人了,还要另租场地,把孙凌薇几个忙的飞起,却也乐得合不拢嘴。 孙凌薇几个,包括张红旗张卫国在内,当然都希望王富贵能接着打下去,得到寇军,但王富贵却不愿打了。 他实际上有点害怕,要是真得了冠军,万众注目,到时他要怎么对付,只说是来出差,私下里却打拳,已经违纪了,弄个第四名就行了。 假如得了冠军,注意的人太多,万一传到国内,那就叼得了。 张卫国几个虽然心下虽缺撼,但也只能表示理解。 刘怡甜这几天没出来,两人只好电话说说,这天晚上,八点多钟,王富贵突然接到电话,是那女助理的声音,让王富贵到酒店外面去。 “怎么会是她助理打电话来的?”王富贵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到了酒店外面,看到那个女助理,女助理让他上车,说:“小姐要私下见你。” 王富贵虽然奇怪,但也不好拒绝,本来想给刘怡甜打个电话求证,但女助理就坐在旁边,也不好打,这不尿尿朝人家脸上冲吗,只好忍着。 第145节 刘金生的报复 车子开了很长时间,来到了一个大地下室,下车,一堆的人,其中一个是刘金生,却没看到刘怡甜。 看到刘金生,王富贵心中有了不祥之感了,女助理领他过去,他喊了一声:“刘叔叔。” 这是上回见面,刘金生为了表示亲切,特意让他喊的。 刘金生点了点头,看着他,镜片后面,他的眼中好像有一种诡异的光。 “王先生,你能帮我个忙吗?” 他用的是征求的语气,但王富贵不好拒绝,王富贵还是问了一句:“不晓得是什么事,能帮到忙的,我一定会尽力。” “好。”刘金生点点头,道:“跟我来。” 王富贵跟着他,到了一个很大的钢笼子前,这个钢笼子,比搏击王大赛的擂台只大不小,每根钢条,直径都有十厘米粗,灯光下,发着淡淡的幽光,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钢笼一角,站着一个大汉,不像站着一个人,更像一座山,王富贵猜测,这个人,体重最起码要有四百斤,但又看不出肥,他的身上,跟郑勇猛一样,长满了黑毛,且到处都是隆起的肌肉。 “王先生,你这么能打,能帮我打败这个人吗?” 刘金生指了指笼中的肌肉大汉。 王富贵惊了一下,道:“刘叔叔,你是说,打黑拳吗?我……。” 他话还没讲完,刘金生边上几个保镖陡然拔出枪来,几把枪一齐对着他,一个保镖叫道:“废话少说,里去。” 王富贵心中陡然一跳,看刘金生,刘金生一脸阴森,王富贵心往下一沉,被保镖推搡着,推进了钢笼子,笼门随后上了锁,那把锁,有人脑袋那么大。 刘金生走到钢笼子边上,冷嗤一声:“你个土鳖,居然敢动我女儿刘怡甜的脑筋,从华夏跟到南越来,还在擂台上赢了郑勇猛,逼得他跟我刘家退亲。” “行啊,你厉害,有股子农民的狠劲儿,那你就跟熊罢打一场吧,赢了他,不是五十万,而是一百万美刀。” “要是输了,呵呵,我可以告诉你,这里面走外来的人,只能有一个活的。” 他说着,呵呵奸笑了两声,回身而去。 他的笑是那般的阴险,就像地府吹来的阴风,一下子吹到了王富贵心里去。 “原来他晓得了,他瞧不起我,更痛恨我坏了他的好事,所以想要报复我。” 王富贵晓得了来龙去脉,心中一时又惊又怕,到没得什么悔恨的感觉。 事实上,破坏刘家跟郑家的亲事,他心中一直是有一种内疚的感觉的,现在刘金生晓得了,报复他。 他就这么认为,自己好像是在做贼,被刘金生这个主人捉到了,心中只有羞愧感,而不是恼怒气愤。 他的心态,可能就跟当下的很多小青年不一样,现在的小青年,相当自我,跟曹阿满一个鸟样,只能我得罪天下人,天下人不能得罪我。 但王富贵不是,他有着传统的道德,最起码,干了有愧于别人的事,他晓得脸红,而现在的小青年,没几个还会脸红的。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王富贵掏出手机一看,是刘怡甜打来的,接通,刘怡甜立马惊呼起来:“富贵,快跑,我爸去找你了,你千万不要理睬他,赶紧跑,要是感觉不对,你就报警,快,快。” 王富贵听了心里苦笑,他已经被关进钢笼里了,还能怎么快?但刘怡甜打来的电话,却让他心里甜丝丝的。 刘怡甜可能打电话极不便,一讲完,立马就挂了,听着电话里的嘟嘟的忙音,王富贵心中升起一股兴奋:“怡甜不晓得,是她爸要报复我。” 意识到这一点,让王富贵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闷哼,王富贵回头,那个叫熊罢的肌肉大汉睁开了眼睛。 他眼珠子很大,眼中的光芒也极盛,跟他目光一对上,王富贵心中不由的缩了一下。 这人的目光,非常凶恶,那不像是人的目光,更像是饿极了野兽的目光,他看的也不是一个人,而是活蹦乱跳的猎物,带着一种噬血的凶残和隐晦的兴奋。 熊罢盯着王富贵,慢慢站起来,血盆大嘴张开,嘴里发出跟野兽一样的嗬嗬声。 而王富贵身后,则传来一声嗤笑声:“刘总,你领来的这人,就是打赢郑勇猛的那个人,啧啧,看这鸟样子也不行啊,就这个小身板,只怕受不了熊罢一拳的,不过熊罢差不多有二十天没喝人血了,让他饱喝一顿也好。” 喝人血?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看熊罢,熊罢正好伸出肥肥的舌头,在唇上舐了一下,那个场景,就好像野兽在饱食猎物之后,舔舐唇边血渍的样子。 而熊罢的脚,已经跨了过来,一脚落下,地板都好像抖了一下。 王富贵目凝心缩,一种无端的紧张感,让他浑身气血一缩,毛发铁竖,身子绷紧。 “他是真的想要我死啊。” 直到这一刻,王富贵才完全的认识到,这不是在开玩笑,刘金生也不单只是要给他教训,而是真的想杀了他,而且这熊罢还是喝人血的,他要是死了,可能还会被熊罢喝干了血。 至于后面,以刘金生手中的势力,随便找个地方把王富贵的尸体一埋就好了。 没有人会给他伸冤的,国内不会,兴华武馆更不会,最多就是刘怡甜能哭几声,但那又如何呢,杀王富贵的,是她爸,她又能如何呢? “我如果死在这儿,怡甜一定会非常难过,特别是,害我的,还是她爸。” 王富贵这时候想到的,却是刘怡甜会为他难过,会因为他的死,而跟她爸生出更大的矛盾。 他真的是一个憨厚之人,他的淳厚,就像华夏那生他养他的土地。 这时候熊罢又跨出一步,嘴中发出一声低吼,声音虽低,却带着一种压迫的焦躁,就像饥饿的野兽的咆哮声。 让王富贵心中陡然一跳,浑身汗毛竖起,身下一缩,噌地一下就热起来,这股热气直冲头顶,由后向前,转了一圈,随后分走四肢百骸。 第146节 跨山踏海,把云擎日 这是王富贵自学到猫拳后,狗皇子孙袋头一回主动吸入腹中,跟之前的不一样,这一回的感觉更热,劲力好像更强。 他略一运气,头发就全部立起,好像有一股气从脚趾尖指尖要朝外拱,好像要拱出皮肤,喷出体外一样。 “气冲脚尖指尖,这是内功?” 王富贵脑中有这么个念头,但没敢多想,不知为什么,狗皇子孙袋一进腹,热的不仅是腹,也不仅是躯干四肢百骸,还有脑袋。 特别是这一回,他脑中热乎乎一片,眼前好像是一片血样的红,胸间有一股非常强烈的气势,要拱破天,跨山踏海,把云擎日。 “嗷。”他嘴巴不由自主的主动张开,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同时快速的脱下身上的短衫,身子朝前一冲。 把短衫朝熊罢脸上一撂,趁着熊罢去挡脸上的衣服,眼睛望不见的空隙,他嗖的一下从熊罢身下拱了过去。 这一回没去踢熊罢的屁股,而是陡然回头,两手一合,呈孙大圣拜观音之势,一下自就捣在熊罢的尾椎骨上。 人的尾椎骨,是人身大穴之一,既使是熊罢,被捣了这一下,也疼得狂嚎起来,身子朝前一冲。 要晓得,王富贵的手,可不是普通的力量,熊罢皮肉虽厚,尾椎骨也被捣碎了。 王富贵并没就此停手,他从脱短衫撂出,到拱胯,到捣熊罢尾椎骨。 这一连串的动作,好像不是自己在做,而是由冥冥之中的另一个人在控制,他的脑子里基本就是断路了,一片红云,所有发生的一切,不通过大脑,直接就做出来了。 捣得熊罢朝前一个踉跄,王富贵两手陡然抓住熊罢的右脚,熊罢大腿跟水桶似的,但小腿近脚孤拐之处,王富贵还是能两手攥住的。 随后王富贵身子陡然一抬,用肩把熊罢的身子朝上猛顶,顶得熊罢的身体凌空朝前直扑,借着这一下凌空,王富贵两手陡然发力,竟然把熊罢身子旋了起来,在钢笼中转起了圈子。 连续旋了四圈,王富贵腰身一拧,大喊一声,把熊罢脑袋陡然砸在钢栏杆上,砸得皮破肉烂,血光飞溅。 他却还不肯罢手,松手放开熊罢的脚,身子一跃,跃到熊罢身上,两手合抱住熊罢的大脑袋,陡然一拧,清脆的骨断声响起,熊罢的脖子活生生给他拧断了。 从头到尾,雄壮如山的熊罢,没得一回反击的机会。 杀了熊罢,王富贵仰天一声大吼,双眼通不辣红,跨到钢栏杆前,两手攥紧一根钢杆,陡然一用劲,手拽脚蹬,直径十公分的钢栏杆,居然真就给它拉弯了。 王富贵回身拾起短衫,身子一滑溜,从拉弯的钢杆处拱了出来,看一眼刘金生等人,短衫搭在肩头,施施然而去。 实际上也就短短分把钟时间,刘金生等人,本来还在说笑呢,等着看热闹,结果真正的热闹上演,却把包括刘金生在内的所有人,直接看傻了。 直到王富贵走了大半晌,他们才惊呼一声,一群人冲到钢笼子跟前,看着拉弯的钢栏杆前,个个汗毛竖起。 “这还是人吗?” “熊罢也拉不弯吧。” “熊虎之力,这只有天上的神仙才有的熊虎之力啊。” 众人的惊叫,落在刘金生耳中,他的脸本来就有点白,这时候更好像被冻住着了,一片冷冷的煞白。 他回忆到王富贵离开时看他的那一眼,那种目光,他从来没见过,一时半会冷唧唧的打了个寒噤,南越天热,他却陡然感到浑身都冷了起来。 华夏人杰地灵,一至于斯! 王富贵出来,打了个车,回到酒店,手机就又响了,还是刘怡甜打来的。 狗皇子孙袋一直在王富贵体内,王富贵整个人也好像给一种奇怪的情绪控制着。 整个人,就像一条被压紧了的弹簧,不过一看到刘怡甜的电话,腹中陡然一动,狗皇子孙袋滑溜下去,胸间那股气也陡然就消散于无形。 王富贵松了口气,接通电话,刘怡甜在那边急促的喊:“富贵,富贵,你没得事吧。” “我没得事。”王富贵尽量把声音调匀称:“你不要担心。” “我爸没有来找你吗?” 听到王富贵说没得事,刘怡甜在那边显然的松了口气,王富贵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她手抚胸的惊怕样子。 王富贵腹中情不自禁的又热烘了一下,想着前二天那回,嘴和手联合一起上,美美的把白玉山上那两颗红宝石尝了一回,那滋味,真的是没齿不忘。 “没得,我接到你的电话就出去了呢。”王富贵有意这么说:“你爸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那很难说呢。”刘怡甜喊道:“我爸是从郑勇猛家里人那儿得到的消息,晓得你是在擂台上逼的郑勇猛取消婚约的,郑家实际上还是想结亲的,但郑勇猛脾气犟,他们家又只有他一个儿子,什么事都听他的,所以没得办法。” “我爸就气死了,他脾气一直比较犟的,之前跟我爷爷赌气,他几年都不肯回家,犟起来,真不晓得他会做出些什么。” “所以你一定要躲开他,要是实在不行你直接就报警,啊呀,我爸好像回来了,有什么事你要打电话给我啊。” 刘怡甜噼噼啪啪说完,也就挂了电话,听说刘金生回去了,王富贵倒是松了口气,有了今晚这事,相信刘金生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麻烦了吧。 “啊呀,我杀了个人了。” 王富贵陡然想到死了的熊罢,心中陡然骇了一大跳,他实际上不是头一回杀人,在漕运市,赵大少也是死在他手里的,但那毕竟是被狗咬死的。 自己动手杀人,却是头一回,心中无端的紧张起来,然后他就发现,双脚都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他们会不会报警,警员会不会来逮捕我,然后,我会不会被判死刑。” 他坐在床上,心中一片惊慌:“我要是在这儿给逮捕了,夏香姐怎么办?还有黄警官,她一定会非常的气愤,会骂我是人渣。” 杂七杂八的想着,这一夜,直接就没合眼。 不过警员并没来逮捕他,第二天一大早,手机就又响了,又是那个狗日的跟屁虫女助理打来的,说刘金生有点东西要给他。 王富贵不晓得是什么,心中想:“她会不会带着警员来逮捕我吧。” 这么想着,狗皇子孙袋突然拱上来,胸中又有一股热气,气昂昂的膨胀起来。 他脑子里也不知想些什么,又什么好像也没想,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就跟屁虫女助理一个人在门外,并没得什么警员。 跟屁虫女助理看见他,竟好像有点害怕的感觉,目光有点躲让,不敢跟他对视,递给他一张银行卡,道:“王先生,这是刘总给你的,里面是一百万美刀,是昨天晚上赢拳的奖金,密码贴在卡后,另外,这儿还有一封信,也是刘总给你的。” 跟屁虫女助理把卡和信递给王富贵,立马回身,快速的走了,好像王富贵是一头野兽,随时会跳起吞了她一般。 第147节 妈妈像花屁股新娘子 王富贵有点发愣,关好门,打开信,就一句话:“离开怡甜,不然不管你功夫有多高,我都会派人杀了你。” 看到这句话,王富贵心中莫名的一松,腹中一动,那颗狗皇子孙袋一下就滑落下来,身子一时也有点发软,躺在床上,神不知,鬼不觉,居然睡了过去。 给手机声惊醒,是刘怡甜打来的。 “我被我爸带回港岛了,他还骂人家,好烦。”刘怡甜语气中带着无奈。 王富贵担心的道:“没得事吧。” 刘怡甜咯一下又笑了:“回来了就没事了,有爷爷在呢,他骂我,爷爷就板着脸,再敢骂,估摸着爷爷就要打他了,哈哈。” 听到她这话,王富贵也控制不住笑了。 “我走的时候,没得机会给你打电话,你一个人先回去吧,过些日子,等爸爸外出了,我央求爷爷,让我来负责蜈蚣谷的项目,就可以又过来了。” 刘怡甜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才挂电话,王富贵一看时间,却原来到了下午三点多快四点了。 那封信还有那张卡就摆在床上,看着信上的话,王富贵的心渐渐的又冷了下去。 “是啊,我只是个土鳖而已,是配不上人家怡甜的。” 心情一时晦暗下来。 晚上到兴华武馆去了一趟,告了个别,第二天,坐飞机飞回了楚州市。 下了飞机,他去查了一下银行卡,真的是一百万美刀,看了一下人民币和美刀的汇率,一算,骇了一大跳,七百万还出点头呢。 这么大一个楚州市,街道上的才子佳人,有几个人能有七百万? 但想想刘怡甜,他心情并不高兴,七百万,对平常人来说,真的很多了,但对刘家来说,也就是小小的一笔赌注而已,输了赢了,都只是淡然一笑。 收好卡,王富贵坐中巴回到漕运市,虽然口袋里揣着一百万美刀,打个车他也还是舍不得,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过打车的想法。 然后到开发区,顾影怜自然不在,不过王富贵的车在开发区停着呢。 他给顾影怜打了个电话,说刘家的投资没得什么事,只要这边准备好了,他们就可以正式签协议,顾影怜很高兴,让他休息个几天,星期一早会来报个到就行。 王富贵本来还想给孟树贞打个电话,一想算了,还是先回去吧。 就算到今天,他听到孟树贞冷冰冰的声音,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发紧,哪怕他现在学会了猫拳,但手上的武功,并不能改变他心中的那畏怯感。 一回到农货队,看到自己亲爱的人和热爱的屋子,王富贵立马就高兴了,他先可没打电话通知,进了屋。 胡夏香在边理菜边看电视,一眼看到王富贵,呀的一声喊,脸上登时就像开了一朵花一样,一下站起来:“富贵,回来了,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来。” 王富贵呵呵笑,不讲话,手一伸搂着胡夏香的腰,一下就噙住了她的唇。 胡夏香有点害羞,手还在他胸前抵了一下,却一嘎嘎劲也没得,随后就由着他吻了。 吻了一刻儿,王富贵松开唇,看着胡夏香,道:“姐,想死我了。” 胡夏香脸颊红红的,眼珠子带水,却净是喜色,轻轻的道:“我也想你。” 随后就道:“啊呀,我去割二斤肉来,不晓得现在肉还有没得,要不我杀一只鸡哈。” “又杀鸡啊。” 听着胡夏香的声音,王富贵心里就觉得暖暖的,有种幸福得浑身想偷懒的感觉。 “今年的鸡好养呢,我前几天,又买了三十只小鸡,都成活了。” 胡夏香眉眼间,都是喜色,她笑的时候,两眼就像月芽儿,一张脸也因此都特别的动人起来。 “行,那就在杀鸡。”王富贵突然也馋了:“多放些狗积霸红辣椒,多放点姜。” “嗯。”胡夏香答应得甜。 不过王富贵要帮手,她却不要王富贵动,王富贵就在一边看着,胡夏香手脚麻利之极,很快就捉了只大公鸡来杀好了。 起码有二、三斤重,她忙起来的样子很动人,特别蹲下来的时候,屁股让裤子一裹,非常的圆,王富贵之前倒没留意。 胡夏香见王富贵看她的屁股,稍微有点羞起来:“看什么呀。” 王富贵呵呵笑:“姐,我想你了。” 胡夏香小脸飞霞,娇嗔着翻他一眼,小声道:“等晚上的,乐芸睡着了的。” 王富贵便笑,这就是自己的亲女人了,想要就可以要,想怎么要都可以,那柔柔的身子,只要搂着,就给人一种舒爽的感觉。 胡夏香准备饭菜,王富贵就去接了乐芸回来,乐芸骑他脖子上,路上不少人跟他打招呼,王富贵都笑呵呵答应了。 秋天了,天黑的早,到家时天已擦黑了,屋子里的电灯亮了,电视机还在开着,进了屋,饭菜已经端在桌子上了,热气还缭绕着,这感觉,让人特别惬意。 “我想喝点酒。”王富贵突然有喝点酒的想法了。 “家里有,家里有一箱啤酒呢,还有黄酒。”胡夏香立马就要去拿了:“你喝啤的还是喝黄的,黄酒有药泡着的呢。” 她说到后面声音有点小,脸有点儿红,那些药,是胡老太给她带过来的,都是兴阳的,说王富贵小青年欢喜捣鼓,喝一点酒,不要伤了肾,胡夏香想着这话脸就红了。 王富贵听胡夏香说过,也笑了,道:“那就喝一点黄酒吧,小半杯就行了。” “我也要喝。”乐芸举手。 王富贵倒是惊讶了:“我们乐芸会喝酒了吗?” “娃哈哈。” 乐芸清脆的回答让王富贵笑倒,胡夏香吃吃的笑,给王富贵斟了浅一杯,酒的颜色淡黄,灯光一映,很好看,药泡得不少,酒质量也可以。 胡夏香给乐芸拿了一瓶娃哈哈来,王富贵让她也喝两口酒,胡夏香说不喝。 王富贵就非要她喝一口,就着杯子抿了一小口,脸颊上立马就红了一片,特别好看,乐芸鼓着小巴掌:“妈妈像花屁股新娘子。” 胡夏香就羞羞的笑,王富贵呵呵的笑,表扬乐芸:“乐芸说得非常对,妈妈比花屁股新娘子更好看呢。” 菜好,王富贵心情也好,喝了酒,一连吃了三大腕饭,在外面,他从没这么吃过,可以说,这段时间,一直是半饥半饱着的。 第148节 小猫舔粥的声音 胡夏香一碗就吃饱了,给他添了一碗又添了一碗,脸上更是笑的甜,这才是男子汉呢,吃得多,才有劲吗,外面做得了重活,家里也撑得了自己的门户。 而到了晚上,上床关了灯,也能瞎折腾,女人要的,不就是这样子的男人吗。 想到等一刻儿跟王富贵上床,胡夏香就觉得小腹热的很,腰身也软得厉害。 吃过饭,胡夏香洗锅碗,王富贵就抱了乐芸看电视,随后胡夏香也过来了,坐在一起看电视,偶尔的董家长杨家短的聊两句,很平淡,但也很温馨,这就是家的感觉。 看了二集电视剧,胡夏香先带乐芸洗过澡,慢慢哄着她先睡了,出来,到堂屋里把大门关好了,巧克力跟万事通就关在外面。 胡夏香进来,坐到王富贵边上,王富贵一伸手,就把她搂在了腿上坐下,先在她脸上狠命亲了一下,笑道:“真香。” 胡夏香有点羞,吃吃笑:“都还没洗澡呢。” “没洗澡也很香。” 胡夏香便笑。 王富贵一时也有点控制不住了,对胡夏香低笑道:“姐,我们就在这儿,好不好?” 胡夏香立马就羞到了,却没拒绝王富贵……。 巧克力问万事通:“哎,老伙计,屋里怎么还有小猫舔粥的声音啊?” 万事通:“夯货,是狗皇跟女主人在做造人的事呢,过来人都晓得呢……” 第二天,吃过早饭,胡夏香送乐芸去幼儿园,王富贵倒是想起了身上的银行卡,先想要交给胡夏香,后来一想,这数目真的太大了。 上次一百万,说是给人看病,秦统制又很有名,胡夏香是相信了,这七百万,怎么讲?胡夏香是个胆小的女人,只怕会骇着她呢。 “先不跟她讲好了。” 于是就想了个点子,把银行卡放到胡夏香的梳妆台里面,那里面有个暗抽屉,家里的银行卡,胡夏香都放那里面的,卡还不少呢。 朱大昌心眼多,自己有好几张卡呢,胡夏香自己也有卡,也帮王富贵申请过卡,王富贵也不管,混在里面就行了。 胡夏香要是发现了问他,他就随嘴混过去,要是没在意,先就不讲,省得让胡夏香胆战心惊的。 这个女人,让他越来越欢喜,让他怎么爱都不够,他只想她好好的,天天幸福的笑着,而不想让她整天提心吊胆的。 星期一开例会,还是那几句老一套的话,干这种业务的,具体的内容,没得人肯讲的。 虽然王富贵这个已经是公开了,顾影怜也就是夸了两句王富贵,不会在会上大张旗鼓地问,然后私下到她办公室,顾影怜就详细问了情况。 王富贵早就准备好的,挑一些可以说的说了,自己在那边比拳,而且比拳是为了赢郑勇猛一个承诺,解除郑家与刘家的婚婚,这样子的事,他是肯定不会讲的。 顾影怜听的很认真,但实际上心里在跑马。 每回看到王富贵,她心绪就很复杂,只想到王富贵居然睡了孟树贞,她心里就一片波翻浪涌,然后王富贵还满脸憨憨的样子,这又让她特别地想扇他几个耳光。 在老娘跟前装,你装,接着装。 她一面听着,看着王富贵笑得淳朴的脸,脸上笑,心里却不住的冷嗤。 然后交代了几句,也就是让王富贵时刻联系刘家,虽然签了投资意向书,然后主要就是市里的事了,但在投资真正落地之前,联系还是不能少的,王富贵当然爽快的答应了。 随后几天,没得什么事,刘怡甜隔三岔五的打个电话来,说她爸怒火还没完全熄呢,她现在在家里装着乖乖女,好累人的。 然后就在电话里跟王富贵撒娇,王富贵便哄,经常哄到手机发烫,刘怡甜才会开心起来,王富贵当然也高兴。 又过了几天,市里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路本来就现成的,改一下,也迁不了多少人家,变电站也开始搞了,也就差不多了,联系了刘家,刘怡甜没来,刘文彩也没来。 他们倒是派了一个小组来,人不少,有各方面的专家,开始正式进行前期的考察,市里同样派了一帮人,紧跟着刘家的人,一句话,满足刘家的一切要求。 刘家的人考察了十多天,很满意,认为可以签合同了,这个消息一公布,整个漕运市,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气。 就是全不相干的胡老太,也天天打电话问,听到了这个消息,立马就赶到胡夏香这边来,对王富贵道:“你以后就是科长的架子了。” 胡夏香也满脸幸福的看着王富贵,王富贵便呵呵笑。 刘家的人不是一道走的,最后两个人,是王富贵跟顾影怜送走的,送了机,顾影怜也一身轻松的感觉,感概的望着王富贵:“王富贵,你还真的是洪福齐天呢,有你这一笔,我们招商办,一年招不到投资都没得事了。” 王富贵便呵呵笑,想到个传言,道:“顾主任,听说你要做园区副主任了?” 顾影怜这个主任,是招商办公室的主任,他得到小道消息,是顾影怜很有可能做整个开发区的副主任,开发区副主任实际上也是科级,可开发区的副主任,权力就大得多了。 “那可是沾你的光啊。”顾影怜眼珠子默默的看着他,好像别有意味。 王富贵便笑:“哪儿,是顾主任你领导有方。” 这样子的话,他现在也会讲了。 顾影怜眸子转了两下,道:“王富贵,你着急回去吗,要是不着急,就帮我做个事吧。” “好啊。”王富贵立马答应:“我不着急的,回去也没得事。” “那你先开到西长街去吧,我要买点东西。” 楚州市的步行街,比漕运市所谓的步行街,那就热闹多了,王富贵停了车,跟着顾影怜里去逛。 女人欢喜逛街,这一点是公认的,但有些女人,神气活现的逛一天,可以什么东西都不买,而有些女人,看见什么就买什么。 顾影怜就属于后者,一个小时下来,不但她自己手上拎满了东西,王富贵的两手还帮她满满的拎着东西。 “倒是辛苦你了。”顾影怜逛够了,对王富贵难为情的笑。 “不辛苦。”王富贵摇头。 这鬼天气,真不够意思,晚上虽然凉爽些了,白天太阳一照,还是会慢慢地变热,王富贵一头汗,顾影怜拿出一块纸巾来,竟然就手帮王富贵擦汗了。 在公关策略里,有一些跟人拉近关系的小动作,比如说人家衣服上有根头发什么的东西,然后帮着拿掉,用这种细小的动作,拉近彼此间的亲密度。 王富贵晓得,但没用过,却没想到顾影怜会用在他身上,而且好像过于亲热了些,到让王富贵有点脸红了。 第149节 犁朝天上耕了 顾影怜穿的是一件紫色的t恤衫,下面则是一条蓝色的九分裤,其实也很简单,但就是给人一种很时髦的感觉,不得不承认,有些女人,天生的就会打扮。 她伸手给王富贵擦汗,两个人靠得近了些,她t恤衫下挺拔的胸,因为出过汗,脸跟脖颈地方绒绒的汗毛,加上清新的体香,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不过王富贵不敢瞎想,顾影怜是领导呢,他一直是非常尊重的,这是一种典型的农民心理,敬上。 “不逛了。”顾影怜倒好像随意的很:“再请你帮个忙, 把我送回家。” 王富贵倒是好奇了一下:“顾主任家在楚州市啊。” “之前是。”顾影怜好像有点落寂:“后来离婚了,现在就余下一套房子,也不晓得算不算是个家。” 王富贵不欢喜八卦,不晓得顾影怜的家庭情况,听说离婚了,倒是不好再接话了。 按照顾影怜指的路,王富贵开车进了一个小区,是个小高层,在九楼,坐电梯上去,顾影怜开了门,一套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不大,但装潢得很时尚,王富贵不由得夸了一句:“很好看。” 顾影怜自己好像也有点得意:“我后来重新装潢了一下,这些都是按我自己的意思自己设计的呢。” “原来顾主任还是设计师,了不起,真的很好看。” “真的吗?”顾影怜在王富贵跟前,一直摆着主任的架子,虽然很亲切,但不是很亲近。 这时候抚着掌,一脸高兴,甚至带着点儿女孩子的活泼。 顾影怜让王富贵坐:“喝茶还是喝饮料。” 王富贵道:“不麻烦了吧。” 顾影怜便假装生气:“怎么,头一回来我家,都不肯坐一会儿吗?那我今天还真要硬留了,吃过晚饭再走,好不好?” “这样子太麻烦了吧。” 有些女人就会发嗲,特别像顾影怜这样子的,平时是领导,这时候陡然露出女人发嗲的样子来,竟很有杀伤力。 王富贵一时都不晓得要怎么回应了,他本来就不擅长这些啊。 顾影怜却紧逼上来:“你就说好还是不好吧,我可是很久没在家里自己弄饭吃了,一个人在家吃,也没得什么意思。” 她这么亦嗔亦娇,带着一点凄凉的无奈,王富贵完全没得办法抗拒,只能点头:“那就麻烦顾主任了。” “在家里,别喊我主任,喊我顾姐,或者喊我怜怜姐也行。”顾影怜转嗔为乐:“那你坐一会儿,我去炒菜。” 王富贵是个坐不住的人,道:“我来帮忙吧。” 顾影怜倒有点惊讶:“你会弄饭吗?” 王富贵点头:“我之前在家里经常弄的,只不过弄的不怎么好吃。” “哈,这下你露出尾巴了吧。”顾影怜一脸发现新大陆的惊奇:“那你今天要给我表现一下,让我尝尝你的厨艺,我就顺便偷个懒,怎么样?” 她带着小丫头般的撒娇,王富贵根本没得法子应对,只好呵呵笑着,做事他是情愿的,顾影怜冰箱里的菜不少。 也不晓得她是什么时候买的,还说很久没在家里弄饭了,怎么可能,不过女人讲话嘛,你不能全当真的,有真有假的,你还不能讲她是扯谎,因为她也许只就想撒娇而已。 王富贵手脚快速,他之前是勤快惯了,吃了狗皇子孙袋后,手脚就灵便了许多,而现在又学了猫拳后,这种灵便又进了一步。 顾影怜在边上打下手,不由自主的就发出一声声的惊叹:“王富贵,还真看不出来呢,你不会是那个漕运大酒店里有名的大厨吧。” 她这样子的赞叹,让王富贵很高兴,也许男人最爱听的,就是女人的夸赞,特别是那些看上去很好看的女人。 不过王富贵不时的回头,却闹了个大红脸,原来顾影怜的t恤衫领口也太松,她坐着小板凳子择菜,坐的低,又微前倾,领口又还松垮开来,王富贵一眼,就可以看进了她领口里面去。 顾影怜不能跟黄紫烟刘怡甜她们比,不过也不小了,一条深深的壕沟。 男人看到这条壕沟,总想朝里拱,王富贵也不例外,还是看了一眼,才赶快别过头。 他躲的快,顾影怜却看见了,呵呵一声,她就笑一下,不说穿也就罢了,她却哈哈笑道:“王富贵,看你像个老实人,实际上也不老实啊。” 这话燥得王富贵脑门都出汗了,却还不好讲,只是呵呵地笑。 他并不晓得,顾影怜脸上在笑,心里却冷哼:“装,给老娘死劲假装,今天我非让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不可。” 只是她心里一直纳闷:“这人真的会装,奸雄本质,可是,他究竟是怎么接近孟树贞的呢,不科学啊,来招商办之前,他只是个小屁民,然后又成了协警。” “他完全没机会接近孟树贞啊,就算偶尔的碰到过一回两回,以孟树贞的冷面冷心,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呢?” “难不成孟树贞会欢喜上一个小屁民?犁朝天上耕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百思不得其解,陡然想到:“他不会是逮个机会到了孟树贞家里,然后强上了孟树贞,再拍下视频什么的,然后胁迫了孟树贞吧?” 想到有这个可能,一时倒是有点惊悚了,盯着王富贵的背影,想:“这厮上个大奸雄,完全做的出来。” 想到孟树贞那么傲娇的一个人,竟然让一个小屁民侮辱了,然后还给胁迫了,在一个小屁民身下无可奈何的婉转娇吟,顾影怜一时既有点害怕,却又有一种说不清的喜悦。 她弄不懂自己这是一种什么心态,但就是喜悦了,很奇怪。 王富贵可不晓得顾影怜心里想的是这些,只是他偷看的行为被顾影怜逮了个现行,让他有一嘎嘎难堪,还好顾影怜随后就引开了话题,只是多少有点难为情而已。 天擦黑的时候,饭菜都弄好了,顾影怜道:“喝点酒吧。” 王富贵摇头:“我不能喝酒的。” “跑业务的人,怎么能不喝酒呢。”顾影怜坚持:“不管真假,今天一定要喝二两,我陪你喝。” 她拿来的,居然是一瓶五粮液,说是之前有个老板送给她一箱,还剩三瓶呢。 还好,是那种很小的酒杯,王富贵没法子,顾影怜举杯,他也只好跟着举杯,顾影怜一口闷了,杯口倒过来给他看:“看你的心意了,你不会连我这个女人都不如吧。” 她这么亦嗲亦嗔的样子,王富贵真的是没办法,也只好一口闷了,他头一回喝这种高度酒,控制不住咳了两声,顾影怜咯咯娇笑:“吃口菜,咯咯,你好像真的没怎么喝过酒呢。” 心里却在冷嗤:“是真的没喝过酒吗?还是装的?” 第150节 我被你骨冗的动不了 喝酒吃菜,王富贵一杯就被灌怕了,随后不管顾影怜怎么劝,他都是小口的抿,再也不肯一口闷了。 顾影怜观察半天,暗道:“他好像真的没得酒量,也不奇怪,他农村里出来的,平时顶多也就是喝个啤酒吧,没得多少机会喝高度酒,没煅炼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顾影怜练出了个好酒量,不过她当然不可能多喝,喝了个三分醉,也就不喝了。 然后吃过饭,王富贵手脚非常勤快,居然抢着洗了锅碗,四五分钟就完事了。 顾影怜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飞快的手脚,一时倒有点出神:“这个人勤快,倒是真的,可能之前在家里,是做惯了事的人。” 会做家务特别肯做家务的男人,总是让女人特别有好感,尤其是喝了酒后,顾影怜浑身就感到懒洋洋的,脑子里也没得那么尖刻了。 陡然就觉得王富贵还不错,只是有一个疑问:“他到底是怎么睡了孟树贞的?” 王富贵收拾完厨房出来,又泡了两杯茶,道:“顾姐,喝杯茶,解解酒。” 顾影怜实际上没醉,不过装的有几分醉意,而且她一喝酒脸就会红,生得本来就好看,这时候脸飞红霞,更增三分俏丽。 喝了茶,闲扯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王富贵道:“顾姐,天这么晚了,你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急什么嘛。”顾影怜装出哀怨的样子:“我就这么讨人厌了,你连多坐一刻儿都不肯。” “哪儿。”王富贵连忙解释:“顾姐你可是大美人啊,我是看你也忙了一天,刚才又喝了点酒,还是早点休息吧。” “你说我是大美人?”顾影怜咯咯笑,站起身来,腰肢款款的,却又有一种撩人的风景。 她开起了音响,转头瞅着王富贵:“上回我教你的舞还没忘吧,来,再陪我跳一会儿舞。” 她音乐都打开了,王富贵也不好断然拒绝,况且她这时候的神情,特别的撩人。 王富贵心中也有点痒痒的,起身,搭着顾影怜的手,再一手轻扶着她的腰,随着音乐,慢慢的转起圈来。 先前还比较规矩,渐渐的,顾影怜的身子越靠越近,到后来,竟然整个身子趴在了王富贵怀里。 王富贵有点发愣,心下还想:“顾主任是喝醉酒了吧。” 他又不好推开顾影怜,而顾影怜却得寸进尺,两手勾上来,竟然环着了他脖子,抬眼看着他,眼珠子中带着些许醉意,脸上是一种痴迷的笑。 王富贵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顾影怜的脸却越挨越近,陡然说道:“吻我。” “啊。”王富贵愣了一下,这个要求,真的让他有点意外了。 一直以来,他都把顾影怜当作敬重的领导,很漂亮,而且很热情的一个人,待他很好,一直支持他,关心他,而且专门给了他公关策略教程,让他学习,指点他进步。 他是打心眼里,尊重顾影怜的,却从来没对顾影怜起过什么歪心思,先前看到了顾影怜的胸,那真的也只是没在意。 从来没想过,真的要去看顾影怜的身体,更没想过,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 但顾影怜却陡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真的呆住了。 “顾姐。”他怔了一下,想到有个可能,道:“你醉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吧。” 顾影怜身子软哈哈的伏在王富贵怀里,王富贵基本是半拽半抱的把她移到了房里,放在床上。 本来绵软无力的顾影怜手突然收紧,紧紧的箍住了王富贵脖子,王富贵没得防备,身子朝下一倾,一下倒在了顾影怜身上。 顾影怜浑身软哈哈的,王富贵手支着床,刚喊了一声:“顾姐。” 顾影怜的嘴凑上来,一下咬住了他的唇。 王富贵脑中嗡的一下,支着床的手一软,顾影怜不但手勒得紧,脚也附了上来,手脚起动,就像一根缠人的树藤,她的唇,更呼着灼人的热气,拼命的吻着王富贵的唇。 “顾姐,顾姐,你喝醉了。”王富贵拼劲挣开。 “我是醉了,君不恋我我恋君,富贵,跟我弄一回,好不好。” 她这就说得非常露骨了,王富贵愣了一下,道:“顾姐,这样子不好,你是领导。” “领导?”顾影怜半睁半闭的眼突然睁开了,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王富贵:“我这样子的小领导,你看不上是吧,要骑,也要骑孟副县令那样的大领导。” “啊。” 这话就像一个晴天霹雳,一下就把王富贵打懵了。 “顾主任怎么晓得我跟孟副县令的事,难道让人晓得了。” 一时间,王富贵被打回小屁民的原型了,他一脸惊慌的看着顾影怜,喃喃道:“顾姐,你……你怎么……。” “我什么?”顾影怜冷冷的看着他,仍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突然喊了两声:“啊,死掉了,再用劲……啊。” 她学的是孟树贞的喊声,而且学的非常像,要是王富贵不是亲眼看倒是顾影怜嘴里发出的,一定以为喊的就是孟树贞。 这一下更骇到了他,顾影怜居然连孟树贞喊的声音都学的这么像,那她是真的是晓得了,她还晓得些什么?除了她,又还有哪些人晓得。 王富贵脸色苍白的看着顾影怜,就像给老师抓了现行的学生。 顾影怜呵呵一声笑,眼中却是皮笑肉不笑的,暗暗的带着一点威胁:“怎么,真的只有孟树贞才配得上你吗?” 她这话,让王富贵无话可答。 这一番捣腾,云收雨止。 顾影怜浑身软瘫着,时不时的笑一下,王富贵给他笑的有点不明所以,控制不住问:“顾姐,你笑什么啊。” 顾影怜又笑了一下,却不应他,示意那边柜子道:“那抽屉里面有烟,你给我拿一下,我被你骨冗的动不了了。” 她最后一句,又娇嗲又甜腻,有些女人,穿上衣服化了妆更吸引人,有些女人却反过来,顾影怜就是后者。 王富贵打开抽屉拿了一包烟外来,给顾影怜点上一根。 “你自己也抽一根嘛。” “我不抽烟。”王富贵摇头:“把小肚子盖上,小心受凉了。” “看你还蛮细心的啊。”顾影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王富贵给她小肚子盖上一点被子。 王富贵总感到她的笑容不对头,而且心里也有点郁闷,不想睬她。 要说,顾影怜也算得一个美女了,虽然不好跟胡夏香比,但她比胡夏香时尚知性,身材也不错,但王富贵却有种被她逆推的感觉,虽然很舒服,心里却是很不痛快,有种跟孟树贞在一起的感觉。 顾影怜却不肯放过他,笑了两声,道:“富贵,告诉姐掏心窝子的话,你究竟是怎么骑上孟树贞的?” “什么我骑上孟副县令。”王富贵心里郁闷。 第151节 今夜真的不想再要了 不过男女之间,有了这回事后,一切就都变得随便了,所以王富贵也不想瞒,闷闷的道:“就是孟副县令逆推了我。” “什么?” 他这话,立马就惊倒了顾影怜,她一下弹坐起来,两眼直直的看着王富贵,她想了若干种场景,就没想过,王富贵是给孟树贞逆推的。 “你是说,孟树贞逆推了你,就跟,就跟……。” “没错。”王富贵瞄她一眼,满脸无奈:“就跟你一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逆推的你?”刚开始的惊讶过去了,顾影怜又升起了好奇心,甚至扑到王富贵怀里,撒着娇的道:“告诉我嘛。” 王富贵是那种传保守的男人,两个人之间,有了这回事,他就觉得不一样了,也就不想再瞒什么了,把孟树贞刚开始是怎么逆推的他,全都说了,听的顾影怜瞠目结舌。 但王富贵的话,她信,因为孟树贞还就是那么强势的人,虽然她是女人,但逆推男人的事,她干得出来的。 她问的很细,王富贵什么姿势也不再瞒她,问什么就说什么,到后来,顾影怜算是完全明白了,也完全晓得了,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滚在王富贵怀里,眼泪都笑出来了。 王富贵给她笑的很郁闷,道:“笑什么啊,你们这些女人,还当着领导,却逆推男人,亏的你笑得出来。” 他说着穿了衣服,就朝外走。 “富贵,你别走。”顾影怜在背后嘶哑的喊。 她这是刚才小声喊的嘶哑了,王富贵心中更多了几分愧疚,道:“我没走,就是睡不着,就看一刻儿电视。” 看起电视机,音量调到最小,不过王富贵实际上不想看电视。 刚开始他还觉得有点委屈,但后来反过来把顾影怜仔细捣鼓了一番,他心情就又好起来了,这时候只感觉浑身舒坦,就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桩,开始练猫拳了。 猫拳的招数就只有拨探两招,但会有许多变化,小手法比较多,说起来没有什么用,但经常练总归是有好处的,起码也可以煅活手指的灵活嘛。 另外,苟如猫给王富贵的拳谱里,也不仅全是招式,还有一些上下关节的手法,抓筋点穴的技巧。 却是苟如猫结合了梦氏骨科经验加上去的,这些先前没得时间学,回国这段日子,有时间王富贵就会琢磨一下。 上下关节,抓筋点穴,揉揉,朱大昌实际上也教过王富贵一些,不过朱大昌的只是一些最常规的手法,特别是穴位,朱大昌教的,只是一些最容易的,点穴解穴的手法同样如此。 而苟如猫给的拳谱上,可就细致多了,不仅是有解穴之法,一些大穴,各种解法点法,也全都有,看起来怵目惊心。 猫拳在练成内功,至少练成硬劲前,这些小手法,还有点穴解穴的技巧,都是很有用的,力胜不了,就用巧来赢嘛。 打不破你的头,那就扣你的眼睛,揪你的耳朵,同样会让你疼嘛,不过王富贵一起手就成了硬劲,倒没什么大用了,反是用来点穴,作用大一些。 王富贵练了一刻儿,想到揉穴可以起到安神的效用,想:“刚才倒是给顾姐揉一下好了。” 这时候估摸着顾影怜睡着了,也不好意思再里去,练了一会儿手法,筋脉活了,就在堂屋中再练站桩。 顾影怜睡的不踏实,小憩一会儿,稍稍有点缓过劲来,也就起来了,见王富贵站在堂屋里,好奇的道:“富贵,你在干什么啊。” 王富贵正站到浑身舒坦,要是一般人,他也就收了,他脸薄,不欢喜在外人面前显山露水的,但顾影怜已成了他的女人,倒也不在乎了,多站一会儿,笑道:“我站会桩。” “你还会这啊,真看不出来。”顾影怜笑盈盈的依在门口,好像是有点无力,又好像是有点娇柔的看着他。 顾影怜身上就披了件睡衣,倒是长袍的那种,下面也到了大腿靠膝盖的地方,不过里面明显什么也没得,露出的小腿,俏生生的,加上她这时候的娇憨态,散发着一种惹人怜爱的小女人味。 王富贵瞄了一眼,就有点无心站了,慢慢收了桩,笑道:“就是些上不了大场面的乡下把式。” 农村人,把武功叫作把式的,对那些会武的人,甚至把人就叫张把式,许把式,这样子的称呼法。 “你乡下的把式很厉害呢。”顾影怜笑。 王富贵扭头看着她:“现在晓得厉害了。” 这话明显的有调侃的味道,顾影怜小脸一红,给他一白眼:“你还说,骨头都差一嘎嘎散了架,你是干拆迁的啊。” 王富贵呵呵笑,心中多少有点难为情,又有点沾沾自喜,道:“哪个叫你逆推我来着。” “还说我逆推你。”顾影怜一脸娇嗔的看着王富贵,但自己陡然就笑了,站不住,笑得软哈哈的蹲了下去。 她的样子,让王富贵有点控制不住,走过去,抱着她起来,笑道:“笑什么呢,对了,你先前就说要跟我说一件事的。” 顾影怜笑得没了劲,软哈哈的靠在他怀里,摇着头道:“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 “是吗?”王富贵笑着,扶着她腰的手朝下滑去,顾影怜立马就被他这个动作骇到了,忙求饶道:“好了,我告诉你,今夜真的不想再要了,那样我会被你弄死的。” 看她骇得花容失色,王富贵更洋洋自得,抱了顾影怜到沙发上,顺势就抱她坐在腿上,这么软乎乎的一个女人拥在怀里,特别的有成就感。 到这时候,王富贵心里,是彻底的想明白了,再无半点怨念。 然后顾影怜跟他讲了句:“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是曹操呢。” 说着她又笑了,笑了半晌才说,说她晓得他竟然睡了孟树贞,又看他为人处事,神情变化莫测的,以为他是曹操式的人物,扮猪吃虎,直到现在,才晓得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居然是孟树贞逆推了你,掏心窝子的话,我事前真的没想到。” 讲到后来,顾影怜倒是止住笑了,一脸钦佩:“孟树贞那个人,人称白蛇精,真的是比很多男人都还要强势。” “何止是强势,简直就是强到头了。”王富贵哼了一声。 对孟树贞,他的感觉现在都很复杂,像顾影怜,一会儿,他就翻上来了,顾影怜反而要向他求饶,不管身体心理上,他认为都占了上风。 到这时候,顾影怜就是他怀中的玩物了,高兴了,随时叫她哀哀告饶。 可孟树贞呢,经过这么长时间,直到目前,他还是有点害怕,好像他是站在山脚下,而孟树贞永远站在高山的顶上,他只能仰望,却没得办法俯视。 不过有的细节,倒也不好说得太多,他是个保守的男人,虽然心中害怕孟树贞,但无论如何,他总认为孟树贞是他的女人。 特别他从馒头嘴里知道,他是孟树贞的头一个男人,这种心理就更加强烈,有的话,就不想说给旁人听,哪怕顾影怜现在也是他的女人,他还是不想说。 第152节 眼珠子一下就直了 顾影怜倒也没再细问了,却问了另外一件事,她勾着王富贵脖子,看着他眼睛,道:“你说孟树贞虽然是逆推了你,但也愿意帮你的忙是吧,那你也帮我个忙嘛。” “你是说,让我跟孟副县令张口,帮你的忙?”王富贵倒是一下子明白了,道:“是怎么回事,你要我帮什么忙,不是说你要提到开发区副主任了吗?” “哪有这样子的好事。”顾影怜嘴巴嘟起,冷嗤了一声:“放出这个话的人,根本就没安什么好心。” 她这一诉苦水,王富贵才明白,原来顾影怜不是他以为的正科,而还是副科。 这回招商办立了个特大功,王富贵这个劳苦功高的业务功臣,当然可以直提两级,顾影怜这个直接的领导,提一级,也不是问题的,副科转正科,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提正科级是一码事,职务上升又是一回事,一码归一码,就像王富贵虽然可以是正科,却不会短期内让他当一个科长一样,顾影怜级别提上来了,不等于职务就能提得上去。 正好开发区现在又有一个副主任的空缺,顾影怜就开始动脑筋了,既想提一级,还想顺势提个干。 她的业务是靠自己打拼外来的,也就是现在一切向经济看齐,她才会以副科的身份,做个招商办主任,要是在其它单位,根本不可能,因为她根本就没得后台。 没得后台的人,提一级,不错了,再要想提个干,可能吗? 不可能,但顾影怜是个有抱负的女人,非常有事业心,也很有权欲心,别人放这个话,还真的没安什么好心,好让大家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她身上,然后闷声不吭的自己朝上爬。 她心中气恼,也的确有这个心思,可没办法啊,没得后台好找,想来想去,想到了王富贵。 王富贵虽然是她下属,可王富贵手段通天,居然骑了孟树贞,而孟树贞可是个强势人物,若孟树贞支持,她当开发区副主任,一句话的事。 所以顾影怜苦思冥想了好几天,用和王富贵一道送客商的机会,就把王富贵搭上了床,先准备用美色俘虏他的,结果就却用上了一点威胁,不过就目前的效果来看,也差不多。 因为顾影怜已经完全了解了,王富贵就是个老实本本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心狠手毒的奸雄。 即使先前在床上,她实际上也没怎么威胁,但她假装出怜巴巴的样子哀求一刻儿,王富贵心就不忍了,她也就晓得了,这个老实人,好操控。 这时候,她把来龙去脉都讲给王富贵听了,就两手搭着他的脖子,自己的白玉山就在他胸脯上蹭着:“你给我跟孟树贞说句好话嘛,你看,他们有意放这个消息,说我当上开发区的副主任,最后又没做得成,那还不被人家笑死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女人这么被人欺负吧。” 她这么软软的,两只膀子也又滑又腻,像两根精致的白绸带,就这么挂着,再加上软语嗲声,**高手也吃不消。 何况王富贵只是初级菜鸟而已,根本不好回绝,只好点头答应:“好,我找个机会,给你说说看,不过成不成的,我不好包。” 这一点上,顾影怜倒是不逼他,只要借王富贵搭上了孟树贞这根贵人线,以后机会多的是。 第二天王富贵一早醒来,怜惜顾影怜昨天晚上的情形,没惊醒她,自己先起了床,先站了一会儿桩,然后又打了一会儿猫拳,天也差不多大亮了,就弄好了早饭,他的响动惊醒了顾影怜,顾影怜也就起来了。 王富贵原以为顾影怜会没得精神,没成想,跟他想的完全相反,起床后的顾影怜,不但没得一嘎嘎疲惫的样子,而且容光焕发,格外的精神抖擞。 这不得不让王富贵感概,女人果真就和花一样啊,暴风骤雨下,看似残花败芯了,可只要暴风雨一过,太阳一外来,立马又会叶枝拨挺,甚至更加艳丽。 现在的顾影怜,就是一朵花。 “顾姐,你真好看。” 跟王富贵有接触的女人里,顾影怜姿色应该是最差的,但这个早晨,王富贵却觉得顾影怜特别的好看,丝毫不逊色于孟树贞等人。 “是吗?”听到他夸奖,顾影怜笑得真像一朵花,抱着他脑袋,啪嗒的吻了一个,一脸妩媚的道:“比你的孟树贞如何?” 女人就是欢喜比谁个这个大,那个小的,王富贵再是情场菜鸟,这时候也晓得怎么回答了,笑道:“夏荷冬梅,各有特色,但在床上,我认为你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比她好听得多。” “小坏蛋,难不成你把世界上所有女人叫广木的声音都听过了吗?”顾影怜看似一脸娇嗔。 实际上眼里都是欢喜,女人嘛,你只要讲她好,不管是相貌好还是床什么叫得好,她都欢喜听。 当然,得看什么人,你是她欢喜的,那就可以,要是大街上遇到个美女就说你床叫的好听,当心人家大耳贴子抽你。 吃过早饭,顾影怜勾着王富贵脖子,一脸柔情的道:“富贵,陪我两天好不好,我们星期一再回去。” 她这时候,特别的有女人味,王富贵完全没得办法拒绝,也不可能拒绝,就点头同意了。 顾影怜立马就笑的跟一朵怒放的花儿一样,收拾停当了,先让王富贵陪她去逛街,两个人手挽着手。 昨天、今天都是逛街,女人的鞋跟为什么会那么高,不是为了把自己垫高,王富贵认为,她们就是想天天逛街,怕把鞋跟给磨没得了,所以才搞得高一点。 不过王富贵也没不耐烦,其实人为什么会产生不耐烦的情绪,都是因为身体不理想,亚健康了,五脏行气一不平衡了,所以就会产生不耐烦的情绪。 真正身体健康了,心旷神怡 ,内脏协调,随时都会心平气和的,就永远都不会产生不耐烦的情绪,当然,你要嫌弃那个人又是另一码事。 逛了一上午,顾影怜又买了菜,她说她就欢喜在家里自己做饭吃,听到锅响,才有家的味道嘛。 王富贵倒是能理解她这种寂寞的心态,一切服从她的,菜买好了就回来,王富贵主厨,顾影怜还是打下手,顾影怜却开始调皮了,先用一块毛巾蒙住王富贵的眼睛,而且不给他拿下来。 王富贵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但顾影怜娇憨的小女人味,让他心里特别的受用,就蒙着眼择菜,然后顾影怜说行了,让他拿下毛巾。 王富贵听她声音有点奇怪,好奇的拿下毛巾,眼珠子一下就直了。 顾影怜脱得光溜溜的,所有衣服都脱了,就把一个围裙系在腰间。 第153节 你过来抱着我 王富贵欢喜上网,也看过那些扶桑国的爱情动作片子,那里的什么护士、厨娘那啥的,也让他臆想过,却从没想过,真的能在生活中看到。 “怎么了嘛?” 见王富贵发愣,顾影怜倒是害羞了一下,又还有一点担心,两手捂住脸,从指缝里看着王富贵:“是不是不好看。” “嗷。” 王富贵回应她的,是像野兽样的一声咆哮,然后就是一个狼扑,扑向了无助的喜羊羊……。 “孟树贞只是当了副县令而已,要说撩男人,她五个也比不上我一个。”感受着王富贵飞快的小马达,顾影怜心中的得意也没办法描述。 随后的几天,顾影怜花样真的层出不穷,或娇或嗔,或矜持或放浪,一刻儿是淑女,一刻儿是风骚,一刻儿是沉静,一刻儿是狂野,一刻儿还是知性,把王富贵迷得真个是神魂颠倒。 她容貌不是最漂亮的,身材也很一般,可她却真的是最擅长撩人的,也最有小女人味的。 王富贵也尝过几个女人了,可只有在顾影怜身上,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女人,什么是有女人味,也真正体验到了,做一个男人的自豪感。 本来说星期一才回去,但星期天傍晚,孟树贞却突然打电话来,让王富贵九点钟,去林南大桥下面等她。 孟树贞说完说就挂了电话,一贯的风格,她是不管王富贵的感受的,也不管王富贵肯不肯。 顾影怜听说了,赖在王富贵怀里,又漂漂亮亮的做了一回女人,不过等王富贵咬牙说不睬孟树贞, 不去了,她却又不乐意了。 她只是撒个娇而已,却不想王富贵不睬孟树贞,反而指望着王富贵能紧紧地抓住孟树贞。 当然,这个心里的心思,她是不会讲外来的,装出憋屈的样子,一切为王富贵着想的样子,还劝他去,而且闭口不谈要王富贵给她说好话,让她当开发区副主任的事。 她这几天用了这么多的花心思,差一嘎嘎把王富贵的魂都捞出来,若还要自己讲外来,王富贵才会想到她的事,才会为她着想,那也就太失败了。 她对自己的手段,很是自信,相信只要王富贵一有机会,一定会帮她说的。 两个人吃了个早晚饭,然后一个车回来,在楚州市,顾影怜什么也不管不顾。 但到了漕运市,她就留了心,话里倒是为王富贵着想:“别让孟树贞听到什么风声。” 在一个偏僻处,下了车,然后一个人单独去打车,好像孤单单的样子,这让王富贵心里更歉疚,一路跟着她,直到她打上了车,这才回转。 顾影怜实际上晓得王富贵开车就跟在后面,却忍住不回头看,打到车后上了车,在后视镜里,看到王富贵车影逐渐消失,她脸上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孟树贞,你就是当上了市一把手,在他心里,你也一定斗不过我的。” 王富贵可不晓得顾影怜暗地里玩的这些小心眼,他开车回来,先到家,跟胡夏香打了个招呼,说是有同事找,然后提前二十分钟到了林南大桥下面,刚好九点,孟树贞的车也过来了。 王富贵上车,张了张嘴,孟树贞让他叫孟树贞,他总是不习惯,孟树贞白他一眼:“怎么,认不得我了。” 王富贵陪了个笑脸:“哪有。” “那你怎么不喊我。” “孟树贞。” “哼。”孟树贞哼了一声,别过脸开车,王富贵偷看她的脸,心中暗想:“她好像在生气,出什么事了?” 想一想,自己这边,没得什么事,陡然想到一事:“难不成我跟顾姐的事,她也晓得了。” 心中一时咚咚跳起来。 他对孟树贞一直存着一种无端的畏惧,要是他跟顾影怜偷个情,让孟树贞晓得了,孟树贞会怎么惩罚他呢? 车里开了空调,王富贵却感觉后背心都好像出汗了。 到水坝上面,孟树贞停下车,却不像之前几回一样,放倒座椅,就让王富贵脱衣服,而是开门下了车,王富贵愣了一下,跟着下了车。 白天热,晚上就有点凉了,特别是在光秃秃的大坝上,风刮过来,刮得衣服哔哔作响,孟树贞还是穿的套裙,裙子给吹得紧贴在身上,双腿显得特别的纤细秀丽。 孟树贞看着水面,月亮也已升起来了,投影在水面上,湖风一吹却又将它吹碎了,一波波银白色的波,无端的更使人身上生出凉意。 孟树贞一直不讲话,王富贵担心起来,道:“孟树贞,外面风太大,有什么话,到车里去说吧。” 孟树贞摇了摇头,道:“你过来抱着我。” 王富贵犹豫了一下,从后面抱住了她,不晓得为什么,他感觉孟树贞的身子特别瘦,之前好像没得这种感觉啊。 就算在床上,脱光光了,孟树贞给他的感觉,也只是纤纤弱质而已,但并不显得有多瘦啊。 “我要走了。”过了一刻儿,孟树贞说了一句。 “你要走了?”王富贵愣了一下。 “是。”孟树贞点头:“到京城,到经贸委下面做一个处长。” 王富贵一时有点愣神,不晓得是惊是喜,想了一下,道:“那是升了还是降了。” “升个半级吧。”孟树贞的语气平淡的,没有惊喜:“我现在是副处,到那边是正的。” “哦。”王富贵哦了一声:“那要恭喜你了。” “应该要恭喜你吧。” 孟树贞陡然回过身来,秋天清凉,她的眸子却正如天上的月影:“你是真不晓得还是假不晓得?” “什么?”王富贵给她目光看得一愣。 孟树贞盯着他:“是黄紫烟使力,把我调走的。” “啊?”王富贵这下真的怔住了,情不自禁的道:“她真的做到了,还能把你调到京城去。” “你事先就晓得了?”孟树贞目光又像刀锋一样。 王富贵被她目光看得情不自禁的一缩,说话都有点支吾了:“我……那个,我先听她讲过一回,就是你上回给她下了药,她说要来杀了你,我劝住她的。” “后来她就讲,要把你调走,我也不晓得她讲的是真还是假,更想不到她会把你调到京城去啊,她哪就这么厉害了。” 孟树贞紧紧盯着他眼睛看,看他不像说谎的样子,她素来也晓得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倒是相信了他的话,哼了一声,嘴角一撇:“她有什么好厉害的,只不过她黄家有点势力罢了。” 第154节 疯狂再爱一回 说到这儿,她看着王富贵,陡然笑了起来,手托着王富贵下巴。 她比王富贵矮点儿,又是女人,这托下巴的动作,本来就很别扭。 可她做出来,却很水到渠成:“你可要小心了,黄紫烟可不是那么容易泡的,她爸要想嫩死你,不会比拍死一只蚊子更难。” 王富贵对黄紫烟的怕,与对孟树贞的怕,性质完全不同,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摇摇头:“我怎么敢泡黄警官。” 孟树贞嘴角闪过一丝浅笑:“你倒有自知之明。” 然后不晓得为什么,她神情陡然有点落寂了,整个人伏在王富贵怀里,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好半天不讲话。 “冷吗?”王富贵觉得她身子好像在发抖。 “冷。”孟树贞抬起脸来:“但是你不明白。” 她突然开始脱衣服,同时也命令王富贵也脱衣服:“来,让我们在爽快的做一把。” “外面太冷了,到车里吧。”王富贵有点犹豫。 不是他自己怕冷,他自狗皇子孙袋入体,好像就不怎么怕冷了,他是担心孟树贞,孟树贞却这情也不领,声音转严厉:“快一点。” 这一夜,孟树贞特别的疯,比以前任何一回都疯狂。 回家,王富贵把孟树贞抱到楼上,然后放好了温热水,抱着孟树贞放到浴缸里,两人小肚子贴紧,肚脐对应着肚脐,这是阳补阴的法门,有非常好的作用。 心中则有点后悔:“不应该在风中跟她这样子做,内面热外面冷,这个风寒被堵住了,弄的不好能生大病。” 还好,泡了快二十分钟,孟树贞渐渐的缓过劲来了,在他胸膛上趴着,好一会儿,道:“不泡了,你今夜就不走吧。” “好。”王富贵答应一声,抱她起来,把她身上的水细细的擦干了,然后抱到床上。 王富贵又倒了一点葡萄酒,道:“喝点酒吧,我刚才温过了的,这样子可以驱除体内的寒气。” 孟树贞这时候多少有点力气了,瞟他一眼,露了个嫣然的笑脸,道:“你倒真会伺候人,我还真有点不舍得离开你了。” 说到这,她眸子咕噜转了一下,哼了一声:“嗯,我也许以后还会回来的。” 让王富贵不吭声了,又倒了一杯酒过来,孟树贞就躺在他怀里,顺势喝了一大口酒,说:“你也去倒一杯酒好了,我欢喜酒的味儿。” 王富贵也倒了一杯酒喝了,上了床,孟树贞拱进他怀里:“抱紧我。” 她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的缠在王富贵身上,没多大一刻儿就睡着了,呼吸细细的,很均匀。 她人生得精细,呼吸也是如此,很细,不粗。 王富贵却好半晌也睡不着,胡乱的想着心事,却自己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孟树贞要上调了,而且是调到京城,也许这一辈子,再也看不到她了,她说能回来,不大可能,京城不呆,跑漕运市来,脑袋坏得了差不多。 想着以后她也不会再逆推他了,可他一时半会,却不晓得是悲还是喜了。 一直以来,孟树贞都像山一样压在他头上,让他的心时时拎着。 可孟树贞真个要调走了,压在头上的山真的没得了,他却陡然感到有点儿不自在了,甚至可以说,有点儿舍不得了。 不管舍得也好,不舍得也罢,孟树贞的事,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天麻麻亮的时候,孟树贞醒了过来,她一动,王富贵也醒了,孟树贞望着他,刚开始好像有点懵,随后就笑了,道:“你既然没走,那就再跟我干一把好了。” 王富贵有点担心她的身体,道:“孟树贞,你昨天晚上都没得劲了,多休息一会儿吧。” “少废话。” 睡了一夜的孟树贞,又恢复了她的严厉。 疯狂的捣鼓了一通,孟树贞就打发王富贵离开:“以后你没得必要再来了。” 王富贵静静的下楼,出了院子,回头望着小楼,一时间,居然不晓得心里是种什么感觉了。 星期一有早会,王富贵就没回家,找了家下面条的,吃了四海碗面,把店老板看得一惊一乍的,要不是看他穿得体面点,真以为他是牢里才放出来的呢,也许是逃出来的也不一定。 王富贵这时候心神不定的,不想理睬面店老板的神情,吃好了面,慢慢的逛到开发区,也才到上班时间。 顾影怜一脸的顾盼生辉,看到他,暗暗的给了他一个秋天的菠菜——秋波,还调皮的眨了二下眼睛,很媚,让王富贵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这三天的光景。 这时候的顾影怜打扮很得体,灰色的套裙,一头大波浪散落在肩头,脸上淡淡的化了一点妆,显得端庄大方,又稍微散发着一点女人的妩媚,无可挑剔。 但王富贵却晓得,在私下里,这个女人,有着怎样的风情,孟树贞比她精致,黄紫烟比她妩媚,刘怡甜比她好看,胡夏香比她淑贤温婉。 可她们几个加在一起,也没得她会撩男人,这才是一个真的迷死人不偿命的狐狸精。 王富贵也对顾影怜笑了一下,不敢笑得太大,让人看出了名堂就不好了。 开完了会,顾影怜照例把王富贵叫到办公室去,这个人家不会怀疑,业务做得好的,自然领导要多加照顾。 而王富贵的业绩,真的是太骇人了,顾影怜对他另眼相待,完全没得问题,绝对的理所当然。 到办公室,关好了门,顾影怜一下就搂住了王富贵,深深长吻,身子也在王富贵怀里蹭来蹭去的。 实际上两人昨天做过好多回,但顾影怜那种饥渴的样子,却好像有一万年没相见了一般。 王富贵一下就被她挑起了性趣,顾影怜却咯的笑了一下,捉住了他的手,一脸哀怨的道:“不要,衣服弄皱了,让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说是不要,恰恰红唇轻启,眼中更有着隐秘的舂情、撩人的谷欠火。 王富贵一下就控制不住了……。 “孟树贞昨晚上找你干什么了?”事后,顾影怜这么问着,眼眸中显然还有着一点儿醋气,又像散发着天大的委屈。 不过王富贵这时候没得心思去宽慰她,直接把孟树贞要调走的消息说了出来,他一直心绪不宁,需要顾影怜帮他理理思绪呢。 “孟副县令要调走了。” “什么?” 第155节 今夜怎么这么猛一个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顾影怜所有的前戏,实际上有很大部份,是朝着王富贵背后的孟树贞去的,但王富贵却跟她说,孟树贞要调走了。 这等于一个千万富翁拿着卡到银行去拿钱,却被告知,他的钱,让别人拿走了,没有一千万了,只有一千块,同样的心理。 “孟树贞要调走了。”顾影怜身子前倾,整个人都伏在了桌子上:“她自己告诉你的吗?这怎么回事,她要调到哪儿,是高升了吗?” 孟树贞是黄紫烟利用家族力量调走的,这一点,王富贵当然不会讲。 顾影怜本来就表现得醋意十足,再扯出来个黄紫烟,还不晓得会怎么样呢,而且黄紫烟在王富贵心里,位置很特殊的。 他也不可能扯上她,只是点头,道:“她昨天晚上跟我说的,说是到京城,到个什么部门当个什么处长吧,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 “去京城?” 要是说,顾影怜心中本来还有点指望,例如孟树贞升一级,调到楚州市去,或许周边哪个城市,去当县令甚至市一把手,她都不会太扫兴,总还可以借到点儿力。 调去京城,那就是计划完全落空了,就像风筝,控制它的线却断了。也让王富贵白玩了自己的身子! “真的是她亲口说的,她不会骗你吧。” 顾影怜的话,急促得就像放鞭炮。 “是她亲口跟我说的。”王富贵说着,又摇摇头:“她这样子的人,不会骗人的吧。” 这话打消了顾影怜所有的幻想,真的,孟树贞就是那种脾气,她可以什么都可以不讲,但却不可能来骗你,更何况,孟树贞跟王富贵是那种关系。 王富贵也沾沾自喜的跟顾影怜吹过,他是孟树贞的头一个男人呢,头一个,总是有点例外的。 孟树贞要走了,专门把王富贵喊了去,告诉他的这个消息,就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顾影怜呆了一下,嘴巴嗫嚅着,好像还想问个什么,却又没开口,她身子缓缓收回去,王富贵还想她给自己劝解一下,但看她这样子,好像更纳闷,喊了一声:“顾姐。” 顾影怜还有点发呆,点了点头,陡然就站起来:“你先回家吧,我再去打听打听。” 她着急慌忙的走了,王富贵有点摸不着头绪,自己一个人就回家来,还没到家就有人喊他去出诊,说是牛腿折了,王富贵背起箱子就跟着去了。 要是胡老太在,一定会阻挡,科长的级别了,还帮你去治牛腿,损不死你。 不过胡老太不在,而胡夏香是不会阻挡的,所以王富贵又做了一把兽医,得了二十块钱,回来笑眯眯的交给胡夏香,胡夏香也顺手就接过了,然后给他倒了杯茶。 突然间,王富贵又有之前跟着朱大昌时的感觉了,辛幸苦苦一天回来,胡夏香给倒一杯茶,透心的凉爽。 只不过,朱大昌已死,而那个温婉贤淑的夏香姐,已是他的女人了。 王富贵陡然就有一个悸激动,喝了茶,把碗递给胡夏香,喊道:“香姐,谢谢你。” 胡夏香俏脸一红,举起粉拳在他胸上轻捶了一下:“谢什么谢啊!都一家人了,发的什么神经啊。” 似嗔实喜,扭动的腰肢,好像更的妖娆了,王富贵看得发愣,一时把孟树贞顾影怜全给忘了。 一天没消息,到晚上,顾影怜终于打电话来了,告诉王富贵,孟树贞真的调走了,而且真的是去了京城。 还是以往的风格,孟树贞直接坐早上的飞机走的,没给一个人为她送机的机会。 “孟树贞还以为她是哪个呢,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说到最后,顾影怜终于没能藏住心里的酸气和失意,还不忘讽刺了一句。 当然,听在王富贵耳里,就以为只是平常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吃醋而已,他还真幼稚了点,其实他不明白,顾影怜心里,打翻的,不只是一坛子醋。 “她一直是这样子的,就是这么个脾气。”王富贵倒是帮孟树贞解释了一句,随后顾影怜追问了一句:“她跟你怎么说的,逆推了你,就这么不闻不问不管了?” 顾影怜的真实意图,王富贵实际上还不晓得,老老实实的道:“她都去京城了,不会再来找我了吧,昨天晚上也说了,我没得必要再去她那儿了。” 顾影怜在那边顿了一刻儿,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王富贵倒是愣住了,发了一刻儿呆,也收了电话,胡夏香喊他吃晚饭了呢,农村里的晚饭,一般吃得稍晚些,不过实际上好像更有味道,菜也说的过去。 胡夏香是个持家的女人,但王富贵的工作做好了,特别是上回带来家一百万的银行卡,她心里不慌,也就舍得在王富贵身上花钱,特别是一天三顿饭,她弄得特别的精致。 王富贵喝着黄酒,嚼着猪耳朵,十分的舒服,晚上上了床,在胡夏香身上折腾一通,倒是突然就想到了孟树贞,想:“呀,没进过孟树贞后仙洞这儿,不晓得是个什么味儿。” 孟树贞真要在,别说行动了,他连想都不敢想,这时候倒敢想了,性头起来,按住胡夏香,闭着眼睛,就臆想着身下的是孟树贞,真的大大捣鼓了一把。 事后,胡夏香窝在他怀里,轻捶了他一下,嗔道:“你今夜怎么这么猛一个,你到拆迁办了啊?人家差一嘎嘎就散架了,是不是那个酒喝的。” 王富贵不敢说真话,呵呵笑:“是那个酒,是有劲道。” 胡夏香吃吃笑:“我妈亲自给泡的药呢,我爸老喝的。” 王富贵便笑起来,一觉睡到第二天天大亮,一个梦都没做。 在他的潜意识深处,孟树贞走了,其实是轻松了,不过他自己不敢确定而已。 第二天,顾影怜没有打电话来,王富贵又接了两笔生意,胡老太到处吹牛他是科长的级别了,找他来猪狗看病的,人反而多了起来,也不晓得是一种什么心态。 王富贵心里也情意,像公关策略上说的,跟外人打交道还要装逼,太累人,他情愿跟村里人打交道,轻松自在。 第三天下午,顾影怜又打了电话来,让王富贵到高速路口接她,去楚州市。 王富贵以为有什么事,跟胡夏香说了一声,开了车,到高速路口,接了顾影怜,到顾影怜的家里。 顾影怜有点情绪不太高的样子,问了又不讲,王富贵就下厨弄了几个菜,顾影怜喝了点酒,却好像更闷闷不乐了,跟王富贵弄了一把,也没得上回的那种激情,倒好像完成个任务一样。 第156节 这是一个天大的桃子啊 王富贵有点担心了,给顾影怜倒了一杯水来,道:“顾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顾影怜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水,自己也就起了身,拿了一酒瓶来,摆在床头柜上。 顾影怜喝了一口酒,掀一眼王富贵:“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担心什么?”王富贵愣了一下。 “你不怕别人摘了你的桃子?” “啊。” 王富贵张着嘴,看着顾影怜,不明白。 上回,晓得王富贵是真忠厚,顾影怜感到很高兴,后来还觉得他也很可爱,忠厚的男人,才好掌控啊。 但这时候,看着王富贵张着嘴发愣的样子,突然就感到有点厌烦了,特别是那两片厚嘴唇,很难看的。 顾影怜蹙了蹙眉,转过头,道:“开发区是孟树贞一手办起来的,梁主任是她的人,而我则是梁主任一手提上来的,所以,我们可以说都算是孟树贞的人。” “哦。”王富贵点点头。 顾影怜晓得他实际上不晓得,也不看他,接着说:“刘家的投资,虽没落在开发区里面,但,是我们招商办接洽的,也应算到我们头上,也就是孟树贞的功绩。” 她说到这儿,王富贵倒是插了一嘴:“没得人能抢孟副县令的功劳吧。” “抢了又能怎么样。”顾影怜撅了一下嘴:“她都到京城去了,凤凰上了天,哪还在乎窝边的一把米。” 她轻轻哼了一声,也不晓得想表达点什么,喝了一口酒,瞟一眼王富贵,道:“重要的是,刘家的投资,并没真正的落地,这是一个天大的桃子啊,你明白了没?” “哦。”王富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要是孟树贞在,自然没得人能抢,也没得人敢抢,孟树贞可不只是一个副县令而已。” 顾影怜说着又冷嗤了一声:“但问题是,孟树贞这么一走,而这个桃子却变成没主人了,那么,就会有很多的人来抢,就好像地上有一块肉骨头,有很多的狗都在盯着,你说它们抢还是不抢。” 王富贵却还不明白:“那也没得事吧,反正孟副县令去京城了,她也不在乎。” “嗨。”顾影怜真给他气到了:“孟树贞是无所大谓了,可梁主任呢,我呢,你呢,你想过没有,这块肉骨头本是我们几个人的,但现在,别人要来抢走了。” 这下,王富贵终于明白了,却还有点不信:“不会吧,是我们揽来的投资啊。” 顾影怜像看白痴一样望着他。 王富贵还在争辨:“而且也签了投资意向协议。” “哈。”顾影怜冷嗤一声:“意向协议,开发区每个月都会签若干份,一百份里,百分之一的成功的都没有,要是那个也能算数,母猪就能上树了。”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脸上的神态,王富贵头一回发现,顾影怜实际上还是个尖酸的女人。 “可是。”王富贵还是有点不相信:“总得讲个理吧,我们接洽的业务,不能说抢就抢走啊,再说了,那也得刘家同意啊。” “关刘家什么屁事啊。”顾影怜真要给他气到了:“刘家要签,也是跟市里签,又不是跟你我签,只要条款不变,中间换个业务员什么的,你认为,刘家会管吗?” “难道刘家会站出来讲说,我这个投资,是王富贵刚开始招进来的,我们只跟王富贵签合约?世上有这个道理吗?” 她说到后面,基本是冷嗤了,王富贵可就有点发愣。 “那……那怎么办?”王富贵茫无头绪的问。 “我哪晓得怎么办?”顾影怜直接不想看他了。 她不再说话,喝了几杯闷酒,有点醉了,也就睡下了,屁股对着王富贵。 第二天早上醒来,王富贵看她心情不好,也就没敢动她,先起床弄好了早饭,顾影怜一声不响的吃了,道:“你先回去吧,我再打听一下。” 王富贵就一个人回来,路上倒是替顾影怜着想:“真要被人抢走了这份功劳,她的副科转正科就空欢喜一场了,更不要说当什么开发区副主任了,也难怪她不高兴。” 心中因此也恨恨的:“居然公开来抢功劳,也太不要脸了吧。” 虽然恨,却也没得办法,本来孟树贞走了,他觉得有点轻松,这时候,却陡然就想:“要是孟树贞还在就好了,看哪个敢惹她的人。” 孟树贞那冷凌的眼神,陡然就让他怀念了。 随后两天,没得什么消息,或者说,王富贵没得听到什么消息。 他其实也没什么消息渠道,招商办的人,现在看了他,一个个眼通不辣红的,见了面倒是笑眯眯,真正的朋友是肯定没得的。 事实上,招商办的人,就没得哪个有真朋友,起码彼此之间肯定不会是真朋友。 然后顾影怜也没打电话来,于是王富贵就什么也不晓得,他先前还上了心,到底会怎么样,后来找他给畜生看病的人多了,也就忘了。 刘怡甜也没打电话来,王富贵怕刘怡甜不方便接听,所以每回都是刘怡甜打电话过来,他从不打电话过去。 刘怡甜大小姐脾气,有时一天能打几个电话来,有时一连几天都不打一个电话来,这几天就没打一个电话来。 实际上王富贵想过,就算刘怡甜打电话来,他怕也不好讲,漕运市的变故,跟投资商讲什么。 虽然他跟刘怡甜的关系特殊一嘎嘎,但想到刘金生的话,王富贵心中总是一片黯然,不敢有过多的想法。 又过了一个星期,星期一,顾影怜甚至早会都没开,王富贵也不清楚她是怎么回事,她没给王富贵打过电话,王富贵也就没打电话给她,他不晓得讲什么好,只隐约觉得,事情好像不是太对。 星期二,傍黑时候,黄紫烟突然发短信来了:七点半,老地方。 王富贵大喜。 黄紫烟在他心中的位置,一直比较特殊,只是放在一个角落里,不敢多想,也不敢主动去联系黄紫烟,黄紫烟居然回来了,居然没生气,还来找他,真让他太高兴了。 “不过或许她有事气不顺了,想再揍我一顿吧。” 这么想着,王富贵一点害怕的心都没得,反而觉得浑身的皮都痒了起来,只巴不得立马出现在黄紫烟跟前,让她狠狠的揍一顿。 七点钟,王富贵就到了,不过没等多长时间,大概七点一刻的样子,黄紫烟的车就来了。 见了他,不像之前那样冷着脸,倒是噗嗤一笑,道:“我就晓得你个笨蛋,肯定早早来这儿喂蚊子了。” 看到黄紫烟的笑脸,王富贵心中的喜悦基本要爆开了,呵呵陪笑:“这时候都没什么蚊子了。” 第157节 不准瞎看 “那你脖子上的疙瘩哪来的,脑门这儿也有一个。” 黄紫烟走到跟前,居然伸指头去他脑门上戳了一下。 秋天蚊子叮人,又疼又痒的,但黄紫烟手指头戳上去,清凉温柔的,王富贵居然不感到痒了,只对着黄紫烟呵呵的笑。 “笑得这副死相,里来吧。” 黄紫烟把脸陡然一板,就先进了散打馆,不过她的两肩膀还在不住的抖动,王富贵看得出来,她这是在闷笑,王富贵心中激动:“黄警官这回好像不同,遇上什么特别高兴的事了?” 王富贵自带了衣服来的,刚换好,那边黄紫烟却陡然一声尖叫:“王富贵,快来,耗子。” 王富贵立马飞快的冲进隔壁换衣间,只见黄紫烟站在凳子上,大裤头刚换上,其他衣服却还没换上,戴着小花贴身小衣。 见王富贵进来,慌忙两手护在胸前,小脸都变色了,喊道:“在那角落里,钻进那缝里去了。” 她想着瘆人还不住的跳脚,不想那种椅子不大牢固,突然一摇,黄紫烟呀的一声惊呼,身子几欲要倒。 还好王富贵就在边上,连忙一伸手,黄紫烟便整个人跌到他怀里来,黄紫烟个头本来只比王富贵矮一嘎嘎,这时候站在凳子上,整个人倒下来,就让王富贵抱了个满怀。 那种娇嫩柔肉的感觉,让王富贵一时都有一点儿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而他手搂的地方,是黄紫烟的小腰,结实软腻,就如绸缎般,搂在手里的感觉,真的是难以用文字来形容。 不过没给他享受多长时间,黄紫烟一站稳,马上就搡开他,两手又抱在了胸前,嘴里还在喊:“快,在那个缝里,打死它。” 好吧,王富贵只好去赶耗子,不过到柜子那边一看,那后面有条不太大的缝,耗子拱在缝里,还不晓得躲到哪儿了呢。 想想也是,耗子多机灵啊,会呆在一个地方任你来打?何况黄紫烟还这么鬼喊鬼叫的。 王富贵搜了一下,道:“逃了。” “嗯,犯嫌死了。”听说耗子逃了,黄紫烟立马耸起了小鼻子,却又怪王富贵了:“喊你还不快点过来。” 王富贵心下冤屈,他真的已经飞快了啊,不过黄紫烟这显然是在撒刁耍蛮,他还不好反抗,只好呵呵的笑,目光自然免不了在黄紫烟胸前瞟上两眼。 “看什么看,剜了你眼珠子。”黄紫烟凶巴巴的,霹雳丫的本色立马现露外来了:“转过头去,不准看我,也不准外去,就站在那儿。” 果然是平常的作风,心里害怕的很,脸上却还凶得要死。 王富贵心下暗笑,立马把身子转过,黄紫烟换好了背心,还是凶巴巴的:“好了,你跟着过来吧。” 刚到这边屋里,黄紫烟转过身,嘴里厉叱一声:“吃我一拳。” 一拳就冲了过来。 这丫头,明显地就是在突然袭击嘛。 不过王富贵自学了猫拳,反应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多倍,黄紫烟这样子的身手,之前看着还不错,现在看就真的不行了,想偷袭他,根本不可能。 但王富贵没去挡,痛痛快快挨了黄紫烟一拳,然后屁股一个自由落体就坐在了地上。 “你越来越后退了,果然三天不打,你皮子就松了,起来。”黄紫烟厉叱着,但眼里实际上透着高兴。 王富贵为什么要吃她一拳,就是晓得,让她揍了,她就会高兴,而至于给她打了有点疼,那是事吗,这世上想挨黄紫烟打的人多了去了,但黄紫烟肯打的人,只有他一个。 她一拳打过后,那对抖动的白玉山,几个人能看得到,只有他而已。 王富贵依言爬了起来,黄紫烟又是一拳打过来,这一回王富贵有防备了,用的不是猫拳拨手,而是拳击、散打的招数,双拳护头脸。 随后就还是老一套,黄紫烟倾盆大雨般的攻击,王富贵闷着头挨打,有时来个有意防不住。 特别是黄紫烟抓着他肩膀用力膝顶的时候,他就故意防不住,然后身子一弓,脑袋整个就杵到了黄紫烟高耸的胸上。 那妙不可言的绵弹,那好闻的体香,他真的想杵在上面一辈子,永远不想起来。 “混蛋,够了没?” 后来黄紫烟发现了秘密,这厮在吃自己的豆腐呢,狠狠的一下搡开他,王富贵被戳穿了秘密,红着老脸呵呵的笑。 黄紫烟狠狠地瞪他一眼,倒好像也没特别的生气,有了上一回,也就不大在乎了吧。 她要是也累了,不顾淑女形象的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倒,王富贵慌忙讨好的拿瓶饮料过来,又试着问道:“黄警官,膀子酸吗,要么我给你揉几下吧。” “你还会揉?”黄紫烟斜他一眼。 王富贵点头:“是,我之前是兽……。” 说到这,一想,不对,急忙闭嘴,黄紫烟噗嗤一笑,嗔他一眼:“混蛋。” 眼一闭,道:“那给我揉一刻儿吧,但不准瞎看,更不准瞎摸。” “哎。” 王富贵倒没想她会真同意了,立马美滋滋的到黄紫烟身后,给她揉肩部。 黄紫烟肩如刀削,接触的皮肤,滑不溜秋的,肌肉均匀,却又非常的细嫩,拿在手里,好像不是肉,而是一碗嫩豆腐。 “给我按一刻儿腰部,可能坐车时间长了,酸死了。” 王富贵当然肯效劳,忙蹲到她腰边。 黄紫烟的腰非常的柔软而又结实,捏在手里,好像稍稍多用一点劲,就能弄断的感觉,王富贵因此不敢太用劲。 却突然想到,上回按黄紫烟的腰部,近尾椎骨的地方,一按,她就会用鼻音喊叫。 王富贵心中就有一个想法:“再按她一下,她会不会鼻音喊叫?”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再难收回去,他手缓缓揉下去,到尾椎骨的那个地方,陡然稍稍用力一按,黄紫烟果然噢的一下,鼻音喊叫出声。 王富贵害怕她生气,按一下就放开了,但黄紫烟鼻音喊了一声后,却没回头,脑袋反倒埋的更深了,王富贵灵机一动,就又按了一下,黄紫烟果然又喊了一声。 “原来她欢喜揉这儿。” 王富贵心中窃喜,照苟如猫交给自己的拳谱上讲的来,找着黄紫烟的尾椎骨,这是人身最脆弱、也是人体最被无视的地方。 但实际上,这是一切的尖梢,内家功最终练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气可以练到尾尖,就是这儿。 第158节 国际刑警,是联合国指挥的吗 一切有尾巴的动物,用劲的时候,它的尾巴,一定是竖起来的,那就是力透尾梢。 人的尾巴进化没得了,但这个刚开始的功能却还有,而据猫拳经上所说,人的尾椎骨实际上分一节一节的,气假如从骨节中拱里去,可以对人身气血进行微调整的。 王富贵没试过自己的,这时候有了这想法,所以手指就摸过去,找到黄紫烟的第一节尾椎骨,气透过指尖,轻轻一摁。 黄紫烟呀的一声喊,这一回特别厉害,甚至头都抬起来了,修长的脖子绷得笔直。 王富贵灵机一动,没等黄紫烟脑袋放下去,手上一松,又一按,再一松,又一按,连按九回。 他连环九压,中间基本上没停顿,黄紫烟嘴里的鼻音喊叫就一直不停,脖子也一直绷得笔直,到最后一下,她陡然一声兴奋的惊呼,身子陡然一震,居然抽搐起来。 王富贵现在有了几个女人了,当然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 他自己站起身,自顾自拿了一罐饮料喝,装着不晓得的样子,不然黄紫烟害羞起来,肯定会发飚的。 过了好一刻儿,黄紫烟自己爬起来了,闷声不响就朝隔壁换衣间走,到了门口,头也不回的道:“你过来,给我站在门口,脑袋敢朝里面张望,你就死定了。” 王富贵暗笑一声,嘴上自然答应的快,跟黄紫烟到隔壁门口,背对着里面站着。 换衣间里有个不大的洗手间,可以用来洗澡,黄紫烟洗了个澡才走外来,短发潮漉漉的,却陡然多了一种女人的美,这种感觉无法形容,就是那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有点饿了。”黄紫烟却没把王富贵撵走:“回去给我煎鸡蛋煮面条。” “好。”王富贵当然肯喽,开了车,跟在黄紫烟车子后,这时候倒是后悔开车来了。 到黄紫烟公寓,黄紫烟却说:“前面路口那有个熟菜店,麻辣猪蹄很好吃,还有那个盐水老鹅什么的,你去买点儿来。” 王富贵听话的去买了熟菜,三四样菜的样子,有意拖了一刻儿时间,上楼,黄紫烟果然已经换好了衣服,只不过,换上的是和孟树贞一样的吊带式睡衣。 看到王富贵的目光,黄紫烟眼珠子瞪起来:“不准瞎看,不然我剜了你眼珠子。” 不让看,你别这么穿啊,王富贵心里吐槽,不过嘴里可不敢说出来,事实上,黄紫烟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也就是他,才能看到她这么穿着吧,别人肯定是看不到的。 王富贵连忙把目光别开,呵呵笑:“我买了两只猪手,半只老鹅,还有几样素菜,要是有酒就好了。” 他其实是进门喊大嫂——没话找话说,想不到黄紫烟脑袋却一昂:“有酒啊。” 还真有酒,而且是好酒,酱香五粮液,不过王富贵听孟树贞讲过,黄紫烟家世厉害,那也就正常了。 两人坐下,黄紫烟打开酒,看着王富贵:“你喝酒行不行?” 王富贵赶忙摇头:“不行,顶多二两就醉。” “那你就喝半杯,我也喝半杯。” 黄紫烟真只给王富贵斟了半杯,杯子端起来:“来,走一个,祝我一下吧,我要调走了。” 王富贵一愣,心中大大惊了一下:“黄警官,你真要调走了?” “是。”黄紫烟点头,看他杯子不伸过来,她自己伸过去跟王富贵碰了一下,然后嘬了一口,小舌头却吐出来,用手直扇,王富贵一下就晓得了,这丫头实际上也没得酒量。 果然,黄紫烟扇了半天就说了:“我偷的我爸的酒,怎么这么难喝,辣死了。” 见王富贵看着她,她小脸一红,嗔道:“看什么看,我的酒量还行,就是这五粮液度数太高了,太辣嘴了,如果是雪花啤酒,哼,你肯定喝不过我的。” 她逞强的样子很好笑,若在平时,王富贵肯定就笑了,这时候却笑不出来,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的:“孟树贞调走了,她也要走了。” 孟树贞调走,王富贵心里实际上是暗暗高兴的,但黄紫烟调走,他的心里,却好像有一种被什么东西抽空了的感觉,整个人,突然就飘浮在了半空中了。 “黄警官,你调到哪儿去了。”王富贵控制不住地问:“怎么说走就走了。” “我做国际刑警了。”黄紫烟有点沾沾自喜,却又撇嘴:“是孟树贞下的狠手,我把她撵走了,她就用力把我也调开了。” “不过我一直想做国际刑警,不然,我才不肯走呢,所以啊,我都考虑好几天了,喂,你说,我到底走不走啊。” 她说着,嘟着嘴看着王富贵,这情形,倒像一个跟恋人撒娇的小女孩了。 “我一直想当国际刑警,不过呢,是孟树贞使的力,我又不想让她感觉到是上了她的道儿,喂。”她娇嗔的看着王富贵:“你说我到底怎么办嘛。” 王富贵哪儿晓得怎么办,真要他来说,黄紫烟最好是不走,不过这话他讲不出口,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 脑袋里倒是显出来以前看小说时印象,道:“当了国际刑警,就可以全世界逮捕人了吧,很威风的,是不是由联合国指挥啊。” “哪有。”黄紫烟咯一下笑了起来:“说是国际刑警,实际上还是由华夏强力部门管理的,配合国际刑警组织,处理一些重要案子。” “一般来讲,主要还是涉及华夏人的案子,也可以出国办案,比如华夏人在国外犯了事,或者华夏人在国外出了事,包括一些逃到国外的一些犯罪份子,比如,那些大民贼。” 说到这儿,黄紫烟膀子一屈,小粉拳头扬了起来:“把逃到国外的犯罪份子抓回国,比在国内抓捕犯罪份子,更显得威风,所以我一直就想当国际刑警。” 她既然这么说了,还配上这个惟妙惟肖的肢体语言,王富贵还能讲什么,端起杯子,道:“这杯酒我来敬你,祝你心想事成。” “谢谢。”黄紫烟跟他碰了一下,嘬了一口,又把小舌头伸出来用手直扇,道:“要是能到国外去,那我总算能摆脱我老妈的魔爪了,咯咯。” 她说着沾沾自喜的笑,正如终于逃学成功的小女生,王富贵看了控制不住想笑。 “不准你笑我。”黄紫烟瞪他一眼,不过自己又沾沾自喜的笑了。 黄紫烟显然很开心,一直在笑,谈笑间,饭也吃好了,黄紫烟就瘫到沙发上,捂着小肚子,一脸娇嗲的道:“太饱了。” 王富贵便笑,收拾了碗筷,又手脚快速的洗了锅碗,又泡了两杯茶来,倒好像他是这家的主人了。 第159节 可惜,老是对不上眼 黄紫烟就赖着不肯动,不过心情非常不错,有一句搭一句的跟王富贵闲聊着,不时地在笑,肩带不时的滑下去,她也不太在意,只是把肩带又拿上去。 后来她陡然想到一件事,对王富贵道:“对了,我要走了,还有那么多恐怖片没看呢,要不我们俩今晚上看个通宵,你陪着我,好不好。” 一向的风格,不管王富贵肯不肯,她自己就很昂扬的跳将起来了,打开电脑翻片子,却又对王富贵道:“对了,你太臭了,要想上我的床,先去洗个澡。” 这话有点暧昧,王富贵听得心中一跳,依言去洗了个澡,黄紫烟洗了澡却没跟手洗衣服,小盆子里,泡着贴身小衣,鹅黄色成套的,很好看也很妩媚。 王富贵很想拿起来欣赏一下,不过又怕黄紫烟万一晓得了生气,终是没敢。 洗了澡外来,黄紫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在床上喊:“快点吗,你怎么比女人还婆婆妈妈的。” 她头上已经顶了一条床单,这时候就打开来,道:“就一条床单好了,挤在一块好了,这样子有气氛。” 王富贵自然是肯了,上了床,黄紫烟就将床单盖在他脑袋上,顺手关灯,这时候恐怖片已开始了,先就是非常恐怖的序曲。 黄紫烟呀的喊了一声,也不晓得是害怕还是高兴,紧紧的挤着王富贵,陡然好像想起一件事,随手拿过床头的小枕头,放在王富贵两腿间。 一脸怒嗔的道:“不准拿开,你看见个女鬼竟会高昂的不自觉。” 王富贵哭也不好,笑也不好。 “呀。” 黄紫烟突然一声喊,一下就扑到了王富贵怀里,却原来是屏幕上陡然出现个女鬼来,张着嘴,露出满嘴白森森的牙齿,把黄紫烟骇到了。 王富贵一下没注意,差一嘎嘎儿让她给撞倒了,连忙伸手揽住她,黄紫烟不管,一叠声喊:“过去了没,真丑,丑死了。” “过去了。”王富贵笑:“丑鬼变为大美女了,是樊冷冷呢。” “真的过去了?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黄紫烟反过脸来,画面已经换成了好看的樊冷冷,年轻时的樊冷冷,真的好看,跟黄紫烟有得一拼了,只不过胸前远没得黄紫烟有内容,唯一强的,可能就是头发比黄紫烟长。 黄紫烟整个儿扑在王富贵怀里的,这时候要坐正,手就要撑一下,倒是没得撑在王富贵腿间,撑在他腿上。 王富贵本来不敢瞎动,她这一下,一下子就点着了王富贵的热血,也不晓得哪儿来的胆子,抱着黄紫烟小腰的手一紧,一下就吻住了黄紫烟。 “唔。”黄紫烟娇哼一声,手推着王富贵胸膛,轻推了两下,没得什么劲,与其说是推,不如说半推半就。 王富贵这时候什么也不管了,翻过身来把黄紫烟抱住,忘情的亲吻,就像世界就要末日了,他要牢牢抓住那最后一次的幸福。 “不要。”昏头日脑的黄紫烟清醒过来了,身子一扭,错到了一边。 王富贵这回没像上回那样放开黄紫烟,手还扶在黄紫烟结实的纤腰上,不过也不敢硬逼黄紫烟,喘着气道:“黄警官……紫烟,给我。” 黄紫烟不答声,也不转过来,王富贵搭在黄紫烟腰上的手,能感觉到,她身子也微微在颤抖,他的手轻轻动了一下,黄紫烟陡然微扭过头来,道:“你到外面,把酒拿来。” 王富贵拿了酒进来,黄紫烟已坐了起来,她一探手,接过酒瓶子,径直就喝了一大口,辣得直吐舌头,却仍不肯罢休,又喝了一大口,这下可呛到了,咳了好长时间。 王富贵连忙给她轻顺着背,心疼的道:“紫烟,你要是怕疼,就算了,不要灌自己酒了。” 他以为黄紫烟是怕疼,想把自己灌醉了,然后才把身子给自己,这让他很不忍心。 黄紫烟又喝了一口,把酒瓶子还给他,自己忙着吞咽酒,吐了几下小舌头,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瞪着王富贵道:“把衣服脱了,到床上躺下。” 王富贵还没回过神来,她又补了一句:“孟树贞是逆推的你,我不可能输给她,我要你,也只会主动逆推你。” 竟然是这样子,王富贵差一嘎嘎笑喷了,见他脸上带着笑意,黄紫烟眸子就瞪起来了:“你要是敢笑一下你就死定了,快点个,本小姐要逆推你了。” 说着,黄紫烟又威胁他一句:“不准睁眼啊,睁眼你就死定了。” “保证不敢睁眼。”王富贵当场保证,但眼皮一直眯着一线缝。 可惜,老是对不上眼,黄紫烟最终还是没成功,但就是不让王富贵主动。 “不行,我不会输给孟树贞,一定只能是我主动逆推你,你不可以主动强上我。” 她红唇轻启,短粗的喘着气,挡着王富贵的手在微微颤着,很显然,她也将要在情动中迷失自己,只是,倔犟的她,仍坚守着最后的一丝骄矜。 王富贵看着她眼睛,这样子的黄紫烟,真的让他爱到了骨头缝里了,他用劲点了点头:“好,我不强上你,头一回,一定让你逆推我的。” 吻她,无微不至,不漏任何一个地方,但就是不强上她。 他当然也情动,但是,他一直保持挺枪不动。 因为这是黄紫烟,而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这是正儿八经的天之骄女,这样子的女孩子,愿意把身子给他,他的心中,不仅是欢喜,也不仅是爱,还有感动,甚至是感激。 在他心灵深处,一直有点自卑,认为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屁民而已。 黄紫烟这样子的女孩,居然肯把身子给他,这就好像七仙女跟董永一样啊,传说中的事,居然在他身上真实的发生了,他又怎么能不感动,怎么能不感激。 他珍惜黄紫烟的一切,不管是她的美丽,霸道,刁蛮,还是她最后的骄矜,他全都十倍的珍惜,不论好与坏,他都不可能去损坏,只好好的珍藏。 既然黄紫烟心中有一丝要强,不想输给孟树贞,她的头一回,只能是她逆推他,那么,王富贵就要成全了她,他一定要等到,她逆推他的头一回,然后,他才会彻彻底底的要了她。 “但是,紫烟,你一定是我的,我向二郎神的哮天犬发誓,你一定会是我的。”他搂着黄紫烟,在心中发着誓。 第160节 不准再这么腻腻歪歪的 好半天,黄紫烟才清醒过来,悄悄的睁开眼睛,看到王富贵炯炯的大眼,她骇了一大跳,赶快闭上,不过随后又觉得自己好像处在了下风似的,显示威风似的睁开来,瞪着王富贵。 可到了这时候,她脸再板也板不住了,自己忍不住噗嗤一笑,在王富贵怀中娇娇的推了一下:“坏蛋,你真的是坏透了。” 王富贵便呵呵的笑,他心里的满足,就像满了的酒杯,随时都可能撒外来。 黄紫烟假装生气,样子妩媚的在他胸前扭了一下,嗔道:“笑笑,笑个屁啊,现在你满意了没?” “还没。”王富贵摇头:“还差一嘎嘎,就是你还没逆推成我。” “我身上什么便宜都被你讨光了,坏蛋。”黄紫烟把脸躲到他下巴下面,娇憨着又揪了他一把。 王富贵呵呵的笑,太沾沾自喜了,又吻上她红唇。 一夜基本上没睡,要天亮时,才微微睡了一刻儿,手机闹钟声一响,黄紫烟一下子就醒过来,却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睛,于是就在王富贵怀里直扭:“坏蛋坏蛋大坏蛋,人家都要困死了,可是还要去赶乘飞机。” 给王富贵彻底尝过了的黄紫烟,霸王龙的面具已经完全撕开了,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嫩丫头。 王富贵心中充满着无限的幸福,就只会呵呵的笑,就忙着哄她:“飞机是上午九点半吧,到京城又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中午到就到了嘛,先睡一刻儿,我给你去弄早饭。” “好吧。”黄紫烟嘟着嘴哼着,眼睛又闭上,嘴里又道:“要是赶不上飞机,我就找你算账。” “好,好。”王富贵哄着黄紫烟先睡下,看了眼手机,闹钟定的是七点,车子顺畅的话,漕运市到楚州市,也就是半小时的样子,刚好机场在郊区,不堵的话,有时还不用半小时就到了。 “可以让她睡到八点半。” 看着呼吸均匀的黄紫烟,王富贵真的是爱到了骨头缝里,给她掖好被子,悄悄的爬起来,冲了个澡。 黄紫烟的贴身小衣还泡在盆里呢,顺便就帮她洗干净了,到了这时候,她应该不会破口大骂了,只会说他很体贴女人吧。 洗了澡外来,又弄好了早饭。 黄紫烟没睡多长时间,睡了半个多钟头,自己也就起床了,然后在卫生间里就惊呼起来。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这时候也不问那么多了,直接推开门里去,见黄紫烟站在那儿,满脸娇嗔。 “怎么了紫烟?” 王富贵伸手揽着她,环顾一周,没看到耗子之类的东西:“是耗子吗?” “你看你看。”黄紫烟指着自己胸口,原来是王富贵在这儿留下了个吻痕:“都肿了,都怪你。” 王富贵乐的呆笑。 把黄紫烟哄好了,美美的吃过早饭,黄紫烟又高兴了,把钥匙给了王富贵一把:“锅碗你洗了,没得事时过来给我打扫打扫,我放假是要过来看的,千万不要有耗子,要是有一粒耗子粪,你就死定了。” 这丫头的口头禅,还真的是怎么弄都改不了的,不过这时候讲外来,却是很娇嗲,一点杀伤力都没得。 “向老天保证。”王富贵啪地一声敬了个礼,黄紫烟被他逗得咯咯直笑,看一眼时间,又惊呼起来:“啊呀,飞机快要赶不及了,我妈说还要我回家吃中饭呢,这下要完蛋了。” “没得事,赶得上的。” 王富贵帮黄紫烟拎着箱包,飞奔的下楼,飞车直朝机场奔去,半小时不到就赶到了,这也是机场就在郊区的缘故,真要是在市区,车子一堵起来,那肯定不行。 不过时间也差不了几分钟了,王富贵过不去安检口,在门口腻歪了一刻儿,黄紫烟也就进去了。 临分别,黄紫烟又板起了脸:“你以后不准再这么腻腻歪歪的了,要是再被什么女人逆推了,我就把你那东西剁下来,真的做成香肠吃掉。” 她说着,自己也笑了,红着脸,瞪一眼王富贵,过了安检。 看着黄紫烟的渐渐消失的背影,王富贵好像感到,自己的心也随着飞走了,整个人就没得魂似的,好像一根空心管子杵在那儿。 “嘿,富贵。” 肩膀上突然给人拍了一下,王富贵回头,却是牛大根。 “肥茄子,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送我表妹的。” 牛大根一脸神秘的看着他,好像他是火星人。 “怎么了?”王富贵摸了一下脸,倒是微有点担心。 他在黄紫烟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不仅是胸,其它地方也会有,黄紫烟都说他是大灰狼了,不过印象中,黄紫烟的吻也很火热,他担心黄紫烟是不是也在自己脸上留下了吻痕呢。 “刚才你送的那个人,是黄警官。” 牛大根话一出口,王富贵就晓得了,牛大根这么神秘的看着他,不是因为什么吻痕,而是他看到了黄紫烟。 提到黄紫烟,王富贵心中的喜悦,就像要满的酒杯,龇着嘴点头:“是。” “真的是黄警官?”得到确认,牛大根眼珠子瞪得有鹅蛋大:“你居然泡到了黄警官?” “呵呵。”王富贵只能呵呵的笑,黄紫烟如果看到了,一定会说他就晓得呆笑,不过这时候,他真的是就是个呆瓜,只会呆笑。 “好小子。”牛大根跳起来,夸张的卡着他脖子:“我还觉得我自己看错了呢,居然真的是黄警官,你小子竟然泡到了黄警官,老实交代。” 牛大根说着,两手夸张的捧在胸前:“尝过了没?” 王富贵真的不想承认,可咧开的嘴角,又让他真的没得办法否认,只能接着呆笑。 “呀,你这家伙。”牛大根又跳起来,卡着他脖子摇:“美死了吧,靠,你这家伙真的是富贵人啊,怎么就这么好的狗屎运,说,你是怎么泡到黄警官的,黄紫烟对男人从来没什么好脸色,她怎么就欢喜上你了。” 他这话,到让王富贵迷茫了,是啊,黄紫烟怎么会欢喜他呢,直到现在,他也想不明白,这跟孟树贞居然会逆推他一样,自始至终,就是一个迷。 同车回去,王富贵又央求着牛大根保密,自然被牛大根狠狠的敲了一顿,喊了一帮子相好的协警,到天虹饭店搓了一顿大的。 王富贵平时是节省的,这些地方肯定不会小气,特别这是因为黄紫烟,哪怕用再多的钱,他也是肯的。 后来的几天,王富贵有点闷闷不乐,黄紫烟一下飞机就打电话给他,也说了,她妈现在盯得很紧,以后打电话会很少,而且还不准他给她打电话。 刘怡甜倒是打了两个电话来,好像也很忙,顾影怜则直接没打过电话来,不过王富贵也没怎么想过顾影怜,直到星期一的早会。 第161节 吴良新抢了顾影怜的功劳 到办公室,人居然多出了几个,招商办本来连王富贵就七个人,但以前,顶多就是五个人,因为有的人老是在外面跑啊,人老是聚不齐,这回却好像都到齐了。 本来七嘴八舌的,看到他里来,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全都看着他,目光捉摸不透的。 王富贵感觉有点不对头,这里面,美女王可馨跟帅哥丁红金和他的关系还好些,王富贵露了个笑脸,跟王可馨打了招呼。 王可馨冲他笑了一下,没讲什么,丁红金却乜着眼望着他,好像带着一脸哀怜的样子。 王富贵看出他眼神不对,道:“怎么了丁哥?” “你不晓得?” 丁红金还是乜斜眼望着他。 “晓得什么?”王富贵有点愕然的问,又解释:“我住乡下呢,就星期一来一回,好多事都不晓得,丁哥你跟我说吧。” “土鳖。” 有人低声嘀咕了一句,也是个美女,不过王富贵不晓得她名字,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招商办的人,见惯了大老板,于是目光就特别高。 虽然他们自己只是个普通的职员,身上也拿不出几个钱来,却不妨碍他们狗眼看人底,一般的人,很难入他们的狗眼。 王富贵只看着丁红金,又给他散支烟,他自己不吸烟,但总揣包好的香烟在口袋里,这个说来实际上还是一种农民意识,自己节俭,却要讨好别人。 丁红金接过烟,没点燃,夹在耳朵上,摇了摇头:“看来你是真的不晓得了,咱们招商办熟了的桃子让人摘走了。” “啊。”王富贵张大嘴,呆在了那儿。 随后丁红金就讲了大概,一时让他又惊又怒。 看来顾影怜一语成谶了,孟树贞一走,趁着刘家投资没落地之前,果然就来了抢桃子的,直接调走了顾影怜,接替了顾影怜的主任职位。 这人叫吴良新,原来是下面施河镇的一个副镇长,真正讲起来,副镇长可比招商办主任有权势多了,但问题得一分为二的看,副镇长要想做出绩效朝上爬,那是比较困难的,而现在这招商办主任,成绩却是到手了的。 只要刘家的投资一落地,作为直接引资的招商办的主要干部,朝上升一级,肯定不得任何问题,这就等于是白得,什么劲都不费。 而且不仅是提升一级的问题,这个功绩,是要记录进档案的。 刘家三个亿的投资,将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就好比副县令和市一把手,跟这个没得关系,可在他们的仕途上,也一定会记上一次性引进三亿外商投资的光辉业绩,都是一样的。 这里面的利益,是个人都晓得,王富贵虽然不是太清楚,但丁红金这么一讲,他也彻底明白了,也彻底气愤了。 丁红金没讲他会如何如何,虽然看他的目光带着哀怜和隐约的幸灾乐祸,不过王富贵不在乎,他气愤的,是吴良新抢夺了顾影怜的功绩,这太特么无耻了,至于自己怎么样,他还真没多想。 都快十点了,才开早会,丁红金介绍了吴良新,一个三十不到的小白脸,身材很精瘦,生得还算可以,笑得春风满面的,跟公关策略上的标准笑容一模一样,可王富贵却只感到反胃。 丁红金讲了几句,无非就是之前在顾影怜的主持下,成绩显著,相信吴良新会做得更好,反正就是几句官话,王富贵也没听进去。 然后吴良新讲了话,一样是场面话一大串,他年纪三十不到,讲起这官面话,却是张口就来,一套一套的。 讲过了话,吴良新问:“哪位是王富贵,请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丁红金王可馨几个看着王富贵的目光里,都带着显然的哀怜,王富贵可没留意,他大脑里就一个事,这人抢走了顾影怜的功劳,至于他自己,他还没有去想。 到原是顾影怜现在却归了吴良新的办公室,王富贵冷冷的看着吴良新,吴良新先还对着王富贵露了个笑脸。 看到王富贵这样子,他脸上微现难堪,随后眉头锁了一下,道:“王富贵是吧,听说你跟刘小姐关系很好,你有她的电话是吧,报给我一下?” 他说着,拿出来一个本子。 王富贵心中气愤,他有一种冲动,想一拳砸在吴良新的脸上,不过最终没做外来,只对着那个本子,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呸。”心想,有能耐把我一亩三分地也抢走啊! 吴良新显然也没想到,他的发应这么大,而且还这么愤怒,或者说,这么不上路子,眼中露出一丝怒色,道:“不说就算,你到人事部去吧,他们有事要找你。” “呸。”王富贵又吐了一口吐沫,回过身愤愤而走,到人事部去了,他也从招商办被调走了,被调去方志文献办了,让他在一个星期内去报到。 丁红金几个竟然还都没走,一见他外来,拽着他到旁边,问得他给发配到了方志文献办。 丁红金大是满腔义愤:“哪有这样子玩人的,太气人了,王富贵,你不能这么老实巴交的,你要去告,到市机关,你要去闹,我们都支持你。” “对,我们站你这一边。”王可馨几个也你一言他一语的,个个满脸气愤的样子。 不管他们是真的气愤,还是因为城门失火的悲凉,或者说就是想看热闹,总之王富贵还是一一说了声谢谢,道:“我再想一想。” 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想,他脑子里只有一个顾影怜,他甚至不为自己气愤,就是为顾影怜打抱不平。 上了车,开了一会儿停下,他拨打了顾影怜手机,接通了,王富贵喊了一声:“顾姐,你在哪儿?” 手机那边稍顿了一下,顾影怜回答:“我在楚州市,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招商办的事你晓得了吗?”王富贵控制着的气愤一下就爆发外来:“他们把你弄走了,抢走了你的功绩,这样子太特么无耻了。” 王富贵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拳头紧紧握着,他要帮顾影怜出这口恶气,要帮顾影怜被夺走的东西再抢回来,虽然他暂没想到万全之策,但他绝不掩藏他心里的气愤。 “顾姐,我被调去了方志文献办,他们把你调到哪儿去了。” “我。”顾影怜的声音里,却没他想象的那种气愤或者憋屈,倒是比较平缓,她顿了一下才道:“我调到楚州市来了,在园林局做个副主任。” “你调到楚州市去了?” 王富贵愣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顾影怜是给调到哪个旮旯里去了,这时候也一定满腹牢骚,躲在哪儿偷偷流眼泪呢。 第162节 猜出个米麦豆子来了 可顾影怜居然是调去了楚州市,虽然主任变成了副主任,可那是楚州市园林局,局长跟漕运市这样子的四级市的副县令平级的,副主任最起码也是副处。 最重要的一点是,那是楚州市,省会呢,要是说漕运市还是多少有点农民气息的话,能进入楚州市,就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了。 “是。”顾影怜答应了一声:“就昨天才弄好的手续,我也没跟你讲,你下回要是来楚州市,就来找我吧。” 说到这儿,她长叹了一口气,有点怅然的道:“富贵,算了,孟树贞走了,你也别气了,闹也没得用,玩不过他们的,到方志文献办也还可以,那儿实际上更适合你这样子的老实人。” “可是,你……。” 王富贵陡然就有点支吾了,先前的气愤,好像如一个破了洞的瓶子,所有的水,都从洞口漏出去了,只留下空的瓶子,还有瓶底的一点浅汁。 “我还好。”顾影怜又叹了一口气,过了一刻儿,她怅然的说了一句:“你要保重。” 在微微等了一下后,她挂了电话。 王富贵坐在车里,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什么也想不了,又好像想了许多。 他再呆,也大致能猜出个米麦豆子来了,顾影怜跟他不一样,顾影怜就算没得背景,也是正科级,实打实的招商办公室主任,平白无故就抢走她手里的功绩,那还是不大可能的。 所以,她能调到楚州市去,应该说是一笔交易,拿她不要招商办业绩换来的交易。 能调到楚州市去,顾影怜也不能说就是吃亏了,你在楚州市买套房子落个户是一码事,但在编置内,特别是干部,想从漕运市调到楚州市,却可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职权先不讲它,就以后的福利待遇,退休以后啥的都要高一些,更何况,楚州市人,比漕运市人,就名誉上也好听一些。 “也好。” 呆了半天,王富贵轻轻点了点头,目光穿越时空,好像又看到了那些在楚州市一起呆过的日子。 “我还好。”他陡然笑了一下:“顾姐,你也保重。” 然后他发动了车子,直接回农货队,家里居然有人等着,还有好几个电话,不是猪生病,就是鸡发瘟,接下来几天也都差不多。 王富贵一时忙得昏天暗地,脚打屁股蛋,倒是把城里发生的烦心事给忘记了。 直到刘怡甜打电话来问他:“你们是怎么回事啊,过河拆桥啊?怎么可以这样子呢?太特么的无耻了吧,你要去找你们的领导说理去。” 刘家在华夏,不是只有漕运市这一个投资项目,在国内很多景点都有投资的,作为一个国际知名的大集团,信息收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 像孟树贞是嫁过人的,甚至婚姻是一桩见不得人的交易,漕运市的人,大部分人不晓得,但刘怡甜就晓得。 蜈蚣谷三个亿的景点投资,刘家自然也很上心,而吴良新公开抢人家功劳,传的人很多,所以刘怡甜也就晓得了。 王富贵听了苦笑,顾影怜反正是个领导干部了,而且还是主任,他算什么东西啊,说得难听点儿,在开发区上班也不过才几个月,身上泥腿子上的黄泥巴都还没洗干净呢,他还能怎么闹? “算了怡甜。”王富贵笑了一下:“其实我这个人,你晓得的,比较笨,比较愚,而那些做干部的人,脑子都特别灵活,我是真当不了什么干部的。” “现在调到了方志文献办,搜集地方各种文献什么的,实际上还蛮好的,下回你来,我带你去你们刘家的老祠堂看看,虽然现在改成了学校,老样子还在呢。” “你怎么能这样子啊。”刘怡甜急了:“你不想当干部是一码事,别人偷了你现成的熟桃子又是另一码事,我的东西,可以喂狗喂猪,我高兴,但别人就不能来偷来抢,算了,等我回来再讲吧。” “你要来华夏?”这个消息,倒是让王富贵有个惊喜:“不是说你爸不给你来华夏吗?” “也没得事。”刘怡甜哼了一声:“顶多我跟他讲好几个不准这样那样的条件呗,也别逼得我太很了,要是真把我逼狠了,我就离家出走,爷爷急起来,揍他。” 她说着沾沾自喜的笑了起来,王富贵也控制不住地笑,心中陡然就有一种特别温馨的感觉。 刘怡甜平时娇惯的不得了,跟王富贵在一起,更是三个不来就撒娇,但行动起来,却是雷厉风行,说走就马上动身,第二天一大早就打电话给王富贵,让他中午到机场去接她。 王富贵大喜,早早的就到了机场候着,接到刘怡甜,眼珠子就是瞬间的一亮,淡黄色的长袖t恤开衫,搭着里面蓝的羊毛衫和蓝裤子,人跟花一样的鲜艳,身轻似燕,带着一股浓浓的都市气息。 楚州市人看不起漕运市的土包子,可楚州市的女孩子若是跟刘怡甜站一起,也是浑身的土里土气,这才真正是大都市来的城里人呢。 不过刘怡甜可不是一个人,身边多了四个跟班的,二个男的一脸冷漠,二个女的也目光凶悍。 王富贵骇了一大跳,悄问刘怡甜,刘怡甜嘟着嘴:“这就是我跟我爸协商好的条件了,我可以来华夏找你,但必须一天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她们的视线。” 王富贵听了心头一黯,不过也还好,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刘怡甜却是咯咯一笑:“没得事,也就这一回吧,年后爸爸要到南越去了。” “爷爷也跟我讲了,这边的景点项目,就交由我负责,到时爸爸就管不到我了。” 她笑的像花儿一样的美,王富贵也陪着她笑,刘怡甜陡然脸色一变,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跟我讲,不带这样子欺负人的,哼哼,甭说门,窗子都不会有。” “也不要急,先到酒店休息一下吧。” 王富贵想过了,刘家投资蜈蚣谷,不但对漕运市是件大事,对刘家来说,同样也是一件大事,不仅是三个亿的事,穿云箭,真的值得投资。 王富贵曾隐隐听刘怡甜说过一回,等景点真正开发出来,刘家利用自己的资源,在国际上做广告。 蜈蚣谷肯定会成为刘家投资中一个最盈利的项目,三十年承包期,初步估算,收入会超过四十个亿。 这么大的利润回报,而且还是刘怡甜负责,王富贵当然希望她能成功,而不要因为他工作上的小事,让她生气或者撤消投资什么的,那就太对不起刘家了。 他就是这样子的人,万事先为别人考虑,至于他自己,吃点苦头什么的,倒不怎么在意,特别是给自己欢喜的人吃苦头,他是以苦为甜。 但刘怡甜却达不到目的就没完没了,刘家本来就有消息来源,刘怡甜又是个极聪慧的女孩子,王富贵这种笨蛋,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他虽然不大想讲,但被刘怡甜三问两问,也就一目了然了。 王富贵还劝:“怡甜,真的没事,我这个脾气性格,也真做不了什么干部的,你就不要管了,省得耽误你们的投资。” “什么叫我不要管了。”刘怡甜气乎乎的:“你的事就是我刘怡甜的事,欺负你就是欺负我刘怡甜,岂有此理,等一刻儿我去找肖如莽,直接问他。” 第163节 这儿能摸,但不能打 但肖如莽非常强势,漕运市的任何事,没得他拍板,肯定过不去,而只要是他拍下板的,哪个也没得办法更改。 刘家想在漕运市投资,这方面的功夫自然要做得到位,刘怡甜要帮王富贵,找旁人也没得用,只有找肖如莽才行。 她这么热心,王富贵倒是有点为难,他实际上一直有点儿传统的农民意识,很多事,能忍也就忍了,能让也就让了,能熬也就熬过去了。 找领导,他老是有点恐惧或者说怯弱,特别他担心刘家的投资,不过也不好直接回绝,拐着弯的劝道:“刚坐飞机过来,今天就不要去了吧,先休息一晚上吧。” “好。”刘怡甜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先让助理联系一下肖如莽,毕竟人家是这地盘的一把手吗,却也不是说见就一定能见到的,得先约个时间。 “那你今天下午先带我去先吃小吃,然后,晚上跟我一起去练拳,哈,打赢郑勇猛的武林高手,今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他。” 她说着,扬着粉拳,一脸的调皮,王富贵被给逗得哈哈直笑。 在酒店休息了一刻儿,王富贵就带刘怡甜出来,后面两个女助理的远远的跟着。 这是刘怡甜跟她爸约定的条款只有一,不刻意溜了两个女助理就可以了,至于两个人想到哪儿玩儿什么的,女助理则不会管。 甚至两人要找机会拥抱亲吻的,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不着急而已,刘怡甜毕竟是女孩子,大白天的,她多少还是有点害羞的。 边吃边玩,满街瞎逛,王富贵先以为,刘怡甜是港岛长大的,港岛是国际大城市嘛,应该看不上楚州市的东西。 结果刘怡甜说,港岛就是个大笼子,到处都是人,除了买东西,根本就没得什么看头,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人人厌烦堵车,可港岛呢,最大的风景,竟然是逛车河。 车河是什么,就是在路上堵在一起的车呗,车多了自然就成了一道风景,想想港岛还有什么东西好看的。 “在华夏,这么这么大。”刘怡甜把两手大大的伸开:“都不要逛,只要进来了,整个人的视野好像一下就开阔了。” 王富贵没去过港岛,不过大概可以想象一下,实际上就是华夏农村和城里的区别,楚州市人,说起来算是城里人了,可一百多个平方,已经算很大房子了。 而在农村呢,就像胡夏香的房子,在农货队也算不上最好的,中上的样子,上下二层楼,大小十三间屋子,加前面后面的院子,在城里,那得多少人住的啊。 而港岛和楚州市比,或者说和华夏比,就是农货队跟楚州市比的感觉了,刘怡甜就说过,在港岛,一百多平方,那就是豪宅了。 把胡夏香的二层楼搬到楚州市来,不就是豪宅吗,同样的道理。 不过王富贵也就是笑笑,没讲什么,他跟很多人一样,港岛啊,外国啊,老是好的,没亲眼看过,心就不会服。 带着刘怡甜逛了一下午,回来休息了一下,晚上,又陪刘怡甜去打拳。 找了一家健身房,刘怡甜让两个保镖自己去健身,她跟王富贵就进了拳击馆。 王富贵朝后看了一眼:“不是说二十四小时都不能离开他们视线的吗?” “隔堵墙而已,又没跑。”刘怡甜一撇嘴,目光在王富贵脸上瞄了一下:“你想什么呢。” 她一边问着,自己脸却先红了,王富贵心里一热,刚想伸手揽住她,刘怡甜却咯的笑着跑开了:“不行,你要先赢了我才可以。” 两人各换了衣服,刘怡甜外来,王富贵眼前一亮,她穿的不是空手道着装,而是一套搏击服,一色的白,紧紧的裹在身上,将玲珑的曲线尽情的突显了出来。 “看什么看,眼珠子都跑外来了。” 刘怡甜小脸微红,一脸俏皮,不过却没阻拦,倒是把胸更朝前挺了一下,眼中微有点害羞,又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王富贵看她的身材而着迷,她当然开心了。 王富贵呵呵的笑:“怡甜,你要是去选美,一定会当上世界小姐。” “是吗。”刘怡甜笑着靠近,陡然一声厉叱:“看拳。” 一拳就朝王富贵胸前轰过来。 这一点她跟黄紫烟就不一样,黄紫烟是干警员的,更下得了手,一般是直接朝脸上轰,刘怡甜只是业余爱好,一般是不会打脸的。 王富贵虽然是心猿意马之下,但本能的反应,是可以让开或者格住的,不过他既没躲也没格,任由着刘怡甜打了一拳。 第二拳才用护脑袋的招式,跟对黄紫烟一样,猫拳的拨和探两招,他是不会施展出来的,就是拳击的防守方法,架着一对拳头死护着脑袋,任你打就是不还手。 刘怡甜同样是拳脚一起上,他就好像是个人形沙袋,打了十几分钟,她累了,卡着腰直喘气:“你还不拿绝招出来啊,不来了,这么打一点没得意思。” 她这样子,特别具有可看性,王富贵看得两眼发直,呵呵的笑:“你想我还手?” “是。”刘怡甜点头。 “打哪儿?”王富贵在刘怡甜身上到处看,目光最后落到刘怡甜脸上:“要不跟打郑勇猛一样,打脸。” “你敢。”刘怡甜立马撅起了嘴,随后就娇美一笑:“脸上能亲,不能打。” 王富贵听了好笑,目光下移:“打胸。” “你敢。”刘怡甜把胸朝前一挺,差一点就挨到了王富贵胸上,眼中含水:“这儿能摸,但不能打。” “能摸。”王富贵目光一亮。 不过没等他手探过来,刘怡甜咯的一声笑,胸脯就收回去了。 “那肚子可不可以打。”王富贵又指了指刘怡甜的小肚子,在搏击服的包裹下,刘怡甜的小肚子平坦得没得一点赘肉。 “只要你舍得。” 这时候刘怡甜不讲你敢了,两手护着小肚子,目光嗔怨的看着王富贵:“这儿以后会怀上你的宝宝的,看你舍得不。” 这话一下就把王富贵弄懵逼了,难不成刘怡甜真的想嫁给他吗?她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正自天马行空,刘怡甜却陡然咯的一笑,双**替轰击,一下就在王富贵头上打了好几拳,打得他连连后退:“哈,你又上了我的当了。” 看着她笑靥如花的笑脸,王富贵心中,一时都不晓得是一种什么样的奇妙感觉了,就好像春天在花海里畅游,反而辨不出什么味道来一样。 打了一通,刘怡甜累了,坐下来休息,王富贵拿了饮料过来,刘怡甜便对他甜甜的笑,这种甜,真的一下能甜到人的心坎里去。 第164节 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这花贼 休息了一刻儿,刘怡甜站起来:“再来,不过你不能老挨打,你不想露出绝招,老是当人形沙袋,这个不好玩。” “那打哪儿嘛。”王富贵纠结。 “我不管。”刘怡甜却放刁:“反正我就要你陪我玩。” “好吧。”王富贵到陡然就有了个主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才不要你客气。”刘怡甜咯咯一笑,一拳就轰了过来。 王富贵看得真切,一只手一拨,另一只手就探过去,不是打,却在刘怡甜挺拔的胸上抓了一把。 “呀。” 刘怡甜一下子惊呼出声,两手护住胸,瞪着王富贵:“牛虻。” 王富贵呵呵的笑:“怎么是牛虻了呢,是这电影里面,那一式有名的绝招,抓那个飞什么龙探奶手啊。” “呸。”刘怡甜娇俏的呸了一声,小脸通不辣红,眼中却透着害羞和喜悦:“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这花贼。” 说着又是一拳轰过来,这时候她学乖了,还用一手护住胸呢,可她还不清楚王富贵猫拳最牛皮的就是这个拨,而且劲道非常古怪的。 王富贵一手拨开她轰来的拳头,另一手再拨,把她护胸的手也不费劲的拨开了,又在她胸上抓了一把。 这一回比上一回又不同,头一回就是碰了一下,这一回却是抓了,而且是抓在手里还揉了一下。 “呀。””刘怡甜羞着喊起来,连忙后腿,两手挡住胸,小脸又通不辣红了,不过眼珠子随后一瞪:“我还就不信了。” 又冲上前来,这一回,轰出的拳劲变小了,防守的这只手却用了很大的劲,但猫拳的拨力非常古怪。 其实用的不是蛮劲,是借力化力,以势解势的,刘怡甜用的劲越大,反而越好被拨开。 实际上要是把动作分解一下,王富贵的手,是先在刘怡甜手上触了一下,就像电击。 刘怡甜的手上是用了劲的,立马就有反应,然后呢,王富贵手再粘上来,就借她自己这个劲,朝相同的方向把她不费劲的拨开,实际上他自己没用什么劲,用的主要是刘怡甜自己的劲。 用你的劲打你自己,这就是内家拳的窍门。 刘怡甜可不晓得,她用的劲越大,手就被拨的越远,胸前空门就漏出来的就越大,一对白玉山,就没得防护的坦露在王富贵的魔爪前面。 王富贵自然也不会客气,实际上他也是后来才想到的,刘怡甜又不让他打,又让他还手,就是这个意思了。 不过女孩子害羞,老是绕着弯子说话,他这个呆头日脑的人晓得的迟了一点,不过还好最终还是晓得了。 晓得了,也就不会再客气了。 “呀。”刘怡甜又一回惊呼后退,满脸诧异的看着王富贵:“什么情况,我的手护得死死的啊,好像昏头日脑就被你拨开了,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怎么会这样子的呢。” 王富贵笑,这时候,跟她讲解内家拳,才是呆瓜呢,手一摊:“都说了我这是非常奇妙的飞龙探乃手,女孩子碰到了,就是躲不开。” “哼,我非不信。”刘怡甜鼻子一耸:“再来。” 她是真的好奇心大起了,反正她也不害怕被王富贵吃豆腐了,再一拳轰过来,这回护住胸的手,特别留神。 但还是跟上几回的一样,王富贵把她轰来的那只手一拨,另一只手再一探,在她手上刚搭上,她刚反抗,王富贵手就顺着她用劲的势头一拨,又拨开了,然后手再往前一探。 “嗯,好厌烦。”刘怡甜羞红着脸,眼中却露出不服:“到底是怎么了嘛,我的手就像不得不跟在你手后面走一样,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晓得。”王富贵笑:“反正我这功夫,就是这样子的。” 刘怡甜眨巴眨巴着眼睛:“是有点奇怪,难怪郑勇猛当时挡不开你的手。” 王富贵忙道:“我可没摸郑勇猛。” 刘怡甜咯咯一笑:“你要真去摸他,就真的就是个gay了。” “是。”王富贵点头:“我只摸你。” “呸,我才不让你摸。”刘怡甜羞红着脸呸了一口,陡然偷袭一拳:“看拳。” 结果还是一样,被王富贵一手拨开,胸前一对白玉山,就又落在了王富贵手里,这么来个几回,刘怡甜动情已极。 最后一回,她不朝后退,直接就冲到了王富贵怀里,两手圈着他脖子,嘴里喷着热气:“坏蛋,牛虻,坏人……唔。” 却是被王富贵吻住了。 激情稍息,刘怡甜坐在王富贵腿上,拿着王富贵的手反复的看,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的这爪子,到底是如何把我的拳头拨开的。” “想不通吧。”王富贵笑。 “想不通。”刘怡甜摇头。 “喊师父。” “师父。”刘怡甜一脸娇憨的喊。 “嗯。”王富贵装模作样的答应了一声:“拜师礼呢。” “这样子行不行?”刘怡甜在王富贵脸上吻了一下。 “这礼就这样子,也太不像话了吧。”王富贵皱眉:“现在就是在我们农村,拜师礼都是很大的。” “呀,你真贪。”刘怡甜娇嗔,又嘟起嘴,在王富贵唇上又吻了一下:“这下总可以了吧。” “马马虎虎吧。”王富贵笑,见刘怡甜瞪眼,他连忙举手:“行了行了。” “这样子。”他用手指点刘怡甜的手:“我点你一下,你手会有反应吧。” “当然有反应。”刘怡甜点头,看着自己的手。 “你这时候的反应不大。”王富贵摇头:“不大看得出来,但在打拳的时候,特别是两人对敌,身、心都高度紧张,反应就大得多了。” 王富贵说着,又点了一下,这一下点得有点突然,而且力用的也稍大了一点,刘怡甜的反应果然就大了很多。 “你这是回防。”王富贵就拿她的动作解释:“但对敌的时候,你可能是反击,也可能格挡什么的,而我的动作呢。” 王富贵说着,把手贴在刘怡甜手上:“我的动作,实际上可以分为两个动作,一个动作,就是先点你一下,然后我就紧贴着你的手,看你的手反应。” “你往上,我就跟着你往上,你往下,我就跟着你往下,然后就借你的劲和用劲的方向,就能把你的手轻飘飘拨开了,这里面,先是利用你的用劲的方向,后是利用你自己的劲,我只用了一嘎嘎劲。” “我晓得了。”刘怡甜一下喊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四两拨千斤。” 第165节 屁味太难闻 “对了。”王富贵点头:“内家拳的窍门就在这儿,主要就是看对方劲的大小和方向,所以一些须发皆白的老头子,也可以轻易把年轻人打出去,是他的劲大吗?不是。” “他站都站不稳了,是他气足吗?也不是,他说话都直喘粗气了,中间的窍门,就一个,看你劲的大小和方向,看懂了你的劲,然后借用你的劲,把你打外去,打你的,实际上是你自己。” “哇,真神奇。”刘怡甜一脸惊叹,看着王富贵:“富贵,你居然会这样子的功夫,我之前还真的没看出来呢。” 王富贵便装出气恼的样子:“原来你之前说跟我学功夫,是哄我玩的啊。” 刘怡甜咯咯笑:“不过你真的是功夫高手哎,我真的想不到,你要教我,一定要教我。” “这个,教你行啊。”王富贵趁机提出要求:“不过这拜师礼吗,还是毛糙了点儿。” “嗯,好孬。”刘怡甜坏坏的撒起娇来,两手勾住他脖子,在他怀里乱蹭:“你教我嘛,我都喊你好师父,行不行嘛。” 这种撒娇大招,王富贵根本没得办法抵抗,不过还是直摇头:“可以教,但你不好学啊。” “为什么呀。”刘怡甜一脸不服气:“是说我太笨吗?” “不,你太聪明了。”王富贵摇头。 “聪明反而不能学吗?”刘怡甜奇怪了。 “呵呵。”王富贵笑了,点头:“对了,内家拳,一定得聪明的笨蛋才可能练得外来,先要笨,但关健处又要聪明。” “因为内家拳,首先先要笨一点,就像笨蛋那样,心象死了,但神却活着,气才能运起来。” “你是说,像郭大侠那样。”刘怡甜显然也欢喜看武侠小说。 “你说你像郭靖郭大侠一样吗?”王富贵点她的小脑壳:“你这个小脑袋,能傻傻的站个把小时,什么都不会想吗?” “再说了。”王富贵又补充:“要是每天站个桩的话,腿可能会变粗的,你也不会喜欢吧。” “嗯。”刘怡甜这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了:“好厌烦,人家的腿才不想变粗。” “是啊,这样子最好了,最完美。” 刘怡甜的腿,纤长匀称,抓上去,就像抓着一团面团,真可以说是非常完美,让王富贵爱不释手。 一时间又情动起来,又吻到了一块,至于这个拳那个拳的,到这时候,全都变成了飞龙探乃手。 在拳馆玩到十点多,出来,刘怡甜又觉得饿了,于是又要出去吃零食,吃过东西,又要去蹦迪,年轻人嘛,有的是精力,玩到半夜,刘怡甜仍有点意犹未足。 第二天,吃过早饭,刘怡甜坐王富贵的车,一道去漕运市,跟肖如莽约好了下午见面。 刘怡甜约见肖如莽,王富贵自然不可能跟着去,他要是跟着去,就有投诉的嫌疑了,借着外商要挟机关,不管结果怎么样,最终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刘怡甜肯定不会干这样子的呆事,她让王富贵在酒店等着,她自己带了助理去见肖如莽,也没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肖如莽很好说话。”刘怡甜回来告诉王富贵:“我把情况跟他讲了,我明确的告诉他,漕运市这种半路换人的行为,非常的不合情理。” “本来,漕运市的事,我们不会问,但我们甚至怀疑,漕运市既然可以半路换人,在我们投资落地之后,是不是也会半路变正策呢,这一点让我们很忧虑。” 刘怡甜说到这儿,对王富贵一笑:“我非常明确的跟他讲了,要是漕运市不能就这个事给出合理的解释,我们万帮集团,就不敢来投资了。” 这就是明打明的想帮王富贵了,王富贵心下感动,道:“怡甜,这样子,对你们不大好吧。” “哼。”刘怡甜冷嗤了一声,小鼻子一耸:“跟华夏这些机关部门交往,我们很有经验了,你完全没得必要担心。” 对于这一点,刘怡甜娇美的脸上,充满了自信,一时让王富贵看得入迷。 一点点打开刘怡甜的心,他才发现,这个女孩子,娇憨只是她的外表,她的里面,有着更丰富的经验,这让王富贵更欢喜她了,却也更没得自信了。 不过王富贵看到,有一点,刘怡甜跟别的女孩子一样,一是欢喜逛街,二是欢喜吃零食。 忙完了正事,她就拖着王富贵在城里瞎逛,小小的漕运市,她也逛得有滋有味,然后只要看到什么好吃的,一定要尝一下。 看着她平坦的小肚子,王富贵就叹气,刘怡甜留意到了,道:“怎么了?” 王富贵摇头:“没得什么,我就是奇怪,你怎么就吃不胖呢。” “呀。”刘怡甜立马就撒娇了:“你要人家发胖干吗?我发胖了就找你。” 王富贵呵呵的笑。 背后陡然传来一个声音:“刘小姐在这儿啊,倒让我好找啊。” 王富贵回头,脸沉下去,是吴良新。 吴良新倒是笑盈盈的,也朝他微点了下头,转过头看着刘怡甜:“刘小姐,先让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良新,是新上任的漕运市开发区招商办主任。” “原来你就是吴良新。”刘怡甜手里正拿着一根烧烤虾,抬眼掀一眼吴良新,嘴没停下,小贝齿咬了一只虾,样子相当可爱。 不过姿态就不怎么客气了:“你有什么事吗?没得事的话,不要站到这儿影响我胃口,虾不错,但你比较令人反胃。” 黄紫烟有两面,表面霸狠,里面娇憨。 王富贵今天才发现,刘怡甜也有两面,表面娇美,里面实际上很有几分狠辣劲。 她如此的不给面子,吴良新一愣,脸色也冷了下来,道:“刘小姐,你认为你是投资商,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是吧?” 刘怡甜冷嗤一声,直扇小鼻子,兰花指朝边上一指:“请你站到下风口去,屁味太难闻。” 接二连三的讽刺,吴良新终于控制不住了,脸色大变,不过随后就大笑起来,他转过身,走出两步,陡然回头,目光毫无顾忌的在刘怡甜身上扫了两眼。 特别是刘怡甜的胸口,那目光好像是一只禽兽爪子,要硬生生的把刘怡甜衣服撕了一样。 “刘怡甜,现在容你猖狂,不过很快你就会来求我了。” 他讲完,回头,走了两步,又说道:“你以为穿云箭的秘密,只有你刘家晓得吗,哈哈哈哈。” 他说完,迈着大步走了,王富贵跟刘怡甜却愣住了。 第166节 直接泼酒在他逼脸上了 蜈蚣谷投资有价值的地方,就是一个穿云箭,刘家现在得了先机,也是因为守住了穿云箭的秘密,但要是别人也晓得了这个秘密,刘家就再无优势可言了。 穿云箭的投资价值,只要稍有点目光的人,就能看出来,要是讲外去,盯上穿云箭的人,肯定不会少,刘家立马就会陡增很多商业对手,这一点,只要不是太呆的人,全都会想得到。 吴良新当然不是呆瓜,他说投资三个亿的刘家大小姐刘怡甜会去求他,就是因为他看准了这一点。 “他怎么会晓得的。” 王富贵的见识城府毕竟小了点,脸色一下就大变了,一脸惊慌的看着刘怡甜。 刘怡甜秀眉微蹙,烧烤虾靠在嘴边,想了一下,道:“我们这边泄露消息的可能性不大,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不过我估摸着,可能是我们前两回放穿云箭,特别是后来那一回,爷爷跟着去看了,以漕运市对我们的重视程度,也许暗暗安排人跟踪我们也不一定,看到了穿云箭,就报上去了,这样市机关的人也终于就晓得了。” “啊呀。”王富贵这下急了:“这如何是好,赶紧把合同签了吧,他们说不准就会抬高价码的。” 刘怡甜思考了一下,摇头,却撸了一只烧烤虾在嘴里,边嚼边说:“不着急,越是这时候,越不要着急,我今天已经找过肖如莽了,看他怎么回复再讲。” 她的淡定,倒是让王富贵有点佩服了,不愧是富贵大家出来的女孩子,要镇定得多,可他就差远了。 而且刘怡甜说不着急,是真不着急,拽着王富贵到处瞎逛,看到什么吃什么,后来吃得多了,就拽着王富贵膀子开始耍娇蛮:“啊呀,人家肚子撑死了,怎么办嘛。” 王富贵笑:“要么我给你揉一揉。” “才,才不要。”刘怡甜把身子像风摆杨柳的瞎扭:“你是武林高手嘛,这么土老帽的法子,人家才不要,你要用最神秘的方法帮我来解决。” 她不说,王富贵还真没想到,一说,王富贵倒是想起来了,道:“那我找个地方,帮你用功夫揉一下吧。” 刘怡甜一听,眼睛一下就亮了:“真的有办法吗?” “试试吧。”王富贵不大敢肯定:“我也不晓得行不行。” “肯定行的,一定行的。”刘怡甜脑袋直点。 她那娇憨的样子,真可爱极了,王富贵看了好笑,一起回酒店,让刘怡甜端正坐在椅子上,然后用手指点在刘怡甜的胃脘穴上,慢慢揉,同时运气到指尖,左右各揉了三十六下。 这是拳谱上教的方法,想运气的话,内功要是练成了,就是气可以发出体外了,剑指凌空,以气引导气,效果最好。 不过王富贵现在还不行,他的气只能运到指尖,但体外是发不出来的,除了狗皇子孙袋入体。 不过狗皇子孙袋这个东西很有脾气,故意去吸,不管怎样就是吸不进肚子的,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得。 刘怡甜接连打了几个很大的饱嗝,摸着肚子就叫了起来:“真的很灵哎,不涨了,太好了,我还要吃。” 王富贵听了哭也不好,笑也不好:“姑奶奶,你还是歇会儿吧。” 刘怡甜咯咯笑着,手掌搓着,歪着下巴,好看的脸颊上,有两个可爱的酒窝,真的是无比娇憨。 不过两个助理也在屋子里,要不然她真的上前一把抱住王富贵,狠狠的再亲上几口,虽然下午刚狠狠的亲过。 到晚上七点钟左右,吴良新竟然打通了刘怡甜的手机,要请她一起吃个饭,说有关投资的事跟她商议。 刘怡甜冷嗤了一声,对王富贵道:“我去听听他讲些什么东西,回来,你还要带我去吃好吃的东西。” 王富贵答应了,就在酒店等着,刘怡甜带着助理去了,不到一个小时回来了,气呼呼的对王富贵道:“他狗日的居然公开向我索赂,说他爸是刚退休的吴州长,可以影响到肖如莽,而现在晓得穿云箭这个秘密的,只有他跟肖如莽几个人。” “只要我给他和肖如莽在米国的帐户上,各打上一千万,肖如莽明天就可以让市机关跟我们签约,不然,市机关将取消与刘家先前达成的协议,公开宣布穿云箭的秘密,然后开竞标会。” “啊。” 刘怡甜的话,让王富贵又惊怒又恼火,投资穿云箭能得到的回报,刘怡甜也跟他讲过,他是清楚的,吴良新的威胁,真的是很有效的。 以穿云箭的投资回报,肯定会引来投资商的,而漕运市刚开始给出的条件,又是非常优惠的,因为漕运市先不知道有穿云箭啊,要是刘家现在签,当然是占尽了便宜。 等到漕运市要把穿云箭这秘密公开出去了,招来了别的投资商,再开个竞标会,让大家竞争,就算刘家最终得到投资权,条件肯定也会大有变化。 “那你怎么答复他的?”王富贵紧张的看着她,他怎么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事,引来刘怡甜,结果事情竟然出了这样子意外的变化,心中真的有点担心了。 “我啊。”刘怡甜哼了一声:“我一个话也没讲,就把一杯酒直接泼在他逼脸上了。” “啊。” 王富贵哈着嘴,彻底呆住了。 他下午已经见识了刘怡甜的厉害,没想到,在吴良新的威胁下,刘怡甜不但没得屈服,反而更变本加厉,居然把酒直接泼在吴良新的脸上,这是要把吴良新朝死里得罪啊。 这个表面娇美如花的女孩子,心地居然真的这么冷凌。 “可是……刘家的投资……。” 王富贵结结巴巴的,都不晓得要怎么说话了。 “别担心。”刘怡甜却反过来宽慰他:“顶多不投资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刘怡甜又摇了摇头,道:“刚才我回来时,给肖如莽打了电话,要想刘家投资落地,前面谈的条件不能变,另加一个条件,让吴良新滚蛋,你来当开发区招商办的主任,要不然,他就再请高明的人来吧。” 她不但敢泼吴良新一脸的酒,还胁迫了肖如莽啊,王富贵真的没话可讲了。 刘怡甜看他一脸焦急的样子,倒是甜美的笑了:“这是商场的艺术,你不晓得的。” “越是在对自己不利的时候,就越要硬起来,等逼的对手来跟你摊牌了,那时再借坡下驴,要不然你越显得弱,对手越排挤你,最终将一无所得。” “可是,万一。”王富贵不明白这些,只是有点担心。 “哪这么多万一的。”刘怡甜摇头:“我都讲了,顶多就是不投资而已,这世界上,可投资的生意多了去了。” 说着,她又对王富贵甜甜的一笑:“你是高人,再给我找个可以投资的项目呗,你到哪儿,我就跟着你到哪儿投资。” 第167节 吴良新使坏 王富贵听了,又感动,又替她担心,真不晓得讲什么是好了。 而另一面,吴良新则在对肖如莽表态:“要玩就玩把大的,肖叔,请你要信任我,有了穿云箭这王牌,三个亿小儿科,十个八个亿都不会在话下的。” “我查过了,穿云箭除了冬天在春夏秋三季,烟都是很明显的,我计划明年二月二,我们开一个现场会,先把穿云箭放出来,让投资人先目睹它的壮观,然后再竞标,底于十个亿,你就拿我项上人头。” 在两人面前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辆手提电脑,正在放着穿云箭的视频。 刘怡甜有一点想错了,肖如莽等人,并不是叫人跟踪刘文彩进蜈蚣谷,才发现穿云箭的。 事实上,拍这视频的,是几个来蜈蚣谷游玩的大学生,而其中一个,跟吴良新相熟,就把这个视频发给他看了。 刚好孟树贞调走了,吴良新趁着这个机会想过来摘桃子,他却是个小狗积霸沾麻油——又尖又滑的人,立马就看到了穿云箭的利用价值,想在中间再大捞一笔,在刘怡甜那儿捞不着钱,他就直接找上了肖如莽,想捞个大业绩。 吴良新的父亲吴德原来是州长,三年前才退休,不过长期在地方当干部时间长了,人脉极广,肖如莽算是他的一根线的。 所以肖如莽也很给吴良新面子,这时候看完了穿云箭的有关录像,他倒是笑了,拿出长辈的亲切,道:“你这小子,好,这回就按你的意思来,玩一把大的。” 作为漕运市的一把手,他也不是呆子,穿云箭的投资回报,他一眼就看出来,而为什么爽快的答应吴良新的要求,一则是看吴德的面子,另一个,也是被野心所怂恿。 要是真像吴良新所说的那样,招来个商界巨头,来投个一二十亿的,那将是他仕途上相当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年纪也不小了,快五十了,正常的情况下,想要是再升一级,到楚州市副县令退休,那就相当可以了。 可要是有这么一个大的正绩,那说不定就能做个一届五年楚州市副县令,到正厅级退休,那待遇可就高多了,他当然愿意跟吴良新来赌一把了。 第二天,刘怡甜接到漕运市机关的通知,因前面的条约,漕运市优惠太多,上级不同意,所以,前面定下的条约作废,要是刘家还想投资的话,必须重新坐下来谈。 “明年二月初二,我们会在蜈蚣谷举办一个现场竞标会,请各地的投资人到现场参观,现场竞标。” 吴良新是陪着市机关办公室主任一起来的,看着刘怡甜,一脸沾沾自喜的笑道:“我的建议是,我们现在没得必要谈了,到时请刘小姐务必光临,我们到现场再谈。” “好啊,到时我们肯定参加,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想跟我刘家作对。” 跟吴良新的想象中不同,刘怡甜既没得气愤扫兴兴,也没得暴怒气走,反倒一脸微笑的概然允诺,她嫩嫩的下巴,稍微抬着,骄傲的跟一个公主似的。 吴良新亲自来,就是想看刘怡甜气急败坏最好是低声下气求他的样子,这个结果显然让他有点失望。 刘怡甜那骄傲的模样,是那么的娇俏可爱,就像她高耸的白玉山,是那样的傲骄,却更让吴良新小腹中发热。 “要是把她脱光压到身下,使劲的骨冗骨冗,那肯定……。” 他做着大头梦,回头走了。 “怡甜。”王富贵则一脸担心的看着刘怡甜。 “没得事。”刘怡甜满不在乎:“昨天晚上我跟爷爷打电话了,爷爷说,一切交给我处理就好。” “可是。” “没得什么可是的。”刘怡甜摇头:“我还年轻,有着无限的机会,我不可能妥协的,特别。” 她走到王富贵身边,两手勾着他脖子,眼珠子里满是深情:“他们欺负了你,我肯定不会答应。” “怡甜。” 王富贵心中的感动,无法用语言说出来,陡然搂住刘怡甜纤腰,细细亲吻。 还好,刚才吴良新来时,刘怡甜以商业秘密为借口,把两个女助理撵出去了,这时候倒是抓到了机会。 虽然漕运市毁约,但刘怡甜既然找机会外来了,当然不肯轻易就回去,拉着王富贵到处瞎逛。 市机关要迁到东边去,要建机关新驻地,到处是工地,灰尘大也不怎么好玩,但刘怡甜却逛得兴致盎然,王富贵当然也非常高兴。 到了晚上,晚饭吃饱了,就去蹦迪,这几年经济挂帅,城市发展的飞快,舞厅的也象牛毛般比比皆是了,倒不担心没地方去。 刘怡甜太招眼,到什么地方都会是焦点,但刘怡甜不跟别人跳,只跟王富贵跳。 刘大小姐表面娇美,里面实际上很多的刺,挺挑的,一般的男子,帅哥也好猛男也罢,她都懒得拿正眼瞧。 倒是王富贵这厚嘴唇浓眉毛大眼睛看上去不胖也不瘦的家伙,让她怎么看怎么欢喜,这人跟人之间的前世缘份,还真的是说不清楚,哪怕就是王富贵自己,他也想不明白。 有一回,王富贵也问了刘怡甜,她为什么会欢喜他,结果刘怡甜趴在他怀里,想了半天,居然说:“那夜在神女峰上,你烤核桃给我吃,笑的龇牙咧嘴的,我看着就特别开心,所以就欢喜你了。” 这是什么理由啊,王富贵就像被电触了的狼,表面乌糊里面粉嫩。 男女之间,一见倾心,通常是没得任何理由的,王富贵也不管,刘怡甜高兴,他陪着就是了。 至于以后,他也想不了那么多,火烧眉毛,先顾眼前,他不敢去想刘金生镜片后瞧不起又冷傲的目光,只看着眼前许甜甜的笑脸,那就够了。 跳了一会舞,里来几个人,其中一人竟然是吴良新。 吴良新也看到了刘怡甜,眼睛发亮,这人逆来顺受的本事非常大,给刘怡甜讽刺过,还被泼了一脸酒水,又当面翻过脸,到这时候,竟然还能上前来邀刘怡甜跳舞。 “刘小姐,幸会,能不能邀你跳曲舞。” 他做出的邀请姿势很绅士,笑脸也很谄媚,刘怡甜略微有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很显然,对于吴良新的厚皮脸,她也有点鄙视,不过也就是瞟了一眼而已,没理他,反手拉了王富贵起身:“我们再来跳一会儿。” 吴良新愣在那儿,镜片下的那张逼脸,随着舞厅闪烁的灯光,变幻不定。 特别是看到王富贵两手搂着刘怡甜的纤腰,而刘怡甜居然把两手勾在了王富贵脖子上,随着舞曲在跳动。 “她对这个一身牛粪味的小屁民,还真的是另眼相看啊。” 吴良新牙咬的恨恨的,贼眼珠子咕噜一转,陡然有了主意,找了个旮旯的桌子坐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第168节 鼻子夹扁了,要你赔 没多大一会儿,几个吊儿郎当的痞子走里来,领头的剃了个公鸡头,到吴良新桌子前,吴良新暗暗的做个手势,朝舞池中一努嘴,公鸡头扭头一看,眼珠子立马就亮了起来。 刘怡甜真的太醒目了,任何人只要朝舞池里看,头一眼,目光一定被她吸引过去。 公鸡头带着几个小痞子,走进舞池,扭屁晃胯的,渐渐到了刘怡甜身后,伸手就朝刘怡甜屁股上摸去。 王富贵搂着刘怡甜腰肢,刘怡甜两手还搂着他脖子,娇俏的脸庞,巧笑倩兮,让王富贵有一种春风欲醉的感觉,但公鸡头几个挨过来,他还是留意了的。 这些家伙,一脸牛虻像,他就注了意,眼看公鸡头伸手摸刘怡甜屁股,他立马手一伸,一下拨开了公鸡头的手,低喝一声:“你要干什么?” 公鸡头没摸到刘怡甜的屁股,恼火了,眼珠子瞪着王富贵:“你小子想死是吧。” 探手就朝王富贵肩头打过来,边上几个小痞子则声援:“嫩死他。” 同样是舞厅,初次和刘怡甜相识的那回,王富贵还点怕牛虻,但现在的他,这些小痞子已不入他眼了。 他一手搂紧刘怡甜的腰,另一只手一拨,顺便探出,伸出两根手指,一下子就夹住了公鸡头的酒糟鼻子,狠狠的一拧。 “啊。” 这一拧笃定不轻松,公鸡头立马捂着鼻子,哭爹喊娘起来。 刘怡甜本来蹙着眉头,她跟王富贵跳舞跳得正高兴呢,几个小痞子过来打搅,正不高兴呢。 可看了王富贵出手,不是出拳打人也不是出掌打脸,竟然是两根手指揪着鼻子一拧,,这个太有趣了,眼珠子雪亮起来了。 另几个小痞子见公鸡头吃过亏,咋咋呼呼着一齐冲上来,王富贵一手护着刘怡甜,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左来右拨,右来左拨,而且每回一拨之后,就是顺手就去揪住对方的鼻子拧一下。 而只要被他拧了一下,那些个小痞子就肯定会捂着鼻子惨呼着蹲下身去,或者原地转着圈儿直跳脚,疼啊,那是真疼。 猫拳的小手段非常多,在内功没练出来之前,实战很有用,就是这种不起眼的小手段,王富贵也不想伤到人,头一回施用,猫拳小试,大有效果,而刘怡甜在边上则看得娇笑连连,大感好玩有趣。 “老子捅死你。” 公鸡头疼过了,缓过来,火冒三丈,从腰上拔出一把水果刀,一刀就向王富贵身上捅来。 刘怡甜惊呼一声,王富贵目光一凝,瞅准公鸡头的水果刀来势,陡然一探手,手爪犹如钢钩,在公鸡头手臂上一挠。 公鸡头穿着件衬衫,不过袖子是搂起来的,被王富贵在手臂上这么一挠,就像被钢爪挠了一下,疼入骨髓,大声惨呼,水果刀也失手掉在地上。 而没等他喊声停下来,王富贵手已闪电般探出去,又一回揪住了公鸡头的鼻子。 这一下就更狠了,钳着了,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夹,居然把公鸡头一个身子夹得提起来,然后再自由落体的掼在地下。 “啊。”公鸡头两手捂住鼻子,在地下滚来滚去,嘴里惨呼不绝,另几个小痞子则骇到了,再加上鼻子也疼,一个个,都捂着鼻子,再不敢冲上来。 这时候刘怡甜的女助理也赶了过来,王富贵摇摇头:“没得事了。”带着刘怡甜回到桌边。 “你怎么揪他们鼻子啊,这是什么哪门子功夫啊?”刘怡甜饶有兴致的看着王富贵。 “就是揪鼻子的功夫嘛。”王富贵笑着,突然伸手,夹住了刘怡甜的小鼻子,轻轻拧了一下。 刘怡甜猝不及防,居然没躲得过,立马就扭着小腰不依不饶了:“嗯,好讨厌,鼻子夹扁了,要你赔。” 自己摸了下鼻子,又挽着王富贵的膀子晃:“你怎么揪得这么准啊,要教我。” “教你干什么?”王富贵笑:“小心揪一手的鼻涕。” “呀。”刘怡甜立马反胃了:“也是,这功夫我不学了,不过挺好玩哦,还能揪什么?” “还能揪耳朵啊,你看。” 王富贵手顺着刘怡甜鼻子朝后一闪,一下就捏住了刘怡甜耳朵,刘怡甜的耳朵特别小巧,像一片柔嫩的花瓣。 王富贵轻轻捏了一下,道:“别人若要朝后躲,那你顺势闪到前面来,又可以扣他眼睛。” 说着手顺着刘怡甜的脸往前一闪,到了刘怡甜眼睛前,两个手指头杵在刘怡甜眼皮子上。 刘怡甜虽然心里晓得王富贵不可能伤她,还是骇得惊呼了一声。 王富贵笑:“扣眼睛要是扣不到,还可以朝下,捏他的咽喉。” 他说着,手又溜下来,到了刘怡甜的喉咙处,道:“不要捏喉咙,要戳它交接处的这个凹陷处,这是天突穴。” “别人身子会动,你可以用手指控制住他的锁骨,然后拿大拇指,往这凹陷处这么一按,稍稍用点劲,人立马就会闭过气去。” 看着王富贵比划着,刘怡甜还好,边上的两个女助理基本眼珠子都瞪外来,不由自主的吸气道:“王先生,你这种手法,也太……太那个了吧。” “比较阴或者泼辣是吧。”王富贵笑:“实际上这些伎俩,还真就适合你们女孩子学,因为女孩子普遍力气不大,这是以巧制胜的窍门。” 刘怡甜则是饶有兴趣:“还有什么巧妙的手法,再来教我。” 他们几个在这边有说有笑的,忘乎一切,另一边的吴良新则嘴大张着,呆住了。 他打电话把公鸡头喊过来,是想让王富贵吃点亏,顺便还有个美好的想法。 等把王富贵打得鬼哭狼嚎丢尽了脸,他就挺身过来,喝住公鸡头几个,这么大一个露脸,说不定刘怡甜就会对他刮目相看。 虽然刘怡甜羞辱他几回,但刘怡甜长的真的太美,只要能得到刘怡甜欢心,有机会一亲芳泽,他是一切都不会计较的。 让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呆头憨憨的王富贵,竟然很能打,而打法还那么稀奇古怪,也不是什么大展拳脚,无比神威,而是那种小伎俩就把公鸡头几个打翻了。 他真的也服了,可王富贵用的法门,竟然是拧鼻子,这真的让他目瞪口呆不晓得怎么收场了。 “还真的是个土鳖啊,干架竟然都跟向下的悍妇一样,拧鼻子扣眼睛,真是的。” 吴良新对王富贵的这种打法,真的是看不上眼,可最气人的是,刘怡甜竟然很欢喜的样子,而且由着王富贵在她脸上摸来滚去的比划。 “贱人。”他暗骂一声,却又没得办法。 这时候舞厅里又里来一群人,有十多个,一看就是牛虻的那种。 第169节 输人不输阵 领头的一人,头发油光朝后倒,黑色西装搭肩上,周正人不像周正人,牛虻不像牛虻,显然学的是电影里发仔的做法。 看到这这人,吴良新眼光倒是大亮,他虽是刚调到招商办来,不过以前在乡镇里无聊,也是常跑市里来玩的。 不但认识公鸡头这些痞子,这个人他也晓得,也姓华,华什么的就不晓得了,反正人称德哥,算得上漕运市里一个不上不下的牛虻头子。 不出他意料,公鸡头看见德哥,立马迎上去,他鼻子被王富贵最后一下给夹大发了,破皮了,手上一手的血,苦着脸对德哥讲了句什么,然后指着王富贵这边。 德哥目光朝王富贵这边一扫,扫到刘怡甜身上,眼珠子立马一亮,率先走了过来。 吴良新一看,机会来了,翻出电话号码,只要德哥的人把王富贵打倒,他立马就会拨打电话,然后跟出去英雄救美,然后警员就会即使赶过来,他护美成功,自然就多了个机会。 王富贵几个也注意到这群牛虻走过来,刘怡甜一嘎嘎也不害怕,反而很兴奋的道:“富贵,机会来了,你现场给我表演一个。” 这种小牛虻,碰上郑勇猛那号的,有多少打多少,而王富贵却打败了郑勇猛。 所以在刘怡甜眼里,这群痞子,也只能当个跑龙套的,她一嘎嘎都不担心,可惜吴良新离的远了点儿,要是离的近点,听到她讲的话,非气死了不可。 王富贵也不担心,点点头,笑道:“行啊。” 德哥走到七八步外停下了,公鸡头凑在他边上:“德哥,就是他。” 德哥阴冷的目光在王富贵脸上扫了一下,哼了一声:“给我拎过来。” 他身边立马就有两个人冲上前来,一个又矮又胖,一个瘦的像电线杆,矮胖的剃着平顶头,电线杆留着长发,还在脑袋后编了个马尾辫。 电线杆跑在前面,王富贵笑道:对付这种留长头发的,就可以直接薅他的头发,你看着啊。” 说话的时候,他抬脚朝前迈了一大步,正好迎上电线杆,他速度快如闪电,电线杆眼前一花,心一慌,伸手就来卡王富贵的脖子。 “看清楚了。”王富贵低喝一声,却是说给刘怡甜听的。 讲话的时候,他一手放到身后,另一手朝前一探,顺手一拨,把电线杆的手拨到一边,手就势朝前一探,就从电线杆肩上穿了过去,反手拽住了电线杆的马尾,同时朝后一带。 电线杆马尾被他拽住,给他朝后稍带,那是他前冲的力,立马觉得脑后一疼,忍不住啊呀一声,脑袋后昂,整个人也后仰过去,噗咚一声,仰天掼了个四仰八叉。 “看清了没。”王富贵掼倒电线杆,还回头给刘怡甜示意:“这个招式,有一个窍门,拽住头发后,身子要往前冲,因为手上的力道不够大,而且又在脑袋后,也不大好用劲,但你身子朝前一冲,身体带着手,这力量就大了,一下就能把人拽倒。” “小心。” 他说得认真,刘怡甜倒是喊了起来,却是那个矮胖子冲过来了。 王富贵回头一看,道:“这种矮胖的人,看上去很强壮,实际上也好对付。” 说着,他陡然对矮胖子大喝一声:“踢你下面。” 随着喊声,王富贵还把脚抬了起来。 矮胖子刚好来到跟前,抡起拳头要砸王富贵呢,听了这话,立马一惊,顾不上打人了,手放下去,先护住自己的裆。 王富贵道:“怡甜,看仔细了,看好我的脚,你看我脚是怎么落的,身子朝前,手也就势探外去,三指在他的锁骨凹处一扣。” “然后是大拇指,看清楚它的落点,这儿的凹陷处,这就是天突穴,摁一下就行,没必要太用力,就借这落脚前冲的身势就可以了。” 他身子落脚前倾探手,轻而易举,嘴里说的飞快,但也清清楚楚,前脚一落地,身子再前倾,三根手指扣着那家伙的锁骨,大拇指在矮胖的那家伙天突穴处一摁。 “噢。”矮胖子噢的一声,眼睛直翻白眼,身子晃了晃,一下就跌倒在地,就这么晕死了过去,不过就是闭过气了,倒不至于要他命。 这么矮壮的一个矮胖子,轻轻一根指头摁一下就晕死过去了,真的有点让人不可思议。 而王富贵的动作潇洒自如,既快如闪电,又明明白白,嘴里再不住的讲解,不像是在打架,真的就像是师父在教徒弟练武一般,师父在给徒弟讲解要领。 刘怡甜看得眼珠子亮晶晶的,而德哥等一伙人,还有另一边的吴良新,则全都看呆了。 就算吴良新再看不起王富贵,这时候也晓得了,这个土鳖,是个武功高手。 德哥怔了一下,眼光阴沉,冷嗤一声:“没看出来哈,还是个会家子,报一下名讳吧,免得误伤自家兄弟了。” 王富贵看他一眼,摇头:“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但你们绝对打不过我,自己走吧,我对打架没得爱好。” 虽然晓得王富贵牛皮,但德哥是这种场面上混的人,讲的是个输人不输阵。 打不过,被王富贵揍了是一码事,但若就这样子缩回去,但若就这样子收手回去,呵呵一笑:“会家子就了不起吗,拿打鸟的枪出来,倒要看看你功夫牛皮,还是我枪子牛皮。” 王富贵是本地人,本地黑话当然听得懂,所谓的打鸟的,就是自制的火统了。 不要小看这种打鸟的枪,装上霰弹,短距离内,还真的可以打死人,就算打不死,喷你一身霰弹,也相当麻烦,手术都不好取。 王富贵目光一凝,身子陡然紧绷。 狗皇子孙袋并未入体,也许这刺激还不算大,并没激起那神秘的力量,但今天的王富贵,却已不是当日初识刘怡甜时的王富贵了。 学会猫拳,会过龙在空,打败过郑勇猛,特别在钢笼中杀了熊罢后,起码在平常的格斗中,他已经自信满满,心里最隐蔽的深处,甚至还有一点杀气在酝酿。 先前他都没有下辣手,但在这时,要是德哥手下真的把打鸟的拿出来,他肯定会下辣手,不为自己,也要为身后的刘怡甜考虑。 “等一下德哥。” 德哥背后,一个小痞子陡然挤到前面来,凑在德哥耳边讲了句什么。 舞厅里音乐还在放着,王富贵耳朵虽灵,却也听不大清楚,只是看到德哥眼睛一亮,然后看朝他的眼珠子里,就好像带着了明显的惊讶之色。 第170节 吴良新的损点子 “这位兄弟,你是不是王富贵王爷,在开发区招商办上班的。” 德哥陡然朝着王富贵抱拳询问。 王富贵是没错,但这王爷?这个还真的是出娘胎头一回听到,王富贵着实的怔了一下,想来个抱拳,一时可学不来,再说也不习惯,头一点:“我是叫王富贵,二十天前,是在开发区招商办上班。” “那就是了。”德哥一脸欣喜之色:“不愧是王爷,果然好身手,小弟佩服。” 说着回过身,手一扬,啪的就在公鸡头脸上抽了一巴掌:“二扁头,你居然敢得罪王爷,活腻歪了是吧,赶快下跪,求王爷原谅。” 公鸡头好像给打懵逼了,呆了一下,又给德哥踢了一脚,这才陡然反应过来。 上前两步,噗通就给王富贵跪下了,满脸惊慌的说道:“王爷在上,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跟小人一般计较。” 这剧情转变得过大了,王富贵整个儿愣住了,他控制不住回头去看刘怡甜,刘怡甜倒是满脸大小姐看好戏的表情,这个变化,显然让她觉得很好玩。 “大家看清了,这就是王富贵王爷。” 这是德哥又喊了起来:“大家伙给王爷打声招呼,以后眼珠子可要擦亮一点,哪个敢得罪了王爷,就是王爷大人大量,我华有德也头一个不会放过他。” 他居然叫华有德,王富贵差一嘎嘎笑了出来,华有德却当先抱拳,喊了一声:“王爷。” 后来一帮小痞子,个个学他样,人人打招呼,个个发声,一齐喊:“王爷。” 要说打架,这些家伙一起上,王富贵也自信满满,肯定一一放倒,但他们来这一招,他就懵逼了。 一时完全不晓得怎么回答,也不晓得怎么回礼,不回嘛,好像又不礼貌,站在那儿,就那么呆住了。 但他刚才施展了这么两手,这时候一手还背在背后呢,站在那儿,身形稳如泰山。 落在别人眼里,水到渠成的就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沉稳,或者说是一种嗤之以鼻的傲慢,倒与现场的气氛颇为吻合,起码刘怡甜就看得珠子亮晶晶的。 她与别人不同,王富贵是她欢喜的心上人呢,心上人这样子威风,真的是酷毙了。 另一个发愣的则是吴良新,他是站在后面比较远的,看不到王富贵正面的情形,看到的,就是王富贵稳如泰山的侧影。 心中大是惊诧:“这土鳖,难不成还有什么神秘的背景,竟然还是什么王爷了,这帮人之前,好像是跟漕帮有点什么关系,不过严打后,好像都扫光了啊。” 德哥等人打了招呼,眼见王富贵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倒也不生气,也不敢长时间待在这,把公鸡头拽起来,一抱拳,说两句场面话,转身就走了个一个不剩。 这时候又开始放音乐了,王富贵还有点发呆,刘怡甜却已深情的走到他跟前,轻拽着他的手,进了舞池,两手搂着他脖子,身形又随着音乐轻轻扭动起来。 “不愧是王爷。”见王富贵始终不讲话,刘怡甜不高兴了,嘴巴撅起来:“都不搭理人家了。” “我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王富贵喊起冤来,眼中现出沉思之色:“这些家伙,不会是虚晃一枪,来这么一招自己好下台吧。” 不过随后一想,不对,德哥是很明确的喊出了他的名号,而且还说出了单位,招商办的王富贵,才是王爷。 “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王富贵满脸不明所以。 “你真不晓得?” 刘怡甜觉得好笑了。 “真不晓得。”王富贵摇头。 看他满脸迷惑甚至带着点儿冤屈的样子,刘怡甜噗嗤一声笑了,王富贵目光一亮:“怡甜,是不是你玩的什么噱头啊。” “不是。”刘怡甜直接摇头,嘴巴一撅:“我跟这种小痞子搞什么鬼噱头啊。” “那你笑什么?”王富贵不晓得。 “我是陡然想到了,笑傲江湖里的情节。” “笑傲江湖?”王富贵一愣,陡然也想到了:“对啊,刚才的情况,不就是跟令狐冲第一次遇见任小姐一样吗,明明就是你,还说不是你,你不就是那圣姑吗,我就是那好喝酒的令狐冲了。” “真的不是我。”刘怡甜摇头,看着王富贵的目光里,却满是温情:“但我想做任大小姐,而你就是我的令狐大哥。” 说着,她陡然低叫了一声:“冲哥。” 这一声,温情脉脉,深情无底,王富贵身子一震,牢牢的搂着刘怡甜纤腰,浑然忘了一切。 第二天,王富贵突然接到电话,让他到投诉办报到,王富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跑过去,一个姓卫的有点胖的主任给他填了一张表格,登记了一下,然后就让王富贵跟他走。 王富贵蒙头不睁,问那个羊主任,要到哪儿去,去干什么,羊主任不大睬他的,只说到地方就晓得了。 坐进羊主任小车,竟然到了楚州市,进了一幢房子,羊主任跟一个二十大几岁的眼镜男握了下手,说了声:“我们漕运市派的就是他。” 递给眼镜男一份表格,转头跟王富贵说了一句:“王富贵,你被调到投诉服务办了,这位是投诉服务办的袁主任,在投诉服务办宣布解散之前,你一切听袁主任安排,至于工资则在投诉办发,那边你就不要管了。” 羊主任说完,回去了,留下王富贵一个人站在了那儿。 投诉服务办,他听说过,好像是因为投诉的人多,有人到京城投诉的,上级部门就要求各地把人堵住,不要影响京城的形象。 于是各地就都成立了投诉服务办,把投诉的人堵住,再送回来,名义上是投诉服务,实际上就是不让你投诉。 虽然之前听牛大根讲过,但王富贵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给抽到投诉服务办,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不晓得该要怎么办?更不晓得怎么陡然就把这事摊他头上了。 这实际上是吴良新搞的鬼,昨天晚上一场架,特别到最后,一帮子小痞子居然叫起了王爷,把吴良新骇倒了。 本来他偷了招商办这么大一个桃子,也没感到有多大不了的事情,顾影怜给妥善安排了。 至于王富贵,一个乡下泥腿子,进编置都没得半年,能翻出什么浪啊,眼皮都不想夹一下的。 但几件事经历下来,王富贵不但深得刘怡甜垂青,让刘家给他出面,打架也很牛皮,再然后,社会上好像还很有势力。 特别是后者,让吴良新更加有顾忌,他爸是州长,虽已退休了,多少有点儿人脉还在,论光明正大的争斗,他根本不把王富贵放在眼里,可要是王富贵真的是什么社会上的老大,那就麻烦了。 很简单,王富贵要是对他进行报复,都用不着自己出手,随便找几个小痞子,大街上攮他两刀,那可怎么办? 他前程一片锦绣,这穿云箭的项目操弄好了,他可以从副科直接提升到副处,然后调到州里,再混个二三年,就是一个实权正处。 再放下来,那就是县令一把手的架子,王富贵这种小屁民,怎么能跟他比,他又怎么愿意去跟王富贵去拼命。 所以他就想到个办法,把王富贵远远撵开,直接撵到京城去。 第171节 你女朋友真好看啊 这个投诉服务办,是楚州市机关组织的,下面各个市县,都要抽人,投诉是不可能断绝的,投诉服务办说是临时抽各市县人员。 实际上也将是长期存在的,只是没专门的投诉服务办的编置而已,都是各地投诉办抽的人,实际上就是截访的工作。 王富贵只要进了投诉服务办,三二年内,是不想回得来的,到那会儿,吴良新不但偷摘了桃子,吃到肚里了,桃核留在那儿,跟孙悟空一样,一个跟头翻去了五万四千公里,王富贵再想找他霉头,那就更难了。 袁主任叫袁屈圆,很有文化的名字,一看王富贵发愣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拍了下他的肩膀:“得罪人了是吧,没办法的事,既然来了,就好好干吧。” 没得人肯来干投诉服务,抽上来的,差不多都是各单位得罪领导没得后台的倒霉鬼,类似于王富贵这样子的情形,袁屈圆见得多了,倒也见怪不怪。 安排王富贵住下,还有四个人,情形跟王富贵差不多,楚州市下面四个市县,每市县一个人,加上袁屈圆,就是投诉服务办的全部人手。 实际上,做干部的几条原则很简单,第一就是权不离经,“权不离经”的意思,一切权宜应变,不可以离开原则,不可舍离根本的“经”,也就是“为人民服务”的目标。 第二,权不损人。任何变化,一定就会有人抗拒,抗拒的人是哪个?就是享有既得利益的人。要是他的既得利益受到损害,他一定会抗争。所以,权宜变通的时候,不可以损及他人,以免受损害的人起而抗争,甚至全力破坏。 第三,权不多用。规定不会没有例外,但例外不能太多,因为例外太多就等于没有规定。做好这几条,哪有那么多的投诉者? 闲话少叙,王富贵还没把人认完全,手机就响了,刘怡甜打来的。 刘怡甜大小姐一个,晚上又使命玩,早上就起得晚,快十点了才起床,先想跟王富贵撒个娇,让他来陪她吃早饭呢。 结果王富贵跟她说,他到了楚州市,而且进了什么投诉服务办,下午的火车,就要进京去。 刘怡甜一听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吴良新搞的鬼,他偷摘了桃子,怕你捣鬼,所以把你远远地撵到京城去。” 她这么一说,王富贵也明白了,可明白了也没得用啊,他现在成了吃公家饭的人了,也就是以前想得要命的吃公家饭的,不是农民了,抽他进投诉服务办,那他就得干。 除非有后台,想其它办法,摞挑子是肯定不行的,他要敢回漕运市,人家就会把他直接开了,那更遂了吴良新的意。 倒是刘怡甜直接:“富贵,要么你干脆不干了,另外找个工作吧,或者自己做个小买卖也行。” 她说得倒轻松,王富贵却没应声,说到做小买卖,他现在还真的是有本钱。 但不管在胡夏香心里,还是在他自己心里,吃公家饭都是一个无可代替的身份,就算是胡老太那一关,都肯定过不去,辞职不干,那是绝无可能的。 刘怡甜倒是善解人意,听他不吭声,就岔开话题,道:“那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就来楚州市,你要是敢走了,我就哭给你看。” 虽然是撒娇,但内中的情意,却让王富贵感动。 实际上说到进投诉服务办,王富贵与别人的想法并不相同,别人进投诉服务办,认为是件苦差事,王富贵没经历过,并不能体会这里面到底是苦是甜。 甚至因为能去京城,他反而有另外一层欣喜,因为黄紫烟在京城啊,还有孟树贞也在京城啊。 看见孟树贞他还是有点怕,孟树贞走了,他感到一身放松,可在心里的某个旮旯里,又还留着孟树贞的影子,要是能在京城见到孟树贞,到底是害怕还是高兴,他自己都搞不明白。 非要说烦恼,还是有的,一是离农货队的家远了点儿,胡夏香会想他,他也会想胡夏香,这是一个。 另一个,则是刘家投资蜈蚣谷景点的事,要不是因为他,就算吴良新晓得了穿云箭的秘密,刘家也应该会搞定,顶多答应吴良新的条件,塞点钱嘛。 在华夏做买卖,这是通用的潜规则,甚至老外都得服从这个潜规则,刘家在华夏投资了这么多年,这一套,太明白了,搞定这个吴良新,小意思。 但刘怡甜为了给他讨个公道,不但得罪死了吴良新,也跟漕运市机关闹的不可开交了,投资没得办法达成,就算明年投中了标,付出的价码也会大得多,这都是因为他啊。 所以王富贵心里,既感激,又歉疚,他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想办法,尽可能以最大优惠的帮刘怡甜拿到蜈蚣谷的投资项目。 但结果却被远远地撵去了京城,那就没得办法尽力了,这才是他最大的苦恼。 刘怡甜来的非常快,没用个把小时,也就到了,她还没吃早饭呢,王富贵听了,大是心疼,连忙找了家店子,先带她吃点东西。 刘怡甜一面吃着东西,一面嗷嗷不服:“吴良新那个人真无良心,不过以我看呀,是昨天晚上那些小痞子称你为王爷,把吴良新骇到了,害怕你喊大痞子的报复他,所以干脆把你远远的调走了事。” 一语中的,所以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啊,还真是很厉害的。 王富贵只有摇头,不管是不是吴良新搞的鬼,也不管吴良新是什么原因搞的鬼,既然进了投诉服务办,想退出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了,除了是不干了,不然说什么都没得用。 他最上心的,还是刘家投资蜈蚣谷的事,听刘怡甜说,明年竞标会的时候,她会来参加,王富贵道:“到时我肯定回来,要是假不肯批,那我就辞职不干了。” “嗯。”刘怡甜眼珠子亮亮的看着他:“你当然要回来帮我的,放心,我肯定会投中标的,然后让你来当风景区的副主任,你要是辞职了,那就代表刘家,当风景区的主任。” 原来刘怡甜还是为了他,王富贵真的不晓得说什么是好了。 这样子的女孩子,富家的大小姐,绝对的大美女,却对他如此情义深厚,难不成真的是天缘,不然他真的想不出理由。 下午一点多钟的火车,吃着饭,王富贵的手机就响了,袁屈圆打来的,王富贵说在外面买点日用品,到火车站集中就行。 又拖了半个小时,真的不能再拖了,刘怡甜就送他到火车站,马上就要上车了,刘怡甜再控制不住,不管两女女助理看没看着,一下子就扑在王富贵怀里,王富贵心中更是感激万分。 他实际上是个比较保守的人,经常在车站什么的看到年轻人亲吻,自己是不可能敢的,这时候却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与刘怡甜深情长吻,列车员催了几次,才恋恋不舍地上车。 “你女朋友?” 问话的叫耿小直,名字有个小字,块头却很大,是宝应市抽来的,也在车窗里看:“你女朋友真好看啊。” 包括袁屈圆在内,其他几个人也都频频点头,个个一脸艳羡。 王富贵心中既有着离别的悲伤,听着耿小直几人的夸奖羡慕,心中又情不自禁的高兴。 第172节 在京城街头碰到孟树贞 话题就从王富贵怎么泡到刘怡甜的开始,王富贵半说半不说的,刘怡甜的身份什么的全没讲,只说自己会点儿乡下把式,然后在舞厅跳舞有人吃她豆腐,自己英雄救美,就这么认得的。 听得耿小直连连叹气:“我也常去舞厅跳舞啊,只能约上两个不良女,这样子的美女,怎么一个也碰不到。” 袁屈圆等人听了哈哈大笑。 高铁很快,晚上就到了京城。 楚州市原来在京城有个办事处,现在明面上撤消了,实际上就换块牌子,还是有人留守的,只是声势小了许多,空房子非常多,投诉服务办就被安排在里面。 王富贵刚开始还以为投诉服务办工作是怎么开展的,实际上就是坐在那儿等,不可能汽车站火车站的四处去找啊,只能等楚州市那边的消息。 至于平时,就干坐着等待命令。 实际上投诉的并不多,就算有,也没得几个。 王富贵到京城一周了,休息天就打打扑克,扑克也带点小经济,掼蛋,从小2开始打起到a输了就是三十块。 但打了几天,就没得人愿意跟王富贵打对过了,因为他打牌的技术真的太孬,之前没来过啊,只大略看过,会一嘎嘎,打这牌,手气要有,技术也要的,还要会记牌。 王富贵没得经验,根本不晓得记牌,昏昏沉沉的打,怎么能打得赢,输的多赢的少,自然就没得人愿意跟他打对过了。 王富贵也不在乎,不打就在旁边看喽,实际上他也没得什么心思打牌,他从来就没赌性,打小到大,口袋子里一直都没得什么钱啊,他输不起,也不想赢别人的。 再一个,黄紫烟和孟树贞都在京城,孟树贞不说了,黄紫烟可让他想的很厉害,好几回冲动,想着是不是给黄紫烟打个电话,最后都没打,而黄紫烟这段时间,也一个电话也没打给他。 也许黄紫烟已经出国了,国际刑警嘛,代表祖国人民到国外逮捕大民贼去了,想着黄紫烟英姿飒爽的样子,不免心向往之。 刚开始几天,纪律还很严,虽然天天就围在一起打牌,起码人人都在,过了一个星期,慢慢的就松散了下来。 一般大清早上能见到人,混个一眼,然后就不见了,到第二个星期,能坚持留在院子里的,就余下了王富贵一个人了。 对这种情况,袁屈圆也无可奈何,又没事可做,工资还不多,天天绑在一起,怎么可能吗? 所以也不怎么去严管,他只有一个要求,手机必须要开着机,万一有事的时候,打不通电话,或者人不能在个把小时内赶到驻地来,那么就不要怪他不客气,直接退回原单位。 真要给退回去,那也是个啰嗦事,所以耿小直等人都把胸膛拍的山响保证,绝不让袁屈圆工作难做。 而王富贵稍微一打听也就明白了,这些人,都在外头另找了工作兼职,捞外块呢。 本来也是,千把块钱,在漕运市宝应市那种小地方,还可以维持一个月的生活开支,甚至可以管着一家人吃穿的,虽不宽裕,但也不会挨饿。 可千把块钱在京城能够干啥啊,六个人里,除了袁屈圆,都是单身汪,可越是单身汪的钱,越经不起花,不趁机会找点儿外块,怎么可能。 耿小直就悄悄告诉王富贵,当保安,他在一家单位天天值夜班,每夜一百五十块,其实就是在十二点左右巡查一回,其余时间就在保安室里睡大觉,约等于就是人家花一百五十块请他们睡大觉一样,绝对的美差。 王富贵犹豫了一下,差点就答应了,真的是好差事啊,跑到人家保安室里睡个觉,顺便挣个一百五十块,一个月就是四千五百块呢,有什么不能做的。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答应,说要想一下,耿小直以为他有更能挣钱的路子,也不强求他,反倒是搂着他肩膀说:“兄弟,若有什么更来钱的路子,也带我一带。” 王富贵当然也同意了。 王富贵不肯做,不是因为口袋里钱多了,他是个勤俭的人,虽然袋子里有七百万,但能挣四千五百块,他也不可能偷懒不挣的。 他是想见黄紫烟,但却一直犹豫,想打又不敢打电话,但要想静下心来做点事,心又静不下来。 “就是不晓得紫烟还在不在京城,万一正在办案呢,干扰到她就不好了。” 王富贵心中犹豫,实际上在心里最害怕,万一他打电话过去,黄紫烟跟她爸妈在一起怎么办。 想着孟树贞说过的话,倒不是怕了黄紫烟爸爸弄死他,而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的自卑,惟恐给黄紫烟的爸爸妈妈晓得了。 就这么迟疑着,不过也没呆在院子里,省得别人说他呆,就一个人出去瞎逛,长城啊,颐和园啊,这些著名的景点,都去走一走,逛一逛,也拿手机自拍几张像片,也是来过一趟京城的见证嘛。 人生的巧合,有的时候,真的让人觉得莫名其妙,这么大一个京城,近二千万的人口,茫茫人海,想去找一个人人,要是没得手机等现代化通讯工具的话,也许找一辈子人都不会碰到的。 但是,王富贵却就奇迹般的,碰到了孟树贞。 当时他正在大街上转悠,准备坐车到图书馆去看看,一回头,陡然就看到了孟树贞。 还是一身红色的套装,黑丝,秀发散在肩头,打扮非常简单,但站在一群里人,所有人的目光,却一定会先看到她。 只不过孟树贞的脸,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冷,凛若秋霜,她手里拎着两个袋子,好像是从商场里购物才出来。 在漕运市,她虽然是副处但却备有秘书,在京城,她提到了正处,秘书的配备却显然是没得了,外来买东西,必须自己拎包了,不过这样子一来,却让她多了一点女人味。 女人,不都是欢喜逛街的吗?孟树贞也不例外啊。 居然会在京城街头碰到孟树贞,真的是太意外了,王富贵一下子呆在了那儿。 第173节 他不禁有点羞涩起来 孟树贞也看到了王富贵,她明显也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就回过神来了,走过来,眼中带着疑惑神色:“你怎么来京城了。” “我……那个……我……。” 一时之间,王富贵居然不晓得怎么说了。 以今天的身手,要是对面是一个敌人,就算他手里有枪,王富贵都不可能这么慌忙的。 但对上孟树贞,他的嘴,不晓得为什么就结巴了,脸也涨得通不辣红,就像一个做错了作业的小学生,对上他的严厉班主任老师。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居然能在京城街头碰到,真的太意外了。 孟树贞点点头:“晚上我打电话给你。” 说着,她就走了,她的车就停在商场外面,王富贵看着她上了车,直到车子已经开走了半天,他还站在那儿发呆。 后来他又到图书馆去了,但却没得心思看书了,找了本书捧着就在那儿发愣,不过一个人在那儿呆着,他还是清醒过来了,起码能想一些问题了。 “居然遇到了孟副县令,怎么可能。”他想着,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她说晚上给我打电话,要跟我讲什么,难道……。” 想到在漕运市,孟树贞给他打电话,然后他过去,那种疯狂,他心中真的不晓得是一种什么的感觉。 好像既有一种再续前缘的激动,还有一种又掉进魔窟的畏惧,然后还有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了。 一天就昏昏沉沉的过去了,中午耿小直回来,看他神情不对,道:“富贵,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哪个,跟我说,我去给你出气。” “没。”王富贵忙摇头:“我是在外面逛了一天,可能坐车时间长了,有点昏昏沉沉的。” “那你没我身体好。”耿小直摇头:“我不管坐什么车头都不会昏,不管是飞机还是船什么的。” 随又凑在王富贵耳边上,呵呵的笑道:“富贵,再借我两百块,月底一起还你。” 两个星期不到,耿小直借过二次钱了,第一回一百,第二回也是一百,这回是第三回,却是两百,一共借了四百了。 他说是在外面做工作挣外块,花钱却像流水一样,但他不找别人借钱,只能找王富贵。 他还说王富贵受了欺负就找他,这让王富贵有一个感觉,他就是觉得王富贵好欺负一样。 这样子的感觉,之前的王富贵常有,打工的时候,经常有这样子的人。 主动跟他套近乎,嘴上慷慨激昂,很讲兄弟义气的样子,然后就跟他骗吃骗喝还要包烟,或者就是借钱什么的,说是借,却是肯定不会还的。 之前王富贵都是躲着走,真的躲不过,就买包烟来应付一下,至于哪个要跟他借钱,他就说寄回家了,家里比较困难,真的是没的钱了,就这么应付过去。 但对耿小直就不好这样子了,不是他现在有钱了,就阔气了,而是因为觉得大家都是吃公家饭的人,不是普通工友,而是正儿八经的同事了。 好像大家都要点儿面子的意思,既然人家钱不凑手,又开了口,那要不借就难为情了,所以王富贵就又借了两百给耿小直。 这个事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睁开眼闭着眼,满脑袋都是孟树贞的影子在晃动。 等到晚上七点多钟,孟树贞真的打电话来了,报了个地址,叫王富贵自己过去。 王富贵打车过去,是一个小区,出租车不能进小区,不过孟树贞先交代了,王富贵到保安岗亭,保安打电话问了,然后才让王富贵里去,还给他指了路。 孟树贞的住所,还是一座别墅,王富贵倒不担心,会碰上孟树贞家里另外的人,特别是婆家的什么人,孟树贞做事,不会有什么漏洞的。 这一点,他有着十足的信心,不晓得为什么,他就相信孟树贞,甚至胜过于相信他自己。 只要想到孟树贞那对冰冷的目光,他就坚信,没得什么能难得住孟树贞,也没得什么能瞒得了她。 在京城,孟树贞的别墅也带有院子,王富贵按门玲,电动门自己打开了,王富贵里去,馒头在门口迎接,孟树贞把馒头始终带在身边,就不晓得辣姐在不在,不过王富贵估摸着,既使孟树贞把辣姐也带到京城了,应该也会想办法把她支走。 只不过她可能不晓得,她身边最大的细作,实际上就是狗狗馒头。 辣姐果然不在,王富贵上楼,孟树贞还是在漕运市的样子,穿着睡衣,倚在沙发上,只不过北边天气有点冷了,空调虽然开了,她也没穿在漕运市的那种吊带睡衣,而是粉红色的睡衣睡裤,纯棉的料子,很舒服的穿在身上。 头一回看她这么穿,王富贵腹中居然热了一下。 孟树贞手里还是心庸意懒的端着一杯葡萄酒,白皙的手,搭着玻璃杯中红色的酒水,给人一种非常精致的美感。 不过她好像微有点醉意了,看到王富贵进来,她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来的疑惑,道:“你怎么来京城了。” 白天是过于吃惊,到这时候,王富贵心神还是稳定些了,道:“我被调到投诉服务办了,所以就来了京城。” “什么?你到投诉服务办了?”孟树贞眉头蹙了一下:“刘家的合同签好了?也不对啊,要是合同签好了,你算是大功臣了,怎么会被踢到了投诉服务办?”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王富贵心里的憋屈一下翻腾了上来,还真的是奇了怪了,他心中害怕孟树贞,这时候,却又觉得孟树贞是他最后的依靠一样。 于是想也没想,就把吴良新来偷摘桃子,把顾影怜排挤走,把他调离的事,一股脑儿全都讲了。 “是这样子。”孟树贞点头:“这也正常。” 她神情淡淡的,这样子的反应,让王富贵心中微有点失意,但不晓得为什么,心中却陡然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 孟树贞都讲正常了,那就真没得什么花样了,社会就是这么个社会,人吃人,人欺负人了。 他这样子的老实人,又没得靠山,被人欺负,太正常了,没得必要怨天尤人的拎不清。 “不过居然在大街上能遇到你,有点让我太意外了。”孟树贞看向他的眸子里,闪着一点怪异的光:“把衣服脱了。” 王富贵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脱衣服了,在孟树贞目光炯炯下,他不禁有点羞涩起来。 “过来。”孟树贞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脸上含着了笑。 王富贵走过去,还有点紧张,不敢伸手去抱孟树贞,孟树贞就坐在沙发上,身子俯下来,闻了一下,道:“你洗澡了没?” 第174节 水泊梁山第一百零九条好汉 “是。”王富贵点头,孟树贞说晚上打电话给他,就肯定会打,他怕自己身上有味,吃过晚饭就洗个澡等着。 “明天来,澡就不要洗了。”孟树贞瞄他一眼,带着媚意:“我欢喜你身上带点儿生豆芽味儿。” 她居然欢喜他带着那种味儿,王富贵愕然,不过好像记得,孟树贞好像从来不嫌弃他有味儿什么的,但她自己却收拾的很干净,这还真的是一种奇怪的癖好。 “我以为上次是最后一回,不想你居然能调到京城来,而且茫茫人海,还能相遇,真的是缘分呢。” 孟树贞瞟着他:“来吧,我现在不是什么副县令了,是良家妇女,半夜外来偷男人,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兴奋的感觉。” 她的话里带着逗引,眼里也好像有野火在燃烧,王富贵一下就给她点燃了,按住了她的头。 她的五官俊俏秀美,脸上的皮肤嫩滑,小巧的金边眼镜,带着一点凉意,而她的红唇,是如此的诱人而妩媚……。 竟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激动,小行者的金箍棒终究敌不过不老婆婆的玉火钳,那点点猩红早换来霏霏细雨! 完事,抱她到卫生间里把内外洗干净了,再抱回去,擦干了水,轻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孟树贞好像习惯了他这种服侍,闭上眼睛,无力的说了一句:“电动门里面有门开关按钮,出去了,它会自己关上的。” 随后就睡了过去。 王富贵带上门,出来,看着电动门缓缓关上,心中一时有点惘然,从漕运市到京城,他居然又上了孟树贞,这真的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做白日梦。 然而,手里温香还在,却绝对假不了。 “难不成真像她讲的,我跟她,就像二师兄和月宫里的嫦娥,前生有一段孽缘。” 刚才,孟树贞到了云端妙处,居然梦呓着说,她前生是《白蛇传》里的小青,而王富贵是许仙,她瞒着白娘子偷了她。 她的话,让王富贵既觉得好笑,又生出一种别样的心情,既使现在回忆,心中仍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在荡漾着。 第二天中午,王富贵拨打了黄紫烟的电话,他本来不敢打,但人山人海居然都能遇到孟树贞,那么黄紫烟呢,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不过这回老天爷没得照顾他,电话是打通了,不过黄紫烟说她在国外接受培训呢,年底可能都不一定回得来。 培训要到国外,王富贵完全不明白,黄紫烟好像还不大方便,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王富贵拿着手机,发了半天呆,回味着黄紫烟清脆的声音,脸上慢慢的堆起了笑意。 晚上快要九点钟的时候,孟树贞又打来了电话,王富贵打车过去,又玩了个半夜激情。 连续三天后,第四天,孟树贞没给王富贵打电话,在漕运市也是这样子,她要想玩了,才会喊他去,平时就漠不关心的,王富贵也习惯了。 碰上了孟树贞,又联系了黄紫烟,王富贵心总算静下来了,他都想着,是不是真跟耿小直一起干保安去。 不过他总觉得耿小直不靠谱,说是干保安,怎么还要天天要花钱呢,昨天耿小直又向他借钱,王富贵说没得,耿小直还很不高兴的样子,莫名其妙,王富贵也就没提什么做保安的事了,先不想。 天气晴好,太阳有点大,中午要是上街,甚至会看见一些穿短裙的女孩子,虽然有连裤袜,但还是让人想不通,还真的是不怕冷啊。 王富贵就想,到长城去游玩一把吧,小时候就在书上就看到过,不到长城非好汉,也去当一回好汉吧。 他找了一个比较偏的地方,人比较少,四周张望了一番,好像没有想象中那种雄伟的感觉,不过也无所谓吧。 自鸣得意的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这样子的照片,是不会拿给孟树贞看的,实际上,他跟孟树贞在一起,除了床上运动,其他的话都很少。 黄紫烟如果在,倒是可以给黄紫烟看看,那丫头肯定会取笑他,说他是水泊梁山第一百零九条好汉,但王富贵欢喜给她笑,可惜远在国外。 “回家拿给夏香姐她们看,乐芸看见,一定会嚷着她也要拍。” 这么想着,心中突发奇想:“要么打个电话给夏香姐,让她带着乐芸来京城玩一回。” 正想着她们来长城旅游时的情景,陡然看到一件怪事,两个年轻人,拖着一个黑纱蒙住的东西,艰难的上了城墙。 上来一看,那黑纱里面,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个人,也不是拖着,自己有脚在地上走,只是两个年轻军人在搀扶着。 “好了,就在这儿。” 黑纱里陡然传出声音,最让王富贵感到惊奇的是,居然是楚州市一带的口音,跟耿小直的口音很像,不过声音有点老而已,应该是个年纪大的,不过中气还足。 那俩年轻军人停下来,拿下了蒙在老人身上的黑纱,原来是黑纱帽,只是纱挂的有点长,从头一直拖到脚的。 王富贵在电视上看过,阿拉伯一些女人打扮就像是这样子的。 但好像没得男人这么打扮的,而且也微有不同,阿拉伯那些女人的面纱,眼睛还是露出来的,这老人却是连两只眼睛都蒙住了,就像一个大灯罩子。 黑纱拿了,一个人就露出来,果然是一个年纪大的,中等身材,非常精干,但却有精神,头发胡子都半白,特别是头发,根根竖立,太阳光下,好像一根根旗杆。 一个很有气迫的老头子,估摸着起码也六十大几、七十岁了,但却并不给人衰老的感觉。 那老者先用手搭了一下凉棚,边上一个军人撑开了伞来挡太阳,那老者却生气了,一下子就把伞拨到一旁,嘴里说道:“拿开,只有女人才在太阳下打伞。” 那军人不敢违拗他的话,在边上道:“黄老,先打一会儿伞,适应一下光线,慢慢来。” “就晒会太阳,那有那么多讲究啊?”这黄老却好像更生气了,居然仰头迎着太阳,嘴里叽里咕噜:“连晒个太阳都不行,那就是个没得用的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就不信了。” 他嘴里说着,身子在抖着,面部的肌肉也在不停的哆嗦,好像非常难受,给人的感觉,他不是在享受晒太阳,而是被烙铁在烙着。 “啊。”黄老陡然张口叫了起来,声音中透着难受,气愤,还有点不甘心,然后身子陡然一摇晃,边上的军人惊呼一声:“黄老。” 一个军人扶稳了黄老,另一个连忙撑开了伞。 黄老浑身大汗,一脸难受的样子,眼睛气愤的大睁着,目光却好像很无神,也不再拨开打着的伞,好像眼睛看不见了一样。 这情形相当怪异,却让王富贵灵机一动,想到痨病狗给他讲过的一个怪病。 第175节 我们可是嫡亲老乡啊 这时候黄老也已浑身蜷缩成一团,好像情况非常的不好,一个军人护着他,惊慌的道:“黄老,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不。” 听到这话,黄老却生气的挥手:“三分钟都没得,算怎么回事,今天我非要晒个一小时。” 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通常跟小孩一样犟,这时候的黄老,就给人这样子的感觉。 不过他声音里的痛楚,就是一边的王富贵也听得出来,特别是看见他的手,虽然在抖,却奇怪的僵着。 王富贵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一时好心,走过去问道:“这老先生,你这个是怪病吧,太阳晒不了,一到太阳下,就好像有针在戳你是吧?” “特别是前面,脸啊,手背啊,凡是露在外面的,包刮大腿外面,里面反而没事,是不是这样子?” “咦?” 黄老眼珠子本来有点不集中,听了他这话,眼珠子一转动,朝他看过来。 边上那个撑伞的军人同时也看过来,目光如电:“你是哪个啊,你怎么知道的?” 目光里充满警惕,倒把王富贵骇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黄老不乐意的挥手:“别骇着了这位小同志。” 他看着王富贵,脸皮好像有点僵硬,勉强挤出个笑意:“你说得对,我这是个病,就不晓得是什么怪病。” 王富贵看他脸上,虽然一脸痛楚,却没得一嘎嘎汗,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道:“在阴不腐,在阳不焦,你这个,是六腑六阳经有毒,就是不能见太阳的病。” “你说得太对了。”黄老明显有点高兴:“就是这个样子的,朝阳的一面,再怎么爆晒太阳,它都不肯冒汗,就是疼,而两腿内侧,数九寒天的也冷汗不断,然后就会出湿疹,奇怪死了。” “是。”黄老的话,更加证明了王富贵的判断,他也有点高兴:“湿疹是六阳经脉太虚引发的,面朝太阳而不冒汗,则是毛孔被火毒赌住了。” “阴阳不协调,里面的毒拔不外来,外面的阳气又进不去,所以皮肤干得像树皮一样。” “是,是。”黄老越听越高兴,手伸出来让王富贵看:“你看看我手背上的皮肤,真的就跟树皮一样啊。” 因为伸出手,晒到了太阳,他又啊的喊了一声,但脸上高兴之色不减:“这个叫六阳经毒病,年轻人,可以啊,这么些年了,你是头一个诊断出我这是什么病的人,这个病能不能治啊?” 黄老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王富贵,就是旁边两个年轻军人也一样,就像沙漠中渴的不行了的人在问:前面有水吗? 王富贵能理解这种心态,毅然点头:“能治。” 孙家的药方,先要确诊病症,王富贵学不了,但痨病狗说了很多奇怪的病,只要能认定了,用单方就能治,这个六阳经毒就是这样的,既然断定了,王富贵当然不会犹豫。 “小伙子,那你给我治治。”黄老高兴的一把拿住了王富贵的手,他的手掌汗潞潞的,就像才刚从水里拿外来一样,又湿又凉,而手背上,却一个汗珠也没得。 “首长。”旁边一个军人插话:“要不要先问一下张院长。” “这个要问什么。”黄老不耐烦的挥手:“这么些年了,哪个给我治好了,连什么病都不晓得。” 他说着,哼哼两声,一脸殷切的看着王富贵:“小伙子,你是医生的吧,叫什么名字,对了,听口音,你是楚州市那一带的啊,我们好像还是老乡呢。” “是,我是楚州市的。”王富贵点头,陡然想到一件事,他是兽医,不能给人治病的。 在农村里,一些伤风感冒的,括括痧按接一下脱臼,好就好了,不好别人也不会讲什么,没太大关系。 但这可是在京城,而这黄老,还有军人在旁边守护着,这可肯定不是普通人,好便罢了,万一弄不好,那麻烦可就大了。 要晓得,王富贵仅是从痨病狗说的一些症状,大致估摸着黄老是六阳经毒的病,他自己是没有诊断能力的。 中医的望闻问切,他可以说是一样不通,万一搞错了呢,黄老又肯定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他一时间就有点犹豫了。 “姓黄,楚州市口音,难道他是黄首长?” 王富贵心下转念,试探着问道:“您老不会是黄首长吧。” 他这一问,黄老呵呵的笑了起来:“我就晓得,楚州市人民还没忘记我,没错,我就是黄怀德。” “您真的是黄首长。”王富贵一时半会又惊又喜,心中可就更加惊骇了。 黄首长在楚州市一带,路人皆知,他是宝应市人,早年参加部队,十多岁就参加红军,怀德这个名字是部队老首长给起的。 后来部队转移,他被安排留了下来,当了地方军队的司令,黄司令大名,敌人闻之惶惶不可终日,建国后,一路高升,特别是那场浩劫后,据说进了京都。 普通老百姓也不晓得黄首长到底是多大的官,只晓得是高干,现在肯定也退休了,可看他身边两个军人就明白了,余威还在。 “年轻人,不要害怕。”黄首长也看到了王富贵眼中的敬仰,笑着拍他膀子:“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亲着呢,” “旁的不说,这病你要给我治好了,你不会不管我这个病老头子吧,我们可是嫡亲老乡啊。” 他说的轻松搞笑,王富贵心中倒没得什么拘谨了,这时候旁边的军人插嘴道:“首长,我们先到车里去吧。” 王富贵也忙附和:“黄首长,先到车里去吧,你这病,忌讳晒太阳的。” “唉,这就是不能晒太阳,我就不服这口气,所以偏要来晒。”黄首长年纪虽大,还是豪气干云:“人如果连晒个太阳都不行,还活着有个什么劲,不过你已讲出了这个病名,那今天就不晒了,打仗嘛,要有勇有谋。” 还真的是老革命,说个病也能牵扯到打仗上去,王富贵听了觉得好玩,跟着黄首长下去,下面有他的专车,边走边聊着天。 王富贵也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还把工作证拿外来给黄老看了,实际上主要是给那两个年轻军人看的。 晓得他是吃公家饭的人,两个军人眼中的警惕性倒是略放松了一点。 但王富贵自己可就悬着心,到车边,黄首长让他上车,跟他一起坐。 王富贵犹豫一下,道:“黄首长,你这个病,我也不敢说一定能治好,我这有个单药方,您好回去试一下,好不好?” 第176节 富贵,我信任你 黄首长瞪起眼珠子看着他:“怎么了,我黄怀德在楚州市的名誉真就那么差劲了,你一个小年轻老乡,就算不给我看病,串门也好嘛。” 这话说的,你家的门,普通人敢去串吗? 不过这话责备得亲和,王富贵脸一红,直摇头:“不是的黄首长,我刚跟你讲过了,我是漕运市投诉办的,不是医生,我……那个,我以前在农村里做兽医的,不好给人看病,那个。” 听说他竟然是兽医,那两人眼都发绿了,黄首长却是仰天狂笑,牵着王富贵的手:“好好,我们部队里的一个军医,以前也是人病牛猪病都能看的,没话说,你就把我当老黄牛看好了。” “首长。”一旁的军人又插嘴,急红脸的样子:“根据有关规定,没行医……。” “没必要再废话了。”黄首长直接打断了他,拽了王富贵上车:“富贵,楚州市人应该都是这么喊的吧,没话说,你就跟我车,没证也没得关系。” “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这是任务,就像敌人的碉堡,你敢不敢上。” 他六十大几岁的年纪,瞪起眼珠子来,还是威风凛凛。 当年的部队,以小米加步枪开国保卫疆土,打遍天下无敌手,高丽战场,战胜多国部队,威吼天下,这些人,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虎老了威风也还在啊。 王富贵本来心中有点怕,被他目光这么一瞪,心中无端的生出一股豪气,点点头道:“好,我就接受这个任务,要是任务完不成,你毙了我好了。” 黄首长哈哈大笑,拍着王富贵的肩膀,笑道:“我就说嘛,公鸡山出来的人,怎么会有软蛋,不过你也不要害怕。” “老头子这个病,三十多年了,劫难中留下的病根,一直就没好过,所以,看好了是你的功劳,看不好,你就只当来我家串门子,没什么关系的,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 他说着,又一指那两个年轻军人:“哪个都不要插嘴啊,这是命令,哪个插嘴就把那个关小黑屋。” 车子一路开回去,也一路闲聊,黄首长很健谈,显得非常高兴,王富贵一直以为,这样子的大人物,一定是不好接触的,结果黄首长却很好说话。 要是不晓得他的身份,根本就以为是一个乡下的糟老头,好讲话得很,他心中的不安倒也缓和了些。 进城,黄首长问要买些什么药,王富贵摇头:“这个不需要药,用糯米就行了,二十斤糯米,熬得非常粘。” “然后人在糯米粥里泡着,头上脸上也浇,中午十二点泡,晚上十二点再泡,一回一个小时,到糯米粥冷下来了就外来,泡上三天就应该就行了。” 边上两个年轻军人一直在注意听,听说就是糯米糊泡澡,显然都松了口气,要是吃什么药进肚,或者什么古怪的疗法,那是害怕,就用糯米熬成粥汤,然后在里面洗澡,不管怎么说,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车进黄首长家里,一路警卫,那是用不着说了,不过黄首长脾气平和好玩,特别是说起楚州市一带的风俗,更让王富贵感到亲切,也就没得那么拘谨了。 他见了大人物,例如姚州长那样的,心里会发虚,因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生怕对不上话。 结果黄首长这样子的大人物,聊起天来,却就是张家长李家短的话,一嘎嘎也不高深。 王富贵曾听人说过,身份越高的,越好接触,倒是下面那些基层干部们,却犹如阎王殿前的小鬼,非常难缠,一个个,装逼装的跟真的一样,实际上还不是积霸头长两个小耳朵,活像个小人物头子,还真的是这样子了。 到黄首长家,王富贵就开始着手,实际上没等他们到家,糯米都已准备好了。 王富贵就看着熬,用乡下烧柴禾的大灶,一般人家,要在京城里砌个乡下烧柴禾的大灶,城管非把灶推了不可,但黄首长家自然是除外喽。 二十斤糯米,可不是容易熬的,先用大火煮开,然后再用温火慢慢细熬,中间还要不住的搅动,一直搅到糯米糊粘绸了才能用,那最起码得用好几个小时。 王富贵不要那些当兵的动手,就亲自搅动,黄首长就在边上看着,跟他唠嗑,唠着唠着,黄首长眼中有好奇之色:“富贵,你会武功?” 王富贵搅动,要拿一个桩,不过相当不显眼,倒没想到黄首长会看出来,他还不想认,笑道:“您怎么看从来的。” “简单。”黄首长打个哈哈:“腰像转磨,力从根来,我这儿原有个使枪高手,沧州大枪,普通人拿,手都抬不起来,他却能舞得虎虎生威。” “最令人惊奇的是,他越舞精气神越足,他说什么内家枪,不是人在挥舞着枪,却是枪在带着人,不但不费劲,气血周身流转,反而更能强身健体。” “所以他越舞就越有劲,而你搅了一个小时,头上都没得一嘎嘎汗,就和那高手是一样的。” 他说着,看旁边两个侍卫好像有点不信,他合呵呵一笑:“不信,你们来试一下,十分钟不叫膀子酸的,我就服了他。” 他既然看出马富贵身上的功夫,又兴致盎然的,王富贵也就凑兴,就让那侍卫来试。 这时候的糯米糊,已经非常粘了,想从锅底搅起来,可不是容易的事,那侍卫本来不相信。 结果没搅三分钟,头上就开始出汗,十分钟不到,力气明显就差了许多,张嘴直喘粗气了。 “我说的怎么样。”黄首长哈哈大笑,十分沾沾自喜,王富贵也跟着笑,黄首长的这个脾气,让他觉得很亲切。 熬了几个小时,而且刚熬好的,人也不好立马就踏进去,烫人呢,特别是糯米糊粘稠,热气散得还很慢,人要一脚踏里去,非给烫伤了不可。 王富贵一直守着,到吃过晚饭,自己伸手到糯米糊里试了一下,才说可以了,让黄首长里去,道:“第一回没必要非要等到十二点,不过从明天开始,最好是在早上开始熬,中午泡上,效果最好。” 边上自然有侍卫记住,黄首长泡了进去。 若是平常的病人,到这时候,王富贵就可以走了,开了药,还帮着熬好了药,还想怎么样? 但黄首长身份不同,王富贵明白肯定不能草率,而且他并没得十足的把握,所以也不敢走,必须守着。 一直守到黄首长泡好出来,用温水洗澡,黄首长再出来时,一路就大喊起来:“有效果了,富贵,有效果了,舒服啊,浑身好像都在串凉气,又好像有凉风从毛孔里飕飕的鼓外来一样,太舒服了。” 听到他这话,边上的侍卫不讲话了,王富贵先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是堵起来的毒给疏通了,毛孔通了,所以有凉丝丝的感觉,那你先休息,空调不要开,窗子开一小半,别着了凉,吹了风,明天中午再泡。” “明天早上你还来,富贵,我信任你。”黄首长满脸红光,磨了他三十多年的病,见了起色,他也是真的开心,王富贵当然点头答应了。 第177节 这下可就来了劲 离开黄首长住宅,自然有车送,老首长都有自己的原则,但要是说这时候叫王富贵自己打车回去,那就有点不合乎人情了。 王富贵当然也不好拒绝,开车把他送回驻地,一进院子,恰巧遇到耿小直,一把抓住他:“富贵,再借我三百块应个急,月底我绝对还给你,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王富贵本来是不想借的,这时候心里高兴,不是认得了黄首长这样子的大人物,而是治好了一个疑难杂症,心中就特别有成就感,也就不想跟他纠缠了,给了耿小直三百块。 第二天八点种,有车过来接,王富贵过去,黄首长见了他,呵呵的笑:“舒服,富贵,昨天晚上睡得太舒服了,” “三十多年了,就没睡过一回好觉的,就算喝醉了酒,都睡不安稳,昨天晚上却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他高兴得像个老小孩,王富贵便也呵呵的笑,又煮了二十多斤糯米,慢慢的熬,慢慢的搅,黄首长就在边上,跟王富贵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王富贵的感觉里,好像是在农货队里,给人劁猪呢,然后主人家在边上,陪着聊天。 “领导越大,果然越没架子。”他在心中暗暗的想。 中午十二点,又泡了一把,黄首长觉得浑身清爽。 这人很好玩,居然跑到大太阳下,晒了一会太阳,然后伸展着膀子喊:“好了,我能晒太阳了,哈哈哈哈。” 说是不要打报告,那些侍卫秘书什么的,还是汇报了,所以第二天就有三四名医务人员,看到黄首长大明大方的在太阳下又喊又笑,个个瞠目结舌。 然后就有一个秃了顶的看上去就像专家的人来问王富贵,黄首长这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糯米糊泡几回澡就能好,这里面是个什么病理。 像黄首长这样子身份的人,得了病,肯定会有保健小组来治疗,这个秃顶老头,还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医学专家呢。 王富贵就有点怯场,他也不晓得啊,就是痨病狗传个单药方,真说到病理,他可说不周全了,脸涨的通不辣红,就不吭声了。 他这样子,那秃顶医学专家却以为他要保密,也拿他没办法,只好不再问了。 晚上又泡了一回,第二天早上,王富贵再去的时候,黄首长呵呵的告诉他,他已经晒了小半天太阳了,虽然早上的太阳不能跟中午的太阳热度比,但他晒着有舒服的感觉了。 王富贵也高兴,道:“那明天再泡两回,就可以了,以后就不会再复发,就算再复发,再泡就可以了。” 中午泡完,黄首长包了个红包,里面包了一万块钱,说是诊金,王富贵本来不想要,但黄首长一瞪眼珠子:“你的意思是,我这老头子,就老得一万块钱都不值了。” 这话说的,又叫人好笑,还不好拒绝,王富贵只好收下。 晚上应该还要泡一回,不过王富贵接到孟树贞电话,晚上叫他过去,黄首长晓得了,说:“好了,就是熬糯米糊嘛,他们会搞,你去忙你的,等你不忙的时候,到我这儿来串门子,下两盘象棋。” 中间空闲着的时候,王富贵跟黄首长下过两盘棋,黄首长下棋水平不高,而且还欢喜悔棋,王富贵网名虽叫马走日,但棋艺也不行。 难得的是,黄首长要悔棋,他也同意,杀过五盘,黄首长三比二胜,这下可就来了劲,认了王富贵这个棋友。 王富贵嘴里答应着,心里可没敢真想登黄首长的门,晚上去找了孟树贞,孟树贞还是要角色扮演,她是偷情的不安于室的女人,让王富贵狠狠的捣鼓她。 王富贵这几天心情好,黄首长都见了,陡然觉得孟树贞这个副县令也没得什么了不起的,一时起性,奋起神威,把孟树贞直接捣鼓得昏死了过去。 孟树贞可能被他捣鼓狠了,第二天没来找他,第三天,黄首长却自己给他打电话,说是周末休息天,让王富贵去跟他下棋。 王富贵闲得本来就发慌,虽然黄首长地位太高,他不敢主动上门,但黄首长主动喊他,他也不好回绝,就打个车过去。 下了一盘棋,中午还一块吃饭,黄首长有几个子女,但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就他一个孤单老头子,倒有点寂寞的感觉。 第二天,黄首长竟然又喊他过去,有了头一回,王富贵也就逐渐习惯了,打个车过去,下了半天的象棋,吃过中饭才回来。 耿小直晚上上班,白天觉也不睡,看着王富贵又来又去的,呵呵的笑:“富贵,不会又是泡上了什么大美女,天天跟美女约会的吧。” “我跟一个老头子在约会呢。” 王富贵不大想睬他,尴尬笑了一下,耿小直当然不信,王富贵也没再说什么,实际上想想,也不好说什么,难道他能说,他去跟黄首长下棋了,耿小直会信吗?没得人会信啊。 接下来个把月,差不多一直是这样子,一到星期六,星期天,黄首长就会把他叫过去,跟他下棋,再一起吃个中饭。 而在晚上有的时候,孟树贞则会喊他过去,王富贵留意了一下,孟树贞喊他,一般在每星期的一三五这三天,很有规律。 一个老首长要约棋,一个美女副县令要约袍,任何一个事,都是那么的难以置信,却都在王富贵身上真实的发生着,但他却绝不会对任何人说,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还好他不是那种生性浮夸的人,做个什么事,巴不到贴在脑门上,生怕别人不晓得。 王富贵藏得住事,耿小直等人只看到他又进又出的,以为他是找到了什么苦钱的好门路,还问过几回,王富贵都拿话搪塞过去了。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人心就有点不安定,袁屈圆特地开了会,重新严明了纪律:“越是年底,越有找事的。” “还有最后十天,大家心都定下来,大年三十放假,我已经订了高铁的票,包你们晚上一定会看到春节联欢晚会。” “然后一直到过了元宵节再来上班,随你们玩,所以这几天就不要想老婆想的没精打采的,先把丑话说在先,到时候找不着人,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他这么疾言厉色的讲了,耿小直等人也只好定下心来呆着,王富贵实际上也想回去了。 将近六十天没见胡夏香,真的是有点想了,不过他是所有人里最本分的一个人,耿小直几个都不敢造次,他就更用不着说了。 孟树贞说是把王富贵当成玩物,倒也不是什么都不关心的,给他买了一身行头什么的,又拿了几张购物卡送给他。 面额还很大,加起来有万把块呢,说他欢喜的东西,可以自己买了带回家,不够的话,再跟她要。 王富贵没拒绝,不过拿了东西,让他对孟树贞的感觉更复杂了。 又是星期六,黄首长又打电话来:“你这孩子什么情况,每回都是我这老头子打电话来请,你这架子端的也太大了吧。” 王富贵呵呵的笑:“哪敢啊,怕您老年底了事情多嘛。” “我一个老头子,能有什么事,他们回来了,他们自己会折腾,我们不管,快点过来。” 黄首长身体好了,说话神气十足,有点儿战场下命令的味道,王富贵只好说遵命,九赶了过去。 快过年了,黄首长家里人也莫名多了起来,不过王富贵也没去问,他到黄首长这儿,下棋就下棋,聊天就聊天,黄首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也讲一些楚州市当下的风俗人情,但黄首长的事,他缄口不言,也绝不提其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