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 第一章人淡如水 自从那夜的全武行之后，黄昏也是心中忐忑。一是怕自己的勇武身姿出现在各大报端，落下个奇臭无比的名声；二是怕老杨家的疯狂报复。和杨子集团扛上之后，他一直都有一种隐约的不安。但事情过去快一个月，两件事情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生的迹象。关于百事公司晚会上发生的流血事件除了圈内人士略知端倪，还没有被传扬开去。据陈思警官打听来的消息说，那夜第二日，杨之远就采取了非常规的手段将可能发生的事件扑灭在萌芽之中。甚至动用了苏家的势力。各大媒体受到经济和政治的双重压力，个个噤若寒蝉，万喙息声。这一点让黄昏很是吃惊。他没有想到，杨家的势力大到这种程度。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对手啊！不过，很奇怪的是，老杨那天所说的狠话一直都没有兑现。估计是林玉婷姐弟和红姨的事情给老家伙打击太大。杨之运回去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坐飞机去温暖的新西兰养病去了。杨子集团现在由杨正掌管。那个花花公子基本上不怎么做事，每周都要飞德国黑森林去喝啤酒，只星期一回国视事一遭。如果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倒不失为一美好的结局。黄昏是这么想的，自己和他们狗屁杨家的恩怨一点都不搭界，莫名其妙地插进去，真是让人憋屈。陈思那边探听的消息流水一样地反馈过来，渐渐地让黄昏有点不耐烦了。他现在可没什么心思去考虑这些问题。杨家似乎也没有对他动手的意思。在度过一个非常无聊的月份之后，他几乎要将这件事情忘记了。流星花园基本上在全国各大电视台全面铺开，长期占据收视率榜首。连小杨公子的上海新东方卫星电视台也放下高傲的身段前来购买播出权。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这是黄昏的认识，有钱就好商量。这个月他做了一件事，全面推出流星花园cd大碟。f4组合与孙芊芊、王茹还有主唱全琮穿花蝴蝶一样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将这一股流星热炒到了沸点。全琮现在基本上没怎么呆在东海大学，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他仅仅在报名时露过一次脸。他现在有新的人生目标做一个歌星他觉得自己有这个实力。因为黄昏的关系，学校对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拿够学分，文凭应该没问题。就算拿不够学分，黄昏也承诺为他寻找一条加分的快速途径。这一点在黄昏为学校捐资兴建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多功能流媒体教室之后应该能够成为现实。这个月有两件值得说一说的大事。黄昏公司进入一个捞钱的季节。电视连续剧的收入、广告收入、唱片收入流水一样地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弄得会计部的梅眉见天都在喊眼睛疼，说看帐本看得人受不了啦！百事公司的新广告也拍完。上次那个脑白金式的广告效果很好，好到家喻户晓的地步。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能哼上几句。不过，效果好归效果好，瑞奈还是有点不太满意。她认为这个广告格调有点低，太坏形象。要另外弄个高雅一点的。这一回，要让最近炙手可热的f4组合出手。“废话，f4是我手中的王牌。你放心吧，我不会坏了他们的形象的。”黄昏信誓旦旦地保证。于是，一个勘称广告历史上的经典出现了。在这部不到一分钟的短片中，f4组合扮演成四个足球运动员，他们正要举行一场职业足球比赛。黄昏在其中客串裁判一角。比赛当天，天气很热。这一点从双方队员浑身汗水中可以看出。极度干渴的裁判很惊喜地发现休弦门口一一个自动饮料机，遂大喜，掏出硬币，投，按下百事可乐的图标。一听蓝色新包装的可乐滚将出来。黄昏正欲伸手，后面一人冲上，抢过饮料。“谢啦！”道明寺酷酷一笑。没办法，再投，再按。“谢谢。”强盗再次出现。花泽面无表情。再投，再被抢。终于，终于等到自己喝了。黄昏打开易拉罐对着自己嘴巴一通猛罐。这时，比赛开始了。黄昏这才骇然发现，刚才，自己已经用掉了最后一枚硬币。他无奈地看着双方队员，摆摆头。于是，红白双方的队长花泽类与道明寺开始划拳猜边。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尖叫：“突破渴望百事可乐。”这个广告很成功，在百事可乐设置的自动售卖机前，经常能够看到那些酷酷的小男生在划拳，在尖叫。投资四百万美金的广告果然很有水准。不过，这只不过是百事可乐支付给黄昏公司的费用。实际上，做这个广告黄昏总共不过花了一百万不到人民币。他很愿意去请国际大牌球星来做广告。只不过，还是那句话，没有人会给钱过不去。这点钱用来请欧洲一流球员，连边都挨不上。自己也不瘦弱，f4也很帅。做做足球运动员也很好，很上镜头。第二件大事情是，黄昏又买房子了。事情是这样的，某天上班，一个很拽的白领冲进黄昏的办公室，自我介绍说是某某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高明。黄昏对律师一向没什么好感，起身驱除，说：“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和你们法律界的没什么关系。你走吧，我很忙！”然后转身呵斥办公室主任伍庭梅：“你怎么回事情，什么人都往我这里放，我每小时几百万生意。没时间和不相关的人物蘑菇。”“他自己闯进来的，拦都拦不住。”伍庭梅很委屈。高明律师是一个很精明的中年人，推着金丝边小眼镜，一笑：“黄昏先生，久仰大名，请原谅我的唐突。不过我有信心说服你接受我的服务。请给我一分钟时间。”黄昏一听。靠！又是请给我一分钟时间？这一招都是老子用剩下的。便促狭地回答道：“不，我不给你一分钟。但机会还是要给你的。好，从现在开始计时，你只有十秒钟。”说完话，便开始一脸坏笑地看表。他刚买了一架金劳力士，很得意，时不时要让她出来亮亮相。高明一笑：“我只说一句话。黄先生，你马上就会有一笔大损失。很大的损失。”“危言耸听！”黄昏很不屑，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地补上一句：“多少？”“百分之二十。”“不明白。”黄昏一头雾水。“这么说吧，你将损失掉银行存款的百分之二十。”“还是不明白。不过，我可以延长你的会面时间。伍主任，上茶。”黄昏想看看对方弄什么噱头。反正也无聊，索性听听他说什么。高明律师一笑，坐下，说：“黄先生可能还不怎么明白什么叫现金税和怎么抵税扣税。我了解过你们的营业情况，月利润应该有五百多万，如果交税应该是一百多万吧。”“是有这么多。”黄昏点点头。“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哈，你是在教我逃税啊？我可是个好公民。别扯其他，说说我怎么会有大损失的事情。”黄昏不想和他说废话。“好，我切入正题。黄先生，你是否觉得你银行里的存款太多了点？”黄昏很奇怪地回答：“没有人会嫌自己钱少的啊！”“国家有个规定，只要个人在银行里的存款超过一百万。不，具体说是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就要被自动扣除百分之二十的现金税。”高明微微一笑：“所以我才说，黄先生有大损失了。你现在银行存款大概有四千万吧。八百万的税，很可惜啊！”黄昏大吃一惊：“这是什么狗屁法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很正常，如果大家都把钱存在银行里，经济怎么发展？以消费刺激生产是个很科学的经济理论。”高明律师回答说：“估计黄先生平时不怎么注意财务上的事情。如果你再不管，现金税还要被累加。”“简单点说，我该怎么办？”“花钱！”高明律师回答：“大量地花钱，花够八百万，将你的现金税抵扣掉。当然，如果你有好的投资项目，不但可以抵税，国家反而会返还你部分。”“投资，呃，最近没有什么好的项目。好吧，我就花掉那八百万。不过，这么一大笔钱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花出去啊！”黄昏很苦恼。钱多了，就是烦恼啊。“很好办。买房买车买游艇，捐款修路修学校。”高明从包里掏出一大叠资料，递给黄昏，道：“我妻子正在开发一个位于闵内的楼盘，一流设计，一流施工，国际大师装修，现房有售。要不您考虑一下？很大的房子，独门独园，花园喷泉，欧式别墅”“打住，说吧，多少钱？”黄昏打断他的话。“一千六百万。”“不是说八百万预算吗？”“多出的预算部分可以计算进您公司下一月应交纳的税收部分。放心，法律上的问题我可以搞定。”黄昏略微思考了一下，回答：“我先看看房子，如果好就成交。”“什么时候去看？”“now！”“请。”看过房子，黄昏很满意，打电话让吴青云和开发商办手续。吴青云和楚祥大哥也刚买了一套房子，花了一百多万。自从做了黄昏的私人助理，吴青云手头日渐宽松，很有点小富婆的气势。对购房的一套手续很熟悉。交给她办，黄昏放心。然后，黄昏请高明律师吃了顿饭。正式聘请他做自己的私人律师。黄昏很欣赏这个精明能干的律师。也需要一个精通各类经济法规的助手。“你怎么卖起楼盘来了？”黄昏问他。“没办法呀！两个老婆，两个家，两个孩子都有妈。”高明律师感慨“我压力好大，大到有时候都想去死了。”黄昏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脊背以示安慰。过不几天，黄昏就搬到了别墅去了。一栋四层六百多平方的豪宅。随行的还有两个保姆，一个负责日常卫生，一个负责伙食。另外，新家庭中还多了一个成员。神智时好时坏的红姨。黄昏本来想送她去疯人院的，但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带她去看过几次医生后，红姨的神智清醒了许多。大部分时间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幸好她属于文疯子类型，也不遭人憎。黄昏也就随她去了。天气好的时候，红姨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黄昏心情好时也和她说几句话。管她呢！就这样吧！当养一只宠物好了。林玉婷一直没来过，那次之后，黄昏就和她断了联系。只林玉浩还时不时来偷窥一下自己的生身母亲。时间就这样平淡如水地过去。转眼到十月国庆，黄昏飞罗马去看了看心仪已久的斗兽场，又去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地中海。顺便完成了已经拖稿很久的倚天屠龙记。这才精神抖擞地回到上海。他决定要拍一部电影。春节档是商家的必争之地，他不会放过这个抢钱的机会。 第二章大事件 第二章大事件具体到要拍一部怎么样的电影黄昏还没有完全想好。不过有一点他是很清醒的，虽然有着另外一个世界观赏无数大片的经历，但真要自己弄一部出来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过，细化到商业发行上，这里和自己所来的那个世界并没有什么不同。首先你要有剧本，有演员和摄制组，然后造预算。开机，后期剪辑。最后送叫广电局审核。等审核下来，就可以在院线全面铺开了。最近，盗版很是猖狂。流星花园的vcd和dvd推出市场后，大量粗制滥造的盗版碟片充斥市面。曾经有一次，黄昏带着发行部的人员沿着文化商品一条街从东走到西，买了三十多套片集，居然没有一套正版。想想就让人气愤。他自认定价还算公道，每张碟子也不过买十块钱，任何人都可以承受。可盗版三块就可以买一张。这种跳楼价格之下，正版简直没有市场。他还存在联络几家出版商打击一下这些小偷的想法，不过人家一听他这么说，都摇头不语。追问再三才道，何必呢？都是自己人。黄昏这才知道，很多盗版就是正统出版公司自己做的。为了确保他们自己的利益，一套影象产品出来，正版只占百分之三十，其余百分之七十都是盗版，这样才能确保利益的最大化。也算是中国特色的盗版吧。想想就令人气窒。碰了几鼻子灰之后，黄昏也就绝了打击盗窃的想法。就当是免费为自己手下的明星们做广告吧！比流星花园被盗版更严重的是黄昏刚付梓发射雕三部曲。当初启点的出版社出版这套书的时候很小心，毕竟现在的武侠小说已经逐渐式微，市场行情不明。当初出射雕英雄传时的量就不大，到后来的神雕侠侣才加大了发行量。不过已经有点晚了。至于倚天屠龙记更是杂志上的连载尚未结束，盗版就已经出来了。等启点恍然大悟加紧出版时，市场已经完全被粗糙的劣制赝本所占领。这次很奇怪，这些武侠小说都有正统的书号和出版社，你就算去告也告不倒他们。与此同时，许多冒黄昏之名的武侠小说也纷纷亮相。那些书本身的质量就不用说了，很多作者黄昏都认识，是以前混启发点认识的朋友，还经常一起在群里聊天。黄昏现在一上qq就开骂：“各位哥们弟兄大叔大婶，我也知道现在武侠小说的日子不好过，你们也不能这么整我吧！各位大作黄某人可不敢冒名。”回答说：“黄大，你吃肉总得给兄弟留一口汤喝喝吧？出版社让落你的名字，说不这样书就卖不动。你老大倒好。被启点养着，千字几大百，还有杂志和实体书稿费可拿。我们就这样冒名顶替也不过千字二十。好可怜的！”听到昔日朋友这么说，黄昏哑口无言，只得暗暗懊恼。他可不想落下个“人一阔就变脸”的坏名声。不过，看着大伙的友谊份上，出版社在启点武侠作者群的强烈要求下不再署黄昏的名字了，而是改为“黄昏名”、“黄昏新”、“黄昏巨”、“黄昏原”这些作者笔名单独看确实没有侵犯黄昏的作者署名权。不过，在这些作者id后再加上一个“著”之后，问题就变得不可收拾。有一天，南中小朋友很兴奋地说：“老板，你最近的那本新书真不错，够劲。”黄昏愕然“什么够劲，什么新书？”“就是那本欲夺万金以藏娇，好hi！我都看得流鼻血了。昨天晚上浑身燥热，逼不得已，洗了个冷水澡才安然入睡。”黄昏额头出汗，大骂：“老子可不写黄色小说。”会议室内乌烟瘴气，黄昏、南中、张中、孙芊芊都是烟鬼。加上摄制组的几大猛男。转眼，伍庭梅主任贡献出来的那条中华烟就被瓜分、抽尽。今天的议题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黄昏公司将要拍摄一部怎么样的电影。大家的分工。黄昏手头还有两千多万，按照高明律师所说如果再不花掉，又有新的税单要传来了。如果尽快花掉，每准还能弄些优惠。所以，制作一部新的影视作品出来枪滩春节黄金档刻不容缓。“我已经玩腻了电视连续剧，这次，我们拍电影。”黄昏拍板“大家谈谈，究竟拍一部什么样的片子。”其实，究竟弄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出来他心中自有分寸。之所以叫大家来谈，是想看看手下究竟还有什么好点子。公司很赚钱，规模也越来越大，自己若凡事都亲力亲为，累死也没人同情。想当初诸葛亮是怎么死的，还不是操劳过度，过劳死是都市人健康的最大杀手。“我先说。”南中举手：“我们手头的资源就两千多万，要拍什么大片是不可能的。也没必要学人家的大场面大制作。还好，我们有四个偶像级的明星，只要发挥出他们的长处就可以了。因此，成败的关键在于f4组合。”黄昏点点头“知己知彼，你成熟了。”张中也点头：“那么，还是走青春偶像剧的路线，成本我尽量控制。有一个问题，f4组合人数太多，必然有主有次。谁主谁次？还有，怎样让所有演员都发光发热的？”“不错，要让他们都发出光彩的确比较难，不过，这不是问题。故事我有，今天我不是来问你们意见的。好，我现在说故事，保证让所有人都有戏。”黄昏笑了笑，站起来，一脚踢在孙芊芊的脚上。孙芊芊正斜靠在椅子上，脚高高地搭在桌子上，很惬意的模样。“孙芊芊同学，你能不能尊重一下领导。”黄昏有点恼火。那边，小姑娘一个卫生眼盯回来：“什么呀！你这个资本家。”众人暴笑。“故事是这样的。”黄昏继续说：“一群试图抢劫银行的匪徒被警察逼到一栋大楼里面，被包围起来。在这栋大楼里面同时还有另外一伙匪徒。双方不期而遇，结为同盟。因为先前，警方因为被这伙强悍的匪徒弄得灰头土脸，想通过这次事件挣会颜面。因此叫上电视台记者进行同期报道。两伙匪徒与警察之间大打心理战，最后以警方的全胜而告终。匪徒也得到了法律的审判。”话音刚落，众人都大叫老套，老套。又是警匪片，早看腻了。黄昏眼冒煞气“住口！故事老套又怎么样，观众买帐就行。你们要知道，我是饿作家，再陈旧的故事我也能给他弄出新意来。”只孙芊芊一人对老板的意见表示赞同，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模样；“终于不用去演什么女小偷了。很坏形象的说。”“剧本的问题我会交代小猫做的。”黄昏指了指南中，然后又道：“现在分下工。两个男匪徒首领的演员分别由花泽类和西门主演。王茹，女警察一号。道明寺，男警察一号。美做这次要委屈一下，演女警察一号的前夫，扮相可能有点老。”美做笑笑：“没问题。”孙芊芊和南中都举手“我有问题。”“别急一个个来。”黄昏指着孙芊芊说：“你先。”“为什么不给我角色？”她有点气势汹汹。“这个”“难道是因为王茹？”“孙芊芊，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王茹有点不高兴了。“好了好了。”黄昏投降：“加一个角色好了，就加一个女匪徒，匪首的女朋友，为了爱，做强盗。”孙芊芊这才答应下来。南中的问题有点麻烦，他说：“老板，我已经免费给你写了近百万字的稿子了，一分钱没要你的。现在我不欠你的了。咱们先谈谈条件。”“混帐，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这样吧，千字八十。”“老大，这可是电影剧本诶。”“不加了不加了。”黄昏想了想“小猫，你这段时间的功劳和苦劳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样吧，钱我不再加了，免得坏了行业规矩。流星花园不是很红吗。我准备出本书的，就授权让你写好了。你写好，我推荐给出版社。不过，不能影响电影剧本的创作。”南中高兴得跳起来了，他知道如果能够出书，自己的稿费肯定是一笔天文数字。想到这里，不禁对黄昏感激非常：“老板，早准备好了。我一边写流星花园剧本的同时，一边写小说，早就完工了。不影响，不影响。”“嘿！你倒是有心。”黄昏大为惊讶。“机会总是寻找哪些早有准备的人。”南中王霸之气大放：“老板，你的恩义小的铭记在心。我小猫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这就去写电影剧本，给我大纲。”黄昏打开抽屉，摸出几张草稿，递过去：“一个时戏份，其中三十分钟武戏。自己知道该写多少台词吧。”“名字？”“名字？”所有的人都在问。“大事件”黄昏回答。之所以选择这部戏开拍黄昏有他自己的考虑。以前他也想过要拍天下无贼，但那片子的故事其实不是很曲折。在自己的那个世界能红其实有着明星效应的因素。一是刘德华和和刘若英的精彩亮相，再有葛优、范伟的精湛演技。想不起来都难。自己手底下的f4组合虽然也是人气偶像，但演技简直就是一坨屎。曾经就有过反面意见在报纸上大肆抨击他们四个演起戏来“叉手叉脚田舍翁”对于靠他们想把这个很普通的故事弄得精彩黄昏不抱有任何信心。画虎不成反类其狗。大事件这部电影其实对演员的表演能力要求不高，花瓶如陈惠林也能演个得心应手。如果这个女警察的角色让演技最好的孙芊芊处理，肯定会将这个任务诠释成一个经典的形象。加上这部电影的故事非常有意思。一波三折，**不断。香港电影中那种吸引观众的商业元素十足。用来糊弄一下这个世界的老百姓想必是游刃有余。众人见老板拍板，都点头允诺。“什么狗屁名字！”也只有王茹敢反驳。“收声。不讨论这个问题。”黄昏站起来，结束会议：“诸君努力吧。预算为两千万，其中片酬六百万。拍摄时间四个月。出品人黄昏，导演张中。拜托。”受到金钱刺激的南中果然马力十足，不到两天时间就写完剧本。又和黄昏讨论了一天。最后定案。那边，张中一接到剧本立即开始前期准备。开机时间定在一周之后。在次期间，f4组合与孙芊芊还有王茹抓紧时间结束了所有的商业与公益事务，回到大本营。经过黄昏的推荐，南中处*女作流星花园也过了出版社的三审，准备投放市场。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向前进发。但一个谁也预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给黄昏在这个新世界的第二个冬天染上了一抹浓烈的荒谬气息。 第三章学习外语 自从发现自己有超强的记忆力，只要读过的文字性的东西，脑子里就可以一点不差地拷贝之后，黄昏很久没使用过这个能力。此等非人类的能力除了在自己事业第一桶金时写作挣钱还有用处，在实际生活中倒看不出有何必要。 在十月一日，也就是私立东海大学为庆祝国庆节而为教学骨干所设的宴会那一天。黄昏在学校餐厅外独自徘徊，遇见校长。前来问道：“黄教授贵人事多，难得来参加这次聚会。对了，有没兴趣做我校的专职教授。” 黄昏说：“恐怕没那么多时间吧。” 校长便正告黄昏：“你还是将你的职务和社会关系以及档案挂靠到大学里吧。这涉及到你将来的社会保障。也不需要多少时间的。我每月安排你上一节公开课。每年你只需要在杂志上发表几篇学术论文就可以了。工资我们一分都不少你的。” “那么就多谢校长了。”作为东海大学唯一获得过国家级奖项的教师，黄昏一直都是大学里的骄傲。也因此，他的客座教授一织始终保留着。但课是不去上了。 “不过，要上报教育部的。你有没有什么证书文凭什么的？” “没有吧。我好象只有身份证。”黄昏大汗。 “黄先生还是去考几个吧。”校长再次正告：“你的学术论文已经有了，但还不够。至于文凭，我们学校就可以发一张给你。但英语等级证书，第二外语等级证书还是需要的。” “这是不是太麻烦了点。”黄昏觉得很麻烦。 校长笑笑：“麻烦是麻烦一点，但却是必需。你虽然在事业上风光无比，但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一帆风顺。俗话说得好，三穷三富不到老。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饱时当思饥饿时”便如同苍蝇一样絮叨了半天。 黄昏顿时觉得头大无比，心中也知道校长是为自己好。一想，也确实这个道理。就点点头，说“好吧，好吧。我这就去考。对了，托福成绩要不要。” “也可以，雅思也要。” 下来之后，黄昏便开始英语等级考试。他以前本身就学过英语，现在一过脑子，居然清晰无比。他学这门外语的时候，学校中正流行许国樟英语，后来又学了点新概念。高中时英文老师巨变态，居然拿罗素散文集做教材。这三个系列的教材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非常标准的伦敦语言。 黄昏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在脑子里回忆以往学习的情节，那些记忆一点也没有褪色，还是那么清晰。仿佛就如同一架随身听对着自己的耳朵不眠不休地播放。 记忆的闸门一打开就再也关不住，那天晚上，黄昏被那些曾经听过的录音带折腾了一个晚上，整夜都是abcdefg。天亮的时候，口干舌燥，双目赤红。这是他第一次失眠。精神委靡无比。 英语六级他拿了满分。 又训练了几天，他继续挑战新的难度。 到最困难的托福考试时，黄昏那口赛过sky电视台播音员的标准英语让考官大为吃惊，语音自然拿了个满分语音在托福考试中所占的比例大约是百分之八十，过了这关，就基本没问题了。加上当初所接受的填鸭式的教育，对付托福考试中的那种用铅笔填黑方块的模式更是熟练。又一口气拿了个满分。 考完之后，黄昏这才高兴起来。考托福要交纳100美金的报名费，这让逐渐有财迷趋势的某人心情抑郁。 第二外语是衡量一个教授能力的硬指标，必须要过。在第二外语的选择上，黄昏很费了一番工夫。依他以前的兴趣本打算学拉丁文的，自从开始了历史研究，他对中世纪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什么亚瑟王的圆桌骑士〔么十字军东征。不过，东海大学校长很遗憾地告诉他，要学拉丁文在上海不容易找到老师，再说这东西实用性几乎等于零。还是换一门好了。事情到此，也就告一段落。只得重新选择。 新语言的选择暂时定为日语。黄昏恰好这段时间看了一部大河剧加贺百万石大名，正是小鬼子的热播剧目。讲的是德川幕府战胜猴子丰臣秀吉的傻儿子，从而得到天下的故事。想的就是学习一下人家的长处和经验，没准哪天自己有兴趣拍一部历史大剧，宏扬一下主旋律也说不定。 没想到看了几集，黄昏却对日语产生了些许兴趣。黄昏前段时间买了台sqny的等离子电视机，老是出毛病。一开机，画面就莫名其妙地变得暗淡无光，上面的人都面色惨白，说话瓮声瓮气地透着诡异。他现在的房子很大，自己独居一层。下面才是红姨和保姆们的寝室。半夜看着电视，心中莫名地冒着一股冷气。要等电视放上一个多小时，烧热了以后才恢复正常。不过，这个时候黄昏大多已经睡着了。 叫了几次维修人员之后，售后服务人员先还是非常客气非常热情。来过几趟，也开机鼓捣了半天。毛病不但没有解决，新的问题又钻出来。画面在高速运动时有一条长长的拖影，看起来和彗星尾巴一样。黄昏平时喜欢看篮球比赛。现在一看，满场都是篮球尾巴乱晃，使他禁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哈里波特的世界之中。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多骑扫帚的男人到处乱跑？ 没办法，只得又打电话要求退货。这下，sqny公司售候服务中心不耐烦了。说，要么继续维修，要么从新换一台。退货休想。反正你已经过了三包退货的七天期限。 那么，就换吧！ 黄昏又问，什么时候换？最好马上，我没时间跟你们蘑菇。 回答说，要进行质量鉴定。确定究竟是使用上的问题，还是产品本身的问题。要花点时间。 黄昏急了，说，鉴定就鉴定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联系质检部门？ 回答又说，要发回日本去鉴定。 黄昏这下火透了，对着电话就是一通大骂。那边开始装傻，就不用汉语了。一张口全是“蛙大西蛙”、“撒哟拉拉”、“空泥栖蛙”和他们说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气得黄昏几乎将牙齿都咬碎了。 他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一怒之下命令南中同学抬着这台破电视站在某繁华路段大表演铁锤胸口碎电视。还大发传单，对小鬼子的经济侵越进行血泪控诉。 结果很意外，南中因为乱扔垃圾，（其实是电视机的碎片）被红袖套大妈揪住，足足教育了一个多小时。 于是，从那个时候起，黄昏就下了一个狠心，必须学会学精日本话。不为什么，只想指着那个售后服务中心的鬼子经理大肆辱骂。 一个星期，仅仅一个星期时间，黄昏学得了一口地道的日本关西方言。这是从日本电视剧上跟“毛利元就”学的。自然，其中有黄昏那个很可怕的异能因素。但最重要的一腔怨念在作祟。 “我操你个小鬼子，生孩子没下水道，生女儿没安全通道，生人妖浑身污水道。”他指着那个鞠躬不已的老鬼子大骂“八格呀路！” 两门外语证书到手。黄昏很荣幸地做了一个真正的教授。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弄这个教授资格究竟是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呢？他自言自语道：也许，我就是一个喜欢名誉的人吧！如果说名利如浮云，我希望那浮云比山还重。 第四章图154和小强 国庆节之后，一封从日本送来的信件让黄昏动心了。来信的是一个叫什么东亚宋史研究中心的机构。 信的大意是，看过黄先生的相关历史研究论文，以及先生的射雕三部曲，对先生的研究成果大感钦佩。本研究中心长期致力于对忽必烈东怔日本的那次海战的相关研究。从先生的小说中可以看出，黄君对那一段历史也有一见解。我研究中心正将于十月十日始在日本京都召开为期三天的国际性学术交流会议，烦请先生届时参加。不胜荣幸。 署名的是一个叫原木清夫的人。 这段时间，黄昏正闲得浑身不得劲。早就静极思动。一接到信便蠢蠢欲动起来。 他想了一想，自从有钱之后，自己也不过到欧洲旅游过一次。其他地方还真没去过。要不，乘这个机会去日本玩玩。反正时间也不长，家中的工作也不是很忙。公司大了，一切事务都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再说，拍电影的事情自己也不想再插手。他觉得，如果自己再大包大揽，手下的演员和导演就要成为废物了。大事件这部电影不需要自己过多的指点，反正警匪片也就是那样。敌我双方你来我往，打个轰轰烈烈，打个石破天惊就行。观众也不过是来看个热闹。 他认为，一部电影的成功广告和宣传占的比例非常重。这个需要自己亲自操作。 离电影杀青还有四个多月时间。现在是十月。今年的春节非常晚，三月十六夜才是大年三十。有大把的时间。 十月八日，大事件剧组正式开机。拍摄地点还是在东海大学。这个地方简直变成黄昏的摄影厂了。学生宿舍也经过必要的改装，变成居民大楼的制式模样。 东海大学本就是一所理工科大专院校，学生的动手能力很强，摄制组的道具基本上都是学生们动手做的。成本极其低廉。也算是勤工俭学吧。 十月九日，黄昏开始准备去日本参加学术会议的事情。这件事情对东海大学来说是一件大事。本月的校刊用了很大的篇幅进行报道，说我校教授黄昏的研究成果在国际上引起很大轰动，收到日本某大型文史研究机构邀请，将进行为期一周的学术演讲云云。着实让黄昏得意了一番。 本来他打算坐九日下午两点的飞机飞京都。到达那边也不过是傍晚的样子，在酒店休息一夜，第二天就去参加学术交流。飞机的型号也定下来，是东方航空公司的波音777。不过，吴青云立即否定了黄昏这一想法。原因很简单，飞机票太贵。大概要一千六百多美金的样子。头等舱要两千。折合人民币下来接近两万块。太心痛。 “我是老板，我享受一下又怎么样？”黄昏很生气。 “不行，绝对不行。”吴青云立即反驳了黄昏的**要求，说公司的钱已经全部投进新片的拍摄之中。专款专用。就这样还是捉襟见肘，拆东墙补西墙。未来还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花钱。作为老板更应该率先做出表率。换航空公司，换机型，换航班。 那好，就换吧。 于是，吴青云就从怀里掏出一张长长的打折单子递给老板，让黄昏自己选择。 单子长约两次，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航班。看得黄昏眼花。他不耐烦起来，指着最便宜的一项说，就这个航班吧。不就是省钱吗，我挑个最便宜的，这下你应该满意了？ “你确定？”吴青云一脸的不可思议。 “确定。”黄昏一挥手“就这么定了。我说了算。” “你肯定？” “当然。” 这次飞京都的航班是夜里十一点正，黄昏还来得及在片场和演员们吃了一顿工作夜宵，做了一番指示，才搭乘王茹的车去机场。二人许久没有亲热，半路上，**，差点做成了好事。不过，几道照相机的闪光让二人清醒过来，立即开车逃之夭夭。后面是娱乐记者们的疯狂追逐。 好不容易到了机场，剪票，过安检口，折腾了一气终于上了飞机。 没上飞机前，黄昏还为自己拣了一个大便宜而得意。这次从上海飞日本京都的航班机票才三百多美圆。廉价得让人无法想象。 但是，等一上飞机，黄昏这才感觉到，三百多美金一张的机票都是多给了。自己这回是亏到了姥姥家。 飞机是非常古老的图154，70年代苏联机型。破旧得像是家乡短途公共汽车。飞机椅子面上的皮革都是人造的，有的地方还跳了漆，露出里面肮脏的亚麻布。扶手是木头的，被人摸得都可以看到白色的木纹。脚底下的地板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嵌着的铝皮边条也有氧化的趋势。 最要命的是，飞机在起飞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让人恨不得往它的嘴里塞进去一大把奎宁片。 那种尖锐的，澎湃的噪音更是让人耳朵里像是开了一个道场，乱得不能再乱。一股冷汗不可遏制地从每一个毛孔中沁出来。黄昏禁不住大声叫起来。但奇怪的是，飞机上的空中小姐和乘客都是面色如常，大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为之色变的大无畏精神。显然是对这一状况早已司空见惯。 他们是人吗？黄昏不由自主地问自己。他非常怀疑自己正在参加一个非人类联盟的聚会。 飞机经过一阵打摆子般的努力爬升终于攀沿到两万米高空，终于恢复了平静。这个时候，空中小姐推着白铁皮敲成的小车逐一给乘客分发晚餐。 本来黄昏还可以忍的。一看到那些食物，就再也承受不了啦！ 晚餐很简单，一汤一素一荤。素菜还差强人意，是一款辣白菜，红色的辣椒，白色的盐白菜，红红白白煞是爱人。肉食就有点倒人胃口了，是一盘酱鸭子。鸭子的肉色红得可疑，估计它生前也是个热血男儿，要不怎么死了还是这么血气方刚。最值得一提的是，鸭子老兄的荷尔蒙激素估计在死前经过了一次大量分泌的过程，鸭头下巴上的胡须依旧坚挺，油光可鉴。黄昏用刀子切割了一气怎么也没勇气入口。 到用叉子去拨弄那份菜汤的时候，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汤很浑浊，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素菜。叶子绿得发黑发焉。闻味道估计是鸡汤。在里面，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鸡屁股，具体说来是鸡排泄用的那个通道。 他心口中一阵血气翻腾，加上刚才飞机起飞时收到了一定的冲击，先前吃的食物立即涌到喉头来。 黄昏只得捂着嘴巴往卫生间冲去，狂吐了一气才觉得好过了许多。 “靠！这是什么航班啊！”他摸了摸额头喃喃自语。 既然来到卫生间，干脆随便做一次新陈代谢运动好了。 拉干净了，也就没什么好吐的了。 褪掉裤子，开始大便。 顺便摸出护照，看了看夹在里面的机票，黄昏这才明白过来。心中直叫晦气。好死不死，怎么上了这架飞机来了！ 原来，黄昏为了省钱，上的是一架东北亚某小国的飞机。那个国家正在经历自然灾害，经济问题积重难返，全靠中国的大力支援才勉强度日。这架飞机这么破旧，票价如此便宜也就好理解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架飞机到达日本京都正是当地时间凌晨四点，这个时间段乘客非常少。外面也是一团漆黑。 可怜的黄昏只怕就这样要被人家扔在凌晨时的机场，孤零零举目无亲地面对异国的朝阳了。 “该死啊！”某人惨嚎一声，正要起身回舱里去好好睡上一觉，睡着了，旅途也就不那么难过了。突然感觉屁股一阵发痒。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支油头滑脑的德国小蟑螂正在自己大白屁股上做登陆月球状。如果他们也有国家，估计连国旗也插上去了。 黄昏恶向胆边声，将就那本硬面护照回手猛烈一击。“斩首行动”很完美，小蟑螂被直接打落在地。 这下世界清净了。 不过，那个小家伙生命力极其强悍，从高空跌落在地，仅仅翻了个身，又继续爬行起来。 又是一记。“啪！”很响亮。 小蟑螂还是没事人一样。 “啊！”黄昏非常吃惊。“究竟是什么物种呀，这么剽悍！小强，果然是小强！”便伸出护照，继续追歼顽敌。 这回小强同学不干了。身子一侧，居然钻进墙脚的缝隙之中。黄昏也就够不着它了。 卫生间里灯光很亮，蟑螂身上的油光很耀眼，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眼睛里的挖苦。黄昏大怒“小样，你躲进战壕就没事了？老子挖地三尺也要将你挖出来。” 骂完，他伸出手指对着那缝隙一抠。 很意外，一条铝片就这样很轻松地被他抓了起来。 提着这条长约一尺的铝皮，黄昏楞住了“靠！老子是不是什么神功附体了，要不怎么击人飞机如中腐木？” 好，一不做二不休三不回头，继续深挖阶级敌人，为民除害。 想到这里，黄昏索性伸出手指继续往下挖。 德国小蟑螂是最近新引进的物种。生命力极为强悍，最为可怕的是，他们的繁殖力极强，一生一大窝。以前，黄昏家厨房也有过国产蟑螂。不过，凡是土产的个头虽然茁壮，脑筋却不机灵。常常是一打一个准。自从德国品牌的小强出现后，捕杀行动就不那么顺利了。个子小，目标就小。就算你进行无差别攻击，得到的战果也是寥寥。 现在，那头小蟑螂，顺着一个小缝隙就往下溜。黄昏早就怒火攻心，又拆掉一块黑色的有着污垢的扳子，将手伸进那个直径一尺，深约尺半的洞中。用护照本的边角往里一刺。大吼一声：“老子捅死你。” 耳朵边传来一声细微的破裂声。大概是正中敌人身躯。黄昏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收回护照，发现本子上面涂了一点可以的汁液。 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确定敌方已经完全、彻底、干净地被消灭掉。黄昏将脸贴在地板上，用一只眼睛往里斜瞄。 眼前的场景让他几乎要发狂。只见，地洞深处，那头小蟑螂还活着，断了两条腿往更深处潜伏。 除恶务尽。有一种行为叫做行侠仗义。侠义需要持着。 黄昏大吼一声，左手又是一用力“哗！”的一声，又是一大块氧化铝皮应声而起。这下战果是辉煌的。地板被黄昏足足撕开一道直径半米的大洞。 始作俑者也顺着这个洞猛地摔下去，卡在半空，上下两不靠。 而那只蟑螂见敌人处于窘状，突然来了精神，张着两条长须，站在舱壁，耀武扬威地挑衅。 终于和敌人近在咫尺了。 黄昏屏住呼吸，悬在半空的手拿起护照狠狠一戳。 “噗嗤！”一道亮光刺眼，一股强劲的气流从身后野马一样奔腾而来，将地上的灰尘连同那只乐极生悲的蟑螂一起卷了出去。 黄昏卡在洞中的身体也被吹得松动起来。 原来，刚才一个用力，他用护照将飞机的机舱刺出了一个小洞。直接让外面的蓝天白云与舱内的空气连接一体。 强大的负压在洞口产生巨大的吸引力，肆无忌惮地拉扯着飞机内的细小物体。 一阵摇晃，一阵刺耳的警报声。飞机开始颠簸，如同一艘正航行在暴风之中的小舢板。 卫生间外一片乘客的尖叫声。 两个空中小姐大概在第一时间发现安全漏洞就发生在厕所，立即撞门进来。 此刻，黄昏已经经受不住那股力量的拉扯，半条胳膊已经被扯到舱外去了。见二人进来，连声大叫救命。 好在那两个空中小姐的祖国虽然在闹饥荒，却长得膘肥体壮，只轻轻一用力就将黄昏拧小鸡一样拖了回来。 然后，空中技师也到了。手持焊枪割枪等一系列劳动工具，埋身进窟窿之中，在机舱壁上打了一个大大的补丁。于是，图154折腾累了，也平静下来。 黄昏坐在地板上，大为后怕，浑身颤抖如筛糠。他想，如果刚才真被扯到大气层之中，自己又没带降落伞，下场可不太妙。 那样，什么大好前途，干妈、大哥、还有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几个女子都看不见了。人生最大的惨事莫过于此。好在终于得救，一切又会来了。 想到这里，黄昏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空中小姐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人，都认为自己是遇到神经病了。便问：“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黄昏当然不敢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拜某家所赐。虽然给飞机打洞是一件很值得夸耀的事情，但如果人家让赔可就麻烦了。便装着很生气的样子，说：“你们这是什么飞机？明明是风筝嘛！老子好好地在出恭，一坨屎下去就弄出一个大洞来。靠！虽然我这段时间大便干燥，也不至于搞出这种事情吧？我要投诉，必须投诉！” 空中小姐连连鞠躬道歉，说，对不起了先生，我们为这次事故向您道歉。要不，请你出示机票和护照。我们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 黄昏这才息怒。去摸护照准备给空中小姐看。不想却摸了一个空，这才想起，刚才在追歼蟑螂小强的过程中，护照已经连同敌人一起被吸到外面去了。 苍天啊，大地啊！ 这事情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黄昏大叫一声，疯狂地扑到机舱壁起，猛力起撕扯着上面腐朽的外壳。 又是一块又一块的破旧铝皮被他撕扯下来。 两个空中小姐一看，不好！这样下去，整架飞机就要被这人像剥竹笋一样分解掉了。大汗，立即扑上去，以一个标准的擒拿手法按头、锁喉、转腰马、扫堂腿，将黄昏死死地按倒在地。劝慰道：“先生，您要冷静，机上还有六十多个乘客。你这么一弄，不是草菅人命吗？” 黄昏挣扎了几下，终究不是职业防暴队员的对手。这才明白刚才之所以在飞机上掏出一个大洞，不是自己有什么九阴白骨爪，实在是这架飞行器太老，老得像一件出土文物。 “我的护照啊！我的机票啊！”黄昏惨叫几声，心中沮丧到极点。 他明白一点，从此刻起，他变成了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了。 第五章邻座女孩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黄昏回到机舱。发现机舱内的乘客都一惶惶不安，做如丧考妣状。头顶低悬着无数氧气面罩，所有人都将脸深深地埋在其中大口喘息。 不会这么夸张吧！黄昏心想，飞机也不过漏了点气，一个个就吓成这个样子。都他妈是胆小鬼。鬼子之中就没有一个胆大的？ 坐回自己的座位，黄昏面色如常，得意扬扬地看着那些痛苦的乘客，心中好笑。浑然忘记了丢失护照的烦恼。 这次飞京都的航班很多乘客都是日本籍公民。小日本虽然有钱，但生活支出巨大，养成了节约吝啬的禀性。也因为如此，这架危险重重，老得可以和大多数人的祖母年龄相若的飞机才不乏有人追捧。 现在他们应该感到后悔了。 不过，黄昏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一星半点的悔恨。说到底，他们就是一个不习惯检讨自己过失的人群。好象对生死的问题也看得比中国人要淡一些。这不，飞机一旦恢复正常，机舱里的乘客又都恢复了正常。大家该干嘛还干嘛。 唯一看起来还没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的是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就坐在黄昏邻座，大约十**岁模样。日本人都是小个子，年龄看不真切。估计也不太大。和许多日本妇女类似，她也长着一张小脸蛋，小胳膊小腿，小腰。看起来精致得像一个瓷娃娃。雪白的两颊微微嘟着，有点婴儿肥。停可爱的一个小家伙。 黄昏在上飞机的时候还很用目光端详过几眼，毕竟她还算是一个美人。不过，看了几眼后就有点审美疲劳了。他喜欢的女人类型是那种长腿大胸，浑身性感符号的健康少*妇。对小lolita兴趣缺缺。 估计这小姑娘家境不是很好。身上的衣服穿得不是很好，许多都是跳虱市场随处可见的大路货。不过，青春就是美丽。她上身穿着一件嫩黄色的毛料（估计是混纺）短风衣，下身一条刚过膝盖的短裙。整个人就像一朵黄玫瑰一样耀眼而充满活泼的生命力。 唯一遗憾的是，她的鞋子很不雅观，是一双黑色矮跟皮鞋。上面全是灰尘。估计是刚才飞机剧烈震动时弄上去的。 此刻她还没有从惊慌失措中清醒过来。手中捧着一条大塑料口袋，将脑袋装在里面大口地喘息着。看过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孩子都知道，人类每呼吸一次大概要消耗半立方空气。那个小塑料袋也不过四分之一立方米模样。小姑娘将脑袋装在里面只来得及吸半口气便陷入了缺痒状态。一张娃娃脸憋成了猪肝色。可就这样，她还在里面大口喘气，口袋壁上全是水气。 靠，这么表态！ 黄昏吃了一惊，叫声不好，再这么下去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要被憋死了。连忙伸手过去扯她发塑料袋子。 没想到她的力气大得吓人，黄昏扯了几下，居然没有掰开她的小手。双脚反被对方踩了几下。黄昏脚上穿着一双苏格兰小牛皮鞋，皮面很软，这一下疼得钻心。几乎要发怒了。 “八格牙路！”黄昏大怒，一把将塑料袋扯破，怒骂道：“你干什么，想自杀？就算你想死也请死远点。” 小姑娘被黄昏一通臭骂，一下子蒙了头。天性里的服从精神让她不由自主地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呀！玩自杀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死在这里，不是跟我找麻烦吗？” “对不起。”小姑娘还是在鞠躬，解释说这是她用来缓解压力的一种方法。她天生胆子小，是医生让她这么做的。 黄昏有点傻眼，没想到居然有这种奇怪的治疗方法。也很不好意思，难得地脸红起来。咳嗽一声：“恩，那个，恩就这样吧。我叫黄昏，很高兴和你同乘一架飞机。” “野原”小姑娘伸出手去：“我叫野原阳子。请多关照..” 黄昏和她握了下手，说：“多关照。” 野原阳子脸色还有点不正常，为了防备她再做傻事，加上旅途无聊，黄昏便开始逗她说话。野原阳子是一个比较健谈的小姑娘，加上黄昏长得也帅，谈话的兴趣也就起来了。 她介绍说自己住在京都的一家神舍，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只一个父亲。她今年刚高中毕业，正准备上大学。不过，父亲不愿意让她读，想让女儿尽快结婚，以便招个女婿上门继承家业。 日本的神舍总的来说都是家族式的。神官，也就是和尚可以世袭，但却不禁婚姻。小日本虽然信仰各异，但死后无意例外地要使用佛教的安葬方式。因为，日本的墓地基本上都掌握在和尚手里，你不信仰佛祖，就死无葬身之地。 野原家三代单传，大概是因为世代信佛，终日只顾打熬筋骨，对于男女之事大抵不怎么放在心上。到了阳子父亲那一代终于断了香火。只阳子一个女主人。 一个女人自然是做不了和尚的。日本也没有尼姑一说。因此，阳子的父亲就想招个女婿上门以继承和尚这一很有前途的事业。 可惜的是，阳子却不干了。她看管了家中男人的光头，对和尚这一独特群体早就没有好感。在高中毕业后的某一天与父亲大吵一顿后，乘飞机到中国玩了一个多月。玩累了，估计父亲的火气也退了，这才乘飞机回京都去。 她在中国玩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囊中如洗，逼不得已才上了这架票价低廉的飞机。坐到了黄昏身边。 “你刚才”黄昏问。 阳子明显有点不好意思，娃娃脸微微发红。左右小心看了看，然后悄悄说；“黄君，这架飞机好象有问题。” “皇军！”黄昏张大嘴巴，半天才憋出一句：“哈依！” “原来您早已经知道了啊！”阳子好象明白过来的样子，说：“刚才飞机颠簸得好厉害，好象就要落下去的样子。” 黄昏安慰她说：“不要紧的。飞机失事一般都是在起飞和降落时，占所有失事原因的百分之九十。正常飞行之中除非引擎失去动力，否则基本上都是一帆风顺的。百分之十的比例，怎么说也是安全无比啊！”“那就好。”阳子轻轻摸着自己不是太有曲线的胸脯很后怕的样子“真要出了事故，可就亏大了啊！”“怎么说？”黄昏大感不解。 “人家好象还没恋爱过。就这么去了，想起来就让人难过。”她的脸有点红。 现在的孩子都在想什么呀！黄昏连连摇头。 “黄君。”见黄昏不说话，阳子继续攀谈。 “阳子小姐，请不要再叫我黄君了。”黄昏很郁闷。 “那要叫你什么？”阳子很奇怪。 “就什么都好，反正都比什么黄君好。”黄昏想了想，说：“你就叫我名字吧。” “那我就叫你昏君好了。请多谅解。”阳子鞠躬不已。 “什么称呼？” 第六章难道我真的有病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飞机又是一阵摇晃。原来是遇到一股上升气流了。tu154飞机本身就年老色衰，受到这种冲击，顿时有点步履蹒跚。 阳子小姐惊叫一声，猛地扑进黄昏怀里。 一刹那，温香暖玉在怀。一股少女若有若无的香味氲绕鼻端。那种青春美女特有的健康而柔软的身体，那种惊慌之中的汉白玉般的脸庞都给了黄昏很大的冲击。 “靠，吃豆腐也不是这种吃法吧！”黄昏正要轻轻推开阳子小姐，面色一整，正告日本女公民，超级男生是不谁都可以接近的。偶像的价值在于和普通群众保持一定的距离。突然感觉眼角有东西一闪。 黄昏正好坐在窗户旁边。实际上这是一个很好的位置，长长的旅途能够不时看看外面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也是一见很有意思的事情。不过，现在是半夜，外面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有一段时间还不错，飞机一飞出平流层，天立即变成深海蓝，外面的星星也特别大特别亮。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在昏天黑地中度过的。 接着窗口天穹蓝色的反光和机舱内的灯火，黄昏突然发现了自己的护照。 那本硬面册子正好被外面的罡风吹过来，牢牢地贴在窗玻璃上。护照翻到第一页，上面是一张大头像，黄昏的模样正在上面咧嘴傻笑。好象在在挖苦机舱内的本尊“相比你而言，我是自由的。” 黄昏一看“哈，原来你在这里啊！我的护照。”便一把推开阳子小姐，跳起来，大声招呼着空中小姐，用纯熟的英语大喊：“喂，那个乘务员。叫司机刹车，我找到护照了。” 话还没喊完，旁边，阳子小姐尖叫一声：“黄昏，你的英文好好哟！声音好好听哟！” “收声。“黄昏大怒，呵斥野原阳子。 阳子立即不说话了。想来是她们的民族性格使然。若换成上海姑娘早一个卫生球眼神过去了。 全部乘客都像是看神经病人一样看在和黄昏。可怜的阳子小姐羞得赶紧将头埋下。这也太丢人了。这个人、这个人总是这么出人意表！ 空中小姐过来安慰黄昏道：“先生，飞机飞行途中是不能停靠的。否则就要摔下去了。“ “我不管，我的护照，我的护照。”黄昏暴怒，跳上椅子，用脚使劲踹着窗户，试图打破那层透明的障碍。不知道为什么，额头上那个旧伤开始疼起来了，身上也火热一片。一种无法控制的出动从心中熊熊燃烧。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血红一片。所有的人看起来都是那么面目可憎。 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只感觉耳朵里的声音越来越空洞。空洞得像是置身在一个长长的隧道之中。所有的声音都瓮声瓮气，然后渐行渐远，终至消失。 来的两个空中小姐实际上比较漂亮。这代表了一个国家的形象。她们有着东北亚女性特有的高大和柔和的眼神，白净的皮肤像是玉石一样在发光。 不过，她们开口，却没发出声音。至少，黄昏听不到她们说些什么。只看到那两张血盆大口一张一合，配合着她们脸上的惊讶，感觉略带着一丝嘲弄。 这表情让黄昏很不爽。 “都他妈瞧不起我！”他大叫，却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 他使劲地踢着窗户。看见机舱内所有的乘客都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状。这让他恼火。 阳子扑上来了，一把将他抱出，将嘴巴凑到他耳边大声地叫着。 猛然，一片噪杂扑面而来。声音巨大，如浪花冲击。 一刹那，所有的声音都回来了。 是阳子的声音，略微带着点哭音：“黄昏桑，黄昏桑。你要冷静，冷静啊！”黄昏突然安静下来，浑身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先生，您怎么了？”一个空中小姐像看怪物一样“您需要些什么药物吗？我们飞机上有一些常备药品。对了，你可以试试我们伟大祖国新研制的药物朱砂安神丸。”她好心地提醒。 “朱砂？”黄昏有点发愣，突然回过神来。大怒：“我没有神经病，神智也很清醒。你才需要吃朱砂，你全家都吃朱砂。” “好啦，好啦！”野原阳子抱住黄昏，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黄昏桑，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可是、可是。” “好了，好了。”阳子轻轻地抓住他的手。那种淡淡的温暖让黄昏狂躁的心慢慢安静下来，恢复平稳的心跳。 阳子转头对空中小姐微笑：“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现在没事了。” 大概是做管了国营企业的员工，加上刚才被黄昏诅咒全家吃朱砂，空中小姐的态度很不好。教育道：“你家里有神经病人就不要满世界乱跑，出了事谁负责。” 遭受到空中小姐的呵斥，阳子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下次绝不这样了。” “我为什么会这样？”黄昏突然清醒过来，感觉很不好意思，伸手想推开阳子。却不料那小妞力气却不小，加上母性泛滥，黄昏居然推之不动。 “您好一点了吧。”阳子在吃足黄昏豆腐之后松开他，递一杯水过来。那杯水倒也干净。不过，在灯光下好象有一条条丝状的流体在旋转、在交错、在纠集。黄昏吓了一条，飞快让开“不要。”声音里全是惊恐。 他忙闭上眼睛，小声对自己说：“都是幻觉，都是幻觉。我是正常的。我比所有人都正常。”但眉心还是有一个灼热的小点在突突地跳着，每一下都像是有人用脚在踢自己。 “靠！难道我的精神状态上真有问题？”他伸手摸了一把满是冷汗的脸自言自语：“回上海后一定要让吴青云给联系一个心理医生。” 第四卷全民情敌 第七章抓龙爪手 正值懊恼之时，旁边却是一道雪亮的闪光。 黄昏这个人也是见惯了狗崽队偷怕的人，立即反应过来，右手一招虎爪。只听得一声痛叫：“黄昏桑，你要干什么？好痛呀！” 野原阳子手中端着一只数码相机，眼睛里疼得泪波荡漾，口中忽忽喊痛。 “对不起。”黄昏连忙松开手。他这一记中华武功的招式叫“嘿虎偷心”如果这一记偷的是一个壮汉的心脏倒没什么问题，最坏的状况也不过是抓一手胸毛。问题是，野原阳子小姐是一个女人，也不会分泌男性荷尔蒙激素。胸毛一类的体貌特征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了。 黄昏手中一软，入手一团有点弹性的人体组织。其时，正值如秋，大家都穿得不多。加上日本传统比较节俭，自古就提倡克己节约。反映在人的衣着上就不太注意保暖效果，而去更多地追求样式和精神。 显然阳子小姐就是这一古老传统的忠实拥护者。衣料很是轻薄。这样就也越发让黄昏感觉手感实在是很有质感。 很奇怪的柔中带点韧性，很奇怪的高温几乎要将他的手都烫伤了。他连忙缩回右手，还来得及体悟到那一点突然的勃起。 野原阳子小姐居然、居然没有给她自己的女性标志戴上护花使者。长此以往，不怕下垂吗？ 黄昏难得地红了脸，摸着自己罪恶的右手很是尴尬。只是不停地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的，你没有” “没有什么！”阳子一张脸涨得通红，目光中烟波流动，咬着嘴唇，狠狠地盯了黄昏一眼，然后又羞怯地低下头去。暗自垂泪。 见女人哭，黄昏有点慌了手脚。他解释说，以为阳子是在偷*拍自己。 “真的不好意思。你不知道，我是个公众人物，长期被记者困绕，一见到闪光灯就有点下意识的反应。”黄昏汗颜“这不，一不小心就、就” “别说了。” “嘿嘿。”黄昏抓了抓头发，像个做错了事的毛头小伙子，说道：“不说了，不说了。反正就是不好意思。不过，真的不是我的错。”他还不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是说：“都怪我这只右手。要不，你就打他几下出出气好了。”黄昏笑着伸出手去。 野原阳子抬起头，眼泪终于下来了。生气地说：“你还真能撇清自己的责任。我真要打你的手了。” “打吧，打吧！就算你用刀子把他给我割了我也不怪你。” “真的？” “真的。” “那我动手了。” “你动手吧。不这样，我的心就平静不下来，就悔恨，就会无法原谅自己。” “扑哧！”一声轻轻的笑声传来。野原阳子从小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指着上面的水果刀说“既然是你的请求，总不能叫你失望。我就勉强在你手心划一下吧！请您务必答应。”说完话就是深深的一鞠躬。 黄昏看着那只水果刀，傻掉了，指着阳子的手说：“你真的要动手？..” “你不会后悔吧？” 黄昏呵斥：“男子汉说话算话，哪里有食言而肥的道理。你就动手吧！不过，想问一下，我可不可以先把眼睛闭上？” “扑哧！”阳子又笑了一声，拖过黄昏的手，将钥匙轻轻地放在他的掌心：“看你指甲脏得，快剪掉吧。” 原来，刚才黄昏在飞机上折腾了半天，手脏得厉害，指甲缝里全是不明物体。现在经野原阳子一提醒，顿时臊得汗如雨下，连忙结过指甲钳，修剪起来。 “刚才为什么拍我？”黄昏一边埋头苦干，一边说。“长得帅又不是我的错。不过，出来吸引女同志的确就是我的不对了。” 野原阳子被黄昏这个幽默弄得大笑起来。在现在的世界中，黄昏这句脱胎于某网络名言的句子还没有烂到极点。普通人听了，一时还真是不能自持。 笑了半天，阳子才喘着气指了指贴在窗户外面的那张护照说：“不是拍你，是拍你的护照。等到了京都，你没有护照是下不了飞机的。先拍个照，到时候也有个证据。” “外面黑漆麻污的，拍了也看不清楚。”黄昏还在对付自己的指甲。 “不会呀，两百万相素的，加上闪光灯，很清楚的。”野原阳子掏出数码相机递过去“你看，真的很清楚。” 黄昏看了一眼，赞叹：“不错，真不错，很清楚。” 继续剪指甲。 “咳！看你苯手苯脚的样子。我帮你吧。”阳子小姐接过指甲钳，开始帮黄昏剪指甲。 “不会吧，对我这么好？”黄昏心中大骇“小鬼子难道都是这样。被人抓了胸脯就非君不嫁。那样，以后挤公车可得小心点。若是一个不小心挤到一个老太婆，老子可就亏大了。 不管怎么说，被女人服侍的感觉的确很好，很爽。小姑娘手小小的，软软的，时不时用指尖碰碰黄昏的掌心，让他整颗心都酥麻了。 野原阳子笑笑，低头轻轻地感慨：“其实，你不是那种非常非常漂亮的男生。不过，很有味道。一种不常见到的味道。你们中国男生都很好，很帅气。真想枷一个中国男孩子。” “这个，这个怎么说呢！”黄昏吓得不敢接口。 “黄昏桑是个演员吧，要不怎么这么怕被人偷*拍。” “不是不是。”黄昏矢口否认，说：“我是个学者，真正的学者。” “那就好，那就好？”小姑娘煎好黄昏的指甲，然后轻轻地倒进一张餐巾纸中，包成一个小包，放进垃圾袋中。 “怎么就好就好，你什么毛病？” “黄昏桑看起来这么有形，气质也如此高雅。要是在我们日本早就拉进演艺圈中去了。你也知道，那个圈子里的人都比较开放，很多人都拍av的。我很不喜欢。” “混蛋！”黄昏大怒“我可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人。咳！老子什么也不卖。” 野原阳子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了。 黄昏这才发现，原来，小姑娘是在逗自己玩的。 有个人说话时间果然过的快。不知不觉中，飞机已经穿过东海、黄海，进入冲绳岛地域。黄昏抬头一看，窗外，那本护照已经不知道被风吹到什么地方去了。估计是被龙王爷给收了。 阳子还在身边不停地说着，很兴奋的样子。也听不清楚她究竟在说些什么，黄昏只是奇怪，她说了那么多话，口不渴吗？ 又过了不长的一段时间。 黄昏心中的狂躁不安渐渐消失。眼睛一阵干涩，正要假寐片刻。飞机上的广播突然大张旗鼓地来上了一段“xx思想”宣讲。然后又说京都到了，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 低头一看，下面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灯海。好大一片璀璨的夜色。从天下看下去，整个日本仿佛都被这一片灯海连接在一起。 第八章京都的黎明 飞机降落时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从天上看下去，机场很小，被灯光所包围，只一片小小的黑方格。中间用灯光格出一条条跑道。 到京都上空，破旧的图154仿佛是一个听到下课铃声的小孩子，径直抛下手头所有任务，一头往下栽去。 估计是角度不对，机司察觉不妥，又修正了一下水平垂直距离。其实也不过是手头小小的一个动作，轻轻地拉了一下机头。 不过，问题就严重了。 机司的一小步，飞机的一大步。 本来应该让机屁股的起落架先着地的，然后飞机的脑袋才轻轻触地，平滑地结束，直至偃旗息鼓，呆若木鸡。可是，就因为这一小小的修正，飞机的前起落架却先和大地亲密接触，然后屁股才狠狠地杵在地上，来了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机舱里所有人都惊叫起来。自从上一次黄昏在飞机上弄出个破洞之后，乘客头顶的氧气面罩再一次纷纷落下，仿佛二战期间那些可恶的超级空中堡垒对着地下的可怜虫不停排泄着炸弹。然后是一阵激烈的摇晃，白色的氧气面罩拖着管子左右摇摆，未若柔柳风中舞。 好在乘客们都已经习惯了飞机的间歇性抽风，神情还算自若。甚至有人开始讨论超级市场三文鱼打折的问题。黄昏自从有段时间口腔生溃疡之后，依照医生的叮嘱就很少吃肉。动物蛋白质的摄入大多依靠水产类。见大家谈得热闹，也很感兴趣。正要搭话。突然感觉屁股下一震。 飞机的后起落架也着地了。不过，好象出了点问题。飞机的脑袋在地面磕了一下，竟然又抬了起来。 机舱里一片惊叫。 所有人都如同在云雾中穿行一样，头昏脑涨，心中发虚。 庞大的图154飞机如同一片瓦砾在水面上打了个水漂，又朝前继续滑行。 然后就是一连串颠簸。这下，众人都开始惊慌起来。野原阳子更是死死地掐着黄昏的手，大声尖叫。好不容易等飞机停稳。黄昏才笑道：“干嘛掐我，很痛的。对了，你住那个地方，我送你。” “不要了。”阳子小姐有点不好意思。 “究竟是在什么地方？”黄昏有点不耐烦，喝道：“家庭地址、电话号码、乘车路线通通交出来。要不我怎么去找你？” 野原阳子有点羞怯的模样，低声道：“黄昏桑，你要这些干什么？” “废话，我们一起好几个小时，彼此又谈得来。做个朋友不好吗？再说了，难道你不觉得，到我们这个年龄，要想再重新结识新朋友难度不是有点大吗？”黄昏言之凿凿，不容反驳。 野原阳子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黄昏桑，你们中国男孩子都是这么霸道的吗？”说完话，掩嘴轻轻一笑，鞠躬道歉。 “不是啦！”黄昏说：“我就是这性格。阳子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住得远吗？别告诉我你住在二条城或者岚山。” “不是啦。没那么远。”阳子有点不好意思，低头摸出一张纸片，在上面写了一行文字，递给黄昏。小声说：“这是我的” “什么呀！听不清楚。”飞机开始下人，机舱里很吵，黄昏觉得和她说话有点费劲。 “不是在二条城的。那地方有点远我住在平安神宫那边，很中心的位置。京都美术馆不远，步行五分钟就到了。” “恩，没准我会去拜访你的。”黄昏折起纸条，起身就要往外走。 “黄昏桑，等等我。黄昏桑。” “又有什么事？”黄昏有点不耐烦。 “我们还是一起走吧。你弄丢了护照，出海关很麻烦的。我去帮你佐证。”阳子快步跟了上去。 出机场安检口的时候果然出了麻烦。黄昏现在是所有证件都欠逢。护照，护照没有；身份证献给了蓝天白云。唯一可以证明自己来历的就只一张东亚宋史研究中心原木清夫寄给黄昏的请柬。 日本人做事一向认真，或者说有点食古不化。先是要看黄昏的机票。机票当然是拿不出来的，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问题。问题是，谁也不能证明黄昏究竟是谁。按照安检人员的说法，黄昏就是一偷渡人员。而且是神通广大的偷渡客。要不怎么大摇大摆地上了客机？黄昏和他们口水皮说干也没有效果。机场警察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扣留下来。 黄昏解释了半天也没效果，心中一怒，叫道：“靠！你们不让我进去就算俅了。干脆送我回中国好了。你们日本我不来了，永远不来了，请我也不来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不能送你到中国。”一个安检人员彬彬有礼地回答。 “这又是什么道理。不让我入关就算了。还不许我回家？”黄昏觉得奇怪。 “不是。首先，你不能进入日本。再则，你也不能证明你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所以，我们只能送你去难民中心。等待有国家愿意接收你为止。” “天啦！” 双方正在扯皮。野原阳子适时出现，解释说她可是证明黄昏先生的身份，的确是将机票和护照弄丢了。然后出示了自己说拍摄的护照照片和护照丢失的现场。 机场安检人员一看，都呆住了。他们在机场做安检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也就打消了对黄昏的怀疑。 黄昏也很佩服阳子的细心。若不是她事先拍了照片，自己现在可真说不清楚了。 最后，几个安检查人员认真检查了半天黄昏的照片。又记录下飞机机组人员的口供，打消了疑问。加上野原阳子愿意做黄昏的担保人。弄了一大堆手续之后，黄昏才得以脱身。黄昏的事情在日本移民局已经备了案，让每三天去报一次到。 等一切ok，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去了。等出了候机大厅，已经是早晨六点模样。这样也好，却也免去了半夜举目无亲的痛苦。不用在寒冷的夜里看着异乡的天空发呆了。 黄昏很感动，对一直守侯在身边的野原阳子说：“真是太感谢您了。没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关系了。我们进城去吧。对了，你要去哪里？” “我先去研究中心报个到。然后到处逛逛。”黄昏回答说：“那地方离平安神宫不太远，大概有三公里路程摸样吧。叫什么教往护国寺。” “啊！原来是东寺啊。很漂亮的地方。”阳子说“我们也顺路。干脆一起乘车吧？” “好，一起坐车好了。走什么路线？” “坐地铁怎么样？” “还是不了。”黄昏说：“你们日本的地铁很多流氓的。像你这种漂亮的女人很容易被人吃豆腐的。我们坐的士。” “黄昏桑说笑了。人家才不是呢？” “什么不是，你不漂亮吗？” “讨厌啦！”阳子的声音又绵又软：“人家还小，还不算是女人。” 第九章失踪的磁条 因为是早晨，出租车不多。传说日本是汽车大国，几乎每个家庭都有一辆汽车。不过，眼前的情形让黄昏有点怀疑。 机场的停车场没什么车，放眼过去空荡荡一片。机场的乘客次第来到机场外，该坐地铁的左走，该坐公共巴士的右拐。坐的士的居中。大概是因为凌晨，公车还没发车。许多人都选择出租车。 日本人天生的守纪律有点让人敬佩。大约有三十多人整齐地排队守侯在街边。野原阳子也拉着黄昏排在队列之中。的士也一辆又一辆顺序开来载人。不过，僧多粥少，总共才六辆的士，人又这么多。黄昏估摸了一下，要轮到自己不知道是哪个猴年马月了。便一个箭步向前，直接冲到最前面。就要去抢那辆刚停稳当的的士。 野原阳子大惊“黄昏桑，您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叫车啊！”黄昏头也不回。 此刻正要有一少年正在拉的士的车门。黄昏猛地栏在他前面，使劲推住车门不让他开门。 “你要”少年很吃惊。 黄昏恶狠狠地看着他：“这车我要了。” “可是，可是我先来的。”少年觉得不可理解。 “我说了，这车我要了。”黄昏抬起头，将下巴指向那日本小子：“我先到的。怎么，不服气？哼！”“不要啦！”少年吓得退后一步，被黄昏的凶相吓坏了：“是，是，对不起，对不起。您先请吧。”他连连鞠躬。 “靠！算你懂事。”黄昏得意地拉开车门，拉着一脸通红的阳子坐了进去。 “这样是不是太失礼了，抢人家车子？”阳子汗颜。 “失败是失败者的木墓志铭，胜利是胜利者的通行证。”黄昏一拍司机的坐凳“开车。” 车缓缓启动。后面，又有一辆的士开过来。但刚才井然有序的队伍却乱了。本来，如果没有黄昏的强行插队行为，大家都还能好好排队。不过黄昏这么一干，天生就有从众心理的日本人当然唯领头的人马头是瞻。都蜂拥上前，开始争抢， 这情形看得黄昏心头大乐，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野原阳子也不觉婉尔。 车行半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黄昏先到，告辞下车。正要付帐，阳子笑着说：“黄昏桑，我是地主。还是我来吧。再说，我还有一程。你准备在京都逗留几天？” “好，你付帐吧。”能省就省，这是黄昏的人生态度。他回答说要在京都开三天会。大后天就回去了。 阳子脸上有点失望的样子，说：“那样啊，你什么时候来我家？” “这个，要看看我的日程安排了。”黄昏说。 野原阳子突然有点高兴起来的样子，突然笑起来：“黄昏桑，你没这么快回去的。我可以肯定，你要在京都停留很长一段时间。” 黄昏大惊，忙问这究竟是为什么。阳子回答说他现在没身份，要先去中国驻京都总领事馆办理手续，确定身份。然后还要去日本移民局，外务省办理离境文本。没那么容易搞定的。她有点得意，高兴地叫起来：“黄昏桑，你就安心地呆在京都吧。很多地方都很好玩的。金阁寺、银阁寺、岚山、东大寺、平安宫。什么时候我陪你去。” 黄昏说：“你还是不要叫我什么黄昏桑了，听着碍耳。干脆就直接叫我黄昏得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提醒了我。我先去报到。然后就去领事馆办护照。再见了，可爱的小妹妹。” 二人挥手告别。 这个事情的确非常重要。护照丢失的问题后果很严重。一不小心很容易变成日本盲流。盲流和流氓仅一字之差。待遇却是天差地远。如果可以选择，黄昏倒不介意做流氓先。 于是，他决定，先搞定身份问题再说。 刚才在飞机上受了惊吓，加上飞行餐非常垃圾。黄昏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为止粒米未进。饿得有点顶不住。加上没怎么睡觉，也累。天气又冷。不禁让人想起饥寒交迫这一句博大精深的成语。要换一个词，肯定没有这么贴切。 不管怎么说，吃饭先。 街边有一家面馆。装修得很不错。黄昏就走了进去，一个穿着和服的女招待过来，一鞠躬：“欢迎光临，先生几位？” 黄昏往后面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着，才肯定地答复“先生一位。” “先生要吃点什么？” “一斤阳春面。”黄昏坐在座位上一拍桌子“有牛肉没有，切一斤上来。再沽一角酒。但凡有好吃好喝的通通给我呈上来。” 女招待许娘半老，捂嘴偷偷地笑了一声，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碗阳春面，一客。” 黄昏一楞，怎么我说的话人家就不当回事啊？ 等面条端上来的时候，看上去碗好大。足足有一个人的脑袋的大小，不过里面的内容就有点寒酸了。成分大概这样：汤汁百分之六十、素菜百分之十、浇头百分之十，剩下的实质性的内容只有百分之二十不到。不两口就一干二净。 大概是饿得狠了，黄昏又叫了两碗，两汤带水灌了一肚子。吃相非常猛恶，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拍拍肚子，惬意地打了个响指，黄昏招呼招待过来，递过去一张visa卡“小姐，买单。” 他不怎么习惯带现金。这次到日本办了一张卡，里面存了点日圆。 “一共三千圆。承惠。” 有点贵啊！黄昏感叹，果然是繁荣的西方资本主义世界。 不一会，女招待小步跑过来，说：“对不起，先生，你的卡不能用了..” “什么！”黄昏吓了一跳，接过卡一看。原来，先前在飞机上折腾了半天，卡上磁条都被弄坏了。当然，里面的数据自然也就落花流水东去也。更加麻烦的是，卡号都已经磨掉。黄昏也没有记号码的习惯。愣愣地看着手中这张等同一废品的塑料片哭笑不得。 “这下可糟糕。”黄昏心中叹气。摸了摸口袋，还有，还有四千日圆不到。付了帐后，他立即步入穷人行列。 “还是给家里打个电话吧，让吴青云给想个办法。”他想了想，摸出电话。 第十章官僚主义害死人 “喂，你刚才哪里去了？找你半天也不见人。”电话打得快没电，吴青云那边才接通。黄昏大为光火，先发了一通牢骚才问家里的情况怎么样？吴青云回答说一切正常。大事件的拍摄一切正常、员工情绪高涨。又问黄昏打电话来干什么。 “不会是你惹了什么麻烦吧？”吴青云开玩笑地问。她是知道黄昏这个人的。这个年轻老板没有一天能够消停。不弄出点事情来就浑身不对劲。她说：“真有什么事情就说。要不，我马上坐飞机飞过来。我也弄个公费旅游。” “我会有什么事情？”黄昏不愿堕了名头，口中尤自犟嘴“像我这种安分守己的好公民，高素质人才，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会议进行得怎么样？”吴青云又问：“接待得怎么样？我怎么瞅那张邀请函有点草台班子的味道？” “胡说，人家可是正经的大机构，大研究所。接待的规格高到你想象不到的程度。”黄昏大笑：“我可能要在日本呆一段时间。” “多久。”吴青云大惊“你可要早点回来。公司里这么多事情没有你怎么弄？” “你全权代表我吧。”黄昏无所谓地说：“有什么屁大的事情。我现在是一千万以下的生意根本就不想亲自动手。这里空气很好，风景也很好。不玩玩怎么对得起自己。我冬天才回来。最快也要有一个月喂喂喂喂” 电话没电了。 黄昏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和吴青云说钱的事情呢！咳！死要面子活受罪，事情就坏在自己这张嘴上。 好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日本京都领事馆离这个地方不远。伸手叫了一两的士，花了几百日元，坐了不到一分钟的出租车就到。这点路程就算步行也不过十分钟模样。黄昏悔得肠子都发青了。 他现在每一分钱都是宝贵的，不可再生的。 领事馆的人不多。估计是因为是周末，头头们都休假了。接待黄昏的是一个面色有点苍白的年轻人。 说他是年轻人是指他的法律所承认的档案数据，生理上看来就有点勉强。这人穿得很朴素，一件灰仆仆的西装，皮鞋很亮。头发很整齐，衬衣领口很干净。不过却不给人印象。属于沉默的大多数。丢到人群之中连个浪花也溅不起来。名字也很平凡，他自己介绍说叫李宏。幸好是在日本，如果在上海，估计对着大街喊一声，起码有十几个人答应。 黄昏将自己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问有没什么办法解决。他有点烦躁，说：“尽快给我办妥护照吧！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呆了。” “那好那好，您放心。”李宏不住地点头，拿出一张表格，指点黄昏一一在上面填好。然后收起来，说：“好，就这样吧。你先回去，有消息我通知您。很快的，你不要着急。” “什么，就这样让我回去？靠！”黄昏觉得很恼火“有多久？” “这个。黄先生，你也知道我们是有程序的。首先要上海那边的出入境记录，然后还要从上海那边传真过来你的身份证明。还有，你在日本的入境记录。一切核对好之后，我们还要去日本方面的移民局开个证明，证明黄先生不是非法移民。然后再去日本外务省开具同意证明。最后传回上海，由上海方面重新办理你的护照，短期出国签证。因公或者因私出国原因。还有，你的财务证明书” “还有，需要你”“靠！”黄昏头都大了，大喝：“是不是还要抽我的血去验一下dna？” “这个倒是不需要。”李宏侃侃而谈，说：“我不知道其他国家是怎么弄的。不过，日本的身份证明手续中没有验血这一项。您大可放心。” “啊！救命啊！”黄昏投降了，脸上换上一副很诚恳的模样：“李先生，这些你不用说了。我想请问一下，这些手续办好，究竟需要多长时间。” “我算一算啊。您请稍候。”李宏拿出一支笔在纸上计算了半天，抬头微笑：“大概要一个多月。” “有没有再快一点的？”黄昏不甘心。 “如果你有护照，应该很快的。两天就办好。” “你这不是废话吗？”黄昏觉得李宏这人的脑袋绝对是被门板夹过，彻底坏掉了。 二人话不投机，很快就结束了这一场无趣的交谈。 就这样，当黄昏跨出领事馆的大门，他就以一个偷渡客的身份面对一个陌生的社会。好在他怀里还有一张领事馆出具的相关证明，不虞有被警察抓去坐小黑屋的烦恼。 刚才和李宏交谈的时候，黄昏偷偷地将手机掏出来，插在墙上的电源插头上很充了一气电。要不他才不耐烦和那小官僚说这么多废话。现在，他又摸出电话，拨通了吴青云的电话号码，那边刚一接通，黄昏却挂掉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么倒霉，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还是先忍忍再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这个天才会被这种小小的挫折征服吗？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他突然想起，自己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参加那个狗屁会议还是报到先。不过，等他买了张地图，看了看位置，心中却很是光火。这里离那边好象要穿个通城。车票估计少不了。自己手中这点钱还真不知道够不够用。 坐地铁。好象不顺路。 于是就坐公交车，最便宜的那种无人售票车。如果可能，黄昏倒是不介意无人给票，直接逃单。不过这事情有点冒险。光公车司机挥眈眈的眼神就让人心头发毛。再说，咱也不能丢了中国人的志气。 买票。 一摸口袋，居然只有一张一千元的钞票。这下可麻烦了。 无人售票车的票价很便宜，到目的地也不过两百元钱。问题是自己没零钞。而且，日本人坐这种车大多数是用卡，没有人愿意带着大笔现金，找不到人换零钱，把钱全投进去又不甘心。 黄昏只得尴尬地看着司机，说：“没零钱。要不，我先丢进去。然后帮你收零钞好不好。”他准备用在国内的办法。先投，然后等着有人来投零钱时慢慢找补。 司机点点头。于是，黄昏便站在车门口，开始客串售票员一职。 很快就找回六百元。问题是，另外两百元怎么也收不上来。眼看就要到站了。车在一招呼站停下，好多人。黄昏心中高兴，一步跨到门口，将大门封住。 正好，有一大汉手上捏着一枚硬币冲上来。看模样估计是从事暴力事业的。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件黑色段袖，胸口两大块肌肉一颤一颤的，很是壮观。 黄昏一伸手拦住他“你付现金？” 大汉一愣，点点头。 “给我。“黄昏摊开手掌。 大汉很奇怪地看了黄昏一眼，说：“我为什么要给你？” 黄昏懒得和他多说“少废话，给我钱，然后找个地方坐下。” 大汉上上下下看着黄昏，半天不说话。眼睛里全是凶光。 黄昏自然不惧怕。他现在是无产阶级，无产者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失去的只是枷锁，得到的是整个世界。who怕who呀？ 二人开始对视。 下面候车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开始不耐烦地喊：“喂，那位先生，请您给他两百圆钱吧。我们赶时间啊！”“对呀对呀！”有人附和。 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 大汉坚持不下去了，额头开始露出汗水的反光。他狠狠地将那枚200圆钱的硬币塞进黄昏的手中：“你赢了。” 哈哈！ 第十一章神机 一到那个所谓的东亚历史研究所报到，黄昏就很怀疑自己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完全没有价值啊。他这么感慨。 这个研究所位于一栋大楼的十一层，本身除了做研究之用还肩负着另外一个功能健身房不过，今天大厅内看不到挥汗如雨的人在锻炼。空荡荡的大厅内摆了几十个座位。黄昏来得有点早，顺便参观了一下锻炼器械。鼓捣了半天，受邀的客人才三三两两地来了。大家相互介绍了一番，交换了名片。 来的客人大部分都是日本人，还有几个韩国和蒙古的。大家的职业也五花八门，有大学教授有私人研究机构人员，也有政府官吏，甚至还有一个汽车司机。反正只要有兴趣就可以参加。 不一会，主持人原木清夫就出现了。大会开始。然后是致欢迎辞，然后另外致答谢辞。然后，是会议日程。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过去了。 黄昏本就是一个坐不住的人，只听得内心郁闷，昏昏欲睡。心中赌咒纺再不来参加这种无聊到极点的会议。他个人非常喜欢出风头，但在座的哪一位不是在史学上浸淫多年的大家，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一亮相不笑掉人大牙才怪。还是君子呐于言，敏于行好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昏昏就彻底地贯彻这一既定方针。 十二点一到，原木主持人就高声宣布午餐时间到，请各位到三楼餐厅用饭。 参加会议的各位大人虽然一个个看起来道貌岸然，文弱儒雅，却也抗拒不了自然规律。很多人早饭吃得少，又坐了整整一个上午，清茶一杯接一杯地灌，肚子早就被稀释干净了。这一下再也支持不住，一个个朝电梯口蜂拥而去。 黄昏在其中还算是身强力壮，抢得一个好位置，第一个进入餐厅。虎狼一样朝食物扑去。 可原木同志却不让大家吃个安静，频频致辞，让大家喝酒。黄昏可管不了他的废话，不停地扫荡着传送带传过来的菜肴。日本菜一向以量少闻名，一筷子下去就清剿干净了。再一筷子下去，别人已经率先出手，只得悻悻地转移目标。 吃了几块生鱼片和几小块比一小截手指大不了多少的点心，黄昏不但没感觉到饱，身上反而吃得发冷。 清酒味道很好，不醉人，就是杯子也小。让人恨不得要让小二换大海碗。 胡乱地戳了几筷子，黄昏总结了一下，吃这种伙食简直就是受罪，眼睛倒是看饱了，肚子里还空空如也。唯一让他安慰的是，紫菜饭团很塌实，符合他的饮食习惯。一口气吞了四块，刚要再动手。原木就端着酒杯过来敬酒。二人连喝好几杯，说了一些久仰之类的废话。等喝得差不多，饭局也就结束了。然后会议继续。 可怜的黄昏平日食大如牛，这下可就难受了。整个会议期间肚子都在不停蠕动，宛若有一群奔马在里面疯狂地蹂躏着肠胃。 幸好会议时间不长，下午三点就结束了。原木清夫宣布散会。说第一天是开幕，明天就请各方专家做专题研究报告，后天分组讨论整理出会议成果，最后闭幕。 然后就是深深地一鞠躬。 下面的人也深深地一鞠躬.. 只黄昏和韩国蒙古的几个学者不习惯这种日本礼节，突兀兀地杵在那里，感觉十分尴尬。 出门，黄昏赌咒纺明天再也不来了。不过，转念一想，不来，午饭到哪里去弄呢？不要说明天的午饭，就今天而言晚饭都是个很艰巨的任务。一分钱难到英雄汉。他现在可是不名一文。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今天晚上睡哪里？ 难道真要秦琼卖马？可人家好歹也有匹马可买，老子现在除了一身肉，还真没有什么可卖的。 想了半天，想得头痛。索性就不去想了。黄昏提着行李沿着大街往前溜达。前面不远就是平安神宫，一座很出名的大庙。好象日本的风景点都是不要门票的，干脆进去看看，也不枉来此一遭。刚要朝那边去，肩膀上却被人拍了一下。 黄昏自从和杨家结仇之后一直很小心，怕被人报复。此刻下意识地一个转身，拳头高高地扬起就要往下砸去。耳朵边却听到一声惊叫：“黄昏君，你来了？” 一看原来是野原阳子。黄昏大为高兴，收回拳头。他心中好笑，自己这样是不是太紧张了点。这里可是日本，难不声敌人还追过来了？自己也太反应过敏了点。 “是你啊！小妹妹。”黄昏笑着看看她。小姑娘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不停地笑，大叫：“黄昏，你果然来找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 “来找你？”黄昏有点惊讶，翻出她留给自己的地址一看。事情可真是巧合，阳子家居然就在不远的前方。 “太荣幸了！”小姑娘连连鞠躬，拖着黄昏就往前跑，不容人反抗。 野原阳子家是一家古典式的日本神社，前面是一个小小的木制两层小楼，后面一个大园子。园子那头一座庙宇式的建筑，应该是神舍的主体建筑，不大，也不高，和广东寺庙建筑大小仿佛。 很巧，阳子家没有其他人。她父亲出门做法事去了。也让黄昏舒了一口大气。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女儿带男人回家。日本人大概也不例外吧？ 二人参观了半天。阳子请黄昏到客厅喝茶，然后端出一盘点心出来。 一看到点心，黄昏心中叫了一声阿弥陀佛，也顾不得礼貌，大口地吃起来。吃完，阳子又送来一盘。 这回，黄昏放慢了速度。刚才的吃相有点难看，想起来就让他羞愧。 正在这时，一个人进来，大声笑道：“阳子小姐，你父亲在吗？” 来的人是一个很粗壮高大的男人，估计是从事肉类加工业的。身上隐约有一股鱼的腥味。黄昏鼻子灵，顿时感觉得一股水产气息扑鼻而来。 野原阳子微笑着一鞠躬：“原来是和野叔叔来了，我父亲不在。你还好吗，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和野估计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回礼盘腿坐下，叹气道：“不好，我非常不好。” “请问和野叔叔出什么事情了？” “请问和野叔叔出什么事情了？” “也没有什么了。就是、就是昨天完晚上她又回来了。”和野面色苍白，端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一不小心倒了点出来。 野原阳子大骇，看了看黄昏，然后又看了看和野：“和野叔叔，她又回来了吗？那可怎么办呀？我爸爸出门了，要很晚才回来。要不你先回去，等父亲回家我和他说说，明天来看你怎么样？” “也只好这样了。那么就拜托了。”和野起身，告辞而去。 “这个老家伙是谁？”黄昏看着和野的背影问阳子。 “什么呀，和野叔叔呀。” “不是。我是问，他是干什么的，又出了什么事情？”反正无聊，黄昏不大习惯和一小姑娘聊天。刚才和阳子说话就觉得很无趣。看来，任何人都有他的年龄阶段，代沟就是这么出现的。 “和野叔叔是父亲一辈的，今年六十四岁，家里就一个儿子在东京上班，一年才回来一次。他是一水产店的老板。”阳子回答。黄昏一听到野原阳子说和野已经六十多岁，很是吃惊，这个家伙看起来怎么也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难得他保养得这么好。 “完了？” “完了。” “我又不是查户口的。”黄昏有点恼火：“我这么问是想了解他这个人为人如何，来这里干什么，有什么困绕？你却给了我一堆干巴巴的数据。”他是一个作家，对研究人有一种下意识的职业习惯。不禁对和野这个人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啊，你是问这件事啊。”野原阳子连连道歉，说：“和野叔叔遇到鬼了，来这里是想请我父亲帮他驱鬼的。” 黄昏一楞，哈哈大笑起来“鬼，这个世界有鬼吗？太可笑了。哈哈。” “请您不要笑。”野原阳子也捂着嘴巴，肩头抽个不停。虽然神为神社主人的女儿和直接继承人，她却也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事情是这样的。 和野算是二战后成长起来的一代了。青年时代正好是日本经济腾飞时期，不过，日子却过得不太富裕。 他结婚得也早，十八岁就入了洞房。妻子比他大两岁，性格也比较暴躁。大概是年纪比和野大，日常看和野像是对待小弟弟一般。 普通的日本妇女都还保持着东方女性特有的温柔和忍耐。可和野这个夫人却是非常另类的一例。不但看不什么美德，平时欺负起和野来也十分凶悍。 和野家人都在美军的大轰炸中死光光了，孤儿一个。但他妻子一方却是个大家族。人多势众。二人依靠娘家的钱弄了一个水产店。和野负责做买卖，和野妻子负责收钱。一时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俗话说得好。男人身上没钱就像女人身上没有穿衣服一样。走在大街上未免没有安全感。 和野这人喜欢喝酒，一喝起酒来什么也顾不得，什么事情都敢干。 可惜的是，他虽然嗜酒，手中却没两个钱。通常都要靠朋友请客才能一遂心愿。被别人请客的次数多了，内心中未免就有点矮人一等的感觉。 这一日，和野卖完鱼收了钱回家。路遇一小酒馆，步子就不免慢了下来。正巧被一个酒友撞见，上前拉着他就往里边去。和野连连挣扎说要回家，还有事情。 结果被全酒馆的人嘲笑了一通，说他耳朵软，怕老婆。那个酒友大笑，说，你怕什么，又不要你出钱。老规矩，我请客。 日本人大男子主义思想严重，被人嘲笑怕老婆是一种难以忍受的侮辱。和野立即变色，恨恨地说“谁怕谁呀！家中的一切都是我做主，今天我请客。你们喝多少我都请客。” 众人都欢呼起来，难得有人这么大方。纷纷开始狂吃大喝。 和野在酒馆喝酒，还花光了卖鱼的钱一事传到了他老婆耳朵里去了。 那女人立即暴怒，冲进酒馆对着和野就是一记耳光，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 保守的日本社会何时见过这种情形，所有的人都楞住了。然后是一通疯狂的大笑。 和野本身就喝多了，现在被人嘲笑更是恨不得地上有个地洞能够钻进去。也不说话，转身就要走。事情就坏在他老婆身上，这女人见丈夫不答话，还不依不饶地追过去，说：“你跑什么，就这么见不得人？站住。”便伸手去抓和野的袖子。 和野连忙一躲，闪在一旁。 和野妻子脚下一个绊蒜，一脚踩空，脑袋猛地磕在门框上，帘就口吐白沫。送医院的半路就咽了气。 人的生命有的时候就是如此脆弱。没有人可以预料到这种情形的发生。事后，因为有众人佐证，和野免于刑事起诉。算是撇清了关系。但从那个时候起，一种悔恨就在内心之中生了根，发了芽，最后将他的心灵戳出一个又一个伤口来。 从那时起他就不停地做噩梦，梦见妻子来找他扯皮。这几十年来他也吃过无数的药，看过无数的医生。情况时好时坏。逐渐加重。到后来，他简直就不敢睡觉了，整夜整夜地坐着，人也憔悴下去。 幸好有野原阳子的父亲，神社的和尚，野原一夫的出现。一通佛经念下去，和野的情况也就好了一些。但却依旧不时发作，怎么也断不了根。想来是和尚的法力还不够，无法将和野太太的灵魂超度到西天吧！ 黄昏听完阳子的述说，心中好笑“神经病，典型的心理疾病。什么见鬼啦，超度呀，通通都是邪门歪道。”和野这种情况是标准的自我暗示。他一直认为妻子的死是自己一手所为，加上平时就畏妻如虎，和自然地认为妻子不会放过自己。就算死了也不会罢休。所以才有夜夜噩梦的情况发生。加上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在内，和野这个人如果是个大坏蛋可能也不会有这种事情。问题是，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可内心却很软弱、善良。一直有意识地给自己的大脑下一道指令我是混蛋，我对不起自己的老婆，我应该痛苦，应该受折磨。不这样，我就不是人这样，他的心理病也就越来越重，最后连宗教的力量也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阳子叹了一口气，说：“和野叔叔和父亲关系很好。虽然说收了他的钱，可也想他能够恢复健康。每月都要替他做一场法事的。今天有到了那个日子。可父亲有急事出去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黄昏心中一动，问：“你父亲每次收和野多少钱？” 阳子有点不好意思，回答说：“也不多啦，每次收五十万。不过，和野先生很富裕的，他那个店很大的，在我们这里很有名。” 黄昏哈哈一笑，心道，天无绝人之路，看来机会就要出现了，日本凯子，不骗白不骗。否则，老子连今天的晚饭都没地方着落，生存和发展才是硬道理。 便站起身，很严肃地对阳子说：“其实我是中国茅山宗第十六带传人，修行界实力最强大的天师。既然和野是你的叔叔，说不得老衲就要舍却三十年的功力，帮他一帮。” 阳子吓了一跳：“你，今年多大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出手做法事，你负责收钱。三七开，我七你们神社三。”黄昏完全一副奸商模样：“你有问题吗？” “这个这个。”野原阳子想了想，说：“如果你真的能够帮助和野叔叔，钱都给你也没什么的。可是，你真的是法师吗？我父亲老是和别人说他神通是如何如何广大，可我就没见他有过什么法术。” “哈哈。”黄昏一笑，心道，说穿了世界上所谓的法术不过是一些小戏法罢了。患者来看法师不过求的是一个心理的安慰或者心理的暗示而已。真要较真，还不如去医院实在。 不过，现在的医院治疗普通内外疾病倒没问题，一碰到心理和精神上病患就有点找不着北。这方面，东方的法术因为有几千年的经验积累，干起来驾轻就熟，比西医效果还好。 黄昏小时候颇为玩劣，家中亲戚就有一个卖纸钱兼做算命匠的。黄昏在那里学了几手小戏法，想来骗骗东赢鬼子没什么问题。 “我需要些原材料。黄纸、香烛、胶水、碗、酒杯、朱砂、毛笔。对了，还要一点硝酸钠。”黄昏吩咐野原阳子“你马上去买。” 等一切准备完毕，已经是傍晚时分。晚饭自然也没有吃，要留到和野那里去解决。 黄昏心中还有点不塌实，顺便拿着道具实验了几下，手法还是很纯熟，没有怎么退化。不过，用来糊弄野原阳子足够了。 野原阳子平时见惯了父亲念经的样子，何时见过这种江湖小魔术，顿时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了。 黄昏非常得意“羡慕啊？” “恩。”连连点头。 “想学吧？我教你。” “恩。”又是连连点头。 黄昏索性将其中的关节都给阳子说了。 野原阳子睁着大眼睛说：“黄昏，你这不是骗人吗？” “胡说，哪里是骗人了。难道说你父亲就不骗人了，他只动动嘴巴就有钱拿。我好歹也耍了几套戏法给人看。职业道德可比你父亲好得多。对了，你也知道这一切都是骗人的。要记住，我和你父亲既不是什么天师，也不是什么狗屁的骗子。我们是心理治疗师。你地明白？” 阳子小姐立即不说话了。 和野先生的店子很大，有四个雇工。 见到野原阳子，和野很高兴，迎上去说：“欢迎光临。阳子小姐，你父亲回来了？” “抱歉，父亲还没有回来。”阳子一个鞠躬：“让您失望了。” “那就太遗憾了。” “不过，和野先生，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帮您的。”阳子指着黄昏对和野说：“和野先生，这位是我家的远房亲戚，关西地区有名的高僧。野原新之助大师。法力很高强的，也许他有方法也不一定。” 靠！黄昏只想骂人。他没想到阳子居然为自己起了个该死的鬼子名字。想来她也有一定的道理。日本社会非常排外，你一个外国人要进入他们土生土长的僧侣世界，而且试图干预他们的灵魂，这是不可饶恕的。为金钱计，只有忍气吞声了。 不过，野原新之助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和碍耳。黄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这个名字的出处。 和野非常高兴，连连鞠躬，诚挚地说：“那样就好。还请野原新之助大师多多帮忙。”说完话就递上一个信封一样的小礼包。黄昏悄悄打开一开，里面是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顿时心花怒放，伸手一抬“免礼吧。对了，你什么地方闹鬼，带我去看看。” 和野一呆：“大师，那地方恐怕没办法带你去。” “胡说，我法力高强，什么地方去不得？” “问题在我脑子里。”和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天天做梦，估计给附体了。” 黄昏大汗，那地方确实去不得。便道：“那好，我就帮你捉鬼。不过，你先要干一件事情，我才好动手。” “大师请讲。” “先弄点酒饭吃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动手。”黄昏说。 那边应了一声，正要下去安排，黄昏一把抓住他的手“等等，我比较能吃。分量足一点。” “您就请放心吧。” 晚饭就在和野家吃。应黄昏的强烈要求，每一道菜量都很足。不过就这样还是满足不了他的需要。对于日本菜，黄昏一直都一种强大的怨念。tnnd，难怪日本矮子都长得不够分量，原来根子就在这里啊！ 和野家没有其他人，平时就一个人住。因为来客人，和野索性请全店的员工都来自己家吃饭喝酒。也将黄昏放到了众目睽睽之下。当真是众目如电，断断不能出半点纰漏。否则可就糗大了。 饭毕，要开始做法事了。众人都跪坐在地板上，屏息凝视年轻的法事新之助。黄昏这才想起这个名字的由来。原来是蜡笔小新啊！一不小心就被套上了这么一个外号，真够让人懊恼的说。 然后，法事正式开始。黄昏也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表演骗术，心中也自忐忑。不禁有点气喘。只得一口气又喝了一斤多清酒，直到将脑子弄得有点糊涂，这才开始正式行动。 只见，他一身白色僧袍，一只袖子因为发热而拉到腰上。右手臂光秃秃地露在外面。左手竖起，突然一声大喝：“阿米拖佛，太上老君，九天十地十九那个魔王啊。椰酥-基督我的干亲家啊！女娲王母孙悟空，急急如命令。”这句话是用中文喊出来的，有急又快，没有人能听懂。 这一声亮如洪钟，将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有胆小者已经被得吓跌倒在地了。 “大师这是在干什么？”和野悄悄地问阳子。 阳子大汗，回答：“这是神语，我们法师之间做法用的。普通人听不懂。” 和野恍然大悟“是不是和以前天皇说的神语一样？”二战以前，天皇说一种很独特的语言，一般百姓听不懂，需要官吏专门翻译，以便在老百姓中保持必要的神秘感和神圣感。这也使天皇逃脱了战后的军事审判。反正没人能够听懂他说什么，东条英机等战犯一口咬定是自己假冒圣意下的侵略命令。国际法庭的法官也拿他没办法。 “算是了！”阳子还在流汗。 那边，黄昏应该开始趁着酒兴开始又跳又唱：“莲花落啊落莲花太太奶奶，给口冷饭，可怜可怜我着个失恋的人啊”“他在唱什么？” “做法呢！” 半个小时过去了，黄昏已经唱了十几首流行歌曲“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翅膀飞到你身旁” “他究竟在干什么？”和野很郁闷。 “”无话可说。 黄昏停下来，正色道：“安静，天机不可泄露。老实呆着吧！” 第十二章六荒六合唯我独尊 所谓天师就是受到上天眷顾的人，普通人是不能直接听到上天的声音，需要通过他的代言人的嘴才能得到相关的指示。所以，对和野来说，对不可知道的一切是可以敬畏的。 但是，看着黄昏被烈酒烧得通红的脸庞他不只一次地产生怀疑。如果，上天真的选择这么一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作为他旨意的宣传者和演示者，那老天绝对也是一个酒徒，而且是那种嗜好中国烧刀子的酒徒。 过去的几十年，那噩梦已经让一个单纯的或者说有点朴实善良懦弱的和野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宗教狂信者和不可知论者。但看到黄昏此刻的表现，他生平第一次动摇了。 “好热！”黄昏露出半截胸膛，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饱满胸肌一片玫瑰红。他停止了神圣的吟诵，拖起僧袍的下摆不停呼扇着。 众人面面相觑，却不敢打断他的感慨。 和野再也无法忍受了，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年轻僧侣已经折腾了这么久，再这么下去，他怀疑自己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便一个鞠躬，小心地问：“大师，还有多久？” “别急，呃！”响亮的一个饱嗝，黄昏口腔里的烤鱼于清酒的混合味道几乎让老人晕倒过去。黄昏吃吃地笑了，虽然日本米酒的劲头不大，但后劲绵延，短时间内还真有点消化不了。他吃吃地笑着，用手摸了摸和野的额头：“稳重、冷静，智慧才能光临你的头脑。这仅仅是开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譬如人生，也许在上天的眼中不过短短一瞬。可也得用力去过。再说，你和你夫人阴阳相隔，要想再次相见实在是有违天道。一切都是缘法。宜静不宜动。又有一说，‘如在荆棘中’。你地，明白。” 和野被他玄奥的语言给唬住了，吓得猛一点头：“嗨！” 正在这时，水产店的一个伙计飞快地跑进来，对着众人就是大声道歉：“诸君，有电视台的记者来了。” 和野等人都吃了一惊，问是怎么回事？ 伙计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我一亲戚是电视台的记者，本来说好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出去喝酒的。因为老板这里加班，所以就回绝了。不过，我那亲戚听说老板这里来了一位关西的大师，非常有兴趣，就过来采访了。现在人就在外面。” 和野大怒，起身骂道：“混蛋！” 那伙计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四方下拜，大声叫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等记者进来，黄昏的酒也吓醒了。 来的一共三个人。 一个记者，也就是那伙计的亲戚，男性，自己介绍说叫田中。是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身西装，看起来很精神的样子。 一个摄影师，有点老，四十多。一脸衰相。 另外一个更老，看模样起码可以同和野媲美。不过，这个老家伙非常精神，目光发亮而深邃。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进来也不说话，只拿眼睛四处观察。 田中说，他听说这里在做一场**事。自己又是传统文化节目的主持人，就来采访了。现在，日本传统的文化有很多已经消失殆尽。而这些东西一但消失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所以，他就来作个节目，把相关的影象资料保存下来。 黄昏和野原阳子相互看了看。 野原阳子悄悄说：“这可就糟糕了。如果被人家戳穿，脸可就丢尽了。这可如何是好？” 黄昏一笑：“小姑娘，不要怕。有我这个**师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于是，在回答了田中记者的一通废话之后，在摄影机前，黄昏开始了他的神棍表演。 “法术”在民间往往是在祭祀、治病、流年不利，万事不顺等场合的时候请术士表演。法术的类型很多，但最常见的也不过几种，有一定的套路。几种秘术往往构成一种固定秩序。只要按照那套程序去干，几乎没有人不被那种人工制造出来的效果所迷惑。 如果一个有经验的法师做法术，他往往会先拿出一些“绝招”将请他的人和旁观者镇住。在法师们的绝招之中，有一招是很常见的，那便是“活烧符咒术”此术看起来十分简单，但不明白其中窍门的人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落进圈套之中。 法事正式开始。 先摆香案。 没有香案？那就用茶几将就好了。 黄昏装模作样地点燃香烛，口中先念了一通奇怪的语言。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长方形的黄纸。之所以选择黄纸，那时因为在香港的鬼片上道士们都用这东西。你若用白纸或者报纸首先就要被顾客看轻了。 黄昏展开黄纸，给大家看了看：“你们看好了，上面什么都没有。是不是？” “嗨！”众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我就要开始了。”黄昏点点头，指挥摄影师：“开机吧。” 摄影师也“嗨！”地一声，打开摄影机。 然后，田中便开始解说：“各位观众，现在我们正在播放的是来自关西地区的**师野原新之助正在过的一场**事。野原新之助大师在关西地区非常有名，六岁时就出家做了和尚，皈依佛门。十六岁得证大道。从此云游天下，普渡众生。而现在正在进行的法事是在为京都水产店老板和野的亡妻超度亡魂的。现在，新之助大师点然香烛了。现在，新之助大师拿出一张黄纸。现在，新之助大师拿黄纸让大家看。上面什么也没有。现在现在，新之助大师究竟要做什么呢？现在，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黄昏突然觉得这个田中鬼子的罗嗦可以和唐僧媲美。心中好笑，差点就马失前蹄，将茶几上的东西弄翻在地。 冷静了一下，黄昏又开始念经“天地玄黄，洪荒宇宙。人之初，性本善，先生教我吃黄鳝。吃了两斤半。”声音又快又急。没有人能够听清。 黄昏念完自己创造的“黄氏真经”就拿着那张黄纸，用手指在黄纸上方悬空指点比画了半天。这才将黄纸拿到香烛上一烤。 奇迹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只见，黄纸和香烛接触的地方燃起了一点小火花，然后这火花竟自动地在黄纸上蛇行蜿蜒，不住游走。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举着火焰的狼毫小笔在上面写字画画。不到片刻工夫，黄纸上便被那道小火苗烧出一道缕空的线条清晰，图案复杂的，看起来神奇无比的符咒。 “啊！”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地看着黄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田中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持，声音都结巴了：“各位观众、各位观众，你们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这是神奇的法术，是传说中的法术。类似的法术我们只在历史典籍中看到过，那是阴阳师手中才有的奇迹。可是，新之助大师却办到了。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 场面上，只有两个人还能保持冷静。一个是野原阳子，她是知道其中的奥秘的，能够保持冷静并不奇怪。另外一个就是同田中一起进来的那个老鬼子。老家伙淡淡地坐在地板上，眼皮耷拉，好象并不在意的样子。 黄昏也知道，这个法术说穿了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小戏法。一个简单的化学反应过程。事先，他将硝酸钾，（也就是通常说的硝石，做火药的原材料）溶解在温水之中，使之成为浓淡适中的溶液。然后用毛笔将该溶液蘸上，在黄纸上鬼画桃符一气，画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写的是什么。在写符咒的起点处，他用针扎了一个小孔，以为记号。等溶液干透之后，黄纸上便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在作法的时候，黄昏拿起黄纸对着那个针孔一烤，香烛上的火焰便会顺着硝石溶液所写过的痕迹燃烧，整个符咒就这样显现出来了。 法师作法最忌有人对自己所作所为有所怀疑，一怀疑就会试图找出其中的破绽。然后破绽就会出现。很显然，那个老鬼子一脸的不以为然。 “哼！”黄昏满眼杀气地看了他一眼。 “小样，不给你点厉害的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你这是逼我出绝招啊！” 第十三章子不语 又念了一段经文，黄昏很严肃地对和野说：“和野，你夫人原来一直都留在人世间，不愿意离开啊！”已经被黄昏弄得心摇破动的众人都吓了一大跳。此刻正值秋末，凉风习习，日本木制建筑有不关风。顿时感觉脖子后面一阵阴风，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胆小者更是牙关禁咬，身子颤抖。 和野的声音很奇怪：“大师，能够让她出来和我见见面吗？” 黄昏问：“为什么要见面？” 和野突然哭泣起来：“我一直对不起她，她的死我要负全部责任。我就是要见见她，问他还恨不恨我。既然她一直不愿意离开，肯定是恨我的。干脆让我死吧！” 黄昏一想，靠！哪里有什么鬼，让她出来见人，亏你想得出来。真要把鬼弄出来了，老子第一个逃跑。 不过，和野这一招还真叫人头痛。若不把他妻子的亡魂弄出来给大家看，别人不免对黄昏的法术有所怀疑。怀疑心一起，以后再怎么装神弄鬼都没什么说服力。还是得想个办法把事情扯到一边去。 想到这里。黄昏点点头：“好吧。我先问问她肯不肯出来和你见面。”说完话。黄昏点了一把香，突然“呵！哈！”地几声怪叫。脚下地板上猛地蹬了几下。大叫：“和野太太，你怎么还不出来。有事袄商量。快出来吧！”接着用那把燃得灼热的香火使劲在自己**的胸膛上连刺了几下。 只见火花四渐，烟雾弥漫。看起来煞是骇人。 其实，这一招虽然骇人耳目，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黄昏手法极快，香头还没有触及皮肉就已经收回。香火之间捏得比较松，那些火星不过是彼此之间相互撞击的结果。 众人都被这大阵仗被弄花了眼睛。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黄昏作法已经结束。正色道：“和野模拟妻子不能见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人和鬼阴阳相隔。若强行见面，不但活人会折阳寿，连鬼也与很大损失，投不了好胎。好了，刚才我和你妻子已经谈好了。她之所以勾留人间不去，主要是放心不下你。现在看你这样好，事业有成，身体健康，孩子也成家立业。她可以放心地走了。” 说完话，不等和野众人说话，便出包里拿出一张黄纸，给众人看了看，说：“和野太太因在人间停留的时间太久已经被阴间注销了鬼籍，本来是不能去投胎转世的。不过，我已经和阎王谈好了。你太太将投个好人家。现在我就送你太太的灵魂回阴间去了。” 说完话，黄昏就拿出剪刀要将那张黄纸剪成一匹马的形状。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美术才能，本来想剪一匹马出来，几刀下去，却剪成了一个古怪的摸样。马不马，驴不驴，谁也说不出是什么东西。 黄昏举着那件东西，口中念念有词，应毛笔沾上朱砂在上面乱画一气，说：“好了，我现在就用这匹马送你的夫人回去。” 野原阳子本来就知道黄昏要干写什么。但她没想到，黄昏的剪纸手艺居然臭到这种地步。早知道就让他剪一团云彩好了。反正云无定形，怎么剪都可以。 她想笑，一张脸憋得微红。 黄昏将那匹纸马放在墙上，手中捏了一张符纸，点燃了对着墙上的纸马虚空划了几下：“回去吧。你已经死了，这里也不再是你的家。人生自有定数，何必强求。既然你先生和孩子都好，你又何必再打搅他们正常的生活呢？当撒手时就撒手，人生百年，白驹过罅。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需一个土馒头。去休，去休！” 奇迹就在这一刻出现了。那匹纸马动了一下，慢慢地沿着墙壁往上爬去。 众人都“啊！”地一声叫起来。 这种情况是如此地不可思议。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下来，房间里的气温骤然下降。没有人说话，甚至连一直喋喋不休的田中也停止了他的解说。众人的目光都在随着那匹纸马的移动而移动。 黄昏用眼角看过去，那个一直都不动声色坐在地板上的老人现在开始激动起来。身体微微地颤抖，手不自觉地抓着自己的衣服。脸上都是汗水。 黄昏心中暗笑。靠，你还不着我的道儿？ 这个戏法说穿了十分简单。来之前，他预先捉来一只大蟑螂，是亚洲蟑螂，不是飞机上遇到的那种德国小蟑螂，否则，事情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了。他先将蟑螂的两个翅膀用强力胶水牢牢地粘贴于一张薄薄的黄纸中间，并将其中间两条腿剪断。这样做的用意是不让蟑螂走得太快。 当黄昏拿着这张黄纸出来剪裁纸马时必须注意将粘贴了蟑螂的那一面藏好，不让人发现。先前黄昏火烧符咒时已经夺人耳目。大家心志动摇时自然也就不去注意这一点了。认为这不过是一张普通的黄纸。 等将纸马放在墙上时，黄昏同时拿点燃纸符在下面作法。纸符燃烧时的烟火一熏，那个被固定在黄纸上的小强顿时经受不过这种煎熬，飞快地往上逃跑。 蟑螂这东西一般都是不大愿意见人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一爬到高处便要寻一个缝隙躲避骚扰。正巧，日本式建筑都是木头房子，加上和野家的祖屋也属于文物级别。到处都上一缝隙。蟑螂慌不择路，找了个位置冲了进去。顿时消失在大家眼前。 其实，场面上最紧张的人是黄昏。他知道，这个戏法最最要紧的是房子要旧。否则你若在选择一个现在写字楼做法，到处都是水泥钢筋，小强就算再能钻也没有好地方可去。你就等着被人揭穿吧！ 现在，纸马终于消失。黄昏心中提着的一口气终于落了下去。只感觉浑身发软，手心全是冷汗。 他清了清喉咙，朗声说道：“好了，和野太太终于走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第十四章居然成名 七平方的小房间。一张塌塌米，一张小桌子，没有凳子。一台笔记本电脑用来写作。当然，娱乐项目除了上上网还真没有什么别的刺激。上去厕所要下楼穿过厨房，在黑暗中摸到灯开关才能解决问题。 不过这样的生活也算是让人满意的了。至少三餐有人做，衣服有人洗。 那晚之后，和野的噩梦居然好了。饭也吃得香，觉也睡得着。面颊上也带着一丝红润。看来，黄昏的歪打正着正好治好了他的心魔。让这个老家伙重新焕发了第二春。据说，他还打算再娶一房太太呢！反正前妻也转世投胎去了，已经不能给他的生活造成半点麻烦。在接连逛了几天夜总会之后，和野老鬼子突然觉得自己的前六十年简直就是白过了。幸好现在还不迟。他有信心，自己的心脏还可以奔腾到八十岁。 于是，舞照跳，酒照喝。不亦乐乎。 当天晚上，经过野原阳子的苦苦哀求，黄昏只得很为难地霸占了神社的一个房间，进入了野原家的家庭生活之中。很显然，黄昏的拒绝和客气并不坚决。他现在虽然有五十万日圆在手，可没有身份证，酒店是住不了的。公园的长椅应该是一个好的去处。那样，自己不是抱着金饭碗讨口吗？ 半夜的时候，野原阳子的父亲回来了。老和尚光着头，目光炯炯地看着黄昏。满脸暧昧。本来，黄昏已经做好了被女方家长盘问的心理准备。不过，老和尚已经喝得大醉，进门不久就睡着了。第二天也不提家中怎么多了一个男人。反而有意无意之间对黄昏十分照顾。甚至在眼睛里还有一丝畏惧。 这让黄昏很是不理解。 后来，黄昏才知道。原来，日本社会人情淡漠。邻居之间大多老死不相往来。而妇女们又不需要出门做工，交际面十分狭窄。基本上，女人到了二十岁就和社会隔阂了。 很多女孩子都是在高中时期就选择好了自己未来的丈夫。若等男孩子参加了工作，巨大的生存压力早就让男人们没有空闲时间去谈恋爱。加上日本好象又没有媒人的说法。因此，不管男女，一过二十，基本上就有打光棍的危险。 这也是日本社会对早恋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阳子小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直没有男朋友。黄昏一直都怀念好奇，却下不了决心去问。刁蛮的女人他见多了，有点后怕。 阳子父亲平时和女儿很少交流，虽然心中暗暗着急，却又没有好办法.. 现在见自己女儿带了一个男人回家，不禁老怀大慰。松了大大的一口粗气。巴不得两人第二天就结为合法夫妻。 甚至内心中还在埋怨，这两个小家伙怎么不住在一屋呢？这是黄昏的想象。估计也差不多是这样。不过，他可没这个心思。在人家的地盘偷嘴是逃不掉的。真要被拉去法办可就亏大了。他一直认为，三十岁以前结婚是人生最大惨事。既然森林里这么多树，自己又年轻，能多摘几片树叶就多摘几片。 田中拍摄的电视片很快播出，在京都地区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虽然日本是一个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其实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迷信得紧。黄昏研究了一下，得出结论。这大概和他们走上资本主义道路的方式有关。 日本从明治唯新开始就没怎么流血，社会总体没发生什么大的动荡。而中国的变革从一九一一年开始到一就四九年就打了个热火朝天，总算打出了一个铁桶一样的江山，也一举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当日本社会在还保持着他们旧有的思维方式时，中国的旧思想就体制早已经被时代的巨手摧枯拉朽般推倒。这就是改良和革命的区别吧。 田中的节目立即上了收视率的前几名。很是风光了一把。 不过，也有不协和音的出现。很多所谓的日本知识分子都跳出来，撰文抨击电视太宣传封建迷信，搞妖言惑众。田中在电视台苦苦挣扎了多年，现在终于抓到一个成名成家的机会，如何能够放过，立即邀请各方高僧高人上电视与之交锋。一时间，闹了个满城风雨。 黄昏这下子名气可就大起来了。 当然，电视台也乐见其成。随便你们怎么闹，反正节目有人看就好了。 顺带着，野原家的神社也出了名。每天都有无数的善男信女前来求见新之助大师，企求大师的祝福。他们许下的愿望也五花八门，有想发财的，有想求得子嗣的，有想求家人身体健康的。 最为离谱的是某个即将退休的av女明星在传媒上放出话来，想求新之助大师帮忙借种。她说，虽然自己每天性生活的次数是两位数，但生殖系统还是完好的，有能力也有决心生下一男半女。 黄昏在电视上很亮了几次相。他在中国本来就是引领时代潮流的人物。见过大世面，又懂得如何打扮和应对。在电视屏幕上一露脸，顿时满堂喝彩。无数中年偶巴桑用录象机录下了黄昏在电视上的镜头，作为收藏反复观摩。当然，这是在她们先生出门上班的时间段里。也不知道她们拿黄昏的影象资料来干什么？ 请原谅作者肮脏的灵魂。阿弥陀佛！ 来的人很多，野原家身社外排起了长龙。黄昏也不敢轻易显露神迹。人多眼杂，没准就露馅。还是老实地干活吧。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摸顶。 来一个人摸一下“阿弥陀佛，你被祝福了。去交钱吧。“ “下一个。” “阿弥陀佛。” “下一个。” 阳子小姐现在做为黄昏的助手而存在。她父亲已经和黄昏谈好，双方四六分帐。黄昏六，野原家四。 不过就这样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老和尚很满意，虽然只得四分利，可自己坐镇神社，也卖了些香烛纸钱，那一分又拣了回来。 来的人太多了，一天下来，光收入就达到六百万日圆之巨。折合人民币就是奖金四十万，一个月下来可怎么得了？ 下班时，阳子计算了一下，黄昏一共接客六十，平均每人被他诈骗了十万日圆。再没有比这来钱快的生意了。当真是数钱数得手抽筋啊！ 不过，也有一事不美。因为摸过太多人的脑袋，手被人家头发让的油脂腻得不行。怎么洗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挥之不去，顺风即来。 凡事都要小心，有的东西不是能够乱摸的。 黄昏很快为自己制定了一个三不摸政策：有头皮屑的不摸，脸上有可疑粉刺的不摸，瘌痢头更是不能摸。 有钱了，自然有买些东西。在任何情况和境地，无论贵贱顺利与否，都要可劲地活着。他决定去买一辆汽车代步。 第十五章本的黑社会 因为成了名人，日本移民局那边也没怎么来找麻烦。反倒对黄昏很客气。按照规矩，黄昏每两天都要去喝一次茶。后来却不怎么去了。 一是移民局给了他一张短期居留证，黄昏可以合法地在日本呆上三个月。二是，移民局有一个老处*女相当可怕。一见到黄昏来报到，立即推开中同事主动担负起接待任务。于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黄昏满耳都是那女人不着边际的废话。长此以往，估计听力都要出问题了。 京都总领事馆那边他也去过几次，不过，同胞的办事效率可就让人有点郁闷了。李宏还是那副公事公办，刻板痴呆的模样。反倒是领事先生说了点实际的东西：“对不起，黄先生，我们在上海没找到你的出境记录。这事办不了？” “不会吧？你再查查。” “好的，我再查查。一星期后你再来吧。” 又过了一周。 “黄先生，很遗憾，还是没找到你的出境记录。我很抱歉地宣布，你是偷渡者。要想回国，只能被日方引渡。” “”日本移民局。 老处*女：“新之助大师，您又来了啊！真让人高兴啊！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靠，我是中国人，我叫黄昏。我要回国。按照规定，需要由你们引渡。” “这样啊！我看看规定。”老处*女一鞠躬，看了看章程，然后笑道：“这件事情很麻烦。您先要在难民营呆上一段时间，然后确定身份。得到你们国家同意引渡的回复后才能回国。” “难民营啊！应该不是个好的去处。不过为了回家，我也认了。我这就去。不过，要在里面呆多久？” 老处*女捂着嘴巴笑了笑：“不长的，一般来说呆上半年一年的就可以了。不过也有例外的，一个越南人从七十年代起就住在我国。现在还没地方愿意接收他。” 黄昏吓了一跳“我还是不去了。” “那好。其实，你现在住在神社里也不错的。有正当职业，有固定住所。如果野原先生愿意做你的担保人，我们就不会来找您的麻烦了。另外，只要你在日本住上五年就可以自动获得外国人长期居留证书。就是我们日本的绿卡。” “好了好了，求你别说了。”黄昏沮丧无比。 野原阳子的父亲本来有一辆日产皮卡，很新，平时当宝贝一样看待。黄昏有几次去借都没有得手，心中气恼。本来，他对这个大和尚还有一点好感，现在全都雨打风吹而去。 和野阳子的父亲名字叫和野一夫，长得粗壮无比。有点像前一段时间电视连续剧烈火金刚中的猪头小队长。他不去做武士简直就是日本的一大损失。 这天天气晴好，黄昏带着野原阳子去汽车店买车。日本自来就是一个汽车大国，国中有四大汽车生产厂家：日产、丰田、马自达、三菱。也有好几个规模小一点的品牌，比如铃木、富士 新车品种很多，挑得人眼花。不过，售车小姐的美貌很赞。见了黄昏纷纷腻上来，又是握手又是要签名的。这一段时间，黄昏上了男人帮杂志的封面，弄了一笔广告费用。年少多金，长得俊俏，又是单身。不能不让那些狂蜂浪蝶门趋之若骛。 阳子小姐可以恼怒了。 香车美人自来就是男人的最爱。黄昏本来想选择一辆德国血统的汽车，他有一个认为，德国人虽然古板，但制造出来的东西实在是不错。精细而耐用。奔驰宝马是最佳选择。不过一看那价格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日本的进口车关税极重，算下来竟然比上海那边还贵上一大截。地方保护主义在日本也是很厉害的。算了，还是少为日本海关做贡献了。就选一辆便宜的吧！ 这是黄昏第一次买东西做价格上的考虑。想想以前在上海花天酒地的生活，恍若隔世。不禁有点心酸。 谢特！ 老子可是个天才，在什么地方都能混出个模样。不出头，勿宁死！ 选了半天，挑了一辆94版的凌志300型。日本车的样式一直都很好看，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车看起来依旧很帅气。最让人愉快的是，舱内的仪表电器设置非常紧凑好看。到处都是小设备，让人觉得像是进了一架飞机。不象德国车，内装饰简约大方。 不过，也有一点问题。车是右方向盘设置，开上了路很别扭。 阳子很兴奋，一上车就到处乱摸。黄昏的车技也好，她坐一点也没有难受的感觉。不过，从车场出发，跑了不到十公里，车在路上蹦跳了几下，却熄火了。 再打燃，又开了几百米，继续蹦跳，然后偃旗息鼓。 再扭点火装置。却怎么也接上了那口气。 不对呀！这是不是新车？黄昏转头问野原阳子。 “好象是新车吧！”阳子摸出汽车说明书，看了看，说：“是今年三月出厂的。怎么出毛病了？” 黄昏下车鼓捣了半天，发现原来是不来油。估计是电子喷射燃油的装置出了点问题。没有油在缸里燃烧，整个发动机也就成了专做无米只炊的主妇。 于是就掏出电话给车场打了过去，一接通就是狗血淋头的一顿大骂：“你们卖的什么车，简直是垃圾，垃圾！” 那边一阵道歉之后，问清楚黄昏抛锚的地方，火速派人过来。检查了半天，才摊开手说“对不起，这车没油了难怪动了了窝。” 黄昏一看，不对呀，油表是好的呀！ 维修人员连声道歉，又检查了半天，才说：“仪表出了点问题。不好意思，马上就给你处理。” 等处理好这一问题，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当真是气得黄昏暴跳。 灌好了油，从加油站出来，又遇到了一个问题。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黄昏这段时间在日本还是用得那个手机号码。他没有日本身份，只能用自己的号码。全球通，通全球，只要头上有卫星就能接受到信号。 虽然国际长途比较贵，可也不能不打。他每天都要和家里通一次电话，遥控指挥一下公司的工作。电话是三天两头暴机。不过，伍庭梅很称职，黄昏一爆机，那边就有话费充进来。倒也没有信息不畅的烦恼。 因为在日本开车打电话是要被重罚的。黄昏不得已将车停下，一看，是上海的号码。便接通了。 那边却没有声音。黄昏喂喂了半天，气恼地挂了。准备开路。 电话又打进来。这下黄昏有点警惕了，别是什么要紧事吧！一接，还是没声音。大概是信号不好，一看，信号满格。这可就郁闷了。 大概是因为汽车的铁壳子有个屏蔽效果吧。黄昏下了车，在公路上走过，不停地喊着“喂喂。你讲话，讲话，再不讲话我可就要关机了。” “黄昏。”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可以被忽略。 “是。你谁呀？” “你在日本。” “靠！你怎么知道的。你究竟是谁？”黄昏听不出那个女人的声音来。公路上很吵。 “你现在是不是在京都？” “你间谍啊！说话，你究竟是谁？” “快离开京都。你有麻烦了。” “你究竟是谁？你这个神经病。” 那头沉默了半天，突然放大音量：“我是苏迎袖。情况很紧急。杨正来日本找你了。” 听到苏迎袖的声音，一股怒火就冲心头往上冲。黄昏大叫：“你打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杨太太不做了。靠！老子要关电话了。” “别别，求求你快点走吧。” “怕什么！”黄昏哈哈大笑：“杨正要来我也不怕，我正等着他呢！谁怕谁呀？” “不是，不是。”那边苏迎袖的声音很惶急“黄昏，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不过，现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了。知道吗，你之所以怎么也补办不了护照，全是拜杨正所赐。那个李宏是杨正的同学。还有我爹爹调中央任外交部部长了。你恐怕要在日本呆上一段时间。我会帮你想办法，接你回来的。还有，我偷听杨正的电话，说是要找京都的黑社会收拾你。你还是快离开京都吧。有什么事情下来我帮你慢慢解决。”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我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苏迎袖，我们从现在开始没有任何关系。”正说着，一辆黑色奔驰从黄昏身边慢慢开过。里面探出个脑袋来，用手指指了指黄昏。正是杨正。 后面，风驰电掣地开过来三辆面包车，将黄昏的那辆汽车团团围住。 杨正大喊一声：“黄昏。听说你最近在日本混得不错。这样都整不死你。可真够命大的。我走了。有几个日本朋友想结识一下你。拜拜！”说完话，就哈哈大笑地开车离去。 那三辆车拉开车门，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汉子手提棒球棍围了过来。 日本的黑社会果然是风度翩翩，出来打架也是西装革履，而且秩序井然。 靠！ 看来，不拼命不行了。 第十六章打乌不出头 数了数，敌人总共有十三人。领头的那个家伙壮若猎犬，下巴尖削，但目光却很是明亮，清澈透明，让人忍不住要叫一声“好眼水！” 嘿嘿地笑了几声，那家伙指挥手下将黄昏围起来。走到阵前叫道：“本人大日本山口组京畿堂口矢吹真吾，你可是黄昏？你的事情犯了，有人要我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黄昏竖中指在嘴唇“嘘！我先安排一点事情，然后再和你叫阵。你可不可以等我两分钟？” “那样也好，还怕你跑了不成！”矢吹真吾点点头，将身子靠在车门上，无所谓地看着黄昏。目光中居然有点期待。这让黄昏有点奇怪。 黄昏跑到自己车前，对着里面的野原阳子悄悄地说“把车窗车门都关好，我处理好这边就来。五分钟。” 阳子早吓得将手捂在嘴上，脸色煞白，半天才回答：“黄昏，这可怎么好？他们那么多人！你打过不他们的。” “打不过也要打。” “可是，可是” “住口，少废话！”黄昏呵斥道：“关门，关窗。有我在他们不会怎么你的。靠！老子正是满肚子的火气，拿他们消消火正合适。”声音很大，吓得阳子一连串“嗨！”飞快地将车，门窗关上。 安置好阳子，黄昏走上前去，对矢吹真吾道：“车中的女人和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的事情自己解决。” 矢吹真吾点点头：“当然。我是武士的后代，我有自己的坚持。好了，可以动手了吧？” “等等。”黄昏伸手拦住他“你不会倚多为胜吧？那样我会瞧不起你的。” “混蛋，你是在侮辱我。”矢吹真吾大怒：“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咱们一对一，看我怎么修理你。动手吧，我让你先出手。”说完话，矢吹真吾挥了挥手中的棒球棍，带起一片风声。 黄昏不禁吐了吐舌头。他知道，日本人，尤其是武士的后代大概还有保持着自己武士尊严，先用话套住他。真要动起手了，这群家伙一拥而上，自己可就惨了。能够一对一是真佳的结果。现在对手答应和自己单挑让他心中欢喜，他也知道，这个小鬼子果然是脑袋里少了一根弦的家伙。按照中国人的说法就是二百五。差半车麦桔。 不管怎么说，就算一对一，自己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黄昏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论打，人家可是专业选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拖时间。只有寄希望在日本警察的身上，希望他们早点出现在现场吧！ “等等。”黄昏伸手又拦住矢吹真吾。 “又怎么了？”小鬼子有点不耐烦起来。 “在打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先报报我的名号。这是规矩。”黄昏说。 矢吹真吾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点了点，示意黄昏说话。手中的棒球滚舞得风车一样，耀武扬威个不停。 黄昏忍住笑意，提气叫道：“我乃地球、中国大陆，上海直辖市，虹口区黄昏文化有限公司董事长黄昏是也。堂上烧三柱香。业内辈分，双花红棍。我左青龙，有白虎，龙头在胸前，老牛在腰间。人称玉面飞龙，九幽搜魂绝户手”三分钟过去了，黄昏还在喋喋不休。矢吹真吾已经忍耐不下去了，大喝：“少废话，你要打便打，说这些做什么？”黄昏的这段话如果用中文说出来十分流畅，但一翻译成日语便有点拖泥带水，听到那群人满头雾水，脑细胞大大地损失。 黄昏终于停下来，喘了一口气道：“既然你是武士的后代，那么，你不觉得打断对手的谈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对了，你拿棍子，我空手？你好意思吗？如果那样，我不还手，但凭你打。” 黄昏开始以上那段话的时候矢吹真吾点了一只香烟，此刻已经燃到烟屁股位置。听了这话“呸！”地一声吐在地上，怒不可遏，回头对一手下叫道：“给他一只棍子。绝对不能让这个支那猪看轻了我们大日本的武士。” “嗨”后面一个委琐的家伙将棍子扔了过来。 黄昏拣起来，舞了几下，觉得很不趁手。那棍子头重脚轻，很不好把握重心。也难得矢吹真吾小鬼子能够舞得这么圆熟。心中便有点怯意。 “好，你先进攻。”矢吹真吾大吼一声：“哈！”倒把黄昏吓了一跳。 不行，警察还没有来。还得等一等。黄昏看看天，已经是傍晚了。路上的车辆不少。只有寄希望路过的人察觉到这边的情况，赶快报警。他有点后悔刚怎么不把电话扔过阳子。要不，何至于现在如此的窘迫。 他懒洋洋地比画了几下，又喊了一声：“等等。” “你又怎么了？”矢吹真吾大怒：“推三阻四，大大地让人烦恼。” 黄昏哈哈一笑：“小鬼子，等死也没你这么着急的。想快点去投胎啊！”说完话，他便开始脱身上的西装，道：“阿曼尼，几十万日圆一套，打坏了你赔？” 矢吹真吾气得眼睛滴血，他算是回过神来了。对方根本就是在拿他当猴子耍，大吼一声：不管了，我要动手了。”说完话，就是一棍子挥过来。 黄昏一跳飞快地跳开，正要躲避。耳朵边却传来一阵尖利的警报声。远处开过了一溜警察。 天见可怜，警察终于来了。 黄昏对矢吹真吾喊道：“矢吹真吾，我们之间的恩怨先放在一边，对付警察先。” 矢吹真吾一楞，停了下来，和手下面面相觑，着声不得。 黄昏继续挑拨：“怎么了，怕了，我不怕。我们一起先打跑警察，再来个决斗。” “好，就依你。我们联手先对付警察。”矢吹真吾恨恨地说。 说话间，大约有三十个警察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背心，手提通明的防暴盾牌围了过来。 矢吹真吾棍子一挥“呀噶给！”便指挥手下朝中警察扑去。 黄昏的眼球都要掉到地上了。这么苯的鬼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敢打警察。不是飞蛾扑火吗？ 真让他惊讶的是，那些警察居然不挥手，只是举着盾牌，随便矢吹真吾等人乱打。一时间棒球棍和盾牌碰撞的“劈啪！”声不绝于耳。 但见，矢吹真吾等人身如猛虎棍若游龙，每一棍下去都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劈啪声。直看得人热血沸腾。 黄昏手痒了。 靠，这样也行。老子也过过打警察的手瘾。想到这里，黄昏提着棍子冲了人堆，大吼：“矢吹真吾，我来助你。一起甩翻这些鹰爪孙。” “黄桑是一个真正的武士。”矢吹真吾感慨。 “矢吹真吾是一个白痴。”黄昏在心理暗笑。 连甩几棍，打在警察的盾牌上，心中实在是太爽了。哈哈，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这段时间以来的郁闷都随之飘散而去。 阳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半天才大叫：“黄昏，快跑，快跑。你在干什么呀？” “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 正打得高兴。黄昏却发现了一个很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些警察虽然不还手，但却仗着人多，将矢吹真吾等人和黄昏围成一团，慢慢地朝中心挤压。不过两分钟时间，黄昏等人便被压缩成一团，再也动弹不得。 这时，大家都傻了眼。到处都是人，连伸手伸脚都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更不要说动手了。又是几个警察冲过来，隔着盾牌，一手铐一个将众人捉了个干净。 第十七章神秘人物出现 结果是一团混乱。当众人束手就擒，进了京都警视厅时，失吹一伙还骂骂咧咧个不停。这惹恼了众警察。 “全给我关48小时，不许保释。”一个大官模样的人暴跳如雷。 任凭阳子如何哀求，黄昏还是同一众山口组的暴力团员关进了警察署的拘留所里。晚饭也不给吃。估计是怕这伙精力旺盛的家伙捞个酒足饭饱，无处消化再搞出点事情来。 黄昏对日本菜自来没什么期待。少吃这么一顿也无可无不可。 是夜，星月无光，月黑风高。 一众人都无睡意，各人霸占一个小黑屋，挥眈眈地对视。 “我现在知道了，一切都是你的错。”矢吹真吾恨恨地说：“他妈的，我们似乎还有帐没有算。” 黄昏哈哈大笑：“老矢，你这话就不对了。刚才我还帮你的忙来着，怎么一转眼就变脸了？做人怎么能这样。你这样做对吗？是不对的。” “混帐！不是你挑拨，我怎么会袭击警察，有怎么会被关在这里？一切都是你的错。”矢吹真吾大叫。双手使劲地摇晃着铁栅栏。 “切！”黄昏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就算我糊弄你又能怎么样？你咬我呀！过两天，我们出去了再说。不过，出去了你又能怎么样？老子转身回国，你还追过来不成。”黄昏不断地提着虚劲。刺激得对方脸上又红又白。 “混帐！”矢吹真吾大怒：“黄昏，我们的决斗好象还没有开始。要不，我们继续。” “好啊好啊！有种你就过来。”黄昏挑衅着对手。反正大家隔着两重栅栏。除非他有缩骨功夫，不然怎么也是个瓮中的那个黄昏想想自己也和矢吹真吾一样的处境，那句话就说不下去了。 “来就来，谁怕谁？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就不知道我们武士身上的大和魂。”矢吹真吾猛地站起来，对着另外一个囚室大喊：“新介，替我开门。” “嗨！”对面一个男人一鞠躬，走到铁门门口。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轻轻地撮成一根细小的枝条，然后慢慢地伸进锁眼。 那个叫新介的鬼子正好关在黄昏对面。黄昏看着他的动作，惊讶地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这才想起，刚才被警察抓进警察局的路上。为了保护他们的**，警察给每人头上套一个纸口袋。 这个新介身上的纸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悄悄藏起来的。 只见他小心地拨弄了几下“喀嚓”一声轻响。铁门居然开了！ 还没等黄昏回过神来，新介一个箭步冲到矢吹真吾门前，对着门锁一阵乱弄，不片刻，矢吹真吾也恢复了自由。 “这这“一滴冷汗不为人察觉地挂在黄昏额头上。“这下可太糟糕了。”黄昏大骇，娘的，不拼命看来不行了。 正在这时，黄昏耳朵里突然穿来一些很奇怪的声音。因为位置关系，黄昏的牢房正出在通道口。通道口有一到铁栅栏。然后一一条长长的下降的狭窄通道。远远有人过来，脚步声被放得很大。是一种很奇妙的耳蜗状结构。不过，最为奇怪的是，黄昏牢房门外却察觉不到有人正在快速地靠近。 矢吹真吾哈哈大笑，活动了一下手脚，指着黄昏，然后吩咐新介：“新介，你也帮帮他。也放他出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靠！”黄昏大怒，一伸手捂住锁眼：“不许开。” “我先弄短你的手指。看你还捂不捂？”矢吹真吾大笑，一把将黄昏伸出来的手抓住。 剧痛钻心，黄昏忍不住大叫起来。这个鬼子的手劲好大，简直就是铁铸一样。 “矢吹，你没武士的尊严。不守规矩。”黄昏大叫：“放手。” “我怎么丢了武士脸面的？”矢吹真吾一愣，停了下来。 “你不是要和我决斗吗？你弄断了我的手指，我怎么和你打？” “可是，你捂住锁眼我们怎么放你出来打？” “我捂我的，你开你的门。有本事不开锁就把我放出来。” “可是，不开锁我们怎么放你出来？” “好了。好了。别吵。”黄昏眼睛一转，说：“我自己会开锁。谁要你们帮忙了。要你们放我出来，不是很没面子。等着。我马上出来收拾你们。” 说完话，手一伸便夺过新介手中的纸条开始拨弄门锁。 因为有人靠近，黄昏索性慢慢和他们拖延时间。装模作样地开起锁来。 看人挑水不吃力，自己去弄才知道其中的技术含量有多大。仅仅一张很普通的牛皮纸，在人家手里就变成一根钢筋，居然能够弄开暗锁。自己也有样学样，卷了个枝条，往里面一塞，微微一用力却软了。也就不能再用。 黄昏扯出纸条，看了看，故意叹了一口气“技艺退化了啊！好久没弄，手生。” 新介在一旁冷笑：“吹牛吧。我这招花了十几年工夫才练成。看你的手法，根本就是一个外行人。算了，还是我来弄。”说罢便伸手过去。 黄昏故意大怒，一巴掌扇过去：“切！谁要亲自弄了。我自己不会吗？我就让你看看，究竟什么才是开锁专家。” 又拿起那张纸反复地端详着。心中不禁大急。那些警察怎么还不进来，不会在外面散步吧？ “啪！”失吹真吾突然一挥巴掌打掉黄昏手中的纸。喝道：“原来你什么也不会，却在此耍弄于我。干！” 正在这个时候，耳朵边的脚步声开始清晰起来了。黄昏哈哈大笑：“矢吹真吾，有人进来了。你们还不回牢房去？想死吗？”越是在关键时刻越是要镇静。黄昏知道，眼前这个鬼子本来就是一个二百五，你叫他往东他肯定会跑西边去。如果自己此刻面声露出些微异样的神情，只怕这两个家伙会像兔子一样跳回自己房间。那样，自己的秒计可就大大地失败。 果然，矢吹真吾哈哈一笑：“老子怕过什么，连警察都敢打，什么地方去不得？” “那好，我要叫人了。” “你叫啊，叫啊！”鬼子在挑衅。 “来人啦，有人越狱了！”黄昏的声音十分凄惨。 “哈哈，你叫啊，老子就是要越狱，你又能怎么样？”两鬼子捧腹大笑。 门开了。几个警察局的高官走进来。为首的一个指着矢吹真吾大叫：“你，怎么出来了。来人来人，把他给我铐起来。” 黄昏哈哈大笑“活该啊，活该！警官，我举报，他们想越狱。越狱了！” “哼！”为首的警官冷哼一声指着新介和矢吹真吾大叫：“混蛋，你们居然想越狱。来人，把他两个铐起来。” 几个警察冲上来，手中警棍对着二人便是一痛狠揍。 开始，矢吹真吾二人还仗着自己能殴善斗，狂性大发，于那些武装到牙齿的警察对攻。却不料，那几个警察却不先先前那副只挨打不还手的善人。而且一个个武艺精强，一揍起人来拳拳到肉。 只短短的两个回合，矢吹真吾二人脸上变开了染坊，红一块紫一块。有的地方还有恶性膨胀的趋势。死狗一样摊倒在地。 黄昏看得心中大快，大喊：“好样的，好样的！” “叫你还敢越狱？罪名大了。”警官恨恨地看着地上二人。然后换上一副媚笑： “请问您是野原新之助先生吗？” “我叫黄昏。”黄昏没好气地回答。 “请您跟我走。” “去哪里？” “有人来保释你了。对了，你的罪名已经被赦免了。” “椰！yahoooooo！”黄昏大喜，对着那个给众警察捆得像个五彩粽子一样的的矢吹先生一鞠躬：“老弟，老哥哥我就先出去了。你慢慢熬吧！长夜漫漫，我可以保证的是，你绝对无心睡眠。” 矢吹真吾气得直翻白眼。但这个白眼翻得却十分困难，一不小心，眼角流出一丝鲜血来。加上他口鼻里的，当真是七窍流血，惨不忍睹。按照日本的法律，越狱是种罪，估计二人要在监狱里呆上很长的有一段时间。 黄昏估计是野原阳子来救他了。进警察局的办公室一看，居然不是她。屋子里坐着一个穿黑色和服老人。看起来很眼熟。那身和服的式样也非常奇怪非常华丽。最为奇怪的是，众警察对他的态度极为恭敬，每回答一句话总是重重地一鞠躬，然后“哈伊！”一声，像是见了猫的老鼠。完全没有警察应有的骄傲，反而像一个仆人面对着自己的主子。 那老人回过头，目光炯炯地看着黄昏：“新之助大师，有见到你了，不胜荣幸。” “你是？”黄昏问。他突然想起来了，老人就是同田中记者一起的那个老人。有幸观看了自己的跳大神表演。 “他叫藤原信义，是他帮忙来接您出去的。”警察头目回答。 “鄙人藤原信义，这次来京都是专为接和新之助大师去东京的。有人想见新之助大师。”老人起身“拜托了。” “我，谁要见我？”黄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什么事情？” “弄不明白不要紧，现在就跟我走吧。”藤原突然一笑，我们马上去机场，坐飞机飞东京。一切都会明白的。” 出了警察局的大门，门口一水黑色豪华轿车。正中停着一辆加长型金黄色牢斯莱司，车头大天使的翅膀闪着寒光。 一个穿制服的司机打开车门，彬彬有礼地说：“藤原大人请，新之助先生请。” 黄昏一愣，心中不禁疑惑。看样子，这个什么藤原不简单啊。能够坐这种车的人非富即贵。在上海的时候他曾经想过买一辆劳斯莱斯耍耍帅，不过，人家居然来考察黄昏的个人情况。说是资格不够，连白色的普通型也不给。更别说黑色和金黄色的款式。 这个人能坐这种车，看来也是一个大有身份的人。 一路上，车队，畅通无阻，甚至还有几个交通警察骑着摩托拉着警笛在前方开道。红绿灯简直就成了摆设。路上的车辆都被前方凶神恶煞的交警勒令靠边等候。 当真是威风八面，不可一世。 黄昏一笑，拍着藤原的肩膀：“老头，可以呀！看来你也是一个很成功的人士，我猜猜你是谁。大公司董事长，不对，商人是不能调动警车的。你应该是政府的高官。”黄昏突然看到了奇怪的一幕，那些停靠在路边的车辆中纷纷探出头来，举着相机和手机不停地对着车队拍照。欢呼声阵阵入耳。不由大骇道：“别告诉我你是日本首相？” “不是不是，我仅仅是一个仆人而已。”老头子笑了笑，一个鞠躬：“我家主人想见你。拜脱。” “如果我不去呢？”黄昏笑了笑。 “您要明白一点。做人当知恩图报。”老人软中带硬：“既然能够将你保释出来，我们也能够让您再进去。” “你们究竟是谁，你主人是谁？” “去了就知道了，你只需要在东京呆几天。我家主人和你说几句话就可以了。很快的。对了，你不是想回国吗？见过我主人就送你回去？”老人淡淡地说，声音里带着敷衍。似乎这是一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我应该相信你们吗？” “你可以赌一把，不过，就算和我去东京，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究竟是什么事情呀！算我相信你好不好。”黄昏懊恼地说。 “也没什么了。主人听我介绍你的法术，很感兴趣，想请你去谈谈。放心，不会让你白去的。钱不是问题。” “好吧，生意进门没人会往外推的。我先打个电话给阳子。说我有几天回不去了。”黄昏说着就开始拨电话。电话那边却没人接。 “你女朋友啊？”老人随便问了一句。 “不是不是，严格地说我是她的房客。如此而已。” “那就好。” 路上的一切不过是惊吓的开始。到了机场，更大的惊喜还在等着黄昏，他本以为要坐客机飞过去的。没想到，飞机是有，却只有藤原和自己两个乘客。 这是一架专机。 很大的波音，却看不出型号来。 上面也没有标志，借着机场璀璨的灯火，一朵菊花印在机身。 第十八章邂逅肥婆 是夜，月明星稀。但却很冷。 黄昏和藤原信义下了飞机，机场外也是一行豪华车队在等着二人。场面阵势非常大。这让黄昏对藤原信义极其主人的好奇心升到了极点。 刚才在飞机上，黄昏不住地询问他们的身份，差点就和藤原翻了脸。藤原只是说，去了就知道了，现在问这些干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古之君子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黄昏先生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黄昏“哈！”的一声，说：“原来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啊，还不停叫我野原新之助，听得人不自在。” “人多的地方自然要叫你新之助了。”腾原说：“公共场合你做一个日本有名的术数大师符合我们彼此的利益。” “利益，说起利益我倒要问一句。你们叫我去干什么？” “也没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家主人对中国古代的道学很有研究，想和你交流一下。对了，是纯粹的学术交流。你那套怪力乱神的东西就不要再拿出来了。我们研究了一下你做法事时的录象资料，发现了一些漏洞。” 黄昏脸皮难得地一红，道：“既然你们不相信，还叫我过去干什么？” 藤原信义说：“去了你就知道了。钱是不会少你的。” “多少？” “你要多少？”.. “这个嘛可以商量。”黄昏摸了摸下巴，竖起一根手指，还没说话，那边藤原信义就点了点头：“一千万日圆，恩，不算过分。普通人做一个大型的法事也需要一百多万。就答应你了。” 黄昏伸了伸舌头。心道，这家伙还真有钱啊，一出手就是一千万日圆。早知道就竖两个手指了。他感觉有点开心，刚要说话。藤原信义突然“啊！”地一声：“对了，忘记和你说一句话。你要在东京呆上好几天的。我家主人很忙，要过几天才有空见你。” “好多少天？”黄昏有点恼火：“别跟我说时间。你也知道的，我一天几十万的收入。这个损失谁负责。” “您就放心好了，少不了你的钱。一天给你一百万，事情结束我们负责给你办护照，送你回国。” “那感情好，就当为你们打工好了。”黄昏听对方说为自己办护照，又看到他们的实力，心中已经信了十分。他在日本呆得浑身难受，早巴不得尽快回上海过了耀武扬威，灯红酒绿的富豪生活。加上家中工作很忙，自己投资拍摄的电影大事件正在关键时期。也不知道张中他们弄得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心情不禁有点沉重。也懒得和藤原信义多说，一个人在飞机上穿来穿去，和空中小姐调笑了几句。然后在酒吧间翻了一瓶1860年的干邑，约几个小姐一人一杯喝了个精光。 那几个小姐正常的时候还挺端庄的，现在被黄昏罐了几杯，加上黄昏这个人有一种日本男人身上所不具备的特殊气质，一个个都变得热情而大方。当飞机到达东京，藤原信义只得从众美女怀中将已经有点醉态的黄昏拉出来，叫人送上汽车。 汽车在午夜的东京街道上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就到了一处非常大的古典式建筑前。这片建筑非常大，大得几乎看不到边，有点像是一个公园。正门居然还有卫兵值勤。黄昏心中的惊讶升到了顶点。藤原信义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住这么大的房子。在寸土寸金的东京，这处房产该值多少钱啊！ “到了。”藤原信义小声说：“跟我来吧。” “什么，这就是你主人的家？他是谁？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 “快走，快走。”下了车，藤原信义在前面引路，不住地催促。走得飞快。黄昏一头郁闷地跟着进去。 二人并没有走正门，而是从旁边的一道小门进去。 里面别有天地。迎面就是一条小溪流蜿蜒横亘，一架小木桥彩虹一样在上面弓着身子。溪边是许多假山和竹丛。水声带来植物特有的清香和秋天的虫鸣让人心旷神怡。 黄昏不禁喝了声彩：“藤原信义，你主人这里不错。如果不是我工作忙，到不介意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藤原信义微微一笑：“那好，先生爱住多久就住多久。鄙主人是非常欢迎的。” 借着酒意，看着身边的翠竹，头上的明月。黄昏心情愉快，一个纵身跳上假山，大声感慨“好大的月亮啊，又大又圆。” 底下，藤原信义突然来了一句唐诗：“独坐幽簧里，弹琴复长啸。” 黄昏脑海里一阵迷糊，额前闪过一串字幕，不由自主地脱口接吟下去：“林深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两人声调虽然一沙一脆，却将这首诗吟出了的清幽意境，与院里的雅致风景相映成趣。 二人都觉得心中畅快，禁不住抚掌哈哈大笑。只觉得彼此的面目看起来可爱了许多。 “好了，好了。快点下来吧。夜已经深了，还是快点找地方住下吧。”藤原信义微笑着说。 “腾原先生，这个狂徒是从哪里出来的？”从古典式立柱路灯后走出来一个很胖的小姑娘，上来就一阵呵斥。声音非常刺耳。 她大约十就岁模样。穿着一件又红又绿的和服，加上一张脸胖得发白。远远看去，简直就是一只胖大的五彩斑斓的大蛾子。脸上的神情更是倨傲无比，好象全世界人都欠她钱一样。 藤原信义一鞠躬“原来是山阶里子小姐啊，这么晚了您还出来。” 山阶里子嘴巴一瘪，满脸的白肉都在涌动。她的情绪非常激动：“藤原，我住在这里闷死了。还要多久才放我出去啊？我要玩电动，我要蹦的，我要去大堡礁晒太阳。日本的秋天冷死了。我这就要出去。”说完话，不管不顾地就要往外面创。 藤原信义大惊，忙上前拦住她“里子小姐，您不能出去啊。你走了，我怎么和主人交代。”说完话就要伸手去抓她的袖子。 藤原信义也算是一个身体健康的老头。没想到，里子小姐的身体却是十分强悍，估计平时嗜好打橄榄球，只一个冲撞，便将藤原信义撞了个狗吃屎。 日本式庭院本就不是很宽敞。讲究的是一个曲径通幽，小路很窄，藤原一个不小心，就地一滚，居然落进溪水中去。 只听得“噗嗤！”一身，藤原盛装和服在水中花朵一样开放。他本不是个无能的人，身手还算矫健。不过，太为隆重的装束束缚了他的行动。只感觉过了水的衣服沉重无比，像一张鱼网将他紧紧地勒住。动弹不得。 不禁心头大骇，勉强伸头出水面，大叫：“救命汩汩”几口冰冷的溪水灌进口鼻，顿时将他的后半句话灌进肚子里去。 里子拍着手掌大笑：“太好玩了，太好玩了。”平时，藤原信义都是一副道貌岸然模样，看起来颇有几分威势。现在落汤鸡一样，当真是滑稽无比。也难怪她不禁大为高兴。感觉这幕喜剧比电视电影上的好看多了。 眼见藤原信义在水中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快要挂掉了。黄昏热闹也看够了，从假山上跳下来，伸手一捞，将老鬼子从水中拉起来。藤原鬼子可死不得，他死了自己的钱问谁去要。再说，在这么个奇怪的地方，自己也只有他一个熟人。 “喂，你没事吧？” “混蛋，谁叫你救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叱骂，是那个肥婆里子的声音。 黄昏没有理她，用手在藤原肚子上一压，一股清水带着几许鱼虾吐了出来。藤原幽幽一声呻吟“我这是死了还是活着？” 黄昏哈哈一笑：“我的儿，你现在比牦牛还活泼健康。“ 背后，那胖姑娘“扑哧！”一笑，说：“你这个小子倒也有趣。” 黄昏大怒，自己被人叫小子还是第一次，太不给人面子了。转头怒喝：“喂，我不管你是里子还是面子。你这个小屁孩，这么小就敢杀人。将来怎么得了？” “杀一个人有什么不得了的。”里子看了看黄昏，突然脸上一红“你长得倒也挺帅气。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藤原鬼子，我们走。”黄昏去拉藤原信义。 藤原信义挣扎着爬起来：“里子小姐，这位是野原新之助先生，是主人请来的客人。请您客气一点。拜托了。” “喔，新之助，我好象听说过这个人。不过，野原这个姓让我很不高兴。他住哪里，要呆多久？” “住望月垅，要住五六天的样子。”藤原信义回答。 “好呀！”胖子姑娘高兴起来了“我住二丸木和宫，望月垅的隔壁。新之助。我明天来找你。” 黄昏吓了一跳：“别别别。小姑娘，你还是别来了。实际上，我很不喜欢你。ok？” 山阶里子突然洪亮地一笑“可是，我喜欢你啊！”声音非常大，把黄昏身上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什么人呀？他想，这里的人都他妈不正常。 第十九章女式内裤 累了一整天。又是买车又是打架，然后被抓进警察局，最后被藤原用专机带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所经历的一切宛若梦幻。回忆了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的人生，好象没有哪一天过的比今天还内容丰富，信息量巨大。 别过胖女孩，藤原信义带在和黄昏穿过花园，眼前赫然开朗，一片很大的广场。藤原信义指着远处水边一栋孤零零的古典式城堡类楼房说：“那就是你的住所了，接下来的几天你都住在那里。里面有两个服务生，有什么事情你就招呼她们。” 黄昏已经很累，懒得和他多说。进楼房之后，两个中年大妈过来接待，对着藤原信义和黄昏点头哈腰“大人大人”地叫个不停。 虽然满心疑惑，不过身体的疲劳压过来让他思维混沌。不禁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吩咐两人；“明天早晨就不要叫我吃早餐了，我睡个懒觉。” “哈依！” 一夜无梦，睡到日上三杆。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外面阳光猛烈，鸟声如雨。光着身子推开窗户一看，好美的风景。一条碧蓝的护城河蜿蜒而去。远处山丘上，一栋古代的白色城堡在阳光中闪着金光。河边，灌木和花草都修剪成各中样式。看似漫不经心，却有和风景浑然一体。深得古典式园林的精髓。 这种时候一般都要吟诗一首的。来一首古人的诗也不成问题，不过，不是原创没意思。还是自己弄好了。 清了清嗓子，黄昏对着下面的石子地面吐了一口绿色的浓痰：“秋眠不觉晓，处处有小鸟。对面护城河，鱼儿吃水草。” 下面传来一声轻笑：“好诗，好诗。” 黄昏不禁老脸微红。低头一看，正是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刁蛮肥婆里子。顿时心中腻味，将身子缩回房间去。 下面，里子的声音依旧洪亮：“喂，新之助。你才起来呀！睡懒觉啊？哈哈，哈哈。” 黄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缩回被窝中去。不过，被窝里面已经变得有点凉。不禁暗骂，什么狗屁地方。看这里的规模，起码也是五星级的标准，怎么连空调都不装，至少也得弄一床电热毯才是。 还没等睡热。外面传来两个中年女服务员的喧哗：“里子小姐，您不能进去。若让藤原大人知道了可怎么好？” 里子大发脾气，呵斥：“藤原知道又怎么样，他敢多说，我揍他替你们出气。” 黄昏暗暗咋舌，这女孩子还真是可怕。 不好，她不会要冲进来吧？ 想到这里，黄昏吓了一大跳，连忙跳起来，就要去拿放在地板上的衣服。 正在这时，门猛地拉开，里子气呼呼地冲进来。黄昏惊叫一声，急忙往被子里钻。他今天只穿了一件小裤头。本来，为了发育计，他的内裤都十分宽松。通风、透气、厚实、吸汗。不过，前一段时间因为生活没有规律，加上许久没有过男女生活，火气四溅，居然画了几次地图。他这个人十分懒惰，日常衣服都是阳子小姐帮忙洗的。这东西当然不好意思让人家看到，于是就悄悄扔垃圾箱中去了。 连扔几次，黄昏愕然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储备，要开始挂空挡了。自己对日本又不熟悉，还真不知道那玩意去哪里买。于是只得拿出一条长裤子问阳子：“野原阳子小姐，我想请问你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长裤呀，怎么了？”阳子很奇怪。 “那么，如果将裤脚剪去一截呢？”黄昏在裤脚上双指合并如刀，轻轻一划。 “七分裤。” “汗！”黄昏将手指往裤裆上移动了一下，又是一剪“如果再往上剪呢？” “四四分裤。” “笨蛋。”黄昏叹了一口气，还真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笨啊。日本女人真让人操心。便又往上移了一下：“如果，再剪呢？” 阳子脸红了，捂着脸娇嗔：“黄昏君，你还真是个坏蛋呀！再往上剪不成太监了？” “啊！”黄昏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原本以为阳子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子，没想到居然如此促狭。结巴了半天，才说：“我的意思是当然，太监是不需要这种东西的。他们也不怕被人看见。咳！就是，就是这么说吧。你喝过速融咖啡吗？” “喝过。” “一般都喝什么牌子的？” “雀巢的。” “哈哈，对对，就是那个名词。”黄昏大笑。 阳子突然明白过来，脸红得要滴出水来“黄昏君真是个原来是内裤呀！我就去给你买。” 阳子去为男人买内裤还是第一次。她知道黄昏这个人在衣着上十分讲究，不是名牌不穿。加上最近挣了点钱，就进了一家有名的内衣店。不过，她因为面皮薄，怎么也下不了勇气走到男装部。徘徊半天，一个女服务员过来，问：小姐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阳子顿时红了脸，低声说：“想买几条内裤。” 服务员小姐端详了一下她的臀围，报出一个码子，然后拿过来一包，问：“还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不要了，不要了！”阳子大惊，付钱，然后逃跑。 回家之后，黄昏一看，我的妈呀，全是女式的。而且是网状面料。透气不说，还很透明。真要穿上去，那才是黝黑深郁、貌甚寝诶。 他苦笑：“这可怎么穿呀！” 阳子终于忍不住了，低头悄悄落泪。 黄昏倒被她弄慌了手脚，只得上前安慰道：“其实、其实也挺不错的。样式很好看，还绣花呢！” “真的？”哭声停了下来。 “是呀！透气，凉快。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很懒，一般一个月才洗一次澡。其他地方倒好，那地方一臭起来，熏坏了厕所里的苍蝇蚊子怎么办？我们是信佛的，这种杀孽还是不要造的好。” “嘻嘻。黄昏君真坏！” 此刻，等里子一闯进来，黄昏顿时青光外泻，被人占足了便宜。吓得叫起来，急忙钻进被窝。 里子被黄昏的叫声吓了一大跳，嘴巴一瘪“什么呀！又什么好藏的，你的内裤倒也别致。哈哈。” “混蛋，没礼貌的家伙。” “哼，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什么没见过。”里子气呼呼地坐在黄昏的床边，猛地一伸手将被子掀开：“看看又何妨？你的也不怎么样。你看过黑巧克力的av没有，人家那东西才真是。啧啧”一阵感慨。黑巧克力是日本av界有名的男主角，身体健美，五官端正。一直都是日本女人性幻想的对象。 “娘的，腐女啊！”黄昏恶心得要吐出来。飞快地穿着衣服，骂道：“肥婆，你跑过来干什么？” “没什么了。今天下午我要去参加一个剑道学习班，有没兴趣一起去？” “没兴趣。” “真的？” “真的。” “没劲。我的老师可是山科寺大师范，不想去见识一下？” “什么，是山科寺。”黄昏吓了一跳。这个山科寺是日本天皇的剑道大师范，日本有名的武术高手。他不收徒，一般人也进不了他的学习般。听说，跟他学习，一个课时就要二十万。简直就是抢钱高手。 这个山科寺是日本贵族的后代，从小嗜好武术。十三岁的时候居然悄悄跑到中国少林寺，隐瞒身份做和尚，在庙里一呆十六年，终成一代高手。他的法名叫延彪，很中国化的名字。 黄昏以前在报刊上看到过相关的报道，题目是现代的偷拳。事情暴露后，少林寺很是愤怒，一直都想去日本报复。但山科这个人很会做人，每年都向庙里大量捐献。感于他的诚意，少林的和尚也就一直没找他的麻烦。只要求他不许将少林工夫外传。山科也恪守自己的承诺，对外只教授日本剑道。 黄昏一直对传说中的武林有极大的兴趣。对于这么一个传奇性的人物，不去见见还真是可惜了。 黄昏想了想，点点头：“就去看看，不过我先吃饭。” “不吃了，一顿不吃又不死人。”里子的胖手伸过来，一把抓住黄昏就往外拖。力气大得惊人，倒把黄昏手上的皮肤刺激的寒毛直竖。 第二十章大卫.科波非尔 二人下楼，两个中年妇女上前回报，午饭已经做好了。请先生用餐。 “不吃了，不吃了。”里子大叫。 还是吃点的好。虽然午饭当做早饭吃，食量大不了。可一点不吃，人遭不住。黄昏这么想。实际上，两个服务员也是这么安排的。只一杯果汁和两片面包。吃起来也不花时间。可就这点时间，里子小姐也等不了。顺手抓了一片面包，就拖着黄昏往外面跑。 “等等，先生可不能乱跑呀！”一个中年女人追上来，说：“藤原先生上午来过的。” “啊，他来过了，怎么说？”黄昏停下脚步。被藤原信义不明不白地带到这个鬼地方，还没见过他的人。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说。 “藤原先生说了，今天没有什么安排，请您自己安排时间。到处看看好了。不过，有的地方是不能乱去的。他给了您一张通行证。”她递过来一张卡片。黄昏看也没看就放在口袋里。 他现在对那个山科寺非常有兴趣。抄袭了那么多武侠小说，真实世界里的武林高手还一个都没见过，不能不说这是他个人经历中的一大缺憾。今天就补上这一课好了。 两人招呼一声就望外跑去。听里子说，山科寺住在东面一座城里。名字很是古怪，叫什么伏见矢仓。说是一座城也算是抬举了，实际上也不过是一座角楼而已。 日本比较小，什么东西都往大里说。特别是战国时代，一个公社大小的行政区域他们就敢称之为国。生产队长就是大名。 一次战役双方动用兵力不过几千，就敢称之为会战。 不过，伏见矢仓修得很漂亮，位于一山丘顶，很是醒目，在任何一个地方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那幢白墙青瓦的古典式建筑。 两人一路无话，直奔而去。 很奇怪，院子似乎大得有点离谱。不片刻就走了个手酥脚软，而且还不见半个工作人员在内。寂静得像一个原始森林。 路上，里子总是不经意地朝黄昏身边靠。黄昏当然是敬谢不敏，避之唯恐不及。 爬上山顶，进了角楼，里面的服务员却说山科先生不在。这让黄昏大为失望。反正已经来了，索性就参观一下。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一排兵器架，几块垫子，一个典型的武术家的房间。没什么看头。 唯一值得一说的，伏见矢仓位于山丘之上，极目远眺，看得好远。 远处是东京林立的高楼，底下是一座巨大的园林。四下张望了一下，估计有好几百公顷。这让黄昏暗暗吃惊。藤原的主人究竟是谁呀，怎么这么大的住宅。只怕、只怕就连日本首相也住不起这样的官邸吧？ 他满腹狐疑，想问里子。心中却有点害怕，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张口，只怕今天就别想清静了。刚才来的路上，里子就不止一次想和自己搭讪。结果被自己一阵冷哼给打断了，只能在一旁生闷气。 黄昏看了一阵，心中气闷。突然发现远处有一个巨大的广场，很多游人。心中突然有点醒悟。原来这里是一个大公园啊！就像是中国苏州的园林一样，以前是私人的住宅。不过后来收归国有。只怕，这个地方也是这个样子的。 反正无聊，干脆去那边看看。 想到这里，黄昏就出了角楼，顺着山坡往那边走去。身后，里子还是一步不离地跟着。黄昏心中恼火，道：“里子小姐，你能不能不跟着我啊？” “不能。” “你这倒是奇怪了，赶嘛和我一路。大姐，你就放过我吧。”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里子哼了一声，突然来了一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黄昏一呆“你你怎么会” “哼。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中国人。”里子白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体格、样貌根本就不像日本男人。日本男人就没有一个不认识我山阶里子的。讨好还来不及，哪有你这副臭模样的？” “小姐，别自我感觉良好。不错，我是中国人，我的名字叫黄昏。我对你很没好感。ok。请不要跟着我。虽然你的中文很不错，不过，还不足以打动我。我走先。”黄昏哈哈一下，抬腿就走。 里子在一旁气得直咬嘴唇，想停下来，不去理那可恶的小子。不过，犹豫半天，还是非常舍不得。狠狠一跺脚，又跟了上去：“黄昏桑，等等，我也一起去。” “救命啊！”黄昏连忙一个百米冲刺想摆脱后面的追歼。无奈，腹中无食，身上无力。跑不了几步就被里子追上。 里子一把抓住黄昏的袖口，怒喝：“你跑什么？我又不是老虎。” “是啊，你不是老虎。不过，你比老虎还可怕。是狮子，河东面的狮子。” 里子虽然学了些汉学，如何听地懂这种弯弯拐拐骂人的话。只楞了一下，却又不好意思问黄昏。不过，她估计也没什么好话。 广场很大，门口居然有卫兵。不过没带家伙，加上那卫兵长得奶油小生模样，估计也不过是个摆设。一见里子就点头哈腰“里子小姐，您出去啊？” 但对黄昏却是另外一个态度。你地，通行证地拿来，我地看看。 “看什么，看个屁！”里子大怒“我的朋友，你也要看吗？混蛋！” “哈依！” 广场上好多人，都排着队。日本人就这一点好，很守秩序。不过，满目的小膏药旗很是碍眼。 在人群中穿梭了几个来回，黄昏终于很顺利地摆脱了里子的纠缠。 广场上很多凉棚，里面有人在表演节目。 花了一千日圆，买了一张票进去一看。原来是耍魔术的，正在演示一个叫大变活人的小把戏。魔术师是一个小老头。他将助手放进一个木箱子里，然后鼓捣了一气，口中念上一段装神弄鬼的经文。猛喝一声，打开箱子。 奇迹就在这一刻出现了。箱子里的人居然不见了。 黄昏以前在上海看过大卫-科波非尔的魔术表演。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很大型的障眼法，魔术师刚才所搞的那一段经文和猛地一声大叫不过是分散掉观众的注意力，自己则使用机械方面的装置将箱子飞快地换掉。 原理他虽然知道，可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弄。黄昏自从上次诈骗了和野之后，对魔术有了很强烈的兴趣。便坐在椅子上开始仔细地琢磨起来。 还没等他看保护个头绪来，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一张满是汗水的胖脸，还戴着一副宽边的蛤蟆镜。简直就是从噩梦中钻出来的鬼魅。吓得黄昏妈呀地叫了一声，几乎跌倒在地。 “混蛋，我就那么可怕，那么讨厌？你要躲着我。”里子暴跳如雷。她咬牙切齿地握着拳头“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正在这个时候，台上的魔术师已经完成了他的表演。开始现场互动，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现在，我们要请一位现场的观众上台来和我一起表演。不过，因为箱子有点小，男人是装不进去的。还是请一位小姐上来吧。” 底下一片笑声。 “那么，究竟是哪一位小姐愿意上来那？” 一瞬间，鸦雀无声。日本人都实在，他们想，如果上台去，真让魔术师给变没了可就大大地糟糕。 这样一来，也就没人感拿自己的身体去冒险。 魔术师连叫几声，居然没有人应承。 正在这个时候，黄昏突然抓着里子的手高高举起“法师，她说她愿意。她想上来试试。” “混蛋啊啊不”里子刚要辩解，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黄昏猛地抱住就往前推。她本想挣扎一下，却感觉身体酸软，心头一片火热，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一阵热烈的掌声。里子被弄到台上去了。 魔术师看了看她硕大的身体，又看了看自己那口略微显得有点狭窄的木箱子，为难地说：“这个，这个小姐，你好象是进不去的。” “可恶的小老头，你说在评论我的身材吗？”里子威风凛凛地看着他：“告诉你，我这是健康，非常的健康，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健康。” 小老头魔术师被那架墨镜后面的目光刺得缩小了一圈，喃喃地回答：“当然当然，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进去的。” 于是，在小老头的帮助下，里子很努力地往木箱子里面缩。直挤得木箱子咯吱一阵乱响。 “是时候了。”黄昏邪恶地一笑。此时不逃，还待何时？ 连忙一个转身，飞快地往外面逃跑。 “新之助，你要往哪里去。等等我！”后面传来里子的惊呼。然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箱子终于忍受不了里子强悍的身体，轰然爆炸了。 然后，整座表演台也坍塌了。 一片哭爹喊娘的声音。众观众疯了一样往门口溃散。 黄昏大吃一惊。这动静也忒大了点吧！ 第二十一章我来开发你的情 到处都是人，挤了一身臭汗。刚才的大爆炸让里子处于抓狂边沿，为了自己的下半身幸福计，还是逃之夭夭为好。 反正人多，藏身其中，她要想抓到自己简直就是大海捞针。黄昏还从来没有害怕过一个人，里子姑娘是第一个。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她的胖和丑吧？ 其实，肥胖并不是她的错，充其量不过是上帝或者她们日本的主神天照大婶的笔误。问题是，你就算丑点，只要保持基本的女性的幽雅风度，让大家忽略你的外表而去体会你的心灵美。慢慢的，也就看顺眼了，也就觉得可爱了。还有一个比较淫荡的说法：灯光下有美有丑，灯关了，就是**裸的触觉。审美疲劳在任何时代都是存在的。看惯了，也就不觉得了。 实际上，百事亚洲区的总裁瑞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里子小姐还丑上几分。不过，人家那种幽雅的风度，自信而端庄的举止无不表现出一个女性应有的气质。 外表不能选择，但气质可以后天培养。 可惜，里子小姐似乎意识不到这一点。大概是因为家境良好，从小到大所见到的都是羡慕的眼神，听到的都是赞美，自我意识膨胀到目中无人的地步。好象世界上只有她一个美女一样。 最为可怕的是，里子小姐时不时还对着黄昏妩媚一笑。脸上的脂粉和肥肉都挤成了一堆，当真是生动无比。 “妈妈说，爱情这种东西，一旦来了就要抓住。男人，在一丈之内才是你的。因此，千万不要让他消失在你的视线之外。”里子从小到大还没有过求之不得的时刻。不能得到的东西对她来说有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对于自己的爱情，她一直都模糊。但并不等于就永远不会来到。 现在，真实的激动来到了。 回忆起刚才黄昏抱自己时的那一刻，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这只是里子小姐的真实内心写照。但落实在黄昏身上，却宁他难过无比。你可以想象有一口痰牢牢贴在你身上挥之不去的感觉。 他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但只要稍微有所放松，那张肥脸总会适时出现在他的面前，且带着一阵喘气：“你躲什么，难道我会吃了你？” 吃不吃的问题大概只有里子小姐自己才知道，被别人当成猎物是一个男人的悲哀。 黄昏躲进一队旅游团之中。导游小姐正挥舞正小旗子“各位，你们现在所看到的是大广场，前面不远就是有名的东苑了。不过，在去东苑之前我们先要参观一下护城河和二重桥。这条护城河是德川幕府时代由幕府将军德川家康所建。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江户也就是现在的东京才真正成为日本的中心”.. 导游小姐突然发现所有的游客都没有听她说话。只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禁有点害羞，甚至还有一点暗暗的欢喜。她今年才二十一岁，虽然正青春逼人，但五官却不是很有谋杀人的眼球的潜质。平时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自从带了这个旅行团之后，好象团中的男性游客就没有来和她搭讪过。这让她在其中挑选到合意郎君的愿望又一次落空了。现在，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过来，不禁让她有点心花怒放。 但，所有人的目光中怎么充满了诡异。难道今天的衣服穿得不得体，还是什么地方跑了光？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一个小孩子用手指指了指她裙子的下摆。 导游小姐一呆，顺着小孩子的手指看下去。一个男人正蹲在自己裙子下，目光炯炯，似乎有着一种强烈的穿透力，又似乎可以将一切都看得透明。 她张大了嘴巴，想叫，却说不出话来。 看着导游小姐张大的嘴巴，黄昏“嘘！”地一声，悄悄说：“安静点，小姐，首先需要声明的是，我不是色狼。也不想偷窥。当然，无可否认，你是一个很独特的女孩子。”他站起来，哈哈笑着“既然暴露了，我就实话实说，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 老天！一个漂亮的健康的无可挑剔的男人，真正的男人！导游小姐激动得几乎要晕倒过去了。她开始怀疑是不是昨天晚上的祈祷起了作用。如果那样，看来，世界上真的有上帝的。 赞美你，天上的主！ 黄昏还在继续表白：“我相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我们相爱。虽然在这一刻之前我们还是陌生的，孤单的。但从现在起，零点一秒之后，我们相互爱上了。那么，就让我们开始这一段真正的爱情吧！” 旅行团的团员大多是退休老人和孩子。正是闲得无聊的一群。听到这话，都忍不住鼓掌。 黄昏很得意。他想起以前去云南石林的一段故事。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民族的导游小姐头上插着野鸡羽毛正在为他们介绍风景。黄昏很奇怪地问她头上插的是什么东西。 那个导游小姐回答说那根羽毛是不能碰的，因为按照她们民族的规矩，如果头上羽毛被男人碰了就要嫁给人家。 那个小姐非常漂亮。 因此，整整一天，黄昏总是有意无意地用手去摸那根骄傲的标志，爱情的象征。弄得导游小姐敢怒而不敢言。当然，人家也不可能嫁给黄昏，这不过是所有男性游客不切实际的yy而已。所谓不能被男人碰的东西肯定不包括这根莫名其妙的野鸡毛。而是再往下一米的被纺织品所包裹的部位。 也经过那一段故事，黄昏弄明白一点。这些导游小姐虽然每天都要认识不同的游客，实际上内心是苦闷的。急切需要一场轰轰烈烈的感情冲击。 既然被人家发现自己躲藏在这个队伍中，几免不得要化被动为自动才能主动化解这一场误会。就让他变成一次美丽的偶然吧。 “太感动了！”两个欧美夫妇感动地抱在一起“达铃，世界还是美好的。爱情永远存在。”观看了这感人的一幕，两个老人抱在一起，不管不顾地相互亲吻起来。 “新之助。你跑什么跑！”里子小姐的一声怒吼惊醒了看戏的众人。 黄昏吓了一大跳，现在是该继续逃亡的时间。他跳起来，突然抱住那个导游小姐狠狠地给了她一个湿漉漉的吻，涂了人家一脸的口水。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很美，很让人喜欢。但是现在，我有不能不离开的理由。” 说完话，一溜烟跑了。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眼看着黄昏远去的背影，那个导游小姐却突然蹲了下去，捂住脸伤心地哭了起来。她有点明白，这个男人是上帝派来让自己变成真正女人的人。是上帝的使者，用来唤醒自己心中最柔软的感情。自己无论如何是得不到他的。 黄昏冲多二重桥，原路返回。外面虽然人多，但地势宽敞，很容易就被里子小姐捉住。还是里面好，曲径通幽，到处都可以藏身。 不过，里子小姐好象很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无论黄昏怎么躲她总能在第一时间抓他出来。简直和三角洲部队的特种兵有得一比。 也许，做一个丛林猎人是最适合她的职业吧？ 敌进我退，黄昏逐渐被她逼退回伏见矢仓，也就是武术家山科寺的住所。此刻，山科寺估计也已经回来了。横竖无事，干脆就去看看好了。 刚才这一气猛跑，还真是累得够戗，去讨口水喝。 想到这里，黄昏就举足往坡上爬去。 第二十二章刀.好厉害的老家伙 望楼静悄悄地，门口罗雀。先前两个服务员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里面很整洁，很大，干脆躲进去好了。 楼有三层，几十个房间。要藏一个人还不简单。 不过，黄昏并不打算往楼上去。如果被人家堵在上面，自己又不会飞檐走壁，那不成瓮中那个两栖动物了？ 还躲藏在一楼好了。 正要寻个隐秘点的地方。耳朵边突然传来一阵激越的风声。听起来很像是兵器破空的声响。但却不锐利，估计是钝器。 一种莫名其妙的杀气从里面传过来，空气骤然变冷。 难道是山科寺回来了。这种杀气也只有高手才具备。一直以来，黄昏总认为所谓的杀气或者说高手的气势不过是古龙小说的杜撰。这种无形的东西如果被人感觉到那才是见了鬼。不过，此刻他是真切地感受到一个武林高手的真切存在。 那种感觉就好象正处身原始森林之中，周围有一只猛兽正在觊觎着你。那知道，但你看不到。那种无望的恐惧感就是这样。 有点害怕啊！黄昏喃喃地说。 可是，天生的血液中的不服输和浓烈的好奇心却让他下意识地往演武厅走去。 走廊里很暗，里面开着灯。隔着纸糊的玄关。一条黑色的影子印在上面，蛟龙一样舞动。烈风劲吹，玄关上的白纸沙沙地响。 这只是外面的感受，当黄昏一拉开门跨进去，却是另外一种惊骇。以门口为界限，外面还是和风细雨，里面却是惊涛骇浪。罡风吹得黄昏几乎站不住脚步。 里面是一个大约七十岁的百头发老头子在舞刀。他看来十分之老，老得都快干瘪了。手脸上的皮肤已经灰暗得失去了光泽和弹性，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星星点点密布着大片的老年斑。如果强要拿一个东西来比喻，大概只有那种在枝头挂了一个冬天的柑橘。外表已经失去鲜亮，里面也干缩成一团棉絮。 但，就这么一个干瘪瘦小的老头子却有着和他年龄不相称的矫健。他手中捏着一柄木制日本武士刀，像是一个妇人捏着一根细小的绣花针。但一旦挥动，却只听得狂飙一样的风声。开始很是极快，快得如同一道闪电。渐渐地，刀势慢了下来。招式也由繁入简，最后化成简单的直刺、横斩、斜劈。就是这些简单的招式，组合在一起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连接成浑然的一体。 风声铿锵，木刀居然发出激越的金铁之音。像是战场上的兵刃相互磕击，仿佛还能看到四溅的火星。 房间很大，和一间宽大的会议厅类似。黄昏估摸了一下，大概可以装进一百来人。可就是这么巨大的一个空间，空气居然如狂飙一样搅动，以那个老人为圆心，四下飚击。黄昏一步跨进去，像是落进一条湍急的河流之中，身体随着那些看不见的激流摇晃着，摇摇欲坠。 大概被这道气机牵引，老人突然抬眼看了黄昏一眼。目光亮得可怕，如同一根针刺得他心脏隐约做痛。 黄昏禁不住“啊！”一声轻呼，身体一晃，往地上倒去。 不战而屈人之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冷汗从每一颗毛孔里渗出来。头脑瞬时“嗡”地一声，失去了思考能力。 眼见就要被跌个七荤八素。耳朵里却传来一声沙哑的低沉的叱喝：“你，是，谁？” 一道灰仆仆的人影突然出现在黄昏的身前，老人和他之间接近十米的距离瞬间拉近，空中还保持着因高速运动而留存的残影。老人手中木头武士刀一挑，正好挑在黄昏的掖下，将黄昏跌落在地的身体挑得翻了起来。 很疼的感觉。掖下像是被电狠狠地一击，以被挑中的那一点为开端，灼热的烧灼感顷刻扩散到全身。 黄昏不由“哎哟！”一声叫出声来。 “刷！”地一声，老人收刀背于身后。双目凛然盯着黄昏。像是在看一条出水的待死的鱼。 不知道怎么的，黄昏总感觉他眼角有着一丝狠毒。大概是错觉吧？他这样认为。 老人不高，是一种日本人特有的矮壮体态。一但站在黄昏面前，就像是一座将要扑过来的大山，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感觉很不好。 这是黄昏第一次面对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他没有想到一个真正的高手竟然是如此的可怕，如此地让人不可抗拒，甚至有一种想要转身逃走的冲动。 可是，黄昏却不是那种懦弱的人。他很疯狂，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精神状态就有极大的担心。也许，疯狂才是他的常态。其余种种不过是偶然的变异。 不能让一个鬼子这么看轻自己。绝对不行。即便他是一个高手，一个不常见的奇怪存在。 黄昏猛地一咬牙，抬起头狠狠地盯着对方的双目。大叫：“你是什么人，是不是那个山科寺？” “山科寺，呵呵！”老人突然拔高声音，发出一道尖利的笑声：“我倒想问一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跑到这里来？” “草！”黄昏用中文骂了一句：“狗日的，不就是一武林高手而已，拽成这个样子。你就算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又怎么样？老子只要买把手枪，一枪打死你。”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迎手接飞蹂，俯身散马蹄，矫捷过猿猴，勇剽若豹螭。”标准的普通话从老人的嘴里传出来，很有点赵中祥解说动物世界的味道。他刚才所吟的这首诗是三国是曹植的白马篇，就算是很多中国人也不一定知道。黄昏在研究魏晋南北朝历史时读过。老人盯着黄昏目光中全是烈火：“我能听懂中国话，你在骂人？” 黄昏吓了一大跳。如果这个老不死的就是那个狗屁山科寺，以他在中国生活过十多年的历史，听懂自己的这句怪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不禁有点后悔，早知道就用上海话去骂了。谁叫自己平时响应国家的号召，努力在公司普及普通话，弄得一张口就是一口京片子。简直成为一种习惯。 被人家揭穿，黄昏有点老羞成怒，怒喝道：“骂你又怎么样，不就是有武功在身吗？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还去管你是不是高手。你就算是练出一身钢筋铁骨又怎么样？还不一样老成这个样子。你以为你是谁呀，神仙？我看像是一个妖怪！” “哈哈！”一声高亢的尖笑。老人怒极反笑：“好好好，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听起来还真是新鲜啊！几十年了，还没有人这么骂过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靠！谁怕谁呀！你惩罚我，怎么，想打架？nonono，打架我估计不是你的对手。打也是白打。明知必败的决斗，老子才不参加呢！哈哈，老家伙，杀哟那拉！”黄昏边说，脚边往门口移动，准备到时候来个逃之夭夭。 “啊！你不比试武工。那你想比什么？” “比什么都好。比如喝酒啦，色子啦。对了，要不我们一起去找一只鸡，比比谁坚持得久。不过，我估计你没有那个能力。很为你悲哀啊。我要走了。” “不想比武？”老人气得须发直，猛地一声大喝：“恐怕由不得你！” 第二十三章切耳斩 “怎么，真要打？”黄昏愕然，停下脚步。 “当然，来到山科寺的道场，还有不比武的吗？”老人呵呵一笑，如同夜枭，白色的眉毛和脸上的皱纹皱成一团，像是一颗老核桃：“你别想逃。你的身形暴露了你的目的。” “是吗。你怎么看出来的。”黄昏很惊讶。 “很简单，如果你想跨出门去，左脚肯定要先蓄势。正如你要出拳打我，手肘必然先微微往回收，只要留心观察，就不难发现。” 黄昏吃了一惊，这，这不就是独孤九剑吗？料敌机先，以无招破有招。不过人家令狐冲是敌越强自越强，遇到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眼前这个家伙看来有着令狐冲的实力，却没有他的那种去奇怪的毛病。和他打不是很吃亏？ “怎么，害怕了？”老人眼睛里的瞳孔猛地缩成一条线。目光锐利得如同一把手术刀，破开黄昏的胸口，把里面的懦弱翻了出来。 “支那人，都是胆小鬼。逃避挑战。”老家伙突然说了一句日语。 黄昏听懂了。心头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他猛地收回将要跨出去的右脚，挺直胸膛：“靠！老狗。爷爷我就和你斗上一斗。” “很好，很好。很多年没和人真正动过手了，实在是期待啊！即便是一个外行人。跟我来。”老人缓缓转身向后走向兵器架子。 “要用真家伙吗？”老人问。 “不需要，我怕一刀捅死了你。”黄昏拒绝。开玩笑，他可不愿意当杀人犯。再说，真一刀捅死了眼前这个老鬼子，那里有用木头做成的武士刀夹头夹脑地在那头老鸟的脑门上敲上几十个怪包来得愉快？ 他甚至还来得及回忆了一下蜡笔小新里面的包上又敲出包的情形。实在是让人遏制不住地想笑。 “你在笑什么？” “我先想象等下收拾你时的情形。”黄昏回答。 “喔，你很自信啊！”“老家伙，你很不自信啊！”“八噶！”老鬼子终于沉不住气了，愤愤地将一把木刀扔过来，连带一副竹制甲胄和一个棒球头盔：“你我都穿上。若不用防具，你经受不了我一刀。” 黄昏大喜，这样就好。他知道自己的真实功夫离人家还是有一点差距的。真要打起来，绝对被人家一刀拿下。那样就太没意思了。现在穿上这套盔甲，反正有保护，老子拼着挨他几十几百下，来一个乌龟政策，任凭他打。累也累死他。 虽然说，他也没有信心可以接下对手几百下雷霆般的攻击。不过，看老头子那种老而不死，行将就木的衰样。估计他也舞不了几下。 那就各安天命吧！ 穿好盔甲，黄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电影中的未来战士，武装到了牙齿。心中的底气也足了些。不过，把把日本木头刀却是十分不趁手。看起来细长的一条，还微微带点弧度。怎么着估摸着也不过几斤的样子。但等刀一入手却很沉重，好象有十多斤的模样。这东西打在人身上可真够戗。 仔细一看，居然是全红木做成的。想来价值定然不菲。 “请多指教。”老鬼子立正，一鞠躬。 “等等。” “怎么，想逃避战斗吗？” “不是，不是。”黄昏用手比画出一个垫子的模样：“我想问一问，你这里有没有那种插进裤裆里保护小弟弟的东西。你也知道，我年富力强，龙精虎猛，一夜七次郎。那东西打坏了，性福可就不在了。” “哈哈。”老人高声一笑：“你要护裆呀。不过，我这里可还真没有着种东西。只能请您原谅了。” “切！一点也不专业。算了，老子常年练习金弟弟铁内裤功，不怕你打。” “什么金弟弟铁内裤功？”老人一愣：“少林寺有一项童子功，练到深处，那东西可以受进腹部。你这门武艺我道没听说过。” “哈哈，”黄昏大笑：“那就试试好了。请多指教。”不等老人回过神来，手中的木刀带着一条弧线，朝老人当头砍下去。老人猝不及防，一闪，木刀正中他的肩头。 一道红气从老人的额头正中扩散开去。 黄昏刀刚落下，肋下却感觉一疼。一股大力涌来，推动着他的身体，猛地往后一阵趔趄。 “奸诈的小子，你偷袭！”老人的右手，一把木头武士刀微微颤动，发出“嗡嗡”裂空的声音“很有意思。你刚才砍中我了。太痛了，太有意思了！吼！”一声怒啸。 一瞬间，老人的样子变了。 一种难以言表的刺激充斥在空气中，好象有一种古怪的磁场在作用。让黄昏的寒毛全竖起来了。他不由地抬起头。 一双绿色的燃烧着鬼火的眸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与一座古老的墓地之中。是他，那个满脸皱纹，干瘪得几乎感觉不到生命率动的家伙，在这一刹那复活了。借尸还魂了。 他一步跨进黄昏的刀圈，从肩窝里的层层褶皱中伸直脖子抬头窥视着他。残缺不全的黄牙像是两把古旧的锯条。 黄昏连连后退，鼻子里充满了老人口腔里的臭味。 .. “滚！”他猛地一声大喝，为自己鼓气。 “哗啦！”他退到大厅的边沿，撞倒了兵器架子。 “真的很痛啊！”老人丝丝地轻笑，发出蛇吐信的声音。身体突然猛地一个蜷缩，收紧成一团。但目光中却有一种疯狂的喜悦，想是猛兽见到食物时那样。 突然间，黄昏明白过来了。这个老鬼子比他还疯。已经完全狂化了。 老人在微微地蓄势，接下来将是真正猛烈的进攻。 好吧！大家一起当疯子吧。大不了把自己这一百多斤交代在这里好了！黄昏大喝一声，高高地跃起，手抡木刀如同大锤，夹带着自己的体重猛地往下砸去。 “和我老人家比力气啊！”耳朵边传了一声轻笑。然后，黄昏感觉到眼睛里闪过一片金星。整个脑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原来，在刻不容缓之际，老鬼子的身子奇妙地往旁边移动了一下，避开黄昏的饿虎扑食，手中木刀轻轻一挥，正好切在头盔旁。 那地方虽然有层层钢铁保护，不过却是人耳朵的所在。老人这一斩虽然没有给黄昏造成实际的伤害，但那阵强烈的震荡却通过耳蜗传到耳鼓之上。人类耳鼓后面正好有一根大神经直接连接在小脑上。而小脑却恰好是掌握平衡的关键。 这一下，黄昏几乎摔倒在地。心中一阵烦恶，几欲呕吐。 “好苯的小子！” 第二十四章老子是小强 “可恶的糟老头。”黄昏用手碰碰头盔，确认这层可怜的保护还没有掉：“很过瘾。” “那么，来吧。”老人哑然笑着，声音像刀子刮过玻璃窗。 “呼！”木头武士刀带着风声，闪过一道黄光。快得看不清影子。“笃笃笃”一连串顿挫的敲击声梅花间竹一样响起，每一下都如同雷击。一瞬间，黄昏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多少刀，身体被震得不住地跳跃着。 老鬼子的武艺之高超出了黄昏的想象，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有谁能将武器舞得这么快。那简直就超越了人体体能的极限。但自己却不可以退缩。心中隐约地还有着几分欢喜和期待。现实之中又有谁真正见过传说中的高手呢？这些都是真的，都不是特技。相比之下，电视上的那些武打片简直就是渣。 可是，老这样被动挨打却不是个味道。虽然身上穿着厚厚的防护用具，感觉不到疼。可那刀子也邪了门，每砍自己一下，内心中就像被火狠狠一烫，难受无比。 “不行，你这样是打不过我的。甚至连你自己也打不过。因为你没有杀气。”老人挥舞着武士刀，姿态优美得让人无法呼吸。他宽大的和服已经敞开，露住里面干瘪的胸膛。每一根肋条都嶙峋地支棱着。看着黄昏眼里却是如此的可怕，简直就是青铜铸造而成。 “少废话。”黄昏大叫。头上又中了一刀。耳朵里“嗡！”地一声长鸣。“可恶！老这样被动挨打不还手，死俅定了。”他这么想“干脆拼他娘的。” “哈！”黄昏无视老鬼子的一记斜斩，一抖手腕，武士刀迎面砍向他的喉头。不管那个老家伙是何等的高手，喉头总是柔软的，虽然不能一刀砍断，但只要砍中，也够他受的。 果然，老人轻巧地收回木刀，后退一步，顺手拖出一个圆弧去架黄昏的这一招。这是二人开战以来他第一次被黄昏逼得后退。不禁让黄昏大为欢喜。可是，对手反手而来的一招让他心中的喜悦跌到低谷。老人轻轻架住黄昏的长刀，圆转如意地一带。巨大的力量涌来，将像是有人抓住他的手恶毒地一拧。右手立即酥麻了。 “笃！”黄昏手中的武士道脱手而飞，掉落在地。 就算黄昏在外行，他也看得出这一刀的妙处来。借力打力，以巧胜拙。他败得心服口服。正要举手投降，却感觉腰眼一疼，敌人还未转圆的刀势回收，狠狠地扎在他肋下三分。 这个地方没有护甲，只几根带子串着两片竹制甲胄。加上肋下全是软肉，对手的这一刀不留余力，顿时将黄昏扎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趔趄着连连后退，眼泪和鼻涕都流出来了。 “你这人怎么如此狠毒。”深吸了一口气，压制着体内翻腾的血气，黄昏大叫：“你也太不废厄泼赖了。” “哈哈哈哈。”老人眼睛亮如闪电，仰天大笑，面上全是疯狂：“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说话，弱者就等待被判决的命运吧！拣起你的刀，我还没玩够。” “狗日的，狗日的！”黄昏猛喝，就地一滚，拾起木刀扑了上去：“玩真的？老子和你拼命！”他身体缩成一团尽量减少被打击面积。 “对对，就这样。”老人眼中有着一丝欢喜，以教训的口气说道：“战斗就是战斗，没有真和假的区别。不要以为你穿了甲胄而我用的是木刀就当这是一场游戏。来吧，把我当成你不共戴天的仇人。来吧，杀了我，或者被我杀掉。这是战士的命运。” “狗屁啊，真是狗屁啊！”一瞬间，眼前又是千重刀影。黄昏感觉一阵暴风骤雨袭击而来，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又中了几刀。不过，他不再躲避了。在如此的高手手下，躲避是没有用的。失败也已经成为定数。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任人宰割。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决定了，拼着受老鬼子几刀也要刺他几下。黄昏暗暗纺。 通过这一阵的比试，黄昏有点了解对手的战斗风格。老鬼子不但疯而且特别阴毒。自己虽然浑身盔甲，可也有地方防护不到。而这些地方却是他的攻击目标。被被老家伙砍刺一下都疼得要命。必须在短时间内结束这种被动挨打的窘境，否则，黄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够坚持多久。 好吧，就赌一次。 既然不能力敌，就只有智取了。好在自己身上穿着护具，双方在抗打击能力上处于同一水平线上。虽然技巧方面还和对手差得天远。 老鬼子长刀狠狠刺来。这一下他等待已久，似乎拼尽全力。刀风铿锵，发出金铁之响。恍惚中，黄昏好象置身于杀戮的战场，眼前血红一片。 他怒吼一声，做出一个出人意料之外的举动。他不但不躲，反而张开左掖窝把自己柔软的肋部迎了上去。 老人一呆，手中刀微一迟疑，却还是毫不留情地戳来。 巨大的疼痛袭来，冲击着每一根神经的末梢。在这一刻，黄昏以为自己要晕倒过去。他长刀反手，返身斜刺过去。张开的左臂猛地下合，夹住了老鬼子的刺中自己的长刀。 “去死！”黄昏咆哮。 他自问也是长期在健身房锻炼过的，臂力惊人，论力气怎么也强过那个干瘪的老不死。只要和他纠缠在一起，胜利就是属于自己的。 手头传来熟悉的震动。黄昏这一刀正好砍在老人的锁骨。“啪”一声，木刀断成两截。 这下该轮到老人痛苦了。他微微地佝偻着身体，将头颅靠了过来，用力地抽着被黄昏夹住的长刀。 “继续死！”黄昏扔掉刀柄，转过拳头，狠狠地朝老家伙头上砸去。 “好，有点战斗气氛了！”老人哈哈大笑，空着的一只手抓过来，扣住黄昏的脉门，想来一个擒拿。 “没用的，老头，你力气没我大。”黄昏也开始大笑，肋下的疼痛让他的眼泪都下来了：“我撞死你狗日的。”便仰起戴着头盔的脑袋狠狠地对着敌人的额头撞过去。 老人大惊，松开抽刀的手，一摊手掌，托住黄昏的脑袋，使劲往后推。大声咆哮：“不许打脸。” “靠！老子打人专打脸。”黄昏大笑。刚才的近身纠缠让他明白一点，对手的力气并不比自己大多少。只要和他纠缠一气，单靠耐力就能把对手拖垮。古人曰过的：拳怕少壮，棒怕老狼。自己刚才和人家比刀根本就是以自之短击敌之长，愚者所为也。 “二踢脚。”黄昏抬起膝盖狠狠对着老人的下阴撞去。脚抬到中途却被人家一脚踩了回去，反将脚踩得好痛。 “很好，很好。”黄昏吐了一口血沫，空着的左手伸过去，抓在敌人的足踝上狠命一拉。 “哗嚓！”一声。二人纠缠成一团，沿着地板骨碌辘地滚出去三米多远。 所谓武术高手，招式上的技巧且不说。平时和人打斗靠的是一身腰马功夫。老人不可否认武艺精强，但现在被对手抱成一团，满地乱滚，什么功夫都用不上。只能靠单纯的体力硬扛。经过长年累月的锻炼，他虽然力气不小，但年事已高，耐力上就比黄昏差了许多。偏偏对手喊全身甲胄。他虽然连续几个短打，手肘膝盖连环使用，可惜打在黄昏身上就像是给人家挠痒痒。反而，对手每打自己一下都实实在在地受了。连中几击，不禁气喘，手脚开始酸软起来。 一时间，老人固然没有高手的风度，一头银发乱成一团，口中呼喝连连。黄昏也是狼狈无比，头盔早被打落到爪哇国去了，鼻子里全是鲜血在流。 “碰！”地一声。两人相互对踢了一脚，脚掌心正好对了一下。巨大的力量终于分开了二人。双方都是就地滚出去一米多远。委顿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小子，还打吗？”黄昏猛地吸了几口气，感觉口腔里有一股青铜的味道。 “不打了！”老鬼子摆了摆手：“没时间了。我要走了。” “混蛋，打是你要打，走也是你要走。你当我是傻瓜？不行，必须和你决一决雌雄，分一分公母。”黄昏大叫。现在正是好时机，老家伙没什么力气了，假若今天放过他，日后相见，这个场子可不好找回来。趁他病，要他命。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来打吧，老头。” “你是在挑衅我？” “不不不。”黄昏连连摆头：“我是在调戏你，嘿嘿，来报复我呀，来呀！” “算了。我已经过足了瘾，没兴致再陪你玩。而且，我现在口好渴，想喝点东西。”老人哈哈笑着：“不打了。对了，你不渴吗？” 黄昏一呆，说道：“好象有点。” “想喝什么？” “有杯冰镇可乐是最好不过的了。”黄昏想起那味道，口中越发干得难受，感觉里面全是沙子。 “呵呵，男人喝什么饮料。”老人大笑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水浒你看过吗？里面的英雄可都是用酒解渴的。” “不不不，有两点需要说明一下。第一，古代的酒不烈，也就今天啤酒的度数，当水喝没什么问题；第二，你我也不是什么英雄。” “那么。我们就喝烈酒去。”老人大笑着走过来，向黄昏伸出手去：“年轻人，我很喜欢你。你身上有着疯子的血液，和我是如此的类似。” “你他妈才是疯子。”黄昏大骂着，和老家伙握了一下手，从地上爬起来“好，就去喝烈酒。52度的。你这里有吗？” “没有。不过，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很多好酒。跟我来吧。”老人咳嗽着往外走去。 “等等我，我要喝五粮液。对了，有下酒菜吗？”黄昏发觉自己有点陂。身上也疼得厉害，大概受了点内伤。 “没有，不过，我可以叫他们送点松子过来。” “等等我，等等。靠！山科寺，你他妈等等。” 老人转过身，笑眯眯地看着黄昏：“谁说我叫山科寺。” “你不是吗？” “如果我是山科寺，哪能让你打成这样。早一拳轰杀掉你。” “胡吹大气。” 第二十五章你究竟是谁 “你究竟是谁？”黄昏好奇地问。 “这个重要吗？”老人微笑着，样子看起来顺眼了许多“相识是缘，浮萍漂浮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 “这句话我怎么听起来耳熟。” “我从小就学习汉学。单纯就这方面的理论功底比你们很多中国人还强。”老人回答。 黄昏有点沉默了。自从来到这个地方，所认识的每一个人汉语都说得非常顺溜。相反，自己的口音还带点南方口音，完全没有那种电视台播音员的标准和刻板的味道。肥婆里子，这个糟老头，甚至藤原信义的汉语都好过自己。这一点也够让人羞愧的。 “实际上，东方文化的基本来自于你们中国。真要寻根，所有的黄皮肤人种都是同一种思维。日本人如此，中国人如此，高丽人也是如此。只是，你们中国近年来好象学西方社会学得很厉害。有完全抛弃自身文化的趋势。” 黄昏犟嘴：“你们日本人不更厉害。自从明智维新以来，一直叫嚣脱亚入欧，西方化得更加厉害。” “你说得不对。我们日本学习的不过是西方人的制度和科学。文化上的东西和我们的行为准则还是标准的东方模式。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实际上，在日本的上层阶级，一直都以直接继承中国文化为荣。” “由得你说。”黄昏哑口无言。 二人长时间的沉默。 老人走得极快，不片刻便带着黄昏来到一懂巨大的建筑前。 门口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卫兵。看见老人一脸激动模样，齐齐一个造型夸张的鞠躬。 不等他们说话，老人一挥手：“你们去吧，这是我的小朋友。”他指了指黄昏，说：“和我一起过来看看的。你们放心。” “哈依！”二人不说话，转身就到其他地方警戒去了。 “你好象很有权势的样子，你究竟是谁？难道是这里的主人？”黄昏问。 “不错，我是这里的主人。”老鬼子哈哈一笑，看着黄昏，一脸的促狭：“你叫黄昏吧。是藤原信义带来的那个人？” “靠！”黄昏跳起来：“原来你不是山科寺，还早就认出我来。还和我打成这个样子。”他指了指自己青肿的下巴，愤愤不平。 “呵呵。”老人一笑：“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我们日本人是最最崇拜强者的。你今天的表现值得让人尊敬。反之，我根本就不会见你。” “谬论。告诉我你的名字，叫我来这里的目的。别告诉我你要叫我做什么狗屁的法事。你这种人根本就不会信这一套。”黄昏知道，对方是一个老奸巨滑的狐狸。自己那些小把戏根本就不会被人家放在眼里。 “目的当然有，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老人突然问黄昏：“你的话也太多了点，口不渴吗？我们来这里似乎还有别的目的。” “对喝酒，喝酒。”黄昏大笑：“打不过你，老子灌死你。” “请教。” “承让承让。” 一间小小的茶室，两杯碧绿的新茶。红泥小火炉上，铜壶嘴喷吐着热气。 “不是茶道吗？”黄昏疑惑地问。 “茶道嘛！”老人将目光投向天花板上的藻井，上面画满了飞天的仙女，他落默地说：“茶道，那是糊弄人的东西。仪式搞得再怎么隆重，终究要靠茶叶和水来说话。这是今年雨前龙井。每一株茶叶都只一芽一叶，形如雀鸟的舌头。我以前一直以为，雨前雨前，不过是这茶冲泡出来的水气如雨云氤氲。后来才知道，这不过是我的个人猜度。” “是啊，雨前，不过是指清明之前采摘的茶叶而已。”黄昏说.. 老人点了点头，很以为然：“有的事情还是不要弄清楚的为好。清楚了，就少了那一分韵味和期待。请！”他举起茶杯。 “哈哈，你是叫我不追问你的身份吧？”黄昏大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这个人没什么品位。喝水就水喝水，喜欢牛饮，能解渴就好。这里面好豪华，园子又大得离谱。你如果说是一个普通人就是侮辱我的智商。说吧，你是谁？” “需要那么直接吗？”老人微微笑着：“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这里的主人就好了。对了，你去找山科干什么？” “想看看真实的武林高手究竟是什么样子。”黄昏有点不好意思。 “好，就如你心愿。”老人拍了一记掌。一个女人进来，跪在地上，也不说话，只深深地一鞠躬，身体几乎全贴在地板上。 “山科在哪里？”老人问。 “正在观景台。”回答说。 “好，我们就去那里。”老人起身：“黄昏先生，请吧。” 二人在那妇女的引领之下来到观景台。 这座观景台位于楼房的顶层，是一间全玻璃钢结构的房间。通过玻璃可以看见外面的广场。 很多人，外面，底下，全是挥舞着小膏药旗的游人。 一个壮健的中年人正跪坐在地板上，不注意看几乎无法察觉，就好象他已经完全融化在空气中一样。与身边的一切浑然一体。和老人不同，他身上看不出有半点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在那里静静地坐着。 他一见到老人和黄昏就深深一鞠躬。 “来，认识一下。”老人指那个中年人，又指了指黄昏，说：“这位就是你想认识的山科寺，这位是黄昏。” “幸会，请多指教。”山科寺点头。 老人笑了笑：“山科，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简直就是一头战狼。我很喜欢。” 山科寺猛地一抬头，目光如井一样深邃而不个猜度“可惜啊，可惜！” 老人一笑，问：“你可惜什么？” “如果他在二十年前遇到我，没准我会收他为徒弟，教授他一身功夫的。可惜的是，他现在这种年龄了，练什么都没用。” 黄昏大怒：“靠！练武有什么意思。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大叔。你已经落后了。” 老人一笑：“的确，都落后了。没意义了，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消失的。这是时间的定律，任何人都不能抗拒。山科，那两个小姑娘学得怎么样了。” “强身健体没什么问题。” “好好训练她们吧，联的继承人不能是软弱的病夫。” “什么！”一记大雷在黄昏心头炸响“你在说什么，什么正？” “不是正，是联。”老人哈哈一笑，牵着黄昏的手站到玻璃窗前“没错，联就是大日本帝国的天皇福仁。” “哈哈！”黄昏大笑，虽然他已经完全相信了老家伙的话，这座巨大的公园，那豪华得惊人的排场无一不昭示着这里主人的尊贵身份。可是黄昏不能低头，他笑骂道：“你如果是天皇，那我就是秦始皇。” 老人不解释，只轻轻抬手向外面挥了挥。 虽然玻璃的隔音效果极佳，但从外面人群脸上的狂热表情，黄昏还是可以想象得出外面是何等的热烈。 所有的人，大约有一万人都跪在地上，对着楼上叩拜。夕光下，福仁并不高大的身影拖得老长，看起来高大而庄严。有一种让人无法接近的神秘。 心中有一股血气在涌动。黄昏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狗日的老鬼子。丈夫生于世，自当如是哉！” 第二十六章两个继承人 “现在好象应该赐宴了吧？”黄昏捅了捅福仁的腰：“老头子，你贵为皇帝，怎么说也得弄点好吃的尝尝。你们日本菜真他妈的没意思，清汤寡水，我肚子里的板油早就给刮了个干净。” 福仁一笑，招呼黄昏坐下：“天皇赐宴一般只有怀石料理。” “听名字蛮雅致的，有什么菜式？饿死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鱼大肉。你当是北京烤鸭？”福仁回头对山科寺吩咐：“山科，你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 “是。”山科寺后退着离开，神态恭敬无比。 黄昏大为惊讶，这个就是高手！怎么哈巴狗模样？又问：“老头，你的武艺很不错，比起山科寺来谁强？” “我在山科手下走不过三招。(电脑阅读）” “这么强！”黄昏大惊，说：“老头，你能不能让他教我两手。”黄昏想起自己两次败在杨正手下，被人家打得找不着北，想起来就憋气无比。如果能够学得一鳞半爪少林功夫，何至于如此狼狈。 “他不会教授你的。”福仁看着满脸失望的黄昏说；“山科寺的功夫底子全是少林功夫，他发过誓绝不外传的。否则，少林寺会来找他的麻烦。就算我贵为天皇也不好插手武林中的事情。如果你真的对功夫有兴趣，没准我会教你几手剑道和空手道的招式。” “不学。” “不要小看我们日本的功夫，虽然还比不上少林武当，不过也算别具一格。这样吧，你干脆拜我为师好了。”福仁挤着眼睛开玩笑。他平时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不怎么爱说话，人品上好象也有点问题。这是皇宫下人对他的评价。现在看到他和黄昏有说有笑的模样，一个个都大为惊讶，纷纷猜测着黄昏的身份。有人说黄昏是外国驻日本的外交官，有的说黄昏是中国某高官的子弟，更离谱的是有人说黄昏是某皇室的继承人。反正说得很蝎虎。 “你，要做我师傅！”黄昏大笑：“老家伙，你未免太自大了，刚才你可是败在我手下的。若不是叫我不要打你的脸，只怕现在已经成变形金刚了。还是快点向我磕头，我心中一高兴，没准会教你几手。” 旁边的下人们都被黄昏的大逆不道吓得额头冒汗。但福仁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那好啊！原来你想做我老师，先打败山科寺在说吧。” 黄昏一想，打败山科寺，老子打你这个老乌龟都困难重重。算了，这件事情就撇开不提：“武艺方面我是当不了你老师的，这点我承认。不过，其他方面我总有强过你的吧？能者为师。” 福仁点点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精。达者为师。你说，你有哪一点强过我？” 黄昏一想，唱歌，这个自己在行吗？外语，只怕这个老小子会上十几门也不稀奇。想了想，眼前一亮，说：“我是个历史学教授，有学术论文获得过国家级奖金，总可以做你老师吧？ 福仁大笑，说：“是魏晋南北朝风俗史吧？” 黄昏大骇“你怎么知道的？” 福仁继续大笑，半天打开一个小文件柜，从里面拿出一张请柬出来给黄昏看，落款是原木清夫。说：“原木是我国有名的汉史专家，你来日本还是他邀请的吧？” “是啊，来开了三天会，结果就留在你们日本了。” 福仁解释说，原木清夫是龙杏的大学同学。黄昏来日本就是龙杏介绍的。说黄昏是中国秦汗史最好的专家。刚好，日本正在搞那一时期邪马台天皇的断代史工程。这个工程恰好是由天皇资助的。就推荐黄昏过来开会了。 黄昏回忆了那三天会议的内容，似乎就是说的那些。不过，他那几天又是丢护照，又是穷得连吃饭都成问题。也就没心思去考虑那些东西。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那样的。便问福仁：“那又怎么样？” “也没什么。好吧，我承认你秦汉史学上的造诣强过我。不过，你真得想做天皇的老师吗？那可是一个很尊贵的荣誉啊？”福仁看着黄昏表情非常古怪。 “是啊，天皇的老师，想想就很拉风。”黄昏跳起来，比画出一个胜利的手势：“老头，还不快快拜见你的黄昏老师。” 福仁大笑，抚掌道：“竖子心志不小！其志可嘉。实际上作为日本的天皇，从小就要学习汉学。你们中国的汉学文献主要由经、子、集四个部分组成，归纳起来不过是文，史，哲三个门类。文学这个不需要特别的教授，史学和哲学却是非常博大精深，没有一个好老师是入不了门的。你知道我的汉学老师是谁吗？王国唯，你觉得你比王大师的学养还精深？” 黄昏无语。 福仁继续说：“不过，你虽然做不了我的老师。但做天皇老师这一愿望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我看过你写的学术论文，非常赞赏。你有资格做天皇的大师范。” “我不明白你的话。”黄昏一头雾水。 “我老了，也许活不了几年了。”福仁叹了一口气：“生年终有尽时。龟虽寿，终成土灰。我有两个继承人，你就做他们的老师吧。等我死了，她们中的某一个肯定会成为天皇的。你也就是天皇的大师范了。”说完话，他轻轻一击掌，吩咐下人，说：“去和宫内厅内大臣说，让他带两个未来的内亲王过来吧。” 外面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 须臾，一个黑色和服的中年人拉门进来，跪在地上：“陛下，两位未来的内亲王殿下到了。” 一看他的样子，黄昏猛地跳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叫：“藤原信义，你他妈什么意思，把我丢在这个狗屁地方就不管了，一天都不见人。” 藤原苦笑：“黄昏我还是叫你新之助先生吧。我就是宫内厅内大臣藤原信义。从古代起，我们藤原氏一直都是皇家的外戚。实际上，让你过来就是陛下的意思。” 黄昏看着福仁“靠！老头，是你？加钱，加钱。” “大胆！”藤原见黄昏这么叫天皇，吓得面上变色。 “不用在意，黄昏是我的小朋友。”福仁摆摆手：“叫她们进来吧。” 进来的两个未来的内亲王，天皇的继承人居然是两个女子。两个人黄昏都认识。 一个就是先前还纠缠着黄昏不放的肥婆里子。另外一个居然，居然就是阳子。 黄昏吓了一大跳。 跳起来，指着两人：“你们，你们” 二人伏地叩拜：“见过大师范大人。” 第二十七章大僧正 夜凉如水，游人都已经离去。诺大皇宫只剩下灿烂的灯火。 溪流潺潺而去，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少女拨弄着自然的琴弦。天气已经开始凉下来，黑暗虽然笼罩大地，墙边的那排银杏树叶子却还金黄发亮。只是被风一吹便纷纷坠地，铺成一地“沙沙”响声。 黄昏和阳子走在小路上，长久地沉默。这不是因为隔阂，实在是熟悉之后的默契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但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出乎黄昏的想象。那个在飞机上穿着破旧廉价衣服的女孩子，那个为自己买女式内裤的略带羞涩的女孩子，就在现在摇身一变，成为尊贵的皇室成员，也很希望成为未来的女天皇。 一道看不见的隔膜横亘在二人面前。让彼此都感觉到无话可说。 吃过晚饭，黄昏推说累了，拐着腿回自己房间去。阳子借着一个机会，悄悄地跟了上来，等在桂花树丛中。所以，当她叫住黄昏的时候，头发上还带着金桂花的味道，熟悉而让人有点奇怪的惆怅。 “黄昏君，你是不是在怪我？”阳子终于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 黄昏怪眼一翻，道：“我怎么敢怪您，未来的内亲王殿下。” “你还是在怪我。”阳子幽幽地一叹，轻轻柔柔地说，声音细得如草丛里的秋虫：“你先不要说话，请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我累了，想睡觉。”黄昏说。 “求您啦。”阳子的目光中似乎有泪光闪动。 黄昏突然心一软，说：“好吧，我突然不想睡觉了。长夜漫漫，和你一起去去又有何妨？” “谢谢你，谢谢你。”阳子有点欢喜的模样，正要再说。黑暗处突然跳出一个人。人未到，声先至“哈哈，大师范大人，阳子小姐，你们去哪里呀？我也要去。”声音惊动了银杏树上的宿鸟，扑棱着飞祥而去。 黄昏一看，是山阶里子，便大感觉、头痛，皱眉道：“是里子小姐啊，有什么事吗，这么晚？” 里子站到光明处，围着二人转了几圈，突然哈哈大笑：“新之助，阳子，你们不会是在约会吧？” 阳子大羞“里子，可不能乱说啊！”“三更半夜，鬼鬼祟祟，不是约会难道还是在授课？”里子一脸的怀疑。 “就是在授课又怎么样？”黄昏冷冷读推着身前这堵肉质肥厚的大墙“去去去，一边玩去。我们有要事去办。你就别掺和了。” “不行，我要去。”里子娇滴滴地叫嚣，让黄昏身上打了一阵寒战。长得丑本来就不可原谅了，如果还持着地认为全世界的人都给被自己的外表所迷惑就不可同情。黄昏大怒，呵斥道：“里子，我现在是你的老师，你必须听我话，快回去。否则要你好看。” “若我不呢？” 黄昏看事不可为，但阳子的表情却是十分惶急，估计事情非常重要。心下非常着急。对付少女黄昏还算是有点经验的，知道如果硬来，只怕对方发反弹更加厉害。变软下来，微笑，只能微笑了，换上甜腻的声音，眼睛灼热地盯着里子：“里子小姐，其实，其实有一句话我一直都没有对你说过。” “什么话？”里子愕然。 “我一直想说，但却非常害怕。”黄昏换上一副悲哀的神情，说：“我们是昨天晚上认识的吧。很遗憾地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失眠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究竟是为什么？”里子大为奇怪“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不爽快。” “真的不敢说。”黄昏表情做作，声音古怪：“真的很害怕。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在想一个人。对了，你不怪我吧？”黄昏比里子高一个头，只能低下脑袋，将双方眼睛和眼睛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不足一尺。 里子呼吸的声音开始粗重起来，颤抖着嘴唇说：“你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没，我都不怪你。真的。我纺。” “我不说了。”黄昏突然泄气。 “可恶。”里子怒道：“新之助，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这么吊人胃口，不是男子汉所为。” 黄昏忧郁的表情如丧考妣，半天才故意颤抖着声音说：“其实，我一直都想着你，想着我可爱的里子小姐。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眉毛，想念你的缎子一样光滑的皮肤我想了一夜，终于明白。这种感情就是爱。原来就是爱啊！”里子虽然是一个看起来非常豪放的女孩子，其实因为出身豪门，平时家教很严，何时见过这等热情奔放的男子。一呆，脸上突然升起一片红霞，半天才以一个高八度的女高音尖叫道：“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然后捂着脸一阵风一样逃跑了。 黄昏哈哈大笑“补充一句，我想念你臭袜子的味道。” 阳子不禁惋尔“黄昏桑，你还是这么有意思。” “走吧。”黄昏面色一凛。 “哈依！请！” 见到黄昏严肃的表情，阳子又不说话了。二人走了长长的一段路，终于到达目的地。是皇宫西面的一座下寺庙，看规模估计占地不过三四亩地，连一个普通富翁的别墅都比不上。因为是晚上，看不清楚庙门上的扁额写的是什么。阳子介绍说，这里是天皇平时修行时的一个小庙。和一般日本佛教徒不同，天皇陛下修习的禅宗，最为讲究清静。这个地方洗尽铅华，想来也是一个好去处。 阳子敲了敲门，小声道：“大僧正，我是阳子，我带黄昏桑过来了。能进来吗？” “进来吧！”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出来。 阳子轻轻推开门，灯光如水般流出。在屋内最耀眼的地方，一个中年男人静悄悄地盘膝而坐。几乎不被人所察觉。 他抬起头来，目光单纯而明亮：“大师范大人，您来了。坐，等您很久了。” “山科寺！”黄昏吃了一惊，说：“你不是剑道老师吗，怎么成了大僧正了。对了，大僧正又是什么东西？” “大僧正是日本和尚的一个等级，四级。”山科寺一笑，呆板的神情一瞬间生动起来：“实际上，我自从进入少林寺就已经归依我佛了。剑道老师只是我的另外一个身份。我听说你是阳子最好的朋友，是最好的那种。” “哪里有啊！”阳子有点不好意思。 “而且，你们之间有一点误会。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疑惑：为什么一个贫家女孩子突然变成了天皇的继承人？” “这是为什么？”黄昏好奇心急剧膨胀。 “因为阳子的姓。”山科寺说：“拥有野原这个姓的人身上都流着纯正的天皇血统。” 山科寺说：“黄昏先生，你不用急，让我慢慢地同你说个分明。” 原来，在明智维新以前，日本皇族有六大姓氏：山阶宫、伏见宫、桂宫、有栖川宫、闲院宫、野原宫。明治时期又新设了十个宫家：久迩宫、贺阳宫、朝香宫、东久迩宫、小松宫、北白川宫、竹田宫、华顶宫、东伏见宫、梨本宫。以上15宫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根据新的皇室典范均已废除，他们的成员降为平民。现存的宫家只有大正时期设的山阶宫、高松宫、野原宫三家和战后新设的常陆宫。宫家降为平民后，便去掉“宫”字，以宫名为姓。山阶宫、高松宫、野原宫三家是现存的得到社会承认的皇族。 不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日本皇族的生育能力一直非常低下。尤其是在最近四十年，几乎没有新生儿出世。 “这大概和他们仅仅把夫妻生活当成一种娱乐，而不是一种责任的缘故吧？”山科寺突然定论。 黄昏一拍大腿：“是呀，用进废退。大家都不想要孩子，到了一定年龄，想生也生不出来了。” 阳子的脸涨的通红，羞怯不已。 山科寺摆摆头：“其实，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为尊者讳，我们就不多说了。当今天皇陛下在位三十年，身体一直都有问题，到现在还没有后裔。但，千秋之后，天皇的位置还是要传承下去的。没有办法，宫内厅只能在这三家皇族里寻找合适的继承人。但是，好象是受到了恶毒诅咒。”山科摇摇头，半天才愣愣地说：“不但天皇陛下没有后代。这三家居然也没有一个男孩子可以继承大统。甚至连女孩子也没有。” “什么！”黄昏大叫：“这怎么可能？”他知道，但凡是皇族，必定人丁兴旺，妻妾成群，儿女成堆。可这么大的家族居然没有一个孩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事实就是这样。到阳子她们这一代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阳子，她的父亲是野原家的旁系，现在没办法，只能从新挂上野原宫的名号。还有一个就是山阶里子。她父亲是山阶家的族长，母亲是高松家的。这样，里子就是高松和山阶两家的唯一继承人。也是天皇继承人最有力的争夺者。” “因为日本法律规定天皇不能由女子继承，但现在有只个的继承者却是两个女孩子。宫内厅正在提请国会修改法律。也许用不了多久，日本又会出现一个女天皇的。黄昏桑，你不期待吗？想一想，将来阳子做了女天皇。”山科寺目光大盛，狠狠地盯着黄昏。 “你为什么觉得阳子会做女天皇？”黄昏问。 “因为，日本国民需要一个形象好的女天皇，还因为我是阳子的舅舅。”山科寺突然五体投地伏在黄昏身前：“黄昏桑，请帮助阳子。因为，天皇陛下请所谓的历史学家来就是为立储做准备的。很显然，天皇陛下很信任你。请帮忙。” 第二十八章野原 “什么！”黄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有想到山科寺居然就是阳子的舅舅，这也太巧合了吧？他突然明白了点什么，日本皇宫正在上演夺嫡的一幕。这种故事黄昏一直以为只存在于古老的散发着陈旧气息的古籍之中，想不到今天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也许，日本就是这么一个非常古老的，非常封建的社会。外表的繁荣经济并不能掩盖人们内心中的的古旧思维。日本也不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农民而已。 “做天皇究竟有什么好处呢？”他喃喃地说。 黄昏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个皇位而已，得到的是一个尊贵的名号，失去的也许就是自由和没有私人空间的生活。他知道，日本皇室和同期的英国皇家都生活在大众的视线之下，一举一动都被国民关注着。这种生活非常没有趣味和不自在。不过、不过，那样也很出风头的啊！ tobeornottobe，这是一个问题。 阳子突然跪在二人面前：“舅舅，黄昏桑，我不愿意做天皇。” 山科寺大怒，呵斥自己侄女：“混蛋！野原家从安土时代起就是天皇血统的直接继承人。我们山科家也世代公卿。你父亲因为是旁系，没有继承权利，早就被取消了野原宫的称号。还好你母亲是我山科家的正嫡。这才让你有资格做为天皇的继承人。你一句话不愿意就放弃了。至我们两大家族于何地。” “舅舅，我不愿意做天皇。”阳子深深地伏在地上，仍然在坚持。 黄昏看不过去了，问山科寺：“山科寺，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每个人自然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权利。再说了，做天皇也没有什么好处。” “黄昏桑，你是不知道做天皇的好处。”山科寺抬头看了看外面的灯火。皇宫里夜幕低垂，一片阑珊。他突然变得有点懒洋洋起来：“也许，在你的眼里，这一切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了解过你。中国著名的作家，著名的电影电视制作人，著名的学者，大学教授。身家几千万。将来还会更成功。你所想要的都能得到。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这些穷人的想法。你做过穷人吗？黄昏桑，你有过被人忽视，被人侮辱的时刻吗？”他突然激动起来，猛地站起来，用脚尖勾起阳子的下巴“阳子，你是赶上了好时代。而我和你父亲生活的的那个年代是你无法想象的。我们一起去美军的垃圾堆抢过期罐头，我们和邻居的孩子打架，为了一盒变质的饼干流血，天皇又在哪里？你要坚强，你的心中不能有软弱。” 二战结束时，美军占领日本。而日本经过多年战争，经济早就处于崩溃边沿。满世界都是饥饿的人群。为了求得一口饭吃，很多日本人整天守侯在美军军营外面，等待里面扔出来的过期食品。 二战是美国经济大发展的黄金时代，物质极大丰富。因为在全世界各地囤积了大量物质，等战争结束，如果要全运送回国内去，所需要的费用比物质本身还贵。所以就有就地销毁的习惯。当时，成千上万吨军火被他们扔进大海。军用罐头一过期就当垃圾处理，而就这些东西在亚洲人眼里简直就是天赐的佳肴。也因为这些罐头，许多日本平民在那个悲哀的年代苟延残喘地活了过来。 山科寺满面的悲哀：“现在，你仅仅是我的侄女，我可以骂你，打你。将来等你做了内亲王殿下，做了日本人民的精神象征，你怎么辱我，甚至让我切腹都可以。今天，我是最后一次以你长辈的身份和你说话。” “哈依！”阳子继续趴在地上“舅舅，你就别说了。” 黄昏这是第一次见识到日本普通家庭中的森严等级，顿时呆住了，说不出话来。 山科寺继续说道：“正因为我们穷惯了，才真正了解身份和地位的重要。你做了天皇，看看吧，外面的一切，多么雄伟的宫殿，多么尊贵的名号。”他指着外面的世界说：“阳子，你要明白一点，作为野原宫的后人是没有自我的。你不是一个人，你不仅仅属于你自己。就你的竞争者里子而言，人家是两大家族的继承人。日本两个最大财团，山阶制铁、高松电力的唯一拥有者，总资产三百亿美圆的户主。她可以失败，失败了依旧能够保证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你不能，没有内亲王的称号你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只是一只丑小鸭。想办法变成天鹅才是你的命运。”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不需要软弱，你也不能软弱。”山科突然大笑起来：“因为你有着天皇的血统，血管里流着天皇血液的人会去过普通日子吗？哈哈”他笑得流出眼泪：“野原阳子，如果你仅仅是野原阳子也就算了。可是，宫内厅刚刚在你的姓氏上挂上宫字。野原宫，野原宫阳子。多好听的名字！难道你想背负着这个名字去过贫穷的日子，让全日本的百姓耻笑？也许，真有那一天，我第一个杀了你。” “都他妈地疯了。”黄昏大怒，喝道：“山科寺，你这个自私的家伙，你想着的只是你自己的名声。你考虑过阳子的想法吗？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子，她需要的是快乐的生活。” 山科寺目光冰冷地看着黄昏：“黄昏桑，既然你已经听到这些。不管你怎么想，不管你帮不帮忙，你只能上我野原宫家的船。再说了，女人，如果不能成为天皇就什么也不是。女人，本就是拿来牺牲的。” “你这个疯子。”黄昏转身：“我要走了，你自己闹去！” “站住！”山科寺身体一闪，拦在黄昏身前“听说过所谓的内功吗？” “你什么意思。” 山科寺突然陷入回忆：“以前我曾经看到过一个人隔着一块豆腐，一掌下去将下面的石板打成两段，而豆腐却完好无损。太神奇了。那人叫果缘。因果缘分。少林的掌门人，我的师傅。如果我愿意，也能让你变成那块石板。” 黄昏冷笑：“山科寺，你要杀我？” “不，你会像自然死亡的。再高明的法医来验尸得出的结论都不外乎是心肌梗塞。”山科哑哑一笑。 “舅舅，不要。”阳子拦在二人中间：“求求你。” 黄昏突然问“山科寺，你真的有内家工夫，吹牛的吧？” 山科寺不说话，走回案头，拿起一张纸抛到空中，手并如刀，轻轻一划。那张纸顿时被他切成连片。 “啊！”黄昏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阳子跪在山科寺面前：“我答应了，大僧正大人。” “什么！” “什么？” 黄昏和山科寺都叫出声来。 “我答应你去争夺内亲王的位置。”阳子脸上挂着泪珠：“可是，可是，我一直以为，我会永远和黄昏桑在一起的啊！” 第二十九章约定 可是，可是，我一直以为，我会永远和黄昏桑在一起的啊！”就这么一句话，让黄昏隐约中明白了点什么。可是，他却不能再进一步。他想了想，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整日幻想爱情和女人的毛头小伙子了。人的成熟有的时候非常突然，有的时候却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过程。 好感并不代表什么。不可否认，黄昏对阳子很有好感。但是，这不是爱情。他不觉得自己还会爱上谁。自从被苏迎袖狠狠欺骗之后，他就不愿再进入被的女人的内心世界。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疲惫了。反正，没什么兴趣了。 不知不觉中，他有点想家了。打了几个电话回去，家里说一切都好，好得不能再好。又想再给林玉婷说几句话，每次拨电话号码却怎么也拨不全，手指停留在最后一个数字按键怎么也按不下去。 自己好象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或许吧？ “齐桓公问管仲曰：‘国何患？’管仲对曰：‘患夫社鼠’。桓公曰：‘何谓也？’管仲对曰：‘夫社，束木而涂之，鼠因往托嫣。熏之则恐燃其木，灌之则恐败其涂，此鼠所以不可得者，以社故也。夫，国亦有社鼠，人主左右是也”这一日的课程照本宣科，讲的人固然口干舌头燥，听的人亦恹恹欲睡。 黄昏看着下面情绪不高的两个天皇继承人，心头恼火，用惊堂木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二人吓得抬了一下头，然后左右看了看，又继续倒了下去。 阳子从小就没有学过汉学，听不懂还可以理解。里子可是对这些东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她没理由不喜欢听。 看着两个朽木不可雕琢的学生，黄昏很无奈。想再度拍案，恐怕人家已经见惯不惊，没什么效果了。他想起以前去一个山区的农村看生产队开会时的情形。基本上，目不识丁的农民对队长所说的话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一个个都睡着了。但是，这却是对队长权威的藐视，无法容忍。队长采取的是一种非常激烈的手段。每次开会是都会带上一大串鞭炮，拆散了。如果看到有人打瞌睡，便拿起一支，就着烟头点燃扔过去。 此方法屡试不爽。 黄昏现在就在考虑使用这一种非常规的手段。 “咳！”黄昏狠狠地咳嗽了一声：“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阳子，你流口水的样子很可爱。里子，你的呼噜声很有穿透力。” 阳子“啊！”地一声和周公告别，满脸红霞。 里子飞快地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举手：“新之助大师范，我有问题。” “你说。”黄昏微微含笑，一副欣慰的为人师表的模样。 “我想问的是”里子满脸通红，声音细不可闻，略带娇羞：“您那天晚上和人家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黄昏一呆，突然大叫：“放学！”然后飞快地蹿出教室。 “等等我！”里子大叫，不停地跺脚：“讨厌啦！” “他是和你开玩笑的。”阳子捂住嘴偷偷地笑：“里子，黄昏桑的话不能相信的。” “胡说，胡说！”里子大叫：“阳子，你什么意思？你肯定也喜欢大师范大人。人家只说过很喜欢我的，新之助是我们的老师，老师是不会说谎的。你、你是嫉妒，你嫉妒新之助喜欢我。” 阳子羞得不可遏制：“里子，你怎么说这样的话，谁喜欢他啦？” “哼！”里子哼了一声“别以为我是傻瓜，你看新之助的模样简直就是一副淫荡模样，只差说一句，‘今天晚上我给你留着门呢！’” 阳子有点发怒：“里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们现在是朋友了。”说完话便伸手去握里子的手。 里子一转身，拒绝了阳子的好意：“谁和你是朋友。告诉你，新之助是我的，谁也不能和我争，你也不行。你要做内亲王就去做好了，我不稀罕，只要把新之助留给我就成。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阳子：“你这话说得，谁喜欢他了？你自己想还栽污我，太让人生气了。再说，黄昏桑喜欢谁，你我又不知道。” “阳子，我们定个约。”里子突然兴奋起来，回过头，说：“我们一起去追求新之助，看他选择谁。被选中的一个就自动放弃内亲王称号，另外一个就去做天皇，爱情和王位，二选一。多么的浪漫啊！想想就激动人心。” “神经病！”(电脑阅读） “爱情不需要理智。”里子突然痴笑起来：“我希望的是新之助选中我。天皇的宝座怎么比得上真正的爱情。爱情啊爱情” “你这个疯子！”阳子伸手在里子眼睛前晃了晃：“快醒来哦！你这个样子好奇怪啊！”里子突然抓住阳子的手：“阳子，从现在起，你我二人不许分开，不许单独和新之助见面，要去也只能一起去。拉钩。” 虽然口中说“你是一个傻瓜。”可阳子和是不由自主地和里子拉了拉小指头。也许，她也在想，如果能被黄昏选中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吧？ 只是，只是舅舅那边该怎么办才好？ 只是，只是，如果黄昏喜欢我，又该怎么办。那天说过那么羞人的话，他也没反应。他会怎么想呢？ 阳子也不自觉地和里子一起痴了。 “人生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如梦又似幻；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一曲古风，几杯清酒。 台上，戴面具的老人沙哑着喉咙长声吆吆地拉扯着烟熏火燎的嗓子。 “他在唱什么？”黄昏已经听那老家伙絮絮叨叨地咏叹了十来分钟，面具戏的故事情节似乎推进不到一天时间。真是和起点某些进vip销售的写手的拖沓有得一比。常常是，你看上一万多字，主角配角还在没完没了地对话。真是字不够，对话凑，抢钱抢得下作，行为无赖得令人发指。 “好好听着吧。”里子解释说：了“这首悱句是战国时代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的大作，感慨的是人生无常。”悱句是日本古诗中的一种独特形式，脱胎于中国唐诗，但却没有唐诗那种严整的格律。不讲究尾韵平仄对仗，长短不论，只要有意思就行。 “听不懂。”阳子细心地剔着鱼刺，用筷子夹了一块放进黄昏的碟子里“不过，这里的东西很好吃。” 里子翻了翻脂肪肥厚的眼皮，悄悄骂了一句“狐狸精”说：“当然了，这里是日本最高级的饭店，来的都是风雅之士。食物味道当然很好。” 第三十章对句 这里是东京郊区有名的温泉饭店。如果可能，黄昏到不介意男女混浴，不过先决条件是驱除里子小姐。否则，这个小胖墩一下水，然后再起来，池中的水肯定少了一大截。阳子嘛？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想到这里，黄昏不由地用色*情的目光看了看阳子的曲线。最近大概是精神压力过大，又又山科寺这个武术直到的体能锻炼，阳子脸上的婴儿肥奇迹般地不见了，变成一种清秀的尖下巴。 估计是感觉到黄昏灼热的目光，阳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内心中无限欢喜。 里子也察觉到这一点，恨恨地恒了一声，将黄昏从色*情的思绪中惊醒过来。他尴尬地一笑，指着台上的老头子，夸张地说：“这家伙真是烦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里子听到这话，使劲一击掌，吩咐侍者“让台上那个住嘴吧，不好听。换点其他的节目。” 很显然，里子是这里的常客，侍者认识她，一个鞠躬，说：“好的，里子小姐，我这就让他下去。不知道您想看什么节目。” 里子还没有回话，黄昏插嘴道：“别别，我对你们这里的服务很不满意，就让我们安静地吃点东西吧。” 晚上正要睡觉，黄昏就听见屋子外面有人在叫。出去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两个女学生。她们笑着，邀请黄昏一起出去玩。黄昏很吃惊，他是知道的，宫内厅对两个女储君管理得非常严格，不要说出去，就算是说话、吃饭，待人接物都有一定之规。 但里子却是不害怕藤原信义的，惹恼了她，一样推内大臣大人下河去洗澡。 黄昏在皇宫中也呆得郁闷，心中发痒，早想去见识一下东京的也生活。银座、涩谷肯定是要去看看的。最好连红灯区也去见识一下。不过，有两个纯洁的女孩子在一起，这一非分的要求他是不敢提议的。虽然，某人和纯洁少女二字根本不搭界。 出皇宫打了打电动，逛了逛时装店，三人都感觉有点饿，驱车去郊外温泉饭店吃东西。这才看到了这个糟老头子乏味的古装歌剧。 “还是不看节目了，就安静地吃东西吧。最好能够有只烤猪吃吃。”黄昏说。 “好，就不看节目了。”里子说“靠猪是没有的。这里的鱼还不错，要不，叫他们烤只马林鱼？” “马林鱼，没听说过，吃它。”黄昏很好奇，决定吃一下。 等那尾马林鱼上席，黄昏才知道自己错了。这鱼也大得有点离谱。一米多长，摆在案头简直就让人想起一具怪人的尸体。不过，味道烤得还很不错，外皮金黄，里面又嫩又象。金黄色的鱼油在大木托盘里流动，上面点缀着几丛碧绿的藿香，让人直流口水。 “干吃没有什么味道，干脆我们也联句，一人一首腓句好了。”里子提议，她家学渊源，经常玩这个，不是出身草根的阳子所能比的。也就存了心要让竞争对手出丑。既然在外表上争不过阳子，只能靠内在了。没准，黄昏就喜欢自己的心灵美呢！里子是这么想的，他首先以雪为题，说：“估计过不了两天就要下雪了。我先来：白色蝴蝶，入地无声，万里展翼。” 黄昏一听，果然不错，倒颇有几分气象，边接道：“林泉幽幽，雪泥鸿爪，渊冰一寸。” 下面该阳子了。 阳子何曾经历过这种场合，顿时慌了神，半天才支吾出一句：“雪、雪，落下来了，到处都是雪，好多。” 里子不厚道地大笑，夸张地趴在桌子上。 黄昏也无法控制自己，他笑了一气，然后说“你们知道我小时候是怎么对付老师的作文吗？那时候是小学二年纪，我的语文老师和哦厉害，规定每天必须写一篇作文。我们连字都认不全，再说，每天哪里有那么多东西可写。于是，我就这么写，‘今天我看到一只鸟，我扔了一块石头。于是，它飞走了。’再来一篇，‘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蓝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 阳子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黄昏桑还真是幽默啊！”“好了，干杯吧！”黄昏举起杯子“喝醉，喝醉，不醉不归。” “对对。”里子猛地喝了一大口酒，说：“新之助如果能醉得不醒人事就好了。阳子，你可不许和我争喔！” 黄昏一阵恶寒，立即停下杯子，大声喊：“小二，小二，醒酒汤。” “月色枯黄，看人间无数，风华落地，白雪飘零，去向无踪。”外面有人接上这么一句。 “好句子！”黄昏鼓掌笑道。 里子突然站起来，对着外面大声呵斥：“乃木，你这条讨厌的狗，怎么还在跟踪我？” “是谁呀？”黄昏问里子。 “我爸爸公司里的一个职员，追求我一年多了，烦得很。”里子又骄傲又厌烦的模样很可怕。反正黄昏是挺怕他这个样子。在他而言，宁可直接面对洪水猛兽也不想看到里子小姐的少女情怀。这又直接证明了人比猛兽还可怕的理论。 女人，是老虎啊！ 他不禁有点好奇，也不知道外面那个叫乃木的家伙就是长得怎么样？居然会喜欢里子小姐，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他跳起来，冲过去，拉开大门。 外面是一个日式小花园，月色下，小池塘里的流水推动着水车，发出好听的声音。一个青年男子正跪在泥地，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里子小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让我见见你。只说一句话就可以了。拜托！” 黄昏看到他这个模样，心头好笑，尖着声音说：“平身吧。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乃木愕然地抬起头来，将五官露在月光下。不可否认，他是一个美男子。不过，和黄昏比起来还差那么一点点不可逾越的距离黄昏是这么认为的。他劝解道：“兄弟，你还是起来吧！女人到处都是，只要有钱，什么地方找不到。既然隔着篱笆可以挤到奶，又何必要养一头奶牛呢？” 黄昏很明白这个小白脸想的是什么，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多了。里子小姐长得很丑。这个男人外表还不错，应该不愁找不到对象。之所以来缠里子，估计是看中了她的家世。想少奋斗六十年。 想到这里，黄昏深深不齿其为人。 乃木奇怪地看着黄昏，问：“你是谁，要你来劝我？” 里子跑处处，沉重的身躯踩得地板轰隆窿地响。她一把挽住黄昏的胳膊：“乃木，他是我的男朋友野原新之助，我们彼此想爱，就快要结婚了。你就死了心吧。” “什么？”黄昏惊叫。 “纳呢？”乃木惊叫。 第三十一章石破天惊 “不可原谅。”乃木突然如疯子一样跳起来，一把向黄昏扑过去，大叫：“你该死，你该死，知道我是如何爱着里子小姐的吗？我又付出了多少。为了里子小姐，我我丢弃了男人的尊严。” “你有尊严吗？”黄昏被他扑倒在地，哈哈大笑：“你不过是贪图里子小姐的财产而已。大家都是男人，谁又能够骗谁？放手，否则我要打人了。” 这边的争斗引来许多客人的观看。拉开木头门窗的声音响成一片。 里子和阳子都戴上了墨镜，在这种情况下被别人看见实在是有失皇家的体统。但是，场上的二人已经开始斗殴了。不片刻，两个男人开始碧青脸肿起来，衣服也撕破了，脸也抓伤了。 “快叫他们住手啊！”阳子非常着急，一把拉住里子的手，感觉那只手掌心全是汗水。 “两个男人，两个男人。”里子喃喃地说：“最勇敢的，最可爱的，到底是哪一个？难道说要让老天来做选择吗？” “里子！”阳子大叫。 “有两个男人为你决斗，你不感觉兴奋吗？”里子眼睛里有泪光“新之助，我终于明白过来。在你的心目中，我还是很重要的。” “里子，才不是那样呢！”阳子还在叫。 周围的观众都在哄笑，来这里的都是成功人士，生活紧张而苦闷。能看到两个男人不顾身份地在地上滚成一团，真是难得一见的奇景。 黄昏和乃木的力气在伯仲之间，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听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大，心中焦躁起来。猛地挣扎着站起来，一步跳回屋子里去。 这个时候，乃木居然也在同一时间跃起，一把抱住黄昏的双腿，二人保持着飞翔的姿势滞空片刻，同时狠狠地摔在木地板上。 黄昏的腿正好撞在地上，顿时疼不可忍，大叫一声：“痛杀老夫也！” 里子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一把从地上拖起黄昏，右脚狠狠一蹬正好蹬在乃木的胸口上。 轰然巨响，乃木猛地撞到桌子上，将上面的食物撞落一地。那条几十斤重的马林鱼正要压在他的身上，让他翻不过身来。 酒店里顿时乱成一团。 乃木呜呜地大哭：“里子，你还爱不爱我啦？” “对不起，我现在爱的是新之助。去死吧！”女人薄幸起来比男人还恶毒。里子突然举起桌子上的纸灯笼，猛地砸到乃木头上：“乃木，我好厌烦你啊！”灯笼破了，里面的火苗蛇一样钻了出来。地板上早就被鱼油浸透，这一下，更成燎原之势。乃木大叫一声，被烧得跳起来，头发和衣服上全是火苗。他猛地冲出去，点燃了推拉门之后，一个猛子扎进池塘之中。 “着火了！”有人开始大叫。 这时，月亮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吹过来初冬的寒风。温泉酒店本就一家有着上百年字号的古董级建筑，一着火更是不可收拾。顷刻间烧成焰腾腾一片。 所有的客人都惊得慌张失措，一声喊，奋力朝门外逃跑。店中的伙计都提着桶子去汲池塘里的水，将那座精致的花园踩成一团糟糕。 “我的天啦！”老板锤胸顿足地大哭。 “我的里子小姐啊！”乃木站在池塘里，浑身污浊。 “还不快逃！”黄昏大笑“里子，你可真有意思。” 几个伙计看到他们要逃，大叫：“不许走不许走！” “滚你娘的蛋！”里子大发雌威，索性扯下门帘，蘸了油做成一支火把，四处放火。大声咆哮如同一只下山恶虎。伙计们被她吓坏了，纷纷躲避，给三人让出一条通道。 “别发呆。”黄昏拽了一把阳子。 “都不许动。”一个巡警赶过来，他没有带枪。空着手，只一身警服还残存着一点威慑力。里子上前，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巴掌：“八噶！” 警察看起来很年轻，嘴唇上没有胡子，只一圈稀疏的绒毛。他捂着脸，小声地哭了起来。 老板也过来了“我的老天爷啊！我的财产，我的祖业。” 里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是你叫的警察？” “不是我，不是我！”老板大叫。 “开始吧！”里子放开老板，拖着黄昏和秧子冲上警车，狠狠地倒退，一口气将酒店的木板壁撞倒，然后扬长而去。 但是时，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恶霸本不该逃之夭夭的。不过，黄昏他们的警车后面跟上来一连串追兵。追击者和被追击者都同时拉响了警报，一时间，东京的夜晚骚动而不安。 日本历史上是不是应该这么记载一笔：是夜，内亲王殿下和闺中密友xx及名人黄昏一同夺路狂奔，演出了一幕爱情悲喜剧历史的车轮又开始转动了。北极的寒风从津清海峡那边吹过来，翻开了新的一页。那一页是如此的浓墨重彩，华丽眩目。 车到半路却突然抛锚。大概是邮路堵塞。黄昏下车一看，这辆车居然是八十年代的尼桑蓝鸟，还使用着过时的化油器。打燃打火机一看，化油器浮子室中有油，估计是喷油嘴出了点问题。 他从驾驶室里拿出一把起子，使劲地敲着，想把三角针敲回原位。 背后出现了警察车队的灯光。 里子大喝一声：“新之助，你还在鼓捣什么？不弄了，我们步行。“说完话，提起车内的灭火器就狠狠地将化油器砸烂，然后又放了一把火。 “玩火者必**。”黄昏不明白里子干嘛这么喜欢放火。日本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种族啊！ 三人沿着道路跑得飞快，但警车却是越来越近。 阳子急得跳脚：“快跑啊，快跑啊！要被追上来了。” 第三十二章封建的女人 最为紧急的是，前方也出现了前来堵截的警察，警车的灯光越来越近，警报声嘶力竭。 “这可怎么好，怎么好？如果被人家抓住了可就糟糕了。”阳子说。她这话还有下半句没说出来。她和里子都是皇储，真因为这件事情被抓到警察局去做笔录，然后公之于众，只怕皇室的名誉就要扫地。其中的影响是无比恶劣的。 从这一点也可以想象出里子的胆大妄为。在她的心目中简直就没有不可以、不能够做的事情。她也不曾害怕过什么。 果然，她看了看身边的风景，眼睛一亮，大喝道：“新之助，我们跳水，游到对岸去。”公路旁边是一条不窄的小海峡，大约有五百米模样，对面是市区，游过去，然后消失在那一片万家灯火之中，就算有再多警察也只能徒呼奈何。 “你会游泳吗？”黄昏问里子。他的游泳技术是很不错的。他是个南方人，自小就在河中嬉戏。来上海之后，因为有了钱，也很注意保重身体，体能锻炼得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夏天的时候他还组织公司里的人来过一次横渡长江的壮举。不过，那个任务没有一个人完成，一下水才知道，上海这一段的长江水面宽得变态。就算是他也只游了一半不到的距离。公司其他人早就回游艇去了。这次活动是为希望工程酬募资金的，很多影视明星都参加了。黄昏侥幸获得第一名。 见黄昏质疑自己的游泳技巧，里子也不回答，脱掉鞋子，一个鱼跃就跳下水去，激起一片雪白的浪花。 “很好，有性格，我喜欢。”黄昏长长地伸展了一下四肢“我来了！”就要朝水中跳去。 “可是，可是，我不怎么会游泳的啊！”阳子小声地叫起来：“我很害怕。” “不用怕！呵呵，跟我来。” “可是，我只在游泳池中游过的，我哎哟！”黄昏听得不耐烦，提起脚对着阳子的屁股就是一脚：“罗嗦，烦死了！” 风高浪大，阳子一入水顿时慌了神，踩了几下水，刚浮到水面，却发现周围一片黑黝黝，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像是落入一个混沌的空间。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其它都是一片虚无。心中便害怕起来“黄昏桑，黄昏桑，你在哪里。” “好烦人的家伙。”黄昏从她身边浮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别乱动，别用力，把你自己当成死人好了。我会带着你平安到达对岸的。” “好吧。”阳子不说话了，任由黄昏拖着自己，慢慢地顺着潮汐往岸边飘去。 “里子呢？”半天，阳子才问。 “不用担心她，她比男人还男人。”黄昏回答。 黑暗中传来阳子的偷笑，她悄悄地说：“其实，里子比我更适合做内亲王殿下。她是那么勇敢。” “勇敢嘛，谈不上，那是野蛮。” “里子听到这话会生气的。” 黄昏一笑：“你什么时候和里子成好朋友了，这么维护她？” “哪里有，其实，我们都是年轻人，相处久了，就很要好了。”阳子说完话，突然小声地笑着：“黄昏桑你还不知道，里子很喜欢你的哟！” “好啊，你在开我的玩笑。”浪头有点大，黄昏身上有点冷，在这个季节下水还真不是人干的事情，他感觉阳子的小手有点发热，手指在自己的掌心轻轻地点着“我才不喜欢她呢！她不是女人。” “怎么不是女人了？”阳子的声音有点奇怪。半天，她才说：“黄昏桑，有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说吧，大家都是成年人，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犹豫了半天，阳子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我。” “你怎么了？” “我啊，不！里子和我有个约定。你也知道的，里子一直都很喜欢你的。” 黄昏很奇怪地转头过去看着阳子“不要说别人，说你自己。”岸近了，灯光照射过来，落到二人脸上。阳子的脸上全是红霞。黄昏感觉这冰冷的海水也被她烫热了。 她支吾了半天才低着头：“好讨厌啊，人家的心思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里子约定，谁以后做了内亲王，谁就放弃你。” “那又怎么样？” 正说着话，二人感觉脚下一震，岸到了。 阳子一挺身，站在水里，大声叫道：“黄昏桑，我不想做内亲王，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做天皇。” 还没等黄昏说话，岸边一个声音传来：“新之助，阳子，你们怎么停下来了？快上来，海上巡逻队要过来了。快！” 是里子。黄昏和阳子上岸一看，里子已经换了一身干衣服，手中提着一个大口袋，见了二人，将口袋扔过来“快换上吧，好冷的天！阳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黄昏和阳子跑到街边一个垃圾回收站飞快地将衣服换好。里子看起来虽然粗豪，其实倒也心细，居然连鞋子和内裤都为他们准备了。这一点，黄昏简直想提出口头表扬一次。 他笑笑：“里子，你哪里弄来的衣服？” “还能去哪里弄，商店里。”里子回答。 “不会吧？你一身精湿去买衣服？”黄昏很吃惊。里子一个白眼过去“那又怎么样，难道要光着去，很吃亏的！” “什么才不过晚上十一点，是不是再玩会才回去？”黄昏提议。 “哈依！”两女赞同。 这一区是东京有名的百货区，夜里很是繁华。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霓虹灯。三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正走着，阳子突然轻轻一声惊叫。 “怎么了？”黄昏有点不高兴。 “黄昏桑，你的鞋带散了。” “靠！鞋带散了也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无聊。”黄昏觉得这女人也太能够惊诧了。 “对不起，对不起。”阳子红着脸道歉，然后突然单膝跪在地上，伸出细长的手指去替黄昏系鞋带，口中小声埋怨：“黄昏桑系的鞋带真是松啊！”黄昏大汗“喂喂，那个，这也太那个了点吧” “别动，别动，马上就好。”阳子微笑着“男人的鞋带散了，做女人的会很羞愧的。” “啊！”封建思想好厉害！ “可恶！”里子大叫一声“阳子，当着我的面你怎么能够这样？我也要替新之助系鞋带。(电脑阅读）” 黄昏吃了一惊“大姐，我只一只鞋子鞋带散了的说。” “难不到我的。”里子大笑，也单膝跪下，顺手将黄昏的另外一只鞋子的带子弄散，然后就开始动手去系：“就这样，谁也不吃亏。” 黄昏大晕，心头冒火，一用力拨开二人，索性赤脚站在地上：“老子不穿鞋子了，这样你们该满意了吧？” 一辆黑色的三门房车开过来，停在三人面前。藤原信义从里面探出头来：“二位殿下，黄昏桑，你们别闹了，快上车，回去睡觉了。对了，黄昏桑，明天上午，天皇要见您。” “终于肯见我了！”黄昏心中一阵欢呼。他巴不得早点了结日本的这点破事回上海去。 这个地方他呆厌烦了。 某人一脸亢奋地举着数码照相机冲回朝日新闻总社。他边跑边喊“老板在哪里，老板在哪里？” 他是社会新闻版的编辑，常年挣扎在最底层，因为业绩非常不突出，基本上处于被解雇的边沿。若不是日本企业文化中有一个终生雇佣的传统，只怕着家伙要去跳江户川了。 “什么事情？”对他的出格行为，社会版的社长很不高兴，呵斥道：“小田，八噶，你弄回来什么新闻？拿来看看。” “哈依！”小田猛地一鞠躬，晃动着手中的相机“我拍到阳子和里子的照片了，拍到了。” “混蛋！”社长大怒：“阳子和里子的照片很容易拍到的，随便买一本杂志就可以看到她们。我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社长显然很得意自己的理论，接上另外一句：“不，在现在这个社会，人咬狗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新闻。人，强*奸了狗，才是真正的新闻。” “不、不是。”小田有点结巴：“是刚才拍到的，在大街上，半夜。” “什么，好！”社长有点动容：“皇储、半夜、逛街，三个好的新闻要素。有噱头。快进来，我看看你照片。” “社长，最惊人的是”小田喘气如牛：“阳子和里子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男人。她们，她们和他十分亲密。” 社长一把抓过小田的照相机，只看了一眼就惊叫起来，猛地冲进办公室，对着里面的记者们大吼：“今天加班，谁也不许回家。对了，马上把头版给我腾出位置。五个小时，我们只有五个小时。明天早上六点，我希望全东京，不，全日本都能看到我们的报道。” 他猛地拍了小田的肩膀一下：“很好，小田，今年的新闻大奖肯定是你的啦！准备做头牌记者吧！” 小田一连串鞠躬：“谢谢、谢谢，太感谢了！”两行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 第三十三章天丛云 一架协和式客机呼啸着飞上云端。 解开安全带，黄昏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响指招呼空中小姐：“女士，给我来一杯咖啡提提神，再来一点点心。对了，你给他也来点。”他指着身边的福仁。 “哈依！”小姐很吃惊，她无法想象居然有人会对天皇陛下如此无礼。而陛下却是一副无所谓模样，好象是和一个老朋友在一起的样子。 早晨九点种的时候，黄昏被藤原信义从热被窝里叫起来，说是天皇要见他。不过，天皇此刻并不在宫中，双方的见面安排在另外的地点。 黄昏昨天本来就疯得有点累了，眼睛都睁不开。现在被人叫醒，心中已经老大不欢喜。口中嘟囔：“什么呀，居然不在皇宫里，难道天皇在情人那里过夜去了？不过，他那么老，行吗？”话音刚出口，黄昏才觉得有点不妥当。藤原信义脸上分明已经挂着恼怒。 天皇对日本人的意义不仅仅是一个名义上的国家元首，更重要的是一个精神的象征。侮辱天皇就是一侮辱日本人。 对于这点，黄昏到不畏惧。他只是担心，藤原老鬼子一生气，将来不放自己回去，那个就大为糟糕。 本来，黄昏以为双方的会面会安排在某个风景区或者某个高级会所。等接送车辆停下，黄昏这才赫然发现自己被送到一个机场之中，上了飞机，天皇福仁已经在等着他了。 “这也奇怪，怎么上飞机来了。”黄昏笑着问。 福仁没有回答，只挥了挥手，吩咐藤原信义：“你就不用跟着去了，这是我和黄昏之间的私人约会。” “哈依！”藤原信义退下飞机。 “说吧，什么事情？”黄昏问。 福仁点点头“你先坐好，我们路上说。” “去哪里？”黄昏问。 “去京都？” “啊，干嘛去那里？”黄昏愕然，他不明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京都，福仁老鬼子的表情透露出诡异。 “京都才是我的真正的家。我的皇宫。”福仁回答。 “还不是被人家强行弄到东京去了。”黄昏语含讽刺。德川幕府时期，幕府将军德川家康为了加强对天皇的控制强行将天皇和朝廷客卿迁移到江户，也就是这样，日本的首都就从以前的京都转移到现在的东京。 这标志着日本皇权的坠落，一直都是皇家之耻。 不过，福仁并不以然，只淡淡一笑，说道：“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关于立储的事情。” 黄昏哈哈一笑，说道：“那是你的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真是奇怪！” 虽然在他心目中巴不得让阳子做了日本女天皇。不过，现在虽然是现代社会，在日本这个封建社会沉渣泛起的社会中，这中事情一个处理不好，自己恐怕就要被人穿小鞋。自己现在可是捏在人家手心之中，一不小心，被人家来一个非法滞留关进难民营可就糟糕无比。 天皇不说话，扔过来一本中文杂志，是中国国内出版的历史学期刊，用手指点了点：“你自己看，上面有你的文章。” 黄昏这才想起来。前一段时间，东海大学搞过一次学术交流会，来了很多历史学同仁。其中有一个家伙就是这个杂志的编辑。下来之后，不停用电话和qq骚扰自己，要自己为他写一篇稿子。 不过，黄昏本就很不耐烦这种事情，就断然拒绝了。偏偏着家伙很不私心，另外注册了一个qq号码，进了自己常去的群，在里面和自己混成老朋友。那个群是国内历史学高手的老窝，里面的讨论很正规，少了其他群的那种浮躁，黄昏很爱去那里放松心情。 最后，等二人成了好友该记者才暴露自己的身份，提出约稿的请求。 既然大家现在已经这么好了，再推脱也就说不过去。又感于该记者的诚意，黄昏索性就为他写了一篇。历史学专业上的课题黄昏不是很精通，写多了还怕闹笑话。好在他有着另外一个世界的信息，知道读者们究竟喜欢看些什么东西。索性就照二月河先生的清宫三部曲弄了一篇关于康熙皇帝为什么选择雍正继位的小文章。 学术论文这种东西最忌的是仓促下结论，只要下了结论，反驳者就抓住你的辫子大肆攻击。反之，如果你含糊一通，搞点文字工程，人家也不知道该如何下口。黄昏就是这么干的，他先把雍正怎么做皇帝的过程用小说笔法写了一通，然后排个年表，把同期清朝的政策做了一个对比，说明康熙为什么要选择雍正。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什么弊端。反正就是不说雍正当皇帝好不好。历史这东西，好与歹还不是学者们自己的臆断。读者不过是看个热闹而已。 果然，杂志一出，读者反响热烈。杂志销量大大地增加，该编辑也扬眉吐气了很长一段时间。更有好事者来联系黄昏，问可不可以改编他的稿子，弄个清宫戏出来。对于戏说剧目，黄昏一向是敬谢不敏的。原因是那些辫子看起来太碍眼，太让人不自在了。 福仁突然问：“你对皇权和君主立宪制度怎么看？” “君主制是历史的垃圾，早迟会被扫进被人遗忘的角落。我就不明白，老百姓干嘛需要一个皇帝。仅仅是作为一个精神的象征吗？我是一个没信仰的人。”黄昏忍不住挖苦。 “也许你说得对，不过既然存在就有它的意义。”福仁突然叹了一口气“已经有人在国会质疑天皇地位的合理性了。但是，我却不想做末代天皇。所以我要选择一个继承人，没有继承人，天皇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即便是个女继承人。” “你很罗嗦。”黄昏继续挖苦：“接受一个女人做天皇好象不是东方人的思维习惯。” “时代变了，也许，一个女天皇更能树立一个亲民的形象。” “有点道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黄昏突然挤了一下眼睛“你们皇族怎么没有子嗣。在阳子她们这一代怎么只有两个孩子？” “这个不是问题的重点。我想问的是，你觉得阳子和里子谁最适合做天皇？”福仁问黄昏。 “当然是阳子了，阳子的模样很漂亮。里子嘛，太有损你们日本的形象了。”黄昏呼吸有点急促。终于说到重点了。 “不，我还有另外一个认识。”福仁一笑：“去过高级酒店吗？里面的服务小姐可不怎么漂亮。” “你的意思是” “对。”福仁点了点头：“阳子的性格太温柔，没有天皇的气魄。相反，里子很有一个国君的气度。” “里子，野蛮的很！”黄昏说。 “我疲倦了。”福仁声音有点暗哑：“这个东西也许只有天意才能决定吧？这就是我带你去京都的原因。” “什么？”黄昏很不明白。老鬼子脑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们日本皇家一直有三大神器，天从云剑、八尺钩玉、八尺镜。天皇人选若不能决，就让三大神器来选择。被他们选中的人才是天命所归。不过，镜子和钩玉都已经骚了。只天丛云还存在着，一直都在京都。我和你现在就去京都，让神剑做出它的选择。” 天从云剑，日本历史传说中最锋利的剑。此剑剑身通体白色，长二尺七、八寸，剑刃的样子象菖蒲叶，和中国剑的类型相似，剑身很厚，剑柄的装饰犹如鱼的骨节。 此剑和八尺琼曲玉、八尺镜并为日本三宝。 传说为須佐之男杀死八岐大蛇时，从大蛇尾巴内发现的神剑，就连日本诸神使用的十握剑都有所不如。因为八岐大蛇的头上经常有云覆盖，所以这柄剑被称做业云剑(天是尊称)， 又因为这柄剑能自己出鞘砍草，所以得到“草雉剑”的别名。据说天业云剑有实物，但在源平合战时，安德天皇溺水身亡，天从云剑随之沉入海底。 这一切不过是传说而已。但现在福仁说居然还在京都，黄昏不禁有点吃惊。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福仁，你居然让一件死物来决定继承人选，简直不可理寓。难道那把剑还会说话不成。若会，你拿出来让我看看。对了，就算那东西会说话，你自去找它好了，叫我一起去干什么？” “我说了，在京都。”福仁有点烦躁不安，他喝了一口水，突然说：“黄昏，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京都的皇宫之中有一座墓，传说是第一代天皇的坟。剑就在里面。” “那又怎么样？你要挖坟自己去好了。我不奉陪。” “你必须去，因为”福仁突然激动地站起来，吩咐下人：“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人也不许放进来。” 等飞机上的服务员都走出去，福仁才猛地点燃一支烟，狠狠抽了一口：“因为，因为那座墓是汉制的，具体地说，是秦汉样式。而你又是秦汉史专家。” 第三十四章第一代天皇之墓 “那又怎么样？”黄昏很奇怪。 “我需要你的帮助。日本也不是没有秦汉史专家，不过你想象，让他们去挖第一代天皇的坟墓，他们有那个胆子吗？”福仁突然大笑。 黄昏暗暗叫苦，自家事情自家知道。他这个所谓的秦汉史专家根本就是一个水货，靠的是东抄一点，西凑一点弄了好几篇论文出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还得了国家级的奖。真要他去挖坟做了窃墓贼，他还没那个胆子。 黄昏恐怖片看多了，胆量现在比芥子还小。真要挖出个僵尸出来，那可就麻烦了。就算没有，挖到什么病毒细菌，搞出个什么高雅的毛病也是得不偿失。 黄昏说：“福仁，你也可以另外找一个中国的专家呀，这件事我不干。” 福仁闭目靠在椅子上，显然懒得和他再说。 黄昏无趣，只得在一旁猛抽七星香烟。他对日本的这种香烟意见非常大，劲头不足不说，味道一点也不醇，简直就是在抽干稻草。 “少抽点烟。”福仁说“抽多了对身体不好。到了我这个年龄，你就会体会到生命的可贵了。” “哈哈，你终于肯说话了。” “你是最好的历史学家。” “靠，我不是。” “我叫人在瑞士银行为你开了个户头，里面有一千万。事情做完，我告诉你密码。” “一千万日圆？没意思，不感动。” “美金。” “哇，好大的手笔！成交。”黄昏有点激动。虽然他也是一个有着几千万身家的资本家，不过能够一个晚上成为亿万富翁还是挺诱惑人的。不过，他还是很疑惑，为了一把剑，为了选择一个继承人，老鬼子值得这么做吗？ 阴谋，绝对是阴谋。 富贵险中求，大不了小心点就是了。 “老头子，你不害怕吗？”黄昏打着电筒，照着长长的墓道。 飞到京都已经是中午，他和福仁吃了点东西就开始闷头大睡。睡到晚上才起床，福仁已经是一身劲状，若不是看到他衰老的面容，黄昏倒不这个矮壮的汉子当成武侠电影里的npc了。 二人等到半夜，走了很长一段小路，来到一座小花园，从假山下的一个小缝隙中钻进去，就来到这条长长的墓道之中。 黄昏摸了摸墓道墙壁，手上沾了点黄色的泥土。 “怎么了？”福仁在他身后，手用力地抓住黄昏的皮带，感觉他浑身都在颤抖。 “没什么，是封土。”黄昏转头说：“这么说来，我们是来对地方了。古代中国帝王下藏都要黄黄土夯实地基。这么大的工程，一般富贵人家是玩不起的。” “那就好，那就好。”福仁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怪异“知道吗？我是第一个进入一代天皇坟墓的人。因为，没有人能够想象，第一代天皇的墓其实就在皇宫之中。” “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黄昏一笑。两人又爬行了一段距离，大概有二十来米模样。前面宽敞高大起来，可以站人。黄昏指着前方的墓门说“你看。” “有怎么了？” “门口画着四方神兽，正是中国风格。如果我没猜错，制造这个坟墓的工匠来自中国。”黄昏边说，边转动着门上的兽头。 “吱啊”一声，声音很大，吓得二人猛地后退。 黄昏点了一支香烟往里面一扔。红色的烟头飞进去好远。 “干、干什么？” “切！里面这么多年没开启过，肯定没什么氧气，你看，烟头不是熄灭了吗？” 福仁一看，那烟头果然熄灭了，便问：“现在怎么办？” “等呗！”黄昏一屁股坐在地上“等一段时间，氧气补充完毕我们再进去。” 果然，过了了多久，二人感觉到一股清新的空气从背后灌进来，往墓室里涌去。 “还有烟吗？”福仁问。 “紧张了？”黄昏一笑，将自己嘴巴里的那支递给福仁。福仁也不嫌脏，大口地吸着。 又过了几支烟的时间，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了。黄昏这才站起来“好了。我们进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坟墓是按照秦始皇的坟墓制式设计的。”黄昏喃喃地说。他所来的那个时代，秦始皇墓已经发掘了大部。他以前看过一张墓地结构图。来到这个世界后，黄昏有一次被杂志逼得不行，顺手就将这张图纸发表了，题目是我所猜测的秦始皇墓结构。在这个好似界，因为秦始皇墓还没有搞旅游开发现在还保持着原样。大家对黄昏的图纸也就当成一个笑话来看。 但，福仁却有心。第一代天皇的墓地秘密在历代天皇的口中代代相传，里面是多么格致他是清楚得很。所以才在内心中认定黄昏是中国最好的秦汉史专家。也就有了黄昏的这次日本之行。 福仁在门口用电筒一照，里面漆黑一片。电筒的光被缩成一个小圈，圈子外什么也看不清楚。 黄昏哈哈一笑：“你这样是不行的。这里几千年没见过阳光，你这点电筒光一射进去，还不全被吸收掉？看我的。”凭着记忆，黄昏伸手在门口边上的一个按纽使劲一按。一阵机括的响声，然后一声清脆的铿锵。墙壁上突然射出一股液体。 黄昏和福仁都是大惊，用电筒一照，发现那股液体居然是水银的，还在闪着银光。 水银沿着一条小小的渠道从高初往下流泻。 又是一阵叮当的声响。 “呼！”“呼！” 一排排火把突然亮起来。 墓室内光华大放。 很令人失望的是，那些光不过是来自于一条地下河，而不是金银珠宝。 第三十五章现 火把劈啪燃烧，带着一股奇特的香味。 “是檀香。”福仁的声音十分怪异“有安神功效。不过，棺材究竟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 眼前是一汪清澈的潭水，地下河从高处的一个洞穴流出，形成一条一米高的瀑布，然后在脚下积成一滩约十几个平方的水池。也不知道这水流了多少年。黑暗深初，流水汩汩，从看不见的出水口流走。不知道去向哪里。也许，日本第一大湖琵琶湖就是由无数条这样的暗河形成的吧？ 在潭水的另一面是一个孤零零的石台。很平，像是人工开凿而成。 黄昏感觉一种无形的压力从远处而来，黑暗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看着他。他干哑着嗓子说：“那个石台就是了。肯定在里面的。我们去对面。” 话说完，黄昏寻找着过去的路。 水很深，漫到大腿。也很冷，骨头都冻得放痛。 福仁紧跟在他后面，也不说话，只听得见他牙齿相互磕击的声音。黄昏心中一笑，哈，看来老家伙比自己还吓得厉害。这才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两人走了几步，涉水而过，**地爬上高台。 如果不出意外，第一代天皇的棺材就在里面了。二人用电筒一照，上面刻着几个汉字“诞冥之寒冰，鸟覆翼之” “是了，是了，就是这里。”福仁喃喃地摸着那几个字，眼睛里全是泪水。 黄昏骇然，问：“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福仁声音越来越小：“这句话取自诗经&#8226；大雅&#8226；生民之十，说的是周人的祖先后稷出生的时候，因为天冷，飞鸟围在他的身边给他取暖。” 黄昏一笑“你的祖先也真是奇怪，怎么刻句诗经在上面？” 福仁不回答，只是说：“我们找一下有没有什么机关，把这个石台打开吧。” “好，还是早点取出宝剑正经。这个地方太冷，我是不想再呆下去了。”黄昏笑着说。 但二人四下摸了摸，却找不到半点缝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二人摸了半个多小时，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找到。 黄昏不禁有叫焦燥起来，使劲对着地面一脚踢过去“娘的，什么狗屁地方，早知道就带点炸药进来了。”这个动作有点大，黄昏别在腰上的手电筒跳出来“扑通”一声掉进潭水中去了。 “哎哟！”黄昏叫了一声，扑到石台边上。 “怎么了？”福仁很吃惊。 “手电筒掉水里去了。” “捞起来就是了，我那两只手电筒是防水的。” “你去呀！这么冷。”黄昏口中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溜下石台。福仁老成这个样子，如果让他下水去，被冷水一激估计也活不了几天。算了，还是发扬一下雷锋精神，既利己又利人。看在一千万美圆的面子上，就算跳茅坑也是可以的勉强吃一下。 正要下水，水中却有一道闪光反射而来，让黄昏呆住了。那道光并不强，只一个碟子大小，很容易被人忽略。但是，这个坟墓有一两千年没人进来过了，怎么会有金属的反光。 肯定是个机关。 黄昏不禁大喜，叫到“老家伙，我好象发现了点什么。不过是在水底。” “那你去看看。”福仁命令。 “不去，太冷。要加钱。” “好，加钱就加钱。一百万。” “成交。”黄昏大笑，心道，这个老小子可真有钱。便蹲下身子去摸那道光亮。水正好漫到鼻孔，还不影响操作。沿着那到光亮摸过去，手指到一个小圆环，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入手沉重。圆环被一根铁链栓着。 黄昏本来就是一个有点卤莽的人，便拉着圆环使劲一拉，铁链猛地绷直，传来一片弹簧的跳跃声。 “礤！”的一声轰鸣。水摊正中的水面开了一个大口，浪花劈头盖脸泼了黄昏一身。一架水车从底下升起，桨叶正好凑到瀑布之下，被水力冲得飞快地转动起来。 “什么？”福仁在台上问。 “我怎么知道？”黄昏没好气地回答。 水越来越急，水车转得得也越来越快。从地底下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水面被那股地震般的力量震荡得泛起了大浪。 “乖乖！”黄昏大叫：“老家伙，不得了啦！要发洪水了，我先上来。“ “你再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情？”福仁继续大喊。 “靠！”黄昏竖起中指。 “我加钱。” “去你妈妈的！”黄昏大骂。眼前的一切透着诡异，还是要逃跑再说。 正在这时，震动突然停止，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黄昏和福仁你看我我看你，都说不出话来。 “加钱，好，同意。”黄昏大笑“我不上来了。” 福仁气得满脸的老年斑都聚拢到一块了。刚要骂，脚下霹雳一声响，整个石台都下陷了。露出一个正方形的石囟来。 传说中的第一代天皇的棺材就这样出现在二人面前。 福仁本就心情激荡，加上巨大的震荡，顿时一个趔趄，扑通一声落下水来。**如同一只落汤鸡，冷得嘴青面黑，浑身颤抖。往日的皇家尊严早就抛到爪洼国去了。 黄昏大笑“好，你在下面，我可要上去了。” 笑声还未落地，他一个翻身翻进石棺之中。 里面的简朴让黄昏吃惊。只一架白骨，一个小坛子。一股霉烂的味道扑鼻而来。不禁让黄昏有点失望。他伸手到骸骨的旁边摸了一下，摸到一个长条形的东西。心中大喜，叫道：“老头(手机阅读。），我找到剑了。”说完话，使劲一扯，一柄青铜宝剑脱鞘而出，寒光耀眼。原来，那把宝剑的木头剑鞘早就腐烂了。被黄昏轻轻一碰，顿时化为齑粉。 第三十六章石落 仔细端详那把青铜宝剑，一道冷气扑面而来。是很经典的中国战国青铜宝剑，剑不长，大约两尺，剑脊两到棱，刃口打磨得平整而锋利。剑背上有鱼鳞状花纹。 “这就是天丛云剑。”黄昏疑惑地说：“简直就是秦国的制式青铜剑嘛。没准上面还刻着工匠和官员的名字呢！”说罢便看了看剑柄，想去找相关的铭文。 正看得出神，肩膀上突然一疼，回头一看，福仁铁青着脸看着他的眼睛。右手如铁爪一样抓在他的锁骨上，口中老年人特有的口臭几乎让黄昏窒息过去。 “什么呀！你抓得我好疼，松手，松手。”黄昏大叫。 耳朵边传来一声冷哼：“剑找到了？” “你要啊！”黄昏将剑递过去“老头，别冲动，我又不是不给你。再说了，你的武艺那么高，我就算要黑你也没那个能力不是？”他一着急，中国话都钻出来了。好在老鬼子也听得懂。 福仁放开黄昏，接过宝剑，面色缓和下来，看了看那把青铜宝剑，神情淡然。 黄昏问：“老头，这把剑真的是天丛云？我怎么看着眼熟。” 福仁从头上扯下一根头发，对着刃口轻轻一吹，那根银白色的头发立即断为两截，在空中打着旋，慢慢飘落在地。 “啊！这剑好厉害。让我想起了杨志卖刀。水浒你看过吗？”黄昏惊奇地大叫“应该是天丛云剑了。反正我们已经拿到宝剑了，快出去吧。这个地方呆久了人都要变得不正常。”黄昏缩了缩脑袋：“老头，告诉我帐号和密码，我的任务完成了。” “是，也不是。”富仁提着剑看了看，然后扔给黄昏“你自己看铭文，上面刻着什么？” 黄昏接过来一看，赫然发现把手上刻着“相邦吕不韦”三个小字，汗水顿时流了下来：“这是、这是搞什么东西啊？” “这是天丛云，也是秦国大将军之剑。”福仁面色森然，在光线下微微发青“基本的历史知识我还是有的。秦朝时，徐福曾经带着八百童男童女到东海蓬莱仙山为始皇帝求取长生不老灵药，一去不回。我们日本皇族有一个传说” 黄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别告诉我，你们的第一代天皇是徐富。那可是一个中国人啊！想想吧，你们日本人都是中国人的后裔，真他妈地可乐。” “很可笑吗？”福仁平静的样子很可怕“那又怎么样？很丢脸吗？我不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日本人比你们中国人更像中国人。你们现在还有哪一点还保留着古老的传统？衣服、房子、行为，完全和西方人一样了。” “哈哈，不和你多说了。”黄昏大笑：“剑已经帮你拿到，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见。”说完话转身就要走。 “站住！” “怎么，难道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黄昏心头警兆大起，挥动着长剑大叫：“徐福仁，别乱来，杀人罪名很大的说。” “徐福仁？”福仁一呆。 “你是徐富的后代，不就叫徐富仁吗？” “哈哈，徐富仁，我很喜欢。”福仁大笑：“今天我福仁也算是认祖归宗了。很好，很好。”他脸上全是阴霾和狠毒，恨恨地说：“要杀你还不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过，在此之前先替我办一件事情。” “如果我不呢”话还没说完，黄昏感觉眼前一花，福仁一个二龙夺珠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插向他的双目。黄昏大惊一个后仰堪堪避开，但那两只长长的指甲已经划破了他的眼皮。顿时疼不可忍，眼泪长流不止。与此同时，右手一疼，手中长剑已经被人家劈手夺去。 很经典的一个空手入白刃。 黄昏接连退了几步，心中大恨。 这不是射雕英雄传中黄容抢杨康打狗棒的手法吗？枉自己抄袭那本书这么久，居然还着了人家的道儿。 他心中畏惧，就想一个猛子扎进水去，然后夺路狂奔而去。却不想那个徐福仁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手中长剑一展，径直搭在他颈上。那把长剑锐利无比，直接割开他的衣领，贴在喉咙上。冷气刺激得黄昏喉头一阵痉挛。 “冷静，冷静。”黄昏大叫：“有话好好说。你说，要我做什么？(电脑阅读）” “里面有个罐子，你打开看看究竟是什么？”福仁收回剑。 “好的，如你所愿。”黄昏一脚踢出去，正好将那个坛子踢得粉碎。 “你好大胆子！”福仁额头青筋暴露，面上全是杀机。 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黄昏有点害怕了，他说：“不就是一个坛子而已，里面什么也没有不对，有东西。” 一阵轻微的骨碌声传来，从陶瓷碎片中滚出来两颗蚕豆大小的药丸，一红一蓝。 “这是” “是了，就是这个了？”福仁满心欢喜，满脸的皱纹都在抖动。他突然将手中的长剑扔进潭水之中。扑进棺材之中，双手捧起药丸喃喃地说：“去他妈的天丛云！不过是一把大将军剑而已。这才是我所需要的。” “这是”黄昏大汗满头，完全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福仁突然跃起，狮子一样扑过来，一把叉住黄昏喉头：“说，是哪一颗？” 黄昏顿时被他叉得岔了气，双手上扬，想拨开他的右手。却不想刚一抬手，小腹却中了一记膝撞，顿时疼如骨髓。 渐渐地，眼前金星四溅，肺中气尽，难受得要晕死过去。 大概是见黄昏不行了，福仁将黄昏扔在地上，脚一抬正要踩在他头上，手中抓着那两颗药丸，大喝：“究竟是哪一颗？说！”声音非常响亮，震得四周一片回音。 第三十七章长生 “什么哪一颗？”黄昏愕然“老徐头，把你的脚拿开。” “哪一颗。”福仁依旧面目狰狞，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怕。 黄昏“扑哧！”一笑：“喂，你这个样子好吓人呀！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这个样子不是合作的态度。再说了，你还欠我一千万美圆，为了钱我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啊！”他觉得福仁已经完全疯了，如果和他硬来，以他的武艺把自己的脑袋当西瓜踩得稀烂完全有这个可能和能力。 君子不立于危险的围墙之下，还是虚与委蛇的好。 “好，也不怕你逃了。”福仁收回脚，手心摊着那两颗药丸，说：“你说，究竟是哪一颗？” 黄昏满头大问号：“喂，你这个问题没有没脑的，什么是哪一颗呀？对了，这是啥子东西，一看就是危险品。古人的东西制做都很不科学，没准是炸弹。”说到这里，黄昏不禁缩了一下脑袋。 “炸弹，哼，亏你想得出来！”福仁冷笑一声“对了，我也是糊涂了，忘记和你说这药丸的来历。老实和你说，徐富是第一代天皇在我们皇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最大的秘密却只有天皇可以知道。先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的祖先出海去寻找蓬莱仙山，替秦始皇寻找长生不死灵药。” 黄昏接口道：“这个故事我知道，他后来定居日本做了天皇，只给了秦始皇一张绢帛，上面写着‘亡秦者胡也’。” “不是的，实际上，他本身就是一个方士，长生不死药他自己就可以制造。” “什么？”黄昏大骇，指着福仁手心的两颗药丸说：“难道这就是？” 福仁猛地收拢手掌，好象很害怕黄昏出手抢夺的模样，森然道：“不错，这就是了。” 黄昏突然大笑起来：“哈哈，笑死我啦！你简直是在说胡话，如果徐富真的有长生药干嘛还会死！还留了一座坟墓给你我来盗？太多bug了。” 福仁也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极大，气势压过了黄昏：“枉你也是一个国学大师，连兵解也不知道。可笑！” “什么兵解，迷信的吧！”黄昏说：“什么国学，你一个日本倭寇也说什么国学。” “胡说！”福仁的吼一声：“谁是倭寇了！我也是中国人，我的子民都是中国人。你知道为什么一代天皇的棺盖上刻着‘诞冥之寒冰，鸟覆翼之’吗？因为我们徐家是后稷的直系子孙。我们的血统比你要更正统。你那个‘黄’姓还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好好好，我也不和你多说。”黄昏被他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乱响，有点承受不了：“我们回到长生药上面来。你已经拿到药丸了，ok，没我事情了。我可以走了吧？” “不行。”福仁的声音非常阴森“因为这两颗药丸中只有一颗是真的，假的一颗是毒药，入口封喉。这是老祖宗立下的遗嘱，要的是叫后人不要轻易追求那不老不死的福分。这是有违天道的。但是，我却必须赌一下。因为，我太老了，而人生又是如此的美好！”“这个简单呀！”黄昏劝解道：“你找一家实验室让科学家化验一下就知道了。” “若他们隐匿了长生药呢？就算他们不觊觎我的灵药，将药弯丸化验一番，弄个稀烂，搞出个什么化学反应来，灵药还有效果吗？” 黄昏无话可说，半天才道：“那我就没办法了，我又不是神仙，鬼才分得清楚。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来找我？” “哼哼，撒谎！”福仁一声大吼“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了。你若不知道，你那篇魏晋风度和摇及酒的关系是怎么写出来的？” “没错，那篇论文是我写的，那又怎么样？”黄昏愕然。他回忆了一下，那篇文章和长生药及徐富好象没什么关系呀！ 福仁冷笑了一阵，突然说：“五石散知道吗？” “知道啊！”黄昏想起来了，突然大叫：“那五石散可是兴奋剂，难道和长生药有关系？” “不错，只要改几个配方，就是”福仁沉默了两秒钟“实际上，我们皇室也有一篇长生药的方子传下来，和你论文中给出的五石散基本一样，只多了几味药物。” “那好，你们有长生药了，还钻这个坟墓里来干什么？” “那药是假的，但谁有能抗拒长生的诱惑呢！几百年来，所有的皇室成员都在服用那个方子。但那药性却是十分的猛烈，最可怕的是，吃了的人对于男女之事根本就不敢兴趣，到了我们这一代，就只剩下阳子和里子两个后裔了。” 黄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日本天皇家族都是阳痿啊！难怪日本的av行业这么发达，原来其中天皇默许自己搞不成，看看也不错的说。 福仁好象突然来了说话的兴趣“看到你的论文，我是非常兴奋啊！为了弄你到日本来，我让原木向你发出邀请函，让移民局的人不让你离开日本。让警察扣留你。一步一步引你进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究竟哪一颗才是真的长生药了吧？”说完话，他猛地一掌拍在棺材角上，一掌将那快石棺劈下一支角来。眼中煞气大盛：“否则，你今天进得来出不去。” “乖乖！”黄昏伸了伸舌头，说：“你的手掌是怎么练出来的，这么厉害！那天和你决斗，若不是穿了甲胄护具我不是死得难看！” “少废话！究竟是哪一颗？”福仁不耐烦了。 黄昏转念一想，看来今天必须要给他一个交代。不然，自己怕真的要挂在这里了，对于子虚乌有的长生药他是绝对不相信的。管他呢！随便指一个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说：“好，看在钱的份上，我就帮你一下，是红的那一颗。”他笑了笑：“老徐，长生不死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没意思，这人呀，活太久了也和看自己老婆一样是会审美疲劳的。” “你是不懂得人生的美妙，这人呀，越是到老名利之心越是重，越是想多活几年，哪怕是多一天也好的。”福仁面色缓和下来，问：“是红的吗？”拿起红色的药丸就要往喉咙里送。 黄昏心中祈祷：“最好两颗都是毒药，毒死他个龟儿子。”正祈祷着，却见福仁猛地一伸手一把掐住他的喉咙，顺手将那粒红色的药丸塞进黄昏的口中“哈哈，你以为我是个傻瓜，你先吃。” 黄昏猝不及防一不小心将那颗药丸吞了下去，心中又惊又怒，大叫：“这个可是长生药啊，你不吃吗？” “少骗人，真是长生药你会给我吗？”福仁大笑“我可以肯定，你给我的是毒药。你先吃，如果你毒发身亡，我自然去吃另外一颗。” 黄昏抠着喉咙半天也没呕出什么，反而弄了一手口水，怒道：“如果是真的呢？” “那好办。”福仁面露凶光“我会趁你药物还没有被完全吸收时杀掉你，吃掉你。放心，不会剩一根骨头的。” 第三十八章行散 小腹中一片火热，但身上却如同被寒冰包裹，冷得黄昏简直要僵硬了。 他知道，这是屋石散药性发作的症状。他长期研究魏晋南北朝风俗，对这种毒品的药性非常熟悉。甚至还找过一些原材料配过一点，找小动物做过实验。 这颗所谓的长生药实际上就是五石散，这一点黄昏是可以肯定的。既然日本皇族都服用这种药物，那么，作为蓝本的长生药也不例外。 五石散基本上都是由矿物为原料，其中最主要的成分是硫磺、水银’钟乳、赤石脂，任何一样都有很大毒性。黄昏吃了这颗药，立即感觉身体的状况不太妙。不过，内心中却不是很惊慌。 对于五石散的药性、人体的生理反应和解毒方法，古籍上有详细的记载。他一感觉身体难受，立即站起来，绕着石台开始转圈子。这叫行散。 三国时有一文人写过这么一句诗“至东门行散”后人的解释大多是“到城东门去散步”其实这是不对的。所谓“行散”就是指当五石散药性开始发作时，人要不停地走路，好让身体内的毒素随着汗水和体液排出体外，达到排泄的目的。 这种方法其实很科学。黄昏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就好象人喝醉了酒一样，如果呕吐了，小便了，酒精排出体外，人会感觉非常轻松。反之，那个宿醉就要命了。 不过，古代人吃五石散大多是当成仙丹妙药来看待的。如果一泡尿给撒了，不是很可惜？走几步，出点汗，药物好歹在体内循环一圈，该吸收的也就吸收了。 不过，上下两千年，吃这个东西的人不少，真做了神仙的道没有听说过。迷信终归是迷信。 走了几圈，身体还是很冷。不知不觉中，黄昏的上下牙开始反复磕击，一身抖得像筛糠。他知道，再不给自己的身体降降温度，只怕自己真的要挂了。 这种东西吃下去非常奇怪。虽然一身冷得难受，其实体温是非常高的，有点类似于重感冒。不但不能穿厚衣服，也不能吃热事物。否则必死！这也就是中国古代寒食节的来由。最好还能洗个冷水澡。 想到这里，黄昏索性一个猛子跳进潭水去。 冰冷的潭水一下子将他冻得僵硬了。他浑身乱抖，口中吐着白气，大叫：“要、要死了，要死、死了！” 福仁哈哈大笑“小子，你果然给我吃的是毒药。想骗我，下辈子吧！”他也是一个精通药理的人，加上天皇也不需要做什么正业，时间多得难以打发，不搞点个人爱好。人生未免也太无趣。 日本古典医术本就脱胎于中医。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福仁对五石散的药理也很精通，只看黄昏一眼就知道，这个家伙吃的不过是大剂量的有毒矿物质，就和皇族成员平时吃的假长生方一样。不过，就是反应更强烈些十倍而已。 如此大剂量的有毒矿物质被人体吸收，不死也成痴呆，这一点福仁是可以肯定的。 他大笑，猛笑、欣慰地笑，得意地笑，为自己的英明而笑。举起另外一个药丸，略微犹豫一下，仰头吞了下去。 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胸口慢慢上升，只抵大脑，身体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劈啪的碎响。一种难以言表的愉悦充斥心中。 但是，猛烈的麻痒感觉从心底传来，简直让人不可忍受。福仁摊开双手看去，那双长满老年斑的手皮肤开始发黑，慢慢地脱落。露出里面新生婴儿一样份嫩的皮肤。 极大的喜悦冲击过来，几乎让他要发狂。 “果然是长生药，果然是长生药！我返老还童了！黄昏，谢谢你，谢谢你为我试药。”福仁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虽然老鬼子不停地对着黄昏落水的地方鞠躬，一表达自己最诚挚的谢意。可惜黄昏却不领这个情。他现在难受得要死，那种寒冷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 冷非常冷，但却不麻木。那种痛苦真真切切地被神经所感受着，让人无法承受。最后转化为骨髓里的疼痛。 他心中大悔，早知道刚才去抓另外一颗药丸好了。如果那样，现在在水里冲凉的就换成那个老不死的了！ 大冷天冲凉，老子可真是脑袋被门板夹了！ 福仁还在狂笑，但渐渐地那阵笑声开始变得凄厉起来。原来，那种麻痒越来越厉害，最后达到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将好象有无数只蚂蚁正在他的血管里爬行，狠狠地咬食着他的皮肉。 这个时候，他的双手上的老皮已经完全换成新嫩的红润模样。水淋淋地像是一个红富士苹果。现在他脸上的老年斑也开始脱落了。这时，从洞口吹来一阵阴风，整张头皮都被吹下来，摇摇晃晃地挂在额头上。看起来骇人之极。 黄昏在水里看到这一幕，禁不住叫出声来。 但是，接下来的另外一幕让他如坠修罗地狱之中。很多年以后，每每想起这一出，他都会忍不住叫出声来。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额头上挂着那东西十分不雅，福仁忍不住伸手去撕那张人皮。只轻请一拉，血光四溅，老皮带着新皮一起被撤了下来，露出里面红红的肌肉。 “啊！”黄昏毛发直竖，浑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苦，呆呆地看着福仁，手指着他“你、你、你”“我怎么了？”福仁看着黄昏，转动着没有眼皮的眼珠子。 黄昏张大嘴，没有说话。极大的恐惧充斥着全身，让他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福仁觉得身上的麻痒越来越无法忍受，下意识双手相互一挠。一大片肌肉和着血居然就在这一抓之中被抓落在地。奇怪的是，福仁并不感觉疼痛。 “我怎么了！”福仁又是一声大吼，他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白骨。 “自己、你自己在水上看！”黄昏慢慢地后退。 “呼！”一声，一条黑影扑到水边。福仁借着手电筒的光对着水面看了一眼，然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该死的！黄昏，你真该死！” 第三十九章虱子 “回来！”福仁一声大吼，飞鸟一样跃过水潭，站在对面岸边守住出口。 黄昏一看，糟糕了！这下可大大地不好。他早就萌生去志，奈何人家守出出口，让他和福仁老鬼子对k，他没有半点信心。再说，就他现在那副恶心模样，避之惟恐不及，又如何愿意与之贴身纠缠。 加上他现在一身冷得难受，五脏六腑都像是结了一层厚实的坚冰，早就失去了往日的敏捷。心中一阵接一阵的犯迷糊，有点想睡觉的感觉。 他也知道，真睡着了，怕是再也醒不过来。 得想个办法把老鬼子弄走才是。 突然之间，黄昏想起天龙八部中丁春秋中生死符时的情形，还有鹿鼎记中某西域和尚桑结一不小心沾了韦小宝的化骨水时烂成的那个惨样子。心道，靠！现在老鬼子这个样子不就是生死符和化骨水一起中招时的模样吗？ 人体如果有的地方发痒，那种感觉觉得是非常难以忍受的。甚至超过了疼痛。 黄昏知道，重要老鬼子一个忍受不了伸手去抓自己的皮肤，肯定非常非常糟糕。便强忍住身上的痛苦，笑着伸手去抓自己的脖子，笑道：“老徐，你说奇怪不，这么冷的天，我怎么也痒起来了，好象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真他妈地痒。”说完话，故意发出发出哗哗的抓挠声。 福仁脸上的表情立即变了。 他也是一个意志力坚强的人，一直在强忍着那种蚀骨钻心的麻痒。这一下顿时有点忍受不住，下意识地伸手去抓自己的脖子。手刚一接触到皮肤，心中突然一惊奇，大笑：“黄昏，你想骗我。哈哈，没门。我不会上你当的！对了，我发觉我的麻样好象要缓和些。这颗药丸没什么问题，只要我强忍一段时间，等我脱胎换骨就会得道飞升了。倒是你好可怜，吃了毒药，估计活不了多久。”笑声中带着凄厉，福仁也知道，就算他强行忍着这种非人的折磨，真的脱胎换骨，自己那张脸也完全毁了。将来还如何见人？想到这里，他感觉一阵爆怒和凄凉。 见老鬼子不上当，黄昏眼睛一转，又想了个主意“喂，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你问这些干什么？”福仁抽着冷气，忍受着那种痛苦。他不介意和黄昏说说话，分散部分注意力。这样，人也好过些。 “呃，想你这种年龄的人肯定在那段困难时期生活过。不过，你是天皇，估计也不了解普通老百姓所过的日子。”黄昏强提着精神“我小的时候生活在一个山区。那地方很穷，农民们干了一天活，累了，回家倒头便睡，不怎么洗澡的。不洗澡，身上未免就有点不那么舒服。要长虱子的。” “住口！”福仁大叫，心中开始烦躁起来。 黄昏哈哈笑着，知道自己的计策起了作用，继续说道：“我有一老奶奶，头发上就长了虱子。虱子这东西个头很小，平时看不出来。但只要你脑袋一发热，他们就开始出来活动了。咬起人来，那个痒啊！啧啧”黄昏口中发出一阵感叹。 “住口！”福仁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没有皮肤的面孔红得吓人。 “没办法，人穷啊，买不起香皂。不过，事实证明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你知道他们采取什么办法吗？”黄昏故意问福仁。 福仁一呆，好奇地问：“什么方法？” “笨蛋，用篦子呀！”黄昏一叹气，说：“篦子这东西估计你也没见过，和梳子差不多。不过齿要密实得多，在头上一梳，都被刮下来了。到处乱跳。” “不许说！”福仁大声吼叫。 “你吼什么？”黄昏很不高兴，接着说：“有的时候，连虱子蛋也刮下来了。白白的，用指甲一掐，‘啪！’的一声，好清脆。啧啧”黄昏继续感叹：“有一次，一个虱子蛋落到我手心里。我的妈妈呀，我全身都痒死了！救命啊，我好痒啊！”黄昏的解说本来就绘声绘色，表情十足。现在这么一叫，把福仁引得立即承受不了。 黄昏的后继动作让福仁的心理防线彻底地崩溃了。 “痒死了！”黄昏挥动着双手，浑身乱抓“痒死了！我的背心，我的心口。” 坟墓里本来就冷，从来没有人进来过。天棚上挂满了小水珠。这时，一滴水珠恰好落进了福仁的脖子上。他头一缩，下意识地伸手去抓。 “你后颈有虱子！”黄昏惊奇地叫起来。 福仁像是被厣住了，顺着他的声音使劲一抓。 一大片皮肉顺手而落。 福仁摸了摸自己的颈骨，呆住了。 “哈哈，你再抓下去就成骷髅了！”黄昏看着福仁光秃秃的颈锥，乐坏了。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苦。 “可恶，我杀了你！”福仁大吼一声，高高跃起朝水中的黄昏扑过来。 腥风四起，水花飞溅。巨大的压力压得黄昏几乎透不过气来。他连忙一个猛子往水底下扎去。想避开福仁的追击。 在正常情况下，他不管是速度还是技巧都不是福仁的对手。只有寄希望用水压来减缓对手的进攻速度。 不过，还没等他把脑袋扎进水中，后背一紧，已经被那个老鬼子抓住背心，提到半空之中。小鬼子比黄昏还矮一个头，但手劲大得出奇，只一抓就让黄昏动弹不得。 黄昏大惊，一脚后踢，却踢了个空。整个人腾云驾雾一样被福仁一拳打了出去。 “哇！”一声，黄昏猛地吐了一大口酸水，身体蜷缩在一起，疼得直不起身体。 还没等他站起来，福仁的下一波进攻又来了。他双掌一拍水面，整个人如同一只巨大的信天翁高高飞起，朝黄昏头上落来。不过，这一拍也让他付出不小的代价，整双手掌心的皮肉被在水面上被拍碎了。水面上流淌着两道红色的痕迹。 第四十章落雪 黄昏大骇，手不由自主在水底乱抓，突然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顺手一挥。 血光冲天。 一条人腿从空中划过“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原来，黄昏刚才抓住的正是那柄被福仁扔到水底的天丛云剑。进第一代天皇墓来拿天丛云剑不过是福仁的一个借口而已。与长生药相比，天丛云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块破铜烂铁。 但就是这块破铜烂铁让福仁付出巨大的代价。天丛云是何等的锋利，斩人腿如同切豆腐般毫不费力。 福仁大叫一声，全是森森白骨的手掌一抓，正好嵌进黄昏肩膀。然后一用力，黄昏手一软，剑重新落进水中。 福仁猛地一跃，带着黄昏跳上岸去。 巨大的疼痛涌来。让黄昏几乎晕厥过去。 福仁支着那条独腿嘿嘿地笑着：“黄昏，很好，很好，你很好。” 黄昏知道这回是死定了，一阵大笑：“老鬼子，你现在惨了。没有脸皮，没有手脚。就算长生不老又怎么样？还不是活得不人不鬼。哈哈，笑死偶鸟！” 福仁不怒反笑：“黄昏，你有麻烦，有大麻烦了。我现在要杀你。” “杀就杀吧，废什么**话。爷爷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不过，这么杀了你太便宜。”福仁嘿嘿怪笑。脸上滴着血水，伸出一支指骨，慢慢放在黄昏的眼皮上：“你会死得很慢。” “你他妈是男人就给我一个痛快，搞什么飞机？” “你嘴巴很臭，好，我就先扯断你的舌头。”福仁使劲一捏，黄昏“啊！”地一声张开嘴巴，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没肉的手指像钩子一样钩进自己嘴巴来。心中大叫晦气“死就死了，怎么还被人往嘴巴了一个塞恶心东西！” “休！”一颗小石子从通道外面打过来，正好打在福仁的手臂上。立即将那条手臂打成了两截。 黄昏也“碰！”地一声摔在地上。他忙就地滚了几圈，掏出福仁的攻击范围，从嘴里扯出那条断臂，恶心连连，连黄疸水都吐出来了。 “黄昏桑，黄昏桑，你怎么啦！”从墓道口冲过来一个女孩子，一把抱住黄昏，就开始失声痛哭。 是阳子。 黄昏被她哭得心烦，呵斥道：“哭什么，老子还活着。道是那个妖怪快要糟糕了！” 阳子这才抬头一看，正好直接面对福仁那张恐怖的脸“啊！”地一声昏死过去。 “什么人！”福仁警惕地看着外面。从刚才那一记飞蝗石的劲道和准头看来，来人的武艺还要高过自己。 “山科寺。”来人一步跨进来，微微一个鞠躬。 “好，是山科啊！”福仁大喜，命令：“山科，快将黄昏给我宰了？” “杀黄昏？”山科突然一笑，问福仁：“你是谁呀，居然敢命令我？” “混蛋！”福仁断了一支手又断了一支脚，模样看起来凄厉无比：“我是天皇，大日本帝国的天皇。我命令你，马上杀了黄昏。” “哈哈！”山科寺猛地大笑：“你先天皇？我还是天皇的舅舅呢！你看看你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配做天皇吗？福仁天皇已经死了，(手机阅读。）现在日本的天皇是阳子内亲王殿下。” “混蛋！”福仁猛地跳起来，一爪向山科寺的咽喉抓去。 “雕虫小技耳！”侧身让过福仁的攻击，顺手一拨就将福仁扔到地上。 福仁的一身早就溃烂了，这一摔连五脏都摔出来了。顿时奄奄一息，眼看就不活了。 黄昏大笑：“山科，你武艺真不错。估计应该是世界第一高手呢！” “不，我不是。”山科寺一笑：“真正的高手是我的师兄延虎和延豹。我和他们比，不过是萤火虫而已，而他们才是日月。” 福仁在地上哀号：“救命啊！山科，救救我！” “天皇需要人救吗？”山科寺笑吟吟地问。 福仁沙哑着声音叫道：“我不是天皇，我是老徐，糟老头老徐。天皇是阳子小姐。山科，救命啊！”山科寺叹了一口气：“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不死药。你服用的不过是刺激人体新陈代谢的药物罢了，你现在的一分钟相当于世人的一年。你已经腐朽了。不过，解要也不是没有的。放心，我会救你的。佛家以慈悲为怀。这个地方我来过无数次了。徐福早就留有方子，为的是给子孙一个教训。人生是美好的，但只有自然的生老病死的人生才是圆满的。阿弥陀佛！” 福仁脸上透露出一丝喜色。 正在这个时候，墓道口又传来一个女孩子响亮的声音：“阳子，你钻这里面来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太可恶了，不会是和黄昏约会吧？你不守诺言。” “里子！”黄昏抱着昏厥过去的阳子张着嘴巴，这也太巧了，所有的人都来到这个地方！ 话音刚落，里子已经一阵风闯了进来，正好看到福仁可怕的模样，顿时尖叫起来：“你什么人，怎么打扮成这种恶心模样。万圣节好象还没到吧。！想吓我？可恶！去死吧！”边说边提地脚朝福仁的脑袋狠狠地踢过去。 “喀嚓！”一声。 那颗没面皮的脑袋从脖子上脱漏下来，在地上滴溜溜地滚动。 这下，福仁是彻底地死定了。他还来得及说一句：“这么死，不甘心。” “鬼啊！”里子这才明白过来。头一仰，也倒下了。 “你还好吗？”山科寺走到黄昏身前。 “我好难受！”黄昏全身颤抖“解药给我。” “五石散没解药，你不比我还知道药性。” “问题是剂量太大了。啊！我受不了啦！快叫救护车。”黄昏脑袋里嗡地一声，也失去了知觉。 山科寺看到满地晕倒的人，苦恼地摆着头。 梦里不知身是客。 黄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上只要有通道的地方都插着管子。 重金属中毒，病历上是这么写的。 这一住就是将近半个月。住得他心情烦躁透顶。也不知道事情的后续怎么样了。病房里有一台电视。上面对于福仁天皇的死只字不提。大概是在遮掩着什么。一个国家最高元首的死在哪里都是一件大事。估计日本政府现在正为天皇继承人的事情大伤脑筋。 不过，有件事情不得不体。 自从那日阳子和里子为自己系鞋带的事情被报纸曝光之后，黄昏在日本的名气上升到一个无人不知的地步。恶意辱骂者有之，真心欣赏这有之，嫉妒者也有之，而且占了绝对的大多数。毕竟能够做内亲王殿下的未婚夫是所有日本男人的愿望。就算是里子这样的也不乏人暗恋。更何况阳子这种可爱的类型。 最让人不能容忍的，两个女人居然都喜欢黄昏。 这让黄昏一下子成为日本全体国民的情敌。 “交好运的男子！” “估计是某个贵族的后代。(电脑阅读）” 所有人都这么猜测。 有人扬言，如果黄昏敢于出现在公众场合不惜与之为爱而决斗。这话吓得黄昏面色铁青，他意识到，这个日本他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是该离去的时候。 这一夜很黑，很冷。 打开窗户，突然嗅到一阵梅花的香气，远处，几大丛腊梅傲然开放。 “冷香飞上诗句。”背后，有人吟到。 黄昏一笑，接口道：“嗟乎！江国正寂寞。” 来的正是宫内厅内大臣藤原信义。他微微一鞠躬：“黄昏桑，天皇陛下让我来通知你，她明天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了。想请您届时出席。” “终于选出新天皇了！”黄昏吐了一口白气：“福仁天皇呢！” “很遗憾，福仁天皇陛下已于今日早六点去世。临终指点了继承人。”藤原信义说谎话也不打草稿。 “那么，是里子还是阳子。” “是阳子。” “为什么是她，你不觉得里子的家族势力比阳子强大得多吗？”黄昏问。 “里子放弃了皇位。” 黄昏猛地转过身来，目光炯炯地看着藤原信义：“为什么？” “不知道。”藤原信义很干脆地结束谈话：“我们认为，黄昏桑不适合出席天皇陛下的登基典礼。今天晚上有直飞上海的飞机。请您准备一下。” “明白了，我的出现会给皇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是全民公敌。不过，里子为什么要放弃，而阳子为什么要接受？”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山科寺从外面走进来“里子放弃的原因我不知道。她已经去欧洲度假，短期内不会回国，再说，她的家族已经足够富裕与体面。但是阳子却不是这样，她没有选择。还有，对她来说，你，黄昏桑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已。” “很好，我这就走。” 黄昏走出病房，雪开始下起来。很大。 “黄昏桑，等等。”藤原信义追上来“陛下让我带给您一样东西。” “什么？” 藤原信义递过来一个小小的木盒子，黄昏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片小指甲。 “陛下说了，这是她的指甲。另外，黄昏桑的指甲她也一直保留着。” 黄昏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有点透明的也空，想起了那架飞机。想起了那个为自己剪指甲的小女孩子。 “其实，其实我以为我会永远和黄昏桑在一起的啊！”原来，原来，那指甲她一直留着。 “黄昏桑，可以走了吗？要晚点了。”藤原信义问。 “好的，给您添麻烦了。”黄昏对着藤原信义微微地一个鞠躬。 （第四卷终） 第一章影评 “这几个月公司为新片大事件总投入四千三百万元，其中负债两千五百万元整。”梅眉说“为了这部新片，公司已经砸锅卖铁，捉襟见肘。这里是即将支付的各项开支，我还不知道从哪里去挪。幸好您回来了。” “把你的表格拿走。”黄昏说“数据这种东西只能看看，并不对我们的行为有一点指导作用。” 吴青云在旁边接嘴：“黄昏你总算舍得从日本回来了。再迟上一段时间，这个暑假就算完蛋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杨正公司刚杀青一部电影，名字叫满神传说。神怪片，片中用了很多电脑特级。领衔主演的有三个国家的一流演员，中国的、韩国的、印度的。 看来，他们是想打入国际市场了。投资也达到惊人的一亿，光演员的片酬就有三千万元之巨，几乎相当于我们的总成本。” “有钱果然好办事。”黄昏笑了笑说：“败家子。对了，他们的剧本是谁写的，故事怎么样？不管人家的成本怎么样，请了什么大牌演员，终究要靠故事说话。” “是青春偶像派作家鞠草写的剧本。”导演张中回答“应该能够吸引很大一部分他的fans进电影院。” “鞠草？哈哈。”黄昏笑了起来“豚犬尔。” 从日本回来不几天，黄昏收拾好心情投入到繁忙的工作当中。现在是公司每周一的列行会议，决策层的几人都来参加。 “可人家很红啊？”吴青云说。在黄昏消失的那一段时间里，鞠草又出了一本且听阳光，非常火暴。不过，这本书火暴的原因并不是写得如何如何好。黄昏也有买来看的，不过是一些无病呻吟的感慨和小青年的欲求不满而已，文学性和娱乐性要打很大折扣。 不过，这本书书之所以吸引了读者的视线是因为传出了抄袭丑闻。 受害者有两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作家和一个专栏写手。鞠草同学估计平时也很喜欢看这二人的东西，看得久了，自己一动笔就下意识地来了一个改头换面。凭借自己的名气弄出了一本畅销书出来。 对于他的人品，黄昏不想评论。不过，在这个时代，不可否认鞠草同学很成功。坊间传闻，他已经签约杨正的公司做了专业编剧，年薪达千万。相比之下，黄昏公司的编剧南中就名不见经传。不过，黄昏不认为南中比鞠草弱多少，关键是名气不够罢了。 “对了，我们公司的名气怎么样了？”黄昏突然问。 吴青云说：“还好，流星花园大碟长期占据cd销量榜第一，f4组合正如日中天。fans们也很期待新片的上演。但是如果再不搞些宣传，只怕他们的风头就要被杨正的新片盖过去了。你现在去看看，各大媒体那一个不是连篇累牍地报道满神传说，我们公司新片和演员的名字压根就看不到。” “但是怎么样？” “倒是老板的名字快被人忘光了。”梅眉笑着说“现在一提起黄昏，大家只知道是一个武侠作家，仅此而已。” “呵呵，这倒是一个问题。”黄昏一笑“宣传非常重要，这一点我很明白。对了，满神传说的中方演员是谁？我们可以在这方面下手，打击一下。” “是鞠草。”吴青云回答“他集编剧与主演为一身。” “扑哧！”黄昏一口茶水吐出来“文抄公也去做演员。好，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众人问。 “不是现在，等他们正式上映再说。”黄昏说“人家的事情我们先不要管。先想办法将我们的影片宣传出去。前一段时间我偷懒去日本玩了一段时间，让各位辛苦了，谢谢。” 众人起立，准备散会。 “等等”黄昏沉吟了片刻，自言自语“满神传说我怎么听起来像是螨蜡神传说？螨虫的螨。” 是夜，黄昏和王茹。 “女人，真正的女人。”某人淫笑。 “至于吗，至于吗？” “从这件事情可以充分看出本人的守身如玉，精钢不可夺志。日本女人我可是一个也没有碰的。”黄昏很严肃地说。 “哄鬼呀你。”王茹缩进黄昏的怀里。 “等一等，你好象胖了点。” 王茹有点不高兴：“身体好，心情好。没办法。” “将来可抱不动你了。” “我抱你好了。” “汗！” “对了，你准备怎么搞宣传。”王茹置黄昏的魔爪于不理，突然问。 “挑衅。”黄昏回答“向满神传说挑衅。他们的宣传不是搞得很好吗，我们一挑衅，依杨正的性格肯定会做出强烈反应的。他一还击，就热闹了，然后我们的新片就出名了。” “好阴险。” 黄昏的脸有点红：“实际上，我黄昏的成功何时是踩在别人肩膀上的，这么搞实在有点汗颜啊！”“没什么的。”王茹安慰“任何人都有他不光彩的一面。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下作的事情。你不必这样的。” 黄昏感觉心里好受了些“说句实话，我是第一次弄电影，心中没底。” “你太紧张了。”王茹用手安慰他。 “也是啊，老子现在投入了全部身家。成功也就算了，若失败，可就彻底完蛋了。”黄昏心中有一个浓重的阴影。他想和王茹说说他和杨正之间的恩怨，但话一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算了，这种事情还是烂在心中好了，让女人为自己担心是非常可耻的。 “我想写点东西。”黄昏说。 “恩恩，你是个作家嘛！”王茹点头。 “不是，我想写一点真正属于自己地东西。”黄昏光着屁股跳下床，站在地上抄了金庸上百万字的东西。回头一看，真正属于自己的究竟又有多少？这样的创作生涯也太没意思了，我可是一个作家啊！在没有抄袭之前自己不也是一个写手。之所以没有成功，大概是因为名气不够吧？ 那个鞠草的东西也是一驼狗屎一样的东西，可人家为什么这么红。 所以说，读者不过是沉默的大多数，你给他们什么，他们就需要什么。 好，先打倒这个家伙。 这个集作家、编剧、演员为一身的人，打倒了他，满神传说也就完蛋了。 寒假转眼就要到了，精心准备的大事件连同假期档的其他影片都送到北京去审核。正巧，北京正在搞一个亚洲电影节。大概是刚过去的一年，中国电影业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好片子，广电局索性搞了一个大改革，将这批新片在电影节期间在有限的范围内搞了一次播出，也一同参加评选。本次播映不对外，只邀请了北京各大高校的学生。当然，钱还是要收的，一张票只象征性地买三块五毛钱。 黄昏有幸也去观摩了那些影片，观摩了自己家的大事件和杨正出品的满神传说。 张中虽然不是一个很优秀的导演，f4组合也不是好演员。不过，好在他们都中规中矩地完成了所担当任务。电影很精彩，虽然演员的表演有些生硬，不过孙芊芊和王茹在里面收发自如的表演大放光芒。一白遮百丑。 整部片子非常好看，和两外一个世界的那部杜琪峰导演的警匪片几乎一个模样，只是演员换了人。 “怎么样？”黄昏递了一支烟给身边一个学生模样的观众。 “我不认识你。”那人用蹩脚的普通话回答，顺便翻了个白眼。 “好看吗？”黄昏讪笑着给他点上香烟。 “喂，前面两个同学，这里是公众场合，不能抽烟的。”后排有一个学生会干部模样的女生柳眉倒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黄昏努力微笑，转头道歉了半天，问“你是那个系的，怎么没看到过你？” 女生语气生硬：“怎么，不服气。我是中文系的，你又是哪里？” “是n应用数学的。”黄昏被她一脸的杀气吓坏了，有点结巴。 “那好，来找我吧。我是学生会的主席杨柳。如果你想追求我，要抓紧时间。”女生立即结束双方的谈话，留黄昏一个人独自在黑暗中流汗。 “龟儿子硬是要得，打得好精彩！”男生突然冒出一句四川话，用力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黄昏一笑“你看过满神传说没有，好看不？” “垃圾。”男生回答。 “非常之垃圾。”杨柳同学又伸头过来。 黄昏得意地笑起来：“杨柳同学，你们学生会的校刊和网站接受投稿吗？” “接受。当然，稿费是没有的，有兴趣就投过来。” “等等。”黄昏起立，和杨柳身边的那个女生换了一下位置，说： “我有一篇稿子想给你们，看看能不能上。” “稿子给我。”杨柳突然看了黄昏一眼，用力地咬了一下下嘴唇。 “现在没有。电影结束之后我请你去喝咖啡。” “我不和男生约会的。” “不是不是，您别把我当成坏人。我的意思是，我在咖啡馆写，写好就给你，不会花您很多时间的。” “有人办招待当然好啦！去吧，去吧！”周围的人估计都是她地同学，齐齐说。 黄昏站起来，团团一揖：“都去，都去，我做东。” 大家都欢呼起来。来咖啡馆的一共有二十多个学生。大家相互介绍了一番。然后开始喝咖啡吃点心，吹牛皮。大学生都不是很有钱，但又喜欢这种小资产阶级情调。好象都十分享受的样子。 最让他们高兴的是，因为杨柳的出现带来的几个女生让男女比例趋于对等，其中有几个女生还长分得十分漂亮。 杨柳她们所处的大学是一所有名的综合性院校，女生不少。如果换成理科大学，估计男生们要哭泣了。 黄昏摆开电脑，一边喝咖啡，一边和杨柳聊天。十指如飞，文不加点，不片刻，一篇三千多字的文章写好。 杨柳傻了眼，有这么写文章的吗？简直就没有看到他思考，难道是天才。 “你看看，如果可以用就传到你们论坛上去好了。”黄昏笑笑将电脑推过去。这篇文章在另外一个世界非常有名气，是一个著名编辑的恶搞影评。 在这个平行世界中，人们还比较老成，没有恶搞这个概念。所以，当杨柳一接过电脑只看了两行字就笑得岔了气，大流眼泪不止。半天才招着手招呼一同前来的同学：“同学们，你们快来看呀！真是天才的文章，天才的文章。” 看到杨柳们眼睛中崇拜的目光，黄昏第一次有了罪恶的感觉。以前，他认为抄袭一点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反正原作者也不会追过来要个说法。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为什么自己的心中有那么一点难过。 难道我变了？ 黄昏喃喃地说。 不日，某名牌大学的校刊和网站上出现了一篇非常有名的文章，发表之后很是轰动，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在互联网上传播。 主要内容是即将公映的电影满神传说的观后感。作者的id名是捞猴子的月亮。 严格地说，满神传说的电影特级和画面十分的唯美。上面的女演员简直和cctv香皂广告上的美女有得一比。就是故事太简单，而且不合情理。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鞠草同学是写惯了青春偶像文的，故事构架上先天不足。 黄昏所做的就是提醒观众不要被那种美纶美奂的画面所迷惑，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看电影，不过是看一个精彩的故事。满神传说给我们的不过一副巨大的风景，要得到这种视觉的美感我们可以去看油画。去旅游，又何必去电影院呢？ 菊花飘落，风满楼？评所谓的史诗庞片满神传说作者：捞猴子的月亮我是怀着十二万分的感动离开电影院的。我觉得，那三块五毛钱的票价（公映时估计是五十元，我们买的是学生票）完全是值得的。那些在电影院里高声谈笑的人该死了，那些聚在电影院门口讥笑主演鞠草同学的人该死了，那些看完电影迫不及待在网络上发帖子讥笑出品人杨正乃至整个中国电影的人该死了。 当然，我也该死，我是其中幸灾乐祸的一员。我承认，我也笑了，并且抱着非常愉快的心情来写这篇文章。 亲爱的鞠草同学，我是看着你的书长大的。虽然我的年纪比你还大。不过，你写的那些东西要我曾相识。也许，人类的精神创造来去也不过就那么几种模式。常用的汉字也不过千余。难道说，用这些字的作家都是在抄袭吗？这对你是有失公允的。 我真的很喜欢这部电影，真的很崇拜你。也只有你如檩大笔才能编出这么出色的剧本，也只有你才能在里面活脱脱地演绎出一个真正的人生。满神传说看起来是一部悲剧，其实是恶搞，但其实他真的是悲剧电影。也只有你才能弄出这么一个表面上很有深度，其实是漫画，但其实还是很有深度的电影。 但是，我不得不愤怒。因为，当看到电影中的男男女女声嘶力竭地哭喊，大口大口地吐血时，观众们居然还在磕瓜子，在哄堂大笑。真是无法忍受观众的浅薄。我真想拍着沙发而起，怒叱他们的的素质低下（这群人包括我们班的所有男生和所有女生。虽然，我本以为女生们会认真一点的。但不包括我们的训导主任，他根本就睡着了。）但是，我退缩了。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我无法改变大众的审美品位，只能默默地服从。 于是，我也笑了。 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成为一个纯粹的，真正的，脱离高级趣味的人。 也只有这样我才能适应这个社会日趋激烈的竞争。因为，孤立于绝对的大多数不会让自己走得更远。 请原谅我的浅薄。 第二章少年心事总是诗 他们在上面 在光和影的瞬间展示 他们的人生 关灯后 我泪流满面 因为 我感觉 那就是我 重复了上万次的人生 鞠草电影节 以上这首诗是鞠草同学为这次电影节所写。不过，对于现代诗歌黄昏一直无法理解。这些被活生生折断成几行的东西真的是诗歌吗？若让自己来写，一天写他几千首绝对是轻松愉快。世界上再没有比做诗人更让人身心愉悦的职业了。 这让他想起两百年前一个名字叫爱新觉罗。鸿历的家伙。其人，职业：皇帝；性别：男；业余爱好：诗歌；口头禅：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如果真的要评选中国历史上最勤奋的诗人，这家伙肯定可以排第一。他一生写了两万多首诗，以他从二十岁开始创作算起，到八十岁挂掉，平均每年写接近三百首，其创作能力堪称惊人。也不知道他哪里去寻那么多题材，估计写到后面就是无话找话了。不过，和现在网络上那些每小时写八千字的网络写手比起来，乾隆皇帝也是一个废柴。让一个写手来干，他这点字数还不够人家两天弄的。 乾隆先生有一个非常恶劣的爱好，喜欢让人将这些诗刻成石碑到处竖。因为他是整个帝国地首席执行官。一声令下，手底下的职员也不好说些什么。(（手机阅读。))你爱刻就刻，爱写就写，大不了增加一些办公成本罢了。问题是这些石头不好处理，丢又不是，还得时刻找人保护，要不，让老百姓亵渎了，地方官可就要大难临头。就算老百姓知道这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珍而重之敬而远之。可有的动物是不会不管这些的，真让它们在上面大小便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这样，每一块石碑都落实到乡里。让那些乡晋士绅恼火无比。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最恼火的应该是八十年代初的文物贩子。本以为乾隆皇帝的诗碑应该是一个稀罕物。秘密盗窃，藏于密室不肯轻易示人，以期望能买一个好价钱。没想到这东西后来越来越多，终至于泛滥成灾，通货膨胀。最后只能便宜了那些建筑队地老板，直接砌在墙上，也平添了几分古色古香气息。 以上的闲话是黄昏在那所大学和同学们的交流时所说地。因为寒假比较短，许多外地的学生都没有回家，干脆就在大学宿舍呆着。至少不用去享受那种春运高峰期挤车时地折磨。春节嘛。好象没几天就是了。黄昏决定今年的春节就在伟大祖国的首都度过。他是一个爱热闹的人，上海那边自己熟悉的人基本上都变成了自己的下属，一过节自己又是指示又是讲话，累得很。而且还要到各大关系户那里去拜年，灌一肚子酒水，身体受不了。现在好了，一切都交给吴青云和办公室主任伍庭梅，自己也落了个清闲。 他住在酒店，每天睡到十点才起床。吃过饭去电影节和同行交流交流，晚上就去那所大学和杨柳他们吹牛皮侃大山。 他越来越喜欢和这些大学生一起玩。说到底，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年轻人。共同语言也多些。 杨柳校刊编辑部有一间不大的屋子，里面的设备本来不多，只两张长藤椅和一张书桌，还有一台油墨印刷机，这是用来印校刊的。 后来。杨柳和几个同学搬来一台电脑和一台打字机，这才算让这个编辑部勉强跟上了时代潮流。 “这诗不错。”杨柳手里拿着电影节地海报看着上面鞠草写的诗说。因为校刊每周一期，学校经费有限，每刊不过薄薄的十来页。长篇小说是不可能刊载的，大多以小豆腐块为主，其中诗歌占很大份额。少年心事总是诗，这点可以理解。杨柳他们一群人组织了一个未名文学社，平时也经常交流。 “什么狗屁诗。”黄昏大笑“不过是分成小段落的句子罢了。老子一天写上一百首都没什么问题。” 几个文学社的男生都点头称是。他们都是热血青年，眼界都非常高，觉得世界上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徒有其表，成功者之所以成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另外，留在学校没回家的学生家中经济情况大多不好，春节不回家一来可以节约车费，二来也可以打打假期工。黄昏也是一个大方的人，平时没少请他们吃饭。这些男生正是这段时间在网络上损害鞠草同学名声的主力军。加上，鞠草同学娘娘腔地人妖打扮也让大家非常不顺眼。那家伙，估计有很重的自恋情节，平时打扮都非常中性化。让每一个正常男性心中发寒。 一个戴眼睛的女文学青年很显然是鞠草同学的fans，愤愤不平地说：“你不懂，这里面蕴涵着很深刻的人生哲理。你看看这一句‘我感觉，那就是我’，不是很深刻地揭示出后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的精神隔阂：在这个物质的冰冷时代，人们已经忘记流泪了，需要在黑暗地角落，需要外界的刺激才能偶尔地感动一会。尼采说过‘最好把我当成了燃烧的煤炭’” “打住，打住。”黄昏大为头痛。理论上的东西一直都是他的弱项，真要和这些科班出身的学生谈人生谈哲学，自己非弄个灰头土脸不可“我浅薄，理解不出里面的春秋大义。不过，这诗真的不好看啊！”杨柳一笑，说：“黄昏。看你前几天写地那篇文章很有才气的样子。对了，有一个写武侠小说的作家也叫黄昏，不会是你吧？” 黄昏大汗，说：“不是我，我是一个商人，做电影发行的。(电脑阅读）” 杨柳恍然大悟，说：“难怪你这么攻击鞠草和他的满神传说，原来那部电影和你们公司的大事件在竞争啊！那部大事件很好看，你不用担心的。另外。我估计彼黄昏也不是此黄昏。能写出那种文字的作家起码有相当的社会阅历和文字功夫。不是像你这种毛头小伙子能够弄出来地。” 黄昏继续汗：“我，毛头小子。你还小丫头片子呢！” 众同学大笑。 杨柳继续说：“对了，反正没什么事情。这一期的校刊大家都忙着出去打工。也没有出。今天正好人都到齐了。我们干脆就搞个诗会，一人写一首。印他出来。等新学期一开始就发下去。” 大家都说好。于是就开始动笔。 现代诗字不多，也不需要很多时间。不过，基本的立意也语言美还是有所要求地。当然，心灵美不属于这个范畴之中。 书到用时方恨少，一拿到纸和笔，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渐渐地，有人开始抓耳挠腮起来。 黄昏一看没自己什么事，坐了几屁股。心中郁闷，起身说“我去给你们买点东西回来吃。酒要吗？” 杨柳眼睛一亮：“当然，最好是烧刀子。” “靠！女人喝什么烈酒？” “谁规定女人就不可以喝烈酒？” “随你便。” 黄昏慢慢地走下楼，在校园里走了一气，找了一家小卖部买了一箱子方便面，一箱火腿肠，四瓶五粮春，十袋瓜子。还有一条中华香烟。心想，这下够那群文学青年糟践地吧！小卖部的大妈欢喜得皱纹又多了几条。 这个时候。一个老派知识分子模样的老年人过来，说：“这个同学，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而且全买贵的，简直就是极大的浪费。你现在还在读书，没有收入。就算你家庭条件再好，也不能这么拿父母的血汗不当回事吧？须知。一针一线皆是辛苦所得”一通话足足说了三分钟，将黄昏教训得满面羞愧，几乎就有一种退货的冲动。 好不容易等那家伙离开，黄昏已经满头大汗，哽咽着声音对那个大妈说：“大妈，太感动了！我口才好的见过不少，就是没见过这么能说的。死人都要被他说活了。” 大妈笑了笑，往里屋招呼了一声叫出一个年轻人，对黄昏说：“这是我儿子，你这么多东西不好拿，让他动送过去。” “那感情好。” 大妈地儿子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壮汗，扛起这些东西一点也不费力。这让黄昏又是一阵羞愧。 他很健谈，一路上和黄昏有说有笑。听到黄昏说刚才的事情立即勃然大怒：“那个驴日的你就当他是疯子好了。他自己不想发财还不让人家发财了。切！脑袋里进了水。他倒好，一个教授，月工资好几大千，生活滋润。我们却要一分一厘去挣。真他妈站着说话不怕腰疼。” 黄昏大笑。 学校相对来说是一个比较封闭的社会，里面的人怎么也比外面要单纯一些。这几年网上恋爱弄得要离婚的在老师中间占了一定的比例，并不是老师就比外面的人笨多少，实在是因为他们多少还保存着一点点心灵地纯洁，还有着单纯的精神交流的愿望。在网络上遇到一个谈得来的异性，立即激动了，认为遇到红颜（或者男颜）知己，就不顾一切地燃烧了。 这种网络恋爱要放到社会上去，双方一见面，合适了，觉照睡，情照谈，天亮各自分手。下来再安排会面时间。 离婚？先给我一百万安排家中的配偶和子女的生活先。大家都是成年人，现实点，离婚很麻烦的说。 见了黄昏送上来地给养，众同学齐声欢呼。杨柳笑着说：“黄昏，你可真够意思。看来你也是一个有钱人。” “一般般地啦！偶系小中产阶级的啦！大家高兴就好的啦！”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这种味道？” “诗写得怎么样了？”黄昏问。 “差不多了。”杨柳将收上来的诗稿递给黄昏。自己坐在旁边和那群学生一起吞云吐雾去了。 看不了几首，黄昏脑袋就涨大了一圈。不得不承认，他对朦胧诗和所谓的现代诗非常外行。那些字分开来每个都是在小学时学过的，可合在一起怎么也看不明白。相比之下，鞠草同学的大白话诗是如此的可爱和经典。 “怎么样？”杨柳一根烟抽到屁股，又抽出一支点着了“很不错的香烟。我家老头子每天抽一包二块五地，想去偷都不好意思下手。” “少抽点。”黄昏善意地提醒，回答道：“这些诗都不好。” 大概是因为接受了黄昏的贿略。杨柳不好意思反驳，反将了他一军：“我们都是新手，水平自然不能和著名诗人相比。要不你也写一首出来看看。你文笔不错。肯定行的。如果写得好，我在校刊上给你发表。对了。忘记和你说一件事情。诗刊社正在搞一期寒假大学生诗选刊。我们这期校刊也要送审，如果被人家看上了，没准会上杂志地。” “诗刊，没听说过，千字多少钱？”黄昏问。 杨柳耐心地解释说诗刊是中国作家协会的刊物，专门刊登现代诗，全国几万诗人都以上这个杂志为荣。不过稿费就寒碜了点，一首诗才二十来元rmb。 “这么点，没意思。” “可是。那是一种至高无上地荣誉啊！”所有的人都这么说。 “你还是写一首看看吧，你行的。”杨柳目光炯炯地，用力地看着黄昏。 “请不要用你那极富杀伤力的目光看着我。”黄昏投降了，说：“我写还不行吗？” 反正自己脑袋里装了不少现代诗，随便抄一首出来好了，什么“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让他寻找光明。”之类。不过，这首诗好象政治色彩浓了点，咱们老百姓还是不谈政治的好。 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现代诗发展了这么多年，流派无数。各领风骚三五天，你还弄不明白现在的读者（？专家吧？）喜欢什么类型。什么后现代流、生活流、意识流、下半身流、他们诗歌、口水派还是不要弄出来的好。既然要写，不，应该是抄袭，就要弄一首经典出来才好。 黄昏回过头一想，从五四运动到现在。倒是出了不少优秀地现代诗。六七十年代的就算了。解放前的什么艾青、徐志摩、何其芳也很优秀。不过，那种大师级别的自己就不要再动了。真去抄袭人家，想想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还是从八十年代开始吧。 就从朦胧诗起头。 北岛，诗是好诗，不过太愤青；顾成，阿弥陀佛，死者为大，为尊者讳；舒婷，好，就致敬一下下。这个才女的作品文字优美、感情真挚，回味悠长，勘称诗歌界的夜莺，黄昏以前读的时候就被感动得不行。 不过，这个李易安一样的食花女子也有慷慨激扬的诗句，比如那首祖国啊，我亲爱地祖国当时就让黄昏激动不已。 但是，他现在还不打算拷贝这篇千古名句。 现代人都累，需要的是心灵中的那一点淡淡的慰寄和感动，就给他们一点爱情和悲伤吧！ 于是，黄昏提着笔在纸上“沙沙”地写下一行又一行文字：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地歌曲； 也不止象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也不止象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吹过，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象刀象剑也象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象沉重的叹息， 又象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电影节日一共一周，在大年二十九那天结束了。奖项也出来了。黄昏公司的大事件一无所获。 反倒是满神传说表现不错，弄到了最佳摄影和音乐奖。 一切刚开始。黄昏说，让我们在票房上决一胜负吧！ 第三章寻找粉丝 电影节闭幕式的那天，几乎所有的黄昏公司上海组人员都来北京。 而且好象有在京过年的趋势。想来也可以理解，既然大老板都呆在工作第一线，打工者也没有理由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合家团聚迎新年。 反正，黄昏也是一个很大方的老板，出手大方，想来也不会亏待下属。倒是吴青云、伍庭梅、梅眉三个直接控制公司帐目的女人有点吝啬，要想从她们手底下弄点费用比登天还难。 既然都要到北京过年，怎么说也要过一个欢乐祥和的新春啊！ 黄昏干脆让吴青云把干妈和楚翔大哥也接来。楚翔刚升了职务，做了主任，工作贼忙没来。干妈和李叔叔预计要去马尔代夫，也不来，这让黄昏很失望。展望新的一年，有一件大事很值得一提，那就是楚翔大哥将和吴青云结婚，婚期大概定于五一劳动节。 结婚和劳动好象没什么关系吧？很让人产生遐想的日子。 黄昏不无恶意地猜测，楚翔大哥是否、或许、难道这不过是一种补票行为，奉子成婚的可能性非常之高。 他这几天就无意识地用暧昧的目光扫视着吴青云同志的小腹，口中反复提醒：“可要注意饮食啊，多吃蔬菜水果，酒就不要喝了。” 吴青云柳眉倒竖：“黄昏，你好象话中有话。” “没有，没有。” “我从你的眉目中看到了萎缩。” “错，我是一个纯粹的知识分子，素质啊素质。” “不太像，我倒是觉得你现在很像布尔乔亚，不，”她不停摆着头“有一种人是适合你此刻的形象。” “who？” “怪叔叔。” “老了！”黄昏摸着腮上刮之不尽的胡子茬感慨：“岁月如流水，转眼一年又一年。回头看去，我好象略有成绩。但这还不够，和我预想的还有很大出入。” “理想吗？” “一个男人想要的很多，也许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终点。不过，也许一切都不过是满足他老时不缺少谈资罢了。当他老了，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为自己碌碌无为而懊悔，不会为自己一事无成而羞愧。 因为他的一生都投入了证明自己人生价值的壮丽行动之中。男人，是行动着的动物，停止就等于死亡。” “很有意思的话。” “不管怎么说，新年快乐，也祝愿你和大哥将来幸福美满。”黄昏笑了笑：“真后悔，当时没有追求你。(电脑阅读）” “你身边好像不缺少女人吧？”吴青云笑笑，看了看外面忙碌着的王茹。 为了对付这个电影节，为了即将到来的首映式，黄昏干脆包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整整一层，声势造得很大。不过，这和满神传说剧组比起来还不够班。人家干脆包飞机从上海来北京，而且租了整整一家酒店。想起来就让黄昏憋气，风头都让别人抢去了，简直不可容忍。 北京不但是伟大祖国的首都还是中国的影视中心，东方的好莱坞。所有的新片都要在北京首映，北京这边的票房胜利了，其他地方也就不在话下，得北京者得天下。 来北京之后，整个剧组的事务基本上都由王茹打理。这女人有这方面的天分和热情。长此以往，吴青云、伍庭梅等人要变懒了。 “女人嘛。”黄昏想了想然后郑重地回答吴青云：“很遗憾，我好象没有什么很要好的女人，都不怎么谈得来，好象也没有爱过谁吧？” “真的吗？吴青云笑着说：“那是你要求太高。你要记住了，女人在异性心目中有三种，朋友、情人、妻子。爱情、友情、亲情，你只能三选一，我们是朋友。” 黄昏点了点头，突然想到自己身边的三个女人王茹、林玉婷、苏迎袖又是以什么方式出现在自己生命中呢？ 亚洲电影节本来就不是一个很不得了的奖项，这一点可以从他们的赞助商身上就能看出来。很多酒类广告和药品广告，简直和电视台黄金时间档的广告有得一比，除了喝酒就是吃药，整体格调看起来不是很高。而且在颁奖现场时不时来一段，很是让人郁闷。虽然现在是一个商业化的社会，可太商业了也就落入下乘。 加上大事件一个奖也没有拿到，无形之中黄昏对其的评价又矮上了几分。本来，手下众演员根本就没兴趣出席颁奖晚会。不过，黄昏觉得，现在是时候拿自己手下的才去和杨正同学挑衅的时候了。既然人家得了奖，而且手下弄了个三国明星给自己演了一幕三国演义，自己再不去怕连自己这一关也过不了。 事情缘由是一个电话，杨正打过来的：“黄昏，好象你一无所获。 很遗憾，我得了两个。说句实在话，你手下的演员太年轻，都是花瓶。观众看厌烦了也就弃之如蔽履。另外，好象我们有过一段很有意思的交集。对了，颁奖晚会你不用来的，看客的滋味可不好受。” “放心，我会来祝贺你的。”黄昏说。 然后，他便开始安排了。 既然敌人已经开始火力试探，怎么再不来一个应手也太不是男人了。好，就看看谁手下的明星对观众的号召力大。 粉丝团在北京有一个分部。本来，黄昏对这种所谓的追星组织没什么好感。不过，现在想来，这些无理性的青年才是最可靠的有生力量。自己所崇拜的偶像受他他人的恶毒中伤是不可以忍受的，也只有他们敢于拍案而起，付诸行动。 本来，这种民间团体在官方文件和网络上根本就没有记载，也不好找。当初，黄昏也想过到网上去发帖子。就让f4组合四人到一大型娱乐网站注册，结果发现他们的名字早被人抢险纳入私人财产的范畴。什么道明寺、花泽类早就注册不了。甚至连真正道明寺、我才是道明寺、正宗道明寺之类也是人家的，弄得大货郁闷无比。 一定要弄一个黄昏公司的官方网站，黄昏暗暗纺，否则根本无法团结起支持自己的有生力量。这件事情以后就交给小猫他们来弄好了，这家伙因为写了流星花园实体书，版税和稿费得了二十多万，兴奋得大病一场，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楚翔大哥对他的诊断是过度疲劳发展下去很可能造成都市中最常见的过劳死。 听到这个消息黄昏大吃一惊。自己手下的员工真的因为工作拼命而挂掉，传出去，自己无良老板的臭名声算是落下了，将来谁还敢跟自己干？ 索性发了一万块年终奖给他，让他回老家过年。 “可是老板，我想去北京啊！公司每次出去旅游都没我的份。” 某人哀号。 “住口，那是去旅游吗？你先回家休息一周，养好身体再回来，否则老子不客气了。” “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能不能借你的车开开，也好让我在父老乡亲面前露露脸。” “你会开车吗？” “我请了一个司机，一天两百块。一周也不过两千块费用而已。 我现在发财了，富贵不归乡里，如同锦衣夜行。” 黄昏大汗。 打电话和南中说了办网站的事情，南中一口答应，问：“老板，是不是要弄个原创文学网站，起点那样的，很赚钱的说。” “不是不是，那玩意本钱太大，没个几千万转不动。”黄昏笑着说：“你就想弄文学网站好显摆。我将要建的网站不过是一个小型文化娱乐站，专门弄些什么明星诽闻、圈内八卦之类的东西。顺便宣传一下我们公司。投资不大，就几百万而已。” “那样啊！你是老板，你说了算。”那边，南中很失望，说： “不过，网站的技术要求很高，我又不懂。” “我会找人的。这个世界，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满大街都是。”黄昏结束了双方愉快而友好的会谈。 现在的关键是如何一弄一群f4组合的fans回来，至少需要一百个狂热分子。黄昏的目的是将那个颁奖晚会弄成f4组合的歌迷会。只有这样才能给杨正精心组织的庆功会大大的流产。因为据说那小子为了迎接这次闭幕式已经遍邀各大报纸、电视台的娱乐记者为自己造势。而且还组织了一百来号鞠草的忠实书迷前来捧场。 当然，那些书迷的的活动能力和狂热度黄昏是不敢苟同的。读书人终究是读书人，怎么也闹不过f4的fans。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今还看我们的年轻一代。 问题现在摆出来了，怎么去寻找f4的粉丝？ 大家开会。 地点在黄昏总统套房会客室。 酒一杯一杯灌，烟抽了将近一条。 吴青云和王茹咳得难以忍受，起身打开窗户让北方的寒风吹进来，吹得大家面色铁青。 “好冷啊！”男人们都在大叫。 王茹直接一挥手：“都不许闹，就这么决定了。如果你们再抽烟，天花板上的烟雾警报器就要响了。我想你们都不想洗淋浴吧？” “你们继续，我披件羽绒服先。”黄昏说。 “我去给你拿。”王茹起身进屋，边走边埋怨：“你这几天穿得好少，不要以为这里是南方。同样的0摄氏度。北京的冷就比上海厉害得多。” “麻烦的女人。”黄昏说：“诸位，既然你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说不得我要亲自出手了。你们这群废柴，事到临头一个个变憨包了。 好，我现在再问你们一句，f4组合中谁的号召力最强？” “应该是我们家花泽吧！”孙芊芊骄傲地回答。 “什么你们家花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黄昏大感诧异，邪恶地一笑：“我提醒你们两个，你们都是和黄昏公司有合同的，五年之内不许结婚。当然，你们要悄悄在一起睡觉我不管，别让记者逮着。” 哄堂大笑。 “现在，我马上出去，花泽和我一起，我们去找你的粉丝。”黄昏立即结束会议。他知道，这种会议就算再开一天也没什么效果。倒是他们抽自己的中华烟也忒狠，简直就是在熏腊肉。那可是六十多元一包的啊！ “去租几辆好车回来，什么法拉力、积架、淋巴坚尼。” 立即有人打断黄昏的话题：“老板，是林宝坚尼吧？” “这个、这个反正就是好车的啦。不求最好、只求最贵。” “我也要去。”王茹从里面拿了一件羽绒服出来说“呆在酒店我都快闷死了。” “好吧！”黄昏点点头。 三人开了一辆张中弄回来的bmw-z4满大街乱逛，很是拉风。不过，有个很严重的问题，这车是两座的小跑车。三个人除花泽类瘦点，黄昏和王茹都是身材很棒的新青年。尤其是王茹，最近大概是因为生活滋润起来，有点换大尺码服装的恶劣倾向。 “你，后面去。”黄昏指了指后面那一溜很窄的行李座命令王茹。 “你，坐后面去。”王茹指了指后面那一溜很窄的行李座命令黄昏。 “什么，我今天难道耳朵没洗干净，听错话了？”黄昏大为惊讶。 “不，我觉得你的耳朵比狗还灵。”王茹捂嘴偷笑。 “我可是你们的老板呀！” “那好，你和我们一起出来是为什么？” “找你们的粉丝啊！”“那么，我问你，如果真让粉丝看到我们蜷缩在后排时的狼狈模样，你觉得粉丝会怎么想？” 黄昏哑口无言，只得灰溜溜地挤到后面去了，哀叹道：“我可是你们的老板呀！” 于是，花泽开车，王茹陪同，黄昏列席。三人开始满大街地寻找他们最忠实的粉丝。 不过，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总不可能见人就拉住问，你喜欢f4和流星花园吗？ 那样，被被人当流氓才怪！ 反正类型的经历也不是没经历过。有一次在上海，电视台弄了一个民意调查，主题是：你怎么看待春运，搞的是现场调查。 本来，那日是由一个美女主持人现场采访的。不过，该女临时有事去不了。只得换成了电视台的一个实习男播。该男生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不过，摄影师就寒碜了点，有点影响市容市貌。二人满大街地截人：“你对春运车票中的附加费怎么看？” “神经病！”这个人是民工，脾气不太好。 “我们是电视台的。” “扛台摄象机就冒充电视台的，那我扛一根杠杆是不是就可以撬起整个地球？”这个人很有文化，估计怎么也是大专水平。 “不要看人家长得漂亮就想搭讪，我可是有男朋友的。”这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外在很有信心的女人。 这种经历黄昏可不想再来一次，也太打击人了。 三人无所事事地逛了几圈，突然看到一所中学。看模样不小，操场上有很多人，也不知道怎么的，都寒假了他们还来学校？ “停车。”黄昏命令，然后从车中跳出去，问学校门口小卖部的大妈：“阿姨，里面还在上课啊？” “买东西吗？” “他们怎么不放假的说？” “来包烟？” “好，就来一包。”黄昏递钱过去。 “快放学了。”大妈边找零边说：“补课呗！假期了，娃娃们呆家里家长不放心，干脆出几个钱让老师补课，皆大欢喜。但娃娃们可就不高兴啦！” “补课！呵呵，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事情。”黄昏呵呵一笑，不补课，自己哪里去找这么多年轻人？正是好机会啊！ “下车，都他妈给我下车。”黄昏对着车里的花泽类和王茹招了招手。 “怎么了，好冷！”王茹穿上厚厚的衣服，不停地跺脚。 “马上里面要放学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你们的粉丝。只要被他们认出来，真正的粉丝就会不顾一切地围过来要签名。那时候，我们就把这些人组织起来。呵呵，大功告成了。” “这、这也太难为情了点吧？” “这是命令，希望你们配合。”黄昏面无表情。 等不了十分钟，抽了两支香烟，里面传来下课铃声。正是中午十一点三十，学生们都要回家吃饭，开始陆续有人出来。 “精神点。”黄昏拍了王茹屁股一下，又踢了花泽类一脚“拿出你们的状态，把学生们都给我迷住吧！” “这个还需要你来说？”王茹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本来就是一个美女，美丽不需要做作。” 人开始多起来，看年龄，学生中大多以高中生为主。先期呼啸而过的是一群男生，走得早的都是调皮学生，看他们的模样很有种胜利大逃亡的形状。听几个人说，他们下午没有课，想找个地方好好玩玩。 到后面，女生开始多起来，这些应该是f4组合的忠实信徒了。 不过，很奇怪的是，放学过去已经开十分钟了。还没有一个人认出花泽类和王茹来。二人也算是努力保持着良好的风姿和亲切的笑容，无奈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都表错了情。 北京的冬天极冷，慢慢地，王茹和花泽类就有点受不了，浑身开始乱抖，跺脚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反倒是黄昏要好过些，刚才和小卖部大妈一通胡侃竟然将那老女人说得眉开眼笑，大有知己之感，后来干脆让黄昏进去烤火。 王茹和花泽终于忍受不住，一起跑了进来，说，老板，真遭不住了。再这么下去，明天肯定住医院。 “混蛋！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都进来了。” 王茹大怒：“什么呀！再这么下去，我不干了。大不了大家毁约，我赔你违约金好了。” 黄昏摸摸脑袋：“我和你的合同上有违约金这一条吗？好象没有吧？” “那，我更不怕了。不是看在你们情分的面子上，我早转身走了。” “那就看到往日的情分，再坚持十分钟好不好？” “不行！”王茹坚决拒绝老板这一非常不合理的要求。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女生突然跑到小卖部前，围着花泽类转起了圈子，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快出去，鱼上钩了。”黄昏悄悄地对王茹说。 “请问你是怎么化妆的，怎么化得和类一模一样？”小女生问花泽。 花泽类也是久经脂粉对的小男人，知道一何种神态面对这样的小女孩子。变换上一副可以迷死人不赔钱的表情，用浓得化不开的甜腻声音回答：“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另外，我不做面部护理的。” “你不会真的是花泽类吧？”女孩子突然很紧张，语无伦次“不会，不会，人家这么大明星，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不是啊，你没做梦啊？”花泽类微笑着，伸出一根指头勾了勾她的鼻子：“好可爱的小妹妹！” “哇！是类啊，真的是类啊！”小女孩子尖叫起来。 “嘘！”花泽将一根手指竖起，轻轻地按在她的嘴唇上：“小声点，我这个人喜欢安静，别惊动其他人。” 看到这一幕，黄昏大为佩服。他没想到这个花泽类把握女生的的心理这么有一套，将来还如何得了啊！ 第四章签字笔 前途不可限量。 这正是黄昏对花泽类的评价。这种能够直接把握人类心理的能力的人不管干什么，肯定是行业中的标兵。 其实最适合花泽类的职业应该是公安和销售员。不过，现在作为一个超人气偶像，也算是他的一个造化。黄昏不无恶意地想象花泽类如果没有遇到自己，从模特行业退休，然后提着屠刀在污水横流人欲纵横的自由市场卖猪肉时的情景，那是如此巨大的可悲者和可怜者啊！ 现在还不容黄昏感叹。要紧的是把声势造起来，将学校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吸引过来才是王道。这可是他计划中的主力军。 于是，黄昏很迅速地掏出钱来向小卖部的大妈买了三支美术签字笔。然后神态造作地走出去，对着花泽类和王茹就是惊天动地大着痕迹的一声吼叫：“花泽类，王茹，你们还在磨蹭什么？走了，迟了，今天晚上的电影节的闭幕晚会就赶不上了。就算时间还足够，吹了冷风，嗓子疼起来，晚上如果要唱歌声音沙了怎么办？那可怎么办？” 基本上来说黄昏算是一个声如洪钟的壮汉，他这一嗓子可是经过超级男生总决选的金嗓子。如果将他放在陕北农村，绝对不愁娶不到婆姨。没办法，谁叫他声音大，隔着一匹山，对面的女子就能听到他响亮的歌声：“上河里的鸭子下河里游，想妹妹哥哥我心中愁”；又或者“xxx额想你，额想你想睡觉” 平地一声雷。那女生面上突然惨白“你真的是花泽，是类，是类。”声音居然开始乱颤，用手死死地地捂住自己嘴巴，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和让人无法预料。 黄昏喊的这一嗓子，居然没引起路上学生们地注目，这让他大为奇怪。难道花泽类他们现在没什么号召力了，风头不在了，过气了？ 自己才到日本去玩了一个多月，一个不留神。手底下的明星居然都被观众所遗忘。看来责任在自己身上。不是我军太无能，实在是观众太薄幸，见异思迁。 正乱糟糟地想着，路上，有人在喊：“喂，萨达姆，今天下午去哪里打电动？” “不去了，不去了，女朋友召唤。” “哪个女朋友？” “就是那个玛丽莲梦露呀不是沙朗斯通，那已经是过去时了。” 黄昏听得一阵大汗。原来，现在的年轻人喜欢给自己起名人外号啊！你现在就算喊一嗓子秦始皇来了，估计外面的人潮也是古井不波。 无他，唯司空见惯尔。 不过，这不是问题，绝对不是问题。 黄昏走上前去，分开那小女生和花泽类，递过一支笔，故意做出不耐烦的样子，说：“花泽类，要签名就快点，没时间了。” 花泽类也是一个聪明人，见此状况立即明白过来，接过笔，依旧用那让女人醉倒男人呕吐的招牌式人妖声音，甜腻腻地问小妹妹：“请问，需要我的签名吗？没办法，我时间不多，不然，我倒是不介意和你这样清纯可爱的小妹妹聊聊天的。” “好啊！”小姑娘幸福得几乎要倒毙在地，结巴着声音说：“请、请、请您给我签名吧？” “好的。”花泽类配合地微笑，接过小姑娘的作业本在上面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花泽类”三个大字。不过，这三个字黄昏一下子好象没认出来。这个世界，医生和名人的签字是最不好辨认的，这一点黄昏可以肯定。 不过，这还没有达到黄昏所想象的预期中的效果。他走上前去，摆着右手食指：“nonono，花泽，你怎么变老实了，你不是最喜欢美女的吗？” 花泽类讶异地看着自己的老板，摸不清他想干些什么，只得小声问：“怎么了？” “类，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黄昏笑笑，然后转向小姑娘，说： “类给美女签名一般都是直接签在身上的，他有这种奇怪的不良嗜好。” 花泽类额角全是汗水。这，这，也太不靠谱了点吧。三人成虎，人的名声就是这么被损害掉的。 小姑娘将拳头塞进嘴巴，这才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半天，她才红扑扑地羞怯一笑，低头小声嘀咕：“人家很害羞的，这里这么多人” 此刻，花泽类只能心中开始大骂起自己的流氓老板来。心中无比郁闷，害羞？老子真看到你的身体，第一个大大的害羞！ 黄昏柔声对小女生说：“没关系的，你别误会，我不是叫你现在。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话还没说完，他猛地一提小女生的外套，连外面的大衣并里面两件羊毛衫也褪到胸口以上，露出里面白色的贴身汗衫(电脑阅读），说：“此地甚好，花泽签名。” 花泽类看到这种情形，几乎被黄昏吓得神经失常，半天才问：“可以吗？” “好啊！”小女生尖叫起来“那个大叔，你这主意真好。就这里，就这里，我喜欢！” 于是，提衣服的黄昏，拿不稳笔的花泽类、幸福得快失去知觉的小女生就以这个很奇怪的姿势完成了这一艰难的签字仪式。 如果硬要给这一光怪陆离的一幕起个题目，黄昏想，也许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应该非常贴切。 奇形怪状的三人引来大群学生的围观，看着孩子们眼睛里的惊讶，王茹柔肠寸断，狼狈地逃回车中去，只差帘驾车离开犯罪现场。 字签好，黄昏很得意地放开小女生，对花泽类说：“类，我们没时间了，走吧！” “好好，就走就走。”花泽一边回答一边向周围的观众挥手致意，脚下却不曾挪动半分。 “这两个流氓是谁呀？” “不认识，估计是街上的太保，好嚣张啊，当街侮辱女性。” “要通知学校保卫科吗？” “不用吧，看他们的样子也不是很不得了的人物，干脆我们自己搞定。” “英雄救美，可惜美在何方？” 一时群情激奋，大有痛打过街老鼠的趋势。 黄昏也在花泽类的眼睛中看出了畏惧，心中也有点后悔。这件事是干得有点过火，还真有点耍流氓的嫌疑。 关键时刻还是那小女生够义气，她从巨大的幸福中清醒过来，立即大声感谢：“类，谢谢你，谢谢你。”声音中带着哭腔，又对着人群中几个小女生大叫：“类，这个是类，类来到我们学校了。” “哇！”几个女生先看花泽类的样子还有点不敢相信，现在经过证实，终于可以肯定，眼前这个漂亮的男生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疯狂崇拜的花泽类、流星花园中的花泽类。 第五章总算找到组织了 这下可就热闹了。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仅仅在电视电影中偶露峥嵘的公众人物有一天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想。 至少，那群女生是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的。都在大叫，都在呐喊，仿佛是黑夜里来了一场大火，很快就乱了起来。 无数的人头黑忽忽地朝前涌去，无数双手举着笔记薄或者作业本请求着偶像的签名。 突然的混乱让花泽类有点措手不及，他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狂热的情形，甚至比现在更多的粉丝他也直接面对过。既然做了这一行，说不得就要有职业的态度和心理准备。他现在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空间，出门在外都是墨镜在脸，须臾不离，弄得视力都有下降的趋势，落下了一个不能见强光的毛病。有一个晚上，他和孙芊芊去超级市场买东西还是一副墨镜风衣的间谍模样，弄得超级市场的售货小姐大为怀疑。 以前公司安排他们和粉丝见面安排得都秩序井然，有歌迷协会的人现场安排，有公司的工作人员主持，有保镖拦在中间，隔出一个安全带。但现在这种情况来得非常突然，大量的学生蜂拥而上，相互推挤碰撞，花泽类一个不小心差点被他们掀翻在地。好在身边有一个健壮的北方女孩子，他一个夜叉探爪，扶在她肩膀上，这才逃脱人仰马翻的窘迫状况。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健康到极点的女孩子却是一声大叫“他摸我了，他摸我了！”花痴得令人发指。 另外的女生都对那女孩子怒目而视，想来也是，这是多么地令人嫉妒啊！ 黄昏认为，自己的智商怎么说也比那个花泽笨蛋高上那么一点点。 所以，在众多狂热粉丝涌来的第一时间逃回车内。摸了摸脖子上的汗水，心有余悸：“还好，还好，终于逃回来了！” “你怕什么？” “像我这样的公众人物，如果不尽快逃跑，那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看看花泽类，估计没有半个小时杀不出重围。” “你是公众人物吗？”王茹换上一副惊诧的表情。 “不是吗？” “以什么身份？超级男生？拜托，已经过气了。知道吗？自从你去日本休假，电视台又办了两期超级男生选拔赛，先先后后制造出十多个超男。你，已经被人遗忘了。” “这么厉害！”黄昏也是非常惊诧。他万万没想到，电视台居然如此急功近利，将一个品牌做得稀烂，劣币的大量出现驱除了自己这个良币，难怪自己这次回国清净了不少。这当然好，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状态。不过，自己心中为什么隐约地有些失落感呢？看来，人心这种东西果然是一个无限满足的过程，快感和**永远也无法被人从灵魂中消除出去。 “可怜的家伙！我在你眼睛里看到失落。”王茹伸手过来摸黄昏的头发。 黄昏恼火地避开。“你也不一样，这么久了，怎么没看到你的粉丝？” “哈哈。需要吗？我是怕麻烦才躲进车内的。如果我出去，场面不更加火暴？” “你出去吗？去啊！怎么不出去了。” “去就去。” 王茹气鼓鼓地下车，靠在黄昏那边的车门，开始花枝招展地显示着自己成熟女人的魅力。 可惜的是雪花那个飘飘，北风那个吹吹，却怎么也没人过来。 那边，花泽类心中几乎将黄昏这个无良老板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他现在手疼得受不了，当真是微笑笑到脸痉挛，签字签到手抽筋。 更加恶劣的情况是，无数小女生挤得他的身体失去控制，整个人就像是落进急流之中，有人用手悄悄地吃着他的豆腐。 现在的孩子啊！ 救命啊！ 救星在最危急的时刻出现。 一群女生骂骂咧咧地冲上来，分开人群，大喝： “排队，排队，一个一个来。” “我们是花泽亲卫团，所有活动必须由我们安排。” 估计这群女生在女孩子们的心目中很有分量，属于这个学校的地下势力。场面安静下来，活动也开始有条不紊起来。 花泽类这才松了一口气“来得正好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没意思了，没意思了！不热闹了！”黄昏不无恶意地说。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王茹皱起了眉头。 “我怎么了？”黄昏哈哈地笑着：“倒是你，王茹要努力工作啊！ 到现在为止，你的粉丝好象好没有出现一个。” “你”王茹立即气得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拖着鼻涕的小屁孩满眼星星地跑过不“静学姐，你是静学姐，好漂漂啊！”“是啊！”王茹立即换出一副风姿绰绝的姿势：“需要我为你签名吗？” “不要。”小男孩断然拒绝。 “那你想要什么，要合影吗？”王茹耐心地问。千呼万唤，终于出现了一个自己的粉丝，怎么也得满足人家的要求。 “我想我想”小男孩有点不好意思“我想”半天，怎么也没有下文。 王茹有点不耐烦了“要怎么样你就说嘛。” “我想亲你一下。”终于说出了那句不敢说出的话。 看着小男孩脸上泛滥成灾的青春颗粒和凶猛伸出鼻孔的鼻毛，王茹吓出了鸡皮疙瘩，用手捂住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关键时刻还得依靠男人，再怎么坚强的女人终究是需要一个男人的。 黄昏在适当的时间和适当的地点出现。 他也不说话，上前对着小男孩的屁股就是一脚“滚！” 小家伙立即屁滚尿流，狼狈而逃。 王茹差点笑趴过去。 人越来越多，好象整座学校的学生都堆积到这里来了。 黄昏见时机差不多就走上前拍了拍那个所谓的亲卫队的头“喂，小姑娘，能谈谈吗？” 小姑娘剪了个小男头，没戴帽子，一头短发桀骜不逊的支着，她一回头：“怎么啦，大叔？你不见我很忙吗？” “我是f4组合的经纪人，有事情想和你谈谈。对了，你是这座学校f4粉丝的头吗？” “是，大叔，我就是头。” “首先，我不是大叔。”黄昏有点不高兴，然后他吞了吞口水： “长话短说。我们想搞个北京f4歌迷协会，有兴趣来主持日常工作吗？” “那好啊！”小姑娘兴奋得叫起来。 “工作的事情以后我们再商量。”黄昏递过去一张自己的名片，接着说：“今天晚上，f4要出席亚洲电影节的闭幕式，你组织点人，越多越好，去捧场，能办到吗？” “我办事，你放心。要多少人？” “要一千。” “ok，我们平时和其他学校有过联谊活动的，我把她们都叫去。” “如此就拜托了。晚上十点，长城饭店。”黄昏一个鞠躬，又上前叫着花泽类：“走了，时间到。” 花泽转身挥了挥手，在一片尖叫声中上了汽车。 不过，上车的过程简直就是一场疯狂的战斗。虽然有粉丝团的强力弹压，大群失去理智的f4迷们还是不顾一切地往前追逐。一时间哭声震天，凄凄惨惨切切。 黄昏这个时候显示出男子的英雄本身，临时客串了一把保镖角色，张开双臂挡在众女孩子前面，迎接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身体几乎被敌人被撞垮了，心脏跳得要蹦出喉咙来。 幸好那些女生都还没有发育成熟，否则以黄昏这种对女性毫无抵抗力的性格，早被前面的一群波涛汹涌给击翻在地。 王茹感觉深深的失落，她坐在驾驶台前，一赌气，猛踩油门，车狂飓而出。 “等等我！”黄昏大惊，猛地扑进去，扑进花泽类的怀里，一双脚还挂在窗外。 等花泽类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老板扯进车内，这才发现，黄昏的脚丫子已经完全光在外面。可怕的场合啊！连袜子也不给人留一双！ 三人都在感慨。 “花泽类，脱袜子，脱鞋子。”黄昏命令。他和花泽类还保持着一种相互拥抱的姿势。 “什么？” “什么？” 车内的两人都没有听明白。 “想问一句，你鞋子多少码的？”黄昏又问，然后，低头去看花泽类的脚。 “不要！”花泽类总算是明白过来，连忙收着双脚：“老板，你不能这样。”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黄昏恶狠狠地看着他。 “不要，我是39码的鞋子。”花泽类大叫“老板，你的脚大，起码是42码，你穿我的鞋子不合适。” “这是个问题。”黄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想“那我就要你的袜子，袜子总没有码子的说法吧？” “不要，我一个星期没洗脚了。“花泽类哀号。 “这也是一个问题。”黄昏沉吟，然后看了看王茹：“亲爱的，你今天穿袜子了吗？” “救命啊！”王茹手一抖，车冲上了路边花坛。 第六章初期会鞠草乃心在杨正 晚上十点，黄昏众驱车赶到电影节闭幕式现场。和他预料的一样，酒店外面来了大批的fans。估摸怎么也有好几千人，也分不清楚谁是谁的队伍。今天晚上来的明星不少，每一个都有不小的号召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fans数目的多少直接显示出明星本身所蕴含的个人价值。 据传闻，很多所谓的国际大公司都有派市场推广部门的工作人员现在对明星进行广告价值评估，以便确定大笔广告费用的投入方向。 不过，最忙碌的大概是娱乐记者了。一个个如临大敌，端照相机如端冲锋枪，到处释放闪电。 黄昏他们来得有点迟，停车后，花泽类却不怎么敢下车了。上午的情形让他心有余悸。迟疑了半天，黄昏就有点不耐烦了，呵斥道：“怎么了，吓成这个样子，你这个废物。” 正要继续骂下去，道明寺有点不忿“老板，你能不能不再骂人。一不如意，你就像骂孩子一样地申斥我们。泥菩萨也是有火性的，再这么下去，老子要毛了。” “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和我说话？”黄昏刚要继续发飚。那边，王茹已经率先出动，一脚踏在红地毯上，频频挥手四下致意。 一片闪光，一片呼唤，让她几乎陶醉。 “很好！”黄昏心道，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女人上道。不过，这个女人年纪看涨，名利之心却是愈发地热衷。 “好了，出发吧。”黄昏也下了车。他和f4组合共同乘坐一辆道奇公羊的箱式房车。一下车他就四下一鞠躬，然后将手放在车门顶上，迎接四个明星。 首先露头的是道明寺，然后是花泽类，接着是西门和美作。黄昏手底下的头牌都亮相了。 场面上热闹无比，无数的手臂都拿着纸片和笔尖叫着企求着他们的签名。 实际上，那个学校的f4亲卫队很称职，这些粉丝基本上都是她们带来的，起码上千人，一个个兴奋得小脸通红。北京的冬天非常寒冷，但这里却是一片春意盎然。 不过也有不协和音的出现。 远远地就有一堆人在说：“什么呀！是f屎来了，四个白痴。” “是啊，是啊，没文化没品位的一群，看看吧，都是一群脑袋进水的家伙。” 众f4的歌迷纷纷怒目而视。 正在这个时候，又是一排加长形房车冲过来。领头的一辆车上下来两个年轻人汉子，估计是保镖。然后，杨正下来了。 然后，鞠草下来了。 虽然黄昏从来没见过这个新时代最畅销的作家演员兼歌手，但在相关的资料上没少看到这个人妖的模样。现在一见，大跌眼镜。 什么呀！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和f4他们比起来，这个小子个子不高，身材也很瘦弱。可就是这么一个小个子却有着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顾盼之间，流光溢彩，让人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加上他身上穿着十分华丽，看起来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难道，男人也能穿晚礼服？ 这让黄昏不禁暗暗嫉妒。 娘的，这个世界出了问题。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这种人妖类型的家伙。黄昏也不是没有弄过这种中性的形象。他手底下的f4组合也都比较中性。不过，还保证不让人当成异性来对待。可眼前这个小子，如果他愿意去女厕所估计也不会出现喊“打流氓”的声音吧？ 更大的声音出现，起码有一千个人同时欢呼，立即将f4亲卫队的欢呼声压制下去。 并且，天空中出现朵朵礼花，将整个黑夜都照亮了。杨正果然是神通广大，北京禁烟火已经好多年了，他居然能够在闹市区燃放这么多焰火。其中所代表的势力想想就让人心惊。雪亮而璀璨的烟火之下，黄昏发现f4组合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这四个家伙已经习惯了被粉丝如众星捧月一样地接待，什么时候承受过这般重大的打击，沮丧之色溢于言表。 “草草！草草！” “鞠草鞠草我爱你，就像泥鳅爱淤泥！” “”巨大的炮声和欢呼声中，杨正风度翩翩地走过来对黄昏笑笑：“黄昏，你的演员的风头可被鞠草给压住了。” “我们能够交谈吗？” “呵呵。”杨正假惺惺一笑：“黄昏桑，我没想到你能够从日本回来，真让人惊诧。”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不不不。”杨正摇晃着一根手指：“相反，我还很期待和你的交手。没有你这么一个对手，我会很寂寞的。父亲说了，你是一个人才。如果打败你，我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很有信心。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做成功者的机会。” 黄昏气得几乎晕了过去。 不诛此獠，实在无法消除某心头之恨啊！ 众明星走秀完毕，纷纷朝会场而去。 “黄昏桑，我们进去吧！”杨正笑吟吟地说。他今天得意非常，只是没料想到黄昏居然弄到这么多粉丝过来。幸好他也早有准备，勒令杨子集团北京分部的全体员工都必须过来捧场。这些人捧着杨家的饭碗当然不敢不来，总数也达千人，总算和黄昏带来的粉丝势均力敌，不分胜负。 不过，杨正估计也没少挨骂，这么冷的天让人家拖家带口出来喝西北风也真是有创意。 这一回合，杨正略占上风。 说完话，杨正一振衣袂，昂扬而去。 黄昏气结，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楞了一气才跟着进去。 里面很大一个会场，总共来了两百多业内人士，还有一百多个记者。本来，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电影节是吸引不来这么多记者的。不过，事先杨正和黄昏都不约而同地放出风声，说自己手下的头牌明星都要出席。 双方都有着最佳的人气偶像，这个消息引起了轰动。 大会的组织很严密，各大电影公司都有自己的座位。 来到黄昏文化公司的位置，黄昏气呼呼地坐下。猛喝了一大口饮料：“气死我了！” 孙芊芊突然说：“那个杨正也挺帅气的说！” “你什么眼光？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王茹帮黄昏说话：“孙芊芊，你这话说得很没水平，很没素质。” 第七章摄影师的眼泪 有一点需要说明一下，这个亚洲电影节的闭幕式的主要节目是颁发相关奖项。因为这才是最可激动人心的节目。如果，连这个节目也没有，整个闭幕式只几大领导罗里罗嗦讲上一大段废话，想来，这个盛大的仪式也就成了政府工作报告，无趣而郁闷。 更需要说明的另一点是，事先，组委会并未向外公布获奖名单。但每一部得奖电影的名单却事先通知下去了。为的不过是让当事人有一个心理准备。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否则，得奖者没有合适的讲话稿子，在组委会方面也没有相应的应对措施。 这样很好，一切都在人力所能控制的范围之内。 欢乐，祥和，按部就班。 不过，有的人并不打算让这一切顺利进行下去。 一无所获的黄昏公司本就是作为看客而存在的，这还能让他们可以忍受。不过，下午的时候，一件事情让黄昏出离地愤怒了。 众所周知，一项大奖才出台是需要现场的专家评定打分，最后经过统计，然后宣布最后的结果。既然有一个最后的获胜者，必定有几个落选者，不如此不能凸现胜利者奖项的来之不易。 很不幸，黄昏公司所拍摄的大事件就是参与最后评选的影片之一。更加不幸的是，大事件却是内定的落选者中的一个。 更加不幸的是大事件参与评选的居然是最佳摄影奖。而这个奖和最佳音乐却早早地落入杨正的满神传说囊中。 应该是杨正搞的鬼，这一点黄昏可以肯定。他一直认为自己所拍摄的大事件最有希望问鼎的是最佳剧本和最佳影片两个奖项目。和那个狗屁的音乐和摄影根本就不搭界。想来也可以理解，这绝对是杨正所为，他从来就不会放过任何打击自己的机会。想想看，如果在这个奖项上自己同时和他被提名，然后最后宣布大事件是最后的失败者，传将出去，自己可就丢人到家了。 这件事情也只在几个出品人和电影公司的老板小范围内知道，底下的演职员们都被蒙在鼓里。 闭幕式开始进行。 照例是各大领导冗长而毫无营养的谈话“值此新春来临之际，祝各位朋友春节快乐。过去的一年是胜利的一年，是欢乐祥和的一年，是伟大的一年。涌现出一批脍炙人口，思想性和艺术性并重，娱乐性和知识兼举，群众喜闻乐见的精神财富呵呵哈哈只有这样电影才是人民所愿意看到的，所乐意接受的恩恩我们的未来是辉煌的从胜利走向胜利是我们的愿景。我的话说完了，谢谢！” 雷鸣般的掌声，将黄昏从假寐中吵醒。他四下顾盼：“散会了，散会了？” “还没有呢。” “那好，我继续。” 讲完话，那个领导还没有挪窝的迹象，等掌声停止，又道：“下面，我们请xxx讲话，请大家欢迎。” 大家开始头疼起来，怎么又来一个领导，估计讲话时间也短不了。 不过，让大家失望的是，来的居然是一个老外，皮肤黑糊糊地如同烤糊了的煎饼，他一上台就是叽里哇啦一通感叹，不是英语。这个家伙是南亚某小国的电影工作者协会的会长。本来，他的谈话预先安排是用英文，大会组织委员会也安排了同声传译。不过，这个家伙临时觉得使用他们的民族语言，仿佛不如此就不能体现他伟大的爱国情操。不过，麻烦的是，这种语言使用的人极少，全世界也不过二十来万还没有中国一个县的人口多。 这个老先生临时演出这么一幕，让翻译顿时慌了手脚，捏着话筒说不出话来。 不过，会议还是要进行下去的。总不能就这么冷了场，如果这样，这个电影节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翻译略一踌躇，鼓起勇气开始翻译：“值此新春来临之际，祝各位朋友春节快乐。过去的一年是胜利的一年，是欢乐祥和的一年，是伟大的一年。涌现出一批脍炙人口，思想性和艺术性并重，娱乐性和知识兼举，群众喜闻乐见的精神财富呵呵哈哈只有这样电影才是人民所愿意看到的，所乐意接受的恩恩我们的未来是辉煌的从胜利走向胜利是我们的愿景。我的话说完了，谢谢！” “啊！”大会现场眼珠子落了一地。 因为来的都是自认为有身份的人物，还能勉强保持基本的体面，只在下面窃窃私语了片刻。黄昏可没有这些顾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很恶搞，很恶搞！这个翻译真他妈是一个人才。”黄昏大声赞叹。 有人带头，其他人再也忍不住，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台上，那个黑地嘛乌的演讲者开始出汗了，最后再也把持不住，一甩袖子，愤怒地离开讲台。 不过，黄昏的笑声没有维持多久。 开始颁奖。 先是最佳电影，得主是一部主旋律电影，这一点大家没什么疑义。文以载道，有的东西不能光看票房，有的事情还是需要人去做的。 最佳男女主角，男主角被一个蒙古演员夺取，是一条草原汉子，看起来很蛮荒的模样，原生态也是需要支持的。女主角是韩国人，外科医生和科技的进步值得赞美。 最佳男女配角都是中国人，两个很有实力的演员。 接下来就该黄昏出丑了。黄昏是这么认为的。最佳摄影奖开始颁发。 不过，黄昏认为其中最可怜的是自己手下那个摄影师。这条以前在妇幼保健站做服务人员的心肠柔软的汉子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提名最佳摄影。所以，当主持人宣布候选者名单的时候，这家伙掌心全是汗水，低低地吼了一声“yes！”面上满是狂喜和期待。 黄昏不好意思提醒他，所有的奖项都已内定，只是小声地说：“等下领奖的时候我去。” “为什么，今天可是我的好日子。”汉子眼睛里有泪水在闪动“我一定会赢的，会赢的，一定会。这可是我等了一辈子的啊！”“住口，我是老板，我说了算！”黄昏突然有点心酸。 最后得到这一奖项提名的是大事件和满神传说，那么，究竟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呢？现在让我们请双方的摄影师上台来。大家欢迎！ 掌声。 黄昏猛地压了压摄影师的肩膀，快步走上台去。路上，他还用眼睛狠狠地朝杨正那边看了一眼。 杨正微微地很有风度地一笑，也站起身来。现在，是他和黄昏直接面对的时刻，不关摄影师的事情。 在同一刻，双方的大boss都出动了。 杨正和黄昏相互握了一下手，感觉到双方掌心中的力度和火热。 “好，双方的出品人都来了。”主持人很惊喜“那么，我想问一下二位，获得这个提名你们此刻的心情如何？” “很好，很激动。”杨正侃侃而谈：“感谢主持人，感谢组委会，更要感谢我的摄影师。我想，如果获得这个大奖，他居功至伟。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谦虚的，他是国内最好的摄影师，他应该获得承认。我相信，他会成功。当然，这一切自有专家评定，如果落选，我尊重专家组的意见。谢谢。” “那么，黄昏先生呢？” “无话可说。” 下面一片骚动。 “”主持人愣住了。 黄昏冷静了一下，继续说：“我认为，我们的摄影师是国内最好的。如果能够得奖，那是实力的体现。如果落选，责任在我。” “”主持人又呆了片刻，然后开始拿出获奖证书开始宣布：“下面，我宣布，大事件获得本次亚洲电影节最佳摄影”主持人拖长了声音。 黄昏眼角一扫，看见自己的摄影师猛地站起来，眼睛里全是期待。感觉自己心中一阵大痛，不由自主地将这个促狭的主持人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大事件获得本次电影节最佳摄影第二名。” 虽然早知道这个结果，黄昏还是大脑一片轰鸣。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只木木地接过第二名的证书，转身下去。 下面，摄影师已经哭成一团“这可是我等待了一辈子的机会啊！”王茹和孙芊芊都抱住这个好心肠的摄影师哭成一团。 黄昏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摄影师的肩膀：“好了，别让人看见我们的眼泪，眼泪并不能带给我们成功。想哭，下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发泄发泄。任何时候都不能让人看笑话。你们放心，有我黄昏在，你们会拿很多奖。金鸡、百花、飞天，还有奥斯卡，我纺。” 他抬手看看那本第二名的证书，狠狠地扔在地上：“去他妈的。” 记者的摄影机适时捕捉到这一幕。 第八章春风着意香满袖 得意，非常地得意。杨正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的得意。 接过奖杯，然后再接过最佳音乐的奖杯。满神传说拿到了两项大奖，这是一个很让人满意的结果。事先他也观摩过黄昏送审的大事件，心中非常震惊。 杨正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纯粹的人，真正的人，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对黄昏弄出的作品只给予四个宇的评价“格调不高。”流星花园，庸俗的现代灰姑娘传说；大事件简单的警察与匪徒故事。 流星花园，因为已经过了那个多梦季节，杨正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大事件，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官兵捉强盗的故事，黄昏却在这么一个套子里面装进去心理战和人性的底线这一新内容。 且不说这部电影内在所包含的思想，光这么一个简单的故事，黄昏却讲得娓娓动人，**一环扣一环。让人欲罢不能。想比之下，鞠草同学所搞出的那个满神的故事简直就是废品。一个简单的没有新意的三角恋爱。且不说故事本身的合理性几乎等于零，光那个故事推进的速度就足以让观众昏昏欲睡。如果不是花了大价钱和大力气搞了许多特技和绚烂的视觉效果，然后在又是为期两个多月的疯狂广告宣传，杨正可以负责任地说，自己的满神传说肯定臭大街了。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父亲为什么要花大力气挖黄昏过杨子集团来。 这个家伙是一个天才，一个可怕的天才。 这样的故事只有天才才能编纂。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后悔地时候。 天才一般都是脆弱的，只要你狠狠地打击他的信心，让他对自己的才能产生怀疑，那么，他就死亡了。 他还安排了一出非常华丽非常有杀伤力的绝招。 那就是苏迎袖。 杨正一直这么认为，苏迎袖是黄昏的初恋情人。人地一生毕竟是短暂的。初恋对任何人来说都只有一次，过去了就再也追不回来。他也不认为，黄昏会和苏迎袖弄出什么事来。他也不在意。他不缺少女人。 等最佳音乐奖的奖杯一到手，杨正立即笑起来。对着话筒说：“承蒙组委会厚爱，让满神传说拿到最佳音乐奖。除了要感谢各位领导和专家之外，我更要感谢我的未婚妻苏迎袖，是她一只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我。没有她，我想我不会站在这里。荣誉完全属于她。” 音乐。掌声，聚光灯。 从门口地黑暗之中走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美得如同月桂女神一样的女子。 一刹那，时间停止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黄昏猛地在黑暗中站起来。 时间闪回： “黄昏，你觉得我有女人味吗？(电脑阅读）” “你不是女人，谁还配做女人？” “老总，我想问问，你究竟叫什么名宇。” “我叫苏迎袖，苏联的苏，春风着意香满袖。” “黄昏对不起，真的时不起。” “记住我，不许忘记我。” “滚，快滚！我永远都不会让人看不起。你们都睁大眼睛看着。” 那条围巾， 那雪好大。 “我还爱着她吗？”黄昏问自己。 也许，或者有的事情，谁又能明白。 但，苏迎袖却出现了。 黄昏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一切。 可有的东西却怎么也忘记不了。那又是为什么？ 苏迎袖出现了，万众瞩目。 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走上台去，和杨正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向下面点了点头。一瞬间，所有人都被她的风度所迷惑了。这种成熟女人地味道，这种落落大方的仪表，这种大家气度不是普通人所能模仿的。 演艺圈从来不缺少美女。在座的女演员比苏迎袖更美上几分的也不是没有，但不知怎么的，和苏迎袖一比起来，一个个都暗淡下去了。变成极其常见的山鸡。 而苏迎袖就是那只凤凰。 百鸟之王。 一瞬间，所有的男人目光中只剩下欣赏，所有女人眼睛里却是嫉妒。 一道闪电从心中拉出长长的弧光，黄昏突然这么想“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曾经是可以属于自己的。曾经有那么一种幸福是如此地触手可得，但等到自己刚要伸出手去。一切全变了。 “你什么也不懂，你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心中好疼，怎么又看见那天的眼泪了？该死的，我为什么不再坚强了。我必须坚强。 等观众从迷醉中清醒过来，主持人开始继续他的主持工作。他笑着问苏迎袖：“苏小姐，你的男朋友今天拿了两个大奖，你高兴吗？” 大概是被苏迎袖的美丽弄糊涂了，主持人居然问出这么一个无比弱智的问题。 苏迎袖还是一笑，轻轻地说：“任何一个成功男人地背后都有一个女人，任何不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两个以上的女人。（笑声）杨正的成功是基于我们之间的爱情，爱给世人予动力。我不意外，因为我爱他，他也只爱我一个。所以，他成功了。谢谢大家。”然后苏迎袖又和杨正吻在一起。 黄昏在下面看得心在滴血。 不行，不能在这么下去。不许这样。 一瞬间，黄昏从失魂落魄中清醒过来。事情不能这么结束。好，就给杨正这个小子一个好看。 想到这里，等苏迎袖和杨正手牵手从台上下来。黄昏猫着腰向那边摸过去。 王茹大惊，小声呼喊：“黄昏，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男人的事情女人少管。” 黄昏走到杨正集团圈中，一屁股坐到苏迎袖身边：“很久不见了，老总，越来越漂亮了。” 杨正那群人皆以仇视的目光看着黄昏。 “看什么看，怎么，想打人。另外找个时间。”黄昏小声地骂着。 “黄昏，我提醒你，别乱来。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别让人看笑话。”杨正和黄昏隔着一个苏迎袖，要和黄昏交流非常困难，只能将头探过来。 “什么，我听不见。等等。”黄昏也学着杨正的摸样，将脑袋越过苏迎袖的身体，顺便在她的胸口靠了一下“啊，知道了。呵呵，你现在终于承认我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而不是一个下三滥。很好，我很欣慰。” 很奇怪的是，苏迎袖对黄昏的无礼行为并不在意，只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黄昏，你这只小猴子，还是这么皮！” 这时，有记者发觉不对劲，悄悄摸过来，问：“苏小姐，原来您和黄昏先生认识。”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以前是同事，我还做过他的上司呢。”苏迎袖礼貌地回答：“现在，在商场上我们是敌人，但私人感情方面却是很要好的朋友。” “真是一个很大的消息啊！”记者兴奋地记录着。 “当然，以前苏小姐很关心我的。是吗，苏老总？”黄昏坐直身体：“对了，杨先生以前还误会过我，以为我在追求苏小姐，结果我们还发生过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不过，现在都过去了。”他故意苦笑：“我那是比窦娥还冤啊！早知道我当初就真的追求苏小姐好了。不过，现在好象还不迟，杨先生，你不介意我和你来一个公平竞争吧？”黄昏将手伸向杨正。 二人相互握了一下。 杨正说：“真正的爱情需要考验，我并不介意。我对自己有信心，对迎袖有信心。” “哈哈，说笑，说笑。”黄昏摆摆手“我们是朋友，当然不能干这种事情啦！再说，我这个人很花心，平时很多女朋友的。苏小姐是不会喜欢我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的。是吗，苏小姐？” 苏迎袖微微一笑：“作为一个女人，能够被很多人喜欢，我觉得荣幸，尤其是黄先生这种人中之杰。当然，我觉得我未婚夫更优秀。黄先生，我这么说你不会放在心上吧？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 “西施？”黄昏点头：“当然，当然。” 然后，杨正、黄昏、苏迎袖都笑了起来。好象很融洽的模样。 苏迎袖向杨正微笑一下：“你也知道我和黄先生是很要好的朋友，我能和他说一句话吗？需要抱歉的是，我不能让您听到。谢谢。” “当然！”杨正装出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 苏迎袖将那张樱桃小口凑到黄昏耳朵边悄悄地说：“明天晚上九点，公主坟十六号。” “什么？”黄昏愕然。 “笨蛋！”苏迎袖不为人察觉朝黄昏的耳朵眼吹了一口气。 黄昏立即败退。 “怎么了？”王茹看到黄昏一脸的潮红问。 “可恶！” “什么可恶？” “一边去，正烦着呢！” 第九章 接下来的闭幕式真让人难受，度日如年。反正都是人家在表现，没自己什么事情。黄昏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再是所有事件的中心，这种味道很不好受。 闭幕式的唯一亮点来自于自己手底下的f4组合。 事情是这样的。会议结束之后，按道理大家各自打道回府才是正题。不过，赞助商和电视台不干，杨正和也不干。既然弄出这么一个电影节来，大家伙大笔的钱投了进去，怎么说也得弄出点雷声出来，以期达到一定的宣传效果。就组委会方面，也这么想，反正这个所谓的电影盛典已经搞出来，成败与否现在不说，以后如果能够作为一个能够拿出手的品牌也是好的。 于是，电视台在拍摄了几个大会花絮之后就把摄影机关上，等文娱节目开演才又正式开机，然后是各大公司的演艺人员进行献歌献舞。这是各大公司软实力的直接表现，任何人都不会放弃。 然后是各大过气和正当红的明星开始在台上花枝招展。 f4组合经过林玉婷将近半年的调教终于能够唱准音了，一上去便是一通群魔乱舞，然后轻启歌喉开始含混地演唱。因为上现场表演，主办方考虑到现在的明星们大多是在录音棚里培养出来的，应付这种无遮无拦的原声高歌很成问题，所以将音乐声和混响开得极大。 好在f4还算争气，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在唱歌的时候把声音压得很低。跟着音乐罗嗦了一阵，总算是顺利过关。不过，他们的舞蹈可就非常之棒，毕竟是做模特出身，一个个牛高马大，五官娇好，风度气质俱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刚一亮相便谋杀了记者大量胶片。 等几个家伙一开始跳舞，气氛更是火热。他们平时没事就喜欢去蹦迪，一身好舞艺。加上林玉婷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平时对他们的督促就非常严格。也不知道林玉婷是怎么想的，与黄昏在一起总是一副有深仇大恨模样，可一帮起他来却是热心非常。却有不时挖苦打击，始终不肯承黄昏的情。看来不是一般的奇异性情。 f4组合所跳的舞蹈是很普通的街舞，在黄昏来的那个世界极其常见，不过在这里却是奇特无比。总的来说，这个世界的现代舞还停留在健身操的模式水准上。 黄昏以前读书的时候迷街舞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却没有什么天分，有些高难度动作怎么也做不出来，只停留在踏步踢腿的基础。 街舞缘起于美国八十年代黑人舞蹈家的break，也就是所谓的“霹雳舞”真正将这种舞蹈发扬光大的是迈克尔捷克荪的天空漫步。不过，这个动作非常简单，几乎任何一个小孩子都能垫起脚尖来上一段，其他的擦玻璃什么的，更是小儿科，你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在这一系列“霹雳舞”的基础上，现代街舞又加入了许多自由奔放的元素，动作趋于简单和节奏感觉。当然，其中的某些动作难度更大了些。比如什么用一只手掌支撑整个身体在地上乱滚，或者用脑门心为圆心在地上来一个人体陀螺。只有能够做出这样的动作才算得上是一个不世出的高手。 f4的四个家伙以前也时不时在黄昏面前来上几段古典式现代舞，结果被老板一顿狠k，出手指点了几招，顿时脱胎换骨平白提升了二十年功力。 初期练习的时候，这四个野小子也没少吃苦头。好在他们的身体协调性很好，没受到什么大的伤害，而且他们对这种新样式的舞蹈兴趣极大，练习得十分投入。一个月下来，竟然跳得比黄昏还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是，身上的狗皮膏药味浓郁得可以熏死花花草草。当然，现在国家在打击盗猎，麝香虎骨膏已经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之中。 总的来说，这个世界的人还比较土气，这是黄昏的认识。你只要弄点噱头，他们就觉得不可思议，惊诧无比。 f4等人的街舞这么一跳，下面的人都惊得呆住了。没有人能够想象，舞还能这么跳，还能跳出这么多花样和劲头。顺着那个节奏，那一阵摇摆，仿佛血液都被那种滚动完全带走了。电视台记者的摄影机一时都忘记了关，完整地记录下这个新异的瞬间。 整个闭幕式的风头全被f4给抢完了。 这一件事情还引出了一个巨大的商机。闭幕式以后，黄昏借着媒体的宣传威力推出了一款健身街舞dvd，附带一本街舞教材全面发行。总销售量达到十万多册。每套教材的售价达一百元之巨，其实成本也不过十来块。光这一笔黄昏就弄了好几百万。 事实证明，主意就是金钱。金钱却不能换来主意。聪明人挣钱就是容易啊！ 不过，这是后话。 黄昏一直赖在苏迎袖身边和她有说有笑，做出很亲热的模样，将杨正童子晾在一边。他就是要给八卦记者制造协作素材。八卦记者也不容易，这年头，生活着压力都大。狗崽队也是有尊严的。 正当f4在上面跳得热火四射，下面的人呆若木鸡之时，黄昏得意地笑着，对杨正说：“小杨，你觉得我这四个水手怎么样？” 杨正心中气得要死，黄昏这么一弄，自己为鞠草同学精心准备的歌曲就完全被人家的光芒给掩盖过去了。不用再唱，杨正已经知道鞠草已经彻底的失败了。心中不禁大骂起手底下那些光知道拿钱的家伙，一个个都号称业界精英，现在看来，十个所谓的jy也比不上黄昏那颗刁钻的脑袋。 大概是看到杨正的窘状，苏迎袖扑哧一笑，伸手拍了拍黄昏的手背，操着半生不熟的京片子说：“还不是和你一样，四只小猴儿。”苏迎袖父亲上调中央之后，她就上海北京两头飞，忙得要死。 苏迎袖突然说：“黄昏，你有没有让他们转会的意思，钱不是问题。”听到这话，杨正眼睛一亮，转头看着黄昏。 “恐怕是非卖品吧。”黄昏笑着回答。 “嗤！”苏迎袖一笑“不愿意就算了。你还是没有进入商人这个角色。为什么不换种思维方式。你、我都是足球club的老板，他们就是你的球员。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明星是什么，我们让谁做谁就是了。” “或许我的思维方式有点古旧。”黄昏笑笑“我还不习惯把手下看成物件。” 苏迎袖抿嘴一笑：“又或许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这一笑风情万种，看得黄昏心中猛烈地跳动，连忙低下头去。 f4的演出结束，赢得一片喝彩。 接下来是鞠草的演出了。他准备的一首歌是一个著名音乐家特意为他写的，作为新唱片的主打歌。说句实在话，歌很好听，有点黄昏来的那个世界上校园民谣的味道。如果不出意外，这首歌应该能红起来。 不过，大概是受到f4先前拉风表现的影响，鞠草同学的演出有点拘谨，不怎么放得开。 “你的歌手好像有点紧张啊？”黄昏一笑，对杨正挤了一下眼睛。 杨正和黄昏所在的方位很好，坐在第一排，正好在杨正和黄昏的头上，听到这话更是紧张，居然跑了一下音。 黄昏又夸张的“哈！”了一声。 杨正大怒“你哈什么？” “我自哈我的，管你什么事？”黄昏翻了一下白眼，正要继续挖苦，却感觉手下一紧，被一只温热的小手握了一下，心中一荡，顿时说不出出话来。 “别调皮了，毕竟，现在也是我的生意。”轻轻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黄昏突然觉得心中一阵恼火，转头问：“原来是生意啊！”然后不等苏迎袖回答便拿出一支雪茄，掏出打火机使劲地打火。不想那打火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火星四溅，却怎么也燃不出火苗来。 黄昏狠狠地扔掉打火机，又踏上一脚，嘴上斜叼着那只烟，歪着嘴，弓起背，将脑袋凑到鞠草面前“借个火！” “什么！”鞠草简直不敢相信在自己演出的时候出现这种怪事，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当然，他的歌也唱不下去了。 音乐声停了下来，只剩鞠草一个人还呆在台上，手拿话筒，四顾茫然，欲哭无泪。 “黄昏，你好卑鄙！”杨正终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大叫。 “no、no、no。“黄昏摇着一根手指：“杨先生，我要提醒你，请注意形象。几十台摄影机可都盯着你呢！我们都是体面人，要冷静。” “混蛋！”杨正跳起来，要过去追打黄昏。 黄昏大叫“杨正，别乱来，否则我报警了！所有人都可以为我证明，你先动手的。故意伤害，罪名很大的。” 所有人看着这荒唐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茹跑过来，对苏迎袖说：“苏大姐，你快制止他们。黄昏会听你的话的，黄昏他很” “哈哈，哈哈！”苏迎袖突然大笑起来，鼓掌：“不错，很精彩。” 杨正看了看他们，猛地一跺脚，对着台上呆头鹅一样的鞠草大吼一声：“你凡么楞，傻了？走了，看你那恶心模样！” 鞠草终于痛哭起来。实际上，他虽然风光八面，在这些影视大亨面前弱小得和没穿衣服的女人一样，连保持基本的尊严都成问题。 于是，这个电影节的闭幕式就在这出闹剧中轰轰烈烈地散场了。 没有一个赢家。 “不过，很痛快，真的很痛快，很久没这么痛快过了！”黄昏坐车上，叼起雪茄，又摸出打火机。 这回，打火机很容易地然起来。一团火苗照亮了车内众人表情复杂的脸。 “请不要这么看我，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我们这种人的战场，和你们没关系。因为，你们还不够分量。” 第十章无 很愉快的一个夜晚，喝得足吃得香，一觉睡到大天亮。 昨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个很喜剧的事情，至少黄昏是这么认为的。电影节闭幕式散场之后，在黄昏的授意之下，f4等人一齐向粉丝们致以最诚挚的感谢，手拉手排成一排向大家三鞠躬。不过，不协和音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鞠草同学的粉丝的漫骂过来了“一群sb，看他们那种没素质的模样，只配听听垃圾流星花园。只有我们的草草才是最伟大的作家和歌手。” 这边，f粉不服气，也反唇相讥。有f粉神通广大在闭幕式开始的时候居然躲过门口的保安混进场去。也就看了的f4和鞠草等人的精彩演出。这下见草粉神态嚣张，立即拿出铁的证据，将dv拍摄的画面播放出来。 画面上，鞠草同学在舞台可怜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加上他时断时续的歌声，勘称见者流泪闻者伤心。 这一出让f粉们发出哄堂大笑。 此刻，鞠草正从里面出来，见此情形羞愧得几乎抬不起头来，一阵忙乱，就要往杨正的车里钻。杨正本就是一肚子火气，低声呵斥：“滚一边去，你自己有车。” 鞠草自从成名以来，金钱美女声望无不具备，早就习惯了众星捧月式的生活，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他本身也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大孩子，顿时有点接受不了。 这一下，草粉可就难受了。立即上前和f粉争执。双方的语言冲突一再升级，最后酿成肢体行为。 然后，警察来了。捉了十多个学生。 黄昏还算仗义，自己出了一万多块，把这些胜利者都保释出来。 在和警察交涉的过程中有一个意外惊喜。派出所的所长居然是陈思警官的大学同学，对黄昏很是买帐。双方进行了一番热烈而友好的交谈。 黄昏：“人品好，哪里都能遇到贵人。” 所长：“我刚才和老陈通过电话，说你这个人不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直说。” “罚款能不能少点？” “这个不好办。我也需要和下面有所交代。再说，你一个大老板还缺那点？” “那好，就不留笔录了。您也知道，都是些孩子闹着玩，他们将来的人生道路还长。” “好，罚款单就不给你了。” “那好那好，不过，公司帐面上不是很好做的。您也知道，我们是大公司。” “今天天气哈哈哈。有事打我电话。三分钟之内赶到。” “那么，改天吃饭” 出派出所，一f粉非常恼火：“黄总，鞠人妖太可恶，这个场子必须找回来。” “是呀是呀！”同学们都异口同声地说。 “不好弄，不好弄。”黄昏沉思。 一个f粉悄悄挨过来，耳语：“黄总，你够义气。给你透露一点消息，我一同学是草粉，他这几天追鞠人妖追得非常疯狂。连他住什么地方都打听得一清二楚。鞠人妖住在京西酒店，他父母也来北京了，不过住在鞠人妖一朋友地房子里。两老不习惯住酒店的。鞠草两头跑。我们两头去找，总能抓住他。(电脑阅读）” “靠！你当我是黑社会啊？”黄昏骂了一句：“我们是高素质的人才，要文明，社会上那一套不来。” 话虽然这么说，黄昏还是觉得有必要去拜访一下鞠草同学，顺便问候一下他的父母。这个年收入上千万的青年作家、歌手、演员是杨正手下的头牌，斩掉他，杨正会很被动的。黄昏从来不介意让某人心情非常不美丽。 是夜两点。两个警察敲响了鞠草父母所住的房子。“开门，开门，我们是警察。” “什么事？”二老批着被子出来。 “查身份证？” “有有，您请看。” “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夫妻，来北京陪儿子演出。” “夫妻？我看不像。”一个警察摇了摇头：“结婚证拿出来。” “没有？” “没有还是什么夫妻。” “警官。我们老两口结婚都三十多年了，哪里有什么结婚证？” “没结婚证，你们就是卖淫嫖娼。对不起，请跟我们去派出所一趟。” “啊！”黄昏躲在黑暗的角落，肚子都笑疼了。 “无耻！”王茹说。然后一记响亮地耳光。 “我来保释你们，我是鞠草的朋友。”黄昏再次进了派出所。 鞠草红着眼睛。 二老在所里冷得直打哆嗦。 “谢谢！”鞠草很不情愿地说。 “不用，不用。抛开公司与公司之间的恩怨，我们仅仅作为两个作家交往不更好吗？你的书我看过，有点意思。”黄昏说。 “你的我也看过，虽然我不喜欢武侠。但不得不承认。你是武侠作家中最好的。”鞠草说：“无论如何我非常感谢你。” “杨正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对了，有没兴趣转会过来，一年千把万还是有可能的。”黄昏邀请鞠草。开玩笑，先前苏迎袖不是在打f4的主意吗，老子也动一动鞠草。 “不了。”鞠草抽了一口烟：“我不了解你其实，我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不太想换环境。” “那么，这件事就此打住。”黄昏笑着伸出手去：“大家以后多来往。” 二人握手。 一颗钉子打了进去。 这件事情一过，王茹足足有一星期没理黄昏。她感觉，黄昏有点变了，变得有点让人无法捉摸。不过，也可以理解，好象商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一大早，黄昏还没起床就接到一个电话“喂”了半天。才听出是杨柳地声音。那个大学文学社的女社长。 杨柳在电话里说：“有空吗？快出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大姐，我还在睡觉。”黄昏有点不高兴。 “起来吧，好事情。”杨柳的声音有点兴奋：“你那首诗被诗刊看上了，准备发表。而且是首页。现在，诗刊的编辑想见见你，商量一下修改的事情。” “靠！”黄昏不禁骂出声来：“这诗还需要修改吗？奶奶的，这个狗屁编辑也未免太自大了点。”他本身对诗歌没什么认识。且不说舒婷这首致橡树本身就非常完美，增一寸则肥，减一分则瘦。就算另外拿一首非常垃圾的现代诗让黄昏修改，他也无从下笔。总不可能让他先写一段话下来，然后再猛敲回车键，把它拆成几行。那样，写诗也太简单了点吧？ 不过，一见到那个编辑，黄昏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人家根本就没叫黄昏修改那首诗。实在是杨柳带错了话。 诗刊社原来在沙滩，后来迁移到虎坊桥。是一栋有点古旧的建筑物。青砖碧瓦，估计是民国时期地产物？ 黄昏的责任编辑是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小老头，说起话来带着痰音，中气十分微弱。黄昏和他说了半天话，耳朵都听尖了，他不禁有点后悔“老子一大早懒觉不睡，跑过来听这糟老头说废话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二三十块钱的稿费？真是糊涂了！” “我叫柳青青。”老人自我介绍，然后又给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了一大串头衔。什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文联会员、现代诗歌研究会会长、北京市朝阳区政协委员等等，试图从黄昏眼睛里看到崇拜。可惜黄昏却不上道，大大地打了一声哈欠，问：“编辑同志，有茶喝吗？口渴死了！” “我给你倒。我给你倒。”杨柳笑吟吟地跑去泡茶，显然对这里的一切非常熟悉。 “你们认识？”黄昏看到他们彼此熟悉的样子，问。 “呵呵。”杨柳端着茶杯跑过来，骄傲地回答：“是我父亲。国家一级作家。我随母姓地。” “早说嘛！”黄昏连忙坐端正，掏出香烟递过去：“伯父，请抽烟。杨柳，你要吗？” “不会不会。”杨柳连连摆手。 柳青青同志不为人察觉地瞄了一眼烟牌子，然后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很享受的模样“烟味道不错。以前没抽过。” 黄昏有点不好意思：“云烟，新出地，六十多一包。改天我让杨柳给您带两条过来。我和杨柳是老朋友了。一点心意。” “那好那好。”柳青青便不推辞。 他沉吟了半天，将今天叫黄昏过来的来意说一遍。原来，老编辑看了黄昏的那首诗之后立即激动起来，觉得自己又发掘出了一个很有潜力的大诗人，怎么着也得收归自家门下。将来，弟子有出息了，自己这个师傅也有面子。索性决定，首页刊发。 不过，诗刊的头版没有只发一首诗的先例，一般都是以组诗的形式而推出。也就是说，一个总题目，拟定一个大的氛围，然后下面跟上几首。比如组诗乡村是总标题，下面是几首炊烟、麦子、我地土地之类的跟进。 黄昏组诗地题目老编辑已经想好了，就叫着冬日私语。除了，致橡树，他还打算让黄昏再弄三首，凑一个四季发财之数。 听到这个题目，黄昏寒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这，这也太小资了点吧？ 第十一章回车 “要多少字？”大概是处于一个写手的职业习惯黄昏很自然地问起了篇幅。作为一个职业作家，能够驾御自己笔下的字数是一个基本的素质。以前做职业写手的时候，有一个杂志社曾经向黄昏约稿，给出了一个故事，让黄昏写一篇两万字的文章。写好后，因为排版的问题，那边来信说，字太多，要压缩到一万字。 如果是一般人，如果文章写好，要活生生被人砍一半下来，只怕不知道该怎么写了。但落到职业写手手中却是一件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一篇小说或者故事或者叙述性的文章，若要增加字数，有几个办法很好用。一是增加对话，让对话尽量拖长。两个人见面，本来一句话可以说完的事情，非要多拐几个弯子。另外，谈正事之前先寒暄一阵。这就是传说中的对话流了。 当然，对话太多，读者会看得郁闷。这种增加字数的办法比较苯。还有更加技巧的办法，除了对话，作者还可以增加一部分景物描写和主观性的评论。或者散开了写，到正题的时候再收一收，形散而神不散。 手段是多样的，稿费是丰厚的。 反之，如果要缩减字数，去掉这些不必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职业作者就应该有职业作者的专业素养。这是黄昏这些年的体会。屡试不爽。 听到黄昏这么问，柳青青和女儿杨柳笑起来，都说，你还不知道，诗歌没有篇幅上的要求。对篇幅有要求的，那已经是长诗了。另外，诗歌的稿费也不是以字数来决算的。 “诗歌的发表仅仅是一种荣誉。尤其是上诗刊，那代表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诗人了。”柳青青说。 “这就好，这就好。”黄昏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是写惯了小说的，还真是对业务不熟悉的说。” “你这句话有很大的语病，什么叫‘还真是对业务不熟悉的说’，那个‘说’字有你这么用的吗？”柳青青立即指出黄昏的错误：“文字是神圣的。要注意你的语法。” 黄昏汗颜，这都是网络的错。他在网络上已经习惯使用这种非规范的汉语，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好了。”见到黄昏脸上的羞愧表情，柳青青欣慰一笑：“把你的诗稿给我看，我选几首。” “诗稿？没有没有。” “什么，没有？”柳青青立即被黄昏的无礼给气坏了。他也不是没见过这种莽撞的小伙子，不过，凡是来诗刊社的文学青年、著名诗人，哪一个不是带着一大捆诗稿过来，希望得到自己的提携。因为现代诗这种东西的评判标准比较混乱。有的诗你读起来觉得是不世出的大作，别的人读起来却觉得是大白话。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好诗呢？ 柳青青大人是这么认为的，无论你如何才华出众，写的东西如何让人激动迷醉，没有付诸铅字，都等于零。只有在书上刊载，才是那一串零前面的数字。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生死还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之所以选择黄昏，柳青青一是看在女儿面子上，二是觉得黄昏这个家伙的确是才华出众，不提携一下真是可惜了。加上这人好象很油滑上道的样子，不像别的书呆子那样惹人讨厌。 书呆子是中国特色的产物，这些家伙看起来都是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可恶模样，也不懂得尊重人。没到柳青青邀请他们来谈稿子，常常做口若悬河状，仿佛诺贝尔文学奖不颁发给他们简直就是人类精神生活上的一大损失。 来了就是一大本诗稿扔在桌子上“你自己选几首好了。” 这是一个极端。 另外一个极端是那些文学青年，见了编辑如同耗子见猫，战战兢兢，汗出如浆，递上一尺多厚的稿子，说，请老师多多斧正。 开玩笑，如果老师能够教授你写作的技巧，大街上还不都是诗人了？ 可惜，眼前这个小子根本就不属于这两种之中。他一副迷惑朦胧的模样“还要带稿子啊！”简直让人吐血。 更让柳青青大人吐血的还在后面，黄昏摸了摸下巴，说：“要不，我现场写三首好了，反正就算是走走过场。” “胡说，诗歌那能说写就写的。”柳青青顿时气坏了，道：“诗歌是文学桂冠上最璀璨的宝石，是文学的最高形式。不是大街上的文字垃圾。我一个创作多年的国家一级作家，也不是说写就能写的。这需要灵感，需要谬斯女神的亲睐。” “文学的最高形式好象是长篇小说吧？”黄昏这么想。不过，他还不想得罪这个家伙，看在杨柳同学的面子上，还是尊重他一下。忙点点头，连声说是。然后懊恼地说：“没带稿子啊！我的稿子都留在上海了，您看，事情这么紧急，又不可能回上海去拿。” “回去是来不及了。”柳青青叹了一口气，说：“明天就要出小样。大年初七就要发行。已经来不及了。没办法，只有马上写了。这样，我找一找，看以前还有没有留稿子，你先用用。”说完话，就要去寻自己的手稿。 黄昏见如此麻烦，立即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建了一个文件夹，开始劈劈啪啪地打起字来。心中冷笑，写诗真的那么麻烦吗？不过是分段落的散文而已，老子只要不停地敲回车键就可以了。 看我的，不要说三首，就是马上来三十首都分分钟搞定。 劈啪的敲击键盘声引来柳青青父女的目光。 黄昏的第一首诗的名字叫他们相信。需要说明的是，这不是剽窃，真的不是剽窃。因为，原作他没有看过，自然就回忆不起来。所得到的印象不过是以前所看过的电影片段。 “他们相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爱”后面的就不知道了。好在有了这个抬头，后面的就好瞎编了。 黄昏微一犹豫，接着写“ 他们相信，是瞬间迸发的热情让他们相爱。 因为，在黑暗的走廊， 在寂寞的楼梯， 黑暗之中，彼此的呼吸声是如此清晰和响亮。 像是鼓点正敲在心上。 这热情是如此的猛烈 如此让人不可思议。 但他们还是相信 彼此爱慕 因为 人类需要爱情，人类相信爱情。” ok啦！ 黄昏几个回车下去，一首诗出现了。 “这样也行！”杨柳感叹，眼睛都瞪圆了。 柳青青点了点头，说：“还算可用。组诗，有一两首不怎么样，也不打眼的。你那首致橡树已经足够优秀了，先声夺人，也就没有人会怀疑你的水平。反而会试图去寻找后面几首很普通的诗当中的微言大义。评论家就是做这个的，你放心，圈子里都是我的熟人，不会出什么问题。” 黄昏“哈！”的一声，眼睛一亮，既然都是自己人，自己还费个什么劲，老子随手写就是了。于是他又开始做诗了。 这样写诗真是心情畅快，想怎么弄都可以。 好，就让柳老头受一点惊吓。 “北京下雨了 北京下雨了。 在二月， 很冷的冬天， 下雨了。 看来， 天上比地下要温暖些， 还不足以形成雪花。 完毕。” “这叫什么诗？”杨柳瞪圆眼睛问。 “昏体诗。”黄昏得意一笑。 柳青青大人猛烈地咳嗽起来，满脸涨成紫色，半天也接不上气来。喝了几口杨柳送上的开水，这才缓过劲，摆了半天手，说：“这也可以用？” “什么？”黄昏倒是愣住了。 柳青青一咬牙：“反正是现代诗，我说是诗就是诗，读者可以被无视。不过，第四首你必须给我来一首好的。否则就说不过去了。” “如你所愿，大人！”黄昏轻松地吹了一声口哨： 给手 眼睛看到的是一个视觉的梦 它醒来触及的 是一个视觉的梦 而在梦中 对每一把真实的锁 仅有一把真实的钥匙 而他在某个另外的梦中 此是不可见的 是一把真实的门的钥匙 它同时打开水和天空 它已经在向下的河中 我的手抓住它 我真实的手 而我对手说 转动 打开河流 更大的惊骇。 “黄昏，我头晕！”杨柳说。 “快给我速效救心丸。”柳青青编辑捂着胸口就要往地上倒。 编辑大人这一气在家里休养了好几天才缓过劲。不过，黄昏那几首诗还是顺利地登上了国家一级刊物诗刊。这是他第一荣登纯文学刊物，算是得到了社会的承认。 终于有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啦！黄昏这么感慨。 老子现在不是写手，而是作家。 多么神圣的称号！ 当然，代价还是要付出一点点的。 黄昏给老头子送了十条中华香烟过去，算是对病人的一点慰问。给病人送烟也算是一种不同寻常的行为。后来，这些烟都被老头子卖给了礼品公司。早知道这样，直接封红包好了。 不管怎么说，老头子还真是够意思。 第十二章公主坟十六号 “落木萧萧下也。 成也一春，败也一冬， 英雄总无路， 长草掩荒冢。” 高亢的京剧腔调，拉得人心颤抖的胡琴。一个穿西装的中年人坐在园子里自得自乐。 来到公主坟十六号，黄昏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这是一家很大的会所，属于京城某文艺名人。从外面看，很平淡无奇的一家小院。等进去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 北京冬天的夜晚非常寒冷，地面上积着一尺厚的雪。但一走进园子，热气扑面而来，眉毛和头发上的雪立即融化了，顺着脸颊**地流下来。 园子上空被一层玻璃罩子笼罩着，抬起头可以看到漆黑的夜空。大概是里面的暖气非常厉害，又或者其他的原因。落雪并没有在上面堆积，而是化成雨霖沿着天棚拱形的曲面轻轻流淌而下，在外面形成一道烟水迷朦的小瀑布。 里面的景物更让人惊讶。园子正中是一条小河，水面盛开着睡莲。无数热带植物在河边顺着微微的暖风摇荡。 在这个季节，要想看到这种景物只有坐飞机去太平洋的小岛。黄昏本就非常喜欢热带风景，但他无法想象，真要将这种风景搬迁到北方究竟需要何等的代价。从这一点看来，主人家的财力和身份应该十分强悍。 院子里很多人，有的在喝酒。有地在聊天，有的坐在草地上看书。 正看得入迷，黄昏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喂，我们好象认识？” 黄昏回头一看，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但不认识。他摸了摸头，疑惑地问：“你是谁呀，很眼熟的样子？” “啊！想起来了，你叫黄昏，武侠作家黄昏。现在。是电影制作人了。一年不见，你发展得这么快啊！”女人继续感慨。 “你是？” “你忘记了，我以前在上海电视台做主持人的。”女人有点不好意思“东方夜谈节目。” 黄昏这才想起来，这个女人好象和自己还有过一夜情。他突然有点窘迫“你好，你好，一直没问你名字，失礼了。” “别放在心上”女主持人笑道：“没什么的。对了，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叫刘于。对了，我现在来北京发展了，就职于一家电视台，做体育节目。黄昏先生对体育有没有什么研究。什么时候再来做嘉宾？” “不了，不了。”黄昏连忙推辞。说句实在话，他有点怕了。 “对了，你也接受到主人的邀请。”刘于问。 “不是，不是，是一个朋友约我过来的。”黄昏等了半天也没看到苏迎袖地人影，心中有点焦躁起来。 “是哪个朋友这么大面子请黄先生过来的？”刘于笑吟吟地问。 一声长笑。那个拉胡琴的中年人停了下来，走过来，搂住刘于，说：“黄先生是苏迎袖小姐的朋友，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让我和他认识一下。” “是苏小姐啊！”刘于的眼睛里闪过一片嫉妒之色。 “我叫区光。”中年人自我介绍。 “苏迎袖人呢？”黄昏问。 “苏小姐要来吗？”区光有点惊诧的模样，说：“她从来不来我这里的。说我这里没意思，乱，**份。呵呵，我还真有点怕她的说。” 听区光说苏迎袖不来，黄昏有点失望。说：“那样啊。”便想告辞离去。 “黄先生很失望的样子。不要说你，连我也很失望。毕竟，苏小姐这样地美女寻常人是见不到的。”区光笑着“既来之，则安之好了。对了，苏小姐有交代，让我好好接待你的。另外有事想拜托你的。” “什么事情？”黄昏愕然问。 “坐坐。”区光随口吩咐身边地侍者：“去请周书记过来。” “究竟什么事情？”黄昏有点沉不住气。 “到时候就知道了。”区光只是这么说。却不肯透露半分。 不片刻，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被侍者引过来。他是一个有点局促而土气的中年人。区光介绍说这个人叫周顶，是南方某市的市委书记，这次来北京公干，顺便叫来和黄昏认识一下。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黄昏奇怪地问。 “哈哈。”区光笑了半天。才道：“黄先生，周书记可是苏迎袖小姐介绍过来的。说是手头刚弄了一大笔资金，想给大家一个发财的机会。不过，苏小姐是知道我的，对于俗务不怎么放在心上。只能麻烦黄先生了。” “凡么财啊！”黄昏觉得很无聊，说：“我是个艺术家，不是商人，你们好象找错人了。” “那就很遗憾了。”区光微微沉吟：“不错，六个亿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就让别人去做好了。” “什么，六亿，怎么好意思。”黄昏立即精神起来，笑道：“反正没什么事可干，顺便谈谈也好。”周顶书记所在地南方市是一个国家级别的贫困市，每年国家都要拨一大笔扶贫款过去支援当地的经济建设。 弄到这笔钱后，地方政府也想花大力气搞一下经济建设，立即上马了不少项目。光水泥厂、电解率项目就上了好几个。这些企业因为体制原因亏了个一塌糊涂，还把环境搞得一团糟糕。 国家给了几年钱后，发现这种简单的输血不是个办法，干脆就停了下来。 这个周顶也是个人物，刚一上任，什么事都不干，直接呆在北京，天天跑财政部要钱。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大运，居然让他搭上了区光这各线。区光给他活动了一个月，为他弄了六个多亿。不过，就这么让周顶拿走，也太亏了点。他这个人又不通经济，便想到苏迎袖这个朋友兼邻居，大家都是自己人，便让苏迎袖来参与这笔资金的安排。反正国家给周顶钱是做地方建设用的，一建设就要上项目。有项目还不如让自己人来干。 但是，苏迎秀却给区光推荐了黄昏。 这件事情就这么让人感觉十分诧异了。 为什么，有钱她也不赚，而要给黄昏这个小子。 区光看黄昏的目光尽是暧昧。 第十三章满嘴跑水牛 “黄先生在哪一个部门高就？”周顶书记问。 “周书记好象犯了一个中国人特有的通病，和陌生人见面第一件事情就是摸清对方的级别和来历，以便调整自己所应持有的态度。”黄昏说话有点不客气：“实际上，我应该是一个无业游民，什么都做。” 周顶书记哟的一声，然后就不怎么说话了。 “落后地区之所以落后并不是因为地域和资金上的问题，有的时候根源在脑子里。”黄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挖苦。 周顶有点沉不住气，反驳：“那么黄先生，你认为一个偏僻的南方落后市，一没人才二没资金，三没政策，要怎么才能很快地发展起来，一举脱掉贫困市的帽子。” “哈哈，我不会轻易给人指点的。因为，你，那里，没有足够到让我动心的利益。”黄昏冷酷地回答。 总体来说，这个世界的观念还是比较落后，很多东西人们都还没想到。黄昏所来的那个世界，虽然政府的政策走过许多弯路，但总体来说还是非常英明的。很简单，政府不遗余力地改革和开放二十来年，怎么也积累了不少经验。有的经验还十分有效。 黄昏需要做的就是移植一个见效快的手段罢了。 当然，要在政策容许的范围之内。 六个多亿。就这笔资金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拿来投资也不过修一条公路，或者弄一片新城区。真正能够落到自己手中的怕不过几千万罢了。如果运气好，自己拍出一部好电影，做上票房冠军宝座，纯收入只怕也不止这个数目。 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用这笔资金做药引子，引来更多挣钱的机会。 这是一个考验。 如果猜测不错。周顶书记肯定先就和杨子集团谈过。对地方政府来说，能够拉一个国际性大公司落户本地是最佳的结果。 可惜的是，估计杨正同学只怕也瞧不起这个投资小。见效慢又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的项目，直接将周顶书记踢走了事。 说到底，周顶抛出六亿资金地香饽饽，想要的是一能力出众的经济发展规划师。 对于这个天真得几乎让人发笑的念头，杨正自然是无视加鄙视。小小一个书记还不放在这些金融大鳄的眼力。 想通这一点，黄昏非常生气。后果很严重。 妈妈的，难道，他们想借这件莫名其妙既费时间又没什么搞头的事情栓住自己前进的脚步吗？ 未免太低估我黄某人的智商了？ 周顶被黄昏这么一刺激，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憋得发青。他在地方上也是堂堂的一个市级一把手，说出话来，地面都要抖上几分。没想到一到北京。到处吃鳖。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打击。 这才是，不到上海不知道自己钱少，不到北京没发觉自己官小。 二人正对峙之中，女主持人刘于提着包过来先和区光吻了一下，又对黄昏说“电视台今天晚上正要做一期间周书记所在市的专题节目，我要去电视台上班。另外，周书记也去要做佳宾。如果黄先生有兴趣。不妨也同去参加。” 说完便笑笑对周顶说：“周书记，黄先生以前上过我的节目，很风趣的一个人。加上黄先生又是名人，去了，对你们那里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 “那就有请黄先生了。”周顶出与礼貌起身邀请黄昏。 “什么节目？”黄昏发觉如果再呆在这里，和区光也没多地话可说，这里又没熟人。还是和美女主持人一起愉快些。 “我是做体育节目的。”刘于笑笑“周书记他们市里又是有名的跑牛之乡。我们这期的节目就是做这个。” “跑牛，是赛马吧？” “不是赛马，是跑牛。就是农民组织自家的水牛来比赛。”周顶书记解释。 “有点意思。我去了。” 来到电视台。开始做节目。 黄昏、周顶、刘于三人先在屏幕上乱侃了一通。然后切入画面，一派清山绿水。十几头水牛排成一行，准备起跑。 “黄昏先生是国内有名的影视娱乐业带头人，请问，您对这个比赛项目是怎么评价的？”刘于主持人将话题交给黄昏。 “实际上，这个节目很有意思，很精彩。有的时候。牛跑路比人跑路地看点要多。” “黄昏先生近年拍电影拍电视，有没有兴趣做一做体育节目呢？”刘于又问。 “我觉得，做体育节目一直都是我的梦想。小的时候，我的理想是做体育节目主持人。”黄昏回答。 “那么，现在就试一下。请黄先生现场主播一下这个跑牛节目。”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黄昏开始盯着电视画面，开始认认真真地主持起来。反正这不过是一个小花絮，总共不到三分钟的跑牛节目。就算弄砸了也没什么。 “各位观众，各位观众，现在你们所看到的是xx市举行的跑牛比赛。今天出赛的一共有四头水牛。一头最高的黑水牛，一头要矮一些，另一头第三矮，还有一头最矮。现在，一声二踢脚响了。所有牛屁股都被主人狠狠地甩了一鞭子。于是，四头牛都跑了起来。跑在最清明的是最高地那头，果然，身体壮就是跑得快。 不过，很快的，第三矮的那头追上了，它超越了第二矮那头，以一个乳燕归巢的招式恶狠狠前扑。想一举冲到第一。 但是，最高那头黑水牛会就此让出冠军的头衔吗？ 不，我想它不会的。 于是，第三矮的水牛和最高地水牛齐头并进，你领先我。我领先你，双方地差距始终保持在一个牛头的距离。 与此同时，第三矮的那头黑水牛会就此罢休吗？不过。我看它今天地竞技状态不是很好。估计有很重的心理负担。 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矮的那头黑水牛在最后时刻突然娇喘一声，冲刺上来。很快地越过第二矮那头黑水牛，然后又超越第三矮水牛，又将最高那头黑水牛抛在身后。成功地扑线。” 黄昏进入状态了。兴奋地大叫：“冠军产生了，是第四矮那头黑水牛，也好似最矮的那头黑水牛。他赢了，这是技术流对体能流的一次重大胜利。万岁！此刻，他不是一个牛在战斗，在他身后还有千千万万头同样的。矮小地、黑色的普通水牛。万岁！黑水牛万岁！” 刘于和周顶面面相觑。 做完节目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周顶请刘于主持人和黄昏去他多下榻的酒店吃夜宵。 “服气了，服气了。”周顶书记很诚恳地说“今天我才知道黄先生真是一个大大的人才。” “哈哈。”黄昏很开心：“老周啊，别说你那六个亿，就是六十个亿我也不放在眼里。” “那是那是。”周顶刚才通过刘于的介绍着才知道黄昏是流星花园的制做人。他本是个小地方来地，对这些整天在电视上亮相的人物天生就有一种特有的崇拜之感。便诚挚低哦请教黄昏：“黄先生，想请教一下你，我该如果运用手头有限的资金让我们那里发展起来呢？” “恩。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我指点你一二。”黄昏喝了一口红酒，大着舌头说：“做完你今天这个水牛节目，我有一点小小的想法。你们那里说穿了，地下没有矿藏，地上没有工厂。要想发展经济是非常困难的。不过，既然你们那里的水牛这么有名，现在又上了电视，何不就拿水牛做做文章？” “还请教。”周顶书记很小心地给黄昏把酒满上。 “四个字‘水牛搭台，经济唱戏’。” “是四个字吗？” “呵呵。”黄昏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很简单，你回去搞一个水牛节，然后请上一大票明星去演出。顺便广邀各地客商。让所有地人都了解你们，喜欢你们。有了梧桐树，还怕引不来金凤凰。”黄昏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真没发现有人弄多类似的“xx节”不象他所来的那个世界，什么“风筝节”、“竹子节”、“蟋蟀节”、“小吃节”都泛滥到让人无法容忍的程度了。凡是地方上有的，基本就有人拿来做文章。估计再这么发展下去，只怕连“蚂蝗节”、“老鼠节”都要钻出来了。现在，如果在这个世界上也弄出这么一个节日出来，没准就行。 吃屎也要吃头一诧。 听到黄昏怎么说，周顶一下子激动起来，连声说好。并且邀请黄昏去他们那里主办这次可以记载进地方志的盛会。 “没兴趣，没兴趣，又没什么好处。”黄昏推辞。 “要不然这样，就由我们的方上主办。届时请黄先生请您手下的明星到我们这里来演出。”周顶又发出邀请。 黄昏大笑：“我手底下的明星出场费很贵的。恐怕不是你们所能承受的。“周顶一要牙：“为期三天地演出活动，六百万，我需要最红的明星。那个什么4，一个都不能少。” “再说吧。等过了这个冬天再说。”黄昏回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大事件马上就要首映，这才是目前一切工作的中心。 “那么，我们过了春节再商量这件事情。”周顶点头。对于这种形式的招商引资活动，他还没什么信心。需要让黄昏来统筹安排。他决定，下来好好和黄昏谈谈。 差不多了。黄昏准备起身告辞。 女主持人刘于伸手过来抓住黄昏的手说：“黄先生怎么急着要走？我还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那好，你说吧。” “这么急，在这里？要不，我们去周书记的房间谈谈？周书记，那就麻烦你先在这里等着。”刘于一笑。 “那好，那好。”周顶拿房卡给刘于。 二人坐电梯上楼。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要在房间谈？”黄昏很是不解。 “一定要有事情才过来吗？”刘于笑笑，走到一台自动售货机前面投进去一枚一块钱地硬币“人家是女人。我们好象很久没见面了，你都忘记我了。好没面子。” “叮当！”一声，一个小塑料包从机器里弹出来。 刘于捏住，问：“够用吗？” 黄昏大喜：“是啊，我们是该加深一下认识。我这里还有几枚硬币。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所喜欢的那个牌子。我要超薄浮点，最好要带夜光。” “讨厌啦！” “对了，那个周书记怎么办，他睡哪里？” “他不可以另外开房吗？” “呃呃，你究竟喜不喜欢带浮点的款式，很多女人过敏的？” 二人鼓捣了半天，非常之快乐。黄昏突然想，自己这半年以来好象没怎么过性生活。而且性伴侣也很固定，一有需要第一时间就想到王茹这个小妮子。看来，自己精神上还是非常纯洁的。**上嘛，见仁见智。 看来北京还真是不错。 黄昏顺口问刘于：“那个谁你现在一直在北京吗，你和区光是什么关系？” 刘于一笑：“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看名片。另外，区光和我也是普通朋友关系。” “怕不是吧？” “你吃醋。” 黄昏立即承认“是啊，我是男人，有那么一点点啦。” “没必要吧，区光是个残废。摸摸、看看，可以，哪有你来得真实？” “汗！” 天亮的时候，黄昏又想不起这个女主持人的名字来。 难道我有点老了，记忆力也出了问题？ 北京还是不错的，以后常来。此间乐，不思归。 第十四章票房第一 “你好象一夜未归。”吴青云说“这样下去，别人会怎么想？” “这好象是我的私生活吧？” “你还需要私生活吗？” “不需要吗？我好象没有义务通知你们。我是no。1，我只负责下指令。” “”吴青云无语中。 黄昏继续发挥：“作为一个集团的领导人，我承认我没有人格上的魅力，可是这并不妨碍我下达正确的指示。只有中国人才以道德水准来评价一个领导者的个人价值。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就是抛开以个人的喜好来判定人物的思维方式。如果可能，我甚至愿意对公司进行数字化管理。任何员工都标注上相应的数据，比如体力多少、魅力多少、内政多少，武力多少。数据出干部，你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积分。到年底，根据积分的多少领取对应的报酬。” 吴青云摸摸额头“这个工程是不是大了点？” “当然，比起纯粹用道德来评价一个人来，这种方法当然复杂了些。所以说，你们习惯性用最简单的办法来鉴定最为复杂和不可琢磨的人性，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 吴青云瞠目结舌“我被你绕晕过去了。我算是明白，你就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从根本上来说，你就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 “有两点需要说明，我顺便也在此表明一下我对人对事的态度。 一，我用人有几个原则。有才有德坚决使用；有德无才，培养使用；有才无德，限制使用；无德无才，坚决不用。在对待别人的问题上我和你是一致的。 “二，我作为带头人，我的道德水准不由你们评判。” 吴青云“哈！”的一声：“你这是对别人的**，对自己的个人主义。” 二人都笑起来了。 “今天晚上好象就是首播式的说。” “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紧张了？” “紧张能够改变什么？哈哈。”黄昏笑笑。然后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猛吸一口，吐出大团白雾，沉吟半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次决战。不过，这是对公司而言，但对我个人却不是。我已经厌倦了每个项目都是赌博式的一锤子买卖。这把我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商人。我的理想是作家、音乐家、画家、建筑家、思想家。商人只是达到随心所欲式生活的手段。手段永远不能代替目的。”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的话好象越来越多，大概是年纪大了。”黄昏又猛吸一口香烟：“而且，对很多东西都有点审美疲劳。或许，我该去南方那个市看看，等天气暖和了。” 来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半了，出了解决基本的生活问题，让自己过上有钱人的日子，自己好象还没有达到预期的那个高度。而且，就这个有钱人的生活而言也是那样的脆弱，一个不小心就被打回原形。 记得以前看过的那些穿越系的yy小说，那些主人公谁不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达到人生的顶峰，然后坐享其成，腐化堕落，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就自己目前的这种人生态势，看样子还要奋斗很长的一段时间。 很累啊！ 人生，本就是不停攀登的过程。你怕爬上一个山头，抬头一看，更美丽的风景永远在上面。 向上，然后死在升级的过程中。 这个rgp游戏真的很有意思。 最好的和最艰险的时刻应该留给自己。 大事件的首播仪式安排在一家普通的电影院。这天正是大年二十九，很大的雪。有一件事黄昏一直无法理解，央视为什么不搞春节联欢晚会？想当初，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位面，大年三十，几乎全中国的人都会守在电视机前面。 不过，这样也好。除夕前后，大街上的人也要多讦多，很多人携家带口往电影院赶。一家人一起看电影也是一件不错的消闲方式。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影片要选在这几天上映的缘故。 电影院装饰了许多过节用的喜庆彩带。黄昏每一个观众准备了一杯百事可乐，一包爆米花。可乐纸杯上印着四个漂亮的年轻人。希望他们四个不会让观众失望。 黄昏一行人来得非常早，都没有说话，静悄悄地坐在角落。大家都知道这一时刻对于黄昏公司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记得香港电影有一个午夜场。所有新片的首次播放都选择在某天的午夜，因为这个时候的观众最专业。通过这个票房成绩就可以大体预测出这部电影的含金量到底如何。 中国大陆没有这个习惯。因此，第一场播映都选择在黄金时间段。 为了打击大事件，杨正的满神传说也选择在同一天跟进。 最为可恶的是，杨正同志使出了一个非常恶劣的手段，将北京市几乎所有黄金口岸的院线都龟下来了，留给黄昏的不过是一些老少##郊区的小剧场。 不过，这并不让黄昏担心。因为，他的观众定位方向和杨正有本质上的区别。大事件本身就是一部火暴的枪战片，面向的是所有的市民阶层。大伙儿工作了一天，都累了，来看电影不过是想看到一个精彩的故事，一个不给脑子的流畅故事。从这一点来说，大事件和网络上的小白文极其类似。黄昏在宣传这部电影时也采取了一些网络文的宣传手段。一是在各大媒体放出了一些精彩片段。这相当于免费章节。要想看全，对不起，请付费吧。对这部电影的宣传口径只突出两点：一，非常精彩。是一个关于强盗如何让警察出丑的故事；二，演员是流星花园原班人马。 而杨正的观众群主要来自城市白领。他的宣传手段要古老一些，先是在各大平面媒体请各大专家进行点评，然后又拿了两个电影节的奖励。从开始推广满神传说开始，杨正就试图让学者们从中挖掘出所谓的微言大义，人生哲理。 黄昏和杨正都没有意识到，他们不自觉的竞争行为提前细分了市场。这是他们这次战斗中对电影业做出的巨大贡献。只是，在现在，当事人都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黄昏一行人来到电影院时，离开播还有半个小时。但他们已经进入临战状态。来的人一共七个，黄昏、f4组合、王茹、孙芊芊。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只将瓜子磕得声如雨下，电影院里不许抽烟。 吴青云、伍庭梅等人在外面也很忙。她们要做的事情是派人去杨正的首播现场及时反馈信息，然后统计双方的票房，制定下一步的推广战略。 需要说明的一点是，大事件和满神传说同时在全国各大城市同期推出。其他城市的票房也有专业人士在统计。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幸好，敌我双方都在做同一个工作，也不会信息不畅的烦恼。 为了这次战斗，姑且这样称呼吧。黄昏把手机充足了电，另外还带了三块电池，沉甸甸地压在口袋里，让他感觉非常不舒服。他本来就不喜欢在口袋里放东西，甚至连钥匙和现金也不带。反正到了他这种身份和地方，带这些东西用处也不大。这个习惯大概是从前养成的，那时候人穷，好不容易买一套价值千元的西服，如果被口袋里的东西压得变形会很心疼的。 “你有点紧张。”王茹伸手过来，感觉到黄昏手心的汗水，冰凉而僵硬。 “好象有点。”黄昏第一次这么承认。 “我发觉你每做一件事情都不留余地，典型的赌徒心理。” 黄昏：“王茹，如果我这次打了败仗，输个一无所有，你会怎么看？” “你会胜利的，你好象就没有失败过。幸运女神是一个典型的小女子，她喜欢帅小伙。” “哈哈，如果运气不在我这一边呢？” “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王茹将头轻轻地靠在黄昏肩头。第一次，黄昏突然对身边这个从身体到性格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子有了爱怜的冲动。 自己人终究是自己人。 “如果生活欺骗了，不必悲伤，也不要犹豫，因为，在最远的天际有最美丽的曙光。” 观众陆续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百事可乐的杯子和一大包爆米花。这个灵感来至于美国nba。黄昏没去过现场，不过，听那些美国海归说，一提到篮球这些家伙第一时间就想起爆米花味道，然后开始流口水。 实际上，要让一个人对你有印象，你得先让他有一个指代物。 要想征服观众的眼睛，你要想征服他们的味觉。 电影开始播放，影院里开始很有人说话。等到银幕上的匪徒一亮相，拿着ak满大街扫射时，都安静下来了。 实际上，影片上的警察使用的枪械黄昏给他们换了一个品牌，不再是原著中的点三八，而是制式的五四，也就是国际军火市场上有名的红星牌。 一时间硝烟四起，枪声嘈杂。 等看到警察被匪徒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来，观众居然喝起彩来。看来，人性之中总有那么的一点恶。只不过，光天化日之下不好释放出来而已。 素质呀素质！ 提高素质的精神文明运动还是让杨正童子去做吧，满神传说这部电影黄昏是看过的，用一句话就可以完整概括“宣扬真、善、美，鞭笞假、恶、丑。”如果让影片上的人物换上现代装，黄昏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这不电影归类于主旋律影片之流。 既然彼此立场不同，手法不同，大路朝天，就各走半边好了。 如此甚好。 高素质的杨正永远是黄昏所喜欢和欣赏的。 你就去得奖吧，我只需要闷声发财就可以了。 事实上，大事件的故事情节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是一次巨大颠覆。首先，警察再不是那个高大全的正直形象。他们也有自己的虚荣、恐惧和**。当观众看到那个因怕死而向匪徒下跪求饶的镜头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接下来的刺激更是强烈，当匪徒伸手出去将即将坠楼的人质救起的时候，观众禁不住鼓掌。而当狙击手请示是不是要射击以经完全进入射击范围的匪徒时，有人骂“卑鄙” 不过，很快，观众都松了一口气，警察的头目说：“攻击取消。”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是中场休媳间。楼上的匪徒和包围在楼下的警察都开始吃盒饭。 所有的观众都松弛下刚才紧绷着的身体和神经，开始喝可乐和吃暴米花，温馨的气息弥漫在节日的电影院之中。 “很好看。”王茹说。虽然她对这部电影熟悉了半年多，但这次被场中的观众情绪带动，竟然不自觉地掉进戏中去了。 突然，银幕上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火光四起，黑烟滚滚，巨大的声音让观众手中的爆米花掉了一地，大结局终于到来了。 激烈的枪战，酷酷的匪徒，可爱的警察，所有的个性角色都在这一刻互动、撞击、闪烁出悦目的火花。 这是最后的时刻，匪徒用枪指着女警官王茹的头，说“快向我求饶。你还在做秀，为什么，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秀？” 王茹冷冷地看了匪徒一眼。已经保持着冷酷的姿态，回答：“不！” 这一刻，黄昏已经知道，王茹这个形象已经深深地印在观众的心目之中。 然后，匪徒被偷袭的警察一枪打死。 音乐响起，是林玉婷改编的ibelieve。 巨大的掌声，几乎将房顶掀开。 王茹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她明白，这部电影的成功对她意味着什么。 “好了，都站起来，向观众致意吧。”黄昏说。 大事件很快占据周票房第一的位置。第二周，继续横扫。不到两周时间就将所有投资收回。一个月之后，总利润达到惊人的七千万。这要感谢党中央，感谢全国有良知的人民。没有盗版，市面上没有盗版。因为，中央一直在严厉打击那些违反知识产权法的犯罪分子。 也因为，黄昏预先做了预防，任何观众进电影院都不许带摄影设备，甚至连包也不许带。大不了麻烦一下，在电影院设置储物柜罢了。超市能够这么做，我为什么就干不得？ 满神传说虽然投资巨大，画面优美、明星云集。可惜，故事太次。简直就是一个流水到催眠，小资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文艺片。一推出就遭遇到一片骂声。惨淡的票房让着一个春节成为杨正的梦魇。 投资了好几个亿，半月之后才收回了区区一千多万。还好，这些钱并不都是他自己的，很大一部分来自于集资。 股东们的压力应该让他很头痛的，杨正做电影的前景是彻底地暗淡了。 “这个地方是我的福地。”黄昏说。 王茹点点头，然后将手摸过去“这里也是我的福地。” “别乱来，我现在只想睡觉，人家可是男生也！你玩真的？” 经过一个激动人心的夜晚，黄昏疲惫得要死。正躺在酒店总统套房的长沙发上准备和周公同志说说心里话。 “你现在终于要成大明星了，请注意你的形象。”黄昏正告王茹。 “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国家的明星就不敢说自己在恋爱，更不要说结婚生孩子了。如果这么一来，他立即就会被粉丝抛弃。哪像外国的艺员，想结就结，想离婚就离婚，观众一样支持。” “中国特色而已。实际上，中国的粉丝是最不理性的一群。他们始终对心目中的偶像包有一种特殊的yy情节。希望是存在的，你们明星所要做的就是将这种希望永远给fans保留着。直到老，直到死。你是你们的命运。”黄昏回答。 “外面都在庆祝，不出去吗？” “不想去。” “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有豆腐脑最好不过。” “我这就去买。” “对了，你喜欢北京吗？” “不喜欢，好冷。” “我喜欢。也许，我会在北京买房子的。夏天呆在北京，冬天回上海，你觉得呢？” “好好，钥匙要记得给我留一把。” 第十五章娃娃 刚开始，看了流星花园，我喜欢那四个阳光男孩。 后来，我买了他们的海报，满屋子贴着。妈妈很不理解，这几个小男生有什么好，全是奶油，看起来和女孩子一样。然后，我几天不和她说话。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我有时间了，我买了他们的cd和dvd。我的同学都买了，反正又不贵，花一百多块在自己喜欢的偶像身上也没有什么不好。 后来，我去看了他们的大事件，原来，四个小男生也有男人的一面。 不过，这还不让我惊奇。 前几天，同学生日我去买礼物。很神奇地在礼品店发现了他们的人偶。哇！好可爱啊！我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他们四个有半尺高，都身穿黑色礼服。老板说，每人还都准备了三套服装。有牛仔的，有运动装的，还有一款我最喜欢只是一条三角内裤。 发明这个礼物的人真是个天才。 想想吧，他们就生活在你身边。你为他们换衣服，洗澡，给他们梳头发，这是什么样的生活。 据说、据说，黑市上还有一款以他们为蓝本的充气娃娃。不过，有同学悄悄地说，不像，没意思。 虽然这四个娃娃很贵，每一只都要一百多块。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掏了六百多块，然后紧紧地抱住，很幸福的感觉。 某女生的日记 “象，非常象。”孙芊芊看着桌子上f4的玩具娃娃形象，说：“老板。你真是一个天才。单独买一个娃娃也不过一百多块，可光买了还不算完。你得根据季节和流行趋势为他们搭配上合适的服装。这么下去，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骗钱也不是你这么骗的。” “错！你还有一点没有说到点子上。”黄昏得意地笑着，他摸了摸腮上的胡子，说“过段时间，我准备让这四个家伙都留一段时间小胡子，搞成英格兰绅士的模样。以前买了旧人偶的粉丝又得买新娃娃了，否则，没有f4留胡子的玩具传了出去会很没面子的。然后，又让他们换个形象，胡子剃掉，到海边晒出一身黑皮肤。这样，又有一个新款式出来了。” “我的妈妈呀！”孙芊芊大叫“这么下去还真是没完没了啦！” “你这是**裸的嫉妒。要不，我也设计一款以你为模特的娃娃出来？”黄昏好心地建议。 “不要！“孙芊芊惊得跳起来“我才不要呢！一想起自己每天被无数变态的fans换衣服，寒毛都竖起来了。” “哈哈！没前途的家伙。” 这个灵感的来由是在另一个世界大行其道的芭比娃娃。黄昏以前有为自己一朋友的小侄女买了一款这样的玩具。不过，不到一个月，他那朋友就找上门来。说是美国姥实在是可恶，居然设计出这么一款烧钱的东西出来。光买了这个玩具不算，你还得为她配衣服。说起来，一个娃娃也不过一百多块，可一套小衣就得几十。然后还有配套的化妆品，梳子、发卡。更为可恶的是，这娃娃还在不停成长。先出的是十二三岁年龄段的，然后又到了少女时代，最后变成少*妇。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需求。 到最后，此娃娃居然有了求偶和成家的需求。于是，不良商家适时地推出一款帅哥出来以供芭比娃娃不时之需。 本来，黄昏还没想到做f4娃娃的。大事件非常成功，横扫票房，从春节市场上抢了好几千万。与此同时，香港、台湾和澳门那边的版权也在谈判之中。这不需要黄昏操心，他有一个专业的商业谈判团队。公司规模大了，许多事情都不用他亲力亲为。其中最值得一说的是高明律师。这个家伙自从跟了黄昏之后好象突然挖掘出了自己的商人潜力，在各项商业计划和谈判之中干得风声水起。究其原因恐怕是巨大的生活压力使然。身后有两个女人，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拼命地工作才不至于被淘汰出局。 过完年，黄昏飞回上海一趟，其他人都留在北京。这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实际上，做文化产业，北京是最佳的地点。黄昏有一个想法，文化产业部分他准备都放在北京，商业运转部分还是留在上海。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两头飞，做空中人了。 “我需要再做一个唱片。”黄昏去见林玉婷，开门见山地说。 “为谁做？“林玉婷面色冷淡。 “为f4。趁热打铁，做一个大事件的原声大碟。我想，如果不出意外，可以拿到金唱片奖的。”黄昏很自然地躺在沙发上，以手抚额：“好累啊，真的好累啊！”林玉婷问：“需要我为你按摩吗？” “不要了！”黄昏惊得跳了起来。 “这里好象是我的家吧，你这样很不礼貌。” “好的，我可以道歉。那件事情怎么样？” “你下结论太早了。”林玉婷挖苦黄昏“有一种人下决定基本就靠拍脑袋。” “你什么意思？”黄昏有点发怒。 “走，出去调查一下。没有调查说什么都是虚的？”林玉婷站起来“我们去看看音像制品店再说。” “那好啊，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约会吧。想吃什么，我请客。”黄昏说。 林玉婷微一沉吟，说：“想吃鱼。” “年年有鱼，春节快乐！(电脑阅读）” “你的年拜迟了。” 二人出门，黄昏开车，来到上海最大一家书店。 说是书店并不准确。这里一共四层，底楼却不是卖书的，基本上都是唱片和乐器。这些东西利润大，当仁不让地占据了最佳口岸。 进了唱片店，二人在里面一阵乱逛。一个服务小姐过来问先生你和你女朋友需要什么？ “有f4的唱片吗？”林玉婷问。 “有有。一共两种，流星花园原声大碟和他们的专辑流星雨，不知道您要买那一集？” 林玉婷又问：“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你觉得买那一集好点？” 小姐又回答：“如果你单纯喜欢流星花园，就买原声大碟。如果喜欢f4组合，就买他们的专辑好了。” “销量怎么样？”林玉婷又问。 大概是看到有黄昏这么一个帅哥的存在，销售小姐很兴奋，声音有点大，说：“当然好了。一个月卖几千套出去毛毛雨。” “你这两套大碟到现在已经卖了多少？这个月又卖了多少？”林玉婷不理销售小姐，转头质问黄昏。那气势压得黄昏矮了一头。 黄昏半天才愣愣地回答：“半年之内。两张cd一共卖了两百万套。这个月，全国销量十万六千四百一十三。” “明白了。”林玉婷不再理睬黄昏，转身就往外面走。 “等等我。”黄昏追了上去：“你怎么了，这么奇怪？” “你这个蠢货！”林玉婷破口大骂：“这么好的销量你还出新专辑？你以前出的cd还没消化完，你现在又出新的。想自己和自己竞争吗？基本上，听众都还在听以前的老cd。如果这个时候再出新的，我可以肯定，你的新专辑会被你的老唱片打败的，准备扑街吧！” 黄昏大汗，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种说法。呐呐了半天，才说：“好了。吃饭去吧。” 吃饭的时候林玉婷总算是消了点气。黄昏连忙斟了一杯饮料递过去，陪笑道：“你也知道，我对这个行业不是很熟悉。你就当我是你学生，指点一下好不好？” “你不熟悉，你这是急功近利。”林玉婷又开始生气了。 “不要啦，我最怕看你生气的模样？”黄昏耍赖“不许生气，你再生气，我要撒娇了。” 林玉婷一口饮料呛进气管，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黄昏连忙上去拍着她的背心。 半天，林玉婷才缓了过来，说：“好好好，你好毒！我投降了。我不生气，你听我慢说。” 林玉婷说：“一般来说，唱片业最发达的西方，一个歌手或者演唱组合一般只有五年的寿命。五年一过，或者转行，或者挣够钱退休。因为，五年这个期限是观众可以忍受的极限。过了这五年，再好的偶像也人老珠黄，没人买单了。” “对呀，所以说我才让f4组合拍电影、拍电视剧，想的是尽量延长他们的演艺生涯。就算不行，也要多为他们寻几条挣钱的路子。” 林玉婷不屑一顾“你就找其他方法吧，唱片我是不会为你出的。我认为，今年上半年，你们公司都不要出唱片出电影电视作品。让市场好好消化一下，休息一下不是很好吗？” “好，那就相信你这个专业人士好了。”黄昏呻吟一声“真是累啊！我想失踪一段时间，你陪我吗？” 林玉婷突然不说话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群中学生进来，手中拿着f4的海报，闹成一团。正在讨论大事件。黄昏心一动，走上去“诸位小妹妹，你们要f4的签名照片吗？我有。” “靠！”一个小太妹竖起中指：“大叔，省省吧。过会你又会问‘小妹妹，想去看金鱼吗，大叔带你去？’” 黄昏瞠目结舌，半天才结巴着声音说：“不是，我真的有。不要钱，也不卖金鱼。”说完话，掏出一大叠f4的照片分发下去。 几个女孩子一阵欢呼。“够意思。”那个小太妹拍拍黄昏的头，看了林玉婷一眼，说：“你女朋友？看起来不适合你。你需要我们这种年轻的活力四射的女孩。她，死气沉沉。” 黄昏讪笑，突然问：“如果我说。我有一套f4的玩具娃娃，你想要吗？” 小太妹眼睛一亮：“什么款式的，最好是那种穿西装的。我好喜欢他们衣冠楚楚的样子喔！” “有有，可以换衣服的。他们还有一套猎装和一套游泳衣。” “切！有没有吊带的。如果有，我就要。” “吊、吊带” 好吧，就弄一套f4的芭比娃娃出来。黄昏立即和林玉婷赶回公司，将这个想法和高明律师一说，让他立即去注册商标。 名字就叫我和f4有个约会。商标名字有点长，立即让公司的员工笑掉了大牙。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商标干脆用f4好了，上口，又有冲击力。 娃娃身上的服装很好办，上海周边的玩具厂家不少，基本上使几台缝纫机就可以生产布娃娃，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不过，黄昏看了看那些女工缝制出了服装之后，大倒胃口，这也太垃圾了点吧。用料粗糙不说，很多细节方面也不尽如人意。线头都还冒着，这样的东西拿出去怎么卖钱。 更为可恶的是那个小作坊的老板还很生气地对黄昏说。“什么呀，不就是玩具吗？又不是成衣，你要讲究品质，干脆去买名牌服装好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黄昏，他干脆又回到了上海市区，直接去了一家大型的服装公司。接待他的是一个很精明的老头。 对这个老头的形象黄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基本上每天都能在电视广告上看到。这家伙是这家老板牌服装制造公司的老板。估计是不愿意付给明星们巨额的广告费，此君干脆自己披挂上阵做了演员，操着蹩脚的普通话说“老板，我喜欢老板牌。” 二人见面，寒暄半天，抽了几支烟，老头才切入主题：“黄先生，你的店在什么地方，需要什么款式，多少数量。” “数量上嘛，我还不是肯定，先期三千套好了，一共三个款式，每款一千套。” 听到黄昏的话，老头振作了一下精神“那好，给我你的图纸。” “我就用你们的吧。” “那好，我们老板牌一直都是由意大利名师设计，式样上你会满意的。”老头掏出一本图纸指指点点。 黄昏看了半天，非常满意，选了一套晚礼服，一套运动装，一套猎装。 “码子是怎么配置的？”老头又问。 “都缩小，小码子。” “多小？” “大概是这么大吧？”黄昏比画着，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就这么大。 老头子差点晕倒过去“黄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不不不，我会给你说明的。”黄昏笑了笑，将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和老头子说了，然后道：“你应该明白，这个生意我们是会长期做下去的，一个月给你订购上几千上万套没有什么问题。” 老头对黄昏佩服到五体投地，他是一个职业商人，能够看出这里面的商机。实际上，黄昏的这一想法来自美国这个典型的商业社会。芭比娃娃经过了几十年的推广，其中的经验和运作手段已经非常完善。几乎找不到漏洞。黄昏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拿来用用罢了。 “可是，黄昏先生，这种服装似乎任何一家玩具厂就能够完成，而且成本低廉，利润空间不是更大吗？”老头不解。 “这你就不明白了，第一，我卖的不是玩具，而是真人，第二，品牌是不需要考虑成本的，给个预算。” 老头子算了算，最后点点头，说：“每套大约五十左右，你也知道，先期的投入巨大，需要购入相关的设备和机器。你还需要提前支付两百万的风险资金。” “同意了，我看上了你们的品牌。不过，那两百万我不会给你。想想吧，全中国f4粉丝都发现他们的偶像身上穿的衣服是你们的品牌。这个广告费该怎么算？” 老头沉吟了半天。“你给个想法。” “衣服上保留你的品牌，所有的服装免费。” “哈哈，不花一分钱你就想从我每月这里拿走三千套衣服？” “对，是每个月，而且将来会越来越多。“黄昏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去找别人。” “你胜利了。”老头子狐狸一样地笑起来“成交。就算你一个月从我这里拿走一万套，我的损失也不过五十万。花五十万让最红的明星给我做广告，我赚了。” 后来，等f4娃娃在全国大卖，老头子才发觉到不对。因为自己的广告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实际上，还有其他商家的广告在上面。因为，每到重大的活动期间，比如f1大赛在上海举办，f4娃娃就出一品赛车服装，那服装上按照国际惯例用广告武装到头盔。而老板这个品牌则藏在衣领之后，被人们忽略了。还有足球比赛，f4短袖短裤上的广告更是五花八门，前面是百事可乐，背心是天空电视，袖口是方便面。 更出奇的是短裤，赫然印着某肾宝的商标。 反正一句话，黄昏的商业运作非常成功。几乎叫f4身上所有的价值都榨了出来。 反正，老板服装的投诉就让高明律师去处理好了。看那老头子口舌笨拙的模样估计也不是那个犯重婚罪男人的对手。 至于f4娃娃的**部分，黄昏交给了菲律宾的一家玩具工厂。这里的成本极其低廉。很多工人一个月只拿大约一百多块人民币的工资。而且都很年轻，黄昏飞到那里一看，工厂最老的工人也不过十四岁，但看起来已经很沧桑了。这家工厂的老板很骄傲地对黄昏说，他为地方经济建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使很多家庭免于挨饿受冻的灾难。 “他们就应该给我发勋章，要免税，要让我得到相应的政治权利。”这个不良老板是个中国大陆商人。在菲律宾民间口碑非常不好，是新殖民主义资本家的代表。 因为成本低，这家老板给出的价格是每个f4娃娃二十块人民币。如果用美金，一只只需要一美元。他要用这些美金从菲律宾购买大量的橡胶转手回大陆。菲律宾只认美元。 不出一星期，一个巨大的集装箱从菲律宾发到上海，一万只f4娃娃在第一时间占领了上海玩具市场。每个定价一百，服装费另算。估计也没有粉丝愿意看到自己偶像**裸的模样吧？ 当然，那些心理有阴影的粉丝不计算在内。 这个月，全国销量达到两万六千只。毕竟肯花一百多买一只玩具的孩子还不是很多。利润不是很让人满意。只f4娃娃身上的广告收入还不无小补。 不过，第二个月的销量就非常让人吃惊了。 最大的定单来自日本，这大概和流星花园在日本热播有关系。 前一段时间，日本某电视台引进了这部青春偶像剧，一播出极受追捧。等f4娃娃一出现，日本市场立即趋之若骛。一个月就销售了十万多只，这很让黄昏意外。 “她还好吗？” “你说的是谁？”黄昏不明白。他和林玉婷一起在大街上鬼混了一天，都没有怎么说话，却怎么也不觉得无聊。逛了几家音响店，吃过午饭，黄昏建议去看电影，林玉婷建议去听音乐会，一个意大利的歌剧。 于是，二人去听了一场亨德尔。黄昏在里面睡着了，口水流了一地。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林玉婷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黄昏：“我从来不逃避什么，也没有什么值得我逃避的。” “给你一个好的建议。我会在北京呆一段时间，一起去吗？” “我去干什么？” “你是做音乐的，我们一起去筹备一个大型的音乐会？”黄昏想起了周顶书记的建议，有点心动。新的一年开始了，是该做个工作计划的时候了。 然后，黄昏又说：“不管你我或者其他，恩和怨、误会以及矛盾，总得有一个开始。” “好，我去。等我送玉浩去英国后再说。他过几天就要去英国留学了。” “现在好象是冬天吧？” “先上一学期语言课，夏天正好入学。” “好，什么大学？” “剑桥，理论物理。” “ohmygod！卢卡逊” “淋病，过来一下。”黄昏给林玉浩打电话“到我家来。” “不来了，我害怕。”林玉浩的声音在发抖：“被姐姐知道了，我会掉一层皮的。再说，我怕见到她。” 黄昏抬头看了看花园里的红姨。正是春光明媚，很多樱花都开了。鸟儿“叽喳”地叫着。红姨正挥舞着剪子给花木修剪着枝条。被红姨一吓，鸟儿们呼啸一声，高高飞起，消失在一碧如洗的青天之中。红姨放下剪刀，抹了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看着天空，嘴角含着一丝微笑。 她的病好了很多，看起来非常正常。平时和黄昏也有说有笑的。那天黄昏和她说起自己要在北京呆一段时间的事情时，红姨还强烈要求一起去照顾黄昏的生活。 黄昏让王茹给自己在北京找一处房子，也不知道她办得怎么样了。前一段时间，王茹看上了密云一处四层别墅。黄昏嫌远没有买，二人还闹了几天不愉快。王茹这个人很喜欢排场，房子要大，车子要贵，出门要人多，反正毛病不少。不过，这些都可以让人容忍。 女人嘛，就是这样。 男人真命苦。 黄昏问林玉浩：“真得不过来？那可是你母亲啊！”林玉浩开始哭起来了：“大哥，你就别说了，我从来没见过的，你让我叫妈妈，我怎么叫得出口？实际上，小的时候，我一直都当姐姐是我的母亲。” 黄昏默默地放下电话，又看了一眼正在望着天空微笑的红姨，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不要去打搅别人的生活啊。 自己的毛病就是太喜欢多管闲事，什么事情都想去插手，结果把事情弄成个一团糟。须知，一切都有定数，由他去了。 回到北京，王茹又带黄昏去看房子。这次是在西山，也是别墅，在一片松林里。 别墅全玻璃钢结构，每个房间都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黄昏摆头，说：“你这是干嘛？怎么尽整别墅。实际上，我这人特别俗气，喜欢住在市中心。这里纯粹就是乡下吧，否定你的提议。” 二人又开始不愉快。 黄昏自己找的房子是北京的绝对中心玉渊潭一家古老的四合院，他很喜欢这种古典的味道。 “好了，从现在起，还有三个月时间就到夏天。这个春天看来是无所事事的了。我也该写点东西，过过当作家的瘾。” 王茹看到这个院子，心都凉了半截，这也太落后了点吧。虽然房间很多，公司北京办的人员一人一间，可看起来简直就是六十年代的风景的翻版。 “有件喜事，你的好朋友林玉婷要来北京呆很长一段时间。”黄昏通知王茹。 王茹一脸煞气。 “怎么，你不高兴。” “最高兴的恐怕是你吧？” “小女人！” 第十六章三尺之内.小过门 要开始写作了。不但是黄昏，还包括林玉婷同学。 音乐也需要的创作。 过了不久，林玉婷从上海飞北京，入驻黄昏在北京的基地。一座有着两千多平方的四合院。以前属于某满清王爷。后来革命了，被人民政府给没收掉。住进来几家普通百姓。再后来，改革了，开放了，有钱了。院子里的老百姓都搬到电梯公寓去了。这个地方也就荒废下来。 不过，前一段时间，北京申办奥运会成功。加上老外很喜欢这种地道的古典式建筑。政府专门保留了这一片老宅子。说是文物，是中华文化的瑰宝，要好好保护。于是这一片又划给了文物局。 文物局一拿到这片房子很是头痛。首先，这地荒得不成样子。要整理出来非得花一大笔钱不可。但是，就算这里整理出来，也没什么旅游价值。反正北京的景点多得不像话，长城、故宫、天地坛‘三陵、**、前门楼子，什么地方不可以去，还非得来钻巷子不可？ 有关部门计算了一下，这片园子每年光修葺就得花百万之巨。修好了，作为景点推出，预计收入也不过十来万而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赚钱的赔本货自然没有人感兴趣。 政府拿这片院子也很是头痛，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等某官员去欧洲考察回来之后，就出台了一个好政策。将这些宅子拍卖给私人。起拍价格为一元。便宜得让人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 不过，这不过是开始。等你花一根冰棒的钱买到宅子，每年都得在它身上贴进一百多万的装修费。而且，房子的装修还不能由你自己来决定。这需要专业的考古复古人员来施工。也因此，这片园子一直乏人问津。 黄昏现在不在乎这点钱。加上他对这种全古典式样的建筑很是感冒。就干脆买了一套。在里面做起了寓公。 “黄昏是个神经病！”王茹感觉每年支出一百多万弄来这么一片平房简直就是不可原谅地行为。不过，等考古队的维修人员来修葺之后，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太漂亮了，简直就是古代的皇宫嘛！ “呃！很不错，很不错！”黄昏得意地看着众人，问：“知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大代价买这么一间园子吗？呵呵，恩，啊！”他学着官员的口气，背着手在园子里走了几步，然后站在一棵白玉兰树下。狠狠地跺了几步“是为将来的影视制作做准备的。你们看看，然后想想。这一片风景都是可以拿来做宫廷片的背景吗？再想想。如果我们去租用影视城的片场。每天要花多少租金？一部戏下来又得花多少租金？”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仔细算了一下。这项生意还真是赚了。不禁为老板的英明所折服。 不过，问题还是有地。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停车的地方。离这里最近地停车场出门要拐上一条巷子，穿过一条大街，然后钻进一座大厦地地下室，才能找到。等停好车再步行回来，历时二十分钟之久。大家都说太麻烦。 也因此，许多工作人员从上海到北京都没有带车来。全骑单车。当然，f4组合和孙芊芊是不住这里地。再怎么说也不能苦了他们几个。几个大明星骑自行车，让人看见，像话吗？ 他们都在北京买了房子。因为黄昏说要在北京发展，他们也只好从命了。 王茹本来打算也去买一间。不过，还是舍不得黄昏这个人。就搬了过来。也是骑单车。可怜她花样年华的一个美女，成天侍弄一辆全身都响惟独铃铛不响的凤凰牌，也够让人心酸的。加上北京风沙大，她戴着口罩，头巾和墨镜，看起来简直就是街道大妈。 住了几天，王茹就受不了这个罪，叫嚷着要黄昏和她一起搬家。 黄昏是不愿意搬出去的。他现在需要清静。射雕三部曲完成了。是不是该把其他几本也写出？ 还有，诗刊头版刊载了黄昏的组诗之后，好像反响不错。是不是也借此东风，再鼓捣一点纯文学的东西出去。顺便混进作家协会？ 他现在苦于没有一个合适地与自己才华相配的文化身份。一说黄昏，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一个影视大亨。再想到的就是著名的武侠小说作者。连作家都不是，想想就让人郁闷。 王茹要搬出去，很好，很好，好得不能再好！这下世界清静了。 黄昏索性出钱为王茹在城里买了一套一百多平方的房子，虽然那女人说不够大不够派，但一百多万是实实在在地花出去了，户头也是她的名字。这下应该满意了。 不过，她还干了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买了房子之后，王茹飞回上海一趟。直接下命令给南中同学，让他务必在三天之内将自己的那辆bmw-x5开到北京去。这是黄总的指示。 然后，王茹又很满意地坐飞机回北京去了。 可怜的小猫也不过刚拿驾驶执照，手艺生疏无比。一摸方向盘紧张得不行。从上海到北京的三天让他永生难忘。 这一日，黄昏刚起床就看见外面有一个浑身肮脏的头发蓬乱的家伙扑进来，抱住自己就一通大哭“老板啊！我终于见到你啦！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好了。55555。” 听完小猫的哭诉，黄昏这才明白过来。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可恶！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小猫，既然你来了。就先不忙回上海。在北京呆一段时间吧。对了，王茹那边刚买了房子，你也知道我工作忙，你就过去帮帮忙？” “救命啊！老板，我舍不得你的说。”小猫立即哭号起来。 王茹是安顿下来了。林玉婷却来了，一身牛仔，背着一个破旧的背包：“我来了，给我一个工作计划。” “很好，三个月时间，我手下的资金和人员都由你来调配。给我弄一台娱乐晚会出来。” “ok！” “还有，我要闭关。任何人不许走近我三尺之内。”黄昏说。 第十七章去年的两件事 黄昏在这个世界上立足全靠金庸老先生的飞狐系列两本和射雕三部曲。这也一举奠定了黄昏在武侠小说界的不可撼动的至高地位。他可以预计到在以后的几十年之中，自己所拷贝的小说将会如何被人津津乐道。 一个作家，一个写手，或者推而广之，一个男人的价值也许要等到盖棺的那一天才可以定论。同时代的人是看不到他们身边的高峰的，因为，高峰之所以成为高峰，是因为他大大地高出同辈人一截，让人看不清全貌。 你站在他身边只能感觉到他的阴影和压力。只有让时间将他慢慢往后推，推到一定的距离，你才愕然发觉，那山是如此地高。简直直插云霄，白皑皑地积着冰雪，在阳光下闪烁出刀子一样的寒光。 一年半之中，黄昏写了五部武侠小说。业内自有评定。 雪山飞狐，武侠和推理小说的完美结合。精致的结构如同头盖骨一样找不到一丝缝隙。 飞狐外传，一本真正的武侠小说。书中的主角是真正的侠客。 射雕英雄传，成熟的写作手法，成熟的武侠体系。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神雕侠侣最佳武侠人物形象。 赞誉者有之，崇拜者有之，谩骂者有之。但谁也不能否认黄昏的价值是不可替代的。 但绮天屠龙记一出，反对的声音却多了起来。不为其他，实在是主角张无忌的性格太让人生气。一个绝代高手，一个魔教教主，却有者一颗软弱而摇摆的心。这让看惯了痞子类型和不肯分毫吃亏光占便宜地主角的读者大为不满。 这本倚天屠龙记刚一出完便被有心人大肆攻击。当然。也有忠心的黄昏粉丝反唇相讥。一时间，网络文学论坛上狼烟四起。制造了无数脍炙人口的好文章和所谓的评论界大神。很多文章都被网站珍而重之，纳而藏之。每到网站升级或者被人黑客攻击时，第一时间做这些评论文章的备分。因为，没有这些文章，文学论坛肯定会失色不少了。 回头盘点一下刚过去一年在文学上的收获，黄昏想了想还真有不少有意思地事情发生。 其中最有意思的是两件事。 第一件事情发生在去年七月最热的几天。大家都知道。暑假是各行个业生意最火暴的黄金时间。黄昏的射雕三部曲付梓，由大陆最大的出版社之一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简体。当这个消息传来，黄昏简直乐昏了头。虽然对那时的黄昏来说，那点稿费不算什么，但人民文学出版社是一家什么样的机构他还是知道的。虽然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人民文学出版社出书也出得滥了，但至少还保持着大家出版社的风范。出的书有一定水准，而且那装帧和首印数也不是一般地小型文化公司可比的。 能够在他们那里出书的大多是纯文学书籍，也就是说，得到他们垂青的大多是文学界的大家。黄昏这次居然得到他们的垂青。这已经足够让他高兴了。 书一出。黄昏叫对方给自己寄来十套样书，自己珍藏了一套，剩余的到处送人。 书刚一出完，又出了一件很喜剧的事情，某日，黄昏挂上很久没用的qq，突然接到一个人的消息。说是台湾某出版社的编辑，让黄昏火速联系他。 黄昏心中奇怪，自己平时没和台湾那边打交道的。就和那编辑谈了几句。 那编辑倒是很客气，说想出黄昏的武侠小说，希望黄昏赐稿云云。 黄昏一听非常高兴。他想了想，自己好象还真的没在台湾出过书。而且，台湾那边知识产权法非常完善，不象大陆这边盗版漫天飞。想来自己的书台湾读者也不熟悉。黄昏的理想很大“有华人的地方就应该有自己的书”能够在台湾推广一下自己也是一个不错地选择。 于是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双方开始谈出版的细节。 那编辑说“黄先生能不能先给我你的大纲。” “我的书好象已经出完了，还要大纲？”黄昏很是奇怪，这编辑的脑子是不是进了水？(电脑阅读） “这是程序。”那编辑解释。“我需要拿这个大纲来看看，究竟有没有市场价值。” 黄昏有点生气了，价值？难道我在大陆这么大的销量就体现不出自己地市场价值？便没好声气地回答：“大纲我可以写，你要出我那一本？” “就射雕三部曲好了。”那编辑回答。 “好。”黄昏答应。看来，那小子也是有眼光的“能不能谈谈稿费的问题？” “恩，这么说吧。黄先生是新人。我们这边暂时为您开出的价格是千宇八十，且不含税。” “新人？”黄昏有点懵了。自己现在还算是新人？不过，想了想，自己出道也不过一年多，算是吧。再说，现在对他来说，钱还真不是问题。能够让台湾同胞早日看到自己的书，就算不要钱也没关系。反正，现在老子要的是名气。 想了想，黄昏便同意了。问，什么时候可以出书。 那边回答说还是个未知数，要过三审核的，这是程序。要三审通过才能排上出版日程。 三审就三审吧！反正在哪个出版社都是要审核的，这大家都理解。 不过，后来，一看到那边传过来的出版合同，黄昏气坏了。 这简直太伤害人的自尊心了。 台湾那边出版的书籍主要是直接面对租书店，各大出版社都有自己的铺书渠道。租书店的书有一个很大特点，纸张特别厚，宇印得特别大。厚厚地一本小说。其实就真实内容而言也不过六万多字而已。不象大陆这边，一本正统出版的书籍，怎么着也得有二十来万模样。比如射雕英雄传一共百万宇不到，大陆这边四本就出完。到了宝岛同胞手里就要被活生生地拆成十多本。无它，唯利益趋势耳。 这还可以理解。 合同是这样描述的。 黄昏先要交十二万宇的稿子，这宇数可以出两本。这两本书的稿费还不立即支付，要从第三本开始才一本一本地付钱。直到书出完。稿费才能拿完。而且，编辑可以根据市场销售效果随时决定，这套书是否在情节上做出大调整或者断尾。 这样的合同对一个新作者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妥当。 问题是，黄昏本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物。帘气得不行。他知道自己手中这几本书地价值。现在被人当成大白菜摆在地摊上贱卖，简直就不能容忍。 他也懒得再理睬那个编辑。对于来自台湾的出版社他也敬谢不敏。 后来，黄昏的书一直没在台湾出版过，虽然根据他小说所拍摄的电视连续剧在那边红得发紫。 这一直都是他心中一个巨大的遗憾。 第二件事情发生都有点突然。是这样的，某名牌大学的一个女硕士也写了一套武侠小说。此女文笔道也十分精美，以前估计是写美文和言情的。这回见武侠小说市场被黄昏一带动，全面复苏。见猎心痒。也弄了一个系列。 书真不错，不过味道有点奇怪。怎么读都觉得不对劲。 黄昏也仔细拜读过几天。最后终于恍然大悟。这是什么武侠小说？分明就是披着武侠皮的言情小说罢了。 这个时候，黄昏在写手圈中已经是大师级别的人物，神圣而不可动摇。很多人都以被黄昏看中而为荣誉。 加上黄昏这个人有地时候非常热心。去启点看书地时候，经常爱用本尊号在一些还看得过去的书上留言。 刚开始的时候还被很多读者投诉到站里去，说是有人恶意注册黄昏大神的马甲，到处招摇撞骗。见事情闹起来，站里才出来辟谣，说那个id确实是黄昏的本尊，大家不要误会。 于是。黄昏的留言很快就被这些作者至顶加精华。 更有作者在自己书的简介中什么都不说，直接来上这么一句“本书黄昏先生看过，他说‘很有意思，故事不错’”然后，下面的帖子置顶上赫然是黄昏同学灌水的痕迹。 此书遂热。 此女武侠作者以前本来不红不黑，因为实力还算不错，经常在片面杂志上发表小说。这回出实体是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自然倾尽全力。她做出了两个让黄昏精神振奋地决定。先是穿上一身薄纱，拍出一套性感写真以为书封面。号称新一代美女作家。 大家都知道，写真这种东西最是不可相信，只要是个女人，身材不算太次，选好角度，怎么着都能吸引一批狂蜂浪蝶。 当然。光靠这一点还不足以吸引读者的购买**。 实体书的消费者跟网络读者是不一样的。毕竟，网络阅读代价并不高，还有相当数量的公众版可供甄别。觉得好，你只需花一分钱就可以读到一千宇。细水长流，一本书下来，虽然也需要十多块，但因为是分期付款，倒不觉得心痛。 可真要买实体书，你就地考虑很多因素。这本书故事怎么样、文笔怎么样、有收藏价值吗？书买回来要占地方，如果书实在太糟糕，被别人看到会怎么看我？ 这些都是需要考虑和斟酌的。 此女作者大概受到书商的挑唆，在媒体上发表了一系列文章，直接向黄昏开火，说他写的武侠小说已经过时，需要被革命了。 然后，一大批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地马甲开始在网络上横行，对黄昏的书大肆攻击之为能事。 风雨飘摇。 大刀向黄昏头上砍去。 黄昏本不待理他们，后来实在是气不过，上去和他们论战了几句。没想到，对方更加来劲。加上黄昏的粉丝鼎立仗义而来。一时间，口水与墨水一色，探讨与人生攻击齐飞。 女人在网络和现实世界上都是威力巨大的生灵。在这次论战中，黄昏众第一次败落下来。灰溜溜地偃旗息鼓。 那女作者成了最大的赢家，书大买。一举厕身一线作者之林。 经过这么一闹，已经冷寂下去的武侠小说又热了起来。很多出版社和以前乏人问津的古典武侠作者签了出版合同。这大概是双方对这一行业做出地具体贡献吧。 “我原谅她。”黄昏这么对媒体说：“如果能让更多作者出版他们已经压在箱底发霉的手稿，你们就算把我骂成疯子也可以的。向我开炮吧。” “好！武侠小说就是这样了。我该放慢出书速度。学一学金老先生，一年一本好了。”黄昏这么想。 通俗文学终究是通俗文学。在很多人眼睛里是上不得大雅之堂的。 不必说那许多大道理。换种说法，如果黄昏的这些武侠小说翻译成外国文宇。那些内功和奇门遁甲在英文中合适的代名词吗？ 总不可能这么设定：射雕英雄传是一本各大教派争夺一部宗教经典的过程。在这过程中圣骑士郭靖因为得到了教典的指引，和德鲁伊欧阳峰进行了长期而艰苦卓绝的斗争。虽然，欧阳锋修士精通各种神秘的召唤术，能够召唤出魔界的蛤蟆和毒蛇。可是，正义始终在以郭靖为首的光明教派这边 纯文学。黄昏现在急希望用纯文学打响自己的声誉。 好，就这么安排。每天抄一万字金老先生的小说，将天龙八部写完。这样，射雕的前传也有了，这个系列才算是真正地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然后，剩余的时间就留给自己，再写两千宇的纯文学作品。这是为自己写的，为了自己的心灵。 黄昏决定，这会不再抄袭。老这么抄下去可不是个头。 难道我除了抄袭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我以前也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写手啊！ 黄昏想，我也是有尊严的。 第十八章既自以心为形役 “来人。”黄昏一大早起床便站在园子里大吼。声音极其宏大，震得园子里一片回音。 所有人都被惊醒过来。一片慌乱。 “啥事体？”小猫南中起得早，听大老板发话，第一时间跑过来。 “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黄昏指了指自己的房间，说：“从现在起，我要闭关了。” “老板，你好像说闭关说了一百遍了。”小猫很不以为然。 “混蛋，你敢质疑我的决定？”黄昏大怒“我说的是，我从现在起开始闭关。” “废话，你一直在闭关。” “不是不是。”黄昏解释，说：“我这个人你们也是知道的。心性灵动跳脱，静不下来。说是要闭，却怎么也闭不了。” “干脆打一针封闭好了。” “去死！” 黄昏接着说：“不行，这么下去不行。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很多诱惑。现在你马上去找木匠过来，把我的门窗都给钉死。两个月内不许放我出去。” 小猫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问：“老老老板，你真的，真的要让我把你关在里面吗？” “废话，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好的，这也是一个好办法。我这就去叫人。不过，我还有一点疑问。”南中同学很不解，继续问：“你吃饭、喝水等一系列问题如何解决？” “恩，这是一个问题。”黄昏沉吟半天才说：“在窗户上留一个洞。”他突然很邪恶地对南中一笑：“你每天送饭过来，从那个洞里给我传进来。”他比画了一下，留出一个直径一尺的空间。又说：“还有，让人给我送个痰盂过来。拉的屎撒的尿就由你运送出去。” 黄昏所住的房间因为是古典样式，没有卫生间。平时解手都要跑园子那头地公用场所。 南中立即叫起苦来“老板，你能不能换别人。要不，我去劳务市场请个保姆回来。你也知道，你自己的消化功能非常之好。拉出来的东西非常臭！”小猫一脸沉痛的表情。 “胡说，那叫臭吗？”黄昏摸了摸小猫的头，说：“那叫味道正，纯粹而不带一点杂质。再说了，公司不富裕，你另外请人来，谁开薪水。须知一针一线都要节俭。钱来得不容易啊。” 小猫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嘟嚷了一句，声音很小，几乎可以被忽略：“老板。你洗澡怎么办？” “这么冷的天。就算两个月不洗也没什么？权当多给自己加一件贴身内衣。” “可是，老板，如果你生理上有需要，又如何解决？你也知道，王大姐有点胖了，你留的那个洞尺寸也不够。” 黄昏摸了摸胡须“恩，这是一个大问题。不过，小猫啊，你可千万不要在王茹面前说她丰满。会死得很惨的！” 小猫打了个寒战，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偷听者，这才舒了一大口气。 黄昏笑笑“娘地，如果把洞弄大一点，保不准我一个意志不坚定溜了出去。还是不扩大出口了。娘的，既然王茹钻不进去。别人就钻不进去了？” 小猫也邪恶地一笑：“我看，林大姐进去没什么问题。” 这会轮到黄昏打寒战了。他也四下看了看，对小猫说：“南中同学，我要提醒你，林玉婷是一个比王茹更可怕的存在。再说了，天底下女人这么多，有钱哪里找不到。以后。如果我有需要，你就上街去给我挑。尺寸要拿稳了。” 南中哭丧着脸，用手比画着那个洞穴的模样，说：“老板，你这也太为难人了。难道，我每次去叫小姐都要带尺子去丈量人家的三围？” 上午的时候，南中叫了两个木匠过来，叮叮当当地开始封门。 等到要完工的时候，黄昏立即叫停。 “怎么，不封闭了？”南中问。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开始吧。”黄昏回答：“我先出去洗个澡，嫖个妓再说。毕竟，两个月是一段不短的时间。先存点打底。” 众人大汗。 第二天，闭关正式开始。黄昏把自己关进牢笼之中。 “你这是干什么？”林玉婷大惊，问。 “我要写两本书。” “你这手段也忒激烈了点吧？” “哎！”黄昏突然长叹一声：“老实和你说，我这个人现在日子好过了，有钱了，却怎么也没有以前那种动力。而且，最为可怕的事，现在没有动笔写作的**了。长此以往，只怕要成废物了。其实我起家全靠自己手中地笔。剥开身上地油彩和粉饰，我不过是一个小作者而已。除此，无他。” “不对啊！”林玉婷思考了半天才说：“你在音乐和电影上的才华是别人无法企及的。为什么不在这方面多下工夫，非要挤在写作这条路上呢？再说了，现在当作家的，社会影响力几乎为零。你自己想想，你现在有f4他们出名吗？走出去，还有谁认识你？” “你的认识上有问题。”黄昏抽了一支烟，说：“文学，现在的确已经成为其他文化产品的原材料生产基地。但，如果这个基地都不存在了，还能做出什么好东西吗？总不能以后总去做改编吧？” “还有一点，我发现我现在是越来越懒了。这让我很不开心。”黄昏说。 “你有自虐情节。” “也许吧。”黄昏抬头看了看窗户外面被分割成几个小块的天空，半天才高声回答：“鸟翼系上了黄金，就不能翱翔于九天。” 一阵寒战从林玉婷身上流过，她也静默下来。 在一刹那，眼前这个男人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所不认识的人。以前，她一直以为，黄昏不过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而已。他贫嘴、讨厌、有几分小聪明。可是，却能让人感到亲切。 但是，现在地他完全变了。 从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到两团幽蓝的火苗。这火光林玉婷在父亲的眼睛里看到过。那是猛兽的视角，世界在他们的眼睛里肯定是另外一个样子吧？ 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突然出现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第十九章创造一个新世界 世界安静下来了。 很久没有过过这种宁静的日子。第一天，黄昏睡了个好觉，上午十点钟才起床，吃过小猫从窗口的小洞里送进来的早餐，泡了一杯浓茶便开始当天的写作。 上午是一段昏昏欲睡的时间，加上黄昏这个人有睡懒觉的习惯，起床后很长一段时间找不着北。这段时间如果要做什么创造性的工作是不可能的。黄昏把这段时间留给艰巨的抄袭工作。 等到手指打字打发了热，脑筋也沉浸进金庸的文字世界之后立即抽身出来，开始写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有过写作经验的人都知道，写作这种东西从开始的小白作者进化到大神一共有三个阶段。 刚开始的时候，新作者一提起笔就兴奋，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迫不及待地想述诸笔端。但一提起笔却发觉自己文思阻塞，不知道该如何下笔。自己去看别的作者写的东西，也是看不上眼。觉得除了自己，别的人写出来的东西也不过耳耳。但真要自己去写，却发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不知道该如何着手。从什么角度切入话题。比如，写两个人打架，他也知道，两个人打得非常激烈。a打了b一拳，让b成了黑眼圈；b给了a一掌，a脸肿了。他也可以将事情完整地记录下来。可写完一看，却怎么也读不进去，觉得垃圾非常。究其原因是缺少趣味性。而且，字数也写不长，就那么干巴巴的几句。 这个阶段非常重要，只要度过了这一段困难时期，作者挺了下去。就可以进入下一阶段。幸好，现在有启点这个很好的展示平台。无论你写得再次，总会有一展身手的舞台。总会找到喜欢你东西的读者的。也是因为有这些热心地读者和站里的编辑。很多小白作者进化了，以饱满的热情投入进码字大军地队伍之中，成为了新小白。对这一阶段的作者。编辑不会，也没办法给他更多的指点，只能说，写吧，多写就熟练了。 的确，只有多写。才能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积累过程。除此没有其他捷径可绕。 第二阶段相比与第一阶段而言，作者因为经过长期的打字机式的磨练。文章能写长了，下笔时内心中也有一种隐约的愉悦。现在，对他们来说。才算是真正找到了写作的快感。看着一个个故事一个个人物在自己笔下成型。那种创造地兴奋是其他东西所不能替代的。不过，问题也来了。 这个阶段的作者写东西能够将篇幅拉得很长，你让他一个场景写上十万字都不成问题。这样一来，文章的重点就不突出了。作者也觉察不到究竟什么东西该着重描述，什么东西该一笔带过，留一点想象地空间给读者。也就这样一来，小说就完全变成了一本流水帐。这样地书也不是不好看，只是看多了。读者就开始不耐烦起来。 更有恶劣的作者，写上了十多万字，读者仔细一算，故事里的时间才过去不到三天。拖稿子拖得令人发指。 其实，作者本身也不想这样的。 当然，恶意赚稿费的那种不算。那也是需要技巧，不是普通作者能够弄好的。启点大神的作品中常常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次战斗场面就能花上三万字，你读起来还不觉得累。 第二类作者也不是不想写好，他也感觉到自己身上地不足。也想改进。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多读多想多写。有经验的作者这么说过，只要写上两百万字以后，你就知道什么东西该写，什么东西不该写。什么东西是读者喜欢看的，什么是为他们所唾弃的。 明白了这一点，然后经过大量的写作练习，这类作者能够坚持下来，很快就再一次进化了。 这第三类作者能够坚持到这一步，至少也是一个小神级别。写起东西来能够自如地掌握自己的速度和篇幅，想写多长就写多长，想结束就结束。这是一种非常玄奥的境界，一般人是无法体会的。是一种尽在掌握之中的快感。 以上是黄昏这几年观察所得，虽不中亦不远。 他自认为自己的真实实力也不够刚刚进入第三层次而已。真要自己创作一部书出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好在自己在通俗文学界也算是鼎鼎大名，写出来的东西也不愁没人要。 但，无中生有地写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作品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还有一本天龙八部可抄袭。先弄好这本。 一个上午，黄昏都在疯狂打字。键盘劈啪乱响。 今天的手很顺，**上的，打起字来速度很快。不两个小时，两万字完工。正在犹豫是否再敲两万字出来。电话响了，是启点开山刀打过来的。 “喂，黄黄，听说你在开新书。” “是啊，是啊，是射雕系列的前传。”黄昏回答。 那边，开山刀的声音还算平静，但听起来带着一丝异样：“黄黄，还在做那个系列。你考虑过读者的承受能力没有，是不是该弄点新东西出来？” “这个你放心。虽然说是前传，却和那三本书没有故事上的直接联系。只借用了一些武功体系上的设定。放心好了，会红的。”黄昏暗笑，开玩笑，天龙八部可是金老先生的扛鼎之作。如果这本书都不被读者接受，一定是读者自己的原因吧？ 那边，开山刀犹豫一下，继续说：“黄黄，我也知道，你现在很红，写的东西不愁没人要。不过，看到大家多年的感情上，是否还是先做vip？钱，我想不是你所考虑的问题吧？” “当然，我黄昏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黄昏说“这次还是先做启点的网络版，然后上你们的杂志。以后的实体书也一并交给你们做。你也知道，我很烦这些俗务。一切就麻烦你们了。” 那边，开山刀动作倒是快，马上传过来一张合同，让黄昏签约。黄昏也没看，笑笑就签了。对他来说，出这套书的钱还不被他放在心上，实在是责任使然。既然抄袭了金大侠，说不得也要抄个囫囵干净，将金老先生的作品在这个世界发扬广大才是。就算一分钱不拿也没什么的。 事实上赚钱的东西多了，写书也弄不了几个。今后，除了继续弄完金大侠的书外，我只为自己写作。就算没一个读者也要写。 好的，今天的抄袭就到此为止。按照现在这个速度，用不了两个月，天龙八部就要脱稿。剩余的时间多得让人发闷。 好的，今天就为自己写点东西。 静静地抽了一只烟，黄昏打开电脑，做了一个word文档，打开。然后看了一眼上面的空白。抬起头望着外面的北方的天空。 外面，照例的艳阳高照。北京的春天在不知不觉中到来。蓝得深邃而苍茫的天穹仿佛一双大手揉搓着万物。 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 众生皆为苦楚。 和亘古不变的时间相比，人的一生是如此的短暂。弹指一挥，白驹过隙。看起来是如此脆弱而无价值。 可，天生我才，总得留下一点印记才是。 黄昏默默地总结着这一年多。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喝酒，没有上那辆莫名其妙的火车。自己的人生又会是什么样子呢？他这一年多时间里，又是写作，又是唱歌，又是拍电影。疯狂地生活，使劲地生活。 还有比这更有意义的生活吗？ 人生既然重新启动。必将有他不同的目的。 开始了。 我可以的。 什么叫写作，并不是将文字打出来那么简单。 其中最激动人心的远景是，创造一个新世界，创造一群不一样人生。在那里，你就是上帝，你主宰着他们的人生。 开始吧！ 我就是上帝。 “开始的时候，我先确定主角，这很重要。相对与通俗文学而言，纯文学的传统是，人物先行。一本经典，你可能记不住里面究竟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背景，包含了什么严肃的人生哲学。可你必须记住里面的人物。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性格，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的人生态度是什么样的？” “第二，你要给主角一个生活的环境。大的社会背景，小的私人生活空间。和他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应该或者必须抱有的认知态度。” “第三，一个小故事的开头。最能够体现主角个人形象的小故事。” 很简单而浅显的道理。 黄昏想，正常的通俗文学的主角一般都是男性。因为，通俗小说的读者大多是男性。而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属于男人们的。 但是，我正常吗？ 不行，这个规则要改一改。 主角：女。 年龄：14。 国籍：外国 这是一部具备了所有扑街元素的书。将来还要加入更多。 第二十章新书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众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这个形象，我是时常想到的，这个形象，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这各形象，我却从来不曾说起。它就在那里，在无声无息中，永远使人为之惊叹。在所有形象中，只有它让我感到自悦自喜，只有它那里，我才认识自己，感到心醉神迷。” 这是黄昏第一天的工作。 这段文字是如此地熟悉，熟悉得就像身边的空气一样，自然而然地到来。似乎就在那里，静静地睁大眼睛，等待着他的召唤。 让他迷糊和沉醉。他不知道，这段文字究竟是不是自己写的，还是抄袭。 谁也不能确定。 上帝通过他的嘴，说出应该说的话。 一切都是神迹。 “这种文字看起来非常痛苦。”林玉婷说“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看你的武侠小说。你为什么要去做你不熟悉的事情呢？” “人总得有点追求。” “我怀疑，这样的东西有没有人看。” 晚上，林玉婷来到黄昏的窗户外，和他商量即将要做的那个歌舞晚会。 “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你怎么就知道这东西没有人喜欢？”黄昏微笑。里面的光线有点昏暗。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好像是为了郑重其事，黄昏将自己写出的那些东西都用a4纸打印出来。一共十张，整齐地叠在电脑桌上。 而天龙八部也完成了三万多字。无量剑派的比剑已经结束。主角段誉和女配角钟灵也出场了。这本小说和金庸其他小说的开头那种看上几万字还不知所云不同，一来就将主角推出前台。 不过，这是个阴谋。等读者接受并喜欢上段誉之后。第二主角乔峰和第三主角虚竹出现了。然后，故事分成几大块，同时平行推进，直到最后交织在一起，轰轰烈烈地结束。不是神经强悍的读者，第一次阅读有很大的不适应。 就黄昏来说，他第一次阅读天龙八部，看到斗棋一节虚竹得到逍遥子地功力时，心中那种失落难以言表。 靠！原来皇军和段誉的好处都让野和尚吃回扣了！ 反正是抄袭，黄昏也不看重这本书。抄完直接发去启点。只在电脑留了个底稿，连错别字都懒得修改。 但自己创作出来的那两千字却是用了很大心血。烟抽得肺部发烫。 看了黄昏这两千字地手稿，林玉婷觉得脑袋涨得不行，她问：“你这个开头。我什么也没看到，故事、人物、背景，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老女人在絮絮叨叨，找人讨厌。能告诉我。你到底要写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很好，你已经进入阅读状态了。实际上，我并不喜欢读者从这本书中得到阅读的快感。因为，这才是文学。” 黄昏自信满满：“这会是一本划时代的巨着的。我能够感觉得出，书写成时的轰动。” “你以为你是文豪？”林玉婷笑起来：“老实写你的通俗小说吧。告诉我你的故事究竟想说些什么。” “一个十四岁小姑娘因为家庭原因做了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情妇。” “这故事听起来像一个黄色小说地片段。” “那么，如果把这个故事加上一个殖民地背景呢？” “小姑娘是法国人，那时候，她和母亲生活在越南。生活穷苦。那时候，那个中国男人出现了。像一场半夜里的火灾。” “lolita？” “你不能只看故事的表象。对文学来说，故事只是一个套子。装水的瓶子。里面地东西才是关键。” 这样的套子，黄昏有无数个。一个老人一个孩子和一条鱼，等于老人与海；一个驼背人一个女人和一座教堂，等于巴黎圣母院；三个女人和一百零五个男人的故事发生在梁山泊。 黄昏并不想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将这些东西抄出来，现在已经不等同于往日，他需要用这些东西来改变自己的生活。从现在起，就算他什么也不干，自己的子孙后代也没有冻饿之虞。那样太没有意思了。 这样生活是一个大问题。 有件没有心理负担不为结果地事情可干是幸福地。何不就用这些故事，这些外套来装自己的思想呢？ 这个故事来源于法国当代作家玛格丽特。杜拉丝。很晦涩而难懂的意识流作品。不过，后来由香港演员梁家辉主演的同名电影非常好看。 就是有色*情镜头，被评为三级。 黄昏对林玉婷说“你在等我一千字，我马上给你这个故事的大门。推不推，在于你。” 于是，他立即又坐回电脑前，疯狂地打起字来。 不用十分钟，又是一段文字出现在她的面前。 “对你说什么好呢，我那时才十四岁。那是在湄公河的轮渡上。 整个渡河的过程中，那个形象一直持续着。我才十四岁，在那个古老的国度上，没有四季之分，我们就生活在唯一地一个季节里。同样的炎热，同样的单调，我们生活在世界上一个狭长的炎热地带，既没有春天，也没有季节的更替嬗变。 在那辆白色的宾士车里，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正在看我。 他不是白人” “阿弥陀佛！”林玉婷开始祈祷“终于，终于等到男人的出现了。你已经拖太多的字数了。” “怎么样？” “此书太毒，就是一本超级毒草。” 黄昏很失望，说：“我原本以为，你是我所认识的热闹当中最有水平的一个。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看这本书！不过，我不会放弃。 明天我们继续。” “不过，文笔真的很不错。我们是不是该谈谈那个歌舞晚会的事情。” “好，现在就谈谈工作。” 第二十一章水牛市长与《牛》 二人开始商议去周顶那个南方山区市搞一个歌舞晚会的事情。 周顶所在的市是南方某老区省份，地瘠民贫，建国六十多年还没有摆脱掉吃救济款的穷帽子。周顶是新一届市委书记，他也是一个有点雄心的人，一直都想在任上弄出一番动静出来。可惜，地理条件不允许，这个叫江市的地级市虽然山清水秀，风景优美，可地下没矿藏，地上全是人。不具备发展经济的自然条件。 也是因为如此，外地投资者也不怎么愿意来。 他这回听了黄昏的建议，准备在夏天在江市弄一个水牛节出来，好好地宣传一下江市。只要将知名度打出去，对将来的发展也有好处。这也是周顶亲自坐镇北京要钱，并且通过关系让他们搞的那个跑水牛运动会上了电视。可惜，因为这种体育项目实在太没有意思，被电视台安排在深夜档，起不了很大的宣传效果。 对于黄昏，周顶一直都很好奇。按道理，像黄昏这种不过上亿资产的大老板，全国上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根本就不怎么放在眼里。再说，他是一个做影视项目的，又不能在江市办企业，搞产业。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看略显稚嫩，各方面看起来很不成熟的年轻人却能够和苏迎袖、区光这些太子党挂上钩。且看起来很亲密的模样。这就很不简单了。听说，他和苏家的关系很是复杂。 区光这个人周顶是很熟悉的，他是一号首长的大公子。坊间传言，其人性格非常古怪，和什么人都不亲热。不过，这家伙不知怎么的只听苏迎袖的。听说，二人小的时候还有过一点青梅竹马的情愫。那个时候，一号首长和苏父同为一落后地区的一、二把手。一号首长起来后，苏家也跟着飞黄腾达。后来，一号首长受过一点冲击。区光就到苏家躲过一段时间。可惜，对手还是没有放过区光。直接将区光从苏家抓出来，将其打成了太监。 区光比苏迎袖年龄大上十来岁。很喜欢这个小妹妹。两家也有意识地让二人走在一起。不过，这样一来，事情也就黄了。这才将苏迎袖许给了杨正。 区光这个人在没受伤前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后来身体有了残疾，心理才变得有点不正常。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变成这样有点对不起苏迎袖这个小妹妹。对苏迎袖地话言听计从。 他对黄昏的态度很奇怪。 因为以前暗恋过苏迎袖，对得到苏迎袖的人非常讨厌。尤其是对杨正这个人。对黄昏在其中充当第三者他是非常赞同地。 很简单，谁是苏迎袖的爱人，谁就是区光的敌人。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情人。 据黄昏观察。周顶这个人也不是那种明如镜清如水的好官。上次和他见面之后，曾请黄昏出去**过一次。是京城最大的一家娱乐场所。规格之高让黄昏这个富豪都感觉吃惊。一顿饭就花了一万多块。那些菜黄昏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原材料做成地，很有一点刘姥姥进大观圆的味道。 吃过了饭，周顶建议彼此去放松一下。就上了顶楼，要叫几个小姐玩玩。 那场景让黄昏至今记忆犹新。上百个美女脱得精光坐在单向玻璃的另一面。像一群待宰羔羊。让人如同置身于肉林之中。 黄昏也是见多一点世面的。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落荒而逃。 嫖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这么嫖也太没品位。简直就是公鸡见母鸡，公鸭见母鸭。直接办事走人。 黄昏认为，像自己这种文化人，怎么也得喝几杯，唱几首歌，调笑一番才能谈得上**上地进一步接触。 当天。在周顶的安排下，二人一共消费了三万多块。算是**到了家。 其实，官员**一点也没什么，只要不喝老百姓的血。只要他所做的事情是在干实事。周顶虽然在人品上有点问题，可不能否认这个家伙还是挂念着地方的发展地。 黄昏决定帮他一帮。 虽然他对经济建设是一个绝对地外行。不过，他有信心让那个江市全国闻名。现在这个社会，不论是人还是地方，只要有名，一切都会有的。 他就是干这个的。黄昏不无恶意地想，是不是该在那个地方也挂一个什么宣传部长的职务什么的，咱也做一做公家人。 既然黄昏和一号首长的儿子区光，外交部长的女儿苏迎袖的关系如此亲密，这样地大人物抓住了就是不能放弃的。周顶很明白这一点。 他虽然也认识区光和苏迎袖，可人家看他的目光根本就是在看一条狗。还是和黄昏接触好，这人虽然很不成熟，很轻浮，和官场上的人相比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生物。可黄昏看人的目光很柔和，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很平等。确实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和黄昏接触一段时间后，周顶就回江市去了，双方约定，六月份的时候，黄昏去江市做那个水牛节。 没想到，这家伙回去后不久就给黄昏送来一纸聘书，聘请黄昏出任江市名誉副市长，兼任水牛节指挥部常务副指挥长。并且在报纸上大肆宣扬。 黄昏接到这本聘书的时候正在闭关，对这两个头衔一笑了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大名已经被拿来做秀，被大大媒体连续报道。一直以来，地方官场上还没有聘请名人出任地方官员的例子，黄昏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时间，水牛市长黄昏的大名传得沸沸扬扬。 “怎么弄这个歌舞晚会？”林玉婷说：“正巧，江市那边传过来一个传真，说是准备改造一下市影剧院，作为这次大会的主会场。问需要怎么弄？” “不不不。”黄昏摆头冷笑：“那个周顶书记根本就是一个废物，如果在影剧院搞，我们不成了下乡慰问演出了？而且，这种节目弄起来也没什么挑战。要弄就弄个大型的。反正他们刚弄了六个多亿，就算全花光也没什么。” 林玉婷吓了一大跳：“六个多亿的歌舞晚会。还真没见过。”神色中隐约有点兴奋。她也是一个工作狂人，只要有音乐，有歌舞。就觉得快乐。一般的歌舞表演投资最大的也不过几千万。上亿的项目还从来没听说过，那大概是所谓的国际巨星才有地规模吧？ 她感觉到，如果这次的项目弄好了，自己的事业可算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地高度。人生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怎么说也得拼命才是。 不过。她还是有顾虑。对于邀请方的资金来源，她有所耳闻，是国家划拨给江市作为扶助贷款，用于发展地方经济改善百姓生活物质条件的。全用来做节目，他们敢吗？他们愿意吗？这样做有意义吗？ 看到林玉婷的疑虑。黄昏神秘地一笑，问：“好了，现在我问你，你想做这个节目吗？作为总导演。” “想！”林玉婷抬起头，大声回答。“做梦都想。我也看了你们那个电影节的现场画面。听到你们摄影师地话。那是等到了一辈子的机会。换谁都不肯轻易放过。” “好，由我来说服周顶他们。你不应该，也没必要考虑这个问题。你现在只需要想想，该请哪些明星，上哪些节目等等细节。” “周顶会答应吗？” “我不喜欢别人怀疑我的说服力。”黄昏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左右晃动身体，一副很不正经的模样：“你替我联系一下周顶，让他将市常委委员都给我叫过来。” “知道，我这就去联系。”林玉婷突然笑起来。指了指住在牢笼里的黄昏，说：“你是不是不要闭关了。闹闹就算了，还是出来吧。你不会就这么见周顶他们吧？” “那又怎么样？”黄昏无所谓地说“谁和你们闹了，大丈夫一言九鼎，说不出来就不出来。” “神经病！懒得理你。” 林玉婷一投入工作就忙得看不见人。她在音乐界本来就有很大名气，只是人缘上差了点。幸好有王茹地帮助，一切都很顺利。 王茹和林玉婷本来就是很好的朋友，配合上也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是王茹有将黄昏看成私有品的趋势，见不的别人来横插一扛子。虽然表面上，林玉婷和黄昏很不对付。一见面二人不是吵就是闹。但人心这种东西不是外人可以猜度地。谁也不知道当事人真正地心理呢？ 有一种爱太像恨。 这是无数首歌里唱过的。 王茹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可平时就特别喜欢看言情小说。类似因恨而爱的例子已经被那些没有想象力的作家写得烂了大街。也毒害了无数像王茹这种有几分姿色，有几分少女情怀的人。 她感觉这次怎么看林玉婷都不顺眼。 想起来就非常恼火，自己一离开那座古典园林式的园子，林玉婷就见缝插针地跟进。住进去就不想走了。 王茹也曾经邀请过她去自己家住上一段时间，大家联络一下感情。可林玉婷却以住那里工作方便为由坚决离开。这让王茹恼火无比。 她也想过也搬回去凑个热闹，可怎么也下不了决心。她放不下自己刚买的新房，放不下楼下的停车位，以及小猫花了大力气从上海开过来地宝马车。也就以静制动了。 不几天，整个北京演艺界都知道黄昏要做一个大型文艺晚会的事情。很多人都想加入这个项目，分一杯羹。 北京这个地方什么都多，特别是想做明星的。在这个世界北飘一族依旧人数众多。那几大电影厂的门口常年都驻扎着一群等戏拍的人，希望通过一个个龙套节目让导演看上，进而一圆自己功成名就之愿。 可惜，成为幸运儿的终归是少数，每年都有人流着绝望的眼泪，但，又有更多怀揣梦想的人又加入进来。 已经成名的明星是不能够加入黄昏这个剧组的，因为，大凡明星。每一年的工作在年前都已经安排妥当，临时去请人家也没有什么时间。况且，看黄昏这个项目。大概要花很长一段时间。也请不动请不起明星。 因此，请龙套是一个很好地选择。 龙套之中有很多还是有实力的。这个需要细心甄别。林玉婷和王茹当仁不让地做了总考官，小猫列席。 他们这回主要是选一批舞蹈演员。歌手暂不在考虑之例。道理很简单，如果一个歌舞晚会全是歌手在唱歌，干脆就是叫演唱会好了。歌舞歌舞。大头还在舞字上面。 中国人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认识。大凡像歌舞这种词组，你要忽略掉第一个字，而重点思考后面一个字。就好象“恩怨”就只有怨，恩字要先放在一边。有好象某人要和某人决一“生死”生不在考虑范围。大家见了面，要死一个才算罢休。 林玉婷是这么安排地，整个晚会以舞蹈为主。其间穿插着孙芊芊和f4组合的几首歌。而且要唱那种听起来很热闹的。这样才能印衬出热闹、喜庆、祥和的气氛。 对于林玉婷的这个想法，黄昏大赞。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看问题就是这么深刻。他以前是看过老家地那些三下乡活动的文艺演出的。十几个小演员轮番上阵。你唱几首。我唱一曲。到后面，大家都听得耳鸣。这样的节目还不如不搞，要搞就搞个大的。 “你准备让f4和孙芊芊他们唱什么歌，曲目选好了吗？”黄昏问。 “曲目是一个问题。”林玉婷老实地回答。这件事情不是可以一蹴而就地。需要精心选择曲目，以便和现场氛围相融合。本来，f4他们靠流星花园起家qi-shu-wang，唱几首上面的歌也无可厚非。观众也能接受。可这么一来，还叫什么歌舞晚会了。还叫什么水牛节？明明外面是水牛在跑，偏偏里面在唱爱情歌曲，想起来就觉得不伦不类。 “有点头痛。我想写几首合适的曲子。”林玉婷敲着闹门，说：“很头痛啊，时间又这么紧迫。写东西是需要灵感的，我最近没什么灵感。问题是，这不是写一首曲子那么简单，而是要写一套。至少要有十首和舞蹈相配合的歌。我觉得应该出高价钱请几个作曲家来帮忙。” “请人？不不不。”黄昏立即否定了林玉婷这一建议。世界上还有比林玉婷更好地作曲家吗？外来地和尚未必就能念好经。可，没灵感也拿她没办法啊！ 黄昏也是一个新时代的文艺工作者，知道创作这种东西，不是简单地下个指令就能搞好的。而缪斯女神也不是随时都可以来敲门的。 看来，这次自己不出手是不行的。 可是，该怎么弄呢？ 黄昏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了？”看到黄昏出神的模样，林玉婷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生气。关小黑屋关傻了？” “呵呵，老虎就算是在笼子里也不是猫。”黄昏咧嘴一笑。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一只病猫。”林玉婷忍不住笑起来。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心中突然跳了一下，黄昏隐约地感觉到一点什么。 “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 “生气了？你的样子本来就是一只病猫。”林玉婷回答。 “对了，是猫，我就是一只猫。”黄昏终于想起来。以前他好象看过一部百老汇的歌剧猫，是电视台转播地。那时候，百老汇的歌剧第一次登陆中国，同时带来的还有另外一部歌剧歌剧院魅影。黄昏本来对这种东西就不太感兴趣，不过因为剧组中有一个中国歌星费翔，让他留意起来。后来听了几段，觉得还算可以。特别是结尾那首歌曲很经典。 于是，黄昏小声地在林玉婷面前哼起那首歌。 “调子很不错，不过，从你嘴巴里出来，怪腔怪调的。”听了几段，林玉婷也跟着唱了起来。非常好听。她赞叹：“黄昏，说句实在话。我认为你该去做作曲家。只要你去做，其他作曲的都该失业了。” “谬赞了。怎么样，这首歌就送给你了。做这个歌舞晚会的压轴。” “可以。”林玉婷点头。“不过，光这首歌还是不够的。不足以支撑起一部大型的晚会。” “你为什么就不换一种思维方式，一定要搞成晚会的样式呢？”黄昏笑笑：“我们也搞一个歌舞剧，名字就叫牛。” “这名字实在是牛！”林玉婷汗，说：“歌舞剧的提议很不错。给个故事，我写其他曲子出来。” “故事是这样，在水牛节时，水牛世界要举行一次选美比赛。所有的牛都认为自己漂亮，于是” “于是。他们开始唱歌，述说着自己的美丽。”林玉婷眼睛一亮，禁不住大声赞叹：“好主意。” “在最后，它们决定将选择权交给从天而降地仙女。这个时候，一个劳动了一辈子。正在等待死亡降临的老母牛开始唱我刚才唱的那首歌” “于是。仙女选择了那头老母牛！”林玉婷说：“太好了，这个结局太好了。” “不但是结局更重要地是，我们讴歌了那种老水牛精神。劳动者才是最美丽的。歌剧也是有主旋律的。”黄昏呵呵一笑：“去写吧，将这个故事给我用歌舞表现出来。” 牛歌舞剧所聘请的演艺人员必须具备以下素质：一，要有一定舞蹈功底，因为这是一个舞台剧，不会跳舞你来了也没有用；二，应该具备相当的形体条件。这个要求有点古怪。并不是说你长得漂亮。身材好就一定能中。每一幕演出都有相关地形体要求。比如一只小牛和一只生过十七八胎的母牛，在外形上绝对有极大区别。还有，吃草的牛和吃饲料的牛长得也不一样。否则，如果全选俊男美女，那世界上就没有牛魔王的生存余地了。大家都牛，非常牛！ 来应聘地大多是进过舞蹈团的，这种人最多。不过，也有一个大问题，来的大多是女孩子。因为，男人去跳舞的还真给人一种阴阳不调的感觉。社会地舆论还是比较可怕地。 但是，如果全选女孩子，水牛的世界未免就有点不对劲。全是母牛，没有雄性同伴，大大不符合虽然规律。 因此，另外两种渠道来的男生就非常受欢迎。一种来自在电影里跑龙套的武术演员，另外一种来自杂技团。 黄昏为所有应聘上的演员开出的酬劳是，月工资三千，包吃住，排练一场发二十。 这种收入不会被大小明星放在眼里，但在经济不景气的今天，也足以让那些四处寻找机会的北飘们争打破头了。 实际上，王茹很享受这种当考官地生活。她以前做小演员的时候，也常常被人家选择。后来遇到黄昏这个命中的贵人才算是山鸡飞上枝头，变成金凤凰。现在，有了一个决定别人命运的机会，怎么不甘之若诒。虽然，大多数人来求聘为的不过是黄昏开出的相对合理的酬劳。可王茹知道，但凡进入黄昏公司的小艺员，前程都是光明的。因为黄昏自己也说过，他很缺人才。只要是个人，在他的调教下都有一番作为。 这一点王茹深信不疑。 一朝权在手，便不令来行。 估计是以前的日子过得憋屈，王茹对待新人十分苛刻。就像一个委屈了多年的小媳妇，这回成了婆婆，怎么说也得过把瘾头。这也是东方女人的一个传统。 很快，新人之中便有这么一个传闻：最好不要碰上那个有点丰满的考官每个月的那两天，否则，铁定被枪毙。 不过，也有不怕事的，有某男生就是这么一个人。 第二十二章选拔开始 这个牛的歌舞剧大约需要三十名舞蹈演员。剧本方面林玉婷还没有开始写，不过和黄昏谈了之后，她初定为六幕，分别选择六个有代表性的牛的形象。这样一来，f4组合和孙芊芊、王茹都有戏份。 除了黄昏哼唱的那首猫和主题曲，其余五首歌林玉婷还没有想好。不过，黄昏哼出来的那首歌非常之经典，让林玉婷心中一阵发寒。她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一点都不正经的男人心中居然有这么优美的音乐。一定是灵魂附体。如果现在黄昏对她说他被莫扎特占据了灵魂，林玉婷也是会相信的。 因为有了黄昏这首歌的启发，林玉婷枯竭已久的灵感又开始复苏。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找到以前的状态，写出一首首优美的歌曲来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北京的文艺个体户不少，但要真的挑出三十个适合牛需要的舞蹈演员还真是不容易。林玉婷当初还联系过不少专业的歌舞团体。不过，人家很客气的回绝了。一是，这些歌舞团新的一年大多有自己的安排，也都上了新的曲目。再说了，这些歌舞团都有专业的导演，你冒失地跑过去对人家说，请你们的人过来排练我所导演的节目吧，人家会怎么想？ 东方人有一个师承的传统，特别是在文艺界这种还保留着些须封建腐朽思想残渣的圈子内，拱手将自己培养出来的弟子送给别人，传出去是会被人笑话的。 再说了，黄昏公司近年来虽然在电影电视制作上很是风光。但做歌舞剧还是新娘子上轿，头一次。成败是一个未知数。做一个歌舞剧，没有半年时间拿不下来。其中不知道要付出多少汗水和努力。大好时间如果就这么浪费了，可谓得不偿失。 没办法，王茹和林玉婷只得效仿黄昏当初开车寻找粉丝似地壮举，跑到几大电影厂门口去收集那些北漂一族。 这些人因为在圈子里钻营日久，对黄昏的大名早有耳闻，一听之下。趋之若鹜。不为什么，只因为黄昏这个人有一点很为圈中人称道制造明星的功力一流只要是被他看上的小艺员，经过包装。一个个身价百倍。f4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们来北京本就抱着一分理想和坚持，也不嫌钱少，纷纷过来面试。 选拔舞蹈演员的现场就安排在黄昏住的那个院子里。黄昏坐在屋子里很容易就能看到那些熙熙攘攘的，面色各异地人们。 选择在这里是黄昏的意思。一来。这次选拔可能要花一点时间，去外面租酒店不划算。二是，反正自家有地，还去外面，那不是败家子行为吗？三，就在自己眼皮底下，选出的人员一目了然。黄昏也可以把把关。他认为。自己来于一个信息爆炸、明星满街走地年代。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人才有成为明星的潜力，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近观察，没准能捞到几个好苗子。 黄昏公司现在的规模并不太大，人手也不够。要想进一步发展，先要制造一批明星出来。否则，将来f4和孙芊芊他们过了气，自己还拿下面出去见人。 林玉婷和黄昏逛音像商店时地那句话提醒了黄昏一般明星生命力只有五年五年，必须在这五年之中再捧几个新人出来。 这个春天天气很好。天天大太阳，照得人身上懒洋洋的。(电脑阅读） 王茹和林玉婷坐在院子正中一一甄别前来应聘的选手。而被王茹诓骗到北京来的南中临时客串了一把摄影师的角色，站在二人身后，架着摄影机拍个不停，记录下相关的影像资料。来应聘的舞蹈演员如果实力出众，林玉婷和王茹当场就可以拍板签约。不过，这样地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都还是一般的水准，需要下来对着录影资料进一步分析。也因此，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小猫身上。 南中也很乐意扮演这个角色。自从跟了黄昏，他觉得自己活得越来越有意思。每天都有新奇的事物在等待着自己。他先是写剧本，然后写小说，现在又做摄影，感觉非常充实。他本身就是一个做事情很有毅力的人，为了客串摄影师的角色，自己买了一大堆摄影专业书籍来看，又拜公司里的摄影师为师。拍出来地东西很不错。很有点专业的味道。 他来北京后，见黄昏正在闭关，每天打字打得疯狂而痴迷，心中佩服无比。一时发癫，也抬了一张行军床出来，也和黄昏一起自我封闭。被黄昏大骂一顿后还不死心，索性在黄昏窗户外搭铺，要时刻聆听老板宝训。 不过，北京的夜晚冷得厉害，小猫这一壮举也不过坚持了两个小时就彻底投降，跑回带暖气的房间去热和了。 演员选拔的时间定于每天上午的九点到下午三点之间。这个时间是黄昏决定的，因为这段时间他要写天龙八部，还正是抄袭，又不花脑子，顺便还可以看看外面的风景。何乐而不为？ 不过，从下午三点到半夜十二点这段是黄昏创作情人的时间，这需要极大的安静，任何人都不许打搅。 他写这本情人写得非常痛苦，一个小时写不了一千字。写完，还反复修改，可以说是字字皆是心血。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做文学青年的日子。 因为心血熬干，性情也变得有点古怪。 某日，小猫因为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大了点，被黄昏怒吼一声“滚！”然后就是一记茶杯投掷过来，正中他的背心。吓得南中抱头狼狈而去。 还有一件事情。王茹第一次看到黄昏自己画地为牢关禁闭时，骇得大笑起来，指着黄昏大叫起来：“你这个人是不是神经病，真是有病，我送你去看医生。没有，就给我出来。” 很不巧，王茹说这话的时间正是下午五点，黄昏正为一个句子头痛。见状大怒，一口带着绿色的浓痰吐出来，正好沾在王茹新买的lv手包上。 旁观的人都面色古怪，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 王茹颜面大失，顿时哭出声来：“黄昏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我我今天和你拼了。” 虽说要是要和黄昏拼命，可王茹却要拿脑袋往墙上撞。 众人大惊，连忙拉住王茹，劝解半天。 林玉婷刚好看到这一幕，冷冷地来了一句：“你们闹什么，有意思吗？” 王茹大哭：“玉婷，你说黄昏这不是有病吗？人家好心去叫他出来，他却这么侮辱人。” “你是不懂得他的，虽然你和他关系密切。你难道不知道，他这个人天性之中就有一种疯子的基因。如果没有这种dna，黄昏也就不是黄昏，也就走不到今天了。艺术家都是这样，你以后就习惯了。” 黄昏大惊，这个林玉婷倒是成了老子肚子里的蛔虫，简直就被她看了个**裸。 选拔很有意思，第一天就来了三百多人。院子不够大，只得一次叫进来十个。其他人在外面巷子里排队，每人手里还拿着一个号码牌。 当天没有什么出色的选手可挑，也就有两三个还算看得过眼。这几个家伙好象以前干过舞蹈，表演起来像模像样。一问，才知道，果然是这样。他们三个来自一个大型国营企业的文工团，后来企业干不下去了，这三个家伙一起跑北京来寻找机会。 听完三人的回答，林玉婷当下就和这三人签约。着实收获了一把羡慕的目光。 选拔舞蹈演员的规则由林玉婷来定，先是相关的专业知识问答。这个东西是林玉婷的强项，王茹插不上嘴。那些问题有的十分艰深，很多人都回答不上。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只不过是看看他们有谁比较专业一点。重要的还是他们自身的实力。 然后就是出节目，让考生现场表演一个小段子，看看他们的表演能力，和舞台感觉。这个段子由王茹来出。反正就是一个小品，王茹很乐意考考他们。有兴趣的时候，她也亲自下场和考生演演对手戏。玩得很是高兴。 最后一个题目就是舞蹈了，林玉婷现场出题“某人，你给我跳一段孔雀舞”“那个谁，模拟一段骏马奔驰。”；“恩，很好，你的题目是老鹰抓小鸡，你演老母鸡。” 第二天，又是三百多人来应考。气氛很是热烈。 不过，问题也出来了。街道办事处的大妈过来找林玉婷“那个领导，你还是管管你手下那些学生，怎么乱扔垃圾？” 原来，因为中午不休息，所有的考生包括林玉婷和王茹本身都叫盒饭吃。一天下来，门口的垃圾桶容量不够，导致白色的饭盒随处可见。将周围的环境糟蹋的一塌糊涂。 王茹拍案而起“所有的人都听着，谁再乱扔垃圾，直接取消应聘资格。 众噤若寒蝉，小心无比。有患感冒的人怕自己乱吐痰被直接k掉，只得去买了一卷纸来应急。一天下来，衣兜里全是包裹着不明液体的纸团。 第二十三章拳破四方横枪式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又照例开始热闹起来。来应聘的人一队又一对进来。 今天来的人素质比较差，看模样大多是在那些电视剧中演匪兵甲和匪兵乙的龙套，而且是那种非常不专业的。这样的人在片场一抓一大把，二十块钱一集。 这些老油条要钱的时候非常可恶，简直就是饿鬼投胎，可真演起戏来却毫无敬业精神。黄昏以前去参观张中拍摄改编自射雕英雄传的电视连续剧时，就发现这些家伙出工非常之水。明明是一场激烈的战争场面，怎么说也得打得热火朝天才是。可这些家伙一挥舞起兵器来，懒懒洋洋地，仿佛手中拿的是一根晾衣架。面上也没有战士战斗时的勇武、惨烈，反倒有一点玩世不恭，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部神怪戏，反正也打不死，大家玩着吧！更有甚者，有人的裤管还露出一截火红色的春秋裤，完全和背景时代不相配合。当然，摄影师会自动省略这一部分的，包括他们脚上的解放鞋。 这天来的演员基本上都是属于这类的艺术民工。林玉婷和王茹一看到他们就倒胃口，也没有耐心出完三个题目，直接在第一个理论知识问答上设伏，让他们知难而退。比如：你们知道美国女舞蹈家邓肯吗？乌兰诺娃是哪一年出生的？天鹅湖是谁的作品？更有离谱的问题来自王茹“一面墙对另一面墙会说什么话？”这已经是脑筋急转弯的范畴。黄昏也是想了半天才知道答案，回答应该是“墙角见。” 黄昏自认咱家的智商产生了怀疑，自信心也受到极大打击。 招聘会弄成这样。过程就简单起来。进来十个，一通刁钻古怪的提问回答，立即刷下去一大批人。后面的两个考题干脆就形同虚设。王茹玩得乐不可支。连带林玉婷这个认真地人开始促狭起来。二女不停大笑，展示着她们如花的笑颜。 黄昏打了两万字，完成今天打抄袭任务，顺手将新章节传到起点去。天龙八部地故事情节已经推进到主人公段誉被人关在牢房里，而钟灵也被人下了**那一段。鲜明的人物形象和强烈地勾人的悬念。普一发布就得到读者的极大赞誉。很多人整天守侯在电脑前。边听音乐边刷新，看有没有新的章节更新。 书评栏里也催稿地声音甚是声嘶力竭。简直让黄昏不敢点进自己书的页面，怕看到这引起热心读者地泣血留言而心声愧疚。他每天三万字的更新也不够填满读者饥饿的肚子，想想就觉得恐怖。不过几天，天龙八部就更新了将近二十万字。高高地挂在新书榜，周点榜，周推荐榜第一名。这种更新速度在启点也算是恐怖的了。责任编辑不干了，上qq抱怨：“黄昏，你是不是放慢一下速度。一天更上两千字就可以了。难道你还和后辈抢读者？”不知不觉中，黄昏在网络上也成了一个老人。编辑继续说：“看你地书，现在已经到了一个大**。按道理，正是进vip的时候。可是，我们还给你安排了三江推荐和强力推荐。现在都还没上，怎么说，你也要等到那个时候再上架的说。可这么一来，弄得我们好被动啊！”黄昏发过去一个大笑的表情。“放心，后面还有一个大**。今天是星期四。这样吧，周日你把我的书挂在强推和三江，一周之后，我上架。不过，我这么一挤，将别地作者挤到下一期，是不是对人家不公平？” 编辑大笑：“被挤下去的作都感激还来不及呢？” 黄昏很奇怪，问“为什么？” “谁愿意和你排在同一期强推啊，不扑才怪，读者都去关注你的书，其他书还有谁看？”编辑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模样，说：“不行，我得去通知我那组的签约作者，叫他们都不要上这期的推荐。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黄昏大汗。 于是，这一期间的强推和三江出现了一个很奇怪地现象，强推和三江推荐除了黄昏的那本天龙八部之外，没一个有可读性的小说，都是毒性猛烈的毒草。有商业价值的书都放到了下一期间。不为什么，启点也要保护自己手头前景看好的作者和小说。 如果要在启点排出一个最不受作者欢迎的写手，黄昏绝对榜上有名，这一点连黄昏自己都不能否认。譬如欧阳峰手下的毒蛇，所经之地寸草不生。 安排好站里的推荐事宜，黄昏今天还可以休息一个小时，抽抽烟，看看外面的风景，放松一下神经。然后开始真正的他作。 正在这个时候，新一批十个前来应聘的选手又进院子来了。 黄昏精神一振，立即点了一支烟，进入看戏模式。 王茹今天的状态非常好，提出的问题非常冷僻刁钻。上去两个人不出一分钏就被直接砍死。 剩余的八个人都面色沮丧，心冷如灰。 黄昏听了一段，心中乐不不支。正想笑，突然听见窗户下面有人在和他打招呼“这个大哥，有茶水没有，借一口喝喝。” 很浓重的河南口音。 黄昏低头一看，一团光亮耀眼生花。 下面是一个剃着光头的小伙子，大约二十三四岁。今天的阳光十分猛烈，照在他的秃头上，光彩非常。 这家伙五官其实十分端正，还算有点帅气。不过，看起来却怎么也不给人好感。这大概和他身上的土气有关。天气还算有点冷，这家伙却没有穿棉衣。只一件黄绿色的迷彩服。里面一件皱巴巴的化纤毛衣，颜色十分可疑。最可怕的是他地裤子。当黄昏递了杯水给他的时候，他站起来。大约一米七的中等个头，身体看起来很结实。但那条已经被时代说淘汰地的确良裤子就很让人惊诧。 估计是用日本进口到中国的尿素口袋缝制的。 前一段时间，中国的化肥产业在全国范围内来了一次整改，关停了一大批高能耗的小厂，国内市场顿时紧张。只得从日本进口了一批应急。 日本化肥包装不错，全是的确良口袋。有穷人干脆将口袋破开，用来另做它用。 这个小伙子估计也是穷得很了。居然用化肥口袋做了条裤子。看起来倒没什么不妥。不过那上面的字却怎么也弄不掉。一上身。屁股上赫然印着两个大了“日本”前方下阴处的两个字更让人无法接受“尿素”让人怀疑，这个小伙子本身就自带小型化工厂，需要环保部门使用政策手段强行关、停、并、转。 黄昏一看到这两个字顿时笑得岔了气，半天才忍住了。(电脑阅读） 小伙子接过茶杯道谢一专职。从塑料口袋里掏出了两块冷馒头，就着热茶叶大口地吃着，看起来十分享受。 黄昏说：“慢点慢点，别卡在嗓子里。” “谢谢您。”小伙子吃完馒头，一口气喝光热茶。将杯子递给黄昏，好奇地看了看被人关在里面地那个家伙。问：“大哥，你是怎么被人关里面的？” 黄昏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这两天来这里参加招聘的艺员先后来了好百，人人都对他抱以好奇的目光。可一个个都没有这家伙这么问地。毕竟人家的地盘上，少说少看才是王道。“我嘛！”黄昏微一沉吟，一挤眼睛，吓唬那小伙子道：“我也是来求聃的，因为弄得那两个考官不高兴。被人家抓来关了。说是要好好折磨一番。” 小伙子吓得脸上变色“怎么还有这个规矩，难道她们真那么厉害？” 黄昏继续吓唬他“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你要注意右边那个女考官，她很厉害。”黄昏指着林玉婷说。 林玉婷发觉黄昏对她指指点点，转头狠狠地一个白眼。小伙子立即吓得慌了神“大哥，她看起来果然好恐怖啊！这可怎么好？” “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回答：“俺叫黄启发，从河南登封来的。” “你这名字要改。”黄昏继续捉弄黄启发“名字太土，考官会看不上的。” “可是，俺这个名字是爹娘给起地，改不得。” “胡说，怎么就改不得。你是不是想做演员？” “俺想，演员很挣钱的。上个月俺在电影厂干了十天，弄了三百多块。给家里捎去，爹娘好高兴。” “那就是了，演员都是有艺名的，你也要弄一个。” “是啊，大明星都是有艺名的。俺也觉得黄启发这个名字有点土。可是俺文化浅，不知道怎么起。”黄启发眼睛一亮，对黄昏说:“大哥，俺看你像是一个文化人。要不，你给俺起一个中不？” 黄昏大笑：“好好好，俺就给你起一个。不改你的姓，只将名儿换一换。你以后就叫黄飞鸿好了。” “黄飞凤？这不是女人名吗？” “黄飞鸿” “黄非封？” “胡说，是黄飞鸿。”黄昏大喝“讨厌，你太讨厌了。” “安静。”大概是黄昏和黄启发二人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林玉婷一争眉头，大声呵斥。立即让黄昏和黄启发噤若寒蝉，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黄启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长气，一缩脖子，道：“考官真的好厉害啊！看样子，今天我是过不了关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沮丧起来，埋怨黄昏：“大哥，都有怪你，引得俺说话。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乡下人，说话的声音大。这下，考官不高兴了。这可怎么是好？” 黄昏很生气，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再说了，如果你真的有实力，考官也不会因为私人的原因淘汰你。你要相信考官的人品和眼光。对了，你以前学过舞蹈吗？” “学武，学过啊。我是少林弟子，学了十六年了。武艺很好的。”黄启发自信满满。 “不是学武，是学舞。”黄昏纠正。 “是啊，我是学过武的。” “是舞蹈，不是武术。”黄昏声音又大起来，招来林玉婷不满的目光。 黄启发慌了神，问黄昏：“大哥，你说，这舞蹈和武术究竟有什么区别？” 黄昏开始调教起眼前这个小兄弟，又点了一支烟，说：“所谓舞蹈，我个人理解就是肢体的语言来表现人的心理状态和情绪。发乎于情，诉诸于形”他正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却发现黄启发一脸的迷茫，心中不禁失笑“我和他说这些干什么。不是对牛弹琴吗？”便道：“反正就是那么回事罢了。” 黄启发突然点点头：“大哥。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一种练功的状态吗？就像我练某些功架时心情就特别好。招式也舞得特别好看。” 黄昏点点头“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便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和黄启发做过多纠缠。现在是休媳间，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开始写作了。和这个傻小子闲聊也算是放松一下神经。便笑笑，看了看他，帮意作弄道：“那个谁，你觉得那两个女考官漂亮吗？” 黄启发吓得面上变色，小声道：“大哥可不能这么说，让那两位大姐听到了可不好。” “那又怎么样。但说无妨。你觉得她们之中谁最适合做我地媳妇儿。”黄昏觉得很有意思，能够从陌生人口中听听他对林、王二人地评价也是一件有趣的经历。 黄启发看了看黄昏又看了看林、王二人，用力地想了想，半天才说：“她们都不好，都很凶。” 黄昏考虑了半天，才道：“你说，如果由你来选择，究竟哪一个好一点？” 正在这个时候，孙芊芊抱了一大堆资料到林玉婷面前像是在向她交代着什么。 黄启发眼睛一亮。说：“大哥。叫俺选择，就选那个。那女子看起来眉目清秀，很温柔地模样，要选妻子就得选这种温柔贤惠的。” 黄昏闻言差点从凳子上跌到地上，他是第一次听人说孙芊芊温柔。如果说和孙芊芊保持着暧昧男女关系的花泽类温柔，黄昏还可以理解。看来，黄启发被孙芊芊的外表给迷惑了。 他饶有兴味地看了看黄启发，又看了看孙芊芊。笑着说：“黄飞鸿，看你那双淫荡的眼神，老子都替你害羞。如果你喜欢那女人，我替你介绍。” 黄启发脸上立即腾起一片红霞，连连摆手：“大哥，可乱说不得，人家天仙一样的人物。俺想想就是了。” 黄昏大笑，唱起歌来：“她是个天仙，她太美了；我那么平凡，我开不了口；心里面晓得，追她的结果”然后：“那个黄飞鸿，你真的想要这份工作？” “当然了，一个月可是好几千地说。”黄启发回答：“俺想象不出一个月拿好几千块的日子该是什么模样，大概是神仙日子吧。” 正在这个时候，林玉婷咕：“354号，该你了。” “来了，来了！”黄启发举手，边跑边回头对黄昏说：“大哥，俺先去考试了。” 黄昏吓唬他：“黄飞鸿，你要倒霉了，刚才你和我说了那么多话，已经让考官很不高兴。如果你考不上，就要和我一样被人家关起来。哈哈哈哈，娃哈哈！” 黄启发立即吓的面色发青，手脚都颤抖起来。 他站在林玉婷和王茹面前竟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用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孙芊芊，面上忽喜忽悲。好象有点失态的模样。 王茹见他实在有点不象话，立即大声咳嗽：“354号，我现在问你，你以前学过舞蹈吗？” 黄启发点点头：“学过武打。” “那好，我问你，你学的是民族舞还是芭蕾舞，或者现代舞。” 黄启发想了想，少林武功应该是民族的吧，便回答：“是俺那地儿的土产，跟俺叔学的。” 林玉婷闻言点点头，觉得还可以。眼前这个小伙子看起来身材比例都很适中，虽然不是很高，但看其步行地姿势很有韵律感，很协调，给人一种特有地美感，估计是经过长期训练的。加上他学的又是民族舞蹈，很适合牛剧的需要。正是她所需要的。这两天来的舞蹈演员不少，但大多都是女性。舞蹈这东西需要从小练习，女人学这个还有一个美体塑身的效果，学的人也不少。男人弄这个地还真不多。 因此，能够得到一个好的男舞蹈演员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林玉婷立即用目光给王茹递过去一个点子，示意她就不要再搞什么脑筋急转弯为难人家。 就直接看他的专业成绩吧。 便说：“好，黄启非吧，你想来一段给我们看看。对了，你最擅长什么套路？” 黄启发想了想，老实地回答：“我棍法不错。” “恩是棍操啊！看不出来你还会艺术体操，这可是女孩子的专利，想不到，真想不到。”林玉婷掩口偷笑。 王茹也想起运动会上那些身体柔软的女孩子，又看看眼前这个大男子汉，顿觉宛尔。忍住笑，对孙芊芊说：“芊芊，你去给他弄一条棍子过来，让他来一段看看。” 孙芊芊应允一声，进屋子寻了半天，居然没找到一根长条形的东西，迫不得已，只得强抢了来食团的擀面杖，递给了黄启发，说：“就这了，好歹也是一条棍子。” 黄启发看孙芊芊走到自己面前，脸又红起来，手一颤，居然将棍子掉到地上，半天才说“这棍子怎么这么短，我舞不好。” 孙芊芊觉得眼前这个傻小子非常有意思，便笑道：“还说会棍操，原来是吹牛。” 黄启发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憋着声音说：“怎么吹牛了，看我舞给你们看。” 本来，黄启发就武得有点散乱，只见他以一根看不见的棍子为圆心开始一招横扫八方，高高跃起，迎头一记威猛的下击。如果他手头真有一根棍子，看起来当然是威风八面。 可惜，众人只看到一个装模作样的小伙子疯癫般地跳跃着，口中呼喝着一些没意义的声音，很有点以前神龙教的信徒口念口语的意思。顿时都跟着黄昏笑起来了。 其中笑得最为清脆的是孙芊芊，她今天是第一次到招聘现场来，还没看到过演员们的表演。帘就承受不了这种野蛮的冲击，捂着脸弯下腰去。 黄启发正自心慌意乱，见孙芊芊一笑，再也把持不住。丹田中的那股气贫到其他地方，便函控制不住身体，重重地从天上摔了下来。在地上砸出了一片灰尘。园子里的地面都是青石铺成。打扫得很干净。不过北京的冬天非常干燥，风沙也大，黄启发这么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下去，只见一朵小小的蘑菇云从他身上凝聚的硝烟。 王茹本身就是一个不厚道的女人，顿时大为恼火，直接喊“卡”道：“你怎么回事，发羊癫风吗？去去去，我们不要你。” 良好的愿望并没有得到一个良好的结果，这个打击让黄启发接受不了。他本就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孩子一样的青年，以前一直生活在偏远山区。因为家中经济困难、迫不得已才出来打工。本来，他有一师弟在北京某宾馆做保安，这才来北京本来也是被到师弟那里工作的。没想到，来这里之后，师弟却去电影厂做了替身演员。收丰厚得让人眼红。他也动了心。在那里做了十天龙套，挣了三百多块。 收到工资那天，他流泪了。他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钱。简直被吓坏了。不过。做完这一单之后，许久也没寻到活儿。却是，来北京淘金的人太多，像他这种有一定武功功底，梦想着做武打演员地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加上他又不是学套路的，一表演起来没人家那种眩目的花架子。也就不被人看在眼里。 这回来这里求聘他是志在必得，不为什么。只因为家中捎信来，说他母亲得了子宫肌瘤。需要一笔钱做手术。这种怪病治疗起来并不困难，老家来人说，只要切除部分子宫就可以了，也没有什么危险。可就是拖不得。拖地时间长了怕有转为恶性的趋势。手术费用也不是很高，在县医院就可以做，只需要五千多块。可就是这么一笔不大的数目让黄启发为了难。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工，现在就算是另外寻一个普通工作也没有合适的去处。去和自己师弟借，师弟却随剧组去了南方。说是要两个多月才回来。也没有联系方式。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黄昏的招聘广告，听说一个月就有好几千可拿，怎么不来拼命。 现在，听王茹将自己淘汰掉，顿时心丧欲死。半天才亢声道：“不行，不行，这样是不行的。” 王茹很是奇怪。不耐烦地问：“什么不行？快走、快走，别拦在这里。”她也是见了一百多个演员了，心中也有点烦躁，只想快点结束今天的工作，好和林玉婷一起泡个澡，做做保养什么地，舒坦一下。 黄启发说：“你们给的棍子、棍子根本就不对，要不给个什么别地兵器。” “兵器？”王茹一时没明白过来，说：“什么兵器？快走、快走。” “我就知道，你们是故意捉弄俺。”黄启发转身就往里屋跑“你们等着。” 众人一时没回过神来，冷不防见黄启发往园子的里屋跑去，都惊叫起来，以为遇到疯子或者是那种来打劫的强盗。要不，怎么不退反进。而且速度超快，气势凶凶。 只见一到黄光，那可怕的小子又冲了出来，手中提着厨房大师傅地菜刀，在王茹和林玉婷面前比画起来。 后面是厨房大师傅，他手中也拿着一把菜刀，大叫：“你要干什么？把刀子放下，这里是首都，价钱可不能乱来。” “让你们看看，这才是我的真实功夫。”手中菜刀舞出一团银光，黄启发大叫：“八卦刀。” 只听得一片斩金截玉，桌子便被他砍成两段。 桌子后面的三个女人呆若木鸡。她们这才明白，黄启发所说的“武”和她们所说的“舞蹈”根本就是两回事情。 黄昏看得额头上全是汗水，凭心而论，他认为自己力气也不小。但真要让自己提着一把菜刀将这么一桌子一刀两段，还真没那个本事。真正地武林高手他也不是没见过，想上去去日本就看到了福仁和山笠寺的手段，这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这么一种人在孜孜不倦地追求着体能的最大化，他们已经超越了普通人能力的极限。成为传说中的高手。眼前这个家伙看起来武艺也真的是不错，不过，不知道他是否还有没有其他真工夫？ 黄昏上次在日本在福仁手底吃了大亏，深切地知道，自己真要和人打，还真不行。如今这个世界很不安全。本来他也想过去买几把黑枪防身，不过，枪这种东西是一个双刃剑。再说，他现在身娇肉贵，真要跟人拼命也不实在。私人持有枪械，罪名很大的。老子可是一个奉公守法地好公民。违法乱纪的事情，自然要让手底下的人去做。 他深切地体会到，自己身边没有打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一直都想找一个山科寺级别的高手放在身边养着。眼前这个小子不知道比起山科寺来怎么样？不过，看他模样，对付十来个普通人是没问题的。 黄昏对这个叫黄启发的小子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掌声。 黄昏在屋子里使劲鼓掌，高声叫道：“好武艺。” 王茹大怒：“黄启发。你快滚，快滚！” “过来，过来。”黄昏向黄启发招手。 黄启发回头大声对黄昏道：“大哥。俺这不是在应聘吗！等俺被聘上了再过来和你说话。” 王茹柳眉倒竖“谁说要聘请你地。out！” 黄昏继续叫道：“黄飞鸿，你会不会胸口碎大石，脑门开砖头？” 黄启发见王茹大怒，便不敢说话，只拿眼睛看着王茹和林玉婷。 林玉婷见黄昏这么问，知道黄昏对这人有了一点意思。便道：“他要和你说话，你回答就是了。” 黄启发这才说：“那是小玩意。不是真功夫。任何人练上几年都可以的。我们少林真功夫可比这些湖功夫要高深得多。” 黄昏大笑：“好好，你表演一手真功夫给我看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叫她们聘用你。” “真的？”黄启发有点惊喜。 林玉婷点点头。说：“他说了就算。” “好，大哥，你想看什么？” 黄昏回答：“来个二指禅好了。” “行。”黄启发立即挽起袖子，往掌心狠狠地吐了两坨品水，又用脚在地上划拉了几下。说：“我要开始了，我真要开始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废话！”王茹非常不满。 “好，看我的。”黄启发伸出右手二指压在地上，慢慢地将身体的重心放上去。 正在这个时候，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孙芊芊这才缓过劲来，说“这个姿势很难看，完全就是一头赖蛤蟆的模样。” 众人看着黄启发撅起来的屁股，都笑得稳不住。 听到孙芊芊地话。黄启发一个走神，顿时倒在地上。 又是一阵大笑。 王茹鼓掌笑曰：“演砸了，演砸了！” 黄昏大恕，大喝：“都他妈不许笑，谁再笑我就不客气了。”不知道怎么的，看到黄启发出丑，黄昏只觉得自己心中难过非常。大概是因为自己也是从那种艰苦生活之中过来的吧。这也许就是所谓的阶级感情。无产阶级的友谊是最可牢靠地说。 众人安静下来。黄启发又勒紧腰带，慢慢将身体压在两根手指上。 奇迹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之间，那一双纤细的手指居然将黄启发那具将近一百三十斤重的身体托举起来。 这已经超越了物理知识的范畴。 所有地人都下意识次措了摸自己的手指，想，如果自己的身体全压在这两根手指上会是种什么情况。结论是根本就不可承受。 这才明白，这个小子的武艺还真是厉害。看来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了。 “好！”黄昏大笑：“就是你了。王茹，林玉婷，我要他了。” 正在这个时候，黄启发那条非常独特的裤子因为裤脚宽大，突然往下，褪到胯间。黄启发同学是没有穿内裤的。两块溜圆可怕的球形物露了出来。 众人都呆住了。 黄昏大惊：“黄启发，你车库门没关好，车轮胎都露出来了。” 黄启发也觉得自己裆下一片清凉，抬头一看，自己朝天一柱香眼见就要破茧而出。吓得连忙仲手一挡。 这一下失去了平衡直接到孙芊芊怀里。二人扑成一团。孙芊芊一记耳光过去：“你这个臭流氓。” “俺不是流氓。” “就是，你就是流氓。” 黄昏大笑，命令道：“我聘请他了。孙芊芊，你很会穿衣服，就拜托带这小子去买几套衣服回来见我。” 黄启发大喜，疑惑地看着黄昏“大哥，她们真地要聘请我吗？你又是什么人？” 林玉婷点点头回答：“他要请你我们也只要答应了，谁叫他是老板呢？”实际上，林玉婷也觉得这个小子身体柔韧性不错，雕琢几下也能成大器。 黄启发大叫：“哇，原来你是老板啊！我出来的时候，我娘给我算命，说我要遇到贵人。原来就是你。不过，你为什么被人关在里面呢？”他还是有点不明白。 “住口！” 这个时候孙芊芊哭起来：“老板，我不和这个臭流氓一起出去。” 黄昏很是奇怪，问道：“他怎么流氓你了？” “他他他，他那东西都露出来了。”孙芊芊慌不择言，脸色铁青。 黄昏又道：“你这倒是奇怪，那好，我再问你，他是不是故意露出来的？” “他就是故意露出来的。”孙芊芊大怒“老板，你这可是胳膊肘往外拐。” “胡说，俺怎么是故意露出来的？”黄启发也不依，插嘴道：“俺昨天晚上不舒服，洗了内裤。如果不是大老板叫我表演二指禅，会搞成这个样子吗？我还吃亏呢！” “你你你，你还吃亏了，你这个二流子！”孙芊芊继续指责。 “谁是二流子了，我一个好人家的后生怎么能够让你如此糟蹋。”黄启发大吼“谁要和你一起出去了，我就不和你一起出去。再说了，我也没买衣服的钱。” 黄昏笑道：“我出钱。” “不行！”黄启发摆头：“我娘和我说过，不能拿别人的钱。” 黄昏耐心地解释说这钱是先预支给他的，将来在工资里扣除。 可黄启发继续摆头说：“我娘说过，不能花将来挣到的钱，那里败家子行为。” 二人就这样反复交锋，试图说服对方，听得周围的人一阵鬼火直冒。皆觉得这个傻小子不可理寓。更想不通的是，黄昏居然有这种耐心。大概是闭关闭出问题来了吧？ 所有的人都这么想。 关键时刻还是王茹来出头。她走到黄启发面前大喝一声：“住口，跟我走。” 黄启发问：“去哪里？” “买衣服。” “我现在是你领导，你应该听我的。” 黄启发摸了摸头皮，半天才说：“对呀，你现在是领导，就和我们村长一样。村长的话是要听的。” 第二十三章明天 不过三天，林玉婷就从来求聘的人员中挑选出了将近三十个演员。这些人大多有一定舞蹈功底，也有在电影里跑龙套的经验。这些人演完这次歌剧之后，还可以作为以后拍电影和电视剧的筹备使用。可算是一举两得。当然，其他那些被淘汰的龙套也没什么用，这样的人在全国各地举手可得，也不差他们。 唯一不美的是，这三十人中女生就占了二十四位，个个生得貌美如花，毕竟，怀揣明星梦的人以女孩子居多。加上男孩子之中练舞蹈的凤毛麟角，来了就不能放过。不过，因为基数原因，林玉婷只得到了六个。其中还有黄启发这个外行人。 说起黄启发这个人还真有点意思，那次和王茹一起出去买了几套衣服后，看起来倒也人模人样，颇为清秀。王茹不禁有点佩服黄昏看人的眼光。这个孩子培养一下，没准能够做为武打明星的后备人才。现在因为黄昏武侠小说的推动，影视作品之中武侠题材有回暖的趋势。不过，有武艺的演员外形大多不好，能演戏的演员拍起打斗动作却看起来十分虚假。如果能够找到一个外表不错，又有真功夫的演员就好了。 黄启发正是这么一个好坯子。 不过，这孩子很老实，不雕琢一段时间恐怕成不了大器。 因为王茹给他买的都是名牌衣服，这下，黄启发欠了公司上万块钱。让他一举加入到负资产俱乐部之中。也让南中大有同病相怜之感。想当初，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就这么成为了黄昏的俎上鱼肉。 好在有林玉婷这么一个好老师在。林玉婷自从培养出f4之后在业界大大地出了一下名，被人称之为明星工厂的模具。 这三十个人交到她手里估计要大大地吃一番苦头。这一点，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过了一段时间。全琮从上海来北京了，这对黄昏和林玉婷来说是一个很大地惊喜。说句实在话，全琮这个人是黄昏手底下唱歌最好的一个人。而且外形也不错。不过，因为以前和黄昏不怎么合得来，不说加入公司，也不断然拒绝。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回突然来北京是听说黄昏在搞一个歌舞剧，他动了心。本来，他地理想就是做音乐。不过，因为专业知识的原因进了东海大学。一直都于心不甘。这回听说歌剧的导演是国内鼎鼎大名的林玉婷，便心向往之。前来投奔。 学校那边也请了长假。反正有黄昏在，也不悉拿不满学分。 不过，这些人一多就麻烦了。本来，牛只有六幕。黄昏公司手下六大将一一幕，这下多了一个人就意味着又一个人被拿下。 是不可能刷下去的，这可是招牌。孙芊芊和王茹必定有一个人被淘汰，可这两个人一个和黄昏有着特殊关系，而且刚在电影大事件中大红大紫。另外一个是黄昏手下最有实力的女演员。而且和f4组合关系暧昧。手心手背都是肉，谁也割舍不下。 黄昏现在感觉自己就和银河舰队皇家马德里足球队的教练一样，为每次首发出场地队员安排而揪心。 都是爷，都得罪不起。 想得头痛，黄昏大为恼火，干脆就不去想。 不过，问题也就出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有点异样，兼是恶狠狠地盯着总导演林玉婷。试图用目光征服这个铁女人。不过，林玉婷对待工作有一种变态地坚持。人选问题一直不松口，只叫大家排练，具体排哪一幕却是咬定牙关不松口。 她也没怕过什么人，如果王茹状态不好，她一样要被拿下来。 还是黄昏忍受不了这种异样的气氛。他所试图营造的公司文化是一种和睦的大家庭式地团体。现在弄得像是进了kgb总部，第一个接受不了。 便叫林玉婷过来，和她商量说要在歌剧之前加一个总序幕，让多出的一个人来领唱。 林玉婷暗暗叫苦，说：“黄昏，开场白是需要一首压得住堂子的歌曲的，且不说现在从哪里去找这么一首歌曲。就人选问题也是个麻烦事情。你想，开场戏和结尾的压轴戏最为引人注目。谁不想拔得头彩。你说，让谁去演唱？” “人选问题，我个人认为应该用用个男生。”黄昏说：“结尾哪首歌是女声歌曲。开场白必须是男声，这样才能首尾呼应。” 林玉婷点点头，说：“道理是这个，不过，你这不明显是在替全琮开路吗？f4地唱功不怎么样，男生中也只有全琮拿得出手。” “就是他了。”黄昏说“我不需要你们的意见。” “那好，去哪里弄首合适的歌曲来。”林玉婷对黄昏说：“你鬼点子多，要不，你给一段旋律，我要据你的旋律做首歌出来。”她已经对黄昏的时不时弄几首优美经典的歌曲出来已经疲劳了，已经不愿意去追究这究竟是为什么。也许，他真是一个天才吧！ “恩，明白。这首曲子必须要热闹、红火，要大力歌颂党和国家的政策英明。”黄昏定论，然后扯着喉咙就开始唱：“好年头遇上了好兆头，好风好雨好潮流啊，正是那好时光啊，火火火。北京的倒爷震东欧。咱们百姓啊，发发发；股市行情啊，牛牛牛。” 林玉婷想笑又觉得很失态，只觉得肚子好疼，说：“好了好了，别唱了。牛牛牛，牛倒是有了。不过，这歌好像和歌舞剧地总体氛围不符合，失之轻佻。要不，你再来一首。” “好，再来一首。”黄昏心领一动，突然想起以前读大学时听过了几首摇滚歌曲。不过，那种重金属的曲子也不是很合适，蓝调的又失之忧郁。黑人灵歌，更不靠谱。要不，剽窃一下甲壳虫的好了。黄昏最喜欢约翰。列浓的那首yesterday，看来和这幕牛的歌舞剧也能相互融合。便开始轻声哼唱起来。 一曲听完，林玉婷便有了主张，说：“曲子不错。我即兴填了首词，你听听。” 便朗诵道：“明天，我将成为天上的星星，抬头看到我的时候，你只能感觉那一丝清冷光线。这个时候，我相信，你在挂念着我。自然我们相隔万里。永远不会聚首。” 黄昏击节叫好。 他想，事情有点奇怪。曲子的事情本该由林玉婷负责的，而自己本该去填词的。这下，全倒过来了。 郁闷！ 第二十四章江市印象 “你是不是该出来了？”王茹问“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有当缩头乌龟的道理？” 是时，夜黑风高，正是摸门撬锁行那苟且之事最好的时机。王茹自从搬进新居后，新鲜不了几天就感觉一个人住着，凄凄惨惨戚戚，没意思到了极点。 又想到于黄昏在一起的诸多妙处，顿觉心痒难搔。 想那黄昏也是被日本av熏陶出的一代，一但起兴头，花样百出，又温柔多情，既悦人又餍足自己。当真是，利人利已，皆得大欢喜。 王茹最近生活质量一再提高，必宽体胖，身体倍儿好。一到深夜，心中便无名火起，跃跃欲试，偏生那黄昏却要自闭。只得每日以冷水洗澡才能硬生生平静澎湃的心潮。 可就在这一夜，王茹却是心血来潮，无法入睡。驱车狂奔而来，在没有惊动他人的情况下摸到黄昏窗边，小声道，相公，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就安歇了吧？ 黄昏正在修改稿子，听其言，观其行，便知其是耗子别手枪，起了打猫的心肠。他最近饮食起居无度，心中早就古井不波。却见那女人面色潮红，平添一抹玫瑰色的诡异之色。遂大惊：你糊涂了，怎么弄出这等羞人之事。 王茹和黄昏磨蹭了半天，见他不上道，顿时大怒，图穷匕现：“少废话，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就是不出来的说。” “真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你若不出来。我要进来了。”王茹打量着黄昏在窗户上留出的通道。这是日常运送饭盒和马桶的位置。心中寻思自己是否该闯将进去，一刀将那个可恶的男人拿下。 黄昏也在打量着王茹的身材，说：“打倒吧。就你那腰围，身高，怕是进不来吧？” “胡说，我刚才测量过了，头和肩膀可以进去。既然头和肩膀可以进去，想来整个人进去也没什么问题。”王茹得意地笑起来，道：“亲爱的，很奇怪，我怎么一看见你就流口水。” “妖怪啊！”黄昏很吃惊。女人居然也有这么色的眼神，叫道：“拉倒吧您，你就算头和肩膀进来了，你那胸围也限制了你的行动。还是乖乖回家，好好睡觉。” “我不信。”王茹不管，立即搬来小板凳，就往里面钻。 黄昏大惊，道：“别进来，我要叫了。” “好。你叫啊！如果你不想丢面子你就叫啊！”王茹有持无恐。 黄昏哑口无言，只得任由她去了。 事实证明，女人的体形是有弹性的。不大一个通道，王茹居然顺利地钻了进来。 “咳！可就糟糕了！” “你糟糕个鬼啊！”赤身趴在黄昏胸膛，王茹惬意地深吸一口气，说：“真好啊，你身上有一股特有的男子汉味道。我很喜欢。” “喜欢什么，我可是将近半个月没洗澡了，身上可以搓出面条来。”黄昏恶意地笑起来。 “不怕，反正是冷天，味道不大。”王茹无所谓地说，顺便又运动了几下，十分活泼，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权当是嫁给了一个卖苦力的汉子好了。认命认命。” “你这个态度我很欣赏。”黄昏由衷地说。 “你真打算在这里面呆三个月？” “我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黄昏问。 “切！过几天周顶他们就要来了，难不成你还和他们隔着栅栏说话？” “那又怎么样？”黄昏摸了摸王茹的腰问：“二尺一了吧？” “你太可恶了。”王茹脸上煞气迸射。 黄昏笑了笑，说：“周顶，我压根没放在心上。我这个歌舞剧就算不在他们那里演出，随便去哪里不一样走红。大不了我自己掏钱带你们去百老汇演出。" 王茹眼睛一亮“真要去美国？我现在倒是祈祷那个周顶和你谈绷了。” “没安好心的小女人。” “你终于肯承认我是小女人了。” “是啊，二尺一小蛮腰的小女人。” 不几天，周顶便带着江市市委几大常委来北京了。一进黄昏的院子，看到那间牢笼，顿时觉得难以接受。 看到周顶书记毕恭毕敬地隔着栅栏和黄昏说话，其他几个常委都觉得黄昏和他们的周书记脑筋都出了毛病。 “这个人就是周书记所说的黄昏？怎么看都是一个精神病人的模样？”一个女常委这么说。 黄昏耳尖，帘有点愤怒，招手叫那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过来，问：“你刚才在讲什么？我是神经病，在你眼睛里我就是一个神经病？” 女常委有点慌乱，口吃道：“黄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黄先生真是独特。” 黄昏点了点头，说：“我且问你，你知道我了解我吗？” “有所耳闻，黄昏先生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女常委回答。 “不不不，我不是企业家也不是商人。我是一个学者，一个作家，一个电影出品人。虽然我不否认我的财产上亿。”黄昏得意地说“但我骨子里是一个文人，士大夫。对，这是我对自己的定位。我是嵇康、山涛一类的人物。特立独行，哗众取宠，为世俗所不容。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的成功。行大事者，必有非人之处。” 女常委被黄昏弄得一愣一愣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现在我们谈谈你们要搞的那个水牛节。”黄昏从窗户口探出脑袋“实际上，我正在写一本书，需要将自己关起来才能静下心来。我想你们都能理解。” 众人都点头说，理解理解。 周顶小心地回话，说：“黄先生，我们看过你那个歌舞剧的设想，很不错。如果弄好了，对提升我市的整体形象大有好处。有了梧桐树何愁引不来凤凰？不过，我们市委班子一致认为，一次性将六个多亿资金全投进这个节日里去让人不能接受。也没有什么可以摆在台面上的东西可以向上面交代。风险太大，太大了！” “哈哈。”黄昏一声大笑：“你们还是不相信我。不过，也可以理解，因为你们根本就看不到这个歌舞剧背后的东西。”他停下笑声，对外面大喊一声：“吴青云，将我弄的那个图纸呈上来。” 吴青云回答说：“图纸没有了，不过我和小猫弄了一个沙盘出来。要看吗？” 黄昏大喜欢：“那更是要得，快抬上来。” 那沙盘做得十分精致，底架是一张小方桌，本来面上还蒙着一层塑封掐丝花鸟画。仔细端详原来是百鸟朝凤图，喜庆之气跃然而上。可惜前段时间天气非常冷，黄昏口馋，买了一只电炉子回来自己动手做火锅。活生生将那只凤凰烧成了烤鸡。其余花鸟也没有逃脱付之一炬的命运。 桌子也被伙房大师傅扔在杂物室里吃灰尘。 后来，江市那边传真过来水牛节的地图，黄昏嫌看起来不直观，就叫吴青云做一个沙盘出来。 吴青云动手能力很是欠缺，加上又没有什么美术细胞，顿时头痛不已。 做这个东西不是做一个单纯的地形图。按照黄昏的想法，要根据江市的地形地貌搭建合适的会场。既要和水光山色溶为一体又要突出主题，达到天人合一的反璞归真之境界。 领导一句话，底下的人就要跑断腿。 吴青云抓破头皮，甚至连美人腮都抓出血痕来也没想到一个好的章程。心中气苦，叫嚣要回上海总部去做机关事务，绝不在北京弄这些挑战性极强的工作。 后来，楚翔大哥和干妈都打电话过来抓住黄昏就是一通大骂。说，这等杂务就让底下人去做好了，怎么让吴青云去做，实在是太没人性了。 黄昏很觉得奇怪，问：“我怎么没人性了，不就是一点小事情而已。” 干妈回话的语气很硬，说：“还是小事情？听说整天都要趴着呢，出了事情怎么办？” “整天趴着会出什么事情？”黄昏还是不明白，说：“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趴着。我这是照顾她来着。” 话音刚落，那边又是一通大骂，吓得黄昏说不出话来。半天，等干妈息怒，他才小心问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干妈才哈的一声，说，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我家吴青云有了。 有什么了？ 黄昏想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 他来到这个世界，楚翔大哥一家都给了自己很大的帮助。尤其是吴青云简直就是自己的左右二膀。在他心目中，吴青云一直都是一个单纯的热情的白领丽人。却不想，两年不到的时间，小女人突然要为人妻为人母。青春容易流逝，红颜毕竟会老。这个是自然规律，谁也不能抗拒。这让黄昏郁闷了很久。 后来，黄昏让吴青云回上海总部上班。没想到，吴青云拒绝了，说还要在北京呆一段时间。黄昏大惊，问：“你几个月了？” 恼火，吴青云非常恼火。 黄昏“啊！”地一声：“我算是明白了，楚翔大哥是逢子成婚。你到时候大着个肚子去参加婚礼，看起来不是太好吧？” “如果不知道怎么做，叫林玉婷来帮忙吧。”黄昏吩咐。 “这好象不是她的工作。” “她会答应地。”黄昏可以肯定这一点。 “为什么？难道” “不要随意猜测和揣度杨之远血裔的心思。他们都是不正常的。” 林玉婷果然明白黄昏的意思，不几天就根据黄昏的构思弄出一个巨大的沙盘出来。依照黄昏的意思，这个水牛节要在江市的江边举行。要建设一批建筑物，作为主会场。 这样一来，水牛节已经不单纯只是一个歌舞剧的表演和一个普通的地方节日。 先前的构思黄昏已经想好，不过，他这个人美工不行。真要叫他弄，还真不知道该弄些什么出来。主要工作主要靠林玉婷这个真正的艺术家来完成。 不几日，完全用塑料海绵做成的模型就完工了，速度非常快。 因此，等周顶等人来到北京，立即被吴青云抬出来的沙盘惊住了。 黄昏得意地站在窗户后面，用一根细长的指挥棒在沙盘上指指点点，说：“周书记，你不要以为我是贪图你那六个亿的资金。实际上，作为一个歌舞剧而言，还有我手下的明星去你们那里表演，几百万就可以搞定。我现在要做的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我想过了，你们江市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资源。真要建企业，一没有底子，二不顺交通。先天就有不足。若要搞企业，只能弄水泥厂，你们那里是喀斯特地貌，也不缺石灰石，原材料是够用的。不过，现在国家对污染企业抓得很严格。怕是审核那关就过不了。唯一可以搞的就是旅游业。” “你想想，人家桂林也和你们一样属于喀斯特地貌，也有山有水。可人家为什么搞旅游业就没有问题？归根结底，是四个字‘文化底蕴’。我看过你们那里的专题片，风景比起桂林来也差不了多少。可为什么旅游业就搞不起来呢？因为没有名气，最重要的是你们那里的山和水没有灵气。” “什么叫灵气？不是那四个字‘文化底蕴’。如果你们那里出个什么文化名人，比如湖南凤凰县啊”黄昏这才想起，在这个世界凤凰应该没有那个叫沈从文的文学大师，凤凰古城应该也没有开发出来。看来，什么时候也剽窃一下沈大师才是啊！黄昏不无恶意地想。 又道：“如果你们那里出个名人，搞个什么名人故居什么的，没准还成。可现在，没这个条件。怎么办？怎么办？”黄昏一连串的提问让周顶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黄昏这一套理论在另外一个世界本来就不算什么的。可在这里，说起来却是那么新鲜。很多地方虽然也在搞旅游业，可还没有意识到，旅游业也可以也成为地方经济的支柱。 黄昏的这个灵感来自于深圳的世界之窗主题公园，包括后来的明斯克航空母舰公园。实话说，深圳这个地方除了房子高点，人多点，和其他城市也没什么两样。要在这个地方发展旅游业简直就是笑话。可人家做到了。没有自然景观，那好，我们人造。 虽然，后来全国各地类似的主题公园纷纷上马，最后泛滥成灾。但深圳得天下之先之举还是很有远见的。 黄昏考虑了一下，江市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自然景观还是很不错的，发展旅游业有先天优势。可就是没什么名气。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江市这个地方炒红。 靠的就是牛这个第一流的歌舞剧。 但单纯靠这部歌舞剧还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地方的旅游景观。黄昏干脆就仿照张艺谋在桂林搞的那个漓江印象，也在江市搞了这么一出。 以后，牛歌舞剧就落户在江市了，只要这次水牛节一炮而红，就帮助江市培养一批演员出来，长期在那里演出，顺便收他们的版权费用。 通过这个节目，还需要在江边弄一大堆什么主体会馆，温泉饭店，民俗一条街，康乐中心什么的。要不了两年就红火起来了。 这上点黄昏还是有把握的。他知道自己公司和手下明星的价值。 听完黄昏的介绍，周顶一群人都游动起来了。 周顶同志更是无法遏止住内心的喜悦，猛地扑到黄昏窗前，隔着栅栏和黄昏热烈地握手。然后，常委们次第一一和黄昏握手。像是诀别一个即将服刑的革命先烈。 这一照片立即被江市报社的记者捕捉到。 当然，发表是不可能的。日常用来作为八卦谈资还是很有市场。 介绍完情况后，双方开始谈合作方式。 黄昏笑笑说：“这个问题，我不和你们谈。一切都交给我的助理吴青云女士。我是一个文化人，不谈钱的。” 吴青云要价非常狠。她开出的条件是：黄昏文化有限公司负责牛歌舞剧的演出，江市负责支付演员的演出费用。因为f4组合不可能长期驻扎江市，就委托黄昏公司聘请合适的演员按期来江市客串。牛歌舞剧的版权作为干股加入到江市印象项目之中，占百分之三股份。双方成立董事会，黄昏任董事长，周顶任常务副董事长。 江市印象项目的土建部分由江市地方政府承担。但一切往来帐目需要由双方签字通过才能生效。 项目建设完毕之后，成立江市印象公司，对江市所有景点整体整合，做为一个旅游实业而存在。争取在三年内进入资本市场。具体上市事务由黄昏公司委托相应的券商进行运作。 上市之后，黄昏所持有的股份将作为董事长股权，不以予流通。 这个条件有点苛刻，但周顶那边还是答应了。 这么一来，如果项目启动成功，黄昏不费多大力气就有一亿多资本如债，更不要说上市之后了。 周顶想得很简单，反正是国家的钱。只要能够让地方上繁荣起来，出点血也是必要的。再说了，他不可能一辈子呆在江市。黄昏也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好处肯定会有的。 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第二十五章一天 黄昏记得以前看着名作家路遥写过一篇文章，名字叫早晨从中午开始，是路遥最后一部小说平凡的世界的创作谈。路老先生写完这篇文章之后就去世了。 可以这么说，路遥的去世，中国现代最后一个传统的文人走了。最后一个对文学保持着敬畏，并且顶礼膜拜的苦行僧走了。 同路遥先生一样，黄昏的早晨也是从中午开始的。 春眠不觉晓，梦中有小鸟。等到阳光从轩窗投射进来，黄昏就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这个时候一看表，大概是中午十点钟模样。这个时侯离吃午饭还有两个小时时间，也干不了什么事情。 自从牛歌舞剧的演员选拔完毕，院子里也清静下来。在这一个月时间内，公司也没有什么大事。 林玉婷的整部剧本的歌曲已经写作完成，现在正进入配器和编舞阶段。演员们都交给一个中央歌舞剧团的退休老师训练。反正他们都有舞蹈功底，训练起来都很容易。倒是王茹和孙芊芊的基础差点。不过，她们的舞蹈部分不多，主要是唱歌，也就可以做一做南郭先生，滥竽充数了。反正观众要看到不过是她们的明星脸。 吴青云回上海去准备和楚翔的婚礼去了，日子定在五一。现在是三月中旬，也就是，黄昏必须在剩余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尽快结束手头的两本书，开关而出。 时不待我。青春短暂。 十点到十二点时间是抄袭天龙八部的时间。反正做这事很简单，只需要不停地打字就行了。启点那边，天龙八部已经进入vip销售。故事情节也推进到枯井底，淤泥处。段誉和王语嫣终于确定了恋爱关系，读者都舒了一大口气，皆大呼过瘾。本来，刚开始的时候，读者对穿花蝴蝶般出现的人物意见很大，都发出“究竟谁才是主角啊”的疑问。本来，黄昏也做好了被读者痛骂甚至扑街的心理准备。就算被读者骂死，就算这本书销量不好也要写下去。只有写完这本书，射雕系列才算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只有写完这本书，金庸先生的武侠体系才能完整地建立出来。 以前，黄昏在看金庸先生的小说时只感觉他的书非常好看，文笔和故事情节优秀得让人高山仰止。现在突然感觉，其实，金老先生最优秀最伟大的地方是凭空建立起一套完美的设定，建立起一套武侠写作的标准。从他开始，以后的作者不管写的如何优秀也不过是在他设定的范围之内鼓捣。 开创才是大师应该做的事情。 毫无疑问，黄昏现在所做的事情不过是挟金先生之余烈，将这一整套在这个世界建立起武侠效果的评判标准。 他知道，等天龙八部这本书一出完，其他写武侠小说的作者可以休息了。 他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或者对错参半吧？(电脑阅读） 至少，有很多武侠作家要失业了，要转行了。 每小时一万字地抄袭，打字速度并不快，或者，黄昏仅仅是在享受那种文字从指端流出的快感。这一过程是美妙的，只听到“噼噼啪啪”的键盘声响声一片像是在打机枪。几乎不用思考，也没必要思考。一个灵魂在心底复活了。指挥着自己的手，让一个个人物一一出现。演绎他们的人生，生存、死亡、挣扎、呐喊、快乐或悲伤。 这是一种展示，黄昏有点迷茫，这些人的人生究竟是为什么。故事还是那些故事，人物还是那些人物。重复过一千年一万次，从第一个字开始，他们的人生都是注定的。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前进，像蛾子飞向那盏最后的油灯。 乔峰在第一次看到段誉大笑时，在抱着阿紫走在塞外草原时，他知道自己最后的命运吗？那个叫阿朱的姑娘，那片宁静的湖泊上，她知道自己会死在自己最心爱人怀里吗？还有那个浊世佳公子慕容复，他会知道自己最后会坐在坟墓上等到着孩子们的朝拜。而最后留在他身边的仅仅是那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小丫头吗？ 应该都知道的。从第一个字开始，他们都知道。 但还是起劲地活着。 这是黄昏每个上午都要写出来的故事。 中午的饭菜味道不错，不过刚起床不久，胃口一般都不太好。黄昏以前爱做运动，食量一直不小。顶峰的时候每顿可以吃八两米饭，一斤肉，四个一两点馒头。现在因为长期不运动，食量锐减，居然只能吃二两米饭了。身体也很快地消瘦下去。但胡子和指甲却是疯狂地长着。晚上睡觉一发热，头皮痒得难受。他以前一百三十多斤，闭关一个多月，小肚子不见了，身上再找不到半点脂肪。现在大概只有一百一十多斤吧？而且，在桌子前坐得久了竟然有点心慌的感觉。 发觉自己身体的异样，黄昏开始有计划地锻炼身体。 屋子内的空间有限，太剧烈的运动也做不了，只得弄些简单的。吃过午饭再休息一个小时，看看书，然后就开始一百个掌上压，再将自己挂在门楣上来两百个引体向上，等弄出一身臭汗后，才又开始新的工作。 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一个后患，汗水出多了，身体就臭得不行，也痒，却不敢去抓，怕抓到脖子上肥沃的土壤。有一日，黄昏一甩袖子，居然从袖口里甩出一个硕大的蟑螂。这让大极大地汗颜。看来，古时候王猛同学和符坚同志扪虱而谈是确有其事的。 将来，如果黄昏也写出一本惊天地泣鬼神的作品，没准后世史学家也会传为美谈古有王猛扪虱而谈，今有黄昏伏蟑创作。 下午的时间全是情人这本书的。黄昏地写作计划制定得很严密。先是弄出一个故事梗概，用三千字将大体的故事情节写出来。故事的大概是这样的：上世纪三十年代，因为越南一直都是法国的殖民地，所以在这里积聚了大量的法国侨民。作为宗主国的公民，法国人在越南享有一切特权。大量掠夺本地的财富和土地，来的人很多都发了财。不过，还是有混得臭的。女主角一家就是这种废柴。她的父亲死得早，母亲拖着三个子女在这片东方的土地上苦苦挣扎。 她母亲用全家都积蓄在越南海边买了一片土地，开垦出来，种植橡胶。可是，一场海啸让她们破产了。这个时候，女主角正在一所中学读书。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孩子。 男主角出现了。他已经三十多岁了，是一个华侨。他父亲是有名的地产商人，非常富有。爱情产生在一个渡口。一场跨越年龄、人种和阶级的爱情让他们彻底地燃烧了，受伤了。 男人的父亲是一个很传统的中国人，在男主角很小的时候就替他订下了娃娃亲。这个时候，战争开始了，所有的法国人都从越南撤退回国。 于是，爱情的火焰也熄灭了。 他们在码头相互看着对方的背影渐行渐远，终至消失。 在很多年以后，他们在巴黎见面。这个时候，他们都老了。 他说，他还是爱着她，这爱情让他难以忘怀。时间的流水也不能将其冲淡。 故事写好，就要开始设定背景。 正统的纯文学来不得半点虚假。这不同于网络上的yy，出了什么纰漏作者都可以用这是架空，或者这是一个平行的异世界做为借口。既然要写严肃小说，就得接受无数作家学者和读者的检验，断断马虎不得。 幸好现在网络发达，也不用去图书馆。百度在手，天下我有。 开始准备工作了。黄昏直接打开百度的网页，输入“越南、法国、殖民地”三个关键词。一点鼠标，三十万多个相关信息就跳了出来。 实话说，相关资料并不是很多，才三十万。如果黄昏愿意，在上面输入“黄昏、射雕”两个关键词，至少就有一百多万相关资询。 好了，现在就开始阅读。一条一条点开，寻找合适的内容。然后一一复制，粘贴到自己新建立的文件夹之中。 这种工作持续了一周才完成，让黄昏吃足了苦头。眼睛里全是血丝，面色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变得有点苍白。一只新鼠标被他的脏手摸得全是污垢。 等收集完所有资料，一看文件夹，居然有三十多万字。这点字数对一本小说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两个小时就读完了。可这些资料可全是枯燥的数字以及相关背景描述，历史沿革，世界形式分析，读起来绝对不是一个愉快的过程。 一天时间，黄昏就将这些东西读完了。不过，这些东西要消化掉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黄昏在写作的时候将这个文件夹挂着，写到相关部分就去瞄一眼，看看自己有没有开黄腔。这种写作过程已经谈不上美妙了。黄昏也没有纯文学的写作经验，一开始就选择了一个非常踏实而笨拙的方法。 除了看这些资料，黄昏甚至还找出了世界地理和世界气候百年变化，已经洋流潮汐方面的资料阅读，甚至还自学了法语。反正他有超级强悍的记忆力，什么东西都只要看过一眼就忘记不了。 因为涉及到种植业，黄昏甚至还看了部分农业方面的资料。 这种工作一准备就用了将近一个月。 回头一看，自己的这边情人只写了开头的两三千字，后面的内容一点都没有写。 他不禁有点埋怨自己以前的阅读面太窄，书到用时方恨少。如果自己以前什么东西都看，现在何至于如此恼火。如果自己以前读过情人这本书，而不是仅仅去看了同名电影。直接抄袭就是了，又何必要自己动手写？ 写作和码字是两回事情。这一点黄昏是深刻地认识到了。 作家和写手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自己不过是游离在两者之间而已。 好，准备工作结束，现在开始写了。 可，那种文字，那种蕴涵在文字之中的味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写出来呢？黄昏写惯了网络文。网络上的东西对文笔没什么要求，只要你能够将故事说清楚，让所有人都听不懂就行了。可，纯文学，尤其是情人这种现代风格的小说，你就要弄得所有人都看不懂才是王道。 可，你的文笔必须精美，让所有人都挑不出毛病了。 难度很高的工作。 可让人期待，让人心里高兴。 这是第一次，黄昏对写作有了一种游戏的态度。这不过是一次考验而已，又何必想太多呢？ 这一日吃过了午饭。做好准备工作，黄昏正式开始写情人。 这一天离他闭关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时间已经不多。 “也许是我想太多了，先写，以后再修改吧？”黄昏这么写，然后开始写故事。就将这本书当成一个故事来写好了。 大概是经过长期疯狂打字的训练，黄昏写作的速度极快，一个下午就写了一万多字。很顺利，抄袭了一年多，金老先生的用词用句和行文方式已经深刻地印在了黄昏地血液之中，一下手就是很结实的文字。 晚上的伙食一般都很丰盛，起码有六个以上的菜式。前一段时间天气冷，公司众人胃口大开，体重见涨。来搭伙的有林玉婷和王茹，林玉婷后来搬到王茹那里去了，日常，二女地应酬不少，在外面吃饭的机会不少。不过，吃太多馆子里的油腻，偶尔要回来过换一换口味。小猫没地方可去，他最近正在帮林玉婷润色牛的歌词，又顺手写了一个剧本，说是接到私活，稿费不少，平时忙得很。 黄启发得到了黄昏地特别照顾，住进了院子。这个家伙是有真功夫的，黄昏打算重点观察一下。如果能培养出一个武打明星出来就好了。自己手下还没有一个拳头过硬的人物，实在培养不出来就拿来当保镖好了。 自从他住进来以后，猖狂在小区的小偷都不见了。这个家伙每天半夜都要在院子里表演一翻硬气功，一掌下去，不管是砖头’头，甚至钢筋都变成了豆腐。大家刚开始还有几分惊艳，后来也就审美疲劳见惯不惊。倒是那些小偷见了，吃惊不小，人体毕竟不能和石头钢筋相比，还是不去接受挑战为好。 吃过晚饭，黄昏再休息半个小时就又开始写东西。直写到半夜12点才上床睡觉。一看字数，一天下来，情人这本书居然写了三万多字。 情人的实体书黄昏以前是见过的，只薄薄的一本小册子，大概五万字左右。自己这么下去，两天就写完了。真是奇怪啊，原作者竟然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听过从动笔到完工三个多月，这怎么可能？ 已经完成的三万字不过是个开头。 第二天中午，生活继续开始，又写。现在，黄昏已经不再考虑其他，只很随意地写着，意随笔走，写到哪里算是哪里。 字数在疯狂地增加之中，半个月下来，本书的故事完全结束。一看，三十多万字。 看着桌子上打印出来的厚厚一叠稿子，黄昏摸了摸鼻子，却没有完成创作的快感。他感觉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书好象不是这么写的。 只有五万字啊，真正的情人只有五万字啊！我这么弄，不弄成一本普通的艳情小说了吗？还说写什么纯文学，拿什么文学奖？都是镜花水月。 深夜，黄昏背着手在屋子里困兽一样地乱转。 天气开始热起来，快到五月了。可他感觉自己这几个月闭关出了一本天龙八部就快付梓，几乎一无所获。这样做，以前又何必将自己关起来呢？ 不对，大大的不对！ 身体里热得不行，鼻子却被鼻涕塞住了。每次呼吸都要用很大地力气。烟一支又一支地抽，每吸一口，都有一团火苗在肺中燃烧。 手指因为用力敲键盘而有点抽筋，怎么也伸不直。黄昏连忙狠狠地对着手背拍打了一气才缓过来。 看来，我是写得太简单了。黄昏这么想，然后提起稿子，用笔使劲地在上面划着。他现在不用电脑了，准备换成手写，以找到那一分久违的码字的感觉。 圆珠笔在纸上发出春蚕吐丝地“沙沙”声，什么也没写，只是在稿子上划掉那些不需要的句子和文字，将故事还原成个提纲。 一个通宵就这么过去了。三十万字的稿子被删减到十万字，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文字已经压缩到最大的限度，就像浓缩了的燃料，不安分的躁动着，即将爆炸。 “还要继续压缩！”黄昏对着天边的曙光冷笑“继续下去，继续下去吧！天上的诸神，请您保佑我，或者毁灭我。让我的文字继续地朝那危险的黑洞中冲刺，直到将那里填满，然后爆炸开来。就算将我化为齑粉。开始吧！” 一巴掌甩过去，拍翻南中送过来的午饭，黄昏用笔在稿子上继续修改着，却怎么也减少不掉字数。一个上午过去了，他只在上面抹掉了几个不必要的虚词代词和连词。 句子已经开始变得不通顺了，读起来十分费劲。这已经不是小说了。 好，再一次，一个下午又过去了，身体灼热难当，大概已经烧到三十九度了。 这是沉重的时刻，圆珠笔好像有一百斤重，怎么也提不起来。眼前文字在飞舞，黑漆漆一团积聚在一起，然后金光大放，又猛烈地散开。满天满地都是。 继续减少着字数。句子和字已经动不了啦，现在只有在故事上做文章。 竭力地把可有可无的场景和对话去掉，将不必要的环境描述去掉，将背景交代去掉，将正常故事的时间轴去掉，将该去掉的都去掉。 天又要亮了，新的一天。 已经到四万字了。什么都没有了，故事、人物、背景、场景”间、甚至文字都去见鬼吧！ 迎着天光，黄昏举起双手，看了看，泪哗哗地流着。 可怕的经历啊！再不能来第二次了，都结束了。 他走向大门，却没有力气破开那些禁制。 他想大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眼前一阵发黑，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个时候，黄启发按照常例来到院子锻炼身体，顺便展示武力。他练的是正宗少林功夫，是他舅舅传授给他的。以前，他舅舅是少林寺的和尚，出家了很长一段时间，习得一身好武艺。虽然经过多年佛学熏陶，可骨子里还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中国人。他家只有他一个男丁，以前吃不起饭，一怒之下做了和尚。现在，党的政策好了，和尚们的香火钱也多了起来。尤其是每到除夕之夜，去寺庙烧香的点香客简直要挤破头。香火钱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听说，零点时的第一炷香已经拍卖到二十万人民币之巨大。其他各个时段的香也有明码标价。一个三十夜下来，寺庙里收到的钱可以用箩筐挑。不过，黄启发的舅舅因为职位地位，也弄不到几个钱。不过，看到方丈、主持什么的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也很是羡慕。自己钻营是不行了，没准让启发去也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见这一行业前景大好，黄启发的舅舅就叫侄子去出家。黄启发也动了心，进寺庙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他这个人比较老实，好处没弄到几个，功夫倒练得不错。后来，黄启发母亲说，当和尚要绝后，就让他还俗了。 此刻，见黄昏晕倒在地，黄启发上前对着门窗就是一掌“碰！”地一声就打出了一个大洞。 巨大的声音惊动了其他人。一看黄昏搞成这个样子都惊叫起来。连忙打电话叫来救护车，将黄昏送进医院去抢救。 黄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没想到，为了本三万多字的书居然搞成这样。 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 第二十六章小吴初嫁了 在医院住了不长一段时间就出来了。在医生一通水针、丙##蛋白、维生素c的哺育下，黄昏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实际上，他也没得什么病。医生说，黄昏在营养摄入方面没什么问题。就是太疲劳，加上又受了风寒，得了感冒。好好修养调理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关键是太累了。”医生吓唬黄昏说：“你再这么下去，会过劳死的。” 那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好了。黄昏这么想，真要挂掉可就亏大了。他一直有一种怀疑，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是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是再世为人。真要再死一次，穿越到一个更加糟糕的世界去就麻烦了。所以说，任何时候都要善待自己。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后面的零，只有身体才是前面的一。没有身体，什么都谈不上。 休息了几天，黄昏又闲不住了。去训练场地看了看，几十个演员正练习得起劲。舞蹈已经全部编排出来。 “你来干什么？去、去、去，外行人别在这里捣蛋。”林玉婷轰着黄昏。 “什么态度，什么态度？”黄昏大怒：“我可是老板呀！” 林玉婷当下就不客气地回嘴：“你不就是一出资人而已。具体怎么编导还轮不到你说话。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这个工作，大可炒了我的鳃鱼。不过，如果我做一天总导演，就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黄昏哑口无言，半天才道：“你这脾气实在是太不可爱了。” “女人若太温柔是会被人欺负的。” 黄昏邪地一笑：“欺负，你会被人欺负？笑话了。我倒是想欺负你一下，可又不想承担责任。哎！是该考虑一下我下半生的事情了。老林，你想以后永远都被我欺负吗？” “你！”林玉婷气得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呢？”王茹走过来笑着问。 “没什么，我们正在讨论爱情、婚姻与家庭之间的关系。”黄昏回答。 “哈，你居然有这份闲心。是不是看人家吴青云要结婚了，心也痒了。有想法了？”王茹挤了挤眼睛，说：“如果你有这个心思，求我，或许我会答应的。” 黄昏想了想正色道：“一个男人，如果只娶一个女人。那他的人生就是不圆满的。” “你倒想得美。”林玉婷讽刺地说。 “你们两个都不错，我想想，向谁求婚。”黄昏哈哈一笑，然后飞快地逃跑。 吴青云的婚礼在上海举行，公司了一所有人都去参加。黄昏有幸做了证婚人，在台上念了一大段预先准备好的稿子。祝福大哥大嫂。稿子是吴青云亲自动手写地，自己写稿子让别人来祝福自己，吴青云应该是第一人。 黄昏本来想亲自写的。不过，吴青云怕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是不交给他放心点。 吴青云的父母很老，见自己的女儿出嫁，哭了个西里哗啦。一见父母哭，吴青云也开始哭。 黄昏连连摆头，他不明白，结婚是好事情啊。怎么哭上了。就算舍不得自己女儿，将来可以搬过去住在一起。 大概是看到自己心爱地女儿落入别人的魔爪。心中难受吧。这一点可以理解。 黄昏看了看吴青云微微突起的小腹，突然想起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呢！一转眼就为人母为人妻。时世弄人，都要老了。如果自己那个时候也去追求吴青云又会怎么样呢？ 恐怕走不到今天这步吧？ 看了看身边的王茹，又看了看远处一脸讨债精表情的林玉婷，又想起了苏迎袖黄昏很快地否定了自己这一想法。看来，自己是一个不适合成家的男人。对自己的感情也没有什么把握。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究竟爱着谁？ 爱情这种东西，要经过考验才能寻找出来。现在，不客气地说。他还没有经受过这种考验。 婚礼结束，就是没完没了的喝酒，头好疼。 正在这个时候，孙芊芊拧着花泽类的耳朵过来，说：“老板，老板，花泽有话要和你说。” 黄昏见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差点笑岔了气。这个花泽类一直对孙芊芊情有独钟，现在遇到孙芊芊已经软成这个样子，将来如果嫁了过去，如何得了！便笑着说：“孙芊芊，大庭广众之下，你总得给人家留一点面子吧？男人，是面子的动物。小心他翻脸。对了，花泽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花泽类站在黄昏面前，踌躇半天，怎么也开不了口。 黄昏有点不耐烦，怒吼道：“你这成什么样子了。有话就说嘛？不会是想要和孙芊芊结婚吧？告诉你，五年之内就别想了。你们是明星，是公众人物，要注意形象。” 花泽类犹豫半天，才说：“老板，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好，去茶楼包厢。”黄昏起身带着两人来到一个房间，说道：“你说吧，究竟什么事情？” 花泽猛地喝了一口茶，喘气道：“老板，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你说。” “昨天，道明他们三个来找我，说要跳槽。” “等等，跳什么槽？”黄昏的脑袋有点晕。 花泽类畏惧地看着黄昏，说：“事情是这样的。杨正叫人来接触道明他们，开出了天价酬劳，让我们去他们公司。道明他们都答应了。可是”他又看了黄昏一眼，发现黄昏面无表情，正要说，却听见黄昏问道：“你为什么不走？” 花泽类看了看孙芊芊，不说话。 黄昏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不知道如果跳槽需要支付一大笔违约金吗，你们又从哪里去弄那么多钱来。” 孙芊芊说：“杨正说替他们出钱。” “恩，知道了。你们回去继续参加婚礼。”黄昏挥了挥手。 “老板，你没事吧？”孙、花二人都担心地问。 “没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黄昏淡淡回答。事情变得麻烦了，f4走了三个不是很大的问题，大不了以后培养新人好了。可是，市场上的f4娃娃可都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现在全要撤回来，损失很大。最讨厌地是，歌舞剧牛又要进新人了。一时间还真不好找人。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杨正打过来，估计是想炫耀一下战果“黄昏老弟，你的f4被我挖了三个，现在你还拿什么和我斗。” 黄昏哈哈一笑；“杨正，我就知道你要打电话过来。不过，我不生气。对了，违约金你什么时候打过来。我可在上海呆不了很长时间。” “违约金？ok，会给你地，只是几百千把万的事情。你也不缺这个钱。不过，我不会就这么给你地。我准备和你慢慢打官司。咱们慢慢耗。” 黄昏一笑，骂道：“你这个流氓，什么时候有空大家见见面，喝喝茶。”仿佛是在和一个老朋友交谈。不过，电话两头的二人都知道，彼此的仇恨在这一刻已经完全升级了。 杨正被黄昏的话弄得愣住了。他有点怀疑，自己挖f4三人过来究竟有没有价值。难道说，这三个人要过气了？ 不可能吧！ 怀疑的种子就是在这一刻种了下去。 第二十七章两场对话 “老板，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了。”花泽类和孙芊芊见黄昏突然陷入了沉思，就要往外面走去。虽然刚才他们听到黄昏在电话里的说话轻轻飘飘，好象在谈论一件和他不相关的事情。但刚一放下电话，老板的脸色就变了。先前因为喝多了酒，黄昏一脸红润，此刻却是一片铁青。 黄昏抬起头，眼睛里闪着两团阴郁的鬼火，哑声说：“等等。” “什么”二人都被黄昏的表情被吓住了，脚步牢牢地盯在地板上，怎么也无法挪动。 在以前，黄昏在公司员工的眼睛里不过是一个嬉皮笑脸的，不是很严肃的老板。为人和气，而且心肠特别软。有什么事情，只需要在他面前笑笑，再软语相求，大凡就可以得逞。可渐渐地，他们发觉黄昏有点变了。变得让人无法琢磨。 恐惧来自于未知。一个人居上位久了，就会让人畏惧。然后让人弄不明白。进而产生敬畏感和信任感。 黄昏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小声地说话，他知道自己不需要说太大声，因为不管他说什么，听众都会竖着耳朵的：“很好，你们很好。” “老板”花泽类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黄昏举起一只手。 黄昏说：“花泽类，你要记得，你们在出名之前是什么样子。是谁让你们功成名就的。这个世界是我们的战场，你们不过是在前面冲锋的士兵而已。只有我们才是操纵胜负的手。要知道，伤亡的总是第一线的士兵。这是我和杨正之间的游戏，还轮不到你们来玩。” 他抽出两支烟递给孙芊芊和花泽类，又用打火机给他们一一点燃。自己也点了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 孙芊芊和花泽类静静地等着他。 黄昏继续说：“棋子只是棋子，永远不可能成为支配棋局的那只手。你们很好，我记得你们的情谊，更记得背叛者。一般来说，一个明星地艺术生命只有五年。不过。我可以肯定地答复你们二人，你们的艺术生命会是十年或者二十年。好好干，不要想其他。去吧，外面正在举行婚礼，去向美丽的新娘子敬酒。” 三人一起回到婚礼现场。看到一片热闹祥和。 宴会已经结束，现在是酒会。许多人都积聚在一起侃着大山。这是一个中西合壁的婚礼，很有味道。 “你没事吧，看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林玉婷端着杯子过来。 “我脸色很好啊！”黄昏笑笑：“林玉给你好像是我肚子里地蛔虫，什么都能看出来。”他看了看远处，王茹正和几个圈子里的朋友拼酒。心中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真正了解自己的恐怕只有这个林玉婷了。大概林玉婷和自己的性格是如此地相仿佛。私底下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吧。 林玉婷冷冷一笑：“黄总，黄老板，我对你的私人生活没有半点兴趣。我只不过提醒你要注意一点，你现在地举动关系着公司的整体形象。我不管你怎么样，在公众面前把精神给我打起来。我可不想在牛没有演出之前就被你的不正经给毁了。” 黄昏笑笑：“请您不要叫我什么黄总、黄老板什么的，没意思。对了，现在吴青云结婚了，要和楚翔大哥去瑞士度蜜月。加上又有身孕，我已经放了她一年的假，现在正缺一个助理。有没兴趣过来帮忙？” “没兴趣。” “如果我给你全权负责本公司演艺事务的权利呢？” “如果让我统一负责你手底下的明星包装、演出、发掘一系列工作。我不会推辞的。”林玉婷说：“我会答应你，虽然我极其厌恶你。但我不厌恶我的事业和工作。” 黄昏点点头：“就这么说定了。林玉婷。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如果要毁掉一个偶像明星。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林玉婷想了想，回答；“最好地方法是让他变老，时间是最好的利器。” “我明白你地意思了。”黄昏眼睛一亮：“偶像之所以成为偶像，是因为他们的年轻、单纯、乐观。反之”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玉婷不解。 “好，既然你现在是我地特别助理，不妨通知你一件事情。f4组合被杨正挖去了，现在我手头只有花泽类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男演员。” “什么！”林玉婷手一颤，杯子掉到了地上。 声音引来许多人的目光。 黄昏哈哈一笑。突然拉住林玉婷的手，指挥乐队“来一段华尔兹。”然后就带着林玉婷快速地旋转起来。 “这下可就糟糕了，没有那三个人，歌舞剧还怎么搞下去。”林玉婷的舞姿非常棒，黄昏带着她，就像是托举着一朵彩色的云彩。 黄昏“哧！”地一声：“死了黄屠户，还吃带毛猪？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走了三个，我们就补三个上去。” “可是，急切之中，从哪里找三个有一定号召力的男明星补充上去呢？”林玉婷这回是真地急了。她说：“开头的几场是最重要的，要一炮走红，非得有实力选手坐阵不可。以后再换人也还可以。” “我算一个。说不得只要亲自出马？”黄昏叹了一口气，说：“很久没有抛头露面，有点期待了。” 林玉婷想了想，说：“你去，可以，形象还可，号召力还略微有点。” “什么叫略微有点。”黄昏大怒。和林玉婷说了半天话，先前郁结于心的不快居然不见了。 婚礼结束。众人在酒店门口合影。细心的记者发现，照片上少了三个人，这一事情让他们敏感起来。 不过几天，f4组合拆伙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娱乐界。f4的粉丝也分成了两派，一派力挺f3，一派强烈支持美貌与道德并重的花泽类。双方粉丝在网络上打嘴仗，骂了个不亦乐乎。 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杨正得到道明寺三人之后居然给他们改了一个名字dxm是三个人名字的缩写。听到这个消息，黄昏几乎笑断了肠子。如果他是杨正，一定想办法再找一个男生补充进去，继续使用f4组合的名字。这个名字，黄昏已经投入了大笔资金进行开发，正是出品牌效应的时候。大概是杨正怕引起不必要的版权纠纷吧？其实，要保留f4组合的名字很简单。只需要换成for4就可以了。 从这一点看来，杨正还真不是一般的废柴。 不过，这样一来。曾经红透娱乐界半边天的f4组合现在是烟消云散了。 至于花泽类，黄昏还是保留着他自己的名字。以单独一个歌手和明星的面貌出现在fans面前。对于忠诚的部下，黄昏不会亏待的。他准备出台一系列手法，将花泽类捧得更红。 最近，黄昏诸事不顺。f4走了三人，手底下没人可以替代，自己也要亲自出马了。但另外二人的空缺一时还找不到人去填补。小说写好之后，黄昏也没有走后门，直接用邮包寄到文学杂志社去投稿。 杂志是中国最大的纯文学杂志，以刊载小说为主。从这里走出了无数著名作家，是最优秀作家的试金石。如果一个作家没有上过杂志，都不好意思和人说自己是作家。黄昏虽然也出过不少书，可对外也只能说自己是写手。实在是觉得，作家这个名词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可不久，黄昏就接到退稿信，上面也不说理由，编辑只在上面题了两句唐诗“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黄昏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还是林玉婷聪明，不给面子地直接训斥黄昏“这两句有一个尾缀。‘两个黄鹂鸣翠柳，不知所云；一行白鹭上青天，离题万里。’” 听完这句话，黄昏气得差点吐血。自己辛辛苦苦三个月，居然得到这么一个结果。种下的是龙种，收获的却是跳蚤。 心灰意懒之下，直接将稿子扔进了抽屉，再也不愿多看一眼。 上海的事情了啦。黄昏一行人又回到了北京，开始正式排演歌舞剧。现在因为黄昏的亲自上马，还能勉强运做。可还缺少两个人，感觉有点不爽。 黄昏因为唱功不是很好，虽然以前也下过苦功，可怎么也谈不上有歌星的感觉。只能选了一幕唱腔少的戏份。只要不出错就算是成功。为了黄昏，林玉婷依照黄昏的风格给他换了一首歌曲。是说唱类型的。曲子是以前黄昏写的，只不过，学生换成了水牛。说的是一群水牛在选美节进行的当中集中在一起议论这次选美的规则。听起来十分搞笑。是的第一幕。黄昏有信心来一个先声夺人。 其他两个空缺就先保留着，看在北京能不能再补充一个歌星进去。 可一找，却发现，稍微好点的歌星都已经有合约在身，今年的日程按排得很满。一时到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只能就这么着了。黄昏还考虑过是否有必要砍掉两幕，结果被林玉婷直接拒绝了。她也不说理由，只是道：“我是总导演，我说了算。你这个外行人立即退散！” 第二十八章爸爸爸 郁闷的心情保持了将近一周，正要好转。突然有一个消息传来，让黄昏发狂。 杨正最近也驻扎在北京，自从上一次满神传说惨败之后，他赔了一大笔钱。一直很不服气。实际上，投资这么大的影片，先期的宣传如此之好，没道理失败的。他认为，一定是黄昏捣鬼。如果不是大事件的同期上映，让观众有所对比。他的影片没有可能惨败的。 实在是，观众吃惯了可口的饭菜，再让他们去接受垃圾食品，难度极其大。很显然，满神传说就是这么一大砣垃圾。可惜杨正不这么认为。 得到f4之后，杨正得意无比。认为自己这一记重拳让黄昏落进了深渊。他现在要做的是，继续棒打落水狗。 因此，来到北京之后，他立即高调行事，四下约见记者。说自己已经挖到了黄昏公司的台柱子f4，现在改名dxm。公司准备花大价钱在北京为他们举行一场音乐会，地址就在圆明园废墟上。名字叫热力dxm。圆明园一直都是以一种象征而存在，又是文物单位。杨正能够在这个地方举行音乐会，可见其活动能量。 听到这个消息，黄昏大怒“去他妈的，花泽类，孙芊芊，王茹，你们看着。老子以后在故宫**给你们举行音乐会。” 三人闻言都不置可否。认为黄昏是在吹牛。 杨正在音乐会筹备的前几天要进行一个盛大的记者招待会，让dxm和众人见面，以彰显杨子集团娱乐公司的声威。而就在此日期的后一天，就是黄昏歌舞剧的新闻发布会。杨正这么做已经是**裸的挑战了。如果黄昏再不迎战，就会被人看低一头。 最为可恶的是，黄昏居然还收到了杨正的邀请函。 他便动起了心思。是时候给dxm一个好看的时候了。 “我听周顶说过，你要在他们那里搞一个大型地节日。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到时候通知我，我们一起去。”区光说。 一家日本式餐厅。二人跪坐在桌子起，使劲地对付着那些鱼生。 “太子爷。你怎么也有这个雅兴。”黄昏笑笑：“在北京呆久了出去逛逛也是不错的。不过，我那里的接待可不是很好，没有专列，没有总统套房。” 区光贵为一号首长的长公子，别的人见了他总是战战兢兢汗如雨下。什么时候见过像黄昏这种吊儿郎当地架势，便大有新鲜感觉。他这个年龄和身份的人已经找不到什么朋友了，难得看到一个以平常心和自己交往的人，心中极其畅快。便道：“接待方面不用你们操心，周顶会安排的。” “不错，你这样的人请都请不去。看来。周顶是沾了我的光了。” 区光端起酒杯“黄昏，我敬你一杯。” “有什么说法？” “有一件事求你。” “既然你求我，我们地关系也不错。可以考虑。你说。”黄昏大喇喇地叉开双腿，叹气道：“不行，真不行了，我最近瘦了不少，腿上没肉，跪不了多久。” 区光招手让服务员拿来两只软垫。说：“事情是这样的，刘于。也就是那个女播音员最近没什么事情好干。想去你剧组唱，考虑一下。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从了吧。” “那好。我这里正缺两个演员呢。欢迎还来不及。”黄昏很是高兴，却又疑惑。问区光：“她一个好好的播音员不干，干嘛去我哪里？” 区光说：“她一个小电视台的播音，将来老了，还怎么混。再说，只要在你手底下干的，哪一个不是成名成家。我看好你。对了，你那里不是缺两个演员吗？算我一个。” 黄昏很吃惊，上下看了看区光。说：“你，行吗？(电脑阅读）” “什么行吗？”区光大怒：“你也听过我拉胡琴唱京剧，嗓子还是有几分成色。要不我马上唱几句给你听。” 说完话就要叫服务员去找一支胡琴过来。 黄昏大笑：“你一个太子，还去做演员？” 区光摆摆头，说：“黄昏，我当你是朋友才这么说的。别拿我的身份说事。再说了，二战时，英国女王的儿子还参战呢！我是闲得要发霉了！再不让做点事情我就毁了。你也知道，做其他事情我不在行，也没兴趣。只唱歌听戏还有心得。就让我去试试？” “好，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就答应你。”黄昏是听过他唱歌地，那声音不好形容，尖利得让人耳鼓发疼。看来，生殖系统出了问题的男人，嗓子多半比较独特。好，就让他去客串剧中地那头花母牛好了。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讲，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区光满脸热切。 “你和民政部门熟不熟，去帮我弄十五个流浪儿童出来用一天。”黄昏说。 区光大骇：“你，不会有猥亵娈童的爱好吧？” 黄昏大怒，一记鱼片向区光投掷过去，正中那家伙鼻尖：“你才有这个爱好呢？” “混蛋！”区光也是一记鱼片扔过来。 二人开始混战。 半天，两人玩累了，都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 区光道：“好，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去弄十五个童子出来玩玩。”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正是杨正带着他地dxm组合和媒体见面的日子。 一大早，黄昏便和区光一起去了一家收容所挑了十五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孩子。区光介绍说黄昏是有名的慈善家，来带孩子出去吃东西。 十五个孩子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被挑选出来。 黄昏和区光带在和他们去洗浴中心洗了个白白净净，又一一换上了新衣服。便坐上了区光带来的两辆道奇。公羊大房车。往杨正的新闻发布会场开去。 “你搞什么鬼？”区光疑惑地问黄昏。 “到时候你就看我演一出好戏给你看吧！”黄昏得意地说。 “有好戏看当然不能错过。”区光很高兴。 新闻发布会场在一家五星级大酒店二楼大厅。门口有四个保安拦着，不让孩子们进去。任由区光怎么说都不行。区光发怒了，说要去找他们的总经理。 黄昏拦住他“区光，这种事情去找经理没意思，看我来处理。”说完话就打开带来地那个挎包在四个保安面前晃了晃，问：“这是什么？” 一团红色耀得四人眼睛发花。一个保安回答：“是钱。” “那么我问你们，你们每月多少工资？” 一个保安回答：“一个月一千。” 黄昏点点头，说：“一月一千，一年就是一万二。你们最多在酒店干十年。一共不过挣十二万。这样，我给你们一人十万。立即让我们进去。这里是四十万”说完就将包扔过去，对区光和众孩子说：“我们进去。” 区光竖了竖拇指“你很大气啊！”里面，新闻发布会正在进行中。 三个明星站在台上保持着微笑。 黄昏指着道明寺三人，对孩子当中为首的三小头目说“你们分成三组，五人一组冲上去。抱住那三个人就喊爸爸。ok？” 区光大惊，说：“喂，黄昏，你这一招是不是太毒辣了一点？” “不，不，不。实际上我还有许多手段没有拿出来。这不过是开始。”黄昏摇着头。他曾经问过林玉婷“如果要毁掉一个偶像明星，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林玉婷想了想，回答；“最好的方法是让他变老，时间是最好的利器。” f4等人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如果要等他们老，没有二三使年搞不定。 一个男人如果要老，首先是在心里。 在粉丝们的心目中，偶像变老的标志是恋爱，结婚，然后生孩子。这也是许多粉丝见到自己心爱的明星结婚了，悲痛欲绝。脆弱点的杀身成仁。坚强的便在自己心目中抹去旧偶像的光辉，转而崇拜别的明星。 这也是为什么，明星们为什么不敢公开自己的爱情的缘故。想的就是在给粉丝们保留一分幻想。一个yy的对象。想想另外一个世界的刘大天王，四十多快奔五十的人了，还在打光棍。如果不出意外，还将继续光棍下去。 道明寺等人一直都是无知少女心仪的结婚对象。一来三人确实帅气。加上又年少多金，不被人崇拜才怪。 现在，黄昏给他们每人弄出五个私生子出来。虽然未免有点荒谬。但无风不起浪。三人成虎，总有一天，他有信心将这三个叛徒毁掉的。 想到这里。黄昏得意地笑起来。对着孩子们说：“快去。事成之后，每人奖励五百块钱。而且把你们从收容所释放出去。” 第二十九章居然有人爆黄昏的八卦 可以想象，一锅香味四溢的肉汤里突然出现一颗耗子屎的情形。 现在，是十五颗。 十五个长相另类的孩子突然呐喊着，以冲锋阵型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涌上前台。让人猝不及防。 杨正正得意洋洋地对着众记者宣布“这是新加盟我公司的道明寺、西门和美作。对于他们你们也许都不陌生。对了，他们以前属于f4组合。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说，f4已经成为昨日黄花，不存在了。现在，一个全新的偶像组合将出现在你们面前，他们就是dxm。全新的dxm。不会让粉丝失望的dxm。” 有记者举手：“杨正先生，据我所知，dxm三人组合以前属于黄昏公司，现在集体跳槽到你这里。究竟是什么原因，是为了钱吗？大家都知道，杨子娱乐非常大方，鞠草在你那里一年就有上千万收入。dxm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吗？” 杨正笑笑：“钱也许不说明什么，但确实是对明星价值的肯定。更重要的是个人价值。我和dxm组合都认为，他们来我这里更能发挥他们的光和热。” “可是，众所周知，f4组合新拍摄的大事件的市场成绩很好。”又有记者这么问。后半截他没说出口，满神传说可是彻底败于大事件的手下的。 杨正有点恼火，正要回答。道明寺接过话筒突然说：“没错，我们都承认的成绩非常好。可是你们不知道我们在黄昏那里过得非常不开心，非常难过。” 下面的记者都“啊！”一声，所有人都意识到，又有一个大八卦要爆炸出来了。一刹那，所有人手中的照相机镜头都对准了道明寺，闪光灯亮成一片。 大概是被灯光晃得睁不开眼睛，道明寺三人举起手挡在眼前。自然也没看见，正在这个时候。前老板黄昏带着一群人走进了会场。 道明寺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说：“我们不得不承认，黄昏是一个很有才华的老板、导演、编剧、作家和影视出品人。可这并不能掩盖他人性中的卑劣。对，他就是一个大贱人。(电脑阅读）” “啊！”众人都哄叫起来。 杨正愕然。虽然他很高兴别人说黄昏的坏话。可这话由dxm来说却是不合适地。他这个人一直以精英自诩，私底下怎么龌龊都可以。但口头还必须保持着必要的风度。他没想到dxm一来自己这边就搞出这么一出。心中便有点恼火。事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这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先看看他们要说些什么。 “是啊！”美作和西门都点着头随声附和。 道明寺得意扬扬地继续满口跑火车：“也许你们都不知道，实际上，在黄昏公司，真正当家作主的并不是黄昏。而是王茹，黄昏的地下情人。对。就是中地静学姐，的第一号女主角。她，才是真正的主人。也许你们都有所耳闻，认为她不过和黄昏有点暧昧关系而已，娱乐圈这种事情多了。可是，黄昏这个人耳根子却十分软，对王茹的话言听计从。在黄昏公司，得罪了黄昏没什么，但如果你得罪了王茹就死定了。”道明寺越说越愤慨，继续大吐苦水：“此人是武则天、吕后一类的人物。权利欲极其强烈，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因为得罪了她。上次时，我差点上不了戏。就因为一次说话我对她声音大了一点。还有。平时，我们四个在娱乐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可在公司里比孙子还不如。每天早晨都要给那女人买早点。稍微不合她地口味就是一通大骂，又是给脸色又是拍桌子。”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道明寺是一个粗人，性格有点暴躁，当下就不管不顾了“还有西门，就因为胆子不是很大。被是被欺负得厉害。上次王茹在北京买新房子，硬让他去守着装修，足足做了五天装修工人。还有花泽类，平时经常被她叫去洗地板、洗衣服。比佣人还不如。”说着说着，道明同学声泪俱下了。 众记者都被惊得呆住。所有人都没想到，娱乐圈的明星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比，在娱乐大鳄眼里却不过是一个水手。永远也不能成为指示方向的的船长。 又有记者问他们三人，王茹是如何傍上黄昏的。 西门冷冷地回答：“怎么傍上的？还不是自动送上门去。我们的前老板本来就是一个心肠软的人，对女人没什么抗拒力。只要是女人都不会拒绝。偏偏还要保持一种正人君子模样。对了，有女星要想出位不妨直接打电话联系黄昏。最好是那种身材高大，前凸后翘类型。骨感美女是没有机会的。” 众人都兴奋地大笑起来。今天晚上已经足够精彩了。明天，所有的八卦杂志都会有很好地销量。 黄昏和杨正的历次交锋就像古代地战争一样，老王坐镇中军，只喽罗不停冲锋。死了一大片。 看到dxm的过火表演二人各怀心思。 黄昏更是气得心中滴血。他没想到这三个反骨崽一叛变就倒打一耙子，而且直接打在自己七寸。他和杨正之间地交手一直本着一个原则，私底下虽然有过诸多龌龊，怎么搞对手都可以，但绝对不揭人**。因为，大家都是高尚人物，屁股上都都屎。大哥别说二哥。现在，他们给自己来这一手，战争立即升级，已经脱离了常规。 杨正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滋味。他也没想到dxm居然在公众场合爆八卦，事先也没有和自己商量。八卦不是不可以爆，但要看怎么爆。事先要预测一下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后果，能够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这已经是市场预测和形象包装的专业范畴。需要专业人士反复推敲。否则，胡乱的爆料只是幼稚的行为。 他突然想起黄昏先前和自己打电话说过的那一番话。难道，dxm三人真的要过气了，需要靠爆八卦来吸引观众的目光？ 有记者交头接耳“今天的新闻真多，看来要加班了。” “是啊，很麻烦地，要撤好多版面给他们腾出位置。” “该加奖金了。” “是啊，就让八卦来得更猛烈些吧！” 像是听到了众记者的呐喊，集体无意识的召唤果然带来一场骚动。 一大群孩子冲了上去，有组织有纪律地抱着dxm三人，大喊：“爸爸呀爸爸，你怎么丢下我不管了啊！我好可怜的，没饭吃没衣穿。还被人打。” 道明寺一时不防备被五个小孩子抱住四肢，更有一小孩子更离谱，直接骑到了他的肩膀上，长着疖子的手臂直接箍住他的喉头，口中的臭味让他几乎窒息过去。 另外两个人也被纠缠。这群小孩子以前在商场做惯了乞丐早就练就了一层金脸罩铁脸皮功夫。有决心有技巧，对付这三个小伙子更是手到擒来。本来，看到一大群孩子冲上来，西门和美作就知道有些不妙。道明寺刚才一番话事先没有和二人商量过，他们也没想到道明寺居然会这么说。内心中隐约感觉不安。他们是知道的，黄昏可不是一个善良的基督徒。对付起敌人来从来不手软。只是平时被王茹欺负得狠了，听道明寺爆发，心里也觉得痛快。 王茹这个女人在黄昏面前娇滴滴得和大小姐一样。可背过脸就有点大大咧咧，目无余子。好象就是黄昏的代言人一样，很招他们反感。 但，这样的女人并不可怕。反而是见识过黄昏对付杨正的一系列手法之后，他们却对前老板有着一种奇怪的恐惧。若不是道明寺极力鼓励，杨正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好，他们还兴不起叛变的勇气。 但，黄昏会就此放过自己吗？ 答案是，不可能。 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刚一开始，他们就感觉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所以，当那群孩子一冲上来，西门和美作二人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转身败退，想往后台逃去。 可人家专业人士的就是专业。 两个小孩子一个鱼跃，身体在空中飞行很长一段距离，直接将西门和美作二人扑倒在地。然后，孩子们都堆了上去，又是哭，又是喊“爸爸呀爸爸！”口水和唾沫涂了他们一身。 二人都是身体壮健之人，见身上的小孩子一个个身材如同骷髅，有的人还是残疾，心下大定，便要一个鹞子翻身。却感觉腋下软筋被人捏了一下，顿时全身酸软，再也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别人肆意蹂躏。 这一招是黄启发教授的，为了让众孩子练好这一手。黄昏出大价钱钱请了一个乞丐来给他们练手。那个乞丐也算是一个身壮如牛的壮士。因贪图那两千块奖励，下场极为惨烈。居然被那群孩子弄得大小便失禁。 但是，他依旧非常高兴。钱什么时候都是好东西。 不过，身体这么疼，必须加钱，加钱！ 第三十章哭笑不得 任何人都不会想象，这么一个严肃的场合发生的居然是这么粗糙、笨拙而尴尬的一幕。这的确让人哭笑不得。道明寺算是身体最强壮的一个，他努力掰开箍在自己喉头上的那只脏手，身体如同刚出水的犬科动物一摔，将身体上那群讨厌的寄生虫摔在地上。快步跑到西门和美作身前，手足并用，将那些孩子一一拉开，救出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阶级兄弟。 情势更加混乱。那些组织好的孩子们挤成一堆，又是哭又是喊，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更有孩子年龄不是很大，好象智力上也有点问题。又被道明寺摔得头昏脑涨，顿时失去了目标。他们平时也不怎么看电视，小眼昏花之下，只觉得这三个人长得都是一个模样。也就分不清楚，究竟谁才是自己的“父亲” 管他呢，先抓住一个再说。 一个大约六岁的孩子一把抓住西门“爸爸。”声情并茂，摧肝裂胆，泪飞如同倾盆大雨。 “错了错了。”另外一个大一点的孩子上前拉开他，指了指美作“那才是你爸爸。”说完就抱住西门：“爹啊，你才是我的亲爹。” “混蛋！”西门暴跳如雷，微一侧身体，刚要躲避。脚下，一个练地躺拳的孩子一个叶底偷桃，让西门再也动弹不得。 “别乱来！”西门满头是汗。 “别乱来，我的亲爸爸。”那地上孩子也在叫，声音很委屈。 先前被喝开的那个六岁弱智儿童见有人给自己指示方向，便改变方位，对着美作冲撞过去“对呀！你才是的。” 美作大惊，连连摆手：“我不是。” “就是你，你和我妈妈睡觉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小孩子肯定地答复。说：“我在里面看到你。” 这一番对话让记者乐不可支，手中的摄象机都端不稳了。虽然知道这么多孩子跑来叫dxm爸爸实在是有点荒谬，但新闻的价值就是将不可能变成可能，将微小放大到受众感兴趣的程度。这可是拿奖金的最佳途径啊！即便是杨子集团娱乐公司的工作人员诸多解释和制止，记者老爷们还是不肯放过这绝佳的一幕。 “太不象话了，太不象话了！”杨正气得嘴唇都在哆嗦。狠狠地捏着拳头，指甲都要刺进掌心里。 这个时候，道明寺见事已不可为，自已再怎么努力也救不出落如深渊之中的兄弟，还是先保护好自己要紧。但身后那几个孩子实在是难缠，前后堵住去路要将孝心尽上一尽。 他终于崩溃了，一个飞行，从高台上跳下来，就要往外逃。 事情刚一乱，杨正就适时逃下台子，躲在人群之中，以免被祸及。道明寺这么一跳，底下的记者们都大叫一声，纷纷闪开，将杨正暴露在前。 杨正看着对着自己直扑而来的道明寺惊奇地发现，这个小子的屁股后面还挂着几个小孩子。就像一个火车头，背后是铿锵着响的拖挂。 风声凛然，黑云压顶。巨大的压力将杨正死死地扑倒在地。 “爸爸呀爸爸！”弱智儿童的哭喊让人心酸。可听在杨正耳朵里却如魔音贯耳，让他魂飞魄散。一个小孩子拖着鼻涕，发现杨正身下还有一个大人物，顿时兴奋起来，一个亲吻“爸爸，我终于找到你了。” “救命！”杨正大叫。脸上被人涂满绿色的不明液体。 然后，又是“乒乓”两声，西门和美作也滚落台下。 一时间，大厅里乱成一团。到处都是人手和人脚，到处都是滚动。桌子凳子侧了一片，如同一场灾难。 “保安保安！”有人在喊。 “保安保安！”杨正在喊。 “我们不干了，辞职了。”四个保安分完钱，听到响动，进来看了一眼，知道事情已经搞大，自己是再也保不住工作了，索性集体提出辞职，不管了。 黄昏缩在墙角，喝着茶，笑嘻嘻地看着这个闹剧。反正就是这个样子了，气也出了。虽然先前被dxm爆出自己地八卦，但他们更狼狈，连杨正也被波及。这一次的胜负，自己和杨正是三七开，自己赢了七分，杨正得了三分。 ko！ winnerishuanghun！ “哈哈。”区光笑得喘不过气来，眼泪长流。捂着独自走到黄昏身前“黄昏，你这小子真是有趣，太有趣了。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以后和我在一起，好玩的事情还多着呢！”黄昏眨了眨眼睛“想玩，有的是机会。” “看来，我没错认识你这个朋友。”区光继续狂笑：“你这个敌人的级别实在是不够，再这么来几次还不被你玩死？”他指着在地上翻滚嚎叫的杨正说。 黄昏摆了摆头，说：“这个不过是小老王而已。真正的大boss是他爹。” 区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的目标是杨之远，那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就因为他不好对付，我才希望和他玩一玩。要不，全是他儿子这种货色，我才懒得理亲自出手呢？”黄昏很得意。 “是啊，大boss是该好好玩玩。算上我一个。”区光目光热切。他正感觉生活苦闷，这一笑，心情大爽，浑身都是活力，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你？”黄昏上下看了他几眼：“不好吧？” “为什么？” “你的身份，还有杨之远的身份，不合适成敌人吧？” “不是敌人就不可以斗上一斗？” “神经病！”黄昏觉得这个家伙脑袋里有寄生虫。 “要不，干脆我们互为对手斗上一斗？” “算了，我们是朋友，还是合作好了。”黄昏向区光伸出手去。两个本世纪最大的疯子将手紧握在一起。 第三十一章大熊猫组合 “你听到了自己呼吸的声音，像是通过一条幽长的管道。 你听到自己骨骼伸展的声音，像是破壳而出的萌芽。 你听到，血液通过大脑，将自己顶上高空，翱翔的声音。 这一刻，你就是天使。” “怎么样？”黄昏站游泳池里，手中拿着自己刚打出来的牛的广告词问。习惯了用电脑写作，真的提起笔来，手都在颤抖。索性就用打字机印出来。他现在唯一能够麻利写出的汉字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的签名了。 “不怎么样？”王茹躺在沙滩椅上，身上盖着长毛巾，一套夸张的比基尼。虽然阳光猛烈，天气炎热。但不管怎么晒，这个女人身上依旧是牛奶般的雪白。怎么也弄不出林玉婷那种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有的时候，黄昏恨不得买上一管棕色鞋油，直接用刷子给她着色。 这是七月初的一天，上海。成千上万只知了在黄昏别墅院子里的老柿子树上发出求偶的声音。今年的夏天比往年要热上许多，刚暑假就热得厉害。汗出如浆。黄昏已经是第n次跳进游泳池中，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 已经十多天没有下雨，在江南，这种气候百年不遇。抬头一看，青天一碧，深邃苍郁。 “你总是让我生气。王茹同志，你怎么也学起林玉婷小姐，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黄昏说。 “因为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啊！”王茹笑了笑，掀开毛巾，在阳光中舒展着丰润挺拔的美好身躯。她有点胖了，看起来更成熟。一年多时间，王茹就由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看来，女人的成熟不需要很长的过程。现在回过头去看一年前的自己，简直就是不堪回首。如果真让她回到那段时间。王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去过那种日子。她说：“你变了好多，或者你本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可爱不过是你的伪装。” “呵呵，活得简单点不好吗？其实，我只需要做一个作家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也许，那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吧。但是，我不能停。我如果停下来，对这个世界说：真好啊！请您停一停吧！”黄昏笑了，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那么。你们该怎么办？离开了我，你们什么都不是。知道吗，如果我倒下，你们虽然也是很有名气的明星，其实不过是普通人而已，要明白这一点，明星不过是娱乐大亨们制造出来的宠物罢了。命运已经不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上。我在业界的名声不是很好。但我最懂得发掘人。我知道你们的特点，知道怎么让你们保持艺术的青春。如果没有我，你们红不了多久。我可以放弃一切，却不能放弃你们。” 在明亮地阳光下。王茹突然发现黄昏的眼角有着几丝皱纹。心中突然一疼。她俯下身去，狠狠地抱着那个水中地男人。闻到他头发里地汗水味道。这味道曾经让她如此的迷醉。 黄昏哈哈一笑，一把将她拽进水里：“王茹女士，想不想陪帅哥一起洗澡。” “啊！”王茹惊叫一声，落进游泳池，伸手掐了掐黄昏的背心，说：“别乱来，现在不合适，红姨在那边看着呢。” “她一个神经病。可以无视。” 正在这个时候，红姨仿佛听到了王茹的召唤，从那边过来，手中举着一个托盘：“我为你们准备了两杯果汁，要喝吗？” “好的，谢谢红姨。”王茹快乐地跳上岸去。 “扫兴！”黄昏很不开心，说：“红姨，以后我和女同志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请不要来打搅。” “错。”王茹打断黄昏的话，说：“这句话应该这么说：红姨，以后我和王茹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请不要来打搅。”说完话王茹掩嘴偷笑。 “好了，先晒一会太阳。”黄昏回到沙滩椅，开始假寐。 自从dxm成立之后，事情已经过去快两个月。dxm的名声被黄昏毁得厉害。为了保持住dxm的形象，杨正那边放下包袱，开动宣传机器，大骂黄昏是一个不良老板。说什么，黄昏每次选拔女艺员都要进行严格的身体检查，而且亲自过审。 黄昏地要求是，五官必须端正。身材要在一米七以上，三围比例必须要好。而且，在每次体检的时候还不许戴胸罩，因为黄大老板对女性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的。因为担心女演员地生活没有规律，怕患上乳腺癌，要亲手摸上一摸才能安心。 这个故事一传出，社会上一片口诛笔伐。黄昏的形象也一举被例入西门庆、黄世仁之流。 更有离谱的事情发生。 一夜之间，黄昏公司所有工作人员的手机号码都贴在网络上，公诸于众。这下麻烦可就大了。黄昏公司的明星们不乏海量的追随者，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变态的也不少。 比如孙芊芊就接到过这么一个电话。 “喂，是孙芊芊小姐吗？” “是，哪位？” 那边却不说话，传过来一阵诡异而粗重的喘气声，好象是动物在交配时发出地声音。 “啊！”孙芊芊惊叫一声，连忙扔掉电话。 “喂，是花泽类吗？” “是呀！你是谁？” “我是阁楼杂志的总编，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这一期想出一个gay专集。想给你拍一个专题，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性感。” “你你你，你神经病。”花泽类吓得屁股下面全是汗水。 “喂，是王茹小姐吗？” “你是谁？” “我是xxx影视公司的总经理。什么，你没听说过。新公司，我们是新公司。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准备投资两个亿拍摄一个007大战风月俏佳人。恭喜你，你被我们选中做一号女主角了。” “去你妈的！” “喂，请问您是黄昏先生吗？” 黄昏大惊“我不是。” “别否认。你躲在电话之后的深邃的目光、磁性的嗓音、铿锵有力的语气，还有隐约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男人气息，还有我想象中你的浓密的体毛都暴露出你的身份。对，你就是黄昏，一个男人中的男人。”是女人的声音，腻得让人骨头发软。 黄昏大乐：“你能不能说点正常人的话。你是谁？” “我是人。” “废话。” “女人。”那边娇滴滴地回答。 “听得出来，不过，现在我不肯定了。” “讨厌啦！人家真的是女人也！” “女人，恩，我不介意和你多说几句。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听说你要选演员，女演员。既然这样，我也是个演员，也是女人。何不让我来面试一下。” “对不起，我没时间。” “别这样嘛，我符合你的要求。身材挺拔，一米七十，五官端正。**对称。” “啊！**对称？”黄昏吓得毛骨悚然“大姐，你**对称关我什么事？” “你不是要亲自体检吗？”那边传来暧昧的语气：“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放心，我这样性感的女人，肯定不可能让你一手掌握。” “你的是西瓜啊？”黄昏又好气又好笑“再说吧。886。” 后来，连伙食团的老刘也没有被幸免。气得老刘整天嚷着要辞职，说这种日子没办法过下去了。 后来，黄昏心中一烦，让伍庭梅给所有员工都换了电话卡。这个工作量是如此的巨大，几乎将她累趴下去。 尤其是黄昏换号码之后。 黄昏的熟人朋友不少，一一通知说自己换号码了就花了两天时间。那段时间，伍大主任一手电话听筒一手茶杯，嗓子都说哑了。 这些号码佶计都是dxm捅出去的。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黄昏一时不服气，准备了三个公司有名的泼妇不停打那三个小鬼的电话，准备等对方一接通就开始掐架。结果非常让人失望，对方也换了号码。未雨绸缪，欲盖弥彰。司马昭之心已经图穷匕见了。 气得黄昏大骂那三个家伙是“大熊猫”dxm组合的的由来本来起的是道明寺、西门、美作拼音的第一个字母。现在被黄昏这么一弄变成了大熊猫，一下子出了名。很快在花泽类的粉丝口中传播开去。 f4组合以前作为一个整体，有着共同的追星族群。现在因为分家而划成两个敌对的阵营。花泽类只留住了从前粉丝的三分之一，声势低了不少。不过，喜欢花泽类的粉丝大多以年纪偏大的女孩子为主，这些人群的消费能力要比dxm手中的小女生要强些。寥可慰籍花泽类受伤的心灵。 第三十二章金嗓子喉宝 “又来啦！”某人惨叫。 “怎么又来啦！”另外一个人惨叫。 “难道说，又来啦！”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无奈的惨叫。 北京，七月十日，风清云淡，距离水牛节日开幕还有四十天。 “美丽的江市，现在是你一年中最好的日子。因为，这个盛大的节日已经来临。这个盛典是我创造的，也必将记录在历史的石刻之上。使用我们在平凡的生活中获得不朽的光荣。不管饕餮的时间怎样吞噬一切，我们要在一息尚存的时候，努力博取我们的声名，使时间的镰刀不能伤害我们；我们的生命可以终了，我们的名誉却要永垂万古。所以，亲爱的人们因为你们都是向你们自己情感和一切世俗的观念奋勇作战的英雄我们必须将我们最近的追求严格实行起来；江市将成为世界的奇迹。欢呼吧，雀跃吧，激动吧。这个夜晚属于你们，我最亲爱的观众。”黄昏拿着稿子念着开场白。 “救命啊！”场下倒毙一大片听众。 “混蛋，老板讲话的时候你们要仔细凝听，细心揣摩，领会精神，付诸行动。现在，咳”黄昏长长地咳嗽一声，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歌舞剧团的所有演员，加重语气说：“我的话讲完了我的话讲完了。” 预料之中的掌声并没有响起，更谈不上热烈。就像一个人用了一百斤的力气去提一只水桶，却发现，桶中是空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简直让人想吐血。更别提那种难言的尴尬了。 等黄昏的话讲完，那边传来林玉婷大声的呵斥：“你们干什么，都在偷懒。快，继续排练。没多少时间了，下月中旬就是正式演出时间。这个月底进行最后的筛选。如果有人还达不到要求就请自动消失。我的剧团里没有废物，也不培养废物。” 众人立即紧张起来，作鸟兽散。然后，院子里响起了一片莺歌燕舞的鸹噪。 黄昏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在剧团的威信下降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林玉婷掌握了演员人选、节目安排、还有奖金的分配。操控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可以说是顺者昌，逆者亡。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黄昏屡次进言，却被告之：外行人，你就不要乱说乱动了。 这太让人生气。 长此以往，自己这个老板。最后的终结者可做得真是没盐没味。 林玉婷是一个工作狂，只要一投入工作。基本上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就算如花泽类、孙芊芊等一线演员也常常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更不要说那些npc了。 前几天。因为演员人选的问题林玉婷还和王茹吵了一架。多年地老朋友几乎都做不成了。 事情是这样的。歌舞剧（牛）最精彩地一首歌曲就是黄昏亲自创作的片尾曲。音乐非常优美，加上林玉婷亲自填词，勘称杰作。要知道，现在好歌手遍的都是，人人都想出名。但苦于好曲子不好找。很多人都是在苦苦挣扎了十多年后，一遇到一首好歌。一夜成名，名利双收。 很显然。黄昏所写地这首歌就是这样一首可遇而不可求的精品。 黄昏原本属意让王茹来唱的。不过，王茹最近虽然有心宽体胖的发展趋势，肺活量却是直线下降。唱到这首歌的最高音时却怎么也上不去。硬生生地停在半空，有上下部靠的郁闷感。 本来，这种情况也没什么了不起，如果在录音棚里，可以依靠设备一个字一个字地进行休正。可（牛）是要现场演唱的，缺少了那种高科技产品的辅助。你就得**裸地暴露在观众面前。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这也就是有很多歌星在演唱会前夕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缘故。 王茹现在只要一张口就是一股子非常浓烈地脂粉气息，再来一个声嘶力竭，连脂肪气息也跳出来了。 “卡！”林玉婷完全不给面子“王茹，你怎么回事，声音怎么了，听起来像是只闷头鼓。算了，你还是别唱了，让孙芊芊试试。” 和王茹相反，孙芊芊最近瘦了少，目光中精光四射。前一段时间因为f4解散的缘故，她很是消沉了一阵子。加上和花泽类的感情生活也出了点问题。 花泽类一直都暗恋着孙芊芊，面皮却是十分薄，怎么也开不了口。加上公司也规定，签约演员在合同期间不得结婚、恋爱，也就只能将这一份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得到恰当的时机爆发出来。 他有信心，他也认为，孙芊芊是爱他的，时间和等待不是问题。 不过，自从黄启发出现，事情朝不可收拾的状态发展。 黄启发对孙芊芊是一见倾心。他是个乡下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十分质朴和原始。 不过，这是另外一个故事。还没有被大家察觉。 反正，孙芊芊现在是为情所困。本来，黄启发这个人在以前就算是来一千个孙家大小姐也不会正眼看上一眼。不过，一换上新衣服，这个经过无数次高强度的体育锻炼的家伙就显示出那种完美的人体美标准。看得人家芳心乱跳。 有小道消息说，老板黄昏很看重这个人，要重点培养成f4接班人，看来前途是无亮的。倒是dxm三人最近星光暗淡，很有前途无亮的感觉。花泽是个帅小伙，启非个帅小伙。都想要，都不想放弃啊！ 为情而苦，声线直线拔高，嘹亮得有着一中金属般的质感。得到爱情滋润的女子技艺又进步到一个新的高度。 “换人，不不不。”黄昏摆头“林玉婷，我提醒你，王茹可是你的好朋友。” “还和你有着暧昧的男女关系吗？”林玉婷刻毒地讥讽。 “我是一个厚道的人。” “我不厚道，为了这次演出，我也不需要厚道。” “议题搁置。” “没时间了。” “我说过，议题搁置。” “你说了不算。如果你对我不满意，可以解雇我。”林玉婷义无返顾。 “很热的天啊！口渴死了。”黄昏念完稿子，感慨。 “老板，你讲的话好精彩，好有水平。”黄启发端着一杯子凉茶过来“喝一口，消消火气。” “启发呀，你真觉得我的稿子不错。”(电脑阅读） “是啊，俺都听不懂。” “什么话？” 黄昏气死。 这一日，在黄昏的房间。半夜两点。 “有一个问题估计需要我亲自告诉你。”黄昏对王茹说。 “什么话？” “有点不好说出口。”黄昏开始不好意思，心脏跳得厉害。 “不好说就不要说了。”王茹预感到不妙，斩钉截铁地喝止了黄昏的进一步企图。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应该由我来告诉你。”黄昏鼓起勇气“好吧，事情是这样的，关于片尾曲子的主唱” “片尾曲不是由我来唱吗？”王茹声音高亢“这是一早就说好的。难道你们要反悔？不行，我不会让的。这是谁的主意，究竟是谁？”咄咄逼人的语气，精光四射的目光，让黄昏说不出口来。 他犹豫了半天，才道：“事情有了变化。你也知道，你最近的嗓子出了问题。我们考虑让孙芊芊” “住口！”王茹直接打断黄昏的话“不，谁也不能将我的东西夺走，除非我死。” “可是” “没有可是。”王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高亢，带着一点激愤：“黄昏，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对我好的时候说过什么话？现在你腻了，不看重我了，觉得我烦人了。忘记我们往日的情分了，你们男人都是这样，需要人家的时候把我当成宝。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 黄昏感觉烦躁。“你说什么话，当我是那种坏人吗？”他一个挺身坐起来。很热地天气，他的胸口沾满了王茹的汗水还有那种烦躁的懊热。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王茹尖刻地挖苦“你和林玉婷究竟是怎么搞的？” 黄昏有点害怕，说：“我和她没什么关系的。” “胡说。”王茹勃然大怒：“别当我是瞎子。林玉婷看你的目光越来越不对头。” “她要怎么看我是她地问题。老子行得正，坐得端。”黄昏心中突然翻起了一阵波澜。一直以来他和林玉婷仅仅保持着普通的工作关系，虽然以前有诸多不愉快。但双方都还保持着克制。怎么也想不到那方面去。可今天被王茹这么一提。黄昏回忆了片刻，骇然发现。林玉婷看自己地目光确实有点古怪。难道这就是日久生情？不会吧！再想一想，真叫自己和林玉婷产生暧昧，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林妹妹是不可能爱上焦大的，黄昏和林玉婷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黄昏说：“林玉婷可是你的好朋友，你这么说可不厚道。” “谁要和她厚道了。她是我朋友吗？”王茹披散着头发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拉住黄昏的手“没错，她以前是我朋友。可她下我的戏。这是朋友所为吗？还勾引我的男人，这也是朋友所为吗？” 黄昏大怒：“怎么这么说话，什么勾引？素质，素质啊！”“我就没素质了，怎么样？”王茹大叫：“难道我要有素质地将我地男人让出去？”声音很是嘹亮，惊得黄昏耳朵里一阵“嗡嗡”乱响。 他怒道：“什么人啊，你这么乱叫想把所有人都惊动吗？不和你说了，我烦透了。我要睡觉，要睡觉。我出去了。”说完话就要去穿衣服。 王茹拉住黄昏的手。叫道：“你要去哪里？” “讨厌死了。我还是去酒店睡觉好了。既然在你这里感觉不到安宁，拿你这个女人来也没什么用。”黄昏脸上煞气一现，低声道：“好了，从你我穿好衣服的一刻起，你们就是上下级关系。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 王茹一愣，呆住了，半天才颤抖着声音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没意思。”黄昏怒喝道：“我们以后只是普通朋友。不，连朋友都不是。你如果还想在我公司干没问题，我会好好对你；若不想干，我将合同退给你。” 晴天霹雳，王茹猝不及防，沉默了半天，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哭起来：“黄昏，你这个没良心的。难道是要和我分手。你忘记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捧在手里怕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少他妈废话。我累了，我要走了。”看着眼前这个哭成一团的女人，黄昏心中怒火熊熊，一起身，穿好衣服就要飞快逃离。刚起身，突然被王茹一把抱住。一具温暖的身体将他整个包裹住了。 “黄昏，你难道忘记了我们以前的好日子。难道所有地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境，你一醒了就什么也记不起了。”女人泪如雨下，一滴滴顺着黄昏地脖子往背心流。烫得黄昏身体一阵痉挛。 他突然想起那个夜晚，王茹顶着寒冷的夜风出去为自己买饮料的情形，和过道上那盏昏黄的灯。那个温柔的女人，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人。难道都不见了？ 可她确实就在自己背后，痛哭流涕。 心中突然一疼，然后就软弱下来。 黄昏转过身体，默默地抱着王茹，喃喃道：“好了，夜好深。我也不走。累了，都睡了吧。” “你不走了？”王茹破泣为笑，梨花带雨。 黄昏突然心中一动。这个女人，虽然变了很多，但依旧是美丽的，重视自己的。这是我地女人，为什么要让她受委屈呢？男人不就是让自己的女人高兴吗？ 还是投降吧！ 居然又是一夜没睡，天亮的时候，二人都累得不行。 “你现在好厉害！”王茹由衷地赞叹。 “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 “你的牙齿最坏了！”王茹大感羞怯。 “怎么最坏了？”黄昏不解。 “讨厌啦！”王茹连忙拉住被子，遮盖住被黄昏咬伤的胸脯。 “对了，还要下我的戏吗？”王茹眼睛里有着一丝得意。 “你还来？”黄昏大感头痛，说：“我们以后不提这件事情好了，林玉婷那边我去跟她说。我是老板，有的事情也该由我来做主。” “还是算了。让你为难，我心中也不好受。”王茹由衷地说。 “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去和林玉婷说。”黄昏起身，问王茹：“马上要去江市了，你想要什么礼物，路上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需要的。” “恩，最近在搞一个什么珠宝展，我去看看，顺便给你买几样。好象你没有买首饰的习惯。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不了，真没什么需要的。”王茹突然带着一副哀怨的神情：“就是有一个问题，人家的项链和戒指上的钻石有点小，出去应酬很没面子的。再说了，大家都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没面子就是你没面子，就给你一个向我赔罪的机会。” “好，我们现在就去。”黄昏点了点头，突然问：“你的嗓子怎么回事，怎么粗成这个样子？” 王茹汗颜：“估计是前段时间吃火锅多了点。” “什么火锅，是烟酒过度吧？等下我们去看看医生，看有没有办法补救。” 果然，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挂了个五官科的急诊，排了半天队，终于轮到黄昏他们二人。进去一看，一个中年白大褂，看起来却没有想象中医生的那种仙风道骨，也没有楚翔大哥那种儒雅。他介绍说自己是主任医师xxx，毕业于xxx医科大学，曾经留学于xx国xxxx大学。不厌其烦，让黄昏对他的真正实力产生了怀疑。一个人若真有本事本不需要这种证明自己的履历的。 医生打着个手电筒，让王茹张大嘴巴叫了十来声“啊！”之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不说话，便回到桌子前奋笔疾书，满满地写了一大页纸，说：“好了，去拿药吧。” “这样也可以？”黄昏很吃惊，他觉得王茹还没有向医生谈过自己的病情，也没有说明她想要达到的目的。这个医生就这样先入为主地开药了。 “没什么的。”医生市侩地一笑，然后垮下脸：“有点发炎，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可是” “没什么的，相信我。先生，你看看，你背后还有人排着队呢。不要浪费病人宝贵的时间，你想想，如果因为你们的耽搁，后面的病人得不到及时的治疗，病情恶化了，怎么办，难道你我不觉得羞愧吗？”医生一副悲天悯人的神圣表情。 黄昏和王茹立即败下阵来。 来到药房，花了四百多块钱买了一大堆药，二人郁闷地离开了医院。 黄昏看了看药，很多都不认识，全是古怪的外语。他也会三门外语，英语、法语、日语。可这种文字居然没见过。回家在电脑上一搜，这才发现原来是捷克语。他就不明白，捷克的医药业很发达吗？ 药包里有几盒黄昏是认识的，头孢曲松钠、头孢、头孢。这这这，怎么全是抗生素？不就是嗓音不干净而已，至于吗，至于吗？ 王茹这人实在。提了药便要拉黄昏去一家咖啡店，准备点杯矿泉水将药吃了。 黄昏吃了一惊，忙拖过那包药，说“这药吃不得。” “怎么吃不得，难道你比医生还厉害？”王茹翻白眼。 黄昏笑道：“那医生开的是虎狼药，不就是嗓子出了点问题，居然开了四百多块钱的药。不是乱来吗？” “不是啊，药好自然就贵了。对了，有次我喉咙痛，去看医生。结果给了我两毛钱地甘草片。都不好找钱。” “笨女人！”黄昏觉得和她说不清楚，便转移话题。说：“算了，我们去看钻石。” “好啊！”王茹高兴地在黄昏脸上使劲地亲了一下。 黄昏捂着脸左右看了看，确信没有被人围观。这才高兴起来。 王茹很是奇怪，问黄昏在怕什么。黄昏回答，在大街上接吻，不有伤风化吗？被人看，不好意思的。 “切！”王茹差点竖中指。这个黄昏，有的时候真是老派，一点都没有混娱乐圈的觉悟。 二人兴高采烈地在街上逛着，走了一段路。黄昏才发觉刚才被王茹偷袭不过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儿科。现在的年轻人什么动作都敢做。在路边、公车站台上下，都有青年人相拥热吻。那些男同学有的十分过分，你接吻就接吻好，双手却很不自觉，在女友身上乱摸。甚至伸进人家衣服里去。而街边地行人早就熟视无睹，见惯不惊。 看来，首都就是首都，夺开化之先。 又走了一段，刚要进debeer专卖店。又看见两女相拥，状态亲密无间，亲得口水四溅，啧啧有声。 黄昏大感惊奇，围着她们转了两圈。 二女分开，皆大骂：“大叔，没见过人谈恋爱呀？” 黄昏点点头回答说，见过，但没见过这样的爱情。有一点我希望你们明白，我尊重你们的选择，可你们也得尊重我的感受。 二女立即大怒，就要发飙。 王茹见事情要搞大，急忙拉着黄昏的手仓皇逃进店中去。 因为是年中，没有什么新款式。珠宝首饰这种东西的价值取决于切工、克拉、纯度三个方面，因为这三个单词的英文字母开头都有个“k”字。所以黄昏给他们起了个名字叫三k定率。所谓切工，就是钻石打磨的面越多，品质也就越好。纯天然地钻石是纯净的无色透明晶体。在阳光下是没有颜色的。但如果面越多折射出来的色彩也就越是璀璨。高明地工匠能够在一个不大的钻石上切出十多个面，让钻石发出夺目地光彩；克拉，这个就不用解说了，钻石当然是越大越好；纯度，钻石之中透明无色是上品。但天然的钻石大多有杂质，杂质越少，钻石的价值也就越高。 钻石产地主要有两个地方。一是南非，称之为非钻；一是俄罗斯，称之为苏钻，因为前苏联时出口较多，因而得名。 为了安抚王茹受伤地心灵，黄昏由着王茹的性子来，给她买了一条钻石坠子的项链。花了一百多万，欢喜得王茹几乎要失态。虽然王茹现在也是个有钱人，一百万多她来说不算什么。可她以前穷惯了，花起钱来特别节省。手头的房子、车子几乎都是黄昏给她买的。 王茹本来还看上了一枚钻石戒指，销售小姐介绍说是刚从荷兰鹿特丹送过来的新款式，价格上好商量，打个八折，就两百万好了。 可黄昏一想起另外一个世界的某女性明星在新闻发布会时炫耀自己钻石戒指时的神态，心中不寒而栗。他知道王茹是一个冲动性地女人，到时候也来这么一出可就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再说了，戒指这种东西似乎是求婚时的介质，自己如果拿来送人可就落了口实。 既然隔着篱笆能够挤到牛奶，又何必要养一头奶牛。 君子不为也！ “我想问一问，可话到嘴边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王茹有点腼腆。 “有话快说，有那个快放。”黄昏双手提着十五六个口袋，手指被勒得疼不可忍“你能不能帮我提一下？” “男人，哪里有女人提东西，自己空着手的道理？”王茹讥笑黄昏，说：“没风度。” “坐一屁股。”王茹拉着黄昏坐到街心长椅上，继续抱怨：“你现在胆子变得很小，说好了去和林玉婷说我的曲目的事情，怎么一直没见你有动静。你怕她？” 黄昏有点不好意思，不得不承认这个即成的事实，摸了摸鼻子：“还真有点，知道吗，我不怕泼辣的女人，不怕死缠乱打的女人，不怕哭泣撤娇的女人，却怕认真的女人。人只要一认真，都是值得人尊敬的。我很尊重林玉婷。” 王茹冷笑：“尊重，她尊重过你吗？”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裂痕横亘在她与林玉婷之间，而且越来越大。曾经的朋友之谊好象也渐行渐远。只是，当事人双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黄昏笑笑“不说这些，只要你的嗓子变好，事情或有可为。这样我也好说服林玉婷。” “可是，你不是把药给扔了吗？”王茹有点生气，轻轻靠在黄昏肩膀，撒娇道：“我不管，反正我要唱那首歌。” “这么持着？”黄昏死劲地看着她的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拜托，你能不能正经点。”王茹继续撒娇“不管了，我是你的女人，你不上我的戏难道还要给别人。立即答应我。不然我要生气了。” 黄昏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突然道：“你的鼻子大了。” “啊！”王茹惊慌地跳起来，掏出镜子不住地看“是是上，我鼻翼好象大了点，鼻孔都翻起来了。好丑啊！不行，我要减肥。” “是该减上一减。” “黄昏。和你说一件事情。”王茹很郑重地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说。” “我们干脆分手好了。” 黄昏大吃一惊，口吃道：“分、分、分什么手？你又怎么了？”他伸出手去摸王茹的额头。却被王茹一巴掌给打开。 王茹认真地说：“我听人家说。要减肥最好的办法是离婚。不过我们好象还没结婚，干脆分手好了。而且在分手的时候要大吵大闹一阵。最好还要打起来。最后让我柔肠寸断，痛不欲生。只要让我痛苦上一段时间，肯定会减上十几斤的。” 黄昏大骇。“这，你不是说着玩的吧？” “逗你的。”王茹宛然一笑“你想得倒美，和我分手不过两天，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会和林玉婷搅在一起。还有那个孙芊芊，我看也不是省油地灯。你这样的王老五，还不被人抢得打破头？” 黄昏不敢说话了，脸红得吓人。也不知道是羞怯还是恼怒。只得低起头闷哼一声，低头往前疾走。王茹见黄昏生气了，笑眯眯地跟了上去，大声道：“你生气了，干嘛呀，被我说中心事了。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我偷谁了，林玉婷吗，或许还可以，孙芊芊那身排骨还是免了，我又不是狗。” “你就是，就是，最喜欢骨头了。”王茹看到黄昏愤怒的模样十分开心，乐得大笑。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狗。”黄昏突然大笑，唱起歌来：“让我一次爱条狗。” 王茹也跟着唱歌起来。 买好钻石，二人相约去看中医。王茹嗓子的问题既然西医束手无策，干脆死马当成活马医好了。但北京的医院那么多，中医也那么多，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正自茫然，突然在正前方看一个糟老头和一个青年女子状态亲密，在街上无所事事地乱穿。 黄昏眼尖，发觉那老家伙正是杨柳同学地父亲柳青青，诗刊的编辑，国家一级作家。那女子看起来比较朴素，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听文学青年的，估计是被老柳同志欺骗了感情。二人正在秘密约会。 黄昏向王茹说明了一下情况，便悄悄猫着腰要摸过去偷听。王茹骇然，说这样不是很得体吧？ 没什么，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老子正要去找他麻烦呢！ 上次为了上刊物收了自己这么多礼物，事后也不说声谢谢，反倒是一副我提携了你，你应该诚惶诚恐的模样。想起来黄昏就有点不爽。 黄昏悄悄靠近。 老柳和那女子靠在路灯电杆下。(电脑阅读） “老柳，听说你们夫妻生活不和谐？”女子开头。 “是啊，迟早要休了那个黄脸婆。奶奶的，我这么一个艺术家，感情丰富一点是很正常的，创作需要嘛！可她防我像防贼一样，简直俗不可耐！如果没有他，别说诺贝尔文学奖，茅盾文学奖我肯定要拿上几个的。”老柳非常愤慨，一时激动将手圈到女子腰上。深情地凝视女子的脸：“我要离婚，和你在一起。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找回失去的灵感。我的艺术生命啊！”“可怜地老柳。”女子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有很多现实问题摆在眼前的。比如房子，你现在住的房子好象是你妻子的吧？没有房子，我们以后怎么生活？” 现实的打击让老柳呆住了，眼睛中泪光闪烁，老脸惨白得如同墙壁。 黄昏见火候到了“哈！”地一声，上前拍了柳青青老师的肩膀一巴掌“柳老。好久没看到你了，原来却有这么好雅兴逛街。” 柳青青二人都吓的跳起来，婚外恋的感觉像是在做间谍。 “是你啊！”见了黄昏，柳青青有点紧张，毕竟黄昏是他女儿的朋友。想到这里，老柳额头开始冒汗。 “天气很热啊！”黄昏抬头看天。 “是有点。”老柳喃喃地说。 “一起去喝点东西。”黄昏邀请二人，嘴角含笑。眼神轻轻一飘“本来，我等下要去和杨柳见见面的。现在看到你，就不去了。” “那好。那好。”老柳同意了。 “王茹，这位是柳老师。” “你好你好。” “你好你好。” 四人坐上黄昏新买地劳斯莱司银色幽灵在街道上飙着。 “你好象很有钱，这车该好几百万吧？”老柳和那女子一上车就惊讶得不知道该将手脚放到什么地方。 “也算是有点。不过，比起真正的富人来，也算不了什么。在他们眼里，我也是一个穷人。”黄昏点点头，突然想起了杨子集团，真是一个庞大的托拉斯啊！他又说：“双rr车型有好几款，本来我想买金黄色或者黑色的。不过，人家来审核了半天。说我只能买白色或者银色的。” “你也算穷人。”王茹笑道：“那我还怎么活？”说完，她炫耀似地打开黄昏刚给她买的钻石项链，说“一条链子就一百多万，我们家黄昏真是爱乱花钱啊！”叹息声十分做作。让黄昏几乎无法忍受。 柳青青和他的小女朋友都骇然对视。 四人来到一家高档会所，这里是北京最大地富豪活动中心，平时很多大人物出现，黄昏他们也经常来这里喝茶打牌，聊天打屁。里面的装修简直超乎普通人地想象。基本上，手脚碰到的东西都有来历。刚进大厅走不了几步，就听见麻将之声盈耳。看来，大人物和富翁也不能免俗，也有这种不太高雅的嗜好。 进了包间，上了几杯茶。黄昏微微地喝了一口，和老柳寒暄了几句，说：“是这么一件事，我前几个月写了点东西。投稿到五四却被人家退稿，很是郁闷。也太不给面子了，您是我老师，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你面子，也就是不给中国文学的面子。” 柳青青有点明白黄昏的意思了，试探着说：“黄昏，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我对你的实力有信心。五四杂志社的社长和我比较熟悉，前段时间还一起开过会呢！” 黄昏笑了笑，摇着头“我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一听到二人谈论那本情人的事情，王茹就开始冒火。上次，黄昏闭关三月，还弄得进了医院，什么也没得到。这下又提起这件事情，怎么不让她愤怒。立即就翻脸，伸手去拉黄昏的袖子。 黄昏很不耐烦，说：“去去去，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 王茹也不恼，起身拉着那眼镜女，说：“姐姐，这里很多地方很好玩的，男人的事情就由他们忙着，我们女人就是要享受生活。” 于是二女亲热地出去了。黄昏估计她们是去享受会所的服务去了，没一两个小时回不来。见屋子里没有外人，直截了当地说：“老师，说句实在话，我不想上五四，伤自尊了，没自信了。” 说完话，黄昏将随身携带的u盘插进房间电脑里，调出来让老柳看，说：“我现在看自己写的东西是越看越生气。你来帮我斟酌一下该怎么修改？” 老柳坐在座位上没有动，说：“我不必看，也不想看。” “怎么？” “对一个有名的作家而言，不管怎么写都是有道理的。只要有名。”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黄昏在房间里走了几步，抬头看着柳青青：“我也和出版社很熟，也有钱自己给自己宣传。不过，纯文学我打不进去。这本书我志在必得，毕竟是我的心血，不能放弃。这么办，你拿出一个章程来，怎么搞。我全力跟进。事成之后，一套一百平方的房子，五环之内。”北京的房价已经达到九千八百八十八一平方，一套八十平方的房子怎么说也得一百来万。黄昏这下出手十分大方，他知道知识分子都不说钱的，就算有那个想法，也要拐几个弯。不过，黄昏不想搞脑力游戏。他也没兴趣来虚的。如果老柳想离婚和那眼镜女双宿双栖，就不能没有爱巢。 黄昏对纯文学界没有认识，实在需要一个内行人来操作。 老柳也不推辞，大概是现实问题逼得他不得不收起知识分子的骄傲，点了点头，说：“你这本书字数是少了点，只能算中篇。按说中篇的影响力怎么也比不上长篇。不过，只要我们好好操作，请几个名家来给你的书写序，写跋，再凑上几万字。也就成长篇了。” “然后，我去找上海那边的收获主编，他是我以前的学生，让他发表你的东西。”老柳有点得意“我的老脸他还是要给的。等到年底，你再出个几十万，让我运动一下。上鲁迅文学奖，拿一个奖杯。然后，在拿茅盾文学奖。这样一来，你想不成名都难了。”老人家非常激动。 黄昏很是奇怪，问：“老师，你这么在行，以前怎么没得过奖？” “我是没钱去活动！”老柳大叹。 看随梦小说界也不是净土啊！ 黄昏感叹良久。开出了一张十万元的支票，递过去，对老人说：“你先拿着，马上飞上海，帮我搞定这件事情。我最近很忙，有事就打我电话好了。对了，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你有熟悉的口腔科中医吗？” “有啊！我一作者就是天坛中医大学附属医院的主任医师，对与修补声带很有研究的。你嗓子出了问题？” “那好，帮我介绍一下，我们这就去。是我女人的嗓子出了点问题。”黄昏不好意思地一笑“她是个歌星，你也知道的，嗓子出了问题，艺术生命也就完结了。” “张大嘴，说‘啊’。大声点。”医生说。 医生不老，大约三十来岁，是个文学爱好者，和老柳很熟。经过他的介绍，黄昏找了过去。医生看过黄昏在诗刊上发表的组诗，很是赞赏，说黄昏是个有才的人。很是推崇。 “啊！”王茹大张嘴巴，让黄昏想起青蛙，这一想法没由来。不过，看到王茹用力的表情，黄昏心里有点难受。这个女人和自己日久生情，对于她的**方面黄昏已经没有太多的迷恋，但那种亲密无间的亲人般的感觉却让他很舒服。 不可否认，王茹虚荣，无理，爱使小性子。但为什么这些毛病却不让自己反感呢！有的时候，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愉快。 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割舍不下她的缘故吗？ “啊！”医生头上戴着反光镜，像是矿工在探索着什么。 他看了看，点点头，说没什么问题了，毛病找到了。 “究竟是什么？”王茹问。 医生回答道：“你嗓子是不是有的时候觉得干，说话的时候有的时候不怎么接得上气来？说话声音一大，还有点麻痒？” “对呀！”王茹瞪圆眼睛，叫起来：“医生，都被你说中了。果然厉害啊！你说，病灶在哪里？” “声带。”医生很肯定的说：“你声带上长了一个瘤子，让你的声带失去了弹性，所以才有那些症状。” “瘤子？”王茹惊叫一声扑到了黄昏的怀里“恶性的还是良性的。”她开始哭起来“黄昏。我们还是分手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下可遂了你地心愿。你可以自由地去追求别的女人了。不行，我要打电话给林玉婷，让她在我死后好好照顾你。她的性子急，你以后要多担待点。女人嘛，哄哄就好了，必要的时候你就让上一让。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话说完。泪水顺着脸颊瀑布一样流淌下来，将脸上的化妆冲得一塌糊涂。 黄昏大怒：“你打什么电话，又说什么胡话？” 王茹继续哭泣。“人家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也不来安慰一下。你还是男人吗？还有良心吗？” 黄昏安慰道：“没什么的，不就是个瘤子而已。一刀下去就没有了。乖，别哭了。你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你就知道拿钱来哄骗我，我什么也不要。”王茹愤慨地停止哭泣“反正要死了，也不能便宜了你其他的女人。我要上次看过地那栋别墅，我还要你陪着我。对了，我想要法拉力。酒红色的。” 黄昏大汗滚滚，被那医生地古怪目光看得无比羞愧，差点晕倒在地。 医生温和你笑笑，说：“看来，我需要回避一下。” “等等，医生，她地瘤子是良性还是恶性。需要开刀吗？”黄昏问。 “什么良性恶性，开什么刀？”医生很生气“我都还没处方你们就开始闹，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黄昏听这话，心情突然大好，用淫荡的眼神看过去，问：“医生，这么说来，不是癌症了？”声音居然有点颤抖。 “什么癌症？”医生摆了摆头，觉得黄昏这话问的有点傻，解释说：“不就是个瘤子而已，和人手指上地茧子一个道理。只要慢慢调养，就会好。” “万岁！”黄昏和王茹大喜，相拥雀跃。 “医生，开点药吧。”黄昏笑着说。 “开药，开什么药？”医生不解。他摆着头：“不需要了，这毛病根本就不用吃药，只要多说话，几天工夫就好了。” 王茹和黄昏愕然，进医院来哪里有不开药的。再说，王茹这个人平时就比较鸡婆，话多得烦人。若再让她多说话，黄昏觉得下一次进医院的肯定换成自己。还是吃点药地好。 黄昏便上前纠缠，让医生好歹开点药吃着玩。医生被他弄得受不了，只得从桌子里掏出一盒药扔过去，说“你吃这东西好了。” “不开方子吗，多少钱？”黄昏大喜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医生摆手“不值几个钱，也是我平时润嗓子用的。你也知道，我们医生每天要接触很多病人，一天下来，嗓子都哑了。” 黄昏拿起药一看，居然是金嗓子喉宝。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这种东西，却不知道怎么没做广告，知道的人也不多。 最近天气热，很多演员都喊嗓子又干有疼。林玉婷训练起人来强度又大，大家都有点受不了。干脆就多买点回去发给大家，防暑降温。 出了医院，黄昏和王茹开车来到一家大药房，将金嗓子喉宝往柜台上一拍“你们这里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售货员大惊，说只有一件，一百来盒，如果要更多，可以再进一点。黄昏说够了够了，有了这些东西支持过这个夏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回到院子，将这些东西发下去，用了都说好。更有几个女演员将金嗓子喉宝当成零食吃。最可恶的是孙芊芊，她本来就烟瘾极大，这回好了，有药在手，心中不愁。干脆就含着药片抽了个乌烟瘴气。 “要多说话，以后要多陪我。”王茹命令黄昏。 “这个这个，团里不是有这么多人吗？还有林玉婷，都可以聊天说八卦的。我这么忙”说起这话，黄昏底气不足。 “他们都不和我说话。”王茹一脸哀怨。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黄昏哈哈一笑“对了，你先前说，要把我托付给林玉婷，这话还有效吗？” “除非我死了！”王茹咬牙切齿。 “至于吗？”黄昏打了一个响指招呼黄启发过来，说：“启发我儿，以后多陪你王大姐说说话，绝对有你好处的。” “恩啦！”黄启饭劲地点着头“我就爱和王大姐说话。” “我不要，我不要。”王茹大怒，呵斥黄启发：“你那傻样，我看你就来气。看到你，我就想骂人。” “有兴趣就多骂骂人好了，也算是说话的一种。”黄昏点头，吩咐黄启发：“那么，你就想办法让你家王大姐多骂你，ok？” 王茹骂了黄启发几天后，声带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 但黄启发却是焉头焉脑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语言打击是无比惨烈地。 第三十三章宁有种子乎 火车一过黄河，窗外的山也青了，水也绿了，风也湿润了。天上的云彩也开始层次分明了。这让看黄天后土看得视觉疲劳的黄昏和区光等人心情大好。 车进入湖北境内，这里需要还属于古代中原地区，但风景民俗却是实实在在的南方。黄昏带在和黄启发邀请区光一起去江市做实地考察。 现在离水牛节开幕还有半个月时间，因为前期主要精力都放在节目准备上面，一直没时间去江市看看配套的硬件设施究竟建设得如何。 这次干脆就先过去看看。 周顶书记那边反馈过来的信息说，建筑的主题工程都已经在半个月前完工，现在正在做最后的装修和管线铺设。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黄昏曾经还和他在电话里开玩笑说，别是豆腐渣工程吧。只要能够将这次演出对付过去，以后的事情管他娘的，反正隐患要在多年之后才能显现出来。 周顶很委屈说，下面的人我都去打过招呼，这是首长工程，断断水不得，责任终生制。以后出了问题，谁也跑不了。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他嗓子有点哑，说自己已经在工地上住了十多天了。一直督促着最后的扫尾工作。你一直都不来，可把我累坏了。 黄昏一直偷懒没去江市，那边的工程管理工作他都交给了自己聘请的一个经理人团队。这些家伙比较专业，由高明律师带队，想来也比较敬业。 工程的主体建筑设计黄昏本来是交一个有名的建筑设计家的，不过，看了他所绘制的几张草图之后感觉不是很满意。没用。干脆就自己弄了一套出来。 他本来对建筑比较外行，什么先期预算，建筑物的摆设通通没有常识。不过，好象这些底层的工作不是设计师做的。设计师只提出自己地想法，其余事情自然由下人来完成。 黄昏干脆自己开始吃着弄出一套方案出来。反正都是那么回事。他在另外一个世界中已经看过无数大型运动会。开幕式什么的，弄点东西出来还是可以胜任地。 先要有一个主会场。可以容纳一万人的主会场，再大了预算不够用。参照前世影视城里的唐城，黄昏弄出一个大殿出来。没有盖顶，作为主要舞台。下面地台阶设计成半圆形的斗兽场形式作为观众看台。整个建筑看起来中西合璧，虽然不伦不类，但另有一种特殊的风味。其他的附属设施基本上都按照江南民间的样式组合，非常古雅。 当时，这个想法仅仅停留在沙盘上。上次周顶他们一行到北京来见黄昏时看到这个沙盘赞不绝口，立即请专家绘制出图纸。回家后按图索骥，不半年就建设完毕。 这回，黄昏去江市就是最后验收。不过。想来也没有什么问题。江市那边的官员再怎么无能也不会将这个价值六个亿的工程弄砸。否则，不但自己乌纱帽有落地地危险，只怕要以渎职罪进去呆一段时间。 在此之前。区光就放出过狠话，谁在工程上弄出问题，我就让谁的人生出问题。 他在歌舞剧牛中饰演一头少*妇花母牛，觉得开心无比。自从身体出了问题之后，他心情一直都很不好，觉得人生了无生趣。这下找到了一个人生目标，怎么能够容忍别人坏了自己大事。作为政治家、一号首长的儿子，他们这种人地人生通常有两条路可走。一。紧跟父母脚步，从政；二，脱离政治这个是非圈，搞学问或者艺术。看来区光选择的是第二条道路。他们这种人，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以免得永远被父辈地光辉所照耀，然后慢慢消失，被人忽略。那样，来到这个世界就毫无意义了。 太子爷发话，下面地人自然不敢不惮心竭虑。工程进行得出奇顺利。黄昏在北京呆得苦闷，干脆就提议去江市看看。区光也想去。于是，二人也没惊动他人，悄悄地上了一辆火车，沿途看着风景，向那个南方小城进发。 本来，为了节约时间，黄昏想坐飞机的。不过，区光一直有飞机恐怖症，死活不坐。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以前受冲击时被人从楼上丢下去，摔坏了小弟弟吧？ 任何人的心里总有恐惧的事物存在。 黄昏想自己究竟怕的是什么呢？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实在是很奇怪的联想啊！ 车过山区小站停靠两分钟。 这里是少数民族地区，很偏僻，周围都是大山。山上全是日本落叶松，绿得让人心情舒畅。听说，这里以前没村没草，全是石头。后来，国家花大力气整治了一下。山上终于有绿色了。 小站很小，只两栋两层楼房孤零零地矗立在峡谷之中，剪票口也非常简陋，只一圈木制栅栏。防羊进去是没问题的。若要防止人类逃票估计难度有点大。 正是热天，站台上没有人，白晃晃地暴露在灼热的阳光下。 “有点热啊！”车一停，人就糟不住，黄昏埋怨区光“兄弟，你弄什么，大热天还坐火车，等下到站还要搭一段汽车。人都被焖熟了。” “也是一桩人生的经历。”区光回答“人生在世，什么事情都得去经历一下才不枉来此一遭。流水向东，百年弹指。要好好珍惜啊！”正说着，空无一人地站台突然涌出一大群孩子，头顶着竹蓝冲到火车窗户旁边，大声叫卖：“鸡蛋，新鲜的鸡蛋；瓜子、啤酒、五香豆腐。” 那些孩子一个个衣衫蓝缕，鼻涕拖得老长，有得还光着脚。看得黄昏等人不住叹气，看来，这个地方穷得紧。 “喝点啤酒吗？”黄昏掏钱出来，准备递给趴在自己窗户外面的那个孩子。 “卫生吗？”区光觉得那孩子手中高举着的那瓶泛着白色泡泡的啤酒十分可疑。 “啤酒都是这个样子。”黄昏递过钱去，买了那瓶酒，又叫黄启发弄了两个杯子过来。给区光满上“喝吧。够热的天。连酒都是温的。” 区光看着浑浊不堪的酒液，心中很不舒服，说：“这东西恐怕不能吃吧？” 黄昏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看人家穷就嫌弃了。这不是做人的道理。想想吧，你爷爷以前参加革命地时候还不就这个模样。不是穷人，不会起来闹革命。” “服你啦！”区光叹气，说道：“什么事情你都要上升到道德层面上，反对你就是对社会道德的地践踏。我们之间的对话是不平等的，在开始交锋之前就先矮了一截。” 黄昏得意一笑，说：“这就是东方人地有罪推论。你之所以说不过我。其实不是因为我用道德问题这个大帽子来压你。实际上，最根本的原因是，我在和你辩论前就预先设定你这么错是错的。而我是对的。恐怕你自己内心中也是这么认为吧？” 区光一呆，仔细想了想，苦笑着说还真是这个样子。说完话。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啤酒是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品牌，估计是地方小厂的产品口味道还不坏，就是颜色有点浑浊，不出卖相。 “这叫有罪推断。”黄昏举起瓶子又被区光满上，说：“我们有一种思维定势。在询问一个人之前，先就假定那个人是有罪的。然后，我们所做地一切不过是找出他有罪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既然落进了这个思维模式。只要想找，下意识中就能找到这个人的罪证。因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地罪恶一面。相反，西方社会在审问犯人的时候，先假定罪犯是无罪的。他们所要做地事情就是找出他无罪的证据来踢嫌疑人开脱。当然，如果没有证据，嫌疑人就是有罪的。” “说不过你。”区光又喝了一杯啤酒，脸色开始红润起来。觉得心中非常舒畅，叹息道：“这酒味道不错。”他发现，黄昏一直没有动杯子，苛怪地问：“你怎么不喝？” “你喝了酒没感觉到什么不妥吧？”黄昏面色很奇怪。 “没什么呀！”区光很奇怪。 “那就好，那就好！”黄昏松了一口气，立即给自己满上一杯，一饮而尽。看来，他也是渴得厉害。这个时候，火车“呜！”的一声，缓缓启动了。 区光“哈！”地一声，骂道：“原来你怕酒有问题，拿我做实验呢！”他也不生气，反正和黄昏接触了这么久，自己总是吃亏，也习惯了。 “是啊，是啊，你倒下了，我可以帮助你。但若我倒下了，你来服侍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么说来，我倒是应该感谢你啦？”区光笑笑“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家伙！不过，说句实在话，我爷爷以前参加革命前也是也个小乞丐。有一天要饭要到**头上去了，结果被一个馒头给收买。然后，又在南昌参加了南昌起义，从此走上了革命道路。” “一个馒头引发的革命家史啊！”黄昏感叹。 二人说着话，不一时，车便到了江市火车站。 因为天气有点晚，二人便在市区住了一夜。也没有惊动周顶他们，怕的是这些人知道黄昏和区光来了，搞出大场面来，麻烦。再说，就怕这些家伙在工地现场弄虚作假，应付检查。这种事情他们干起来熟练得很。 干脆就微服出访好了，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工地现场离江市市区大约七十公里，基本上都是山路。也只有那荒无人烟的去处才有好风景。会场地址是黄昏选地，当时他看过一个驴友拍回来的照片，觉得那地方比起黄龙、张家界来也不输半分。 那地方有个好听的名字花溪。 第二日，黄昏和区光搭上一辆公共汽车，向那里进发。二人都没想到，这次旅行会搞得如此狼狈。 为了配合这次水牛节，市里专门去想交通部要了一笔资金，用于从江市到花溪的道路建设。花溪离城远，如果没有良好的道路，你怎么搞，经济建设也弄不上去。好在交通部的老爷们很通泰，佶计区光也起了一定作用。钱很快拨了下来。建设了半年，现在道路正是上混凝土封面的时候。看来，能赶上水牛节开幕。 看到沿途的道路都已经到收尾阶段，黄昏心中非常高兴。不过，那辆公共汽车就不那么让人愉快。基本上除了喇叭不响浑身都在发出让人担心的噪音。黄昏和区光所坐的位置正好位于车轱辘上面。估计是车辆保养得不太好，车轮有点甩。车悬挂系统的前束也没调好。不过，价值几千块的公车也就这个成色了。 天气依旧很热，车厢里发出难闻的汗臭味道。因为花溪是一个小镇子，坐车的大多是当地农民。这里的原住民平时大多以放牧种植药材为生。生活艰苦。黄昏甚至看到有人从草鞋里摸出钱来买票。而售票员对那叠散发着脚臭的钞票已经麻木不仁，久闻其臭而不觉得其臭了。 更可恶的是，有农民还买了一群鸡雏回去，看模样是良种。路面非常颠簸，到处都在打水泥路面。车一抖，装小鸡的框倒了，小家伙们在车箱内开起了运动会。车行半路就堵了。本来，江市到花溪的前十公里还有交警指挥单边放行。一过十公里路段，便开始混乱起来。工期短，任务重，所有工程人员都在加班加点铺路，完全无视过往的车辆。常常是一个铺稻草的老头子就可以挡下一长串汽车来。 公共汽车司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相狰狞。一件堵车却是十分文雅，用文质彬彬的口气漫骂着周顶书记，试图和周顶家族中的女性亲友发生不道德的关系。 转眼之间，公共汽车后面排成了长龙车厢内热得厉害，汗水一颗颗滴落下来。身上的衣服全贴在背心，让人感觉极其难受。 黄昏和区光正自抱怨，皆后悔没有带车带司机过来，又何至于弄成现在这个下场。这时，黄昏感觉自己肚子里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 “师傅，开一下门，我上一下厕所。”黄昏大叫。车内非常喧嚣，到处都是人在说话。他喊了几声，见没有回话，一怒之下从窗户上翻了出去。 刚落地，背后传来一阵风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区光。他捂着肚子，满脸煞白，额头全是冷汗。 黄昏吃了一惊，问他：“你怎么了，难道也是” “什么也别说。”区光制止住黄昏的问讯，着急地说：“快，快找一家厕所，我顶不住了。” 黄昏看了看周围的风景，这是一条山间公路，荒僻得可以，看不到住家户。只一对筑路工人在忙乎。苦笑道：“大哥，要找厕所，比企求天上掉美女的难度还大。还是就近解决好了。不和你废话，我也扛不住了。”说完话，便提着裤子跑到路边的排水渠旁边，也不管车上有许多人在观看，一褪裤子，便对着下面的流水开始用力。 那感觉真是酣畅淋漓，妙不可言。 正爽快间，一看守工地的老头走过来，大喝“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怎么能乱拉屎。拉坏了水泥路面怎么办？赔钱赔钱。” 黄昏懒得和他废话，问要多少。回答说要罚款五十。黄昏很爽快地给了老头一张五十元的钞票。老人顿时眉开眼笑起来，问黄昏要不要草纸。看来，准备服务到家。黄昏身上的纸巾带得不多，看自己身体状况估计不是一次性就能拉空的，路上估计还得来上几回。便大喜。“要得，要得。” 老头飞快跑回窝棚。拿了一刀草纸过来，又收了黄昏十块钱。 草纸很粗，看起来像牛屎一样黄。有的地方还露着麦杆。捏在手里感觉非常不好。估计如果用在屁股上，屁感也是大大不佳。 黄昏拿着那刀草纸，微微一用力，淋漓尽致，摧枯拉朽，一气通贯。舒服得几乎要飘上天空。不由地让他想起一首诗“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不过，现在好风二字用在这里却是大大不妥帖。 “味道很臭啊，这屎的成色不对。”黄昏感慨。却发觉区光一脸痛苦地蹲在自己身边。怎么也不肯拉下裤子解决问题。 “你怎么啦，快拉呀！”黄昏都有点替区光着急了。 听到这话，区光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冷冷道：“我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解手的。”话虽然这样说，黄昏却明明看到他的目光中有着一丝动摇。心道，你还不快拉，憋死你！ 不过，活人哪里有被屎憋死地道理。 黄昏呻吟着，喊了一声舒服，说：“你这个道是奇怪，拉屎撒尿。正明公道。再说了，在这个穷地方也没有人认识你区大官人。就算是露点屁股出来，也吃不了什么亏。” 区光更是恼怒，声音却小了下去，悄悄地对黄昏说：“你这个小子真是可恶，你道是爽快了。我却是痛苦无比，不知道我那地方有问题吗，怎么能够亮出来？” 黄昏“喔！”地一声，这才想起区光同志那活儿有残疾。如果现在拉屎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了。到花溪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想来，如果那样，区光绝对是全车乡民谈论的焦点，这个旅途也就谈不上愉快惬意了。 车上地旅客好奇心非常重，刚才就为区光脚上那双苏格兰小牛皮鞋谈论了半天。说那鞋子皮革看起来不亮，不提劲。而且也不结实，估计穿不了两天就会坏掉。想来价格也不会很贵。 “是牛皮纸做的吧！”大家都这么认为。 对于乘客们的谈论，区光当然不屑一顾。 后来，在从黄昏口里知道，区光那双鞋子价值三千多块后，所有地人都哄堂大笑，说区光是个骗子。更有一中年妇女郑重其事地上前摸了区光的脚一下，然后正式宣布，这双鞋子是“歪货”所谓“歪货”就是北方人口中所说的“水货”这一结论让区光和黄昏着声不得。 看来，区光的肚子是拉不成地了。要不然，太子爷发起飓来，黄昏还真有点吃不消。又看了看他，发觉他的脸都扭曲了，隐隐有青气滚动。汗如雨下，太阳穴有两根青筋在突突跳动。 黄昏哈哈一笑，说：“这样吧，你自己去寻一个偏僻的所在将那好事做了就是。” 区光抬头看了看四周，犹豫半天，还是没有动。 “怎么，不敢乱跑？”黄昏慢吞吞地擦干净屁股，提着裤子站起来，说：“这样吧，我陪你去。” “不要了。”区光反抗。 “放心，你拉屎地时候我绝对不看。”黄昏很严肃地说，顺手将一只手穿到他的掖下，扶起他“我以我的名誉来保证。假如我有的话。” “就快走吧。”疼痛已经好些了，但肛门括约肌好象有不听使唤的趋势。区光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就地出丑。 “不能做剧烈运动，否则人会坚持不住的。”黄昏扶着区光缓缓向山上爬去。 “区光，你说奇怪不，我们这个症状好象是食物中毒呀！”黄昏回忆了一下，他们昨天晚上住在江市市区一家四颗星地酒店中。吃的东西也很干净。按说不应该有食物中毒的可能。真要追根溯源，恐怕就是在火车上喝的那两瓶啤酒了。 黄昏将这个想法和区光一说，得到了区光的认可。不过，区光认为，昨天下午喝的啤酒，怎么晚上没出事，偏偏隔了一天才发作，这事情也太奇怪了。 黄昏认为，昨天是因为他和区光身体好，扛得住啤酒中的毒素。今天因为舟车劳顿，体能急剧下降，终于压制不住那毒性了。 二人相互抬杠，向上爬了一百多米。 这匹山是典型的石头山。就像西游记中猪八戒所说“山是石头山，洞是石头洞，洞中有个石头妖。” 终于到了上顶，再无旁人。下面地道路和车辆也小到几乎看不清楚。区光这才迫不及待地拉在裤子，就地便溺起来。 估计是憋得太久，起初的那一截有点干燥。区光蹲下去半天居然没有半点东西排泄出来。 低头一看，下面的道路有畅通的迹象，甲虫一样的汽车缓缓动了几步，又停下来，然后再挪动两三米，接着继续趴窝。 黄昏看到这种情形，心中有点着急，道：“区先生，区仙人，你是不是抓紧速度，再这么鼓捣下去，车都要跑了。” “它敢！”区光被黄昏吵得受不了，只觉得腹中浊气不住翻滚，却不得其门而出，浑身大汗淋漓，心中阵阵烦躁，语气也变硬：“半路甩客，公车师傅就不怕被投诉吗？” “大哥，现实情形摆在这里。如果公共汽车停下来等你，就会堵车。”黄昏挥了一下手“不和你说了，我先下去，跟车走。” “你下去干什么？车上有行李吗？”区光问。 “好象没有吧。我一般出门都不带行李的，内衣内裤都现穿现买的。”黄昏得意地拿出一叠卡，大约有十来张。得意地笑“多卡在手，心中不愁。” “有什么了不起！”区光冷笑一声“我出门也不带行李的。”便从钱夹子里掏出一张金卡来：“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梨一筐。金卡在手，天下我有。”说完，笑得更大声，将黄昏的嚣张气焰压制下去。 “这个这个，你好nb啊！”黄昏负气道：“算了，我陪你。就这么丢下你，也太不讲义气。怎么就算是拉屎也要拉在一起。你怎么搞的，还拉不出来。” 正说着。大概是因为说话很用力，区光腹肌一绷，一截干茬子粪便破壳而出。紧跟着便是稀烂的黄色。 开始还淅淅沥沥如同巴山夜雨，后来便滂沱澎湃。飞流直下了。 一股臭鱼烂虾的**之气，然后是阵阵未消化的蔬菜的甜腻气息氤氲而来，差点没将黄昏熏倒在地。 “救命啊！”黄昏使劲捏着鼻子感叹“真他妈的，我不活了！” 区光大怒。“收声，你打搅我了。我要遗矢。” “大哥，请允许我换到上风头。”黄昏说。区光大便的地方非常狭窄，上风头那边是悬崖，黄昏硬生生地挤过去，差点将区光挤到旁边地斜坡下去。 区光一个趔趄，怒道：“很臭吗，真的很臭吗？”目光凶狠。语气僵硬，大失仪态。 黄昏被他的神态吓住，他知道，区光这个大官人平时是没有受过这种气的，自己再挖苦下去，只怕他马上就要翻脸了。便讪笑着，故意用力抽了一下鼻子“哪里哪里。很香的说。你大便地声音和味道都很有特色。如听丝竹之音，如入幽兰之室。” 区光愈加愤怒“狗屁！什么丝竹、幽兰，根本就是如听西里哗啦之声，如入鲍鱼之肆。” 黄昏大笑。“你知道就好。” “我生气了，我真的很生气。” “你还是别生气了。”黄昏笑吟吟地摸出草纸“忘记问你。你带纸了吗？” 区光顿时战战兢兢，汗流浃背“黄昏，快给我草纸，别乱来。” 黄昏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石片“劝你还是就地取材。” “投降，我投降了。”区光举着手。 “哈哈，投降也可以。从现在开始。你的一举一动都要听我指挥。只许规规矩矩，不可乱说乱动。” “好了，我的黄大哥，你是我亲哥。我从现在开始喊你大哥还不成吗？”区光彻底服气了。 黄昏笑笑，扔草纸给区光，突然看见区光的那里非常不同寻常。 那东西好象少了点什么，因为藏在阴影里，也看不太清楚。黄昏只看了一眼，发觉区光有点气急败坏的模样，连忙别过头去。 “你看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看。” “胡说，你就看了。” “看了，没看又如何？”黄昏很生气，小样，看你藏到何时：“撒自己的尿让别人说去吧！” 区光拉起裤子，扣好皮带，说：“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我这么多年，我容易吗？”说完话，脸上一片悲哀“黄昏，你是我的好朋友吗？” “是啊，我们是好朋友。”黄昏想了想，郑重地回答：“好象你我这把年纪，又是这种地位，朋友的选择面比较窄的。所以，要想和我做好朋友，你就不能小气。” “谁小气了。”区光脸上居然带着一丝哀怨“我心头苦啊！黄昏，借你的肩膀用一用。” 黄昏大惊，屁滚尿流地逃开，摆着手：“区大，我没这个爱好的。” “吓你的。”区光大笑“老子是正宗的男人，子孙根还保留着。” “装饰品吧？”黄昏嗤笑。 “不不不。”区光摆头，和黄昏肩并肩往下走。 “哪又为何不搞对象，不结婚？”黄昏觉得奇怪。 “说起来话就长了。” “长话短说。” 正说着，下面的路通了。长长的车龙突然加快速度，如同脱缰的烈马飞奔而去。 黄昏和区光顿时傻了眼睛，他们都没想到那司机居然没等。可能是二人下车的时候直接翻车窗，司机没有察觉。 二人此刻正在半山腰，要到下面公路至少还要走上三四分钟。等下到公路，只怕那车已经去得远了。 黄昏和区光又跳又叫，却毫无作用。转眼，车去远。车龙消失，留给二人一条空荡荡的尚未完工的公路。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 “这可如何是好？”区光脑袋都大了。 “就是你。”黄昏埋怨：“拉屎就拉你地，还跑那么高的山上去。 怕被人看了呀？靠，有什么呀，什么呀！不就是萎哥吗。” 区光大怒“黄昏，我要和你决斗。”说完话，便低下身去抬地上的那块大石头。大概是石头太沉，区光憋得青筋暴露，才勉强将石头举起来。 “好了好了。”黄昏安慰着处于崩溃边沿地区光“我道歉，我道歉。” “你没有诚意。” “算了，留点力气走路好了。”黄昏说“还有好几十公里，慢慢熬吧！” “真要走路。干脆打电话给周顶，让他们派车。”区光说着便掏出手机。 “没有用。”黄昏抬头看看周围的大山，说：“很高啊，估计没信号。” 区光不信，一看手机。果然如此。顿时沮丧无比。 白花花的太阳投射下来，照得下面一片白亮耀眼。路面刚打了水泥，上面铺着湿稻草进行养护，阳光一照，热气蒸腾，更是让人热得懊恼。 区光大少爷一个，何时见过这等艰苦恶劣的环境，顿时呼吸急促，一张脸被汗水淋得湿漉漉地闪着银光。空气湿润而灼热，每吸进去一口，就觉得肺部一阵火辣辣地难受，让人忍不住想发狂。 身上的衣服更是很快被汗水泡透，然后又被太阳晒干，然后又出大汗。就这样湿了干，干了湿，不片刻，二人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咸菜的味道，顺风臭十里。衣服上留下了斑斑汗迹，白得像雪。 区光开始抱怨了，说自己是神经病，好好的呆在北京的空调室过夏天不好，偏偏要到这个穷山沟里来凑热闹。 黄昏安慰他说，来了就不要抱怨，抱怨也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一寸艰苦一寸风景，无限风光在险峰。人生就是要经历过不同的情景，才能得证大道。 区光大叫：“什么大道，受不了啦，口中要干出灰尘了！” 黄昏继续安慰“留点口水润嗓子吧，看这情形，不走上一段路是买不到饮料的。” “干脆我们转回江市市区好了，不去花溪了。”区光开始动摇。 “好，要走你自己走回去，我是不回去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黄昏做出一个请便的肢势。 “服你了，你有尊严，我也有尊严。一起走好了。不过，这路也忒难走了点。等下，看有没有顺风车可以搭。”区光跳跃着躲避着路上的稻草和石子。 二人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守工地的窝棚。冲进去一看，是一个孩子。和他谈了几句，这才知道，这孩子是附近村子里的中学生，暑假没事干。来守工地勤工俭学，挣点书本费。 孩子很质朴，见二人热成那个模样，端了一瓢茶水出来请他们喝。 二人为抢水几乎又打起来。 茶水有一股子怪味，好象里面进了柴油。不过，灌进黄昏和区光的喉咙比琼浆玉液还爽。二人歇够了，问孩子，怎么这么久还没看到过往的车辆。 孩子回答说。前方断路铺水呢，车都堵在那里，估计没有七**，十一二个小时通不了。都习恨了，反正从江市到花溪都得堵，只看运气好不好，运气好，堵一个下午就过了。运气不好，准备在路上过夜吧。 二人大叫晦气，都说，刚才就算没拉肚子，坐在车上也逃不掉堵车地命运。在那个烤箱一样的铁皮车里呆着只怕比现在还不如吧？ 说完话，二就起身准备开路。却感觉肚子又是一阵绞痛。顿时大惊失色，在孩子的带领下，跑到窝棚后面。对着窝棚墙壁又粪发涂墙了一番。 孩子看到二人一脸痛苦的表情，就找来一把大蒜，说吃了就会好的。大蒜解毒。二人将信将疑地各吃了一两紫瓣大蒜，辣得鼻涕眼泪长流，肚子热得像升了一个小火炉。奇怪地是，肚子却不觉得疼了。 区光今天是吃够了拉肚子的苦头，现在好转，心情大佳。从怀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就往孩子手里塞。 孩子被这么大面额地钞票弄得非常惊慌，接过钱，四下找着藏钱的位置。 神态无比诡异。看得让人心酸。别过孩子，又顶着毒日头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撵上了先前所乘坐的那两公共汽车。前面又堵起了长龙。二人手搭凉棚一看，前方左半边公路果然正在铺水泥，长长一段，大约五百米，另外半边养护用的稻草还是湿的，听铺路工人说，要等稻草拿掉，车才可以通过。问什么时候拿掉稻草。又回答说，等稻草干了就可以。 可黄昏二人分明看见一个工人正拿着橡胶水管对着稻草不停淋着水。心中便绝望了。 区光不愿意再走，说死也要死在车上。便上先前乘坐的那辆车去。 却不想里面更是热得可怕！估计怎么也有摄氏五十度地模样。但里面的人还是非常平静地等待着，面色恬淡。不禁让人感慨，中华民族真是一个坚忍的民族啊！ 黄昏上去就和司机及售票员大吵一通，严厉谴责对方随便甩客的恶劣行径。司机和售票员一脸委屈，连声道歉，说确实没有看到二人下车解手。这一吵又吵出一通热汗，车里也就呆不下去了。 黄昏和区光商量了半天，决定还是走路好了，怎么说也凉快点。再呆车里，五六七**十个小时之后，他们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临行的时候，黄昏硬要售票员退一半票钱。售票员不肯，二人又开始吵。 区光再也忍受不住，说，闹什么闹，把车号抄下来就是。走吧走吧，受不了你。黄昏这才罢手，和区光提着行李下了车。 于是又开始走。 此时已经是中午一点钟的样子，路边很多乘客都在吃干粮。黄昏和区光饿得厉害，也各自吃了点饼干。都觉得难以下咽。 心中窝火无比，本以为来江市之后一切都会顺利，却没想到有这样的遭遇。想想前方还有将近四十公里路要走，简直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区光，说说话，一说话，路就好走了。”黄昏走路地左边，正处在山崖的阴影里。区光就惨点，完全暴露在烈日的俯视之下。他已经顾不得风度气质，脱成了赤膊，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不过，片刻便被太阳晒成了红色。 黄昏更是离谱，直接脱得只剩一条内裤，露出健美得和希腊雕塑一样的身材。看得区光大为羡慕，问他是怎么练出来地，这么多肌肉块儿？ 黄昏哈哈一笑，回答说，这是他的生活态度，花了十多万才搞成这样的。健美俱乐部的卡很贵的。“如果我是个穷人，肯定是又嫖又赌，烟酒茶三开，每天睡到日上三杆，可是，咱有钱了，就要善待生命，敬畏生命。”便讽刺区光的生活方式是猪的人生，没有价值的。 区光不服气，反问黄昏，人生在世不就图一个舒适安逸，又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去健身房弄出一身臭汗？ “我讨厌出汗，脏死了！”区光皱着眉头看着顺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流倘的汗水。 “这么热你还穿什么长裤，来来来，像我一样脱成一点式好了。” 黄昏便出手去拉区光的裤子。 区光吓得大叫，跳开“别乱来，我没那个爱好的。” “对了，你不是要和我说你身体的事情吗？反正路还长，慢慢说，咱们们也来个情长路更长。”路边山崖上垂下一条小瀑布，恰好一个淋浴喷头大小，瀑布下是一个小水荡。黄昏跳下去，惬意地洗起来。 “别将水弄浑了，我先喝一口。”区光大叫。 “下来吧你！”黄昏一用力将区光拉了下去。 “其实，我真不是太监。”区光很认真地说。 “我信，你**上应该不是。要不，你怎么有喉结也有胡须。”黄昏点头，表情认真。 “我精神上也不是。” “对于这点我保留意见。” “去你的。”区光踢了黄昏一脚。 洗好，二人舒服地躺在路边一块牛背大小的青石上晒太阳。山里的水很冷，洗得久了居然冷得牙关发抖。 “其实，我不是太监。” “大哥，你说了许多次了。”黄昏摸出香烟，点了两支，递一支给区光。 区光也不嫌弃烟嘴被黄昏含得精湿，深深吸了一口，说：“二十年前，父亲受了冲击，我躲到苏迎袖家去，本以为那里很安全。没想到，他们居然追了过来。抓住我便是满清十大酷刑侍侯。什么坐土飞机，跪玻璃，灌辣椒水都是小意思。他们、他们甚至用头发系住我那里使劲地拉”区光陷入了惨痛的回忆。 黄昏骇得脸都绿了，问：“就用头发系住那里？” “是啊，系了一整天，到晚上都变成黑色的了。只有切掉了。” 区光狠狠地扔掉烟头。 “切掉了！切了多长？那还不是太监？” “胡说，谁是太监了！”区光气急败坏“他们就系在我那乌龟脑壳上，一半，脑袋掉了一半。功能嘛，都还正常，就是没什么强烈的感觉，又不好意思拿出来见人。” “原来没弄干净啊！”黄昏捧着肚子大笑“你这个假太监，哈哈，笑死我鸟！” “不许笑，再笑，我要发飚了。”区光怒到极点。 “对了，我能不能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黄昏话还没说完，手如闪电伸过去就要拉区光的裤衩。却不想区光动作更快，一把抓住黄昏伸进自己裤裆的手，咆哮道：“你想干什么？” 二人开始抓扯。 突然，一片红晕出现在区光脸上，竟似比女子还娇媚。 黄昏吓得连忙松手，浑身起了一层黄豆大的鸡皮疙瘩，口中骂道：“你这个死人妖。” 正说着，突然发现路边有几个背着竹筐的山民正对着他们二人指指点点。 “我的名誉啊！”黄昏悲愤无比。 第三十四章一个男人要买过春才能成 “区光，想问你一下，这么多年来，你就没碰过女子？”路还长，索性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谈。这段路已经完工，平整而宽阔，至少已经达到国道标准。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五分，手机也有信号了，不过，黄昏和区光也提不起兴趣给周顶打电话叫车。就算叫来，后面也堵得厉害，除非是直升飞机，否则还不一样腿儿着。 “没有吧。”区光恢复正常，一脸正经。他怎么说也是一个官宦子弟，一号首长的太子，起码的尊严还是要的。 “你估计也不敢肯定吧？” 对于黄昏这个很不礼貌的提问，区光不屑一顾，懒得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 “你实在有点讨厌。” “不说就不说了。大家闷着头走路好了。”黄昏也扭过头去不理区光。 二人在路上走得飞快。 彼此都没有说话。 大约走了不到半小时，区光闷得难受，脚也疼得受不了。他何时走过这么长的路。加上平时娇生惯养，好逸恶劳，体能也就很是不堪。 顿时累得受不了。干脆一屁股坐在路边的水泥墩子上，不走了。 “怎么了？”黄昏已经领先两百多米，这点路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虽然也点热，路上风景却是很好，也不无聊。走了一段，发现背后区光没有跟上来，便远远地喊了一嗓子。 “走不动了。”区光也开始喊“不走了。” “什么，听不清楚。” 区光立即不说话。只低头抽烟。 黄昏无奈，退回他身边，见区光正脱掉那双价值好几大千的小牛皮鞋子，使劲地揉搓着自己的脚板。便明白，他打脚了。 “脚上的鞋子好象不很合脚。”区光这么认为，他记得这双鞋子上两个月前买的。当时就图的是颜色好看，米黄色。很是醒目，这会儿却大吃苦头。 “你多少码的脚？”区光问黄昏。 “四零。” “好，我们换换，我也是四地的脚。”区光下命令。 “什么，和我换？”黄昏惊愕只用指头指着自己的下巴“老哥，我没听错吧？这么无礼的要求。亏你也说得出口。”黄昏只要一出差，习惯性地换上一双运动鞋。反正他就是一个干艺术地，穿着随便一点也没人感觉不妥。不像区光，什么时候都穿得十分正规，保持太子的尊严。这一下，区光大吃了自己皮鞋的苦头。看着黄昏脚上的那双旅游鞋，眼睛都绿了。 “你的提议我可以考虑考虑。”黄昏看了看区光那双皮鞋，觉得很不错，自己这双耐克乔丹已经超期服役了一年零三个月，正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不过，我有个愿望，你能不能说说你这么多年的性生活是怎么过地？” 黄昏兴致勃勃，地坐在区光身边。将脚上的鞋子脱下来，递给区光。 “还怎么过？”区光一脸凄惨表情“我们这样的家庭出身，要在外面叫鸡是不可能的，丢不起这份脸。想找个情人吧，怕给人看见那东西，也丢不起这个脸。反正是怕丢脸。自己憋着好了。实在憋不住就洗冷水澡好了。” 黄昏很是奇怪“干脆找个妻子好了，你这种身份还怕没人嫁给你。我看那个女主持人，也就是我团新加盟的女演员刘于就对你很有意思。” 区光奇怪地看了黄昏一眼“我看刘于对你到是颇有意思，你考虑一下。对了，我可没有碰过她，搂搂摸摸是有过的，实际地东西不谈，怕那个麻烦。你说。我是半个废人，人家如果嫁给我肯定是看上了我的家世。那样，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大家都来虚伪的东西，也就没意思了。” 黄昏沉默了半天，叹道：“你倒是看得透了。走了，老坐在这里不是办法。”便拿过区光那双皮鞋，放在地上使劲用脚板踩着，将皮面踩得一塌糊涂，这才随便地套在脚上。走了几步，说，这下就舒服了。 区光大为心痛，这是什么鬼办法？ 继续走路，路长得超乎二人想象，浑身都走得发软。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这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时分。问了问行人，到花溪还有多远，回答说还有二十来公里。前方还有一个地方堵着。 黄昏一听脑袋都大了，想不到行路难居然难于上青天。这条狗**路居然还分期分批地堵寨。难怪二人走了一下午一辆车也没看到，想搭一辆去花溪的顺风车的良好愿望也就化成泡影。 还没等黄昏二人问堵塞的原因，路人首先愤怒了，说工程段的人太可恶，占了农民的地，赔偿却是按照荒山荒坡来赔付地。他们不干，便开了十多辆农用车将路拦了。现在，两头已经堵了几百辆车了。本地农民正和当地政府在路上对峙。 区光也怒了，说回去一定将周顶抓住好好刮刮鼻子。 “省省吧。”黄昏冷笑“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现在我们所要做的是尽快将路弄通，将所有能够影响到水牛节的不利因素扼杀在摇篮里。让我们地节目和项目尽快完工。从这方面来说，我们和当地政府的利益是一致的。” “可是，可是”区光郁闷得要发狂“累死我了，这回我是将一辈子要走地路走都走完了。真让人憋气。” 黄昏哈哈大笑拍了拍区光的肩膀安慰他说：“好了好了，如果你觉得难受就喊两嗓子，发泄出来就好了。” 区光果然对着山谷吼了一嗓子，很正宗的京剧唱腔：“地动天摇星月无光，疑无路，柳暗花明，年后一年，岁岁我心。” 黄昏使劲地鼓掌，说好，就是要有这种大无畏地革命乐观精神。 正唱着，便看见前面的车龙，基本都是货车。到处都是人，都是司机。路边有一排小饭馆兼旅馆兼娱乐场所。看来，今天是通不了车的了，司机们纷纷下车吃饭，喝酒，睡觉，娱乐。 黄昏和区光看到这种情形，顿时精神大振，对着饭馆就狂奔而去。 一排小饭馆沿河排成一串，从窗户看出去，有山有水，风景不错。大概是位于河边，各家的招牌上都挂着水煮鱼的招牌。 这里的特产是鲶鱼，从路边看过去，一色的酒幌招摇，上面巨大的鲶鱼瞪着大圆眼，两根长长的胡须威风八面，看得人眼晕。 黄昏和区光进了饭馆，却发觉里面十分地脏乱差，苍蝇基本都顶着红帽子，好象是满清余孽都被孙中山同志驱赶到这个小山沟里来做寓公了。和苍蝇相比，里面的女服务员却是颇有几分姿色。都是大胸脯，红脸膛，有中自然健康的野性美。 饭馆里坐满了长途汽车司机，放肆地和女服务员开着黄色玩笑。手上还附加着不少龌龊的动作。 这些长途司机大多有着结实的身体，微微突起的肚皮，但双腿却略微有些细小，和整个身材不成比例。大概就是他们的职业病吧，大肚子，细腿，平坦的屁股。 有女服务员大声地笑着，被一司机用手在领口里掏了一下。 看到这种情形，区光皱了一下眉头，小声地问着黄昏：“这里怎么这个样子。(电脑阅读）” 黄昏兴味昂然地看着这一幕，说“如果你有兴趣就去摸一把，不花钱的。” 区光大骇“不可以。” 黄昏笑嘻嘻地回答：“她们只不过是普通的服务员而已，真正的乐趣在楼上。”黄昏用嘴巴往楼梯口歪了歪，示意区光看那个全身臃懒打扮妩媚的女子。 女子面无表情地走下来，过黄昏他们的桌子前，眼睛有意无意地飘过来又飘过去。 这是一个性感无比的少*妇，比那些服务员要白净些，身材也高挑些。只是嘴角有一颗小麻子，让她那张颧骨微微突起的脸变得生动无比。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妓女？”区光脸上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声音有点大，黄昏连忙示意区光禁声。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妓女，还是不要惹的好。 在这个穷乡僻壤，有谁认识你这个太子爷，打了你又怎样。 这个时候，服务员上菜了。黄昏和区光点的是一份水煮鱼片，和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估计那份西红柿炒鸡蛋用的材料不太新鲜，西红柿都有点红得发紫了。鸡蛋也只能看到蛋白。 水煮鱼更是难看。呈现出一股腐尸的灰白，一看就让人倒胃口。且用洗脸盆装着，起码有十来斤重。黄昏抗议，问为什么弄这么大分量，两个人也吃不了。服务小姐一个白眼过来，说你们点的是一份。我们这里一份就这么多。 黄昏大怒，继续和她扯皮，说，这未免也太离谱了，简直就是宰客。 小姐说，宰了你又怎么样，宰的就是你。快吃，吃完买单，然后滚蛋。 正吵着。厨师和店里的伙计都冲了过来，武装到牙齿，手中提着菜刀和铁棍。想给黄昏他们来一出全武行。 黄昏大怒，一拍桌子，你们要干什么，想干什么。能干什么？打架吗，奉陪到底。 正在这个时候，那女人娇笑着一步三摇走过来。用手指点着黄昏地额头问：“你刚才说我是什么，什么女？” 黄昏哈哈一笑“你还翻天了，你们周顶书记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说得好听一点，你就是一性工作者；说难听点，你就是一鸡。” 女人大怒，头发都竖起来了。“老娘是这里的老板，不是小姐。”便大声吩咐手下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打成猪头。” 众人一拥而上，便要动手。 黄昏眼急手快，一脚踢翻桌子，那盆水著雨热淋淋地淋过去，烫得几人大声惨叫。 “走！”黄昏伸手去拉区光，却不料拉了个空。 好一个区光，一步跳上凳子，大声叫道：“谁敢动我？” 厨师提着菜刀奔上去，大喝：“老子敢动你。”就要手起刀落，将这个狂妄的家伙斩于凳下。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原来，区光见势不妙，一把抄出藏在身上的手枪，上膛，对准厨师“后退，否则手枪无眼。” 厨师没想到出现这种情况，呆住了，慢慢后退着。 黄昏心中大定，从怀了一掏出一叠百圆大钞票，向那女老板扔过去“咱们吃了你的东西自然要给钱。不过，你们这么搞未免太欺负人。这里有两千块，作为你们的拆迁费。快点掇家吧。”他是下了决心，这回事了，绝对让周顶带着公检法人员过来，一把火烧了这个鸟店。他估计，区光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拔枪相向的时候。动了枪，事情搞大不是好事，暴露了区光的身份，影响就坏了。这种事情要悄悄地弄，打枪地不要。 看到黄昏的钱，老板娘眼睛一亮。骨碌一转，风骚入骨地走上来，道：“你们是哪一路的朋友，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出来混，不过是一个理字。要不，大家坐在一起，喝杯茶，摆一摆道理。” 黄昏听到这种话，笑得要弯下腰去，说；“你是港台黑社会录象看多了，来这一套。我们可是正宗的”他本来想说自己是公安，想了想，又不像，哪里有走路的公安？现在的警察，没有一辆十来万的车子坐着，根本就办不了事。便道：“反正我们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了。这是秘密。” 女老板微微一笑“知道了，出来行走，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便呵斥着看热闹的人“是老朋友，一点误会，大家散了吧。” 众人却不肯走，依旧围观。还有人在议论区光手中是不是真家伙，看起来像是花十块钱买的儿童用品。 见人多眼杂，老板娘给黄昏一个眼色。“兄弟，要不我们去后面喝杯酒，我请客，算是给你们赔罪。” 黄昏想了想，反正已经亮了相，这个地方也不好呆下去。就和区光一起来到饭馆背后。 老板娘笑着说“本来想在里面请你们吃饭的。可你们嫌里面脏，大概也看不上。这里有一条船，不如我们到船上去吃鱼火锅。” “老实说，你的东西吃着有点怕了。那么大的鱼，我们可吃不了。”黄昏一挑眉毛，挑衅。 “我们这里的风水好。鱼都大。尤其是我们这里的红嘴鱼。”老板娘媚笑道。 “红嘴鱼，什么品种，还一百多斤？”区光还不肯收回手枪。 “就是美人鱼啦！”老板娘笑起来，露出整齐地牙齿，很白有点微微发光“我说朋友，你能不能把你的枪收起来，我对你这把没兴趣。” 黄昏大笑，明白过来。让区光收了枪，使劲在老板娘屁股上扭了一下，搂住她的腰说“我对你这条倒很感冒。怎么样？” 老板娘将火热的身体靠在黄昏肚子里，说“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这么拽！你们这里的费用怎么算？” “快餐还是包夜？” “向晚投宿。鸡鸣看天，今夜估计不会走了。” “像你们这种帅哥，倒贴也是可以的。” “就这么说了。包夜，当住旅馆好了。一人五百。” 二人旁若无人地谈妥生意。 区光在一旁看得满头雾水，黄昏他们说的话区光完全听不懂。他已经累的够戗，肚子也饿了。边很不耐烦地说“还吃鱼不，饿了。” “哟！这个小兄弟这么性急啊。”老板娘轻轻用手摸了区光地脸一下“你三十好几了吧？” 区光大惊，却不料着女人的手居然如此强悍。轻轻一摸就摸出自己年龄，再摸下去简直是不堪设想。便怒道：“关你什么事。” 黄昏拦住老板娘，笑道：“饭还是要吃地，鱼也一起上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也好称呼。”他在来这个世界前曾经跟过一段时间货车，对这种路边鸡店有点熟悉。其实，他对这种货色的女人没什么兴趣，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帮助一下区光同学。这个可怜的家伙，三十好几还是处哥哥。正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今天就将他的这一百多斤交代在这里吧！ 出来混，义气是要摆在前面的。 “我叫什么不重要，你们要几条鱼？”老板娘问。 “我就要你。”黄昏摸了老板娘胸脯一把，心中一阵发麻，又指了指区光“给他来四个。这叫着四乘大轿。” “好给他叫四个小姐。”老板娘用眼角膘了黄昏一眼：“我可是老板娘，很贵的。” “钱不是问题。”黄昏又掏出一叠钞票通通塞进她的胸罩里去。感觉心中大爽。很有点古代豪客的风度。 “大妹二妹三妹四妹，做生意了。”老板娘对着河边的地头喊了一声。 “来了！”四个女人从庄稼地里钻出来，赤着脚，手中还拿着镰刀，回答道：“老板娘，我们回家放了家什，洗了脚就过来。” “这样也可以？”黄昏大为感叹“老板娘，你可真是自产自销啊！”刚想拒绝，却发现区光眼睛有有着渴望的目光。这孩子也实在是憋得狠了。在她们面前，任何男人都不会自卑的。 “怎么，她们比漂亮，你不满意，要不我再换。” “不需要，就她们好了。都很漂亮。”黄昏由衷地感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区光会喜欢的。”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段河流离江市。印象风景区项目所在地虽然还有二十来公里，却也在规划范围的边沿。这一点，黄昏是后来才知道的。 河边停靠着不少小形木制机船，长约六米，宽三米不到。平时作为游船使用。船上有一间小棚，大约七个平方，是用来做那芶且之事的。因为天热，黄昏他们将吃的东西摆在船头。 小河发源于花溪河，河水清澈无比，水深且宽，静而幽谧。天气好的时候，阳光直射而下，河底卵石清晰可见。鱼游其中如凭虚不动。 绝佳风光吸引了不少游人，当然，多的是滚滚红尘中的俗人。真正纯粹为看风景而来的人并不多。大多却是因为上船来吃鱼火锅，然后在酒酣耳热，醉眼朦胧之后被人扶着回岸边小饭馆楼上，寻一看得过眼的女人，赤条条相拥而眠。 所谓食色性也。先吃，然后在做。这里颇有几分男人天堂的意思。 黄昏和区光在老板娘引领之下来到船上，开始吃火锅。鱼味道不错，都是河里野生，日常不容易吃到。二人又累又饿，觉得就是天下的美味也不过如此。顿时吃喝得五肢流汗。 那四个扔掉农具的女子回家洗刷之后也上船来，居然一个个长得水淋健康，看得人心情大畅。乡下女子特有一分原始的性感。黄昏也在考虑是不是帮区光克服一个，区大官人一挑四，对身体的要求比较严格。怕他不行吧！ 四女子上船都偎依在区光身边，将大官挤得像一团海绵，酒也灌了不少。那四人酒量不小，转眼两箱啤酒下肚，看来是经过刻苦训练的。反正都是黄昏他们买单，多吃才能出经济效益。 眼见太阳渐渐西坠，天地之间被晚霞笼罩，红彤彤煞是好看。河上吹来阵阵凉风。将暑气一扫而光。暮蔼沉沉，河水上面，金光点点。 众人都大声喝彩。 老板娘建议开船在河上开上一段，看看风景。 黄昏和区光大喜都说那好，闷头吃东西也没意思，大家边吃边聊多好。然后各自搂着身边的女人用淫荡的手使劲地摸着，简直就是古代帝王的奢靡人生。 黄昏对付的是老板娘。对于这种成熟的女子，用非常规手段是最好不过。他将手沿着那平坦的小腹慢慢往上伸去，还没到丘陵边沿，老板娘已经吐气如洪炉，灼热的气体几乎将黄昏烫伤，娇笑着说道。这里可是河边，很多人看着呢！要不，等船开到无人地去处，大家在玩岂不美哉？ 黄昏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里离岸近，若被人看了未免不好意思。不如等船开到那山青水秀人迹罕至的地方，大家来个**裸的天人合一才好。便使劲点着头。 老板娘松开圈着黄昏的手，对着船头那个聋子老梢公大喊：“爸爸。开船吧。” 艄公点了点头，一拉柴油机，发动机劈劈啪啪一阵乱响，大浪涌起，将船飞快推向前方。 黄昏吃惊地看着老板娘“这这这。他是你爹，不好吧？” 老板娘笑嘻嘻地看着黄昏，顺手将黄昏的手拉到自己心口。说道：“别理这个糟老头子，他有聋又笨。平时还靠我养着呢！惹恼了我，一脚踢走，饿死他。” 黄昏说不出话来。 那边，区光已经快招架不住了。四个女人堆在他身边，一个女人用筷子剥离鱼肉里的刺将鱼肉喂进他的嘴中；一个用手牵引着区光地手抚摩着自己的敏感部位；另外两个用硕大的胸部使劲在区光的背上磨着。 可怜的区光脸涨得通红，想躲，却陷入重围。可怜的人。什么时候见识过这种脂粉陷阱，顿时窘得动弹不得。虽然这个女人不怎么样，却是真实地，伸手可及的。 这一点很重要。 船行两公里水路，便到一僻静之处。这是一条小峡谷，两边都是悬崖，头上林木遮天蔽日。饭也吃饱，酒已喝足。黄昏将筷子一扔，暧昧一笑“老板娘，现在好象是睡觉的时间了。” “这么性急！”老板娘吃吃地笑起来。 黄昏看了区光一眼，发觉那个家伙已经完全瘫软在地，看来已经承受不起众女热火朝天的攻势。便楼过老板娘，在她耳朵边上，悄悄说：“有一见事情还要和你交代一下，我那个兄弟至今还是童子之身，没经验的说。” 老板娘吃惊地看了区光一眼，说：“不会吧，看他那模样也不是新嫩，你哄鬼。” “我哄你干什么，该付的钱一样给你。”黄昏小声说。他知道，这个地方有一风俗，风月中的女子若碰到童男子来破处，不但不能收钱，反要给人家封红包，以讨一个吉利。不过，也有无良浪荡子冒充处男前来的，妄图来一个财色双收。但如何能够瞒得过去，那些女人见过的男人比吃过地米还多。体检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那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老板娘很奇怪。 黄昏笑笑，继续说“他从来没碰过女人，需要你手下好好调教。对了，他身体有点残疾。等下见到什么，叫她们不要大惊小怪。” “什么残疾？”老板娘有点吃惊。黄昏无奈，只得将区光的情况和她说了说。老板娘看了区光一眼，说可惜了。要不，老娘亲自上阵。 黄昏摆手“你是我要亲自使用的。等下看看再说。” 于是，老板娘上前和四女嘀咕了半天。传来一阵笑声。 区光羞愧无比，屈辱地对黄昏说：“什么事儿，我要回去了。” “等等兄弟，你若相信我就留下。”黄昏抚着他的肩膀，道：“是男人总是要过这一关的。否则你这一辈子就完了。听我的，试一下。你不要管她们怎么看你。她们根本就不是女人，你当她们是玩具好了。你自耍你地玩具，与别人有什么关系。” 说完，便促狭地对着那四个女人喊道：“你们过来，将我这兄弟弄进去。一人再加两百。” “好！”四女大喜欢，一拥而来，抬起区光便往捧里而去。 可怜的区光还待挣扎，但又哪里是那四个健壮农妇的对手。像小鸡一样被人家抓住，动弹不得。他手脚挥舞地着，终于在要进去的那一刹那抓住门框，大喊救命“黄昏，你不地道，你作弄我！” “靠！你还委屈了？”黄昏笑骂。 一女伸出手去，在区光下裆一掏，区光立即浑身无力，手也松开了。她笑道：“三藏哥哥，你就从了奴家吧！”这段时间江市正在播放电视连续剧西游记。四女活脱脱的盘丝大仙口吻。落到她们手里，是男人日子都不会好过。待五人进去，黄昏对老板娘说：“我们也进去？” “这里不好吗？里面好热。”老板娘说。 “这里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你爸爸？”黄昏觉得不可思议。 “哈哈，开玩笑的，你肯我还不肯呢！”老板娘笑得弯下腰去“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在这里看看风景，晚上再说。老娘今夜不睡觉也要奉陪到底。” 黄昏很吃惊，连连摆手：“不行，我这个人身体不好，而且习惯一个人睡觉。还是现在搞好了。”说完，双手一用力，将老板娘抱起，将往船棚里去。 怀中女人自然略微娇羞略微挣扎芦苇恼怒，可惜黄昏道心不动如大地，双手如铁箍，老板娘也就放弃抵抗了。 舱内很小，却用一米高的三合板隔成两个小房间。只要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另外一个包厢里的情形。可谓阡陌交通，鸡犬办事之声相闻。 真要让黄昏就这么办事，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他来到这个世界好象好没有过招妓的行为，实在是不怎么放心，怕染上什么高雅的病毒。后来才知道，这个世界是没有什么艾滋病之类地东西，可以说是男人的天堂。不过，梅毒淋病一类还是有的，现代医学昌明，对付这种病患还不手到擒来。 区光那边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老小伙死劲地抓住自己的内裤死守最后的防线。但上身已经被人脱得精光，瑟缩在墙角，任凭那四个裸女用身体在自己皮肤上来回摩擦。心中懊热，跃跃欲试，却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反感。他先前对于和四个女同志一切睡觉还还有点期待的。等四女脱光露出**，心中却只有畏惧。尤其不能容忍的是，那挂在胸口的两个肉口袋，颤颤微微，让人很不塌实。还是光洁的皮肤和洁净溜溜的身体让人有快感。这四个女人却不给人这个感觉。 看到这里，区光心中突然伸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禁不住叫出声来。 听到区光的叫声，黄昏得大喜欢“老板娘，你这里的小姐真是专业，千年老处男都发出快乐的叫声。现在该我们了。”声完，吼叫一声，扑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美 “这个记忆非常深刻，因为是我的第一次。”区光这么说。 “这是一次惨痛的回忆。”黄昏说。 事情过去很多年之后，两位老朋友谓然叹息。 所不同的是，区光从来没想到男女之事居然如此粗糙、慌乱而又毫无美感；当那四个女人将赤条条的满是汗水的皮肤贴过来，像是四只刚出水的青蛙。区光只觉得全身都在发麻，难受得想要呕吐。一种劣制的香水味道冲鼻而来，让他不住流泪。 而黄昏则是另外一番遭遇。他吼叫一声扑过去，却被那女人用手撑住：“别急吗，好象应该先**的说。” 老板娘身穿一件浑身机关的西式衬衣，虽然很热，却打扮得异常庄重，只差在自己脸上贴上六个字“我是良家妇女”黄昏本来就喝了点酒，身体也累。他伸出笨拙的手指去解老板娘的领口上的扣子。却听到一声轻笑“看你猴急的模样，有多久没有见过女人了？” 黄昏不说话，继续用力，却发现那扣眼比扣子还小。真不知道那女人是如何将扣子扣进去的。用了几下力，也没将第一道关口打开。正用着力，老板娘荡荡地笑着，使劲地扭着脖子，死活不让黄昏得逞。用胸口上坚硬而夸张的突起对着黄昏露出来的胸肌磨而蹭之，将他心中的热情进一步撩拨。 还在用力，扣子在扣眼里转动，怎么也不肯脱落出来。黄昏不耐烦了，猛一用力，想直接将扣子扯断，却不料那线头却是十分结实。手指尖火辣辣一疼，黄昏吃惊地看着那粒扣子，居然一筹莫展。大怒，喝道：“什么鬼衣服，怎么也解不开。难道要说芝麻开门不成？” 老板娘用手指弹了黄昏的胸口一下“好讨厌的家伙！你太性急，慢慢来” “能不急吗？”黄昏发怒，一低头，将嘴凑上去，一口咬住那颗扣子，就要将其咬断。老板娘将下巴埋在黄昏的头发里。嘴一张，咬住黄昏的一撮头发，微微用力“你咬我，我也咬你。” “你很有情调，不过却不顾及我的感受。此刻。我热情似火。”黄昏加上手的动作，将双掌围过去，隔着衣服使劲摸着她的背脊，感觉到结实的肌肉。心中暗暗吃惊，乡下女子果然好身体啊！ 不知道那扣子用的是什么线头，居然如此结实，黄昏使劲一咬，反将牙齿拉疼了。口水沾满了扣子。粗重地呼吸吹到老板娘脖子上，然后又折射回来。热气让二人都出了一头汗水。 “好可恶的扣子啊！”黄昏哀叹，感觉老板娘下巴上有一滴汗水落进自己脖子里，有点冰冷的感觉，像一条蛇向下游走。皮肤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是你自己动手解吧。”黄昏投降了。 “嘻嘻，没情调的人啊！”老板娘伸出手指，微微一拧。扣子脱颖而出。看得黄昏眼珠子都要跳出来，居然这么不费劲。自己刚才难道是被鬼迷住了。 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等第三颗扣子一解。硕大的山峰变遮挡不了，有爆发出来的迹象。衬衣扣子与扣子之间的间隙也张得极大，露出里面粉红色地内衣。 老板娘却停下手了，娇喘连连，一脸红光，伸出舌头在黄昏耳垂上点了一下，一点异味的湿润：“剩下的好象是你们男人的事情了。” “那是当然。”黄昏兴奋地搓着手：“好的开始就等于成功了一半。女人，我来了。”一用力将老板娘扑倒在地上。 “碰！”一声。老板娘的脑袋撞在木板上，疼得她叫起来。 她有点生气“你怎么这么粗暴。” “等下会更粗暴的。”黄昏淫笑，继续动手。剩下的几个扣子就简单了。只两下，就将老板娘的外衣脱光，只剩下里面的的连体内衣。他顺手在两座山峰上摸了一把。一种奇怪的质感，让人感觉不是很妙。 这件衣服可以先放下不管。 黄昏开始对付老板娘的裤子，一条窄腿石磨蓝牛仔。裤腰上系着一条银色铁环联结的腰带。黄昏弄了半天，却没发现接头。反将手指弄得疼不可忍。 “靠！”黄昏仰天长叹：“你穿衣服怎么这样，怎么能这样？太让人郁闷了。” “男人，你缺少耐心。须知，有的东西结果并不重要，过程才是趣味之所在。”老板娘微笑，讥讽，鄙视“你们男人都是危险的。”膝盖猛一弯曲，在黄昏的裆下蹭了一下，差点将黄昏弄得情不自禁。 “不管了！”黄昏大怒，双手拽起那条链子式的腰带，气运丹田，天魔解体“嘎巴！”一声将其扯断。 却不料眼前金光四溅，巨痛涌来。 原来是那腰带的断头甩起，正好打在黄昏的左眼，立即让他变成黑眼圈。 老板娘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结合起另外房间里四女的嬉笑、区光的惨叫，当真是相映成趣，热闹无比。 虽然很疼，但心中欲火却是更旺，黄昏眯着左眼，又去脱老板娘裤子，这回很轻松，那双笔挺的的双腿立即显露出来，既直且丰润，看得人食指大动。 不过，更加为难地事情出现了。 女人里面穿地内衣却是连体的，就像一个套子直接将其套在其中。 黄昏让老板娘摆弄了几个肢势，却怎么也找不到开口的地方究竟在哪里。心中愤怒无比，大喝道：“究竟在哪里，快说，否则我要找剪刀了。” 女人被黄昏几下抓扯，也也把持不住，连脖子都红了，目光中更是要滴出水来。颤抖着声音道：“开口在掖下，快，快，我受不了啦！我的心肝，来吧！” 黄昏桀桀怪笑。“女人，我来了。”便用手在她掖下一摸，发现一枚袖珍拉链头子，一个用力，裂帛声起。隐藏在内衣里面的拉链立即在老板娘身上飞快蹿动。 如同蚕在褪蛹，那件结实而轻薄的内衣立即脱落在地。 异状就在这一刻出现。 解除了内衣的束缚，里面地**得大欢喜。便猛烈地迸发出来。 一时间，白浪滔天，皮肉荡漾。 一具体硕大而肥实的身体胖头鱼一样摆在黄昏的面前。 本来，老板娘脸嘴看起来也算不错，勉强算得上一个美人。而且身材够高，曲线玲珑。这一颗。赤条条出场，先前挺拔的**也变得可以让一架波音777起飞。她的肚腩也猛地增大一圈，犹如一个怀季三月的婆娘。尤为让人恶心的是，那皮肤白得吓人，连里面的橘皮组织都能看出来。粗大的毛孔像是无数个小火山。 “怎么会这样？”黄昏大叫，差点将晚饭吐出来。 “我就是这种身材啊！”老板娘很委屈，说：“我平时都穿塑身内衣的，你自己不看仔细了，硬要我来陪你。我也没办法！” 黄昏看了看地上的塑身内衣，心中惊骇，现在的高科技还真是厉害。小小一件内衣，居然有提臀腹、隆胸地作用口就算你身材再次，穿上去就变成性感美女。就拿老板娘的小**来说，挤一挤。怎么也能挤出一条乳沟。 塑身内衣，女人的贴身保护。原来生活可以更美的。 看来，这次买春行动完全失败了。“他妈的。你这个骗子！”黄昏气愤地大骂起来。 老板娘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也是不依不饶：“你自挑了老娘，怪得了谁。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做人要留几分情面。老娘看也被你看了，摸也被你摸了，钱可以不用付。但你要尊重人。我可是老板。” 黄昏失笑，点头“好好好。天下虽大，逃不过一个理字。我会付钱的。不过，现在拜托，你可不可以离我远点。” “伤自尊了，伤自尊了！”老板娘很是恼火。 “算了。”黄昏叹气“都不容易。不说了，去拿几瓶啤酒过来，我们喝酒好了。娘的，我服输了。”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黄昏问她：“你那内衣哪里买的？多少钱？”王茹有发体的趋势，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不如也去给他买几件。对了，给剧组里的胖演员们都买一件。有了这种魔术内衣，形象也都上去了。 “到处都有卖，你一个男人估计是不知道的。”老板娘说：“有点贵，一千多，我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动的手。我们也不容易啊！像你们这样的豪爽客人不多，大多一次才给五十块。有的时候生意不好吧，小姐们二十也做。” “这么廉价！”黄昏愕然。现在这个世界，人肉都不值钱了。 “也不能这么说，不过是肉和肉碰一下。无本生意啊！”说话中，二人都笑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穿来桨声。黄昏抬头从窗户缝隙里看出去，却是一各木船驶来，正好停在离他们不远的水面。 船头一男一女，正是杨正和苏迎袖。 “这里风景不错，不容易看到的。”苏迎袖笑着对杨正说“难为你这么安排。” 杨正有点得意，靠在舷边，道：“这地方我来过好几次，山好水好，鱼的味道也不错。要不，你也吃一口。”一炉水煮鱼在船头冒着热气。很香。 黄昏心中一跳。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怎么会来这里的？ 第三十六章海底针 “你居然有偷窥的爱好，哈！“老板娘笑了一声，也将脑袋凑过来，说：“看人家的模样是两口子，估计没什么春宫可看。” 黄昏有点恼火，老板娘**着身体，浑身烂肉堆积在自己身边，廉价的香水味道熏得他呼吸不畅：“我知道，你小声点，我听听他们说什么。” 说完话，便站起身来，向区光那边看过去。 区光现在已经处于最后关头，浑身都被那四个女子用口红盖满了图章。他也不叫唤，只死死用手拽着裤头，谨守着唯一的一条遮羞布。 “好了，都停一下。“黄昏敲了敲木扳，小声说：“区光，快过来，你猜我看到谁了。” 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区光急忙逃过来，问有什么事情，看到谁了。 黄昏拉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挤在那条窗户缝隙前偷看过去。 一见之下，区光几乎叫出声来。幸好黄昏动作快，一把将他的口掩着。说：“小声点，你也知道，他们和我不对付。却在这里碰到，真是阴魂不散啊！我们听听他们想干什么，怎么也来这里的。” 区光口中“呜呜”着响，想要挣扎。 黄昏一时不耐烦，将他丢给老板娘“交给你了，让他闭嘴。” 老板娘本就对这两个男人芳心暗许，欲火中烧，淫笑着说：“放心，管叫他只有呻吟的份儿，没有说话的力气。”说完，将嘴堵过去，直接用舌头挑开区光的牙齿，用自己肥硕的舌头充满对方地口腔。 区光不停挣扎，却大感无力。少焉，一张脸便被老板娘的口红涂得一塌糊涂。当真是才出狼窟，又入虎口。 黄昏趴在窗户边上。继续偷听苏迎袖和杨正的谈话。心中觉得非常奇怪，这二人又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难道老子的魅力大到男女通杀地地步，连这两口子都追了过来？ 虽然自己这么想，心中却大不以为然。 这肯定另有原因的。 苏迎袖和杨正所坐的那条船比黄昏他们那条要小上一圈，一个艄公提着根长竹竿。二人坐在船头，正在对付那炉火锅鱼。大概是看到这边的风景绝佳。二人也不走了，索性在此边吃边聊。 艄公也停下竹杆，蹲坐在船尾默默地抽着旱烟。烟气碧蓝而起，长长一束笔直向上，凝集不散。突然无风，峡谷里清幽静谧。只苏迎袖和杨正的声音在山壁间回响。 苏杨二人说笑两句，各自喝了一杯啤酒。状态好象很亲密的模样，看得黄昏怒火中烧，正要想个主意作弄他们一下。最好能想个办法让区光掏出手枪来，一枪将杨正那个鸟人打翻，直接在身上栓一块石头，沉入水底。 想归想，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点复杂。 黄昏一阵眼珠子乱转，正欲动手。却听见杨正突然收住笑容。一脸端重对苏迎袖道：“迎袖，这条六十公里地江花路道路重建工程能够顺利完工可多亏你了。若不是你和周顶的关系，我还弄不到工程。虽然说你是我的未婚妻，可我内心中还是十分感激的。” 说完，就伸手过去，轻轻搂住苏迎袖的肩膀。 黄昏一听。心中大为奇怪，这条公路周顶是什么时候让杨正来修的？也不和自己说一声，这太不正常了。 他不禁有点恼火。早知道如此，好不如当初就和周顶说话，所有与江市。印象项目的配套设施和工程都要整体规划。哪至于像现在这样落到了他人之手。 苏迎袖微微一笑，满脸诚挚，将头放到杨正肩膀上，用一根手指在杨正地脸上划了一下：“你瘦了不少，这段时间可真辛苦你了。工作的事情不要太为难自己，有的事务可以交给底下人去办。凡事若都要亲历亲为，就算有十个杨正也不够用，还是身体要紧。” “你心疼我了。”杨正突然感动，一个用力将苏迎袖搂入怀中。 “你弄疼我了。”苏迎袖不为人知地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推开杨正，换上一副笑容：“你是我未婚夫，我不心疼你心疼谁？” 杨正大喜，声音高亢起来：“很好，这条公路一修好，有一个多亿入帐。总算可以向董事会有所交代了。对了，这件事情还真要感谢你。若不是由你出面，周顶会将着条路给我？还不是看在你父亲和你的面子上。这下好了，工程总算要完工了。自从主持杨子集团公司的日常事务，我总算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三个月，三个月搞定一条六十公里的道路改造工程，一亿多的利润，就算让父亲自己来弄，也不过如此吧。” 杨正说完话，松开苏迎袖，倒上两杯啤酒，端了一杯过去，调笑道：“夫人，小生这厢有礼了。至此良宵，我们就一醉方休吧！” 苏迎袖微微一笑，和杨正碰了一下杯子，道：“你们男人都是一副油腔滑调摸样，连你这种老实人得意起来也不能例外。下一句你是不是该说，‘夫人，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如何如何了’？”说完便悄悄地用手掩在自己嘴上。 这一笑，百媚横生，让人如同置身鲜花盛开的花园之中。竟然有目不暇接之感。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美丽的，却说不出其中究竟美在何处。 这种娇媚是黄昏所没有看到过的，也从来没有在苏迎袖身上看到过，顿时呆住了。 杨正看得心头一荡，便要伸手去抓。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顿时把持不住，只觉得呼吸沉重地压在心口，一团火苗烧得自己难受无比。 苏迎袖拦住杨正的魔爪，小声道：“不可以，这里很多人的。” “没有人会在乎我们干了什么。”杨正失魂落魄，语无伦次“来这里的都是买春客人和小姐。这种事情早就见惯不惊。”说完，他掏出几张钞票扔给艄公。叫艄公立即消失。 艄公也不废话，接过钱，扑通一声跳下水，往远处游去，说半个小时后回来。 等艄公去得远了，杨正喉咙里发出一声吼叫扑上去，道：“夫人，我们回舱里去吧。” 苏迎嗅脸色一冷，推开杨正，突然提高声音：“杨正，你当我是什么？小姐、交际花、还是烂女人？请注意你的身份。” 杨正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却不曾想，这个自己名义上地未婚妻翻脸比翻扑克牌还快。问：“你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当你是坏女人。在我心目中。你就是那天上的仙女。” “哼，知道就好。”苏迎袖脸色又是一变，突然笑容灿烂，伸出手在杨正手背上轻轻摸了一下“你生气了，好可爱的模样。早晚是你地人，着什么急。再说了，你不想给自己的新婚之夜留一点期待吗？” 黄昏在那边听得心头滴血，心道。期待，老子到是很期待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都掉进水中淹死才好。便上前，悄悄拉开老板娘和区光，小声对区光说“大官人，借手枪一用。” 区光大惊。一脸骇然，小声问：“你干什么？” “我非毙了他们不可。” “不可以。”区光指挥老板娘“把他给我按住。一百块。” 老板娘淫笑“ok，分分钟搞定。” 看到老板娘一身肥肉波涛汹涌，黄昏大惊，摆手“不要。” “如果不想那样，就安静地呆着吧。”区光威胁黄昏。 “靠！”报应来得好快。 两边都安静下来。 杨正冷静下来，连连道歉。说自己不是人，居然冒犯了苏大小姐。罪该万死。说完话，还拉着苏迎袖地手连连在自己脸皮上打着。 黄昏和区光看得大跌眼镜，没想到杨正在苏迎袖面前居然如此下贱。看来，苏大小姐的手段果然厉害，将杨公子从狼驯化成了哈巴狗。 幸灾乐祸中，黄昏竟然有点庆幸，自己如果真和苏迎袖在一起，只怕现在比杨正还不如。人家好歹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世的富家少爷，自己却是草根一个。 不过，事情真的如此吗？ 黄昏也不敢确定。 幸福的含义有多种，也只有当事人自已知道而已。 杨正本是花花公子一个，女人不少。之所以如此怕苏迎袖，实际上是因为前一段时间自己惨败在黄昏之手，损失巨大。在董事会上交代不过去。加上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一个林玉婷出来，而且还是自己的妹妹。 他担心如果自己再亏损下去，父亲没准会动了中途换马地心思。前一段时间，他听细作来抱，说董事会有人在自己父亲面前说自己坏话。想让林玉婷和杨之远确定父女关系，以便继承家业。 杨正上台之后，动作很大，有的地方已经触动了部分老人的利益。任何地方，新老交替总是要经过一番斗争的。而任何地方总不乏有人想建下拥立大功。弄回林玉婷，将来再让林玉婷做了董事长便成了某些人地阴谋核心。 幸好，这次公路改建工程已经顺利完工了，不几日就可交付使用。虽然，农民在闹事，不过，这已经是地方政府的事情，和自己完全没什么关系。利润在手，漂亮的一战，可以让那些反对派闭嘴了。 突然之间，杨正发现，自己这个未婚妻是一个巨大地宝藏。拥有了她就拥有了她背后的上层关系网。就拥有了整个世界。是万万得罪不得的。 苏杨二人调笑了一气。 杨正突然咬牙切齿，说：“前面二十多公里处便是黄昏的工地，这个周顶实在是不地道。居然将工程都给了黄昏这个小子。” 苏迎袖道：“不对吧，这个项目本来就是人家黄昏搞起来的。若不是我和人家周顶打招呼，只怕这条路还落不到你手里。钱人人都想赚，况且这钱来得还很容易。” 杨正愕然“什么，是黄昏的项目？”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他使劲地抓住苏迎袖的手“这么说来，黄昏是知道这件事的？” 黄昏在那边心中发怒，我知道，我知道个屁！一个多亿啊，老子不知道自己赚吗？这个周顶是实在是太不地道了！ 他也有点恨上了周书记这个两面三刀，两头讨好的家伙。 苏迎袖突然一笑“你觉得他不应该知道吗？你要明白，任何人都会有几个关系密切的好朋友。我也有几个？” “你去找过黄昏？”杨正恶狠狠地摇着苏迎袖的肩膀“说句实话，在你的心目中，我和黄昏相比，哪个更重要些？我不在乎你的私生活，但你马上就是杨太太了，我也是有脸面的。” “你吓坏我了。”苏迎袖淡淡一笑，拍开杨正地手，站起身来，说：“这火锅鱼吃得也没味道，回去了。”说完便大声招呼那个游到岸边的艄公。 “苏迎袖！”杨正突然大声喊。 “什么，你的声音很夸张”苏迎袖回过头。 “我发现我爱上你啦！” “男人的感情不值得信任。” “可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告诉我，你究竟爱的是谁？”杨正突然有点悲伤“别让我蒙在鼓里。” “你要听实话？”苏迎袖站在船头。此刻，清风徐来，水光荡漾。她长长的白色衣袂在风中翻飞，如同凭虚御风的仙人，看得让人忘记呼吸。 “实话，我只需要实话。”杨正大声说：“我们可是要结婚的，以后要一辈子在一起。纸包不住火，告诉我。然后，我们从新开始。” “很好很好。”苏迎袖双目突然有烈火熊熊而起“我爱黄昏。” “明白了。”杨正的声音突然带着哭音。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在乎的，他自己曾经有过无数的女人，他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对一个女人动心。 “但我会嫁给你地。”苏迎袖立即结束这次谈话：“船家，开船。” 船渐渐远去黄昏失魂落魄地呆在船舱内，想笑，却只发出一阵沙哑的嘶吼。 第三十七章尾后针 “你爱那个女人。”等船去得远了，老板娘说。 黄昏这才收回远眺的目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女人，你永远也不能将她看懂。” 区光突然有点生气，说：“这个苏迎袖是怎么回事情，她既然喜欢黄昏，就不该和杨正在一起。这个世界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从骨子里来说，区光还算是一个单纯的人，他觉得这种情况不可理解。 黄昏苦涩地一笑：“她有自己的苦衷。有的事情是由不得她自己做主的。” 区光突然愤怒“狗屁，什么身不由己。不管是论财产和是社会地位你黄昏都比杨正弱不了多少。外表和本事杨正更是拍马都追不上你。所不同的是杨正比你家世好点点而已。” 黄昏还是在苦笑，说不出话来。有的事情就像穿鞋，鞋子合不合脚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区光这个大公子又怎么会明白。 三个人**着身体挨在一起，彼此都感觉很不舒服。黄昏看了看老板娘，那一身肥肉自然是一塌糊涂，区光也好不到那里去，那条内裤已经被人扯得失去了弹性，仅仅保留着基本的遮羞功能。便又好气又好笑地建议大家穿好衣服说话。这种情况让人太尴尬。 区光“啊！”地一声，全身都变成了入水的虾米，红透了心。 “那个男人我认识。”老板娘说“是修路的，前方三公里外就是他们的工程处。经常和工程处的人出来找小姐的。” “哈！”黄昏心道，这个杨正还真是饥不择食，这等货色的小姐也看得上眼，太没品位了。 虽然这样想，黄昏却没意识到自己和区光也一样没品位，不也一样过来**。 心中突然没由来地一动，黄昏吩咐老板娘“将船开到那个工程处去看看。” 区光吃惊地看着黄昏问他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黄昏笑着回答。“就是想去看看罢了。” 众人穿好衣服，站在船头。 船逆流而上，行不两公里便来到杨正的工程监理初。一排用随便搭建的活动房屋。远远地就看到杨正和一群工程人员模样在路边说着什么，而苏迎袖则不知道去哪里了。 黄昏脑袋里灵光闪过，问区光：“区大官人，想不想看一出好戏？” 区光说“有热闹看当然想看了。不过今天好累。也没什么精神了。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就睡在船里。明天还要赶路呢！” “你是猪啊！”黄昏笑骂“等等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说完便拉过老板娘“老板娘，想不想多赚点？” 老板娘笑得脸上那颗小麻子都在颤抖。“有得赚当然不会拒绝。不过，希奇古怪的花样我可是不来的。” “靠，你想哪里去了。” “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也是不做的。”老板娘义正词严地回答。 “你违法的事情还做得少吗？”黄昏威胁她说区光是省城黑社会头目，杀人不眨眼，不要得罪了我们，否则全家死光光。 “不会吧！”老板娘觉得黄昏的话可信度非常不高。说他在吹牛，哪里有这种温柔得像女人的杀手。区光的样子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等待开苞的处*女。 黄昏哄骗道，杀手难道非要凶神恶煞模样？杀手也是分好几种类型的。区光这种属于温柔杀手，红粉杀手。 费了半天口舌。老板娘和黄昏诗价还价一番，又收了黄昏两千多块钱。答应一切都听黄昏的指令行事。 岸上，杨正向工程人员做指示完毕，把他们打发走，便和苏迎袖一起坐在河滩的一丛灌木丛之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灌木丛非常茂盛。约两米高，长约二十来米，密密匝匝地组成一道围墙。顿时将二人的身影掩盖。灌木上都开着白花，风一吹，四下摇曳，香气逼人。 黄昏看得大急，对老板娘吩咐，你该如何如何，然后如何如何。 老板娘听完吩咐，桃眉看了黄昏一眼，掩嘴一笑：“你这招可真毒！不过，那女人和你什么关系，值得这么做吗？” 黄昏怒喝：“你还在磨蹭什么，人家都躲进灌木丛中去了，再迟，出了事情你负责？” 区光接嘴说要出事早出事了。也等不到现在。顿时将黄昏气急。他对老板娘说“那个女人是老子的老婆，前段时间正在和我闹离婚。手续都还没办好，她就和人家搅在一起了。实在是可恶。” 老板娘很是愤慨，说哪里有这样的女人，两口子闹离婚，在没离婚之前怎么说也不能和别地男人在一起。这是起码的社会道德。她这么弄，还是人吗？给自己丈夫头上戴绿帽子就是贱货。 黄昏被她的话弄得一愣一愣，说你一个业余小姐怎么满口仁义道德了。 老板娘怒气冲冲，说她们小姐在没结婚前在外面赚点钱过活很寻常。但结婚之后就不出来做了。怎么说也得给自己丈夫和孩子留脸面。因为，那时自己的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只有丈夫在能看能摸能睡。 黄昏说不过她，便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你还不去！” 老板娘叫自己父亲将船远远靠在河边，下船朝灌木丛摸去。没走两步，黄昏说“等等，我也去。” 老板娘笑着摸了摸黄昏的脸：“你还不放心我，真想去看自己老婆和别人偷情？” “捉贼拿赃，捉奸拿双。放心，我还扛得住。”黄昏咬牙切齿。 “我也去。”区光也跳下船没，跟了过来。口中说“我挺反感杨正这个人的，能够看到他出臭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情。” “都去都去。”黄昏哈哈大笑，连那四个小姐也一起带了过去。 一行人猫着腰走了一段路，终于来到灌木丛后。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天光已经暗淡下去，只西边山峦还保留着一丝红金色的晚霞，映衬得河边的傍晚更加黑暗。 七个人悄悄摸到灌木丛围墙之后，尖着耳朵听杨正和苏迎袖说话。 “杨正，你自去忙你自己的，让我安静地呆一回。”苏迎袖的语气很平静，经过刚才的激烈争吵之后，她很快地恢复了平静。深吸一口气，说：“这里的风景真不错，难怪黄昏要在这一带搞旅游推广。果然好眼光。” “请你不要再提那个人的名字。”杨正地声音有点颤抖。 “啊！”苏迎袖转过头使劲地看着杨正“我好象明白了点什么。却原来你并不是非常在乎我和在乎我们之间的婚姻。你仅仅是在怨恨黄昏对你的打压，他让你出臭，让你事业不顺利。让你感觉到威胁了。其实，无论从哪一方面说你都比不上黄昏。能力，思维方式，做人做事，甚至外表。” “住口！”杨正猛地提高声音。 “不要对我大声吼叫。“苏迎柚手中拿着一把团扇，轻轻地在她和杨正之间摇晃着。扇面上画着一只黄鹂鸟，黄昏眼尖，发现落款有“任伯年”三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迹。 苏迎袖保持着幽雅地姿势，淡淡地说道：“杨正，注意你的风度，即便是在你的未婚妻面前。人永远需要一张面具，揭开了，也就没意思了。”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杨正恢复平静，有点落寞地说：“苏迎袖，我本以为我非常了解你。因为我们都是同一个阶层的人，我们有着共同的思维。” “错。”苏迎袖摇晃着扇子，微风徐徐而来，落花缤纷。她突然说：“杨正，因为你将成为我的丈夫，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娶了我是你的运气，不要说你和我是同一阶层的人。你错了，你根本不是。区光是，黄昏也许是，但你永远不会变成我们这种人的。你不过是一个爆发户的儿子。不是贵族。这个世界，你还没摸到门坎呢。” 杨正突然爆发“你瞧不起我。那又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他非常伤心，声音开始哽咽：“苏迎袖，你知道吗，我爱上你啦。我不容许你这么看我。我需要尊重。” “爱是其次，也许，在你心目中得到别人的尊重和承认才是最重要。” 苏迎袖站起来“好了，我要回房间去了。和你说话很没意思。你就是一个无趣的人。” “站住。”杨正浑身都在颤抖，一把拉住苏迎袖的手“我还有话说。” 苏迎袖也不反抗，任由杨正，问：“还有什么，您请说。” 杨正激动地说：“老人们说过了，少年夫妻老来是伴。我们既然要在一起，为什么不恩恩爱爱呢？人生是短暂的，为什么不好好过呢？苏迎袖，我爱你，请你也爱我吧！” “理由？” “给自己找一个吧，拜托！”杨正眼睛有点红。 苏迎袖突然低下头，久久无语。 黄昏在灌木丛后面看得眼睛喷火。见火候差不多，拍了老板娘屁股一巴掌，指了指杨正，示意她出场去。 “终于找到你了，你这个家伙，**不给钱，还敢在老娘的码头到处晃。”老板娘大吼一声，带着四个小姐冲了上去，将杨正围在垓心。 杨正一个不防，被老板娘抓住腰带，心中大惊，道：“你这女人好没由来，我又不认识你，说什么不给钱，我怎么不给钱了？” 他也是一时不慎，顺口就这么一说。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最正确的应对应该是，我不认识你，我一个正人君子，哪里认识你这种人。 可惜的是，杨正这辈子恐怕从来没有嫖过，他若需要女人不需要自己开口，有无数的名媛佳丽自动上门。至于妓女是何等模样只怕他还从来没见识过。也就下意识地回答一句“我怎么不给钱了？” 一妓女抓住他的话头立即打蛇附棍上，大骂道：“你给钱了，你自己都承认来找我们。那天我问你要钱，你还回答说什么你是个有钱人，区区几十块还不放在你眼里。结果睡到半夜我一摸身边，却没人。你这家伙还真是个泼皮无赖，连水钱都要赖。” 杨正何时和街上的泼妇吵过架，而且一来就是四个，顿时有种无力感。想反唇相击却找不出适当的话头。只得大声咆哮“你们干什么，干什么，放手！” 本来，想杨正这种人天生就有一种为上位者的威严，若遇到这种情况不需要多说话的，只将脸一垮，不做无意义的解释，谅那五女也不敢对他如何。 可是，杨正选择了一种最不恰当的应对方式。他试图说服身边的五个女人，解释这场误会。他认为，讲事实，摆道理，事情就会水落石出。可是，对方会给他机会吗？ 显然，五女不这么想。 老板娘大概是玩得有点失态，居然伸手去掏杨正的钱包，说：“狗日的，居然恶意逃单。姑奶奶今天要让你大出血。”这一抓正要抓在杨正的屁股上。 杨正习惯将钱包放到屁股上的衣兜里。被对方这么一抓，大怒，使劲一甩，将那女人甩倒在地。 这下可就点燃了马蟀窝。 老板娘顺势倒在地上，大哭：“杨正我的心肝，你居然如此抹脸无情，那天你对人家说过的话难道都让狗吃了。你说过的。你爱我。” 杨正大声咆哮“你这只母狗，胡说什么？” 四个小姐见自家老板娘被对放弄倒在地，心头火起。本来，她们不过是为了黄昏开出的奖金而来，只想稍微作弄一下杨正就可以了。却不想他居然如此粗暴。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一个外地人，在这里居然如此猖狂。传出去，她们以后还怎么宰客，还怎么在这个地方混。都做一声大喊，纠缠上去，死死抓住杨正地四肢，叫道：“有话好好说，怎么动起手来了。” 老板娘被杨正摔得背心巨痛，心中怒极。她披散着头发大声哭号：“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啊！现在叫我母狗。当时你是怎么喊我的。你喝了酒，还叫人家小亲亲的。还说要我做你的老婆。人家却是当了真，什么都给你看，什么都给你亲。现在，你是搂起裤子就不认人了。我算是看明白，你们男人。要的时候当人家是宝，不要的时候就一脚踢走。我、我、我，我不活了。”便在河滩地上乱滚，去寻那鹅卵石想一头撞死给杨正看。 四个小姐有人继续纠缠杨正，有人去劝老板娘，有人在做杨正地思想工作“你就道个歉，赔个小心，出点钱好了。出了人命谁也负不起责任。” 杨正觉得不可理解“负责，我负什么责？懒得和你们说。我要走了。”便一用力。那四个女人居然被他甩得荡起来。 可四女偏偏如同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又是鼻涕又是口水地涂了他一身，一时之间居然挥之不去。 苏迎袖见此情形，有点懵，问：“喂喂，你们是怎么回事？杨正，我需要你的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杨正怒喝：“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没良心的，你不就是叫杨正吗？什么杨子集团的少东家。”老板娘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撞进杨正怀里，说：“你说你很有钱的，让我给你生个儿子，说什么，你未婚妻还不知道能不能生。要是将来不能生育，家道岂不要落入外人之手。又将来如果这样又不好离婚，还是先生一个出来保险。”她满脸眼泪，悲怆地大叫：“你还说，你未婚妻厉害得紧，看到她就像老鼠见了猫。可恶啊，我本以为你对我有心的。就这样我才不让你带套子的。却不想，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爽才说了那些话。你这个骗子。” 苏迎袖脸色很不好看。她本来就有点怀疑这件事情的真伪，眼前这几个女人臭得有够可以的。像杨正这种心高气傲的人能够看上她们简直就没有可能。可是听到老板娘喊出杨正的名字，又一想，在这个穷乡僻壤中，生活又是如此苦闷。杨正为了改造这条道路已经在这里呆了有段时间，保不准哪天喝醉了酒，一时性起出来找小姐。男人的**一起，只要是女人就行。这一点还是有可能的。刚才老板娘所说的要给杨正生一个孩子云云，也大有可能。像杨正这种家庭背景，肯定会为继承人的事情揪心。已经有一个林玉婷在旁边挥眈眈，如果杨正再不弄出个后代。只怕真没什么竞争力。就算他不和眼前这几个女人弄出这种事情来，也难保证他不和什么模特明星等等乱来。 老板娘刚才所说地一席话正好敲到苏迎袖心里。 她恨恨地一跺脚“好好好，杨正，想不到啊，想不到，今天你借别人的嘴说出了你的真实想法。你真的很怕我？” 杨正瞠目结舌，大叫：“不是的。” 苏迎袖继续冷笑：“你想要一个孩子，你在怕什么。怕将来我生的不是你的血脉，怕我红杏出墙？” 杨正大叫：“不是的。” 很不容易看到苏迎袖生气的模样，自从和她认识，黄昏只能够看到她平静、恬淡、从容不迫的一面，什么时候见到过这种气急败坏的表情。心中径直乐开了花。 心道，杨正啊杨正，这回你可冤大了。估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的日子都不会好过。这一点黄昏是深有体会的，想当初王茹可没少给自己吃夹板气。 看来，世界上每一个女人都他妈有这个毛病。喜欢弄出状况来给男人气受。 他又想像出杨正将来在苏迎袖面前低三下四的模样，甚至还意淫出他跪地求饶时的情形。黄泥巴掉进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想着这些心里就美，就想笑。 可是要稳住，若笑出声来可就露馅了。 场中几人继续对话。 苏迎袖突然微微一笑：“杨正，你也是一个体面人，弄出这种事情来不觉得丢脸吗？” “不是的。”某继续大叫，额头开始流汗。 老板娘突然插嘴：“看来，你未婚妻不是个温柔的人，这种女人你拿来也没什么用。” “胡说。” 老板娘继续絮叨：“还是老娘对你好，要什么都给你。你若看上我手下的女人，我决不多说一句。反正男人那东西就是一个夯货，喜欢乱搞。” “你说什么？” 杨正额头青筋迸裂，跳了起来，处于崩溃边沿。 终于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区光再也忍不住了，手抓着灌木使劲地摇晃着。 黄昏愕然地看着他“至于吗，至于吗？” “谁！” “谁？” 苏迎袖和杨正都叫起来。 见二人暴露，老板娘和四个小姐也就停止了和杨正的纠缠。笑嘻嘻地站在一旁看热闹。 “黄昏，是你吗？”苏迎袖笑起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的。” 黄昏没办法，分开灌木丛，走了过去，歪着脑袋，嘴角吊着一支香烟“没办法。居然被你发现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是我？”黄昏觉得很奇怪。 “心有灵犀而已。”苏迎袖脸上突然出现一丝红润。这时，天边的最后一丝晚霞已经完全落山，流水潺潺，那丝红润居然比刚才的晚霞还耀眼。 黄昏心中乱跳，痴痴地站着居然忘记说话。 杨正爆跳如雷。上前一把揪住黄昏的领子，扬起拳头“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个混蛋，居然这么作弄于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黄昏还在发呆，任由杨正抓住自己。目光依旧停留在苏迎袖脸上，心道，打就打好了，死也就死了。在她面前被打。她会心痛吗？如果那样，也值了。 杨正的拳头“碰！”地一声落到黄昏脸上，顿时将黄昏的鼻血打了出来。黄昏晕头晕脑地摔倒在地，差点闭过气。 苏迎袖静静地看着两个男人，突然对杨正说：“杨正，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注意你的身份。请注意你们的身份。传出去好听吗，不怕被人耻笑吗？” 杨正悲愤地指着黄昏，大吼：“苏迎袖。我告诉你。我可是被害者啊！我被他整成这个模样，你什么也没说，只顾得去心疼黄昏。我可是你地未婚夫啊！”“谁心疼他了。”苏迎袖脸上的红霞一收，对杨正说：“请注意你的用词。如果，没事就走吧。我们回去，今天大家也闹够了。”说完话，又问黄昏：“你没事吧，前面就是我们的工程监理处。要不一起去喝杯茶。都是老朋友了。” 黄昏笑着从地上爬起来，道：“那好，正口渴得紧。一起去。” 杨正狠狠地看着他“你要去，你居然敢去？” “有什么不敢。”黄昏拍着身上的灰尘“杨正。第一，我们都是体面人，基本的社交礼仪还是要的；第二，可不是我要整你。” 老板娘见敌我双方直接对话，知道没自己什么事情了，上前问黄昏要钱，说：“事情已经作完，报酬是不是该给了？” 黄昏大怒，心道，糟糕了，演砸了！ 杨正跳起来，就要抓住黄昏开打。黄昏大惊，连忙闪到苏迎袖身后，大叫：“杨正，你可不要乱来，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还是谁？无耻啊！”苏迎袖“哈！”的一声，一把扯住黄昏的耳朵，在黄昏的“哎哟！”声中盯住他的眼睛，似笑非笑道：“果然是你，还在否认？” “真的不是我，是区光。”黄昏马上检举。然后带着苏迎袖，分开灌木丛，让真相大白与天下。 灌木丛后，区光正弯着腰使劲用拳头锤着地面，满脸激动的眼泪。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黄昏感叹。这孩子也是许久没这么开心过了，看来，生活条件优越并不能给人带来快乐。 “区大哥。”苏迎袖吃惊地看着区光“你怎么也在这里？”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区光好不容易停止流泪“小妹，你介绍给我认识的这个黄昏是个妙人。难得难得。” 黄昏大怒，呵斥区光：“区大官人，你说什么。老子无趣，极度无趣。” “怎么还有一个男人！”杨正简直气昏了头，上前抓住区光“我打死你。”他不认识区光，只觉得眼前这个皮肤白皙的不良中年眼睛贼兮兮的，神态倨傲，比黄昏还可恶。 “放手！”黄昏、苏迎袖和区光光都在大叫，倒把杨正吓了一跳。 “怎么？”杨正问：“他是谁？” 区光从杨正手中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大叫“杨家的小子，别乱来。杨之远都不敢把我怎么样？打了我是你的不幸。” 杨正正要发作。 这时，远方传来一片喧嚣。在杨正的工程监理处那边，到处都是人头蹿动。火光四起，那些活动房屋都是木制预制板材结构，一着火顿时燃得焰腾腾煞是红亮。 “这场面也未免太大了点吧！”黄昏看着火头感慨。 苏迎袖看了区光一眼：“大哥，你这么玩未免有点不给小妹面子。还真烧房子了。” 区光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瞪目结舌：“不是我干的。” “胡说，就是你。不对，是黄昏干的。”杨正丢开区光，又去抓黄昏。 “胡闹！”黄昏跳开“要我烧房子，还不如直接打你一顿来得直接。” 几人正闹着，那群人发现了河滩上地这群人，一声喊，冲了过来。 “糟糕了，暴动了，快逃啊！”黄昏大叫，伸手拉住苏迎袖。 苏迎袖也不挣扎“真的不是你们干的？” “费什么话，快跑。” 那边，老板娘等人已经跳上船，将船飞快地划走。 区光大叫：“等等。” 老板娘探出头来，大喊：“你们还是快跑吧。是闹事的农民，为修路占地的事情。迟了，被人打死就不明不白了。” 杨正显然对这一场景的出现心中有数，也不废话，直接跳进河中，往船那边游去“等等我。” 黄昏见势不妙，大叫“老板娘，回来，我加钱。” “去你妈地，打死我也不回来了。”老板娘大叫：“有命挣钱要有命去花才是，你们自己游过来。” 苏迎袖突然对黄昏说“我不会游泳。” “啊！”“啊！”“黄昏，你们自己跳河里去吧。” “那好，再见了。”区光开始脱鞋子。 “狗屁，哪里有丢下自己女人逃命的道理。要跑一起跑。”黄昏一手拉着苏迎袖一手拉起区光“沿河滩跑，快！” “谁是你女人？”苏迎袖笑吟吟地看着黄昏。 转眼之间，那群手拿锄头扁担的农民追了过来，口中皆是大喊：“那三个人是杨子公司地，打死狗日的。” “好玩好玩！”区光拍手大笑。却不跑，对他来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没什么危险的，只有有趣与乏味的区别。这一回，又是火又是人，又是疯狂逃命，真比看好莱坞大片要精彩上一百倍。 正笑着，一个农民追到他背后，一扁担打过来，差点打中这狂妄小子的背心，大叫：“这个人我认识，是工程处的监理员，前段时间到工地上来测量过。” 区光跳开，奇怪地问：“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黄昏没办法，一脚踢去，卷起一片沙子，正好迷住了那农民的眼睛，对区光大吼“你还磨蹭什么，他们是玩真的。快逃。” “知道，他们跑不过我。我爆发力很好地。”区光很不高兴地追上来“倒是你拖着个苏迎袖跑不快。要不，我来拖她。” “不行，我会吃醋的。”黄昏恶意地用手使劲地捏了一下苏迎袖的手腕，心中美得要飞上天去。 “你们当我隐形啊！”苏迎袖笑着说：“区大哥也真是，居然开你妹妹的玩笑。” 第三十八章羊羊羊 “当时，农民的锄头离我最长的一根头发只有两米，还好，我的发型没有乱。”区光说“我的爆发力很好，拥有短跑运动员的肌肉类型。” “圆球状的肌肉纤维。”黄昏边跑边说：“青蛙的大腿就是这种类型，折合成*人类，一跃估计怎么也有四五米吧？” “大概是那样。看来，青蛙肌肉的载氧能力真是强悍。”区光感叹。 苏迎袖被黄昏扯得跌跌撞撞“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点，我好累，腰有点疼。” “还是跑吧，真落到暴民手里，像你这样的美人儿，后果是非常严重的。”黄昏吓唬她。 “什么美人，尽开玩笑。”苏迎袖难得地不点不好意思。她觉得有点奇怪，以前黄昏在她面前从来不乱说话的，今天怎么有点不一样了“真有点跑不动了。”苏迎袖喘着粗气，浑身香汗淋漓。 “怎么这么麻烦！”黄昏皱眉“区光，你掩护，我们先撤。” “怎么是我？”区光不解。 “你是苏迎袖的大哥，年纪也比我大。将来如果我和苏迎袖做成了好事，你不成便宜的舅子了。你不保护我们，谁保护我们。”黄昏哈哈大笑，讨着口头便宜。 “有点道理。”区光停下来，开始去摸手枪，道：“我想开枪了，这些刁民杀一个少一个。反正我是正当防卫，没罪。” 黄昏吓一跳，正要制止区光的过激行为，苏迎袖不依，一拳来，正中黄昏心口，娇嗔道：“做成什么好事了。几个月不见，你倒嘴巴抹油了。” 黄昏笑道：“老总，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难道女人和男人在一起不做好事就得去做那坏事吗？” 苏迎袖抿着嘴唇，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看着黄昏“黄昏，我倒是小看你啦！你现在长成大人了，再不是以前那个孩子。” 他们已经从河滩跑到公路边上。那些农民也分出一路人马包抄过来，眼看就要追上来。区光提着手枪，对天放了几声。大急：“你们怎么了，这个时候还玩感情游戏？他们根本就不怕我的手枪。” “好，就走。”黄昏说。 苏迎袖突然恼怒，一甩手：“不跑了，累死，我倒要看他们敢把我们怎么样？” “我的祖宗。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这里可没人认识我们。”黄昏冲上去，一把抱住苏迎袖就扛在肩膀上。“我扛你走。” 苏迎袖挣扎“放我下来，太丢脸了。”一股带香味的汗水滴落到黄昏脸上，有点凉，抬头一看，一张通红娇羞地脸。黄昏心中一荡，忙别开头，柔声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间。我带你跑，放心，不会丢下你的。” 枪声又响，区光帅气的架枪于手腕。他这回是横了心朝人打，却不想怎么也打不中靶子。白白浪费着弹药。 三人且战且退，终于跑到山脚，准备往上跑。 区光暴跳如雷“靠，怎么也打不中，我必须杀一个人。你们等等。好久没看到过流血事件了。”他开始变态地大笑。 “他有枪，大家小心。”农民逼近，有人大喊。 “不，是假枪。”说话的人显然是头目，他肯定认识区光手中的五四式，很胆怯地朝人群中躲闪而去，却大声鼓励其他群众。“你们不见他开了这么多枪没打中一个人吗？是假枪，吓唬人地。” “是啊！”众农民大笑“小样，不要以为你提着一根棍子就试图撬起整个地球。支点不给你也是抓瞎。”农民也是有高素质人才的。这次突袭杨子公司公路筹监理处就是一次漂亮的准军事行为。高效、突然、分工明确，很经典的战例。 “扔石头砸死他。” 区光大叫着左右躲闪，兴奋地大叫“那个谁，有种过来，某家毙了你先。” “区光大哥，想问你一句，你手枪里还有几颗子弹？”苏迎袖干脆趴到黄昏背上，觉得好受多了。 “还有一颗了。”区光这才发觉大势不妙。 “留颗光荣弹给你自己吧。”黄昏呵呵大笑，背负美人，只觉得身体都飘上了云端。心中苍天啊大地啊地乱叫一气。只功成名就这些农民永远就这么追下去，而自己永远背着苏迎袖直到天涯海角。 一不小心，区光额头上便被人打中，高高肿起一坨怪肉。他这下不敢再开枪了，真打中了人，人家一怒之下不定做成什么不好的行为。 黄昏背着苏迎袖和区光一起顺着山坡往上猛冲，这下，他们速度的优势出来了。那些农民虽然整日在山里劳作，耐力极好，速度却不很快。十分钟之后便被他们甩了大约半公里山路。双方都累坏了。 下面，山民们都不跑了，躺了一地。他们今天已经抓好几个杨子公司的工作人员，用于和杨子公司谈判征地补偿地问题。跑了三个，也没什么了不起。 黄昏见下面没有再追上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摊倒在地，连带将苏迎袖也摔在地上。 苏迎袖也不生气，摸出张湿巾纸给黄昏擦汗。 黄昏心头一甜，禁不住伸手去抓。苏迎袖却躲开了。 区光大为生气“我怎么没有纸巾？” 苏迎袖：“好了，大哥，你怎么小孩子脾气，我就给你擦。” “不要！” “什么人呀！”黄昏站起来“区光，我给你擦怎么样？” “那要得！” “可怕！有一种情绪叫大寒。” “哈！”苏迎袖站起来，笑道：“黄昏你这家伙还真让人有好感，连大哥这种怪人都喜欢你。对了，我们现在去哪里？下面全是人。” “回是回不去了，我们干脆直山路绕道去花溪好了。”黄昏建议。 区光和苏迎袖都同意了，于是开路。 商议既定，三人都决定甩开火腿朝花溪方向进发。 事实证明这不过是当事人一厢情愿的想法，仅此而已。 在黑夜里要翻越两个光秃秃的山头，摸着漫山遍野的石头寻找羞答答掩藏其中的小路的确是一种非常刺激的挑战。还好，三人许久没见面，倒不缺少话题，说笑之中便走了好一段路。 怕在夜里的山路上摔倒，黄昏建议二人摸到山脚下面的公路上去，说这样也安全些。不过，这一提议遭到一致的嘲笑，既然逃上山了，难道还要自投罗网不成。早知如此，何不当初就束手就擒。 黄昏看着天边渐渐暗淡下来的光线，心中暗叹，难道真要做山大王。难道真的要学那个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山。”“心有多高，就能爬多高”？ 山风阵阵，爽的让人呻吟。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明净的天空中有薄薄的云彩飘动，却遮盖不住月华。地下一片银白，让人怀疑月亮女神没事乱抛媚眼。 女人，女人就在身边。她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身边的黄昏，眼睛里全是光彩。 “你的目光让我有点害怕。”黄昏悄悄地说。 苏迎袖眉毛一跳，然后垂下眼皮，突然说：“我很对不起你。” “我不觉得。” “可我知道。” “不必说这些，我是男人。” “嘻嘻，小男人。”苏迎袖捂着嘴巴。 “你们在说什么？”区光走到了二人前面，用一根棍子使劲地打着路边的野草，他总有点担心，生怕里面突然蹿出点什么。 “没什么啦！”黄昏说：“我正向你苏家妹妹求婚呢！” “别那样，你想成为我的敌人吗？”区光说。 “这是什么话？”黄昏不解。 “谁娶了苏迎袖，谁就是我的敌人。” “那好，我不娶了。不过，苏迎袖可要成为老姑娘了。”黄昏大笑。 “是老处*女吧？”区光说。 “没试过，不知道。”黄昏回答“要不这样，反正你又不许她结婚，以后真成孤家寡人可不好。干脆我帮个忙，将来有个一男半女，也免得年老靠我。” 苏迎袖微笑“你们这两个坏小子。” “是哦。三十好几的坏小子。”黄昏开始拿区光的年龄说事，弄得区光恼火无比。 真说笑间，三人来到一片小松林，都是大喜，折了很多枝条捆成几束以为松明，点燃了，照得前路一片通明。 最近天气干燥，松明一点就着。“噼啪！”地响着，松油乱迸，一不小心落了一点进黄昏眼角。他“哎哟”一声，丢掉松明，使劲揉着眼睛。 “怎么了。”苏迎袖和区光都在问。 “有东西进眼睛里去了，好疼！”黄昏大叫。 “我来给你吹吹。”区光磨拳擦掌。 “不要。”黄昏大惊，用渴望的目光看着苏迎袖。 “你的眼神好淫荡啊！”区光抓狂。 “张开眼睛，别紧张。”苏迎袖走上前去，扒开黄昏那只怪手，使劲地吹着气。 一股香气似兰似麝，裹着夜风，让人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就要喷吐而出。然后，消融着这无边的夜色之中。 虫声在一刹那中响亮起来，松涛阵阵，天地之间一片静谧，只心脏不争气地乱跳。 “老总”黄昏那只眼睛被苏迎袖吹出眼泪来。 “什么，好了吗？”苏迎袖停下来。 “没有，请继续。” 黄昏的双手鬼使神差地伸过去，轻轻抱在苏迎袖腰上，深叹着气“真好啊，我不是在做梦。” 苏迎袖又停下来，张着一双迷离的眼睛看着黄昏，她不说话，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靠近我一点。”黄昏说“求你啦！” “恩！”苏迎袖终于答应，将身体蜷缩进黄昏的怀里。 “你长大了。” “老总，我怎么看不清楚你？” “你眼睛进东西了，还没出来？” “不是那个意思。也许，我一辈子不能将你看清。” “好了，要赶路呢！”苏迎袖站直身体，四下看了看，问：“区光呢？” 下面是一条山涧，流水汩汩。只听得区光在大叫：“快来呀，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黄昏和苏迎袖相视一笑，这个区光最近越来越像一个大孩子了。再过几年，若还是这样，只怕要老夫聊发少年狂，弄出问题来。 下的山涧，却见区光得意扬扬地牵着一头小山羊，说：“我拣了一头羊，长这么大，我还没拣过东西呢！” “啊！”黄昏和苏迎袖都叫了起来，觉得这小子真是走狗屎运，这么大头牲口都能拣到。看他眼睛里的凶光，拾金不昧看来是不可能的。便问他准备拿这头羊干什么，难不成还当坐骑不成。 区光笑着摆头，说自己腹中无事，身上无力。反正这头羊也是无主之物，干脆宰了，弄个露天烧烤吃吃。 黄昏和苏迎袖被区光这么一说，顿时觉得饿得厉害。早先吃的东西早就变成大小便囤积起来，现在急需补充能量，都说“好，就吃烤全羊。” 说完话，黄昏掏出打火机，弄了一堆篝火。不过，问题出现了，这头羊活蹦乱跳生命力旺盛的模样，怎么宰它倒是一个问题。 苏迎袖说，这个好办，她身上带有刀子。便弄出一把水果刀，让黄昏动手。 黄昏看了看那支比自己小指长不了多少的水果刀苦笑“这可怎么弄，只怕连羊皮也刺不破。” 区光得意地一笑“没辙了吧，看我的！”说完话，边拿起手枪，对着羊脑袋将最后一颗子弹射了进去。 “不要！”苏迎袖和黄昏都觉得不妥。 枪声很响，在山谷里回响。 “怎么了？”区光问。 “枪声如果引来他人可不大好。”黄昏说。 区光看了看四周，回答道：“荒郊野岭，哪里有人，你们太担心了。还不来帮忙剥皮。” 那头小山羊死得极其凄惨，脑门被区光射了一个小指大小的洞。从头上双角入，后脑出。前面看起来还很平常，连血也没流几滴，只黑黑红红的一个小窟窿，后面的就蝎虎了。子弹进羊脑子之后一个翻滚，将山羊的后脑整个都掀开了，露出里面乱七八糟的一团糨糊。 区光吓得一颤，心中后怕。刚才开了那么多枪，如果真射中了人，不出大问题才怪。虽然他不介意杀两个人，可看这枪伤的恶心模样，任何人都会反胃的。不同于一般的警用枪械，五四式这种纯粹的军用武器，威力大得是有点超乎人的想象。 接下来的剥皮工作就有点难为人了。苏迎袖那把铅笔刀模样的水果刀，割得一阵羊毛纷飞，却怎么也刺不进肉去。累得她香汗淋漓，面容抽筋。黄昏看得吓了一跳，想不到女人发起狠来居然如此可怕。 见二人如此费劲地鼓捣那头死羊，黄昏在溪流边摸到一片石头，试了一下，锋利无比，用来剥皮居然毫不费力。他在羊脖子上开出一圈伤口，用力一扯，扯下一片用脚稳，大喝一声，猛地一提。 那头羊就像落到强*奸犯手里的女人，整个儿将红白的**暴露在昏天黑地里。苏迎袖和区光都对黄昏的身手喝了一声彩，扑上来，将羊的内脏掏了，在溪流里洗刷干净，用一根树枝穿了，架在火上烤。 风急火猛，不片刻，羊油便嗤嗤地滴落在火里。 因为火大，那头羊正值妙龄，外皮立即被烤得焦黄。区光再也忍不住诱惑，从上面撕下一块，吃了一口，大赞“味道好极了！” 苏迎袖也是饿了许久，想动手，却被烫得受不了，缩手回来，大声呼疼。 黄昏忙拉起她的手，连连吹气。安慰说，不疼不疼。 苏迎袖精致的五官在火光的映衬下楚楚动人，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恍惚间，黄昏竟然痴住了。 区光又撕了一块肉，递给苏迎袖。 苏迎袖接过来，看到黄昏的模样“嗤！”地一声，将羊肉抹到他脸上，微笑道：“你傻了。” “我是傻子，我是傻子。”黄昏呆呆回答。 “吃点吧！”苏迎袖笑颜如花，突然柔声道：“你也累坏了。”黄昏伸出舌头舔了舔刚才被苏迎袖涂在嘴边的羊油，大赞“真好吃真好吃。” “你还没吃了，口不对心。”苏迎袖嗔怪道“可惜就是没盐，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好办。”黄昏促狭地说“我衣服上早不知道被汗水沁过几次，盐是足够的。要不，我弄湿了淋在上面？” 苏迎袖骇然“那就不必了。” “你们当我隐形啊！怎么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才是。我好孤独。”区光非常生气，将吃剩的羊骨头根根地丢进火堆之中.烧出一片恶臭。 “别生气了，舅子。”黄昏安慰他。 “谁是你舅子啦！”区光大怒。 二人正要开始争吵。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从黑暗跳出十来条膘形大汉，皆手拿扁担，上前就是一记重击.打在黄昏背心“我打死你这个偷羊贼！” 黄昏在三个人之中长得最为高大，看起来很有战斗力的模样，自然是山民们的首选。至于苏迎袖，一个女人，可以忽略。区光，奶油小生，不健康的中年人，自然要放在稍后处理。 这一扁担打得黄昏背心一热，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两个汉子跳将过来，扑到他身上，手拿绳索，极其熟练地开始捆绑起来。须臾，就将他捆得像一只大粽子，口中大喊：“都捆了，明天交乡派出所处理。” 见发生了突然事件，区光一惊，摸出手枪一扣，却发现里面己经没有子弹，最后一颗已经给了小山羊。还没等他做下一个动作，一记扁担过来，正好抡到他腿上。 于是，泰山也为只崩塌。 区大官人惨叫一声，倒于地上，浑身直抽筋，口中吐汪子。 “黄昏！”苏迎袖大叫道：“你们是谁？我赔你们的羊。” “少废话，都捆了。”一个老人从黑暗中跑出来.手拿钉耙，大叫：“侄儿们，动手了。” 众人都是一阵大喊，向苏迎袖逼过去。 苏迎袖大怒，状若疯狂。提着烤羊用的树枝，一记横扫千军，正打在老人腿上，老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可恶的贱货！”一男子大骂，上前就是一拳，正好打在苏迎袖鼻子上。 苏迎袖娇好的五官顿时像开了染匠铺，什么颜色都有。 她捂着自己的脸慢慢蹲了下去。 男子一挥手，上去两个人将苏迎袖捆成一个夸张的蜷曲形状。苏迎袖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不体面地被人抓了。 黄昏大叫一声，挣扎着要爬起来“老总，你没事吧！” “黄昏，我好痛啊！”苏迎袖忍不住哭起来。 “该死的！”黄昏起身，一脚踢过去，却什么也没踢到，反将一只鞋子踢没了踪影。 “好了，回去。”老人从地上爬起来，制止住乡民进一步的暴行。 三个人被捆成一团，用一根扛子从背心穿了，由两个人挑着飞快地被扛走。 黄昏他们觉得自己悬空吊着，浑身不得劲，不片刻便难受到极点。那些山民平时走惯了山路，抬着三人跑得飞快，浑如闲庭漫步。 只可怜黄昏三人，头手不知道被草木划出多少条口子，被汗水一泡，火辣辣地疼。 “糟糕了，这下糟糕了！”区光大叫“我和黄昏是男人，最多被打一顿，迎袖可大大的不妙。” 苏迎袖大惊“区光，你”黄昏安慰她道：“老总，你要相信现代农民的素质。” 第三十九章牛圈里草堆中良辰奈何 寄希望于山民的个人素质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黄昏三人被捆回山村之后立即遭受到了非人待遇，皆被吊于一棵老梨树上，准备刑法伺候。 老梨树很好，月光从天下泻落而下，穿透浓荫，化成点点银光，照得三人身上一片斑驳。区光觉察到情况不妙，突然惊吓起来，大叫：“黄昏，他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没长眼睛？”黄昏没好气地回答：“老大，你将人家的山羊都打死了，被人家当成小偷吊起来，你说他们要干什么？” 听黄昏说自己被人家当小偷，区光舒了一口气“看来，天亮的时候要被送派出所。那就好，那就好，进去了就没有事了。” 黄昏被区光的天真气得笑起来：“区大，你以为在这个地方还有谁认识你这个区大官人。在天亮之前，你会被人家打得极其凄惨。” 区光大惊：“要被打，不会吧，这个是滥用私刑。” 一个壮汉提着一根用竹根做成的鞭子走过来，点了点黄昏，笑道：“你这个小子倒是个明白人。没错，非好好打你们这三个贼娃子一顿才能消我等心头之气。前一段时间，村子里的鸡鸭被人偷了不少，现在好了，居然敢偷起羊来了。看你这个模样，身体不错，打你效果不大，也让你长不了记性。” 黄昏连连点头。“对头，对头，我身体好，练过拍打功，打我没什么作用地。你看我身边这个，细皮嫩肉的，打他多过瘾。”说完话就用眼睛指示那汉子到区光身边去。 区光大惊“黄昏，你不仗义。”他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行刑的汉子，道：“我身体不好。你把我打出问题来，罪名很大的。还是打他吧！” 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围了过来。见贼人之间内讧，都大笑起来。都说，身体不好还来偷，打死活该。 行刑的汉子看了看区光，点点头“好，就先拿你动手。” 正在这个时候。领头的那个老人过来，接过大汉手中的鞭子，说：“我来动手。”他地脚现在还一瘸一拐的，疼得厉害。早想找个人出出气。便高高扬手，准备打下去。 还没等鞭子落下去，区光已经杀猪般大叫起来，连眼睛都闭上了。 黄昏叹了一口气，知道区光这个大太子，恐怕是受不住这种摧残地，便大叫一声“住手！” “什么？”老头子停手看着黄昏。 “我有话说。”黄昏大叫：“老丈。不就是一只羊吗？多少钱，我们赔。我们十倍地赔你，我们错了，就饶过我们吧？”按照他的性格是打死也不会服输的，不过，现在他不是一个人。其他两个人是否也有自己这种大无畏地革命气节值得推敲。别到时候受刑不过，出了丑才是。还不如一开始就投降，大家也好省心。 “这还像人话。”老人点点头“不过，你们打瘸了我的腿怎么说？” “我们赔偿你医药费。”黄昏说：“我身上有钱，都给你们。” 一个妇女从人群里跳出来，往黄昏屁股兜里一抓，却半天也没伸出手来。黄昏这次出来带了一万多块钱现金，先前给了老板娘几千块，现在屁股兜里还有八千多，叠成厚厚一摞。那妇女一把抓下去，手居然卡在里面，半天没伸出来。满面都是古怪。 黄昏被她弄得很不耐烦，却又不好发作，笑道：“大姐，我屁股好看也经不住你这么摸呀！” 围观群众都哄笑起来，说：“戚寡妇是许久没见过男人了，这下可把持不住。” 那个叫戚寡妇的女人唾了黄昏一口，一个用力，只听得“沙！”地一声，整个裤兜都被她撕得吊在屁股上。钞票散了一地。 众人都“啊！”地一声，没想到这个贼子身上居然带了这么多钱。 大家都蜂拥而上，争抢着散落在地的百元大钞。 那老人显然在村子里颇有威望，上前喝住众人，道：“大家不要抢，将钱集中起来统一分派。被偷过的人家多发点，没被偷的也不要眼红。” 山民将钱收集起来，交到了老人手里。老人顺手装进口袋，提着鞭子对黄昏说：“很好，你又立功表现，且不忙打你。”便又走到区光身前。 区光呻吟一声，心道，怎么又找上我了，立即大声道：“我也有钱，包里，你们自己拿。”他包里还有一千多块，立即被山民给掏了。怕他们嫌少，区光立即道：“我手机也给你们，五千多块地。” 村民更是欢喜，说这小子也听乖巧，就不忙打他。 听到大家这么说，老人也住了手。区光心中无限欢喜，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在不听使唤地乱颤。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很有战斗精神的，现在看来，战斗精神没有，战抖精神倒是不怎么缺乏。 老人劫财顺了手，心中大爽，最后停到苏迎袖身边，冷冷道：“现金。” “没有。”回答的语气非常冰冷。 “首饰？” “我从不戴首饰。” “手机？” “丢了。”苏迎袖不屑一顾：“你们这些人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老人大怒：“你这婆娘好没道理，打了我，如果赔点钱，或许就可以这么算了。就算没钱，你认个错，道个歉。我大男人一个怎么会和你一个女人计较。可你这态度根本就是一块滚刀肉，切不断咬不烂。什么人呀！” 苏迎袖身居高位，身娇体贵，平时只有她训斥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轮到被别人教训。也不回答，抬头冷冷地看了老人一眼。王霸之气迸，居然将老人吓得退后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山民们又是一阵轰然，都说，老家伙居然被女人吓，太废物了。 老人被激怒了，大骂：“老子打死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长得俊就不得了，老子专打狐狸精。”说完话，就提起鞭子对着苏迎袖那张脸夹手夹脚打下去。 一阵皮开肉绽，鲜血四迸。 先前，苏迎袖本就被人打成熊猫，这样一来，更是被打得五官变形。额头上全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她笔挺的鼻尖滴落下来，打得地上腾起一片细微的灰尘。 奇怪的是，苏迎袖并不叫喊，也不呻吟，只冷冷地看着老人，目光凌厉，在月光下亮得怕人。 区光和黄昏都痛苦地闭上眼睛，不忍看这种凄凉。 黄昏闭目半天，只听得鞭子地响声，却没有听到苏迎袖的惨叫，再也忍不住，睁开眼大喊：“老头，够了，有本事来打我。” 老头停手，看了看黄昏，说：“你给了钱，我不打你。我就打这贱人，打死拖出去喂狗。”他已经完全被苏迎袖激怒了，(手机阅读。）决定好好整治一下这个可恶的女子。 黄昏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见老人还是不依，心中大急。急火攻心，一口浓痰吐过去，正中老人的脸。大骂：“你他妈是聋子，打敌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冲你爹来。老子当初就不该酒后糊涂，和你妈睡觉。要不，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二流子出来。” 老人平时在村子里威望极高，现在被黄昏这么侮辱，顿时颜面大失。众人都被黄昏出格的举动惊呆了，谁也没有说话，一切都安静下来。 老人脸上挂着黄昏刚吐过去的绿色浓痰，也不去擦，哑着声音怪笑“好好好，那女人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干。我就成全你。”说完话，他气呼呼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大声喘气，指挥两个汉子：“去，你们两个，用杠子打，把他给我打成废物。” 两个牛一样的壮汉手提木棍冲上来，对着黄昏腹部便是一通乱棍。木棍约儿臂，自然不好对着脑袋而去。虽然，一棍下去足够将黄昏打成白痴和废品。但，享受殴打小偷的过程才最重要最有快感。 开始两棍，黄昏还勉强可以承受。他运起力气，将腹肌绷紧，只觉得身体一片大震，浑身都在发热。却不是很疼。 但从第三棍开始，疼痛袭来。让他差点叫出声来。 这第三棍一下，绷紧的肌肉溃散了。腹中震荡，一阵又甜又苦的液体涌上喉头。黄昏禁不住“哇！”地一声，埋头吐了一地。 “很好，继续打。”老人叫嚣。 区光睁开眼睛，见此情形，大惊，叫道：“不要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你们周顶书记我认识，你们市里的所有领导我都熟悉。不要打了。” 苏迎袖说“区光，你别叫，没有用。为修路的事情，政府将山民得罪的狠了。说什么也没有用。” “难道就这么看着黄昏被打？”区光大叫，转头一看，却看到苏迎袖那张一塌糊涂的脸，他刚才一直都闭着眼睛，没看到苏迎袖别打，此刻吓得够呛：“你怎么弄成这个模样？” 木棍与鞭子打在人身上是两种概念。鞭子挥舞在空中，风声凄厉，声势吓人，落到人身上更是鞭鞭见红，招招出血。但，不管怎么疼，人都还能忍受。 但木棍落到身止的滋味可是厉害了，只几下，浑身都疼起来，火辣辣的疼痛钻进骨头里去。让人无法容忍。 黄昏禁不住大叫起来。 但却不告饶。他准备像水浒传中镇关西那样大叫：“打得好！”可惜，却叫不出声来。声音一钻出喉咙居然变成一阵吼叫。 这一顿好打，简直让黄昏昏死过去。幸好他还有一身结实的肌肉，内脏和骨骼没有受伤，否则可就惨了。 苏迎袖和区光都大声叫着，不停挣扎。 打了半天，黄昏终于昏了过去。然后又被冷水泼醒。 见火候差不多，老头上前制止住两个后生，说，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先把这三个贼子游一下大街，然后再送派出所。可不能再打，真打出问题了，医药费派出所可不认，还不打回村子里来。 也就是执法机构的官僚作风救黄昏三人于水火之中，否则还不知道他们会被整成何等模样。 听说明天要被人游街，三人都吓得够戗。他们都是大有身份的人，真被人这么折腾，还怎么出去见人。宁可被人打死，也是不能受这种侮辱的。 三人被吊了半夜，血脉不畅，等到放下地，都走不动了，被村民拖到一牛圈里，扔到稻草堆中。关窗，锁门，禁闭起来。 区光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一进草堆就昏昏沉沉地睡死过去。 这个时候，黄昏才开始呻吟起来。只觉得全身上下疼得钻心。连动一根手指都要耗费诺大力气。 “你怎么了？”苏迎袖挪过来，靠在黄昏身边，伸出手指轻轻地摸到黄昏的胳膊上。 这一下，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黄昏“哎哟！”一声，全身都在抽筋。禁不住小声骂起来：“别动，别动，他妈地疼死了。” 苏迎袖急忙缩后手指，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黄昏叹了一口气，说：“这下糟糕了，丢人了。” 苏迎袖回答道：“是啊。被人游街，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个时候，月光从窗户外投射进来。窗户被几根粗大的木棍钉死，月光被分割成几片，落到苏迎袖的脸上，一半黑，一半亮。 黄昏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怎么” “你的脸！”黄昏的笑意不可遏制，用手指着苏迎袖那张变形的脸：“你看你现在这张脸，像什么呀！简直是稀吧烂，很璀璨。明天游街你不用怕了，反正没人认识你。” 苏迎袖大怒，用脚踢得稻草一阵乱飞。那边，区光动了一下，口中呢喃：“别闹，累死，让我睡一会。”边翻过身去，继续呼呼大睡起来。他今天运气好，没有被打，不过，身体却有点吃不消。早累得没有力气支想其他。 黄昏和苏迎袖看了看区光的脸，发现这个不良中年人地脸上居然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好象当这不过是一件有趣的游戏。 黄昏摆了摆头，对苏迎袖说：“这个区光可真是一个没心没肝的人。好旬没什么事情可以恐吓到他。” 苏迎袖不说话，将脸躲在黑暗中去。 “喂，你还好吗？”黄昏见没人理他，挪动了一下身体，缓缓地朝她靠过去。这一动，疼得他直冒冷汗。 突然，在黑暗里传来轻微的哭声。 黄昏吓坏了。伸手过去抉苏迎袖的手“你怎么了，别怕，没事地。会好的，睡一觉吧，明天，一切都会过去。” 苏迎袖很伤心，将身体靠过来，缩进黄昏怀里“黄昏，我脸被人打坏了吗？” “没有啊！”黄昏将她的脸捧到月光下，对她说：“听着，你是一个美女。在我心目中，你是最美的美女。” “可是，我脸上好疼，我好怕。”苏迎袖开始大哭“黄昏，我被人毁容了。” “不会不会，皮外伤而已。到时候疤一掉就复原了。”黄昏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其实，一个女人外表并不是最重要的。真的不重要。” 苏迎袖停下哭泣，抬起头“什么才重要？” “我说不好。”黄昏思考了半天，说：“这么说吧，如果一人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如果很快乐，如果对未来的生活还有一份期待，那这个女人就是他所需要地。” 苏迎袖突然说：“很奇怪啊，我以前和你说话一般都是用教训的语气，怎么一段时间不见面，你说话的语气就变了。” “怎么变了？”黄昏很是奇怪。 “这么说吧，我比你要大上几岁。和你说话的时候难免拿你当小弟弟，加上我又做过你的老板，自然在精神上要比你强悍些。不过，这次所有的一切好象都变了。我们变成了平等的朋友。这种感觉很舒服。”苏迎袖诚挚地说。 她伸出手抚在黄昏的脸上，悄然说：“你怎么这么傻啊，他们要打我就打好了，你干嘛出头。真把你打坏了可怎么好。” 黄昏握住她的手，大声道：“我自讨苦吃好了，又怎么样？你不用感激，也不需要感动。” “牛脾气，刚说你长成大人了。”苏迎袖将身体紧紧靠在黄昏怀里，头发在他的下巴底飘动，痒痒的。她说“黄昏，其实，你的心思我何尝不明白。” 黄昏不说话，手一紧，狠狠地将她箍住。 苏迎袖也将手抱住黄昏的腰，突然又开始流泪“刚才，他们打你，我心疼了，真的心疼了。好心疼！”浑身都在颤抖。 黄昏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哭起来：“他们打你地时候我也好疼，可是，可是你为途径要嫁给杨正。知道吗？我本来可以安静地当我的作家，生活无忧愁而且舒适。不用像现在这样拼命。可我不能输给他，不能输。” “我明白，我明白。” “你不明白，你什么也不明白。”黄昏突然推开苏迎袖，大声说：“你懂什么，我一直都看不清楚你。却能看清楚我自己。我好累。苏迎袖，我告诉你，我曾经是那么地爱你。可是，我现在不想这么下去了。好了，对这段感情我已经对自己对你都有了交待。” “你”“很好，很好。”黄昏开心大笑“你当我是疯子吧，我就是一个疯子。疯子是不需要爱情的。” 苏迎袖开始哭起来，这回好象是真的在悲伤，她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好象丢失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吵死了！”区光翻了一下身体，跳起来，摸出一只手机“好了，现在给周顶打电话吧，有信号的。” “哪里来的手机？”黄昏大为惊喜。 “刚才那几个人拖我们进牛圈的时候我顺手摸的。”区光非常得意，他说，他平时无聊惯了，和一老警察学了这手妙手空空的好技术。现在行走江湖正好用上。反正他是一太子，想学什么还不大把能人异士争着给他当老师。 “靠，该死地，居然作弄我们！”黄昏上前狠狠地打了他一拳。二人都疼得跳起来。 苏迎袖还是缩在角落什么也没说。 “好了，小妹，女人为什么一定嫁人呢！反之，男人为什么要结婚呢！都要像我这样不好吗？”区光觉得二人的感情纠葛没有意义。包括男女，婚姻，家庭，一切都是没劲的。 天还没有亮，一队武装警察，大约三百来人，包围了这个山村，挨家挨户捉人。带队的是周书记，他正在不远的地方处理杨子公司重用农民土地的赔偿问题，给双方做调解。 杨子公司江花路工程监理处的工作人员有四个人被农民打成重伤，这个不好处理，法不责众，不了了之好了。工程处被烧了几栋简易房屋，也没什么大地损失。 调解过程中因为苏迎袖失踪，杨正也没有心思和农民们讨价还价，一口应允了他们所有的条件，这个皆大欢喜的局面是三方都乐见其成的。 离水牛节没几天了。安定团结才是第一要务。 等处理好此等事宜，已经是半夜四点钟，这个时候周顶的电话响了。一看，正是区光的号码，立即大惊奇，必恭必敬地问：“区主任，您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有什么指示？”区光的正式工作是国家计划与发展委员会某司的主任。不过，他不怎么去上班的。也没有人给他打考勤。 “他妈的周顶，老子非要你好看不可。我和苏迎袖还有黄昏都被你手下的农民非法囚禁在xx村里面。限你半个小时之内带人过来。”区光破口大骂。 听说区光他们都被人扣留了，周顶吓得魂不附体。他来的时候就带过来一百多武警，怕人手不够，又组织了两百多民兵，连夜赶路，终于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事发地点，将山民一锅端了。 第四十章缺德的叫兽 这一年八月中，水牛节如期举行。 自从上次山村惊魂之后，黄昏和区光在江市印象项目处修养了一周，才勉强恢复健康和良好的心态。 现在，这个地方的所有工程都已径完工。在江边，到处都是建筑。有剧场，有民俗村、有温泉酒店，有宾馆。现在所需要的就是把游客请进来。有的时候，服务设施也需要人来磨合。没有人，一切都不过是死物。 “可以让他们都休息两天了。排练停止，大家养好状态。”黄昏对王茹说。 “恩，都准备好了、所有的节目都已经完全排演成熟。倒是你和区光的节目还没怎么和乐队配合过。我很担心你们。”王茹说。 “不用担心。作为选手，我一般都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训练型，另外一种是临场发挥型。“黄昏说“我还有区光都是后者。实际上，后者才是真正的天才。天才不在你所能理解的范畴之内。放心吧，我们会有好的表现。” 王茹突然说：“黄昏，我发现你好象恢复了。” “恢复什么了。” “又变成以前的你，自大、狂妄。不过，如果不参加排练的话你似乎应该去和林圣婷说。” “那就算了。” “一物降一物。” 过不几天，大队的记者开了进来。开发区立即热闹起来。几个酒店都住满了人。因为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开展这样的话动，人们虽然看到过不同种类的广告，但风景区作为一个整体的商品进行宣传还是第一次。不禁让人大感新鲜。 因为有区光的面子摆在那里，京城的各大报刊，电视电台都派出很强的记者阵容来全程追踪报道。在此之前半个月，这个节日以及牛歌舞剧已经向全国粉门票。票价很是不菲，达千圆之巨。本来，周顶他们还担心，这种价格的门票是否能够为观众所接受。反正江市不过是想通过这一活动打响自己地知名度，经济上的考虑要先放到一边。 但是，黄昏的想法是另外一种。消费者有一种固定的思维模式，贵的就是好地。如果按照周顶他们的想法，每张门票仅售十圆.只怕牛剧组要沦落成为草台班子。况且，这一千元门票还包括节日期间客人的住宿费用在内，算起来也还合理。吃饭问题当然是他们自己解决了。 开幕前一天，黄昏难得地清闲下来，约区光一起去泡温泉。本来，他打算和王茹一起去的，不过酒店的经理很抱歉地告诉他，黄先生，我们这里男女分开的。 加上服务生都是小正太，未免吃亏。只得罢了。 温泉滑水洗凝脂。这里的温泉水好象有点问题，洗得身上滑溜溜地，像抹了一层油。让人大为扫兴。来的时候.黄昏还带了一瓶葡萄酒。上次日本之行，他爱上了边泡澡边喝东西的习惯。不过，日本那边他都是喝清酒的。到江市之后。清酒是找不到了，葡萄酒倒是遍地都是。喝红酒不需要配莱的。不过，在天才的眼晴里，一切规矩都是用来打破的。黄昏切了一斤猪头肉，买了一包花生米.两朋友蹲在水池边你一杯我一杯喝了个脸红筋涨。弄得水池里满是凉拌猪头肉的大蒜味道。 煞风景，二人最是擅长。 一个记者找了过来。身上披了一张白色毛巾，摸到黄昏二人身边，扑通一声入水。 黄昏大为惊讶“你怎么进来地。这里好象是被我包了的。”那人呵呵一笑。从搭在池边的毛巾里摸出一张名片，郑重地递了过去“黄先生，区先生，我是远眺周刊经济版的记者方学习，请多指教。” 黄昏和区光很是惊讶。据他们所知，远眺周刊可是中央党刊，一向以正统严肃和权威著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再说。二人邀请的，记者名单里也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事情是这样的，共青团中央要评定今年的十大杰出青年，到时候要在我们刊物做专题。好象黄昏先生是候选人之一。”方学习解释。 “不对吧，所谓十大杰出青年是奖励在各领域作出重要贡献青年楷模。我黄昏何德何能侧身其中。” “黄先生好象忘记了，你前一段时间弄了一个很有意思地经济理论出来，在学术界很是震动。” 黄昏丈二金刚摸不清头脑“我说过什么了？” “前一段时间，你们在策划水牛节时，你不是提出过一个‘以消费型社会为样本的内需拉动经济发展’的理论吗？ 黄昏这才恍然大悟。前一段时间筹办水牛节时，市场推广人员为客源的事情很是头痛。黄昏这个节日是为城市高收入白领为假想消费者而量身定做地。不过，这批公司中高层职员平时工作极忙，假期不多。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带薪假期一说，甚至连周末也不过周日一天。 痛感于此，黄昏突然怀念起另外一个世界的黄金周。 为什么不宣传一下这个想法呢！ 但是.如果你仅仅高呼，五一、春节、国庆要休息七天，恐怕没人会理睬你。于是.黄昏就找经济专家弄了一篇洋洋洒洒的万言文.套了很多经济学理论在里面，试图说明放长假对国民经济究竟有什么好处。 这件事情在各大媒体上闹了一阵，很是轰动。后来随着时间流逝，也就无疾而终了。没想到，现在居然有记者找上门来采访。 “好，就当作一次口才练习好了。”黄昏这么想。于是，招呼记者来到自己身边，说：“这么说吧。我问你，如果你钱多了，你会干什么？” “存银行。” “好，除了吃饭和必要的消费。实际上你还有一大笔钱在手里。这些钱都存在银行里，实际上是并不存在的。这么算来，你还是穷人。” “可我的钱还在那里啊！”“存折吗？不过是一张纸而已。”黄昏继续说“如果你消费了，买成物品。那就是可以看见的财富。才是真正属于你的。因此，这是真实地，而不仅仅停留在概念之中。” “不明白。“记者同志脑袋有点大“按照你的说法，我们把钱都花光，如果有急用怎么办？” “这就是银行的作用了。” “我有点明白，比如买房子，我们就用按揭贷款地方式。”记者说。实际上。这个世界的住房商品化也不过刚刚起步，大多普通民众还处于福利分房阶段。只有少数大城市才全面市场化。记者接着说：“可是，除了房子比较实用。其他消费对普通老百姓好象没有什么必要。如果花了钱买一大堆不实用的东西，好象也不是你所说的买回了财富。” “所以我们要引导。”黄昏突然提高声音“国家机器的作用就是让民众花光他们地钱，刺激经济发展。住房商品化要全面推广。房价要进一步上涨。教育也要市场化，不再由国家承办。要形成这样一个概念，读个大学要四到五万块人民币。要让老百姓觉得钱是存不起来的.但钱又很好挣。那么，去买房子吧，去读书吧、去旅游吧！” 黄昏声音高亢。神情激动，做最后的结论：“去参加黄昏主办的牛节吧！” 记者大为震动，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他走后，黄昏悄悄地对区光说。“我好像做了一件相当缺德的事情。” “不对啊、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下半年，国家出台了一系列深化房改和教育体制改革的政策。虽然黄昏的理论并不是国家制订政策的依据。但不可否认，黄昏上半年和一批学者弄地那个理论还是起到了一定的导火索作用。 年底的十大杰出青年评选当中，黄昏因为民愤极大而落选。甚至有人在人代会当中大骂黄昏为国贼，不诛此獠不足以维持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在网络上，黄昏此人更是被人称“砖家，叫兽”名声臭不可闻。 节日开幕式前一天晚上，周顶第一次正式来拜坊黄昏和区光。他有点害怕。 “请坐请坐。”黄昏端的赤足蹲在沙发上，努力啃着卤鸡爪，满手满嘴都是油。而区光则放平身子斜躺在地板上，盯着电视屏幕。 “要吃点吗？”黄昏递过去一支爪子。 “谢谢谢谢。”周顶看着他满是油水的手指，心中有点烦恶。 “谢谢？究竟是要还是不要？”区光轻飘飘地来上一句，并评论道：“你们基础干部就是有一点不好，太把自己当会事情。人和人其实都是平等的，要还是不要，一句话而已。” 周顶心中恼火、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类型啊！ 他介绍说到开发区来参加节日的外地客人大概有将近万人，由这几部分组成，黄昏手下明星的粉丝、记者、纯粹看热闹的游客。光门票和客人的消费收入就是很大一笔数宇。本地还有三万多游客。不过，这部分人的消费能力有限。 “好的开始！”黄昏说 “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周顶还有点不放心。 “这个好像不是你熟悉的领域吧？”黄昏反问。 “出去出去，吵死了，我要看电视。”区光轰周顶出去，一开门，发现门外站满了江市地个大局委部办的头头。 “看什么看？”区光一瞪眼“都散了，放心，有我们在，乱不了，砸不了。” 第四十一章领唱 巨大的城墙推开，很吃力的模样，动用了十条精壮的古装汉子。 虽然都知道，这面道具墙不过是海棉塑料制品，代表着化学工业的基础成就。观众还是被那种故意制造出来的“吱啊！”的转轴声弄得神经紧张。 喧嚣的打击乐器模拟着锣鼓、笙埙、缶、笛的声响，揭开层层夜幕，让观众如同置身远古的星空之下。仰望，只有遥远的回忆。 背后，圆形角斗场后传来d大调的合唱，宏大而悠远，像长风吹过旷野。 时间凝固，岁月停止，红颜衰老，曲水流觞。 然后“轰！”地一声，剧烈的爆炸传来，一团焰火腾空而起，在天空中炸成灿烂的星幕。星光下，紫色白色的烟雾从后台波浪般涌来。 一个身穿古典长袍的老者踏着云彩，漂移而出，站在前台，突然扯着喉咙大喝一声：“哈！” “吼！”所有的和声都在这一声后戛然而止，恢复亘古的寂寞。 然后，灿烂与天空的焰火在这一刻熄灭了，黑暗了。只一束白色的灯光斜斜打来，落在老者白发苍苍的头脸。 这一刻，所有的观众都被一种强烈的厚重的历史感所笼罩住，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喝彩。 唯一置身事外的是那些摄影记者，手中的闪光灯亮成一片，摄影机静静工作，生怕漏过任何一个镜头。 宏大的开幕已经超越了一出普通歌舞剧的范畴，更像是一出耗资巨万的大片活生生在人们眼前上演。 老者正是全琮所扮，他张开双臂，微微闭眼，沉默片刻，突然大声颂叹： “目睹众神死亡的草原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我把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 长长一声叹息，像风吹过悠长的洞穴，回音阵阵。 然后，乐声大起，正是庄严的天籁。 这一出序章正是林玉婷地杰作。雄伟沉浑。完全不像是女性作者的作品。黄昏也不是第一次听到，每听一次都只有赞叹的份。他不得不承认，世界上是有天才的。真让黄昏自己动手写序曲，也只能剽窃一下另外一个世界的流行歌曲。真要弄这种音乐史诗就抓瞎了。 “很好地开场白。”区光也是叹服。“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手下的明星全部不愿意当领诗人。” 黄昏和区光现在也化妆完毕，正等在后台，隔着幕布看出去。虽然角度不对，却也心摇魄动不能自己。场中观众的震撼可想而知。 音乐会这种东西你来身临现场才能体会到那一分感觉，这种无法抗拒的音乐压迫感是在电视和播放设备中无法体会到地。只有去了，那种集体无意识。那种强烈地场就会像海潮一样，一波一波涌来，淹没你，占领你，吞噬你，弄疼你。 “因为化妆关系。”黄昏指了指全琮的造型，说：“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认识他是谁吗？” “看不出来。”区光看了看包裹得像圣诞老人模样的全琮。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样啊！明星讲究的是一个亮相度，这种化妆，没有人能够认识你是谁，也就没有出名出风头地机会。没名气的演员不愿意干，有名气的又怕毁了自己的形象。反正没人接手。也只有全琮这种音乐迷能够答应了。” “呵呵，进步了，你进步了。下次我让你来领唱。”黄昏点了点头。 “不了。” “为何？” “我也是有名利心地。” “失望。” “对了，第一幕好象是你的戏，我的黄总。”区光笑了笑：“我看见你的脚肚子在打颤。” “胡说，我会紧张，我会紧张吗？”黄昏刚要反唇相讥，却发现自己声音都有点颤抖，身上发冷。他感慨，做惯了幕后，现在逼不得已被推上前台还真有点不习惯。 呵呵，这可不像我的。 他猛地一咬牙齿，娘的，拼了。自己以前不管做什么从来没怵过。现在江湖老了，胆子反而变小，简直不可饶恕。 还有，自己很久没有找到过做明星的感觉了。是时候享受一下。眼前有十多家电视台在拍摄，自己也不收他们版权，只要愿意都可以拍。看来，到时候如果一播，想不出名都难。 黄昏今天的演出服装非常搞。换一种说法，就是根本没有演出服，或者说根本就没穿什么。他腰上缠了一圈模拟树叶以为遮羞，其他地方全是光着地。很有点蛮荒感觉。他要扮演的是一头莽撞的，闯进人类村落的发情野牛。 故事是这样，全琮扮演的神仙在月圆之夜下凡。因为太上老君的青牛挂了，据说是死在一个叫什么周青的人手里。现在天庭上的神仙，如果没有一头好的坐骑你都不好意思出门。很多神仙的坐骑都十分拉风，麒麟、飞龙漫天飞舞，仙鹤、朱雀如粪土。你的坐骑如果档次低了出门办事都不太方便。不过，太上老君这种教主级别的如果也弄条金光灿烂的龙凤骑着，也太俗了，体现不出身份。干脆骑水牛，显得有品位有素质。也因此，太上老君的青牛就像人间有怪癖的富翁，宝马奔驰根本就看不上，偏偏却去开那老爷车。别人还不能不说他有生活情调。 仙人来到山村，恰好遇到进村求偶的野牛黄昏，一通交谈之后，仙人说，要选择一条最美丽的水牛作为太上老君的坐骑，直接上天去做神仙。于是，野牛黄昏向他推荐起村子里的水牛们。当然，首先推荐的是那些和她有过不道德关系的母牛们。 于是，选美开始。 舞台上，烟雾未散，仙人若隐若现。 当观众还沉浸在开场华丽灿烂的声光影的刺激中时，黄昏，**着身体华丽登场了。 他身上涂着橄榄油，油光光，华丽丽地出场，头上顶着扁平的大犄角，豚突而出，一步就跳到台中。大喊一声：“哈！许久没来这里了，我的美人儿都还好吗？我的心蓬蓬跳，我的血液冲上大脑，我的肾上腺激素让我激动。难道，这就是爱情？” 这个时候，音乐声悄悄而来。 场下的观众一时没转过弯来，都轻轻地笑出声了。 然后，黄昏扯开喉咙开始唱，很原生态地歌唱： “宁静的小村旁有一头老野牛出生在九零年代 三十岁到头来不算好不算坏又到了两千年代 问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找母牛麻烦 怪自己实在太坏 哎哟望着村子叫一声呀‘我的乖乖’小母牛快来。” 第四十二章神灵附体 先前，黄昏本来准备的是一首说唱音乐，曲子是大学生自习寝室。是基于自己的唱功不是那么扎实，歌喉不是那么美妙。过于的有自知之明外现，就有点畏手畏脚。可是，如果用这首曲子，就和整部牛的整体氛围不符合。 想想看，很古典很庄重的一部歌舞剧中来一段hiphop，味道未免有点古怪。可是，黄昏的实力摆放在那里，乌鸦要在短期内变成黄鹂鸟，难度比凤凰涅槃小不了多少。 选了半天，黄昏终于选择了这首华仔的笨小孩。他现在所扮演的就是一个笨小孩类型的野牛，莽撞地冲进山村，寻找爱人，寻找性伴侣。在这么一个仙气氤氲的夜晚，野牛的荷尔蒙在飞。 这首歌曲难度非常小。华仔当初转向歌坛发展时，唱歌水平其实比普通长期在ktv的麦霸强不了多少，当初选择的曲目都是通顺易唱，不需要考验喉咙。这一点有点像刚刚在网络上写文的写手，技巧上的东西就不要多做考虑，先完整地写出一篇流水帐样式的东西，等写得多了，自然就好了。 华仔唱了十多年，终于越唱越好，后来所唱的每一首歌都十分好听且经典。到后面的黑蝙蝠中队，乡愁，为爱瘦一次等歌曲更是黄昏的最爱。 实际上，他早期的歌都是易学易唱，好听的。 黄昏现在总算不跑调了，但音色不是很好。只得扯着喉咙引亢高歌，这个年头，有的时候声音大就是真理。 他健美的身体闪烁着古铜色的阳光，头上的犄角勇猛而剽悍。声音嘹亮高远，很有一种男子汉的豪迈。 间或少年的青涩和羞怯。 烟雾散开，风景移动。几块油画画板上画着山村风光，顺着安装在舞台上的轨道飞快移动。路转星移。转眼，野牛黄昏来到村子之中。 天气有点热。已经是夜里。黄昏唱着唱着。抬头一看，漫天都是巨大地星斗，亮得像整个天空都在向下俯冲。 汗水一颗颗从皮肤里渗透出来，在灯光下亮成一串。 掌声次第响起。江市的观众和那些远道而来地白领们都是内敛而庄重地，还保持着基本的礼仪。掌声也显得很是克制。 这让黄昏有点恼火。一部戏如果不能先声夺人，若不能在第一时间内将气氛推到**，不但自己心中不爽，只怕会给下面的演员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从而影响整个戏的进行。 播种下龙种，收获的必须是神灵。就算收获不了神灵，妖魔也要放一个出来。 好吧。就让我做那个揭开潘多拉盒子的那只手吧。 “掌声，响起来吧！”在音乐过门段，黄昏突然大吼一声，眼睛里精光大盛，向着观众方向炯炯而视。他也开始厚颜无耻地要起掌声了。 在束光灯的作用下，前面是一片黑暗，就像是一个人在演出。 这一刻，观众席那边突然静了一下。沉入了无边的寂静。似乎被黄昏吓了一跳。 林玉婷和化妆完毕的王茹在后台看着这一幕。 王茹吓了一跳。还从来没看见过一个歌手主动要求掌声地。事行有度，过犹不及。黄昏这么干，若是放在另外的场景之下只怕要被观众用西红柿和臭鸡蛋砸成疯子了。 她担心地问林玉婷：“他要干什么，他这么干简直是疯子。” 林玉婷抱双臂于胸口。淡淡回答：“放心，相信他。他能够做好。讲对舞台的控制力，你们没有一个人比得上黄昏，我有一种错觉。在舞台上，他就是王，是主宰。等着看吧。” 还是在沉默。 音乐的过门很快就完了，黄昏却不举起话筒。只背着手，迈着步伐在舞台上来回走着。嘴角噙着自信的微笑。本来他还打算来一段舞蹈，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不是时候。 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乐队有点慌乱，钢琴弹出的华彩部分有点散。键盘手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来了一段漫长的装饰音。 指挥没办法，只得又开始重复那段不长的过门。 黄昏在舞台上走了几步，站定了，突然提气又是一声大吼，这一声从丹田之中发出，雄浑而滂沱，仿佛一个巨大地风箱拉动暴风。他伸出食指指着前方：“后面的朋友，我看到你啦！跳起来，唱起来，燃烧起来。一起来！” 音乐的过门终于结束，掌声还是没有响起。 王茹已经心灰意冷了，手心全是汗水。她使劲抓住林玉婷的手，感觉到彼此地冰冷：“玉婷，演砸了，演砸了！”声音居然有点颤抖。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林玉婷也有点不自信了。 巨大的压力向两个女子压迫过来。 正在丧气之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观众席中传来：“ 宁静的小村旁有一头老野牛出生在九零年代 三十岁到头来不算好不算坏又到了两千年代 问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找母牛麻烦 怪自己实在太坏 ” 是一个孩子在唱。 牛在正式演出之前就在各大电视台，音乐电台放出过片花和歌曲片段，有些歌曲已经为听众熟悉了。黄昏这首歌曲因为易懂易学，很多人都会。 先前虽然场面一片冷落，黄昏却不感到泄气。他很长一段时间过得郁闷，现在正是发泄的时候。只要自己爽了，哪管明天会怎么样呢！ 孩子地歌声传来。遥远而飘忽，细细长长。 黄昏转身向着乐队方向轻轻按了一下手掌。乐队指挥福至心灵，手指在唇，手中的指挥棒慢了下来，柔和下来。 音乐也如流水潺潺，柔声轻述。 世界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仿佛天地初开，盘古沉睡的那一刻。 星如雨，不为人知地在天穹微微荡漾。虫声悠长密集，从夏夜的风中传来 舞台的灯光全灭，只一束昏黄的火苗在黄昏脚下颤抖，橘黄如豆，如童年时姥姥家的油灯。 黄昏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静静矗立，闭上眼睛竖左手立于耳边，聍听孩子的共鸣。两行泪水悄悄地滑落。 开始有观众接着孩子的歌声加入进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响。开始是十个，后来是一百个，一千个。最后，几万人都在大声地嘶吼。什么也听不清楚，什么也看不清楚。 海浪一样的歌声一浪一浪拍岸而来。 音乐声已经完全停止了。乐队所有的成员都放下了乐器！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一分钟，仅仅一分钟，巨大的声浪几乎快将天幕都掀开了。 “太、太、太可怕了”王茹瞠目结舌。 “学着吧！”林玉婷恢复平静，冷酷地说：“音乐是属于疯子的。” “很好，很好，一切都尽在掌握！”黄昏猛地睁开眼睛。 他又转过身，提起麦克风对乐队大叫一声：“音乐，你们也要燃烧！” 乐声大起，是极快的节奏。贝司震得像是要地震，键盘音连成一片暴雨，吉他狠狠扫出金属的铿锵。“宁静的小村旁有一头老野牛出生在九零年代 三十岁到头来不算好不算坏又到了两千年代 问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找母牛麻烦 怪自己实在太坏 ” 这一次是rockroll风格。 黄昏猛地跃起，跳下舞台，对着观众所坐的半圆型席位开始狂奔。健美而锃亮的身体如同太阳神下凡，光芒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开始疯了！”林玉婷哀叹，以手捂脸，却发现自己的脸烫得厉害。 “黄启发，快，去保护老板。”王茹大惊，急忙吩咐守侯在一旁边的笨小子。 “好的。”黄启发忙跳起来，一个冲刺，追了上去。 黄昏边唱在人群中穿梭，伸出手和观众握着。眼前是树林一样的手臂，争相亲近他们心目中的偶像。更有狂热的观众伸出手去，摘取黄昏裤衩上的树叶，做为纪念品。 这条裤衩后来作为一个很有意思的道具拍出十万的高价。买家是一中年寡妇，至于她买去做什么，见仁见智，反正不是很高雅的用途。 用这笔钱黄昏建立了一个黄昏助学基金，后来又陆续投入一千多万资金。用来扶助因家境困难而失学的儿童。想到他所提出的教育产业化的提议，学生们对黄昏的感情非常复杂。实际上，任何人都是这样，一半是天使，另外一半却是魔鬼。 黄启发不愧为武术高手，几个起落追上了黄昏，竭力用后背抵挡着疯狂的观众，在黄昏耳边悄悄喊叫：“老板，回舞台去吧，你快**了。” “啊！” 第四十三章衣事件 无可否认，这个年头，女人的消费能力是十分强劲的。 男人的责任就是挣钱，然后让女人出去花掉，风光掉，美丽掉。 因此，来参加这次水牛节的大多是女性，已婚青年女性。 这是黄昏的销售主体。 握了不知道多少双手，黄昏感觉有点累了。他一辈子没有见都过么多的手，而且很多还是妙龄女郎的，的确让人愉快。如果可能，他想就这么下去，永远不停止。 不过，尴尬的事情还是要发生，它也必将发生。如果你穿着原始人的服装，跑光就不可避免。 开始的时候，有人悄悄伸手冲黄昏的下三路而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片树叶悄然消失。这些树叶都是由丝绸做成，染得碧绿，很是爱人。其实黄昏里面也不是什么也没穿。怎么说也得有点保护才是。 演员在台上，高高而上，观众在下面，高山仰止。视线就呈一种抬头望月的四十五度角。想不看到深藏其中的内容几乎不可能。 为了自己下半身幸福计，黄昏还是给自己弄了一条内裤。对了，是很性感的t形裤头。这种内裤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心理阴暗的家伙设计的。前面倒还好，勉强有一个小口袋装着，安全系数有一定的保证。后面就糟糕了，只一条营养不良的带子从两个半球之间勒过，仅仅遮盖住排泄系统的外延。 不过，这是黄昏自己的要求。他觉得，以前有的噱头已经不怎么好使了。将近一年的幕后老板生涯将自己在娱乐界的名气降低到危险的水平线下。虽然作为幕后的黑手，有一种阴霾的快感，可却不是怎么风光。观众已经快忘记自己这个超级男生第一名了。现在如果再不秀一把，自己就要真正生锈了。 看来，单纯用以前那一套是不管用的，自己这一年多的经历，人成熟了不少，再要去扮演小男生怕是不成。干脆就走性感路线好了。 他自己认为。怎么说也比曾经的f4身材好上那么一点点，健康那么一点点，肉感那么一点点，少*妇杀手那么一点点。 果然，今天刚一登场，下面一片妇女们灼热的目光，恨不得将黄昏吞吃个干净。尤此推及到那些av男星，果然不是普通人可以做的。 黄昏一瞬间甚至有着一种冲动。将来是不是找个女星拍部三级片体验一下？ 不过，这只不过想想罢了，真要那么干，还如何面对手下，还如何见人？再说，国家也不容许有这种类型的影片出现。 树叶在进一步减少中，屁股开始凉快起来。 突然，一个女人突破黄启发的阻拦。突然从人群中伸出头来，在黄昏的屁股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留下一个紫色地爱的标志。 黄昏骇得跳了起来。 更加混乱的局面到来，无数的妇女有样学样，将头伸出。女性之吻琢击着黄昏的光背脊。 一刹那，桃花朵朵开。 黄启发己经双臂全开，张成篮球运动员防守的姿势，额头全是汗水。他本是一个老实人，什么时候见到过这种疯狂的情景，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糟糕糟糕了！”王茹在后台尖叫，使劲扯着林玉婷的双手，大听：“黄昏，黄昏这个样子好麻烦，别出什么事情才好啊。快想办法！” “别怕。别怕，会有办法的。”林玉婷试图安慰王茹。 这个时候，场面开始失去控制。人潮汹涌往前，皆想一亲黄昏的芳泽。 “不好！”林玉婷一跺脚：“这个黄昏还不是一般地乱来啊！”她叫上区光，猛地冲了出去，历尽千万辛苦，终于挨到黄昏身边。来不及埋怨，护着黄昏往舞台上而去。 黄昏似乎没察觉到自己的危险，虽然跑光严重，内心却是无比亢奋。到回到舞台前居然停下来。转身一个飞吻，目光四下放电。 台下一片尖叫。 有一个专门做娱乐起家的电视台两个记者在疯狂拍摄。一个年长，一个年轻。 年轻人兴奋得手心全是汗水：“老大，这回发了，录制了这么一个节目。这个叫什么黄昏的怎么这么厉害，观众都被他完全煽动起来了。” 年长的一个回答：“他是第一届超级男生的得主，很有实力地一个人。” “想起来了。不过。一年多没看到他出现了。在正走红的时候却消失，让人不可理解。” 年长者笑笑“你懂什么，他现在是黄昏公司的老扳。孙芊芊，泽类都是他手下的演员。流星花园，大事件就是他的作品。” “这么变态！”年轻人惊呆了。 “从超级男生到影视娱乐界大亨，这个黄昏就是一个传奇.是中国梦的代言人。努力吧。” “不错。”年轻人狠狠地捏进拳头“帝王将相宁有种乎，我也可以的。” 年长这敲了他的头一下“干活了，我们要一幕不漏的拍摄下所有过程。台里要全程播出地。” 黄昏回到舞台。 音乐到了最后，是一段长声吆吆的尾韵。 一直疯狂暴动的观众也安静下来。 黄昏也静了下来，剧烈的运动让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上面一片闪亮的汗珠。 “好.最后疯狂一把，将气氛推延到后面。”黄昏酷酷一笑，猛地低下头。 这个时候，舞台上又飘来一朵云彩，将他整个笼罩在烟蔼之中。 他低下身子，很快的脱下那条标志性的内裤，在手上转了几圈，扔下台去。 “啊！”“啊！”疯枉的号叫。 人群堆积成山。 内裤分崩离析成碎片。 逃吧！ 黄昏飞奔回后台，却被人狠狠抱住。 王茹的声音在耳边传来“黄昏，你好猛！” “会成功地。” “是，一定成功！” 好不容易等人群安静下来。扮演神仙的全综开始推进故事，他站在台上，用史诗的口吻念上一大段台词，意思是，刚才这头野牛很有意思，看来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还是问问他，村子里哪一头母牛最美丽。 于是，黄昏再次上场，迎接他的是一片激烈的掌声。 黄昏说：“村子里最美丽的母牛是小芳。” 于是，音乐背景之中，青春小母牛孙芋芋登场。 接着黄昏刚才制造出来地热度，她能再火上一把吗？ 第四十四章事实证明这不是一个女世 要知道，孙芊芊可是黄昏团体唱功最好的一个，尤其是在林玉婷门下一年多，技艺更是突飞猛进，隐隐有转为实力派歌手的趋势。 不过，观众对这个流星花园中的第一女主角似乎不是很买帐。等孙芊芊出场，观众还沉浸在黄昏制造出来的热潮之中，心情还未平静下来。底下的人群还微微躁动，说话声、尖叫声依旧此起彼伏。 孙芊芊做动漫中人物的打扮，一袭白色长裙子，紫色大波浪卷发。看起来味道怪怪的。她现在唱的一首歌曲是林玉婷新编写的曲子，情调比较轻柔。因为她所扮演的是山村里最美丽的一头母牛，唱劲歌曲好象也不太适合。她的曲目总共有两首，先的一首类似于小过门，主要是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感叹一下美丽的夜色。这一曲只有一分钟。等她唱完，黄昏跳出来，这又引起一阵掌声。显然，观众已经完全被黄昏的表演征服了。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就有欢呼。他跳出来，开始向孙芊芊来一段对白。话题不过是，许久没有看到我的美人了，甚是想念，觉也睡不着，草也吃不香。今夜夜色很好，很亮，特来约会。顺便奉上鲜花一束。说完就掏出一束白萝卜花。 孙芊芊当然少女天真状，陶醉了半天。 这个时候，神仙全琮出场。介绍了自己的身份，黄昏和孙芊芊做惊骇状，然后为他的建议心动。 黄昏极力推荐孙芊芊，说她是整个村子中最美丽的。 于是，孙芊芊又开始唱了。 很优美的一首慢歌。不外乎是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美貌，如何如何年轻，如何如何身材好。反正将自己夸成了一朵花儿。 歌很不错，难度也比较高，很有点张韶涵的嗓音特质。 不过，观众却不是很喜欢。嗓子好的歌星大家见得不少，孙芊芊的表演风格也比较内敛，安静。自然在煽动观众情绪方面做得不是很好。现场演唱或者说音乐会，歌者的唱功不是重要地。你唱得再好，观众都静静地听着、不过是多给你一点掌声而已。如果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时间一久，大家的记忆也就淡了。这也是很多歌星都非常害怕开演唱会的缘故。实在是，开得好，个人声威要上一个新台阶。演砸了，没一年半载缓不过气来。 孙芊芊一曲终了，看到下面保持着礼貌地观众，心中沮丧，知道自己今天地发挥不是很好。大感失落。 还好，因为流星花园的余泽。依旧有一小撮死忠的粉丝冲上前来，献上大捧鲜花，聊可安慰她不安的心灵。 不过，黄昏还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甘。便悄悄地向她比了一个大拇指。示意“做得好，很精彩！” 后来，等歌舞剧牛的音乐大碟出品，孙芊芊这首歌成绩还是不错。常常是深夜档电台点播地热门。这首优美抒情的歌曲也为孙芊芊挖来一大批的士司机粉丝，实在是，这些中年怪叔叔们累了一天，正在大街上开车开得烦躁，有这么一首清新美妙的音乐放松一下心情也是很不错的选择。若让他们去听那种狂野热闹的快节奏摇滚。不但神经受不了，只怕车上地乘客也会有意见。 这些面色疲惫的中年大叔的购买力不低，音乐碟子在他们手中也是消耗品。按照他们的话来说，不过是一包烟钱而已。无心插柳，孙芊芊地音乐大碟居然卖得不错，虽然比不上后来大热的某人，但好在销量稳定，细水长流。这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孙芊芊今天的扮相非常非常的**，也不知道是谁搞的鬼，加上孙芊芊本身就比较瘦小，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发育不完全的中学生。 这也引出一段故事.有一中年怪叔叔买了她在这次节目上地图片，抱了，躲在家里大肆yy，进而发布在网络之上。这件事情让孙芊芊被大家嘲笑了好久。几乎快被记者采访得抬不起头来啦！ 等孙芊芊唱完歌，神仙摆头说她虽然美貌，但却不是最美丽的一头。再说，既然来到人间，怎么说也要多看看再做结论。 于是，野牛黄昏又拉出一头母牛来。 这回轮到曾经和黄昏有着一夜情，并且和区光同志有着暖昧关系的女主持刘于。 刘于的实力在众人之中最次。之所以选择她，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名气、人情。 团中很多演员唱歌不错，舞蹈不错，外型也不错。但，如果不是撞了狗屎运，基本上没有她们的戏。实在是名声不显。黄昏虽然也以发掘新人著称，但还糊涂不到拿这种重大的节目给新人做实验。刘于做了多年的电视台主持人。虽然半红不紫，好在还和观众混了个脸熟，怎么说也有一点成色。加上她这种饱经风霜的人物，也不会怵场，有她在怎么也乱不了。 黄昏不明白她和区光究竟是不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反正自己曾经上过她。仔细算起来，自己和区光还真是哥俩好，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既然吃过人家，这回就把人情还了吧，免得传出去，落下一个占小便宜的名声。 对刘于的包装黄昏很是下了一番心思。要考虑到她唱歌极其差劲，就身材还不错。要突出优点，掩盖弱点。歌曲就选那种含糊一点的好了。 黄昏为她设计得十分老派另类，是很古典的燕尾服，头上还戴着礼帽。是二三十年代上海滩以及大萧条时期美国百老汇的风格。 歌曲是林玉婷写的，jazz风格。 当单簧管和小号吹出地一个音符，刘于便开始一句古怪的唱腔。观众都听得一惊。 然后，一群舞蹈演员也是同样的装扮跳将出来，在舞台上随着音乐舞蹈。 虽然歌不是很好听，也不符合大众的审美品味，好在还是很热闹，尤其是那段群魔乱舞，很是抓人眼球。 两个女生的演出勉强可以打六十分。 但场面上的气氛却渐渐冷下去。 黄昏看到这种情形，心中很是不爽。他也知道，一场演唱会需要张驰有度，有热有冷。不可能都是**。**要放在开头和压轴部分。可他心中还是非常不满。 仔细算了一下，后面还有王茹、花泽类和区光的三个节目。花泽的实力不容质疑，应该可以引领一波行情。结尾部分是王茹，黄昏相信她应该能够做好，毕竟那首名曲可是红了好几十年经过时间考验的。倒是区光这个家伙有点让人操心。 下面就是他的部分了，冷了两场，他能够接上去吗？ 第四十五章人妖 等刘于唱完。神仙哥哥全琮依旧摆头，说，这头母牛还不是最美丽的，虽然摩登，可这么说也不是最佳的选择。要等等看。 与是，全琮神仙又开始“依啊”地开始唱歌，是非常恢谐的二人转。也收获了一把观众的笑声。 全琮今天的戏份非常多，虽然不单独主唱，但他要负责串联所有的剧情。有唱、有舞蹈、有台词，可算大过其瘾。本来，这个角色因为没有一幕正经的演出，当初就没有一个演员愿意接手。 筹划这部歌舞剧的时候，黄昏先还瞩意让刘于来干，毕竟她是做过电视主持人的，弄这个驾轻就熟。不过，刘于来黄昏剧组本就是抱着一个出名走红的心思，自然不愿意做这种准龙套工作。 加上区光的关系摆在那里，黄昏也不好说些什么。 其他人也不可能上。提都不能提。 也只好麻烦全琮了。反正他是新人。 全琮已经没怎么读书了。据说，东海大学已经内定让他顺利拿到毕业证书和学位。条件是黄昏捐献出一座豪华大食堂。起先，学校本想让黄昏捐一个游泳池的。不过，黄昏觉得弄这东西没什么意思。就算捐了，学生也不记得你这个人。还不如弄个食堂，只要你去打饭，一抬头就能看见黄昏食堂四个金灿灿的大字，一天看三回。想不记住都困难。衣食住行，人生四大事。若要评选出大学给人记忆最深刻的事物，食堂这个地方任何时候都逃不掉候选的命运。 不仅仅是为全琮，他的分量还不够。 黄昏纯粹是为了做善事。好人有好报。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全琮所扮演的这个角色，重要性居然大到这个程度。基本上，这个家伙从头亮相到尾。可算是出足了风头。这也让刘于悔得肝肠寸断。 二人转一唱完，全琮同志掏出个手绢在手指上转了一圈。然后抛向观众席。 按道理，观众应该争抢才算得上是一种有素质的行为。不过，遗憾的是。手绢居然落到一个公务员模样的男子头上。正好打在他脸上。 于是，其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接过手绢，使劲地扔了回去“不要你的东西。” 太、太可恶了！ 全琮一张脸涨得通红，连死地心都有。 下面的观众更是一片哄堂大笑。 不过这样一来。先前凝滞的空气开始松动起来。也为区光地出场赢得了缓冲。 “还有美女吗？”黄昏见情况不好，突然提气，大声问下面地观众。 “有，”下面有人回答。 “大声点，我听不见。”黄昏继续大声吼叫。 “有。”所有人都大叫。 “是啊，马上就会有美女了，很漂亮的美女。”黄昏大叫：“现在有请。我们的美女，区光！” 一刹那，舞台上模拟星星的吊灯突然转动起来，像是星河在颤抖。悠长的胡琴拉出游丝般的颤音。将所有地心都拉到嗓子眼。 “还有美丽的母牛吗？”全琮恢复正常，继续主持节目。 “最美丽的母牛都在这里。”黄昏也回到戏中，回答神仙哥哥“如果，这都不算美女，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母牛敢说它美丽。” 胡琴继续拔高，仿佛冲上云霄，徘徊在最黑暗最深邃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感觉有一口气接不上来。难过无比。 但是，那丝胡琴的颤音终于落下来了，猛然坠地，重重砸在人心上。让大家地心跳成一片。 与此同时，其他的乐器都加入进来，啁唽成一片混乱。宛若烟火燎原的草原。风声、呼叫声、野马奔驰的踢音、激流声.乱成一锅。 观众正自烦躁。 只听得一声激越地磐石响起。所有的音乐葛然而止。 观众耳朵立即处于一种不适应的痴呆状态。 终于宁静下来。 所有的先前被分散的注意力终于被拉回舞台上来。 没有音乐，没有声音。一个华服女人出场。 正是区光，他化了浓妆，眼睛圈黑成熊猫，浓重的阴影让他的双眸娇媚动人。鲜红的嘴唇在灯光下水淋淋花朵一样开放。 他里面穿着一件月白色贴身短泡，外面地长袍却华丽得让人不敢逼视。正是唐朝风格的曳地裙。裙摆长长地拖在地上，足有两米多长。 长裙是宝石蓝，上面锈着百鸟朝凤图，在灯光下一只只展翅欲飞。 “好！”有人为区光的扮相喝彩。 “好！”更多的人叫喊：“真是一个美人！” 巨大的掌声久违之后终于热烈地响起。 老实说，黄昏也被区光今天的装扮被吓坏了。这，完全就是该出现在泰国芭提雅的镜头，没想到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脱脱上演。他从来没有安排过这种场景，也不是这个剧情。看来，太子爷也是一个胆大妄为之人。 不过，黄昏不能否认，区光扮起女人来比真正的女人还女人。身材高挑不说，那皮肤只怕只有王茹可以与之相比，至于孙芊芊等人，应该可以羞愧了。 全琮适时切入剧情，咏叹道：“不错，是一个美人。” 野牛黄昏立即上前，围着区光不停用犄角碰着，用鼻子嗅着，笑道：“美人，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我可是这里所有牛的头目。以后你跟我好了，我会罩你的。” 区光则嫌恶地一个转身，裙子在舞台上飘动。 野牛黄昏做陶醉状，送上一朵玫瑰花。 区光接过玫瑰，深深地看了野牛一眼，突然张开嘴唱道：“男人不过是一种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爱情不过一种不懂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 这正是卡门序曲。很新鲜的慢摇滚风格。 第四十六章你是最美 古怪的声音，古怪的眼神，侬软的唱腔，听得台下观众如痴如呆。都在想，这个女子可真是漂亮，声音也好。只是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明星。 华贵的扮相，区光的出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台上的黄昏感觉却是毛骨惊然，人妖是一种非人类的存在。虽然本着职业道德，野牛黄昏表现出对区光有极大性趣模样，但心中腻歪无比。只恨不得将眼前这家伙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歌唱继续。 从后台涌来一群伴舞者，都是衣着炫目的女孩子。伴随着区光的歌声，做翩翩状。 按照剧本要求，黄昏要退到一边，将舞台交给区光控制。可还没等他退出，人妖区光却伸出那支半尺长的金黄色义甲向黄昏钩了一下食指。 这已经不是剧情需要了。 黄昏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区光已经一团云一样笼罩而来。香风扑面，眼花缭乱。 一只手在云彩之中伸出来，抓住他的手臂。 音乐声再变，变成探戈类型。 在区光的牵引下，黄昏身不由己被他带动，开始一段漫长的舞蹈。 二人以聚光灯为圆心，在台上转着一个又一个圈。 黄昏以前也曾经花过大力气练习过舞蹈，倒也不怵。二人在上面跳了一段，找个机会，黄昏连忙钻进舞蹈者的人群，溜之大吉。 “太可怕了！”黄昏在后台流冷汗。 “怎么了，这么多汗水？”王茹问。 “王茹，借你胸脯一用？” “什么了？” “摸一把。”黄昏邪恶地笑了一声。 “啊。在这里。“王茹脸一红，小声说：“这么多人。对了，你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证明一下，我还是喜欢美貌女子而已。“黄昏舒了一口气，还魂。 “请不要这么夸奖我，最近胖了点。”王茹眉开眼笑。 “孔雀，老孔雀，掉毛孔雀。” “可恶。” 借区光表演的东风，歌舞剧的气氛被推上了一个新的**。接下来该是花泽类出场了。今天来这里的观众大多是冲f4硕果仅存地花泽类而来。近半年，前f4组合四人都没有什么抢眼的表现。 花泽类今年除了拍摄过几个广告，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全副精力都放在了牛上面。现在终于是收获的时期。 虽然他的表演能力不是很强，不过，在黄昏的调教下，对舞台的认识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煽情手段也多。 这个家伙今天演唱的是一首很激烈的快歌，且自己提着吉他上去表演。刚开始还规规矩矩地。到后来，等那一群精壮地伴舞者做水牛打扮出场，继续加入进来时，气氛开始热烈起来。 牛的故事又开始继续推进。 区光刚才扮演的牛被神仙发现是一头公牛，但却因为这头牛长得实在是美丽，加上能言善辩。终于说服神仙，让他留在了候选这行列。 这下，村子里的公牛花泽类不干了。也跳出来，开始述说自己的健康、帅气和趣味高雅。 正当花泽类唱得得意扬扬，说得口水乱溅，其他的牛不服气了。 于是，黄昏、刘于、区光、孙芊芊悉数登场。开始最后地合唱。主题是，谁也不是最美丽的，大家都有优点，具体该怎么定，还是要看神仙哥哥怎么定。 这首合唱仿效的是美国卡通电影里的的风格，又说又笑，又唱又跳，当真是弄得热烈无比。所有的观众都被这种氛围所感染。开始笑起来。至此，观众都知道，这出名叫牛歌舞剧快结束了。大家都放松了一下神经，准备离场。 这是大家地经验感觉。大凡，所有的主题音乐会，都会来一个热闹红火的大团圆结局。现在已经开始合唱了，应该是到最后地时刻。 大家都在等待最美丽一头牛的人选究竟花落谁家。呵，应该是最美丽一头牛的牛选吧？ 台上，合唱已经结束。 然后切换进全琮的个人表演时间。 他现在开始一段快板：“火红的太阳高高挂呀！” 下面，观众开始哄堂大笑，有人喊“是月亮吧？” 全琮一笑，然后接着唱：“山村里来了牛一群，牛一群呀做什么？” 全琮这个人堪称多才多艺，什么东西都是手到擒来。这一通快板书说得又急又快，飞快地将整个故事说完。 然后，问：“究竟我该选择谁呢？” 下面地观众开始大叫： “孙芊芊、孙芊芊！” “花泽，类、类！” “区光！” 居然还有人在喊：“黄昏”让黄昏吓了一跳，这才感觉自己先前的表演有点喧宾夺主，过火了。 正在热闹当中，王茹上场了，作为最后的压轴来了。 实话说，她今天非常紧张。虽然奋力争取到这么一个重要的角色，但参加演唱会她好象还是第一次。以前和圈子里的朋友交流，问到只怕什么东西时，几乎所有的明星都异口同声回答“最怕开演唱会”实在是这种东西准备期太长。开始演出时，现场情况千变万化，任何时候都有突发**情可能发生。你根本就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也不像在摄影棚，弄砸了有导演喊“卡！” 一注定输赢，实在是极有挑战性。 刚才王茹就躲在后台不停吃着金嗓子喉宝，她总感觉自己嗓子出了点问题。 可，如果你想做一个起级巨星，你就不能逃避。 王茹今天的扮相非常邋遢。她扮演地是一头老母牛，垂垂老也，身上的毛都掉光了，还有一只眼晴瞎掉了，看来，现在是踏牛生的最后时刻。 它突然出现在一群俊男美女之中，按着从头顶流泻而下的音乐，开始了她一生的回忆。 王茹演唱的这首歌就叫回忆。 应该对自己的剽窃有信心。应该相信，这首歌曲的威力。 事实证明，回忆是如此优秀。黄昏以前在坐车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听到那些汽车司机在车内播放这首歌曲，虽然国人的英文普及程度不高。但单纯用旋律征服听众，此音乐的强悍可想而知道。 黄昏当初哼出这首之后，敏锐的林玉婷立即感觉到其中的价值。不过十分钟就将整首曲子的谱子填写出来。然后又写了一篇歌词。 这样一来歌舞剧牛的主体音乐的创作者都是黄昏，林玉婷在其中不过是扮演辅助者的地位。这对她这种级别的音乐人而言是一种很尴尬的经历。不过，为这么一出优秀的歌舞剧做贡献，也是值得的。 一曲子终了。没有欢呼，没有掌声，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美好而略微伤感的氛围之中。 这长长的静默让台上的演唱者王茹有点慌神，她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在设计剧本的时候，林玉婷，在这里留出了一截短暂的空白，为的是给观众的掌声以缓冲的时间。不过，现在用不上了。台上台下都静下来。没有一个人说话。 黄昏见形势不好，立即上靠，大喊：“好，你是最美丽的、你是美丽的水牛。大家没意见吧？” “没有！”突然，台下有观众大声回答。 “没有。你是最美丽的。”更多人在回答。掌声暴风骤雨般降临。久久不息。 音乐声大起，所有地牛都跑上台来，一直恭喜这头即将升入天堂的老母牛。 这个时候，盛大的焰火表演开始了。天空中绽放着多多明亮的火花，将所有的一切都照亮了。 “好象成功了。”掌声响起快五分钟了，还没有停止的迹象。王茹悄悄地擦去眼角的泪花对身边的黄昏说。 “是啊，是啊。谢幕吧！” “好地。”所有的演员都站到一起，准备向观众鞠躬。 “等等。我们好象忘记了一个人。”黄昏突然说。然后跑到后台，一把将正在幕布边探头探脑看风景的林玉婷拉到台上“来吧，你是牛的灵魂。应该由你来带队的。” 林玉婷从来没有站到过前台来，这一下顿时花容失色，脚步开始趔趄。她说：“不，不不。” “你怕了吗？” “我会怕吗？” “那么，走吧，拿头抬起来。” 所以，在一片盛装演员之中。野牛黄昏牵着一个牛仔裤t恤衫，扎着马尾巴的女孩子再次出场。观众都是眼睛一亮。 林玉婷是如此的清丽脱俗，在一片明星之中却是毫不逊色。 在林玉婷和黄昏的带领下，众演员依次向观众鞠躬，致意。 这是一次精彩的演出。是黄昏和林玉婷一次完美的合作。黄昏地创意，林玉婷的音乐功底，花泽类等实力明星的亲密加盟。让牛创造出一个音乐神话。 同一个晚上，牛音乐大碟同时推出。在此之前，南中主持的网站推出了部分歌曲的片段，随便来访者随便下载听。这个网站先前本是作为f4的官方网站在存在。不错，dxm跳到杨正手下之后，f4官方网站这个名字也就不存在了。需要另外起一个名字。 王茹的意思是干脆就以黄昏文化四字命名这个网站好了，多威风，多气派。 但是黄昏认为，单纯用自己名字区域名号召力不足。就算自己现在出山。红透个半边天，也总有一天会过气。所以，以个人为招牌地明星战略是不成熟的。但，仅仅刻意突出黄昏文化四个字。虽然黄昏文化在圈子里大名鼎鼎，知道这个名字的还是不多。 林玉婷的想法则是仅仅做一个音乐网站就可以了。为自己公司手下地歌星们做做宣传，不定期和粉丝在网上交流交流。名字也不用突出什么，天籁村三个字就行。 网站前期投入并不大，一共才砸进去三百多万。几台服务器。 不过等牛的音乐片段一放上去，听闻此消息，大量的粉丝蜂拥而来，南中手下的几台服务器立即不堪重负。卡得半死。 等黄昏和众演员谢幕完毕，回到宾馆。南中那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先期放出片段之后，南中突发奇想在网上来了个现场直播。当然，画面是没有地，只有音乐没有人影。很有点广播的意思。 实际上，南中在其中耍了个骗局。他手头事先就录制有牛的音乐文件，不过是到时候按下play键就可以了。至于现场的掌声非常简单，站中新请来了四个程序员，他们会有办法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真到了同期播繁刻，网站的服务器立即显示出数量不足的劣势。网站立即瘫痪了十分钟左右。其中还不排除有人为攻击的嫌疑。 与此同时，在各大省会音像店门口都排起了长龙。等待新大碟地发行。南中网站放出的片段让资深歌迷大为吃惊，皆说这张碟子很有收藏的价值。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花泽类、孙芊芊和王茹的粉丝。 为了搞好这次粉话动，黄昏砸下去一千多万做宣传。和各大音像店老板接洽好，当天晚上十点整在店门口粉新大碟。届时还有神秘奖励。 于是，粉丝们为这神秘的奖励弄得很激动。 这是周五晚上，从十点到十一点短短一个小时之内，新大碟就卖出去十二万张。且有十二个幸运的观众抽到了和牛剧组明星共进晚餐的机会。还有一千名幸运者得到了明星们的生活照片这太不可思议了，想想看，没有化妆的明星的真实嘴脸。 到十二月二十四那天，牛在全国的发行量已经达到惊人的六百万张。 圣诞夜，最新的中国原创音乐大奖出炉。 最佳单曲：回忆 最佳歌手：王茹 最佳音乐制作人：林玉婷 最佳音乐大碟：牛 最大进步奖：花泽类 最佳编曲、配器、歌词：林玉婷 黄昏公司包揽了所有的奖项。这一年是黄昏公司的音乐年。 那边，南中的电话过来，抱怨服务器太差。黄昏此刻心情大好，说，服务器少就增加，增加到流畅为止。不要考虑钱的问题。 “老扳，如果网站要升级要改版.名字是不是该早定下来。对了，将来网站究竟怎么发展也得拿出个章程出来。我们好做。”小猫对新工作很是满意，准备大展拳脚，干一番事业。 “网站将来要走综合性娱乐发展的道路，作为娱乐界的八卦集中地和艺员之家而存在。”黄昏心中一动，笑道：“名字嘛，干脆叫着w好了。” "yohoo，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喊起来顺口。”黄昏对着电话长长地吆喝一声：yohooooo！” 南中连忙把耳朵从听筒上拿开。 第四十七章夜晚 当天晚上，剧组人员都回到了宾馆。大家都兴奋得睡不着觉。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各大城市的粉点都反馈过来要求追加进货的消息。估计了一下，未来一周，早就包装好的牛音乐大碟，dvd光盘都会销售一空。相比之下，江市方面支付的演出费用简直不值一提。 虽然周顶强烈要求剧组继续留在江市，加演几场。但黄昏却坚决拒绝，这种演出本就不过是个广告而已，用来打响江市，印象的名气。若真在这个地方长期驻扎，疯子才这么做。 另外，上海、北京方面倒是要去演上几场。进一步巩固唱片的销量。 晚上，狂热的歌迷在宾馆外面久久徘徊，通宵达旦。反正正是盛夏，也不怕有人伤风感冒。 但周顶还是有些担心，调派了一百多武警维持秩序，并且派出精干人员，上前劝说众人回酒店睡觉。 可惜苦口婆心之后是一阵嘲笑和鄙视，所有粉丝都在大笑。他们将黄昏众下塌的酒店团团包围，高呼着自己所拥护的明星的名字，希望见到自己的偶像。 周顶没办法，没把事情弄大，也就放弃了劝说的吃，只调派过来几辆救护车，防止突发**件的发生。他给各级部门下达命令，只要伤人不死人，就算是胜利。 事实证明，这些粉丝都是文明的，高素质的。他们围坐在草地上，点着蜡烛，对着夜空。喝着啤酒然后在微醉中对着明星们的窗户唱着音乐会上的歌曲。 天上地星星，地上地烛光，热闹的歌声，都融化在那一片山水之中。 “谁也不许拉开窗帘。”黄昏下死命令。 “为什么？”王茹反对。她还没有从巨大的喜悦中清醒过来。 “反正不行。” “是啊。”林玉婷也说，然后吩咐众人：“都回去睡觉，熬夜是美容的大敌。为了你们的艺术生命，请珍惜你们的身体。” 话还没有说完，王茹已经起身拉开窗户，对着外面高举蜡烛的歌迷连连挥手。 “王茹！” 外面的歌迷发现了她。开始尖叫：“王茹王茹我爱你，就像耗子爱玉米。” 王茹也跟着尖叫“我也爱你们。” 外面的蜡烛都举了起来，开始晃动。从黑暗中涌来一大群人，都跑到王茹地窗户下，大声唱着歌。 “这”黄昏惊讶。 王茹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半是激动半是辛酸。半是甜蜜。看得黄昏心中一颤，刚要骂出口的话又咽回嘴里。 王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等得都快要老了。 终于在今天梦想成真。 可以预期，将来会是一种什么情形。黄昏对自己的造星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叹了一口气，突然笑起来，拍手对众演员喊道“好了，今天放你们的假。随便玩。” “好！”众人都鼓起掌来，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愿意上床。今夜无人入睡。 “但有一条，大家都不许出酒店。”黄昏最后一句话刚说完。却发现，身前早就没人了。所有的人都朝酒吧间跑去。 只林玉婷一个人恼火地站在前面，大叫：“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好了，别发火，我地总导演。”黄昏哈哈地笑着，走到她面前。“大家都去喝酒了，你要去吗？” “不去。” “好了好了，我请客。”黄昏劝解。 “我不喝酒。” “会下围棋吗？”黄昏问。 “会一点。知道死活。背过定势。”林玉婷不明白黄昏要说些什么。 “那好，我们找个茶座手谈一局，喝杯绿茶去。”黄昏邀请道。 “你不是要去喝酒吗？” “作为领导者随时都应该保持清醒，茶就好了。”黄昏向林玉婷伸出手去“谢谢你。” “什么？” “谢谢你这半年以来的帮忙。没有你就没有牛的今天。” “不用谢谢你，这是我的工作，虽然我不否认从中找到自己的乐趣。”林玉婷背过手去“帐单我会寄拾你的。” “你总是这么扫兴。不过还是很高兴和你在一起。”黄昏哈哈笑着领着林玉婷来到茶座，说：“牛是告一段落了，可是这一年才过去一半。有没意思继续为我工作。” “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林玉婷来了精神，只要有工作就是好的。 “准备拍一部电影。你来做所有的音乐，”黄昏点起一支烟。 “说服我，请你说服我。”林玉婷说：“做完牛，我所有的积累都用光了，现在已经怕了，累了，想好好的玩一段时间。” “很好，如果我想说，这部电影投资十几个亿，准备问鼎奥斯卡呢？”黄昏双目放光，炯炯地盯着林玉婷。 “吹这个牛的导演多了，也不少你一个。”林玉婷无所谓地吹了一口茶水。 “如果我来做主演和导演呢？” “你很自信啊？不过，你的确是一个天才。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那好，我马上做前期准备。” “什么类型的。” “黑白片。” “你疯了！”林玉婷惊叫。 “干还是不干？”黄昏站起来问“给你一个月时间休整。” “干了。我喜欢和疯子合作。“林玉婷突然起身“我要睡觉了。在我休假你也是要付钱的。” “那是当然，对了，想去哪里渡假，要不我陪你去。”黄昏突然心中一动。 林玉婷脸色立即不自在起来，有点恼火，声音也大起来：“我哪里也不去，只想回上海。想大睡几天。给我你的构思，我好写音乐。什么类型。” “悲剧，历史题材。” “这好象是男人音乐家的强项。不过，难不倒我。” “努力吧，也许会捧回一尊小金人。” “你这么有信心？” “做人做事目标要高，只有看得远，才能走得到。”黄昏用一句有名的短语结束和林玉婷之间的谈话“心有多远，就能走多远。” 第四十八章新的助理 “能不能将你的团队留下。”周顶哀求黄昏：“没有你手底下的演员，这个节目还怎么长期进行下去。” “呵呵。”黄昏不说是，也不说否，只是笑。 周顶有点沉不住气“黄先生，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黄昏习惯性地站起来，沿着客厅踱步。这是大人物的工作细节，黄昏很是喜欢用这种方式面对有求于己的来访者。目的就是要让来人的目光为自己的身形所吸引，以便集中注意力。 周顶对此类谈话方式深恶痛绝，据他对其他人说“太累，和黄昏说话简直就让人受不了。你的眼珠子随时都要保持着高度的转动状态。”说完话，他摸出润洁滴眼液对自己的眼睛不停地灌溉，知道眼泪长淌。 “不知道你对电解铝有研究没有？”黄昏伸手制止住想发言的周顶：“当初，人类要提炼铝，需要用高炉对铝矾土进行高温加热，让铝元素融化。手法和炼铁一样。但因为含量的关系，得到的铝锭并不多，而且产能消耗极高。这样一来，刨除成本，铝的价格高到和银一样的程度，只能作为奢侈品而存在。真正让铝制品进入千家万户是电解手段出现以后，便捷的提炼方式，低廉的成本。到现代，铝的价格下降到黄铜的水平。” “我好像有点明白你在说什么了。”周顶说。 黄昏含笑点头。“明白就好。同样一首歌让明星来唱是一个效果，让普通歌手唱又是另外一个效果。实际上，唱地还是那一出。”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周顶：“你们市还有没有文工团？” “早解散了。”周顶回答：“要不，我们再组建一个。” “没必要吧。”黄昏觉得周顶的思维方式还是有点问题，什么时候都试图用行政手段来解决问题。 他笑笑：“文工团演员的成本是多少，普通员工成本又是多少。” “你的意思是在开发区弄一个附属部门，专事演出。”周顶恍然大悟，说：“通过社会招工，几百块一个月招他娘几百个能歌善舞的年轻人。来演你那出歌舞剧牛。” “不错不错，看来你是理解了。”黄昏继续点头。就先这么办着吧，每年来看一次，没准。周顶还为自己储备一大批有潜力的演员呢！ 黄昏心目中一直有一个大电影梦。所谓大电影就是大制作、大投资、大牌演员、大票房。他来自的那个世界，大片风刮得正是猛烈。基本上一部过得去的电影怎么说也得投资上亿才能弄出些视觉效果来。 而且，中国的导演也是十分热忠大片。仿佛不拍个上亿的电影出门遇到人会矮上一个头。可惜，他们钱有了，拍出来的东西却不伦不类，有点画虎不成反类其狗的意思。 黄昏现在手头有钱了，也开始心动。上次电影节一无所获，着实让他有点不甘心。现在正是八月。到明年春节还有大半年时间，正好弄一部出来玩玩。要不，半年时间无所事事，想起来就让人郁闷。 坍塌现在手头演员不足，勉强拿的出手的也只有花泽类、孙芊芊、王茹三个。若拍片，只怕连自己这个老将也要出马了。 痛感人力不足，干脆就将江市印象项目组作为自己地人才培训基地好了。每年来选几个好苗子带回上海去细心调调教，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又在江市呆了几天，游玩了一番，除区光留下挑选新人，培养骨干之外。黄昏和所有的演员都回上海去了。本来这个培训新人地工作应该由林玉婷来做的，不过。林玉婷很坚决地拒绝了，说她培训的人员起码是年收入上百万的明星，如果黄昏不反对依照这个收费标准执行，她也不反对。 黄昏被她开出的天文数字给吓坏了。好在有区光自动请缨，担任总教头。他很乐意为人师表。 招聘演员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等黄昏他们回上海没几天，区光那边就打电话过来，说招满了。都是领导地子侄和关系户，图的就是将来被黄昏看上，从此走上星光大道，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实话说，区光的音乐和舞蹈素养不错，不长一段时间就将那批人调教出来。很快地拉上去演了几场牛，反响很是不赖。 区光很满意手头的工作，说话地声音很响亮。“只是很想你们，我很想家。” “好的，尽快回来吧。”未免区光越说越邪，黄昏连忙岔开话题“我准备新拍一部电影，如果你有兴趣就来加入吧？” “好，再给我一个月时间。” 等区光交代好江市的事情赶回上海，新片的剧本已经完全弄好了。 这回剧本黄昏没有交给南中，并不是说他不信任南中。一来，小猫转职做网站之后，收入高了，生活优越了，惰性深重，真叫他写，也喊不动。再则，小猫写网络新闻出身，你叫他写上一百万字的长篇小说，写一个超级牛皮的故事出来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在有限的篇幅中要让他写出典型地人物，精彩的对话，深刻的寓意，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黄昏想了想，准备自己动手。但打开电脑，却一个字也敲不下去。 上次创作情人，自己鼓捣了很长一段时间，身体也垮了，也不过弄出几万字出来。还没地方发表。从那个时候起黄昏就纺，再也不自己动手搞创作了。写作是什么东西，目的又是什么？ 黄昏很有自知之明，他的档次和水平不过停留在文学青年的程度。而在这个时代，文学青年一词就是贫穷和脑袋进水的代名词。 他明白，自己写东西不过是冲稿费和文章背后的功名利禄而去的。既然自己现在已经有钱有名望了，又何必要苦苦折磨自己？ 人生是短暂的，还是抄袭好了。 回上海后，牛剧组在上海演了几场，场面热烈。在最后一场演出完毕的当天，黄昏就把所有演员放了假，休息半个月后再到北京集合。演员们大多是上海人，这次回家，立即消失在人海之中。 和干妈他们吃了几顿饭，又和王茹去看了看她的母亲，然后约了孙芊芊等人在茶楼打了几天麻将，黄昏感觉生活还是美好的。 吴青云挺着个大肚子，手头的工作也交了出去。 王茹自告奋勇要担任黄昏的私人秘书。完全不考虑黄昏的感受。且不说王茹这个人文化层次比起吴青云低上那么一点点。像她那种八婆的性格，黄昏一言一行都落在她的掌握中。他可以肯定地说，八卦杂志不愁稿件来源了。 于是坚决、肯定、义不容辞地谢绝了王茹的求职申请。 “男人和女人各有自己的领域，不能将手伸得过长。”黄昏很含糊地说了这么一句。不过，他还是高估了王茹的素质。在折中情况下，准配偶应该付之一笑，说一声“了解。”就万事大吉。 可惜王茹同志还是采取了中国传统女人的做法，一哭二闹三上吊。 黄昏烦了，说了一句：“滚蛋！” 然后，世界就清静了。 很显然，中国人还不习惯弯弯曲曲地进行交流。总有人忍受不住，直接摆明自己的立场。 东方人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精神，虽然经过多年的文艺教育，奈何大家还是说一套做一套。反正都现实着呢！对女人先要哄，哄不过去了，真接一巴掌过去。然后，就有人会投降。不过，事实证明，投降的好像多半是男人。这就有点奇怪了。 开始的时候。黄昏还有点忐忑不安，后来见王茹一切正常，便担心地问：“你没什么吧？” “你希望我什么什么？”一个白眼翻过去，很像八大山人笔下的花鸟虫鱼地表情。 “想要什么礼物？” “哈，我就知道就会来买通我的。如果可以，我想要” “你说好了。”黄昏咬牙，既然大出血不可避免。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我北京的房子，你知道的。客厅里还没挂画。想买一幅。”王茹说“你陪我去画廊好不好。” “为什么要买画，直接挂我的照片好了。”黄昏彭着胳膊上的肱二头肌，大喝：“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象征。” “不要。”王茹大叫：“我要买中国画，画廊的老板说，苏福比马上要在上海拍卖一副赵佶的画。叫什么芙蓉锦鸡图。” “上帝，你杀了我吧！”黄昏哀叹“王茹，你知道谁是赵佶吗？” “好像是一个名人，好像以前见过面。”王茹不敢确定。 “两个字‘做梦’，三个字‘你做梦’。”黄昏大怒。 “你非常非常没礼貌，你非常非常让我生气。”王茹恼了“不就是一幅画吗？什么了不起。” 黄昏懒得向她解释。 过几天，黄昏带着王茹去了拍卖行，同行的还有梅眉和伍庭梅。最后，黄昏文化公司花了三千多万拍得这副宋徽宗地名作。 看到整个拍卖过程，王茹脸都青了。现在，打死她也不敢要这幅画。道理很简单“没地方挂。”为了安慰她受到惊吓的幼小心灵，黄昏让摄影师给她拍了一组照片，放到真人大小。“这下，你想挂那里就挂那里了！” 黄昏买了画，也是锁进别墅地地下室。为了安全，专门给自己别墅弄了一套三十多万的保安系统。 这件事情在新闻媒体上很是炒了几天，也让黄昏出够了风头。他微笑着的照片在报纸上很是自得意满。“我是个艺术家，对美好的事物有着异乎寻常地兴趣。” “包括女人吗？”王茹问。 “那要看什么样的女人。”黄昏回答问题的模样很老实。 “美女？” “我所欲也！” “内秀的女人？” “我亦所欲也。” “内秀而美貌的女人？” “善！” “内秀，但不美地女人。” “请她不要打搅我，我很忙。” “狐猩尾巴露出来了。” 王茹开始生气，半天才说“黄昏，今天下午两点，有一个女人要来见你。大学生，却不美。” “那就见见。”黄昏摸着胡子说：“别叫你笑话，偶尔会见一下平凡人也是一种乐趣。” 下午在公司的时候，那个女子来见黄昏了。却是一个熟人。 “啊，是你啊！杨柳，你怎么跑上海来了？”黄昏愕然。 杨柳还是那副斯文精干模样，提了一个比自己身体还大的包，一屁股坐在黄昏办公室沙发上，笑道：“黄昏，可以啊，原来你是这么一个成功人士。我先前倒是看走眼了。” “你看了牛？”黄昏亲自给她端了一杯茶。 “看了dvd，很不错，很棒。”杨柳笑着，大口着灌着茶水“我毕业了。” “恩，毕业了，成大人了。” “我是来求职的。”杨柳说。 “啊！”“啊什么啊？”杨柳说：“我是名牌大学毕业生，专业和你们又对口，你不请我是你的损失。” “求职哪里不可以，你一个北京人，舍近求远跑上海来。没这么简单吧？” “让你看穿了。”杨柳神色黯然，半天才说：“我爸爸要和我妈妈离婚，我是追到上海来的。” 黄昏又是一声“啊！”这才想起，自己的情人正交给柳青青老师运作。前几天才和他通过电话。柳老师说，情人下个月就上收获的头版，单行本也要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形势一片大好。 不过，柳老师来上海后就不想回北京了。他带了女朋友一起，手中捏着黄昏给了几十万，逍遥得很。 想到这里，黄昏觉得自己有点害臊。说到底，杨柳父亲离婚地事情自己还算是出了一番力气，做了一番推波助澜的作用。 想到这里黄昏立即结束和杨柳的谈话，说：“你来求职是我的荣幸，我马上叫人安排一下。”黄昏拿起电话招呼办公室主任伍庭梅进来，介绍杨柳给她认识“新来的大学生，接替吴青云的职位。” “想问一下，公司安排住房吗，月薪多少？”杨柳问。 “当然，当然。公司有住房的没，单间。月薪一万。年底还有花红。”黄昏回答。 “太棒了！”杨柳欢呼。 第四十九章下半年工作准备 “你约女孩子通常都会来这种场合吗？”杨柳很奇怪地看着黄昏，手中捧着一大堆爆米花，脚便还摆放着一杯足足有一公升大小的百事可乐，口中大出含糊的咀嚼声。 下面，篮球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对阵双方是上海xx队和美国nba球队活塞。这也是美国nba在远东的推广活动之一。大概因为上海是中国汽车生产基地之一，而底特律则是美国的汽车城。 来上海一是推广nba联赛，二是为美国汽车工业造势。一举两得的事情，美国人是和乐意做的。 看了半天大个子们的投篮表演，黄昏感觉自己真的很矮。 他回答杨柳：“杨柳同学，有两个问题你要弄清楚。我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男人，我现在的问题是女人太多，而不是相反。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事情，我不做也。其次，你是我的助理，你应该随时和我在一起。另外，今天，我好像不是单独和你约会吧？” “当然，你身边的傻家伙对我不构成吸引力，可以无视。”杨柳看了看黄昏身边的保镖兼跟班黄启发，笑笑。 黄启发正呆呆地看着场上比赛的队员，口中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语气中有着无限的感慨。 “怎么了？”黄昏奇怪地问。 “他们这么这么强，我以前也是打过篮球的，还参加过中学校队。”黄启发开始流汗，球场内有点热“想不到篮球还可以这么打？”他满脸的惊骇。 “算了吧，你那个头！”杨柳一脸不屑。“先天就有不足。” “想做篮球明星吗？”黄昏笑了笑，问黄启发。“给我你的位置，我来安排。” “那好啊！”黄启发满脸惊喜，说：“我是打中锋的。” 黄昏和杨柳看了看黄启发一米七十的个子，再相互对望一眼，同时捂着肚子笑趴下去。 当天地比赛以一百零六比九十五结束，活塞队胜。 比赛结束。三人随着人流出体育馆，开车去一家印度餐厅吃薄饼，却发现印度菜很不和胃口。黄昏不过瘾，又开车带二人去消化了两公斤小龙虾才罢。 喝了一口矿泉水，咽下虾肉，杨柳感叹：“黄昏，你吃得真好，长此以往只怕要胖了。” 黄启发说：“不会啊，多锻炼是不会发胖的，你看我，多结实。”说罢就要脱衣服亮胸大肌。 “够了，够了。”黄昏说；“你身体的比例不是很好，四肢要比普通人壮些，大概是练武的原故吧？腰也有点粗，没什么美感。还是我的好。”说完话也要脱衣服。 餐厅里的所有人都看过来，让杨柳害臊无比。 “老板。你不说要安排俺做篮球明星的吗？”黄启发当真了，开始提问：“怎么弄？听说nba明星一年好几千万的。” “去你地，如果通过安排就可以做nba球星，老子自己就去做了，还这么辛苦做什么？”黄昏大笑。 “你”黄启发站起身来。气恼地盯着黄昏“老板，你哄瞒俺，你这样做对吗？是不对的。” “是啊，欺骗老实人。”杨柳也帮腔。 黄昏抠了抠头皮。“你们这两个人真是这么说吧。既然决定下半年要拍一部电影，而且投资比较大。但有一个问题，你们也知道的，我心肠软，一部电影的角色有限，不可能人人都上。落选的人怎么办，难道让人家这半年喝西北风？” “你的意思是？”杨柳问。 “同时拍两部戏，一大一小。”黄昏说：“大制作那部还没弄好。估计要过段时间才能弄出来。小的那部，我准备让黄启发来主演，就这几天把剧本弄出来。体育题材的，我刚才还在考虑弄什么题材。现在好了，就篮球。”他拍着巴掌“既然nba在远东推广，估计篮球会在中国热上一段时间，我们就赶一赶这个潮流。” “俺要当明星了！”黄启发大喜：“老板，我做主演能拿多少钱？” “你是不是太庸俗了点？”黄昏回答这个苯小子：“怎么说也要给你一百万吧！” “发财了！”黄启发满眼都是金光，又说：“我要做中锋。” “去去去，你地位置是组织后卫。” “我要做中锋。” “住口！”黄昏大怒：“一米七十的中锋，你当我是弱智？你是后卫，我准备让花泽来做中锋。” “他是不是瘦了点？”杨柳善意地提醒黄昏。 “增肥就是了。” “可怜的类！” “我们商量一下剧本，就由你来写。”黄昏对杨柳说：“你是中文系的高才生，没问题的。” “好，我们现在就回公司去。” 三人回到办公室，已经是半夜一点。 黄启发直接睡在长沙发上，一分钟不到就睡死过去，嘴角拖着长长的涎水。 “很单纯的一个人！”黄昏微笑，招呼杨柳过来“我说提纲，你纪录，下来之后慢慢扩充。” “好。” 黄昏之所以要多拍一部电影是因为，他预计拍摄的那部大投资要花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且面对地是欧美市场，在国内的前景并不是很看好。而且，就他所考虑的剧情，手底下的明星们大多不适合其中的角色。投入这么多钱进去，大伙儿一个角色都没有，一分钱都挣不到，今年还怎么活？ 黄昏对那部电影地钱途是很看好的，估计怎么也能赚回几个亿。但自己富了也不能忘记手底下的兄弟，也得给他们找点活儿干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因此，干脆弄一部小投资的电影出来，让张中导着。人人都有戏份，大家好才是真地好。 故事是这样，黄启发扮演的是一个豪门球队的组织后卫，年龄已经三十出头。年轻时还拿过青年联赛的mvp，不过后来因为受伤休息了多年。待到复出时已经灵性全失，而且年纪也大了，跑不动。被人称为“懒鬼“。这一日，黄启发去球队训练被教练告之他已经被球队交换到很遥远地方的一支小球队。 黄启发来到这个小球队，发现球队的实力非常弱。人数少，工资低，设备差。而且，球队的教练也跑了。现在由一个年轻女子肩着，她以前是教练助理。 球队的队员和女教练对黄启发这个曾经的mvp球员很是期待，毕竟，他们都还不了解现在地黄启发究竟是什么一种状态。 于是，黄启发很顺利地做了球队的队长，开始参加中国东北区的常规赛。 本来，黄启发想的是最后混一年，弄点钱就退役回家开个网吧，安静的度过下半生。不过，新集体的温暖、年轻队员的崇拜，对球队女教练的暗恋，使他开始振作。 在第一场比赛的时候，虽然黄启发体能很差，但还是拼命的冲刺，拼命的进攻。直到在拼抢中撞到球桩上，撞了个头破血流。 在黄启发精神的感召下，队员们都开始拼命，直到战胜强大的对手。 在队员们的信赖下，在教练的爱情中，黄启发带领小队员一场一场地赢下去，最后打进复赛，打进决赛。 决赛的对手正好是自己以前的球队。 在决赛中，黄启发终于报了一箭之仇，以一分的优势拿到了总冠军。 但他的脚因为带伤上阵，十字韧带彻底地断裂了，也就告别了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赛场。 “生命，就应该在最辉煌的时候结束。”黄昏说。 天已经有点亮了。 “这是一个悲剧。”杨柳手指痉挛，打了一夜字，全身都在疼。 “要让观众习惯悲剧，中国人很习惯性地放弃悲剧而去选择他们喜欢的大团圆结局。但有的东西是不可以回避的。” “给我一个名宇，这部电影应该叫什么名宇？” “热血男儿。” “很够劲。” “好了，现在开会。”黄昏拍着巴掌试图让那些明星们安静下来，却被大家无视。 有的人在磕瓜子，有的人在抽烟，有的人在交头接耳。最离谱的是孙芊芊，居然提了一口袋毛线过来，说是要给花泽类织毛衣。只见她两根铁钎上下翻飞，让坐在她身边的张中大感威胁。 “已经进行到这种程度了，有些孩子总是让爱情进行得太快！”金琮饶有兴味地看着孙芊芊和花泽类，又看了看黄启发。“某人要悲伤了。” 还是很吵。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王茹站起身来，四下扫视“谁不想上角色的就请出去。” 众人噤若寒蝉。 “安排一下今年下半年的工作。”黄昏等大家安静下来，开始进入主题“这么说吧。起先本来预计的只拍一部电影的计划要改。加一部，主要是面对国内市场。现在发故事梗概给大家看，剧本明天就给大家。” 杨柳将提纲发了下去，大家都开始看起来。 看完都说不错，问，角色是怎么安排的。毕竟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黄昏掏出一个名单，开始念:“一号主角，就是组织后卫的人选，黄启发。” 大家都是一愣，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走了狗屎运，捞到这么一个好角色。有人表示反对，说黄启发没有演戏的经验，弄砸了怎么办？干这个，不是任何一个阿猫阿狗就可以的。 言下之意是，黄启发大概是拍黄昏的马屁拍出来的角色。 黄声发却听不出其中的含义，只是呵呵俊笑，巨大的幸辐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不在你们的考虑范围之内。”黄昏立即将这种不好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中:“有意见不许提，要不，你们来做我这个老板？” “一号女主角，就是那个女教练的人选，孙芊芊。” 孙芊芊自己给自己鼓掌，花泽类也唯孙芊芊马首是瞻跟着欢迎。 孙芊芊有点得意，看故事梗概，一号女主角戏份不少。不过，一想到要和黄启发演对手戏，心中还是有点忐忑。她看了看花泽眼晴里的不满，又看了看黄启发眼晴里的热情。心中哀叹“人长得漂亮果然是个问题，爱情这种东西到哪里都会不期而至。烦恼啊！”“男二号，球队中锋，花泽类。” 这个人选不出众人所料。黄昏手下拿得出手的男明星不是很多，任何时候都少不了花泽类这个人。 “男三号，球队大前锋，金琮。”金琮也属于黄昏重点培养的对象。 “男三号” “导演。张中。” 长长的名单念完了。没看到王茹的名字。 王茹自从歌舞剧牛之后正是红得发紫，现在却突然没有了角色，顿时气极。但考虑到黄昏的面子，当下也不说话，只沉着个脸。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散会。”黄昏立即中止会议:“三天之后，开始前期准备。大家到东海大学篮球场集合。”东海大学体育馆比较简陋，大概和校方的经济情况有很大关系，正是一个适合的拍摄地点。反正，电影中那个球队也是一个濒临倒闭他小俱乐部。 “你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 看了看王茹的脸色，黄昏小心的赔礼“别生气了，生气让人衰老。” “我想起一句古话，‘人一阔，脸就变’。” “怎么说？” “可恶！”王茹终于爆发:“黄昏你什么意思。我好不容易红起来，你却不给角色。就这么休息半年，你是不是想废了我？我跟你说，好不容易红起来，我可不想就这么结束。快给我一号的角色，否则我跟你拼了。”说罢低着头就要向黄昏撞去。 黄昏大惊。“使不得。”连忙抱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什么了？”王茹觉得很奇怪，黄昏怎么这么问。 “黑头发，中国货。” “去你的！”王茹破涕为笑。 “你觉得我的这部戏怎么样？” “会红的，肯定会红。”王茹肯定的答复:“现在，好像还没有什么体育题材的影视作品。你这是在开创。” “那是当然，第一个称赞女士是鲜花的是天才。在后面跟风的就是蠢材。” 在另外一个世界，体育题材已经作为一个电影大类而存在，具体的操作手法已经非常成熟。尤其是好莱坞，就有棒球、橄榄球、高尔夫球三个大类。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电影故事情节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不外乎是以前的失败者因为突然的原因成为一个强者，带领一支弱队一路杀进决赛，进而夺冠。其中，尤其强调的是精神的作用，好像只要有坚忍不拔的品格，宁折不回的性格就可以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完全忽略了科学性因素。 这也是某人强调过的“战狗精神” 黄昏在以前也看过无数体育电影，比如胜利大逃亡，像贝克汉姆一样踢球。也了解过无数体育明星的人生经历。他所需要做的是将这些经典的镜头和经典的故事移植过来就可以。 “这部电影会很轰动的。”黄昏说。 “可恶，干嘛不让我主演？”王茹抓狂。 “因为”黄昏笑着抱住她，问；“你忘记了，我还要拍摄一部投资上亿的大片呢？” “你的意思是”王茹眼睛开始发亮。 “放心，你会是第一女主角的。” “好啊！”“知道原因吗？” “因为我是第一号男主角，正好，女主角是他的妻子。如果让别地女演员来演，到亲热的时候，我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怕你吃醋。” “去你的，谁吃醋了。” “告诉我你新片的故事情节，你弄得好神秘。” “就是要神秘，呵呵。” 实际上，黄昏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拍一部什么样的片子。具体怎么操作，要等他想好再说。剧本问题，他是不愿意自己写，也不想让南中和杨柳写。 他们的功力还不到。尤其是对付严肃题材。 相反，像这钟题材，纯文学作家却是驾轻就熟。 过了一天，热血男儿的剧本就弄了出来，杨柳的水平不错，对话非常精彩，很有点小资产阶级味道。只黄启发部分很下里巴人，也符合他的受教育程度。从这一点看来，杨柳同学写东西真是不赖。 “喂，老柳，听说你在上海。”黄昏趁杨柳不在给她父亲打电话。 “是啊，主要是为你小说的事情。我顺便在大学讲几天课。我跟你说一说你小说的事情。” “这个不急。老柳，给我找一个最优秀的专家。” “最优秀的，你就是一个啊！”柳青青恭维黄昏老板。 “不是不是，你别糊弄我。对了，我想找人写个剧本，要找最好的专家。稿费优厚，千字一千。” “要不，我来做？” “老柳，您饶了我吧。” 第二日，柳青青便找来一个四十来岁的非常邋遢的中年人，介绍说他是著名作家路恭行。新一届矛盾文学奖和鲁迅文学奖双料得主。 矛盾文学奖和鲁迅文学奖是两个概念。矛盾文学奖面对的主要是长篇小说，矛盾先生一生致力于长篇小说的创作，写出了子夜等一大批脍炙人口的好书。在死后，矛盾老先生捐出了大约二十来万的稿费，每年一期，奖励当年最优秀的长篇小说。 鲁迅文学奖则是另外一个概念。主要奖励的对象是中篇小说。鲁迅老先生虽然以长篇小说勇夺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为中国人大长志气。其实，后人对他评价最高的还是呐喊、彷徨等一大批杂文。不过，老先生脾气比较古怪，在他得肺病死时掏出所得的奖金设立了一个中篇文学奖。奖励当年最优秀的十个中篇小说。 实际上，中篇小说是中国特有的一种文体。在国外是没有这种说法的，要么长篇，要么短篇。十万字以上是长篇，十万字以下就归类到短篇中去。 只有中国才有一个中篇的细分。三万字以下是短篇，三万字到十万字是中篇，十万字以上就是长篇。 有经验的作者都知道，中短篇创作和长篇创作是两个概念。能写好长篇的去弄中短篇不一定能行，反之亦然。 这个叫路恭行的专家居然在两个领域都做出成绩，拿到这两个代表最高水准的文学奖，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脚色。 不过，黄昏看他的模样却是十分潦倒，心中就觉得奇怪，这个家伙的钱都到那里去了。据他所知，矛盾文学奖有两万多块奖金，鲁迅文学奖也有一万多块。加上出书的稿费，怎么说也能混个小康。 其实，黄昏是以貌取人了。路恭行虽然看起来十分邋遢，其实还是很有钱的。见了黄昏就很豪爽地请黄昏去吃饭，说是对黄昏要拍的电影非常感兴趣。 “路先生有意思在电影上发展？”黄昏问。 “没兴趣，我对你这个人有兴趣。”专家回答。 黄昏有点寒，难道今天遇到传说中的 “我看了你的大事件，故事很有趣。但剧本非常之渣。”路恭行很不客气地说：“可惜了，好好一个故事让你手下的编剧写成这个模样。简直是，是不忍，孰不可忍。”专家拍案而起“若要我来写，怎么会弄成这样，哪里能弄成这样？” 第五十章新的故事 “给我一个故事，我可以开辟出一片天地。”作家说“我写作的时候有一种操纵他人命运的快感。因为在书里，我就是上帝，一切都是我说了算。” 路恭行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只听得烟头“吱吱”地响，烟头上，长长的烟灰凝而不散。 黄昏心中骇然，好nb的家伙！这个作家简直比自己还狂。不过，矛盾文学奖和鲁迅文学奖的双料得主确实有这个本钱狂妄。就像自己在网络通俗小说圈里一样，自己承认排行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不过，也不知道他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现在这个社会，名不副实的人太多。包括黄昏自己也认为自己现在有点吃老本的嫌疑。 他小心地问路恭行：“路作家，想问一问，你写的是什么书？” 柳青青和路恭行立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黄昏，就似乎搞纯文学的人不认识他路大作家，就像是打篮球的人不知道迈克乐。乔丹一样，既愚蠢且无礼。 黄昏汗颜，有点抬不起头来，不好意思地解释说，自己平时虽然写些东西，但其实不怎么看别的作家，尤其是当代作家的东西。 路恭行立即来了兴趣，问黄昏怎么不看当代作家的书。黄昏回答说，怕看了受到影响，丢了自己独特的东西。 这话说到路恭行心坎里去了，他立即击节赞叹，说：“不错，现代作家的东西的确看不行，都tam是垃圾。他们的东西就算写上一百万字也比不上老子一篇小散文。古往今来，白话文第一是谁。第二是谁，是我。是我，还是我。” 这下，连柳青青都开始流汗了。 路恭行有点得意，说：“我只写了两部小说。一部长篇生命中不能承爱之疼痛，获得矛盾文学奖；一部中篇一半是汽油，一半是酒精，获得鲁迅文学奖。” “厉害厉害！” “当然当然，我是天才。我生来就是为拿奖的。”路恭行继续nb。 继续汗！ 黄昏本就是一个狂妄地人，现在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自我膨胀的家伙。大起知己之感。只是自己熟悉地是通俗文学，对纯文学还是个门外汉，也不知道深浅，跟着路恭行一起开始大骂现代当代作家。除了鲁迅先生，只要是写东西的没有不被他们二人谩骂的。黄昏是敬佩鲁迅先生的为人，而路专家则是毕业于鲁迅文学院，既然从鲁迅文学院毕业。自然不好下嘴。 路恭行酒量极好，尤喜五粮液，一人对付了一瓶子。反正不是黄昏出钱，他也乐得一醉。唯一心疼的是柳老师，他是苦惯了的人，见不得浪费。 见二人越说越不像话，眼看就要扯到新诗头上。一扯到现低诗，柳青青这个诗刊编缉是逃不掉被人嘲笑的命运。他连忙将话题扯开。问：“黄昏，你还是将你要拍的电影故事说说，路恭行好写。然后，在说说字数和交稿日期。这才是正题。” “好。”黄昏醒悟过来，刚才只图口头爽利，还真把正事忘记了，便红着一张醉脸道：“字数不多，你们估计也不知道，我要拍的这部电影以画面为主，其实台词量并不大。我估算了一下。大约四万字左右。” “好，四万字，也有四万块钱可拿了。”柳青青笑着说“若不是我老了，也想干啊。” “交稿日期？”路大专家恢复正常，一副庄严神态。看来，这也是一个工作狂。 “一周。” “太急。” “一天才三千多字。怎么不行？我一天可以写一万字地说。”黄昏笑了笑。 “不行。”路恭行断然拒绝：“我一天只能写一千字。” “啊！不会吧！”黄昏说“你这速度，等你写完，黄花菜都凉了。” “你一天一万字，那叫码字，不叫创作。”路恭行冷笑：“那样写，还谈什么乐趣，什么文学理想啊，追求啊，都是屁话。没乐趣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黄昏觉得非常羞愧，哀叹：“大哥，我那么写，只想赚钱。当初，我就是靠写通俗小说起家的。” “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心灵中那一份希望。”路恭行长吧：“正好郭里凯格尔说过的‘亮星，你要坚持’。” 谈话眼看就要进行不下去了，黄昏还是在哀叹：“大哥，我当初也不过是想赚钱生活而已啊！”大概是看到黄昏的窘迫状实在可怜，柳青青看不下去，便咳嗽一声：“好了，再说说故事情节。” 黄昏此刻已经怒火中烧，只觉得眼前这个自大的作家面目可憎到极，只想拂袖而去。反正这个世界，三条腿地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实在不行就换人好了，不一定要在一根树上吊死。 他便以一种平淡的口气说出自己的故事。 之所以想拍一部黑白片，黄昏是受了另外一个世界的辛格勒名单的启示。那部电影是美国最著名的导演斯皮尔伯格的作品。斯皮尔伯以前以拍商业片著名，年拍摄地et、拯救大兵瑞恩等电影在票房上的表现一直以来只有用“恐怖”两个字才能概括。 斯氏年纪看老，突然觉悟到自己的犹太人身份，觉得是时候该拍一部犹太民族的史诗。娱乐片虽然能够赚钱，但终究只是一部电影，斯皮尔伯格这时，金钱已经不是能够困扰他的问题。 就算赔了，也没什么。 历史题材电影，如果用黑白胶片更能表现出其中凝滞而厚重的历史感觉。黄昏当初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一连三个小时都被这种沉重的氛围压迫得透不过气来。直到片尾出现彩色，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时，他才骇然发现，自己屁股下全是汗水。当时正值盛夏，黄昏却是遍体冰凉。这部电影的威力竟然强大至斯，的确是可悯可怖，可敬可畏。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辛格勒名单在票房上高歌猛进，一举夺得北美票房第一。并且获得当年奥斯卡五项大奖。可算是名利双收。 黄昏现在所需要做地是，剽窃老斯的创意。 既然他能拍一部犹太人苦难的史诗，我黄昏为什么不拍一部中国人苦难的史诗呢？ “故事开始在1937年，南京12月13日”黄昏说。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路恭行说。 “我全额投资，先期预算十一个亿，后期需要追加多少就补充多少。”黄昏说：“我不为钱。” “就算全赔了，也没什么。”黄昏看着路恭行“你替我写剧本。”这已经是命令的口气了。 “对不起，我收回我以前的话。你也是一个有理想有坚持的人，值得我敬佩。”路恭行站起身，向黄昏深深一鞠躬，端上一杯酒“我马上就写，一周出货。就算头发写掉了，手写断了也好。你可以拿那么多钱出来打水瓢，我也是一个男人。稿费我一分钱不收你地。” “来来来，说说你的故事。”路恭行拖过椅子，和黄昏坐在一起。 “都在这里啦。”黄昏摸出一个移动硬盘，递过去。 “好，我走了。开工。”路恭行也不多说，起身就走。甚至忘记了买单。 写这个故事梗概时黄昏很是下了番心思。 他本来想照搬辛格勒名单的全部剧情。不过，考虑了再三，这样做有很大后患。首先，辛剧的故事场景是一个集中营。虽然，日本侵略中国时也建立过很多集中营，比如山西的矿山。但辛剧的故事内容是一个德国人救助本国犹太人的故事。如果整体移植剧情，黄昏不认为小鬼子有那种人性的觉悟。众所周知，来中国开矿山办企业的鬼子，那一个不抱着一个掠夺的心思。手上的血债只怕不比前线的军人少。 如果将那个老板换成中国人。中国人当汉奸，反而去救中国劳工，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一份历史文献触动了黄昏的灵感。1937年南京大屠杀期间，一家德国水泥厂因为本国和日本是同盟国，日本军不能进入厂区。两个留守护厂的德国人大量收留难民，在大屠杀期间一共使两万多中国人免遭日本禽兽的毒手。 这段历史一直被时间的烟云所笼罩，近年才被人从厚厚的卷宗间挖掘出来。 辛格勒救了几万犹太人的命，被以色列尊称为义士，立碑树传，以供后人敬仰。 黄昏觉得是该为那个德国人立传的时候了。他们的名字是辛德贝格和卡尔。京特博士。 水泥厂的名字是江南水泥厂。 故事的两个主角换成中国人，美籍华人夫妻。水泥厂名字不变，还是叫江南水泥厂。因为二战初期，美国和日本还不是敌对国，双方有着一种微妙的关系。虽然日本的南进政策触动了西方国家的利益，美国和日本一战势在必行。但长期的保守主义让美国迟迟决定不下动手的日期，并且，美国资本家有一中恶劣的品质。不问善恶，只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因此，在双方交恶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美国还在源源不断的供应日本战争物资。 因为这对夫妻是美国人的关系，水泥厂的美国星条旗让这里成为南京这座人间地狱中一块小小的绿洲。 看到了日本侵略者的暴行，那对夫妻大量吸收难民进厂，以职员的名义保护起来。 与此同时，日本军队也开进工厂，名义上是保护友好国国民的财产，实际上是就地监视和管制。毕竟，水泥也是一种重要的战争物资。 为了保护苦难的同胞，那对夫妻不停生产水泥，并且以及其低廉的价格出售给日本军方，并且拿出自己全部财产向日本军队购买合格的劳力，以便救到更多的人，直到破产的那一天。到最后，小小的一个水泥长居然收容了两万多难民。 终于，大屠杀结束了。 南京血流成河。 水泥厂不出意外的倒闭了。 和辛格勒的名单上的最后一幕相同，男主角痛苦地看着外面满大街的尸体，看了看自己的汽车，说：“我本该用这车再去换几条人命地，我本来可以的。” 说完，那个男人不禁潸然泪下。 在他离开的时候，所有被他救助过和帮助过的人都默默地排成两行，目送着夫妻二人的离去。 “我写不好。”不一天，路恭行打电话过来。 “为什么？” “太沉重了，我写得喘不过气来。” “你进入状态了，好，就是要这样。”黄昏对着电话大叫：“我恳求你，好好写吧！” 路恭行在那头沉默了半天，说他看到黄昏发表在收获上的那篇情人，很喜欢。 作家大吼：“可恶，你本身就是一个伟大的作家，你为什么不自己写？为什么？你不知道吗，写这种剧本是会死人的？我受不了啦！” “知道为什么选你？” “”“想把你写死，然后我就是最好的。”黄昏恶毒地说“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我找其他人。” “不。” “why？” “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完成。” “好，很好！”黄昏知道和这种高级知识份子打交道应该抱着什么态度。他说：“我欣赏你。如果写不下去，就摸摸你的心。头顶三尺有神灵，神会指引你的。” “给我个片名？” “为什么？” “给给名字，我就有灵感。” “南京，1937。” 本来，黄昏想取血色残阳、血火地狱等等空洞而眩目的名字。但想了想，这么做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在历史的面前，人类应该敬畏。 地点：南京；时间：1937。 就这样。就这样。 一周，仅仅一周，南京，1937的剧本就弄好了。 作家路恭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衣服更加邋遢，头发和胡须都乱糟糟地堆在脑袋上。口角流着涎水，说话中声音带着痰音。 他面色苍白得像半年没见阳光，颧骨高高矗立，尖刻而僵硬。 那双目深邃无底，像是蕴涵着无限的悲哀。 他用颤抖的手将一大叠稿子放在黄昏手里，喘息半天才说：“写好了。幸不辱命。” “谢谢。” “应该的。” 二人双手紧握。 往日的狂妄和张扬都看不到一星半点。 这是一个沉重地时刻。 南京，1937的剧本弄好，算是一块石头落地。 同期，热血男儿在东海大学开机。 新学期正好开始，每天都有大量的学生过来看拍戏现场。看以前高不可及，现在却近在眼前的明星们。 第一天的拍摄就很不顺利。 因为是一个小成本电影，总投资也不过一千多万，其中明星们片酬占大半。所以，场面并不是很大。大多数的场景都发生在东海大学。为了压缩成本，杨柳将剧本中的那只小球队改成了一只大学生为主的职业队，也不管什么国情不国情，合理性有多少。反正是编故事，正好适合在这里拍摄。 演员们都很职业，也不需导演多说，该做什么做什么。 只黄启发有点麻烦，他虽然武打出身，篮球比众人都打得好，可就是不懂得该怎么拍戏。一对着镜头就心慌，心又跳了，脸也红得像一只烂苹果。张中看到他那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大骂：“启发，你怎么回事情。再这么干下去，以后你只能做特型演员了。” “什么特型演员？”黄启发问。 “干脆以后只演红脸的关羽好了。”张中挖苦“对了，猴子屁股也可以去客串一下。” “你”黄启发不干了，捏着拳头“导演，你这是欺负人。” “怎么你还想打人？”张中大怒，他这个导演做得憋屈，虽然手下有一批当红明星，可个个脾气都不太好。很多人都跟黄昏有密切的关系。自己说又不是，骂又不是，完全没有做导演的快感。 他骂道：“我是什么导演，不过一个管家婆而已。你们都是大牌了，爱怎么演就怎么演好了。我不管了。”大家都上来劝解，说导演您也太过了点，人家不过是一孩子，犯得着生这么大气吗。 黄昏正好看到这一幕，上前笑道：“大家都别闹，说句实在话，我对这部电影没什么期待。大家来拍这部电影，不过是给大家找点事情做做。一来是锻炼队伍；二来陶冶情操；三升华精神境界。” 第五十一章镜头感觉 “可黄启发的镜头感太差了，完全没有做明星的自觉嘛。”孙芊芊检举。虽然多一个异性追求者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可被一个废物缠是也件让人烦恼的事情。 “是啊是啊。”花泽类推波助澜，心中暗爽。 至于镜头感，在黄昏的理解中就是在合适的地点以合适的方式让摄影师捕捉到适合影片所需要的画面。 科班出身的演员通常都知道自己在一个影片中应该扮演何等角色，应该有何等得体的举止。 半路出家的演员刚开始拍电影时很多人都摸不着北。因为篇幅限制，电影不像电视剧那样有大量的篇幅让演员去表现自己。电影上，很多演员总共才几个场景，要在有限的篇幅内表现出人物形象，的确需要很强的镜头能力。 有的演员非常有天分，刚拍戏就能很快地进入角色，这种人通常受到导演的喜爱。 不过很显然，黄启肤于后者。 在热血男儿中，东海大学的体育馆作为主要拍摄地点，有大量的镜头都在这里拍摄。其中包括大量的日常训练镜头，主场比赛镜头。日常生活镜头。 今天的分镜头剧本的故事是，黄启发被原效力的球队交换到这个小球会之后，他第一次来到体育馆报到。正好碰上球会在孙芊芊的带领下进行训练。其时。队中第一主力。中锋花泽类地一个朋友因为黄启发地到来而丢掉了主力控球后卫的位置，心怀不满，决心给黄启发来一个下马威。 当时的镜头是这样。正到孙芊芊领着一群队员在体育馆练得热火朝天时，黄启发进来了，四下顾盼，问：“哪一个是教练。” 其时，花泽类迎上去，挑衅“小子。你新来地吧，后卫？可惜我是中锋，你们后卫的天敌。要不，我们玩玩。赢了我，就让你进队。”说完话，就约黄启发一对一斗牛。 对话应该是这样。 “小子，想加入我们必须有实力，来打败我。” “没兴趣，我找教练。”黄启发扮演的是一个懒洋洋的即将退役的球员，对这种年轻人之间的义气之争没什么兴趣。 “这个队没教练。教练已经走了，现在只有代理。不过，没有人能够帮你。赢了我，你才能被承认。” 于是二人开始斗牛。 然后，短期代理教练孙芊芊出场。她本是队中的队医。因为实在找不到教练，她只好短期代理。 可就怎么短短两句台词，黄启发念起来味道极其古怪。 生硬且带着一丝微微地颤抖。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认为他不过是带着地方口音的缘故。也不在意，实在不行，将来有配音演员。 问题是，黄启发大概是太想演好这个角色，那副认真的表情简直让人感动。虔诚得好像一个面对god的教徒。只差流下几滴热泪。 完全和黄启发要扮演的那个人物性格不对路。本来，那个角色不过是一个准备在一个小球会混上一年就回家混吃等死的疲惫中年。正确的表演方式应该是嘴角微微下撇，脸上略带一丝嘲弄的微笑。 可黄启发一开腔就是又快又急的语调，尾音拖得很长，带有一点长声夭夭地味道。 大家一时没明白，只觉得这声音是如此地熟悉。仔细一回味，突然想起，这不就是大伙儿读小学时在老师带领下的唱读吗？ “春天来了，雪融化了，草儿也绿了，太阳出来了！” “哄！”醒悟过来的众人都笑得打跌。更有过分的，孙芊芊居然一屁股坐倒在球场木地板上，使劲用拳头锤着地球。 黄启发窘得面皮发红，眼睛中带着怒意，低声自言自语：“怎么能这样欺负人，欺负人。” “好了，好了。”黄昏见情况不妙，如果任由事态发展，只怕以后黄启发再不能演戏了。人的一生中，第一次总是珍贵和值得回忆地。这孩子千万别落下心理阴影才是。 便上前喝住众人和即将发飚的导演张中，问黄启发：“阿发，你篮球打得怎么样？”他以前听黄启发说进过校队，估计技术不错。不如发挥一下他的强项，先让他在某方面找回自信好了。 “当然，俺是主力。”黄启发满脸放光。 “给你。”黄昏拣起一个篮球扔过去“表演一下上篮给我们看看。” “好的，俺现在就表演一个三大步给你们瞧瞧。”黄启发一接过篮球就开始运球，一系列花哨的动作。看不出来，这个家伙虽然一副下盘稳健的武打身段。却不想身体这么灵活和柔软。篮球技术也很不赖，至少能够和前段时间看活塞和上海队比赛时，那些球童仿佛。 控球后卫本来就是一个技术活。花泽类和全琮等人虽然也会篮球。可就弄不出这等技巧性的东西。想不到，黄启发这么厉害。黄昏不禁为自己看人的眼光而自得。 黄启缝悉了一下球感，一个上篮动作，身体在空中优美地舒展开。球在篮筐上转了一圈，乖乖地掉了进去。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美妙无比。 众人都喝彩一声，纷纷鼓掌，说：“看不出来，黄启发还真不错。” “好。”黄昏点了点头，俯身吩咐张中：“刚开始，多拍些比赛地镜头，让黄启发慢慢进入角色。生活镜头，以后再补好了。你有没意见。” “没有没有。”看到黄启发有上佳表演，张中也消了气，说：“你放心好了。我会让这小子变得适合剧本需要的。不就是一个颓废的中年人角色而已。我有办法。” “你打算怎么弄？”黄昏从张中的眼睛里看到不怀好意的猥琐。 “简单，我让他三天之内不许睡觉，不许洗脸，不许刷牙。” “这么热的天，不睡觉还好，不洗刷，怕是要臭了。”黄昏很吃惊。 “委靡二字正是我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张中回答“你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了，你是导演，你决定。黄启非个好苗子，好好雕琢会成美玉的。” “是。”张中回答。不过，黄昏能够猜到他后半句没有说出口的话“放心，不出三天我一定会将他雕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第五十二章人海战术 拍过几场比赛镜头，黄启发渐渐找到感觉，表演也算正常，虽然还不时闹出笑话，但也可以容忍下去。 又一日，南京，1937开始正式启动。 和开拍热血男儿时又是上报刊又是上电视，又是召开记者招待会不同，南京，1937剧本的定稿，演员的物色都是在静静中开始的。正如同一艘万吨巨轮，起航前的那一瞬间极度缓慢而不为人所察觉。 “首先，需要两万名群众演员。”黄昏说。 “群众演员，一人一天一百块，一天就吞下你两百万。你准备拍多少天，又有多少钱可以用来糟蹋？”区光叼着烟斗，上面插着一支折掉过滤嘴的香烟。青烟袅袅而起，将他的脸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看不清真实的表情。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黄昏说“预计要拍摄三个月。后期剪辑两个月，半年时间应该弄好。已经是最快的了。” “好，我替你算算账。一天两百万，一个月六千万，三个月一亿八千万。这还没有算上其他费用，比如演员片酬，胶片、剪辑，道具哈，有意思，有意思。”区光将脑袋从烟雾中探出来“你好像很有钱。” “钱我是有点。可我还有点血。为了民族大义，出点钱也没什么的。”黄昏鄙夷地看了区光一眼。“老子愿意。你又怎么样？” “没有，没有，我怕了。”区光又将脑袋缩回烟雾之中。那根香烟很快地抽到了尽头。他说：“黄昏啊，你最大地问题就是喜欢占在道德地高度上对你看不顺眼的东西进行批判。” “有吗，我有这个爱好？” 对了，就算你愿意出钱，一时间你又从那里去弄那么多群众演员过来。男女老幼都要有。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区光嘀咕“你这个笨蛋，什么都不考虑。居然就敢干。简直就是蠢。” “哈，看来，你是有办法地。区大官人，出个主意。”黄昏见有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小子。 “我能有什么办法，真的没什么办法。”区光推脱。的确，这件事情的难度是相当的大，区光也没有了主意。 “你一个太子爷，怎么能够没办法。恳求、要求、哀求，泣求” “不行。”斩钉截铁。 “这么拽？”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区光突然说：“对了。现在不是有电脑特技，弄一个出来就好了。省心得多。” “靠！”黄昏一个白眼过去“你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电脑特技的事情我早有准备。花了五百多万美金请了美国时代华纳旗下地一个电脑特技公司来制作。只要给钱，什么事情做不好。不过。这个，我不打算用特技合成一个两万人的场景。我需要的是真实，历史的真实，震撼性的真实。”黄昏激动地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四下走动：“不能欺骗观众。就算欺骗过去了，我们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心。真实就是力量。” “你”区光看见眼前这个男人满眼凶光，吓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我实在是帮不上忙的说。” “那好，有一件事情你能够办到。”黄昏停下脚步，转头盯着区光，像是要吃人的架势：“给我两千条精壮的汉子。” “啊！”区光惊骇地大叫：“老弟，有两千条精壮汉子，我自己受用，干嘛要给你。” “你这个变态！”黄昏吓得跳开“真是变态啊！”感慨完，黄昏解释说自己要那两千汉子是用来演日本兵的。不过，普通龙套演员怕是演不出军人那种杀气和气势。“要不，调军队？” “啊！”区光彻底地震惊了，口吃道：“不不不，那、那个是不、不行地。” “你是太子啊！”“去，真不行。军队岂是可以乱调动的。乱动就是一叛乱。” “这么厉害！要不，民兵也可以。”黄昏有点吃惊，但还不死心，继续提要求。 “民兵素质太差，又哪里来杀气？”区光有点意动，沉吟半天说：“武警到还符合要求。” 黄昏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调动武警，两千武警？” “我说过吗，可能吗？不好弄。”区光也觉得头痛。 “能不能给他们点赞助什么的？”黄昏提议。 “馊主意。”区光不屑一顾。 “求你了。” “真的没办法。” “区光，晚上我请你去嫖娼好不好？” “啊！”区光吓得跳起来，那恐怖地一幕再次出现在眼前“不要，不要啊！答应你啦。”区光解释说，上海武警总队的一号曾经是他老爹的部下，和他说一声应该没什么问题。 “对了，日械装备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那么多，两千人的。可以装备一个师啊。”区光有疑问。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黄昏耍赖。 “怎么全成我的问题了？”区光哀叹。 “因为你也是主演之一。”黄昏抛出杀手锏，看来，要想让马快跑不给点胡萝卜是不行地。 “我是主演之一，什么角色？”区光大为惊喜。 “谷内寿一。” “救命啊！”“反对无效，准备做明星吧。”黄昏恶意地大笑：“天色不早了，我们一起出去**吧。” “什么活动？” “嫖娼去者。” “我鄙视你。” 第二天，区光便联系上了上海武警总队一号，刘成少将。一个壮实得像一头野牛的家伙。 本来，黄昏想约刘少将出去吃顿饭的，结果人家根本就不买帐，说自己吃惯了家常饭，对外面的食物没兴趣。 又想给他送点东西，区光连忙制止住黄昏这一荒唐的举动，说：“哥们，这种事情你还是少来。人家不把你赶出门才怪。” “草！这人难道就没有爱好？” “好像没有吧。”区光说。 “真的？”黄昏大急。 区光一笑：“不用担心，都弄好了。他是我父亲的老部下，只要我爸爸一句话，还不弄好。” “你把事情弄复杂了。笨蛋！”黄昏开始骂人。 “这位是刘成，这个是黄昏。”区光介绍双主出场人员，然后拿起电视遥控器，自顾自地开始看电视，也不去管他们说些什么。 在刘成的家。 黄昏和刘成相互看了一眼，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都静默了一分钟，各自吸着烟。 “你们怎么了？谈啊，不用理我。”区光抬起头看了二人一眼，很奇怪地问。 “你好。” “你好。” 二人开始开场白。 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黄昏有点尴尬，他想不到刘成将军居然是这样一个内向的人物，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上高位的。据区光说，刘成干完这一届还有高升的可能。能够走到这么高的位置，居然连基本的迎来接往，人情事故都不甚熟练，确实让人感觉奇怪。 黄昏硬着头皮开始发言“刘将军，你也知道的，我是一个做电影的，想拍摄一部关于南京大屠杀的片子，需要军方的支持。听区光说你可以帮助我们，这不，就来给你添麻烦了。希望将军多帮忙。” 刘成点了点头，突然说：“我是武警。” “知道知道。” “武警只负责处理人民内部矛盾，和军队有区别。” “知道知道。” “你对战争是怎么看的。”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那么，中日战争中日本军队屠杀平民也是一种政治吗？” “那是兽性，他们不是军人。”黄昏回答说。 “是，那是军人的羞耻。”刘成站起来：“需要两千人是吧？” 黄昏见有门，大喜。回答：“是啊是啊，一千人也可以的。” “就给你们两千人，如果不够再说。” “好，谢谢您。” 刘成说完话，将燃到尽头的烟屁股摁灭“今天就这样吧，具体事务你们和政委联系。时间也不早了，我这里可没准备午饭。” 黄昏呆住了。 区光关上电视，跳起来，拉着黄昏，说：“走了，刘将军从来不请人吃饭的。” 二人出门，刘成也不来送。 “这人有点奇怪，简直就是木头一个。”黄昏笑着说。 “他是一个合格的武警。”区光笑笑解释到“和有的人不同，刘成是跟路线不跟人的，这才是值得敬佩的军人。” “无欲则刚。”黄昏也是感慨“这样的军人多了，老百姓生活着也有一种安全感。真是军人的楷模啊！”和刘成的木纳耿直不同，政委倒是一个风趣的人物，见了区光和黄昏很是热情，又是请吃饭又是带着二人和基层军官见面，一一介绍。说是这是一个政治任务让下面的人多和黄昏配合。 于是，十多个军官在黄昏的邀请下在酒店喝了个大醉。军官们都比较豪爽，酒量也大。黄昏和区光吐了又喝，喝了又吐，差点脱不了身。 好不容易吃完饭，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两朋友趔趄着身子，摸到车旁，用颤抖的手开了车门，爬了进去。点火，起飞 发射 醉酒之后的感觉很是奇怪，就像有一只抽屉被打开了，将里面的野兽释放出来。 热血沸腾的感觉让黄昏将车开得飞快，完全无视红绿灯的存在。 刚开始，黄昏还保留着基本的清醒，见了红灯还下意识地去踩刹车。区光大力地摆头：“你这小子真是胆小，有我在，不用理踩交警。冲吧，我的孩子！” “靠，什么我的孩子，再这么说我要打人了。” “哈哈哈！”区光痴笑，继续干嚎“冲吧，我的爱人。带着你的爱情和你的希望，带着你的辛福和悲伤，去向远方。那里啊，没有忧；那里啊，没有愁。”他猛地摁开黄昏那辆保时捷的顶棚，在大风之中，对着天空开始唱歌。 “去你妈的，再这么唱，我真要k人了。”黄昏出开始笑了。 “知道吗？”区光说：“我好像好像有点” “有点什么？”黄昏奇怪地看着他。 “有点” “等等，胃有点难受。”黄昏要停车找个地方去吐掉刚才吃的东西。许久没喝醉，还真有点难受。 正在这个时候，后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一辆警车闪着警灯追了上来，喇叭里高声命令：“前面的车听着，立即停车接受检查，立即停车接受检查” “啊！”“快逃啊！”区光拍着驾驶台大吼。“你也怕，不会吧？” “少废话，逃吧！” 黄昏忍住恶心，用软绵绵的脚踩着油门驱动汽车，往前冲刺。 凉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让人感觉很爽。不片刻，酒意就没有了。 后面的警车不知道是不是改装过，一辆很普通的桑塔纳居然紧盯着黄昏的保时捷不放，跑了半天也没有从后视镜中消失。那尖锐的警报声让人心头一阵烦躁。 其实，黄昏他们本不应该逃跑的，他的车牌早就被摄像机摄入镜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实际上，就在第二天一大早，两个警察就等在黄昏的办公室里，处理结果如下： 吊销黄昏驾驶执照，并处半月拘留。 当然，黄昏是一社会名流，拘留是不可能的。但没有驾驶执照真是麻烦，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碰车了，这让他非常难受。 “小样，居然还和我铆上了，看我甩掉你。”黄昏一转方向盘，将车开进一条巷子，穿过去，又到了另一条大街。回头一看，那警车居然还是不离不弃，心头恼火无比。 “不能在大街上逃跑。再跑一段时间，只怕全上海的交通警察都要被你吸引过来了。到时候来一个天罗地网前后堵截，我们逃哪里去？”区光建议：“还是找个地方躲段时间。” “好，就这么办。”黄昏眼尖，突然发现路边有一座非常巨大的工厂，足足占地一个街区。但没有什么灯火，一片乌漆麻黑。而且，厂门大开，还不带门卫。 于是一拐，就拐了进去。 厂门口一排茂盛的法国梧桐，警车刚被黄昏他们甩开了一截。这一下失去了目标，在大街上跑了一段路，只得不甘心地收队回家去了。 工厂很古老，全是上世纪五十年代苏联风格的建筑。但道路宽阔，笔直，路边全是六七米高的雪松，看起来郁郁苍苍，阴影浓重。虽然，到处都是立柱式路灯，但能够发光的没几个。 厂区非常大，黄昏和区光开车在里面猛跑一气，居然迷了路。估摸一下，这地方比内地有的县城面积还大。 也不知道这座工厂以前是做什么的，现在估计也停工了。黄昏看路边有不少尖顶车间，大得让人惊叹。这是上世纪中后期市场经济的产物，大而全，什么都有。他们甚至还看到了一座菜市场和一座职工医院，还有一座自来水站，还有电影院呵呵。在以前很长一段时间内，企业办社会的思维方式还是很有市场的。因为承担了大量本就是社会应该承担的义务，加上僵化的计划经济体制，让这些曾经巨大而先进的工厂彻底地破产倒闭了。 刚开始的时候，二人还挺新奇，到后来，看得疲劳了。酒意上涌，顿时有点承受不住那浓浓的睡意。黄昏将车一停，关上车顶棚，说：“受不了啦，睡一觉再说。你觉得呢？” 没有人回答。 回过头一看，区光这个家伙居然早缩在凳子里，睡得嘴角流口水。 黄昏用颤抖的手摸出香烟，想吸一支再说。却不料，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火，手指软得像棉花。打了几下，头一歪，靠在方向盘上睡死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是舒爽。直到被一泡尿憋醒。 艰难地睁开糊满眼屎的双眸，看出去，却吓了一大跳。 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围观的人群，男女老幼都有。估计有好几千人，密匝匝一圈，像是雨前的蚂蚁。他们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站在那里，狠狠地盯着车内的二人。 黄昏见了这种情形，有点明白“他们是来追星的，看来，牛大碟的发行让自己的声望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哈哈，太爽了。想不到老子的魅力已经达到男女老幼通杀的地步。太让人愉快了！” 忙摸了摸口袋。掏一支签字笔出来，准备迎接前来索取签名的粉丝。 身边，区光依旧沉睡，很天真可爱的模样，虽然他的年纪有点大了。不过，不良变态中年还是有他的优点。 “起来了。“黄昏拧了区光耳朵一下。 “不许吃我豆腐。”区光很不高兴地醒过来。 “豆腐，官人，臭豆腐吧？”黄昏怪笑。 “啊！”区光睁开眼睛。看到外面的人海，吓得跳起来，问：“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 “哈哈，区光，是粉丝，是我们的粉丝。准备好签字笔，我们开一个现场交流会。”黄昏得意地摁开顶棚。将身体站直。 “不要！”区光惊叫，他感觉，这情形透着诡异，那些人的模样也不像是粉丝。 但区光的提醒已经晚了，黄昏已经直接面对海潮一样的人群，得意洋洋地亮了一个造型。对着外面一挥手，风度翩翩的样子：“大家好，大家早，我是黄昏，很高兴看见你们。” 说完话，他挤了一下眼睛，怪头怪脑，用右手做出一个开枪的动作。 “不要！”区光继续惊叫。 事态就在黄昏做出这一个倒霉动作的时候发生。 一枚鸡蛋从人群中升起。以一个四十五度抛物线的轨迹飞来，狠狠地砸在黄昏的眉心。 一团黄糊糊的东西遮住双眼，眼前一片迷糊。 黄昏又惊又怒，三下五除二抹掉脸上的鸡蛋“靠！一定是别的明星的粉丝，来这里捣乱的。” 他大喝：“怎么回事，怎么能这样？” 沉默的人群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打死他狗日的！” 又是几枚烂西红柿扔了过来，砸到黄昏身上。一团鲜红在衣服上散开。 群情激愤，气势汹汹。 黄昏大怒“反了你们，居然敢动我。老子不客气了。” “打！”臭鸡蛋和烂番茄如雨而来。将黄昏和他的汽车弄成色彩斑斓的金刚鹦鹉。 黄昏暴跳如雷，正要跳下车去动手。区光见势不妙，一把将他拉回来，然后将车顶棚关上，锁好车门，大声对黄昏说：“昏兄，看来情况不是那么简单。” “什么不简单，根本就是对手在作弄我们。靠，我开车，冲出去。”黄昏大叫。然后打燃汽车，准备启动。 区光摆头“不对，不是那样的，真不是被人作弄。” “切！先逃跑再说。”黄昏也冷静下来，他还没有狂妄到一对几千人的地步。真下车去不被人打成“猪二娃”才怪。 见黄昏他们要开车逃跑，外面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他们要跑了，他们要跑了！” “不许狗日的跑！” “拦住他们！” 一大群老太婆排开人群，冲上来，直接躺在车轮胎下，大哭大喊：“有种就压死我们！我们不活了！” “靠！老子只压三十岁以下的女性，三十岁以上基本忽略。”黄昏还有心思说句笑话，但车是无论如何启动不了啦。他只得无奈地将火熄掉。 “这下糟糕，非常糟糕！”区光喃喃地说：“要不，我们打电话报警吧？” “不行，不能报警。” “为什么？” “丢不起那个人。你糊涂了，昨天晚上我们酒后开车，又拒绝交警的检查，罪名很大的。再说，你还在车上，传出去了，你爸爸那里面子上可过不去。” “是啊。”区光傻了眼。 外面，又是一波攻击，车被砸得左右摇晃，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救命啊！“区光终于发狂，一把抱住黄昏：“死了死了！” “死人妖，滚蛋！”黄昏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区光疼得卷曲着身体“没良心的人啊！现在如果是世界末日就好了，只你和我。” “变态啊变态！” “不对啊，不对。”黄昏说“这些人如果是被人挑唆，事先埋伏在这里袭击我们，怎么会如此组织严密。没道理的。难道说我们被人跟踪了？” “是有点不对。” 二人隐约有点明白，自己是偶然闯入了某事件的事发现场了。现在需要做大量的解释工作才能顺利脱身。 想到这里，黄昏用手指戳了戳区光的腰“喂，你出去。” “啊！”“啊什么啊，难道还是我。去解释一下，我们是无辜的。” “不去，不去，你的要求很不合理。” 还没等黄昏将话说完，车又是一阵摇晃。区光顺势将身体靠过来，很让黄昏担心。为了逃避这中让所有男人难以忍受的经历，黄昏大怒：“出去就出去，老子什么大江大河没过，还在这条小阴沟里翻船。”说完话，索性打开车门，猛地蹿了出去。 站在人群之中，叉手大吼“怎么回事，还造反了你们？有种来单挑，谁怕谁呀？” 围在车前的是一群老头来太太，见正主儿出现如何能够放过，上前一把揪住黄昏的胸襟大叫：“你这个可恶的资本家，有本事就打死我们。” 黄昏郁闷无比，怎么怎么成为万恶的资本家且不言，光身上攀附的那十来双手就够让人难受的。正要努力挣扎重新逃回车内，却听得一声响，车门居然锁上了。里面，区光面如土色，神情激动。 “靠！”黄昏直接咒骂起国家第一号领导人，然后再骂他的儿子。 这也太没有义气了。 他大叫：“区光，你没义气。” 人群一阵哄堂大笑，都在嚷嚷“打死这个扬子集团的狗东西。” “扬子集团？” “扬子集团？大妈，你们弄错了。我不是扬子集团的。”黄昏大叫，可惜群情激愤之下，这微弱的呼喊可以被忽略掉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怎么有我的地方就有扬子集团的影子啊？黄昏这么哀叹。他好像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只能怪自己晦气。 眼看事情就快要弄得不可收拾，远处来了一群人，看模样是干部。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瘦子。他劝开众人好不容易将黄昏二人救出来。对大家说：“你们弄错了，弄错了，这二位先生不是扬子集团的人。他们那边的人我都认识。” 众人还是不肯散去，都围在中年瘦子面前，说：“厂长，工厂被扬子集团买去，要裁减这么多工人，你让我们怎么办？” “我也没办法。没办法。”瘦子连连摆头，说：“我也要被解雇了，过段时间还不和大家一样失业。” 但失去理智的工人还是不放过黄昏和区光。没有办法，那瘦子厂长只得让黄昏和区光连车带人一起去他办公大楼暂时躲避一下。他也是有一定眼光的人，看得出来，眼前的二人风度气质俱佳，明车靓衫，非富既贵，而且在这风口浪尖的关口来到这里，估计来意不是那么简单，可得罪不得。 来到瘦厂长的办公室，黄昏和区光这才知道他叫于乐，年方五十。二人喝了几口茶才从惊慌不安中清醒过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乐苦笑一声。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说来话就长了。” “说来听听又有何妨？” “对了，还没请教二位”于乐突然问发问。有地事情是不方便让别人知道的。 区光故意神秘一笑：“我们是谁不主要。对了，你们厂好像正在进行资产重组吧？上海国有资产办公室的侯主任和我很熟悉。” “侯主任，知道知道，前几天刚来过厂子。”于乐厂长开始有点相信了。 “他叫黄昏，你不用管他。他是作家。不不不，不是记者。你放心。”区光看了看额头开始流汗的于乐厂长，突然一笑，递过去一张名片“我叫区光。” 于乐翻来覆去地看着那张名片。名片上只写了区光两个大字，和一串电话号码，再没有其他字。更别提头衔和身份。 于乐也码不实在二人的身份，问：“二位到此有何贵干？” 还没等黄昏说话，区光抢先回答：“想借你手下的两万工人用用，为期半年。” 黄昏闻言心中大喜，暗暗向区光伸出大拇指。这种办法也亏区光想得出来？服气了。 “这么多人啊，不知道要他们去干些什么，做工吗？多少钱一月。能够给我们的工人找条路走也是好的。”厂长叹气。 黄昏接口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厂子要倒闭吗，又和扬子集团有什么关系。 厂长大概没有被扬子集团雇用，正一肚子怨气，就一五一十和二人说了。 原来，这个工厂的名字叫红光电子公司，原本是一国家大型电子公司，有三完职工，主要生产家用电器。以前本也红火，不过，最近几年，电子产品更新换代频繁，大公司之间竞争激烈。红光长产品结构不合理，技术也落后，就混不下去了。只得找一新买家接手。 经过一段时间的活动，终于有一家大型集团公司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 这家公司就是黄昏的死对头扬子集团。 扬子集团接手红光电子本身就没有安什么好心思。主要的目的有两个：一，借壳上市；二，看上了红光电子的这块土地。 至于借壳上市，是因为扬子集团手下有一家同类型的电脑显示屏生产厂，业绩不是很突出，感觉就是一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干脆就重新包装一下，在资本市场上圈点钱，然后再卖掉。 然后，扬子集团公司的主业是房地产。红光集团地处闹市，地皮金贵，不拿来开发一下实在可惜。 于是，扬子集团在低价买入红光电子之后，假惺惺地在郊区建立了一个小厂，说是工厂要整体搬迁。然后。又因工人太多，年龄结构老化的缘故让大批工人该买段工龄的买段，该内退的内退，该走人的走人。 诺大一个红光厂，真正重新就业的不过几千。其余两万多人都被他们无情抛弃到社会上去了。 工人们受骗上当之后，很自觉地组织起工人纠察队，试图阻止扬子集团的施工人员进入厂区，双方对峙了一个多月。问题至今没有得到解决。 很不幸运，黄昏和区光意外地闯进厂区，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说句实话。扬子集团公司的这一系列手法老辣而凶狠，不是普通商人能够做出来的。光此两项，如果实施成功，扬子集团公司能够从地皮和资本市场上捞到将近六十多亿的好处。 “难道是”黄昏突然想起了什么，额头开始流汗。问于乐厂长“来和你们商谈并购协议的是不是一个老头子，很老很老，还一口假牙？” “是，是他。扬子集团公司的杨之远，听说刚从新西兰回国。”于乐回答。满脸恨意。他觉得自己被杨之远玩弄惨了。 “果然！”黄昏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说他黄昏还有害怕的东西，那么杨之远绝对算是唯一一个。 于乐厂长听黄昏他们说要雇佣两万工人半年，心头愉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谈谈薪水好吗？具体是做什么工作？” “忘记告诉你，我们要拍一部电影，为期半年。”区光接嘴，说：“要两万人，包一顿午饭。每月每人一千块。”他狠狠地压价，很有奸商的潜质。让黄昏惊得要跳起来。如果真这样，自己可就省太多了。一个月才两千万，半年也不过一亿两千万。呵呵，就帮政府和社会减轻点负担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我需要确认一下你们的身份。你们知道的，我被杨之远作弄怕了。”于乐厂长有点不好意思。 “你自己打电话去问“”区光扔出自己的手机“你马上打电话给那个什么侯主任，我的电话他不敢不接。” “好好。”厂长于乐接过电话，半信半疑地给自己的直接领导挂了一个电话“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是于乐，小于啊，红光长的那个，什么？你马上要过来！” 接电话中，于乐不停地用手擦着额头上地汗水。 等接完电话，他必恭必敬地将电话还给区光，说：“区先生，候主任说他马上要过来见你。” “不见。” 黄昏哈哈一笑“区大官人，你怎么这么拽？” “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那么就走吧？” 二人说话中就往外面走去。 于乐连忙跟上来：“区先生，黄先生你们走了，侯主任那边我怎么交代？” “去和他说，我没有见地方干部的习惯。”区光停下来“倒是你，于厂长，我倒是想和你约个时间。给我个号码。” 等两人走掉，于乐满脑袋都是问号“这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啊？” 正恍惚中，那个侯主任的车队已经开到了办公室楼下。于乐顿时头大如斗。 同样，也有人很头痛。 “杨之远，真不好对付啊？老狐狸终于回来了。”黄昏呻吟。 “与人斗其乐无穷。不要忘了，我会永远支持你地。”区光说。 “滚，你这个没义气地家伙。哈哈，我黄昏害怕过吗？”黄昏大笑。 第五十三章启动 总的来说，黄昏觉得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好像就没怎么吃过大亏。除了在杨之远手里，被他严重威胁过一次。 杨之远威胁说要和黄昏展开全面的竞争，直到将他打垮为止。 很奇怪的是，那次以后，老杨就出国疗养去了，一去就是大半年。所谓的威胁也仅仅停留在语言上面。 这估计和红姨的事情有点关系。因为他们二人曾经的关系，老杨大病一场，迟迟没有向黄昏做进一步动作。看来，这个老头子还没有坏到极点。 不过，老家伙那张衰老的，表情冷酷的脸还是像一把达磨克利斯剑悬挂在黄昏的头上，让黄昏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老杨出国之后，黄昏的对手换成了杨正。这个花花公子和黄昏比根本就不够班，在电影市场是败得一他糊涂，死相难看。 还好，上次的失败还不足以动摇扬子集团公司的根基。损失的几个亿也由个大股东共同承担。但集团内部对杨正能力的怀疑悄悄孳生。特别是在得知，扬子集团还有另外一个合法继承人林玉婷之后，换马的呼声甚嚣尘上。 还好，杨正在江市花溪路段改造工程上赢得了部分加分，也就将那个董事会执行委员的位置稳当地坐了下去。 本来，黄昏还在蓄谋进一步搞臭杨正。但老杨却悄悄地回国，这不禁让他大失所望。 “老杨是一个很可怕的人物。”黄昏不禁感慨：“没有人比他更像一个商人，无情而且冷静。简直就是老变态。如果他再不回来，我肯定会在一年之内让杨正这个董事会执行委员干不下去的。”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林玉婷冷冷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害怕了，只有进攻才能让你得到片刻的安宁。” 林玉婷正处于休假状态，她前一段时间去英国看弟弟，呆了一周，刚回上海。如果没事，她还打算到北京工作一段时间。 “可能吗？我会怕吗？”黄昏笑笑：“倒是你谈论某人的语气很平淡。故意的吧？”他去买回两支冰淇淋，递了一支给林玉婷，却被对方拒绝。 大概是被黄昏说中心事，林玉婷身体摇晃了一下，面色有点发白，半天才狠狠道：“你的问题是说话很难听。” “甜言蜜语我也会。不过要看场合。“黄昏面色一整“林玉婷，有个工作需要你去做，我刚弄了一部历史题材的电影，需要做音乐。你干不干？” “主题？” “历史感觉，人类的悲剧。” “风格。” “交响乐。” “有意思。主题歌？” “没有主题歌，只有音乐，压抑的音乐。宏大、深沉、悲怆”黄昏手舞足蹈滔滔不绝。 “好。我做，我还从来没做过严肃音乐。”林玉婷双目全是亮光。“作好之后，你负责给我联系一家大型交响乐团最好是中央交响乐团。” “不不不，要最好地。”黄昏一口吞掉自己手中的冰淇淋，然后又要去对付另外一个，却不想手一疼。林玉婷已经劈手抢了过去，大口地吃了起来。恨恨地说：“女士优先，你实在没有风度。说说，要请什么乐团？” “当然是最好的。”黄昏大为激动“维也纳交响乐团怎么样？然后是最好的指挥，卡拉杨。”黄昏对严肃音乐基本一无所知，只知道几个人名。现在顺便拿出来在林玉婷面前显摆一下。 林玉婷不屑地冷笑：“卡拉杨已经死了快四十年了。” “啊！那就请什么什么斯基好了。”黄昏实在也想不出别的人来，就随便胡诌了一个。反正世界上叫什么什么斯基的人多了去。林玉婷也不好反驳自己。 林玉婷掩口一笑，说：“其实，严肃音乐方面最好的作曲家是中国的谭盾和叶小纲，最好的指挥家还是中国的，名字叫李德伦。要不，你去请他们吧。” “作曲家我就请你。你才是最好的。不要跟我说什么严肃音乐和通俗音乐。你们这种科班出身的，什么东西弄不来。我只相信你。”黄昏肯定了林玉婷的成就。接着说：“至于那个李德伦，我会给你弄来的。咱有钱，一万‘万，百万，总有一个数字能够突破他的心里底线。就这么办，作曲你来，指挥李德伦，乐队干脆请费城交响乐团好了。”黄昏突然想到，自己的电影是要去争夺奥斯卡奖的，弄个个美国乐队怎么说也有一点优势。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黄昏安排人马上去办这件事情。 李德伦那边很好说话，是柳青青牵的线，大家都是文化界的，见面也好说话。最近，柳青青有成为黄昏御用文化掮客的趋势。但，双方的联系还保密着。生怕被黄昏的私人助理杨柳知道，造成不必要地麻烦。 李德伦回答说，事情好说，反正他也没什么事情，最近半年没什么安排。不过，要先看曲谱，如果真的很好，他到不介意。 费城那边更是好说，一听到是李德伦的指挥，立即排出一个空档，虚位以待李大师。 “两个月，两个月之内给我弄一系列音乐出来。”黄昏本来还想让林玉婷将热血男儿的电影音乐一起写好。想了半天，决定还是不给她增加负担。 “好，就这么干。我拼了！”林玉婷接下了这个烫手的热山芋。 黄昏即将开拍的南京，1937是直接奔着奥斯卡金像奖去的。但美国有一个传统，奥斯卡奖只颁发给本土影片，如果是外国资金的制作只能去角逐最佳外语片奖了。 这不是黄昏的本意。 必须拿到所有的奥斯卡奖项，否则，就是失败。 黄昏这么想。也打算这么做。 他直接派出舌辩之士律师高明同学，直飞美国，和美国环球电影公司达成了一个协议，环球公司负责后期剪辑和电脑制作，报酬作为技术股份入股南京，1937，占百分之四十股份。 也不知道高明律师是怎么弄的，居然促成了这一桩美事。 演员有了，资金有了，技术有了。 万事备齐，只欠东风。现在只缺一个合适的拍摄场地开机。 黄昏想起红光电子公司的那一大片土地，和里面的清一色古老建筑，这不正是适合地场地吗？ 因为区光的关系，红光电子厂很快由工会出面和黄昏文化有限公司达成协议，由红光电子公司提供两万名群众演员，配合黄昏等人的拍摄工作。每人每月工资一千元整。 这一日，南京，1937导演黄昏，主演黄昏、区光、王茹进驻红光厂家属区进行实地考察，受到厂方和工人们的热烈欢迎。 欢迎会之后，黄昏一行在厂长于乐的陪同之下，开车在厂里逛了一圈，掌握了当地地质水文方面的大体情况。 “要建一座高炉。”黄昏说。 “什么高炉，你们不是要拍电影吗？”于乐厂长有点不明白。他被黄昏新聘为黄昏公司驻红光厂对外联络处（简称：黄红外联）主任，负责协调各党群、干群及两公司之间的关系。 “这么说吧，我们的电影的场景是发生在一家大型水泥厂。水泥企业是重工业，高炉当然是必不可少的。”黄昏解释。他觉得很遗憾，红光电子是一家轻工业单位，如果是重工业，他的投资还可以进一步压缩。 “需要建几座高炉，什么规格？”于乐问，他本就是赶企业出身的，对这很有兴趣。 “高炉高炉，不高怎么行？”黄昏笑道：“直径十五米，高三十米。” “这么高！”众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你们不要闹，听我说明一下。”黄昏下来之后查阅了很多水泥资料，又实地去了几家水泥厂考察过，他说：“生料库三座，规格同高炉；熟料库三座，规格同前；成品库三座，以上。货站台一座，长五十米。我们要一比一复制一座水泥厂出来。” “老天！”众人都惊叫起来，如果黄昏这么弄不花上一千多万才怪，再填上两千万可以新建一座水泥厂了。 “黄先生，这个投资是不是大了点，也没必要。”于乐小心地提出疑问“要不，顺便对付一下好了。” “不行，我需要的是真实。”黄昏立即否决，转头对于乐说：“工程你来筹建，一个月搞定。你是干企业的，是内行，你来弄。弄好我发两万红包给你。” “一个月是不是有点紧。” “就一个月。对了，你们的附属设施就不要弄了，只垒一个外形出来。时间应该够用。施工方面的人员你来定。” “恩。”于乐点头“如果那样，没问题的，交给我。” 第五十四章水泥水泥 有钱好办事。 不几天，大批工程机械开进红光电子厂家属区，开始建设那一条所谓的水泥生产线。工程地址选择在家属区体育场。这是一片很空旷的地域，又两个篮球场和一大片绿化带组成，大约有二十来亩土地。刚好将这条空壳子水泥线装下去。 未来半年之内，这里将是南京，1937的主拍摄现场。 地方不错，周围是一大片古旧的职工宿舍，有着浓烈的旧社会建筑风格。在此前，黄昏等人查阅过大量的老南京照片，觉得这一片风景简直就是穿越时空被人直接搬迁到新时代来，不禁让黄昏大感欣慰。唯一不满的地方是天空中密密麻麻的电线和天线，需要摄影师在拍摄的时候倍加小心。否则，一个不小心，观众在电影中看到中国移动或者中国联通的地面基站，那个笑话就闹大了。黄昏还记得当初去看美国电影特洛伊时，在古希腊背景的城市中看到电线杆子时的心情，感觉像是吞下一个大苍蝇一般，恶心无比。自然，那部电影无论如何是看不下去了。 红光电子公司的工人失业日久，见工地开工，便自动请缨，来建筑队打工。薪水不错，大家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当初，扬子集团购买整个红光电子公司时，本来整备整体买入的。但一想，像这么一个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老厂，不良资产不少，如果为了这么一块地皮背上沉重的负担，得不偿失。杨之远购买红光电子的条件是红光电子遗留下的剥离债权债务。双方经过协商，家属区的土地就不列入购买清单之中，由市政府国资办统一调配。也就是说，家属区不列入扬子集团土地开发范围之内，工人在短期之内还不用被迁走。 因为杨之远的目的不过是想在红光的厂区地皮上搞房地产开发，所以一直想动手拆掉厂房。但这么一来，工人们就得直接面对失业的命运。因此，双方一直对峙，扬子集团的那个项目也就开展不下去，摆在那里。 黄昏的高炉一开始建设，扬子集团有点慌神。他们本来打算在附近搞一个高尚住宅区的，如果黄昏的行动付诸实现，万丈高炉平地起，就算住宅区建成，住户推开窗户一看，一派工业革命的迹象，不投诉才怪。 想到这里，黄昏心中就是一阵暗笑。 据说，扬子集团最近派出人数众多的游说团去政府部门活动，要求政府部门出面制止水泥高炉的建设。不过，因为区光的关系，政府也不好说什么，敌对双方都是惹不起的角色。在这种混乱的状态下，保持缄默是最佳选择。再说了，黄昏也不是要在上海市区建水泥厂这种高污染的企业，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不过是搭建一个摄影场而已，早就向相关单位报备。现在就算黄昏要在上海市区垒一座自由女神像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他说过，只待电影拍摄完毕就拆除。当然，电影什么时候杀青就见仁见智了，据说，有部逆天电影的拍摄时间拖了将近五年。 扬子集团和黄昏文化积怨由来已久，迟早有一次大的冲突。双方都在积蓄能量寻找对手的弱点。 不管怎么说，高炉顺利地打下了地基。 因为仅仅是做一个背景，工程也有点水。为了赶工期，地基挖的也浅。大坑之中用钢筋编成框架，倒上混凝土就ok啦。唯一麻烦的是，上海市区不允许开混凝土搅拌机，混凝土需要在郊区的搅拌站做好，用卡车一车车运过来，这也在无形中增加了工程的投资。 黄昏感觉自己现在简直是在拿着钱在烧着玩，而且，随着火势，钱也烧得越来越快。 一星期过去了，整个地基都弄好。因为使用的是早强水泥，地基干得也快，不等基础弄牢固，黄昏命令“在此基础上，开始往上给我码主体建筑。” “好像不是很安全吧？”于乐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用管，只管去弄，只要不坍塌就可以了。将来拆除的时候也可少些麻烦。” “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工程人员都没有办法，还真没有见过这么搞建筑地。不过，这种速度还真让人兴奋啊！ 这一段时间，黄昏恶补了一阵水泥生产的基本知识，大开了眼睛。这种泥巴一样的粉末看起来很普通，但真要烧制出来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先要将石灰石和无烟煤破碎，然后用大磨研磨成百分之十二以下的粉末，这种粉末用行业内术语来讲就叫着“生料”然后和上百分之十三以下的水分，搓成小药丸的模样，放入高炉之中煅烧。 当高炉温度达到摄氏九百度的时候，小丸子便被烧成半液体状的物体，里面的煤炭被完全烧尽。石灰石中的钙质也完全被激活出来，形成部分游离形态的钙，这样一来，水泥的强度就能得到基本的保证。 待到丸子成半流体状态后，高炉窑温慢慢冷却到八百度以下，那些丸子都开始凝结成形。这一烧结过程非常重要，直接关系到水泥的质量。煅烧之后的小丸子就是所谓的“熟料”了。 熟料冷切之后再次进入磨子，加入百分之二十左右的铁粉和石膏，研磨成细度为百分之三以下的粉末，这就是真正的水泥了。 整个工艺流程说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却是十分复杂。 想起以前看过的架空历史小说，那些普通人一个穿越，来到古代，什么都不懂就敢烧水泥烧玻璃，大发横财，想想就让人发笑。黄昏也算是懂得怎么烧水泥了，但现在真要他穿越到古代去烧水泥，他还是没有信心的。光窑子里的耐火砖就弄不出来，更不要说控制温度和水泥中微量元素的含量了。 所以，架空书中的那些王八之气浓烈的大能主角超越时代的设想和举动根本就没有实现可能。 本故事纯粹虚构，如有雷同，纯属鬼扯。 黄昏现在搭建的水泥厂外壳简直就是在愚弄内行人的智商，不过速度倒是蛮快，很快地，主体建筑就平地而起，并且以肉眼能够看到的速度往天空伸展着雄姿。 这情形看起来很让人愉快。 黄昏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穿越之后的大能者，一种虚幻的成就感充斥心臆。 第五十五章故事开始 1937年冬天，当他和妻子一起从美国回到父辈口中的故乡时，已经是初冬，下了第一场雪。他没有想到，江南的冬天也会这么冷，那种无孔不入的寒气顺着裤管往上延伸，直到将你冻僵。 同样的雪他在纽约法拉盛看过，在伊利诺依看过，在盐湖城看过。但他无法想像，雪也可以下得如此凄苦。坐在江轮上，放眼过去，天地之间只有黑白两色。除了风声和江流声，天地之间一片静默。 沉重地推开工厂的大门，雪开始下得密集。看不到一个人。工厂已经停工将近半年，连连大战，空前灾荒，让整个国家的经济活动限于停滞。 若不是低廉得让人无法想像的价格，他根本不会想到在有生之年会回到传说中的故乡。 他叫黄昏，一个华乐街的有识中产阶级。带着几辈人在异国他乡奋斗而来的财产，怀着一个发财梦，他带着新婚的妻子来到南京，开始新的人生。 新的开始并不一定会有圆满的结局。 他们都没有预料到，1937年的冬天是如此的冷，如此的长。 “摄影师，推一个广角镜头出来。对，大画面，要弄出航拍效果。”黄昏大叫，指挥着摄影师：“扫个半圆，全景式地拍出那种灰暗的效果。” “啊欠！”黄昏鼻孔发痒。天气很热。为了弄出下雪的效果，鼓风机开到最大，将无数的白色绒毛吹上天空制造着雪景。 “热死了。脸上的化妆都被汗水冲掉了。”王茹穿着一件上世纪初期的西式礼服，又大又厚，热得浑身是汗。 新片在秋天正式开机，秋老虎厉害，热得让人发狂。站在报影车吊臂上地摄影师更是脱得只剩下一条三角裤。 上午的时候还好，黄昏和王茹拍了一组在江轮上的镜头。长江上风很大吹得人十分舒服。到下午回到工厂拍摄地时候就让人无法忍受了。只觉得浑身都像是安装了水龙头。汗水不停地往外喷。 拍了夫妻二人进厂的场景之后，黄昏立即以不逊色于消防队员的速度开始扒下自己身上的礼服。索性也和所有男性剧组成员一样，赤条条只剩下一块遮羞布。 可以骄傲地说，黄昏的身材不错，浑身肌肉。脂肪含量百分之十以下。简直可以媲美美术馆作品里的人体模特。 开机时，红光电子厂的家属们都来观战。见到黄昏地身体都议论起来“这孩子长得真是结实。” “是啊，是啊，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 “你看那腿，田鸡似地，好粗，踢足球的吧？” “”剧组人员面面相觑，都嘴角含笑。 黄昏干脆让摄影师现场给自己拍了一组写真，如果这部片子红了，自己出本写真集，不定很赚的。 “王茹。来来来，一起拍。”黄昏去拉王茹。 王茹“啊！”的一声，连忙跑开，又弄出一身臭汗。对今天地毒日头，她是烦透了。 用黑白胶片拍摄电影，那是五十多年前的手段。现在拍电影的唯恐自己拍摄的画面不够绚烂不够华丽，唯恐色彩不够丰富。黄昏也曾经看过不少所谓的大片，感觉有些导演地思路出了问题，仅仅满足于用画面糊弄观众，而不是想办法去弄好故事。舍本逐末，过尤不级。按照黄昏的说法“这种大片就是在强*奸观众的眼睛。”观众一进电影院，就完全被那种铺天盖地的色彩给淹没掉，完全没有自主思考的余地。 其实，这种电影只要钱足够多，任何人都能弄出来。反倒是黄昏现在所拍摄的南京，1937很是考量剧本和导演以及演员的功力。摄影师的能力大小反倒不是那么重本。 “放心地搞，听我地指挥。”黄昏这么对摄影师说：“不要怕弄不好，大不了拍成纪录片的风格。你不用考虑技巧上的东西，那些东西没用。对这部电影也不起什么作用。我的设想是，静态画面要多过动态画面。” “镜头不要集中在演员身上，演员不重要，在大历史背景下，个人是可以忽略的。” “打开摄像机，将它摆放在那里就可以了。剩下的工作我们会做好。” “将人物往后推，推到看不见的程度。” “将背景和氛围拉到观众面前，让那种沉重排山倒海而来。压迫他们，窒息他们。” “不不不，不需要感动观众。不需要的。对于看不懂我电影的观众，我鄙视。” “好了，我累了时间停止。” 如此种种，简直可以编辑一本黄氏语录大全。不过，黄昏不想这么做。历史是不能亵渎的。 他们开始招收工人。 电影画面上，白色开始增加，天空开始变得明亮。新的人生开始了。 低廉的人工，巨大的市场让华侨黄昏惊喜莫名。 “会发财的。”看着排队前来应聘的工人，隔着玻璃窗户，他手中拿着一只粗大的雪茄，用打火机打着火。 特写镜头：拿打火机的手微微颤抖，夹雪茄的左手无名指上，一只硕大的钻石戒子不停晃动，逐渐占据整个画面。 王茹走进办公室，从后面抱住黄昏，用非常非常土气的美国英语喃喃自语：“亲爱的，我很不安。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啊？” “会的，一定会。”黄昏回头吻了吻自己的妻子，轻轻说：“看看外面，这么多人眼睛里的渴望。是一个伟大的，热爱生活的民族。上帝说，都要幸福，所有的人都要进入天堂。” 二次大战开始前的那一面段时期正是美国经济大腾飞的时代，仿佛只要一弯腰，地上就会有黄金在闪光。 自信满满的中产阶级一直都在乐观地信奉一个朴素的真理“只要你努力，生活就会回报你甘美的果实。” 1937年初冬还是有着一丝温暖的。 他们都相信。 第五十六章《情人》出版 “多少？” “二千一。”电话那头柳青青老师声音激动。 “才这么点？好像我还从来没有拿到多这么低的稿费。”黄昏很郁闷。 “给我你的银行卡好，开户行地址。”柳老师声音洪亮“黄昏，你应该明白一点，你那篇东西才三万多字，已经千字八十块了，而且上的是一流刊物，这是一种荣誉。” “知道知道，我只是在郁闷。如果我真的靠稿费过日子，这半年已经足够拖杀掉我这个天才了。” 拖欠两月，收获那边的稿费终于支付到黄昏手里。当时，黄昏还很自信，自己那篇情人一出就会名利双收，引起巨大轰动。然后，新一代的文学大师就破茧而出。矛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就会自动找上门来。 黄昏大师，呵呵，很动听的名字啊！ 可是，良好的愿望并没有得到良好的结果。 太让人生气了。 最让黄昏气愤的是，预先设定好的出版路径也出了点问题。人民文学出版社那边本来已经答应出版情人的单行本，责任编辑对这本书也赞誉有加。不过，现在一上杂志，反响平平，心中便开始忐忑。他们虽然是一家纯文学出版社，也是要考虑经济效益的。出这种书，不赔死才怪？ 想到这里，黄昏气就不打一处出来。他禁不住呵斥柳青青。“你是怎么做事的，有你这么做事的吗？” 虽然柳老师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师，可他拿了自己的钱，二人的人际交往就有了一种质的变化，变成了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不知觉中，黄昏的语气开始硬起来。 “我们一起见一见编辑好不好？”柳青青哀求黄昏。他最近日子过得不错，手头除了黄昏给的大笔活动经费，每个月还在黄昏文化领一笔数目不菲的工资。他这个大亨学生非常有钱，也非常大方，但对人有的时候刻薄了点。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放弃这种生活方式。现在真要让他回到以前那种案犊劳形般的编辑生涯之中，还真不适应。 “有必要吗？” “有有，编辑说要做一点修改，小小的一点修改。”柳青青老师开始有点不自然。 “我那东西还需要修改吗？” 虽然隔着电话，老柳似乎还是能够看到黄昏的白眼，他连忙回答说：“见见又何妨。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多认识下也好。” “行，你来安排。”黄昏终于答应。 放下手中的工作，黄昏买了两张当日返程的机票，和柳青青老师一起飞到北京，在一间堆满书籍的办公室见到了自己的责任编辑，一个面色苍白的带着文学气质的中年人。 “你这个东西需要大修。”编辑拿着黄昏的稿子轻佻地晃动。 看着他一脸的无所谓，黄昏心中就来气，本来还打算敬上一支香烟的，想了想，还是算了，话也懒得说一句。 柳青青有点尴尬，问：“不知道要怎么修改，什么地方还需要完善？” “柳老师，你是前辈，我就不玩虚的。”编辑淡淡地说：“这种东西，说他是黄金他就是黄金，说他是大便也可以。一句话，文字优美，结构混乱，故事晦涩。不要说普通读者，就连我这个专业人士也是看了三天，下了很大决心才读完的。出版之后的前景不妙啊。要做大修改。” 沉默许久的黄昏突然说话：“请问，要做什么样的修改？” 编辑坐直身体，他看了看，歪歪斜斜靠着椅子的黄昏，心中非常不爽，做编辑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过这么nb的作者。平时，不管怎么大牌的作家见了自己都会恭恭敬敬地喊一声“老师”看黄昏今天的模样，大概是没有这个想法吧。若不是看在柳青青的面子上，自己早将他赶出门去。 编辑喝了一口茶，说：“你先将故事于故事之间的先后关系理一下，一件事一件事地连接。不要东写一点，西挖一瓢。读者看你的书不是来找罪受的。然后，文字也要做大修，不要再玩文字上的花样。简单地写，将故事说清楚就可以了。优美、优雅没有用处的。实际上，你可能不知道，做编辑这么多年，我下班之后就不会看纯文学方面的东西，相反，像什么知音，读者到是经常阅读。很轻松，很舒服。” 黄昏有点发怒，心道，如果真那么写我还来找你个屁。通俗文学，老子可是那方面的王者，随便出版一本武侠小说，销量都上百万。 便有点不耐烦，说：“你的意思是像故事会那么写了？” 编辑点点头，回答：“是啊，那么写才有销量。” 黄昏哈哈一笑，心道，原来这个编辑也是一个大俗人，这个出版社也是奔钱去的，真是浪费自己的时间，看来，是离去的时刻：“那么，文学呢，你是怎么看的？”他站起身来“对不起，打搅你了。”回头对柳青青道：“柳老，我们回上海。” 对于黄昏的无礼，编辑也发怒了，讥俏道：“文学，文学就是个屁。你还年轻，等你混到六十岁，在圈子里站稳了脚步再说吧！实话对你说，这个圈子是很排外的，你一个外人，不要以为有老柳帮忙就回一帆风顺。” 不知怎么的，编辑看黄昏非常不顺眼。看着黄昏和柳青青离去的背影，他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想在文学界混出点名堂，看运气吧。虽然你的文字真的不错，可这是一个经济时代，等着饿死吧！ 当天下午，黄昏和柳青青坐上了回上海的飞机。 “很对不起。”柳老师很不好意思。 不理睬柳青青的道歉，黄昏突然问他：“柳老今年贵庚？” “五十有四。” “明白了。” “什么？” “你一要退休的老头，人家理你才怪。古人云：欺老不欺少。老年人，人生已经结束，就这个模样了。倒是年轻人，未来不可估量。” “势利眼，那家伙是一个势利眼。”老柳撕破文人的面纱，开始咒骂和发牢骚。 “好了好了。”黄昏安慰心灵受伤的老人，说：“老柳，将诗刊社的工作辞了吧，过我这边来帮忙。至于待遇，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好老板。” “我现在就没怎么上班了，也一直在帮你。有什么区别吗？” “我要你做专职。”黄昏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可能你还不知道，你女儿现在是我的私人助理了。” “啊！”柳青青有点惊讶，半天才说：“谢谢你。这样也好，免得将来和我一样在文学界混了一辈子，一无所获。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下来就去杂志社办个内退，全力来帮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找好的编剧，找好的剧本，找好的人才，通通给我收归帐下。你也知道的，我就是一做文化产业的。电影、电视、音乐、出版，什么都做。” “好。” 下了飞机，黄昏给开山刀打了一个电话：“老板，有事相求。” “别别别，你才是真的大老板。”开山刀在那边大笑“有什么事情？” “想借用你的出版渠道，出版我那本情人，你也知道，那书在上过杂志，结果扑了。” “这书，垃圾货，等着赔钱吧，没人肯出的。” “我自费好不好。” “可以可以，准备印多少册？” “十万册。” “你疯了，这书可卖不动。”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好。” 打完电话，黄昏对柳青青说：“搞定出版后，宣传的事情就交给你，把书给我炒红。不要把情人当文学作品，它仅仅是一件商品，把防毒面具卖给北极熊才是真本事，市场部的营销人员会来协助你的，不用担心。” 开山刀那边效率很高，不几天书号就拿下来了，书也在印刷厂开印。 柳青青不愧做了多年编辑的业内人士，和启点出版社方面合作得很愉快。 一册样书交到黄昏手里，32开本，绿色硬面包装。纸张厚实漂亮，咋一看颇有点世界名著的风范。打开封面，第一页就是一张黄昏的黑白照片。 “是不是过了点，怎么将我的照片弄上去？”黄昏有点不好意思。 柳青青摆头说：“读者选择书，第一眼印象非常重要。除了圈中人，谁认识你黄昏？这么一弄，读者会认为，作者应该是一个大作家，这书怎么说也有一点成分。这叫销售手段，包装。” “行啊，老柳，你进入状态倒是挺快的。” 一切都很好，情人很快要在各大书店推出。启点有自己的连锁书店，上他们的架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过，启点方面倒没有刻意向读者推荐说，这书是射雕三部曲的作者新作。通俗文学和纯文学还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范畴，读者面也不同。一件商品有它特定的消费群，老少通吃不可能也适得其反的。 九月，情人出单行本。销量惨淡，积压严重。黄昏砸进去三十多万，连个气泡都没看见一个。 第五十七章你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做 南京，1937这部电影虽然开拍，但却非常低调，各大媒体也没有做报道。中国的问题是主旋律的东西太多，娱乐性不足。 抗战题材的影视作品连篇累犊，观众早就审美疲劳到无可容忍的地步。在黄昏的印象中能够打动他的抗战电影只有两部，一是八十年代的血战台儿庄，另外一部就是前几年出品的太行山山。这两部电影有一个共同特点，不在纠缠于意识形态之争，而是刻力去描写那种爱国情怀和男人的热血。 像黄昏现在开拍的那种以旁观者的目光来审视那一段历史的作品还是不多见的。黄昏心下也自忐忑，生怕通不过广电部的审核。又不想放弃。 干脆就学八十年代那一批导演的手法，先国际市，然后国内。想当初，老谋子的老井因为有暴露镜头就没有过关，直到在国际上拿了一个奖后，才顺利地在国内退出删节本。 环球公司那边有巨大的全球推广市场，专业且效率及高，推广的事情交给他们办正好，也免得自己费心。 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将电影拍好，还要考虑到西方观众的口味。西方人对政治上的东西没有太大兴趣，要打动他们就要在人性上多下工夫。 大屠杀，救助，难民，战争，爱情，大投入，大场面包含了一部成功商业电影的所有元素。 可黄昏并不想在其中附加太多地商业气息。 南京，就是一次民族与人类的大悲剧。没必要取悦所有的观众。 “做。然后沉默。”这是黄昏的五字筏言。 业内甚至没有人知道黄昏这一大动作。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黄昏公司正在拍摄的热血男儿吸引过去。 豪华的演员班底，不菲的投入，各大媒体不遗余力的追捧让观众，特别是被牛培养出来的大批粉丝非常期待。 黄启发依旧笨拙，文戏上面也没有什么天分，一到对台词时就如同蠢牛附体，木纳且害羞。而且，他还有一个恶劣地习惯，喜欢在拍摄的时候扭头去盯摄像机，仿佛不让观众看到他那双牛眼就是一件很愧疚的事情。 摄影师被他盯得不自在。大吼：“不要看我，看你该看的东西。” “可是，如果我不看你，观众怎么知道当是在演戏，我要对观众负责的说。”黄启发进步了，去掉“俺”字，代之以“我”口中也多了去多现代用语。 “你要知道，观众可对你没兴趣，他们是来看故事的。”张中拿他没办法。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演戏啊！”黄启发哀叹。 黄昏站在那里，又好气又好笑，招手让杨柳过来“改改剧本。” “怎么改，都拍成这个模样了？”杨柳很生气。“难道以前所做的一切都要推倒重新来过？” “不要质问我。”黄昏说“难不成你要让我换演员。损失不更大？好，如果大家同意，我就换掉黄启发。” 听黄昏说要换演员，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 黄启非一个很好的人，平时在剧组人缘不错。这家伙老实本分，闲不下来。虽然口舌木纳，但对人及好，也勤快。任谁叫一声，跑得飞快。演员们都是懒汉，平时不吃早饭，但自从黄启发加入之后，到中午再没人喊饿得受不了。黄启发会在每天早上一一问大家需要吃什么，然后飞快地跑出去买。完全没有作为一号主角地自觉。 真要将他开除出剧组。大家还有点舍不得。 “还是算了吧，老板，你就留下阿发好了。”孙芊芊来求情。 “阿发还是不错的，篮球也打得好，演戏方面我会教他的。”花泽类也说，虽然他和黄启发有发展成情敌的趋势。不过，他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除非脑袋里长了绦虫，否则孙芊芊是不会选择那个老实巴交地农民地。 “阿发可以留下。”张中也说“慢慢来就好了。” 大家都在帮腔，七嘴八舌很是热闹。但黄启发却自怯了，上前红着脸对黄昏道：“老板，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要不，你换掉俺，让别人去演好了。” 黄昏被他气得笑起来：“你倒是大方，怕出丑，嘿，我倒偏偏让你做男主脚。娘的，最见不得你这种不自信的东西。你看人家全综，不也是第一次演戏，一样收放自如。” “因为我优秀啊。不像有的人，进剧组来就没安好心，演什么狗屁戏，纯粹是来解决个人问题的。偏偏还有地人，不说是也不说否，玩弄别人感情。”全综翻着白眼。 孙芊芊大怒，拍案而起：“全综，你口头给我放干净点，谁玩弄谁了？” 全综早就看孙芊芊不顺眼。他本就是一个信心的人，但自己怎么红不起来。究其原因，上面有一个花泽类拦路。而孙芊芊又是花泽死忠的对像，就先拿她出出气。他也跳起来：“怎么，你们大明星还欺负我这种小人物，传出去不怕人笑话？” 二人都是脾气暴躁之人，这一下子闹起来，吵了个天地变色。 “这事，你看这事搞得！”花泽类急得跳脚。 众人都上前劝架“不要闹了，都是自己人。孙芊芊，你脾气怪了点。全综，你这次过了过来。” “一群吃饱饭没地方消化的东西。”黄昏觉得这几个人都不可理喻，也懒得看。转身就要离开。 正在这个时候，黄启发默默上前，一拳将全综打翻在地：“不许你骂芊芊。” 事情是紧急的，后果是恶劣地。 事后，黄昏作出判罚，当事三方每人罚款一万元，并做出深刻的自我检讨。居然殴打和谩骂自己同志，此风不可长，此例不可开。 “不就是一万块钱的事情吗？”孙芊芊不屑一顾。 “我也不缺一万块。”全综翻着白眼。 “什么态度！”黄昏大怒，喝了口水。平静下来，接着说：“当然，我作为一个领导，也负有不可推卸地责任，我也做出自我批评。” “不要啊，我写检讨还不行吗，不要罚款啊！”黄启发泪如泉涌。 “阿发，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我帮你出钱。”孙芊芊上前拉黄启发。 “不要。”黄启发粗暴地甩开孙芊芊的手：“我哪能让女人出钱。不成吃软饭的相公了？” “可恶，你怎么说话的？”孙芊芊气得嘴唇发紫。 “你们什么态度，眼睛里还有我这个领导吗？”黄昏抓狂。 “什么时候能够修改好剧本？”黄昏问杨柳。 “不知道。” “什么态度？” “你能不能不说这句话，文学创作的东西是不能给出一个确切时间表的。”杨柳耐心地解释。 “两天，两天之内给我弄好。不行我就找别人。” “找谁？找柳青青吗？”杨柳突然失去冷静。双目泪流：“黄昏，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父亲打得火热。也许，他离婚的事情你还助了一臂之力。” “不是我，不是我。”黄昏见杨柳哭泣，有点心慌，忙掏出纸巾递过去：“其实你父亲也不容易。年纪这么大了还闹出在这种事情，也不累。”他有点冷酷地说：“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们不对此事做道德上地评判。你父亲是一个优秀的人才，正是我公司所需要的。你也是。工作吧，不要给我开除你的借口。” “累什么累，请你不要说这种话。”杨柳停止流泪，非常生气地看着黄昏“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请不要再说了。我改稿子，说说，怎么改？” “减少台词量。” “怎么减少？” “让主脚黄启发少说话，多打球。” “可是，如果台词量少了，观众怎么去了解他这个人？” “肢体、表情，好的演员是那种能够出色扮演哑巴角色的那种。一举一动，自然有风范流露。” 两天时间，剧本修改完毕。 继续拍摄。 “遇到闷头鼓了，进入不了角色。”孙芊芊大叫。 “耳根清静，真好。”全综说。 “请不要贼西西地看着我，从你的目光中我看到了淫荡。”花泽类大叫。 “弄不好，憋得心慌。”黄启发也不干了。 “阿发，过来，我现场指导你一下下。”黄昏叫黄启发过来，劈头就骂：“你怎么回事，面上怎么表情丰富的模样，前几天就没见你这么有灵气？”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不说话吧，总想做些什么表情出来。”黄启发不好意思。 “不需要的，马着个脸就可以了。”黄昏说。 “这样行吗，也太简单了点？”张中觉得不可思议，还有这么演戏的！ “没准现在的观众就爱看他臭臭的，酷酷的表情。言多必失，对演员而言也是如此。”黄昏想起了一个叫史泰龙的面部神经僵化者，只要身体硬朗，能打能拼，就能红。 铁血汉子不需要做过多的事情，也不需要说话。 热血男儿顺利进行中。 第五十八章污染 “有没有办法让对面的工地停下来？”望着对面的高吊行车、塔吊、龙门吊，脚手架，黄昏皱起了眉头。有了这些现代化的背景，自己这部电影拍摄起来可真是很麻烦。 “恐怕没什么办法吧？毕竟，那是人家的地。”于乐苦着个脸。 “区大官人，对此你又何看法？”黄昏又问区光。 “与我无关，也没有办法。”区光回答：“人家已经买下了整个红光厂，厂里的一切包括土地都属于扬子集团所有，当然不包括工人。人家爱修建什么管得着吗？” 黄昏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不禁有点泄气。 “要不，我再发动工人去他们工地上闹？”于乐进言。 “馊主意。我是正当商人，不来歪门邪道。”黄昏说：“你们不用担心，会好的。” “什么办法？”于乐和区光都很好奇。 “我当然不知道了，一切由技术部门来解决。”黄昏翻白眼。 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美国同行来中国之后，一切困扰都迎刃而解。现在是电脑科技时代，数字化的威力是普通人所无法想像的。也是杨之远想像不出来的。 这次开工本就是老杨的一记杀招，不过，却没有落到实处。 高炉开始起主体建筑。大量的混凝土一倒下去，一座座中世纪城堡一样的东西平地而起。伟岸而魁梧地伫立在地平线上。方圆两公里之内地行人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这片丑陋而色调灰暗的建筑。只差有黑烟从高炉上喷出，要不行人一定会以为自己身处一片重工业园区之中。 “好，大家都不得消停。”黄昏心中恼火“你坏我的背景，我坏你住宅区的生活环境。大家拼了。对了，等高炉建成，去给我拉几百吨有烟媒回来，咱们也将炉子点着，来一个浓烟滚滚。” “破坏环境的罪名很大的。”于乐开始冒冷汗。 “区光去搞定。” “是，怎么又是我？” 反正是短期污染。又有区光的面子摆在那里，政府方面也不好说什么。在整个拍摄过程中，煤灰像雨点一样往地上落，逮什么就沾上去，挥之不去，洗之不尽。这一片的居民将黄昏骂得抬不起头来。 最大的受害者是扬子集团，他们新开发的花园公寓项目一套也没有卖出去。先前涂成楠黄色地外墙也变成了更年期女人的脸，邋遢而破旧。 扬子集团投进去好几个亿，这下全陷在里面，如何不怒。一气之下直接将黄昏公司告上法庭。索赔一亿。 黄昏则说，反正是打官司，未到判决，不是定输赢的时刻。咱们就慢慢磨吧，打成个世纪官司最好。 当然。黄昏个人的损失也不小。因为污染问题。他被上海市政府罚款两百万。 为了赌口气，付出这般巨大的代价。 看来，有些游戏的确不是普通人可以玩的。 一边修建高炉，一边拍摄。 今天要拍摄的是日本军队的入城仪式。 场景移到上海郊区一座小镇，这里还保留着部分上世纪四十年代的建筑。正好拿来我用。 武警那边也调派过来两千士兵，年纪都不大。大概都是新兵，目光中还带着好奇和兴奋。一到小镇就开始换服装和发枪。 两千套鬼子服不是个小数目，足足装了一卡车。都是地下小厂的产品，粗糙劣质，有的衣服两条袖子竟然不一样长。为了省钱，财务部的人员无所不用其极。刚好士兵们体型都还统一，也少了缺码的烦恼。 换好衣服，黄忽忽一片难看无比。简直就是一群土豚。 枪械问题不是很好解决，只能用粗制滥造了。全是地方小机械厂的产品，看起来颇为毛糙，很多枪管都不规则，估计是废旧管材一类。 只几门步兵炮和一排掷弹筒看起来很亮，很威风。 不知道是从谁从哪里弄来一匹淘汰下来地赛马，作为谷寿夫扮演者区光地坐骑。据说这种赛马每一匹都要值好几千万，眼下这匹虽然受过伤再不能跑，但因为血统还挺纯正，单纯做种马，还是值一百多万。 区光一见这马就喜欢得不得了，上去骑了几圈，笑道：“不错的马，黄昏，咱们一人拿一亿出来搞个马会怎么样？” “没兴趣。” “郁闷。” 等区光换上鬼子服，挂上东洋刀，贴上仁丹胡，再上马，倒也像是换了一个人。威风得很。他得意地笑起来：“黄昏桑，你的良心大大地好。花姑娘地送过来。” “花姑娘地没有，猛男倒是不少。” “你的死啦死啦的。”区光诈怒，抽出长刀，大吼一声：“八哥呀路！” 这一下乐极生悲，估计那匹赛马也忍受不了区光的嚣张态度，一个翘蹶子，将区光颠下马来。摔了他一个狗啃泥。 几千“鬼子兵”都在哈哈大笑，军容军纪是半点欠奉。 “第六十场，入城式，正式开拍！” 故事： 水泥厂就要点火了。 但就在这年，上海失陷。战争并不如西方政客预料地那样，有限度、克制和低烈度。这是一场全面战争。 但台面上，中日之间并没有真实宣战。 冲突并不等于战争，黄昏是这么认为的。但他还是不明白委员长的心思。或者说，一个美国华人并不懂得东方政客的手段。他被蒙蔽了。 日本人来得好快。 这一天清晨，响了好几天的炮声终于平静下来。 黄昏早早地起床，坐在餐桌前阅读大公报。王茹端着牛奶和面包过来：“亲爱的，炮声停了。上帝保佑，我被这噪音折磨得好几夜睡不着。现在终于停止了，结束了。” “看来，各国之间的外交斡旋已经出结果了。看来，日本人在谈判桌上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现在回去了。”黄昏说。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整齐地脚步声。 正好在窗户旁的王茹失声尖叫，手中的托盘也掉到低上：“日本人，日本人来了。” 黄昏跳起来，跑到窗户旁。 外面，无头无尾的日本军人排着长龙从远方开来。整齐的脚步声响鼓点沉重地敲击在黄昏的心上。 “上帝！” 谷寿夫。日军第六师团师团长，陆军中将，南京占领军统帅。 旁边，一个军人一鞠躬：“司令官阁下，我们已经占领支那首都南京了。” “很好，敌军情况如何？”谷寿夫微微领首。 “已经完全被我军击溃，只城区之内还有零星抵抗。” “很好，解决掉他们，抚杀一切对我大日本皇军敌对的坏有恶意的力量。从**上消灭他们。” “哈依！” 第五十九章假如你拔掉牙齿 “我喜欢你手下那个叫黄启发的演员。”瑞奈说“不过，名字好像有点土气，需要换一下吗？”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女施主，你着相了。”黄昏坐在草坪上，如同老僧入定。 有人气的地方都不会缺少百事可乐的参与。 黄昏公司和百事可乐的合作由来已久，前一段时间因为牛的问题，双方中段了一段时间的合作。上半年，黄昏文化在影视上没有什么大动作，双方也没有什么交集。现在是找机会再次合作一番的时候。 说句实在话，黄昏现在对百事那点广告费还不怎么放在眼里。不过，广告收入对手底下的艺员而言在总收入中所占的比例很大，忽视不得。为了安定军心，黄昏再次邀请瑞奈。双方都没有去所谓的娱乐场所，而是按照美国人的方式，开车出去野营。 因为是家庭性质的聚会，瑞奈和百事可乐同仁都带了家属。 逼不得已，黄昏也要带上一个女士。可惜王茹最近因为拍摄南京，1937的冬天场景中了暑，在家卧床休养，不克于行。 想了半天，黄昏只得向唯一有空闲时间的女性朋友林玉婷发出邀请。林玉婷倒像是转了性子，很爽快地答应，着实让黄昏惊喜了一次。不过，等见了面，林玉婷才说自己最近写曲子写得灵感枯竭，想出去找找灵感，和友谊无关。又说，也许见了黄昏那张瘪三面目。没准就会写出东西了。 瑞奈带队，一行人驾车出城，跑了一百多公里来到一条小河边，开始野营。 虽然是休闲活动，可黄昏的心还停留在自己的工作上。 剧组拍摄完鬼子的入城仪式之后又开始补区光进驻南京司令部队的镜头。基本上没有什么大动作。趁此机会，黄昏命令道具组将那些枪械道具和服装重新弄多。日军手中的武器和服装也太邋遢了点，简直就像一群土匪，虽然看起来让人痛快，但却不符合历史事实。二战初期，日军的单兵素质在世界上也是第一流的。否则委员长手下的德械部队也不会败得如此狼狈。既然要还原史实，细节上就不能马虎。不就是多出钱的问题。 日式枪械问题找的是一家大型军工厂，手艺一流，是区光的关系。唯一让黄昏不爽的是，因为怕这些枪械流入社会，那些三八大盖在出厂的时候都用螺栓烊住枪口，弄得黄昏恼火无比。好说歹说，厂方才同意让枪口保持通畅的形态。步枪并没有什么科技含量，只要有材料任何人都可以制造。黄昏觉得他们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 服装找的是以前为f4娃娃做衣服的那家工厂，质量很令人满意。 大把的钱撒下去。所有道具不出三天就全部弄好。在黄昏的努力下，鬼子军队总算保持住基本的军容军貌。 现在有一段时间空闲，黄昏索性进行了一系列社交活动。 先是召开记者招待会，大力宣传热血男儿，将这部电影夸成了一朵花。让热血男儿的消息占领了所有媒体的头版。记者会现场。有记者问“黄昏先生，听说热血男儿男主角黄启发和全琮为孙芊芊的事情大打出手，对此你有何评论。” 黄昏回答说：“打架？任何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他并不想否认打架事件，这种事情弄不好是丑闻，弄好了，却能扩大影片地影响力。就看你如何操作。 “那么说来是确有其事了？”记者们都激动起来。 黄昏说：“我说了，任何人都有年轻的时候，青春、爱情、热血是人生中最可宝贵的财富。而且，孙芊芊又是一个如此美貌和优秀的女士。如果是我，可能会选择手枪。” 众人大哗。孙芊芊和全琮、花泽类等人正好坐在黄昏身边，听到黄昏这么说，都吓得脸色发青，心中只转着一个念头“老板疯了！” 黄昏继续发狂，站起来质问提问的记者：“记者先生，你不觉得我地演员都是一群真正的男人吗？追求爱情。不虚伪不矫情，真性情。这样的男人难道不值得我们敬佩吗？如果可能，我倒是想追求孙女士。不过，因为工作关系，我们之间不会产生感情。所有，这次打架事件的名单之中看不到我的名字。想起来还真是遗憾啊！”“不过，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一个女人，肯定会好好把握。决不放弃，用不言败！为了男人的荣誉，乌拉！”黄昏用拳头砸着桌子。 孙芊芊面色惨白，怒不可遏“腾！”一声站起来，掩面逃走。 “我想签黄启发。”瑞奈对黄昏说。 “好眼光，你怎么看出我想捧黄启发的。”黄昏奇怪地问，这个瑞奈嗅觉也未免太灵敏了点吧？ “因为他和你手头的演员类型不同。你以前的演员类型比较单一，说好听点，都是偶像派；说不好听听，花瓶居多。现在却大力宣传黄启发，看来有新的动作。我对你的造星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瑞奈笑着说：“黄启发，请优先签给我们百事。你也知道，我们百事一直都在赞助体育，你现在这部电影又是篮球题材，我们很感兴趣。” “佩服！”黄昏彻底服气了。不得不承认，瑞奈比自己更像一个合格的商人。 “好吧，就签给你们。那孩子也穷很狠了。开个条件。”黄昏哈哈笑起来“瑞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实际上。黄启发最近很富裕，相比于以前而言如此。他母亲的病也是由他出钱治好的。家中也盖了楼房，让村子里的人很是羡慕。不过，黄启发这个人很是奇怪，一直不买房子。黄昏本以为他钱不够，答应给他出首期，剩下的就按揭。可黄启发的一出话让他差点气死“一百多万一套房子，还那么小，要在俺们村。可以修几十栋楼房了。简直就是在抢人。” “现在，我们不能承诺什么。”瑞奈回答：“也不和你谈条件。毕竟，黄启发还没有显示出他个人的价值，一切等热血男儿播出后再说，我们可以先签一个意向性协议。” “哈，你果然想得美。不过，同意了。”黄昏大笑：“需要先拍摄几个广告吗？我通知他。” “不急。“瑞奈回头看过去，嘴角含笑地看着坐在水边的林玉婷“你女朋友，挺不错。” “不错在什么地方，用你女性的目光看。”黄昏故意这么问。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瑞奈感叹一声，似乎想起了自己的青春岁月。 阳光下，林玉婷手中拿着乐谱，用一支笔在上面不停地修改着。金色的阳光从侧面射来，剪出一个美妙的剪影。那只有点薄地嘴唇上还依稀能够看到细细的绒毛。恍惚间。黄昏好像看到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子。 他也无声地笑起来“很不错，很清纯。不过，挺厉害的，都怕她了。” “幸福的男人背后总是有一个厉害的女人。不幸福的男人背后总是有两个厉害的女人。” “哈，瑞奈，你在开我玩笑。” 二人说笑了半天，那边的冷餐会开始了。黄昏正要起身过去，瑞奈突然拉住他的手，问：“你对黄启发究竟是何打算。或者说打算将他培养成什么类型的演员？” “扫兴，总是在谈工作。”黄昏无奈，回答道：“我的意思是将他培养成硬汉子类型的艺员。只演打戏。” “恩。”瑞奈顺势起身，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这种演员也许不会大红特红。但演艺生命会很长的。” “其实，黄启发就是一个武林高手，很厉害的。哪天让他露几手给你看。”黄昏说。 “说起武术，有一个新闻你听说没有？”瑞奈挽着黄昏的手肘向前，边走边说：“美国前拳王泰森要来上海演出。” “啊，是他？”黄昏惊讶地叫出声来：“他不是退休了吗？”泰森这个人黄昏是很熟悉的，著名的拳击手，几根金腰带在手。不过。自从被霍利非尔德打倒之后就彻底地从拳坛上消失了。 其实以他以前的实力要打败霍氏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这个家伙出道以来一直不自爱，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吗啡、大麻、可卡因件件都爱，身体也逐渐垮了下去。后来更是传出强*奸丑闻，被判入狱六年。出狱之后就完全不能打了。起先，经济人还安排他和新拳王霍利非尔德打过几场。结果被人家打得找不到北，老羞成怒之下，泰森发扬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优良品质，一口将老霍的耳朵咬下了半只。 从此之后，再没有拳手愿意和他交手了。 听到黄昏问，瑞奈笑笑解释“其实，泰森是我公司的签约明星。他最近的财务出了很大问题，急需打几场拳弄点奖金。不过在美国是没有人愿意和他比赛的，所以我们建议他来中国试试。” 黄昏有点明白“你的意思是让黄启发和他打一场？” “不，我们的意思是安排你和他打？”瑞奈大笑，促狭地挤着眼睛。 “啊！”黄昏大汗：“关我什么事，我这不是去送死吗？” 等笑声停止，瑞奈才道：“不是正式比赛，实际上就是做做样子，你只需要去打一回合就可以了，配合一下我们百事今年的宣传活动。再说了，你黄昏不是再拍一部新电影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投资这么大，消息封锁得这么严密。如果不出意外，你黄昏会是下一个巨星。怎么能够放过你呢？去和泰森打一场，我们拍些镜头下来用。” “啊，原来是拍广告啊！”“一举数得，何乐不为？” “可以考虑，不过，如果他拔掉牙齿的话。”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去还是不去？” “当然去了，挺好玩的。”黄昏回答。真是一次出风头的好机会啊！ 这次泰森出访中国的表演赛只是一次普通的商业活动。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可消息传来，广大市民都还是很兴奋，虽然泰森已经是日落西山，潦倒无比，但人家怎么说也是前世界拳王。船烂还有三斤钉。 不过，所有人都认为，泰森这次被中国拳手打败的命运不可更改，一个身体已经完全垮丝的拳手，就算他是一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也到了该被抛进垃圾堆的时候。 上海的个大拳击手也是磨拳擦掌，准备一战成名。 更有人将这次和泰森的比赛上升到霍元甲当初打败俄罗斯拳手同等的高度，爱国主义教育要天天抓。 一时间，泰森是一只纸老虎的舆论甚嚣尘上。 到比赛那天，黄昏带着黄启发来到体育馆，参加比赛。本来没黄启凡么事情的，不过，黄昏觉得还是带一个武林高手在身边踏实些。再说，黄启发对与近距离观看世界级的高手比武还是很激动的。 体育场里人山人海，估计怎么也有一两万人，山呼海啸，很是热闹。 “踩扁”、“打倒”、“雄起”之声盈耳。 美方这次除了泰森外还来了三个拳手，否则这么多人要和泰森一一打过，只怕老泰森身体吃不消。 一声钟响，开打。 打了半个多小时，中方最终选拔出一个选手作为挑战者。 黄昏坐瑞奈身边，郁闷无比，心中跃跃欲试，问：“瑞奈，什么时候轮到我打？我怎么不通过选拔呢？” 瑞奈笑着解释，黄昏和泰森的比赛是纯粹的商业活动，上去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当花絮看待。你也别当真。你们黄昏公司有我们百事的好几个签约明星，正要好好宣传宣传。想想吧，黄昏公司的老板和泰森比赛，多好的噱头。 第六十章怎一个字了得 有黄昏的地方就有新闻。很多记者都这么认为。 本来，中国人的性格是温良和顺的谦谦君子风度，不过黄昏的出现完全颠覆了这一传统。这个世界总体来说还没有嚣张人物生存的土壤。但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容忍黄昏的存在。 世界苦闷，人生短暂，需要娱乐。需要疯子。 最后一个中国选手上台，一片欢呼。前拳王泰森也出场，**着上身，黑色的肌肉像岩石一样饱满。也是一片欢呼。两人相互对了一下拳，各自回到角落，开始做准备工作。 “打吧，打吧！”所有人都在叫喊。 前台的现场播音突然来了一句“现在是广告时间。”然后，音乐声大起，巨大的屏幕开始滚动播出广告。 “这活动搞的还真有商业气息啊？”黄昏感叹。 “我从你的语气中听到了讽刺和挖苦。”瑞奈笑道。 “没有，没有，应该的，毕竟这是一次商业比赛，没广告，也就搞不成了。” “我们和泰森说好了，你上去只管打就是了，起码打三个回合。在这三个回合中，泰森都不会还手。等到第四会合时，你就败下阵来。然后，整个活动圆满结束。”瑞奈这么安排。 “结果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也太没有废遏泼赖精神了。”黄昏觉得很不满意。 “你，真打得过泰森吗？”瑞奈疑惑地看着黄昏的身体。 “好像打不过。”黄昏有点泄气“算了，就听你们的安排好了。” 正说着。体育场里一阵欢呼，中美两过的拳手正式开扁。两个拳手刚各自挥了一拳就抱成了一团，然后裁判上前分开二人，又喊了一声“继续。”这回，两人还没开打又开始了热情地拥抱。等裁判再次分开敌我双方，第一会合的比赛时间已经用尽，二人各自向观众挥手，就回到休息位置上去了。 黄昏傻了眼“这也可以？干脆改摔跤比赛好了。” “其实，中国选手的战术很对头。”瑞奈对拳击比较在行。解释说，中国选手和泰森相比实力差了很多，若拉开架势和他对攻，只怕第一时间就要被击倒，还不如采取拖延战术，拖过十一会合。最后和泰森拼点数。 黄昏点点头，说：“这也是个好办法。等下我也这么干。反正前三会合他不还手，老子就一顿老拳过去，还赢不了他？” 瑞奈吃惊地看着黄昏，说：“难道你还想赢泰森。他可是个坏小子，惹火了他，只怕一拳就让你下课。” 黄昏想了想，泄了气“是啊。打完头三个回合，我还是直接下场去好。反正不就是一个商业噱头，秀一下就好。” “当！”一声，中美两拳手的 第二回合比赛又开始了。 突然，从黄昏和瑞奈中间伸过来一个脑袋，冷笑道：“是啊，一场秀而已。反正你也打不过，直接投降干脆。” “怎么是你？”黄昏看了看身后的林玉婷，问：“你怎么来了？” “是我邀请过来的。”瑞奈回答。 “瑞奈，我们赌一把。黄昏过了前三回合，还能坚持几回合？一块钱怎么样？我赌他过不了 第五回合。”林玉婷说。 “我赌他能够过。”瑞奈也来了兴趣，摸出一枚一元的硬币出来。 “你们”黄昏正好开骂，体育场里突然发出一阵大叫。原来，泰森被中国选手的熊抱战术弄得心头火起，一个闪身避开。然后一记勾拳正好打中中国选手的下巴。将那人打得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栏杆上，然后又弹落地面。再也爬不起来了。 至此，泰森获得这次商业表演赛冠军，拿到了十万美金的奖金。 接下来应该是商业时间了。 一群百事小姐上台表演文艺节目，看得男人们大流口水。 “该你出场了。”瑞奈笑着催促黄昏“快去换衣服。” “不用不用，反正是作秀。我就着一身。”说完，黄昏起身翻上了拳击台。他今天穿了一身运动服，脚上一双篮球鞋，看起来像个游客。 “记住，一定要坚持五个回合啊！”瑞奈大笑。 “你会死得年轻。“林玉婷也在笑。 现场播音员开始介绍黄昏“这位黄昏先生是黄昏文化公司的老总，也是这次比赛的赞助商之一。他是一个狂热的拳击爱好者，能够得到和前拳王泰森过招的机会一直是他的最大梦想。那么，黄昏先生，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会赢。”黄昏对着镜头大吼一声，然后向泰森勾着食指。 众人都大笑起来。 “当！”一声开打。 开始泰森还很守规矩，抱着头任由黄昏一通乱打。脸上挂着嘲弄的微笑。 黄昏得到这个机会如何不欢喜，上前就是一顿老拳，爽翻！ 不过，眼前这个黑家伙真是巨大，足足比黄昏高一个脑袋，身体也大上了一圈。黄昏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简直就像是打在岩石上，对他没有丝毫伤害，反例震得自己的拳头疼得厉害。 不两个回合，手也酸了，膀子也麻了，气都接不上来。站在台上牛一样喘气。 下面地观众更是笑得厉害。 打到后面，黄昏实在没力气，干脆站在那里，不打了。 “娘的，遇到硬骨头了。” 泰森开始稳不住笑，用英语问：“小子，下一局该轮到我了，放心，我不会弄伤你。” “那好啊！”黄昏也用英语回答：“黑家伙，不许用力啊，下一局你一拳过来，我就假装倒地。然后结束比赛。” “ok。” 二人达成协议。不过，黄昏并不想执行，他就见不得林玉婷拿自己赌博，怎么说也要让她失望才是啊。 职业拳手就是厉害，那一拳打过来，疾风劲吹，将发型扰乱。强烈的气流让黄昏几乎呼不进去一点空气。这样的一记重拳如果砸在脸上，黄昏可以肯定自己的脑袋绝对会变得像西红柿一样脆弱。据说，眼前这个黑大个的一记重拳有两吨多力量，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兽人。 泰森不愧前世界拳王，拳头刚碰触到黄昏的鼻尖就硬生生停住。因此，这看起来势大力沉的一记真正落到黄昏身上就像被苍蝇碰了一下。 “当时，那一拳石破天惊，如雷霆袭顶，我只觉眼前金光闪烁，双耳钟鼓齐鸣。简直就是非人的打击。”黄昏事后如此说道：“但我想起那么多在背后默默支持我的朋友、亲人和粉丝。因此，我不能败，我必须胜。” 于是黄昏还是很自然很配合地倒了下去，只是地板有点硬，让他颇为犹豫。因此，倒下去的动作显得迟缓，大有慢动作影片的风味。 一片欢呼。只要有人倒下，观众就是高兴的。最好再流点血，这个夜晚才算美妙。 “一、二、三、四、五”裁判开始读秒。 老拳王泰森高举着双手，开始绕着拳击台向观众致意。 “六七**”反正结果已经出来，裁判也加快了读秒时间。电视台的广告节目也开始紧张准备中。 就在裁判将要宣布最后胜利者的时候，黄昏腾的一声跳了起来，大吼：“比赛还没有结束，我要赢。” 裁判愣住了。当然，黄昏的举动是符合规则的。无奈之下，只得宣布比赛继续。 泰森也是懵了，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乱来，不是说好只打四回合的吗？外行人还真不好对付，你出拳不能过重，真要伤了他还真不好交代。便慢慢地靠过去，试图用自己的气势压倒黄昏。 见泰森气势汹汹过来，黄昏吓了一跳，突然问他：“黑兄弟。我劝你最好不要过来，你一过来，我就倒下。然后在第十秒的时候跳起来。先前你已经负我那么多点，我只要拖过十一回合，胜利就是我的。” “啊！”泰森呆住了，他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种打发。来的时候，有朋友提醒自己要小心，说东方人都比较狡诈。看来眼前这个家伙的无赖战术是炉火纯青之极。 想了想，摆了摆头，泰森停了下来。眼睛里尽是迷茫。 见泰森被自己唬住，黄昏也站直身体，大大地瞪圆双眼狠狠地盯着黑大个。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台上二人眉目传情半天，终于等到 第四回合结束时的钟声。 “好！好汉子！”见自己人在台上撑过了 第四回合。下面的观众都鼓起掌来。黄昏得意地向四下挥手。 瑞奈和林玉婷看到这种情形，都笑翻在地。 “看来你要输啊！”瑞奈说。 “还有一回合，看看再说。估计泰森已经想到了对付黄昏的办法。”林玉婷嘴角噙笑，风姿绰约，看得周围地人都是一呆。 果然，泰森下去，教练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既然黄昏要耍无赖，干脆 第五回合一开始也不和他多废话，直接一记重拳放翻了事。以泰森的速度，他有信心在黄昏身体倒下的一瞬间讲那颗面目可憎的脑袋打爆。 但事情并不按照老拳王的预料发展。黄昏也预计到这一点。所以，当比赛刚一开始，黄昏就一声大叫：“我xx你个oo。”声音凄厉，倒把泰森吓了一跳。 还没等泰森回过神来，黄昏一个熊抱，双手搂住泰森的脖子。将整个身体吊上去，大叫：“哥们，我要咬你耳朵了。” “不要。“泰森大惊，使劲甩着身体，却怎么也弄不掉自己身上的这块黄色牛皮糖。 正挣扎中，黄昏索性张大嘴巴在泰森脖子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泰森只觉得浑身酸麻，毛骨悚然，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掌声鼓励。好生热闹。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泰森也顾不得比赛，急匆匆地跑回自己的角落，拿起毛巾使劲地擦着自己脖子上的口水。 顺便说一句，黄昏今天抽了很多烟，喝了不少白酒，还吃了点蒜泥白肉，并且没有刷牙。 这个时候， 第五回合结束的钟声响起。 “哇！我赢了！”瑞奈欢呼。“可恶，可恶！”林玉婷气得花容失色。 黄昏站在拳台正中摆着各种造型。有某国足球员著名地弯弓射鸡式，有某雕塑的思想者式，也有土风舞式。 当 第六回合开始的钟声响起的时候，黄昏还在表演蒙面狂奔式，完全没觉察到比赛时间的开始。恼羞成怒的泰森上前对着黄昏的脑袋就是一拳。将黄昏打得飞了起来，越过拳击台的护栏，直接掉到现场解说员的桌子上。 “可恶，居然打我的老板。”黄启发一个旱地拔葱跳上拳台，一阵狂风暴雨式的北派谭腿，与泰森战成一团。 播音员看了看口鼻流血的黄昏，又看了看台上打成一团的两个选手，哀叹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个人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正感慨间，黄昏“腾”地一声，从桌子上跳下，抢过播音员的话筒，对着摄影机就开始现场报道：“各位观众，各位听众，各位海外侨胞，台湾同胞。你现在正在收看地是上海数字电视台向你现场直播的一场精彩的拳击比赛。台上两位运动员是美国前拳王泰森和中国武林高手黄启发。前美国拳王泰森穿着黑色短裤，赤着上身。黄启发穿着绿色吊裆军裤，军用胶鞋，上身一件黑色夹克衫。中国功夫对美国拳击。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王者，且让我们拭目以待。对了，黄启发就是前段时间开拍的热血男儿的一号男主角，实力派演员。没有人知道，他原来还是一个武林高手。这才是，真人不露相，露相是真人。请大家支持中国电影，支持热血男儿。上海数字记者黄昏为你现场报道。”这一连串解说如梅花间竹，一气呵成，专业无比。 播音员大惊上前试图抢夺话筒，结果被黄昏在摄影机镜头地死角一个飞踹，踢翻在地：“小样，且看你黄家大哥是如何解说的。” 那播音员是黄昏的熟人，平日和他接触也多，关系很密切，被踢，也不生气，闪身上前，悄悄道：“黄老板，咱们合作一下，一起主持完这场比赛如何。” “如此甚好。” 台上二人正打得热火朝天，中国功夫对美国拳击，具备了所有吸引观众的元素。 裁判不干了，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摸不着头脑。本来，所有的正式比赛已经结束，接下来的安排是黄昏和泰森的表演，作秀。他在其中不过扮演一个旁观者的角色，现在黄昏下场，换上一个土头土脑的浑小子。裁判也搞不明白，这究竟是不是组委会的安排，就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引导比赛的正常进行。 好个泰森一开始就被黄启发的连环飞踢弄得眼花缭乱，只得用双肘护住脸部，身体弯曲成一团。只听得噼噼啪啪一阵响，黄启发已经踢出二十多脚。因为是凌空飞踢，黄启发的全身重量都压在腿上，泰森虽然悍勇却也吃不住劲，只觉得胳膊一阵发麻，心中很是吃惊：这么快的脚，这么凌厉的攻击，只怕那些打黑拳的拳手也不过如此。 泰森贵为拳王，平时在拳台上威风八面，虽然也吃过不少败仗，但都是正常情况下的体育竞技。输赢常事，可以接受。 他输得最惨烈的一次却不是在拳台上。那时候他因为强*奸罪被判入狱服刑，在监狱中他很自大，认为自己是拳王，在里面可以横着走。却不想惹恼了一个打黑市拳赛的普通选手。双方约定来一场决斗。 那个黑市拳手比泰森矮一截，身体也瘦弱许多。但一上场对着泰森就是一阵暴风雨般的攻击，仅仅十秒钟就让泰森彻底地失去了战斗力。 那长比赛刻骨铭心，也就是从那次起，泰森才知道自己这个拳王在那些真正的拳手面前不过是一个脱光衣服的弱女子，真正生死对决，死的绝对是自己。 眼前着个小子的攻击方式完全就是那些黑市拳手的风格，剽勇凶悍，稍有不慎就是不可预料的后果。 也因为有了这个心里阴影，泰森很是小心。死死受住要害，不敢轻易进攻。 见自己同胞打得那个洋鬼子拳王灰头土脸，在场的所有观众都激动起来，都在大喊：“加油，中国；加油，中国。” 观众在疯狂，黄昏也感染了那种气氛，对着话筒大吼：“现在是中国队员黄启发在进攻，美国选手泰森死死防守，来了一个棒打乌龟不出头。那么。黄启发选手该用何种手段破敌呢？” 话筒又交给上海数字的播音员，播音员继续解说：“正常情况下，若要破对手密集防守可以采取很多手段，比如，大范围的穿插跑动。流畅的传接配合，调动敌人，使其露出空挡。当然，最佳的手段是定位球战术”播音员大概是长期报道足球比赛，一说溜了嘴将其移植到比武场上来。话音刚落，播音员遍觉察出不妥，脸不争气的红了。然后又变得煞白。 这场比赛是现场直播的，全上海市民都在收看，这个纰漏一出，只怕连自己的饭碗都要砸了。欲哭无泪。心灰意冷，都不足以表达出他沮丧心情的万一。 黄昏看到他的面部表情，知道这小子吓得够呛。这个播音员他是熟悉的，平时见了自己也挺乖巧，刚才挨了自己一脚也不发火，十分上道。看来得帮帮他才是。 反正他已经胡说了。干脆就让自己接着继续胡说，将这次比赛弄成彻底的恶搞，为所有观众献上一出黑色幽默的大戏。 于是，黄昏接过话筒连连点头“是啊，中国选手应该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来破敌人的防守才是。我看中国选手地招式比较古朴，变化太少，如果多弄些花样。没准就成。” 那个播音员很是机灵，立即接嘴道：“黄先生，你认为中国选手黄启发下一步应该用什么招式呢？” “招不能老，要多变化，个人建议他换上落英神剑掌，这种掌法七虚三实，正好用来眩敌双目。脚上在配合上白驼山的明驼骏足，以气势带动敌人的身形。待敌气机紊乱，便是一记亢龙有悔，一刀拿下。” 正在这个时候，泰森被黄启发打得恼火，索性用身体硬接了黄启发一脚，大吼一声，一拳过去，拳头在空中刺出啸音。正是拳击中标准的刺拳。 听到风声，黄启发大惊，知道对方的厉害，放弃进攻，双手如门板一样往胸前一合，试图拦住泰森这一记势如奔马地突袭。却不想，对方力气大得惊人，黄启发立即承受不住那股巨大的力量，一阵趔趄，脚下踉跄，连退好几步。 播音员很是吃惊“泰森的力气好大，看来中国选手吃了点亏。 “不。”黄昏义正词严“这是武术中的接力打力，中国选手故意一漏，卖个破绽，要引敌进攻了。正是使用拖刀计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黄启发终于退到场边，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叫：“老板，洋鬼子好大力气，我打不过。” “啊！”黄昏没想到黄启发的故意一漏，居然将他自己漏得摔了一屁股墩。顿感颜面大失，羞愧无比。 泰森刚才被黄启发打出了真火，也不将什么拳击规则，大吼一声追了上去，准备来个痛打落水狗。 黄启发机灵，双腿一缠，老树盘根，将泰森绊倒在地。和身扑上，和他抱成一团。 就这样，拳击赛演变成武术擂台赛，现在又变成摔跤比赛。 两个播音员开始兴奋。 黄昏：“且见两个选手纠缠不休，如胶似漆，如影随行，殷殷相吸，籁断丝连。美国选手一个夜叉探爪，正好抓住中国选手的肋部，幸好是肋部，再往下移动一分就变成九幽绝户爪了。不过，中国选手黄启发却是十分机灵，索性一招猴子摘桃过去，美国选手泰森这威力无穷的一式就这样被破解了。这一招堪称以巧胜力，以弱胜强的典范。中国功夫果然厉害。” 上海数字播音员：“美国选手中了这一招猴子摘桃，看起来非常不妥当，具体什么地方不妥，且让我们仔细观察。” 黄昏：“看得出来，泰森受伤不轻。只见他娇喘一声，香汗淋漓，面带桃花。朱唇殷红，似要滴出血来。那么，中国选手黄启发会怜香惜玉吗？自古英雄爱红颜，江山美人，心向往诶。” 上海数字：“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中国选手黄启发一招九阴白骨爪中的破碎虚空正中泰森天灵盖。只见美国选手，前拳王泰森身体一阵摇晃，扑街在地了。不愧为九阴白骨爪，真真是，击人头颅如中腐木。” 黄昏：“恸哭六军皆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看来，中国选手黄启发地胜利是板上钉钉了。那么，我们现场采访一下对阵双方好不好？” “亲爱的泰森先生，你对与你对阵的中国选手是如何评价的？什么不是很听得清楚，请大声一点。”黄昏看见泰森一脸愤怒，双手捂住下阴，口中不停大骂。便急忙关掉扩音器，点了点头，做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势，退到一边，打开麦克风，大声说：“泰森说，中国功夫，很好，很强，服气了！” “万岁，中国万岁！”体育馆里的观众都欢呼起来。 黄昏装模作样地走到黄启发身边，现场采访：“黄启发先生，你对这场比赛是如何看待的，对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你有什么感想？” 黄启发张开嘴巴，半天才说：“美国选手很强，很强。我今天的胜利不过是侥幸” 黄昏皱着眉头，忙将话筒拿开。 黄启发还在滔滔不绝地谦虚，说了一大段诸如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大道理。 黄昏不理他，对着话筒开始大吼：“中国选手黄启发说，他的胜利是必然，有实力，一定赢。如果还有下次，一样痛打敌人，绝不放水，这才是对对手的尊敬。不畏惧不妥协不软弱，加油中国，加油好男儿，加油热血男儿！” “加油，中国！” “加油，热血男儿！” 现场的观众都跟着黄昏喊起口号来。 见气氛被自己煽动起来，黄昏立即和黄启发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背心，上面写着“请支持国产影片热血男儿。” 然后，二人掏出五星红旗，打开了，绕场狂奔。 “这两个人，老不正经啊！”林玉婷羞愧地埋下头去，大声呻吟，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人才，真是个人才。这种广告机会都能抓住。吾不如也！”瑞奈感慨“最好玩的是他的现场解说，哈哈，笑死俺啦！” 经此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所有人都知道有热血男儿这部电影。主演就是那个打败拳王泰森的武林高手黄启发。 能够打败不可一世的美国拳王，黄启发在武术界的地位扶摇直上，被称之为一代宗师。在网络上，黄启发的地位甚至被热血网友提升到于霍元甲那种高度。 反正能够为国人争光就是好的，奋青们其实非常单纯和可爱。 第六十一章名人启发 “我是明星？” “是啊，你是明星。” “我真的是明星吗？” “是。” “不敢相信，俺也是明星了。” “混蛋，你已经说了一千遍，我也回答了一千遍。”黄昏觉得眼前这个傻小子真是可爱。他递一支烟给黄启发，却被拒绝。黄启发说：“吸烟损害肺活量，我是练武的，要爱护自己身体。” 黄昏恩一声，继续教导黄启发：“任何人的成功都有一个过程，只是有的人成功得早，有的人成功得完。但机会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只要你坚持就会有结果。选择你适合的道路，一口气走下去，不彷徨不犹豫，你总能比别人走得更远。”他和乐意作为忠告者的角色给人启迪。满足自己好为人师的阴暗心理果然很爽。 黄启发突然很有名气。成名来得很突然，现在，只要走在路上总不乏有武术爱好者上前索要签名，切磋技艺。甚至有人追上门来踢馆。 如果单纯比比身材，黄昏倒是乐意奉陪。不过，影视公司可不是武馆，他们这么弄实在给了艺员们很大的困扰。 热血男儿连续拍了几场篮球比赛镜头，东海大学的学生都爱看，每天都来捧场。不过，学生们可比明星们打得好得多。 开始来的都是男生，后来听说花泽类也在剧组，女生们也多了起来。都拿花泽类和曾经的校草黄昏做比较。比如谁的五官跟标准些，谁的三围更让人芳心大动，谁是最好的情人对象。谁又是最好的结婚对象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不知不觉中，黄启发也进入了女生们谈论的话题之中。非常突然。 事情是这样的。东海大学最近比较流行谈恋爱，男女生配对之风盛行。学生时代的爱情单纯而冲动，真地想起来，出社会以后的恋爱成家却是附加了不少别的内容，完全没有学生时代那种纯洁和真挚。想起来就让人回味。因此，真正的爱情大多发生在那个阶段，到后来也就找不到那份感觉了。 虽然学生时代的爱情大多有花无果，但如果不经历一次人生总有那么一点缺憾。 某夜，一男生失恋，手捧一束鲜花于女生宿舍楼下，苦苦哀求守门的大妈放自己进去见女朋友。希望位于三楼的女朋友原谅，并且接受自己的求爱。但大妈就是不放他进去，且言之凿凿“你们孤男寡女进去了难不成还能做好事，出了事谁也负不起贵任。” 苦求无果，此男生只得在楼下大喊，声嘶力竭地述说衷肠，说到动情处不禁潸然泪下。可楼上的女子大概有着一颗铁石心肠。就是不露头，只让一闺中密友从楼上探头出来，告诉男生“一切都结束了，完蛋了。” 男生大概是爱之太深。冲动之下，竟然不顾体面双膝跪于地上，就是不肯离去。 估计是这种情形在大学里太多，大家见惯不怪，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正巧，黄启发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刚从澡堂出来。他平时很节省，每天拍摄完毕都冒充学生，混进去蹭淋浴头。这日洗得马虎。很早就出来了。刚好看到这可怕的一幕，便上前围着男生绕了三圈子，问：“你怎么了，跪这里？” “别理我。”男生继续大哭。 “究竟怎么了？” 还是在大哭。 旁边的人告诉黄启仿情的原委，黄启发顿时怒了，一把将那小男生从地上拉起来。怒喝：“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哪里有跪老婆的道理？” “你不懂。”小男生停止哭泣，说：“我不能没有她，没她我活不了。” 黄启发一听，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没有了孙芊芊不也是活不下去。便心声怜悯，问：“你喊了这么多声，人家都不答应。” “她听到我的声音自然就不会答应了。” “那你还喊？”黄启发有点不明白。 “不喊她怎么知道是我？” “我糊涂了。”黄启发摸摸脑袋，想了想，说：“干脆，我帮你喊人，喊出来，你就借机会和她说话。” “那感情好？”小男生大喜“拜托大哥了。她叫刘仪。我们都叫她阿仪的。”最近，学校中港风渐盛，很多学生都学着港台强调，见人就带一个阿字，以示亲热。必然黄启发这三个字就不能喊，太土，要喊“阿发” “好，我喊了。”黄启发立即扯开喉咙高喊：“阿仪，阿仪。” 楼上一个女子伸出头来：“谁喊我？” “是他。”黄启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小男生，说：“我帮他喊的，你就看到他那么可怜的分上出来见他一见吧？” 刘仪一瞥嘴巴，说：“我不和他说话。”然后又将头缩了回去。 “这么不给面子？俺可是一个实诚人，怎么能这么对我！”黄启发大吼起来，开始发怒：“阿仪，阿仪！”声如洪钟，气势汹汹。只震得女生宿舍的玻璃都在颤抖。 一个高亢地中年女声响起：“谁他妈半夜三更鬼吼，找我有什么事？就是不放你们进去。”说话的正是守门的阿姨。 “哈哈！”同一时间，女生宿舍笑声一片。 那个叫刘仪的女生再次探出头来：“可恶，服你们了。我这就出来。” 女生出来之后，和男生说了几句话。不知怎么的，居然被男生打动，二人抱头痛苦，破镜重圆。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黄启发见事情往好的方向转变，笑了笑，转身离去。那对男女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一拍黄启发的肩膀：“哥们，谢谢你，一起去喝点东西。我们请客。” “那能，那能，还是俺请。看到你们和好，俺心里也热乎着呢！”黄启发憨憨一笑。 三人遂成好友。 当晚，大醉的黄启发就住在那男生的宿舍中。半夜被一泡尿憋醒过来，径直站在窗台上拉开裤子就往下制造瀑布。却不想，下面有人。 于是，黄启发就这么成了大海大学的名人。 第六十二章新片片断 开始落雪。 影片的亮度开到最大，让所有的观众都有一种雪盲的感觉。 但在这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白色中，却有一片浓重的阴影移动过来。大片惊慌的人群如山为之崩，从银幕的左边奔涌过来，刹那见占据整个画面。 所有的人都在张大着嘴巴，发出无意义的叫声。 大屠杀开始了。 有组织的谋杀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光明正大地实施。 刺刀闪闪，人头滚滚。失去生命的尸体砰然落地，黑色的血顺着路面凝重地流淌。 没有眩目的镜头技巧，没有华丽的剪辑。 摄影机仅仅扮演着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角色，忠实地纪录着这一切。 人群在躁动，在呐喊，在疯狂，连带着摄像机也开始控制不住了。镜头开始模糊，开始晃动，开始跳跃。 一个特写出现在观众面前，是一张普通得记不住特点的脸。眼睛里闪烁着麻木的光。然后，一柄刺刀猛然前刺。那双眼睛在一瞬间呆滞了，迷茫了，认命了。 一直摇晃个不停的镜头骤然停止。 闪回。 泉水一样的鲜血喷出来，顺着街道肆意流倘。流进街边水渠。水渠中，一只只苍白的失去生命力的手和脚胡乱地摆放着，抽搐着。 血液开始多起来，流速也开始加快。 慢慢蜿蜒过这个街区。 黑色黏稠如蛇。 画面后退。整个城市出现在所有观众面前。到处都是黑色的烟雾升起。 天空，一群鸽子飞过，不留痕迹。 这是个剪辑，没有配音，整个放映室只听到放映机沙沙地响。 没有人说话，都在抽烟。味道很呛。 “很震撼地的开头，太优秀了！”林玉婷不得不心悦诚服。所有的艺术都是共通的，到此刻为止，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开头是极其完美的。短短五分钟的镜头连续换了三种手法大特写、推镜头、蒙太奇、广角镜头这么多手法集中在一起，居然不给人以混乱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符合逻辑。 林玉婷也是一个搞艺术的名手，自认为对很多东西已经免疫。可就这么一段不长的剪辑居然至始至终都在牵引着她的视线和灵魂，让她的心情随着那黑色的血液顺着那条冰冷的街道流倘，楔入那冷得让人难以承受的年代。 “评价是没有意义的。”黄昏站起来“开灯。” 播映室灯光大亮，照得所有人都脸色煞白。 大家都对这段反复拍摄过几遍的剪辑熟悉无比。但在此之前，所有人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工作，在片场也没有这种震撼的感觉。 现在，所有工作人员都大口地喘着气体。额头上全是冷汗。 “很可怕。”林玉婷说：“可是，这个开头，你为什么不直接交代故事呢？这种手法，完全就不想让观众直接进入故事吧？” “故事很简单，甚至不是故事。我说了，更多的像是一部纪录片。” “可你的画面剪辑却并不像纪录片那样不动声色。” “我也知道我必须冷静，但却控制不住。”黄昏说：“你现在该怎么怎么做曲子了，做什么曲子了？” “我明白。”林玉婷不理黄昏，从包中掏出谱子。奋笔疾书。 “我继续。” 黄昏坐下去，吩咐：“关灯，继续放映。” 一大早。城市里闹得让人睡不着觉。 黄昏只得起床，开始新一天地工作。还有一天，高炉就要点火烧水泥了。当时的中国，这种被称之为洋灰的建筑材料还是很希罕的。诺大一个中国年总产量也不过两百多万吨，而黄昏这座即将投产的江南水泥厂年产量就可以达到四十万吨，占总产量的百分之二十，想起来就让他无比自豪。 值得一说的是。水泥这种东西也是重要的军事资源。无论是做工事还是建设必要的军事设施都少不了以氧化钙为主要成分的物质。也因此，工厂在还未开工前就接到大笔订单。 可是，战争一开始，一切都化为泡影。 这让黄昏有点心灰。 幸好，美国领事馆要新建一栋三层小楼，需要一些水泥。虽然用量不大，但也不无小补充。 起床之后，黄昏就叫司机开着他那辆簇新的雪铁龙往使馆区驶去。 街上很堵，到处都是逃难的人。好不容易开了三公里，车被一群日本兵堵住。 街道上拦着铁丝网，两个端着三八大盖的日本兵冲上来，招手让司机将车停下：“支那人，下车，接受检查。” 司机马上白了脸，转头对黄昏说：“先生，这可怎么办？” “我是美国公民黄昏。”黄昏傲态毕露，掏出护照，然后又用手拍了拍车头上的美国国旗。 二战初期，美国和日本还没有进入交战状态。 到后来，虽然美国加入到同盟国阵营，和日本进入敌对状态，但双方还是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直到珍珠港事件之前，美国都在不断地向敌人提供石油、橡胶、钢铁等战争物质。 可以说，美国在二战初期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扮演不光彩的，黑心奸商的角色。 可以这么说，刺进中国平民胸膛的刺刀都来自于美国洛基山的铁矿，日本的飞机里燃烧的是德克撒司的石油。 也因为这种关系，两个日本兵并没有为难黄昏。 黄昏的穿作非常体面，气势凌人，鬼子并也不敢造次。 这个时候，一个军官模样的鬼子过来，看了看黄昏的护照，用英语说：“你是美国人？印第安、日本，还是南亚人？” “不，我是中国裔美国公民。”黄昏回答。 “支那人。”军官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你不能过去，前面在戒严。” 这个时候，一大群难民终于冲破封锁，从对面盲目地冲来。 “站住。”日本军官离开黄昏身边，对着那群难民用标准地汉语大吼：“所有人听着，排成队列，不许乱动。” “故事终于开始了。”林玉婷说。 “是开始了。” “下面呢？” “下面没有了。” “什么时候接着拍。” “要等。”黄昏说。 “你在等什么？”林玉婷接着问。 黄昏回答：“等美国同行过来，对付大场面，他们有经验。我怕将这一切弄糟。” “你不是弄不好，你是在害怕。”林玉婷盯着黄昏看。 “允许吧，任何人都会害怕的。”黄昏喃喃地说“与其害怕，还不如干点其他的事情排遣一下心情。高炉那边要封顶了。我去守着，毕竟，影片中主要的场景都是发生在那里。” “要喝酒吗？”林玉婷突然邀请黄昏。 “什么？” “去喝烈酒。我也很怕。” “我知道有一种伏特加，很烈性的。一起去。” “你究竟想表达什么，简单的控诉吗？”林玉婷喝得很多，口中喷着浓烈的酒味：“可恶的家伙，为什么要将噩梦带到人们的心中。忘掉不更幸福。” “想知道我接下来将要拍摄的镜头吗？” “住口！”林玉婷大叫“快住口。”声音很大，酒吧里所有的人都转头来看黄昏他们。 “你大紧张了。”黄昏冷酷地说：“接下来，我要让那些平民都排成两排，然后报数。报到单数的都要死。” “所谓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你首先要展示美好的东西啊！”林玉婷离开黄昏，走向酒吧吧台，让酒保将墙上的吉他摘下来，开始唱歌：“港口的夜啊，静悄悄，海浪将小船轻轻地摇啊”她有点口齿不清，吉他都抱不稳。 黄昏鼓掌，然后说：“回去了，你醉了。我送你，放心。” “我宁愿对你不放心。” 黄昏发呆。这个女人问题很大脑袋已经彻底坏掉了。 其实，他并不想刻意地在电影中表现那种血腥的画面。可是，真实的残酷超越了人类可以想像的残酷。 人类在屠杀自己同类时从来不缺乏想像力。 好吧，这一段就让美国同行来拍摄好了，再不敢自己弄了。 不几天，美国同行过来了。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华侨，他是美方派遣过来的摄影师。曾经拿过一个奥斯卡最佳摄影奖。黄昏没想到美方对自己的影片居然如此重视。心中有点得意。 老年华人和黄昏握手，说：“黄先生，很高兴见到你，鄙人贝聿铭，江南人氏。” 第六十三章摄影师贝聿铭 “贝聿铭！”黄昏的眼珠子都快要弹出眼眶。这可是个大人物。 对于老贝的认识黄昏主要来源于香港的中国银行大厦，这座香港的标准性建筑风格非常夸张，看起来像几片笋壳粘贴在一起，又像是一多含苞欲放的花蕾。象征着香港美好而生机勃勃的未来。 贝聿铭经常1917年生于中国广州，其父是中国银行香港分行的总经理。1927年，举家搬迁到上海，在上海读完高中后，又去了美国宾州大学攻读，后来又转学到麻省理工大学。毕业后从事建筑设计。 他也曾经回忆说，当初在上海读书时，每日都要经过上海百货公司大楼，心中很是奇怪，这么高的楼房是怎么修建的。便对建筑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其实，上海百货公司不过是一栋五层的建筑。在当时，也算是一个可以让人仰视的高度。 除了香港中银大厦，贝氏最得以的作品还有：为巴黎罗浮宫设计了一个玻璃金字塔类型的大门；北京香山饭店。 作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建筑设计师，他设计了大量划时代的建筑。是最后一个现代主义建筑大师。他被人描述成为一个注重于抽象形式的建筑师。他喜好用石材、混凝土、玻璃和钢这些普通建材构建自己的艺术梦想。 不过，这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眼前这个戴着宽边眼睛，目光敏锐，额头发亮的小老头可是一个曾经拿多奥斯卡摄影奖的成功的摄影师。 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按道理，蝴蝶效应应该没有这么厉害吧！ 黄昏有点郁闷，尤其看到一个摄影师，他更愿意看的是一个成功的建筑实际师。 两种专业所创造地价值也有很大不同。 看到黄昏古怪的脸色。贝聿铭温和地一笑，很典型的古典知识分子风度：“黄先生，你脸色很不好。身体不舒服？” “没有没有。”黄昏醒过神来，伸手和贝聿铭握手。“请坐。我只是有点感慨，摄影师是一个年轻人的职业。” “哈哈。”贝聿铭爽朗地一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我身体很棒，经常打高尔夫球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出去打两场。” 摄影师是一件很需要体力的活，黄昏难免有点顾虑。不过，老贝不去搞建筑，而去干摄影。这的确让他有点郁闷和奇怪，忍不住问贝聿铭：“老贝，你好像学的是建筑设计吧，怎么干摄影了？” 贝聿铭又是温和地一笑，回答道：“所有艺术都有相似的地方。其实摄影和建筑都是共通的，都要平衡或者颠覆空间立体美感之间的关系。” 纯专业性的东西黄昏插不上嘴巴，他连忙岔开话题，问：“老贝，什么时候从新干回你的本行，毕竟那才是你最擅长的领域。” 一提到建筑，贝聿铭眼睛发亮。回答说：“我一直在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作为业余爱好，我也设计过不少建筑。不过因为时间和精力的关系，就仅仅停留在图纸上面罢了。” 黄昏闻言大为惊喜。看来，锥子就算放在布袋中也是掩盖不了锋芒的。 说句实在话，贝聿铭如果仅仅作为一个摄影师就算再成功也是一种失败。黄昏觉得自己有责任让这个迷途的羔羊从新回到建筑设计业这条很有前途的道路上去。 想到这里，黄昏便和贝聿铭一起开车来到水泥高炉建筑工地。 “对此你有何看法？”黄昏指了指刚起了一半的高炉问他。 “这就是拍摄现场吧？”贝聿铭问。 “是，影片的主要镜头都是在这里拍摄。” “很不协调。” “什么？” “这几栋建筑和周围的环境很不协调。”贝聿铭回答。“不过却很有突兀感，让人不敢忽视。你看那边的住宅区，都是明亮的色彩，建筑物也细长瘦高，给人轻浮之感。有你这几座高炉一矗，顿时变得踏实，沉稳。视觉方面给人的冲击力很强烈。” 黄昏大喜，想不到自己异想天开地行动居然得到大师的首肯，便说：“其实，我修这几座高炉花了不少钱，仅仅为拍摄影片。影片拍摄完毕后因为环保的缘故是要拆除的。这么多钱打了水漂，很让人心疼的。有没有办法将它们都保留下来？” 贝聿铭觉得好笑，不过也对这一提议产生了极大兴趣，想了想说：“单纯作为高炉当然是要被政府勒令拆除的。不过，如果主体建筑物的功能换上一换，还是有机会保留下来的。” 黄昏眼睛一亮，呼吸有点急促了：“对啊，主体建筑不变，细微地地方做些改动，可以改造成一座城堡式样的饭店。或者作为一座南京大屠杀主题公园而存在。哈哈，我真是个天才！”黄昏大笑起来。 “那当然好。”贝聿铭温和一笑：“不过，很多地方需要做大的改动。” “怎么改动？”黄昏问。 “城堡式样的饭店在欧州很常见，也没有什么特色。不如这样”贝聿铭微一沉吟，说：“高炉主体保留。等影片拍摄完毕，在大厅部分弄一个礁石模样的外延建筑，后面的高炉作为防波堤而存在。应该是一个很前卫很现代的建筑。” “好！”黄昏击节叫好，说：“礁石、海浪、防波堤，好理念。就这么办。”说完，他紧紧握住贝聿铭的手，目光热切：“老贝呀，等影片拍摄完毕，你能不能帮我设计这座饭店？” “我现在是摄影师。” “为什么不挑战一下自己呢，你不是一直想干建筑设计吗？” “好，下来我试试。”贝聿铭大为动心。毕竟。他本来就是作为建筑设计师而来到这个世界的，至于现在为什么成为一个优秀的摄影师，这大概只能用“上帝的心血来潮”来解释吧？森林里有两条路。贝聿铭走的是另外一条。现在，黄昏让他回到起点。然后指着另外一条路说“这边有不同的风景，为什么不去看看？” 除了黄昏，没有知道，一个震惊世界的建筑大师就要横空出世了。这一年，贝聿铭已经五十出头，大器晚成。 贝氏的第一部作品就是黄昏文化公司的岩礁酒店。这件作品为老贝带来了一系列的荣誉，当年中国最佳建筑。 不过，这座酒店仅仅停留在二人的口头上面，连图纸都还没一张。 一切要等到南京，1937拍摄完毕。 投资了这么多钱弄出几座高炉仅仅为拍摄一部电影，想起来就是一种浪费。黄昏修建这座高炉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为恶心一下扬子集团的那个高尚住宅小区的开发计划。据反馈回来的消息说，自从自己这里开始轰轰烈烈进行重工业建设以来。扬子集团的那个房地产计划就出了大麻烦。房子根本就卖不动。 房地产行业本就是一资金密集型产业。一个地产项目动辄上亿，多的甚至几十上百亿。无论多大的公司，如果单纯靠自己的流动资金，是无法驾驭的。 在房地产项目立项之前，地产公司早就和银行商谈好，由银行提供必要资金支持。地产商用土地和不动产作为抵押，一边建设一边销售。等房屋建好。贷款也同期还完。 说起来很简单，其实是一条很脆弱的资金运作环节。只要这条链条其中某一环出了点问题，整个计划也就完全断裂。 黄昏这几座高炉一建，扬子集团的房地产立即卖不动。一卖不动，资金立即出了问题。银行那边的还款计划却不得不继续应酬。杨之远没有办法，只得调用集团账面上的流动资金来填补这个漏洞。再后来，随着工程的全面展开，资金问题愈发严重。迫不得已。扬子集团只得在资本市场上大量抛售股票套现。 市值上百亿地股票来势凶猛，资本市场一时消化不了。连带着相关证券也纷纷缩水。为了继续变现，扬子集团在回购了部分股票之后，又开始抛售。一买一卖，勉强持平。(手机阅读。）待市场失去警觉，突然跳水式全砸了出去。恐慌性抛售弥漫着这个资本市场。一月之后，股市突然进入大熊期。股民损失惨重，扬子集团损失惨重，房地产行业损失惨重 风起于青萍之末。 黄昏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地产项目的全面萎缩居然源于自己这部电影。 不过，实惠却是实实在在的。建筑材料价格一跌再跌，高炉的造价一再降低，让黄昏乐得合不拢嘴。 他已经和红光电子厂说好，这几座高炉将来要做酒店。因为家属区的土地属于工人，黄昏干脆就开出条件，土地作为股份分参股酒店，每个工人都有股份。其中，黄昏占百分之五十一，工人们占百分之四十九。 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既让工人们得到实惠，又解决了部分职工的就业问题。政府很高兴看到这和谐的一幕，大笔一挥，同意黄昏提出的这一资产重组计划。黄昏还像向上海市委书记拍胸口说，在未来三年内，他愿意为一万工人提供工作岗位。 牛皮是吹了出去，走一步看一不。看来，将来要开发一个劳动密集型产业才是。 在这一系列强力手段之下，扬子集团只得无奈地吞下这一苦果，眼睁睁地看着那几栋高炉平地而起，刺眼地炫耀着它丑陋的身姿。 第六十四章灵感 “好难啊！没灵感了！“黄昏号叫。 “why？” “我怎么也想像不出难民们的惊慌失措，还有绝望。”黄昏继续号叫：“历史被尘土掩盖，后人只能摸到那种劫灰之上的冰冷。” 在林玉婷家，黄昏趴在沙发上，最近很累。要命的是，后面不知道该这样拍摄了。虽然有剧本在，可电影总归是视觉艺术，像这种影片没有多少对话，需要用大量画面来调动观众情绪，凸现主体。 “你很没礼貌？请坐端正。“林玉婷很不满意黄昏的吊儿郎当。 “好好，我这就坐好。”黄昏跳起来，双腿合拢，双掌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很标准的军人坐姿，然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 林玉婷对黄昏的无赖忍无可忍，怒道：“又来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大姐，我现在还不正经？这又不是，那又不是，反正你看我不顺眼。” “那又怎么样？” “哎！”黄昏大声叹息：“我也认命了，都是为了工作啊！对了，音乐弄得怎么样了？” “写了三首曲子，个人还比较满意。” “那就好，要不，一起出去庆祝一下。我买单。” “aa制，否则我不去。” “服你了。走，一起出去喝茶。” 二人虽说去喝茶，却没有直奔茶楼，也没有开车。打了的，来到一混乱的自由市场，漫无目的地散步。 黄昏很纳闷，问林玉婷：“林玉婷，你什么意思。让我来这里。约会也不能来这种地方啊！”市场里很臭，这一片是水产市场，再走几步又是禽蛋市场。前一段时间政府刚开辟出来的。在里面搭了很多棚子，作为摊位。每月需交纳三百块摊位费。 不过。很多人不遵守这个游戏规则，将摊位乱拜，有的地方连走路都困难。 “等着看吧。”林玉婷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熙熙攘攘的人流。 “哈，我明白了，你还来买菜回去做饭。那感情好，很久没吃过家常菜了，期待。”黄昏吞着口水“只是不知道你手艺如何。不过请放心，我做地饭菜很美味的。” 又走了几步，来到小百货摊区。 这里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都又得卖。一个地摊小贩拦住黄昏“哥们，要内窥镜吗？” “啊！”黄昏下巴都要拖到地上了。连忙摆头“我拿那玩意儿做什么？” 小贩还是不死心，继续推销：“那么，这种东西你要吗？”说着便拿出一串珍珠项链一样的东西出来“很刺激的。” “啊！”黄昏继续惊愕，眼前这个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有啊！ “下流！”林玉婷满脸通红：“走了，走了。” “不忙不忙。”黄昏拉住她的手。又从地上拣起一个扩音器模样的喇叭，打开开关，凑在嘴巴上，吼了一声。 声音很大。 一声水牛的嘶吼。黄昏倒被自己吓了一大跳。 不禁大为欢喜：“这东西声音很大啊，也不知道有多厉害？”便想买一个回拍摄现场去用。做了一段时间导演，喉咙都快吼哑了。 “当然。”小贩接过话筒“我吼一声给你听听。”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石破天惊地一声咏叹：“多么辉煌。明亮的阳光，我的姑娘，那就是你。” 黄昏鼓掌“你这家伙，还真是多才多艺啊！”旁边，林玉婷一伸手夺过喇叭，扔过去一张百圆大钞：“我买了。” “做什么用？”黄昏很奇怪。 林玉婷也不回答，一提气对着喇叭尖叫一声：“城管来了！” “黑猫来了，快跑啊！”“黑猫来了，快跑啊！”“救命！” 因为城管的制服都是黑色的，且工作作风强硬，动辄使用专政手段，加上前一段时间电视上热播一部叫黑猫警长的动画片。因此，这些市容市貌管理者便得到了这个让人倍感亲切的雅号。 一片混乱，一片狼藉。一刹那，刚才还拥挤纷乱的市场立即跑得看不到一个人影。黄昏满头冷汗。 “看到了吧？” “看是看不见了。“黄昏脑袋上裹满了医用纱布，看起来像是一个阿拉伯人。 刚才林玉婷一声“城管来了，让自由市场一片混乱，也给小贩们的私有财产组成了很大损失。等大家发现不过是虚惊一场之后，损失已经不可避免。暴怒之下，众人对黄昏拳脚相加。如果不是警察在关键时刻出现，黄昏绝对会死相难看。 他现在正坐在医院病房走廊的长凳上，愤愤不平地咒骂着。 其实，他根本就没什么伤势，只脑袋破了点皮，流了点血。可现在，只要你一进医院，那些医生就能够让你没病变有病，小病变大病。正常情况下，如果你感冒，去医院治疗要一个星期才能痊愈。但如果你不去看医生，大概要七天才能好。 黄昏一进医院，医生也不给他客气，直接送去照片。然后做ct，做彩超，做心电图，一阵鼓捣，发觉黄昏屁事没有。倒是脑袋上有个一毫米的小伤口。刚才很忙，一直没来得及处理，现在已经收口了。 既然找到病灶，自然是要处理处理。 医生干脆就将黄昏脑袋上结疤地伤口再次剥开，缝上几针，然后用了三卷纱布厚实地包裹起来，只露口鼻在外面。 也因此，等王茹匆忙地赶来时，一看到黄昏这个模样就昏倒在地。 在这一瞬间，黄昏只是感动。 然后，看到那些医生眼睛里有喜悦的光芒闪过。几个白大褂蜂拥而来，直接将王茹送进了急救室。 “这这着太”黄昏彻底无言中。 “有灵感了？”林玉婷问。 “有。”黄昏非常气愤。 第六十五章灌浆法 他们让难民排成队列。 这一过程大约进行了二十分钟。 黄昏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作为一个从小接受西方文化熏陶的香蕉人，他以为，这仅仅是占领军在维持城市的秩序。其中有些过激的行动也是可以理解的。战争从来就不是请客吃饭。 他认为，战争仅仅是两个国家机器之间的事情，是职业军人之间的有组织行动，和平民没有丝毫关系。 从这一点来说，黄昏还是一个单纯的大孩子。 但他还是无法想像，暴力居然可以如此**裸，如此无耻和歹毒。 在车上等了半天，黄昏开始不耐烦了。他叼着雪茄走下车来大声地抗议。 估计是看到他美国公民的身份，鬼子兵也不和没有采取必要的行动，只那军官上前呵斥黄昏：“住口，等着吧。” “我抗议。”黄昏依旧不依不饮地叫喊：“我是美国公民，我要投诉。”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敞棚德国车开过来，一个看看来军衔很高的军官从车上探出头来，问：“怎么回事？” 日本小军官立即一个立正，连连鞠躬：“对不起，司令官阁下，惊动了您，这里出了一点状况。”说完话，就指着黄昏向他说明情况。 来的正是寺内寿一。 他下车，走到黄昏面前：“美国人？” “是，德克撒司人。”黄昏觉得眼前这个军官很有风度，有着东方人特有的彬彬有礼和敏锐的反应。他向那军官递上自己名片。 “呵呵，牛仔。我很喜欢德州。”寺内寿一有着很好看的八字胡，身上的军服整洁合身，白色的手套。威风凛凛地用手扶着指挥刀。他微微一躬身，露出微笑：“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美国留学，学习机械制造，还在德州机器公司打过假期工。我当初的理想是回国之后开一家大型的机械公司，为我的祖国制造出那些精美的机器。不想后来却加入了军队。想起来，那段年轻岁月真让人怀念啊！”将军不胜唏嘘。 “是啊！”黄昏也感慨：“我以前的理想是买一家牧场，像牛仔一样舞着绳圈。却不料来到东方，而且办了一家工厂。” “你开了一家工厂？真羡慕你啊！”司令官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笑：“相比我，你真是幸运。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对我们军人而言，个人地生活是不存在的。”他脱掉手套，向黄昏伸出手去：“我叫寺内寿一。日本军官。很高兴认识你。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黄昏，美国人。”黄昏和他握手，感觉那双手肥厚而温暖，不适合握着武器。 “恩，一双商人的手。”黄昏是这么认为的。 “这么描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合适吗？”林玉婷问黄昏。 “反差，反弹。” “可在感情上。我还是无法接受。” “实际上，坏人都是非常优秀的。”黄昏指挥剧组人员收拾东西，结束今天的拍摄工作。很痛苦的工作过程，这一镜头反复拍摄了五次才过。因为寺内寿一的扮演者区光一直没有找到角色感觉。一上镜头就很不自然，试图将一个杀人魔鬼**裸地表现出来。欲速而不达，反而演不到位。 “不要试图去表现什么。”黄昏告诫区光“这么和你说。日本军人，尤其是高级军官，以前都属于武士阶层。这一阶层的人其实都是很有风度的。在日本，武士就和西方的贵族一样。你也是一个有身份地人，就将你自己的真实一面表现出来好了。” 又一遍，果然不错。区光很有演鬼子军官的潜力。 “坏人就是坏人，是人渣。是垃圾。“林玉婷愤愤地回答。 “不不不，仅仅是垃圾，危害性并不很大。但优秀的垃圾杀伤力就不得了。”黄昏不知道该和她怎么说。历史上，那些人类公敌，哪一个不是人才？包括希特勒，这个矮个子的奥地利人，无论在毅力、决心和才华上，同时代又有哪个人可以与之相比呢？ 中国的电影或者说中国的文艺口有地时候喜欢让人物脸谱化。好人高大全，坏人丑恶蠢。观众看的时候固然痛快。看看过之后不禁疑惑，既然坏人那么弱智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好人吃亏上当。难道事情就想像不下去了。 坏人脸上也没有写着坏人二字，也都是一时人杰。就拿那个大汉奸汪精卫来说，这家伙可是一个有名的美男子。而且才华横溢。 黄昏的手法就是，想让观众认识一个有礼貌的，有风度的日本军官，然后狠狠地将这一形象破坏。揭开外表的花朵，露出里面地凶器。 这是好来坞电影常用的手法。 黄昏只不过是略微借鉴一下。 寺内寿一微微笑着，说：“黄先生，你是办水泥厂的？” “是。”黄昏也笑笑：“刚改建一个水泥厂，就在市区。这一带很适合办厂，水源、人力、矿石都不缺乏。成本低廉，利润会不错的。”他沉吟一下，突然问：“司令官阁下，想问一下，中日之间的战争还要持续多久，或者换一种说法，南京地区的战争还要多久才能结束。我的工厂马上就要投产。和平的环境更适合我，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司令官回答；“我也是一个民主与和平主义者。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我就读过法国启蒙运动时期的大百科全书，读过忤悔录，读过乌托邦，甚至还读过国家与革命，差一点成为**者。”他笑笑“不过，我现在信仰基督。天国在我心中。鲜血、杀戮、死亡，我心里上是比较抵触的。不过，战争就是这样。放心，战争已经快结束，东亚共存共荣的理想就要实现。南京已经迎来和平。” “那就好，那就好。”黄昏欣慰地点头。 “对了，黄先生，想和我们军方合作吗？我们需要你的产品。”寺内寿一问。 黄昏有点惊喜，他正为销售烦心：“那是我的荣幸。司令官阁下，很感激你的支持。我们美国的工业产品世界一流。” 就在这个时候。 枪声响了。 “看来，下面的场景会很有戏剧性。”林玉婷说。 “当然，这是一个小**。”黄昏回答。 虽然已经是秋天，天气依旧很热。是阴天，黑黝黝的天空如一只铁锅倒扣下来，闷得下面的工作人员都快熟了。几千群众演员听到拍摄结束的消息，都欢呼起来“哄！”地一声散开，飞快地将自己脱成赤膊。手里拧着老棉袄，往家里飞奔。 “好热的天啊！”于乐浑身湿漉漉地过来，对黄昏说：“工人们都在提意见了，这么热的天还工作，会出人命的。” 黄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于厂长，你什么时候成工会主席了？” 于乐立即尴尬得满脸通红，半天才说：“真的很热啊，不但是这里，工地那边也没什么进度。” “恩，是一个问题。工地那边就改在晚上施工好了。摄影场这边，每天加樊块防暑降温费。”黄昏看看于乐，下令道：“你去买点中药回来，熬几大锅，大家没事喝着玩。” 摄影师贝聿铭从高架摄影车上下来，看不出来，他那么大年纪手脚居然如此敏捷。 黄昏“哎哟！”一声，连忙上前扶住，说：“老贝，可不能玩这种惊险动作了，摔下来可不得了。” “工作需要，没什么。”老贝笑笑：“再过几年就爬不动了，也许，真到那个时候，我才能去干建筑设计吧！”他宽边眼睛闪闪发亮，左边镜片上还有一滴汗水来不及擦掉。 贝聿铭问：“高炉那边建设得如何了，再过几天就需要到那边拍场景了。” “马上就封顶。”于乐厂长回答。 黄昏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问贝聿铭“老贝，你不是说将来要改高炉做酒店的吗？可这里有一个大问题。当场建高炉施工很水，想的是将来反正要拆掉。现在要改酒店，质量上可是一个大问题。关键是地基不怎么牢固啊。” “这个好办。”贝聿铭问黄昏“你见过治理泥石流的加固工程吗？很简单的，在地面上打几个又大又深的隧道直通下面的地基。拿高标号水泥混凝土灌下去，比什么都结实。就是成本有点高。” “成本上不做考虑。就这么干了”黄昏点点头，然后看看天，说：“未来三天会下雨，然后天气就凉开下来了。休息几天。林玉婷，愿意和我一起去吃晚饭吗，就你我二人？” “王茹会很乐意的。” “那么大家散了。”黄昏不明白，林玉婷一个做音乐的，怎么每天都朝片场跑？ 第六十六章变化 “有个酒会，去不去参加？”林玉婷约黄昏。 “酒会，西方人的玩意儿。基本都是冷餐，又没有凳子。一大群人端着酒杯走来走去，说一篇废话，灌一肚子酒水。不去。”黄昏努力对竹那台跑步机，汗水淋漓。 林玉婷也在跑步，很健美的身材，看得人口水直流。不过，仅仅是对别的男人而言是这样的。黄昏心里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这女人脾气火爆，身手一流。口齿伶俐。头脑灵活。加上自己有一个很恶劣的习惯，再好的女人看的时间长了，也觉得很一般。完全没有以前那种冲动。 “这大概是衰老的象征吧？”黄昏这么感慨。 “你说什么？”林玉婷很奇怪地看在和自言自语的黄昏问。 “我想结婚。” 黄昏的回答让林玉婷大吃一惊，几乎摔下跑步机。她站直身体，用手作势要去摸黄昏的额头“你中暑了，和王茹吗？” “谁都可以，我要结婚，我要一个家，我要有自己的孩子。”黄昏大叫，引来无数眼睛。 有女孩子在那边尖叫：“有人求婚了，啊，快看！” “戒指，鲜花！” “救命！”林玉婷怒得满面通红，一溜烟逃掉。 “等等，又不是你，你慌张什么？”黄昏也停止锻炼身体，跟了上去。 “可恶！”林玉婷快要动手了。 “我去参加那个狗屁酒会好了。”黄昏说：“不过，先得往肚子里填些东西才是。想吃什么？” “看见你，我就没胃口。” “风度，素质啊！”二人的生活方式其实都比较仿佛，对物质上的东西没有太多要求。换好衣服，洗完澡。就在街边店吃了碗牛肉面。看了看，天还亮着，黄昏建议一起去看电影。 “看什么电影，有什么好看的？” “恐怖片怎么样？我常常想像着一个小女孩子和我一起去看恐怖片，在最精彩最恐怖的部分尖叫一声，投坏送抱，寻求安慰。那是一个男人最幸福的时刻。” 林玉婷被黄昏惹得笑起来。“那就去看。” 是一部叫极度深寒的美国影片。好像以前看过，在另外一个世界。故事情节黄昏至今还记得。却不想在这里看到了。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一样地场景，一样的故事。一样的拍摄手法，只演员不同。 黄昏突然冷汗。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世界开始转入正常，两个世界开始慢慢接轨了。 也许，总有一天，两个世界会变得完全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恐怖片。 黄昏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比这个世界的人多了那么一点点创意，所谓一招鲜，吃遍天。而这些想法都是剽窃自另外世界。 但如果两个世界有一天变得完全相同，自己还怎么混？ 汗水无声地流。 旁边。林玉婷大口地咬着爆米花，很香的玉米味。 看完电影，天已经完全变黑。 看到黄昏脸色大变，林玉婷笑笑说：“一点都不可怕，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不过，我看你是吓得够呛。” 黄昏喘了一口粗气。道：“我倒是想扑进你怀里。可我又害怕，又紧张。有一种情绪叫不安。有一种感情叫患得患失。” 林玉婷难得地羞红了脸，半天才道：“单纯论口才，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能说地。” “脸皮吧？” “是有点厚。” 二人都大笑起来。 黄昏笑了半天，心情好转，问林玉婷“什么酒会？” “是法国领事馆举办的一次文化界同仁的聚会。今年是中法文化年。你不是写了一部小说叫什么情人的吗？女主角好像是一个法国姑娘。法国领事馆的文化参赞看了你的小说，很是喜欢，说是想介绍到法国去。通过我想邀请你去参加这个酒会。” “哈哈，意外之喜。”黄昏这段时间很忙，加上情人一书销量惨淡，例不这事忘记了：“走，我们一起去。” 上了车，黄昏直接将车钥匙扔给林玉婷：“你来开车。” “喂喂。哪有女士开车，男士坐车的道理。你很没风度啊。” “少废话。”不知道怎么的，有一股邪火在胸口升起。黄昏坐在副驾驶室，从后面摸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奋力打字。 “你在做什么？”林玉婷问。 “写小说。” “你好像很久没写作了。” “现在想写了”黄昏回答，心里想：“写作？抄袭还差不多。” 既然世界开始变化，自己还是要抓紧时间将需要抄袭的东西尽快抄完才是。金庸的书自己才抄了六部，还有九本没抄。还有那么多世界名著在等着自己。若不然，有一天市面上突然出现一本鹿鼎记，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就先弄这个系列吧。 先是碧血剑，然后是鹿鼎记。 碧血剑不长，三十多万字，一共才十来章。半个月不到就写好，这书当然不能做电子书，太短，销量也很成问题。黄昏索性直接上杂志。结果出乎意料，看惯了武侠小说的读者虽然对这本书赞赏有加，但却大呼老套，说没什么意思。 看来，武侠小说真到了衰落的年代了。也许，再过几年，武侠就会彻底地堕落成票房毒药。鹿鼎记这本颠覆性的小说应该能够对武侠文化做一个很好的总结武功总归比不过手枪口武器敌不过智慧。 写了几千字，车到酒会地点。黄昏和林玉婷进去，发现里面很多人自己都不认识。不禁有点羞愧，自己这一年事业是干得风生水起，却原来还没有真正进入文化圈的主流社会。 大使馆文化参赞是一个中国通，也是一个专家。自我介绍说叫让。皮埃尔。他对黄昏说，很喜欢情人这本书，想翻译到法国去。 “不过很可惜，因为是翻译，所以，拿不到任何荣誉。这本是一本很有希望得到今年龚古尔文学奖的书啊！简直就是一本专门为法国人写的小说。“他大为惋惜。 第六十七章一法郎 黄昏和让谈了几句。文化参赞先生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知识分子。而且是那种非常标准的法国式知识分子。 各个国家的知识分子都有各自不同的文化特性。 像中国的知识分子，最大的特点就是士大夫情节。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归根结底不外乎是两个方面的意思。若运命顺利，就要努力做事，造福一方；若不受重用，则仅仅保持文人的个人操守，关起门来搞学问，两耳不闻窗外事，采取回避的驼鸟政策。这大概是几千年来，统治阶级将文人仅仅看做工具的态度有关系。 到俄罗斯，知识分子则是另外一种处世风格和政府唱反调只要是统治阶级就是不好的。翻开俄罗斯的历史就可以看出，俄罗斯历次革命刚开始都是由少数精英拿出一个精密的理论体系，进而从上到下影响各个不同阶级。二月党人‘月革命、和平演变，刚开始的时候规模都不大。到后来竟成燎原之势。 美国的知识分子要奇怪一些。在美国，所谓知识分子和技术人员是有非常大区别的。知识分子仅仅是作为理论创造者和面色苍白的独居象牙塔的孤僻古怪这的代名词。 法国的要独特些，知识分子涵盖的范围要广义得多。有无法有具体说明。但有一句话可以概括写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的人生性浪漫的法国人，看问题喜欢从简单和心血来潮上作手。 让。皮埃尔先生就是这么一个法国知识分子的典型。只要是晦涩的，就是有内涵和水平的。对于黄昏的那本情人，参赞先生赞赏有加，冠之与“绝作“、“文化上的标尺”、“新风格的代表”等一系列誉美之词。让黄昏也感觉有点脸红了。 不过单纯从文学创作手法上讲，黄昏情人一书中这种让人不任猝睹的意识流手法、大尺度的时空剪辑倒很是让人耳目一新。当全世界的文学创作还在津津乐道主题、立意、遣词造句、细腻再现生活真实的现实主义手法时。黄昏这种疯子般的呓语，让人思维混乱的场景裁剪，就像黑夜里的火灾。让人惊惶而刺激。 也只有让先生这种专业的学者才能看出其中的玄奥来。 “我想把这本书介绍到法国去。法国会喜欢的。”让说：“相信我，我知道法国人需要什么，这本书会给你带来巨大声誉的。”让很激动。如果能够成为一个聂克拉索夫式的伯乐，对他自己而言也是一种巨大的成功。正如哥德与席勒，黄昏有成为大师的潜力。 “如果能够得到承认，当然最好不过。”对于情人一书，黄昏实在是有点绝望了。就先放在那里好了。好歹自己也算是弄出一本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虽然有抄袭的嫌疑。但那文字。句子和故事却完完全全是自己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地。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怎么也是自己的心血产物。 “好，就让我来翻译吧。”让举着酒杯，很是激动。 “翻译书可不能拿龚古尔文学奖啊！”黄昏感慨。文学奖才是成名的最好途径。 “是啊！”让也觉得很遗憾。 “那么，如果我自己来翻译呢？”黄昏突然说。自从发现自己有超级强悍的记忆力之后，黄昏学习语言不过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他现在的法文水平怎么说也是顶尖一流。因为学自书籍和影视作品，黄昏现在的法语很有一股子巴黎味道。相比之下，让先生的带德语味的阿尔萨斯发语就显得有点粗俗的外省乡下人气息。 “如果能够由你自己来翻译当然好。”让很欣赏黄昏的法语中那种优雅的贵族风格。不过，文学创作可不是单纯的一对一翻译就能弄好的。遣词造句。举行组合都是一件精巧的工作。一个作家的产生一般都需要三十年以上的文化熏陶。 黄昏能够做好吗？ 十天之后。黄昏翻译好自己的小说，再次拜访让先生。 一看那文字，让参赞大吃一惊。 让从小生活在中国云南，对中国文化非常熟悉。阅读中文版情人没有丝毫障碍，也能体会到其中妙处。 不过，一看黄昏翻译出的小说，让还是非常非常惊诧。 翻译后的法文版情人文字变得结实、简单、通畅、浅白。和原书的风格大相径庭。 打个比方，如果说中文版的情人是庄子。法文就变成了水浒。 也说不是孰优孰劣。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法文版的情人更能让普通读者接受。 实际上，如果要让黄昏翻译出原滋原味的情人比拿起打杀了他还让他难受。文字的东西不是土生土长，根本就写不出那种韵味来。首先，法国人性格中的那种幽默黄昏就复制不出来。硬要弄也要弄成恶搞。弄巧不如藏拙。干脆就弄本浅显的故事书出来好了，这不费什么精神的。 “那么，能够拿到奖吗？”黄昏问。 “啊！”让很吃惊，他没有想到黄昏自己翻译这本书仅仅就是为了得奖。这也太功利了点吧？ 不过，西方人对功利心的热情和欣赏是东方人不可理解的，正所谓，成功不需要解释。男人就是要多一点冒险性和进取心。 “君子当仁不让”东方也有类似的话，只是仅仅停留于书面上。付诸事实就是狂妄的代名词。 看了看黄昏，让回答：“结实简单的文字、很有意思的故事，新颖的手法。会成功的。细节文字上还需要润色，就由我来校对吧。不知道我能否有这个荣幸。” “谢谢。却不知道您为何如此帮忙？”黄昏问。 “林小姐的关系，我很喜欢她的音乐。” “是她啊！”黄昏突然想起什么，继续问：“请问，那个龚古尔文学奖的奖金是多少？” “一法郎。” “啊，一法郎！” 第六十八章16 龚古尔文学奖每年一届，本是法国二十世纪初中短篇小说作家龚古尔兄弟所设立。用于奖励当年法语文学中短篇中最优秀的作品。 和诺贝尔文学奖出手就是二十多万美金的奖金不同，龚古尔文学奖的奖金只有象征性的一法郎。而且，龚古尔文学奖在中国也不是十分出名，如果不是文学圈中的人还真没听说过。不过，就法语文学圈中来说，这一奖项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诺贝尔文学奖。归根结底大概和法国人自大和盲目的骄傲有关系。 一直以来，法国人就认为自己本民族的文化是全球最优秀的，法语也是最优美的语言。想想也是，孕育出雨果、巴尔扎克、福楼拜、莫泊桑等一系列文学大师的国家，又怎么会不为自己的民族语言而骄傲呢。 黄昏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在此之前，他只听说过诺贝尔文学奖、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另外还有一个意大利的文学奖但丁国际文学奖这个奖是巴金老先生拿到的。 至于其他文学奖他还真没听说过多少。 好像美国还有一个国会图书奖金。 至于大名鼎鼎的普利策奖，那是新闻奖。除了文字项，好像还有短片和摄影。隔行如隔山，黄昏也不是很清楚。 所以，如果能够拿到龚古尔文学奖，至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黄昏的大名在法语圈中也算是响亮了。欧洲本是一体，如果在法国叫响名头，英语圈、德语圈中的荣誉也会接踵而来。着是成为大师的必由之路拿一个严肃文学奖。 不过。到目前为止，一切也不过是黄昏的一厢情愿而已。 过不很长一段时间，让先生回国去了，打电话过来说小说已经润色完毕，交给了蓝登书屋出版。 蓝登书屋可是出版过海明威、萨特、加缪、普鲁斯特等一系列大师作品的出版社。虽然在这个世界，这些大师们因为蝴蝶效应都没有出现，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顶级的出版公司。任何一个作家都绕不过去的坎。 “很好，应该可以的。我也可以成为大师的。”黄昏自信满满。 文学这种东西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来衡量。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本书出来，你不能说他好。也不能说他不好。这不是一个高素质读者应有的态度。你只能说你喜欢，或者说不喜欢。如此而已。 黄昏一直都有一个大师情节。对他来说，金钱、美女这些东西已经不是困扰他的问题了。地位，他一直认为，自己社会地位不低，如果算上红光电子公司的那些工人。他手底下有好好几万弟兄。 “怎么说。本人也是一社会团体的扛把子啊。” 现在该是为自己赚取荣誉的时候了。 南京，1937是这样，情人也是这样口不为钱。 只为得到主流社会的承认。 好，继续干吧！ 南京，冬天。 枪声突然响起来了。 所有的难民都骚动起来，人群一刹那乱起来。 “不许乱。不许乱！否则格杀勿论。”一个日本小军官大喝。 刚才，一个难民因为动作太慢，被他一枪击毙在地。 黑色的血黏稠浑浊的在地上流，然后很快就停止下来。很奇怪，他没有多少血。 死亡实实在在。让黄昏感到震惊；“司令官阁下，这可是平民啊。” 寺内寿一淡淡地回答：“黄先生，你不明白我们东方的战争方式。东方的战争是全民动员。没有职业军人。真正是所有阶层的事情，又有谁能分清呢！” 骚动地人群安静下来，排成队列，在日军的命令下开始报数。然后用粉笔在他们衣服上写下数字。 黄昏沉默，面色阴郁。 783个，总共有783人。 然后，报到单数的人站在左边，报到双数的人站在右边。 那个小军官提声大叫：“单数的人可以走了。” 又是一阵慌乱，难民都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呆呆的看着鬼子兵，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小军官跑到司令官面前“司令官阁下，已经筛选出来了，请指示。” 寺内寿一看了看黄昏；“黄先生，我会给你订单的。现在，这里已经变成战场，请您离开吧！”然后伸出食指举过头顶狠狠一划。 小军官一个鞠躬：“哈依！” 枪声响起。 屠杀在光天化日下**裸地进行。 “他们是平民啊！”黄昏震惊了。 寺内寿一冷冷地看着黄昏：“我说了，东方人的战争中没有平民，所有的人都是战争单位。” “野田。”他叫了一声。 那个小军官跑过来：“司令官阁下。” “混蛋，帝国还不富裕，不能在支那人身上浪费子弹。” “哈依。”野田转头命令：“所有人听着，用刺刀。” 黄昏和司机蹲在地上，大声地呕吐。 他知道那个小军官的名字了。 野田毅。 对所发生的一切，寺内寿一似乎什么也没看到，一驱车，离去。 在一片黑白对比强烈的画面中，在一片哭喊、挣扎、呐喊、嘶叫、哀求、怒骂声中。一个穿着红色花袄的小女孩在尸体中茫然穿行，色彩鲜艳、摄人心魄。 她既不哭也不喊，只在尸体中找着亲人地脸。 背上，一个白色的粉笔数字，16。 要顺。 这一片断是贝聿铭的杰作。 没有人能够想像，黑白胶片也能够使用得如此具有震撼力。 没有人说话。 悲伤和恐惧弥漫了整个放映室。 黄昏感觉手指一疼，这才发觉，烟头已经燃到最末端。 他打开等，看了看大家苍白的脸，说：“好了，这一场景就这样了。下一个场景我们换到水泥厂去。” 水泥厂的高炉已经完全建设完毕。在这里将要拍摄剩余的场景。时间是两个月。 看完片断，出门一看，没有太阳。吹过来的风有点凉，秋天已经很深了。 第六十九章贝聿铭的魅力 专业选手和业余人士最大的区别在于，专业选手做事有自己的套路，不管是何等复杂的情况，他们就有与之相对应的解决手段。业余人士做事情大多凭感觉，只有经历过无数次失败之后，才能总结出经验和捷径。当初，黄昏以后拍一部电影只需要一台摄像机。 当初，黄昏仅仅安排了三台摄像机，等拍摄完毕后选取适合需要的镜头。 事实证明，这不过是外行人的乱来。 美国摄影大师贝聿铭在拍摄大屠杀镜头时，一共安排了十二台不同机位的摄影机，同时拍摄。然后再在海量的胶片之中选取出需要的东西。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部南京，1937之所以成功，有一半是老贝的功劳。毕竟，电影是视觉的艺术。而摄影师则是拔开观众眼皮的那只手。 同时代，美国导演很喜欢使用靓丽的色彩和画面，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效果。因为他们认为，或者相信，观众来电影院仅仅是一种娱乐行为。是来开心的。 那么，就让所有让人不安和反感的东西都消失吧。 才子佳人、金钱美女肾上腺，纸醉金迷，红男绿女，这些才是卖座的保证。 同期，美国出现了一部投资巨大的科幻电影，2022太空漫游。在票房上表现强劲。听到这个名字，黄昏吃了一惊，据他所知道的，以前的另外一个世界有一部科幻大片和这个名字很类似，叫2010太空漫游。难道两部片子是同一部？ 抱着好奇心，黄昏独自一人去电影院观摩了一下。可怕的事情总算没有发生。两部电影没有地方是一样的。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不过，那个导演在电影画面上的光影手段和用色的确非常华丽而且明亮。这代表了一种新的潮流。整部电影充斥着美国中产阶级特有的乐观精神。 不过，黄昏并不打算这么干。因为南京，1937本身就不是用镜头来打动观众的，也不是用故事，历史本身也不是故事。 不需要打动什么。黄昏甚至没有想过要打动谁。一切都可以无视。 但老贝的出现给了他新的想法。 同样的黑白片，在老贝的手下居然玩出了许多花样。 概括来说，南京，1937的画面岁故事分为两大类。 一是历史性的画面剪辑。比如宏观的大屠杀镜头，日军占领南京的入城式。这部分黄昏的意思是尽量使用手头收集来的真实历史资料片。必要的时候用电脑技术进行修补和ps。这一灵感来自于美国影片阿甘正传。片中演员汤姆。汉克斯在越南战争中立功后，受到美国总统肯尼迪接见时，美国总统就是真实的资料，而双方的亲切握手则是电脑合成所为。 和另外一个世界不同。电脑技术要慢上半拍，虽然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但大伙电脑里的系统还使用一个类似于w98这种落后的东西。至于其他方面，因为黄昏是个电白，也没怎么留意。反正，单纯靠现有的电脑技术，合成资料片是足够用的了。 因为日占领军司令官寺内寿是由区光所扮演，所以没有用历史资料片，但屠杀镜头和日军在南京中的暴行则完全使用历史资料。那些沙沙发响地影片画面已经开始发黄，这让观众有点不耐烦。但黄昏还是一意孤行使用这些画面。真实的东西比任何虚构还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这些东西，只要观众耐心地看上几分钟就不得不被震撼。 贝聿铭也不得不被黄昏这一天才般的思维方式所震动。渐渐的。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在拍摄影片，而穿越时空来到那座悲惨的人间地狱，用自手中的摄影机不动声色地简单纪录着那一切。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老贝很明显地老了下去，目光中有着两团阴郁的火苗在燃烧。 另外一部分的画面就是主角黄昏身上发生的故事。这一部分的画面对比度很强。人物、风景、都棱角分明，对比强烈。有一种十九世纪油画的特点。其中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黄昏和王茹在一个雪夜提着汽灯去看那些躲藏进工厂的难民。天上下着洁白大雪，地上也是一片雪白，灯发出耀眼的白光。只那群无边无际的难民潮水一样在地上涌动，黑糊糊一片。这一场景让黄昏想起荷兰画家伦伯朗的油画夜行。但却比那副画更宏大。更质地坚硬。 这大概就是大师地魅力，老贝这样的人就算不搞建筑设计，不搞摄影，就算是去画画也会成为顶尖人物。因为他本就是作为大师而被上帝派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黄昏被这副动静结合的图画惊得呆住了。 “好！”他不禁击节叫好。 “好在什么地方？”老贝笑眯眯地问。 “总之感觉倍儿棒。”黄昏也说不说究竟好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其实不是老贝在故意和他抬杠。贝聿铭是非常欣赏黄昏这个天资横溢的年轻人的，对于这种艺术上的行而上的问题。他一直都在寻找能够交流的同类。 但黄昏却和一般人一样，做出这种不作边际的回复，贝大师的眼神有点黯然了。 “敏锐得很跳蚤一样的年轻人。”这是贝聿铭后来对黄昏的评价。 黄昏知道，自己不露点什么，老贝是会瞧不起自己的。但却不知道怎么将这个话题接下去，只得无奈地回答：“老贝，你也知道，我是个搞文学的，对于电影没什么研究。干脆借今天这个机会，请您指教我一下。” “好。”老贝沉吟了半天，说：“电影，尤其是黑白影片，东方人的审美趣味和西方有着很大区别。抛开故事不说，单纯从画面上来说。西方人更乐意将电影画面搞成油画类型，真实、细微、逼真。而东方人则更多追求笔墨趣味。就拿中国画来说，就有象形和会意两中方式。象形我们就不用多说了。会意就简单得多，就是一副图画不仅仅是真实风景的复制。而应该加入更多作者主观上的东西。”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黄昏不竟感慨。 水泥长的所有工程都已经完工，虽然毛糙，虽然难看，但确实完成了。 拍速度开始加快。 另外一边，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热血男儿也要杀青了。 第七十章金呀那个百花 学习了美国同行的作风，热血男儿的一系列拍摄手法非常先进，画面也很漂亮。黄昏越来越注重电影画面的美感。尤其是，宣传海报 五个队员，花泽类、黄启发、全琮还有两个新人，加上女教练孙芊芊抱着膀子对着路人翻白眼。 “他们的眼神很不友善啊！”林玉婷来交作业。她为南京，1937所写的音乐已经全部搞定。看起来脸色有点苍白。 “运动员需要对人友善吗？”黄昏手中拿着飞镖，对着墙上的海报瞄准。如果不是他的靶子其臭无比，上面六个人已经体无完肤了。 “你这是什么逻辑？体育运动对所有人而言不过是一种游戏。大家开开心心在一起玩就好了。没必要搞成敌对态势。“林玉婷用手指点了点墙上的几个年轻人，说：“你看看，你的手下都变成了什么人，一个个恶狼似的，很不招人喜欢。还不全是跟你学的。” “如果说是一种游戏，那大概是体育商业化以前的事情吧。”黄昏笑了笑：“自从体育项目市场化以来，就变成了一钟战争。观众来看体育比赛，不是来看马戏，看得高兴就喝彩一声。就拿足球和篮球比赛来说，一支球队就代表着一个地区或者国家的整体势力。现代社会已经没什么战争。但人性之中总有那么一点野蛮的东西存在。于是，体育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争。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能够胜利，什么手段都是可以容忍的。比赛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社交礼仪。你不能彬彬有礼。像美国的nba，有的人一参加比赛就秒度动作不断，满口喷粪。你还不能和他急，一急，犯规的就是你。被对手这么一搞，什么心情也没有了，还拿什么来对抗？” “那么。前一段时间和你进行拳击比赛的那个泰森，他在比赛的时候咬人家耳朵也是合理的吗？” 黄昏回答：“林玉婷，你还是没弄明白我要说什么东西。泰森咬人耳朵的事情也是合理的。泰森的事情是一个特殊的例子。他这个人本来就是为娱乐大众而存在的。他的强*奸罪，他咬人，他耍横，都是大众给宠出来的。因为，观众就需要这么一个明星。一个惹是生非时刻为大家带来新闻的坏家伙。如果大家都是君子，干脆动口不动手，骂大街好了。” “好像扯远了点。” “是啊，扯远了。”黄昏尴尬一笑：“我拍这部片子就是要告诉所有的观众一个道理，体育就是战争，做事也好做人也好，都需要拼命。” “典型的黄氏风格。”林玉婷冷笑：“做事情不顾后果，一有想法就迫不及待地乱来。然后等待自己人品爆发，强行过关。” “我个人认为，做事没有必胜和必败的宿命，一咬牙就冲过去了。” “这就是你取名热血男儿的原因？我看是莽夫手记才对。” “东方人的性格太内敛，我们需要的张扬。”黄昏突然对林玉婷说：“我以前还考虑过将这部电影起名为男人们的球队。”他有点不好意思。 林玉婷一笑：“那，孙芊芊夹在里面算是怎么回事？” 黄昏更加不好意思。 “对了。我发现所有地演员好像都胖了一圈。”林玉婷指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黄昏想了想“是啊，好像都胖了一圈，这下麻烦了。” 因为拍摄的是体育题材电影，扮演运动员的演员都不能太瘦弱，否则干脆让他们去拍棋类好了，那不需要什么身体素质。 众演员中只有黄启发还颇为剽悍，其他几个都偏瘦。花泽类还好些。怎么说也有一个一米八十以上的身高杵在那里，不过，身板就薄了些。黄昏曾经开玩笑说“圣经有云，如果骆驼可以穿过针眼，富人也可以上天堂。不过，这句话对花泽类不实用。” 全琮可就太糟糕了。十多二十年的应试教育将这个孩子折磨成豆芽状。加上他最近因为感情生活不是很美满，喜欢低头做沉思状。远远看去。就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样的演员去拍摄体育类型影片，的确是先天不足，后天失调。 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一个字，曰：吃。 中餐，不能吃。火锅，不能吃。日本料理，不能吃。法国大餐，不能吃。 黄昏请了上海体育局一个有名的营养师过来制定出一个严格的菜谱。他刚退休没几天，闲得难受，加上黄昏这边开出的待遇不错，也就欣然而来。 其实，这部电影也不过拍三个月模样。实际用不着给这个营养师发一张长期饭票，骋请回来。但是，黄昏前一段时间发觉自己饮食无度，烟酒过量。身体好像出了点状况，尤其是胃，居然开始发疼。看来，外面的饭局是不能再参加了。请这个大师傅回家，日常为自己调剂一下身体也是很好的。再说了，将来自己也不知道会拍什么样的片子。没准哪天想拍一部瘦身男女类型的电影出来。到时候，有专家指导，顺便弄几个肥婆什么的出来乐乐。也算是人尽其才。 “每人给我增加二十斤肉的块儿。”进到营养师，黄昏直接下命令。 “这个问题很简单。”营养师自信满满。 “半个月之内，ok？” “这个问题很简单。” “啊，这么自信？”黄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知道我以前在体育局是给谁做营养师的吗，举重，女子举重。” 将孙芊芊的瘦小形象和女子举重运动员一个置换，黄昏望庐山瀑布汗。 营养师走马上任。 为了配合他的工作，黄昏下令，所有演员都要集中隔离，衣食住行全由公司负责。没有营养师的首肯，任何人不能乱吃东西。违令者，杀无赦，斩立决。 于是开始饿。 “我要你将我的手下催肥，你却饿他们，这是什么道理？”黄昏有点不解。 “你当过兵没有？”营养师问。 “没有吧，很遗憾。”黄昏觉得确实有点遗憾，军队的滋味他还真没吃过，挺向往的。 营养师解释道：“新兵蛋子刚去军队的时候，大多高中毕业，十**岁模样，光长个子不长肉。如果一来就进行超强度的军事训练，恐怕大多数新兵都会例下。只有先将身体养壮了再说。于是，新兵一进军营就先饿上一星期，每顿只给一碗稀饭两个馒头。将他们饿成非洲难民。等一星期以后，就大鱼大肉敞开吃。立即就开始着肉。见天都在增加重量。”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又有什么科学依据在里面？”黄昏虚心求教。 营养师也来了谈兴，将其中的奥妙一一道来。 原来，人体有一种很奇特的本能，这是从远古时期就遗传下来的。那个时候，因为自然环境非常恶劣，人类的寿命都不长，平均二十来岁。成熟发育都很早。生物有一种延续种族的生殖本能。自然条件好的时候就多吃点，多生点，自然条件恶劣时就少吃少生。 条件差的时候，饥饿感作为一中很强烈的生存危机，深深地印在细胞的记忆之中。等条件好，食物极大丰富的时候，细胞记忆中那种强烈的危机感还没来得及转化回来。这个时候，人体就开始拼命摄取营养，作为脂肪储存在身体里面。转化成为脂肪。以应付将来的灾荒。 不但人类如此，其他生物也有这个本能。只不过有的更极端些。比如骆驼，那一对驼峰就是两个自带电饭煲。 “原来是这么个道理啊，服气了！”黄昏感叹。 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如果演员们被你饿出胃病来如何是好？” “胃病，光荣，肯定是忙工作忙的。”营养师倒很有幽默细胞。 这句话让黄昏瞪目结舌。“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巧合。一定是巧合！” 满头成吉思汗。 “放心，不会将那些孩子弄出毛病来的。”营养师说：“你应该相信我这个专业人士。具体怎么做我就不和你做过多解释了。看我的吧！” 于是开始饿。 为了配合营养师的自然灾害计划，黄昏将几个演员哄到东海大学宾馆，让人将大门一关。出一个公告：本剧组将进行为期半个月的演员职业道德，和艺术工作者个人修养方面的教育，特进行全封闭式的学习。学习期间，任何人不得随意离开宾馆。一句话。准进不许出。如有违反，请换个地方吃饭。此布，黄昏。 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 刚开始的两天，还好。这两天的食谱是这么安排的。早餐，稀饭一碗，旺旺小馒头两个；午餐，干饭二两，菠菜汤一份，（重约三百克）；晚饭要略微丰盛些，牛奶一杯（零点五公升），小面包两个，蔬菜沙拉一份，（一百克分量），泡菜一碟。 大家前段时间大吃二喝。刚一吃蔬，感觉不错，精神也旺了，口中也清爽了，睡得也香了。 宾馆的泡菜滋味不错，非常抢手。这是唯一不用定量的菜肴。 大家都还感慨说，这样的活动要多搞，常常搞。这样。身体也会好起来的。 为免得大家穷极无聊，滋生不必要的麻烦。黄昏索性请东海大学的几个教授来讲课，比如什么司基的什么论演员的修养之类统统给他们灌输一遍。黄昏也亲自披挂上阵，给几个明星开课。因为历史是他的强项，黄昏开的课程是戏说雍正王朝，内容自然是剽窃二月河先生的小说了。大家听了都被黄昏这一手震撼了，都说看不出老板居然是一个如此优秀的学者。更有好事者将这些课程录制下来，到外面一放，居然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轰动。 开头两天很快过去了。 到第三天，极度缺乏油水综合症开始在明星中扩散开来。几个家伙饿得不行，看人的目光都是怪怪的。 那一天，黄昏照例去上课，突然发现座下一片绿光，恍惚之间如置身于狼群之中。 “真他妈的饿啊！”孙芊芊一根接一根吸烟，破口大骂。 “有力气骂人，不如留些力气保护肚子里残存的一点油水。科学分析，人体的脂肪是由积聚的糖分转化而来。而糖分又是热量的原材料。 因此，少说话，少动，就少消耗热量。脂肪也就多上一分。”花泽类有气无力地劝解。 全琮忍无可忍，大叫：“老子不干了，这不是人过的日子。” 黄昏很严肃地看着众人，宣布：“要走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出了这道门，就不是我公司的人了。” 众人噤若寒蝉。 “其实，我小时候都是这么吃的。”黄启发说。他是唯一还正常的人类。 好不容易挺过为期一周地节食期，众人不但没增加体重，反而瘦了一圈。 那么就开始暴饮暴食吧。 但也不是胡乱吃。 猪肉肯定不行，热量小了点。 那就牛肉。烤牛排、土豆烧牛肉、凉拌牛肉，炖牛鞭每餐必须吃一斤。 一连七天。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觉得伙食不错，很有成分。到后来就遭不住了。 一天早晨，花泽类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枕头上全是鼻血。 这日子更不好受啊！ 大家都是**，现在又来个火上浇油，不要弄出些感情纠葛，人伦悲剧出来才好。 所幸，半月的集刮很快过去。大家伙都肿了一圈。平均增加二十斤重量。一个个剽悍得不需要解释。 唯一遗憾的是，身上总是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牛膻味道。 “这叫骚味。”黄昏总结说。 “也就是胡臭。”黄昏进一步卖弄学问：“读着huxiu（狐臭味就是古代人用来形容胡人身上的体味。因为常年食用牛羊肉，北方少数民族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腥膻。后来，这种味道用来特指狐臭这种疾病。起先，汉族人是没有狐臭这种让人烦恼的毛病的，后来大概是被北方牧民传染了，也就开始在人群之中传播。到明清时期更是大大流行。不过，还是有人不知道这种东西的。比如乾隆皇帝，他皇宫里就有一个妃子叫香妃，据说，香妃身上有一种特有的香味，迷得乾隆老头神魂颠倒。不过，又有人考证，香妃身上的香味其实就是狐臭味。皇帝从小深居宫中，自然没有机会接触狐臭这种东西。加上深爱香妃，也就爱屋及乌，以臭为香了。” 众人被黄昏说得瞪目结舌，都说想不到想不到，却原来有这么一种典故。看来，乾隆皇帝也是一个可怜人的说。 看着众人崇拜的目光，黄昏自信心爆棚，提高声气叫嚣：“我，黄昏，东海大学历史系教授、著名作家。若论国学水平，那是比你们要高一点点的。” “是啊，是啊，听了这几天课。老板果然是高水平。”孙芊芊由衷地说。她是这次增肥行动中唯一的受益者。本来，她长得比较黑瘦，每次演戏都要靠化装师傅鼓捣半天才能出场。只不过，她五官还算秀气，演技出众，很受观众喜爱。但个人条件也限制了她的戏路，只能演一些青春小女生类型的角色。这回一胖，居然开始白净起来。三围也开始曲线玲珑，看得众男人大流口水。 林玉婷适时大泼黄昏冷水，她对孙芊芊说：“芊芊，你别被他糊弄了。以他的水平，如果不拿着辞海。只怕连史记也不能通读。” 黄昏大怒：“林玉婷。你怎么总闪我的话头，就不能说些让我开心的话？” “我为什么要让你开心，我好像没这个义务吧？顺便说一句，我最最看不上那种自大成狂的人。”林玉婷反唇相讥。 二人便开始例行吵架。 见两个老大弄成这样，众人说又不是，劝又不是。一个是总老大，另外一个直接掌握着演员人选的选拔。林玉婷现在的脚色类似于黄昏的高级参谋，她一句话“xx人没有做明星地素质”比别人在黄昏耳朵旁边说一万句还管用。黄昏这个人有一个特点。非常迷信专业人士的意见。 没有人知道，这其实是黄昏心虚的表现。 大家呼啸一声。不理解二人，相邀去吃中餐。吃了将近半个月的牛肉，众人口中都淡出鸟了，不。恐怕是淡出洪水猛兽了。 “吃饭，等等我。一起去。”黄昏放弃与林玉婷较一时之长短，追了上去“等等，大不了我买单就是了。” 到了一家酒店，服务员拿菜单过来“请问你们要吃些什么？” 孙芊芊大声说：“回锅肉，红烧肉，酱肉丝。东坡肉。” “”众人眼睛里全是圈圈。 “怎么全是猪肉？”黄昏不解。 “老板，吃了半个月牛肉，现在只想来一口猪肉，求求你，满足我吧！”孙芊芊哀求，眼睛里含着热泪，宛若梨花带雨。 长了一身腱子肉，众人精力旺盛地投入到热血男儿的拍摄工作之中。 其实。这个影片的故事是很简单的口大量的篇幅都是在比赛，一场一场地胜利。直到最后的决赛。 也不过三个月，影片杀青，开始在全国同时上映。 这时已经是当年九月初期。之所以这么赶，黄昏为了是抢在十月前参加金鸡和百花奖的评选。对这部电影能耐感包揽这两项奖，他是很有信心的。 热血男儿故事流畅好看，内容积极向上，符合主旋律影片地要求。加上美国同行的指点，和后期制作。各方面都堪称优秀，没理由不拿奖的。 影片上映那天，为了防止盗版，黄昏统一了全国院线的放映时间，并且请了保安公司负责武装押运拷贝。 影片前两个月就做了大量地前期宣传，早就轰动一时。 为了扩大这部电影的影响，黄昏甚至一手制造出绯闻花絮，让记者拿孙芊芊与花泽类和黄启发的三角恋爱关系大做文章。弄得黄启发现在上街都要戴墨镜，否则，花泽亲卫队的粉丝一定会给这个蛮牛一样的野人好看。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孙芊芊后援团的fans反而十分喜欢黄启发。那些小女生都说“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傻傻的可爱老公。芊芊将来如果和阿发在一起，肯定会很自由和幸福的。只要芊芊喜欢，我们也喜欢。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在后面默默地祝福他们。”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要知道，在热血男儿一片中，黄启发扮演的可是一个颓废的，失败的中年酷大叔的说。什么时候和傻傻的联系在一起了？看来，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傻，即是福。大智若愚。 热血男儿大卖，又创票房新高。最重要的是，还没有一部主旋律的影片能够在自由的没有行政指标下的电影市场取得这么好的票房成绩。这让中宣委员会的官员们很是振奋。 于是，一种新的电影题材在黄昏的带动下开始泛滥。 篮球题材，足球题材，网球题材甚至连短跑也开始登堂入室。 电影、电视剧、漫画、小心“甚至评书 始作俑者就是黄昏的热血男儿。 不出意外，十月一日，这部电影拿到了金鸡百花奖。 关于金鸡百花奖，这个奖本来是分开的。 中国电影金鸡奖 中国电影金鸡奖创办于1981年，当年是中国农历鸡年，故名“中国电影金鸡奖”简称“金鸡奖” 中国电影金鸡奖由中国电影家协会主办，邀请中国国内最具权威的电影艺术家、电影评论家和电影事业家组成评奖委员会，通过充分讨论、民主协商，选出最佳故事片、科教片、美术片、记录片、以及最佳编剧、导演、演员、摄影、录音、美术、音乐、导演处*女作等二十余个奖项。由于金鸡奖评委会组成的权威性、评选程序的严密性和评奖标准的学术性。因而被称为“专家奖” 金鸡奖以金鸡啼晓象征百家争鸣。同时也包涵着激励中国电影艺术家闻鸡起舞，努力创新，奋发向上的意义。金鸡奖的评选分初评和终评两个阶段进行，最终的获奖名单在中国电影金鸡百花电影颁奖典礼上当场揭晓。 金鸡奖以昂首啼晓之金鸡雕像作为自己地奖杯。 大众电影百花奖创办于1962年，简称“百花奖” 大众电影百花奖是由中国历史最长、发行量最大的电影杂志大众电影，根据当年中国国产电影发行放映情况，提出候选名单、刊发选票、组织读者、观众投票的评奖活动。大众电影百花奖设最佳故事片三名、最佳男女主角各一名、最佳男女配角各一名等五个奖项。近年来观众投票数量大约50-70万张左右，是中国大陆参与人数最多的电影评奖活动。百花奖主要反映了广大观众对电影的评价和喜好。因而被称为“群众奖” 百花奖以盛开的百花取名，象征影坛百花齐放。春色满园，鼓舞电影艺术家创作出更多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好影片。 百花奖以百花女神雕像作为自己的奖杯。 到第二年，还有一个中国电影华表奖。是中国电影的最高荣誉奖，其奖杯采用地是北京**城楼前的华表造型。每年由广播电影电视部对前一年度完成的各片种影片进行评选。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热血男儿明年是能够拿到的。 金鸡奖和百花奖后来合在一起成为现在的金鸡百花奖，以扩大其影响力。 十月一日晚上，消息传回来。 热血男儿拿到了很多奖项。 计有： 最佳故事片：热血男儿 最佳男主角：黄启发 最佳女主角：孙芊芊 最佳编剧：黄昏 最佳摄影：xx 最佳音乐：林玉婷 最佳导演：张中 也就是在这一天，黄昏文化公司的影片，或者说黄昏这个特立独行的家伙终于得到了主流社会的承认。 黄昏没有出席当天的晚会，他觉得，不去也许更好一些。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想法。真正的绝顶高手是不需要出场的，就像风清扬和独孤求败，没有人看过他们的武艺。但不可否认，他们是金庸武侠世界中的no:1。 “真是拿奖拿到手软啊。”买了一大堆零食，王茹躺在沙发上盯着电视上的颁奖现场。 “出乎其类，拔乎其萃。挟泰山以超北海。”黄昏得意无比。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喝酒吗？这种时候应该喝酒的。” “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了落寞，你王茹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是不是生气了。生气我不让你出演热血男儿？” “没有。”王茹虽然这么说，但脸色却有点变了。 “嫉妒是一种很负面的情绪。” “滚！”王茹狠狠地将一包爆米花扔过去。 “你失态了，失态了。“黄昏大笑“今天是我的好日子。娘子，天色已经不早，我们就上床安歇了吧！” 王茹破泣为笑：“色狼。” 第七十一章故事 屠杀在光天化日下进行，甚至不需要理由。 每天都有恶劣的消息传来。 美国大使馆传来的讯息说，克制，并随时和大使馆保持联系。 高炉开始点火。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远远看去，像是焚尸炉。 雪还没落到地面就被烟雾的热气融化，地面一片泥泞。赤脚的工人将用手推车将一车车石灰石和煤炭，还有页岩推进车间。大量的骡车很自觉字在厂门口排起长龙。车上挂着美国和日本两国的国旗，每个车把式手中都捏着一张纸条，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珍而重之。这是日本军方开出的路引，有了这张条子，车把式能够免于被日本人屠杀。在这座城市，人命比鸡鸭还不值钱。 但生活还得继续，人活着就得干活儿。 大群穿着羊皮袄的百姓瑟缩着身体，在大雪中等待着厂放开出的发票。有了这张发票，车把式可以去领取微弱得仅仅可以维持当日生活的费用。可就这点酬劳也值得他们用命去换。坚忍但是人们完全无视外面的杀戮。 “终于开工了，我们会发财吗？”王茹穿着貂皮大衣，靠在黄昏身边，用手去拂着黄昏礼帽上的雪花。 “日本人给了我们一张很大的订单。”黄昏哼了一句，就不在说什么。他内心也比较矛盾。那次的鲜血让他恐惧了。“我这是在和魔鬼打交道，上帝会纪录的。” “达令，你应该这么想，如果没有你的工厂，他们就没有饭吃。实际上，你是在做善事。”王茹指着排成长龙的车把式。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为我工作，至少能够得到勉强的温饱和免于屠杀吧？”黄昏也不敢确定。昨天，有消息来。说一个车把势被日本人半路抓住，装进麻袋。浇上汽油用火烧成小小的一陀。等黄昏带着他的家属前去收尸时，尸体已经被人踩成肮脏的几截。 很奇怪的是，死者的家属并没有哭天喊地，只默默地用手拣着残骸，默默地流泪。那双手沉稳有力，充满仇恨。 一个坚韧的民族，这里是我的祖国，我的根。黄昏这么想，也许，胜利最终是属于中国的。 事情发生后，黄昏向日本军方提出严正地交涉，请求日军不要无端杀害工厂的工人，以免影响生产。毕竟，他们正在为日本人生产必要的战略物质。 于是，手推车上又耻辱地挂上了一面膏药旗。 一声大喝“你躲我车上干什么，快滚下来。”一个强壮的车把势揭开煤车上面的稻草。从煤中揪出一个老头子，大骂：“狗日的，我怎么说今天的煤车清了不少，原来是你躲里面。老子又少运一百多斤煤炭，这个损失怎么说？” 老头子浑身抖瑟，只穿一见黑得看不清颜色的短褂，露出瘦骨嶙峋的胸口。 车把势也有理由生气，他一天也拉不了几车煤炭，少了一百多斤。 也就少了一笔不大不小的收入。这点钱足够让家里的稀饭稠上一点的。 见到二人闹起来。黄昏走上去，问情况。这才知道，这个老头子全家都被日本人杀光了。他一个人逃了出来，正好遇到这辆煤车，就悄悄扔了一百多斤煤炭下去，在里面刨出一个一人大的地坑，躲在里面，被运到了这里。 “东家，就留下我吧，我能做工的。”老人看出了黄昏的身份“可是，你这么老，能干什么呀？”黄昏很是头痛。可是，如果不答应他，赶他出去，只怕这老人走不上一公里就会被那些禽兽杀害。 “我可以看火，可以烧高炉。我以前在江南制造局工作过。东家，你就留下我吧。我全家人都死光了，没地方可去了。”老人哀心中一疼，黄昏知道自己无力拒绝。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一个老铁道扳道工。一个为子女付出一生的美国华人。愿他在天堂安息。 “好吧，我收下你了。”黄昏点了点头。 “水泥磨出来了！”不知道有谁叫了一声。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黄昏丢下众人，气喘吁吁地跑进车间。 车间里一片烟雾腾腾。 一个满脸欢喜的工人揭开机器上的盖子，用长柄勺挖出一勺水泥，端到黄昏面前，欣喜地说：“老板，您快看，很漂亮的洋灰啊！”黄昏用手指捏了一把，感觉到那种烫人的温度。然后将手指放进嘴巴，轻轻地尝了一点：“很好的味道。” 所有工人都笑起来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黄昏到现在还抱着一个幻想努力就会有回报。我会发财的。遥远的东方的确是遍地黄金啊！ 林玉婷看到这里，说：“你对大屠杀镜头的表现并不是太多啊。” “难道要搞成一个屠场才合你的胃口，奇怪的女人。”黄昏笑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段的故事和画面色彩很有一种小布尔乔亚味道。这一是部悲剧电影，弄得这么读者文摘合适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读者文摘变成了一种贬义词了？”黄昏觉得很奇怪。现实是这样，现在，小资情调甚嚣尘上，市面上正流行这种调调儿。 “你我是艺术家，艺术家是不大众的。”林玉婷回答。 “同意。”黄昏面对林玉婷也只有点头的份。 他静默了一分钟，反驳道：“林玉婷，你将这部电影定位为悲剧是不合适的。南京，1937就是南京，1937，前面的任何一种头衔和形容词都是没必要的。” “你说得太多了。做得还不够。” “好在热血男儿已经完结，终于可以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这边了。成败在此一举了。” “你得失之心太强烈。只是口头上不承认而已。” 黄昏尴尬地笑了笑，说：“我们继续看样片。” 至此，南京，1937的拍摄进度已经将近完成了三分之一，预算也已经用去了百分之七十。 漫长的冬天，江南的冬天。 这一年的雪比往年大，比往年长。 按照当初的设计，江南水泥厂只需要两百工人。只是，在古老的东方没有美国那种便捷的运输手段和那么多载重汽车，需要用畜力和人力从城外一点点将原材料运回工厂。无形中增加了成本。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所幸的是，日本军方给的采购价格还算合理，算了一下，利润还过得去。 唯一麻烦的是，产量却不是很大。技术条件制约了工厂的进一步发展。 这一日，一个日本军官来到工厂。 “黄先生，我们对你的产量很不满意。”日本人说。 “你也知道的，我需要对产品的质量负责。水泥生产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不过是石灰石和石膏、页岩的混合物。但其中的技术含量却是很高。我的产品在凝结时间、抗压、抗折和耐磨等技术参数上都有严格的要求。你们东方人有一句老话：欲速而不达。我不想因为赶时间而丢掉我的信誉。”黄昏递了一支雪茄过去，说：“古巴雪茄，一美元一支。还没请教您的名字。” 那军官脸上明显带着惊喜，掏出火柴，连续划了三根火柴还是没有将雪茄点上。正忙乱中。黄昏“叮”地一声打燃火机递过去。 接着黄昏地煤油打火机，军官这才顺利将雪茄点着，贪婪地吸了几口，顺手将打火机收进自己的口袋。叹息：“真不错的烟啊！很久没有抽到做这么纯正的烟草了。上一次还是在大阪，好像是两年前，或者是三年前，不记得了。我叫天野容一。请多指教。”他真起来一个夸张的鞠躬。 黄昏心头好笑，看起来在亚洲威风八面的日本人其实也是个穷鬼。 看来战争对胜利者和失败者都是一样的，都会让大家越打越穷。 天野又坐下，突然说：“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六岁时就随着父母到街上摆地摊。直到结婚之后，日子才算好过了些。没想到却被征招进了军队。咳，黄桑，我和你一样不过是一个商人，来军队也干不了什么。只希望这该死的战争快点结束。我老婆和三个孩子还等着我呢。” 这个时候，王茹端着茶点过来。她是一个纯粹的美国妇女，不知道东方人喜欢什么样的点心。加上正值战争时期，物质匮乏，只得随便放了点巧克力。 天野吃了一块，又是大声赞叹，说自己的孩子最喜欢这种点心。以前只吃过一次，还是自己下狠心掏钱给他们买的。“第二天我就被军队征召入伍了。我一个商人，进军队来干什么啊？我想我的孩子们。” 天野眼睛里含着热泪。 黄昏不好说什么，只得安慰了他几句，让王茹包了一包巧克力过来。放在天野手里，让他给孩子们捎去。 天野自然是千恩万谢，也不推脱。 二人开始热络起来。 天野说，他本来是坂垣师团的一个小军官。但战绩很差，又怕死，就走后门调到寺内寿一这边来做军需后勤。不过，职位却十分低微，日子不好过。 “对了。”天野眼睛一亮，说“黄桑，军部准备在华北地区构建大量的工事碉堡、需要大量采购水泥。要不，你也去活动一下” “可我的产量不是很大啊。”黄昏也很懊恼。 “不用担心质量上的问题，开足马力。”天野一笑：“支那人没什么火炮。” “你的意思如” “我什么意思也没有。”天野面色一整“对了，军队让我带一个小队的士兵进驻你的工厂，监督和保护你的生产。毕竟，你生产的是战争物质。” “那么，欢迎天野先生对我厂的监督和关心。”黄昏很无奈。 在黄昏的贿赂下，天野对水泥厂的生产根本不过问。 有了他的默许，黄昏开足机器全力生产，完全不考虑质量方面的问题。那些从粉磨机里出来的成品简直就是河沙于黄土地混合物。 因为没有美元和硬通货，日军的支付手段比较原始以货易货其中最大一宗交换物质是稀土和钨矿石。因为缺乏必要的冶炼手段，日军拿这些东西也没用处。 等这些矿石运回美国冶炼完毕，又将成材卖到日本。虽然中间几次倒手，利润被美国同行进一步分薄。但其中的中介费也足以让他感觉满意。 用类似黄土的东西换取利润，再没有比这更合算的买卖了。 黄昏有点得意。 后来，和天野鬼子的合作十分圆满。日本军队的军饷十分低，又没有什么可贪污的项目，加上天野家又十分穷。黄昏时不时接济他一些。 不管是现金还是实物都贴补了他不少。比如罐头、巧克力、饼干、可乐，甚至南京本土土产腊肉、粽子之类。 天野也老实不客气地照单全收，然后通通打包寄回大阪家中。据他后来说，邻居都很羡慕。这也间接吸引了几个懵懂无知的年轻人投入了侵略大军的怀抱。 和一个商人模样的军人打交代是愉快的。如果日本人给自己派一个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过来那就让人头痛了。 扮演日本老鬼子天野的是美国好来坞的一个日籍演员，形象很是猥琐。肚子有点微微凸起，嘴巴也很大。一说话，声音响亮，且伴有略微痰音。不过，这个家伙演技真不是盖的，天野鬼子被他刻画得入木三分。 他说：“我是这么理解角色的。天野本是一个普通的大阪商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在自己的亲人面前他是天使，但在中国人面前，他却变成了魔鬼，人是有两面性的。” “你是怎么看他这种巨大差异的？”黄昏故意问。 “纳粹主义。” “不是军国主义吗？”黄昏故意问。 “纳粹主义。” “why？” “我是美国人，日本籍美国人。我生在美国，长在美国。纳粹主义是人类思想之中的一颗毒瘤。”他对自己的国籍感到骄傲。 黄昏无语中。半天又问：“你对二战后日本被美军占领怎么看？” “我为日本感到幸运。被我们美**队占领，他们日本人应该感到幸福。民主和自由是时代大潮，不可阻挡。” “好像谈到政治上面去了，我只是一个艺术家，呵呵，不关心政治。” 第一批三百吨水泥很快被日本人运走，听说是用在武汉前线。日本军已经在打武汉，这个中国心脏的主意了。虽然日本人一向崇尚进攻，他们认为(电脑阅读），懦弱的中国政府军不可能让皇军停止进攻的步伐。但必要的工事还需要的。日本鬼子也不是钢筋铁骨。 “黄昏桑，你昨天给我的那一瓶威士忌好厉害，我现在都还头痛。”天野鬼子宿醉未醒，眼睛里全是红丝。 “天野，难道你全喝了，那可不是日本清酒。”黄昏有点吃惊，解释说：“一般来说，和威士忌是要兑水稀释的。” “酒中兑水，哪还有什么意思。对了，黄昏桑，这一笔你赚了不少吧。”天野笑笑，然后用眼睛盯着黄昏西装上的胸花。那是一枚拇指大小的黄金橡树叶子。 “刚开始呢，还没结果，要等等才知道。”黄昏微笑“天野，吃了没？”自从天野拿了自己的好处，黄昏就不再害怕这个混帐东西了。商人所过的地方就有**，**的官员不值得人尊敬。 “没吃，没胃口。”天野回答，然后让卫兵给自己端了一盆热水过来，脱掉衣服，露出白生生的上身，使劲地擦着。他对黄昏说：“中午的伙食就不要安排那么多肉，全素，我都胖了。将来回国，老婆会不喜欢的。”他呵呵地笑着，用手拍着自己的小肚子。 黄昏也笑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工厂伙计气喘吁吁跑过来，大喊“东家，不好了。东家，不好了。” “胡说，我可好得很。”黄昏呵斥他“什么事，慌张成这个样子？” 伙计定了定神，叫道：“东家，厂门口来了好多人，想冲进来，门卫都快拦不住了。” “多少人？” “太多了，算不清。估摸这怎么也有上万人。”伙计额头上全是汗水。 “多少！”黄昏惊叫起来。老天，这么多人，如果全冲进来，自己的工厂可就完蛋了。谁知道这些爆民会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黄桑，需要我去处理吗？”光着身子的天野懒洋洋地问。 “不用，我可以处理的。”黄昏回答，他知道，日本人处理问题的方式。他是个和平主义者，不喜欢看到鲜血。上一次亲眼目睹的屠杀场面已经上他连做了几天噩梦。那是一种可怕的经历，他不想再来一次。 “那就好。我不管。”天野继续对付自己白生生的身体。这个家伙的确长胖了。 黄昏一冲到厂门口，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数也数不过来。 所有的人都像潮水一样往厂里涌来。厂门口的铁栏杆已经被挤得摇摇欲坠。四个门卫拿着棍子使劲地敲打着抓在铁栏杆上的手，大声呵斥：“滚开，滚开！” 但一只手缩回去，另外一只手又伸了过来，无数只手组成手的海洋。 门卫们开始害怕了。 正在这个时候，黄昏站到铁门前，喝令门卫住手，对着外面地人群提气大喊：“你们是怎么回事情，这里可是私人产业，是美国人的工厂。” 他喊得虽然很大声，无奈外面的声音更大。没有人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眼看铁门就要被撞开。 黄昏慌了，他知道，只要铁门一被撞开，自己顷刻之间就会被汹涌的人流淹没。不被踩死也要被踩成残废。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枪响，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 正对着黄昏的那个老人胸口绽放出一朵红色的血花。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身体靠着铁门缓缓地滑落在地。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静静地站着。 黄昏转头过去。看见天野正端着步枪站在二楼，光着身体：“黄昏桑，看来还是要我来处理。” 黄昏大怒“你！你怎么胡乱杀人。” “可我是在救你，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天野懒洋洋地提着步枪走过来。 铁门外的人群看到天野过来，像见了鬼似地慢慢后退。 “我不需要你帮忙。”黄昏大叫“他们是平民。” 天野撇了撇嘴：“暴乱分子。我马上打电话让军队过来，他们都要死。” “不！”黄昏大叫：“他们是我请来的工人。今天是见工的日子，我忘记了。” “黄昏桑，你大大地骗人。”天野笑着说“你哪里需要这么多工人。” 正说着，一阵慌乱。外面大街上来了一队日本军人，将所有百姓都力用起来，并架起了机枪。一个领头的在喊，所有士兵都听着，一个都不要放走，所有支那人都要死。 黄昏开始害怕了，开始愤怒了。他大喝一声，命令门卫打开铁门放众人进来。他不愿意看到这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这段时间，鲜血已经太多了。整座南京的天空都弥漫着烟雾和惨叫。 因为这里受到保护，外面的鬼子兵都不敢进来。都抬头开着水泥厂上空飘扬的美国国旗。 “黄昏桑，我提醒你，你这么做是不好的。他们不能进来。”天野大叫。 黄昏一咬牙，摘下自己的胸花，塞到天野手里：“天野君，我需要工人，我需要他们。” “不行。”天野反对，但却没将胸花还给黄昏。 “一百美分一个人。”黄昏咬牙。 “什么，我没听清楚。” “一百美分一个人。”黄昏将脑袋凑过去。 “成交。”天野眼睛里全是金光，他无声地笑着：“你还需要多少工人，我去弄。” 黄昏不说话。 总共有六千多难民以做工的名义躲进了黄昏的水泥厂。 后来，黄昏才知道事情的原由。 前几天，日本人在南京大肆杀人。为了安定工人们的军心，黄昏让工人家属都住进工厂来，以躲避被杀害的命运。 厂里有一百多工人，和一百多车把势，加上家属也不过千人。黄昏工厂地盘也不小，容纳下他们没什么问题。就在车间旁用砖砌了一派简陋的房屋，将他们都塞了进去。按密度来算，每平方起码有住进去了两个人。 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满城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安全的地方。被鬼子兵杀得无路可逃的难民都朝着江南水泥厂这个生存的希望涌来。 一下子接受了这么多难民，黄昏也乱了手脚。 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的确是一个大问题，现在正值隆冬，这么多人住哪里？黄昏可不希望在自己工厂里看到饿殍遍野的惨剧。 没地方住就往车间里塞，高炉的库底、过道、原材料库房，都住着人。这里因为一直在生产，温度很高，住得也很舒服。挤不进去地人可就惨了。只得缩成一团，看着天上飘飘扬扬的落雪小声地哭泣。 “黄昏，你干的事什么事，用钱去买难民。ohmygod！再来几次我们就要破产了。”王茹大叫。 “可是，难道你就眼看着他们去送死吗？上帝会知道的。”黄昏大叫。 “可是，我们会破产的。”王茹开始哭泣“眼看工厂要赚钱了，这么一来，有多少钱都填不满这个无底洞啊！”“不能看着他们去死，上帝会看见的。”黄昏说。 “见鬼，让你的上帝去见鬼吧，我们要破产了！”王茹有点歇斯底里0“好了，要哭你就哭个够。哭完了，你去将库房里的食物都搬出来，煮上几锅稀饭。上帝啊！我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见不得死人！”黄昏使劲后手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叫着。 王茹从背后抱住黄昏，安慰着他：“会好的，会好的，都会过去的。放轻松，放轻松。你身体不好，不能太激动。” 抱住黄昏，王茹笑着用手摸着黄昏的脸：“我爱上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穷小子。姐妹们都说我是傻瓜，一个小傻瓜。不过，她们现在要佩服我的眼光了，我的先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更是一个好人。我这就让人打开库房，去给那些可怜的人做饭。因为我也是上帝的信徒。” 黄昏和王茹走出房门，外面已经是一片雪白。 天野一个人过来“黄昏桑，你是个疯子。为了那些卑贱的支那人，值得吗？” “还想赚钱吗？” “黄昏桑，我是个商人。” “我还需要工人，很多，很多。一百美分一个。”黄昏的声音很小：“你也知道，日本军人在外面到处杀人，我想救他们。我不掩饰这一点。” “为什么要救他们，你会破产的。” “为了上帝。为了生命的尊严。” “你是个笨蛋。” “那么，你想发财吗？直接点回答我。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想想吧，战争总有一天会结束。战争一结束，你就是一个富翁了。”黄昏目光灼灼地盯着天野。 “同意了。”天野回答：“我喜欢你这个疯子和白痴。” 亲爱的海因里希先生： 你一定不会想到我是在遥远的东方给你写信。对，我现在在中国南京，传说中的遍地黄金的地方，也是我祖父的祖国。 这里很湿，尤其是在这么一个冬天，几乎每天都在下雪。偏偏雪还不大，很多时候，雪一落到地上就化了，然后被人踩成一滩烂泥。 王茹不只一次抱怨，说这里的冬天好冷。可我就很奇怪，这里的温度怎么说也比纽约，比费城要高得多，更不说和盐湖城比了。 说起盐湖城，记忆中那片高耸的落基山，那些冷杉树，那片湖泊。 还有我们之间的友谊，这些都是值得人怀念的。 后来，我们一起去纽约，去华尔街。然后，你做了职业投资人。而我跑到了东方。 说了这么多，也许我的思维有点混乱了。既然我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那么就让我直接说出我的来意吧。迂回与隐讳，含蓄与各怀心思是外交家的手段，却不适合真正朋友之间的交谈。 是的，我需要很多现金，我有急用。 不不不，我并不要求你对我进行风险投资。尤其是在遥远的东方，在这片对美国人来说一无所知的大陆。而且，就在这里还正发生着大规模的战争，而也没有短期结束的可能。就在美国，在罗斯福新政之后，从来就不缺少商业机会，没有人愿意将大笔资金投资在一个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所以，我并不奢求从你这个狡猾的犹太商人手里弄到那怕一美元地贷款和投资。你就是一个威尼斯商人。不，比那个试图割肉抵帐的家伙还精明。 不过，这还是无损我们之间的友谊。 好了，我就开诚布公地说出我的想法好了。 我在迈哈顿有一间公寓，两百平方。在长岛还有一栋小别墅。你也知道，我不是很爱纽约，相比东海岸冬天的寒冷，我更喜欢加州。帮我卖掉它们，佣金方面会让您满意的。 德克撒司，喔，那里有点荒凉。那片你最喜欢的牧场。对，开满紫色苜蓿花的牧场。如果你喜欢，就买去吧，不需要多少钱。王茹喜欢都市生活的繁华，若要她每天在牛粪味中生活，她肯定会发狂。女人一发狂，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我很害怕。 加里副里亚我还有一套公寓，面向落日大道，亲爱的海因里希，你就甭打那里的主意了。将来我会生活在那里，安静地养老，然后和王茹一起回归上帝的怀抱。 好的，以上几处房产就尽快帮我脱手，万分紧急。 你一定很奇怪，我在东方的生意一直都很顺利，很多商界朋友手里都捏着我来自东方的发货单，为什么还会出现财务上的困扰呢？ 那是因为，我在做一桩注定亏本的买卖。 这么说吧。前一段时间，日本军队占领了中国首都南京。然后开始屠杀平民。无法想像，在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种野蛮的战争方式。 在短短的一周时间里，大约有十万平民死在日本军人手里。 你不会想像这种情形的。每次上街我总能看到倒毙在地的尸体。 水泥厂旁边有一条小河。前一段时间，抽上来地水都是红色的，并且伴有若有若无的尸体腐烂的味道。有一天，抽水泵坏了，我和几个工人去检修，那是一个深夜。走到抽水房，用电筒一照。我的上帝，你猜我看到了什么？一条宽约五米的河流里塞满了人类的尸体。很多还是妇女和儿童。满满当当，白花花一片，将河流都给堵住了，我头皮都发麻了。 那些死人的脸都是浮肿的，看起来很可怕。很多妇女都是**，下身还插着钝器。还有一个，估计是孕妇，肚子被日本士兵用刺刀挑开。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来。难道他们心目中就没有一点基本的人类情感吗？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地狱，这里就是了。 看到这种情形，我吐了。 但那几个工人却是无所谓的态度，一点也不害怕，跳进水里，将尸体一一搬开，很快地修复好水泵。这些东方人对待生死的观念和我们很不一样，在他们看来，身体不过是一个盛装灵魂的器物，人死了，身体也就没什么用处了，也不可怕。 但我却不能这么看待事物，我要救他们。 大屠杀一开始，我就开始以招工的名义吸收了大量难民进厂，到现在，我的工厂已经有将近两万工人了。呵呵，如果在美国，我至少可以参加洛克非勒先生他们的俱乐部了。 不过，这些人都是我用钱从日本军人刺刀下买的，一百美分一个。 你也知道，日本人很穷，为了钱他们什么都肯干。 已经两万人了，就在我提笔给你写信的时候，一个雇员进来告诉我，说又收了两千多工人。我估计，在未来一段时间，工厂工人可以达到三万人。 除了花钱买，光供应这两万多人的的吃喝已经够让人烦恼了。 好的，信就写到这里。快点把钱给我弄来吧，我亲爱的朋友，我需要救人。 不要质疑，也不要提出你的看法，我知道您要说些什么。想想吧，纳粹在欧洲对你的同胞，对摩西的后人所做的一切。 有的东西是不能拿金钱和个人的得失来衡量的，因为，上帝知道。 好了，用最快的方法就我在美国的房产卖掉，价钱不是问题。然后用最快的手段将钱汇到我的户口之中。 另：本来打算用邮递的，想了想，还是采取托人转交的方式吧。空军的线路是很快捷的。大概也不过一天的时间吧？ 你最真挚的朋友：黄昏 1937年12月23日 “这一天是圣诞节。”林玉婷说。 “是，大屠杀开始的第十天。”黄昏回答。 “表现这一封信的拍摄手法真是绝了，老贝真是优秀。” “当然。” 在用电影街头表现这封信内容是，贝聿铭用的是很平实的蒙太奇手法用几个画面不停推进叙述内容，看起来各个画面似乎各不相干，但串在一起却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就像一串彩珠项链，夺目而动心。 三分钟，电视时间过去了三分钟。 “很郁闷，我突然发现我没角色了。”区光非常恼火，他挥眈眈地看了看那个演天野鬼子的美国籍日本人，悲愤地揪着黄昏的衣角，大叫：“我才是主角，我才是主角。” “放手，放手，叫别人看了会笑话的。”黄昏努力挣扎。 “你做都做了，还怕人笑话？” 众人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皆是大惊，用奇怪的而暧昧的目光看着二人。 区光出人意料地脸红，忙放开黄昏。 “死人妖！”黄昏也是很寒，心中哀号，我大好一个黄花少男，今天算是将名誉交代在这里了。忙向众人摆手：“不是的，不是你们所想像的那样。” 一个美国化装师突然说“我们不介意的，真的不介意。虽然我不喜欢，但我尊重你的性取向。” 日本人也说：“实际上，这仅仅是一种自然现象，和道德无关。” 中方工作人员都是大哗，笑得流眼泪。 孙芊芊这个人平时就没什么正形，在屏幕上清纯少女一样，下来时不管走路还是说话都歪歪倒倒。刚才看样片的时候，她就叼着一支烟，斜斜地靠在椅子上，将一只脚翘起，放肆地搭在黄启发的脚上。而黄启发则一脸幸福的红晕。听到美国同行这么一说，孙芊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我的妈呀！哈哈，笑死人啦阿发，住手，我不用你扶，你是不是想吃我豆腐？” “不是的不是的。”黄启发几乎要哭出声来。 “好了，闹够了。”黄昏笑笑制止住事态的进一步扩大。他对区光说：“这部电影，就算不做主角又怎么样？就算是做一个群众演员也是光荣的。” “会的，最后我会拍摄一段枪毙战犯的镜头。”黄昏回答。 “寺内寿一是战犯吗？”区光提问“他好像连人也不是。”大家都点头同意，不过，区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不对啊，不对啊，去刑场。一声预备、放。就结束了。我还露什么脸？怎么说也得死出个花样百出，死出个惨不忍睹才是啊！”众人又笑，一发不可收拾。 黄昏恼火地看了区光一眼，看来，今天观摩样片的活动是搞不下去了。他气愤地说：“好，就让你死出个花样来。在影片中，你必将中上十多枪。捂住胸口，跌跌撞撞地走上十几步路，说上一大段台词，什么天皇万岁，大东亚共荣圈万岁，日本是进入中国而不是侵略中国之类，可就是不倒下。你说，好不好？” “好啊好啊。”区光大喜。 “去你的。”黄昏大怒，一个烟屁股弹过去。区光一躲，烟蒂正好落在王茹脑袋上。 王茹转头瞪了众人一眼。 众人都摆出严肃的正人君子模样，以示无辜。 人越来越多，到处都挤着衣衫褴褛的难民。很多人都得匆忙，衣服都很单薄，更不要说食物和饮水了。 钱也越来越少。 因为有了金钱的刺激，天野鬼子像是发了疯一样，天天上街去抓人。 他手头本来有十来个卫兵，用于监督水泥厂的生产。现在早忘记了这一茬，什么都放下，直接上街道去打草谷。 说来也奇怪，天野的活动出奇地顺利。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有组织的抵抗。 有一次，他去军部办事。路上很乱，卫兵也和他失散了。他寻了半天，却找到一处大屠杀现场。这里正好是一和河滩，摊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正有一大堆人。估计有一千多，男女老少都有，被日本兵用铁丝栓住手脚，准备用刺刀杀戮。 天野鬼子看到这种情形，心痛得直打哆嗦。这可都是钱啊。怎么能白白地丢进水里。 于是，他上前，以后勤军官的名义说，军方需要这些人地脂肪做肥皂，快押着跟我走。 当天，黄昏水泥厂又多了一千多工人。 这样的事情，天野还干过几次。 这并不是说，天野鬼子心肠有多好。 他也有恶毒的时候。 没事情的时候，他喜欢光着膀子，提一支步枪站在楼上，向水泥厂里的工人瞄准。高兴了还射上几发子弹。幸好，他的枪法奇臭无比，常常耗费十几发子弹也打不到一个人。 刚开始的时候，难民们还很害怕，不敢在楼房前逗留。就算迫不得已要从楼房前通过，也是一路小跑。对于生死，大家已看得淡了。相比于外面的死亡地狱，厂里的小规模伤亡还是可以让人接受的。就算没有天野鬼子，冻饿之下，还是免不了有死人的事件发生。 这一日，天野喝了点酒，兴致很高，提着枪就往下面射。下面是一个老得佝偻着身子的老头。他只好提着一罐油漆在那里干活。突然发现脚下地面扑哧一声，出现了一个枪眼。 老头看了一眼，漠然不理，继续工作。 又是几枪，还是没有中。 老头子现在连头也没抬一下，该干嘛就干嘛。 天野恼怒了，一阵连射，老头子的毡帽都被射了下来。 老人这才回过伸了，从地上拣起帽子，掸着灰尘，说：“多好的帽子，多好的帽子，怎么就坏了呢？” 天野，大叫：“可恶。”提着步枪，从楼上跑下去，冲到老头面前，一脚他踢翻在地，用步枪指着他的脑袋，扣了一下扳机。“卡！”一声，没子弹了。 天野，大怒，装上子弹，又扣了一下“卡！”卡壳了。 他很无奈，用一只脚踩着老人的脑袋，用力地拉着枪栓，试图退出子弹，重新搂火。 这个时候，黄昏上去，说：“天野，你这又是何必呢，杀人能给你带来愉快吗？想想吧，在他们的心目中，你就是神，只要这么对自己说，我是神，我宽恕你们。这不更让人快乐吗？”他试图这样说服天野。 果然，天野的脸上的狂躁消失了，平静下来。他松开踩老头子脸上的脚，得意地用一种圣人的口吻说：“滚吧，我宽恕你。” 黄昏欣慰的一笑“天野，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是啊，的确很爽。”天野笑起来，一推子弹，恰好将手指卡住，夹出了血。“可恶！”他疼得叫了一声，从里面抽出手指(（手机阅读。))，顺手掏出手枪，一枪将已经走出去很远的老头打翻在地。 黑色的血在地上流了很大一滩。 第七十二章美国市场 过了十一，下过几场雨，冬天一下子就来了。这个世界好像只有两个季节，夏天、冬天，然后冬天、夏天，不缓和，不过度。 一天早晨，美国同行打电话过来说，南京，1937的后期制作已经完成，是时候推出了。 接到这个消息，黄昏一时还回不过神了。 所有镜头已经在一周前拍摄完毕，前一段时间，演员们都累坏了。索性就放了所有人的假，放松一下。本来，王茹还想邀请黄昏一起去伦敦看台球比赛的。事情是这样，林玉浩最近在司洛克台球界突然爆发，一口气拿了三个冠军。其中最有名的是全英台球大师赛。这个家伙在台球上果然有过人天赋，一到英国就挤进了一流球员行列。 消息传回中国，全国人民人心大振。这项纯粹由英国人把持的绅士运动中出现了一个东方人的黄面孔，的确让人感觉不可思议。想想看，如果在中国出现一个白人乒乓球冠军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得到林玉浩拿到台球世界冠军的事情，记者老爷们蜂拥而来，将林玉浩的家人、亲戚、朋友、同学采访了个遍。林玉婷自然不用说，甚至王茹和黄昏也不能幸免。 林玉婷前一段时间写完了南京，1937的曲子，交给李德论大师，然后和费城交响乐团合作录制完毕。听的人都说非常出色。顶尖的音乐家、顶尖的指挥、顶尖地乐队，弄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一流。黄昏也很放心，甚至没有去听就决定采纳。 记者找到林玉婷，开始进行相关采访。刨根问底，挖地三尺，从林玉浩的血型开始问起，到身高、爱好、成绩，以至小时候每次考试成绩，什么时候初恋问题千奇百怪，穷罗人类想像力的极限。 老天知道，林玉浩本身就是一个坏学生。打架、撬课、泡mm，每次考试都要挂几门红灯。更有甚者，小小年纪居然有去色*情场所打真军的业余爱好。这让记者们兴奋无比。 新闻的价值就在于挖掘到与众不同的东西。这个林玉浩身上埋藏着很多抓人眼球的噱头，如果操作得当，轰动一时也不是不可能的。 林玉婷刚开始还为自己弟弟一下子出名而倍感骄傲。慢慢的，她发觉记者们提的问题开始变味，若任由他们按照既定的思路发展下去。只怕新一年不良少年全纪录就要诞生了。加上自己家庭里有很多见不得人的阴私，再被他们这么搞，自己姐弟、红姨和杨之远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就要大白于天下。 仓皇之中，林玉婷只得买了一张机票直接飞伦敦，名义上是去给自己弟弟加油。实际上却是逃避这那些像嗅到血腥味地苍蝇一样的无冕之王。 王茹作为林玉婷最好的朋友自然也同行作陪。 前一段时间，二人之间有一点点不愉快。尤其是在水牛节期间，二人因为上节目的事情有过诸多龌龊。加上王茹一直怀疑黄昏和林玉婷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男女关系，看自己最好朋友的目光中就带了一点愤怒。 其实，黄昏这个人并不很色。这一点，公司的妇女都知道的。现在黄昏文化公司人员规模进一步膨胀，尤其是热血男儿和南京，1937拍摄完毕之后，很多演员都和黄昏签了约，准备留在这里发展。黄昏很大方。黄昏的片子每部都很红，黄昏很愿意提拔新人，这是业界共识。“这里人傻、钱多、能成名，速来。” 王林二人在伦敦仅仅呆了一天，突然交恶。 等王茹气冲冲地乘飞机飞回上海，黄昏问：“你不是去英国了吗，怎么才一天就回来了？” “太讨厌了，林玉婷太讨厌了。” “究竟怎么了，林玉婷可不怎么讨厌。” “那是你的感觉，在我看来，她就是一个狐狸精。” “这么说你的朋友可不好，你还没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情。”黄昏觉得王茹的情绪有点不对。 王茹却不回答，一晚上都闷闷不乐。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就接到了美国同行的电话，说南京，1937的后期制作已经完成，只等公映了。 “很好，准备上市。”黄昏捏了捏拳头，他踢了踢身边的王茹：“接下来一段时间可有得我们忙的。通知所有的工作人员，取消休假，干活了。” 王茹嘟囔一声：“我可不是你的办公室主任，也不是你的私人助理。”然后一翻身，留给黄昏一个美妙的性感的脊背。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开始全球同步首播。 日子定在10月21日。这主要是考虑到奥斯卡的评选日期是十二月二十三，西方平安夜的那一天。必须在此之前将南京，1937推出，而且必须取得优秀的票房成绩。 在另外一个世界，奥斯卡奖要在2月底提交申请，3月初最后决出最终的奖项。不过，这个世界，奥斯卡颁奖日期有所变化，提前到了圣诞节这天，并且电视全程转播，很有点中国春节联欢晚会的模样。评委大概是也出于宣传和扩大奥斯卡奖影响力的原因吧。 现实的规则也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申请、提名日期截止到了十一月底，然后在平安夜的这一天尘埃落定。 忙了一周，所有一切都弄好。看了最后的成品，黄昏非常满意。整部电影滂湃大气，故事沉重，音乐也是绝赞。 “好了，首映仪式放在美国。我们提前去做宣传。”黄昏开始点将“区光、王茹、杨柳和我一起去美国，我们要在那里呆一段时间。” “好好，去美国，很久没去了。”区大官人说：“我好像在洛杉矶有一套房子，在哪里呢”他苦恼地敲着自己的脑门：“记不得太清楚了，我打电话问问。” “我们住酒店，不去你家。”黄昏说“我喜欢酒店里的服务。” “是啊是啊，住酒店好。”王茹听到要去美国，欢喜无比，也说“里面热闹。” “几个老土。”区光不屑一顾。 黄昏突然看了看王茹：“你怎么心情变好了，前几天你不是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问你，你又不说。” “都怪你。”王茹突然流泪。 “怎么怪起我来了，莫名其妙。”黄昏不解，问了半天，这才知道。如果南京，1937真的拿了奥斯卡奖，根据规则凡获奖者，均可得到一条金像项链，送给自己的亲人。这项链上面镌刻着该亲人的名字，项链悬着一枚有33公分长的奥斯卡金像。 大家都说，南京，1937拿奖是没问题的，包括美国同行。 如果，林玉婷则是最佳音乐的得主。 王茹问她，如果得奖，项链准备送给谁。 林玉婷想了想，回答：“没什么人好送的。玉浩不喜欢这种东西，干脆就送黄昏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思。 王茹立即翻脸。 “为了一个还没得到的奖品闹矛盾，你们这些女人也真够无聊的。”黄昏觉得两个女人没意思透顶。 王茹问黄昏：“你的项链要送给谁？” “不是还没拿奖吗？“ “我说的是如果。”王茹满眼热切。 “恩，这是一个问题。”黄昏想了想“就送给干妈好了。” “你”王茹气极了。 谈到奥斯卡，有一个话题永远也无法绕开，那就是奥斯卡评委在评定优秀影片时，在“艺术”与“商业”之间何去何从？这也是奥斯卡历年引起的最大争议之一。 通常情况下，奥斯卡评委对此采取折衷手段，选取的影片一般既“艺术”又“商业”两者达到最佳结合点，既非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又避免了庸俗卖乖之嫌。但也有绕不开的年份，偏偏出现极端“艺术”却也是极端“票房毒药”的影片，在这种情况下，好莱坞评委往往选择的是放弃。 上世纪全美经典影片排名第一的公民凯恩就是一例。 在第十四届奥斯卡时，学院对评奖规则还未进行改革，采取的是资深影评人评选制，专家们折服于公民凯恩高超的电影技巧，给予了9项提名，但影片上映以来一直平庸的票房成绩和在公众中冷清的反应，让评委们在最终评定时感到颇为棘手，斟酌再三，把大奖给予了它的对手青山翠谷，公民凯恩仅获一项最佳编剧奖。 不过，好像也有例外。就黄昏个人而言，曾经有一部叫断背山的同性恋题材电影也有提名，而且在票房上也有上好表现。这就让他倍感不解，就起故事而言，吸引力方面有点欠缺。不过，大概，也许某些原因，这部电影在西方获得很大成功。 当然，这特例仅仅特例，不具有操作的可能。 南京，1937总共花了黄昏将近十亿资金，如果不能拿回投资部分，也算是一种巨大的挫折。现在所需要做的是扩大影片在北美市场的影响。 一个字曰：广告。 处于某种原因，黄昏并不打算先在国内市场推出新片。前一段时间的热血男儿让市场趋于饱和，现在正是慢慢消化时期。他手头还有一大批dvd碟子没有卖出去。为了打击盗版，这些碟子定价都十分低廉，接近于成本价格。比起盗版碟片来也贵不了几块钱。既然花上不多的钱就能买到音质画面上乘的光碟，又何必去弄盗版呢？ 对于让人烦恼的盗版问题，黄昏一直有种深恶痛绝的感觉。是时候腾出手来搞他们一下了。压价销售是一种非常手段，应该能够收到一定效果。 因为售价低廉，为了平衡支出，黄昏让人在碟片只夹杂了一些广告，用广告费来弥补降价手段所造成的损失。 因为dvd数码光碟的市场一直没有做大，仅仅是摆放在新华书店中销售，购买不便。加上，普通用户习惯性地去出租店租影片看。而这些出租店又是盗版的最大买家，客观上也使得盗版猖獗一时。 价格是一种手段，占领出租店也是一种手段。 两手都要硬，两手都不能软。 价格战略黄昏已经开始实行，今后也准备这么干。出租店那边黄昏还没想到好的办法。不过还是有一点想法。如果可能，弄一个巨大的连锁出租店出来，用海量的资源、巨大的资金投入、便捷的铺货渠道，将所有的小型出租店通通弄关门，来一个一统天下。那时候，盗版也就没有市场了。 不过，单纯靠黄昏一个人的力量还是不够的。他联系了一下启点中文网那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说，想让启点来动手。 启点中文网有着海量的作者资源，有自己的出版社、杂志社，手头资源正好。不过，他们也是受盗版损害最大的苦主。如果他们愿意动手，黄昏不会拒绝和他们合作。 启点那边最近正在做出租店进货渠道的调查，准备像台湾出版社走同一条路，直接占领最低端的出租店市场。双方一拍即合，达成了相关共识。 出租店的书籍由启点提供，影像资源方面又黄昏文化接受。具体负责这件事情的是黄昏地老熟人开山刀。 黄昏公司这边负责联络双方的人员是柳青青老师。 很快，启点那边投资一个多亿在全国县以上城市弄了一个名字叫风入松，启点影像的连锁店。主营小说和影碟的出租业务。进一步抢夺非法出版物的市场。 风入松，启点影像这个名字是黄昏起的，有剽窃另外一个世界某大型书屋名字的嫌疑。 南京，1937之所以在北美市场首播，主要是基于如下考虑。 首先，这个名字一听就有官方主流电影的嫌疑。有点像那种政府下令，各大机关、学校都必须观看的爱国主义题材电影。中国的事情，坏就坏在行政命令上面。什么东西只要和其一挂钩，就让人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虚假成分。经过多年的锻炼，中国观众已经习惯性地无视这种影片的存在。曾经还有两个大学生打赌，赌浊输家去看两场国产电影，去接受那种郁闷的煎熬。 国片猛于虎。 黄昏还糊涂不到自己坏自己名声的地步。只要南京，1937一片在国际上拿了大奖，反过头来再回中国市场，概念又有所不同。 另外，盗版还是一个很让人头痛的问题。老实说，黄昏对中国电影院的反盗版措施不抱信心。花了这么多钱，他还不想有人仅仅靠一台手提摄像机就将自己的劳动超过窃取回去。 还是先将注意力放在海外市场吧。 广告是必不可少的。 手头还有几个亿没有花出去，是时候调用这一部分的储备了。 首先是在好莱坞的两份定期刊物联合演出日报和好莱坞报道上打广告。这两分刊物在美国的销量巨大，影响深远。可以说，如果你想让美国观众知道你的电影，进而问鼎奥斯卡，就不能不在这两个刊物上露脸。 从五十年代早期开始至今，好莱坞的两份定期刊物联合演出日报和好莱坞报道成为了各大制片公司争夺的主要阵地，它们买断其中的多页版面刊登电影广告。 例如，在1984年的奥斯卡评选前夕，米高梅和联美公司买了联合演出日报的三十一页版面，而派拉蒙则为为年度参评影片母女情深买下了二十八页版面，20世纪福克斯影片公司和ab影片公司也不甘示弱。为希尔克伍德一口气买下了五十页广告。可以计算一下，以当时该杂志广告价格每页三千五百美元计算，各大公司在页面广告上的费用就高达几何。 时至今天，这两分刊物广告价格已经飙伸到每页两万美金之巨大。 黄昏出手大方，也一口气买了五十页广告。光广告费用就花了一百万美金。 而这仅仅是开始。 接下来，他又投入了五百多万美金在各大电视黄金时间，和各大网络进行了一系列宣传。 一周下来，南京。1937美国已经达到无人不知的地步。 有一脱口秀明星在节目中做如下评论； “可能大家都知道，最近从中国来了一个基督山伯爵，拍电影的。哈哈，中国人很有钱，花了好几百万做广告。听说，他们想拿奥斯卡。上帝，也许他们弄错了。奥斯卡可不是一种巧克力品牌的名字。他们吃巧克力吗？对了，我们在伊拉克的小伙子们挺喜欢这东西。南京，1937，死了那么多人。天啦，中国人真多，拿奥斯卡可不是人多就可以的。” 虽然成功地吸引了不少美国人去电影院，但对这部电影能否拿到奥斯卡，很多人还是觉得如同一千零一夜中的天方夜谭一样不可想象。 但，事实是，南京，1937符合了美国观众的人道主义审美品味，迎合了大题材、大场面的时代潮流。刚一首播就获得巨大的票房收益。 第一周，北美票房成绩一千六百万美金。 而此刻，黄昏已经花光了他身上最后一块钱，成为一名光荣的负资产俱乐部会员。 美国观众没有想到，一部逆时代潮流而动的黑白影片，一部缺乏必要娱乐元素的电影能够这样打动人心。 首映那天夜里，黄昏和王茹并没有进电影院去，而是站在电影院门口，向每一个观众鞠躬。他觉得这么说是必要和必须的。 他并不想将中国人的苦难解释清楚，也不屑这么做。 他只是想让自己和王茹告诉美国人，看吧，我们就是那一群像羔羊一样被人屠宰的苦难的人的后代。我们活下来了，我们从来也不放弃揭露真相的权利和坚持。一个记者发现了他们，走过来问：“黄昏先生，有人说，南京大屠杀是不存在的，是政治的需要。你怎么看？” “送说这话的人两个字放屁。” “可很多学者都这么认为，并且查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写了大量的论文试图证明这一点。” “闭上眼睛，前面就没有悬崖。还是两个字放屁。” 正说着，一群日本人举着标语来电影院抗议影片的上映。 黄昏向记者说了一声抱歉，并问：“记者先生，请问，附近有体育用品商店吗？” “？” “请帮我买两根棒球棍。”说完话，黄昏紧紧地握住王茹的手，说：“我想打人，我想你和我在一起。” 王茹吓得浑身颤抖，但还是用力地点着头。 “加上我，这种游戏没有我怎么行。”区光笑嘻嘻地走过来，说：“黄昏，你这个家伙，有好玩的事情也不来叫我。” “好兄弟！”黄昏又伸一只手过去，仅仅抓住区光的手掌“那么，战斗吧，像男人一样战斗。” 第七十三章封面人物 以寡敌众的结果是被人打成猪头。 “早知道这样，就带黄启发一起来啦！”王茹哀号。她满头都是包，还好没有出血。 区光要惨烈一些，五官都挪动了位置。 “开始，我感觉有点疼。到后面就疼木了。再后来就没有什么感觉。”黄昏说：“勇气这种东西就是你不能多想，直接冲上去就是了。想多了，反而放不开手脚。既然战斗不可避免，又何必让自己带着负面的情绪呢？” 病房里挤满了记者。 大报的记者提问还比较守规矩，小报刑的无冕之王们都没这么多顾忌。有人问区光：“听说你的身份比较独特？” 黄昏一看不妙，接嘴道：“任何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又有人问：“黄昏先生，听说洛杉矶警方准备向你提出检控。故意伤害、危害公共安全、袭警、有种族主义言论。任何一项罪名如果成立都会给您带来很大的麻烦。对此，你有何认识？” “危害公共安全？不不不，据我所知，那些前来抗议的日本籍人士的自发性集会、游行并未向有关部门申请，是非法的。危害公众安全的是他们。这是第一。” “其次，南京，1973这部电影我投资了上亿美金，属于我的私有财产。他们到电影院来捣乱，客观上侵害了我地私有财产。根据私产法。我有权对这种**裸的侵害作出正当的防卫。在相关法律上也有例可循。前一段时间，美国不还发生过一件日本籍人士闯入私宅被枪杀的案件吗？”黄昏地语气咄咄逼人。 前一段时间，美国发生了一起日本人集体抗议事件，让美国政府非常被动。事情的起因是。一个日本移民刚到纽约，因为不通英语，和人交流十分困难。有一天，他走到邻居院子里向邻居借东西。这在日本是非常普通的一件事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邻里之间相互走动是很寻常的社交手段。 可美国人不这么认为。 邻居见有人进入自己院子，立即提一只自动步枪瞄准，大叫：“free！”（不许动！ 可日本人听不动，依旧向前走来，结果被人家一枪轰掉了半个脑袋。 案发之后。法院判决，日本人未经主人容许就进入他人院子，侵害了美国人的私有财产保护法，死了也是白死。 判决一出，整个美国的日本人都动了起来，纷纷上街游行示威。抗议美国这条他们认为非常狗屁的法律，希望为死去的同胞讨回公道。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美国在处理和日本人相关的案件时就显得非常谨慎。 “至于袭击警察。”黄昏开始装糊涂“不是我吧？当时的场面非常混乱，而且我地英文非常好，你们也听得出来。” 记者点点头，的确，黄昏的伦敦腔非常纯正，有一种播音员味道。 “既然我的英文非常好，当警察先生在表明身份的时候，我没理由听不懂。倒是日本人地英语水平值得人怀疑。所以，动警察先生采取肢体暴力行为的肯定是他们。” 黄昏的诡辩让记者无语中。良久他才又开始提问：“最后一个问题，有日本籍美国公民投诉，说你骂他们是日本猪。请问，这是否是事实？” “好吧，我不否认这一点。君子坦荡荡。”黄昏用了一句中国特色的短语。 “什么叫正派的人不穿衣服？”记者满头问号。 “这个，就是就是说，正派的人不怕让人看到他真实的一面。”黄昏一窒。病房里，区光任得非常辛苦。想笑，脸上肌肉一抽*动却疼得让他要掉眼泪。 “那么。骂日本籍美国公民是猪，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裸的种族主义行为吗？” “不不不，你又弄错了。”黄昏摆头“记者先生，你不了解我们东方，也不了解日本文化。在日本人地文化中，猪是一钟赞美。对了，你懂中文吗？”黄昏反问。 “会一点。我在北京留学四年。我的中文倍儿遛。”记者换上了一口生涩的北京话。 “在日本文化中，猪的意思就是勇士。pig=hero” “不会吧？你在忽悠俺。”记者居然还会一点东北话，整一个大杂烩。 “不是不是，你听额说。”黄昏忍住笑意，道：“日本因为是一个孤岛，自古就没有什么虎豹射狼等猛兽。在他们心目中，野猪已经是一种很强大地野兽了。所以，古代的日本人很崇拜猪，作为勇士的象征。我骂他们是猪，不过是比喻他们像野猪一样勇猛，是hero。他们应该感高高兴才是。当然，如果我骂他们是豚，那就是一种侮辱。在日本文化中，猪和豚是两种东西。记者先生，你不懂我们东方文化，所以才有折中误会。” “黄昏先生不愧为中国新文化的旗手啊！”记者心悦城服，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这是法文版的情人，我很喜欢，也很佩服。您的电影我也看了，会拿奥斯卡的，我有投票权，我会投你的票。请您，帮我签名好吗？” 被记者夸奖，黄昏大喜，拿过笔，在自己书上签下自己名字，谦虚地说：“我不是什么新文化地旗手，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本来是一个厚脸皮的人，现在居然难得地红了一下脸。 “我也要起诉。我要告那个日本社团侵犯私人财产，故意伤害。”黄昏决定。 于是，中日双方同时立案。 事情后来地发展果然如黄昏所狡辩的一样。当黄昏一行离开美国之后，这两个官司在美国正式开庭。并且持续了一年多。控辩双方在文化差异这一问题上反复交锋、辩论，迟迟没有一个迎合美国法律的结论。 法官也不敢轻易判决，只得将这个案子拖下去。 于是，一个世纪大战开始。 在经过三年多庭审，消耗了美国纳税人一百多万金钱之后，疲惫不堪的法官建议双方庭外和解。 可三年之后，已经财大气粗地黄昏死活不肯和解“和解，和什么解，我可是受害人诿。打。必须将官司打下去，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真相越辩越明。” 于是，又开始新一轮恶性循环。 “我怀匙区光欲言却止。 “我也怀疑。”王茹接口。 “你是在怀疑我的人品。”黄昏伸手摸了摸王茹脑袋上的包，疼得王茹大叫。 “你有人品吗？”区光问。 “老子人品大大地好。”黄昏大怒。 不管怎么说，打架事件已经成为美国人餐桌上热烈讨论的话题之一。想想看。南京，1937的导演兼男主角和女主角、男陪角在首映式上和观众大打出手，而且是三人打几十人。这个消息足以让人们兴奋。 “东方人都是一群很奇怪的家伙，功夫这种东西是现实存在的。”美国主流媒体如是说。 最为严重的是，日本外务省向中国外交部提出了外交照会，强烈抗议黄昏对日本公民的暴力行为和肆意侮辱。事情是这样的，（time）江杂志上刊载了黄昏地一副漫画，在上面。大嘴巴的黄昏脚下踩着一头肥硕的野猪，手中拿着棒球棍，说：“像猪一样战斗吧，jpn站起来我们一起打进奥斯卡去，” “有人给你打电话，外交部，”王茹举着黄昏的手机“靠，非常靠外交部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到中国电信一查就知道了。”区光没有抬头，而是全力对付那只美国吐绶鸡。出院后，三人搬到了区光在美国的别墅里，区光又说“和我区光天天在一起地人，国安那里早就挂上号了。” “你倒是感觉良好啊，人妖先生。”黄昏调笑，接过电话一，听原来是中国大使馆的，那边提出两个意见：一，正式向日本人道歉；赔偿相关损失。日方的意见是，如果能够和解最好，就采用法律手段了，希望双方能够互相谅解，彼此忍让。 “我没听错吧？”黄昏有点发愣，他沉默了半天，突然爆发：“靠，我是个守法的好公民，这里是美国，我们按照美国的法律办。” 两国政府一出面，双方在美国的侨民都行动起来，开始上街游行，示威，各自在报刑杂志上，也开始恍惚攻击，到11月1日这天，事态进一步扩大，在新泽西，中日两队游行队伍不期而遇，一番口水仗之后，升级为身体摩擦，很不幸，这里正是日本侨民聚集区，华人人数处于绝对劣势，一番文攻武卫，龙的传人迫不得已进行战略转进。在撤退途中，一名叫着龙五的东北北籍留学生在穿越高速公路地过程中被一小车迎面撞上，时年二十有五。 噩耗传来奉世震惊追悼会这天黄昏三人出席在追悼会上黄昏流下了悲怆的热泪，并出资一百万美金，让龙五的同学在北美筹建一个北美学生权益保护委员会。 同日，在美国各地，愤怒的华人四面出击，用自制汽油瓶和砖头石块，袭击日本人在美国地店铺商场社团。造成上千万美元的经济损夫。这一事件和上世纪八十年代，美国警察殴打黑人而引起的暴动相仿佛。也从这时起，美国平民终于认识到，华人再不是一盘散沙式的模范公民，他们也是有组织有族群诉求的强大的力量团体，事态在美国警方和国民警卫队的联手控制下终于平息下来，但，这一系列的始作俑者黄昏已经被人们牢牢地记住。也成为这一年地新闻人物之一。黄昏那章满头纱布的，烈士般的头像也登陆时代周刊的封面。那副恶劣的，讨债鬼一样的表情简直就是阿拉伯恐怖分子的制式形象。 虽然日裔美国人一再抗议，要求禁演（南京，1937，但这部吸引了所有世人目光的影片在票房上的表演只能用变态二字来形容，第一周票房，一千六百万：第二周，一千九百万：第三周，两千四百万。 环球电影的老板嘴巴都笑歪了。 禁演？开玩笑，这可是美资电影，谁敢在电影院打**ww，等着吃官司吧，会老子要告得你倾家荡产。 这四黄昏在美国发生的最大一件事情，在这段时间内，黄昏等人走马灯似地参观了美国发达的电影工业，和美国同行进行了一系列的交流与对话，获益非浅池大开了眼界。 “差不多了，该回国了。”黄昏说“怎么了我还没玩够呢。”王茹非常不满，来美国这么久，黄昏居然没有带她去黄石，去大峡谷，去五大湖，甚至连自由女神也没去看过。“太可恶了，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难道就没有一点私人时间吗？”她大叫，然后不住抱怨怨恨黄昏的薄幸，始乱终弃。 “安静，安静，心平气和才能永保青春。”区光劝慰。 三人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区光和王茹脸上都做着面膜，上面还搭着几片黄瓜。 黄昏正好躺在他们中间，闭目养神，偶而伸手抓几片黄瓜过来放在嘴里，对王茹的抱怨置若罔闻。“我们都是木头人，必须说话不许动。” “你知道个屁，郁闷死人了”王茹暴怒，开始说粗话，她不敢说黄昏，只能那区光出气。 “不要乱动，你可是在做面膜诿，一动，起了皱纹可弄不掉了。”区光好意提醒。 王茹大吃一惊奇，涟忙躺下，不动，也不说话了。 世界总算安静下来。“对了，有一个叫什么罗曼波兰司基的要约你见面。”区光说。 第七十四章犹太人波兰司基 “是他啊！”黄昏大感惊奇。这个家伙在电影圈里可是鼎鼎大名。 罗曼波兰司基，波兰籍犹太人。小的时候曾经被关进犹太集中营，死里逃生从里面逃出来，在外面混了几年，做过乞丐，做过小偷。等战争结束之后，做过一段时间龙套演员。后来考进华沙电影学院，毕业之后做了导演。然后出国去伦敦，然后到了美国好莱坞，成为世界级大导演。拍摄出钢琴师这部脍炙人口的大片。并获得当年的奥斯卡金像奖。 当年，辛格勒的名单开拍时，曾经邀请他前去执导，被其拒绝。后来，辛格勒的名单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所有人都在嘲笑波兰司基的短视。 谁知道十年之后，波兰司基凭借钢琴师一片，勇朵奥斯卡金像奖五项大奖。着实让人惊叹了一番。 这个家伙的一生简直就是一部传奇的yy小说。 不过，和普通yy小说中主人公无往不利的遭遇相比较，他成名成家之后的遭遇依旧凄惨。中年时，美丽的妻子被人谋杀，其时，妻子还有身孕。 黄昏对这个家伙研究比较多，包括同一时期好莱坞大名鼎鼎的导演史第芬？斯皮而伯格。当然，和另外一个世界相比，此时的史第芬？斯皮而伯格还没有开始拍摄他地代表作辛格勒的名单。这个创意也被黄昏很无耻地窃取了。不过。有一个变化是，史氏已经开始筹拍拯救大兵瑞恩了。如果不出意外，两个世界很快就要一样。 两个世界因为黄昏的出现而开始慢慢接轨。 “看来。要抓紧了。该拿过来地东西就拿过来。不需要的，就让它们按照自己的规律向前进步好了。”黄昏这么想；“一个人需要地东西并不多，我只找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其他的。还是还给它们真正的主人好了。” 他记得自己小的时候，院子里有一大丛美人蕉，拔出花朵，用嘴一吸，甜甜地。于是。一个下午，黄昏都在乐此不疲地做这件事。直到将那一丛鲜花糟蹋得不成样子。 **这种东西需要控制，不然就会产生出不可估计的后果。 基于这种想法，黄昏在区光的院子里接见了前来拜访的罗曼？波兰司基。 “你们东欧人的名字不是很好记。什么司机、懦夫、围棋的一大堆。”黄昏笑着神出手去；“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黄昏。我很喜欢您的电影，你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大师。” 波兰司基是个小个子犹太人。比起黄昏和区光来自不用说，此二人都是大个子。就算和王茹相比较，也只能勉强处于同一平行线。 此刻，罗曼？波兰司基还没有开始拍摄他的代表作钢琴师。黄昏有心帮他一下。因为他知道。如果明年斯皮尔伯格地拯救大兵瑞恩一出，举世震惊。只怕波兰司基要想再出头就更加困难了。 对于波兰司基的才华和性格，黄昏是非常欣赏的。 “很高兴见到你。” 二人握手。就座。 开始对话。 波兰司基：“刚看了南京，1937，很激动。” 波兰司基是一个比较沉默寡言的人，他说：“我们二人有很多共同点，都来自一个古老而苦难深重的民族。我们做电影的，就是要用手中的摄像机为我们的民族留下那些历史的见证。你的那句，真实就是力量，说得真好。” 他站起来，捏紧拳头，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我也要开始了。黄先生。我要向你学习。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像一团烈火，它在我心中熊熊燃烧，却找不到爆炸地突破口。压抑啊压抑。” 波兰司基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哀号。 黄昏想了想，说：“还是那句话，真实就是力量。” 波兰司基眼睛一亮，似乎把握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其实，我们都弄错了几点。”黄昏招呼波兰司基坐下，说：“第一，我们试图要在电影里讲一个精彩的故事；第二，试图要在电影了一表现些什么。实际上根本就不用这么做。有什么故事能够比你自己的经历跟精彩呢？再则，你们犹太人的遭遇本身就是一部史诗。” “我一直都要拍一部关于犹太集中营的电影。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表现。”波兰司基满面痛苦。 “倒面，从倒面着手。”黄昏提示他：“一个波兰犹太钢琴家，从集中营逃出来，在一个废弃的街区躲藏了将近两年时间，直到纳粹地灭亡。” “对！”波兰司基兴奋地大叫：“一个懦弱的逃避者，以为将脑袋埋进沙子，残酷的世界都不会存在。但，现实是，冷眼旁观并不能解决问题，也逃避不了。我不需要描写太多复杂的东西，也不需要表现什么。我有生活，我只需要将我那几年的流浪生活，在大屠杀阴影下的逃亡直接表现出来就可以了。上帝，真实的才是最打动人心的。” 他站起来，深深地像黄昏一鞠躬：“谢谢你。” “努力吧！”黄昏说：“你这部片子就叫钢琴师好了。今年，我的南京，1937会拿奥斯卡奖的。明年就看你的啦，我认为，你肯定会得奖。金球、金棕榈、金熊你都拿过。是时候给你的个人荣誉上添上重浓墨重彩的一笔了。”他端起酒杯，和波兰司基碰了一下；“干杯，为两个苦难的民族。” “干杯，为两个正在复兴的伟大的民族。” 二人殷殷相惜。 也因为这次会面，罗曼？波兰司基回去后灵感大发，一周之类就弄好了剧本，并开始筹拍工作。为了感谢黄昏对自己的启发，波兰司基发挥出自己在好莱坞的巨大影响力，为南京，1937问鼎奥斯卡奖奔走、呼吁。 有了这个主流电影人的游说，美国电影界也开始在内心之中接受了黄昏这个来自东方的电影艺术大师。 第七十五章税务官 “我很穷。” 黄昏说。 一天傍晚，神通广大的美国税务官员神奇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精明的眼镜兄：“黄先生，据我们所知道的，你的电影在北美地区有着奇迹般的票房成绩。根据美国税务制度，你应该进行必要的税务登记。并且交纳应该支付的相关税款。” “不对吧。我好像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交税也应该交给中国才对啊。”黄昏重复着自己的另外一项理由：“我很穷，实际上，我现在在美国的所有花费都是预先透支。” “我想，我能辩驳你的两条不成其为理由的理由。”税务官用一根手指顶了顶眼镜架：“关于你是中国公民，只承担向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问题。我国的法律是这么看的。第一，黄先生的商业行为在我们美国，第二，黄先生的电影有美国资金成分。所以必须交税；第二，黄先生在美国虽然一直在透支，但您历史信用纪录非常优秀。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黄先生是个有钱人。” 税务官的一席话说得黄昏直冒冷汗。他知道，西方社会为人称羡的高福利政策，伴随而来的却是高税收政策。在美国，你杀人放火如果被抓，请一个好律师，付上一大笔律师费，打他个十年八年官司，罪名不一定很重。但如果你逃税被抓，那么，很遗憾，你完蛋了。税务局地官员有很大的兴趣让你倾家荡产。 和中国国内抓到逃税者。补上税款，再支付部分滞纳金就了事不同。在美国，你逃一美元的税和逃一万美元的税罪名是相同的。一不小心，一百万美金地罚款单就飞了过来。 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情。那是在上世界九十年代初期，有一个台湾商人移民美国。开了三家餐厅。几年下来。大大地发达。家里光奔驰车就要四辆。不过，因为营业税地事情，一夜之间，这个老板破产了。事情不大。根据美国法律，一次存款一万美金，需要交纳一笔不多不少的税款。大概几百块钱。 这个老板三家餐厅，每天营业款都要超过这一数字。如果每次存钱都要交上几百快，一天下来。就得交好几千美金。想起来就让人心疼。于是，其人采取了一种很简单的手段。每次存钱只填一张九千九百九十九元的单子。既顺利地存款。又合法地逃避掉高额的税收。 这样干了好几个月。税务局那边发现，其人所应交纳的税款怎么少了一大截。一查，哈哈，抓的就是你。对不起，法律来关心你啦。房子，没收；存款，冻结；汽车，封存。在规定时间和规定地点来报道。 于是，台湾同胞奇迹般地破产了。 黄昏可不想这悲惨的一幕在自己身上重演。就算他们拿自己没办法。可对于美国税务人员地敬业和变态，黄昏早有所闻。被他们缠上了，自己这辈子可就别想清静。 “我真的很穷，虽然我地信用纪律非常优秀。但那仅仅代表我地过去，而不代表我的现在。你们西方一个哲学家不是这么说过一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你的问题是，片面、狭隘、静止、孤立地看待事物。犯了形而上学的毛病。”黄昏侃侃而谈“你们西方哲学思想虽然以唯心主义哲学为主，但行动上实际是非常彻底的实用主义、唯物主义。至于辩证与否，却不敢肯定。那么，你只是主观地臆想，我黄昏是一个有钱人。实际上我不是一个有钱人，你将一个不是有钱人的普通人当成有钱人来对待。试图让不是有钱人的普通人来承担应尽的社会责任，那是对真理和法律的践踏。是犯罪。” 黄昏地结案陈词震得税务官张口结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税务官先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口才比起眼前这个亚洲裔黄种人实在是天差地远。他结巴了半天，再也无法保持住他作为一个美国税务官员应有的体面。 大喝一声：“黄先生，我提醒您。前天，就在前天，你和区光先生出席了一个非常豪华的性感派对。作为为非洲灾民募捐的慈善活动，出席的都是好莱坞的一线明星。对了，我记得每人要捐款1000美元的。而且是现金。呵呵，如果你很穷，银行会给你这么多现金吗？” 正说着，旁听的王茹惊天动地一声大叫：“黄昏，前天你干什么去了？” “你好像从来不过问我的私人生活吧？”黄昏白眼，白得不能白。 眼看一幕家庭悲剧就要上演，税务官先生适时告辞：“黄昏先生，我们还会见面的。对了，顺便告诉你，我刚调到税务局，您是我的第一个客户。非常荣幸能够为您服务。” 前天，在罗曼？波兰司基先生的邀请下，黄昏同区光一起出席了那个所谓的慈善募捐活动。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正常，不过，等酒一喝多，那些明星们都像是换了个人。而且屋子里非常热，热火朝天的热。 一个女人走过来对黄昏说：“咳，东方男孩，你看起来真是年轻。” 黄昏点头“实际上，我的下半生也将活得非常年轻。对了，你也是演员吗？” “是啊，我主演家庭伦理剧。” “很纯洁的剧目啊！”黄昏感叹。 “没带女伴？” “我独身。” 女演员一脸遗憾“那么就抱歉了。本来还想”话还没说完，她就开始吃吃地笑起来。 “有什么讲究？” “生活很苦闷啊？”女人突然感叹，然后招呼一个男人过来，介绍说是她先生。她突然说，如果黄昏带了女伴，她和先生不介意和他换上一换。 “啊！”不过，更令黄昏吃惊的还在后头。 女演员突然说，如果黄昏愿意，她想和区光换上一换。她说他先生一直想了解一下gay这个群体。 女演员眉毛挑动，满是诱惑。 “要友谊还是要女人，这是一个问题。”黄昏喃喃自语，然后叫了一声：“区光，介绍一个朋友和你认识一下。” “什么感觉？”王茹问。 “什什么感觉？”黄昏出苛地有点害羞。 “和白种女人一起。”王茹咬牙切齿。 “根本就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黄昏尴尬地回答。 “那么，就是我不能想像的了。最为可恶的是你居然出卖区光。”王茹继续恨铁不成钢地发泄着怒气。 “哈！”黄昏有点得意“区大官人根本就没上当，直接找一个机会翻窗户逃跑了。顺便说一句，我也逃跑了。” “真的吗？”王茹根本就不相信。 “靠！”黄昏难得地说了一句粗话。他说，人家那里是高尚会所，讲究的是一个自觉自愿。难不成还玩强*奸。并亮着自己粗壮而孔武有力的胳膊说，就算那样，自己和区光至少还是有几分反抗能力的。 一席话说得王茹笑了起来，用手指刮了黄昏的鼻尖一下：“你不强*奸人家已经算是好的了，还被人强*奸？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想不到，你也进步了，最近看过不少书？” “看了点。”王茹还是不死心“对了，白种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昏汗颜：“我的妈妈呀，那汗毛，简直就是一把刷子；那毛孔，简直就是火山口；那高高的颧骨，简直可以撞沉泰坦尼克。还是我家的王茹好，细皮嫩肉，滑若凝脂。”黄昏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气愤地叫到：“什么呀。那女人五官身材看起来还挺有味道，一脱光衣服，扑过来。你就像被装进一只大麻袋里，浑身被蜇得难受。心中如同被一支毛哈哈的刷子刷着。我的妈呀，简直是非人待遇。” 王茹冷冷地推开扑过来地黄昏：“这么说来，你还是脱光了？你们男人我是了解的。开弓哪有回头箭，闻了腥味还能撤手？” 黄昏直喊冤枉。 可惜王茹根本就不加理睬。 这也给二人的美国之行蒙上了一层不和谐的阴影。 “区光！”黄昏心中暗恨“绝对是这小子被屈打成招，肯定的。” 他怒气冲冲地问区光：“对了，你被人家上没有？” “去你妈的，你这个败类。你这个出卖朋友地家伙。”区光难得地破口大骂。他愤恨地说：“老子冰清玉洁，怎么能被鬼压？” 黄昏脑门后几滴大汗。 好不容易安抚、劝告、勒令王茹保持着面对上司应用的和蔼态度，这件性派对事件才算告一段落。不过。黄昏郁闷的是，王茹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角色意识淡薄，完全忘记。自己和她并不是配偶关系。 黄昏认为。自己下半身的问题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就可以了。如果硬要加上一道桎梏，那就像穿两条内裤一样麻烦和不必要。 看来，婚姻不过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过了那个阶段，也就没有存在下去地价值。 导师卡尔？马克斯说过，家庭和婚姻是私有制的产物，是为财产继承而特意设计出来的，一种符合全社会所有人共同利益地社会现象。 可是，如果自己真能找到一个适合的继承人，那么婚姻是不是就没必要出现？ 这是一个问题。 黄昏想了半天。突然失笑，自己还算年轻，怎么现在已经开始考虑继承人的问题了？烦恼多由自取。 自己身体很好，如果不出意外，而且善加保养，身上代表生物强壮程度的生殖能力看来还能保持上几十年。那么这个问题暂且押后再说好了。 事情算是过去了，然后就是没完没了地工作中。 难得出国一次，黄昏等人地足迹遍布了整个美国。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税务官还没有死心，也跟了上来。很多次，黄昏总能在不经意间看到那架闪光的眼镜。 “简直是一场恶梦！”黄昏这么感慨。 每当黄昏众进行奢侈类消费时，税务官先生总能适时出现，然后善意地提醒黄昏“先生，你这种消费能力似乎不是一个穷人应有的人生态度。” 这样来几次，黄昏什么胃口都被败坏了。一天，他和王茹、区光正在一家韩国餐厅进餐。一进门，侍者便问：“先生几位。” “四位。”黄昏指着接距而来的税务官对侍者说：“给他加一个座位。” “很感激你的邀请，不过我不会接受的。”税务官坐定。手中拿了一叠发票，说：“黄先生，我手上是你最近三天的消费纪录。共计一万六千零五美元。你哪里来那么多现金？” “可我交税了的啊。”黄昏对他地持着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了，你并不了解我们中国人。我们都很爱面子，在朋友面前一般都要摆出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文化差异，文化差异。” 在美国，华人都是有钱人的象征。这并不是说，华人都是富翁。那些飘洋过海来到异乡的同胞生活非常简朴，一有钱就寄回国内。同样挣一千美元一月，华人能够存八百块。而美国人却要倒欠两百。 实际上，滥用信用卡的后果让美国人人均欠债两万美元之巨。在美国，没钱并不可怕，有社会福利保障体系，也有社会信用保障制度。但如果你宣布破产，那么你倒霉了。法院会冻结你所有的信用卡。没有卡，对美国人来说就是地狱。因为，没有卡你就无法透支。而你又没有现金。而且欠银行一大笔债。你完蛋了。 但中国人是不会用不属于自己的钱的。虽然一个个信用纪录良好，但visa和万事达就是从华人身上挣不到一分钱。 九十年代初，一中国留学生在美国遇害。美国警察在调查这个学生遇害的原因时，得知其人在上个月刚寄回国两万美金。而这个学生才来美国不过三年。一个普通的美国公民如果要存上两万美金，估计需要十年时间。但这个留学生偏偏做到了。因此，美国警察就怀疑，这个留学生在美国从事不正当经济活动。但调查了半天，怎么也查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在美国人眼睛里，华人都是一群富得流油却从来不善待自己的家伙。 也许，他们天生都有自己虐的倾向吧！ 所以，黄昏在美国大手大脚花钱，却自称没钱，让税务官先生觉得断无这种可能。“他一定在逃税，他很有钱。这下我可逮到一条大鱼了！” 黄昏和税务官先生正说着，突然听到一声枪响。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餐厅里已经趴倒了一片。所有人都用手抱着头，五体投地装死狗，包括刚才还口沫四溅地大谈公民依法纳税的荣誉感的税务官先生。只有黄昏、王茹和区光三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毫无反应，突兀之极。 美国警方是这么纪录的：其时，一墨西哥籍公民手持黑星牌手枪一支，闯进一韩国餐厅，口中大呼：所有人听着，将现金都拿出来。 可惜，这仅仅是开头，结尾却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本来，警方一直教育市民对付这种持枪匪徒的最好，最安全办法。甚至量化到应该在身上带多少先进以供匪徒不时之需。 西方人做事非常僵化，一定要科学到一种无微不至的水平。 美国政府忠告市民，如果你要单独出门，在某些街区最好不要停车。而且应该将车窗摇上。身上应该带十美元现金，不能多也不能少。这样，匪徒既不会因为钱太少而杀人泄愤，也不会应该钱太多而兴奋过头给你一枪。 另外，身上也不要戴眩目的首饰。虽然现在很多仿品，但却是十分耀眼。匪徒们也不是珠宝专家。要防止他们起了夺宝的念头。还得说一说九十年代一件轰动一时的谋杀案，死者是篮球明星迈克尔乔丹的父亲。乔丹先生的富有自不用多说。老乔丹也不弱。但，老乔丹有一个很好的品质，平时不怎么显摆。开的也是一辆很普通的老克莱斯勒，身上也穿得很平民化。不过，糟糕就糟糕在他手上戴着儿子送给他的nba总冠军戒指。这东西亮光闪闪，疑似白金。结果，两少年在路过老乔丹泊车初时，见车里的老家伙手上居然还戴着贵重金属。于是，见财起意，隔着车玻璃就搂了火。 等打开车门一看。戒指上刻着两个字母“m，j” 两少年都是黑人，平时也非常崇拜乔丹，二人看了看戒指，相互看了一眼“我的上帝，难道我们杀的是乔丹地父亲？” 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被匪徒用抢逼住。市民不要惊慌，枪匪是来抢劫，而不是来杀人的。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或者趴在地上。尽量缩小身体体积。以防止榴弹伤害。 等匪徒开始清剿战利品时，市民应该主动配合。尤其是在掏钱的时候更应该小心，很多人掏钱的动作不够专业。而被匪徒误认为试图掏家伙抵抗，被一枪打爆头的不在少数。所以，在这个时候，政府专家地指导又来啦。 正确的肢势和态度应该是。先摊开一支手。问“请问我可以将手伸进自己口袋中吗？” 在得到匪徒同意之后，市民应该将一只手慢慢插进口袋，然后又问“我能将我的钱包掏出来给你吗？” 再次得到同意之后，市民不可着急，动作要轻要缓慢，不要太快。 只有等匪徒真正拿到钱，市民才会真正得到安全。 以上资料是黄昏在一主流媒体上看到的。并且在地铁站出口的公示栏上看到过。 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美国政府实在是太废品。这种严重打击民心士气地东西居然广而告之。 不过。如此一来，黄昏还是很欣慰。如果有一天，美国和中国打起来，怎么说中国人也比懦弱的美国人铁血，也更有胜利的可能。 但，黄昏却错了。 事情发生时，黄昏根本就没有兴起过一星半点地抵抗**。很自觉地将自己身上的二十美元掏了出来。至于区光和王茹，这两个家伙压根就没带钱。 今天匪徒收获不大，餐厅里大约三十来人，一共也不过几百美金模样。 按道理，匪徒该撤退了。 可这个匪徒不死心，将主意打到韩国老板的身上。直接用枪比着韩国人“请将你钱柜打开，我要打劫，谢谢！”他很有礼貌，看来，能够移民美国，文化素质上是没有什么疑问的。 这个时候，老板地伴侣，一个大个子韩国女人走过来，也不说话，直接掏出手枪，一枪将匪徒打倒在地。黑色地血流了一地。 最后，匪徒因为大脑伤势过重，不治而亡。 血淋淋的场面让王茹和区光吓得浑身发抖，同时将黄昏抱住。 “黄先生，请您以后不要乱跑了，在美国，很多街区是不适合我们去的。”税务官先生颤抖着嘴唇说。 “那好，如果我不跟着我，我就不去。”黄昏回答。 “我还是跟着你好。” “如果我去黑人街区呢？布鲁克林，还有底特律。” “我也去。” “服气了，服气了。”黄昏投降“我会给你一张报税单的。” 既然交税不可避免，那么就尽量减少损失好了。黄昏咨询了一下专业人士，得出一个天文数字。如果自己真得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国家尽到纳税的任务，那么，总计税款就要达到一千万美元之巨大。 去他妈妈的，要交税也得交回大陆去才是。 还是想个办法逃税才是。 于是，又请教了一下专业人士。人家哈哈大笑，一百万，一百万，我就能人你不交一美分。 “那就好，那就好。”黄昏说：“我还要在美国呆上一段时间，被税务员缠上，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啊！”“放松点，一切都交给我好了。”专业人士神秘一笑“放心，你不会有损失地。对了，马上就到狩猎季节了。去打几天猎好了。” “可我没枪牌。” “一千块，我帮你申请一张。” “你可是什么钱都想挣啊！”黄昏感叹：“三张，两千美元。” “成交。” 在填了几张申请表之后，黄昏、区光和王茹都拿到了枪牌，驱车去森林屠杀动物去了。将杨柳孤零零一个人留在家里。 黄昏弄的是一支ak系列突击步枪。区光还的要小巧点，m16。很奇怪，王茹居然选择的是以色列的乌滋。如果可能，黄昏毫不怀疑，这个女人会去弄一之rpg。这个女人的暴力倾向也很严重。 美国很多州的法律都很奇怪，各州都有自己的土政策。而且有的法律离奇得超乎人的想像。比如在俄亥俄，如果你去吃汉堡，第一块和第二块的价格是不一样的。第二块要贵些，其中含有一个特别消费税。他们的道理也很简单，第一块你是用来充饥的，到第二块，你就是纯粹为吃着玩。既然是吃着玩，那么，是不是该交一个特别娱乐税呢？ 在狩猎的问题上，很多州的政策也大相庭径。在东部，狩猎是一种很严重的犯罪行为。但在西海岸地区，却是正当的娱乐活动这里是美国枪会的势力地盘那么多枪要卖出去。又不能拿人来练习，小动物自然是首选目标。 狩猎季节定于初冬，这个时候动物刚过繁殖季节很多大型动物都快冬眠。杀几头也没什么了不起。 不过，既然要去打猎。首先还得买一张狩猎票，交上一笔费用，注明你需要猎杀的动物种类和数目。不能乱来。如果你申请的是一头野牛，那么你就不能猎野山羊。否则就是犯罪。在这片大陆，你得小心，做错事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黄昏三人申请的猎牌也不相同。区光申请的是岩羊，王茹比较心狠居然要求打北美野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黄昏的猎牌是北美驯鹿，这东西比较常见，也好打。 三人准备好，就开着车向狩猎区进发。一路上全是车，挤得厉害。不要说打猎，只怕看到这么多人，野生动物早逃之夭夭了。在任何地方，人总比动物多。黄昏他们开的是一辆轿车，走了半天才发觉不对头。路上全是巨大的越野车，所有人都做牛仔打扮，剽悍无比。只黄昏三人一身礼服，文质彬彬得像外交官。 一路上全是警察的检查站。带枪的警察细心地检查着猎人们猎获的动物是否和申请表上相符。 三人开车走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合适目标。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枪声，恍惚间让人如同置身于战场之中。不过，动物到是见过几只，却不是合适的目标。路边森林和灌木丛中，到处都是浣熊。这些可爱的小家伙实在让人提不起射杀的**。因为没有什么天地，浣熊的地盘在北美洲进一步扩大，直接占领城市。于人类生活在一起。反正，光城市里地垃圾桶就足以让一头浣熊过上富足地一生。很多次，黄昏在清晨醒来的时候都很发现这些西欧啊家伙落在自己窗台上，好奇地看着自己。 相比起城市里的浣熊，这里的都是乡巴佳，一看到人。一溜烟地逃了。黄昏本来打算，实在不行先拿它们开刀见红的。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操作的可能。 三人提着枪在路边茫然地站了半天，一枪未发，沮丧无比。 正在这个时候，一辆皮卡停到他们面前。里面有人在喊：“黄昏先生。你们好。” “靠。原来是你。”黄昏看见他，大吃一惊。那个税务官居然阴魂不散地跟了上来。 黄昏苦笑着看了看他，说：“税务官先生我可是申报了税务表的，你还来？” “不对不对。”税务官懊恼地看着黄昏三人，气愤地说：“黄昏先生，你的税务表虽然已经交上去了。但根据报表上所说，你不需要交一分钱。你这是在逃税。” 黄昏哈哈大笑，心道，小样。玩法律，你能玩过专业人士？ 原来，黄昏所请地那个经济师是这么申报税款的。 美国政府税法中有一项目免征表制度。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税法由所有商人不管你获益多少，是否盈利，都得交税不同。在美国，如果你在经营活动中受到重大损失，政府就会免去你的税款。 这是一种非常人性化的措施，作为对工商业的保护已经执行了两百多年。 黄昏所请地那个经济师一接手黄昏的报税申请任务，大笔一挥列出了一张长长的经营损失单子。连同相关证明材料，一共五万多字。 其中最大一项损失就是，搭建片场的基础建设损失。然后是上海方面对高炉建设场地地皮租金的核实；工人工资支出部分；黄昏等人在美国期间的广告宣传支出；日常生活支出；因日本人抗议所造成地营业损失；院线日常使用支出。 至于利润部分，因为是和环球公司五五分账。只能算一半。 而黄昏地损失部分又从这一半的利润中扣除出去。 这样一算来，黄昏在这部电影上的利润就大大缩水。 其实，经济师在这上面玩了一个很大的花招。很隐蔽，也很胆大。 这么一来，美国税务已经从黄昏身上拿不到多少钱了。 不过，最为可恶的是黄昏居然将这部电影归类于社会公益事业。 “老子是在做社会宣传，控诉纳粹主义对人类的戕害。交什么税？不但不用交，恐怕还得抵扣吧！” “不甘心啊！”税务官悲叹。 黄昏笑了一气，不过，他还是很佩服税务官的持着。热情地邀请税务官一起去打猎。 四人结伴而行。在猎场玩了半天，什么也没打到。因为人太多，三人决定将车开到森林深处，没准就能碰到点什么。 又走了十几公里，路上的人渐渐少了下来。四人提枪摸进森林。走了几步很惊喜地发现了目标，一头北美驯鹿，很大的野家伙。离四人五十多米。 “干他娘地！”黄昏大叫：“开枪，我一个人收拾不了它。” “可是，我们没有申请猎牌，只能由你动手啊！”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干！又没有人看见。”黄昏咒骂：“开枪，我枪法不好。这么远，只怕我一枪过去，没打着，人家已经逃跑了。” “不行！”税务官反对。还没等他将话说完。王茹和区光同时开火，而且是连射。 那头巨大的驯鹿一头栽倒在地，死得不能再透。 “这么快！”黄昏愕然，这才发现自己还没开过一枪。 “你们的子弹交税了吗？”税务官突然问。他是知道的，很多人在枪械店买了子弹后都没有交税。枪械店也没有代交的习惯，需要消费者自己去税务局申报。 “好像没有吧！”黄昏摸了摸脑袋。 “你会收到清单的。”税务官得意一笑“税不多，但滞纳金却不少。三天之内来我这里接受处理吧。逾期不交，你会接到法院传票的。” “靠！”黄昏大骂，用中文悲怆地大叫：“美国万税！” “他在嚷嚷什么？”税务官问区光。 “乌拉，usa！”区光回答。 打完猎，回家。终于摆脱可恶的税务工作者了。 但又有两个美国公务员登门拜访。 一高一矮，高胖矮瘦。 高的一个叫纳士，矮的一个叫诺为司基。听名字像是东欧血统人士，那么特产政府官员。 纳士一亮证件：“fbi。” 第七十六章FBI 美国联邦调查局，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的，好像有麻烦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身影。类似于俄罗斯的内务府，专门处理国内事务。 这个名词随着好莱坞电影在全球的传播威名远扬，简直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和侠义的化身。 黄昏小的时候也挺崇拜fbi的探员，觉得这些腰上吊着快枪套的家伙有形有款，简直就是女人和孩子心目中的英雄。后来，年岁渐长，看法便起了变化。觉得那不过是电影的加工而已，实际上应该另外一个模样。 现在，真见了传说中的fbi工作人员，偶像彻底破灭了。 眼前这两个家伙说不出的平凡，和大街上的人也没什么两样。其实，fbi在美国并不很神秘，在美国人民心目中，cia（中央情报局）可比他们牛b得多。 “我是黄昏，你们找我干什么？”被fbi找上门，黄昏还是有点紧张。 高大个纳士说：“有一个问题想问问黄昏先生。” “你说。” 矮个子诺为司基插嘴：“黄先生准备在美国逗留多久？” 黄昏觉得这两个家伙简直莫名其妙，自己在美国逗留多久又关卿啥事体。变没好气地回答：“我签证上有日期，你们神通广大，一查不就知道了。” 黄昏签证要在12月28日才到期。他的打算是，先呆在美国将奥斯卡奖领了，然后过一个西方式的圣诞节，再坐飞机回国。 “这个我们是知道的，12月28日。”这回是纳士说话“我们想问的是，黄先生有提前回国的想法吗？” “提前回国，你们怎么这般问？”黄昏不解，心中也很恼火。看样子，这两个fbi是来请自己回家的。这也太欺负人了。老子又没有犯法。又没有危害美国的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他们这么搞简直就是站在自己头上拉屎。生可忍，熟不可忍。 这回，又换诺为司基说话，这二人就像是在演对口相声，你一言我一句，井然有序，错落有致。诺为司基说：“是这样的，我们认为。黄先生在美国期间的人身安全有一点小小地问题。当然，在我强大地美国警察面前，任何罪犯都会被我绳之以法。但是，黄先生现在已经是一个名人了，隐约间有成为美国华人领袖的趋势。如果黄昏先生的人身发生什么意外，会很麻烦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靠。原来是日本人。”黄昏算是明白了。 两个fbi探员都点着头，同时劝告黄昏：“你还是早点回国吧？” “若我不回去呢？” 黄昏断然坚决，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转头说：“我们中国人有一句话，虽千万人，吾往也。” “不明白。” “不明白。” 二人同时摆头。 听到上面一席谈话。王茹开始紧张。“黄昏，我们还是回去好了。那奖叫人代领好了。” “胡说，被人一吓就逃跑，传出去我的名誉算是毁了。”黄昏说。 “你有名誉吗？” 二人开始争持。 纳士和诺为司基见两人吵成这样，知道这件事情弄不成，只得无奈地说：“黄昏先生，如果你执意不回国，我们只能随时跟着你。保护你。毕竟，你现在也是一个公众人物。如果你出了事情。会有很大的社会影响的。”前一段时间南京，1937演出后中日侨民之间的暴力冲突已经让美国政府很是头痛。他们再不希望看到有类似地事件发生。两个国家人民之间的恩怨却在第三国来解决。美国非常恼怒。 “好啊！”王茹见有两个免费的保镖，心中非常高兴，立即赞同。 “也好，还省一笔费用呢！”黄昏也同意“既然有美国政府买单，为什么要拒绝他们所提供的保护呢？” 纳士突然插嘴，说：“黄昏先生，既然您接受我们的保护，那么有个问题希望你配合。你在美国的一言一行都要受到我们地监控。对于你的**，我们只能很抱歉地侵犯了。” “无所谓，你们美国人虽然标榜民主，但却干了不少蠢事。比如水门事件。我不认为，我没受到你们的监控，在此之前。”黄昏大度地一挥手：“你们想窃听，想摄像都可以。但有一点，希望你们同意。” “你讲。”诺为司基说。 “卧室就不要安摄像头了。我习惯裸睡，又不想演小电影。” 众人巨汗。 协议完毕，黄昏突然问二人：“你们是东欧人？” “是，十年前移民的。”纳士回答“我是罗马尼亚人。” “呕，尼古拉？皮德偌维奇？齐奥塞斯库同志万岁！”黄昏说。 纳士的脸色立即不好看起来。 诺为司基自我介绍：“我是俄罗斯人。” 黄昏笑了笑：“有一个关于你们俄罗斯的笑话，想听吗？” “什么？”诺为司基发愣。 “有一天，一老者人行道闲溜，不慎落入道旁河中。随高呼救命！ 两警察闻之，视若不见，仍边走边边谈笑如旧。 老者情急生智，随又高呼‘打倒斯大林！，两警察闻之大惊，随急速跳入河中，将老者拖上岸来五花大绑。““你什么意思？”诺为司基大怒。 “没什么意思。”黄昏很严肃地看着他，说：“实际上，和你们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全。所有地国家，不管是什么社会制度都tmd一个模样。在国家这种暴力机器面前，我们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那好，我们今后一段时间就跟着您了。”二人满面恨意。 “这两个人一点都不帅气，能不能跟fbi说一句，换另外地人来？”王茹说。 区光也大以为然。 黄昏一个白眼过去“你以为fbi是我开的？无聊的妇女和儿童！” 从此多了两个尾巴。 不得不佩服美国公务员的敬业。 “在那些漆黑如墨的夜里，在如豆昏黄的路灯下，在残垣断壁的街道，在凄风冷雨中，在一片萧瑟中，总能看到两个fbi探员的身影。如胶似漆，如影随行。不离不弃。让人感动。”黄昏故意掏出纸巾去擦王茹的眼睛。 “哈！”王茹飞快逃开“不要。” 区光笑得弯下腰：“你这么形容美国？资本主义社会经你这么一形容，完全变成一副日暮西山，芶延残喘模样。” “社会发展规律决定，资本主义总有一天会灭亡。全世界无产者，团结起来。”黄昏高喊。 “你这番话应该去和底特律的汽车工人，还有皮滋堡的肉类加工者，还有德克撒司的石油工人说。”区光很严肃地提醒黄昏：“小心你被窃听。” “被窃听是不可避免的。”黄昏拉看窗帘，看了看正在院子里溜达的纳士和诺为司基：“我就是要恶心恶心他们。” 从那天开始，这两个家伙就以保护和监控的名义跟在了黄昏身边，虽然还没有对众人的生活造成困扰。但一想到有这么两个尾巴在，自己一言一行都被美国政府关心，也足以让人郁闷了。 “我们去夏威夷玩吧。”王茹提议。离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还不如趁机到处走走。她一直都想看看热带岛屿和大海。 “夏威夷这段时间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游人了。要看大海不如去加勒比，牙买加、特里尼达和多巴哥。”黄昏说“不过，我是去不了，还有很多事情好办。”为了奥斯卡奖，他现在是操碎了心。加上有是名人，很多华人社团都向黄昏发出邀请，希望他前去演讲。未来一段时间的日程已经派得十分拥挤。 “那区光陪我一起去。”王茹笑着拉着区光的胳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说也要到处玩玩。” “那也好。”黄昏说。 “那也好。”区光说：“去看看热带黑人也好。听说他们都挺帅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王茹和区光加上杨柳共三人，第二天就乘飞机到金斯敦去看黑人帅哥去了。 “终于自由了！”黄昏继续开始他在美国的社交活动“明天我要去唐人街，你们有什么提议？”黄昏推开窗户，朝外面的两个家伙喊叫。 纳士和诺为司基向黄昏笑了笑，远远地挥了挥手。 来美国这么久，黄昏还一直没去过唐人街。说句实在话，他不爱去这种地方。对住在那条街上的同胞也不怎么瞧得起。唐人街上的移民大多是早年随父辈来美国发展的，这些人来美国后还抱成一团，不积极融入当地的主流社会。有地人一辈子没出过唐人街，一辈子不说一句英语。所有地经济活动也仅限于同胞之间。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这些人不积极参与社会活动，导致华人在美国的地位不高。 相比之下。从大陆来的新一带移民留学生就做得很好，个大研究所大学教授中大陆华人学者的数目很大。也得到了主流社会的承认。不过，这些人又是另外一个极端，他们一辈子都不去唐人街。 黄昏来美国这么久也没去过唐人街，又接到某社团的邀请，现在正好找个机会去看看这一日。黄昏开车前往。迎面就是一座巨大的中国式牌坊。满眼都是中文招牌，满耳都是粤语和客家话，让人几疑来到中国南方。 在街道上广了几圈，没有找到什么好玩地。但很奇怪，黄昏是身前三尺居然没有一个人靠近。回头一看，纳士和诺为司基这两个西装墨镜的家伙一脸郑重地亦步亦趋，只差在脸上写下三个字“我很拽！” 邀请黄昏的是社团是一个叫什么中华武侠文化的机构。 有华人的地方就有武侠小说。黄昏是一个武侠小说大家，在美国也很有名气。在华人中，很多人是不看英文电影的。他们有自己地影碟出租店，里面全是从港台大陆寄过来的最新dvd，不看美国电影也能正常娱乐。因此，黄昏作为一个国际知名电影人不被华人熟知也很正常。 社团不大，会场设置在一个小型的会议室，来的一共不过百许听众，基本上都是头发花白，牙齿松动的耄耋老者。 黄昏一看这情形就没有了兴趣。他懒洋洋地在台上胡扯一通什么“武侠文化的渊源”从西汉时期地游侠扯到唐传奇中地红线、空空儿，扯得自己都找不到北才罢。 专了看表，才过去一个小时不到。 口已经干了，肚子也饿了，身体疲惫无比。 正要撤退，黄昏眼角一闪，发现坐在后排的两个fbi探员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嘴角拖着长长的口水。他们听不懂中文，对武侠文化也没什么了解。难为他们听了这么久，是时候刺激他们一下了。 换上英文。 “在欧洲，一个幽灵，**的幽灵”开始长篇大论。 一直闭目假寐的两个fbi探员立即精神起来，掏出采访机开始录音。 不长一段时间，一本薄薄的**宣言念完。黄昏开始念另外一本。他有着惊人的记忆力，看过的东西就不会忘。而这些东西，自己不知道学习过多少遍，拿来洗一下这两个家伙的脑袋应该没什么问题。 于是国家与革命。 下面那群老头子一个个如听天书，瞠目结舌。有人开始悄悄离席。 不管，反正不是念给他们听地。 “听起来耳熟。”纳士说。 “好像是”诺为司基：“翻译得不错。” 外国导师的着作念完，是不是该念我们中国的呢？ “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张思德同志就是这样”纳士：“张思德是谁？” “鬼知道。”诺为司基，他关上采访机“磁带用完了，你还有吗？” “笨蛋，还录什么，人都走*光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人家根本就是在作弄我们。” 黄昏继续在上面滔滔不绝：“人民靠我们去组织，中国的反动分子，靠我们组织起人民去把他打倒。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这也和扫地一样，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什么人站在革命人民方面，他就是革命派，什么人站在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方面，他就是反革命派。什么人只是口头上站在革命人民方面而在行动上则另是一样，他就是一个口头革命派，如果不但在口头上而且在行动上也站在革命人民方面，他就是一个完全的革命派。” “如若不被敌人反对，那就不好了，那一定是同敌人同流合污了。如若被敌人反对，那就好了，那就证明我们同敌人划清界线了。” “受不了啦！”纳士猛地站起来。 诺为司基也说：“饿死了，我们走。” “司徒雷登走了，白皮书来了，很好很好。”黄昏看了看下面，已经没有第四个听众，他提高声音大声说：“关于伊拉克战争，我个人的认为是，石油，还是石油。美国在中东的民主进程遇到了一个巨大的障碍。对于中东人民的正义斗争，我们华人应该团结起来，支持、支援。这是正义的呼声。” “有戏。”纳士又坐回座位。 诺为司基也坐下来，采访机也用不上，索性掏出笔记本开始纪录。 黄昏又开始演讲中：“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至灭亡一一这就是帝国主义和世界上一切反动派对待人民事业的逻辑。他们决不会违背这个逻辑的。” “斗争，失败，再斗争，再失败，再斗争，直至胜利一一这就是人民的逻辑，他们也是决不会违背这个逻辑的。”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起来反动派的样子是可怕的，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力量。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真正强大的力量不是属于反动派，而是属于人民。” “如果他们要打，就把他们彻底消灭。事情就是这样，他来进攻，我们把他消灭了，他就舒服了。消灭一点，舒服一点；消灭很多，舒服很多；彻底消灭，彻底舒服。中国的问题是复杂的，我们的脑子也要复杂一点。人家打来了，我们就打，打是为了争取和平。” “救命啊！”两个fbi忍无可忍，终于放弃，同时站起来，往外面冲去。 “等等，一起去吃饭。”黄昏追了上去：“你们不熟悉这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最地道。我来买单。” 三人饿坏了，来一家川菜馆子，点了一桌菜。 “怎么样，我的演讲？”黄昏得意地问二人。 诺为司基有气无力地回答：“毛是一个真正的伟人。” 纳士说：“黄，你的翻译真不错。” 第七十七章提名奥斯卡 就如同层结冻后的冰面，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坚实，底下可是暗流汹涌。除了这一奖项所带来的名誉外，其中还有非常主要的商业原因。 就拿黄昏的南京，1937这部电影来说，早期的宣传不可谓不强。几百万广告宣传打水漂一样地扔了出去。上报纸，上刊物，上电视，无所不用其极。加上黄昏这个人对与另外一个世界的宣传手段深喑其心。很多手法既凶悍而另类。 不到一个月时间，南京，1937就获得了将近三千万票房的收入。与之同时而来的是巨大的名声，现在，黄昏作为新生代的国际电影大师已经没人有什么疑问了。 运用了很多另外一个世界的新颖手法，独具一格的操作手法，让很多电影人大开眼界，进而模仿、提纯。最终在电影界掀起了一真大片热。 罗曼？波兰司基的钢琴师开始筹划，投资达到一个多亿。同期，二十世纪也准备开拍一部南北战争题材的电影，准备投资两个多亿。 电影工业进入资本、技术密集型产业阶段。 “美国人真是有钱啊！”黄昏说。 “好，还是坏。我看不出来。”林玉婷来了。 “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黄昏想了想，然后下结论：“知道五六十年代时期的香港粤语长片吗？那时候，拍一部电影基本上不需要什么外景，都是在摄影棚里加工，最后完成。时间也极短，两星期就弄好。只要拖上两个月就可以被人称之为大片了。电影工业发展在那个时期已经成为一种纯粹的工业加工。演员类型已经固定。什么人该演什么戏。需要在哪个摄影棚完成都有一定的程序。观众只能被动地接受这种工业流水线上加工的垃圾文化食品。大片地作用就起到一个风向标的作用，我就是要告诉大家。投资越大，也就越容易赚钱。” “你来美国这段时间，废话见长啊。” “你最近地性格变得好了许多。”黄昏突然发现了这一变化“有什么好消息？” “好消锨，你还活着。没有被美国政府弄进监狱。”林玉婷说：“美国政府有点放纵你。” 在前天。接到通知，黄昏的南京，1937得到了奥斯卡金项奖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女主角。最佳剧本，最佳音乐，最佳摄影七项大奖提名。 消息一传来，举世震惊。 如果不出意外，南京，1937将是这界奥斯卡金像奖的最大赢家，不管最终结果是什么。黄昏的团队拿几个奖是板上订钉的事情。 为了见证这一重要地历史时刻，黄昏干脆就让剧组所有人员提前来美国。静候佳音。 历史上，还没有黄种人地面孔出现在奥斯卡颁奖现场。现在是改写这一历史的时刻了。 开心的时刻需要有朋友在，激动地时刻需要有朋友在。如果能够顺利拿到预期中的那些奖项，黄昏认为，自己地电影事业是达到顶峰了。人的一生中就是要发现一个又一个高高的山峰，然后征服它。这才不枉来此一遭。 不几日，国内剧组工作人员和演员都来到了洛杉矶，进驻区光的小别墅。林玉婷是电影音乐总制作，也随同而来。她是要在台上领奖的，如果一切顺利。 他们将一个安静的社区搅得热闹无比。也屡次遭到邻居的投诉。 区光和王茹也从牙买加度假回来。一看到自己的私人产业变成了中国电影会所，区光吃惊无比。 得到提名的最直接地好处是，南京，1937的票房依旧强劲。 此前的成绩姑且不说，当南京一片获得奥斯卡提名的消息传来，更多的观众涌向电影院，去观看这部东方背景的历史题材电影。 本来，影片已经得到了接近三千万美元的票房收入，现在得到提名，又热了一把。环珠影业那边的院线反馈回来信息，说这部电影在市场上的表现非常恐怖。估计还能增加三千万收入。如果最终获得奥斯卡奖，还有两千万美元市场价值。想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环球影业的市场推广人员都在大呼奇迹。 其实，对于这一已经得到的和即将得到的利益，黄昏早有预期。在另外一个世界，一部大片，投下去这么多钱，花了那么多工夫，如果票房不上亿就是一种失败。说句实在话，黄昏对目前的票房成绩还是不满意。 这仅仅是在北美。将来还要去欧洲、亚洲。所有收入加起来，怎么也得上三亿美金。 “电影果然是用金钱堆积梦想的怪物啊！”黄昏感叹：“对很多电影公司来说，播种下龙种，收获美梦或者恶梦。如此而已。” “想看看最终的成果吗？”黄昏问林玉婷。 “什么？” “一直以来，我们都仅仅在片场看剪辑，看样片。还没有真正去电影院看过。现在是时候去感受一下了。”黄昏邀请林玉婷：“如果不唐突，我想约你一起去看电影。” “一部连台词都被熟的电影看起来还有什么乐趣？” “效果，我们去看看效果。音乐、画面、连贯的故事情节，现场气氛，观众的反馈。”黄昏说“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一看的。人情练达是文章。再说了，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像朋友一样出去玩过了。” 林玉婷沉默片刻“王茹也一起去吗？” “她不去，有她在就会杀风景。” “好。”林玉婷点头。 二人来到星光大道，没开车，无目标地在路上走着。 街面地上有很多手掌印，是那些明星留下的。有梦露的，有泰勒的，有索非亚？罗兰的。离影片开演还早，二人童心大发，沿着大街看着手掌印，然后将手印下去，寻找与自己手掌一般大小的明星。 很遗憾，即便是女影星，单位尺寸也比黄昏大不少。难以想像，白种女人的块头会这么大。 “还说什么一手掌握，难度有点大了。”黄昏想起一句广告词。 第七十八章做衣服 1937年，南京钱越来越少，但生意却更是火暴，无数订单雪片一样飞来。 工厂机器全开，产能开到最大还不敷所需。 “人太多了，都快挤不下去了。你这个地方也太窄了点。”天野说。最近，这个鬼子富得流油，身上完全看不出半点军人气息。甚至连日本皇军的军服也不爱穿了。不过，最令黄昏恼火的是，这个家伙还是有些变态的举动。没事时常常拿枪对着难民射击。黄昏也劝过他无数次，但却没什么效果。 “为什么不饶恕他们呢？”黄昏引导着天野“你可以这么想，在他们的心目中，你就是神，主宰着他们的生死。实际上，如果您愿意，你甚至可以杀光他们。但你却不这么做，你看看窗外那个人。”黄昏用手指着外面的一个妇女说：“只需要一枪，一切都结束了。可是，你对自己说，我饶恕她。我现在决定，让她活下去。想想看，这不是一种很神圣的情怀吗？” 田野哈哈大笑：“服你了。对，我就是他们的神，我现在决定，他们要活下去。因为，一切由我来决定。现在，我已经决定了。” 一个孩子正跪一地上为田野擦皮鞋。听到天野的笑声，手一颤，正好将鞋油抹到他的裤管上。 “八噶！”天野大怒，正要动手。 “冷静，宽恕。”黄昏劝告天野。 “好，我宽恕你。”天野哈哈大笑，一脚踢开小孩子“你走吧。我宽恕你啦。” 孩子一溜烟跑了。 见孩子脱离险境，黄昏舒了一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天野突然发现，刚才让孩子替自己洗刷的茶杯上还有一小块黄色的茶垢。 “可恶，我最讨厌肮脏，非常讨厌。”天野很郑重地对黄昏说。然后提起步枪，隔着窗户打出去，将孩子打死在远处的煤堆边。 黄昏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大屠杀已经进行了快一个月，还没有结束的迹象。黄昏不知道，这种地狱般的苦境究竟何时才能到头，又如何到头。 只能救一个算一个了。 三万人挤在小小的一个水泥厂里，密不通风。这么多人吃饭、睡觉、排泄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为了救他们，黄昏已经用光了所有的现金。 “天野，我还需要一万工人。”黄昏对面前这个奸诈的小人说。再来一万人，这已经是工厂可以容纳的最大限度。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尽可能多的救人吧。 虽九死而不悔。 君子成仁取义。 相比于民族和国家的劫难而言，个人的成败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黄昏从小生活在西方，接受的是西方式的教育。对中国文化只略知些许皮毛。但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真的成为一个中国人了，用中国人的思维来看待问题。 “有的事情是必须去做的。” 天野哈哈大笑，他喝了点酒，身体摇晃，用一根手指在黄昏面前摆动着：“不不不。黄桑，你没钱了，没钱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那么，工厂呢？你也知道，我的工厂生意很好。”黄昏狠狠地看着天野：“一万人，一万人这家工厂就属于你。”实际上，建设工厂的钱大部分来自银行。现在，还款是没有可能的了。他的意思是，除去银行债务部分。剩余的股份全都转让给天野，只要再弄来一万人“我要救人。”黄昏大声说：“一共五万人，等南京局势平稳下来，工厂就属于你。” “黄桑，你疯了吗？” “少废话，做还是不做？” “成交。” “好了，今天就看到这里。”林玉婷说。 “看不下去了？”黄昏问。 “也许，我永远也不能将这部电影看完吧。这里有点冷。”林玉婷抱着胳膊。 “那么，我们就出去吧。”黄昏站起身，伸手去拉林玉婷的手。出乎意料，林玉婷没有反抗，那只手出奇地冰冷。 来到大街，二人许久没有说话。 半天，林玉婷突然道：“黄昏，我发现，在电影里，那个人越来越像你了。有没有考虑过做一个演员？你有天赋。” “没有。”很干脆地回答。然后又是沉默。 黄昏感觉，他与林玉婷在一起好像不知不觉中没有那些赌气似的争吵，甚至连话也很少了。隐约之中，有一种新的关系在二人之中发生。彼此都感觉非常陌生。 洛杉矶的冬天阳光依旧灿烂，一点都不冷。在广场，甚至有人穿着短裤短袖，露出冻得发紫的皮肉。那些肥胖的美国人，胳膊比黄昏的大腿还粗，不愧有约翰牛之称。 一个华裔小贩推着小车过来兜售油炸臭豆腐，很多人都被这种奇怪的香味吸引过来，包括苍蝇。 “要吃吗？”黄昏问。 “不了，我怕这种味道。” “还是吃点吧。” “那好。”林玉婷答应。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在高声喊“警察来了。” 小贩身手颇为敏捷，连小车都不要了，转身就跑。背后是一群跑得气喘吁吁的美国城管。 “这下好了，连钱都不用支付。”黄昏看了看被丢在街边的小车，笑着对林玉婷说。 林玉婷也笑了起来“看来，美国人抓小贩也不行。” 二人站在小车前，开始吃着免费的臭豆腐。正吃着，几个美国姥举着钞票过来“我买臭豆腐。” “好，这就给你。”黄昏笑着，和林玉婷一起客串起小贩这一角色。 半天，那小贩又转进回来，接过黄昏递过去地营业款，连连感激“谢了哥们。”很纯正的京片子。 黄昏突然问小贩：“哥们，来美国几年了？” “快五年了。” “知道有做中式服装的裁缝店吗？” “知道。唐人街上有一家，旗袍做得很好，是一个老温州师傅，手艺一流。”小贩很热心地介绍。 “你要做衣服？”林玉婷问。 “是啊，马上就要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了，出席晚会的礼服还没有准备呢。”黄昏说：“既然我们是中国人，就不能穿西服。要穿就要穿本民族的服装。不但是我，剧组所有人员都要穿中式服装，你也不例外。” “我还是不了。”林玉婷苦笑：“我穿旗袍很难看。大腿亮在外面，很不自在。我还是牛仔裤好了。” 正说着，小贩睁大眼睛看着黄昏：“奥斯卡，黄昏。我认识你，我看过你的电影。哥们，你是条汉子。走走走，我们去唐人街做衣服。我陪您去。” “你不做生意了？”黄昏问。 “不做了，不做了。黄昏，你如果拿了奥斯卡奖，我们华人在美国就倍儿有面子。今天不做生意了，收摊。我陪你们一起去。不过，首先，你能为我签名吗？”小贩递过去一本本子。 黄昏笑笑，推开他那本满是油渍的记账本，掏出数码照相机，递给林玉婷“给我们照一张合影。”然后对那人说：“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把地址给我，我寄照片给你。” “那好那好。我叫黄苏。”小贩笑着回答：“北京人，门头沟的。” “啊，是本家啊。我在公主坟那边有朋友。”黄昏有一句无一句和黄苏聊天，三人走了半天，来到黄昏的车前。 黄昏一使劲，将小贩用来讨生活的家什都装进行李箱去。 黄苏看着黄昏开的那辆白色劳斯莱司，微一愣神，然后很高兴地钻了进去，说自己长这么大还没坐多十万美元以上的车呢。 上车之后，黄昏对林玉婷说：“打电话给王茹、区光他们，让他们都过来试衣服。” “只怕他们不愿意吧。”林玉婷淡淡回答。 “放屁，他们敢。”黄昏说：“这是行政命令，要作为一种政治任务来完成。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借口推托。否则，老子就要让他换个地方吃饭。”虽然如此说，但黄昏知道，这些话对王茹和区光不起作用。 “中国人就是要穿中国人自己的服装。我想，他们能够理解。”黄昏想像了一下自己将要出现在奥斯卡颁奖现场时的造型，不禁有点陶醉起来。 不过，这仅仅是黄昏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还是自己亲自打电话过去好了。 “区光，来唐人街，做衣服。” “没空。”那边直接拒绝。 “区光，快来吧，大不了等下陪你吃饭逛街看电影听音乐会买东西做头发说八卦。”黄昏亮出杀手锏。 “ok，我马上过来，等我。”区光果然上钩。 “王茹，快来唐人街，我发现一个地方的衣服不错。”黄昏说。 “好啊。”王茹到也爽快“什么牌子，范思哲，夏奈尔，依夫盛洛朗，还是古奇？” “是中式服装。”黄昏有点怯场“很好看的。” “不去。” “靠，看来要出绝招了。”黄昏大怒，对着电话大吼：“那好，不来就算了。我自和林玉婷一起去。” 林玉婷在一旁气得柳眉倒竖。 王茹立即回答：“好，我马上来，三分钟之后到。” 第七十九章汉服 整个南京，1937团队行动迅速，半小时之后就在唐人街集中。几人无视过往的车辆行人，站在街心，傲视路人。引来一阵骚乱。随着南京，1937在票房成绩上的优异表现，黄昏等人也成为华人中的新一代人气天王。 呼啸一声众人在小贩黄苏的带领下，直杀那家裁缝店。 和众人想像中不同，裁缝很年轻，大约三十来岁，一身西装笔挺，皮鞋亮得可以当镜子用。本来，在预计之中，这个家伙应该是一个老人，最好还有点仙风道骨才最为恰当。 裁缝比较矮，典型的南方五短身材。五官也长得比较粗疏。 “做衣服？”裁缝话很少，在看到黄昏点头之后，立即拿起软尺过来要黄昏量三围。 “等等，我好像还没说我要做什么样式。”黄昏拦住他的手。却不想，手背被裁缝打了一巴掌。 裁缝翻着怪眼说：“废话，来这里的不都是做中式服装的？浪费我时间。”他在地上来回走着，时不时回头看黄昏一眼：“很好，很好。” “什么很好？”黄昏身上有点发毛。 “你身材不错，如果做直缀长袍，穿起来会很好看。” “我不要。”黄昏说：“我不穿对襟长袍。那是旗人的服装，不能代表什么。” “废话，唐装唐装。不就是旗袍马褂吗？”裁缝大声说。 “不对，唐装是唐朝服装。旗袍马褂是清服。”黄昏开始和裁缝辩论。 “胡说，外国人一看到旗袍和马褂就知道是中国人，这还不能代表什么。”裁缝气呼呼地在屋子里乱转，转得众人眼花：“难道真要弄唐朝衣服出来，那不成和服了。实际上，唐朝服装就是和服的模样，只细节上有些不同。” “胡说，唐朝服装怎么和和服一样了。你什么眼力劲儿！”黄昏大怒。 于是，二人开始吵。 “哎！”王茹叹气：“这两个孩子。” “哎！”区光也叹气。“这个裁缝长得这么臭，和他吵有什么意思？” “唉！”林玉婷摆头：“这两个家伙好无聊。” 王茹冷冷一笑，对林玉婷说：“我叹气，你也叹气，凑什么热闹？” 林玉婷：“王茹，我们是很要好地朋友。” “放屁，我们是朋友吗？你做的事哪一件是朋友所应该做地。我算是认错人了。”王茹大怒。勃然变色。 林玉婷面色有点发白：“王茹，我怎么了？” “你怎么啦？”王茹冷笑。“你背着我做的好事，你说，你单独和黄昏一起出来过什么？” “你误会了。” “误会？别狡辩。我也是女人。我有直觉。” 众人愕然，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裁缝和黄昏也停下争吵，呆呆地看着二女。 “都不要吵了。”黄昏觉得很没面子“这也太不像话了。没看到我正在吵架，你们还来？完全是喧宾夺主，目无领导。好歹你们也得等我和裁缝决出胜负再说。”黄昏转头“裁缝，我们继续。对了，刚才吵到什么地方？” 裁缝摆着头。“还吵个牛牛圈圈，被你这两个女人一打岔，早就没火气了。” 一听到裁缝如此说，林玉婷立即满面通红，停止和王茹的争吵。 王茹大叫：“林玉婷，你红什么脸，你心虚了。” “好了好了。”区光劝王茹“黄昏是什么人，你应该比较清楚。心平气和，心平气和。”二人最近关系密切，友谊牢固。区光的话王茹还是听的。 等众人都平静下来，黄昏和裁缝就服装问题继续探讨。 “裁缝，我问你，究竟什么服装才能真正代表中华民族？” “见仁见智。” “汉人，自然穿汉服了。”黄昏说。 因为有五千多年的历史，中华民族的服装经过无数次演变。大体上，和当时的社会经济水平和文化思潮有关。 从春秋战国起，汉人之中流行宽衣大袍，这和当时的士大夫文化有直接关系。不过，赵武灵王地胡服骑射之后，汉族的服装开始缩小，紧身起来。以往那种穿着宽大下摆，衣服可以做拖布用的服装渐渐退出历史舞台。 到隋唐又是一变。 其时，社会经济发达，西域商人带来西亚服饰风格。加上当时人们的生活富裕，轻薄的衣料开始大为流行。唐朝还流行‘胡服’。‘胡服’就是西域人的服装。腰带形式也深受胡服影响。在此以前，人们的腰饰是以金银铜铁，这时候流行系‘蝶跤带’，带上有金饰，并扣有短而小地小带以作系物之用。这种腰带服用最是在唐代，以后延用一直至北宋年代。 盛唐以后，胡服的影响逐渐减弱，女服地样式日趋宽大。到了中晚唐时期，这种特点更加明显，一般妇女服装，袖宽往往四尺以上。中晚唐的贵族礼服，一般多在重要场合穿着，穿着这种礼服，发上还簪有金翠花铀，所以又称‘铀钗礼衣’。 唐后，五代时期，北方游牧大量南下，风格又是一变。到宋，棉纺织品的大量使用，让衣服开始变得简单实用。 宋朝历史以平民化为主要趋势，服装也质朴平实，反映时代倾向。 宋明地服装变化不大。 到清朝，一切全被推翻。 马褂、旗袍、辫子这些落后的游牧民族风格服装充斥整个社会。 反正，黄昏是看清朝的东西不顺眼。如果真让他去穿马褂，拖辫子，还不如让他去死。 清朝可以不提，剩下的问题就是用哪一个朝代的衣服来作为奥斯卡颁奖典礼的礼服了。 本来，黄昏还想穿唐朝的服饰，不过，刚才裁缝提醒了他。唐朝的服装和鬼子和服有点相像，还是不要造成误会的好。 汉朝，是个好主意。不过，男人地服装不是很好看。换一个。 最后，黄昏决定用宋朝的。宋朝是一个伟大的朝代。黄昏一直很喜欢。 “就做宋朝的。”黄昏说。 “明白，我刚看了电视连续剧水浒。”裁缝回答。 于是众人开始量尺寸。 宋代把单上衣叫做衫，衫的袖口没有袜（边子）。有作为内衣的短小的衫，也有作为外衣的长大的衫。 下摆加接一幅横稠的谰衫是男子的常服。夹衣和绵衣叫儒和袄，儒袄是平民的常服。宋代还流行在衣衫外面加罩一件不加横襕的宽大外衣，斜领交裾的叫直身，直领对襟的叫鹤氅。 女装外衣以裙衫和裙为主，上衣趋向短窄贴身，下裳流行褶桐裙。 内衣有抹胸和裹肚，裤子是不露在外面的，只有下等人才单穿裤子。唐代流行的‘半臂’是一种短袖外套，而宋代流行的外套叫背子。背子有长有短，有长袖有短袖，其特点是两边的衩一直开到腋下。 宋装继承唐装，女服仍以衫、襦、袄、背子、裙、袍、褂、深衣为主。绝大部分是直领对襟式，无带无扣，颈部外缘缝制着护领。 服式采用衣袖相连的裁剪方式。有的限于面料的幅宽，因而在衣片的背部或袖榛部分采用接缝和贴边装饰。单夹衣有前身短后身长的式样，也有无柚的大背心式样。 衣服都在领边、袖边、大襟边、腰部和下摆部位分别镶边或绣有装饰图案，采用印金、刺绣和彩绘工艺，饰以牡丹、山茶、梅花和百合等花卉。 黄昏来这个世界之前，对另外一个世界正在进行汉服的大讨论，很是热烈。 主要是因为，汉族好像没有什么自己的代表性服装。有的人甚至先入为主地认为，旗袍就是唐装，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满族的民族服装不能代表汉族，反之也是这样。 于是很多热血的大学生就开始成立自己的汉服社团，穿着古代士大夫的衣服招摇过市，引得人人倒目。 对他们这一举动，黄昏是很赞同的。也打算效仿。 不过，汉服，不管是那一个年代的服装都很贵重，不是但是的黄昏所可以承受的。 现在，黄昏有钱了，又是名人。是不是也该引领一下这个潮流呢？ 回想起以前，曾经一个亚洲什么国际论坛上，国家领导人身穿唐装接待西方国家元首时的意气风发，黄昏就十分羡慕。不过用中式对襟，用旗袍有点腹诽还是为尊者讳吧裁缝手艺不错，动作也快。不几天，所有的服装都做好了，让人惊奇。也让人怀疑，这一工程是不是被他分包给别人了？ 一穿，男的帅气女的漂亮。 这才是真正的中国人的模型。 酷得直掉渣渣。 天开始冷起来，转眼就是圣诞。准备领奖。然后过节，然后回国。一切都尽在掌握中。 第八十章红地毯 “没有内裤。”黄昏站在地上，伸开双手作十字状，任由止圳在自己身上鼓捣。 裁缝店送过来的宋代衣服虽然比起唐朝服装而言，要简单得多，但也足够让人头痛了。具体的结构暂且不表，一句话，俭约而不简单。他身上这件短袍子是丝绸的，里面一层夹衣是亚麻，再里面是棉织品。再里面，黄昏本来打算再来一件背心，最好是阿笛达斯的。不过回头一想，做戏要做到十分。怎么说也要弄个原滋原味。就完全按照宋朝的装饰来弄。 不过，最大的问题出来了。中国古代是没有内裤的。 黄昏自认为自己的分身还算雄健，加上早晨刚起床，一阳初始，剑拔弩张，威风得不可以世。然后又被王茹作势要打，立即吓得俯首贴足，懒洋洋地下垂。虽然自己和王茹肌肤相亲已不知多少次数，对彼此的身体都熟悉到审美疲劳的境界，可目前这种态势还是让人尴尬。 最为可恶的是，王茹居然笑起来：“看来，你们两兄弟都不是太老实的。” 黄昏连忙赌咒纺，说自己如何守身如玉，实乃不折扣的黄花少男。 一席话说得王茹笑起来。 黄昏很严肃地对王茹说：“你说句实在话，除了和你发生过男女关系，我还和别人有过吗？” “是没有。”王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不对啊。什么男女关系，怎么听起来味道不对。那这个人是有贼胆，没贼心。非不能，实不愿也。” 黄昏大笑：“我贼心贼胆都有，可刚才被你这么一吓，贼却没有了。” “讨厌！”王茹难得地红了脸。 两人又说了一席话，总算将那复杂的衣服穿好。 一对古装男女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感觉良好。尤其是王茹，一穿上那套刺绣女装。顿时显得风华绝代。说来奇怪，王茹最近有点发胖，姿色有下降趋势。现在一穿上古装，却显得雍容华贵，颇有几分古典贵妇地姿才。 黄昏看的一阵色心大起，淫笑道：“娘子，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就上床安歇了吧。” 说完话，就伸手去抱。 王茹眉毛故意一皱。一拂袖“郎君意欲何为？” “自然是行那周公之礼的说。”黄昏故意桀桀怪笑。 “怕是欲行那芶且之事吧？”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娘子也。娘子，我们就去做好事吧。” “官人，青天白日，奴家好羞。” “我怎么感觉自己变成西门大官人了。”黄昏愕然。 二人笑得喘不过气来。 良久，黄昏才说：“还是不办事了。等下懒得穿衣服。”又问王茹：“对了，晚上你戴什么首饰？” “就一些以前的首饰，项链、戒指。你买的。忘记了？” “买点新的吧，穷家富路。怎么说也不能让老外瞧不起我们。”黄昏想了想，决定大出血“去和要出席今天晚会的人说，一人去选一件首饰，我买单。” 奥斯卡颁奖晚会就定在今天晚上。剧组所有人都激动无比，在区光别墅里穿来跑去，平静不下来。 黄昏知道，在这段时间内要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否则。大家激动成这个模样，等晚上时还不累得萎靡不振。要保持好状态，要精神焕发地出现在全世界人民面前。黄昏可不想丢这个人。 那么，就去购物好了。当做一种放松。 听到说黄昏如此慷慨，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奥斯卡颁奖晚会要在全球直播，几十亿人收看。 本来，中国中央电视台对这种节目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今年因为有黄昏的影片被提名，加上网络上广大网民地呼吁。迫不得已，cctv-6派出记者，来了个现场直播。但很明显，他们对这个节目不是很热心。 来美国这么久，黄昏还没有遇到过一个国内的记者。本来还打算在记者面前出出风头，现在却泡汤了。 其实，这件事情也好理解。 首先南京，1937这部电影是美资影片，许可证和电影分级审核都是在美国进行的。换一种说法，如果国内要播出这部影片，需要向美国进口，作为外国电影引进。 黄昏这么做主要是为赶时间，他是非常了解国内那些老爷们的效率的。不盖上几十个公章，你就办不成事情。而且，那些所谓的内行人还有一个拿剪刀的嗜好，一个不顺眼，你的影片就被他们剪得支离破碎，牛头不对马嘴。 黄昏这么一来，很明显就是不给国内那些专家的面子。难怪国内对这部片子地宣传不怎么热心。 很多人是在得知南京，1937得到奥斯卡提名，而且极有希望获得大奖后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情。 消息传回国内，群情振奋。奥斯卡大奖一直以来都是国人的一大理想。这几年中国电影在国际影坛打出很大一片江山，金熊、金棕榈奖拿了一大堆。唯独奥斯卡奖，连最佳外语片也没拿到过一个。 每年都有人投资上亿弄一大堆华丽地电影往奥斯卡那里送，可惜人家根本不买账。 中国导演以为，只要有钱，然后弄一大堆飞来飞去的中国武术就可以无往不利。其实，他们也太小看老外的艺术水准了。 哗众取宠的东西终究不长久。 总算有国内记者登门。 大家正准备出门，一个中央台的记者找上门来。 一进门，不记者先生禁愣了一下。满屋子都是古装。大概是在拍古装片吧。他这么想。 记者：“黄昏先生，听说今天晚上就要颁发奥斯卡奖了，最此你有何感想。你现在地心情是怎么样的？” 没营养的提问回答，黄昏一听就感觉十分腻味。相比于这种官样文章来说，那些八卦记者就可爱地多，而且思维敏捷，和他们斗智斗勇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可面对这种在封建社会来说，至少也七品顶戴在身的无冕之王，黄昏却发自己无话可说。 只得淡淡地说：“很激动，很期待。这部电影能获得奥斯卡提名，甚至进一步拿到大奖，是和各级领导的关心，全国观众的支持，演员们的努力分不开的。在这里，我要对各级领导、全国观众、努力奋战在一线的演员们说一句，谢谢你们了。没有各级领导的关系、帮助、指导；没有全国观众地支持；没有演员们的努力工作，也就没有南京，1937这部电影。我在这里还是要再说一句谢谢你们。谢天、谢地、谢人，主要好是谢人。人才是第一要素。只有解决好人的问题，其他的问题就不成其为问题” 半个小时，黄昏还在做着官样文章。 记者不愧为专业人士，依旧沉静，面带微笑。看得黄昏心中一阵佩服，不愧为长期出席各种会议的专业人士啊！ 在很远的大街上停着一辆箱式货车，里面全是先进仪器。fbi的探员纳士和诺为司基正在里面窃听。随同的还有一个同声翻译员。 本来，听说cctv的记者要来采访黄昏，二人兴奋无比。觉得这里面有很大问题。如果能冲中发现主要的情报，自己就立下了大功。将来升职加薪，前途光明一片。 可听了半天，二人几乎睡着。 纳士：“可恶，都说些什么呀，脑袋都听涨了。” “这些东西听起来非常耳熟。”诺为司基说：“让我想起了故乡，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是啊，我也想家了。” 二人眼含热泪。 正自唏嘘，一个车队开来，为首的是一辆黑色加长版林肯，黄昏一身古怪服装，花枝招展地将脑袋从里面探出来：“纳士，诺为司基，我们要去买珠宝，很多珠宝。对了，最近美国治安不是很好。有你们两个fbi探员在一起，我也安心。走，一起去。” “啊！我们成保镖了。”二人愕然。 众人来到一家玉器店。 一家中国风格的玉器店。里面很多东西都是古董，最古的可以追溯到秦汉时期。当然，价格也非常天文。 因为一身古典服装，再佩带钻石黄金什么的也不合适。古代中国人习惯佩玉，取一个辟邪之意。 众人进店之后大肆抄掠。 王茹选了一枚玉诀，取一个“决”字。她是决心要拿到今晚上的最佳女主角。本来，她瞧上了一枚玉晗，觉得上面雕的蝉非常漂亮。结果被黄昏大骂一通，说这东西是死人用的，人死后含在嘴巴里，脏死了。 区光选了一枚玉带钩，一挂上，堪称风流儒雅，活脱脱一个现代西门庆。 林玉婷选的是一枚玉簪，她将头发盘到头上去。 黄昏选的东西有点怪。一枚大蝙蝠。 他将玉蝙蝠挂在带子上：“我福气好，有福气，一定得奖。” 总共花了将十好几万美金，黄昏买单。其中还有几枚玉器是人物。 不过，林玉婷执意要自己出钱，态度非常恶劣。也由得她去了。 “数字游戏，数字游戏啊！”黄昏想起两年前的人生，恍若置身在梦幻之中。钱这种东西他一直都比较持着，没有钱什么事情都弄不成，都万万不行。 真正的幸福就是能买到自己想买的东西。 “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大的理想是什么？”黄昏提问。 “金钱美女耳，男人，大凡如此。”区光回答。 “错！”黄昏边说边带大家进入另外一家中国古董与美术品商店。这一片区街道两边都是中国文物商店和画廊，很有艺术气息。 他边带大家挑东西，边说：“我小的时候最大的理想是吃荸荠。那时候俺们家穷，没搪吃。恰好家在郊区，很多水田。农民都在稻田里种荸荠。不过人家看得紧，没机会下手。一想到荸荠的味道我就流口水。就想办法要弄点来吃。等到晚上，没人看见的时候，我就悄悄出门，赤脚跑进水田，用脚去踩。就这样，给我寻了不少。” 众人都在笑，说荸荠有什么吃头，也不值几个钱。干脆去买两罐马蹄爽喝好了。 “诸位客官要寻些什么？”点主人出来应酬。这家店子很大，富丽堂皇得像一间博物馆。 众人见店里都是美术品。也觉得奇怪，拿眼睛看着黄昏。 黄昏回答：“买几把扇子。老板，有没好的介绍？” 区光问：“买扇子赶什么，难道你还让我们各拿一把扇子去出席奥斯卡晚会不成？王茹她们拿扇子还有说头，毕竟欧洲古代个贵族妇女有拿扇子地习惯。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拿扇子做什么？” “你这就不懂了。”黄昏给众人上课：“贵族妇女拿扇子是为了衬托自己的笑容，笑的时候，来个尤抱扇子半遮面，回头一笑百媚生。平添一种女人的魅力。” 话还没说完，王茹就欢喜不尽：“我要。我要买扇子。” 黄昏接着说：“男人拿扇子，是我们中国书生的儒雅风度。以湘妃为骨，丝鹃为面。张合之间，清风徐徐而来。浩浩乎，如洪波涌起，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若凭虚御风，羽化而登仙。张开来，文人的一身清白；合做一处。惊堂木响，当头棒喝。在没有什么东西比扇子更能代表中国文化的底蕴了。” 鼓掌。众人都鼓掌。 “精彩，真精彩。”王茹说。 “大哉斯言。黄昏先生真是一个妙人。”区光赞叹。 “就忽悠吧。”林玉婷说。 “切！你总是抽我的底火，扫兴。”黄昏很郁闷：“难道我说错了。” 林玉婷接着说：“斑斑血泪，竹片相公。张开来，挡不住清兵滚滚铁骑；合一处。架不住李闯闪闪大刀。只一口痨病汪子，吐作一树桃花” 黄昏气极，怒极反笑：“你当我在演桃花扇。我也不是那个什么书生。” “好了，你们别吵了，还是大扇子吧，我可要选了。”王茹便去挑了一把泼墨山水的啊大折扇，看题款是林风眠。有一看价格，一万美金。眼睛立即发花，忙丢到一边：“我地妈呀，这么贵！” 老板连忙接过扇子用手帕轻轻擦着，说：“这可是大家之作。” 王茹上次买宋徽宗的画就闹过一次笑话。立即不说话了。 老板笑了笑，说：“其实你们妇女不能拿大折扇的，要拿就拿团扇，纨扇。” “知道了，知道了。唐伯虎不是就有一副画叫秋风纨扇图。吗？看来，的确是这样的。”黄昏点点头“老板，有合适的没有。” 老板点头，说：“其实，纨扇不好弄，尤其是大家的作品。因为纨扇不像折扇，一顿笔走龙蛇，书法也好，泼墨山水也好，花鸟虫鱼都可。纨扇必须是工笔重彩，这样才能配合持扇人的身份。你也知道，画这种东西比较花时间，画家们都不太爱画。不过，你们运气好，我手头正好有两面扇子。”说吧便寻了两只扇子出来。一把上面画的一只喜鹊站在石榴树上，取一个留喜地意思；另外一副上面画的是一丛水仙。落款是：任伯年。 黄昏一看，说这东西好。 任伯年是旧上海画家，擅长工笔仕女，花鸟也是一绝。难得这里有地卖，看模样也是真迹。上世纪初，文化大量外流，黄昏便起意将这些东西买回国内去。 于是，水仙给了林玉婷，喜鸠石榴图给了王茹。 林玉婷非常喜欢这扇子，出奇地没有推辞。 两美女拿着扇子，装模作样地做西子捧心状，迷煞了黄昏。 剩下就该黄昏和区光选了。 实际上，扇面还真不好挑，难得这里有这么多好东西，不大买一气有点对不起自己。 区光选的是一个上海青年画家的作品，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出口到了上海。上面有几竹芭蕉，上面题着一句诗绿蜡尤卷泪未干好像是（红楼梦）里的诗句。黄昏读了几遍，摆着头道：“搞俅不懂。” 黄昏自己那把折扇比较独特，不过不是真迹，是赝品。上面画着一只钟尬，题款上写着“大千居士”四个字，不过却是假地。 “会毛笔字吗，写得如何？”黄昏问老板。 “我以前在国内是书法协会会员，见笑。”老板傲然回答。 “帮我写几个字在上面。” “好，写什么？” “就写四个字好了。”黄昏微一沉吟，道：“就写，鬼神辟易，四字。” 众人汗。 黄昏这把扇子是最便宜的，只花了一千不到。其他几把就厉害了，王茹和林玉婷那两把花了将近十万。 众人呼啸一声，出店。找地方吃饭。 准备迎接晚上的挑战。 “中国人真是有钱啊！”远处，两个fbi探员感叹“同样来自社会主义世界，我们怎么这么穷，为什么呀为什么？” 第八十一章最佳摄影到手 宋代，具体说是北宋的服饰样式上比较简朴内敛。但黄昏等人的服装做了些大的改动，将唐朝的华丽于宋代的儒雅合二为一，绚烂地出现在奥斯卡颁奖现场，刚一亮相就让人应接不暇，眼睛里全是华丽的色彩，仿佛置身于欧洲的皇宫之中。 贝聿铭和日本演员紧跟着黄昏等人进去，他们二人都穿着西服，本也打扮得得体，但和黄昏等人一比，寒酸得像是跟班。 奥斯卡走红地毯仪式最让影迷津津乐道的花絮就是发现有明星撞衫。出席晚会是一个演员演艺生涯中最为重大的事件，穿着当然要精挑细选，名牌衣服自然不用说，而且要向名师事先预定。名师们的设计是唯一而不可复制的，只有这样才能彰显演员的身价。 但一段时间内人类的审美品味都有共通点，比如流行色，比如衣服细节上的设计。 这样一来，就有演员的衣着在外形和款式上雷同。这样，就成了一个笑话。 黄昏无法理解演员们对待这一问题时的想法，在他看来，大家穿成一样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既然在这个圈子之中，也得按照他们的规矩来。 选择汉服，也就避免了撞衫的危险，也不怕不够庄重。在老外的眼睛里，民族服装是最为隆重的。 就在现场，他看到了各个国家，不同种族的独特装束。有犹太人的圆顶小帽子，有穆斯林的白帽子，有印度阿三是粽子头。 不过，这些民族服装又有哪一件能够和黄昏他们比华丽呢？ 绫罗绸缎，镶金嵌玉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亮点。逼面而来的皇家气派，东方韵味简直让人无法呼吸。当真是男的雍容，女的华贵。恍惚间，现场的老外们像是来到一千零一夜中的神仙宫殿之中。 黄昏领头，大步走来，手拿一把折扇“哗！”一声打开，钟馗的画像猛恶地跳将出来。一个美国女演员本来想上前去搭讪，被这么一吓，不禁低低地叫出声来。 来到自己座位，坐定。 因黄昏他们出现而激动和骚乱的众人才安静下来，等待着荣誉的降临。 主持人是有名的大嘴巴艾笛墨菲，这个黑哥们长期主演喜剧电影，养成了惫懒而搞怪的风格。刚一上台就故意咳嗽几声，试图让大家安静下来。 可惜，大家都还沉浸在黄昏等人出场的兴奋中，一时无法平静。 艾笛墨菲又咳嗽几声，没有效果，下面依旧喧嚣。 女主持人笑起来：“艾笛，大家都很兴奋啊。” 艾笛说；“是啊，一年一次，无法不激动。不过，今天来了一群中国同行，大家热情一些也很正常。你看外面有那么多中国人，下次，奥斯卡该搬到北京去了。奖品除了小金人，还附带一只烤鸭。” 大家都笑了起来。 但黄昏却觉得有点不快。 主持人一口一个中国人，让人感觉十分刺耳。看来，虽然这里是美国，排外心理还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最近南京，1927这么大声势，确实让美国人有点酸溜溜的葡萄心理。 艾迪墨菲等下面安静下来，对女主持人说：“看来大家都笑够了，那么就请大家先喝口水。我们开始，第一个奖项对了，如果奥斯卡奖项交给我来设置，你知道我最想设置一个什么奖吗？” 女主持人说：“艾笛，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还是开始吧。” 黑人主持飞快地念道：“第一个奖，最佳大嘴巴美女奖。候选人，朱里亚罗伯茨，乔治沃克布什。” 女主持点点头：“布什先生的确有张大嘴巴。” 墨菲模仿着布什的口气念起了总统先生的语录：“损害环境的不是污染，而是水和空气中的杂质。” 下面的众人笑得前伏后仰。 “啊，这个主持人好大胆，居然拿总统开玩笑。”王茹本来还听不懂墨菲在说什么，听了区光的翻译后，她觉得无比惊奇，这在东方是不可想象的，尤其是在这么一个严肃的时刻。 “他们就这样，美国人都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包括他们的总统。”黄昏回答。 等大家笑够，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开始切入正题。 第一个奖项是最佳摄影。候选影片有三部，南京，1937，极度深寒和一部南北战争题材的电影。 “好，该我们了。”黄昏紧张得手心出汗，使劲地握了老贝一下。却发现老贝的掌心干燥而稳定。 “会得奖的。”贝聿铭安慰黄昏。他以前已经拿过一个最佳摄影奖，知道什么东西才是奥斯卡需要的。 两个主持人又在台上呱噪一番，等大家都不耐烦了，这才拿起早密封好的一个信封，开始念上面的名字“本届最佳摄影奖是南京，1937，获奖理由，大量的广角镜头的运用，用最为朴实的平静的画面，用上帝所赋予的力量，最大而尽可能的平静诉说表现出沧桑的历史。” “好！”黄昏用拳头使劲地敲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站起来和老贝拥抱一下“老贝，谢谢你。” “不，开头部分的拍摄和灵感来源于你，这个奖应该是你的。”老贝说。 黄昏笑笑“别说这些，快上去领奖。大家都在等着你。” 贝聿铭上台去，领取了他人生中的第二座奥斯卡最佳摄影奖，然后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感言，得到了美国同行一致的掌声。他也配得上这掌声。 接下来是最佳女配角。 这没黄昏的什么事情，得主是一个美国中年女演员。 接下来是最佳新闻和纪录短片奖金，得主是一个美国男人。他拍摄一部艾滋病防治的影片。 时间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 中场休息。 一个女歌手上台去表演节目。 大家都放松了一下身体。 等忙过这一茬，颁奖晚会继续。 这个时候，黄昏最大的敌人出现了。 应该颁发最佳音乐奖了。当主持人墨菲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好了，听完歌曲，我们是不是该颁发最佳音乐奖呢？当然，不是刚才演唱的这首，只好说抱歉了。”他向刚才现场演唱的女歌手伸出手去，促狭地挤了一下眼睛。 演唱的女歌手很尴尬，满面涨红，无奈地和他握了一下手。 大家又是大笑。 用喜剧演员主持果然有意思，至少场面不会沉闷。 艾笛墨菲打发走那个歌手，拿起信封说：“今年的最佳音乐奖竞争不激烈，总共只有两部电影。对了，两部的音乐我都十分喜欢，都是我所喜欢的风格。你们也知道，我是非洲裔美国人，我们天生就是音乐家，当然，我不是歌手。很遗憾，我妈妈可唱得不错，我父亲也是，我的几个兄弟还幻想过组建一个乐队，试图拉我入伙。他们说‘艾笛，艾笛，你可有一条好嗓子，来吧，来吧，你唱得绝时比打鸣鸡好。’” 大家又笑，有的人眼泪都出来了。 只林玉婷，没有笑。她用牙齿咬着下嘴唇，脸色有点发白。 黄昏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感觉到那手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太紧张了。” “没没有我不不紧张。” 这样下去不行，黄昏知道，必须短时间内消除掉林玉婷的紧张感。突然紧紧抓住林玉婷的手，探头探脑地看过去，做出一副流口水模样“你今天好漂亮，下来约个会，吃个饭如何？” “可恶！” “可！” 林玉婷和王茹同时叫出声来。 正要闹。 台上艾笛墨菲还在喋喋不休地絮叨。女主持人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话：“艾笛，我们是不是该宣布候选人名单了。这可是人家的好日子，不是你的。” “明白了。”墨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拿起信封，开始念：“最佳音乐的候选人，南京，1937，rainmen” “yes！” “yes！” 黄昏众都叫了起来，都同时“哗！”地一声打开扇子，扇将起来。 唯一不动的是林玉婷，她眼睛里有亮光闪动。 黄昏心中一动，伸手过去抱住她“sorry，吃豆腐先。” 林玉婷推开黄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rainmen，什么片子，怎么没听说过，它也被提名了吗？”黄昏打岔，问身边的杨柳同学。 杨柳回答：“本月北美票房第二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杨柳惊奇地问黄昏：“老天，你连这部电影也不关心。它可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 “没听说过，管他呢！”黄昏回答，然后叹气道：“最近我太忙了。不过不要紧，反正我有信心，我的影片能够拿完所有的奖。其他的片子不过是陪客而已。” “太自大了吧？”林玉婷恢复平静“rainmen和南京，1937一样，也获得了七项提名，最佳影片，最佳音乐，最佳女主角，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这么狠！”黄昏有点惊讶：“等等，rainmen，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第八十二章吃豆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艾笛墨菲手上的那个信封。 其实，奥斯卡音乐大奖中的经济含量是非常足的。只要能够拿到这个大奖，获得巨大声誉。下来之后，将电影音乐制作成大碟，一推出市场还不大卖。自然是财源滚滚而来。 在另外一个世界，狮子王一片获得几项奥斯卡大奖之后，立即推出原声大碟。刚一粉，就卖断货。一举夺得当年的金唱片奖。这让很多单纯的音乐专集相形见绌。 因此，奥斯卡音乐奖虽然分量不重，却很被行家看重。 仿佛感觉到众人眼睛里的灼热，艾笛墨菲开始拆信封。却怎么也弄不开“啊哈，挺坚韧的信封啊，难道是羊皮纸。我可知道，在中世纪，人们都用这玩意写信。这就造成了羊的短缺。于是，牧场主开始大量圈地养羊，让农民失去土地。于是，养吃人开始了。这也间接地造成了工业革命的发展和壮大” 女主持人忍无可忍“艾笛，我们开始吧。” 墨菲哈哈一笑“唰！”一声撕开信封，大声念道“最佳音乐，南京，1937。获奖理由：独具特色的中国乐器，杂而不乱，喧嚣而宁静，沉闷地积压在天空，如同密云不雨的天气，却隐约有惊雷孕育。历史的天空辽阔苍茫，中国人特有的大历史观，特有的人文情怀。” 一片掌声，热烈的掌声。 看来，南京，1937获得最佳音乐奖是众望所归。第一流的作曲家，第一流的指挥。第一流的乐队。想不拿奖都难。 林玉婷“啊！”地一声，声音古怪。 “漂亮地女士。请你上来吧。”墨菲招手“真想不到，居然是一个如此美丽的音乐家。好吧，最佳风度气质奖也是你地了。” 众人继续笑。 林玉婷放下扇子。想动，却动不了，脑袋一阵阵发木。 幸福来的一点不突然，她也有得奖的觉悟。但事到临头却还是不能把持。 以前，她也做过不少脍炙人口的音乐。可以说，黄昏公司地每一首流行到发紫的歌曲，大卖到断货的碟子都有她的一份力。可，除了圈子中的人，她还不被世人所知晓。现在。终于站在前台来了。 可脚下却像是灌了铅，怎么也走不动。汗水疯狂地沁出身体，口中全是火焰，苦苦地。有着一股青铜的味道。 “糟糕了，要出丑了。”黄昏众都这么想。 时间一秒秒过去，林玉婷还是没有动，牢牢地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蠢货！”黄昏开始冒火，在林玉婷耳朵边上狠狠地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愤怒的力量让林玉婷产生力量，她“腾”地一声站起来，恶狠狠地看着黄昏。 声音很大，是中文。美国人没有听懂。但全场的眼睛都盯了过来。 “要糟糕了。”王茹在下面轻叫一声“你们，你们就不能冷静点？出丑，大大地出丑。” “是啊。”黄昏醒悟过来，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不过，我有办法。”他眼睛一转。突然猛地抱住林玉婷，大声叫起来，用英文：“祝贺你，我地美人。” 然后狠狠地亲过去，一个潮湿的吻。 巨大的喜悦与疼痛涌来，古怪的滋味。男人地汗水味道铺天盖地。一刹那，林玉婷迷失在九天云外。 还没等林玉婷恢复过来，一条湿漉漉的舌头钻进她的嘴巴。满满地塞在里面，让她窒息。 但屈辱感却从心底升起。 她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味道不错。”黄昏放开林玉婷，用力吞下血水“去，领奖，全世界的眼睛都在看着你。不要丢人。” 林玉婷表情复杂地看着黄昏和一旁欲哭无泪的王茹，然后快步走上台去，从主持人手里接过小金人，深深地吻下去。 小金人山留下一丝隐约的血丝，估计是黄昏舌头上的。 一种熟悉的男人的血性之味道充斥在空气中。 艾笛墨菲和林玉婷拥抱一下，笑着说：“东方的美女，此刻你有什么感想。原谅我问你一句，你的项链上要刻着黄昏先生的名字吗？我想，他是爱你的。” “很高兴获得奥斯卡评委地认可，这是对我音乐生涯中所付出的努力的认可。”林玉婷恢复平静，她回答墨菲的提问：“项链上必须刻着一个男人的名字，这是一定的。至于名字，请原谅，这是我的**。但可以肯定，那人不姓黄。” 下面一片笑声。 黄昏颓然坐下“娘的，居然不是我。” 王茹狠狠地拧了黄昏一下“你很失望？” “无聊的女人。” 在遥远的上海，一个老人坐在电视机前收看着奥斯卡颁奖晚会现场。旁边是他的助理。 “她叫林玉婷，中国最好的音乐家。”老人说。 助理：“知道，很漂亮的女士。很有才华。” “知道吗，她是我的种。我们杨家的人，她真像我。”老人说。 “杨先生。” “走，去黄昏的家，别告诉我你找不到。对了，别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是，我这就去准备。”助理回答。 二人来到黄昏的别墅，看见一个中年女子正站在庭院里，痴痴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老人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红药，虽然你一无是处，可你却生了个好女儿，很像我。谢谢你。” “他们说，玉婷在那边，玉浩在另外一边。”女人指着天上的繁星。 女主持人问林玉婷：“那么，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你爱刚才那个男人吗？” 林玉婷完全恢复过来，回答道：“我们中国人最看重的是责任，不管是对社会还是对家庭。个人的感情是微不足道的。抱歉，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双手捧起小金人，高高举起，像举着一个沉重的东西，不胜负荷。 “她好像不高兴。”黄昏呲牙咧嘴。 “被人吃豆腐，谁都会不高兴。”王茹大怒，自言自语：“林玉婷，我要和你绝交。” 区光也道：“不错，挺感人的爱情故事，我们的洛杉矶假日啊。” 第八十三章势头强劲的《RAINM 等林玉婷捧着小金人回到座位上，黄昏还像扑上去拥抱，屁股上被人狠狠地拧了一下。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何人所为。 还没等他叫出声来，王茹已经上前和林玉婷抱在一起，并且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什么。 然后，区光也上去和林玉婷拥抱。然后是老贝。对了，还有那个日本演员，演天野鬼子的那个。反正没有黄昏的份。 接下来是各项技术性质的奖项。最佳剪辑，最佳美工、最佳剪辑、最佳服装设计、最佳化妆。这些奖自然含金量不大，但却最能体现当今电影工业技术上的进步。所以当这些奖项一开始办法，所有的，不包括演员在内，所有的电影大鳄们们都提起精神，仔细观察，这些代表着未来趋势的荣誉花落谁家。 不过，黄昏还是不放在心上。要论理论上和眼光土的先瞻性，又有谁能比他这个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见识过登峰造极的影视工业时代的先知更强呢？ 所以，他并不去看，有那时间，还不如留点精神迎接未来的挑战。后面的奖才真正是他所想要的。 于是，他便接过贝聿铭手上的小金人，拿在手上反复端详。看了半天仿佛还不解恨，又将林玉婷那座也拿过来，反复对比，仔细观察。 王茹心情很恶劣“你看什么。有什么可看地。” “以前没见过实物，看看也不行？” 在颁发技术性奖项前，组委会又来了一段歌舞表演。邀请的都是一流歌星，音乐非常不错。林玉婷本就是干音乐的，对黄昏和王茹之间的对话也不放在心上。 “这是纯金的。还是包金？”王茹终于憋不住，提问。 “笨蛋。”黄昏摸了摸她地头“不是纯金也不是包金。早期为锡铜合金，外敷金笛；现在为锡、镂合金，磨光后敷1ok金箔，然后精磨，外面再敷24k金箔，最外层涂发光漆。” “那还不是包金的。不过，你怎么了解得怎么清楚？” “你要这么说，也算吧。”黄昏也有点不好意思。说：“其实，我一直想拿这个奖，越多越好，当然要多了解的说。” 王茹有点不好意思。“悄悄问一句，这东西值钱吗？” “不值钱，早期每个奖座价值30美元，现在价值350美元。” “啊，才值这么点！”王茹有点失望。 “不过，这东西不能变卖，也不能抵押。否则。奥斯卡组委会有权收回。其实它不过是一种荣誉，和钱没关系的。”黄昏说：“二战时，因为由于锡、铜等金属系重要的战略物资，奥斯卡奖的塑像在连续四年内均由石膏制成。外面涂金。到战后，这些石膏塑像都用金属塑像换回。” “石膏！”王茹骇然。 正说着，文艺节目表演完毕。开始颁发各项技术进步奖。 最开始“最佳剪辑，rainmen，是rainmen，恭喜他们。”主持人艾迪？墨菲兴奋地大叫起来。 估计rainmen剧组和他关系密切。 黄昏这么认为。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失态？ 不过，黄昏并不担心。这么多技术进步奖。自己怎么也能弄上一点，全拿完了，人家还玩什么？黄昏有这个自信。 接下来，该女主持人颁奖了。她声音尖利：“最佳服装设计，rainmen。啊哈，是他们，我喜欢里面的男人，他们的衣着真的很有品位。那么，请那个批发帅哥的设计师上台来吧。或许我该向他下订单了。” 众人吹起了口哨。 “服装奖，恩，我们是拿不到地。”黄昏自言自语。南京，1937本来就不靠华丽的画面取胜。落选本在情理之中。 “不对，rainmen拿了两个奖了。”黄昏转头问林玉婷：“你不是说rainmen只有七项目提名吗，怎么还被人提名拿了剪辑和服装设计奖？” “这几个奖好像不怎么重要，和电影也没什么关系。我还没放在心上。”林玉婷回答。实际上，黄昏他们只注重最佳那女主角、最佳影片、最佳导演这几个大奖，其他还真不怎么放在心上。 晚会继续。 “最佳美工，rainmen。” 掌声。 “最佳化妆，rainmen，又是rainmen！”女主持人的声音因兴奋而沙哑。 更热烈的掌声。 这让黄昏提高了警惕。他问杨柳；“这片子，这片子这么这么厉害，技术进步奖简直都被他拿完了。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片子。导演是谁，主演是谁，对了，你们看过吗？” 杨柳点点头，回答道：“我去看过，你啊，老板，你们只顾着到处玩，也不去观察对手地动态。rainmen的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突然得知自己有一个弱智大哥。而这个大哥有着惊人的记忆力。于是，他便带着他哥哥去赌场” “等等，国内盗版是如何翻译的，是不是叫雨人？”黄昏心里非常不安。老天，别真的和它遇上了。那可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电影。 “是，是叫雨人，主演叫达斯汀？霍夫曼。” “老天。”黄昏摸了摸自己脑袋“这下可啃上硬骨头了，干！” 颁奖典礼告一段落。又开始没完没了地文艺表演。 不过，黄昏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去欣赏。 “好，开始了，重要的时刻，荣誉的时刻。”主持人墨菲等文艺节目结束，突然高声号叫“下面是，最佳女主角。候选人南京，1937，王茹11” “是我！”王茹猛地站起来，激动得脸色发白。 主持人接着说：“雨人，朱迪？福斯特。” “朱迪福斯特，什么跟什么呀！”黄昏呻吟一声，怎么连这个女人也搞出来了？ “最佳女主角的得主是朱迪福斯特”主持人拖着长长地声音：“雨人中的朱迪。雨人，又是雨人，伟大的雨人！” 王茹颓然坐下。 “靠，又是雨人！”黄昏狠狠地捏着拳头，指甲刺进掌心。 第八十四章最佳配角最佳男人 以狂飙似的表现席卷了好几项大奖，雨人也算是出尽风头。但这些奖项虽然代表这技术上的进步，但还不是奥斯卡的重头戏。 真正值得观众期待的是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剧本，最佳导演。这才是大家所关心的。 和国内的晚会不时进一段广告相比，奥斯卡颁奖晚会还没恶劣到这种地步。其实，在国外也不是没有广告，尤其是在重大的公众活动中。但，广告的数量受到了严格的控制，入门的门槛也很高。不像国内的某些场合，国际大公司的商品广告和**广告摆放在一起。 整个奥斯卡晚会的广告来去就那么几个，看起来也不累人。 广告之后就是一段歌舞，都是明星在表演，大家也都看得高兴。 看完歌舞表演，开始颁发最佳男配角奖。 大家都提起了精神。 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听起来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业内中人对这个奖很留意。 因为，这个最佳男配角可能是个无名小辈，以前不被人所知。但潜力却是巨大的，尤其是得到了奥斯卡的承认。有一种说法，一个无名演员最大幸运和不幸就是和超级巨星演对手戏。和巨星演对手戏，你能很快给观众所承认。但明星的光芒却死死地压制着你，让你得不到发挥的余地。 能够上奥斯卡颁奖台的影片又有哪一部没有明星领衔。所以，得到最佳男配角的绝对是非常有实力的演员。没准就是来日的超级巨星。 很多电影公司地老板都在盯着这些还不出名的演员，希望从中发掘出未来的摇钱树。 最佳男配角的竞争者主要有两个，南京，1937中的天野扮演者。那个美籍日本人；雨人中弟弟的扮演者。 事情进行在这一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天晚上的奥斯卡奖剩余地奖项都要被这两部影片瓜分了。整个晚会仿佛都是为这两部电影准备似的。 男主持艾迪？墨菲：“好了，现在我们要评选的是最佳男配角。大家都知道，两个候选人，一个上雨人中地xxxx先生，一个是南京，1937中的日本人xxxx先生。那么。我们应该将小金人发给谁呢？” 那主持人笑着回答：“如果可以做主，我倒是想发给南京中地男配角。” 下面的观众有点骚动。很显然，所有的人都不希望雨人败给南京。1937。美国，虽然在种族上没有什么刻意的倾向。不过。作为一部全资影片，如果败给合资的南京，1937，国民地面子上却不怎么好看。 “为什么？”黑人主持好奇地问。 女主持不好意思一笑，道：“因为我的三个男朋友中。有黑人，有白人，有印地安人。还没有吃过黄种人呢。我比较好奇。” 下面的人乐得大叫“发给他，就发给他。” 一瞬间。大家都在心目中接受了那个样貌猥琐的日本人。 “好，我们就将这个奖颁发给他好了。”墨菲提高声音道：“本届最佳男配角，南京，1937xxx先生。恭喜他。” 众人大叫：“果然是他，一语成箴了。” 黄昏身边，日本人激动地站起来，四下鞠躬“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和黄昏等人一样，他也是一身民族服装。开襟及低的和服里面露着白色衬衣和领带。 日本人领奖，一片热烈气氛。日本毕竟是资本主义世界地小兄弟，美国老板的小跟班。得点奖也可以被接受。这还仅仅是在晚会现场。会场中的人不会知道，在日本本土，很多日本人已经激动地跳起来，有的人甚至将电视机扔出窗户外去。在民族自尊方面，东方人都是相似的。 “不错，又拿了一个。”黄昏双手抱胸，得意无比。本来的预计是拿一个大满贯，但雨人的异军突起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不过，仔细算了一下，好像损失也不是太大，就目前而言就丢了一个最佳女主角。说句实话，王茹的演技还不是很成熟，没拿奖也算可以接受。黄昏不禁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就让孙芊芊来做这个女主角。如果是她，这个奖肯定跑不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安静地港湾。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重头戏在后面。”区光说“好像该最佳男主角了。你有信心吗？” “我从来没有丢失过信心，即便是最困难的时刻。”黄昏说完话，发现王茹神情沮丧起呆在一边不说话，便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以后还有机会的，我保证。” “可是” “没什么可是，相信我。”黄昏有力地结束自己的话，尖着耳朵去听台上的颁奖仪式。 会场外面，所有的粉丝都没走，全集中在一起盯着街边大屏幕电视上的现场直播。刚才最佳女主角的丢失已经让那些华人观众暴跳如雷，很多喝醉了酒的男人简直要暴动了，对着街边的电话亭、垃圾桶，用拳脚发泄着自己的怨气。 因为人多，警察也不敢过度干涉，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又要被有心人扣上种族歧视的大帽子了。 幸好有在美个大团体的努力维持，尤其是那些武馆，更是派出大约两百多徒弟，皆做李小龙打扮，在人群前手拉手组成一道隔离带。 纳士和诺为司基本来还很担心，见这种情况，也放松心情在一旁玩安。 会场内，颁奖仪式继续进行。 现在轮到最佳男主角。 墨菲亢奋了一个晚上，好像有点精力耗尽的模样，装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说：“现在，颁发，最佳，男主角。” “不对。”女主持人打断墨菲的话。 “什么不对？” “应该是最佳男人奖。”女主持人说。 “哈哈，是啊，最佳男人奖。”墨菲大笑。 会场气氛也开始活泼起来。 大家都觉得女主持人的话很有道理。这个奖不就是奖给最佳男人的吗？ 墨菲大吼一声，仿佛在体候选人们鼓劲：“本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候选人有两个。雨人奥斯汀？霍夫曼，南京，1937。” 众人一听，皆想，怎么又是这两部片子？ 第八十五章昏黄 估计是感觉先前的颁奖仪式有点沉闷，下面的嘉宾们都有点不耐烦。毕竟，颁奖晚会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一个半小时，若不再来一点刺激，只怕奥斯卡颁奖晚会要变成太平洋对面那个国家的春节联欢晚会了。这几年，大型娱乐晚会在全球有逐渐式微的态势，不管是中国的春节晚会还是日本的红百歌会，电视观众的数量一再下滑。迫不得已，很多演艺人员都绞尽脑汁弄噱头，试图弄点吸引人的东西出来。求之勿得，自然有走火入魔的人出现，前一段时间，日本的红白歌会居然出现了脱衣歌手事件。 主持人艾迪？墨菲想换一种方式。 他是喜剧演员出身，有的是搞怪手段。现在，正是使用特殊手段调动观众情绪的时刻了。 艾迪？墨菲：“现在我们要颁发本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候选人是黄昏先生和达斯汀，霍夫曼先生。好了，我们是不是该请二位都上台来，让大家都认识一下。谈谈感想什么的。” 女主持人：“可是，二位先生可都是观众熟悉的演员了。” “那么，让他们彼此认识一下也好。做为对手，面对面不是更好。” “那么，有请黄昏先生和霍夫曼先生。” 黄昏站起身来，走上台去，手中折扇轻轻摇动。 霍夫曼也上去了，站在黄昏身边。 很让惊奇，霍夫曼很矮。只够得上黄昏的下巴。 二人握手，彼此对视，相互感觉到对方手心中的汗水。 不等艾迪？墨菲地开场白。黄昏首先向霍夫曼先生提问：“昂格鲁人？”既然是一个大型娱乐活动。娱乐性要放在第一位。好吧，我承认我很紧张，但不能出丑，要出丑也要让对手先。 “不是。”老霍是个实诚人，很自然地回答：“我是苏格兰人。” “苏格兰人不也是撒克逊人。”黄昏摸摸脑袋“你们好像是从北欧洲移民到苏格兰的，然后，一直和英格兰人过不去。” 霍夫曼不知道黄昏要说些什么，还是老实地回答：“是。苏格兰和英格兰一直都有矛盾。” “可你现在上美国人，你的话有种族歧视地嫌疑。”黄昏摆了他一道。 “不是，不是，相反，苏格兰人一直被英格兰人歧视。”霍夫曼还是照实回答。 下面有点乱。 墨菲见二人说得愈加不像话，忙打断二人“现在。请问两位先生，如果得到这个奖，你们要做地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霍夫曼回答：“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的妻子和孩子，告诉他们这个喜讯。” “可是，他们现在估计也守在电视机旁边。应该有收看的。”黑人主持人说。 “可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他们。” 黄昏突然插嘴：“你妻子是撒克逊人吗？” “不是，她是罗马人。” “很遗憾了，在美国，意大利人可是黑社会。是会受到歧视的。”黄昏笑道。 霍夫曼很奇怪：“为什么？” “呵呵，你不看看，从肯尼迪开始，到现在的布什总统，所有的美国总统不都一个模样，都是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昂格鲁撒克逊人。如果你是别的种族，若是去从政，先天条件上就矮了人家一头。” 霍夫曼想了想，很老实地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个样子。” 下面沉默下来。 在会场外，广场上的观众都骚动起来，交头接耳地相互议论。 纳士和诺为司基一惊，这个黄昏还真能乱说。 纳士：“伙计，看来，我们要继续工作了。” 诺为司基回答：“是，看来我们找到了有价值地东西，我们回车上去，继续窃听。” “笨蛋，现场直播啊，还需要窃听吗？” “我是苯了一点，不过，我有一个好的提议。我们进会场去。” 纳士一愣：“我们进去干什么？” “你不觉得任由黄昏乱说，很危险吗？我们进去制止他。” “制止，怎么制止？” “提醒，敦促，约束他的言行。以国家的名义。” “好吧。不过，问题是我们该怎么进去，能够进去吗？” 诺为司基也不回答，拉着纳士就往门口走去，两个警察拦住他们：“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 “fbi，正在办案。”诺为司基一亮证件。 “fbi也不能进去。”警察很干脆地拒绝。 “我们怀疑里面有恐怖分子，出了事你能负责？”关键时刻还得纳士出面，他“啪”地一声将证件摔在警察面前：“联系你们的上司。” 警察又仔细看了看二人的证件，发现他们的职位不低，不敢怠慢，忙联系上级。十分钟之后，也不知道上级联络了多少高级官员。终于有指示下来“二人可以进去。但不能带枪。” 这么一耽搁，两个fbi探员又抬头看了一眼广场大屏幕，上面，黄昏还在滔滔不绝地演讲。主题是美国政治中地家族势力，比如肯尼迪家族、布什家族。这两个家族在美国鼎鼎大名，肯倪迪家族出现过一个总统，一个情报局局长，两个州议员。而布什家族更加离谱，竟然父子二人轮流当政。一家包办了两个第一家庭的名誉。 所以说，美国梦其实并不属于大家。不是你想。你努力就可以的。 美国制造谎言地能力并不比他所认为的，所谓地独裁政府弱。甚至更具有欺骗性。 霍夫曼还在静静地听着。 艾笛？墨菲已经在流汗了。 如果再让黄昏发挥下去，只怕这届奥斯卡要变成政治地奥斯卡了。 他忙打断黄昏：“黄先生。我们继续颁奖好不好。” “关于政治。在西方，我个人认为是一项家族继承式地工作。如果你家门口被一棵大树遮挡住阳光，但你又不能砍掉。一砍树，你就触犯了法律，偏偏这棵大树上面不断地掉毛虫，在夏天的时候还遭雷击。你很烦恼。但如果你家里有一个州议员，那么恭喜你。不过是一项提案，颁布一道法律就可以了挡住大门的树可以砍这还不简单。体会到做政客的好处，你的孩子自然会效仿。于是，又一个州议员将要出现。然后，孩子的孩子甚至可以做到国会议员，副总统，甚至总统。无他，驾轻就熟，都是自己人。”黄昏意犹未尽。喋喋不休。 众人都笑起来，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世界上任何事物不也是这个道理，就拿他们做演员来说，也是因为身边就有圈子中的人，入行也容易。 “黄先生。我们颁奖。”墨菲。 黄昏：“世界有它自己地秩序，任何成功都是需要积累的。人也好，制度也好。资本主义制度并不是最佳。所以，成功，不是运气。” “黄先生，我们颁奖了”黑人主持有点郁闷了，见过能侃地，没见过黄昏这种特别能侃的。 关键时刻还是女主持人发挥作用：“黄先生，听说你还是单身。有目标吗？是不是刚才那个林小姐？”她挤着眼睛。 黄昏立即不说话了。 “好的，继续颁奖。”墨菲只希望尽快结束这一危险的对话。政治不是他能够去关心的。像他这么一个名人，一直都是被政治关心的对象。有的时候，美国政府就像黑社会，如果没有交集，大家还可相安无事。一旦被它盯上，你就别想摆脱。 黑人主持用最快地动作撕开大信封，念道：“本届最佳男主角的得主是他拖着长长的声音，如同在唱歌剧，奥赛罗，”南京，1937，昏黄。“此刻，纳士和诺为司基正好跨进大门，却听见外面一片热烈的掌声和震天的欢呼。回头一看，所有地中国人都跳了起来，相互拥抱。 然后又是一片鞭炮声。明天，估计洛杉矶的环卫工人有得头痛了。 “昏黄，靠，故意的吧！”黄昏一愣，心头恼火。这个奖在意料之中。北美本月最佳票房，有史以来最大投资，大历史题材，如果不能拿这个奖qi-shu-wang，奥斯卡的名声算是坏掉了。如果他们真这么干，黄昏倒不介意。 下面没有掌声，美国人很没风度。 相反，黄昏众都站起来，相互拥抱。区光先生照例成为大家袭击的目标，被王茹和林玉婷涂了一脸口水。这让他感觉有点脏。脏就脏吧，太高兴了。 黄昏接过小金人，看了看，觉得有没什么了不起。一座包金的雕塑而已。 老霍看不出失望的模样，相反还向黄昏祝贺。这个家伙挺有风度。 “黄先生，能谈谈你的感想吗？”女主持人问黄昏。 “没什么感想。”黄昏想了想，突然问：“能不能和奥斯卡委员会说一声，重新造一个小金人。这东西不是纯金，你看人家足球世界杯。要不，我出钱。” “太庸俗了。”女主持无语中。 众人大笑。 “哈哈，开玩笑的。”黄昏接着说：“得这个奖是对我个人成就地一种承认。感谢组委会，感谢各位评委，感谢热爱电影和关心电影的人士。谢谢了。” 墨菲舒了一口气，心道，终于开始说人话了。 第八十六章一鼓作气最佳在手天下我 最佳男主角在手，浑身发抖。 不过，发抖的却是王茹，纯粹激动的“黄昏，你、终于，终于得到了。” “这话听着怎么味道不对。”黄昏抱着小金人回到座位，笑笑：“听起来像是另外一句经典短句壮士，你怀上了？” 大家都有点不明白。 “悬疑加打破伦理加爱恨情仇，这还不经典？”黄昏回答。 大家都笑起来，引得众人倒目。这些东方人还真是无可顾及啊。 不过，黄昏还是说了另外一个笑话“其实，这个短句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微型小说而存在。微型小说，要求的是信息量大，句子却要短。” 正说着，上面开始颁发最佳编剧奖。 “候选，南京，1937，雨人。”墨菲又开始了他招牌式的吼叫“有请二位编剧。” 黄昏和雨人的编剧同时走了上去。 实际上，南京，1937的编剧并不是黄昏而是鲁迅文学奖和矛盾文学奖的双料得主，中国着名作家路恭行。那家伙是一个怪人，死活不老美国，说是又不是稳拿奖，浪费时间。 迫不得已，黄昏只能上去带领。 “可恶的文学老青年！”黄昏有点想骂人。 大家都呻吟一声，怎么又是这两部电影？ 墨菲介绍那个编剧说，他是一个英国人。因此，雨人这部电影的叙事风格和人物对话都有着强烈的英格兰古典风格，很优雅。很漂亮。 相比之下。南京，1937地语言和叙述风格却是十分粗砺，干脆，有的地方甚至非常枯燥。 二者对比，所有的人都十分不看好南京，1937。 不过，出乎意料。女主持人拆开信封，念到：“最佳剧本，南京。1937。” 下面地人都鼓噪起来，谁也不想看到一部外国影片获得这么多奖项。而且，那种残酷地，苦涩的风格并不适合西方人的胃口。 女主持继续念：“获奖原因。干净利索的叙述，平白而蕴涵深刻的故事，厚重的时代气息，打动人心的力量。” 奥斯卡一直都中意历史题材的剧本。这一点大家都没有疑问。 黄昏很得意地和那个英国编剧握了一下手，突然说“你知道我们刚才在谈论什么？” 墨菲和那个英国编剧都好奇地问：“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 “正在切磋写作，小小说。” 墨菲其实是个大文盲，还真弄不懂什么叫小小说。 英国编剧接招。“诿，欧亨利，知道。”区亨利是美国最着名的小小说作家。一生写过一百多篇小小说，其中不乏有警察与赞美诗这样脍炙人口地佳作。有几篇还上了中国中学语文书。欧？亨利最常用的写作手法是“反弹，”一篇小说如果有一千字，他可以用九百九十字来铺垫，然后用最后的一百字推翻他前面的观点，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欧？亨利的许多手法给作家们很大启迪。所以，当黄昏一说起这个。英国编剧立即就明白了。他是个纯粹的知识分子，和黄昏这种人不一样，也预计不到黄昏将要对他做些什么。 作为一个官方所认同地民族主义分子，（大概是美国政府一厢情愿的想法，黄昏在美国华人之间的串联不能不让人往那方面想）黄昏很乐意打击一下资本主义世界的人生观和世界关。 无所谓的接过小金人，说了几句不咸不淡地得奖感言。黄昏和那个英国编辑攀谈着往下走。 “咳，伙计，如果给你一个提示，你能在多少字内写成一篇小小说。”黄昏问。 英国编剧：“给几个要素。” “皇室，宗教，爱情，两性关系，悬疑。” 在一片喧嚣中，英国编剧停下脚步，沉吟半天，无奈地回答：“如果我写，大概需要一千字吧。” “不，用不了那么多。一句话就好了。”黄昏得意地卖弄：“看我的啊，上帝，女王怀孕了，谁干的？” 编剧一听，果然是这样的。上帝对等宗教；女王等于皇室；怀孕了，两性关系，爱情；谁干的，悬疑。 这家伙真是个鬼才！ 不过，黄昏这么肆无忌惮地侮辱英国皇室还真是不可原谅。 于是，英国编剧看了看黄昏：“黄先生，你很没有礼貌啊！”“我们中国人有自己的礼貌观。”黄昏突然一笑“对我们中国人来说，英国，都是毒品贩子。” “民族主义是本世纪最大的毒瘤。” “这话你应该去和日本左翼分子说。” 二人眼看就要说僵。 这时，纳士和诺为司基终于进了奥斯卡大厅，向黄昏挥着手。 黄昏一看，靠，特务来了，我还是是少说点好了。 便回到座位上去。 这下两座小金人在手了，不知道还能弄到几座？期待！ “最佳导演奖的获选人是：雨人罗曼？波兰司基；南京，1937黄昏。” 没有人鼓掌了。大家都懒得鼓掌。看来，这个晚会就是为这两部电影准备的。再说了，这两部片子地导演一个比一个不可爱。 黄昏自不用说。自大成狂，张牙舞爪。波兰犹太人波兰司基，更是一个恶棍、小偷。有着强*奸嫌疑地恶劣分子。 “靠。罗曼也被提名了。有他吗，我怎么不知道？”黄昏问杨柳。 杨柳回答；“你什么时候留意过其他电影了？” “是啊，的确是这样。”黄昏有点不好意思。 波兰司基的小个子从人群中冒出来，主动和黄昏握手“一起上去吧，看来，我们是对手，也只有你是我地对手。你是个天才，我也是个天才。” “见过骄傲地，没见过你这么骄傲的。”黄昏很高兴看到罗曼同志。 “你不也是吗？” 黄昏笑道：“我们中国有一句老话。不被人嫉妒和反对的人，iq只有50分。” “是啊，爱迪生也有孵蛋的时候。美国人都是蠢货。”罗曼？波兰司基很认同黄昏的话。二人继续乱侃。 墨菲和女主持人等得有点不耐烦，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多废话。一个波兰司基已经够让好莱坞头痛的了，现在又加上一个黄疯子。不，他简直就是一只在航空母舰上空乱飞的大黄蜂。 “你会得奖的。”波兰司基这么对黄昏说“这次你赢。明年我赢” 墨菲被二人的对话气得浑身乱颤，这，这像什么话。他浑身上下在没有半点幽默细胞，干巴巴地说：“现在，我们开始颁发最佳导演奖。现在。我们看结果吧。” “等等。”波兰司基打断墨菲地话。 “什么？” “我决定，我退出这一评选。因为，和南京，1937这部民族史诗相比，雨人就是狗屎。” “哄” 巨大的骚动在全世界的每个角落响起。 “那好，我就却之不恭了。小生这就谢过。”黄昏一抱拳。 “疯子，都tmd是疯子！”所有人都这么想“太过分了！” “no，no，no，现在，一切都由我做主。”墨菲先生开始发狂，他飞快地拆开装有结果的信封，大叫：“现在我宣布，最佳导演奖的最终人选是罗曼？波兰司基” 掌声。 不过，外面的广场和所有守在电视机前面的中国人都在破口大骂。 黄昏上前和波兰司基拥抱：“恭喜你，朋友，真地很恭喜。” 但，墨菲先生接着却大叫：“这是不可能的。最佳导演是，昏黄！大家恭喜他！” “靠！”黄昏大骂：“这个黑小子不是人。” 波兰司基也大笑：“墨菲，是个人才，下次我请他主演我的影片。” “靠！”全世界华人都在大笑。 墨菲先生大概还不知道，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他也拥有了最世界最大的一群影迷。他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接到了大量地来自中国大陆的广告邀请。 其中最有名的一个广告是北京新吹医院，一家专治不孕不育的医院。 广告词是这样的：北京新吹，不孕不育者的福音。现在我宣布，本年度最佳婴儿来自北京新吹，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最佳婴儿是，下一个怀孕的妇女。北京新吹，让你生下超级宝宝。 “好了，已经好几个奖了。”黄昏快抱不动了，这几个铁疙瘩还真沉“下面还有什么奖？” 林玉婷：“还有个最佳影片奖。” “我的。” “这么自信。”波兰司没有回自己座位，和黄昏坐在一起。 “我不习惯谦虚。当然，你地电影也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今年你会是最大的赢家。”黄昏真挚地说。 “雨人嘛，垃圾货。”波兰司基说：“明年，我要拍钢琴家，我不希望明年还看见你。今年已经完全属于你们中国人，明年该我们犹太人了。” “明年我不会来了。熟悉的地方没有好风景。”黄昏回答。 “那就好。想问你一句，你明年要拍少年片子？” “还没想好，也许我再不会拍了，至少不会自己动手。”黄昏回答道：“对我来说，电影也就是这么回事情了。人生之中，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做的事情。” 正说着，上面一声大吼：“最佳影片的获选名单是，南京，1937、雨人，又是它们。”墨菲先生有点恼火了。 第八十七章实至名归 不知道是什么原故，黄昏脑袋有点懵懂。突然间没有什么精神。 正是决定本届奥斯卡大奖最终赢家的时候，按理说现在应该亢奋，应该激昂，而况为什么又如此的颓废呢！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什么？”林玉婷突然问黄昏“你怎么念起佛经了？” “只是有点寂寞啊！”黄昏用手捂住脸，用疲惫的声音对王茹说“王茹，你替我去领奖。” “可是”王茹有点兴奋，却又有点胆怯。 “没什么可是，上去吧。”黄昏说：“真的有点累了，谁能借肩膀一用？” “或许”区光说。 “没什么或许。”黄昏伸手过去抱住他的头“我们是好兄弟，好哥们。” “是啊，好兄弟。说句实在话，和你在一起真有意思。”区光说。 如果美貌的王茹能又一次站在了奥斯卡颁奖现场，那种特有的东方女性的珠圆玉润，肯定一瞬间迷住了全世界人的目光。 不过，王茹却退却了“还是不要，今天我已经够倒霉的了。有点害怕。” “算了，还是我去。”黄昏站起来“既然是最后的谢幕，就让我燃起一场大火好了。奥斯卡，见鬼，我怎么会看重这个东西？人生在世，不需要用其他来证明自己，高兴就好。这个世界让我很开心。” 他走上台去。和雨人的资方站在一起。 而罗曼？波兰司基则在下面向他挤着眼睛。 二人会心一笑。 精神还是有点恍惚，没听清楚艾迪？墨菲在说些什么。 此刻，在全世界的各个角落。所有地观众都围坐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但。两个主持人似乎想将这一**无限期地拖延下去，尤自喋喋不休地攀谈，简直将颁奖台当成他们家的客厅了。 “艾迪，如果由你来决定，你会投谁一票？”女主持人问。 墨菲回答：“我是男人，我喜欢看气势恢弘地史诗，不得不承认，南京，1937打动了我。” “可我是女人。更喜欢细腻地故事细腻的情感。” 艾迪点头笑道：“有一句话说得好，男人来自地球，女人来自火星。美丽的火星人，欢迎回到大气层。” 众人附和着大笑。 在中国的很多所大学，无数的学生都集中在一起，观看这届奥斯卡颁奖晚会。 “他们很烦人啊！”有学生感慨。 “可恶，简直抢了黄昏的戏。墨菲这个黑鬼子不厚道。”又有人说。 “是啊，不厚道的人生是横行的。谁人鸡噪不宁，唯我艾迫？墨菲。” “黄黄，黄黄。”有女生尖叫。 有男生愤愤不平：“黄昏这个怪叔叔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成熟点而已，我也有那么一天地。” 校园里满是学生在不安地走动。拿着手机接听定制的信息。为了同步报道这一盛况，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开通了短信同步报道。很多学生都购买了电信部门的信息服务。这个新闻短讯每月需交纳六块钱。不过，订阅之后学生们才发现这是一出骗局，这个短信服务怎么也取消不了，完全和号码捆绑在一起了。实在是很流氓，很有特色。 随着南京，1937一项项流水线般地拿奖，学生们的情绪渐渐高涨，开始宣泄自己心中的漏*点。很多人都有愿望和决心辉掉他们看不顺眼的一切。如，路灯、窗户玻璃、公用电话亭、公共厕所的抽水马桶、学校公示栏—还好，对这一切，校方早有预料。凡是如此这等重大地活动，学生们总会将一场常规的庆祝活动升级到红色警报的水平。 因此，事先，所有大学在得知学生们准备进行有组织的看实况转播时，就提出了一个“文明观看，理性喝彩，优雅庆祝的口号。” 好在，在护校队及派出所驻校警务区警员地关心和爱护下，学生们的庆祝活动还算有礼、有利、有节。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两个主持人宣布最后得奖的那一时刻。 但就在这个时候，黄昏的心却飞到了南京，1937的最后一幕。 南京，1937年12月某日。 大屠杀终于结束了。 历时半个月的戒严终于解除，南京城里的枪声和惨叫声也再听不见了。 但，黄昏却彻底地破产。现在，江南水泥厂已经完全被天野拿了去，都属于他了。 “一共四万人，终于救了四万条人命。”在一个下雪天，黄昏和王茄收拾起行革，准备回美国。 黄昏问王茹“你不怪我，我们现在是穷人了。” “以前怪过，但现在我却很自豪。”王茹靠在黄昏的肩膀上“记得当初在教堂我向上帝说过，无论是贫穷还是疾病，我都会爱你，陪在你身边。上帝看着我们呢！不过，我还是不理解你当时地想法，仅仅是因为敬畏上帝吗？” “我还有一点私心的。”黄昏结果王茹的行李，打开汽车行李盖，狠狠地将行李甩进去：“这个世界有很多富人，也不少我一个。但我却救了这么多条人命，我觉得我是伟大的。我想做一个伟人。请您原谅我。” 王茹摸了摸丈夫脸上的胡子。柔声说“不是地，你不会这么想的。你是个好人。别责怪自己的动机。” “可是我” “不要说任何人都是有罪地。我们是中国人，没有原罪。”王茹小声地说。 “别说了。”黄昏摆头。 “人之初，性本善。我们是中国人。我们有自己地道德观念。 “可是，我信奉上帝。” “没什么可是。走吧，离开这个地狱，我们回加州，去看阳光。”因为没钱，司机也被黄昏解雇了。现在，他只能自己开车。还没等他们将车发动。所有的，被他所救助过的难民都集中过来，黑压压一片围在汽车前。没有人说话，长久的静默。 “回去吧。”黄昏喊“我要走了，很高兴和你们在一起，我会永远记住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 还是没有人说话。几万个人都静默着。 突然。“轰！”的一声，所有的人都跪下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炸开，**辣地涌上眼睛，黄昏颤抖着手要去拉他们“都起来吧。都起来，不要跪。中国人再不能跪了。” “好人啊！”一个老者推开众人，端来一碗酒，跪在黄昏面前：“小老儿代表南京的父老乡亲送恩公。” “送恩公。”所有的人都在叫。 “不要”黄昏接过酒一饮而尽，浑身火热。 他说：“不，我还做得不够。”泪水从脸颊流下来。狠狠地拍着自己地汽车说“这车我应该卖掉的，还可以救至少一千个人啊！可是我没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上帝啊，原谅我的罪！” “恩公！” 黄昏又脱下自己手上的表：“这个，可以换十条命。不甚至更多，可是我没有，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他突然跪在雪地上“真是对不起大家了。” 王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扑到黄昏怀里：“黄昏，不要在这样了，求求你。” “恩公，快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吧。”黄昏不停地磕头。 雪还在下，所有的人都在哭泣。 这是在南京，1937年冬天地南京。黄昏的南京。 艾笛？墨菲拆开信封“最佳影片，南京，1937。” 黄昏饱含热泪。 终于结束了。 全世界的华人都在庆祝。 可没有人知道黄昏此刻在想些什么。一种巨大的疲惫从心里升起，让他面色发白。 墨菲继续念：“获奖理由：本片以一个中立者的角度真实地纪录了一段历史，给人震撼，触及灵魂。大布局，大视角，大制作。最佳影片奖实至名归。赞美上帝。” “实至名归。”黄昏讽刺地一笑“赞美上帝？当初，上帝又在什么地方呢？” “黄昏先生，对此，你有何看法？”墨菲问。 “荣誉属于中国人民，属于长眠于地下地那些苦难的中国人。我不想说什么。但有的东西是不能忘记的。如果有人试图抹杀这一点，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提醒他们。谢谢大家，但不包括日本人在内。” 墨菲的嘴唇有点颤抖，这，这已经是**裸的种族主义了。全世界都在看着这一出。明天，这件事情就会成为一出大丑闻。 他是这么认为的。 该死的东方人，他们把这一切都弄砸了。 “还、还有什么要说地吗？” “全世界华人团结起来，打倒日本军国主义。” 第八十八章余波 同一时间，日本驻美国大使馆外交照会中国常驻联合国大使，提出措词强硬的抗议。要求，黄昏必须对这一极端的，赤条条的反日言行做出道歉。肩舆黄昏的天皇大师范身份，日方就不再提出经济赔偿上的要求，但黄昏必须在主流媒体上发表其书面检讨。中日关系一衣带水，和平共处符合双方利益。 又，日本大使馆约见美方外交部长，对美方任由第三国公民在其本土试图挑起两国矛盾的行为做出严正抗议。并要求美方限时驱除肇事者。 不过，这仅仅是开始。 中国外交部仅仅对这一事件做出简单的外交照会：“黄昏的个人行为仅仅代表其个人，其个人行为不代表任何官方的、民间的、团体的意见。公民的言行应该受到所在地政府的尊重。”很外交化的外交辞令。 美国政府头痛的则是另外一个方面。奥斯卡颁奖仪式结束之后，狂热的华人拥上街头进行了一系列庆祝活动。大凡庆祝活动必然有含酒精类饮料的存在，而饮用者年满十八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这些庆祝活动早就由民间华人组织事先向所在地政府提出申请，且得到批准，这也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 但事件的发展却不在人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距离上一次全美华人大骚乱刚过去不到半月，这一回美国警方早就派出大量警察严密地监视着游行人群。 可是，饮用了大量啤酒和含酒精饮料的华人渐渐地陷入冲动之中。 这一冲动在南京，1937最终获得本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奖之后达到**。 一瞬间，美国各大城市的夜空中升起了瑰丽的焰火。大街上全是中文的欢呼声。所有的汽车都被截停，长长的车龙堵在街道上，两个小时内行进不到一百米。 有失态的华人流着眼泪，唱着古老的歌曲：“大刀往鬼子头上砍去” “我的家在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衰老地爹娘” 万众一心。群情激愤。 维持秩序的美国警察开始害怕了。这已经不是一直普通的游行庆祝队伍，这简直就是一支军队。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杀鬼子喽！” 冰层下的急流猛地冲破坚冰，喷涌而出。 无数陷入疯狂的华人手提酒瓶、木棍再次冲向日本人的店铺。 火光在城市上空熊熊而起，将西方发达资本主义的夜晚照得通明。 强力弹压无果。受尽欺压的日本侨民终于反抗了。那些头上扎着白毛巾，额头上有一点红斑点的日本男人有组织地集合起来，开始和华人对抗。 两个民族之间的格斗却在地三国领土上进行，这一点也够让美国人郁闷地。 幸好，美利坚合众国强大的国家机器在这一刻发挥出巨大的势能。要扑灭这一场大火很简单，一个字“抓” 一个骚乱的夜晚，同一时间内。各大城市的监狱中装满了满脸剽悍凶煞之气地黄面孔。在美国也是有狱霸的，不过，面对着这些浑身鲜血的黄人，黑大个们选择的失声。 “亲爱的黄昏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在与你相处的这些日子你你地音容笑貌，翩翩风度都让我折服。”纳士换上fbi特有的***令“与你的相识是我们的荣幸。”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黄昏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 诺为司基有点沉不住气，用急促的语调说：“黄昏先生，我们认为，你再呆在美国是不合适的。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们建议你乘明天早晨的飞机回国去。” “你们代表谁，如果我不答应呢？” 纳士笑了笑：“我们仅仅代表我们自己。没别的意思。黄昏先生您也知道，现在美国在骚乱。您在美国的这段时间，人身安全方面都是由我们二人负责地。现在，我们觉得，您的安全得不到保证。该死，的，这个圣诞节被你毁了。” “我明白你们所说的话。我这就离开。”黄昏不想在这上面再做文章。既然fbi出面驱除自己，背后必定有着个方面势力的妥协。能够惊动三个国家，成为世界上所有人瞩目地焦点，做人做到这个份上。也足够了。 大丈夫当如是哉！ 那就回去。 “那就回去，你们买机票。”黄昏说。 “当然，我们报销。”纳士回答，然后上前和黄昏拥抱。 诺为司基也和黄昏拥抱。 日久生情，三人彼此都觉得这段日子是值得回味的。 飞机在凌晨五点起飞。 有点凄凉。 王茹却不是很高兴。因为。美方有消息说，再不会给黄昏签证了。也就是说，黄昏再也不能来美国。别了，自由女神、黄石国家公园、洛杉矶的贝佛里山、迈阿密的海滩。 黄昏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睡一会吧，时辰还早。” “有点累了。” “睡吧，亚洲第一号女明星。我实现了我的承诺，你现在是全亚洲最好的女演员了。”黄昏又看了看其他人。“你们是最好的。” 飞机没有回上海，也没有回北京，而是直接去了南京。 傍晚，下起了毛毛细雨，天很冷。 在江南水泥厂的旧址，一行人捧着鲜花。没有记者、没有观众，只有冷雨也沉沉地暮色。 这里以前是郊区，靠近栖霞寺。这几年城市扩容，已经变成一片大工地。 江南水泥厂的旧址现在已经是一座公交车招呼站。 就在站牌下矗立着一块大理石石碑，上面写着“中国人民最真挚的朋友，德国人辛德贝格和卡尔？京特博士在这里生活过。” 很简单的一句话。 题词的是区光的父亲。 这快石碑是一周前才立起来的。碑前放满了鲜花。 黄昏他们将沾满雨水的鲜花放在碑前，恭恭敬敬地三鞠躬。路边站牌前有很多人在等车。有人说：“这群人看起来很面熟啊。” 车来了，等车的人一拥而上。 一样的人，和69年前一样的人。 两个善良的德国人在这里生活过，在1937年。 愿他们的灵魂在天堂里永远快乐。 （本卷终） 第一章左墙定律 “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汉出了酒吧，路过一条狭窄的街道。左边是一道围墙，右边是一条水渠。如果醉汉往左走，就会撞墙。那么，他就会转向右边。然后掉进水渠淹死。从理论上来说，左边的墙越长，醉汉掉进右边水渠中淹死的几率也就越大。”黄昏说。 “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林玉婷躺在沙滩椅上，戴着墨镜。这是新年的一天。在海南岛。虽然地处热带，气温却出奇地低，估计只有十一二度。海滩上没有什么人。空荡荡地很是寂寥。 远处，王茹和吴青云一家正抱着新生儿在海滩上散步。楚祥医生和干妈一脸幸福。 如果说新一年中发生了什么大事，那么，楚祥和吴青云的儿子出生绝对要排上第一号。 黄昏也顺便升级为那孩子的干爹。 楚才，是黄昏给吴青云儿子起的名字。 唯楚有才。 当然，这名字和元朝丞相耶律楚才没有半点关系。 过年前几天，黄昏一大家人都飞到了三亚，准备过一个温暖的春节。不过，天公不作美，居然很冷，游泳自然是没有可能。一行人只能郁闷地呆在酒店，看着海平面，听着涛声，然后打打麻将聊以度日。 一行有干妈、楚翔、吴青云、楚才和林玉婷、王茹。这几个人是黄昏在这个世界最亲密的，最可信赖的，就像家人一样。 前有段时间在美国闹出很大阵仗。黄昏成为世界年度风云人物。 出名的好处很多。 不过，最大的坏处是，很多国家都将黄昏等同与恐怖分子。世界和平与稳定的敌人。 只要有黄昏在的地方。当地的华人华侨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变得不安和骚动。 有鉴于此，很多国家都坚决不给黄昏签证。 也就是从这一刻起，黄昏只能呆在中国大陆，再不能去其他地方了。 这的确是够让人郁闷的。 不过，最可气的是。从美国回来不久，在一个阴霾的早晨，有两个特殊部门的公务员彬彬有礼地前来拜访。他们通知黄昏，希望黄昏同志能在一个固定区域内活动。当然，黄先生的工作性质摆在那里。不可能老是呆在一个地方。为了繁荣国家的先进性文化，繁荣文艺事业，如果黄先生要去外地公干，最好能够事先报备。 两个国务院大大地表达了一番歉意，在离开是顺便提醒黄先生“黄昏同志，公安局不会在给你办出国手续了。如果你在国外还有什么事务。请预先做出安排。” 黄昏无语中。 “我要去马尔代夫，我要去密克罗尼西亚，我要去印度洋晒太阳！”虽然王茹诸多怨言，但形势比人强，她还是乖乖地跟着黄昏来到三亚。 感情、家庭、男人这些东西就像兵家必争的阵地。你不去占领，人家就会趁虚而入。 王茹知道自己该防备谁。 但，确实很郁闷啊，海南的日子真是无聊透顶。 “你说这个干什么？”林玉婷问黄昏。 黄昏：“这是生物学上有名的左墙定律。” “不明白。” “很遗憾，本来我还以为，你是我的知己，大家彼此应该有共同语言的。”黄昏有点失望。 “左墙定律啊，我知道的，我还没有孤陋寡闻到不堪的地步。”林玉婷冷冷地说：“大概说的是。一个生物群体如果要增强和其他物种之间地竞争力就得不断完善和发展自己的身体结构，如果生物的个体发展到大象的级别，那么，他在自然界基本上就没有天敌了。可是，事行有度，过犹不及。如果生物的个体无限地发展下去，发展到恐龙的尺寸。那么，事物来源，对环境组造成的破坏就更大。等到天灾出现，第一个灭亡的就是它们。” 她继续说：“相反，如果生物的个头只有细菌大小，那么，环境对他们的影响就会下降到可以忽略的地步，一个篮球大小的石头对它们来说就是一颗星球。也没有资源匮乏之虞。但生物的进化和发展总是从低级走向高级，从小到大。生物的个体越大，越复杂，也就越脆弱。越容易灭绝。” “精彩，真精彩！”黄昏鼓掌“哈，看不出来，我家的林玉婷还在很是有才。” 林玉婷非常恼怒“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没劲，真没劲。”黄昏遗憾地一摊手“林玉婷，你如果老是这个态度，你会交不到朋友的。当然，异性除外。你长得很美，有才兼有财，更是一个名女人。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登徒子。” 林玉婷一笑“我看你就是一个登徒子。” “不不不，我只不过比别的男人多那么一点点男性荷尔蒙而已。” “对了，你和我谈左墙定律做什么？”林玉婷收起笑容。她感觉，黄昏这些话的含义并不简单。 “两个问题。一，我想办实体，想将手头的生意做大。” “年产值十多个亿的生意还不够大？”林玉婷挖苦黄昏。 “不不不，我想弄一个劳动密集型产业出来玩玩。”黄昏很正经地说：“林玉婷，你也知道，我现在很有钱，怎么说也能上福布斯排行榜。但我现在干电影，手头的雇员也不过几百人。虽然每年都交不少税，为社会做出巨大贡献。但这还不够。” 黄昏突然换上一副神圣的表情：“之所以要弄劳动密集型产业，实在是我想为社会多做点贡献，为很多人找一口饭吃。一百人。不过，远远不够。我要一万个家庭不为生活担忧。这才是我们这些富人应该做的。财富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游戏。够用就可以了。人生还应该有更高的追求。” “我怎么嗅到了狐狸的臭味？” “汗！”黄昏有点不好意思，坦白从宽。“老实跟你说好了。我现在虽然有钱，但政治地位可不高。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愿意，一个小小的警察就可以让我进去呆二十四个小时。当然，如果我解决了上万人的就业问颞，混上一个什么政协委员当当。那时候，谁敢动我。还要不要投资环境了，还要不要gdp的增长了。老子一毛，关工厂。一万多个失业工人放到社会上，谁敢承担这个风险？” “好阴险啊！”林玉婷笑笑：“黄昏，我倒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对了，这和左墙定律究竟有什么关系？” “一万多人的企业，风险好大。一不小心就落进水渠里演死。但，这是进化的宿命。” “老实说吧，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想对付扬子集团吗？你和我。大家合作。”黄昏突然小下声音。 林玉婷一愣，手有点颤抖“你还是没有忘记苏迎袖，我从你的眼睛里看见了仇恨。” “你不恨杨之远？”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沉默等于应允。就这么说定了。”黄昏笑笑“扬子集团。中国前十强的大机构，大集团。不过，他们已经进化到生物链的最顶端了，他们是恐龙。只需要一颗陨石就可以让他们灭绝。他们已经站在水渠边上了。” “我会和你合作的。”林玉婷突然神情亢奋“我会让那个人看看，我，林玉婷会比他们活得更好。告诉我，该怎么做？” “找个时间商量一下。” “具体从什么地方下手？” “扬子集团，地产、电子、传媒大亨。我们就从它最强的地方下手。只需攻击其中一点。让他地资金链断裂就可以了。” “你们在说什么呀？”王茹回来。 “不玩了？”黄昏问。 王茹白了林玉婷一眼：“有人说，男人在一丈以内才是你的。你现在离我已经超过一丈了。” 林玉婷立即起身告辞。 还没等黄昏想出怎么下手，又一个极其轰动的消息传来。 黄昏的小说情人居然获得了当年法国的龚古尔文学奖。 龚古尔文学奖是法语文学界的一项事，由法国作家龚古尔兄弟设立。奖励当年法语文学中的最佳长篇小说、最佳中短篇小说和最富想像力地散文。“奖励青年，奖励具有独创性的才能，奖励思想和形式上的新的和大胆的倾向”从1903年第一次颁奖以来，龚古尔文学奖年年都推出文学新作，一直持续至今，并成为法国公认地最有影响的一种文学奖。 龚古尔文学奖的评选委员会由10人组成，十名委员都是现金最有影响力的作家。获奖者除了得到仅仅具有象征意义的一法郎（与瑞典的诺贝尔文学奖的23万美元形成巨大反差）之外，还将被邀请与评委一起在位于巴黎歌剧院大道附近加雍广场边上的德鲁昂餐馆吃一顿晚饭。 尽管龚古尔文学奖的奖金数目微乎其微，但它所标榜地“以文学性为最高准绳”的严肃性以及它的权威性影响始终标志着一种文学成功现象，令众多作家梦寐以求。因为作品一旦获奖便如鱼越龙门，身价百倍，书至少可卖出五、六万册，给作家本人和出版商均可带来极为可观的经济利益和非同一般的名誉。 就拿黄昏的这本情人来说，刚在蓝登书屋出版时不过一千册的印量，等获奖的消息传出，蓝登书屋立即加印了六万册。据他们估计，这本书的销量应该能够达到创纪录的十万册。这对一本纯文学作品来说的确难能可贵。 他们有信心在法国，在整个法语圈掀起一阵情人热。 这些都是后话，也仅仅是预计。 黄昏现在最为烦恼的是，怎么出国去领奖。 他已经被禁止出境了。 郁闷。 还是马上飞回上海吧。 不过，一回到上海，然后转道北京，活动了将近半个月，却怎么也拿不到护照。 黄昏前一段时间从美国回来，本来，像他这样为中国拿到了奥斯卡奖，应该是观众和媒体热捧的对象。不过，很奇怪的是，所有媒体一致失声，没有只言片语提到这件大长国人志气的事情。 甚至连那部南京，1937也不在引进计划之中。 有观众质疑，在网络上贴出措词激烈言论，却不过一天就被删除掉。小道消息说，之所以没有引进南京，1937一片，是因为美国环球影视公司要价太高。 这个回答当然是见仁只智。如果有人相信，估计是这个人太纯洁。 反正黄昏是一个不纯洁的家伙。 有一天，黄昏闲着无聊，在网络的搜索器上打下“黄昏，奥斯卡”等一系列关键词，却被告之“你所搜索的条目不存在。” 这实在是要靠一下了。 不过，情人获奖一事却引起了很大反响，在知识界，在精英人群中，都以阅读情人为容。当初由启点出版的这本书本积压在库房里，现在全部销售一空，又一口气加印了十万册。 不过，封面换了一下。上面写着“本年度龚古尔文学奖得主，著名情感作家代表作。一段异国情怨。中国的罗丽塔。灵与肉的厮杀和呐喊” “”“你去领奖，替我去。”黄昏给柳青青老师打电话“去法国出差。带着你的妹妹，带着你的情人去，那是一个浪漫的国度。顺便帮我感谢龚古尔委员会的委员们。” “致谢词怎么写？” 黄昏沉吟了半天，说：“感谢委员会对我文字的认可。是他们用敏锐的目光发现了上世纪东方，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是他们的热情，使得海内若比邻，陌路成兄弟。” “好，很漂亮的文字，他们会高兴的。”柳青青说。 “一个外国人，用法语拿到法语文学的大奖，法国人会很高兴的。对他们来说，这是文化的胜利。”黄昏停了一下“够了，这样的奖够了，不需要再多。我会用中文征服他们的，欧洲人，美洲人” 第二章围困 上访了，乱起来了，静坐示威了。 春节之后，黄昏回到上海，第一次参观了黄昏公司的新项目岩礁酒店。却不想被工人们堵在酒店里不得脱身。 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拍摄南京，1937时，黄昏大量雇用群众演员，工钱也给得优厚。但随着影片拍摄的完毕，酒店的新建。黄昏以这么一个小手段得到了红光厂家属区的一块黄金宝地。 在兴建酒店时，黄昏曾经夸下海口要解决一万名职工的吃饭问题。现在，酒店已经兴建完毕，富丽堂皇，头上挂着四颗星星，在上海也算是一座拿得出手的楼堂馆所。 不过，一座酒店撑死了也不过需要两百名工人，优先考虑家属子女之后，还有很多人没有获得预想中的工作机会。 黄昏做酒店也不过是想赚钱，酒店业也不是劳动密集型号产业。实在容纳不下那么多人员。 这样一来，恩泽也就无法遍及草木虫雨了。 于是，工人们开始骚动。 黄昏一行刚一到酒店，就被困在里面，成了瓮中之鳖。 还好，酒店正在试营运阶段，没什么鸟人。 就算被人围攻一个月也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就住下，冷眼旁观。 其实，工人们的火气大多是冲原红光厂厂长于乐而去的。这个家伙也算倒霉，上一次买厂子给扬子集团被杨之远摆了一道，差点被失业工人逼得跳楼。后来遇到大方的黄昏。给了几万工人一个短期工作，才将变乱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等电影一拍完。工人们继续失业。还搭上了岩礁酒店这么一快风水宝地。 于是。败家子，兼酒店行政主管于乐先生和他地资本家老板一起被无产阶级们围困在酒店里，不拿出个说法估计是脱不了身。 “哎！”黄昏叹气。 “哎！”于乐也叹气，他说：“还是这里好，清静。” “为什么？”黄昏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有被禁闭的别样嗜好。 “现在真不敢回家了。两次买厂子里的土地，我现在已经变成了罪人。你也知道，我在红光厂干了一辈子，和厂子很有感情地。”于乐叹息“可现在这事弄地。那些多年的老哥们都和我翻脸，还卷着被子到我家来闹，说没饭吃。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于乐的头发里居然有几丝白发，看得黄昏心中一酸。 他安慰于乐：“老于，你就先在酒店呆几天好了。这里也不错，清静，又有人管饭。管他娘。咱们也过一段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恐怕有点问题。”于乐拉开房间窗帘，说：“外面好多人，起码有五千。” “稳住了。没什么了不起。”黄昏给于乐泡了一杯茶，茶杯里的水面上没有一丝涟漪。 酒店里的日子还算不错，王茹也时不时来陪。 还好。工人们对她还客气。 在一片包围圈中，来了一个记者。 黄昏回国之后一直灭有在公众面前露面，保持着低调的姿态。 正式出现在公众面前已经是春节后的大年初七，新年假的最后一天。 在酒店。做为一个被媒体封杀地对象，黄昏仅仅接受了德国明镜周刊的访问。也算是平静生活中的一点点缀。 一个华人记者，模样有点黑，让人怀疑他身上流淌着阿拉伯血液。 记者：“想采访你一下，奥斯卡的新班冠军。” 黄昏：“最近一年，我已经接受过太多如此模样的采访。已经厌倦了。也不想说太多，特别是我的美国之行。” “那好，我们换一个角度。不谈电影，也不谈政治问题。能不能说说文学，比如情人，比如龚古尔？” “我选择沉默。” “为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保持缄默？”记者先生很惊奇。 “集体失语中。”黄昏突然抬头“还是谈一谈文学吧。” 记者：“那好，我们就将这一次谈话锁定在你小说的美学。可从哪里谈起呢？” 黄昏：“从我地小说不是从心理小说谈起。更确切地说：他们超越于一般称为心理小说的美学之上。” “可所有的小说不都必然是心理学的吗？也就是说关注心理之谜。” 黄昏：“说得再确切一些：任何时代的所有小说都关注自我之谜。你一但创造出一个想像地人，一个小说人物，你就自然而然要面对这样一个问题：自我是什么？通过什么可以把握自我？这是小说建立其上的基本问题之一。通过对这一问题的不同回答，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分出不同的区域和倾向，或者也许可以区分出小说史的不同阶级。最早的欧洲叙述者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叫心里手法。只是简单地叙述一些行动与冒险经历” 十分钟之后，记者开始冒汗。 记者：“这就是心理小说的诞生？” “当然，这个词并不准确，是大概的说法。我们要回避这种说法，转而用一种迂回地说法其实，我们根本无法抓住现在时刻。就在这么一秒种内，我们的视觉、听觉以及嗅觉，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纪录下一大堆事件，同时有一连串感觉与想法穿过我们的脑子” 半小时过去了。 好了，该结束了。 记者收起采访设备，突然问：“黄先生，你打算怎么出去，还是和工人们谈谈？” “政治是妥协的产物，我能够妥协。但要在对手妥协之前。我会处理好的。” “呵呵，看来，黄先生有转往商业上发展的想法。” “也许，文化产业是一种，商业也是一种。人总是要做事的。”黄昏回答。 “不过，我有另外的烦恼。”黄昏哀叹：“这么长的时间，短期内又看不到脱身的希望。日子可怎么打发呀？” 记者无语中。这大概是他见到过的最没有名人自觉的名人了。 “不是吧，你怎么来了，似乎除了我和于乐，什么人都可以从这里来去自如？”黄昏就纳闷了。 区光来了。最近很无聊，据他说，春节时回北京陪老爷子过年，结果没看到老爷子，反而被京城的诸恶少给缠住，花天酒地地胡混了一周，玩得郁闷了，又想起上海的这些老朋友。便到单位去挂了个名字，签次到，就直接飞回了上海。他甚至考虑过在上海买一套房子，长期住在这个地方。 他现在住在黄昏的别墅里。反正黄昏也被愤怒的工人围在酒店，那么，黄昏家的佣人和基础设施就为区大官人服务好了。 “工人们找的是你们这两个不良资本家和资本家的乏走狗。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区光大笑。 “可若让工人知道您的身份，估计他们会很激动的。”于乐善意地提醒区光。 区光看了看窗外的人山人海，吓了一大跳：“于乐，我提醒你，可别乱来。” 黄昏大笑：“区大官人，你终于也有怕的东西了。” 区光有点不好意思，说：“家父最恨我们兄弟在外面抛头露面，若让他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你也知道，他也是军队出身，虽然一直都做政委。可枪林弹雨过来，总有那么几分唳气。” 听到区光这么评论共和国最高领袖，于乐吓得不敢说话。 “来了就来了，短时间你就别离开了，陪我们在这里呆几天。”黄昏建议。 “那也好，最近苦闷无聊得紧，且在此疗养疗养。”区光点头。 因为是试运营，酒店没什么人。里面所有设施好像都是为三人准备的。那么就先玩个高兴好了。 每天，三人不是泡在酒吧里就是去游泳池游泳。身体慢慢健康起来。但精神却是十分空虚。 外面的工人一直没有撤退的迹象，甚至有人在外面砌了一间小青瓦平房。轮流看守。 黄昏也不是没想过趁夜色逃跑，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如果被那些守夜的工人发现，呐喊一声，三人绝对要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王茹本在这里住过几天，后来闷得受不了，加上又有社会活动，便离开了。 然后。黄昏等人便越来越郁闷。 “还是赌钱好了。”黄昏提议。 “那好。”于乐眼睛发亮。“玩什么，麻将，三个人？没意思，全是大牌。”看来，他也是个中爱好者。 “斗地主。”黄昏继续提议“三个人正好。” 区光：“不会。” “学学就会了。”二人异口同声。 “那么，去找副牌回来。”黄昏说：“区光，你出去买。” “不想动。” “不用出去，不用出去。”于乐说：“去娱乐部拿两副扑克就可以了。” “居然还有娱乐部，干脆去那里打牌好了。” “这样也好。” 三人便往娱乐部摸去。 娱乐部在地下室。承包给了一个叫弯弯的小女子。不是很漂亮，但看起来非常精明。于乐介绍说，这小女子是本厂职工子女，以前在外面做生意的，略微赚了点钱。这回听说厂里开了一家大酒店，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地商机。便将外面的生意盘了出去。带着资金回来承包了整个娱乐部地生意。希望能够大捞一笔。 不过，世事比人强，投资了将近百万，和酒店里也签下了一个三年期的承包合同，结果却遇上了工人们正义的示威行动。一连半个多月没开张，眼见损失一天天累加，心中愁得很。 黄昏等人进去借扑克，看见娱乐部的侍者们都东倒西歪地靠在吧台上瞌睡，见有人来也懒洋洋地。 不过弯弯女士见了于乐非常热情。招呼道：“大舅舅，你来了，正好，正要去找你呢。” “哈，原来是你侄女，于乐，这样可不地道。”黄昏一笑“有行业**的嫌疑。” 于乐非常尴尬。 弯弯女士却有点恼火了，挑衅地盯着黄昏，笑笑：“承包娱乐部我可以出价最高的，当初酒店招标时可没有说内部职工的亲属应该避嫌。” 黄昏点点头“的确，我是多疑了，请原谅。对了，你们这里地娱乐部有什么项目？”黄昏这么说是有着他地担心的。在中国，很多东西你不能只看表面，否则就会被字面的意思给弄糊涂。比如，理发店和洗头店在字面上都是同一种含义，但十岁的孩子都知道，后者未成年是不能进去的。再比如，按摩和盲人按摩也有本质上的区别。很多东西，你要多想想，都了解才能弄明白。 黄昏就有一种担心，担心弯弯女士拿自己的酒店搞一些非法的勾当。 特别是大酒店的娱乐部更是引人遐想的所在，似乎都和女色挂了点钩。 也不便多问，黄昏让于乐拿了一副扑克出来，三人开始打牌。他边打边拿眼睛观察着周围地环境。 看了半天，好像没看到什么莺莺燕燕，便安了心。 弯弯不知道黄昏的真实身份，见此人一进来便贼西西地到处乱看，心中便有点不悦，虽然看在舅舅于乐的面子上。可她本身就是一个女强人类型的女青年，便非常不高兴地问黄昏：“你在看什么，在找小姐吗？我这里可没有。” 黄昏立即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于乐连忙给弯弯眼色，但侄女却视若无物。 区光哈地一声“有趣，真有趣。” 弯弯怒视区光“你这个人却无趣得很。” 黄昏也笑起来了，问：“你这里真没色*情服务。”他个人是比较忌讳这种东西的，虽然很多地方，尤其是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小县城有“满城尽带洗脚房”地迹象。可在大城市。这一黄色产业还是被政府例入严厉打击的工作日程之中。 “真没有。”弯弯大笑：“弄这东西也赚不了多少钱。我们算一笔经济账，客人来找一个小姐。每次给一千。小姐得八百，我们娱乐部提成两百。钱不多，但风险可不小。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与其弄这东西，还不如人家酒吧间卖两杯酒。” “是这个道理。”黄昏点点头：“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们靠什么弄钱？” 弯弯有点不好意思，回答：“擦边球。” “擦边球，啊！”黄昏瞠目结舌。还有这么一种说法。 “这个擦边球又是怎么个擦法？”黄昏非常好奇地问。 “对不起。这是我的商业秘密，不能告诉你们。”弯弯有点不高兴“虽然你是舅舅的客人。还没有请教，您是谁？” 于乐连忙介绍黄昏，说是总老板黄昏。 弯弯张大嘴巴，颤抖着手抓住黄昏“原来你就是大明星黄昏，奥斯卡最佳男主角。能给我签名吗？” 听到弯弯这么一声喊，整个娱乐部都轰动了，所有的人都排队过来向黄昏要签名。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些工作人员。黄昏揉了揉发酸地手腕“说说吧，什么擦边球？” 弯弯稳定一下激动的情绪，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其实擦边球就是间于色*情与正常服务之间地东西。比如按摩，比如桑拿。比如她毕竟是个女人，面皮薄，说不下去。 其实，这种东西在许多大酒店都有。最早流行于卡拉ok，就是派小姐去陪客人唱歌喝酒，按小时计算台费用。不过，所有的服务都是在大厅里进行，彼此之间也文明。至于客人与小姐之间情投意合，出去开房。那已经是纯粹地个人行为，和老板没什么关系了。 这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娱乐行为，到后来，男人们觉得这种看得到摸不到的东西太虚，不实在。现代社会节奏快，生活累，哪里有时间和陌生人玩感情游戏，还是直接点好了。 于是，在某些不良老板的操作下，所谓的洗头房、洗脚房、按摩院、娱乐城便挂起羊头买狗肉，直接继承了古代窑子的职能。组织妇女卖淫。 到后来，更为夸张地事情出现。据区光说，在京城一家高档娱乐中心，一进去，变发现大厅里有一百多小姐，全光着。可谓是燕瘦环肥，**通透。总有一款适合你。 但是，这样一来，人，就等同与案板上地猪肉。也没有价值了。 黄昏不鄙视妓女，他认为妓女之所以从事这个职业，肯定有她们的血泪史。可这么做妓女却是不可容忍的。 既然不能改变整个社会，那么就先从自己做起。 无论如何，自己手下的产业中绝对不能出现色*情业。这可是生孩子没屁眼的事情。 黄昏铁青着脸，他不认为这种东西有什么擦边球可打“直接说好了，你是怎么做的，你手下的工作人员是怎么做的，不许隐瞒。” 大概是被黄昏脸上的狰狞给吓住了，弯弯手一颤，将一杯茶水打翻在地，半天才小声嘀咕：“也没什么了，就是让女服务员给客人按摩，做皮肤保健什么的。” “那么，再问一句，客人地穿着。” “什么也没穿。” “服务员呢？” “裹了条毛巾。” “混蛋，这还不是色*情业？” “可他们之间没发生关系啊。”弯弯大喊冤枉。 黄昏摆头“玩火者必**。关掉。” “可我已经投资下去那么多钱了，你要我怎么办？”弯弯大叫。 于乐也连声求情。 “这个来钱快吗？”黄昏问。 “还算可以，如果不干这个，回本都成问题。”弯弯开始流汗，一两百万投下去，难道就这么打水漂。而黄昏有绝时惹不起。 “我会给你想个办法的。先关了。”黄昏不容她分辩。 说干就干，一怒之下，黄昏立即找人来拆除地下室娱乐部的设施。损失是巨大的，不过，对弯弯来说还可以容忍，反正由黄昏赔偿。 另外，黄昏还免去了弯弯半年的租金。算是给足了于乐的面子。 只要有赔偿就好，至于耽搁了地生意，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生意，又免去了半年租金，算是赚到了。 不过，给弯弯另外找一个生财之道还真让人头痛。 “区光，你有没办法？”黄昏问区大官人。 “别吵，真过瘾呢！”区光刚学会斗地主，食髓知味，正玩得高兴。不过，他的技术可真次，一连输了好几把，很快没现金了。便问“能不能写欠条。” 三人玩一百一把，算起来颇大。 “可以，可以，你区光的签名可值钱了。”黄昏笑笑：“少废话，给弯弯想个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一千万以下的生意别来麻烦我。” “这么拽？”黄昏说。 “关我屁事。”区光笑骂“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你看人家姑娘漂亮，色心动了，拍胸脯接招。现在看你怎么交代。” 弯弯听了区光的话也不恼，笑着靠到区光肩膀上，将饱满的胸部放在区光脸庞边“区先生，小女子可人你。实际上，你可比黄先生帅多了。” “不要！”区光连忙跳开“别乱来，论帅气，我可比不上黄昏，我认命了，我这辈子也就一个委琐中年大叔的命。你去找黄帅好了。” “可我就喜欢你啊。”弯弯含情脉脉地，杀伤力巨大地看着区光。看得区光一阵毛骨悚然。 对于侄女的卖弄风情，于乐熟视无睹，宛若老僧入定，连头也不抬，只看手上地牌“出牌，出牌，这一把肯定打你们一个摧枯拉朽。” 黄昏：“区光你还是替美女想个办法吧。” “我有个屁办法，难道建议弯弯在这里开个专门打斗地主的茶楼？”区光非常恼火。 “对，就开个斗地主的盘口。”黄昏大笑。 “不是吧！”三人异口同声地喊起来。 “你们别急。”黄昏见众人诧异的表情，这才解释说：“其实就是弄一个小型的搏彩游戏而已。” “那不成了开赌场了？”于乐脑筋其实很灵活，闻弦歌知雅意，立即明白黄昏想干什么：“可是，办赌场虽然来钱快，但官面上那关可过不了。这玩意若落在有心人眼里，要定个罪名还不容易？” “那当然不能让人抓到把柄。”黄昏喝了口水，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慢慢地晃悠“赌博这种东西是怎么定性的？一要有赌资，二要有赌具，三要有赌场。赌资？我们换成筹码；赌具，只要不是麻将、色子、扑克就可以；至于赌场？我们这里可是酒店，是娱乐场所，不是赌场啊。” “掩耳盗铃。” “不是不是，你们慢慢听我说。”黄昏见几人着急，便详细地和他们谈了谈自己的想法。 其实，这个世界的社会风气还算淳朴，普通百姓打牌赌钱还仅仅停留在小敲小打的娱乐活动上面。就算这样，平素打牌还得找个僻静的地方，以免被人看见，传了出去面子上不好看。 黄昏也是过来人，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父亲因为有次打扑克输了一百块钱，第二天便在厂里传为佳话。当天便有厂保卫科的工作人员登门拜访，说他赌博，属于犯罪行为，最后罚款三百了事。 就这样，父亲的名声是彻底地坏掉了。有人说，幸好老黄已经结婚生子，否则只怕连婆娘也讨不到。 话虽如此，父亲还是觉得面上有光，能够一次输掉一百块。这充分说明，老黄家也不穷。而且，自从这件事之后，工人们看老黄的眼色变有点变了，多了几分敬畏这家伙连违法犯罪的事情都敢干，可不好惹。 现在这个事件也有点类似另外一个世界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正是社会风气开化之初。但物质水平却奇怪地进步到本世纪初期水平。经济水平大大超过社会开化水平，大大超过思想文化的配套建设。两相不对等，必然又一方要在短期内迎头赶上。以达到一种微妙的制衡。 现在，一切都还保持着平静。但如果一动，只怕便不可收拾。 年纪大点地人都知道，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正是人们思想混乱的年代。美臭善恶，成败得失，荣誉地位如此等等，都变得模糊而不可把握。谁也不能说谁对谁错。 一句话，存在便是合理的。 “好，咱们也来个既成事实。” 黄昏的提议是。弄一个搏彩类型的电子游戏厅。 说起电子游戏厅。黄昏可是有着深刻教训的。他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有着如此的魔力。 在很多年前，也就是他第一次挣到钱的时候。 一个同学来找他玩。二人无所事事地在大街上逛了半天，都感叹人生的无聊。二人去电脑室玩了一个小时，打了半天暗黑破坏神，却怎么也提不起劲头。 “草，这破游戏也没什么意思，老是打级，都成练级动物了。”黄昏终于被人家k爆。一身装备掉了个精光。一个多月地奋斗付之东流，便觉意兴阑珊。 “这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有钱吗？”同学问黄昏。 “刚得了六百多块。” 同学眼睛一亮“有了，我带你去玩一种最有趣的电子游戏。” 说完话，便带着黄昏在城里转了几圈，来到一居民楼低楼，敲了敲一扇铁门。 里面伸出一颗警惕性及强的脑袋“找谁？” 很显然。那同学是老马识途“找xxx。” “干什么？” “打老虎。” “进来吧。”里面那人打开生锈的铁门，领着黄昏二人，穿过一条黑潦漆的过道，又上了一条满是杂物的楼梯，带他们上了三楼。又敲开一道铁门。 门一开，黄昏彻底地吃惊了“我靠，果然别有洞天。” 里面是一百多台个式电子游戏机。不是电脑，而是那种个头巨大种类繁多的街机。有苹果投币机，有梭哈，有三色球啤酒机，还有麻将机。 黄昏顿觉大开眼界。加上他本就是少年心性，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立即和那同学一道废寝忘食地玩起来。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过去，转眼到了晚饭时间。游戏厅老板为人不错，还送一顿晚饭，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块点心。另外，进门地客人每人都有一包烟可拿。 不过，黄昏输得很惨，半夜出门，身上只剩一张一块钱地钞票。但心中都觉得十分愉快。这玩意还正是有瘾，玩了就不想走。 黄昏的意思就是要弯弯小姐在酒店里弄一个类似的电子游戏厅。为免赌博嫌疑，游戏厅内不容许出现现金。玩游戏地时候，客人先去外面的吧台缴费登记，买点数。然后由服务员领到机器前，上分。这样一来，就仅仅是一种游戏，而不是赌博。虽然这种电子游戏玩起来未免太花钱，一天下来，成千上万地输也是有可能的。但，这里是星级酒店，消费贵也是可以理解的。 恩，不错，这是一种消费行为，谁也管不着。 而且，有区光这面大旗在，又有谁敢来捣乱？ 不过，于乐还是对有没有人来玩保持疑问。 “这点你们不用担心，国人有赌博的传统，或者说，国人有天降横财的自我意淫。”黄昏可以肯定这一点。 君不见，在另外一个世界，有多少贪官去了一趟澳门就下了水，将大笔金钱填进那个窟窿里去，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当然，如果要做，酒店里地电子游戏厅不可能做到澳门的规模和水平。 有个一百多台机器就可以了。 黄昏这么认为，太多，目标大，风险也大。 再说了，他这个提议仅仅是为了帮助一下弯弯女士而已，一时口快，随口一说。 说起赌博，黄昏至今还十分感慨，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赌钱呢？中国人喜欢赌，而且非常大方在全世界都是有名的。且不说澳门，连远在美国的拉丝维加司，中国人也是他们最大的客户来源。 中国赌徒的名声显赫，引来无数附骨之蛆。东南亚各国立即由政府出面办了不少赌场，专供中国游客之用。甚至连西北方向的哈萨克斯坦，吉而吉司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反正是一系列斯坦都弄了自己的官办赌场，以解决中国商人在异国他乡的精神需求。 最可气地是，在东北方向的一个叫什么朝日鲜明的兄弟社会主义国家也打起了老大哥的主意。他们划出一座荒僻的岛屿，建设了出一座大型的赌场，和旅行社挂钩，大量引诱中国商人和游客。 当然，他们本国的国民是不能去玩的，想都不能想。反正那里也不通船。就算有本国人想去，难道要划着小木船，冒着被海岸巡逻队机枪扫射的危险，穿过阴霾的波涛汹涌的大海没，特意去输钱吗？ 有正常智慧的人类估计是不会做这等傻事的。 多年以前，黄昏一个远房叔叔去缅甸做玉石生意，结果血本无归，灰溜溜地回来。玉石他是一块也没带回来。去缅甸之前，他口袋里还有使万块钱，回家时，只剩两百快路费。除了车票钱，就没有饭钱。他在火车上饿了两天，眼睛都变成了猫在夜里的颜色。 据他说，他去中缅边境也不过呆了两周。看了几快石头，一直没敢下手。那地方十分荒僻，到处是森林。只一座小镇，半边属于中国，半边属于老缅。中国这边还好，治安和社会风气都还淳朴。在缅甸那边却是十分混杂、污浊。赌场、妓院随处可见。 远房叔叔便是在那里迷上赌博的。 他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自制力，什么都敢做。当然，在缅甸，**是不敢的，怕染病。但赌博却十分简单、安全和卫生。 缅甸那边为了赚中国人的钱，可谓不择手段。就拿远房叔叔去的那个赌场来说，简直就是**裸加赤条条。 就两三亩抛荒的水田，用竹子搭成棚，上面糊着大棚熟料布，牵一根电线，装几盏灯就开始营业。 来的人还真不少，许多人都很面熟，国内是同胞。 严格地说，这里的赌博十分公道，出千是不被容忍的。而且，客人安全上是能够得到有效保证的。只要一个电话，赌场便会派人派车来旅馆接你。人是赌场的保安，本地人，看起来也和气。车就差点，是掉了漆皮的生锈的长安微型面包车。赌场外，是一群提着ok的剽形大汉。 虽然如此，人毕竟不能和天斗。按照概率学来分析，客人永远会输，只要你一直赌下去。 于是，黄昏那个远房叔叔很豪爽地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这种情形还将在无数中国商人身上演绎下去。 随着中国经济的腾飞，周边各国为中国人准备的陷阱也会越来越多。富人身边，打秋风，吃大户的泼皮无赖什么时候都不缺乏。 “首先，我们应该这么做”黄昏沉吟片刻，招手：“弯弯女士，我有一计，你且附耳过来。” 黄昏的想法是，总共弄一百台电子游戏机。呕，是赌博机。 其中二十台麻将机，大凡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麻将。不过，各个地方的麻将规则都有所不同。就拿黄昏老家来说，麻将的规则可以说是全国最简单的一种，只一种打法，凑够一副牌就胡。其中没有字，东南西北都不用。 四川那边还要略微复杂些，要打缺一门。 到广东那边就更麻烦了，虽然不打缺，但要加上字，规矩也不少。什么字一色、混一色、清一色‘三幺已经达到人类游戏烦琐程度的及至。 规则变化最多的是台湾麻将，不但有字，还有花。梅、兰竹、菊四君子都上。补花是一种，甚至还有角补和形补。 当然，作为一种游戏而言，规则太复杂也不是什么好事情。简单直接、番数大一直都是劳动人民喜闻乐见的。代表正先进流行文化发展的趋势。 最终，黄昏将麻将的规则定为广东麻将。想想看，如果顾客的赌浊一毛钱一分，如果和来一个立直、门清、九联宝灯，算下来就是一百二十翻。也就是说，那一毛钱的本钱就变成了十二块。当然，来这个星级酒店参与高级趣味的电子游戏娱乐的，应该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经济事例的成功人士。不可能玩一毛钱一注的游戏。如果他们下一百元的赌注，又糊了这么一个顶级役满，最后就变成一万两千块了。想想就诱人。那么，如果他们下一千的赌注呢？ 对，不劳而获、一夜暴富的诱惑才是驱动人类**的东西。 不过，这仅仅是停留在想像上面。实际上，麻将机有一个下分限制，一次只能下六十分。而且黄昏只将每一分的分值定为一块钱。撑死，赌徒一次也只能赢七千多块。 相比于麻将机的和风细雨而眼。黄昏接下来为客人们准备的另外一种玩意就厉害多了。翻牌机俗称“老虎机”这东西不是美国拉丝维加司地那种用力板拉杆的那种角子机。那东西给人地感觉像是在拉抽水马桶，里面究竟喷出什么来，顾客也无出把握。也少了几分趣味。相比与粗鄙不堪的老外来，中国人在赌博上的想像力绝对让人惊叹，可以说是花样百出，挑战人类智商地上限。 这种在前世被中国人民亲切地称之为“老虎机”的东西其实就是。广东那边经常玩的梭哈。和与人都不同，在机器上玩时。等你押上点，电脑首先随机发五张牌出来，从小2到大a都有。规则是，如果发出的牌中有一对j以上地牌，你才能保牌。小于一对j就要被电脑吃掉分数。当然，这仅仅是发牌。你还有一次机会，可以换牌。最多可以换五张。 等电脑随机换牌之后，如果你有一对j以上的牌，那么你可以有两种选择。一是加分，重新玩下一把。二，你还可以选择猜大小。一拍猜牌的按扭。屏幕上就会出现一张扣着的牌。等你选择大小之后，牌回翻开。以小7为界，7以上为大，7以下为小。如果你猜对了，所押的点数就翻一倍。当然，保牌之后你还有一种选择，可以在猜大小之前加分。也就是说，如果你押了一分，换牌之后是两个对子。最终得分是两分。但你觉得拿这两分去猜大小没什么意思。你要玩大点。你可以在这两分上加分参与猜大小游戏。上不限定顶。 也就是说，如果你想玩多大都可以。黄昏在从前曾经看到过这么一种情况。有一个玩家机器上仅仅只有一百分。每次押分只一分。但如果他拿到一对j以上的牌，立即招呼服务员过来加分。一次推上去一千分，然后一口猜下去。直到获得满意地结果，或者死光光。 假如一分仅仅一毛钱，你一次猜大小押上一千分，相当于每把一百块的赌博。算起来非常大，也非常刺激。再算一算，如果你连续猜对六把大小，一百块最后就会变成三千二百块。非常客观的数字。如果你一次押上一万分呢 又比喻一下，如果一个人怀揣一百元rmb进去玩，一把全押上，恰好机器在大放松，发出一把六十翻的四同，就变成六千，然后再连续猜对六把大小，最终大概是十九万数不过来了。 机会人人都是有的，只看你运气如何。 不过，这仅仅是赌场的宣传口号而已。实际上，赌场老板永远不可能输，即便真的有幸运儿中这样地大奖。 因为，机器送分输钱是有一定概率的。 成功的赌场老板会将机器的赢面调整到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赌场一天的营业额如果是一百万，老板会输掉其中的百分之八十，二得到最终的百分之二十的纯利润。百分之八十，基本上十个人之中就有八个人赢。赌场想生意不好也难。 这种老虎机应该是赌场赚钱的主力机型。黄昏觉得应该弄上个七十台。七十头老虎，沟厉害吧！是老虎，就要吃人，生意不仅仅是请客吃饭。 还剩十台地余额，黄昏准备将这十台机器全弄成大型的投币机。纯粹的游戏。投一个币进去，夹夹布娃娃，弄点饮料什么的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太**裸，最后一条内裤还是要保留在脐下三分。 听完黄昏的策划，弯弯喜不自禁，连声赞叹，说这主意好。不过，她还是有个问题，这些机器到那里去弄。 其实，本位面的世界都还算得上纯洁。这东西还真没出现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弄。 “很简单。一台机器，四个部件。”黄昏屈指，道：“电视机显像管一，设定有固定持续的电版一，操作盘一，机箱一。只要这四个东西一弄齐，拼装在一起就ok。” “可我们从哪里去弄那些东西呢？”弯弯问。 一直旁听的于乐突然插嘴，说：“我们红光电子厂库房里积压了一些过期的显像管，和电子版，至于机箱，那很简单，找几个工人就做好了。最麻烦的是设定电版中的固定程序。没这方面的人才。” “这个也简单。”黄昏点了点头，说：“不用担心，我有办法。”与是，他摸出电话，给小猫南中打了个电话“小猫，是我。” “啊，是老板，有何吩咐。” “工作怎么样？” “yohoo的发展很不错，如果再给我几个亿，我有信心将这个网站做进全国前10。” “住口，我有钱也不给你烧。对了，有没有能够写程序的人才。” “我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这种人。” “那就好。吾心甚慰。” “扎！” “去你的，我脑袋后可没有扎猪尾巴。”黄昏笑了起来。 “究竟要写什么程序，您说。”南中问总老板。 “想写几个电子游戏的程序。” “究竟是什么类型的游戏，rpd、文字游戏、即时战略、战棋” “就是、就是打打牌什么的，麻将、铲大d、梭哈。” “喔，是赌博类棋牌游戏啊。”显然，小猫对这东西并不陌生，回答说：“这东西很简单，真做起来最多一周搞定，以前就有程序员写过这种东西自己玩，现在只需直接拿过来就是了。我也喜欢玩那家伙弄的麻将。娘的，他作弊，尽用作弊器，每把都和大牌。不是七对子就是清老头，要不就是岭上开花、纯全带幺没劲。” “靠！”黄昏笑骂“以后可不许玩这东西。小心我打你一个火烧连营。” 事情就这么说好了。 接下来几天就等小猫那边的消息。也不过一周不到，yohoo那边的人就弄了几套程序，全是棋牌类型游戏。版子也烧制完毕。且难度可调，只需要在版子上动几个按扭就可以了。堪称操作方便，简单易学。 这样一来，如果有顾客来玩，他的死活可全掌握在老板的手里了。可谓是生杀全由我心。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何从酒店出去。 已经被工人没围困了将近半月，还没有放行的迹象。虽然人不多，可岗哨倒不少。 尤其是在夜里，从酒店看出去，黑漆麻乌，见不到人影。但黄昏知道，如果他们一行敢于走出酒店大门一百步，绝对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工人阶级过去、现在、将来都是最革命的阶级。 被围了这么久，酒店一点生意都没有。不要说于乐，就连弯弯也沉不住气了。这么多资金投放下去，居然一直无法正常营业，损失可谓巨大。 “别着急，会好的”黄昏无所谓地说。 “可是，损失怎么办？” “我做生意永远只会赚不会赔，相信我。”黄昏笑笑“你们要坚定信念。” 果然，一天之后，工人们便在市政府出面之下和黄昏和解了。 不过，酒店的损失已经无可挽回。但黄昏所说的赚钱又从何而来？ 所有人都不明白了。 第三章很震撼的新年计划 “疯子，疯子，自投罗网地在酒店里被人围困。若不是公司做出重大妥协，还不知道回发生什么？”王茹大声抱怨。然后又用眼睛去膘弯弯，故意一副了然于胸模样。 “你什么眼神？”黄昏大怒。 “这个女孩子挺有味道。” “什么挺有味道？” “就是不算很漂亮，但却十分妩媚，应该给男人以幻想的那种。”王茹讥笑“‘气质上可差很多啊！老黄，我提醒你，你现在也算是名人了，有的人和你走在一起不合适。” “哈，你当我是什么人了。”黄昏笑起来“‘一个小朋友，逗她玩玩而已。另外，我也要提醒你，永远不要猜度我的思维。你跟不上节奏。” “好臭屁的口气。” 二人笑起来。 “终于出来了。”黄昏狠狠地踩了踩地面，终于沾上了地气，有种踏实的感觉。 其实，一开初，黄昏并不想过早地向工人妥协。也不想向市政府反映这一劳资双方的对峙。开玩笑，自己可没有向红光厂承诺过什么，凭什么要背起这么一个大包袱。就算要做，也不能被人威胁。没错，他是弄到了红光厂家属区的这块黄金地段，也没有付出什么大的代价。不过，比起扬子集团所为，自己还算是比较温柔的。人家那才叫真正的凶狠。 在黄昏被围困在酒店的这段时间内，公司方不断和市政府方面进行交涉，将己放条件摊在桌面上。 负责红光厂这几万人的就业没问题。公司现在有几十亿闲置资金，如果不花掉，每天都要损失一大笔资金利息。南京。1937正在全球各国如火如荼地上映，票房成绩只能用“可怕”二字来形容。据美国传回来的消息，这部影片已经回收了创纪录地十一亿美金。相当于另外一个世界星战前传刚上映一年内的票房成绩。扣除美方股份，扣除所得税。黄昏至少有五亿美金在手。折合成*人民币，有四十多亿。这笔钱仅仅是数字。 也只能是数字。 如果不拿它产生相应的社会效应，搞出些名堂。黄昏是会被那些真正的富豪所嘲笑的。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手中捏着大笔资金坐在家里玩的富人。这个人绝对是笨蛋。 好，就玩一把大的。 在黄昏被工人围困的这段时间内。他的私人律师兼经济顾问高明夹着硕大的公文包，神态倨傲地找到上海市市长，说，黄昏准备投下大笔资金接管因扬子集团搞房地产而剥离出来地红光电子厂地不良资产。也就是说。黄昏公司将重组红光电子。而且。黄昏公司愿意承担起红光电子厂的所有社会义务。也就是说，黄昏文化愿意给所有适龄工人一个工作机会。并且承担所有离退休老职工的养老金。 对于黄昏这一义举，市政府方面当然是大喜过望。扬子集团以前搞的那一手让他们很被动，但考虑到杨之远地背景。市政府还真拿他没办法。无良商人的代表杨之远这是所有市长们的共识。 不过，黄昏提出的条件是。 一，上海市政府要将在浦东开发区划出一片三百亩的土地作为新红光电子集团公司的建厂用地。土地使用价格要低于市场价格百分之十。 二，上海市政府要和银行方面进行接洽，提供低息贷款一百个亿，用于红光电子新项目建设。贷款担保用黄昏公司在江市的项目和黄昏公司的资产进行抵押。 三，三年之内，红光电子集团要享受相应的免税优惠。 四，市政府方面要向红光电子发放必要的出口许可证明以及出口抵扣。 这已经有点**裸地了。第一点还好说，反正建厂也需要土地。地段不好的地方价格也不算太高。可以口气要这么多土地，不能不让政府方面怀疑，黄昏拿这么多土地去干什么，难道也弄一个金蝉脱壳，也搞地产。这个当上不得。银行贷款方面自有相关的政策和制度，只要有合适的抵押，贷多少都没问题。其实。黄昏也不一定要贷这么多钱。光利息就让人吃不消。他只是想看看市政府方面的态度而已。免税，这个也可以接受。可出口许可和反税就很难了。这可是现金啊。 双放反复谈判，怎么也达不成协议。 正在这个时候，黄昏终于示意高明将红光电子厂这边工人围攻酒店，将他和区光困在里面的消息捕给了市政府方面。 而且，黄昏和区光已经被围困了快2个月。如果问题在短期内不能够得到解决，工人们将停水断电，断绝酒店里第一切生活物质供应。 那么，出了问题又该由谁来负责呢？ 阴谋。这已经是阴谋了。 市政府方面见事态如此严峻。万幸还没弄出事情了，而且，媒体方面也没得到消息。当然，随着时间的流失，谁也不敢肯定这一点。 匆忙之中，市政府方面只得胡乱地答应了黄昏开出地条件。 这下，围困以久的黄昏等人终于出来了。而且胜利地出来了。 红光电子厂的工人也胜利了。 那么，谁才是失败者呢？ 鬼知道。 按下这边不表。黄昏该安排新一年的工作了。 “今年的计划是不赚钱。将所有的钱都拿来投资。”黄昏对林玉、婷说，他现在只能和林玉婷商量。虽然二人不怎么对付。可林玉婷在金融和计划上有这自己比不了的敏锐。 黄昏说：“我以前做事，都是发现一由水，然后一口气喝干。然后再去找一个函。现在也该挖挖井了。” “明白你的意思了。”林玉婷说。 “好，就这么做。给你一个工作。”黄昏说。 “有薪水拿就可以。具体说，只要有事情做就好。” “好，那么，新一年内我将正个黄昏文化公司的所有业务都交给你来做。不管是拍电影、拍电视、广告，做音乐。你都拥有最终地决定权。一句话，你就是老板。” “那么” “就这么决定了。干这个你比我在行。我全力弄红光电子。”黄昏说：“我应该可以做得很好。等着看吧00” “很爆炸性的消息，我想想再回答你。”林玉婷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感觉无比震撼，但却跃跃欲试。 等过了两天，林玉婷找到黄昏。 “想问你一句，这两天你为什么没来找我，也没给我打电话。” 黄昏想了想：“不着急，磨磨你的性子。还有，我做事一般都不强迫别人。怎么，想好了。” “为什么找我？” “怎么，答应了。我就知道这个结果。”黄昏又想了想，最近，他说话喜欢想好了再回答：“因为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想不出有谁比你更出色。” “不是那个意思。你凭什么要相信我。” “如果是爱情呢？” “”“说笑话了。”黄昏哈哈大笑“记得我们一起去看焰火的时候吗，在海边。如果你孤独，就将你的事业当成家人吧？” 他伸出手去“握一下手，我们好像还从来没有这么表达过善意。” “知道握手的由来吗？”林玉婷问黄昏。然后不等黄昏回答，她自顾自地说：“握手起源与中世纪的欧洲。谈判的双方都要摊开双手，以表示没有携带武器。” “可是，我并没有武器啊。”黄昏咧开嘴笑了。 “不，我们心中都有一把匕首。会伤人，也会刺伤自己。” “黄昏沉默了。 “黄昏，你想过没有，如果我做，王茹回怎么看我，其他人会怎么看我？我快失去朋友了。” “高处总是寒冷的。” “好，我答应了。” 新一年黄昏文化公司的例会在岩礁饭店如期召开。因为岩礁酒店的土地和房产都完全属于黄昏私人所有，公司的总部也全搬迁过来，占据了独立的一栋楼房。这栋楼以前是一座水泥熟料库，后来经过贝聿铭的改造，现在看起来非常漂亮，颇有几分中世纪城堡的味道。里面的装修也非常豪华，基本上都以黑色的大理石构成。 楼房在东边。被黄昏取名“东翼楼”未来，黄昏公司的所有命令都将从这里发出。今天来开会的有如下几位。黄昏、林玉婷、杨柳、伍庭梅、高明、于乐、南中。还来了一个大家等待已久的人物，吴青云，她终于休完产假，看起来更加车满白皙，也更漂亮了。她回来继续做黄昏的私人助理。而杨柳则别调到了市场推广部。 因为设及到黄昏文化公司未来一年文化产业的主管人选，演员们也都来参加这个会议。 第四章真诚到永远 会议细节可以不表，众人惊诧的表情也可以不表。 “你想做什么？你真的信任她吗？”王茹问“为什么？” “永远不要试图猜测我的思维。还是那句话。老实说，我对这一切已经开始厌倦，电影、电视、音乐和文学。我该换个花样了。”黄昏说。 “那，你就使劲地折腾吧，你就喜欢折腾。”王茹说。 “是啊。”黄昏摸摸自己的胡须，说：“既然人的出生和死亡不可避免，那么，中间的过程就应该使劲折腾。人生就是一种折腾，弄得越复杂越好。大干快上，抓革命，促生产。” “说说吧，今年你准备折腾出什么花样？”王茹叹气：“我就知道你不会消停。你这人就是大闹天宫的孙猴子，让你停下来你会死的。” “不是说了吗，我想将红光厂买下来，将它救活，将它养成全球第一大企业。” “你已经很有钱了，至少能够在国内排进前百。” “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好臭屁的家伙！” “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再不会有人雇佣了。” “是该退休了。” 某天，几个红光厂的老工程师被请进了黄昏的办公室。这些人大都到了退休年龄，很多人文化程度也不高，最高学历也不过是大本。还有一个居然是工农兵大学短期学员。可这些家伙的动手能力极强，你只要有一个想法，他们就能给你弄出相应的模具来。 黄昏和于乐进来，看了看这些爷爷辈的老技工，心中就一阵嘀咕。不过，也只能用他们了。 黄昏安慰性地对众人一笑：“好了，今天找你们来是因为我想聘请你们到我这里来干。可能你们也知道。我接手了红光电子。当然，扬子集团也接手了红光电子的其中一部分。现在有两个红光电子。咱们现在是自己和自己竞争。没多的话说，你们现在是我的工程师了，好好干，别被扬子集团红光电子公司的年轻人比了下去。” 情况是这样。扬子集团通过收购，买进了红光电子公司地厂房，然后将厂房推倒搞房地产。为了安抚红光厂的工人，在郊外另外建了一个新的电器公司。利用红光厂本身的技术和人力资源，开始进军电器市场。 不过，扬子集团对待红光厂职工的态度非常干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只接受红光厂三分之一不到的工人，而且在年龄和文化程度上设置了诸多限制。 这本来没什么错。 错就错在，厂里人太多。这么多人一事业，便造成了严重的社会事件。黄昏这么一插手。立即引来一片赞誉。可算是赢得了社会上的普遍好感。 可问题也出来了。 大家是同一技术，要生产地也是同一产品。竞争也无可避免。 无论在资金、技术还是人员上，黄昏都处于下风。 是该想想办法了。不然，只怕会被拖死的。 黄昏看了看座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工程师，开玩笑地说：“诸位高工，知道我为什么聘请你们吗？” “愿闻其详。” “因为你们都退休了，我不用给你们买养老保险，每人每年都可以省一千多块钱。” 众人都笑了起来。实际上。在场的这些工程师们虽然没什么文凭，可不等于没水平。如果他们再年轻十岁，再去弄一个什么野鸡大学的文凭，然后去其他电器公司上班，一年拿十来万的薪水是没有问题地。不过，现在老了，没人要了。在家也闲得发慌。黄昏只需花很小的一点成本就弄到这批人，从某些方面来讲。他是赚大了。 开发区那边地土地已经征用下来，只等开工建房。现在最重要的是定下，公司将要生产什么产品，也好订购相应的机器设备。 扬子集团红光公司的主要产品是家用电器。因为仅仅是做一个样子，加上他们公司的主业是房地产，在电器方面的投如也不足。因为，产品也比较单一。仅仅弄了两条洗衣机生产线。总投资不过五个亿。这和国内家用电器厂家动则砸下去几十上百个亿比较起来简直就是打马虎眼。想当初，新非冰箱仅仅为了在华南地区铺一条销售网络就仍进去三个多亿，加上广告投入。七八个亿砸下去眼睛都不眨一下。扬子红光的那点投入也仅仅够维持基本地局面而已。 既然人家不思进取，那么，我就给他致命一击好了。物竞天择，不进则退。扬子红光，准备去死吧。 我们也生产洗衣机。 把扬子红光的洗衣机从上海，从整个华东市场赶出去。 定下了生产洗衣机的生产计划，现在就是要订购生产设备了。有几个选择，一个是直接从国内购买一条闲置生产线。前几年，国内很多地方全业盲目做大，企业规模剧烈膨胀，弄断了资金链条，加上产品和市场不对路，还没投产就死掉的有之，被同行业中的巨无霸逼破产的有之。那些设备都还新着。 第二，就是从国外进口新线。国外线路只要有两条，欧洲和日本。欧洲的可以不考虑，那里的洗衣习惯和东方人有很大区别，喜欢用滚筒式洗衣机。这种洗衣机地确不错，洗毛衣不起皱也不起球。还节约水。唯一让人不满意的是去污能力不是很强。和东方人使用的波轮式洗衣机用水流反复揉槎衣物的洗衣方式不同，滚筒式去污依靠反复摔打衣物。衣服的领口和袖口部分洗涤起来效果不太好。加上欧洲的水质和中国水质有很大区别。欧洲的大部分是软水，而中国的水中矿物质含量超标，如果滚筒式洗衣机一加热，长此以往，加热管会接水垢。 最为重要的是，这种滚筒式洗衣机在电器商场地销量不大。 黄昏曾经去国每电器调查过市场。国每是中国最大的连锁电器商场之一，也是家用电器销售情况的晴雨表。 据销售小姐说，她一个月只能销售一百多台滚筒式洗衣机。而波轮式全自动洗衣机一个月则可以买上一千多台。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达到两千之巨。 看来，滚筒式洗衣机只能作为一种辅助机型，真正为厂家赚取利润的应该是波轮式洗衣机了。 波轮式洗衣机是小日本的发明，新技术都捏在他们手里。看来要从他们手里订购一套设备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日本那边传回来的消锨，一条生产线需要一亿美金。想想就让人害怕。 不过，于乐带来一个好消息。说是国内也有类似地生产线卖。一条线也不过两个亿。扬子红光用的就是那条线。是厂里的职工弄回来的消息。 黄昏闻言大喜“就用那条线就好了。马上去买。” 不过，过几天还有更好的消息传来。 河南有一家洗衣机厂突然倒闭。一共有三条生产线。这家厂也是非常冤枉，本来只有一条生产线的，产品在国内也有很大名气。不过，地方政府希望这家工厂能够做大做强，成为地方支柱产业。就出面让银行给他们贷款，一口气进口了两条线。背负了沉重地资金压力。工厂还没投产就破产了。现在。他们开出十个亿的价格，希望有人接手。 “便宜死我了！”黄昏哈哈大笑。“我买了。果然是屁股决定脑袋。有地人脑袋一发热就弄出问题来。完全不考虑市场和资金因素。这叫什么呢，对，叫拍脑袋试验。”某人是何人，黄昏也不点明。大家心照。 “对了，他们的洗衣机有商标吗？在市场上口碑如何？” 于乐回答“有，牌子不错。也被消费者接受了。好像叫什么琴岛力波海尔。听说使用的是意大利的技术。” “啊！什么，你再说一次。”黄昏大惊，使劲地抓住于乐的双手。 “意大利的琴岛力波海尔啊，怎么了？” “好，好。我们连他们的商标一起买下来。”黄昏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绪“然后，我让吴青云去跑一趟。将那个商标改名。” “改什么名，这名字很好呀！” “还是太复杂了点，不容易被消费者记住。”黄昏说：“换简单点，就改成海尔好了。国货当自强。海尔电器，真诚到永远。” “好，名字不错。老板不愧文化名人。” “等着吧，我一定将这个品牌做到全国第一。不，做到世界第一。”黄昏狠狠地扬着拳头。 “老板未免太自大了，他不过是一个外行人而已。”于乐腹诽。“真正要做电器还得依靠我们这些老人。”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黄昏心中埋藏着一个巨大地秘密。 他以前还做过一段时间的海尔电器销售员。在商场卖电器的那种。 当然，他只做了一个多月，成绩非常糟糕。不过，期间，他两次被海尔公司弄到地区销售总部学习，对他们的产品和销售方式了若指掌。 不需要费太大脑筋，完全移植海尔模式就可以了。 我用先进打落后，怎么也能做到第一。 第五章奠基黄昏是这么想的。 红旗飘飘，锣鼓喧天。 工地上到处都是标语。 “大干苦干一百天，打造上海家电第一城。”这有点像是家电商场的广告。 “客户的满意度就是我们的服务度”狗屁不通。 “平时多流血，战时少流血”黄昏无语中。 “谁是办公室主任？”黄昏脸色很难看。 “没有办公室主任。”于乐谄笑：“我们的事业正处于草创阶段，能省一点就省一点。绝不能再人浮于事了。标语是我写的。” “可以啊，老于。”黄昏竖起大拇指。 “见笑。” “你是学理工科的吧？” “”“简直就是在侮辱汉语言文学。”黄昏转头对吴青云说：“去公司派一个人过来给老于做办公室主任。” 正说着，一个工作人员气喘吁吁跑过来，对黄昏说：“老板，剪彩仪式马上开始，市政府的领导们都来了。” “那好，我马上去。老于，你这标语丢人可丢大了。” 本来，这个新厂房奠基仪式黄昏不想弄那么大的。可以听说，当初扬子集团红光电器公司奠基时搞出很大声势。不但各大领导都出席，连上海的所有媒体都请了过来。又是放鞭炮，又是植树，又是请客吃饭。当然，革命就是请客吃饭。可后来，红光电器活生生被他弄成一团糟糕，就出乎人意料之外了。 怎么说也不能输给老杨家的是。 于是，黄昏对区光说：“大官人，剪彩的事情是不是由你来亲自动刀？” “不。”区光很干脆地拒绝。 “这么拽。想想吧，你一个当朝太子。品秩及高，由你来动剪子最合适不过。”黄昏说。 “还是不。”区光解释道：“其实，我的级别也不高，也不过一个县团级干部。真到那天，台下市政府官员们为我鼓掌，不合适不合适。” “你还是个县团级干部？”黄昏看了看区光，围着他转了几圈“你什么时候去上过班？” “如果你愿意。我这就回北京蹲机关去。” “还是别走，有你在在政治上我就有主动。”黄昏很严肃地看着区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拉起虎皮做大旗。你就是那只死老虎。” “恼了，伤自尊了，走呢！” “别，咱们是老朋友了。要是条件你提。” “你向我行贿？” “去你大爷的。” “好，现在说正经事情。”区光收回笑容。说：“市领导由我去请，来给你长声势。至于由谁动剪刀，我看就请上海市的书记亲自动手好了。够级别吧？” “不。” “还不够级别，难不成你让我去请我父亲？我可不敢。”区光骇然。 让他更惊骇的事情还在后面。 黄昏说：“实际上，我不想请政府官员来动剪子。那些老爷们来，就让他们做看客好了。你去应酬着。” “这是不是有点得罪人。还有，究竟你安排谁来剪彩？” “秘密。等着吧。” 终于等到奠基仪式那天。 工地主体正中挖了一个大坑，里面立了一快石碑。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黄昏石敢当” 黄昏公司的所有员工脑袋上都冒出了汗水。老板也太自大了！ 黄昏公司家电厂本来就是完全移植至以前的红光电子公司。不过，红光以前地生产设备，青状劳动力和生产骨干都完全落到了扬子集团手里。而且，连红光这块牌子也是人家的。 迫不得已，只得重新注册一个。 因为河南那家电器厂已经和黄昏谈好了转让协议，因此，黄昏很不客气地使用了对方的商标。他将自己的家电厂直接命名为海尔电器有限公司。完全、彻底、干净地剽窃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世界名牌。 奠基仪式开始。 上海市委书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盛赞黄昏为地方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希望工人们在将来的生产中，埋头苦干，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做新时代的产业工人，发扬无产阶级地先进性精神（以下省略六个大点，其中每个大点中包含了七个小点。总计六千字左右。）今天的太阳有点毒。今年的春天热得早。所有人都满头大汗。 为了这一盛况，于乐总经理今天特意做了个发型。现在被毒日一晒，头发上涂抹的那层层发水几乎要融化了。 市委书记讲完话，紧接着是市长讲话。主管工业的副市长讲，区委书记讲话，工商局长讲话海尔电器有限公司所在片区派出所所长讲话掌声非常热烈。 但工人们都很疲劳，感觉像是跑了一个万米马拉松。 好不容易等领导们讲话完毕。公司的工人只觉得精神大振。终于要结束了。 现在轮到黄昏做结案陈辞。 他走上台去，皱着眉头看了看天上地太阳，只说了一句：“现在我宣布，剪彩仪式正式开始。” 两个女大学生端着盘子、剪刀和红绸缎过来。 按道理，动剪子的应该是职务最高地领导。可黄昏偏偏想打破一下常规。 他走下台去，从人群里请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下面的工人开始议论起来。 “这个老头是谁呀？” “没见过。” “我认识，是老刘。以前的老职工，有八十多了。”一个年龄大点的职工认出那老头子来。 黄昏拉住老刘的手对所有人说“‘老刘估计有很多人都不认识。但我是知道的，他解放前就开始在红光厂当学徒工，吃尽了资本家地苦。是gcd将他解放了。他的一生是勤勤恳恳为人民服务的一生。可以这么说，他的一生都和红光联系在一起。伴随着红光厂的成长、壮大，最后倒闭。现在，我可以副责任地告诉大家，红光不会垮。现在，红光换了名字，换成了海尔。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是凤凰欲火，终究有一天会翱翔九天。现在，我让老刘来做一个见证，来告别过去，迎接我们未来的辉煌。红光海尔不仅仅是我黄昏个人的，也是大伙的。” 热烈地掌声。包括那些官员们。 老刘眼含热泪，用颤抖的手拿起了剪刀。 奠基仪式胜利结束。 于乐和林玉婷远远地看着这一幕。 于乐：“老板的讲话真有煽动性，不去从政可惜了。” 林玉婷笑笑：“老于，知道三国里的杨修是怎么死的吗？聪明死的。黄昏是一个好老板。一个成功的老板。小心了。” 工厂开始修建。外观建筑大概要花三个月时间。但机器的安装和调试却要花很大的功夫。这一工作落实到于乐身上。他是专家。 此刻，设备都还原在河南，还没拆回来。 这很让人操心。 按道理，拆迁工作是要交给本地工人来干地。不过，那边有很大麻烦。想来也是，自己的设备都卖了，工作自然没有了，谁还有兴趣帮忙拆设备。不搞破坏已经够意思了。 黄昏不放心，他对于乐说：“干脆我们自己组织工人去河南拆？” “那也好，不过，拆迁费用可就要翻番了。” “翻番不要紧。如果交给他们的工人干。设备拆迁回来能不能用还是一个问题。自己去弄也安心些。你算一算，需要多少工人，需要些什么设备？”黄昏问于乐。 于乐沉吟半天，回答道：“我算了一下，总共需要两百个工人，三十辆大平板卡车。还需要大约一个月运输时间。” “不能走铁路吗？” “老实说，走铁路，这么多设备，更让人不放心。” “好，就依照你的意思办。你是内行人，现在就去组织。然后我们一起去河南蹲守。” “行。” 事情就这么说定，开始做准备工作。 因为能够重新就业，工人们都十分高兴，也格外珍惜即将到手的工作机会。一听到要去河南拆设备回来，一个个都热情高涨，纷纷报名要求参加。 报名者众多，挑选了两百名有着一定电器安装基础的工人。其中有六十多人是从扬子集团红光电器跳槽回来的，身强力壮，属于精英骨干分子。 大平板也准备好了，是从各大运输公司收刮来的。 本次拆迁工程历时一个月，投资将近百万。 黄昏在登车时做出承诺，所有前往参加拆迁的工人从现在起就是海尔公司的正式员工，享受一切公司福利。 “厂兴我荣，长衰我耻。” 黄昏大叫：“将那个什么厂的东西都被我般回来，一颗螺丝钉都不许落下。咱们也来个三光。开路。” 车队浩浩荡荡地出发。 第六章黄昏进村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区光在。 正常情况下，若是开小车从上海去河南，沿着高速公路，只需要一整天。走普通公路需要一天半到两天；若是开卡车，走高速路需要两天。走老路需要三到四天；若是开大平板起码需要一个星期吧？黄昏也不敢确定。 问题是，这种大平板根本就不可能上高速公路。只得沿着普通公路一步一步往前挪。 从上海郊区出发，走不了几十公里麻烦出现了。前方是一座修得金碧辉煌的公路收费站。远远望去，简直就是一座凯旋门。 据同路的司机说，这座收费站已经设置了将近十五年。虽然国家三令五申，所有公路收费站只有十年的使用寿命。可这个大家伙还是稳如泰山地趴在那里，像一个慈祥的老人，端详着过往来去的众生。 既然不能改变，那么，就去适应好了。 大不了出钱买票。 问题进一步深化。 大平板块头太大，无论是高度还是宽度都超过了收费站的设计尺寸。 于是，车队就趴窝在这里。 后来，上海市政府出面，让收费站拆掉所有阻挡车队的建筑物。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很显然，这收费站已经对经济建设产生了副作用。拆掉之后的复原工作就由黄昏来做好了。 不过，这个工程开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收费站都是框架式的拼装结构，就像搭积木一样。可以说是，妥帖保护，伸缩自如，安装方便。符合力学和美学上的所有科学规则。 忙了半天，车队终于过去了。 这也不过是麻烦的开始，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候。据司机们说。就算过了这关，再开上五十公里不到又有一家。从这里算起，到河南，如果平均六十公里一座收费站，那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革命领袖曰过：一切敌人都是纸老虎。 可前方的纸老虎也未免太多。 再说，一出上海地界，还有谁会买账？ 关键时刻还得区光大官人出马。他接到黄昏的电话之后，笑着说。“这个是小问题。我分分钟搞定。等我消息。” 于是车队在路上停了一天，等区光的解决方案。 等了一天，一队，具体说是大约一个排地士兵带着武器，开着吉普过来。给黄昏带来一个好消息。说是，区光为黄昏他们申请了一个军工基地建设的通行证。在路上遇到收费站不用买票。直接给拆了。必要的时候，这一个排的士兵出面警戒。 来的那对士兵都是黄昏的老熟人。都参加过南京，1937的拍摄。大家见了面十分亲热。 黄昏大感高兴，又十分担心。打电话给区光：“喂，大官人，你这么一弄可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有军队护航，你是见神杀神。遇佛斩佛，还不够你牛b的？” “不是这个意思。军队都有自己地驻地。私自调派，视同叛乱。风险太大了，会不会让你受到影响。” “你这句话我爱听，说明你心中还有我这个哥们。”区光恢复了他京城恶少的本色：“动一动军队也没什么了不起，谁敢乱说话，我灭了他。” 黄昏冷汗。 区光哈哈一笑：“逗你玩的。这个排的士兵是换防去河南的。我哪里有胆子调动军队。这些士兵可都是拿了兵部的官防印信地。” 一席话说得黄昏也笑出声来“‘哈哈。有了你这张大虎皮，我也可以抖抖威风了。” 于是，当黄昏的车队一遇到类似地收费站时。那一对士兵便纷纷跳下车，跑步向前，刀枪出鞘，截停来去车辆，四面警戒。 然后，黄昏手下的百十来工人如蜂出巢，手拿各色工具。对着收费站便开始拆卸。且态度蛮横。收费站的工作人员如果敢与**yy，工头抓住便打，张口便骂。 终于，一星期后，黄昏的车队在犯下无数人神共愤的罪行之后，开到了目的地。那队换防的士兵也告辞而去。 “老板，当地厂家想请你吃顿便饭，去吗？”于乐问。 此刻已是傍晚，暮云四合。但天气却是十分晴朗，东面有亮星如斗。看来，又是一个星月夜。 “不，我和工人们一起吃盒饭。”黄昏摆摆手。工人们动作也快，立即在那家准备拆迁地工厂内架起了十几个灶台，准备埋锅造饭。 “这，不妥当吧？” “没什么不妥当的，我们是买家。人家砸锅卖铁，准备破产，去吃他们，心中过意不去。再说了，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不立即动手还待何时？我准备连夜开拆？”黄昏说。 “连夜开折？这个是不是太急了点？” “不不不，事不宜迟，夜一长梦就多。我可不希望拖太久。你总不希望在拆迁时，身边站着他们的人，说这不可以拆，那不可以折？” “有道理。” “那么，先吃饭，饭后休息半小时，然后连夜开扁。” “是。” 工地上的饭菜非常难吃。有点半生不熟。 吃过饭，休息了片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工厂里所有灯一起打开，还是不太清楚。为了顺利开展工作，于乐牵出十多条电线，又去买了几百个灯泡，一起点亮了。照得整座工厂一片雪白。几乎找不到一个阴暗的角落。 不需要做任何战前动员，所有工人一声呐喊，飞快地跑到自己个工作面，摩拳擦掌，准备开干。 临时，黄昏抽时间和于乐一起看了看他们即将到手的三条生产线。 都是非常先进的机器设备，清一色的电脑自动化控制。这三条线安装之后，只有一条线投入过生产另外两条甚至连上面地黄油都还没擦掉。有的地方还被塑料薄膜包裹着。 “真是败家子啊！”黄昏长叹“‘便宜死我了。” 开始动手了。熟练工人就是厉害，那此看起来巨大无比的机器设备在他们手里飞快地被分解成一个个零部件，分门别类地装进早已准备好的箱子里。几个技工拿着蘸了红油漆的毛病在箱体上做着记号。“成型机凸轮。”、“电脑版装配机棘轮”、“打包机液压连杆”、“输送带齿轮密封圈”、“总控电脑集成扳” 精力旺盛的工人们喊着号子，很多人都脱得精光，身上沾满了黑色的机油。 黄昏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工人拆一个直径一米的轴衬，只花了二十分钟，这让他大感觉吃惊。拍了拍小伙子结实的肩膀“可以啊，真是厉害！” 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指抹了抹嘴唇上的那圈绒毛“‘老板。” “好好干，海尔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是。”小伙子话不多，但神情非常激动。 在工人们的心目中，黄昏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当然，仅仅是金钱之身。 资本主义之神。 反正是正面的评价。 “卖家总经理过来了。”于乐跑过来汇报，看起来很着急的模样。 “他们来干什么？” “大概是怕我们乱拆乱拿。” “嗤！”黄昏冷笑一声“他现在倒心疼起工厂了，当初又跑哪里去了？大概是没有得到我们的好处吧。”黄昏对这个总经理是非常了解的，虽然他从来没有和这个家伙见过面。对于这种败家子，黄昏是非常不感冒的。既然为上位者，权势越重，就应该承担起相应的社会责任。就拿那个总经理来说，他将企业弄破了产，自己反正捞够了，一拍屁股走人就是。但工厂几千号工人可就惨了。 做人不能太不将道义。出来混，早晚都是好还的。 “好。我就去见见他。”黄昏吩咐于乐“我去将他打发走，你指挥工人，加快进度。时间不多了。对了，全部拆完大概要花多少时间。” 于乐计算了一下，回答道：“全部拆完大约需要十个小时。” “这么快，这可是三条线，一家大型的企业啊？” “又不是重建。我们这是在搞破坏。一拆下来就往汽车上扔。回家之后再慢慢装。能不快吗？” 黄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叹：“一人一家一集团，其兴也勃勃。其亡也嫣乎。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好，我就去会会那个总经理。对了，他叫什么经理？” “金总，金碧辉。” “金碧辉煌。好名宇！” 走到厂门口，见一辆黑色大奔。里面坐了一个面皮白净的中年人。介绍说这就是金总。 “金总你好。” “久仰黄总了。” 二人握手。 “金总贵人事多，怎么有空过来看看？” “听说你们连夜动工。你也知道，最近政府对国有资产流失问题抓得比较紧，我是怕你们拆了不该拆地东西。”金总温和地一笑。 “狗屁！”黄昏暗骂“你现在倒说得好听，国有资产在你手上流失得还少吗？”便笑了笑“请客不如撞客。本来我该亲自去你府上拜访的，今天您既然来了，咱们兄弟就亲近亲近。”说完话，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兄弟今天做东，请金总赏光，一起进城去玩玩。”说完话，悄悄在他耳边说：“金总。密码是100200，就是天灵灵地灵灵的意思。里面有十万块，不成敬意。” 金总脸都笑烂了。虽然他这几年挣的钱可比这多得多，可泰山也是由寸土累积而成，东海不拒绝溪流才变得成汪洋。来了，自然要留住。 于是，二人亲热地勾肩搭背，一同乘车进了城。各大娱乐场所玩了一圈。又消费了一万多块，这才满意而归。 回厂之后已经是半夜两点。黄昏有点醉意。摇晃着身子。他也是一个酒量极好的人，难得遇到一个比他还能喝的。 “真他妈一个酒囊饭袋。”黄昏很愤怒。 “老板，您回来了。”于乐上前汇报工作。 “对了，于乐，我问你，行贿和受贿谁的罪名大？” 于乐想了想，回答道：“同罪。” “操！”黄昏骂了一声。他本来打算摆那个金总一道，将他受贿的证据交给检察机关。现在只能打掉门牙和血吞。 “拆得怎么样？”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于乐神秘一笑。 黄昏到现场一看，居然难得地吓了一条。他自认为也是见过世面地人，很少有东西能够让他吃惊。可眼前的一切让他受惊了。 已经有一条生产线被完全拆卸完毕，整齐地码在大平板上面。光敞敞的车间里连废纸也找不到一张。头顶，脚下，凡是带金属的物体都不见了。 最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些拆疯了工人几乎什么都要。车间窗户上的玻璃，吕合金门框。甚至连埋在地下地也不能幸免。大约有两百米长的地下管道被工人们挖了出来，拆成几十节，堆在地面。 头上，所有地高压线都被割了下来，挽成几大堆。 一座重越一吨的球形金属塔不知怎么的，居然被工人们分割成无数残片。做好记号，准备回上海后重新拼接。 “我操！你们是鬼子进村，什么都要，穷疯了？”黄昏瞠目结舌。 “什么都要！”于乐少有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表情：“不管这么多，先弄回去再说。不需要的东西就卖给废品收购站。” “你的，大大地厉害！”黄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自己还没发疯，反问于乐：“老于，什么你都要，人要不要？” “好主意！”于乐眼睛放光“我们现在最缺少地就是高级技术人才。这里可储备了一个人才的宝库呀！老板，给我三十万活动经费，我将这家厂子的高工、技术员、班组长一窝端了。我这里有名单。我一晚上搞定他们。” “服气了！就这么办，全交给你。我马上给你钱。”来的时候，黄昏随身携带了一百万现金，现在正是花钱的时候。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第七章招工 中国人历来有重土不重迁的秉性。往浅里说，就是中国人有很强烈的家庭亲情观念，似乎，只有和亲人呆在一起的生活才是幸福和令人心理安宁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梁园虽好，不如归去。就算生活再艰辛，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满足的，即便前途一片渺茫。 可是，另外还有一句俗话：树挪死，人挪活。 或者：人不出门身不贵。 意思非常明确机会总是在远方。在家乡，你所能获得的，所能达到的高度是目光可及的。而离开这个熟悉的环境，你就有着无限的可能。 这是中国古典智慧几千年来的岁月沉淀。至理名言。 这样，两个观念就产生了一中截然而尖锐的悖论对立。 中国式的思维历来都走中庸之道，对事物既不说是，也不说否。塞翁失马，各有缘法。凡事都以朴素的辩证唯物主义来套。落实到行动上却未免有点裹足不前，畏手畏脚。 同样，面对夜半三更闯进别人家里，游说这里的技术工人去上海打工，黄昏并不是十分期待。于乐算了一下，大概要从这里挖走一百一十三人。其中工艺技术员三十，剩下的都是熟练技工，班组长。有了这批人，只要工厂设备一安装完毕，上海那边立马就可以投入生产。实在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黄昏认为，于乐口才并不太好，形象也差。缺乏让人信任的外观条件。虽然他将胸口拍得山响，但如果他能够弄回去六十个人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不能太期待一个三国志游戏中智力50、魅力30、政治70、体力15老家伙能够胜任登录人才的任务。这种路人甲式的武将只能留在后方守守城池罢了。 不过，事实让黄昏大跌眼镜。如果他近视的话。 只不过一夜。一百一十二名新职工全和他签了劳动合同。还有很多炮灰式的能够做些简单体力劳动的普通工人也纷纷前来报名。可以说，登高一呼，群起响应。仅仅靠一个于乐就将这家工厂的家属区弄了个鸡犬不宁。很多家庭都彻夜不眠，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挥泪告别的泪眼婆娑。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本来，黄昏他们并不认为这些工人愿意和他们一起去千里之外的上海上班。可是，于乐只不过摆上一张桌子，拿起话筒喊了一声。“招工，月薪一千保底。”便吸引了所有的人，包括那些已经睡着了的和喝醉了的，还有那些因为拿不出孩子书本费而打架的患难夫妻。 感谢党，感谢政府。 移风易俗，改变观念。 人才终于可以顺利流动了。 很显然，于乐对付这种情况十分有心得。对于名单上的工人照单全收，对于不是名单上的，反复询问。阅读相关个人简历，希望不漏掉一个可用之人。 来的人真不少，人头涌动。于乐和黄昏坐在桌子前，宛若一叶扁舟，风雨飘摇，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终于，桌子受不住这种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的侵袭，终于翻转。 “啪！”灯泡灭了。 一片呐喊。 “我要去。” “我身体好。技术好，收我。” “我只要八百保底。适用期六个月。” “我不要基本工资。管饭就行。我挣奖金。”“这样也行？”黄昏在黑暗里被挤得几乎窒息，大叫：“老于，老于。” “救命啊！”是老于的声音。“我地脚，我的腰，我的肾脏。让开，我憋不住了。我有前列腺炎。” “太不像话了！”黄昏出离地愤怒了。他奋力分开人潮。在黑暗中摸到一根电杆，背靠在上面，深吸一口气，大叫：“安静，tmd，都给我安静。靠！谁挤我，我就开除谁。” “不是我。” “不是我挤你的。” 黄昏感觉身上一松，继续大叫：“谁将灯给我弄亮，那个谁谁。对，王老五，你换灯泡。你被录取了。”黄昏记性很好，记得刚才有一个诨名王老五的来报名，结果没有被录取，却一直不肯离开。这家伙孔武有力，壮得像一头犀牛。让他来维持治安是恰当人选。 “来了！”黑暗里传来一声喜悦的惊叫“娘的，都他妈地给我闪开。别挤着老板。” 灯亮了，眼前全是渴望的眼睛。那些眼睛是如此地亮，在黑夜里，在路灯下亮得吓人。 看样子，工人们地日子并不太好过。一个个都穿得朴素。在他们外面，是妻子和孩子。孩子们都还穿得体面。看得出来。 天要亮了，有点冷。 但妻子和孩子们都还守在丈夫和父亲的身边。 被录取的人每人都先发一千块安家费。 没被录取的人都叹着气，默默地站在一旁，不肯离开。 最为奇怪的是，那些已经被录取的人也在叹气。想想也是，离家千里，去一个未知的世界，开始新的生活。那需要多大地勇气啊。 风吹来，居然带着暖意。春天好像来了。 突然之间，一种难言的情绪重重地压在心口。眼睛一热，眼前的景物有点模糊起来。黄昏吃了一惊，急忙躲进阴影，悄悄地用手指在眼角刮了刮。感觉到一点凉意。 等天完全大亮，招工工作终于结束。 “好了，累死了。怎么样？”黄昏问于乐。 “差不多了。” “那么，走了，十二点之前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回上海。”黄昏舒了一口气。 “还不能走。” “为什么？” “还差一个人。”于乐笑了笑“我名单上排名第一的那个人还没来，也许，我们该登门拜访。” “什么人，这么拽？”黄昏感觉有点奇怪。 “一个叫许林的工程师。”于乐说：“其他人我们可以不要，这个人必须弄回上海，没有他，我没信心将厂子弄好。” 黄昏有点惊讶“这个许林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怎么这么看重？” 第八章许林前半生的人生 说起许林这个人，于乐可算是印象深刻。 大家都是在家用电器圈子里混的人，彼此都有所耳闻。只不过，去年一年对二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好年头。于乐的红光电子倒闭不说，还被扬子集团给了黑了。许林所在的厂也破产变卖，现在连机器都被人拆了个精光当初，许林是这家工厂的总工程师。这人有一个特点，动手能力极强，天生都有一种立体思维。只要你能说上号的洗衣机，他就能靠手工给你拼装一个出来。 本来，做一台新型号的洗衣机需要经过大量的设计，其后需要在试验室里反复试验，以期获得准确的数字。但这仅仅不过是，有设计之后的论证。设计前的创造性思维才是关键。恰好，许林就是这种有着创造性思维的人。 许林今年四十出头，文化程度不是太高。这家工厂也是一家有着四十年历史的老厂。前身是一家市级机械厂，在计划经济时代主要生产拖拉机和农用机械。可以说，许林从一出生起就能够嗅到工厂里的钢铁和机油味道。他的人生都是伴随着工厂的发展成长。二十年前，他毕业于厂里的技工校，学的是机修专业。刚毕业那年正好碰上中国家电业快速发展的一年。这一年，刚好改革开放。老百姓手头有了点闲钱，饭也能吃饱。 能够吃饱饭，又有闲钱。必然需要解决基本的精神需求。于是。电视机开始疯卖。 那时候。普通工人一个月地工资也不过三十来块。而一台十二英寸地黑白电视机就要卖到三百多。还有价无市，需要凭票购买。 见市场火爆，厂里也买了一条生产线。开始生产电视机。 那一年，竞争还不算激烈。 但几年之后，电视生产厂家便开始遍地开花。有名的没有名的品牌有两百多种。什么“熊猫”、“西湖”、“牡丹”、“黄河”、“长江”“金丝猴”后世地人无法理解这么多品牌一同冲击市场的情形。 市场蛋糕的大小是固定的。嘴巴多了，谁也吃不饱。于是，一些小厂就开始倒闭。大浪淘沙。最后，只有三五家活了下来。终至成为家用电器大鳄。 很不幸，这家工厂死掉了。 没办法，只得转产。 在地方政府的主持下，厂里引进了一条德国线，开始生产冰箱。刚开始地时候，生意还不错。各地前来购货的商家成群接队。汽车在厂门口排起长龙。甚至有工人受了商家的好处，给人代开发票，代提货，很是弄了点**银子。 厂里这一宝算是押对了。 这一时期，正好是电视机饱和，而其它家用电器开始发轫的时候。作为一种功能神奇，块头巨大的电器，冰箱是人们的首选。想想也是，这么大一个铁疙瘩往客厅里一杵。当真是先声夺人，派头十足。 不过，厂里一开始弄的不过是简单地单门冰箱。因为生意很好，满足了，也就没有心思再搞什么升级换代，提高市场竞争力。 于是，到双门冰箱一开始出现。厂里的订单开始急剧下降。再往后，那些装饰漂亮、功能齐全的多功能冰箱一出现。单门的小个子产品就乏人问津。最后无声无息地死掉就成为宿命中的结局。 冰箱搞不成，怎么多工人要吃饭。总不能置之不理。 于是。继续产业结构调整。 但是，银行被工厂老是伸手要贷款弄得已经有点审美疲劳了。死活不肯多给钱。 好不容易弄了点资金。厂里这才发现，这点钱根本就搞不成什么事。只得退而求其次，弄点短平快的东西。 这个时候，又一次机遇摆到他们面前。家用电器开始进入农村市场。尤其是洗衣机，单缸的。 这东西技术含量不高，成本低廉。成品售价也不过两三百块。任何人都能接受。 于是，开始生产。 这一生产就是五年。直到全自动洗衣机的出现。 全自动洗衣机其实成本并不高，但产品附加价值挺让人眼红。一台洗衣机成本也不过几百，一上市，随便就能卖到一千多两千块。 想当初，厂里也不过想弄一条生产线就可以了。这样资金压力也小些。不需要做得太大，单单占领省内市场就足够养活厂里的所有员工了。 世事比人强。这个时候，一个叫金碧辉地新老总空降而来，为了发财，他索性一口气买了一条进口生产线，背上了一屁股债务。之所以这么做，大概是为着那笔动人的回扣吧。这三条生产线都是通过国内中间商引进的，价格足足比国外贵了将近百分之四十。这多出的钱究竟去了那里，见仁见智。 所以，当生产线安装好的那天，厂子破产了。 金总可不管这些，只要个人发财。哪管世界上洪水滔天。 这就是这家工厂的历史，也是许林的个人历史。 从参加工作开始，他的人生就和这家工厂紧紧地系在一起。可以说，工厂的命运就是他个人地命运。 他从一个小小的钳工、电工做起，直到成为工程师。 厂子破产之后，和他一样的许多工程师都跳槽到了其他公司上班，拿高薪，开小车，住大房子。可他偏偏没人要。 究其原因，大概和他的年龄以及文凭有关吧？ 他已经快四十了，在人才市场上，一个四铃五零人员大概只能去做家政人员。另外，他仅仅是一个技校毕业生，算起来只有高中文化程度。若要进大公司，现在的家电企业基本上都是巨无霸，没有大本以上文凭，根本就每人要。 尽管他能力非常强，参与了历次转产的建设和机器调试。对家电行业熟悉无比。有多篇论文在国家级杂志发表。多次领导了厂里的技改项目。可还是没有人来请他。 这才是，年龄是个宝，文凭少不了。 许林同志两样都不占优。 于是，他很光荣地下了岗。成为一名光荣的下岗工人。每天开电视听着那首着名的励志歌“心若在，梦就在，只不过是从头再来”恹恹欲睡，做一个家庭和社会的废人。 他为人正直，这么多年也没弄到什么钱，这一下成为待业中年，经济上立即出现了很大问题。 “等等。”黄昏打断了于乐的述说：“别说这么多没用的东西，简单地问一句，这个家伙的真实水平如何？别给我玩需的。什么上过国家级杂志，什么搞过几次技改。这些没用。” 许林一听，知道老板那里是不那么好糊弄的，说再多也没用。不如照实了说，便道：“很高，非常高。” 黄昏又问：“究竟高到什么程度？” “这么说吧，他可以独立设计出一种新型号的产品。你只要提一个想法，他立马就能弄出样品来。”许林回答。 “喔，原来是这样。”黄昏沉吟，对于洗衣机，尤其是新式的全自动洗衣机，他因为在另外一个世界上干过销售员，对这东西有着这个世界上的人所没有的超前意思。想法不少，却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如果这个许林真有这么强的动手能力，倒不妨弄回去，给自己设计新产品。不过，他还有顾虑。这种能够动手搞设计的人在世界上并不缺乏，你许林可以，他张三也可以，李四、王麻子也可以，为什么非得要用他？又问：“如果我们放弃他会怎么样？” 于乐想了想，慎重地回答道：“会很可惜，我只是可惜这个人才。以前我和他见过面，觉得这人的真实水平非常高。” “人才到处都有。” “这么便宜的人才却不好找。一个中专生，只需要给几千块一个月就可以了。”于乐大笑。 黄昏有点不悦：“钱上面我不会亏待手下人。如果他真的实用。既然你将说得这么好。而且他的生存环境并不好，怎么不来报名招工？” “大概有点傲气吧，他认为自己是高手。或者，他在等待吧？这一等就等了好久，连吃饭都成问题。可他还是不肯出去工作。”许林小心地看着黄昏，生怕黄昏发怒：“其实，先前我已经去他家挖过，可他不肯。说我的级别不够，不和我多说。这人有点狂。” “有点意思，一个四十岁的中专生固执地认为自己是人才，是诸葛亮。呵呵，真是少见！”黄昏大笑“大概，他真有点本事。” 回头看了看，招工工作基本结束。中标的工人们都开始收拾行李，想随黄昏他们的车队一起去上海。本来，他们可以下来自己去坐火车的，这样也快捷而舒服。可火车票要好几大百，没钱这么糟蹋。而且，安家费都留给了老婆孩子。手头还是困难。比如和车队一起去，省些车票钱，还可以吃黄昏车队的集体伙食。两全其美。 “走，我们去他家会会。”黄昏说“‘希望不会浪费我的时间。” “您绝对会对他满意的。他是个人才。”于乐很肯定地说。 第九章许黄对 二人收拾好东西，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过几分。过一会就要吃午饭，然后开路回上海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想到沿途的那些收费站，黄昏就头痛，回去的路上也没有大兵护送，想来比较麻烦。不过，手上还有批文，想来路上的执法人员也不会太为难自己。 好了，最后去见一见许林这个人，然后就回去了。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人才，倒不妨弄回去。如果他愿意。如果相反，也懒得费口水。他也许不是是诸葛亮，而自己的脾气和性格也不是刘备。看看再说，就给他半个小时时间好了。 黄昏想黄昏和于乐走到许林的家门外，就听到一阵争吵。这里是一片老家属区，房屋比较古老，都是六十年代的那种古董小楼，风景非常好。唯一比较讨厌的是，房子之间不怎么隔音，说话声音稍微大点就被外面的人听去了。 里面有一女人的声音在高声喊叫；“许林，我跟你说，你别给我装死。一天到晚躺着，也不去找个事情做。你不想吃饭，我和孩子还要吃饭呢？” 一个柔软的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几分江南人氏的绵软：“你没钱吗？这几年我可挣了不少，你和孩子的生活也没什么问题。” “不是那个问题，我就见不得你一天到晚半死不活的模样。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不找点事情做？”女人继续吼叫。 “天生我才必有用。时辰未到耳。” 女人地声音高上去了八度：“有才。有才个屁！你以为你是名牌大学生。高工？你不看看你地额头，褶子都出来了，谁还请你？你给我起来。马上给我出门。上海海尔来我们厂招工。只要有一技之长，人家都要，也不看学历和年龄。趁他们人还没有走，你马上给我去报名。” 许林的声音懒了下去“去干什么？我可舍不得你们。一个人去上海。生活很不方便的。好无聊啊！我操劳了一辈子，现在难得有个光明正大退休地机会，你就让我休息吧！” “你这个懒鬼！”女人被许林气得笑起来。虽然看不到人，黄昏也能想像出那女人无可奈何的苦笑。 这个家伙原来是个懒汉啊！黄昏感叹。看周围的环境，想来许林这个家伙也不缺钱用，还没有什么生存的压力。 也不想再偷听下去了，黄昏向于乐点点头。示意他去敲门。 于乐上前按了按门铃。 里面走出来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女人一见黄昏二人，一脸疑惑“请问你们找谁？” 于乐哈哈大笑，扯着喉咙对着里面喊：“许工，我是上海地于乐，我和我们老板黄昏来看你了。你马上穿好衣服给我出来见客。” 女人有听是黄昏他们，非常惊喜，连忙将黄昏二人请进客厅去。 里面的摆设证实了黄昏的猜测。里面清一色的高档电器，客厅装修得十分漂亮。看来。许林的小日子过得很不错。 坐在客厅，喝了几口茶，许林穿好衣服出来，和黄昏二人握手，尴尬一笑：“昨天晚上睡迟了，起不了床。” “你这是懒。”女人不给许林面子。 许林也不生气，淡淡一笑，对黄昏道：“这件事情还真得怪你。” 黄昏大为奇怪“怎么能怪我？” 许林哈哈一笑：“我认识你。着名作家黄昏。以前去上海出差，我还到过你的签名售书现场，找你签过名呢！你肯定记不起来了，当时好多人。不过，我可还记得呢。对了，昨天晚上我熬夜看你的武侠小说，一看就看到凌晨五点。这不，起不来了。”许林眼睛有点发红，但精神却是很好。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遇到自己地读者，黄昏心中有点高兴。不过，仅仅是武侠小说读者，这让黄昏有点遗憾。实际上，自己的身份比较复杂，武侠小说作者、纯文学作家、电影明星、电影导演业家。许林只不过搔到了自己痒处的一个面，实在是不过瘾。 黄昏笑着，故意谦逊：“武侠小说，雕虫小技耳。其实，作为一个文化人，我在其他领域还是有点微薄成绩的。”话虽谦逊，黄昏却是笑得十分开心。 许林，抬起厚重的眼皮，小心看了黄昏一眼，红着眼睛用柔和的声音继续道：“我知道，我知道。黄先生是个导演，也是个电影明星。” 许林老婆平时估计也喜欢看电影电视，听到自己先生这么说，有点呀异，插嘴道：“黄先生是明星，我怎么没听说过？” 许林很不高兴妻子的多嘴，低喝道：“男人说话，你女人插什么嘴。你可知道今年的奥斯卡金像奖是谁拿的？” “我又不看外国片。”许林老婆一瘪嘴，不说话了。 “黄先生拿了今年地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故事片奖。很厉害的。” “啊！这样啊。”许林老婆惊叹。 许林又对黄昏说：“黄先生，实际上，你的影片还没在国内播出。我是在网上看的盗版。有点不好意思，做了一回小偷。” 黄昏被这两口子一席话弄得心情无比舒爽，哈哈大笑，得意无比“没什么，看盗版是中国特色的国情。” 于乐在一边看得暗自心惊“这个许林拍起人的马屁来还正是不着痕迹，高明，实在是高明。像老板这种古怪透顶的人也着了他地道儿。”不过，想来也很正常。许林这个家伙以一个技校毕业生最后做到了工程师。除开他个人地努力之外，在做人上这家伙绝对很有一手。一个人地成功除了必要的iq、ip、ic之外，eq还是很重要地。 几人抽了支烟。喝了几口茶，开始进入正题。 本来，黄昏对聘请许林回上海还没有什么迫切感。这个世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少了许屠户难道还吃带毛猪？ 黄昏对许林说：“好了，我们准备今天回上海。先前听于乐介绍说你在这个行业是个老人了。当然你还很年轻，也很有想法。加上你以前和老于也是熟人，他一定要拉我来认识一下。见见面，大家认识认识。” 许林又是招牌式的温和笑容：“谦虚的话就不多说了。我十八岁就在家用电器行业里做，对这一行业的发展了如指掌。”他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也不谦虚。径直说：“家电行业地发展我不敢说能够看到未来十年以后的情况，三五年还是能够预料的。” 黄昏心中暗笑“你只能看三五年，老子可是能够看到未来十年的远景。”不过，这个家伙说能够看三五年，也算是个人才了。只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吹牛。且听听他说什么，如果是个大话王，老子马上转身离开。如果真是个人才，倒不妨弄回上海去。 便问：“其他电器我暂时还没有生产。现在仅仅准备弄弄洗衣机。这么说吧。洗衣机我们是外行。或者说，对市场的预测我们不擅长，你觉得未来的发展方向应该是什么？” 许林回答：“有两个发展方向，我预测了一下。一是，功能单一话，专用化；二是，高科技化。” 黄昏精神一振，坐直身体，看来这个家伙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说到点子上去了。“仔细说说。” “所谓专用化。我个人地理解是。将洗衣机其中的某一方面功能抽取出来，强化和专用话。” “比如？” “比如婴儿洗衣机。”许林丢掉烟头，提起精神：“现在都是独生子女，而且自然环境很差。如果大人的衣物和小孩子的衣服使用同一台洗衣机，如果家中大人皮肤上有毛病，或者隐患。加上小孩子抵抗力不强，很容易感染上皮肤或者其他方面的毛病。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单独生产一种两公斤的小洗衣机专门用来给小孩子用呢？就算家里没有小孩子的，也可以用来在夏天洗衣服。你也知道，夏天的衣服比较轻薄，如果使用大洗衣机，比较费水。用小洗衣机，就没有这方面的浪费。” “恩。”黄昏点点头“关键在于宣传。” “我们可以这宣传。”许林说：“大人小孩分开洗；内衣外衣分开洗；节水节点即时洗。” “好！”黄昏抚掌赞叹。他已经有点怀疑这个家伙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地“那么，说说你的高科技化。” “主要是消毒功能。”许林越说越来劲：“一般的洗衣机用完之后，在缸内肯定有积水。积水就会产生细菌。我们是不是可以采取高压泵的方式将积水都排干呢？还有，我们也可以采取消毒杀菌手段，在洗衣服的时候缓慢释放，对衣物和洗衣机进行消毒。” 黄昏提问：“那么，你认为什么消毒方式合适而不麻烦？” “可以在洗衣机内部放药包，香皂一样的药包。在过水之后一点点被溶解。” “好！”于乐终于赞叹出声。人才，这个家伙绝对是人才。 但黄昏却不是很上心的模样，继续提问：“这个药包的使用时间？” “初期的设计使用寿命是一年，一年之后到专卖店更换。” “麻烦！”黄昏说“可不可是在洗衣机桶壁中合成一种杀菌材料呢，这样使用寿命可就长多了。” 许林眼睛一亮：“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黄先生果然高明。” 黄昏没有任何表示“你这仅仅谈到了消毒杀菌地一个方面，接着说。” “吃饭了吃饭了。”许林老婆过来邀请黄昏和于乐。 “去去去。”许林有点不耐烦：“没看到我们正忙着吗？别来捣乱。” 许林的妻子有点委屈，站在那里不动。 黄昏哈哈一笑：“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头慌。我们就边吃边聊好了。” 许林心中一松，黄昏既然肯在这里吃饭，说明自己刚才说的一席话还是有点效果的。只要再给自己一点时间，说服黄昏是没有问题的。 许林这个人心思慎秘，否则也不能走到这一步。昨天晚上他之所以没有去参加招聘会。是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人才，如果沦落到和普通职工一样去挤一身臭汗，也太掉价了。以他的能力，天下哪里都去得。就看谁更重视自己。 本来，工厂解体之后，他就想去另外一家大型家电企业干。一来自己年龄大了点；二来文凭也不高；三来，去了也要重新开始，自己可不想从基层做起。 且高坐钓鱼台，看谁上钩了。 不过，看模样，这个叫黄昏的老板还真不是外行，和他说话要十分小心。没有新东西，看来是无法打动他的。 但如果真能引起他的注意，自己将来受到重用是没有什么疑问的。 这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机遇。就看自己如何把握了。 吃午饭的过程中，几人的嘴巴也没有闲着。 黄昏说：“再谈谈你的高科技。” 许林很老实地回答说：“高科技方面我不是很懂。不过，有就个想法我提出了您参考一下。刚才你也说过了，使用消毒杀菌的内桶材料。不过，这仅仅是一个方面。我们不能忘了，洗衣机的最终要达到的效果是将衣服洗干净。就波轮式洗衣机而眼，是通过旋转的水流将衣服上的污垢洗涤干净。不过，旋转的水流仅仅做的是同心旋转，水流的流动轨迹有一定规律。这样一来，衣服细微处。比如领口，袖口等地方就不能洗得很干净。很多人都是用洗衣机洗完衣服后，继续用手搓。这样一来，洗衣机也就失去了意义。因此，我们要在这方面多下功夫。” “那么，你认为该怎么解决这一问题？”黄昏听得入迷，停下了筷子。 许林回答：“很简单，改变那种有规律的同心旋转水流的方向，让水流没有规律。” “好，说到点子上了。”黄昏是知道许林这一想法中的划时代意义的。他猛地拍下筷子“不吃了，不吃了。马上收拾一下，跟我回上海，做我的新产品开发部主任，条件随便你开。” 第十章飓风式 “这个，恐怕”许林有点犹豫“你也知道，我己经不再年轻，家庭稳定。” 黄昏哈哈一笑，挥挥手“正因为如此你更应该去上海闯一下，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过几年，还能做什么？也许，我不能向你承诺什么，我仅仅是一个雇主。你的收入、福利和前途并不掌握在我手里，需要你自己创造。对了，你有妻子和孩子，估计你也不希望他们一辈子都呆在这个小地方。去上海吧，或者去大城市，你需要给他们一个高的起点。也许，我们这辈子就这个模样，什么前途呀，未来呀已经不能让我们迷惑，或者说已经清晰可见。可孩子的未来是无限的。走吧，一起走。” 许林见火候差不多了，一点头：“你说服我了。对了，我去做什么工作。” 黄昏突然正色：“说句实在话，你的那些想法在我看来也没什么新奇，永远应该这么想，你的想法并不比别人高明多少。我有很多点子，你有实际的操作经验。那么，我给意见，你来完善。” “如此甚好。”许林同意接受新的工作。 吃过饭，回拆迁现场。许林两口子没跟着去，而是留在家里收拾简单的行李。许林先去上海，他的打算是等他站稳了脚步再来接妻子儿女过去。一切，还是以稳妥为好。 “我的老天，我来到什么地方了？”于乐惊叹。 “应该不是月球。”黄昏说。 “有点像1945年地广岛。” “没这么夸张吧！”说实在话。黄昏还是很佩服手底下地那些工人。这么一家还没投入生产的工厂居然被他们在十过个小时内拆成这个模样，看来，破坏永远比建设来得简便迅速和。引人快感。 机器全被拆除掉。地面被刨出了几条沟壑。天上，已经没有蜘蛛网式的电线。可以说，整个工厂现在已经被他们弄得停水断电断通讯。几条生产线地一部分机器本来是个墙体和地基焊接在一起的。当时，工人们嫌麻烦，直接用乙炔割。碰到混凝土。就用钢钎撬。三下五除二，墙倒了。一片残垣断壁。 众工人看到黄昏来了，都大声欢呼，仿佛打了一个大胜仗。 于是，车队启动回土海。厂门口，一百多新职工已经排对等候于乐租来的旅游大巴。 “很好。”黄昏看了看自己的队伍，看了看人山人海。心中无限感慨。想当初，老子来到这个世界时总共才不过赤条条一个人，一杆灰溜溜的枪。现在地这般情形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 队伍出发。浩浩荡荡。 于乐带队。 黄昏来时已经对坐汽车深恶痛绝，这次回去是死活也不愿意随队。便留在当地，和许林一起在这里勾留了几天，然后直接乘飞机回上海。 等二人回了上海，车队还在路上晃悠着，估计短期内还到达不了。虽然有军方出具的证明，可路上林立的收费站也够让人烦恼的。黄昏知道那股滋味。所幸。这一切都让于乐承受去了。 趁这段时间，干脆将海尔新产品开发中心弄出来。 新产品开发中心的大楼就建在厂区正中面对大门的地方。是一栋圆柱型的六层楼房。现在，主体已经建设完毕。正等待粉糊和装修。 许林进去看了一眼，说：“好了，装修地事情可以放一放，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别忙。”黄昏说：“反正还没有正式生产，不如在上海玩几天。” “不了，我想直接工作。” “好，有什么需要的吗？” “给我几个助手。” “助手的事情已经弄好。我在人才市场上招骋了几个机电专业的大学生。” “好就这样。那么，我们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呢？” 黄昏想了想，回答：“先前我们谈过小洗衣机的事情，现在不忙弄，这种机型毕竟销量有限。还是从普通全自动开始。” 许林问：“那么，是发明一种全新的机型出来吗？” “不是，没那个时间。我们现在要靠产量占领市场，要一推出便来个铺天盖地、山呼海啸。”黄昏说：“我们就拿市场上流行的主力机型来做自己的主打产品。毕竟，那种类型的消费者已经被我们地对手培育成熟。我们需要做的是弄出一个新概念来分他们一块蛋糕。” 许林本就是一个非常机灵的家伙，他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在别人的机器上做一个小的改动，然后以此为卖点去抢市场？” 黄昏大笑“英雄所见略同。” 接下来几天，黄昏和许林一起开着车全上海乱转，将几个家用电器商场逛了个遍。碰到新型号的洗衣机就买，然后呼哧呼哧地抬回新产品开发中心去。等在那里的几个大学生立即动手，将那台洗衣机来一个五马分尸。分析其结构和成分，评估其成本和优劣。 “还是没有什么收获啊！”一个研究员感叹。 他今年二十四，还没有经验。所以，黄昏原谅了他的颓唐“我不要求你们能够为我做什么。实际上，你们仅仅是许工地助手而已。多累计经验吧，你们的未来很光明。” 一连购物几天，买回一大堆洗衣机。全是市场上的主力机型。电器小组现在和黄昏、许林搞得十分熟。一看到二人，眉毛便笑成弯月。 “好了，都熟悉了。告诉我该做些什么？”许林问黄昏。 “改动，剽窃，抄袭。” “有点，实在是有点” “别放心上，有的东西是没有专利的。” “告诉我该怎么弄，改什么地方？”许林指着一大堆零件问。 “先就从水流上开始改动。让洗衣机的规则水流便成不规则水流。”黄昏提醒许林。 “哈，明白了。”许林大笑：“就从波轮开始动手。将规则对称的波轮改成不规则的。” “大善。施主，你悟了，”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按照许林当初的想法，就是通过改变位于洗衣机底部的波轮的形状来改变那种有规律的水流冲刷形态。 现在先解释几个专业上的名词。 所谓波轮就是，全自动洗衣机洗衣桶底部连接在电机上的突出部分。有点类似轮船屁股上推进用的叶轮，以电机轴为圆心，辐射状地向外对称。通过波轮的转动，使洗衣机底部的水流产生回旋式水流，利用这种动力十足的水流反复揉搓、冲刷衣服，将衣物上的污垢从纤维上剥离出来。 波**多做成对称的叶轮形状。这样一来，波轮转动时的水流就变得十分有规律。有规律的水流一转动，造成的后果便是，洗涤中的衣服绞成一团。虽然波轮在正转七百二十度之后通过换相开关，再反转七百二十度，但打绞的衣物却不能松开。而是像麻花一样裹成一团，不用力拉扯根本就不可能将它们分开。 绞成一团的衣服想洗干净根本就没有可能。 因此，改变衣物在洗涤时的缠绕状态刻不容缓。 那么，究竟使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改变这一点呢？ 开始的时候，许林试图通过改变波轮的形状来实现这一点。 既然对称的波轮是产生有规律水流的罪魁祸首，那么就把它改变好了。 于是，许林和队员们花了一天时间弄出一个非对称的，叶片高度、大小形状都有细微差异的波轮出来。 说句实在话。模样真地很丑。不过，作为工业半成品，这不是最后的形状。许林仅仅想证实一下自己当初的设想是否可行。 装上这个怪模怪样的波轮，一通电，洗衣机飞快地旋转起来。洗衣缸里的水流呈现开花沸腾壮，大量的气泡密密麻麻起来。这客观上加强了洗涤效果。 现在，市面上正好有一款这种功能的洗衣机，宣传的口径也非常有特点：爆炸洗。 许林的路子正好和它暗合。 洗涤效果是加强了，只是不知道实际效果如何。 一个嘴唇上有着一圈浅浅绒毛的大学生从桌子上捡起一只毛巾，扔进去。然后对了对表。等过了十分钟，再断电一看。那只毛巾已经被那个疯狂地波轮扯成了拖布。最为麻烦的是，毛巾上的纤维扯得到处都是，几乎塞满了每个缝隙。 那么。就降低电机功率好了。 许林这么安慰自己，降低了功率还有节能效果呢！ 于是，就换上一台小电机。 这回，大家都弄聪明了。不再往里面丢毛巾。干脆就洗牛仔裤和工作服。这些衣物皮实。估计也扯不坏。 不管了，先测试一下新机型的防缠绕功能好了。反正首先需要解决地就是衣物的缠绕问题，弄好在这个才谈得上其他。路要一步一步地走。 现实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衣物放进去了，开机，盖上盖子，使劲地洗了半个小时。 等众人一打开洗衣机盖子，全都傻了眼。这些牛仔服装全卷得像春卷，亲热地拥抱在一起。像热恋中划青人，若要分开它们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问题究竟出现在什么地方呢？ 许林郁闷了。 好。再试一次，换成其他衣料。 继续绞成麻花。 看来，单凭想像是不行的。 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基础做起。 许林和那些大学生从新拼装了一台洗衣机，和先前的不同，这台洗衣机的外壳是透明的，可以清晰地看到水流在缸内流动的形态。 也许是因为密封没弄好。刚一启动，只听得“碰！，”四分五裂。大股浓烟涌起，水声淅沥，惊天动地。这场景将小伙子们吓坏了。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时间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实验室里乱蹿。然后相互碰撞在一起。 其中。许林受到的伤害最中，他其实是第一个往门口逃亡地人，不管是时间的捏拿还是反应速度都是一流。 不过，世事难预料。 正当许林的手摸上低矮的门楣，将要逃出烟雾弥漫的实验室时，一双手在黑暗混沌的背后伸来，轻轻用手指钩住他的皮带。 于是，等黄昏以总部领导的身份去看望众伤员时，许林主任身先士卒头裹纱布。鼻青脸肿地致辞：感谢公司领导的关心，我部员工将在将来的工作当中发扬一不怕死，二不怕苦。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地大无畏精神。报效公司，报效领导的栽培。 听完许林的发言，众大学生都面露不可思议表情。他们没有想到，老电影中的效忠桥段居然在自己身边活生生上演。这对这群纯洁青年的内心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究竟是什么原因组成漏水的呢？”黄昏问。 “估计是买了假密封圈。” “应该不假吧，是正统厂家的产品。前段时间打折，估计是放的时间有点久，里面地橡胶老化了。”黄昏有点不好意思“那么，你需要去医院看看医生吗？” 许林的状态不是很好，脸有点发青。 他狰狞着五官咬牙切齿：“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拉我，让我知道非”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换上一副善良的笑容：“当然，同志们都是好的，大多数都是好的。” “一个小事故而已。”黄昏想起了以前刚成立黄昏文化公司时。有一段时间，公司附近流行色狼，加上公司里美女泛滥成灾。为了加强公司的保卫工作。黄昏特意给员工添置了一套警用器械，一把催泪瓦斯枪。当然，真枪是弄不到的。 瓦斯枪弄回来之后，没有人会用。 当时，小猫就提出了自己地一点想法：“老板，这东西好像玩具啊！会不会被人骗？” “不会，不会，从派出所弄回来的。十足真金，如假包换。” “真的？”众人都是一脸怀疑：“干脆射一吩试。” “那好！”黄昏本就对这东西兴趣盎然，索性调转枪口对着地板扣下了班机。 事实证明。那是一场灾难。一大群俊男美女以猎灼的速度逃亡，其中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只能在银幕上看到的明星，这实在是让人感觉惊诧莫名。 那么，就换密封圈。 以前。实验室，新产品开发部的试验用材料都是由他们开出清单，由采购部采购。不过，通过这次。黄昏痛感这一严格的财务纪律用在新产品开发部身上是不合适的。谁也无法预料，开发部下一步究竟需要些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还不如直接给他们一个预算，在预算范围之内由他们自己安排。 当然，重大采购计划除外。 反正，对他们应该灵活对待。 这回，没有漏水现象。电机转动也很正常。水流在缸里非常湍急，而且不规则。 大家都不明白了，为什么在这种不规则的水流之下，衣物还是要打绞呢？ 看了半天看不出什么名堂。黄昏和众人都有点气闷 “怎么什么也看不出来？”黄昏问许林。 “嘘！”许林笑着解释：“水是透明地，看起来当然不明显，要仔细看才能看出水流方向。” “浪费时间。”黄昏觉得这几个家伙都是笨蛋，便掏出钢笔，旋掉笔帽“还是看我的吧！”说完话就将那支钢笔径直扔进洗衣机里去。 说起这支钢笔来，还有一段佳话。 上次在美国得了奥斯卡奖，黄昏将自己得的那条项链刻上了干妈的名字，送了出去。不过，王茹那边不是很好交代。她本来想要地。没有办法。黄昏只得去买了两只金笔。他非常羡慕电影上大老板签名时用的派克，觉得非常有气派。去商场买笔时，恰好遇到几款新派克推出。黄昏很干脆地买了三支。一支自己用，一支给了王茹，一支给了林玉婷。上面都刻着这样的文字“吾道不孤。送给我最亲爱的同伴xxxx。” 好歹是金子做地笔。王茹这才放过黄昏。 不过，过不几天，黄昏却意外地收到林玉婷的还礼。是一支黑色塑料外壳的勃朗峰，很古董的玩意。上面刻着“如或知尔，则何以哉。”这是论语上的一句话。意思是：如果有人要了解你，那么你将用哪些话来表达自己的志向呢？ 很值得玩味的句子。 黄昏扔下去的就是这支笔。 只见，一团黑色的墨汁从笔尖涌起，被水流带动，丝絮状在缸里转动、缠绕。须臾，水流地方向和路径便一目了然。：” “怎么样？”黄昏问口 “看清楚了。”许林回答。 “看到什么了？” “原来，水流还是有规律的。看来，不对称的波轮产生的水流也是有规律的。只要有转动，就有规律可寻。”许林很颓废。 “你的思路有问题。”黄昏指出了许林犯的错误。实际上，许林一开始就走进了死胡同。总想改变水流形式，通过改变有规律的水流方式，来解决衣服缠绕的问题口但如果，能够通过其他手段解决这一问题呢？ 黄昏是知道最后的解决办法地。但他不想过早地抛出自己的方案。 问题最终需要许林自己来解决。作为一个新产品开发部的领军任务，如果连这一关也过不了，那他也就没有在海尔呆下去的理由。 应该相信他。 反正还有时间。生产线还在路上。等最后安装调试完毕还有两个月时间。这是许林的考察期。 一年拿二十多万薪水的人应该有真才实料。 其实近段时间的注意力并不全放在新产品的开发上也没有给许林压力的想法。两个月，就两个月好了，在这段时间内能够将新产品弄出来就好。实在不行就生产些大路货好了。反正就像一句四川笑话你哄我，我哄你，都是一码事。很有点日本语的味道。 他最为关心的车队也在半个月后回到了基地。 工地上全是工人。 即要安排那些外来工人的食宿，又要安排装机。还要联系各大共货商，忙到飞起。 刚开始的时候，黄昏因为还从未亲自弄过这么大的项目，兴趣盎然，事必躬亲。忙了几天就大喊“遭不住了。”干脆全放手让于乐一个人去弄。 他可不想做现代版的诸葛孔明，来一个星落五丈原。 装机和调试的事情就交给于乐负责。办理工商税务登记、通水、通电、环保标志、质量监测一切的一切都压在了吴青云头上。将这个还处于哺乳期的妈妈累的提前断奶。 事情异常烦琐，完全没有当初想像中的那种，大干快上、热火朝天的革命的浪漫主义情怀。 不过，虽然大量偷懒，反有的事情还非得黄昏亲自动手不可。比如和供货商打交道。手底下虽然有些人才，但和这些人精打交道还欠些火候。 现在已经是全球经济一体化时代，任何事业行为都不是孤立、片面、静止和自成一体的。关起门来搞生产已经被历史的经验证明不可行。 自己盲目地独立完成一条大而全的产业链也是天方夜谭。 做洗衣机和几个产业关系密切。金属制造’油化工、电脑自动化控制、电缆、包装印刷，缺一不可。当初，黄昏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想自己来一个自给自足，所有的原材料一并建厂生产。 不过。他地私人经济顾问高明律师很善意地提醒他：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看起来似乎也不过是建几座工厂的问题。但，那种投资可不是他这个外行人能够操作的。比如，洗衣机地塑料外壳，虽然看起来都是用塑料制造。若要生产。也不过是弄几各生产线的问题。不过，不同部件之间的成分和构造完全不同。比如洗衣机底板不过是最简单的pvc塑料，而外壳却是强化型的pop，顶盖又变成了pet。按键部分又是一变。 高明这么一说，黄昏脑袋都大了。 真要全弄，这个产业就弄大了。难道真要成立一个黄昏石化？ 如果真那么办，自己脑子绝对出了问题。那可不是几十个亿弄玩转的产业。而且。这个产业属于国家墨断企业。还没有对私人开放。 还是老老实实向商人们订购好了。 机器安装好了，开始调试。顺便采购了一小批原料。反正都是订购，干脆就全订购好了。黄昏顺便开了一个订货会。直接拍出六亿的订购单子。 消息一船出。着实轰动一时。业界也是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笔地采购单，来勾兑地商人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会议初期定为下月中旬，地址岩礁饭店黄昏集团总部。 现在，最为重要的工作就是等待许林最后确定将要生产的机型。 等了一段时间，黄昏接到久违地电话。 电话那头，许林地声音有点颤抖：“成了。” “什么成了，难道你解决了衣物缠绕的问题。”黄昏问。 “没有。” “没有就不要来打搅我了，你继续试验，我也不催你。”黄昏想挂电话。 “别，你还是来一趟。”许林非常得意：“虽然我没有最终解决衣物缠绕的问题。但却有一个意外的收获。” 黄昏来了精神：“你说你说，究竟是什么意外之喜？” “虽然衣服在洗涤过程中还是要缠成一团，可我弄出了一个新功能，抖散功能。咳，说起来有点复杂。你还是来一趟吧。” “好，我就来。” 来到许林的试验室，里面的工作人员已经严阵以待，面含微笑，貌甚寝，兴奋的表情跃然眼角。 “我来看看，你们究竟弄出了些什么？”黄昏一一和试验员握手：“辛苦，辛苦。” “为人民服务。” “这个口号不错。”黄昏点头：“为人民服务，真诚到永远。” 墙角矗立着一台通体透明的洗衣机，个子不大，仅能洗涤四公斤衣服。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算出来，据说依据电机能够承受的最大负荷计算所得。因为都是用玻璃钢制作而成，洗衣机内部的工作情况一目了然。 “不错，演示一遍给我看看。”黄昏拍了拍洗衣机盖子。 没有人动手。 “怎么了？”黄昏问。 “不知道该洗些什么？”一个研究员回答。 许林解释道：“前段时间采购地纺织品都消耗干净。现在还真没什么东西可洗。刚才光顾着高兴，还真忘记准备材料了。”许林很尴尬。 “什么呀，你们怎么做事的，怎么这么粗心？不过，我原谅你们，你们都是知识分子，偶尔犯犯迷糊也是一桩雅事。”黄昏很大度地一挥手。 “要不，我马上出去买件衣服回来。” “不用，不用，很好办。”黄昏向一个大学生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那大学生是个胖子，估计食量很大，因此，肚子不小。也因此，衣服显得特别宽大。很是招风。 “怎么了？”胖子愕然，却十分兴奋，忙上前大声说：“我叫了席毅，**的席。陈毅的毅。是复旦大学今年的毕业生，获学士学位。男，24岁，未婚，本地户口，身高”胖子唯恐自我介绍不够全面，不能引起老板的注意。这种机会非常难得。不好好表现一下也说不过去。年轻人有的时候就是十分单纯和可爱。 “好了好了。我认识你啦。”黄昏慈祥一笑。 “请领导指示。”胖子立正，神情激动。 黄昏还是在微笑，用手指了指他地短袖园领衫。“很脏。很好，脱了吧。” “什么！”胖子有点发呆。 “脱掉，丢进洗衣机，ok？”黄昏也不和他废话。实验室使用的是中央空调，温度恒定在摄氏22度，有点热。大家都穿得不多。 许林手下的研究员现在膨胀到八人，全是大学新生。他们虽然还不能独立完成科研任务，给许林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因为都是未婚年轻人，求偶地愿望使得大家都像雄孔雀一样很是在意自己的外表。穿的都是名牌，而且一日一换。十分整洁。 当然，这个叫席毅的胖子大学生却是一个例外。看他的个人形象，估计也是不能引起异性星期许趣的类型。加上为人单纯，没有口才，素为女生所不喜。索性也就绝了只有恋爱的意图。索性也就以难为难，出落到十分不修边幅地邋遢状态。 既然要试验洗衣机地洗涤功能，这么一个浑身都是油垢、尘土、不明分泌物的人物怎么不叫黄昏如获至宝，珍而重之。 好在，海尔集团不生产洗澡机。 好在黄昏只不过是要他身上的衣服而已。 胖子席毅神情沮丧，神态忸怩地脱掉上衣，露出白亮地**。 “扔进去。”许林命令他。 “衣服吗？”胖子问。 “废话。”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这个胖子地废话也忒多了点。 衣服扔了进去，漂浮在水面上。 少嫣，一股五彩的污渍就从衣服里扩散。或升或降，浓得化不开。 “极品，真的是极品！”众人都是一阵哄笑。胖子的邋遢在大学里非常有名气。后来，有人像黄昏汇报，说胖子席毅同学在读书的时候，十分喜欢喝啤酒，喝完就将瓶子放在床底。半夜起夜，也懒得去厕所，就近伸手往床底一摸，就地解决。这样日日累积，居然被他堆了一床底啤酒瓶。直到毕业的时候，才由一个收废品老人见义勇为清理干净。相比起这恶名招著的暴行而言，至于他堆在墙角一个月洗一次的衣服以及长期与他同床共枕的臭袜子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那是半年之后，黄昏正准备提拔席毅同学做新产品开发部副主任时，一同学的密告。 黄昏当然会一笑了之。 也只能一笑了之。 “少了点。”启动洗衣机后许林看了看水位，说：“没什么分量，模糊控制系统和电脑称重系统根本就没什么反应。” “是少了点。”所有同学都异口同声地说。 “是少了点。”黄昏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了，他继续吩咐胖子：“脱裤子。” “哈哈！” “不要。”胖子反对。 “反对无效。”黄昏命令兼劝慰：“都是男人，没什么地，我以前常和朋友一起去澡堂洗澡的。” 胖子脱掉裤子，赌气式地扔进洗衣机中。只剩一条山东大裤衩。一身浮肿的肥肉全变成了猪肝色，很是尴尬。 “系统还是没有反映。”许林非常郁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黄昏也开始郁闷了。目光朝胖子的裤衩瞟过去。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躲开，将席毅同学孤零零地留在黄昏视线之内。 “不要！”胖子有点想哭，用手捂住下阴。 黄昏很无奈，看了看许林“这事有点麻烦。” 许林面色一沉，低声喝道：“席毅。” “不要。我脱袜子可以吗？”不等许林回话，胖子飞快地脱掉鞋子，将一双散发着咸鱼味道的袜子除了下来。 “妈呀，沙林毒气啊！”众人疯狂外逃。黄昏跑在最前头。连一向非常严肃的许林也捏着鼻子。唯恐落与人后。 大家逃到走廊，使劲吸了几口正常的空气，这才感觉到人生的美好。 实验室里传来胖子惊喜的娇嗔：“模糊控制功能起作用了。” “好！我们进去。”黄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到许林这些日子究竟弄出了些什么东西。因为订货和生产日期已经排定，时间要抓一下。如果这次不成，黄昏不会再给许林太多时间。他脑袋里装了几款新机型。如果许林搞不出什么东西，他不介意自己亲自动手。 进了实验室，里面地味道依旧非常臭。不过因为有自动循环风的关系。倒还在人类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一天之后，楼上外联部的几个女士气势汹汹地冲下楼来，对着许林就是劈头盖脸地，道口沫四溅：“你们实验室究竟在搞什么飞机。用了什么药水。这么臭？简直就是在悍然投毒。” 许林无语中。他知道，这些小女生一个个都像骄傲地凤凰一样，敢于藐视所有的权威。有的时候，连总老板黄昏也要让她们三分。 偶像是用来打倒的。 没有人可以幸免。 洗衣机正常运转，马力强劲。不过，问题还是很严重。太多的污垢被洗涤出来，融化在水中。五音使人耳聋，五色使人色盲。 太多的颜色混为一团，变得漆黑。用尽目力也无法看清楚里面的工作情况。 “好厉害！”黄昏大抽冷气。 “是有点。”许林气愤无比。 “勘称实验室中浓墨重彩地一笔。”黄昏继续调侃。 “汗，换水。” 胖子手忙脚乱。一连换了三缸水，这才让洗衣机内恢复透明状态。 试验正式开始。 开始启动。这次一切正常，位于洗衣机底部地波轮一个强悍的六百度旋转，胖子的衣服立即被紧紧地裹成一条麻花。 “还是这样啊，根本就没有解决什么问题。”黄昏有点失望。 话还没有说完，电机开始反向运转。刚才还仅仅裹在一起地衣服立即像鱼网一样均匀地撒开，在水里婆娑起舞。 然后又是裹成一团，然后又撒开。如此周而复始。 “看出什么了？”许林问黄昏。 “有点意思，相当于一个人地手在使劲揉搓。不管是在防缠绕还是在去污能力上都堪称优秀。”黄昏点头：“现在我宣布，本次试验胜利成功。每个工作人员本月加发奖金。” 众人欢呼。“那么，秘密究竟在什么地方呢？”黄昏问。 “排掉水，提出**的衣服。”许林指着缸底的波轮说：“秘密就在这个地方，你看到什么？” “还是很对称的波轮。不过，形状变成了螺旋放射状。我明白了。”黄昏恍然大悟。 “好，老板，你给这款新机器起个名字吧。”许林建议。 “你们觉得起什么名字好呢？”黄昏问大学生们。 “依我说，干脆就叫鱼网式。”胖子插嘴。 “果然是智商无下限啊！”有人感叹。 “算了，我自己起好了。”黄昏说：“让你们来，你们也弄不出什么好点字。干脆就叫飚风式好了。对了，这种波轮马上去申请专利。” “好。”许林觉得这名字很提神。 “我想出一个好名字了。”胖子大叫。 “说来听听。”黄昏含笑点头。 “就叫居家男人好了。” “我喷！” “岩礁饭店本月亏损一百万。”会计部经理梅眉拿起一大叠报表。 “可以理解，行业性亏损。”黄昏胸有成竹“酒店业是一种投资大，见效慢的行业。受到很多外界因素的影响。比如，气候、政治环境、经济大气候、甚至交通”“一般来说，如果亏损在每年两千万之内都是可以忍受的。不过，最近我看了看酒店那边的经营情况，发觉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梅眉来了兴趣。 “他们不怎么接团。” “这可以理解。”会计部经理解释说：“团体的价格一向低廉，虽然客源很多，但没多少利润。反而让设备的折旧和磨损，以及营业性支出增加。我们地星级酒店是不太爱做这种批方的生意的。” 黄昏摆摆头“你这就不明白了。酒店这种商品有一种即时性质。也就是说，它是一种有这自己时间段的商品。在已经过去的一段时间内，如果客房没有销售出去，就可以视为一种损失。而这种时间性质的损失却是不可弥补的。” “我说不过你，你想接团就去做吧。”会计部经理又看了看报表：“海尔本月支出十三亿。账目上怎么摆。” “你看着办。” “对了，黄昏文化本月亏损四百万。” “啊！”文化公司那边居然也开始亏损了。这还是第一次。 黄昏给林玉婷打了一个电话：“有空吗？” 回答说：“没空。” “我有空。” “我没空。” “我真的很无聊，很闲。” “我很忙。” 梅眉无奈地摆了摆头，合起账簿，起身悄悄离开。 黄昏：“你家里还在做饭吗？” “保姆已经辞了。” “岂不很惨？” “有点。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吃了半个月kfc。” “悄悄问一句，什么叫kfc。” “”“哈哈，我马上过来，我给你做饭？” “你会做饭吗？” “下碗面还是可以的。” “恕不接待。” “去你的，我半小时后到。” 第十一章一台戏 “碰！”地一脚踹开房门，门楣上的风铃叮当乱响。 “你就不能好好地敲门进来？”林玉婷在钢琴前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黄昏“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她有但鼻塞，说话有很重的痰音。 “朋友的家啊，有什么问题？” 林玉婷还要继续发火“你让我看到了十六世纪诺丁汗森林中的野蛮人。” “我就是那森林中的罗宾汗，可是，心上人在哪里？”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的。”林玉婷用纸斤摇着鼻涕。 “不会啊，我很帅，女人们都喜欢和我在一起。我年少多金，风流倜傥，一直以来都是少女们则的偶像。”黄昏笑起来“倒是你，要让人操心。对了，贵庚啊！”“不和你说了。我也没力气和你多说。”林玉婷怒极反笑：“像你这种人就没有女人对你真心。其实，你挺可怜，你已经错过了找实心实意对待你的人。包括”林玉婷没有说下去。 “好了，不和你吵，不想和你吵。你生病了？”黄昏很关切地问林玉婷。 “有点发热。血糖有点低。” “我看看，还烧不烧。”黄昏伸手想去摸林玉婷的额头，却停在半空：“你的保姆呢，怎么把她辞了？” “合不来。以前玉浩在国内的时候，因为要照顾他，我还可以忍，现在，只有请她走人了。” “你就没有合得来的人。” 黄昏感叹“饿死了。是吃饭时间了。我去看看有什么可吃的。”然后就朝厨房跑去。 厨房门上挂了一头玩具熊，见有人来，突然启动，尖叫一声：“欢迎光临！”倒把黄昏吓了一跳。这玩具也太促狭了点。 “喂。你乱闯什么？”林玉婷追了上去。很显然，她不愿意让异性看到自己厨房里的情形。 最能反映女人性格禀性的地方有两处：厨房和卧室。 只需要看看这两个地方地整洁程度，就可大致把握住女主人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女人。 很显然，林玉婷是那种不是女人的女人。 整个厨房乱得实在可以，地上全是乱扔的垃圾。有易拉罐、有方便饭盒、有kfc外卖地纸包装盒，有方便面的泡沫碗。遍地都是地雷。人走在上面，简直要小心翼翼。看准了再下脚。否则。这些垃圾便会在花岗石地面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崩塌声。 灶台上堆满了没洗的碟子、水盆和杯子。其中，光咖啡杯就有十来只。里面厚厚一层褐色的可疑的污垢。 大概是许久没有做饭的原故，里面基本上找不到什么粮食和新鲜蔬菜地储备。一打开冰箱。一股非常奇怪地味道扑鼻而来。有甜腻腻的奶油、有过期炒饭的猪油馊臭、有奶酪那种奇异地酸臭。更有霉菌活跃时散发而来地急具侵越性的杀气。 黄昏一阵趔趄。被这种恐怖的化学武器刺激得眼泪鼻涕长流。 他吃惊地看着林玉婷：“你搞什么呀，你还是女人吗？” 林玉婷不说话，只是拿着纸巾捂着鼻子。 “猪圈，简直是猪圈。” 林玉婷还是没有说话。 “狗窝。” “够了，你这个野蛮人，蛮人，现在，我请你出去。”林玉婷打断黄昏的话。 黄昏指着自己的鼻子，做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对，就是你。现在。黄昏先生，您的造访让我们之间很不愉快。请你离开吧。” “混蛋！”黄昏暴跳如雷“你居然让我出去。我可是你的老板。” “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林玉婷回答。 “狗屁，拽什么拽，公司都被你弄亏损了。”黄昏终于被赶了出来，站在门口嘀咕。门楣上的风铃依旧乱响，很是悦耳。 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来开门。不仅气沮，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头痛得还厉害，最近身体素质下降得厉害。”林玉婷又坐回钢琴前，准备继续写那首尚未完成地曲子。却怎么也写不进去。感觉有点、发冷。“生活，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只有工作着还让人有点安慰，有点希望。可是，拿了那么多荣誉，我究竟为自己得到些什么呢？荣誉和成功并不等于一切。或许，我想得到的更多。但是，我究竟想要什么呢？” 突然之间，有种悲伤在心头涌起。 “真是寂寞啊！”一种冰凉的液体从眼角泄露出内心的秘密。 “他，就这么走了吗？” “我又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很生气，非常生气？” “一切的一起也许真的没什么关系，应该会好的。我身体最近不太好，食欲下降。该吃点东西了。” 强忍着身体的疲惫，林玉婷站起身来，准备出门去餐厅。 “碰！”又是一脚。 黄昏一脚踢开大门，抱着一包小山一样的包袱进来。进门就是一阵高声喧哗：“ok，我不是来吵架的。我仅仅想借用一下你的厨房。” 然后，又是一阵风似地朝厨房冲去。 厨房门口的玩具熊不出意外地热情：“欢迎光临。” 对这种厚脸皮的人，林玉婷只能抱以苦笑了。 “你也来一下。” “什么？”还没等林玉婷说话，那一大包东西全扔到了她手上。 黄昏命令：“将里面的菜都给我洗干净。我先收拾厨房。然后做点吃的。当然，如果你想去外面吃，我也不反对。不过，你冰箱里怎么着也得准备些东西才是。要不，半夜饿了，可有点麻烦。” 说完话，他便卷起袖子，开始搞卫生。 林玉婷看了看包，里面装了一块猪肉，半斤蘑菇。估计黄昏想弄一份蘑菇汤。除了这两样，还有一斤苹果、几包鲜奶。还有几罐八宝粥，一罐蜂蜜、一斤番茄、两棵大白菜。 她很吃惊，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黄昏是怎么弄进来的。 黄昏：“方便面和罐头食品要少吃，全是垃圾。我以前就长期吃方便面，弄得现在一嗅到那种味道就反胃。多吃蔬菜水果，对身体有好处的。”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你还是别洗菜，等下我来。你好像是病号，虽然对此我保持疑问。” 林玉婷：“”傻眼中。 体温上升，劳动所致。满头大汗，累的。 十多个杯子，二十多碟子。三十多斤垃圾。地板上全是污垢，有花生酱、有可乐、有奶油。没有办法，只得在将垃圾扔出去的同时，扯了一支水管使劲地冲刷地板。 水花四溅，林玉婷哎哟一声，急忙跑回客厅去。相比于肮脏不堪的厨房，客厅还算整洁。 黄昏赤膊上阵，头上粘满洗衣粉的泡沫，冲厨房门口伸出头来大喊：“林玉婷，你不愿意自己搞卫生，为什么不请保洁公司的人，一次也不过百元钱而已。你这个地方这么大，真要自己弄，还真是麻烦。” 林玉婷缩在沙发上看杂志，头也不抬：“如果你不想做，就放下。我不喜欢和保洁公司的人打交道。” “奇怪的理由。好的，我继续。”黄昏无奈，发觉自己正在做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好人好事。门口的玩具熊还是在叫嚣：“欢迎光临。”让黄昏有点心烦意乱。他悄悄地朝上面洒了一点水，于是，玩具熊惨遭短路。于是，世界安静了。 地板用水冲刷干净之后又用拖布弄干。花岗石闪闪发亮。 弄干净地板，然后洗碟子、擦桌子。总之非常烦琐。黄昏就弄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来搞卫生，自己好像也没有做家务的业余爱好。不过，劳动强度真的有点大。 一个小时之后，卫生终于弄好。 开始做饭了。 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过饭了。还好，手艺还没还给师傅。黄昏平时在上海的时候，都是在自己家吃饭。家里的保姆菜做得很好。当然，红姨的手艺更是一级棒，浙江菜、潮州菜顶呱呱。 相比之下。林玉婷的手艺却是奇臭无比。前一段时间在江市演出地时候，几个朋友搞过一个活动，一人做一份菜。林玉婷曾经做过一份瓦块鱼。鱼有端上桌子就引起了轰动。那份川菜风味的瓦块雨，瓦块的形状保持得不错。只是，那瓦不是红瓦，而是小青瓦。颜色十分可疑。让人没有丝毫动筷子的**。 母亲和女儿之间地区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在外地的时候，当初，黄昏还挺喜欢在酒店吃饭。不过，长期如此，肚子里寨满了调料。味觉系统迟钝到了极点。加上。酒店的菜实在不怎么营养。因此，如果有机会黄昏总喜欢自己做点清淡的东西，算是给自己的肠胃洗洗澡。 这样一来。黄昏的厨艺长进不少。很得大家称赞。 今天的菜很简单。就一个蘑菇肉片汤，和一份西红柿炒鸡蛋。对付这种小菜，黄昏十分拿手。考虑到林玉婷是一个疑似感冒地准病号，吃不得太油腻地东西。因此，菜中也没怎么放油。 蘑菇汤黄昏比较拿手。先将水烧开，放进生姜、胡椒和肉片，文火慢慢熬。等汤色变成奶白色，才放蘑菇。然后盖上盖子，细细地闷。 开始做番茄炒鸡蛋。这菜没什么技术含量，只需要掌握好火候就行。先将油烧热。什么都不放，将鸡蛋打成花，放进去爆炒，趁锅还热着，将切成丁的西红柿放进去跑锅。这里，火候就非常主要了。要炒到六分熟。时辰不到，西红柿还是生的。如果过头，番茄里地水分被热油带出来，整份菜就变得一塌糊涂，成为西红柿汤了。炒好之后，什么都不需要放，只撒些盐就可以了。这样才能保持住西红柿和鸡蛋特有地香味和新鲜。 等西红柿炒鸡蛋弄好，那边的蘑菇汤也可以起锅了。揭开蘑菇汤的盖子，撒进去一点鸡精、盐和葱花。就算一切ok了。 “好吃吗？”黄昏一脸期待地看着大口喝汤的林玉婷。 林玉婷嘴上还不服输“你有成为家庭主男的潜力。怎么样，发展一下。” 黄昏很遗憾地一摊手“没找到主妇。” 林玉婷难得地一笑“味道不错，身上也暖和了。” “我就说嘛，吃了东西，抵抗力就强，人就不生病。俗话说得好，孤阴不生，我看，组织上应该关心一下你的个人问题。” 林玉婷的脸色立即垮了下去。 黄昏吓了一跳，连忙用将脸埋在碗里飞快地挥动筷子。 “给你。”感觉肩膀上被人碰了一下，黄昏抬头一看，原来是林玉、婷递过来一张纸巾。 “你满头都是汗水，擦一下。”声音诡异的温柔。 黄昏继续受惊。 “不了，饿坏了。”便站起来，去添饭。陌生的东西总是可怕的，眼前地林玉婷让人感觉陌生。 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埋头苦干，一口气填进去三碗干饭。 林玉婷则静静坐在一旁，用手支着下巴，眼神有点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昏一惊，以为她出了什么问题，别是身体上又有什么不妥。连忙将手摸过去，放在林玉婷额头上“有点热，估计是发烧了。” 出乎意料，林玉婷没有躲。任由黄昏将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只是，在这一瞬间，她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锐利地看着黄昏的脸。即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心脏突突地乱跳。黄昏尴尬地缩回手“需要去医院吗？” “还是吃点药吧。”黄昏继续顾左右而言他。 “算了，算了，喝汤，喝汤。” “恩。” “”现在轮到黄昏无言。 突然，手机铃声刺耳地响起。一接听，是王茹打来的“喂喂，黄昏吗，我回上海了。对，前一段时间我去北京配合广告做宣传。回来了，我做好了饭，吃了没？” “吃饭，啊，好像 “吃过了吗，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来，一起。” “不不，别别。我还没吃。”黄昏做贼一样心虚。 “那好，我等你。” 黄昏忙站起身来，飞快地朝门口走去“走了，不吃了。” “你去王茹那里吃晚饭吗？”林玉婷没有起身。 “是呀！” “祝你好胃口，你食量不错，好像已经吃了三碗饭了。”林玉婷淡淡地说。 “好像是这样吧。”黄昏冷汗中。 王茹那里，还有一餐等着他。 一进王茹的家门，就看见满满一桌子菜，全是高热量食品。在黄昏位置上摆着一只足足有一个人头大小的碗，里面是白花花的白米饭。估计怎么说也有三两。 “救命啊！我不是饭桶。” 第十二章饿汉子不知道汉子的苦 “吃吧，吃吧，刚回上海，累死了。”王茹惬意地夹起一块肉，使劲塞进自己的嘴里，腮帮子来回鼓动，两颊两根咬筋一跳一跳的，看得黄昏一阵心惊肉跳。 “好的，好的。”硬着头皮往嘴里灌。 王茹大概是累了，没做什么菜。桌子上的都是外面食摊上买回来的熟食。除了肉还是肉，大量的动物蛋白让黄昏胃口大坏。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暴饮暴食的下场一定会很凄惨。记得小时候，自己吃得太多，消化不良，不停地反胃，嘴里全是古怪的馊味。肚子里涨得难受，摸上去简直就是一个小皮球。 那时侯，黄昏正在乡下。在农村，为这点小病就去医院是要被人笑话的。 黄昏爷爷就去地里折回来一段芋荷叶杆，足足有一米长，直径两公分。然后，在两个大人的挟持下，爷爷将这根叶柄从黄昏的喉头往下捅，直接捅进黄昏的胃里。“嗤！”一声，通气了。 现在想起来，那简直是一种地狱般的折磨。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黄昏每次吃东西都比较小心，怎么也不肯过量。每顿也不过八分饱。完全符合养生之道。也因为如此，脂肪一直不肯在黄昏体内堆积，加上来这个世界后长期泡健身房。竟出落得身材健美到可以比拟午夜牛郎。 今天，在林玉婷那里已经捞了个九分饱。现在到王茹这里来，居然又是狠狠的一大碗。不知不觉中，那段被人通气的惨痛回忆又浮上脑海。 轻轻地将筷子放在一边。黄昏开始逃避。 “怎么了，怎么不吃了，不合你胃口？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火锅。”王茹像一只；懒猫一样缠到黄昏身上。 “不了不了。”黄昏吓得直摆头。 “那你怎么不吃呢。完全不珍惜人家的劳动成果。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弄出来的。”王茹聊发少女情怀，撅着小嘴。 “是你做的吗？好像都是熟食啊。”黄昏抬望眼，满桌子乱瞟，终于发现了一份白菜汤。 “是我做地。是我做的。”王茹欢喜无比，拿勺子盛了一点，喂进黄昏嘴里“味道怎么样？” “很好，此汤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那好，再吃点其他的。”王茹又夹起一块鸡腿往黄昏咽喉捅去。 “不要不要。”黄昏翻身。“呸！”一声将鸡腿吐到地上。 “怎么了？” “最近胃口不好。”黄昏苦笑。 “要去看医生吗？怎么弄成这样？ 黄昏哈哈一笑。口齿开始伶俐起来：“还不是想你想出的毛病。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求之不得，转辗反倒；求之不得，物之无味。没有了你。我是三月不知肉味。哎！”他故意大声叹息：“我这明明就是患了相思病地说。” “你舌头抹了油。”王茹眉开眼笑。 “我这是口才好。”黄昏极大地得意。 “胡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王茹像是觉察到了什么，起身，绕着黄昏转着圈子，伸出鼻子在黄昏身上嗅着。 黄昏大怒：“你属狗的？” “不对，你身上有油烟味。是厨房的味道。你吃过了？” “没吃呢，我这是汽车尾气的味道。” “是有点像那味道。”王茹满腹狐疑地坐下“那你还不快点吃。我还以为你在那个情人家里吃过了。对了，昨天我不就打过电话给你，说我今天要回来，一起吃饭吗。忘记了？”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来了吗。” “快吃。” “好，我这就吃。”黄昏硬着头皮将一碗饭吃药一样地塞进肚子，感觉一阵阵饱胀，胃子开始蠕动。有点难受。 不过，这还不算完。等黄昏将这一碗饭吃光，一只手伸过来，接过碗，又盛了一座高高的富士山。 “啊，这么多！”黄昏看着碗里的白米饭，满脸哭丧。我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去林玉婷那里吃过饭吗。虽然王茹现在和林玉婷不怎么对付，可这也不成其为我应该哄瞒王茹的理由啊。就去了，又怎么样？ 不对，我心虚了。啊，我为什么心虚？ 狗屁。 可这碗饭还是得吃。 只是，手指却是那么沉重，怎么也举不起筷子。 “你开始冒汗了。” “有点热。” “我不在地这段时间里，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地事情吧？” “哪里。不对啊，你这个问题问得很没水平。” “少废话，你一定吃过了。在情人家，是谁？” “没有。” “那就好，吓死我了！”王茹换上一副笑容，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我还以为你爱上别人了。不过，你这种人是不怎么轻易付出真感情的。如果真那样，应该是一个熟人。这样，你才能日久生情，**，进而做成好事。好，那么就让我猜一猜，可能是谁呢？” “别说了。我要吃饭，喜欢安静。食不言，寝不语。”黄昏使劲地挥动筷子，转眼，一碗饭有进了肚子。 这下可就难受了。身上一阵又一阵发紧。汗水不可遏制地在流淌。 看到黄昏地异状，王茹有点吃惊“你真没什么事情吧？” “没事，没事。”黄昏强笑。 “那么，再来一碗。” “ok，味道好极了！终于，终于让我感觉到了食物地香味。这是一种感动，一种感恩。赞美主，赐我食。阿门！”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拼了，黄昏一拍桌子：“再来，给我盛满，要冒尖。” 眼睛已经开始冒圈圈。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战战兢兢。汗出如浆。 感觉食物已经冒到喉头上了。 看到黄昏狼吞虎咽的模样，王茹稍微放心。离开了一小会。 趁王茹不在，黄昏急忙端地碗，提过自己的公文包，将那一碗米饭全倒了进去。拉上拉链，珍而重之地放在沙发上。 这个时候，更加可怕的事情出现。 王茹身披浴袍跑出来。看模样里面什么也没有穿。她使劲抱住黄昏的脑袋。吃吃地笑着：“好像有一段时间了。” “什么有一段时间了？” “讨厌啦！”王茹娇羞无比：“就是那个，好像好久都没那个了。人家有点想了。” ml，救命！黄昏哀号。肚子里全是东西。又要做剧烈运动。会出人命地。他挣扎开“我有急事，非常急，马上要走。” “胡说，再急也要押后，爽了先。” “真是很紧急啊！”二人正在纠缠。一阵手机铃声从公文包里传来。黄昏有一个习惯，身上不喜欢挂东西。否则会浑身难受。他的手机一般都放在包里。 挣脱开王茹，黄昏在她惊骇的眼神里拉开包，伸手从那团米饭中掏出手机，不等对方说话就大声道：“好的好地。ok，ok。我马上来，我马上来。”说完话立即挂掉电话，告一声罪，风一样地逃出门去。 出门之后，因为刚才运动太剧烈，肚子里一阵发疼。背心发寒，感觉大大地不妙。 他打开汽车，在里面坐了几分钟，感觉才好过了些。正要开车离去，手机又响。估计是刚才那个人地电话。 又掏出手机，一看，是不熟悉的号码。懒得接。 黄昏也不急，慢慢地掏出纸巾，轻轻地擦着沾在上面的饭粒。 那边也是十分有耐性，不停地打电话，完全不理解黄昏的心情。 等手机响了两分钟，黄昏这才接通，也是不等对方说话，就径直道：“好的好的，ok，ok。我马上来，我马上来。” “扑哧！”里面轻笑一声。 黄昏汗颜“你谁呀？” 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笑。 “神经病，再不说话我要挂了。”黄昏今天心情非常不美丽。 那边还是不说话，却也不笑了，只长长地静默。 “靠，和我耗上了？”黄昏有点恼怒：“反正老子是单向收费，怎么就耗着吧，我也不挂你地电话。”说完话，就将手机扔在驾驶台上，打燃了汽车，扬长而去。 走了几百米，正巧遇到红灯，正要刹车，手机里突然传出一声微弱地声音。也听不太清楚。 小样，终于开口了！ 黄昏笑了笑，对对方的身份也比较好奇，便有拿起电话：“我以为你是哑巴呢！实话跟你说，我很粗鲁的，小心我骂娘。” “扑哧！”那边传来熟悉地声音：“不不不，其实你是个温柔地小男人。” “见鬼，你谁，究竟是谁？” “忘记我啦？” “我记忆力不好，尤其是对女人。” “包括我吗？” “”汽车冲过红灯，一个交警向黄昏招手。 黄昏“噶！”一声刹车。 “驾驶证、行驶证、养路费交纳证明、购置附加证、营运证。” “靠！”黄昏打开车门走下车，顺手将车钥匙扔给交警“自己弄，我走了。这车不要了。” 交警看着远去的黄昏，大怒：“我也靠，开大奔就了不起，一样开你罚单！” “找我干什么？” “想你啦！” “无聊，很无聊！” 好像在下雨，风吹过来，有点冷。这场景真tmd熟悉。 那边又不说话了。 黄昏吞了一口口水“你在什么地方，要见面吗？” “在我家，就我自己。我要结婚了，婚期定于今年国庆。” “那要恭喜了。不过，现在好像还早，好像还有半年。” “可时间不多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苏迎袖，你也该成个家了。” “你还想我吗？”那边，苏迎袖的声音有点黯然。 “好像不想了。” “你变成真正的男子汉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最后见一面。过了今天，一切都过去了。快来吧。” “好，我会来见你的。不为什么，只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老总。”黄昏迎着雨，朝目标步行而去。 第十三章苏府片断 “折戬沉沙，别姬霸王，回首乌江水。 星顺水转，浪去东滩，已是暮年。 雄心依旧，尚能饭否，白发催肠肝。““啪！”一声，不堪负荷的琴弦终于绷断，留下一屋唏嘘。 唱曲的老者，站起身来，放下二胡，也不看众人一眼，昂首退去。身边，小徒弟慌张地跑过来，拣起二胡跟了过去。 此刻，那断弦的回音还在花厅里回响。透过古典式的绮窗飘过外面的人工湖。外面下着小雨。春天已经末尾，绿意触目可及。 花厅内大约十来人。等这声尾韵消失，众人这才礼貌地鼓起掌来。 “你迟到了。”女人坐在栏杆旁，伸出纤细的手摸了摸茶杯。小指头上的钻戒轻轻碰在杯沿。一圈涟漪荡漾开去，热气氤氲而起，碧绿的茶水让人感觉平和而安宁。 走了很长的路，淋了一身冷雨，却怎么也叫不到的士，身上有点发热，好像感冒了。大概是被林玉婷传染的吧。黄昏站在苏迎袖的面前，不说话，水滴顺着他的头发一颗颗往下滴落，打在水曲柳木地板上，悄无声息，却迅速地浸开，在脚下留下一串深色的痕迹。 “刚才的曲子不错，可惜区光不在，他会喜欢的。”苏迎袖微微抿嘴，化过淡妆的脸颊有点微微的红润。 “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黄昏脱掉外套，里面的衣服也是湿的。一个仆人过来伸手，却被黄昏推开了。“不用，我就拧在手里。” 仆人有点尴尬。苏迎袖向他挥了挥手：“你去吧。”然后一笑：“你不坐吗，看你地模样有点冷，喝口热茶。” 黄昏坐在苏迎袖对面，端起茶杯。身上突然抖得厉害，牙齿和杯子轻轻地碰撞。“好冷啊！”半天也没将茶水灌进肚子去。 这个时候，那个老人又出来了，这一回他换了一把古老得都快露出木纹的二胡来。坐在花厅里。“咿啊”地拉了半天，拉得人有点喘不过气来。这首曲子的旋律非常简单。只是简单地重复着一句咏叹。 很奇怪，黄昏听着这曲，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手也慢满地稳定起来。他端起杯子。一口干掉，滚烫的茶水顺喉而下，身上开始暖和。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黄昏深深地吐了一口白气。 “嘘！”苏迎袖竖一根手指在嘴唇上“你听这音乐，多美啊！”她地嘴唇有点薄有点发白。脸色也不太好。但整个人看起来却是十分精神，或者说是一种奇异的昂奋。 “还好啦！”黄昏有口无心地顺口回答“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的问题就是沉不住气。” “我讨厌别人用教训的口气和我说话。”黄昏“腾”地一声站起来，逼视着苏迎袖。 苏迎袖很惊讶地看着黄昏，然后。眼波流转“好，终于长大了。男人啊，青春期总是短暂地，可以珍贵的。” 这个时候，拉了半天和弦地老人突然换上一副女人的花腔假嗓子，继续唱道：“生不巧，秋千架下遇；命不达，落地书生日穷途；帘拢银钩望远路”歌声渐高，居然带着哭腔。 “靠，好死不活地嚎什么丧！”黄昏骂出了口。 二胡停下来了。 所有人都望着黄昏和苏迎袖。 苏迎袖又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继续。 “还好，你正巧碰上了最华丽的一出，这个唱段是我最喜欢的。”苏迎袖幽幽地叹气：“功名利禄，英雄美人，爱恨情仇，一直都是小民所喜闻乐见地。按理说，这样的东西再不能打动你我。你我都非常人，自然再不能为这种东西所羁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女人从尾指上褪下戒指，举在眼睛前仔细端详，目光比那颗钻石还亮“我本以为，这颗戒指应该由另外一个人为我戴上的。可惜了。” 黄昏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一直都在聆听着对方的说话，一直都落在别人的场之中。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听说你搞了一个海尔电器有限公司，生产洗衣机。” “是。” “投资几十个亿万，很大的手笔啊。我劝你还是不要冒那个险。”苏迎袖无声无息地将戒指重新套回尾指。 “喔，是老杨还是小杨的意思，这算是警告吗？” “警告算不上，提醒吧。是我个人的一点意见。据说，扬子集团有一个大的计划，主要是针对你的洗衣机。我只是劝你，不要在这上面投入太多。说到底，你只是一个文化人。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有的游戏并不适合你玩。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但这个项目并不太好。赚这种钱不是你的风格也不是区光的风格。” “做事和做人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什么，除了”黄昏终于平静下来，转头看着外面的人工湖。 “我明白。”一只手伸过来，犹豫了半天，却没有落下去。因为黄昏将放在杯子上的双手收了回去，插在马甲的兜里。这算是拒绝了。 “杨之远还是想和我交手。”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是一只老狐狸。不过，我听说他弄了很大一笔资金收购电器生产厂家，准备弄一个大型的电器集团。如果那样，你的新产业将直接面对一个巨无霸式的竞争对手。” “是扬子红光集团吗？”黄昏笑了笑“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各人的经营手法不同，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苏迎袖突然高兴起来“其实，我很喜欢看到这样的故事。不过很可惜，不是为了我，你和杨正。” 拉二胡的老人的唱腔已经到了尾声：“人生自古水长东，幽怀谁共语，远目送归鸿。浩歌一曲酒千钟，男儿行处是，未要论穷通。” 黄昏这回听得妙处，叫了一声“好！”手掌轻轻拍在桌子上。 “好在何处？” “好在胸臆间。男儿在世当笑傲江湖，快意人生才是。” “人生吗”苏迎袖有点黯然：“我常常在想，女人的一声就像那院子里的花，那朵白色的玉兰，开放的时候是如此的美丽，谁都想采摘。”她指了指外面的那树白花，在雨中已经有点残破的白玉兰“有时候我想，那花如果被人采了去，插进花瓶，失去自由是多么的可怜。可如果她自由自在地开放在枝头，过她自己的人生，一场雨后不也凋零而去吗？不也没有意义吗？” 不等黄昏接嘴，苏迎袖突然一笑：“不管怎么样，尽力活得精彩就是了。希望你也是，很强大的对手啊，扬子集团已经全力向你开火了。” “没什么的。”黄昏沉默了几秒：“赢面不太大。” “不，很大。”苏迎袖回答：“关键在于发现。” 第十四章方针 寒冷的天气很快过去。今年的春天非常暖和，太阳晒在人身上非常舒服。据说，今年夏天有可能创造一个历史上最炎热夏天的纪录。又据说，北极和南极的冰川比往年更小。再据说，今年空调的销售会创一个令电器商家惊喜的**。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对洗衣机行业来说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天气一热，大家伙身上就穿得少，衣服一单薄，洗起来也就简单。不用洗衣机也没什么。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勤劳者的世界。 但是，这个即将到来的夏天对黄昏和扬子集团两个老冤家来说却是一个大好机会。 黄昏的新线要在六月才能完成建成，等调试生产，机器磨合完毕，那已经是七月的事情。然后，拿一个月时间来囤积产品，预先铺设好销售途径。等秋天一来，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弄好。时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对扬子集团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既然定下以打倒黄昏的目标，趁这两个月的淡季，大力收购一批快维持不下去的小厂，然后铆足劲头生产，以数量上的优势来占领整个市场是他们的既定方针。 就全国来说，有一定规模的生产全自动洗衣机的厂家大概有五家，大多数都是合资品牌，而且都走高端路线，销量并不是太大。其余走低端路线的厂家多如牛毛，大多以生产八百到一千三百元价位的机型为主。辅以大量的半自动。 在夏季之前，业内都还没有人预料到，未来的半年会出现两个资金雄厚，手法凶狠的对手。 “请给我一绿茶，两片面包，上面涂点黄油。”黄昏吩咐新来的秘书。 秘书应了一声。正准备出门。吴青云来了，对秘书说道：“茶要浓，放四钱茶叶。老总喜欢喝浓茶。”说完，对黄昏笑了笑：“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吧？” “还是您了解我。”黄昏不好意思地摸摸额头“实际上，昨天晚上根本没睡，基本上都在看资料。” “是看扬子红光地资料吗？对了。我这里有完整地资料。他们的人员构成，资金情况、设备情况，优惠政策。” 黄昏感叹：“还是你们这些老人了解我，知道我需要什么。” 吴青云笑笑“我以为你昨天留在苏家呢！” 黄昏有点不高兴了：“我可做不出那种事情。再说了。对这种事情我还不会乱来。并且，这是我的私生活。若不是你我是一家人，我要恼了。” “黄昏，也只有自己人来能和你说上话。苏家和杨家的人可粘不得。” “不管怎么说，和扬子集团的冤仇是结下了，对了，他们最近动作好大，一口气收购了几家大公司，准备和我们对着干呢。”黄昏说。 “是，就华南地区而言，他们已经收购了三家洗衣机厂。产品的型号也有十多种。三大类。”吴青云手中拿来一叠文件，递给黄昏。接着说：“三大类，滚筒、全自动、半自动。型号有四点五公斤、五公斤、六公斤二点五公斤。有消毒型、烘干型、风干型。” “这么厉害！”黄昏有点吃惊。这个时候，秘书带早餐过来。黄昏边吃边和吴青云谈。 吴青云：“最大的一笔交易就要出现了。听说，扬子集团准备斥资三十个亿收购惠而浦中国分公司。准备将他们在中国地生产厂家和销售渠道一锅端了。另外，松下中国分公司那边也开始谈判，如果谈成，又是一笔几十亿地交易。” “厉害厉害！”黄昏愕然：“他们这么干，可算是迫不及待、来势汹汹啊！不过，这么一来，他们哪里去弄那么多资金。再说了，如果收购这两个公司成为事实，扬子集团不就完全转型成为一个大型的电器集团。风险这么大，董事会那边能够通过吗？” “已经通过了。”高明律师突然从外面冲进黄昏办公室，一屁股坐在黄昏对面的沙发上，伸手过来从黄昏碟子里拿了一片面包，放进嘴里就开始大嚼。一边吃，一边说：“刚得到的消息，扬子集团开始找下家，准备抛掉手头的几个房地产项目。其中最大地就是红光在市区内的那片土地和尚未完工地住宅区。这可是一大笔钱啊。另外，他们手上的电视台和电影公司也在找买家。如果董事会没有通过，会这么做吗？” 高明律师现在已经被提拔为黄昏集团的副总裁。这个清华的理工科高才生，在留学美国时却拿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经济学士学位。回国后居然干的是律师职业。不过，以前混得不是很好。自从跟了黄昏，却发达了。现在拿着高薪，住着别墅，开着名车。虽然其人在外名声不显，却参与了黄昏的所有项目的策划，和制定。是一个幕后高参的角色。也是黄昏集团最有能力的干部之一。 这个家伙在上海滩混了这么多年，人面熟悉，消息来源广。是黄昏一大助力。 “有点意思了。”黄昏笑了笑，飞快伸手，将碟子里最后一片面包抢到手。 高明律师伸出去地手摸了个空，只的悻悻地缩回来“不过，如果他们的并购计划成为事实，可以预见。不仅仅是洗衣机市场，连带其他家用电器都要受到极大的冲击。电视机、冰箱、空调也不能幸免。因为，如果扬子红光完成对松下中国公司的收购，松下冰箱和松下冰柜在市场上可是占很大分额的。” 黄昏本来就有想法进军冰箱和空调市场。说到底，另外一个世界的海尔主要靠制冷设备起家，如果不生产冰箱和空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而且，他也正在联系几大型的制冷设备厂，准备贴牌上市。 也就是说，在别人生产的产品上贴上海尔的商标，由黄昏自己去销售，赚取其中的附加值。这是一种省心省力的操作手法。 看来，未来的那个夏天，扬子和海尔会在制冷设备上来一个小规模的交锋。无论成败，都不会伤害根本，却可以大体上摸清楚对方的实力和手段。然后，等冬天一到，彼此会在洗衣机上来一个总对决。在洗衣机上，可都是下了血本的。 好，先和他们在这个热天碰一下好了。 “还能筹集到多少资金？”黄昏抹了抹嘴，结束今天的早餐。 “你的意思是？”高明。 “你要干什么？”吴青云也问。 “我准备下力气将销售渠道铺设一下。就先从北京和上海市场开始。” “洗衣机吗？”高明问。 “不，洗衣机、冰箱、空调都同时进行。卖掉不属于我们的东西才是本事。一家大型的家用电器公司不可能只生产单一的产品。单一产品最后只是死路一条。” “可扬子还没有收购松下啊，我们是不是该将精力放在洗衣机上？”吴青云问。 “不，松下那边肯定能够收购成功，惠尔浦也是。杨之远能够弄好。”黄昏很肯定地回答：“就我们的实力而言还不足以自己建厂。那么，就从贴牌开始。等市场销售渠道畅通，我们再开始自己搞。以小风险去获得最大利润才是王道。” “但这样的风险也不小，一旦订购渠道被有心人堵截，我们就全垮了。”高明提醒最高领导人。 “一旦供货渠道不畅。或者说扬子集团开始动手，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完善的销售通道，那时我们再自己建厂就行了。银行系统那边我们很熟悉。”说完这话，黄昏的思绪突然飘到昨天晚上和苏迎袖在一起的时候。苏府来了很多客人，都是苏大小姐邀请来的。基本上都是金融界的银行家。黄昏收了一大叠名片。融资的路子现在是找到了。 黄昏很有信心。 “资金的问题可以去问问梅眉，她是专业人士。”吴青云回答：“不过，怎么说也能凑集到十多个亿。” “那就好，不过还不够。未来用钱的地方很多。”黄昏结束今天的谈话，起身“我要出去了。” “是去找苏迎袖吗？”吴青云突然诡异一笑。 “可恶，我最讨厌别人干涉我的私生活。”黄昏大怒。 “知道了。公司发全业文化是：自由、独立、开拓、进取。里面可没有，道德，两个字。”吴青云回答。 “道德，好像和道德没什么关系吧？”黄昏不解。 “人家可是要结婚的人了。你这是第三者。”吴青云嘲讽地说。 黄昏汗颜“我去工地，看看他们弄得怎么样了？” “什么时候正式投产？”高明问。 “还有两天。”黄昏说：“等正式投产，我就去北京，将销售渠道的事情弄一弄。对了，那个是国美，应该和他们好好谈谈。” 高明摆头：“国美我们进不去，他们和扬子集团很熟。” “那就另外找一家。散会。” 第十五章苏林家电 超市资本的力量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说它移山填海、沧海桑田也不为过。厂房本来一大片水田，现在那里还有半点农田的气息。触目所及都是漂亮整齐的厂房。好大一片建筑。为了工人上下班方便，公汽公司专门在这里开了一趟线。可以预见，未来的这一片地区会很繁荣。 海尔电器的厂房很大，就算三条线都安装完毕，也仅仅占了三分之一不到的地盘。上海市政府在扶持新兴企业方面做得不错。一口气划了很大一片地盘给黄昏。用不了那么多地，剩下部分黄昏以后准备用来盖空调和冰箱的生产线。应该足够了吧。 采供部的工作人员最近非常忙，全国各地乱飞，到处去订购冰箱和空调成品。他们什么都没有带，口袋里只有一张支票和一张光着身子的小男孩的商标。 挥舞着支票的人是最可爱的人。大笔的订单让很多濒临倒闭的工厂活了起来。 不过，这么多产品要销售出去是一个大问题，需要找一家非常有实力的家电超市合作。国美那边和苏家、杨家关系密切，暂时也指望不上，只能另做打算。 不管怎么说，黄昏事业中的一件大事如期来临。海尔洗衣机第一台产品终于下线。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请了很多客人，加上黄昏集团所有的干部都同时来到包装车间等待第一台产品的出现。 “碰！”一声，第一台型号为xqj50的全自动飚风式洗衣机被装在一个纸箱里，被传送带送到大家面前。 这个型号是黄昏钦定的。x=洗衣机；q=全自动；j=飚风式；50，洗衣重量5公斤。很简单，也很直观。今后，黄昏的所有产品准备都使用这种编号。 心中没由来的一阵颤抖。黄昏走上前。用双手摸了摸纸箱，准备用手拆开包装一睹它地真容，却怎么也拆不开。 拉开激动无比地黄昏，林玉婷上前，从包里掏出美工刀只两刀便将一个箱子划得稀烂。一台散发着塑料香味的洗衣机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不是该过水试机呢？”黄昏说，然后高喊：“拿几件衣服来” 与此同时，新产品开发部的几个研究员都下意识地后退。胖子席毅的教训是惨痛的。 还是王茹细心。早有准备，让人抬进来一包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中。通电，通水，一按按钮。强劲的功率输出。洗衣机轻快地运转起来。 “劈劈啪啪！”鞭炮响起来，众人的掌声也响了起来。 然后。第二台洗衣机出现在输送带上，第三台也来了，第四第一百台还有更多。黄昏没有说话，只待在那里，用欣喜地目光迎接着它们地到来。 这是个好的开始。 三条生产线生产的产品也不尽相同。一共三大类，十多个型号。一号线主要生产高附加价值的飚风式全自动洗衣机，三种型号。二号线生产普通全自动，四个型号。三号线半自动，六个型号。 一天下来，总产量将近一万台。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将这些产品买出去。 另外。各地地采购人员也订购了十万台空调和二十多万台冰箱。 资金一下全被掏空。 黄昏的第一步起点非常高，却不容出错。可以想像，正统地住干线销售渠道基本上都被扬子集团把握在手。若想将这些产品买出去，就的另外想办法了。 不管怎么样，先庆祝正式投产的成功。 所有来宾都聚集在公司食堂，开始吃午饭。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是办公室的秘书的。 “黄总，有人在办公室找你。” “谁呀，不知道我很忙吗？帮我回绝了他。”黄昏有点生气。 “可是”秘书有点犹豫。 “可是什么，不相干的人就回了他。” “可是，他说他是苏小姐介绍过来的。”秘书有为难，他也听说过老总和苏迎袖之间的恩怨，不敢自己做主。 “那有怎么样？”黄昏问。 秘书有点急：“另外，区光先生也在这里，他们是一起来的。” “区光，我就奇怪了，他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原来是在办公室里。” 奇怪了，既然是苏迎袖介绍过来的，为什么不事先打个电话。还有那个区光，事先也不透露一点。不行，看来这事不简单，得去看看看。便起身告了声罪，回总公司去了。 本来，王茹也想一起去。不过，黄昏拒绝了。他地生意不想有女人参与。再说，王茹除了捣乱也干不了什么事。最近一段时间，她和林玉婷弄得和仇人一样。都是在同一个公司干，两个人却尿不到一壶。 “鄙人黄昏，请问先生贵姓。”黄昏伸出手去，和一个学生模样的眼镜兄握了一下。感觉那家伙骨骼很纤细，却十分硬朗，有点硌手。 眼镜兄面无表情：“我叫苏林，是苏迎袖的表弟。” “啊！”黄昏有点惊讶。 “也是我的妹夫。”区光有点不好意思。 “啊！”黄昏更加惊讶“这这这，这不是政治婚姻吗？” “可恶，我走了。”苏林起身要走，显然，这个家伙自尊心极强。 “别，说笑的。”区光连忙拉住妹夫“我和黄昏是铁哥们，什么话都说。再说了，他也是一个没有正型的家伙，慢慢地你就习惯了。” 苏林摸了摸眼镜，眼前又出现的一幕让他的眼睛差点掉到地上。黄昏口中大含“好热”就将西服脱掉，并切将扎进皮带中的衬衣下摆全扯了出来。这在社交礼仪中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不过，区光却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黄昏突然对区光说道：“狗日的，你居然还有妹妹，老实交代，还有没有多余的，介绍认识一下。” “去你的！”区光的行为再一次让妹夫吃惊。平素十分注重姨表的区光穿着鞋子跳上沙发，蹲在上面“好了，废话少说。我妹夫要开一家大型的家电超市，便宜你了。你的东西我们都要。” “什么什么超市？”黄昏有点口吃。 “叫苏林超市。对了，我和妹妹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苏林出面经营。他可是个人才，哈佛商学院的高才生。你们谈谈。” 黄昏打断区光“既然你们是这种关系，那么请问，为什么不去和杨之远合作呢？他们的势力可大很多，再说又有苏迎袖这层关系。” 苏林想了想，郑重地回答黄昏：“我准备用一种全新的经营手法。扬子集团不会同意的。所以来找你，我们之间应该有共同语言。” 黄昏不回答苏林的话，转头对区光笑骂道：“小子，你缺钱吗，居然投资做生意了？” “我对钱没什么爱好，不过，我妹妹喜欢啊！”“我也喜欢钱。”苏林说：“我是学商业管理的，只有钱才能实现我的理想。” “那么你的理想是什么？”黄昏问。 “做一家卧尔码一样的大型超市。”苏林眼睛里闪着寒光“实际上，来你这里之前我找过杨之远，他拒绝了我们。” “我愿意和有野心的人合作。现在，我们来谈谈细节。想问一下，扬子集团为什么拒绝你？” “因为，我们的超市还不存在，仅仅停留在纸上。” “我倒！” “给我一个月时间。” “你比我还疯。”黄昏擦汗。 苏林这个家伙，或者说区光兄妹的确沾染上了黄昏的疯劲。 就拿开家电超级市场来说，需要大笔资金的投入。做这行，不是在一个城市开一家店铺那么简单。也产生不了规模效应。实际上，家电销售这行，经过多年的市场搏杀，利润早就降低到零。举个例子，最早卖一台三千多的电视机可以赚上千元，到现在，只能赚一百，甚至几十块。做家电，店铺的选择非常重要，不是最黄金的口岸还真不出生意。门市租金，管理费用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只有靠巨量的销售来维持。 因此，很多家电商家都不靠利润维生，而是靠厂家的返利。年初的时候，超级市场向厂家订货，交纳一定抵押金，签订销售合同。到年底，如果销售任务完成，厂家将返商家一大笔利润。很多商家都是靠这笔钱过活。不过，如果销量巨大，算起来也十分可怕。比如，南京路某家电器商场，在夏天每日都可以卖一千多台空调。就算每台空调厂家年底返利一百，再加上其中的销售差价，也是一块诱人的蛋糕。 而且，这个行业早就完成了垄断，外人若要进入，困难重重。不说先期的资金投入，有的事情不是你有钱就能办到的。人脉也十分重要。那些厂家早就有合同在身，谁认识你苏林。 没有厂家的支持，超市也就开不下去。 看来，大家都得好好谈谈，拿出一个好方法出来才是。既然朋友一场，总得支持。 第十六章新手法 “给南中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到我这里来。对了，让他将那小西也带过来。”黄昏吩咐秘书。然后又喝了一口茶，继续和苏林谈判。 说是谈判，实际上更多的是闲聊。既然和区光这么铁，而苏林又是区光同志的妹夫，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话也顺便。 “好，给我露个底，你们那个超市准备做多大，准备什么时候开业。又联系了多少家供货商。”黄昏问苏林。 苏林回答说：“资金方面您不用担心，如果同我合作你应该放心。我们实力雄厚。虽然还没开业，但全国各大省会城市都有我们的店铺，而且都是黄金口岸。供货商有两百多家。只等五一节一到，同时开张。”苏林眼睛里有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精光。怎么说呢，一种很具有侵略性的目光。 看来，这个小子是一个性格坚强的家伙。 “拉jb倒吧。”黄昏大笑，这种夸夸其谈的小朋友他是见得多了。前一段时间，他就遇到过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人来向他推销一种参和剂，说是加这东西进汽车的汽缸内可以节油百分之三十，并且不损动力。希望黄昏给他投资。黄昏当时就问他需要多少风险投资基金，对方也不脸红，直接开口要两个亿。当时就把黄昏给吓了一跳，如果这中药剂真有这种效果，只怕今年的诺贝尔奖金都到手了，还到自己这里来拉什么投资。 看来，苏林小朋友也沾染上了这种社会上的恶习。黄昏便笑着说：“说实话吧，别骗人了。你可能不了解我和区光的关系，没关系的。照直说。能帮忙我绝不推托。” 苏林看了看区光。 区光一笑：“苏林。你就实话实说好了，别玩虚的。我和黄昏是铁哥们。” 苏林这才“好，”有点丧气，说：“实际上，我只联系了二十来家家用电器厂，而且都是二线地。一流地厂家大多和国美有合约在身，人家的产品除了供应国美之外。只给自己的专卖店。外人根本就杀不进去。至于资金方面，我和区光一人投资一个亿，加上贷款。总投资二十来亿。” “二十来亿，恩，太少了。尤其是家电超级市场。”黄昏点头“其中，店铺的租金和人工就是一大笔开支。” “是啊！”苏林感慨地摸出手巾。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鼻梁。不过却有点歪。显然，他的心理也不是很平静：“光店铺的选择就够让人头痛的了。你也知道，好口岸商铺基本上都被别人占了。我们是新人，初期必然会付出巨大地代价。而且，很多好店铺根本就不出租。逼不得以，只能自己开发新口岸。这次我们前来，想请黄先生帮忙。” “请说，但凡能够帮忙，我绝不推托。”黄昏很爽快地答应了。 苏林说：“首先，我希望黄先生所有的产品都由我们专卖。” “这个没什么问题。开拓市场的事情如果由你们来做，我也省，心。” “其次，我希望黄先生手下地影视明星能够给我的超市代言。” “你们想让谁代言，请讲。” “王茹。” “好，她会很愿意的。不过，影视文化公司那边我已经交给林玉婷管理，你们和她谈谈。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苏林接着说：“最后，我地家电超市中的销售员希望由你们厂家自己派人，你们自己负责销售和发薪水。而且，你们每年还将支付我一定地场地租金和返利部分，且承担物流中所产生的运输、仓储费用。我们只负责场地管理。”苏林这一席话说到实质上面，这也是他今天来这里的原因。 “哈哈。”黄昏大笑：“你这个条约可真厉害，比马关条约还霸道。我明白了，为什么扬子红光会拒绝你，为什么别的厂家会拒绝你。人家和国美合作，只需要将产品买出去，收了钱干净。什么都不用管，乐的轻松。你这么弄，好了，连厂家也要负责销售，成本简直翻了一翻，还得承担市场风险。傻子才和你们合作呢？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应该说服我。不然我可要送客了。” 苏林也不着急，自信满满地解释：“的确，这样做对你们供应商不公平，而且风险非常大。但是，对你们却有莫大的好处。首先，你们自己负责销售，可以在第一时间收到市场消息回馈，这种信息对你们的经营和发展有极大的指导意义。再则，你们自己销售，价格上可以自己做主，利润空间非常大，比让中间商赚，道合算。最后，我不介意你在我的超市里和其他品牌高竞竞争。只要你想，你甚至可以在我店里搞专卖店而不是那种简单地专柜。” 黄昏看了看区光，问：“这也是你的意思。” 区光一笑：“我不管。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我对钱没兴趣。” 黄昏无奈地对苏林说：“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 口气虽然无奈，但依照黄昏另外一个世界的经验，苏林的手法确实是那个世界最成功的商业手段。看起来，供应商好像是吃了大亏，先期的投入，或者说准入门槛非常高。可无论在产品的宣传和增强市场适应能力上，还是利润空间都能够达到一个令人满意的标准。可以这么想，如果你的商品卖给一个普通的商场，由他们销售。一切都被人家掌握，人家想卖什么就卖什么，想卖什么价格就卖什么价格。如果遇到有心人，在各方面对你的产品进行打压，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还是将销售途径和销售手段放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保险。现实中就有这么一个例子非常值得人警惕：话说有两个电器厂家在进行恶意的竞争。两个品牌的商品都交给同一家大型商场代理。其中，某一家和商场方面私底下达成协议，用压价和跳楼的手法扰乱对手的市场。而且在销售的宣传口径上努力贬低。如此一来，胜利的天平迅速朝另外一边倾斜。 这是厂家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实际上，苏林的这一手法对所有厂家都公平的。也是王道。 只是，那门槛未免太高了点。不过，对有实力的供应商来说还是可以接受。 黄昏和苏林谈了半天，总算拿出了一个可行的合作方案。 这个时候，南中抱了一大叠不干胶进来“老板，东西弄回来了。” 苏林一看，那叠不干胶全是条形码心中便有些明白，笑到：“黄先生，原来你和我绕了那么多弯子，却原来早有准备了。” 黄昏哈哈大笑：“其实，你所说的一切我都想到了，也早有准备。本来，如果你不开这个超级市场，我准备自己弄专卖店的。自己卖产品，总好过被别人欺负的好。” 几人都大笑。 条形码的作用是给电脑联网用的。商品在卖出之后在读码器上一个扫描，就传送到商场和供应商的电脑终端。当天的销售情况一目了然。而且，月底结算时也很方便。现代化高科技的管理手段取代自由市场式的大卖场是必然趋势。 黄昏自认为是走在时代前列的，今天一看，苏林这个家伙的眼光也比较超前。看来，他能够成为驸马爷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好，大家就栓在一起好了。 宾主尽欢，合作愉快。 不日，为五一开张所做的准备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 区光本是一个懒惰的人，不过，这回被妹夫苏林缠得受不了，只得陪他满世界乱飞。到处打牌子，利用关系在每个省会城市都租下一家大型店铺，准备在五一期间同时开张。 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其实非常烦琐。招聘人员，组织学习，联系上下左右各方就能让人疯掉。 不过，这是区光自己家的事情，还轮不到黄昏操心。黄昏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他现在开足马力，大量生产，产品在第一时间发放到苏林各地的超市仓库，准备销售。 最为重要的事情是，黄昏要培训一大批自己的销售人员。 初步计算了一下。苏林在各地一共开了二十家分店。海尔在里面设置的专卖店一共有三大类产品，冰箱、洗衣机、空调。其中只有洗衣机是自己生产的，冰箱和空调都是贴牌产品。以每个产品两个直销员计算，一个专卖店需要六人。二十家一共需要一百二十个。这些人的培记很重要。 就黄昏的认为，一线家电品牌就质量而言，大家都差不多。比的不过是销售和售后服务。售后服务那块非常重要。这也是海尔立足的根本。不过，暂时黄昏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弄这条售后服务线。只能交给销售产品当地的有一定规模的电器维修站。将来有条件，黄昏准备自己弄。不过，那要等到自己的产品销售量和产品种类极大车富是才搞。现在还不是时候，这笔投资自己暂时还不能承受。 先培训好销售员才是正题。 第十七章培训 “为人民服务，念。”黄昏大吼。“为人民服务。”众人跟着念。 “真诚到永远，念。”黄昏大吼。“真诚到永远。”已经临近中午，饿着肚皮的销售员开始有气无力。 一共一百三十一名海尔挂牌销售员，这是苏林超市从当地招骋的，有一定的从业经验。本来，销售员们认为，只要应聘上了，就可以直接上岗，没想到，自己的总老板并不是苏林。而是远在上海的黄昏。 对于黄昏这个人，众人是仰慕已久的。 这年头，能够做销售员的大凡生性活泼，年轻有活力。对新鲜事物也接受得快。虽然南京，1937没有在大陆播放。但很多人都是看过盗版的。一个大明星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确让人兴奋。 加上，这次来上海学习所有费用报销，可以说是一次难得的公费旅游机会。所有的人都大呼运气极好。 不过，明星这种东西如果每天都出现在你面前也会有审美疲劳。黄昏那张脸看得久了也没什么希奇。 至于公费旅游，那简直就是狗屁。公司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安排。在上海的学习日常安排得非常拥挤。几乎腾不出一点私人时间。 本来，来上海总部，一看到头上挂了四颗星星的岩礁饭店，学员们心中都还无比高兴。认为学习期间的食宿都是在这家星级酒店，规格可算非常之高。 不过，等办公室主任伍庭梅带着大家绕了一个圈来到红光家属区的一家破旧的招待所时，所有人的心都凉了一截。 算了。反正是免费。对付着住吧。 第二天开始正式学习。学习内客喊口号刚开始，口号还比较积极、健康、向上。到后来就有点不像话了。 偏偏领喊地黄昏嗓门及其洪亮，想充耳不闻还真不行。 “我要发财。”黄昏大吼。“我要发财。”众人跟着喊。 “我是王牌销售员。” “我是王牌销售员。”众人地声音暗哑下去，饿得受不了。 “我是第一。” “我是第一。” 什么狗屁学习啊！ 基本上，所有的学员都在哀号。最近嗓子喊得疼，小卖部的汽水卖得很好，那个大妈看见众人一脸慈祥。 这么学习不了几天。人心都散了，队伍自然也不好带了。 “你这么弄是不是有点弱智。”林玉婷问黄昏，她也是在偶然的机会才知道这一切的。觉得黄昏这个人经常搞些不可思议的东西出来。不过。每次都很成功，至少预定的目标也能够达到。不过，这一次，她看不出黄昏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既然是训练销售员，自然要将些专业上地东西。比如顾客心理、企业管理、产品宣传口径什么的。如果光喊喊口号就能搞定一切。亩产万斤的事情五十年前就已经达到了。 当林玉婷横亘不客气地指出这一点时，黄昏笑笑：“销售。不不不，如果靠这几天地学习就能培训出来，那么，干销售这行也太容易了。实际上，销售才能是天生的，和一个人的大脑以及品性有关。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怎么学都是白搭。对了，心理学你懂不懂？”黄昏问林玉婷。 林玉婷摇头。 黄昏得意地说：“心理学上有一个非常出名的案例。如果一个人将一句话重复上一万遍，他就会失去对这句话本身意义上的思考。也就是说，大脑已经强迫当事人相信这句话就是客观地事实。不是有这么一句话。谎言重复一钱遍就是真理。何况还是一万遍呢？” “你这是自我催眠？” “然，的确是这样。”黄昏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一说就透。说句实在话，我没什么可教给他们地，也不想请那些所谓的专家教授来讲课，那些都没用。我只需要让他们自己告诉自己，他们是最好的销售员就好。” “你的意思是用非常手段让他们建立强烈的自信心。” “对，就是这样。” “你简直就是一个神棍！”林玉婷无语中。 学习继续。 黄昏这种手法借鉴至另外一个世界的传销和气功大师的演讲。他有一个同学失业了很长一段时间急着找工作，结果被人骗去搞传销。到地方去学习，结过，人家根本就没教他什么。每天都是开会、喊口号，喊了几天下来，神经都错乱了。只觉得浑身充满力量，什么事情都能做好，什么时期都敢去干。当然，传销的层压式销售是违法行为，做不得。但是，不可否认，他们那种洗脑手段还是非常巧妙和高明的。 另外，大气功师的演讲会也值得学习。利用集体无意识行为达到催眠效果简直就是神奇。 黄昏觉得，能够做销售员地人都是比较优秀的，否则也不能被苏林聘用。他现在只需要做的就是给他们信心，给他们一个美好的前景。 “大家想想，就拿我们现在的高端机型飚风式洗衣机来说，你们每卖一台，公司给你们八十块钱奖金。那么。如果你们一天卖掉十台，就是八百。一个月两万四，一年三十万不是梦。每天十台，在一个省会城市，在苏林这样的大卖场应该不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情。”黄昏这么诱导大家：“只需一年，你们就能开上自己的小车去上班。” “轰！”喊了几天口号的销售员们激动起来。 接着这股东风，黄昏突然用手指了前排的一个小姑娘“你起来，我问你。你想开什么车呀？” 小姑娘激动起站起来。大声回答：“我想开一辆波罗。我喜欢那种乖巧地车型。” “不。”黄昏打断她地话“你让我很失望，一辆波罗就满足了？不，紧凑型的汽车还有更多，更好的。像你这种美丽的小姐，应该开bmw318。” “可是，宝马很贵的。”小姑娘有点口吃了。 “混蛋！”黄昏大骂：“318也不过30来万。正常情况下，你只需要干一年。我就不相信，想你这种美丽的、聪慧的、能力极强地新女性一年才三十万的收入。不。如果你一天卖二十台、三十台洗衣机，你可以收入百万。这不过是一个小问题。回答我，你可以吗？” 女孩子激动地回答：“我可以。” “大声点，我听不到。” “我可以，我可以的。”女孩子大叫。 “对应该这样。”黄昏说：“名车、豪宅、帅哥。都会有。”说完这句话，黄昏对着众人大喊：“年薪百万不是梦。我们要发财。发大财。” “百万年薪不是梦！”群情激昂。 “我们是冠军！” “我们是冠军！” “我们是有钱人！” “我们是有钱人！” 每天早晚一百多人都会在黄昏地带领下，来到楼顶对着太阳高声嘶吼发泄精力，几天下来，所有人都变了，双目之中精光四射，绿油油充满了王霸之气效果是明显的本来招待所里老鼠泛滥成灾，自从这群人一住进去，那些梁上君子们很快地失去了活动空间销声匿迹，为期一周的学习胜利结束，所有学员都自信满满地回去了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工作之中通过这一期的学习，所有地人都放下了包袱开动了机器，坏揣一个发达的梦想走向新地战场，具体要说他们究竟学到了什么，想来也真没学到什么东西吧，业务上的知识，产品知识，看看产品说明书就可以了这是黄昏的认为，“太厉害了！”吴青云感慨“你有做骗子的潜力考虑一下，弄一个你自己的宗教出来你做教主我们当护法”这当然是说笑，黄昏的洗脑手法确实比较纯熟这一点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我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希望而已”黄昏说：“也许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发财，能够完成今年的销售任务，可这又怎么样呢人活着不总得有个希望吗？那看看那些年轻人他们的人生才开始，总不成我要这么跟他们说你们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销售员做好你们地事情就可以了好好干，有你一口饭吃这不是我的企业文化” “那么你的企业文化是什么？”吴青云觉得不可理解：“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在黄昏海尔干你有成为百万富翁的机会？” “这还不够吗？” “画一个馅饼谁都会？” “问题是有的公司连这个馅饼也不想画他们只需要螺丝钉，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员工但我不需要，我是干文化产业出身的”黄昏正色“问你一个问题什么才是人生进步的动力？” “你想说什么？” “野心，只有野心才是人类进步的动力没准他们之中会出一个人才，”黄昏说：“人才是我最急需的池是社会急需的不管是对社会还是对人类来说我这是在做贡献啊” “歪理邪说” 第十八章一起去看电影。 林玉婷打申话讨来。 “你搞什么鬼？”居然被对方主动邀请，黄昏有点受宠若惊“何时、何地、需要准备什么吗？爆米花、汽水、瓜子、面巾。” “面巾？” “对，如果你确定将要看的电影是悲剧，我不介意流泪。” “黄先生，我想你误会了。这不是约会。” “那是什么？” “新片的首映式。”林玉婷回答。 “你什么时候弄了一部新片出来，对了，主演是谁？投资多少？”一串问号在黄昏脑袋里旋转。 “你忘记了？”林玉婷善意地提醒黄昏：“从美国回来，我就开始筹拍一部小成本电影。专门为五一档弄的。投资不大，也不过两千多万而已。” 两千万还算是小成本。这个林玉婷也算是口气不小。黄昏有点郁闷，这些家伙一个个胃口都变叼了。如果不是海尔这边将公司的资金基本耗尽，他估计林玉婷敢花上一个亿。看来，自己大手大脚的风格也影响到了身边人。有什么样的头领就有什么样的喽罗。林玉婷这个人，喽罗是算不上，她现在在影视文化那块说话比自己还硬。台面上的几个明星在演技上基本都是她培训，出来的。说她是教母也不为过。 在黄昏文化，得罪黄昏没什么事情，相反还能得到黄昏的尊重。得罪王茹，你的小日子就等着难过吧；但如果你一不小心被林玉婷认为没有潜力。你就等着改行吧。 “哈。我真是忘记了。以前你和我提过地。”黄昏一拍脑门“影视制作那块我全交给你了。你自己决定就可以了。”他想起来了。 事情是这样。前一段时间，黄昏就想过为黄启发良身打造一部武打电影。 自从热血男儿大卖之后，黄昏认为这个小子特别有型。值得培养成一个铁汉类型地演员。加上这小子的憨厚老实非常得他欢心。 于是，就叫人给他写了个剧本。 剧本是南中亲手所做。故事的背景发生在现代都市，黄启非一个民工，喜欢足球，有一身好武艺。然后，被一个退役的足球运动员发掘出踢球的天赋。 对。这就是少林足球。反正黄启发也是一个正宗的少林俗家弟子，也不构成侵权。 弄好剧本，往林玉婷面前一扔。“就拍这个。使用大量的电脑特技。” 很快，演员人选也确定下来了。男主脚当然是公司最近准备热捧的黄启发，女主脚落实到王茹身上，借用一下亚洲新天后的名气。 其实，这部电影制作起来并不复杂。场景也不多。很多部分都是电脑制作完成，演地人轻松。拍的人也轻松，不过两个月就弄好，然后就是电脑后期制作。 刚开始，黄昏还时不时关心一二，每次回答都说快了。这样几次下来，他也就把这件事情忘记了。今天一听说是首映，不禁“哎哟！”一声，连声回答：“好好，我这就去，等我。” 电影的首播定与当日晚上七点。也没吃饭。黄昏早早地跑到电影院，林玉婷已经等在那里。二人进去一看，居然没有什么仪式。一问才知道，首映仪式是在另外一家电影院。这里不过是一家普通地剧院。 “你搞什么鬼？”黄昏奇怪地问。 林玉婷：“你不觉得去参加所谓的首映式没什么意思吗，我们何不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观众进去看看，也许能够得到什么特别的收获呢？” “有点意思。”黄昏感叹：“有心了。再说，我现在很怕那种应酬，累心。我们就做一回普通的约会中的男女，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零食，多好！”电影很成功，观众笑声不断。本来就是一部经过市场检验地电影题材，少林足球的成功不出黄昏地意外。 看完之后，林玉婷说：“黄昏，我真的偶点佩服你，你选择的题材根本就没吃过败仗。做电影你是第一。为什么不好好做下去，而要去搞什么海尔电器，那可不是你的强项？” “你的意思是？” “回来继续做你的文化产业。” “不。”黄昏摆头：“你说服不了我。再说，我现在也收不了手。” “你不觉得风险非常大吗？”林玉婷问黄昏：“你这次投资这么大，难道你就没感觉到自己坐在火山口上吗？” “是玩得有点大。”黄昏承认这一点，他带着林玉婷走进电影院旁边的一家餐厅，开始吃晚饭：“就现在来说，我已经投资进去了二十个亿。将来，还有继续投资。将企业做到最大，至少大到能够成为扬子集团一个重量级的对手。” “你现在资金上有没有问题？” “流动资金基本用光。不过，银行方面答应给贷款。”黄昏意气风发：“我准备，夏天结束之后继续大规模投入。” “多大？” “继续投资，将企业做大到一百个亿。” “全靠贷款吗？” “是，银行那边我很熟悉，都是苏迎袖介绍的，上次。” 林玉婷：“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么留，覆巢之下嫣有完卵。大家绑在一起了。”黄昏说。 林玉婷一笑“今天不说这个。有人想见见你。” “谁？”黄昏奇怪地问。 林玉婷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进来吧，黄昏在这里。” 三个帅哥走进来。站在黄昏面前。同时鞠躬：“老板。” 黄昏抬头一看，原来是dxm，大熊猫组合。突然有点好笑：“你们仨来了，居然这么厚脸皮。最近过得如何？” 道明、西门和美作都不说话，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们要回公司来。”林玉婷无所谓地说，也不抬头看黄昏，只用筷子细心地别着盘子里的鱼肉。 “哈，你们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当我这里是只有市场。”黄昏大怒：“当初你们离开我地时候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手机阅读。))。我现在不想提。老话说得好，死了我黄屠户，还吃带毛猪。不过。如果你们在外面混得好，混出名堂，我这个前老板也觉得面上有光。你们在外面说我坏话，我可以不计较、在外面和公司对着干，我也可以不计较。可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在外面混不下去。这下好了，不过一年时间。你们地市场价值缩水将近一半。传了出去，业界会笑话我黄某人地眼睛的。当初怎么看上你们这三个不成器的东西。” 黄昏的话说得很不客气“你们走吧，我这里的庙小，容不下大菩萨。” 三人还是不说话，定定地站在那里。““还不走？”黄昏有点发火了。 “这三个人我收下了。”林玉婷突然开腔。 “什么？”黄昏惊讶地看着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叛徒。” “我说了，这三个人我收下了。”林玉婷冷静地回答，然后挑起下巴“我现在是黄昏文化的总裁。我做主。” “可恶。我可是总老板啊！”黄昏大叫。 “你弄错了。”林玉婷扬手对三人说：“你们三个坐下，这一切我会向黄昏解释。放心，有我在，你们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你！”黄昏站起来，准备离开。 “冷静冷静。”林玉婷伸手压了压；“黄昏，你也给我坐下。现在，我做主。”一抹精光从她眼睛里闪过。黄昏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那东西他曾经在杨之远眼睛里看到过。 这一刻，这对父女是如此地相似。让黄昏心中害怕。 接下来地话让黄昏彻底地惊呆了。 林玉婷说：“当初他们三个离开黄昏文化是我安排的。吃惊吗？” “啊！”黄昏忘形地叫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做？” “无间，卧底，你懂不懂。”林玉婷不屑地看了黄昏一眼：“知道黄昏文化公司发展的最大障碍是什么吗？人才。你缺人。而扬子集团最不缺少地就是人脉。他们以你为对手，自然积聚了大量的人才。演员、摄影师、导演、制作，这些东西你花多少钱都买不到。这三个年轻人去扬子这一年来，可没少替你拉人。这下好了，扬子集团完全退出了娱乐界。只要说一声，那边整套班子全过来。总比你现在这个草台班子好。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单凭几个明星，几部好电影就可以打天下的时代了。你需要一个流水线，一个不停制造文化商品的生产航” 黄昏哑口无言，这消息也太惊人了。但他还是小心地问林玉婷：“有两个问题。第一，扬子集团棋旗下的文化娱乐产业正在找下家，我只要出钱去买就可以了；第二，就算我们可以挖掉他们手下地人才，人家可全都有合同在身。人走，合同在，要吃官司的。” 林玉婷冷笑：“购买，杨之远会卖给你吗？你现在还有流动资金吗？那可是一家电视台，一家电影厂，一个文化经济公司，一整套市场推广班子。没几十个亿万你买不回来。” 黄昏泄气“是啊，我现在地确没什么流动资金了。” “第二”林玉婷正要接着说。道明突然插嘴“至于演员明星和那些高级技术人员，所有人的合同都只签了一年，或者两年，只要等，等到他们合同期满，我们可以不花一分钱将他们拉过来。是我们游说的。他们就是能够自由转会的足球运动员。对俱乐部来说，球员是他们财富地最重要组成部分。只要他们走了。扬子集团手下地文化娱乐部门就一钱不值。这些都是在林姐的领导下完成的。” “太厉害了！”黄昏抽着冷气。用恐惧的目光看着林玉婷：“幸好我们是朋友，幸好你是女人。能够成为你对手的人有罪受了。还有什么要说地吗？” “股份。”林玉婷对黄昏说：“如果一切成为事实，如果挖光扬子集团娱乐部门的所有明星和工作人员，黄昏文化的总资产可以达到十亿。我要其中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立即退出，成立自己地新公司，以你为敌人。我想，你会是一个好对手。” “很好。很强。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黄昏点头：“的确，扬子那边的人才一拉过来。黄昏文化可以膨胀将近一倍。给你股份也应该。我们合作愉快吧！你埋了好长地线！一年，如果没有扬子集团急于抛售旗下文化产业的事件，你估计还得等下去。” “机会总是有的，只要你有耐心。”林玉婷深刻地说：“我有的是时间。” “你赢了。”黄昏心悦诚服：“很荣幸和你成为事业上的伙伴。” “放心，黄昏文化在这一年内肯定会更加强大。我有信心。将公司地资产做大两倍。” “你的，大大地厉害。”黄昏大笑：“将公司改个名字吧。毕竟你现在是最大地股东，也是总经理。对了法人代表的名字也换了。叫什么名字好呢，好朋友、兄弟影业、中国星？伤脑筋。要不就叫playboy吧！” dxm偷笑。 黄昏大怒：“你三个无间，给老子滚，看见你们就生气。” 三人屁股尿流而去。 正在这个时候，鞠草也来了，他进门就对黄昏说：“黄昏，我合约到期了。如果你愿意，我想到你的公司来发展。” 黄昏大喜：“欢迎。不过，公司的董事长是林玉婷。你和她谈吧。” 忙过之后，二人在街上散步。 “今天的鸿门宴摆得好。”黄昏向林玉婷竖起拇指“不过，说实在话，我也需要一个能够和我一起分担的人。但是，你搞阴谋，却令我很不高兴。” “仇恨是人生最大的力量。”林玉婷说：“我需要一个报复杨之远的机会，现在正是时机。你需要一个放开手脚大干的机会。但文化公司这边却束缚了你的手脚。只有抛开文化公司这些坛坛罐罐，你才有精力和扬子集团都。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将公司拿回去。我暂时替你看着。不是为钱，我对钱没特别地渴望。有机会，我会把那些股份都转让给你的。那些东西其实本就是你的。我不过是处于便于管理的目的才这么做的。” “没这么简单吧，你拿公司去究竟做什么？” “山人自有妙用。”林玉婷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商场这种东西对你来说非常复杂，你还很单纯，也很可爱。其实，这些都不适合你的。我有种感觉算了。” “什么感觉？” “你会遇到一次很大的挫折。” “我没有失败的纪录。” “自信是一种天赋。” 黄昏突然笑笑，边走边说：“有时候我这么想过，如果我真的想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也许应该娶你。” “”黄昏回头一看，林玉婷没有跟上来，在后面发呆。 黄昏连忙跑回去，笑笑：“别在意，我不过是乱说而已。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讨人喜欢。有人肯嫁给我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林玉婷突然笑起来，笑颜如花：“其实，有个人就巴不得要嫁给你。” “王茹吗？” “你知道就好。说句实在话，你在处理感情问题上很失败。” 黄昏有点羞愧：“是啊，不知道怎么的，一说到感情方面，我这个人就下不了决心要去爱一个人。或者说，将全副身心投入进去。我是越来越冷静了。” 林玉婷说：“其实你是懒惰，是害怕，对待你自己的感情没有勇气没有毅力。” “懒得和你多说了。” “你和苏迎袖是怎么回事？”林玉婷突然问。 “这，你也知道啊！请尊重我的**。” “离那女人远点。” “”“她就是一个不祥之兆。是一只乌鸦。”林玉婷刻毒地评价。 黄昏“腾！”一声转身，双手前探狠狠抓住林玉婷的肩膀：“你应该知道，我很讨厌别人评论我的私生活，非常讨厌。你在我心目的中形象非常好，非常优秀。我不希望破坏这一点。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无法接受。” “你弄疼我了，放手。”林玉婷并不反抗。 黄昏放手：“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吗？” “说。” “和你在一起非常没劲。” “女人不为别人活着。我只爱我自己，我不需要刻意去讨好他人。”林玉婷说：“实际上，和你合作我很愉快。我们仅仅是伙伴。伙伴的基础是信任，而不是性格。” “真的很没劲啊。”黄昏摆头。 第十九章剑奴 不管怎么说，五一很快就要来了。还有一周。一周后，苏林超市就要开业。对苏林和黄昏来说，这都是一个大事件。是一个决定成败的关键。 不得不佩服区光和苏林两舅子的巨大能量，只不过两三个月的准备时间，苏林电器就顺利开业了。上海、北京、武汉、成都、济南、天津、西安、郑州、南京基本上，长江以北的大城市都有他们的连锁店。这个项目也让区光和苏林背负上了巨额的债务。不过，这些问题让他们自己操心好了。黄昏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海尔家电在市场上的推出于苏林同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海尔的成败和苏林捆在一起。因此，苏林前期的广告和宣传黄昏给予了很大的支持。苏林的形象代言人王茹最近非常忙，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满世界乱飞为超市造势。有这个亚洲第一女天后的广告宣传，苏林的名字第一时间为国人记住。 相反，海尔在宣传上就弱了些。本来，黄昏安排了黄启发做海尔的现象代表。自从少林足球在市场上获得巨大成功之后，黄启发一举跻身一线武打明星之例。正是如日中天。趁热打铁，林玉婷联系国内有名的编剧和导演为他量身定制了一部武打类电影。故事发生在明朝，讲的是明朝天启年间，东厂特务残害江湖义士，以黄启发为首的武林人士奋起反击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黄昏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世界有名的新武侠开山之作新龙门客栈，就有一种忍不住要亲自出手指点一二地冲动。 不过。当他和林玉婷谈起这个故事的时候，突然发现。其实新龙门客栈就故事而言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那部影片之所以成为经典，在于其中精彩的武打特级效果。摄影师在拍摄其中特技镜头时酣畅淋漓地使用了加速和延迟效果。使那些武打镜头漂亮和细致得让人无法呼吸。 当初黄昏在观看这部电影地时候，就为那飞翔在空中。弹道清晰的箭支，和像瓷器一样精美的武打动作分解而震惊。 这才是这部电影成功的基础。 所以，当黄昏说出自己的故事时却遭到林玉婷的嘲笑：“你这是什么烂故事，随便去找一个四流编剧都比你编的故事更精彩。” 黄昏羞愧无比，内心却深以为然“那么，故事你自己搞。对了。武打设计上非常重要。这部电影地的武术指导请了吗？” “当然，我们公司又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黄启发可是正宗地少林弟子，他还不专业？”黄昏觉得很奇怪。 林玉婷：“黄启非个高手。真正的武林高手。不过，他那是真功夫，不是套路。你让他去打架，绝对是个常胜将军。你若让他去表演，只怕难看无比。” “是啊。他不是练套路的。”黄昏就郁闷了，中华武术什么时候弄出一个表演性质的套路出来。武术就这么活生生地变成了舞术。 林玉婷说：“我们请了一个套路设计的高手来做武术指导。” “喔。请地是谁，有经验吗？” “当然，人家也是电影圈里的。对了，还是一个香港人。”林玉、婷说：“叫元华，指导过几时部功夫片。” “元华！”黄昏有点失态。这可真是个人才。在另外一个世界，只要是有名地武打片都有这个家伙的影子。好像，这个人直接参与了黄飞鸿系列的武术套路设计。是一个大大的高手。如果真的是那个人，那可是意外之喜。 “怎么了？”林玉婷问黄昏。 “没什么，你做得很好。”黄昏点头“这个人我也有所耳闻。就他吧。不惜代价挖过来。他有什么条件尽量满足。” “实际上用不了付出多大代价。你也知道。这几年香港电影不景气，业内很多人都没有什么好片子可接。”林玉婷说：“好，这件事情就这样。对了，元华自己有一个武打班子，叫什么元家班，说是要一起过来。你觉得如何？” “你是董事长，你自己决定好了。”黄昏笑笑：“这就奇怪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董事，你反而来问我。” 林玉婷难得地一笑：“不用分那么清，要不，我划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你，你来做主。” “不用了。”黄昏连连摆手：“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好吧，我说过，以后我会将公司还给你的。” 新片既定，一切都在筹备之中。因为有了元家班的加盟，黄昏也就放下了心。武打片一直得是个人世界地票房灵药。而且，拍摄这种影片不需要很大的投资。投资小见效快，应该是和好项目。最为吸引人的是，这种类型影片可以流水线般地自我复制。不过，问题的关键还在于细节。 有一句话说得好“细节之中有神在”观众来看武打电影，不是来看曲折故事的。大多数人都抱着一个放松心情，怡悦身心的目的而来。如果一走进电影院，仅仅看到几条汉子在银幕上你一拳我一圈对殴，那也太无趣了。关键的关键在于武打动作细节上的设计和剪接。要眩目多彩，要意想不到。 在武打设计上，黄昏是非常弱的。上一此弄少林足球就暴露出了这个劣势。没有办法，只能大量使用电脑特技。不过，这东西可以而不可再。专业领域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做好了。 而元华就是这么一个专业人士。有他在当然可以放心。 不得不说，林玉婷的眼光高人一筹。这一点，黄昏是非常佩服的。 新片开始准备，黄启发自然也没有时间参加海尔安排的社会活动。那么，换一个代言人好了。黄昏准备将花泽推出前台，带言自己的洗衣机。广告都想好了：一个怕老婆的男人成天洗衣服，劳动强大极大，最后终至于难以忍受，准备向老婆提出离婚。从此过上自由自在的邋遢生活。正当他鼓起勇气要向自己老婆摊派的时候，海尔洗衣机出现。繁重的家务从此不再。只需轻轻一按按钮，衣服自动清洁干净。于是，幸福的生活再次降临。 “好恶劣的情节啊！”林玉婷感叹。 “怎么样？” “很好，这故事让人印象深刻。不过，我不会放花泽过来给你糟蹋。”林玉婷否决了黄昏的提议：“且不说这广告对花泽形象的破坏。但时间上来说也不够。花泽也要在未来那部武打片中出任主角。” “不是有黄启发吗？”黄昏奇怪地问。 “反面主角我给花泽类了，明朝秉笔掌印太监、东厂督公，江湖人最大的敌人。” “大、大太监”黄昏瞠目结舌。半天才说：“花泽不行，孙芊芊如何，让她过来拍广告。” “不行，她也在新片中有角色的。大太监的老婆，黄启发的初恋情人。” “太监也有老婆？”黄昏汗流浃背，他还不死心“你总得给我一个明星啊。比如，dxm，或者鞠草？” “一个都没有。”林玉婷很干脆：“dxm在新片中作为花泽手下的东厂高手出场，最后被黄启发一一杀掉。你也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噱头。昔日的f4又重新走到一起，在影片中大演对手戏。观众不兴奋死，了？” “鞠草你总得给我吧，他可是没上戏的？”黄昏哀号。 “他也不行。”林玉婷解释说，鞠草这一年市场价值下滑得厉害。作为一个偶像作家，人们在看过他流水线般生产出来的新书后，开始审美疲劳。现在，他的书已经卖不动、扑街到极点。好在，他个人形象不错。如果转行影视界或有可为。 不过，问题又来了。 在杨正领导之下，鞠草虽然拍过一部电影，可他的演技实在不怎么样，也没造成什么影响。后来，杨正也再没有安排他出演过什么角色。 所以，他现在最大问题有两个，演技和观众认同度。 为了这两个目的，林玉婷干脆让他在一部电视连续剧中主演男一号。一是锻炼一下他的个人能力，二是和观众混个脸熟。也因为这样，他也没有时间来弄这个广告。 “烦躁死了，不拍了，不要广告了。”黄昏烦恼无比：“伤自尊了，走了。” 林玉婷：“等等。” “还有什么事情，心情不好，我要出去放松一下。” “新片你给起个名字吧。” “你们自己弄好了。” “生气了，不要将情绪带到工作当中，ok？” “好吧，我想想。”黄昏停下脚步，想了想，说：“就叫剑奴好了。” “剑奴，好名字。”林玉婷大声赞扬。 黄昏背过声去，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等林玉婷离开，他才遏制不住地大笑：“剑奴的确是好名字，哈哈！” 第二十章神经病世家 五一如期而至。 一大早，黄昏便出门去苏林电器上海总店。这是关键时期，需要近距离观察才是。当然，去国美看看对手扬子红光电器的销售情况也很重要，也很必要。只有对敌我的销售手段做出对比，才能为下一步的销售工作做出策划。 去苏林和国美，黄昏不准备大张旗鼓，如果那样，可了解不到真实的情况。还是化化装的好。 已经是五月初了，天气开始热起来，衣服也穿得少。还真不好伪装。看了看衣柜里的衣服，犹豫了半天，黄昏挑了一件短上衣，戴了一副墨镜就出门。 首先来到国美总店。停好车，悄悄地摸进去。这才发现自己的伪装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国美是老字号，加上五一促销，顾客打涌堂。到处都是人，挤得厉害。弄了一身臭汗，才挤到红光的专柜前，和几个大妈一起走到洗衣机前，仔细端详起来。 一个女孩子过来接待黄昏，是国美的销售员。因为和苏林的经营手法不同，国美并没有设置专门的直销员。 “欢迎你先生，你想卖洗衣机吗？”黄莺出谷，声音甜美，听得黄昏心头一爽。 “看看。” “先生家有几口人。”小姑娘很热情。 “我数数，一、二、三”黄昏掰着指头，想了想：“大概五个吧。” “恩，五个人，标准的现代家庭。两个老人、夫妻二人加一个孩子。”小姑娘微笑“一般来说，一台四点五公斤的洗衣机就足够用了。当然，我想问一问，你家平时洗被子和窗帘多吗？如果洗得多。我建议您买大一点的，六公斤和七公斤的比较适合。” 黄昏赞赏地看了小姑娘一眼，这女孩子很专业啊。看来，国美的老推销员业务素质就是高，便笑笑：“被子和窗帘我都拿到外面干洗店去的，自己怕这个麻烦。不要说身上地衣服，连袜子和内裤都送干洗店去。”黄昏有点想笑“干洗店好啊，不要说衣服。就算袜子和内裤。人家都给你洗干净，然后用熨斗熨平。干净　心。” 小姑娘正色地说：“先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黄昏一呆：“我怎么不小心了？” “先生您想。如果去外面洗衣服，那么多人的衣服和在一起洗，很不安全的。你没有守着，也不知道，和你一起洗衣服的顾客究竟有没有难言之隐。若为了图方便。将外面的细菌带回家，传染给了家人。那可就有口难言了。”于是。小姑娘滔滔不绝地形容了一番各种传染性疾病的危害和传染途径，以及病人地惨状。说得黄昏毛骨悚然，连擦冷汗“别说了，你吓住我了。” “当然，如果你自己在家洗衣服，就不会发生这个问题。”小姑娘话风一转，又开始推销自己的洗衣机。 “可是，干洗店可都有消毒程序的说。”黄昏还是有点不服气。 “那是，可有的病毒可不是那么容易杀灭地呀。”小姑娘笑了笑：“不要为了一时偷懒。以至于留下终生的悔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世界这么多人，被传染的几率是非常大地。” “好厉害！”黄昏抽了一口冷气：“我说不过你，你强。” 旁边有人大笑。 回头一看，原来是杨正和他父亲杨之远来了。这一对父子总就站在黄昏身边。一直看着黄昏的表演。 杨正讽刺地看黄昏一眼：“黄昏，想不到你居然自堕身份来我这里做间谍，传出去简直是一个大新闻。当然，大家相互侦察是免不了的。不过，能够让你亲自出手还真让人荣幸啊。” 黄昏立即臊得满脸通红。这情形的确有点让人尴尬。他说：“你红光的洗衣机做得这么好，不亲自来观摩学习一下，也是对你地不尊重。我有，先走了。” 说完话就慌慌张张地往外面走去。 杨正发出一真肆无忌惮的大笑。 黄昏走不几步，发现杨之远跟了上来。 老头子笑了笑；“黄先生，我送你。” 黄昏：“不用不用，我这就走。”心中憋屈得难受。 “怎么，黄先生这就走，不请我去您哪里看看？” “去就去，谁怕谁呀？”黄昏心想“还怕你这老家伙不成。”便道：“那好，我们一起去。” 二人发出一真假笑，一同来到停车场。 杨之远：“黄先生，干脆我们坐一辆车好了。” “那好，坐我地车。”黄昏邀请老杨头。 “不了，老了，不能坐你们年轻人的快车。”杨之远看了看黄昏的bmw，邀请黄昏到自己的加长林肯上。 车开了。二人坐在车上，半天都没有说话。 杨之远终于忍不住“林玉婷还好吗？” “林玉婷是谁，你认识她吗？”黄昏很不客气。 杨之远不动声色：“黄先生，你我是商业上的对手，却不是仇人。” “好像是这样吧。不过，说句老实话，我对你的人品可大大地不敢恭维。”黄昏说：“我看起来虽然比较另类，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对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金钱、地位浮云耳。人生中最可宝贵的东西是家庭和亲人。很不礼貌地说一句，杨先生对待家人的态度非常让人不以为然。” 杨之远摆了摆头：“各人的人生理念不同而已。事业是我地第一生命，其他都要排在第二位。黄先生，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 “挣钱的目的是什么？应该是让自己和家庭过上好日子吧。” “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也许在你心目中我是一个很坏很奇怪的老头子。” 二人沉默下来。 车到苏林电器上海总店，杨之远却不下车。 “杨先生请吧。” “不去了，市场调查的事情自然有市场部人员来做。”杨之远一笑“对了，黄先生，想通知你一声。洗衣机仅仅是个开始。” “怎么了？” “你觉得单纯一个洗衣机项目我们就能分出胜负吗？” “你对胜负有很大的持念，为什么呢？” “人老了，没有对手的日子不好过。”杨之远突然道：“这么跟你说吧，下半年，我将进一步收缩我手头的资金，尽量套现。把所有的钱都投到扬子红光里去。不但是洗衣机，空调、冰箝、小家电我都要做。我想做一个巨型的电器集团公司出来。有兴趣和我交手吗？” 黄昏笑起来：“你神经病，你那么有钱，我资金有限。洗衣机做好了，赚上一笔允许就会整体抛售掉。赚上一笔就足够了。很多大公司都这么做的。资产重组，大大圈上一笔。然后脱身而去。真要大家实碰实地干上一场，我多半要输给你。” “那太让人失望了。”杨之远突然坐直身体，凶狠地伸手过来抓住黄昏的手，语调急促地说：“不行，我们必须面对面战斗一场。你有很大赢面的。我们是股份制公司，资金调度对应的市场手段都不灵活。拜你所赐，在这一年中，我们扬子集团的几个项目都失败了，损失很大。我们扬子集团以前主要是做房地产。房地产项目大多以银行贷款启动，大资金流量投入。实际上，我们的实体并不多。现在既然要做实体，依旧依靠贷款。只要资金方面一出问题，这个时候你只需要再接再厉，集中力量打击一点，巨大的扬子集团就会像一个被针刺破的气球，碰的一声爆炸了。来吧，参与这个游戏吧。” 黄昏大惊，努力挣脱掉老杨的魔爪“你，神经病呀！” 然后，打开车门，见鬼似地跳了下去。 “这个杨家，都他妈有病。杨之远是、林玉婷是、林红药更是。想比之下，杨正却是真实可爱得多。”黄昏想：“老杨不会是真的病了吧。他和我说这些究竟想做什么，想拉我下水，全力投资电器吗？恩，大大有可能。只要我继续大规模投资，资金链马上断裂，如果出什么意外，立即变成穷光蛋。对，绝对是这样的。不过，就算不追加投资，我现在在资金上面也有很大困难。自己也是负债累累。从这方面讲，自己的处境和扬子集团一个鬼样子。大家都是在玩资本运作。哎，真不明白他想做什么！”黄昏觉得脑袋好疼。 真正的商业大锷之间的游戏，普通人还真是无法想像。黄昏就不明白，杨之远为什么将扬子集团的弱点全暴露给自己看。这一点只能用神经病三个字来概括了。 脑袋昏昏沉沉地来到苏林电器。 里面也很热闹。 不过，因为厂家不多的关系，比起国美来人气不那么旺。但购物环境比国美要好得多。所有的厂家都派出了自己的销售队伍，现场销售。对自己产品的熟悉程度和热情自然不是国美那种代销式的销售方式要先进得多。 黄昏观察了半天，发觉成交率比国美那边要高上一些。便有点放心。 第二十一章海尔女娃娃的胸部 海尔的专柜在苏林电器二楼，正对自动扶梯，开门见山，一个真人大小的海尔娃娃正好矗立在那里，很是健康向上。 说起这个海尔娃娃，纯粹是剽窃至另外一个世界的创意。其实，就这个产品带言形象而言并不见什么独特之处。就两个个穿短裤的小男褐牵手。据说，这个形象当初代表着中意技术的合作。以前，青岛海尔这个产品的技术来自于意大利。不过，到现在，很多消费者已经忘记了这一形象当时的含义，而愿意往健康向上想。 其实这样想也没有什么问题。很正面。 不过，黄昏觉得，两个娃娃的形象有点分散顾客的注意力，就弄成了一个娃娃。对于一个商标来说，越简单越醒目越好。你看人家benz，一个人字形标志就说明了一切。 苏林很够意思，在上海总店二楼为海尔开辟出一片大约三百平方的展区，而且特别批准海尔公司可以在整修和展柜设置上保留自己的风格。不像其他品牌的商品那样，在商品摆设上和专区设置上必须于苏林的整体风格相一致，以免破坏其整体风格。 从这一点来说，苏林很是够意思。 这么以来，黄昏的海尔专柜倒很像一个专卖店，而其中的管理和经营也是完完全全的专卖店模式。 苏林电器卖场的整体色调为蓝色，海洋蓝。而黄昏的海尔专卖店却是粉嫩的红色，在商场里很是醒目。 因为专卖店的直销员都是由黄昏一手培养，而专卖店地店长都是由公司派出去的。几乎每一个人都认识黄昏这个总老板。而黄昏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近距离观察消费者对自己产品的认知程度、销售员的业务水平和店长地管理能力。而这些只能悄悄地不为人知地偷窥。 否则，如果被那些下属发现。只怕这一微服私访的行动要变成一出热烈欢迎领导下乡指导工作的闹剧。黄昏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如果自己表露自己的身份，那么，所有的工作人员绝对会丢下自己手头的工作，前来表现，前来讨好。那样。今天来这里就毫无意义了。 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 于是，黄昏悄悄地躲到那两个海尔娃娃的身后，掏出数码摄像机，开始纪录下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首先应该拍摄下专卖店地整体设计，弄回去和搞美工的专业人士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地方还需要改进。作为从另外一个商品经济极度发达的世界的穿越者。黄昏一直都很注重这种外在的东西。酒香不怕巷子深地思维方式是不合时宜的。现在地世界是，好东西需要吆喝，坏东西吆喝多了也成为一种行业标准。就看你怎么炒作了。 其次，应该拍摄下展柜的排列顺序，和商品的摆放秩序。对于商品的摆放方式，业界一般有两种模式。一，高档商品排放在最夺目最吸引眼球的地方。以提升产品的层次；二，最畅销的商品摆在最吸醒目之处。 这样做各有各的好处。高档商品放在醒目处可以让消费者印象深刻。而畅销商品大多是普通货物，销量大，却不能给消费者以影响。 至于两种方式究竟哪一种更好些，见仁见智，也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一个两难的选择。 苏林家电上海总店里很多人，虽然比起国美电器略微清淡些，但上海的商场从来没有缺过人。今年地五一，天气很热。商场的中央空调开得很大。那些逛街逛累了的人们顺便在商场门口的现调机买上一杯饮料，转进商场来看看，吹吹空调。看看最新款式的家电，一两个小时就这么非常有意义地过去了。转眼一看，杯子中的饮料才喝了不到一半。 也因为这样，黄昏悄悄躲在海尔娃娃身后的偷*拍行为也没有多少人发现，进行得十分顺利。 专卖店今天的生意非常好，看的人多，买的人也多。因为是新店开张，加上五一酬宾，商场给了很多优惠政策。比如消费到一定数额可以参加抽奖，奖品极具诱惑力，全是货真价实的小家电。比如：熨斗、电饭锅、饮水机。任何一个奖品都价值百元以上，而且中奖率非常高，达到百分之三十强。 商场大门口还摆了一个舞台，请了几个三流明星来进行劲歌热舞表演。本来，苏林想请王茹来表演的，不过，王茹以安全方面得不到保证而拒绝了。又去请其林玉婷手下的其他明星，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推托掉。这些明星，若让他们上电视打打广告没问题，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出现在观众场合，简直就是往鱼缸里丢进去一枚鱼雷，不稳定因素太多。 最后没有办法，又看在区光的面子，林玉婷顺便派了几个演艺学校的新生过去。这些新人，长得不错，要价也不高，一个小时也不过百十来块。对外，苏林宣传说，苏林电器开张大吉，特邀着名歌星x丝丝、x原原、x丽丽前来现场献艺。敬请光临。 苏林是苏迎袖的远房表弟，虽然也曾留学国外。但骨子里还是一个比较传统和比较老土的人。他认为，三个字，后面两个名重复才是明星着名应有的风范。 不过，有得看总比没得看好。黄昏来得有点迟，没赶上歌舞表演。但商场也通过这个手段吸引到了足够的顾客进门看希奇。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黄昏出的主意。若论到这些希奇古怪的手段，他有的是。本来，他还打算派出几个托儿去国美那边，看看那边的商品，然后说。“哼，什么东西，还不如苏林那边的好，卖得也贵。”通过这一无耻地行径将那边的顾客拉过来。托儿的人选定为红光厂的婆婆大娘。每人发些活动经费。不过，一想，这种手段也太下作了点。也就罢了。 海尔因为是新品牌，消费者认知程度不高，生意不是很好。看的人不少，问的人也不少，但真正下订单地却不是很多。看得黄昏心中一阵着急。恨不得自己抄刀亲自上阵去交易一番。但是，如果这样一来，可就让人看笑话了。只怕那个老杨头又要给自己打电话：“后生仔。可要沉住气啊！”看了半天，心中气闷。拍了一会儿，心中大概有点数。黄昏便从背包里掏出早就打印好的表格开始做纪录。 表格是他亲自设计的。栏目中包括几钟商品的型号。单位时间段里观看的人数、问讯的人数、成交的人数。一一做出一个数字式样地量化。 黄昏一直认为，专业的管理是应该弄出一个数字模式的。与此同时，他在全国各地都派出了自己地市场调查人员，每人手里都有这么一张表格。等一天下来，所有的表格都将返回上海总部。通过南中站里技术人员做出的一个持续，分析出最后结果。提交最高决策层参考。上海卖场因为其特殊意义。黄昏决定亲自动手。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私地下悄悄进行的。在台面上还有一张大表格专卖店的销售台账。上面纪录下成交地型号、价格和顾客联系方式。两张表格扮演的角色各有不同，一个纪录地是过程，一个纪录下结果。 蹲在两个海尔娃娃身后拍了半天、记了半天，感觉脚上一阵阵发麻，有点承受不住。黄昏不禁有点感慨，看来，自己年纪看长，身体却越来越不那么强壮了。想当初读中学的时候，自己喜欢去楼下的租书店租几本玄幻书回家去看。可家里老父是一个非常严格的人物。如果发现黄昏读闲书便会直接没收，付之一炬。而且最为恶劣的是，他还非常喜欢搜查黄昏的房间。弄得黄昏不得不将书藏在隐秘的场所。而且只能在父亲不在的时候看。可有的书偏偏十分勾人，实在受不了，干脆就跑在厕所里去看。这一看，没有半个小时起不来。黄昏家的厕所是老式蹲位，一般人蹲得久了还真受不了。不过，黄昏一看起书来，居然腰不酸，腿不痛，精神好得出奇。年轻果然就是好。 脚麻痹得受不了。黄昏索性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休息了半天，脚上才感觉好些。幸好苏林电器上海总店装修得非常漂亮，都是仿制木地板，锃亮得可以照出人影来，也不怕在屁股上坐出箭靶子来。也不怕在地板上坐出一个硕大地苹果状汗渍。 恢复过来，又开始继续做纪录。 不过，麻烦随之而来。钢笔居然不出水了。 打开一开，里面有墨水，但就是写不出字来。 黄昏这才想起，这支价值3000多美金的勃朗峰是林玉婷当初送给自己的，一直都很好用。自己一直带着。不过，那次在新产品开发部试验洗衣机水流方向时自己丢进洗衣缸中去过。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闹脾气。时不是出点毛病。 写了几个字，突然不出水，一用力，连纸都划破。 黄昏懊恼地甩了甩笔，发现一串墨水甩到了海尔娃娃脸上，非常醒目。心里觉得非常尴尬，忙伸手去擦了擦，这一下麻烦了。海尔娃娃是用绒布做成的，很吸水，也很容易脏。有道是，越描越黑，那一串墨水被他用手一抹扩大开来，变成一大片。于是海尔娃娃变成了黑娃。不知道的人一定认为，这个形象是黄昏为了打开非洲市场而特意设计的。 黄昏吓了一跳，看看周围，发现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便收拾东西准备起身逃跑。 刚起身，脚下却是一个趔趄，身体一晃。下意识地伸手望海尔娃娃的胸部撑了一下。感觉到一种很奇怪的弹性。 奇怪了！ 黄昏停了来，又伸手去摸了摸。 “好弹性！”黄昏喝彩一声。简直是仿生学上的奇迹。 海尔娃娃的胸肌做得不错。 突然，海尔娃娃动了一下，一个蚊子一样的声音传来：“啊，别乱来。人家是女生。” “啊！”原来里面是真人。这究竟是谁出地鬼主意？ 黄昏跳起来，指着他（or她）：“你你你”海尔娃娃竖起巨大的手指于嘴唇上：“嘘不许叫，小声点。” 黄昏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微服私访中，忙四下看了看，周围很多人，但正巧海尔专卖店正在免费派发赠品。也不值什么钱。就一些钥匙扣、牙刷、气球、招贴画和延生护宝什么，延生护宝，很贵的，这些败家子！ 黄昏顿时火冒三丈。 “不许闹！”海尔娃娃看出了黄昏的不妥，小声警告他。 “娘的，太他妈胡闹了。”黄昏小声抱怨“居然乱送东西，这还罢了。就连海尔娃娃也是真人。吓死我了。” 海尔娃娃有点发怒：“大哥，你吃我豆腐就罢了，还很不满意。你这个商业间谍也太无耻了吧。” “拜托。大姐，你现在一副蒙面超人模样，谁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也许你是恐龙也不一定吧？我我我，我一大好青年，新时代帅哥的典范和模本。处*女摸就献给你了。我还亏得很呢！”黄昏声音大了起来。 海尔娃娃大惊，忙伸出手掌。狠狠将黄昏嘴巴捂住：“大哥，别闹了，我正在打工，你这么一闹，我今天地工钱可就拿不到了。” 手掌大得离谱，将黄昏整个头都盖住了。憋的难受，无法吸进去半点空气。挣扎了半天，那女孩子力气大得厉害，用尽力气居然无法摆脱她的魔爪。无奈之下，黄昏只好做出一个投降的肢势。这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逃出海尔娃娃的大慈大悲千叶手的控制范围，黄昏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正准备离开。 突然，身边那个海尔娃娃从硕大地包装物中探出一只娇小的手来，一把将黄昏的数码摄像机夺了过去。 “还给我。”黄昏低声怒喝。 海尔娃娃缩手，将数码摄像机收进肚子里去，悄悄冷笑：“你一个商业间谍就这么想逃跑，想得太简单了点吧。” “干什么，快还给我，要不我动手了。”黄昏有点着急，摄像机里可存了不少资料，若就这么丢了，这段时间地苦功可都随风而去。 “动手啊！”海尔娃娃挺了挺胸口，至少是b罩杯“你一动手我就喊打流氓。”说完话，低声笑起来。 “你待怎么样，我的大小姐。”黄昏有点冒汗。这情景若被手下的员工看到，可丢大人了。 海尔娃娃想了想“恩，还真没想好。等我考虑半个小时再说。” “别，我可等不了。”黄昏心中大苦，我的姑奶奶，若等半个小时，自己非崩溃不可，便一咬牙：“开个价吧，多少？” 海尔娃娃伸出大手在黄昏脑袋上摸了摸：“可怜的孩子，看你急得！说什么钱，你也太小看我地素质了。不要你钱，没意思。” “你的意思是？”黄昏吃不准对方想干什么。 “怎么说也得请人家吃顿饭赔罪才是。”海尔娃娃倒头想了想。 “好，我请你吃饭，什么时候？”黄昏一咬牙，同意了对方地提议。 “好啊！”海尔娃娃有点雀跃“我还有一个小时下班，你等我。” “天啦！”黄昏悲叹“好的，我在商场对面的咖啡厅等你。 说完话，黄昏抱头鼠蹿而去。 跑到对面咖啡厅，气呼呼地坐在吧台前，半天没有说话。他好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鳖了，感觉心头窝火，几乎要爆发出来。 “先生需要什么？”侍者问黄昏。 “蓝山一杯。” “好，马上就好。”侍者开始调制咖啡，一套很复杂的流程。黄昏虽然也有时候自己煮咖啡，但看他熟练的表演也感觉很精彩。 咖啡弄好，侍者又问：“先生需要点心吗？” “点心？”黄昏没好气地回答：“东西南北之心不可得，你要点什么心？” 侍者回答：“东西南北，凡所有相，皆属虚妄。来块蛋糕好不好。” 黄昏大笑，想不到现在咖啡厅的侍者素质还真是不错，便点头：“好，就来块蛋糕好了。” 坐在作为行，枯坐了半天，眼睛干涩，竟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黄昏靠在座位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又坐上了那辆火车，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自己所来的那个世界，自己现在所拥有个一切都灰飞烟灭了。心中一惊。突然大叫一声“不！”就此醒了过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拍到他的肩膀上：“喂，做恶梦了？” 黄昏回头一看，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看年龄大约二十一二。长得，有点先进浑身做朋克打扮。头发染得金黄，鼻子上打着眼，挂了一个鼻环。大热的天她还穿着一见高腰皮衣，里面一件露脐短袖。肚脐上也挂着一个摇摇晃晃地脐环。让人感觉很不稳当。 不过，这个女孩子五官非常精致，配合她娇小的身躯，典型的一个江南小美女。 “你是？”黄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问。 小姑娘晃了晃手中的数码摄像机：“间谍，你忘记我们的交易了。” “哈，是你。”黄昏笑了起来“还给我。” 第二十二章郁闷的黄昏 “不要。”小姑娘一闪，让黄昏抓了个空。她得意地晃动着数码摄像机，得意地笑起来“知道我现在正想什么吗，间谍？” “鬼才知道你想什么。”黄昏如果愿意，应该可以能够一招拿下眼前这个可恶的女子，可自己的身份却不容许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那女子有过激的举动。如果此刻有记者在场，拍下镜头，明天往八卦报刊上一发，自己的名誉算是完蛋了。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他回身坐回坐位“小姐，你想喝点什么？” “对了，你这态度我喜欢。”小姑娘高兴地坐在黄昏的对面，将数码相机放在黄昏面前“刚才我是逗你玩的，看你急得。还给你。” 黄昏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一直都认为，自己也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公众人物，没准，这个小妮子已经认出了自己。他也做好了被对方敲诈的心理准备。 小姑娘向侍者招手“来杯矿泉水。” “这里的咖啡磨得不错，要不来一杯。” “不了，很贵的，有那钱省点吃饭好了。”小姑娘的话出乎黄昏的意料。 出乎黄昏意料的事情还在后面。当侍者送水过来，小姑娘喝了一口之后，突然问黄昏：“你们做商业间谍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收入高吗？” “啊！”“啊什么啊？”小姑娘很期待的模样：“我从小就喜欢看侦破小说，对了，007系列我都看完了。对间谍非常感兴趣。不过，这项职业离我有点远。现在终于逮到了你，怎么能够放过。和我说说你的生活好不好？”小姑娘非常兴奋。话也不少，声音有点沙哑，但语速非常快。 “商业间谍啊。”黄昏哀号一声，想他堂堂的一个事业成功人士居然被人看成不入流的商业小间谍。这可真让人哭笑不得。看着眼前这个满眼都是精光地小女孩子，黄昏心中一乐，这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思想奇怪的孩子，便逗她说道：“没错，我是一个商业间谍，受聘于某家大型的家电连锁集团。今天来，就是就近观察苏林的经营状况，找他们地弱点，窃取商业机密。带回总公司去。以供总公司上层分析。制定适当的对策，以求一击必杀，打垮苏林集团。” “啊！”小女孩子兴奋地用手拍着桌子：“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真没有猜错。看来，我的这双眼睛天生就是为做间谍而准备的。” 黄昏无奈地摇着脑袋，决定不在和这个傻孩子纠缠下去，伸出手对她说：“把摄像机给我吧。我还有很重要的任务，时间宝贵的说。” “不给。”小女孩警惕地抱着摄像机看着黄昏。眼睛瞪圆：“你想得可真美，不交代清楚问题怎么能放过你。” 黄昏一搔头：“小姐，说我是间谍我也承认了，还想怎么样。要不这样，我请你吃饭，你不也说过要我请客的吗？我现在肚子还真有点饿，要不这样，你给我摄像机，我们边吃边聊。吃完饭，咱们就后会无期。各走各的阳关道？” “不行。” “怎么还不行，不是说过请客吃饭吗，我也同意了。”黄昏有点生气了“小姐，你可不能敲诈我，我很穷的，这个摄像机也是公司的财产，丢了我可赔不起。” “哈，你急了。你急起来地模样好难看。”小姑娘拍着手，跳起来：“大叔，别生气了。逗你玩的。”说完话就将摄像机还给黄昏“我只是对你们的生活很好奇，这样吧，我也不要你请客了。我请你吃饭，你只需要将你们地间谍生活讲给我听好了，我很好奇。” “那好。”黄昏点头，说：“说说我们的生活也没什么。”他已经居心逗这个傻孩子玩玩，这也是一次有趣的经历“不过，还是我请客好了。虽然穷，请你吃顿饭的钱还是有的。” “不了，我请。”小姑娘高兴地从包里掏出两张百圆钞票，在黄昏面前晃了晃，差点将黄昏地眼睛晃花：“今天当了一天的海尔娃娃，挣了两百块。怎么样，羡慕吧，我请你。对了，你一个月挣多少？” 黄昏想了想，自己每个月还真不拿薪水。日常的开支都是吴青云处理的，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摸过现金是什么模样了。便很老实地回答说：“没有收入，公司报销部分费用。年底结算一次。也不是很多。” “你真可怜，算了算了，我请你好了。”小姑娘一伸手将黄昏拉将起来“走走走，我们吃饭去了。” 黄昏没办法，只好随她去了。 二人在街上走了几百米，穿了两条巷子，终于来到一工地模样的开阔地，找到一家营业面积狭小的小饭馆。此刻正是晚饭时间，饭馆生意很好，看食客的模样都是民工。 这里生意很是火暴，起码有十桌客人。 一见小姑娘来，所有人都在和她大招呼：“马云，你来了，还带对象过来。不过，年纪是不是大了点。”黄昏这才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名字叫马云。 马云笑着和众人打招呼“你们别瞎说，他可不是我男朋友。” 炒菜的大师傅是一个三十来岁的胖子，他系着油腻的围裙，提着菜勺过来，笑道：“马云，也是啊，他这么大年龄，可以做你叔叔了。和他搞对象，不被人家老牛吃嫩草了。” “去！” 所有的人都在大笑。 看来，这伙人和马云已经混得很熟悉了。 后来黄昏才知道，这家馆子的老板兼炒菜师傅是马云的大表哥。马云在这里搭伙，很占了自己表哥一点便宜。 “还是老规矩安排伙食吗？”胖师傅表哥问马云，然后抱怨：“马云。你这个月的伙食费已经花光了。” “放心少不了你的。”马云非常不高兴“怎么这么说话，你还是我表哥吗？你看人家贾宝玉对他表妹多好，你什么表现？” 胖师傅不好意思地解释：“不是那个意思。你就算一分钱不给我也不会问你要。我只是提醒你要节约，钱这东西可要省着花。俗话说得好，找钱如阵挑土，用钱似水冲沙。钱到用时方恨少，饱时当思急” “住口！”马云忍无可忍“来两瓶啤酒先，再来一份炒猪肝，一份辣白菜、一斤卤猪头肉，一盆三鲜汤。” “好呐，就来。”胖表哥应了一声。去忙了。 黄昏和马云又说了几句话，还没等到一支烟的时间，菜就弄好了。 “这么快！”黄昏愣眼。 “吃吧。”马云示意黄昏动筷子。提起酒瓶子，一仰头，骨碌碌将一瓶啤酒全倒进了喉咙，嘴巴里啧啧有声“爽。这天也太热了。喂，你怎么不吃。怎么了？” 黄昏现在遇到了人生中最大一个难题。 这个饮食环境也太糟糕了点，简直让人无可忍受。 首先，周围全是建筑工地，尘土飞扬。工地上的民工都在这一带租住，卫生情况非常转告，污水横流。大风过时，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铁丝上，各色衣服招展。其次，饭馆脏得厉害。桌子和凳子上厚厚一层油垢。用指甲一刮就是一根长长地丝面条壮不明物。 送上来的菜看起来也非常可疑。 那份炒猪肝颜色有点发紫，估计这头猪生前属于胆汁型性格，非常冲动。 黄昏看在和这些菜，胃中便是一阵翻腾，那双已经变成金黄色的筷子捏着手中竟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举不起来。 “吃呀，怎么边吃边聊。”马云的满头金发和鼻环同时晃动，她提起筷子给黄昏的碗里夹了一大堆菜：“吃饱了，你就给我将将你们商业间谍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黄昏很奇怪“你问这些干什么？” “感兴趣啊。对了，你觉得想我这样的人，如果去做商业间谍怎么样？”马云有点兴奋。 “你去做商业间谍，不会吧？” “什么不会。老实和你说，我可是什么职业都干过。导游、销售员、餐厅服务员、摊贩、木工。” “木工！”黄昏大骇，还真没看到过女木匠的。 “我这样的人，一件工作做久了便会厌倦。也许，我该找个有挑战性地事情做做。没准我有做间谍的天分。老哥，你介绍我加入你们吧。”马云又灌了一瓶啤酒，看起来非常激动“既然认识了你，自然不能放过你。怎么现在也算是朋友了。不是吗？” 黄昏头大如斗：“马云小姐，我们好像不熟吧。 “不不不，我们酒也喝了，饭也吃了，不是朋友也成了朋友。你不会不讲义气吧。”马云翻着白眼“不对，你一点东西也没吃，瞧不起我？” “不不不，我怎么会瞧不起你。”黄昏连忙摆手否认。 “那么，快点吃。” “上帝啊！”黄昏看着自己碗中的菜，心中难过无比。 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黄昏连忙接听，是区光打来地。 “黄昏啊，我回上海了。这几天被我妹夫抓丁，全国各地乱飞，好在终于顺利开业。我也放假了。” “好好好，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我上海的家里啊，怎么了？” “吃了没？” “没吃。” “我也没吃，你请客。” “好的，我们马上集合，碰头。对了，想吃什么，我请。” “到时候再说吧，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拜拜。” “拜拜。” 放下电话，黄昏严肃地看着马云“你真的要当商业间谍，从事这项非常有前途的事业？” “当然，我能。” “不过，我是一个比较失败地间谍。”黄昏故意哀叹“你如果跟着我绝对混不出头。现在有一个好机会摆在你面前。我的上司，商业间谍界的王牌，区光同志马上要和我见面。你也去，让他带你。在他的教导下，不出一年，你绝对会成为商业间谍中的王牌。” “一年，是不是长了点？” “少废话，你究竟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马云说。 “不过有一个问题。” “你说。” “区光先生非常好色，你和他在一起要非常小心。”说完话，黄昏故意用色迷迷的眼睛看着马云的胸部。心中突然一动，想起刚才抓上去时的感觉。不错，真的很有弹性啊。手心都被弹疼了。少女的东西果然就是有质量。 “啊，不！”马云吓了一大跳，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看了看黄昏，脸突然一红，唾了一口。唾沫刚一落地，立即就被几只飞翔的苍蝇扑满。这个地方地苍蝇之多也算是一难得的奇景。 黄昏立即站起身来“我有任务，如果想去就跟我来。”说完话就抱着头，仓皇而逃。 “等等我，我去。”马云追了上来“不就是色狼而已，我不怕，我空手道黑带，那个是光如果乱说乱动，我踢爆他的小**。” 二人跑出巷子，来到大街上。虽然照例的汽车尾气味道，但黄昏觉得今天的空气格外地清新。 “我们这就去吗？” “等等。” “怎么了？”马云有点不耐烦。 “你现在这个朋克打扮很多人都会害怕的。”黄昏正色“做为一个间谍，越平凡越被人忽略越成功。你现在这个模样，想不被人记住都难。” “可是，人家就算做普通人打扮，也会让人印象深刻的。人家长得这么漂亮，是男人都会看一眼的。” “好自恋的家伙！”黄昏感慨，说：“那样啊，还是需要打扮一下，你现在这个模样区光会很不喜欢的。你不知道，他只喜欢淑女。你还是换换吧。” “那好，我去换衣服，你在这里等等我。”说完话。马云又跑回巷子去了。 好，我真是一个高智商的人物，终于摆脱她的纠缠了。此时不走更待猴时？黄昏连忙往出租车停靠点跑去，准备叫一辆的士，逃之夭夭。 刚走不两步，前后也不过花了两分钟时间。一个做纯真少女打扮的女孩子跳到他面前：“哈，你看我现在怎么样样？” 是马云。 黄昏吓了一大跳“是你。这么快？” 马云得意地指着借边一家小服装店“里面的，老板是我同学，我去借了一件外套。你想干什么，想甩了我吗，就别费劲了。”她伸出爪子，做了个张牙舞爪的肢势：“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第二十四章突发事件 出了餐厅，黄昏摸出电话给司机打过去一个电话，让他将车开过来，今天是是苏林电器开张头一天，也是海尔上市的破处日。一大堆工作等着他。 他需要在回公司去汇总一下情况。看看当日的销售状况，做出与之相适应的决策。万事开头难，断断马虎不得。 “还是坐我的车吧，被费那个神，我送你回去。”区光提议。 “不了，你那车小，我最近有点心宽体胖，塞进去很难受。”黄昏拒绝区光的好意。 “心宽体胖？你就老实说你最近偷懒没怎么锻炼身体好了。再这么发展下去，你绝对会变成一个中年胖子。”区光很不客气地说。 黄昏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有点感慨：“是啊，最近是有点懒散。影视那一块交给了林玉婷，电器这边人多，分工也细，我还真没有什么事情好干。这人一闲下来，身上就开是长脂肪，想当初，我小肚子上的肌肉可是一块又一快，泾渭分明。现在好了，乱成一团，变成注水肉了。” “我说呢，这人就是要生活得愉快轻松，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健身房弄一身臭汗，很脏的。”区光继续问黄昏：“你究竟要不要我送？” “不了，你不是带着伴儿吗，我还怎么挤。”黄昏看了看站在区光身边打着饱隔的马云。笑了起来。这个小姑娘，也太不讲究了。或者说，她太不像一个女人了。 “你”区光看了看身边奇形怪状地马云，又想起今后这段时间将要被这个牛皮糖被沾住。立即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也很是奇怪，自己干嘛就要接招呢，一个“no”字不就干净简单得多吗？ 问题是。好像已经习惯一切都由黄昏来安排。这个家伙的提议、建议、请求非常具有侵略性。你就提不起反抗的念头。 打掉门牙和血吞是区光此刻最真实的心里写照。 “看什么看，不满意？”马云很不客气地一个白眼过去“人家是女生呀！” “没没什么，我这就去开车。” 区光慌忙朝地下停车场跑去。 马云笑着对黄昏说：“看不出来，我师傅还有私家车。养车地费用公司报销吗？” “恩。”黄昏想了想，区光养车确实不需要自己掏腰包，让你出钱还是瞧得起你，不是很铁的关系他还懒得开这个口。便点了点头。 “这工作不错，公司报销一切费用。”马云对自己的新工作很满意。“区光地车不大吗？” “是不大。”黄昏实话实说。 “恩，看来区光手头也不宽裕，开地的是微型车。不过，他那块头，开微型车也合适。我也要努力了，以后买一辆qq威风一下。”马云做出一个努力的表情。 “你这态度我喜欢。”黄昏鼓励她：“你还年轻，未来有无限的可能。加油！” 肚子里却笑得半死。 正在这个时候，区光开着他那辆女性气息浓烈的嫩黄色法拉力f40冲过来，停在二人面前。车敞棚，区光同志裹着头巾，戴着墨镜，探着脑袋：“马云，上车吧，我们走。对了，黄昏，你真不坐我的车？” 黄昏摆头。“我不喜欢敞棚，尤其是软顶敞棚。” “你你你。”马云张大嘴巴指着区光。 同时，一辆坦克摸样的黑色悍马过来，司机从上面下来，拉开门对黄昏说：“老板，请上车。” 黄昏是一个汽车迷，手头有七辆名车，最近他又瞧上了一款美洲虎。不过，州买的这辆悍马比较使用，虽然有点大，但什么地方都敢去，也不怕翻车，也不怕陷车。如果可能，他想完整比保留车上的武器系统。不过，销售商不敢这么做。全防弹合金车身，防弹玻璃已经够夸张地了。在在上面架一挺重机枪，全套卫星定位，全套自动火控系统，不惊动警察才怪。谁也做不下这笔业务，再多钱也不行。 这个坏习惯是很久以前养成的。其实一辆车他也开不了几次，大多数时间都放在库房地吃灰尘。 大笑中，黄昏上了车，扬长而去。 “是回公司去吗？”司机问黄昏。 “最后去苏林电器去看一眼好了。”黄昏突然心中一动，吩咐司机调头。先前苏林开张自己没有赶上，现在结束一天工作，不去看看也说不过去。 再说了，自己还丢了一辆汽车在苏林电器的停车场，还是先去将它开回去才是。 到了苏林电器的停车场。黄昏将钥匙丢给司机，让他先开自己先驾驶过来的那辆车回去。自己决定就开那辆悍马。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等下开完会，他还准备请手下的干部出去高兴一下。休闲时刻，当然不能开房车。悍马正合适。 已经是傍晚七点左右，正是华灯初上的热闹时刻。工作了一天地人们都走出家门，一家老小在大街上逛着。苏林电器里的人更多了些。不过，成交量却不是很大。原来，来买电器的大多是在白天，方便运输、安装和调试。那样，一下班就可以直接使用。晚上来看，也只能看看价格、性能，看好了，再约定一个时间。 因此，商场里人虽不少，却大多是来休闲的。 进去看了两眼，黄昏便有点后悔不该再来。简直是浪费时间。他在海尔专卖店坐了半个多小时，直销员只卖出去了两台冰箱。 估计是因为有大老板在场，直销员们都比较紧张，有的人连话都不会说了。自然也不能说服消费者掏腰包。 总结了下今天的销量，冰箱和空调卖出去不少，马上就是夏天，正是制冷设备的旺季。但一直被寄以厚望的洗衣机却卖出去不多，想想就让人气闷。 不过，新款式飚风式洗衣机在销售中占的比例不小。这种机器附加价值不小，很赚。聊可安慰黄昏那颗欲求不满的心。 反馈回来地消息说，其他品牌的洗衣机也卖出不多。大气候如此，也怨不得别人。就熬着吧，熬到秋冬旺季就好了。 这个夏天，海尔的利润看来要落实在贴牌的冰箱和空调上面了。 总公司，伍庭梅主任一次又一次地打电话过来，说所有高层干部都在会议室等着，问黄昏几时回去开会。 伍主任也不过多问了几句，黄昏就有点不耐烦起来，吼道：“我不回来你们就做不了事情了，什么事情都要我亲历亲为，还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先开着，我等下才能回来。” 伍庭梅立即不说话了。老板年纪看长，脾气也越来越不好。 又在专卖店指手画脚地指示了一翻，黄昏这才准备回去。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指头一个销售员的鼻子就开始大吼“你们怎么搞的，我要投诉，找你们头儿来和我说话。” 声音不是很到，但却有着无比的哀怨，混杂在熙熙攘攘兴高采烈的人声中很是刺耳。 专卖店店长立即额头冒汗，他这还是第一次接到投诉，而且又当着大老板的面，如果处理不好。他可以肯定，自己明天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店长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他流着汗，走过去，满脸微笑，亲切地问道：“大姐，我是这里的店长，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妇女其实长得挺有韵味，有一种成熟的饱经沧桑的美，如果放在老电影里，简直就是一个gd地下工作者，而且是盘旋在名利场中的那种。但乘客，气急败坏却让她的五官都抽搐起来，变得分外妖娆：“你们买的是什么洗衣机，简直就是骗子！” 周围有很多人围观。 店长大惊：“大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谁骗你了，事情都还没有说清楚。我们可是正经商家，以诚信为本，以消费者为上帝。真诚到永远。” “哼！”妇女用手指着店长的鼻子，吼道：“我今天来这里本来只打算买一台半自动洗衣机的，也不过几百块钱，那想到，你们的销售员嘴巴像抹了蜜糖，硬是要我买三千多的全自动。我说了，我可没什么钱，身上就几百块。可你们硬说，不要紧的，过几天给都成。只要留下联系地址和身份证明。我也是中了邪，居然答应了。现在好了，钱我是不给了，货你们自己去拉回来，我不买了。” 一通话又快又急，声音却非常弱。让人不太听得清楚。 黄昏听不下去了，上前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见有另外的人上来，那妇女便缠上了黄昏，问他是做什么的。黄昏回答说是海尔的司机。 那女人这才说，她上午的时候就买了洗衣机，双方约定好，下午就安装调试。于是，那女人便在家里等。货一大早便运来了，但安装工却怎么也到不了位。 她左等右等，望眼欲穿，望穿秋水，眼看天色已晚，家里又是一大堆脏衣服要洗，心头便是一阵火起。直接开到专卖店来兴师问罪。 第二十五章不该将胸露出来 听完那女人的话，黄昏大怒，呵斥店长，问他是怎么做事的。要知道，另外一个世界的海尔的售后服务绝对算得上一流。商品在售出之后，厂家承诺在七日内包退货，十五日内无偿更换。一年之内免费维修。终生上门服务。 消费者一个电话打过来，二十四小时之内便有专业维修人员登门服务。 也因为如此，虽然海尔产品的质量算不上绝对的第一，但很多消费者还是在第一时间内选择这个品牌，求的就是这么一个良好的售后服务。 在做这个品牌之前黄昏就想好了完全照搬海尔的服务模式，也将售后安装和维修部分发包给了地方维修部门。没想到现在却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现在出的这件事是海尔所接到的第一个投诉，如果处理不好，消息一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大做文章，自已可算是出师不利。 无论如何要让那个消费者满意才是。 专卖店的店长非常委屈，回答说，今天的生意太好，维修站从早忙到晚，已经安装了一百多台空调和洗衣机。所有的维修人员都派了出去，就这样，手头的单字已经排队到了后天。他们也是累坏了。 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店长没有和黄昏说。原来，安装洗衣机的安装费根本就不能和安装一台空调相比较。安装一台1p地空调。维修店可以拿80块安装费，3p拒式机可拿到三百元之巨，相对而言，一台洗衣机的安装费也不过区区十二元。所费的时间和精力却少不了多少。 也因为如此，接到单字，维修站第一时间去安装空调。而将洗衣机单字放在手头压了又压。 这件事情黄昏后来也琢磨出其中的味道。顿时怒不可遏，勒令专卖店出了个全国通报，通报各级维修站，以后若再发生如此情况直接取消售后服务中心地资格。并对那个恶意拖延着不去安装洗衣机的上海某人站做出罚款一千元的处理决定。 并出台了一系列管理规定。对售后服务人员地着装、用语、服务范围、服务反馈时间做出极其严格地规定。特别是对售后服务人员的言谈举止做出非常细致的规定。售后人员在登门服务时必须用礼貌用于，进门要自带鞋套，不得在顾客面前打赤膊、不能接受用户的礼品、不能抽用户的烟和吃饭。 消息传出，所有的售后服务中心大感震动。这在当时还没有一家售后服务中心对售后人员在这方面做出如此细微的规定。 有人赞扬，也有人不屑一顾。众说纷纭。具体的效果短时间内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是后话。 眼前却有一个女人等着解决问题，当务之急是如何安顿好她。绝不能让这件事情做为对手诬蔑海尔品牌在罪状。 于是。黄昏问店里有没有人会安装洗衣机。 众销售员都是新手，虽然一个个在顾客面前谈洗衣机性能时头头是道，实际上还真没有几个人真正用过全自动洗衣机。更别说安装了。 问了半天，却见众人纷纷转头回避，而那个店长也是顾左右而言他，死活不谈到实质上的问题上面。 黄昏气极，没办法。这种事情只得自己亲自去解决了。 既然所有地人都不敢承担这个责任，说不得只有自己去安装那该死的洗衣机了。 黄昏也没安装过全自动洗衣机，但他有一种盲目的信心既然是全自动，那么，使用和安装绝对不那么复杂。否则就是和消费者为难。设计一款洗衣机出来，先决条件是安装使用便捷，反之就是失败品。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天才，不就是安装一台洗衣机而已。看看说明书就可以了。 老将出马，一切ok。 他便走到柜台前拿了几件小礼品，都是赠送品。有洗衣机外套、有洗涤剂、有浴巾。很大一包。走到那女人面前，很诚恳地说：“对不起，我为我们海尔公司工作上的失误向你道歉。一点点心意，请不要嫌弃。至于洗衣机安装的问题，我现在就去你家帮你搞定。请务必接受。”说完话就是一个鞠躬。 那妇女见有礼物拿，而且黄昏答应亲自登门安装，便高兴起来，笑嘻嘻地说：“你这还像话。如果他们都和你一样，我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我们走吧，边走边聊。”黄昏生怕她再说出些影响极坏的话来，连忙催促她快走。说天色已晚，还是早点走才是。 那女人一边走一边愤愤不平抱怨，说售后服务站地人态度恶劣，打无数个电话过去都说没时间，让等着。后来干脆就不听电话了。“什么事儿啊，简直就是买了一个受气包。”女人很恼火。 黄昏不接腔，加快了步伐飞快地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请那女人上车。 “这吉普车好高！我可爬不上去。”女人仰头看着那辆悍马。 黄昏心中气苦，心道，大姐，你也怪牛的，海尔的老板亲自用悍马车送你回家，并亲自给你安装，你还嫌车不好。便又下车，亲自扶她上车。 “谢谢。”女人回眸一笑，风韵尤存，看得黄昏一呆。 心道，这女人不错，如果再年轻十岁，不十五岁应该是个美人。可惜了，岁月催人老，昔日的黄花，现在的狗尾巴花。 那女人到也健谈，不过也太健谈了点，一路上都是她在说话，只听得黄昏心中烦闷，耳朵里像是开了水陆道场，全是叽叽喳喳。 那女人说她刚离婚了，老公跟一有钱女人跑了，把儿子也带走了，自己一个人过很没意思。家务事也懒得做，这才买了个全自动。 人家的家事黄昏也不好多发言，安慰不几句便到达目的地。 是一座狭小的石库门式老楼房，邻里之声相闻。 进得屋去，倒也宽敞整洁。 黄昏一进去，先不急忙着动手，就拿起洗衣机说明书开始仔细阅读，看看上面是否写着安装步骤。老实说，他还真没读过说明书。正看得入迷，一杯清茶递了过来“请喝茶。”声音腻得人骨头发软。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老女人发嗲，黄昏毛骨悚然。忙伸出手去接杯子，却感觉自己手心被一根手指轻轻地划了一下。 愕然抬头，那女人眼角含笑。 黄昏手一颤，杯中热水倒了出来。 “哎哟！”他被烫得跳起来。 “怎么了，被烫着了？”女人连忙伸手过来，试图抓住黄昏的手。如果得逞，可以肯定地一点是，黄昏的手绝对会被某人捧着，用嘴轻轻地吹。当然，这仅仅停留在想像之中。但如果真的成为事实，一个半老徐娘做少女状，简直可以让人发疯。 黄昏连忙躲开“你洗衣机在哪里，我开始安装了。”现在已经来不及再看说明书，否则，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不敢预料，也不能预料。 “放在卫生间里，不过”女人有点犹豫。 “怎么了？”黄昏依旧保持着职业的微笑，但心里却在嘀咕：“简直是莫名其妙，难道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人家是女人，女人的卫生间给男人看有点不好意思。”徐娘半老妩媚一笑，居然让黄昏在她眼角发现了一丝鱼尾纹。幸好她还没化妆，如果那样，上面的粉底绝对会扑簌簌往下掉，然后砸死一群蚂蚁。 “靠！”黄昏直叫晦气，心道：“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别的安装工也是男人，不也进她的卫生间去了。看来，她是项庄舞剑，意在我黄公子的说。” 为了避免和那女人做过多纠缠，黄昏也不说话，直接往卫生间闯，也不管礼貌不礼貌了。咱们还是先完事，然后逃之夭夭的是正道。 不过，人间的正道一向比较沧桑。 那女人身手矫捷，先出一步跨到卫生间门口。黄昏一头冲过去，两人也个对错，恰好在狭小的门口狠狠地摩擦了一下。感觉到那一对车满的伟大。 黄昏心中苦涩，娘的，好多年没被人吃豆腐了，到如今居然晚节不保。 “哎哟！”女人一声娇喘，做西子捧心壮，身体一歪，靠在黄昏身上。此刻，二人衣着单薄，居然能感觉到彼此的热度。 黄昏吓得连忙往里撞，好不容易才冲进狭小的卫生间中，终于躲到安全的角落。 “讨厌。”女人眼角含春。 “我现在是困兽犹斗啊！”感叹之中，黄昏还来得及问一句：“大姐，你看起来好年轻，芳龄几何？” “讨厌，人家才三十三岁，别人都说我显年轻。”女人有点得意。 黄昏差点吐了出来。 洗衣机已经拆箱子，估计是那女人自己弄的，配件都散乱地摆放在地上。 据说明书上将，安装洗衣机其实也挺简单，只需要将那个高压水管直接套上水龙头就可以了。高压水管口上有一个弹簧垫，有一个止回阀。如果你的水龙头是标准的不锈钢配制，前后也不过一分钟时间的时期。 问题是，这个女人的水龙头是最古老的那种铸铁水喉，上面全是斑驳铁锈。轻轻用手指一抠就掉小指甲大小的氧化铁粉末。这种龙头和洗衣机不相配，需要手工加密。 黄昏先小心地用起子将水嘴上的铁锈都撮掉，然后用砂纸将水管口抛一道光。这一过程很花了一点时间，前后用时将近十分种。 在黄昏动手的同时，那女子居然蹲在他的身边，仔细端详着工作的进程。 空间狭小，气温快速升高。须臾，汗出如浆，呼吸灼热。单薄的衣服都贴在皮肤上面，感觉非常不舒服。 干了半天，黄昏发现有一个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原来，那女人因为蹲在地上，兼之穿了一件低胸，露出颈子下一圈白色的肉，看得人眼睛发花。最为可恨的是，里面居然没带保护设备，成熟女人硕大而性感的车满隐约起伏。波涛汹涌，躁动不安，似乎时刻准备着脱颖而出。 火辣辣地热流从小腹中升起。直抵脑门，让他无法思考。 长期以来，黄昏对待私人性生活都比较克制，性伴侣也仅仅固定在王茹一个人身上。不是他不愿意另外去找女人。实在是没有动手的机会。一来，他的身份不能出去鬼混，想想也是。一个有着一连串眩目头衔的名人出去找野鸡。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再就是，自己地工作也比较忙，也没有闲情雅志去搞三角恋爱。 就这样也不错。 最大的问题是，王茹也挺忙，成天满世界乱飞。二人聚少离过，两性生活也有一搭无一搭，质量可靠，但数量上就未免不尽人意。 他也是有半个多月没吃过人肉，这一下闻到腥味。顿时有点把持不住。 一阵阵女人特有的体味传乱，让他肾上腺激素澎湃地分泌，整个人处于混混厄厄地状态之中。 这正是“香气袭人欲破禅。” 忙别过头去，开始加紧工作进度。 全自动洗衣机地工作原理说起来比较复杂，其实比较简单。就安装部分而言，仅仅搞定自动进水部分就一切ok了。 正常情况下，如果水管里的自来水压力有五公斤以上。洗衣机高压管中的水泵就可以顺利启动。利用高压水泵的压力将自来水强行抽进洗衣机中去，用于洗涤衣物。 这里是由自来水公司统一供水，加上这个女人家的楼层也不高，水压没有问题。 因为水泵在工作时高压管里要被抽成真空，因为管体和接口部分的密封性能要非常可靠才行。水管在设计的时候就使用了高强力耐压、抗折、防腐材料，里面还嵌进去一层细密的纲网，因此在质量上没有什么问题。新产品开发部门对外号称，此水管可以保用十五年。 现在的问题就是安装好接口部分。 黄昏小心地将上面地弹簧自动止回阀卸下来，现在已经用不上它了。阀门一卸下，里面就是一拳黑色中空的橡胶垫片。这个就是密封的关键部分。需要给一个力量将它和水嘴紧紧地压在一起。只有这样才没有漏水的可能。 将橡胶垫片狠狠和和水嘴压在一起，用力拧紧螺纹口。然后就开始做固定工作。 黄昏拿出十字起子，将橡胶垫片四周的四个螺栓平均往里拧，直到拧不动为止。 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大功告成，前个嘴儿。 可惜，黄昏还是有点放不开，眼前这个女人也不是鹿鼎纪中的双儿。 也就兴味索然，自动poss掉这一干代号为柴烈火的行动不过，还是有点得意。黄昏四下看了看，说：“不错，弄好了，一切都是这么简单。” 那女人一脸崇拜“师傅，你手艺真不错。” “一般一般，我在海尔算是最后一名，手艺还不够精，那么，就再见了。”黄昏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虎狼窝里呆下去了。欲求不满地女人比是老虎。也许，比老虎还可怕吧？ “别忙。”女人伸手过来，抓住黄昏的手“人家还不会用呢，你能不能教教人家。”说完话，身体就随着那只手左右摇晃，(手机阅读。）花枝招展，我见尤惧。 黄昏连忙甩开她的手“好的好的，我这就教你使用。”说完话，就直接按下了启动开关。然后不为人知地在自己身上擦了擦那只被握过的手。 突然，一股水线从水龙头上喷涌而出，恰好打在黄昏眼睛上。 他禁不住“哎哟！”一声，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抓龙头，试图将龙头关上。但慌乱之中却碰到了一对奇怪的东西，非常弹，非常大，非常热。 又是“啊！”的一声。黄昏的手停住了，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并且伴随着一种奇异地快感。 什么也看不见，忙别过头去，下巴一疼，正好敲在女人头顶上。 细腻的头发顿时缠在脸上。 女人也叫了起来。 现在。终于恢复了视觉。 但龙头因为压力地作用下分崩离析，一大片水雾腾起，将二人浇得津湿。 因为天气热，因为穿得少。因为衣料轻薄，一过水，眼前的女人就像是在**。 脑袋中嗡的一声。失去了思考能力。原始的**熊熊而起。 浴室灯光昏黄。云蒸霞蔚，恍惚若置身原始社会地男女关系混乱的幽暗山洞。 再夜忍受不住了，女人轻喘一身，靠了过来，一把撕掉黄昏的衬衣，让他健美地胸肌暴露在水雾之中。 “很漂亮地肌肉，我喜欢你的胸部。”女人喃喃地说。 现在的情形真像一部香港三级电影啊。黄昏苦笑，只是，这桥段也未免太老套。老套得让自己失去了抵抗能力。 女人扑来。将黄昏按在墙上，用力地亲着他的胸口。 娘的，黄昏终于忍受不住了，有的事情做了就做了，不用考虑后果的。咱也是正常的男人。 不过，临行动前，他还是很理智地问：“我可以脱掉你的衣服吗？” “可以。” “那么。内裤呢？” “恩。”不胜娇羞。 “那么，让我们一起做*爱，你同意吗？” “讨厌啦，真扫兴啊。” “不是。”黄昏很严肃地掰开她地脑袋，说：“这件事情虽然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事。可是，如果不经过你的同意，我就是在强*奸，是犯罪。如果你同意，那仅仅就是一次美丽的艳遇。你是怎么看的？” “好的，我同意了。”女人估计也是饥渴已久。久旱逢甘霖，如何愿意放过。便慢慢蹲下去，亲着黄昏。 真是腐烂的人生啊！ 半夜，面色煞白地黄昏逃出用户的家，给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过去“都散了吧，我累了，明天再说。” “依托国美电器强大的销售平台，扬子红光电器昨天的销售额是我公司的三倍。”吴青云有点累，咳个不停，大概是热出的毛病。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估计是坐月子落下的毛病。 黄昏关切地问她：“你没什么事情吧，要不要放几天假？楚翔大哥也真是的，吃过洋墨水的人思维方式很有问题。比如女人生孩子吧，他死活不让你坐月子。说什么人家美国女人生完孩子，洗个澡就回家去了。过几天就去上班。那像中国女人，非要在屋子里躺上一个月。这不，落下毛病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月子病月子治。你再生一个就好了。” “废话真不少。”吴青云笑了笑：“你就不着急？” “我这什么急？” “扬子红光的销售额可是我们地三倍啊。” “那么，单就洗衣机而言呢？” “一比一。” “那不就行了。洗衣机才是我们的主战场。等秋天吧，秋天才是决斗的日子。”黄昏说。 “可是，现在夏天才开始呀。”吴青云有点发急。 “对了，我问你，扬子最近兼并了多少家洗衣机厂？”黄昏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 “加上以前红光厂的那各线，一共兼并了六家大厂。其中以惠尔普和松下的线产量最大，技术上也最强。” “知道了。”黄昏无所谓地问了一句“他们的资金情况怎么样？”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扬子集团可是出了名的有钱。” 黄昏突然笑了“我们一共才三条线，人家六个厂，好厉害！看来，我们也应该再上两条线了。” 吴青云骇然：“我们的资金可要出问题了。” “要出问题大家一起出好了。”黄昏说：“大家一起乱来。” “你疯了，这是自杀。” “你不懂。” 第二十六章证券证券 “怎么样？”这一天，两个朋友约着在海动喝茶，风有点大，大得那些打高尔夫球的家伙们东倒西歪。黄昏看了看在球场里跑来跑去的阳光少女马云问区光。 “什么怎么样？”区光苦着脸“一个疯丫头，缠得我要崩溃了。” “这样也好啊，身边多一个人，也热闹些。否则一个人享受孤独未免不太妙。”黄昏又问：“对了，她现在还认为你是商业间谍吗？”说完话，黄昏歪着嘴巴怪笑。 “放屁，什么商业间谍，有我这样的商业间谍吗？”区光大为恼火“哪里有我这么风光的间谍。” “是啊，如果你是间谍，也未免太嚣张了点。”黄昏点了点头。 区光突然郁闷地对黄昏说：“前天我父亲从北京来上海了。” “啊！”黄昏大惊：“我怎么没听说，新闻上也没有报道啊。”不过，想了半天他也就释然了。那个层面上的人类，行止可不是自己能够知道的。 “想去见见我父亲吗？” “为什么？”黄昏很是奇怪“有这个必要吗？” “是啊，去了也不一定能够见到，连我见我父亲一面都不是很容易。”区光突然对黄昏说“对之所以想让你去见我父亲，主要是想让你劝他一件事。” “什么事情。我能插上嘴吗？” “应该可以吧，家里人都知道你是我最好地朋友，也是苏林事业上的伙伴。” “不去不去，去了也没意思。对了。你让我去劝什么？”黄昏觉得有点奇怪。 “我家要发生一件大事了。”区光突然有点紧张，他端起杯子，手在微微颤抖。“父亲任期已经满了。要下来了。” 事情是这样，区光的父亲做一号首长已经十年，最近身体也不太好，准备将国家主席和军委主席两个职务全让出去。完全退出政治生活。 “那就恭喜了。”黄昏由衷地说：“老爷子身体也不好，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也没什么了不起，你区光还不是那个模样” “可是，可是，家里要让我在短期内结婚。”区光非常苦恼。 “哈哈，结婚啊！”黄昏暴笑：“那么。我也该恭喜你了，新娘子是谁？” “不许笑。”区光有点恼火“不许笑。” “你这个人也是，你不结难道还被人绑进洞房去？” “不是，不是，我必须结婚。”区光突然换上一副正经神色。 “为什么？” “因为，我的工作有变动。”区光有点黯然：“你也知道。父亲要下来了。我妹妹虽然安排得很好，但她毕竟是女人，而且苏林一心又要挣钱。光大家族地事情就落实在我这个男丁的身上了。要想在事业上有所发展，你不结婚就不能给人稳重可靠的感觉。” “还有这么一种说法啊！”黄昏点了点头“不结婚确实不行。不过，听你地意思，你要做领导了，什么职务？” 区光沉默了半天，说：“下周我就要去证监会去报道，做一把手。” “啊！”黄昏大惊。“你不成中国地格林斯潘了，那样一来，你区区喊一声，股市都要跟着感冒。” “是有这个意思。”区光说：“可恨啊，就这么要回去上班了，我的自由。你也知道，我最痛恨的事情就是给自己的人生加上一层束缚。” “你也可以拒绝的啊，不自由，勿宁死。”黄昏逗他。 “可是，如果我不去上任，我妹妹和苏林根本就不会饶了我，他们的苏林电器还想上市呢？” “那你就去好了。” “可是，家里人要我尽快结婚的。” “那你就结婚好了。” “我不想结婚。一想到要和一个女人成天睡在一起，心里就觉得腻味。” “顺便找个女人好了，为了事业，当被鬼压。你还委屈了，奇怪？” “算了，不和你说，对了，你的黄昏海尔想上市吗？”区光突然问。 “当然，那可是个最快的发财途径口” 实际上也是这样。世界上最赚钱地生意就是印钞票，你想要多少就印多少。而上市公司一但在业绩上说得过去，只要他想圈钱，只需开足马力发行股票就可以了。想弄多少钱就弄多少钱。中国的股票市场还不完善，有。多的漏洞可以钻。因此，当区光这么一说，黄昏有点喜不自禁。 可是，若要上市，怎么手下的资产总量并不够。对于上市公司，证监会有一个硬性的指标，只有达到这个标准审核之后才被容许在资本市场上推出。因此，有些新型行业虽然前景看好，但却因不达标而饮恨当场。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借壳上市。找一家大型的濒临倒闭的企业，做一个收购预案，将公司整体资产做大，通过资产审核。虽然公司从此背上沉重地包袱，但从资产市场上弄回来的钱大大超过其中的损失。 黄昏沉吟了，心中计算着这么做的得失。 “什么了？只要有我帮忙，你的黄昏海尔还有苏林电器要上市还不简单。”区光问。 “我公司资产规模不够大，怕过不了审核。”黄昏说出自己的担心。 “买几家大公司就好。” “可我没钱了，要不你借个几十亿给我。” “我也没钱了，苏林电器那边我投了很多钱进去。对了，因为要去证监会任职，国家有个规定，领导干部不能经商，我准备将苏林的股份全部送给我妹妹。现在，我的个人资产总共剩余不过一百万。穷得很。” “去你的，想办法给我找点资金。” “去找苏迎袖好了，她和银行很熟悉。” “还是不了。” “怎么，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暧昧。” “去，你和马云才暧昧呢。”黄昏大笑。 正在这个时候，马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听说你要嫁给区光。” 马云不屑一顾“嫁他，娘娘腔地家伙，我才不喜欢呢。” 黄昏劝慰：“小姐，你就克服一下吧。” 第二十七章资金资金 “需要大笔资金啊。”摸着头，黄昏说。 在办公室里，空调很大，但噪音却是极小，海尔刚兼并了一家中央空调厂。中央空调厂一样以高科技靠利润率见称。和普通家用空调器以台为单位销售不同，中央空调按照平方算。正常情况下，一平方米中央空调售价大约一千五百左右。在一个县级城市，普通家庭如果购买一套好一点的中央空调的价格基本上可以再买一套小户型住房。 可想而知，这东西的利润有多离谱。 “没钱。”财务部哀号。 “没钱了。”采供部哀号。 “没钱了。”新产品开发部也在叫嚷。 自从进入七月，天气一日热似一日。市场上，冰箱和空调生意及其红火。但扬子集团和海尔打起了价格大战，汲取上一段时间在销售市场上吃的亏，扬子集团采用了低价战略。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生产厂，成本比较低廉，产量也大可以在市场上进一步压缩黄昏手底下的贴牌产品。 大家的东西都不错，有分不清孰优谁劣，消费者也认死，谁的价格便宜就买谁的。 这样一来，黄昏手底下的冰箱和空调有点卖不动了。但前期订购的产品合同却要继续执行，积压的产品一时间变不成现金，资金链眼看就要断裂了。 没办法。只得继续往里面投钱，跟着进行价格竞争。 不过如此操作，加大了公司地亏损。首先，商家的利润必须保证。销售员的提成也必须保证，压缩的只有总公司地利润。 没压缩一分，公司的现金就流失一分。眼看这个夏天就要过去。掐指算了。在制冷设备上，黄昏居然亏了不少。 洗衣机方面虽然有很高的利润率，可毕竟是淡季，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 有线报，扬子集团开始继续兼并全国各地地电器生产厂，准备搞一个江山一统，准备在秋东市场上继续狙击黄昏海尔。 一句话，杨家不准备在给黄昏一条活路走。对于他们来说，黄昏这个以文化产业起家地半路汉在商业上还嫩得很。要弄死他实在是太简单了。 “杨之远怎么有那么多现金？”黄昏大感不解。据说。他最近已经投进去了好几是个亿，这已经是扬子集团前一段时间卖掉手头闲置企业所能得到的全部现金。而现在，越演越烈的收购行动还在继续，白花花的银子继续往里面投，竟像是没完没了一样。 “不知道。”黄昏集团的高层都异口同声回答。 “笨蛋啊笨蛋。”黄昏最近很上火，嘴巴上全是燎泡，用手一摸。疼得钻心。因为不服气也因为将来计算，他也收购了好几家电器厂，将公司内的资金都抽掉了个空。问题是，新企业买到手，需要加大投资进行产品结构调整，这样又得花钱。若不是有几家银行的支持，已经开要负资产的黄昏集团就要破产了事。 价格大战让敌对的双方元气大伤。 最为可怕地是，双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收购战，这可是真金白银的烧钱行动。谁也逃避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这场战争没有退路，是的没有。 “我决定了，继续参加收购战。”黄昏说。 “可是，没钱啊，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冒险？”又有人提出自己的疑问。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不更加冒险。”黄昏站起来说：“想想吧，只要扬子集团收购到足够的厂家，大量生产，然后在商品价格上进一步走低。他们只需要在每台机器上赚一块钱就够了。可是我们不行，我们的产量太小。因此，我们也必须在产量上下功夫。” “可是，我们有资金吗？” “可以去找银行。”黄昏回答：“很奇怪，我明明算过了，扬子集团地资金无法支撑起这么大的收购计划的。如果一切都成为现实，他们不完全垄断了整个家电行业了？没有可能的，不可能。” “太冒险了。” 黄昏说：“你们只需要执行，而不是提出疑问。明白？” “明白了。” “那么，去找卖方吧，只要是家电生产厂，我都要。” “你还是找过来了。”苏迎袖笑笑“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我想你，来看看都不可以吗？”黄昏笑嘻嘻地倒在沙发上，歪着身子，很奇怪的是，他手中的杯子却端得很稳，里面的茶水一点都没有晃动。 “你很贫。”苏迎袖好像有点高兴的样子“这样好，我们毕竟是好朋友。问题是，你一直都在逃避我。其实，作为朋友，对待彼此的交往应该有一颗平常心。你持着了。” “说不过你。”黄昏苦笑。 “说吧，什么事情？” “想请你帮忙联系一下银行，你也知道我最近手头出了点问题。需要大笔资金。” “你不是有一个区大官人吗？”苏迎袖微笑着。 “区光最近也很缺前，你也知道，苏林电器上他也欠了很多。” “明白了，我这就帮你联系，需要多少？”苏迎袖拿起电话。 “大概六十个亿。”黄昏回答。 苏迎袖的手停了一下，并不拨号码“你也知道，怎么大笔资金，银行那边不好操作。利息非常厉害。” “不就是百分之十一而已，我还能承受。”黄昏一咬牙：“很合理。” “不，是百分之十五。百分之四地部分是要用返还给人家的。” “同意了。” “你确定。这可是犯罪。行贿罪名很大的。” “我确定。”黄昏狠狠地说。 “你可想好了，如果失败，你就一无所有了。” “大不了从头来过。” “好吧。”苏迎袖开始拨号码：“xx行长，有一个朋友介绍你认识” 第二十八章短促收购战 收购行动如火如荼。但是，好一点的电器厂家基本上都和扬子集团有着暧昧。一桌菜来了两个吃客，新鲜出炉的烧饼也没有这么枪手。 回应两大集团的恶意收购，股市上，家电题材的股票一升再升，全面上扬。无形中也增加了敌我双方的购买成本。 两个月之内，家电板块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向上狂飙。以前几快面值的股票被众多追捧者炒到不合理的价位上。完全和它本身的实际价值脱轨。 家电类上市公司大多是在十年上市的，其实很多企业已经面临着严重的亏损。在几个国际性大公司的挤压下，生存的空间也越来越狭窄。现在又出现了了扬子和黄昏集团这两个不按照规矩出牌的资本大锷鱼，更是雪上加霜。如果有人并购，那是求之不得。 为了扩大自己的产量，两家不约而同地采取了以量取胜的群狼战术，希望在未来的半年之内完成为市场份额的全面有时，都试图在资本市场上采用最为简单而有效的收购行动。 中国的股市从来就没有一个固定和僵化的模式。充满了不可知的变数和机遇。 很多小股民都因为这次收购战而小发了一笔。 不过，这仅仅是开始。 两大集团派出精干股票经济人，在股市上大量扫货。基本上，家电概念股只要有卖盘就有人接手。 在家电板块的带动下，相关概念也全面飘红。石化、电子、钢铁、电缆码，一套产业链条都被盘活。 本已经低迷了快八年的股市因为有扬子集团和黄昏海尔这两条不安分的鲫鱼。开始流动和充满活力。当然，最底下地淤泥也沉渣泛起。 不管怎么说，一静不如一动。 所有社会层面都以欣喜的目光关注着这一变化。 这也仅仅是开始。 两也月之内，尘埃就要落定了。 以二十多家上市家电企业资产重组为标志，扬子集团和黄昏海尔这两头巨无霸企业初具规模。 扬子集团的重点在南方，南方家电股票在市场上的流通部分基本被它清扫一空。 黄昏海尔的目光却放在北方。那里是他们的市场基础。 如果一切正常，彼此也许都会满意这种隔江而治地对峙。 不过，矛盾是不可协调的。 经过计算，仅仅靠目前北方市场的销售量和税后滩薄，海尔的收益并不足以支撑巨大的贷款风险。 向南，向南。 资本的本能驱使，海尔必须统合整个大陆市场。这样才能给董事会给资金一个有前景的交代。 我的弱点便是敌人地攻击方向。 黄昏海尔和扬子集团在资本市场的第一次交锋，就发生在爱美高收购战上面。 爱美高集团是一家非常庞大的上市公司。主业冰箱。副业空调和小家电。爱美高集团所生产的美林牌冰箱市场占有率百分之四十。号称国内第一。 不过就在年中，有着深刻美国背景的爱美高集团上层爆出集体贪污事件。在进行必要的司法程序时，进一步挖出假帐风波。这样一来，爱美高的巨额亏损**裸地摆在公众地面前。长期以来，资本市场上的家电概念领头羊，单股价值67元的绩优股一夜之间原形毕露。股票价值急剧下挫到15元，两月之内。将近六十个亿凭空蒸发，沦落到垃圾股的地步。如果不出意外，戴上一顶st的帽子已经命中注定。美方资金开始寻求避难途径。 因为有扬子集团和黄昏海尔地炒做，爱美高略微有点上升。但因为盘子太大，上行缓慢。起色不太大。接着这个机会，爱美高几大董事大量出货套现，进一步打压股价。大量的股票套牢在中小股民手里急切等待割肉机会。 这样一来，给了扬子集团一个很好的介入机会。因为在商界有着无人可匹的人脉，杨之远在第一时间内收购了爱美高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票，已经成为其第一持股人。如果收购继续下去，完全控制整个爱美高也不在话下。 可黄昏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是时候出手了。如果控制住这家南京公司，黄昏海尔的南方战略就迈出了坚实可靠的一步。绝对不能放弃。“在古董大会上。黄昏发表了漏*点洋溢的宣言：“同志们，想想看，如果完全控制住爱美高，以南京为基地，进而入江浙、闽赣，下两广。可以肯定地一点是，未来是无限的。海尔的商标将出现在每一个南方家庭。那是多么大的市场。活跃的经济、富裕的人民。强烈的消费欲，那才是最可靠的收益。目光要放长远，不要为眼前的困难而迷茫。不过，最近两个月。我们在资本市场上烧掉了三十多个亿，所收购的这些企业没有两年时间地整合产生不了效益。可是，应该这么看。这仅仅是一次圈地行为。没错，股市就像一个沙漠，再过的水倒下去也会立即消失。但我们来到这里，打下木桩。然后宣布，这里这一片都是属于我们的。有土斯有财。我们会在下面打出石油的。我可以保证这一点。那么，请支持我的收购行动。爱美高会属于我们，一切都会属于我们。” “可我们需要确实的收益，看得见的黄金。”有人提出异议。 “是啊，董事会已经背负了巨大的债务。光银行那一块的利息就足够让我们喘不过气来。”有人这么说。 “今天不是还款日。”黄昏回答“至于真金白银，我会给你们的，相信我。我们是在圈地，不是在圈钱。” “可是，圈钱也没有什么不好。趁现在股市大牛，出货吧，赚上一笔” “是啊。” 黄昏说：“做人要有良心，我们一出货。自己崩溃不说，连带中小股民也去跳楼。这种生孩子没屁眼的事情我黄昏做不出来。我还没结婚，为子孙积点德吧。” 他有点激动：“钱对我们来说不过是数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还是做点有意义地事情吧。我们已经收购了那么多家公司，现在加上爱美高，我们就是全国第一，全球百强。你们不觉得很骄傲吗？” “可是。资金方面够吗？股东们手头已经没有闲钱了。” “我的信用额度还没有用尽。黄昏这两个字还是很值钱的。” “可是，爱美高盘子太大，没有六十个亿玩不动。我计算了一下，各股东可以在凑个十亿。”一个股东说。 “剩余部分是我的责任。”黄昏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拼了，要做就做第一。如果收购失败，我听你们的，全面出货。退出家电行业。大家分钱回家养老。”他站起来“那么，大家喊‘乌拉！’吧。” “乌拉！” 没有人再提出不同的看法了。 “六十亿，需要联系银行吗？”秘书问。 扬子集团董事长办公室，没有其他人。 杨之远地头发更白了。也更加憔悴。 他坐在沙发上，眼睛里全是血丝，看起来疲惫透顶。 “需要吗？”杨之远反问，他声音暗哑有种病态的粘连感。 “需要。”秘书很肯定地点头“也许我不该多说，公司前段时间资产缩水，损失巨大，现在又背上了这么多包袱。大量收购家电企业的后果是。公司资金链断裂，收购成本进一步加大。如果要收购爱美高，如果加上不确定因素，六十亿可能还不够。没有银行支持干不了。所有必须走贷款的路。” “你说得很有道理，没有银行，谁也干不了。不过，我却不打算这么做。” “啊！”秘书惊叫“难办” “你想得不错。实话说，只要我开口，贷款不是问题。甚至多加上六十亿也没什么难度。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 “老板的思维方式我不能揣测。”秘书很礼貌地回答。 “不，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轻蔑。”杨之远浑浊的目光突然尖锐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秘书开始冒汗。 “当然，你可以这么想。”杨之远突然无声地笑起来：“这两年来，我是昏招不断。扬子集团也结束了房地产业，让公司蒙受了巨大地损失。如果不出意料，公司的总资产已经有将近一半凭空蒸发。在你们的眼里，我是个不合格的领导者。” +qi+“不、不、不，不是的。”秘书开始结巴。 +shu+“我还没老到糊涂的程度。我也没有义务知会你们，我想做什么。”杨之远放松身体，将全部重量重新缩回沙发中：“很多年来，董事们只知道在年底问我要分红。他们也知道，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大笔收入。他们已经习惯了。他们的资产已经膨胀到让人不可容忍地地步。现在，是该让他们为我将构建的全新的、巨大到超乎你们想像的新扬子集团做贡献的时候。他们需要出点血。” +wang+“你地意思是让董事们出资。他们愿意吗？” “开引没有回头箭，爱美高收购如果失败，大家全部完蛋。” 秘书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平息下激动的内心：“那么，我这就去安排董事会议，需要通知杨副董吗？” “他必须参加，这次收购案就全交给他。”杨之远说。 “”秘书迟疑了。 “也许他是个不合格的人选，他已经被黄昏吓破了胆子。可是，谁让他是我的儿子呢。”杨之远一瞬间目光冰冷“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六十亿，嘿嘿，希望他能够交出一张合格的答案。” 秘书浑身颤抖：“可是，他是你的儿子啊。” “你仅仅是我的私人助理，我地家事还轮到到你来发言。”杨之远看了他一眼：“杨周，你是一个人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放你出去吗？也许，过了这一阵，我会让你到董事会就任副董事长的。窝在我身边委屈了你，你一定在怪我。” “没有。” “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你是我为扬子集团未来接班人准备的副手。记住，是未来的接班人。”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杨之远的秘书，哈佛商学院学士，扬子集团董事长私人助理杨周一低头，拉门出去了。 杨之远呆呆地看了半天天花板，回复了老年人特有的痴呆“未来是他们的，扬子集团会更强，这是我存在的意义吧。胜利终将属于扬子。 在杨之远的威逼下，扬子集团那些早已吃得脑满肠肥的股东们很不情愿地募集到六十亿资金，全力投入到对爱美高集团地收购站之中去。 来势汹汹，志在必得。 家电板块在热火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迎来了最后一波大行情。 爱美高股份有近三亿股，其中几个大股东控制其中百分之三十非流通股，其余部分全分散在散户手里。也就是说，只要控制住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整个爱美高集团就该改名了为黄昏海尔或者扬子股份。 只看谁扫的货足够多。 七月十五，星期一，上海证券交易所。九点，股市开盘。 一开盘，大量的卖单挂在着。虽然散户们都知道，最近家电股走强。但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不过是几个大庄家的托市行为，就像一个偶然发情的男人，从开始到结束，持续时间绝对不会很长。 在能够看到利润的前提下，尽快清盘才是王道。 实际上，股民们也猜对了。这一次激烈的收购行动注定非常短暂。几天之内，一切都水落石出。 唯一没被人预料到的是。股市居然会产生这么大的动荡。 开始了。 两群穿着红马甲的人走进上交所。 领头的分别是黄昏和杨正。 所有的人都以敬畏的目光看着这两个人，因为，他们在是决定一切的人。只要你有足够的资金，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第二十九章第一目星小目 一座大得可以眺望的圆形厅堂，周围墙壁上全是大液晶显示屏，上面跳动着无数数字。有红也有绿。这些看起来让人眼花的阿拉伯数字每一个都代表着一大笔资金的走向。关系着无数生民的生活和命运。 大厅有两道门，很巧合黄昏和杨正的队伍选择了同一扇。两队人马都是一身红马甲，列队次第，像是两队将要对垒的足球运动员。 里面就是他们的战场。 不过，和足球塞不同，这里没有观众，也没有震天的欢呼。有的只是嘈杂。 领头的黄昏和杨正相互对视，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火花来。 黄昏首先向杨正伸出手去“握个手吧，接下来几天是我们的好日子。” “是好日子，不过，却是我的。”杨正温文尔雅，笑容温和。“黄昏：“我想的却和你相反。” 杨正将手伸过去和黄昏紧紧握在一起，悄悄在黄昏耳边说：“我十三岁开始玩股票、期货，这个领域属于我。而你，一个外行人，等待你的只有失败这么一个命运。退出还来得及。爱美高我志在必得。” “没错，你是比我精通资本市场，我承认。”黄昏收起了他脸上的玩世不恭的表情：“历史上，刘邦文也不行，武艺更加不是项羽的对手。而且身世和名望更是不能和那个楚大夫的后代可比。实际上，他仅仅就是一个流氓。但是，最后胜利的还是刘邦。有时候，事情并不一定在开始的时候就注定了结局。我会赢的。爱美高会属于我。”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还有五分钟就开盘了。” “好，很期待和你的交手。我们这还是第一次面对面的交锋。你不激动吗？” “当然。” 二人像老朋友一样哈哈大笑，手心都要握出水来了。 双方地座位隔得有点远。不过却在对面。只需一抬头便可相互端详。看的次数多了，彼此心中都感觉不爽。 黄昏回到位置，一屁股坐下，呼哧呼哧地喘起粗气。 他身边跟着三个股票经济人，都是业内地强手。不过，对于这些吃手续费用和利润提成的家伙他不是很信任。一切还得靠自己做主。他也仅仅准备将这三个人当执行者使用，而不是决策。 前一段时间，他也狠狠地研究了一通股票。对这种东西有了一定的认识。当然，仅凭他这种半壶水的本事去炒股，绝对死得难看。 但是，这仅仅是对散户而言。像黄昏这种资金规模的大户，已经具备操纵一之股票价格的能力。一句话，只有你钱足够多。你想让它跑到什么价位都由你说了算。 何况，这仅仅是一次收购。花钱。购买商品。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九点整。新任证监会主席区光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喧哗的大厅立即安静下来。他走上高台，手中拿着棒枢对着悬挂在主席台上的那只战国式编钟狠狠地敲了一下，宣布股市正式开盘。 钟声荡漾，下面立即闹起来。 四周墙壁上，所有地数字在同一时间开始闪烁，不断地变化。 区光在退场的时候对黄昏笑了笑，伸起了一只大拇指，示意黄昏加油。 黄昏也笑了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黄昏看了看爱美高今天的情况。 和所有家电类型股票一样，爱美高今天的卖盘也非常大。一分钟之内就挂出了两百万股的卖单。价格为14块2毛。比起上一个交易日有小幅下挫。 “开始吧。”黄昏向身边那个领头的股票经济人点了点头。 “多少，价格？”一个经济人问。 “一百万股，14块3毛。”黄昏说。 “好。”第三个经济人拿起电话，说：“爱美高，一百万股，14块3毛，买进。” 交易成功。与此同时。爱美高剩余地一百万股也被人吃进。不用想，这是杨正他们干的。他们也是以同一价格吃进。一开盘，爱美高飘红。曲线图昂起了头。 “没有大笔卖单进来了。”领头经济人对黄昏说。 “等。”黄昏没有多地废话，从烟盒里掏出一支香烟，捏在手里。想了想，又放回桌子上。 “没卖单进来了。”扬子集团那边，有一个经济人说：“需要等等看。” “杨周，你认为呢？”杨正回头看了看杨周。因为这次大型的收购计划，杨之远专门将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派给区光做副手。 对于这个传说中的人才，杨正一直不以为然。他认为，这个隐藏在父亲背后的家伙不过是一个擅长搞阴谋诡计的小人。他这次来不过是行使他作为监视器的功能而已。 连续几次在黄昏手下吃败仗，杨正感觉到，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分量越来越轻。说到底，自己又不是扬子集团唯一地继承人。如果再不能打败黄昏，后果不堪设想。 背水一战也不能概括他此刻的心情。 还好，杨周这个家伙话不多，一进交易大厅就保持沉默，只在手中把玩着一枚一圆的硬币。 听到杨正询问，一直耷拉着眼皮的杨周抬起头“你决定吧，我看看就是。” “开始，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没有卖盘了。”杨正有点、生气“你什么都不管，还来这里干什么？”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态度有点问题，也不想和未来的董事长弄僵。杨正突然在眼睛里闪过一片亮光：“既然没有卖盘，我们就自己卖。” “什么？” “降低价格。14块，一百万股，全抛掉。”杨周说：“既然小股民们都看高，我们就做低，看他们能等多久，看他们还卖不卖。” “好，就这么办。”杨正也是一个略通股票的人，立即转头吩咐经济人。“一百万股，分三次挂出去，抛。” “有卖盘了，三十万股。价格下去了。”一个经济人说。 “全扫回来。”黄昏命令“既然有人便宜我们，怎么能让人家失望。” 顺利吃进。 “又有三十万股卖单。” “扫货。”买就一个字。黄昏不想再说一次。 因为有两个三十万股的卖单，爱美高的股价立即下跌到14块。曲线图上刚抬起的头又缩了回去。 一个小小地震荡之后，很多散户地开始出货。市面上的卖单也多起来。不到十分钟，又多了将四十万股流通盘。 “继续。”黄昏有点高兴。 股价又向上走了一点，到了14块转眼，两百万股落进了黄昏户头。 这是一个良好地开始。 “黄昏这头猪。”杨正生气地敲着桌子“这不便宜他了吗？我们辛苦地压价，他在一边拣便宜。干！”杨正难得地说了一句脏话。 “还需要继续卖吗”一个经纪人问。 “不。”杨周手中的硬币穿花蝴蝶一样在指间跑着“我们也买。边买边卖。” “比例呢？”负责执行的经纪人问。 “买多少卖多少，不留存货。”杨周面无表情。 经纪人不敢决定，只拿眼睛看着杨正。 杨正想了想，点头：“就这么办。” 于是，扬子集团又吃进了三十万股票，然后再卖出，然后再吃进。手头还是维持着三十万股的存货。 股价经过这一系列的变化，先后成交了四百万股。其中大部分被黄昏吃了进去。 然后就是午间休盘。 “好了，该去吃饭了。”杨正意兴阑珊。忙了一个上午，一无所获。“我们去大吃一顿。你们想吃什么。” 杨周收回硬币：“一杯咖啡，一片三明治。” “够吗？” “多吃使人愚蠢。只有饥饿感才能让人精明。”杨周冷酷地回答。 “就这么办，每人一杯咖啡，一片三明治。”杨正很赞同杨周的提议。 “很好，初战告捷。”黄昏“呼”的一声吐了一口长气“吃饭去，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去吃鱼翅泡饭。 四百万股票在手，良好的开始就是成功地一半。 下午，应该还有很多卖盘。 弯弯曲曲的走势图不能给中小股民信心。解套应该是很多持股人的真实心理写照。 正在这个时候，林玉婷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怎么样？” “扫了四百万股票，战果太小。” “我看了一下，有一单出货很有规律。估计是杨正所为，你小心点。” “哈哈，你在关心我。”黄昏大笑。 “有点吧。”林玉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彩：“你是一个股票盲，这东西你弄不懂。” “不会啊，我手下有专家。再说了，我只买不卖，反正只要弄到控股权就可以了。别人怎么玩花样都拿我没撤。我这叫，以重破巧。” 林玉婷难得地和黄昏开了一句玩笑：“你这叫棒打乌龟不出头。” 虽然是玩笑话，不过，从林玉婷口里说出来居然没有一点玩笑的味道。干巴巴，冷冰冰的。 “不和你说了，饿死，我吃饭去了。”黄昏结束通话，和经济人们飞快地出去。时间不够用。 第三十章第二目二间高夹 和杨正一门众营养不足的午餐相比，黄昏这一餐堪称车富。 鱼翅泡饭、澳洲龙虾、小牛肩。 幸好是提前预定，否则还真没办法享用打着饱咯，腆着肚子，一行人又回到交易大厅。 下午一点，继续开市。 经过上午的一系列收购，爱美高股价上升到14块6。成交量继续放大。 一点二十，大概是有一大持股人沉不住气，一口气放出了三百万股。 扬子集团和黄昏同时动手，一家吃进了一百万股。将股价格飚升到15块。 “轰！”的一声在全国所有的股票交易市场同时响起。几乎所有的股民都同时注意到这一只股票代码为为100200的垃圾大盘股。众所周知，大盘股在股市上一向都是温水煮青蛙、钝刀子割肉，涨跌一向平稳。很少有大副震荡的行情。 这样一来，混乱的思维方式在债券市场通过小道消息四处传播。在爱美高的带领下，一些像乌龟一样慢吞吞挪动的红筹股开始发力。 “很有意思的开始。”杨周还在玩弄硬币，晃的杨正眼花。 “我们有两百万股的仓了。”一个经济人说。 “太少了。”杨周说“继续吃进，有多少吃多少。” “不出货了吗？”杨正问。 “不，全扫回来。”一反先前的谨慎，杨周开始变得高调“没有库存，一切都是空谈。” “好，就这么办。”杨正长长出了一口气“我喜欢这样。” 只要有卖盘。立即有人接受。爱美高同一时间受到各大投资人追捧。股价也冲到了15块，眼看就要涨停。 已经是下午两点三十。 离收市只有半个小时。 经过一天的收购，扬子集团手中押了七百万股爱美高，而黄昏手中奇迹般地收集了一千两百万股。双方各自付出了八千万和一亿三千万的现金。 大笔的钱出手头花出去。巨大的刺激让黄昏眼睛发红。精神亢奋。他发狠似地抽着烟，烟灰落满电脑键盘。脚底下全是烟蒂。 “继续吃进，钱不是问题，涸泽而渔。不留后患。”紧张之中。黄昏有点语无伦次。 “明白。”经纪人喉咙沙哑。 这个时候，一个经济人恐怖地大叫“看。上市已经有三十家大盘股涨幅超过了百分之五了。老天，我们开了一个恶劣的开头。” “国家应该发给我们一枚经济贡献奖章。”黄昏恶意地笑着。 “可是。如果明天，所有地人都会明白的。” “那又怎么样。不要走神，快要收市了，再吃进一点。将扬子集团抛在后面，让他们只能看到我们的背影。” “明白。” “要收盘了。”杨周说。 “是啊，要涨停了。如果明天还这样，收购成本可小不了。”杨正回答。 “如果今天涨停，明天还会继续的。”杨周冷酷地说。“如果这样。凭借我们和黄昏手头一共一百多亿的资金，连拉七个甚至十七个涨停版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们扬子集团的钱可不是枪打来的。这么干下去，股东们要跳楼了。”杨正也恶意地笑起来。““时间不多了，该打压一下股价。”杨周建议。 “怎么打压” “出点货。只要在最后时候巨量出货，明天股价会走低地。” “问题是有个外行人不配合。”杨正瞟了对面地黄昏一眼。 “永远不要小看你的对手，他是个聪明人。”杨周突然“啪”地一声将硬币拍在桌子上“真金白银比什么都动手。我就不相信，他理解不了。” “好，出货，一百万股。” “明白。” 一瞬间。一百万股全被人吃掉。 股价小跌了一毛。 “继续一百万股。” “收到。” 又被人吃掉。 “继续。” 继续被人吃掉。 股价又是一个小跌，但很快被黄昏的买盘拉起来。 “可恶！”杨正恼火无比：“手头还有多少存货？” “还有四百万股。”一个经济人擦着汗水。 “别急，在放两百万出去。”杨周突然插嘴。 “又有两百万股卖盘来了，好大地量！”黄昏这边，一个经济人大叫。 “要买吗？”领头的那个经济人问。 “”黄昏沉默了片刻“不对劲，不对劲。这么大地盘肯定都是杨正放出来的。如果我们继续吃进，明天，明天又会怎么样呢？” “继续涨，而且会更活跃。收购计划会很顺利的。” “不对，成本，对成本，我怎么忘记了这一点。”黄昏果断地命令“卖，卖出去四百万股，不、六百万股。稳一稳。” “明白了。” 两个大卖盘一挂，爱美高的股价立即稳定下来。守在14块的位置上。 然后“当”的一声，区光敲响了钟声，休市。 所有的人都站起来，活动着手脚，坐了一天，大家都累了。 出门的时候，杨正和黄昏再次照面。 杨正深深地看了黄昏一眼：“我以前小看了你，你不笨。” “我可是一直都小看你地。”黄昏故意逗他“你手头的存货可没我多。” “没关系。”杨正一挥手，不屑一顾：“这仅仅是开始，一亿的买卖，要知道，你我手头可都好有六十亿啊。明天见。” “明天见。” “对了。”杨正停下脚步“明天会有更多交易量的。我准备建一个一亿股的仓。” “有这么大的卖盘吗？” “应该都被你我的收购吸引过来了。前一段时间被套的股民急于解套，现在是个好时机。至少明天是这样的。” “我同意你的看法。”黄昏点头。 “对了，先合作一把怎么样？”杨正提出建议。 “我们有合作地可能吗？” “有。”杨正说：“既然我们的收购战不可避免，那么，何不直接来一个对决。否则，按照正常的持续，大家慢吞吞地收购。没一两个月时间无法得出最后的结果。” “好，同意。怎么干。” “开动你我所有的传播途径，放出谣言，说，爱美高的庄家在大量出货，准备逃离。这几天有一个托市行为。” “我们不都正准备这么干吗？” 二人心照不宣地奸笑起来。 第三十一章第三目大飞 “很好的开始，一买一卖间，现金居然多出好几百万。还有比这更好的生意吗？”第二天九点，黄昏众又来到债券大厅。 “是啊。”身边人随声附和。 “谣言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黄昏问。 “俗话说得好，谣言的身上长着翅膀。”其中一个股票经纪人颇有几分幽默感。 “我老家的话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黄昏问：“今天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应该有很大的卖盘。” “可这劲地买好了，不要考虑价格，炒上去，涨停也无所谓，只要流量足够大。” 那个很有幽默感的经纪人说：“每到下半年的这几天，流量总是特别大，特别让人不舒服。” 众人都笑了起来。 因为谣言的缘故，很多人卖票。相比于昨天，流通盘面大了许多。股价也维持在15块左右，怎么也上不去。 但因为有黄昏和杨正这两个买家在，股票还没漂绿，依旧有着小幅度的上扬。 到了中午，股价收于15块7，情况看好。 扬子集团一个上午收进了一千万股，黄昏这边则更加凶猛，一千四百万在手，加上昨天的库底，有两千万股。 “还是有很多闲钱在手里啊。”双方都在感叹。感叹完之后，吃饭吃饭。 下午的时候，夜里放出去的谣言终于完全传播开来。达到杯引蛇影的地步。一笔又一笔大卖单进来。整个市场上一下去涌进五千万股卖单。价格下探到15块6。 “有趣。”黄昏笑了起来“去给我抢进来。全收。” “价格会上去地。”有人提出异议。 “不用管，机会难得。有库存才谈得上其它。扫。” 同时。杨正也下达了扫货物的指令。 “机构开始出货了。”杨周掏出硬币，上下抛接。 “你觉得呢？”杨正看着他手中地硬币，心里一阵阵恼火，感觉悬吊吊的没个着落。 “你是老板，你做主。” “又会大涨的。” “有库存就不怕。” “同意你的看法。”杨正转头对经纪们说“买吧，15块8收。” 然后提醒杨周：“能不能把你的硬币收起来？” 杨周歉意地一笑“不要看我，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15块9了。”一个经济人惊叫。 “收。”杨正命令。 “突破16了。” “继续收购。”杨正不所动。 “16块2。有人出16块2了。要涨停了。” “我们加一把火，16块4。”杨周突然停止手上的动作。硬币稳当地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好。”杨正点头示意经济人继续。 “靠，全被人家吸纳过去了。”黄昏开始紧张。“算一算扬子集团手头的货现在有多少？” 刚才一个转眼，挂出的五千万卖单就被别人吃掉了四千万。抛开散户，扬子集团至少弄回去三千五百万股。 几个人紧张地算了半天，回答说，杨正现在起码有五千万股在手里(手机阅读。）。比起黄昏现在保有地三千万股还多了四成。不能容忍。 “不能再买了，要涨停了。需要维持。”一个经济人提醒黄昏。 “好，停一下。卖一点出去，五百万股。” “ok。”经济人拿起了电话。 “卖一点出去。”杨周说：“不能停。” “好。就这么办。五百万股。”杨正点头。 半个小时之内，失去了两个大买家的支持。股价开始慢慢回落大成交量是的中小股民相信，这是一起典型地庄家出货行动。无数的卖单又雪片般飞来。 这次，黄昏和杨正都小心翼翼地吸纳着。刚才的抢货行动是双方都额外付出了一大笔资金，现在都心有灵犀般地谨慎起来。 这是一段郁闷的时间。 彼此都小量地收货物。股价也慢慢回落到16块。 不过，在不动声色中，他们各自又都收了两千万股票在手。 这样一来。黄昏现在有将近五千万股，杨正则手头则压着七千万。对于这个成绩，他们都不满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是下去两点四十五，还有十五分钟收盘。 市场中的卖单越来越多。股价继续回落。 “跌破16块了。” 屏幕上，爱美高集团后的数字显示为15块8。 大量的出货让市场中积聚起又一个六千万股的卖单。 “扫了它。库存破亿。”杨正站了起来。 “啃掉它们，库存破亿。”黄昏恶狠狠地吼了一声，也站了起来。 战果辉煌。最后十五分钟，六千万股票立即以飞快的速度被两个集团公司瓜分殆尽。 这样一来，黄昏手头有八千万股票，而杨正则有一亿一千万股。 最后一分钟。爱美高还是没有涨停。但连续两天地强劲表现已经吸引了所有圈内人士的注意。 明天，应该是个好日子。 扬子集团和黄昏集团各自付出了十多二十个亿的代价。 计算了一下股票总量。黄昏占有爱美高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而杨正则占有百分之十六。离获得绝对控股权还有一大半的路要走。 出了债券交易中心，黄昏伸了一个懒腰“无趣的一天啊。不过，结果还让人满意。” 他给林玉婷打了一个电话：“效果不错，花钱地速度很快。我都快成一败家子了。” “明天应该也没有什么意外可以。你们现在的持有量还不够。还不到短兵相接的地步。好好休息一下。” “是啊，也许明天我该带本长篇小说进去读。” “你怎么看，我的智囊？”杨正问杨周。 “第一，我不是智囊；第二，我只忠于扬子集团本身。”杨周将硬币小心地收进口袋。 杨正有点尴尬。 杨周突然冷酷地一笑：“从量变到质变，最后一根压断骆驼的稻草还没有出现。今天很无聊。明天也很无聊。明天我不来了，继续吃，小心地控制着股价。后天我会准时出现的。” “我相信你的判断。一起去吃饭吧。” “不，我现在要去向董事长汇报工作。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和不带工作性质的活动是不必要的。” 杨正的脸立即涨得通红。 第三十二章第四目劫材死活 第三天，乏善可陈。 扬子集团和黄昏都小心翼翼地买进，手段都比较隐蔽。 同时，谣言进一步扩大范围。庄家托市的传闻引起爱美高股票持有人的恐慌。一开盘就是大量抛售。联系起本周第二交易日的大量卖盘更是坚定了大家出货的信心。 很多股民顺利割肉，且暗自庆幸。 交易量进一步放大。 一整天下来，黄昏收进六千万股票。而杨正则囊括了八千万股的数量。双方的差距进一步加大。 虽然没有带长篇小说进去看，但这一天也真是够无聊的。不停买进，然后计算对比。在强劲的中央空调下，还是闷得厉害。 还不容易等到休市，黄昏伸了个懒腰，口中喃喃道：“好了，这是第三个交易日。再两天就整整一周。一星期之内，我希望分出胜负。好了，散了吧，都回家去，好好睡觉。明天才是关键。大家今天晚上都不要出去玩，不要喝酒，不要吃辛辣食品。保持头脑的清醒吧。” 黄昏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句“明天是关键的一天”居然一语成箴。看来，有的话是不能随口乱说的。 离开交易所，正准备回家。电话铃响起，一接听，原来是红姨打来的，问他想吃些什么。红姨说，刚买了些武昌鱼，说是黄昏最喜欢吃鱼，问怎么弄。要吃什么口味。 红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老。包括她本人也是这样。 女人总是老得快，头发说白就白。气色说坏就坏。 她现在看起来和上海滩上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没什么区别。只是，那饱经沧桑地五官还保持着昔日些许的精致，偶尔清澈的目光还有点迷人的风韵。 “武昌鱼，当然是清蒸了。肚子里搁些香料，盛些黄酒。对了，上面盖火腿和蘑菇。”黄昏建议。 “还用你来说，我会做的。”那边微笑着细声细气地说。 “呵呵。” 刚放下电话。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黄昏一接。却原来是区光的。 “吃饭去，我请客。”区光说了个地址。 “区光大掌柜，我要回家去吃。要不，去我家？”黄昏将区光的区大官人自动升级为区大掌柜。 “好吧。”区光犹豫了一下。“我这就去。” 晚餐很车富，两朋友吃得痛快。酒却没有喝。红姨地手艺不错。 不过，区光却怎么也不跟黄昏谈股票的事情。虽然黄昏想从他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出来。 逼得紧了，区光才来一句，别逼我，我的职位不允许这么干。 “切！你我还不知道。假模假式。” “真不能说。” “哈，绝对有什么大新闻。”黄昏心中一惊，但脸上依旧一幅玩世不恭地笑容。他伸出手去，楼住区光的脖子“我们是朋友吗？” “是啊。” “最好的那种。” “是啊。” “那你就说吧。” “说、说什么” 黄昏狞笑：“说吧说吧，大家这么好的朋友，你还来给我玩假正经。我不是刚介绍了一个小姑娘马云给你吗？你也接受了。这就叫做**，性**。我在性贿赂你。” “啊！”“啊什么啊，快说。少废话了。没事情你根本就不会约我。”黄昏一有力箍住区光的脖子，作势道：“否则掐死你。” “好了好了。我投降。”等黄昏松开他的脖子，区光才用极快地速度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出来“我先学习一段中央精神。你不许偷听。” “好，我现在是聋子了。”黄昏眼睛发亮，感觉到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息从心里涌起。 “算了，直接和你说好了。谁叫我只有你这个朋友。这么说好了，今天半夜12点，中国证监会将发布一条新政策。股市将正式实行？12交易制度。并且不在设定涨、跌停限制。” “不明白啊，不在限制涨跌停了真是有够剽悍的。”黄昏额头全是汗水。“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你也知道，股票我是不太懂的，这次来股市，不过是进行一次普通的收购。” “这么跟你说好了。本来，中国的股市一直都是实行t+1交易制度的。也就是说，股民在买进股票的当天不能进行交易，需要等到第二个交易日才能脱手。这样一来就给了大庄家一钻空子的机会。具体的操作手法我就不跟你多说，反正你也不懂。”区光清了一下嗓子，开始讲述。 黄昏出奇地安静。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稳稳地点着。 区光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投机性增强，投机机会增多，非常适合短线投机客地操作方式。随着散户买卖次数的增多，交易费用会大幅度增加，对于券商来说，是一大利好。散户船小好掉头，容易及时跟进或出逃。不过，以前我们证监会实行的t+0并不纯粹，一样限制了涨跌限制。不过，随着市场化的进一步健全。我们想，干脆全部放开好了。所有的限制全部取消，建立一个全流通的正常股市。也就是说，所有的上市公司将不在持有非流通部分的法人股。只要你买到足够多的股份，你就是那个公司地老板。ok，我所说的话你明白不？” 黄昏茫然地摆了摆头：“不是很明白。不过，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该买进还是继续买进。” “笨蛋。”区光哈哈大笑：“你现在手头还有多少资金？” “大概还有三十多亿。” “不够。明天，扬子会拼命将价格抬上去的。他们有的是钱，高价买进也不怕。”区光肯定地说。 “实在不够我也没办法，要不你借我几十个亿。” “去你的，我可没钱，前都放在苏林中去了。”区光笑笑：“不过还有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 “时间差。”区光缓缓地说：“所谓t+2即你今天买时没有钱可以先不交给券商，先拿股票，2日后再带钱给券商结帐！但是，你今天不交钱买的股票今天却可以卖。只要你有这个眼光，你能够保证你买的票能替你赚钱。” “可我是在收购啊。” “将股票价格抬上去，卖掉，筹够资金。再打压股价，逢低吸纳。结果是一样的。” “好主意。”黄昏一拍大腿。 “可是，你不应该高兴得太早，你能够想到，杨正也能够想到。看谁手快，看谁操作得当了。” “我会赢他的。”黄昏说：“可以肯定地说，我赢过他无数回，这一回也不例外。” “自大的人总是死得够快。” “别泼冷水。” 区光点了点头，又反过来说：“大战在即，士气可鼓不可泻，你有这个状态我很高兴。要不要介绍几个券商给你认识一下。” “不需要，以免影响到你地前程。”黄昏又说：“对了，看模样，明天是一场总对决。我们出去玩玩。” “好，出去也好。去哪里？”区光问。 “去我的酒店赌钱，故意输点钱给弯弯女士。将霉运都输掉。” “好。” 两个人吃完饭就驾车去岩教师酒店的娱乐部，玩了一会角子机，又鼓捣了半天翻牌机。刚开始手气疯霉。区光输了五万多块，而黄黄昏更是霉得离谱，输了十万，而且是一连输了十三把。 到第十四把时终于拿了一条同花顺，账面上摆了两千多块。按照正常程序，该赌大小了。 黄、区二人的豪赌引来一大群赌客围观，兼屏息凝视，紧张无比。 “这把应该是大。”黄昏边说，边将手按下去。 赌对了。两千翻成了四千。 “继续大吧。”黄昏说。 机器发出一张小名，险胜。四千变成八千。 “还是大。” 接下来发出一张k。 一万六了。 “继续大。”众人都替黄昏叫喊。 “好，大吧。” “三万二了。”众人激动得大叫。 黄昏大笑，站起身“不玩了，好运气应该留给明天。” 二人离开赌场，回到东翼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黄昏摸黑打开灯，然后从书柜里弄出一瓶人头马特优香槟干邑，开始找酒杯。准备和区光边喝酒边等那一时刻的到来。现在是半夜11点40，还有20分钟。 找了半天也没找着酒杯。 “别忙了，吹喇叭好了。”区光夺过酒瓶喝了一口“开电视吧。” 两人各喝了几口酒，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12点整，经济频道，区光亮相，手里捧着讲话稿，开始宣布这一震惊整个世界的消息。 “很不错，你在电视上的亮相非常不错。” “想没想过，如果你这次输个干干净净怎么办？回头吧，还有机会。” “我是天才，我从来不会输。” 第三十三章第五目官子 政府半夜宣布的这个政策引赶了轩然大波。虽然，悄悄地，不够厚道。但还是得到了大量散户的支持。 相比于半封闭式的t+1式制度，t+2对专做短线的散户来说是一大利好。在资本市场，散户的力量基本可以被忽略。一样都处于提款机式的弱势地位。现在好了，当天可以买卖不说，还可以赊欠。短线操作可是在风头不对的时候及时出逃，无形中变得更加便利。 当然，风险也大了许多。 一处风险一处风光，人总是不会放弃机会的。 第二天一大早，新规则下的资本市场像脱缰的野马，开始狂乱地发飙。取消了涨跌的限制，股价开始乱来。 人头熙熙攘攘，气温上升。满市场都是惊叫。有的人在一天之内将资产翻了一翻，有的人却跌得找不到北。有的人在狂笑，有的人在哭泣。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这一天，最繁忙的从业人员应该是120救护，医院收治了许多心脏病患者。 但不管怎么说，大熊了五年的股市一瞬间复苏了。热钱山呼海啸似地往这里扑过来，希望从中抢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利润。 上交所中还算平静。既然是专业人士，对付各种突发**件自然有他们的应付手段。而且，很多人都是经过欧美、香港股市熏陶地。对这种t+2模式并不陌生，甚至更是得心应手。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未来几天。一夜之间爆富地经济人大有人在，也成为可能。 上午九点。 大厅内很平静。收购战的双方次第进场。谁也没说话，感觉十分紧张。 “说一说我们目前的情况。”黄昏对经纪人说。 经纪人回答：“目前我们手头持有爱美高集团一亿四千万股，而杨正则有一亿九千万股。各占百分之十八到二十的股份。资金方面，双方都付出了三十多亿。如果没有t+2模式，很快就能绝出胜负。不过，全流通一出现。应该考虑到法人股部分。那么，百分之四十的持有比例才能保证基本的控股权。那么一来，资金方面压力会更大。” “不管。车到山前必有路。按照正常情况操作吧。” “好。” “可惜了。”黄昏突然摆头。 “可惜什么？” “可惜的是，不能炒指数期货。否则，我会看涨的。” “如果那样，全世界都会看涨，也赚不了多少。” “是啊，哈哈，这钱也不是很好赚。我们还是老实地收购爱美高好了，我不是炒家，我只做应该做的事。” 正式开盘。 上证指数猛冲，直逼迫4600点。 所有地股票一律飘红。爱美高的股价以17块7高开。相比与上一个交易日而言。上涨了百分十。这预示着，黄昏将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收购到需要的部分。 “买，一千万股。”黄昏下令。这个价格应该还在低位，正是好机会。 “买不到了。这个价格。已经18块了。”经济人惊叫。 “什么！”黄昏大惊，才一瞬间，价格居然就变了“18块2，挂这个价格上去。” 还是没有买进。 因为有前几日的收购战，黄昏和扬子集团的对决已经引起了大量股民的注意。新规则下的股市第一波战争就在这支大盘股上，地球人都知道，这一天下来，爱美高绝对会被炒到一个让人惊奇的高度。所有的持股票人都在观望。 杨正那边。 杨正：“杨周，需要在现在这个低位买点吗？” 杨周：“能够买进当然好。不过。我们买得到吗？” “这是一个问题。你地意思是？” 杨周掏出硬币，放在嘴里，使劲咬了咬，腮帮子上两条咬筋绷起，声音含糊地说：“很有意思，这才是我想要的股市。等等。” “什么。”杨正没有听清楚。 “等等，合适的时候我们卖点出去。”杨周从嘴里吐出硬币，**地拽在手心。看得杨正心中一阵恶心，却又不好说什么。 “杨副董，爱美高突破20大关了。”一个经济人大喊。 随着他的声音。交易所里开始有点骚动。 黄昏愕然“怎么这么快就冲上20大关了。” 没有人回答他地提问。 “需要卖点出去吗？”黄昏问：“是不是压压价格？” 一个经济人点点头：“应该这样，否则还怎么得了。不过，如果我们压价，而人家拼命收购，怎么办？” “不管了，这个价位不错，我们套点现金回来。等价格下去，再吃。”一个经济人建议。 “就这么办。”黄昏同意了。 “回落了，19块6，有人出货。一百万股，需要吃进吗？”杨正的一个经济人问。 “等等。”杨周摆头。 “等等。”杨正同时摆头。 黄昏放出的一百万股很快被市场消化掉了。 一分钟后。 “又有一百万股卖单。” 杨正“继续等。” 杨周干脆闭上了眼睛。 “一千万股，19块了。他们在压价。”经纪人说。 杨周突然睁开眼睛：“黄昏不苯啊。” “我们也参加进去。”杨正一笑。 杨周点点头：“放一千万出去。” “同意。”杨正笑笑。 “合作愉快。我地老朋友杨正。”黄昏也笑了起来。 股价开始乱跑。很快被压到18块。 借着这个机会，双方各出了三千万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而乏味。经过这一波震荡行情。盘面上大量的卖盘挂着。大多数是在前几天以17块左右价位吃进地买家。现在这种行情，(电脑阅读）怎么买都是现金。看一点是一点。先将利润部分脱手才是王道。 “没意思了，可以吃进了吗？”黄昏问。 “好像可以了。” “开始扫货。” 同时，杨正那边也下达了扫货的命令。 忙碌的半小时。 杨正和黄昏不但将先前买出的部分全部收回，还各自另外吃进两千万股。算了算差价，居然各自赚了好几千万。 “今天会有很多人跳楼的。”杨周突然说。 “只要不是我们跳就可以了。最好是黄昏他们跳。”杨正风度翩翩地站起来，往黄昏那边看了看。 “会下地狱地。”杨周说。 “我死以后哪怕世界上洪水滔天。”杨正问：“还需要吃进吗？” “继续，不过，我们应该边吃边将价格做高。但比例要配制好。吃二卖一。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在资金上会有很大损失。” “行。我们资金雄厚，不怕。拿到爱美高就行，不惜一切代价。” 黄昏那边。 “有人放盘，一百万股。价格20” 黄昏：“全接过来。” “又是一百万，22了。” “我们和扬子集团的差距有多大。” “不是很大。” 黄昏：“那么。就全接手好了。” “还在上升啊！3030了。”经纪人开始结巴。 黄昏不动如山：“我们和扬子集团各自持有的股票比例是多少？” “我们有一亿九千万股，扬子集团两亿三千万。差距开始大了。”经纪人额头出汗：“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没多少钱了。” “不管，继续买。将钱花光。只要买到爱美高，一切都ok了。” “是否卖一点？”有人问。 “不，市面上地股票不多了。一张也不能卖。”黄昏突然大怒：“狗日的，他这是在乱来。欺负我资金不足。娘的，拼了。” 这次，黄昏完全被杨正牵着鼻子走。杨正是买二卖一，不断做高，靠着其中的差价，资金上还能勉强维持。黄昏因为迟上一步，始终以高位接受，股票到是收了一大堆，但腰包却急剧缩水。 很快就是中午。休息。 但爱美高已经被杨正炒到了60。 双方的情况是，扬子集团两亿九千万股；黄昏两亿六千万股。 彼此的差距进一步缩小。但最大地问题是。黄昏手头的钱全花光了，而且还欠了券商一千万股股票。 吃饭的时候，黄昏给银行打了个电话，问还有没有资金支持。但对方很客气地说“黄先生，我计算了一下你的总资产。很遗憾，不能帮上你地忙。真的很遗憾。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银行方面非常遗憾。 黄昏感觉有点茫然了。还好，还可以赊欠。只能这么办了。 杨正一行十分高兴。 “杨副董，我们没多少钱了。”有经纪人善意地提醒他。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杨正也损失不少。 杨周本来话就少，这时突然来了一句：“下午，我们将价格做下去。黄昏已经没钱了，如果我猜得没错。银行也不可能再贷款。只要我们将价格做到一个让人无法承受的低点，一定会有大量的卖盘。那时候，我们大量吃进。差距就是这么被拉开地。” “低点，如果黄昏赊欠着吃进呢？” “我说了，做到一个低位，他怎么卖都是亏，还拿什么去还券商？” “好主意。”杨正得意地大笑：“黄昏啊黄昏，这回看你怎么死。” 第三十四章第六目看不见的手屠龙 下午的交易时间很短，只有两个小时。 明天就是周末，这是本周最关键的一天。 吃过饭，股市呈混乱趋势。爱美高的股票立即下跌到57，自然，这是杨正所为。估价的波动并没有引起黄昏的警惕，他已经是大量吃进，一点也不肯放过。 转眼，又吃进了一百万股。但麻烦开始出现。虽然他大量买盘，但股票价格还是一路走低。等第一千万股再次吃进的时候，爱美高已经跌落到50元大关。十五分钟之内，黄昏票面损失达到五千万。 “没钱了，全花光了。”有经济人惊叫。 “需要赊欠着吃进吗？好大的量。” “吃进吧。”考虑一下，黄昏断然决定。现在手头的持股量离杨正还有一点差距，不想办法就是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这也是彼此都不想看到的结果。不管了，先赊欠着吃进，等到一定的量再抬高价格，卖出套现。赌上一赌。 “全部被人吃进了。”扬正转头看了看杨周“看来是黄昏干的。” 杨周没有掏硬币，很正经地坐在椅子上“继续放，压低价格。一千万股，继续。” “好。” 一千万股很快就消失在股市中。只要有卖盘，就有人接受。 但价格还是继续走低。很快，三千万股在杨正手里陆续抛掉。爱美高的股价也回落到43块。损失很大。大概算了一下，杨正已经凭空蒸发了好几个亿。不过，他不在意。 黄昏这边吃得高兴，很快，黄昏和扬子集团发持有量处于同一数量上。 “放四千万股出去。”杨周突然说。 “这”杨正。 “现在价位还高，看看黄昏怎么做。”杨周一笑“他不会放弃地，对他一定会的。不过，这样一来。他可就背上一大笔债了。手脚都被捆上，还能怎么样。” “好。就这么办。” “吃吧。”黄昏狠狠地一扬拳头。 “可是，那是十多个亿啊。” “不管了。吃。只要有股票在手，还怕什么。反正有两天时间，有机会套现的。” “好。”经济人也比较亢奋。这种大手笔的机会可不是普通人能够遇到的，他虽然做这行许多年，也没见过。心中便跃跃欲试起来。 “小子，终于上当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回购一点回来了？”杨正问。 杨周：“是。”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在大叫：“啊。挂出一个大单了，有人洗货。五千万股爱美高。” “什么？”杨正额头全是汗水，难道说黄昏放弃了，开始出货了？不可能，他不是这种人。 “又是一千万股。不对，不对。”杨周突然站起来，眼睛发亮“快。吃进。这不是黄昏的抛盘。他不会这么干。而且。价格在上升。” 很快。股市里的爱美高越来越多，几乎是一瞬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那么多流通股。 很快，爱美高的价格已经涨到了55，而且还在匀速上升。 “买吧。”黄昏大叫。 “可是，这么高的价格。” “不管，这么多股票，如果被杨正拿去，我们就完蛋了。全要。”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杨周眼睛发亮“是以前地法人股在参与流通。他们在套钱。真他妈妈的。不是和股东们谈好了地吗，这次收购战没他们的事情。这些家伙都不可信。” 杨正也是满头大汗：“怎么办，怎么办。” “全买回来。”杨周说“不能给黄昏机会。” “这么高的价格？”杨正犹豫了。 “干吧。这么高的价格，随时可以脱身的。我们也赊欠。” “ok，doit。” “轰！”轰动了。 在疯狂的抢购中，爱美高的价格比抬到了70，而且还在上升。 很快，黄昏和杨正又各自吃进了六千万股，欠下的外债达三十亿之巨大。 还是分不出胜负。 双方都有点不耐烦了。 而且，股东们地抛售还在没完没了地进行。 “吃不进去了。”杨正大叫：“券商、银行都拒绝给我们支持。需要买出吗？” 杨周冷酷地问：“如果我们卖出，你敢肯定黄昏就没能力吃进吗？” 杨正：“”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黄昏这边，一个经济人：“无法买进，所有券上都拒绝了我们的申请。” “银行呢？” “银行也不干。” “继续联系。”黄昏大叫，感觉浑身都是汗水。 但是，银行和券商再次拒绝了黄昏的申请。 黄昏无力地坐下，以手扶额“没办法了，卖出换点现金吧。一千万股。” “太少了，不够” “那就四千万股好了，我们退出。”黄昏满口苦涩。当然如果能够顺利地在高位退出，还是狠狠地赚了一大票！ 且高挂免战牌，来日再战好了。 可是，黄昏的卖盘一挂上去却没有人接受。他不知道，杨正也是没钱了。要等市场来慢慢消化掉这部分。还真得要花一点时间。 正在这个时候，身边有人跳了起来“下跌了，现在是68，我地价格高了，需要下调吗？” 黄昏：“下调到6？好了。” 还没等他说完，爱美高的价格突然到了60。 “哗！”满大厅的人都在惊叹。这也太邪门了。还没见过这么迅速地跌价。 一直还算平静地杨正站了起来“55啦，这么快。这么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快想办法。杨周，快想办法将价格弄上去。” “完了。”杨周叹气，摆头：“一分钱没有，怎么做，怎么做？”他还算平静：“等着吧。” 下降地趋势不可抵挡。 很快，爱美高跌破了50。 半小时时间内，杨正和黄昏在票面上的损失达到了四十亿。 “要完蛋了。”杨正颓然倒下。 话音刚落，爱美高跌到40。 “啊！”他站了起来。 “啊！”黄昏也站了起来。 到现在为止。彼此手上地60亿资金全打了水漂。 千算万算，黄昏和杨正都算漏了爱美高股东手上的非流通部分。而这些股东事先都是应允了静观地。 “被强行平仓了！” 杨正和黄昏这边，所有的经济人都大叫起来。 这下好了，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杨正和黄昏进场时地六十亿凭空蒸发。 是时候退场了。 二人都同时站起来，丢掉手中的东西，朝门口走去。 下午的阳光猛烈。 黄昏和杨正同时走到门口，都是面色沮丧。 黄昏对杨正说：“很奇怪，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变成了敌人。而就在今天。我们同时失败。真是世事无常啊。” 听到黄昏主动和自己攀谈。杨正显然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停下来，突然说：“不是失败。是破产。对我来说，损失六十亿没什么，我们扬子集团能够承受这种损失。但是你，黄昏，就现在，你已经不名一文。而且欠下一大笔债务。六十亿啊，要做多少年才能够还清欠款。” 黄昏哈哈一笑：“谢谢你的关心，暂时我还饿不了肚子。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作家，大不了申请破产，然后靠稿费过日子。基本的生活水准还是可是保证的。对了，我马上就向法院申请。上海的别墅和汽车应该可以保留。倒是你，扬子集团未来的接班人，这下危险了。” 杨正：“我嘛，哈哈，有什么可危险地。六十亿，我还赔得起。能够打倒你就算再六十个亿，我也愿意付出。” “那可不一定。没错，你赔得起。不过不要忘了，扬子集团可不只你一个继承人。如果你是我儿子，你这次的表现就足够让我灰心。将扬子集团交给你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至少股东们都不会答应。如果我没猜错，扬子集团的股东在这次股市风波中受到了巨大打击。就算有你父亲保护，你也会被他们放弃的。” 杨正的脸色变了：“股东，股东都他妈的完蛋了，六十个亿，足够让他们破产的。我是扬子集团唯一地，合法地继承人。” “不和你说了。其实没什么地。”黄昏笑起来：“我是破产了，也累了，现在好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钱财身外物，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杨公，准备辞去扬子集团副董事长的职务吧。”大笑中，黄昏扬长而去。 “副董事长。”杨周走过来递给杨正电话：“董事长有电话给你。” 电话里传来杨之远地咆哮声：“杨正，你这个混蛋！” 开了车，在街上乱逛着。 王茹打电话过来：“黄昏，我很想你。” “你在什么地方？” “香港，这里正在开夏季时装发布会。好漂亮。”王茹听起来很开心：“香港的衣服真漂亮，我买了好多。就是太贵。对了，我刚买了四十多万地衣服。给你也买了一套。你飞过来吧。我好想你。” 黄昏有气无力地回答：“过不来了。” 王茹奇怪地问：“为什么？” “没机票钱，我破产了。” “你这个人，还是那么逗。”王茹在那边笑着。 “我真的破产了。” “阿弥陀佛，你终于没钱了。也好啊，我养你啊。”王茹还是在笑“不过，那样一来。你不就成小白脸了。记者们会很激动的。” “去你的。”黄昏苦笑“快回来把！” “好的好的。后天我就回来。还有一个广告要拍。再说，这边也挺有意思的，好玩。对了，烟少抽点。对身体不好的。乖乖的。” “知道了。” 一会儿，林玉婷也打电话过来：“我都知道了。” 一阵沉默。 良久，黄昏这才说道：“知道了也好，你很失望。” “我为什么要失望？”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男人地价值不一定体现在金钱上面。”林玉婷字字斟酌：“我心目中的黄昏是那个文化界地精英，而不是经济动物。” “可我欠很多钱。” “慢慢还吧。你现在什么地方。大家见见面吧。” “没机会的，好多。我一个人安静安静。”黄昏挂上电话。开车跑了一圈。电话又响了，一接，是银行打过来的。和他们纠缠了半天，弄了个身心疲惫。好不容易打发掉他们，这个要喘口起，电话还在继续想气他心中恼火，接着电话就一声大吼：“还让不让人安静了。不就是欠钱吗。难到还起诉我不成。” “哈。你还真激动了。” “苏迎袖。” “过来。”苏迎袖的声音很硬，不容反驳。 “不来了。我心里很乱，让我安静安静。” 苏迎袖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你必须过来，你需要向我解释一切。毕竟，那些钱都是我出面去贷的。” “好吧，你在什么地方。”的确是该给人家一个交代的时候了。 “我在家。” “马上就到。” 苏迎袖家没有别的人，就她一个。 她刚洗过头，头上裹着毛巾。满屋子都是洗发水地香味。 看到黄昏来了，她微微一笑用下巴指着沙发“你坐一会，我马上就好。” 黄昏坐下，不说话。 “怎么了，你脸色很难看啊。” 黄昏一翻白眼：“输了六十个亿，如果我还红光满面，绝对神经有问题。”他大叫：“真他娘的，这么惨，这么惨！” 叫着叫着，黄昏激动地站起来，满屋子转着，大声咒骂着杨正，咒骂着杨之远，咒骂着该死的股市。 他计算了一下，自己已经欠下了六十个亿万的外债。自己手下的黄昏海尔市值也不过二十来亿，全卖了也不够还债。 真走到那一步，自己这辈子可真算是完蛋了。难道真要回去写书还债？一本书一百万的收入，十本一千万，四十亿，需要写四百本。0hmyg00！写到死也还不清啊。 苏迎袖笑吟吟地看了看黄昏：“不就是四十个亿而已。” 黄昏眼睛一亮，用热切的目光看着苏迎袖：“你的意思是，你还能找到资金？” “不能。”苏迎袖很肯定地回答黄昏，说黄昏地信用等级已经完全坏掉了，没有一家银行愿意再和他打交道。 不但如此，这一大笔损失地款子不知道还要牵扯到多少人。 听完苏迎袖地话，黄昏颓然坐下，用手捂着脸“完了，全完了。”泪水突然涌了出来。 “你没事吧？”苏迎袖用手摸了摸黄昏的头发。 “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苏迎袖小声地问。 “我给你添麻烦了。” 苏迎袖又摸了摸黄昏地头“抬起头吧，不要怕让人看见你的眼泪。你的问题是你太在乎钱，虽然你不承认这一点。你一直拿金钱来衡量所有事物。” 黄昏抬起头来，满面泪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辜负了你的期望，那么多钱。” “不要被外物压垮了，没有钱并不等于什么都没有了。”苏迎袖坐了下来“黄昏，你还是没有长大啊。” 黄昏用手背抹了抹泪水，强笑：“老总，也只有你能这么说我，当我是一个孩子。可惜，我已经老得精神涣散，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苏迎袖将手伸过去，握住黄昏的手：“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那个小秘书。我的小伙计。” “想问一下，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嫁给杨正。”黄昏突然问“你就不能跟我说句实话吗？” 苏迎袖脸色一板：“你为什么老提这件事？” 黄昏说：“我只是常常这么想，如果当初你选择了我，我的人生又会是怎么样呢？还会是我现在这个模样吗？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c我已经一无所有，彻底完蛋了。这不过是一场梦罢了。现在。梦醒了。” 苏迎袖突然叹了一口气：“我们怎么会在感情问题上纠缠那么久呢？人生是这么短暂，为什么耍花时间在这上面？” “可我不。”黄昏放开苏迎袖的手“对我来说不是这样的。我希望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一辈子。当初，我认为，你就是我最喜欢的c” “现在呢？” “”黄昏不说话了。 苏迎袖用毛巾擦着湿头发“帮我一下。” “什么呀？”黄昏问。 “帮我擦一下，手累了。”苏迎袖笑着说。 “你不可以自己擦吗？”黄昏接过毛巾，在苏迎袖头上揉了几下。 苏迎袖轻轻将头靠到黄昏胸口：“傻孩子。” 一阵香味传来，熏得黄昏睁不开眼睛。他停了下来。 第三十五章青春处女血 两团惊人饱满的**轻轻贴在黄昏的面庞，一种奇怪的气味在一人心中升起，仿佛就在这一刹那，埋藏许久的东西苏醒过来了。 苏迎袖身体突然一颤。停住了“你是要”声音很小，几乎细不可闻。但黄昏听到了，却没有回答，仅仅是将手颤抖着伸进她衣服的下摆，然后慢慢往上，继续往上。 大概是刚洗完澡，苏迎袖的皮肤有点干燥，里面什么也没有穿。 就在手伸进去的一瞬间，黄昏很明显地感觉到，苏迎袖的皮肤上起了一层次小疙瘩，然后很快地的松弛下来。柔软了。 女人的身体失去了力气，例进了黄昏的怀里。 他们疯狂做*爱，一次又一次。这个下午也被处*女的血浸透，被女人的叫声变得慌张而纷乱。很奇怪，她一直都守护着那一分女人的清高和贞洁。 苏迎袖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顺便，是一个不值得珍惜的女人。是不是没有想到，我还留着。你没有预料到吧。” 他没有说话，冲击沉稳有力。开初的激动和好奇化成简单的姿势，占领、退却，然后再占领，再退却。均匀而力量十足。 阳光从东窗移到西窗。外面的榕树在这个夏天特别茂盛，抬头一看，穿透其间的阳光也变成祖母绿。风一吹，变成“哗哗”的水声，和着夏天傍晚城市特有地喧嚣穿堂入室。然后杳杳流失。时间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将两具纠缠交接的**染成矿物的碧绿。 他们像石雕一样密不可分。 她说，在看上他第一眼地时候就爱上他了，这不是谎话。她不想再骗人了。 她说，他其实很传统的。 虽然这一点黄昏不敢肯定，但有女人爱上自己那就是好的。爱上一个女人也是好的。 她说，好想有爱情啊！从很小时候就想，有一个宽阔的肩膀可以依靠，可以做梦，可以撒娇他在流汗，他听不进其它。对未知领域的探索的喜悦充斥着内，心。 女人是一本书，你看了上一页，便急切地想看下去。等你翻过去。突然发现，上一页也很精彩，足以让你温习。 他觉得自己是爱她的，至少在二人合为一体时是这样。他觉得，爱情这东西就是这个样子，男人把女人的**填满，女人把自己的内心填满。 对一对未经灵魂与**地年轻人而言。他们相信爱情，或者仅仅相信爱情这个美好的词语。 一切都是美好的。 她小声地哭着。然后又笑了，浑身都是汗水。这个季节真是懊热。 已经是傍晚，风中传来电车特有的叮当声。一辆过去，然后又是另外一辆过来。周而复始，无穷无尽。好像就要这样一次次接力下去。 一直以来。黄昏都这么认为：女人就上一公车。只要你愿意等。总能等到。 但这一次，一辆车过来。静静地停着。 再也不会有其他车来了。他也等得太久。 年轻的**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黄昏停下来，手顺着苏迎袖平坦的腹部向上，缓慢而虔诚，生怕惊醒那白皙的皮肤下面地烈火。他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苏迎袖的身体有着一种惊人的美丽，就好像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是躲在月挂树阴影里地精灵。 再往上，标准而层次分明地五官蒙胧得像裹在云里。怎么也看不清楚。 她已经完全熟透。饱满地**，细细的腰身，笔挺地双腿还在颤抖。手总爱遮在胸口。甚至不惜抓伤他伸过来的粗暴的手。他太爱看那两点鲜红了，太爱用胸膛去感觉她们的变化、她们的热度、她们的羞怯。 这样的表情使她像个少女，很显然，她不是。但，真是可爱啊。 黄昏有太多体毛，很壮实，苏迎袖很光滑，看起来像一条鱼。他们是相配的，对比强烈的。 浴室里的水哗哗流淌。水很热，浑身都在发烫。 他们抱着，将自己藏在水龙头下面，像要淹死的模样。 “要不要嫁给我。”黄昏问。 二人**着身体抱在一起，躺在床上。 苏迎袖只是笑“爱一个人一定要得到吗？” “对我来说是这样。” “那么，王茹怎么办？” “一起娶回家去。” “去你的，想得倒美。” “想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 “可以再来一次吗？”黄昏突然问。 “什么再来一次”苏迎袖不解。 “就是那样了。”黄昏有点不好意思，但身体却起了反应。很显然，苏迎袖感觉到这一点。她有点脸红。然后很顺从地放松下身体。 黄昏爬了上去，正要动。 苏迎袖却突然说：“你还是娶王茹吧。” “为什么？” “毕竟，她跟了你这么久。” “不要再逃避了。”黄昏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你不要管其他。那是我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和回答你自己。摸摸你自己的心，你的选择呢？” “我不知道，我有点乱了。你是第一个让我心乱的人。” “不管我的事情。问你自己吧。” 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苏迎袖的家有点大，从楼上跑下去，要花点时间。 苏迎袖穿好衣服，笑了笑“不知道是谁来了。我这个地方，不是熟人不知道。我去看看。” “好的，你去，我休息一下。”黄昏躺在床上，顺手掏出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事后烟总是美妙的。 一支烟还没有抽完，下面传来一阵争吵声音。很乱。 黄昏眉毛一皱，坐了起来，穿好衣服，准备下去看看。 走到外面，声音清晰起来。一听，原来是杨正来了。 一种强烈的嫉妒从心里升起。 “他来干什么？”黄昏满心疑惑。 杨正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沙哑：“完蛋了，完蛋了，我完了。” “怎么啦你。”苏迎袖的声音有点冷淡。 “今天输了好多钱。” “输赢平常事。” “可是，可是，我怎么跟父亲交代。”杨正很痛苦。 第三十六章热的血 “哈哈。”苏迎袖突然大笑起来“杨正你的问题在于总是做出个样子来给你父亲，给所有人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自己做过什么吗？” 杨正的声音有点哽咽“可是，我” “别我我我的了。”苏迎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耐烦“你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我很累。”的确，她的面色看起来有着皈依的潮红。额头全是汗水，头发一缕缕沾在上面。 杨正被她这不同寻常的美丽惊住了，半天才道：“迎袖，我今天心情很不好，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吃晚饭？” “没时间。”苏迎袖斩钉截铁地回答。 一直以来，苏迎袖对杨正都是礼貌有加，何时有多这种粗暴的态度。 他立即恼怒了“我们马上就是夫妻了。今天这个日子可以说是我人生最灰暗的一天。难道说，你陪我吃顿饭，安慰我一下就不行？” “不行，没空。”苏迎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酷。 “为什么？” 黄昏在上面看见，杨正冲上去，用手抓住苏迎袖的胸襟，大声地吼叫着。心中便有点着急。想立即冲下去。 好像是感觉到黄昏的存在，苏迎袖朝黄昏这边看了一眼摆了摆头，也不反抗，只是冷冷地对杨正说：“杨正，我要提醒你，我们现在还不是夫妻，我也没有必要刻意奉承你。也没有这个义务。” “可是。我们两家说好了的，我们说好了的。”杨正哀求着苏迎袖：“迎袖，别闹了。我真得很难过，陪陪我，我们出去吧。我是爱你地，你也是爱我的。不是这样吗？” 苏迎袖突然冷笑“可是。我不爱你啊。” “为什么？”杨正的情绪非常激动，不停地摇晃着苏迎袖的身体。 “不为什么。”苏迎袖拂开杨正的手：“杨正，实话对你说，你完蛋了，亏了那么多钱。你觉得，你父亲还会让你做继承人吗？” “他没有选择。”杨正大声叫喊：“他只有我这个儿子。” “不对吧，好像还有一个林玉婷，一个林玉浩。”苏迎袖平静地说：“对了，你家父亲昨天请我爸爸吃饭。就带着他的宝贝女儿。” 不但是杨正，就两黄昏听到这句话也大吃一惊。 他不知道。杨之远和林玉婷什么时候走到了一起。这太惊人了。难道，杨正真要失去他继承人的地位吗？ 家族式地企业其实和一个封建王朝又有什么区别呢？ 应该没有吧。 杨正：“不可能，你骗我。” “你爱信不信。” “别闹了，我知道我这段时间没有陪你，我这不是忙的吗？”杨正低声下气地求苏迎袖。 “谁和你闹了。”苏迎袖竖起眉毛笑道：“你还委屈了。谁要你来道歉的。我们之间的婚约解除了。我不会再嫁给你了。” 一瞬间，杨正突然沉默下来。半天又问这究竟是为什么。他的脸色有点惨白。 “因为你是个失败者啊。”苏迎袖继续刺激着杨正：“我苏迎袖绝对不会嫁给你这个穷光蛋的。失去了继承人的位置，你杨正还有什么，能有什么？” “难道是黄昏”杨正像是想起了什么“迎袖，知道吗，今天我打败黄昏了，他现在穷得只差去要饭了。真解气，我赢他了。” “你没赢。” “我赢了。” “很多事情你不明白的。你走不走？”苏迎袖突然问杨正。 “我不会放弃你的。”杨正大叫。 “好，你不走我可要走了。”苏迎袖拉开门，朝外面走去。 外面。庭院里有一树红得耀眼的三角梅。苏迎袖走到花地面前，停了一下。 背后传来杨正的声音：“说实话吧。不要骗我了。不要再伤害我。我可以放弃，真的可以的。但你要让我知道真正的原因啊。” “我说了。你现在一无所有，已经配不上我了。”苏迎袖声音冷酷“我的丈夫应该是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成功者。很遗憾，你不是。”话刚说完，苏迎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很大的力推了一下，整个人都扑到三角梅里面去了。 红色的花瓣落了一地。 这个时候，那一声枪响这才传来。 苏迎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为什么？” 杨正举着一把手枪，浑身都在颤抖“没错，你说对了。就在刚才，就在刚才，我父亲通知我，我已经失去了继承人的资格。扬子集团已经给了那对贱种。有她们在，我就完蛋了。可是，你不该，不该伤害我。我以为，你是爱我的，以前的一切不过是在激励我。我从来都不认为，你和黄昏有什么事情。你们不是一样的人。” 苏迎袖突然笑了，胸口红成一片：“你错了，我从来不想激励你。你是个失败者，我不会爱失败者。哈哈”杨正大叫：“为什么，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你还在骗人，为什么！” “老总。”在枪响地同时，黄昏就飞快地朝楼下冲去。然后跑到苏迎袖的身边，用手按着她地胸口“别怕，我马上就叫救护车。” 杨正大叫：“黄昏，是你，你在这里。” 黄昏没有理他，只是用力地按住苏迎袖地胸口。 那血好多，怎么也止不住。很显然，这一枪击中要害了。 血流了一地，和三角梅混在一起。 “我这就打电话。” 苏迎袖眼神有点涣散“黄昏你觉得，我是有一个好人吗我还真是一个坏人办”““迎袖，别说话，你会好的。我这就叫救护车。” “没用了，我要死了，你想知道我对你和我之间地关系，还、还有和杨正之间是怎么看的吗。”她嘴角开始流血，一说话就开始冒着粉红色的泡沫。 “不！”黄昏大叫起来。 苏迎袖举起手，摸了摸黄昏的脸，在上面留下一道血痕“想知道我以前为什么和杨正订婚，而放弃你的吗知道我爱的是谁吗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反抗和杨家的婚姻吗” “别说了。”黄昏眼睛里全是泪水，什么也看不清楚。 “想知道为什么吗？” “别说了。”黄昏眼睛里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有开始清晰起来。 “不告诉你。”苏迎袖突然轻轻一笑：“我、我就是、就是要让你猜一辈子，这样、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我要死了，再见吧，我的小男孩” “老总。” 苏迎袖死了。 但血还是在流，很热很烫，简直就是一团火。 杨正大叫：“黄昏，我杀了你。” 枪声又响。 黄昏感觉心口一阵剧痛。狠狠地摔倒在地。身边，苏迎袖躺在地上，笑容依旧，很奇怪，很得意。 “啊！”黄昏终于叫出声来，悲痛潮水一样袭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终于要结束了，这一段莫名其妙的平行世界之旅难道真的要以死亡而告终吗？ 黄昏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阵发冷。但地上的血却更热。有苏迎袖的，也有自己的。 第三十七章秘密 仿佛从悠长的睡眠中醒来，不用张开眼睛，仅仅凭借鼻子嗅到的医院那种特有的药水味道，黄昏就知道，自己还没有死。 身边，一个女人睡在脚那边。 黄昏动了动却发觉胸口一阵剧痛。冷汗如雨而下。 女子醒了过来，是林玉婷，她关切地看了黄昏一眼：“你醒过来了。还好，没中要害。” “我昏迷了多久？”黄昏问。 “十多个小时了。” “苏迎袖怎么样了？” “她死了。” 黄昏心中一疼，又问林玉婷：“你守了我一整夜。” “是啊。” “辛苦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青年男子推门进来，正是杨周，他朝林玉婷一鞠躬：“老板，杨先生来了，想和黄昏谈谈，想请您回避一下。” “你你你”黄昏指着林玉婷。 林玉婷一阵沉默，起身出去了。 杨之远和上次看到时相比老得厉害，身体全佝偻了下去。一说话就剧烈地咳嗽，让人担心他要将内脏都咳出来了“报应啊，报应”杨之远浑浊的眼睛里全是眼泪“我老了，什么也做不了。黄昏，我为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 “您没有什么可道歉的。”黄昏怜悯地看着眼前这个老人。他知道，杨之远已经活不了多久。 “杨正怎么样。” “他被捕了，故意杀人罪。应该活不了。我也不准备去救。”杨之远突然精神起来：“物竞天择。他已经被淘汰了，现在，我将扬子集团传给林玉婷了。” 黄昏大笑，眼泪都出来了“狗屁，你根本就上一个没心肝地人。扬子集团，哈哈。这次在股市亏了这么多。加上以前的亏损，还能剩下什么。一个烂摊子，有意思吗？” “错了。”杨之远目光炯炯：“这次爱美高风波，我不但没亏，反而赚了一百多个亿万。扣除杨正亏损的六十亿，我还赚了九十七亿。股市是一个圈钱地好地方。” “你你你”“没错，打败你和杨正的神秘庄家就是我。不要认为那是爱美高的股东所为。不不不，他们的股份早就转让给了我。” 黄昏大骇：“可你为什么让杨正去股市丢那六十亿。你钱很多吗？” “不不不，那钱不是我的。”杨之远哈哈大笑：“那钱是扬子集团股东们的。这些年。扬子集团的股东们手头地钱也太多了。是该让他们破产的时候了。哈哈，我活不了几年。我地儿子也没什么本事，也许我一死，他们就要起来造反了。不如将他们都搞垮。这次行动就叫着‘缩水行动”现在好了，没有人在指手画脚了。“杨之远满眼凶光，”可惜啊，可惜，杨正这个蠢货，居然这么脆弱。也怪我，该先告诉他的。现在只能便宜林玉婷了。我已经正式宣布扬子集团已经破产，所有资产都被林玉婷手中的文化公司所收购。现在，扬子集团是林玉婷的了。一家大型的独资集团，没有讨厌的股东的大集团。“黄昏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无力地倒下了“你，你狠。” “我记得，文化公司有你一半地股份。让文化公司收购你的海尔吧。如果我没记错，里面有你一半地股份。怎么样，大家合作。” “为什么？” “扬子集团不会败，要做家电业第一。知道我为什么放弃房地产生意吗？那是因为房地产这项生意全靠人脉。很可惜，我死之后，这些人脉却传不下去。还不如另外挖一口永远都有水地水井。家电业正符合我的要求。怎么样，加入扬子集团吧。只要有了你地海尔，我们就能做到第一。” “你这个变态！”黄昏大骂：“你儿子要死了，虽然我非常非常地恨他，可你也应该去救他呀。” “他被淘汰了。”杨之远问：“怎么样，想好了吗？如果你愿意，就和林玉婷结婚吧。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滚吧，老家伙，滚！”黄昏大吼。杨之远走了之后，不久，林玉婷又进来了，她问：“黄昏你通知王茹了吗？” “还没有。” “我给她打电话吧。” “不用了，我想安静一下。” “对了，刚才杨之远来和你说了些什么。” 黄昏苦笑“他让我和你结婚。” 林玉婷沉默半天：“你怎么回答？” “你父亲是个混蛋。” “不错，他就是一个大混蛋，他根本就没有普通人的感情。”林玉婷突然抬头看了黄昏一眼，很容易看到她一直以来平静而冷漠的眼神开始灼热起来，而那眼神一直被黄昏开玩笑式地讥笑成“死鱼眼”：“我建议你接受杨之远的提议。” “什么！”黄昏无声地张大嘴，楞楞地看着林玉婷“这就是你的看法。” “你也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林玉婷伸手出去为黄昏掖好被子“更重要的是，我也不小了。既然要嫁人何不嫁一个自己熟悉的喜欢的。”林玉婷突然满面通红。 一时间，一种诡异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漫。 黄昏没有想到，彼此居然回在这种情况下，以这样的方式谈论爱情。 “可是，可是，你也知道我和王茹之间的关系。”黄昏嗫嚅。 “那不重要，我不介意你的过去。” 黄昏突然生气了：“这可是我的事情，你好像还没有让我爱上你。” 林玉婷恢复平静“现在开始还不迟，我们已经浪费掉太多的时间。” 一声幽幽的叹息“我会让你接受我的，我有这个信心。放心，你受伤的事情我没通知王茹。我安排她出国去排mtv，估计要一个月才能回国。我不希望被人打搅。在这段时间里，我会照顾你的。” “你这个混蛋！”黄昏瞠目结舌。但伤势让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两个女人 虽然受了很重的伤，可强健的体魄在此刻发挥出作用。不过半月，黄昏便恢复了健康。伤口也愈合干净。 这让医生们连呼奇迹，说黄昏这种伤能够半月便好，实在是上帝的关照。 背地里，也许这些医生都会给黄昏起上一个“无敌小强”的外号吧。 不管怎么说，痊愈就好。 在这半个月之内，林玉婷一直都守在黄昏身边，一把屎一把尿地服侍着他。 起先，彼此都还比较抗拒。尤其是在解手的时候。 黄昏本就伤得走不动路，加上整天打吊针，身体里的水分十分充足，小便得更是频繁。可偏偏体虚无力，无法自举。 这就需要别人从床下拿起便壶，脱掉他的裤子，然后将便壶塞下去。 刚开始的时候，等林玉婷伸手去脱黄昏裤子的时候，彼此都很不好意思。黄昏更始尿了半天也没滴出一珠尿液来。 但林玉婷是有一个性格坚强的人，强忍着内心中的煎腾，死活不放弃。 到后来，黄昏实在憋不住了，终于来了黄河之水天上流。 长此以往，大家都习惯了。反正都是那么回事。病人需要关怀，谁也逃避不了。 就在这一个月之内，杨之远的扬子集团和黄昏的海尔集团顺利地被文化公司兼并。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家电集团公司。这个大公司除了有黄昏海尔和扬子集团外，还有爱美高集团和其他十多家上市公司。庞大的收购，让扬子，海尔集团一举进入世界家电前二十强。和西门子、松下、通用电器等巨人站在了同一高度。 当然这一切都是杨之远背后操作的结果。 也因为黄昏在文化公司中占有了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加上林玉婷将百分之一的股份划给了黄昏，这样一来，黄昏居然成为这个巨型大公司的总裁。事情就是这样莫名其妙。黄昏反而成为最大的获利者。 “林玉婷手头地百分之四十九股份是我给她地嫁妆。”杨之远有一天来到黄昏病床前很严肃地说：“如果你同意就结婚吧。如果你反对，我立即将公司拆分。以你的实力，上百个亿的欠款足以让你完蛋。好好想想吧。” 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 “为什么要逼我？”黄昏只是有点奇怪。 “你是个人才。这是第一。”杨之远说：“其次。玉婷爱你，她能够爱上一个人不容易。我这辈子欠她们娘三已经太多，现在是还债地时候了。不管怎么说，只要她好。我就高兴。再说，我感觉，扬子集团，我奋斗一生的事业将来交给你们会更加强大的。你们是我所中意的继承人。” “你现在这样还算是一个父亲，还算有点人性。”黄昏由衷地说。 但让他接受林玉婷做自己的妻子，在心理上还是接受不了。 可问题是，林玉婷从此缠上了他。她不会放过他的。 一个月之后，黄昏出院。回到自己的家中。林玉婷也跟了过去。还带了一大包自己的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 看到林玉婷来，红姨大叫一声，显然是非常惊骇。 但林玉婷只是淡淡地说一句：“叫什么叫，红姨，我很渴，请给我们倒一杯茶来。” 红姨全身都在颤抖，杯子里地水泼得遍地都是。 “对了。通报你一声。”林玉婷用锐利地眼睛看着红姨：“我搬过来住了，我和黄昏马上就要结婚。以后你就和我在一起了。现在，你满意了吧？” “谁说我要和你结婚了？”黄昏怒吼。“哧！”林玉婷冷笑“你有得选择吗，没有我你回完蛋的。” “混蛋，我会在短时间内还清银行贷款的。” “那我等着，对了，我现在要做女人，过纯粹的家庭生活。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你做主。”林玉婷又深深地看了红姨一眼：“我和黄昏的房间是哪一间？” 红姨擦着眼泪。“这下好了，这下好，终于在一起了。” 林玉婷冷笑：“这下你满意了，我们又回到你身边。你又可以继续扮演你母亲的角色了。” “太可恶了，怎么能够这么和你妈妈说话。”黄昏摆头。 “我们回房间去吧。”林玉婷挽着黄昏地手“让我们好好地过日子。” 冷汗。 虽然黄昏极力反对，但就在当晚，林玉婷摸进了黄昏的房间，一直呆到天明。 一切都顺理成章。 说到底，黄昏并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在这一个月的养病生活中，一种奇怪的温情在他心中升起。 爱情，家庭，女人，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迷茫。 王茹是在黄昏和林玉婷同居一个星期之后才回国的。 她听说这件事情，出离地愤怒了。 如同一只愤怒的母狮子，王茹冲到黄昏家，大吼：“黄昏，你出来，你这个骗子，骗子。”眼泪如泉水一样涌出来。 当然，黄昏是不愿意出席这种场合的。他也不敢面对这一切。只躲在房间里，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中间。 “我去处理吧，如果你同意。”林玉婷摸了摸黄昏的头发，柔声说。 黄昏没有说话。 沉默就等于同意。 林玉婷走到楼下客厅，看着王茹。王茹也看着她。 两个女人地眼睛里都有精光闪过。 王茹：“林玉婷，我一直都看错你了。我原本以为，我们是朋友。你这么做对得起朋友之间的友谊吗？” 林玉婷：“王茹，朋友感情和爱情没有关系，爱情是自私的，而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混蛋，你这个**。” 林玉婷脸色变了：“王茹，请注意你的措词。你我都是名人，基本的形象还是要的。再说了，黄昏不愿意见你，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王茹崩溃了，坐在沙发上小声地哭泣着。 林玉婷摸出手绢，递给王茹：“哭够了。需要说明的是，我们依旧是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 “有你这样的朋友吗，挖墙角。”王茹红着眼睛，但也接过了手帕“林玉婷，我求求你，把黄昏还给我吧。我是爱他的，他也是爱我的。而且，而且”王茹狠狠地用牙齿咬住嘴唇：“而且，我已经怀了黄昏的孩子，我打算生下来。” 林玉婷微微一笑：“王茹啊王茹，你也太不小心了。你以为，黄昏会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吗？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拴住他的心，你不能，我也不能。因为，他真正爱着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我终究不过是人家的影子罢了。其实，你以后和黄昏来往我不介意的。但是，结婚就不要想了。黄昏需要与我之间的婚姻，我也需要。你走吧，尽管生你的孩子去，尽管去和黄昏私会。可你动摇不了我的家庭。谁也不能。所以，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和黄昏在一起，躲着我吧。” 第三十九章整合 王茹哭着离开了。 林玉婷也哭着回了房间“王茹很可怜啊！”黄昏讥笑：“这不是你所想要的结果吗？” “不，你弄错了，我并不反对你和王茹之间的关系。实际上，结婚以后你尽管和王茹来往。她有你的孩子了。” 黄昏呆住了。 “不要多想。”林玉婷握住黄昏的手“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会对他好的。另外，我也会给你生一个的。” “这个世界很冷酷啊。”黄昏感叹：“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你的父亲了。这不好。” “这很好，人就是要活得坚强。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黄昏又是火起“没什么好谈的，你若嫁便嫁过来好了。” 林玉婷很严肃地板过黄昏扭到一边的脸，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黄昏，我最后说一句，我是真的爱你，比爱我自己还要爱你。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你让我害怕了。放手。” 但林玉婷突然吻到黄昏嘴上，然后狠狠地抱住他。力气很大，像是要将黄昏扼死的模样。 一种熟悉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慢慢地，黄昏迷失在其中中。 虽然林玉婷手头持有扬子？海尔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但实际上，林玉婷根本就不去管理公司，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黄昏。她说，我不是个管理公司的人才，再说了，人生美好的事物还有很多，真把自己全埋在里面那个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收拾好心情。黄昏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扬子集团和黄昏海尔合并之后一举成为国内最大的家电集团公司。下属三家制冷设备厂，五家电视机厂和七家洗衣机厂。还有三家小家电企业。 重新整合后的公司食物繁多，一切都乱成一团。所有人不无法预料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一步。公司将来地发展方向，公司的人员、资金配置都牵动了每一个人的心。 可以说，黄昏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决定着前黄昏海尔和扬子集团每一个人的命运。黄昏的老人们固然以拥戴之功而沾沾自喜，扬子集团的干部们则心中不安。扬子集团和黄昏集团多年大战，彼此结下了很大冤仇。现在合并在一起，每个人都为自己的个人命运担心起来。 一时间，暗流涌动，人心惶惶。 因为前一段时间在股市上败北。黄昏欠下了七十多个亿的欠款，加上杨正的部分，集团公司总共有一百多个亿万地外债。这一大笔债务大部分由股东们承担过去，前扬子集团的很多股东都破了产。也顺利地让杨之远收回了完全的控股权。 老头子手法凶狠，是这次大战中的唯一获利者。不过，为了支持未来的女婿，和自己事业的继承人。他还是很大度地从私人金库中掏了一百个亿出来。有了这笔钱，集团公司初期的难关也顺利地度过了。 接下来就是理顺公司内部的认事关系。 黄昏也知道，很多人都抱着观望的态度，甚至自己头上还顶着准岳父杨之远这个太上皇。很多人都在看他的态度。 不过，杨之远倒是干脆。把集团公司的所有职务辞了个干净。索性什么也不管。他现在最重要地工作是安抚好现在这个妻子，杨正的母亲。因为杨正的事情，他母亲已经快崩溃了。杨之远也是倒霉，前妻神经不正常，现在这个妻子精神上也出了问题，实在令他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 国庆节之后。扬子？海尔第一次全体管理干部会议如期举行。这一次。黄昏将在会议上决定未来公司的发展战略。更重要的是。将在会议上宣布一系列人事安排。 很多扬子集团地老人都已经可以预计到自己地暗淡地下场。也已经做好了卷铺盖走人的心理准备。相反，黄昏集团地老人们一个个意气风发。精神亢奋无比。 但一走进岩礁饭店的会议室，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黄昏的身边赫然坐着杨周。 会议举行。 黄昏看了看下面的人，说：“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宣布一些人事任免和谈一谈我公司将来的发展。我也知道，很多扬子集团的老人心中有顾虑，怕我来一个秋后算账。真那么想，你们也小看我黄昏了。”他指了指身边的杨周“比如说这位，就让我在股市上输得很惨。按道理我应该很恨他的。不过，我不得不佩服，在某些地方，他杨周的确比我强。是人才，我就用。没有水平和能力，就算和我黄某人私交再好，也坚决不用。所以说，大家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现在我宣布，特聘请杨周同志为我公司的常务副董事长。也就是说，我不在的时候，他可以代替我做出决断。” 扬子集团的老人们热烈地鼓掌。 很快，一系列的人事任命下来。同时被选进董事会的还有高明律师，于乐厂长、南中同学。 南中在经营yohoo一年中，将一个小小的娱乐网站做成了国内一流的门户站，成绩非常突出。虽然网站至今还在烧钱，不过，南中的能力却完全璋现出来了。加上从今年起，互联网的价值逐渐为经济界热捧，未来几年中，yohoo的价值还将进一步被放大。南中做副董事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 公司监事会的的职务落到了一个扬子集团的老人手里。理事会的职务由黄昏手下一个干部领衔。 两大公司在新集团中处于平衡态势。这一结果让所有人都感觉满意。一场危机安然度过。 处理好内部事物，开始具体的工作安排。 企业确定了以售后服务为主要发展方向的经营方针。由公司拿出一大笔钱来，在全国一、二、三级市场铺开网点。处理售后的安装维修和质量追踪服务。也就是说，所有的网点完全脱离生产和销售系统，独立对总公司服务。 此政策一出，加上扬子？海尔本身巨大到让人生寒的势力，不过一年的时间，海尔这个品牌就占领了国内家电市场的三分之一强。 说起海尔的经营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售后服务二字。任何人都可以做好。只不过，没有人肯花这么大的力气而已。 黄昏不过是先他人走出这一步，比他人投入更大些而已。 第四十章暴露 区光来了，满面愤怒：“黄昏，你马上想办法将那个女人给我弄走。” 黄昏在办公桌前抬起头来，他最近心情很不错。公司的事情非常顺利，前一段时间，公司出口到美国纽约的空调很是抢手。虽然已经到冬天了，已经过了空调销售的旺季，但海尔过硬的质量、口碑极好的售后服务和低廉的价格依然让美国人趋之若鹜，一天之内就卖出去一千多台空调器。连带海尔这个品牌也进入了美国的主流消费群落。 “怎么女人，又怎么了？”黄昏笑嘻嘻地问。 “混蛋，就是那个马云啦，你装什么大头蒜？”区光非常恼火。 “恩，是她啊，不错啊，长得挺有味道的。”黄昏由衷地说了一句“就是性子野了点，需要好好调教。” “你喜欢，送你了。我可惹不起。马上把她给我弄走。你搞出的事情，你自己去解决。”区光翻着白眼。 黄昏有点吃惊，区光这个神情可就有点狰狞了。想不到一个女人居然让他失态到这种模样，也算是 第一回。便道：“有话好好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区光喝了口水，开始痛苦地讲述。 原来，马云一直以为区光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业间谍。加上自己又成为了他的徒弟，更是一步不离地跟着区光，想继承区光商业间谍业务中的精髓。 刚开始，区光还觉得这个游戏有点意思。等日子久了就有点不耐烦。 最麻烦的是，自己既然骗了她，每个月都不得不给她开工资。他对日常事务也不是很通，平时有什么问题都直接交代手下去办。到现在，他连大米多少钱一斤都还不知道。真要让他没个月去给马云卡上打工资还真不知道怎么弄。 索性就吩咐证监会的人给马云挂了一个职务，反正又不用她去上班，大不了每个月发工资好了。 事情弄好。区光借口自己有秘密工作要做，马云跟着去不合适，就让马云整天呆在自己家里玩。然后，区光每天都将自己藏在证监会里，半夜才回家。避马云如蛇蝎。 马云在区光家里呆得烦了，她又是少年心性，闲不住。老实不了几天就静极思动，开始在外面逍遥起来。 有一天，她和几个同学去商场购物。见一件貂皮大衣非常漂亮。心中艳慕，用手摸了一下，想直接感受一下这件价值三万多的皮草。 但是，等她的手指刚一碰到大衣，一个销售小姐很礼貌地过来，提醒她：“小姐，高档衣物，请勿手摸。”虽然话说得非常客气，但那销售小姐眼睛里的讥讽却怎么也掩饰不过去。马云的穿着打扮很普通。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极强购买力的消费群体中地一员。 于马云同来的伙伴有点尴尬，小声对马云说：“走了，人家不让碰的。” 马云非常生气，质问销售小姐：“我问你，不让人碰。我怎么知道合不合身？” 销售小姐眼睛里的嘲讽之色更浓，问马云“小姐，请问你要买吗？” 马云大怒，立即回嘴“当然了。我卖。帮我包起来。”说完话。就将工资卡递了过去。 同来的伙伴悄悄问马云：“马云。你买得起吗？” 马云有点丧气，道：“大不了透支好了。将来慢慢还。” 众人皆汗。 听到马云的话，销售小姐几乎冷笑出声音来。 马云恼火地对伙伴说：“妈的，人活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怎么也不能堕了自己的志气。” 几个人在销售小姐的带领下来都收银台，一过，上面赫然有一个一带着一连串零字尾只地数目。几个人都呆住了。 事情是这样的，区光让手下人给马云挂职领前的时候，秘书很顺便地问了他一句“区先生，请问马云和您是什么关系？” 区光想了想，二人之间的关系还真不好说，便顺口回答：“也没什么关系啦，前段时间搬来和我住在一起。很烦人的一个女孩子。” 秘书一脸了解的神色。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 秘书也是成了精的人物，立即下去安排好一个中层的职位。 恰好，第一个月，债监会发奖金。秘书直接将这笔奖金打了上去。 马云看了看数字，顿时蒙了“这眼睛花了。” 和她一起来的伙伴惊叫一声“太多钱了，马云，你发财了！我数数，看看多少钱。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天啦，三十六万。马云，你老实交代，你在什么地方发地财，还不请客。” 正在这个时候，区光秘书打电话过来了，声音很恭敬：“马云小姐吗，我是区先生的秘书。这个月的奖金我已经打到你的账号上了对对对，区先生不知道，您也知道，他的事很多，工作很忙，您生活上地小事就交给我去办吧。对对对，就打这个电话过来恩，要车。好，我马上让司机开车过来。十分钟后到。” 马云完全明白了。 这个区光还真不是一般人物呀。 马云顿时得意起来，转头对那个销售小姐说道：“小姐，你要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是很低调的，很低调。” 销售小姐看到马云的账目，开始流汗了，看来，自己是弄错了，遇到了一个脾气古怪的大顾主。如果人家一个心情不爽，投诉上去，只怕自己的饭碗都保不住了。 不敢多说，只得连声道歉。 不过，马云地心情却非常之爽，等那小姐道歉道够了，这才大度地一挥手“好了好了，不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不是很在乎自己地穿作打扮。你很不错，我喜欢你。索性再照顾一下你地生意。” 说完话，她转身对同自己一同来的伙伴道：“你们也各自去选一件，我买单。” 众人都欢呼起来，飞快地冲过去，一人抢了一件大衣。 不片刻，区光秘书来接马云她们。 销售小姐送几个人下去，连连鞠躬，目送众女上了那辆豪华捷的扬长而去，口中喃喃道：“现在地有钱人怎么这样，看起来一点都不显眼。”不过，今天的提成非常让她满意。 “这样的主顾一定要抓在手里才是，我的房款就全靠这些女人了。” 得意地在外面逛了一圈。闹到半夜，马云才回到区光那里。 一进门就看见区光斜躺在沙发上，也不看电视，只拿一张报纸看着。头也不抬“回来了。” “回来了。” “恩，去睡吧。冰箝里有东西，要吃自己拿怎么不说话？” “区光，我们好像住一起好多天了。” “是呀，怎么了，你好奇怪。” “我们算不算是在同居？” “啊！”区光吓得扔掉了报纸“不是吧！” “那，我们就般到一屋睡好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你这个感情骗子。”马云满脸通红，咬牙切齿。 “救命啊！”听了区光的讲述，黄昏笑得倒在地上。 第四十一章关系 对于马云的询问，区光怎么也不敢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黄昏酿下的苦果只能要自己吞下去。 这个事情必须有给交代。 支吾了几句之后，区光飞快地逃回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缩在屋子里。他以为这样自己就安全了。可他忽略了一点，马云可是在街头混大的。小小一个球形锁怎么能够阻挡住她好奇的脚步。 是时夜半。当区光昏昏沉沉睡着。一条黑影用铁丝拨开他的房锁，开灯。 雪亮的灯光刺目。灯光下，马云只裹着一条毛巾被，浑身散发着洗浴液的味道，满嘴酒气，吃吃色笑：“亲爱的，我来了。” “啊！”区光连忙将自己的身体藏在被子里，大叫；“你要干什么？别乱来。” 马云怪笑，反问：“此刻，你光着，我也光着，你说我要干什么？呵呵，你这么待我，我也知道你的心思。喜欢我就明说，我也不是石头人。就算是石头，你这么捂着，我也给你捂热了。我好热啊！”说话间，她便要去解自己身上的毛巾被。 “不要，不关我的事情。”区光大叫。此刻，他也只能大叫了。 “什么不关你的事，呵呵，你还骗人。”马云继续笑，继续笑，笑得花枝乱颤“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对，你是大老板。我问过你秘书了。你好有钱。而且。你还没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我是第一个和一住在一起地女人。你肯定喜欢我。故意这么安排地。我算是挖到金矿了。你说，我能够放过你吗？现在，该是我奉献的时候了。”马云从毛巾被里伸出一只**的手臂，狠狠地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手势。指节捏的咯吱响。 “不是这样的。” “不许说话。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就是想那样吗。今天c就让我们一起困觉吧。”好像马云地祖籍是陕西。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说完话。她扔掉自己身上地毛巾被，露出姣好的身材，一个鱼跃扑到区光床上，一把掀开区光的被子。 “不要。” “要嘛。” “救命。” “喊救命也没有用，你逃不掉的。放手。” “别乱摸。” “那东西又没有什么了不起，摸一摸你又能怎么样？偏偏要摸，我还要嘿嘿。啊！”“啊什么啊！”区光平静下来“我就是一个残疾，你走吧。” “不是。很有趣的。虽然短了点，不过。还可以用。再说。女人的快感并不一定在那方面”马云虽然脸皮比较厚但也说不下去了。脸红得厉害，一低头。将脑袋埋在区光的怀里。 黄昏愕然，问区光：“那么说来，你的还能用了？” 区光有点不高兴“什么还能够用？我的不过是短了一截，又不是真正地太监，一样有功能的。你不信？要不，等下我们去洗浴中心，我给你看。” “不要！”黄昏惊得毛骨悚然“男人看男人怪怪地。对了，你和马云之间搞成没有？”他很好奇。 “成了。” “什么感觉？”黄昏好奇心进一步膨胀。 “没什么感觉，好麻烦。”区光叹气“时间很长，总算有了一个一结果。” “那就好，那就好。”黄昏无比欣慰，也觉得无比安全。 区光突然大放悲声：“要结婚了。” 黄昏骇然“不至于吧，不就是睡过觉而已。” “这还不严重，我都是她地人啦。” “封建。” “最麻烦的是，我家老爷子也知道这事了。” “啊，这么不小心。” “阴谋，绝对是马云地阴谋。”区光无比愤怒。 区光父亲从总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索性一并辞去了国家主席和军委主席一职。做出一个完全退隐的姿态。不过，老爷子却是一个闲不住的人。特意在这三大职务上设置了一个中央顾问委员会的职务，自己领着顾问委员会主席的位置。对外说是“顾问顾问，顾到就问，顾不到就不管。”实际上是做起了太上皇。 但这样也好，一般的琐碎都交了下去，自己只管小事。老爷子年纪大了，在幕后掌掌舵也就可以了。真要在一线冲锋，精力也不够。 人一老，问题就多。 区光的妹妹是结婚了。老爷子的目标又转到了儿子身上。区光的终生大事一直都是他的心头之痛。 因为怕了老爷子的唠叨，区光现在常年呆在上海，怎么也不肯回北京去。 老爷子干脆飞上海来看儿子。 一到区光家，老爷子也没有惊动地方，让警卫们都不跟着，就在区光房子外面警戒。一个人去敲门。 区光和马云折腾了一整夜，疲倦得受不了，干脆将手机也关了，对门铃也来了个不闻不问。蒙头大睡。 还是马云受不了，裹着被子冲下楼，一看外面，是一个老头子，心中生气，道：“你找谁，这么早，还要不要人活了。” 老爷子也不说话，只直接进屋子，四下看着。 马云很生气“喂，你干什么，怎么直接就冲了进来？” 老爷子还是不说话，只看着马云呵呵地笑，慈祥地笑。 马云被他笑得不自在“你看起来好面熟” 老爷子终于说话了“你和区光什么关系？” “我是他女朋友啦。” “看得出来。”老爷子点头“不过，区光身体上有残疾。” 马云大怒：“靠，什么残疾，你这老家伙怎么说话的。区光是个真正的男人。也许过不过久，我就会给他生个孩子的。这要看本小姐高不高兴了。” “呵呵，这样啊！”老爷子大喜“这可是好事，我马上得通知老太婆。” 正在这个时候，区光光着身子跨出房门，看了看老爷子：“爸爸，你怎么跑来了。”然后又对马云说道：“马云，我内裤呢，被子又被你抱走。” “爸爸”马云很吃惊。 “我目前还不是你爸爸。”老爷子笑眯眯地回答。他看见，儿子那东西虽然缺了一点，但还是正常的。区家有后了。 马云突然惊叫：“我认出你来了！” “嘘！”老爷子竖手指在唇边“保密，不要惊动地方。” 第四十二章杨之远的决心 说完这个故事，两个朋友在黄昏的办公室里笑成一团。 “那么说来，结婚是不可避免的了？”黄昏问。 区光：“去他妈的，看来不结婚是不可能的了。还有，马云那天晚上没采取措施，你也知道，我也没什么准备。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 “要做爸爸了。”区光很郁闷。 “不是吧，大哥，怎么这么不小心。” “结吧，结吧，我们的婚事一起办好不好。” “好呀。”黄昏点点头“不过，我很同情你。还没有有享受到性生活的快乐，马云就怀上了。” “那样也好啊！”区光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你也知道，对女人我兴趣不高。这样也好，算是对家庭有个交代，老爷子要抱孙子，我给了他一个。大家两清。” 黄昏大汗。 区光继续说：“好了私事谈完，我们说些正经的。杨正是案子你是怎么看的。苏迎袖死得冤。” 想起苏迎袖，黄昏和区光都黯然低头。 黄昏良久才道；“我恨他，好在有法律在，一切由法律来判定吧。” “不是不是，不能再死人了。”区光说：“我家老爷子现在正在上海，要不我去和他说说，看能不能不判死划。至于苏家，我父亲还压得下去。再说了，杨正是你的舅子，于情于理你都该去救。” 黄昏想了想：“好吧，拜托你啦。不能再死人了。虽然说我很恨他，可他走到今天这步我也有责任。” “不。”杨之远回答。 “什么！”黄昏惊叫。 “杨正必须死。他活着，扬子？海尔集团就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将来随时都会倒下。为了我们的事业，一个儿子我还是可以舍弃的。”老头子满脸皱纹。目光凶狠。 “可如” “不用可是。黄昏。你还是心软。实际上，如果愿意，以前有很多机会可以打败你。不过我不这么做，那是因为，在我的继承人中你是最好的一个。公司只能交给你。” “可如” “一人、一家、一团体，其兴也勃勃，其亡也忽嫣。你知道我这几十年是怎么过的吗？很多晚上，我都会梦见，我变得一无所有。在大街上乞讨。又冷有饿。你不会理解地。一个男人，没有了事业就什么也不是。” 黄昏沉默了下去。 “尽快和玉婷结婚吧。我已经累了。公司交给你们，我也可以彻底地休息。这日子我已经过得烦了。” 寒风四起，看守所围墙边有一排法国梧桐。风乍起，黄叶满地。刚下过雨，树叶飘在积水上，覆盖了天空地倒影。 黄昏陪着杨之远来探视监狱中的杨正。 杨正面色憔悴，满脸都是胡子。脖子脏得不像话。但精神却是很好。 刚一看到杨之远，杨正非常欢喜，立即扑到防弹玻璃前。手拿话筒，惊喜地大叫：“爸爸。你终于来了。怎么样，搞好没有，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这个地方我是呆烦了，又黑又脏，还没什么娱乐活动。快快将我弄出去。” 扬之远没有说话。只看着儿子。“你这个笨蛋，干嘛开抢。” “误伤。误伤。爸爸，不管怎么说，先保释我出去。我不想呆在这里。” “一个重划犯，是不能被保释的。”杨之远回答。 杨正满脸失望，颓然坐下：“那样啊，还得呆一段时间了。对了，什么时候判决。估计会被判个无期，你多花些钱，尽量将划期缩短，最多三四年，我只能忍受这么长。” “你认为你还能出去吗？”杨之远突然咆哮起来“杀了苏家的女儿，又这么容易脱身吗？”说完话，他连连咳嗽，浑身都咳得缩成了一团。 黄昏不忍心，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背心。 “谢谢，我还挺得住。”杨只远推开黄昏。 杨正看进黄昏，眼睛都红了“爸爸，你带他来干什么？” “通知你一下，我让林玉婷认祖归宗回杨家了。而黄昏现在是我的女婿，也是扬子集团的继续人。你放心，扬子集团会在他手里发扬光大的。” “不！”杨正怒叫。 “另外还通知你一件事情。”杨之远面无表情：“你的判决很快就会下来，死划是不可避免地。杀人偿命，你认命吧。我已经同意了这一判决。” “不。”杨正悲叫：“老头子，我可是你的儿子呀。救救我，你办得到的。” “不，绝不。”杨之远决定结束自己和儿子之间的谈话：“杀了苏家的女儿，如果救你。不但得罪了苏迎袖的父亲，连带着将那群官员群体都得罪干净。你也知道，我们杨家发家全靠房地产和幕后交易。可以说，有太多把柄握在人家手里。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就是一个破家灭门的结局。不但你活不了，连我也得进去。那时侯，你完了，我完了。最不可容忍的是，扬子集团也完了。那可是我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事业呀！所以说，孩子，你勇敢地去死吧，在法庭上你也不要做过多的狡辩，一力承担。做人做事，错了就是错了，不能逃避。那样，世人还敬你是一条真正地汉子，还会为你竖起大拇指。孩子，你若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 杨正扑倒在桌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没出息的东西。”杨之远不屑一顾，站起身来“黄昏，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他。” “可是，杨先生” “我累了，回家。” 二人默默地走出看守所。 天气很冷，黄昏紧了紧身子。 杨之远走到车前，回头看了黄昏一眼“走了。” “好地。” 突然，杨之远身体一个趔趄，将手狠狠地扶在车顶。一口鲜血吐得满胸都是。 “你怎么了！”黄昏大惊奇，上前扶住他。 “死不了。”杨之远冷冷地回答，想推开黄昏，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一种悲哀涌上心头。老泪说话间就下来了“黄昏，我儿子要死了。” “杨先生，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我儿子要死了，我也很快要去陪他了。这样也好，彼此都不寂寞。” 眼睛里一阵灼热，黄昏握住杨之远的手，感觉那手好冷，像一块冰：“爸爸，我们回家去吧。我去联系楚翔大夫。” “没用的。不过，听到你叫我爸爸，我真的很高兴。” 杨之远身体发软，慢慢地从黄昏手里滑了下去。 第四十三章大结局 杨之远死了。带着对自己事业的持着走了。 身后，他给女儿和女婿留下了价值两百个亿的产业。作为，全世界知名家电企业集团的开山鼻祖，杨之远的名字将永远被商业界记住。 这也是他一生所追求的结果。 也许没有人会记得他过去做过什么。但扬子海尔集团的开创者的名字将永远成为一个神话。 一副巨大的油画挂在扬子海尔集团总部的大厅墙上俯视着来往的人流。在画上，老人的目光冷酷而犀利，似乎要告诉每一个人“这个地盘是我的，这里是天堂，这里是地狱，这里是战场，千万不要懈怠啊！”盛大的婚礼照常举行。两对新人精彩亮相。 黄昏、林玉婷。 区光、马云。 一天之内，两家人为这个婚礼扔进去三千多万。 世纪婚礼被人们谈论了很多天。 芳草萋萋。 黄昏独自一个人来到墓园。他先给杨正的坟点了一柱香，然后轻轻跪倒：“杨正，一直以来，我都想跟你说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你在泉下有知，就恨我吧。千万不要恨你父亲。他心中很苦。你我都理解不了。” 杨之远的坟在杨正旁边。黄昏用手给他的坟拔了几把杂草。却不想被杂草割破了手指。流了一掌地鲜血。 看了看自己的血，黄昏笑了。这个老家伙，就算死了，也是这么厉害。 苏迎袖的坟在另一边。隔得有点远。 黄昏走过去，坐在坟头，抽了一包烟。看了看天边的晚霞。听了听。墓园里寒风轻拂，吹得人眼睛有点疼。 他丢掉烟蒂，拍了拍裤子上地泥土，站起来“我要回家了。” “终于结束了。” 风声温柔，像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2020年，扬子海尔集团董事长黄昏在西昌航天中心进行了半年多的训练。然后乘坐神州16号火箭到东方红宇宙空间站进行为期一周地的观光旅游。 作为第一个民间外太空自费旅游者，黄昏付出了一亿人民币的代价。这还是看在他这个诺贝尔文学奖金获得者和中国十大杰出青年份上。与他黄昏海尔集团公司董事长的身份毫无关系。 因为就在同一天，诺贝尔文学奖金将本年度的的文学奖授予了黄昏。 获奖理由：黄昏用他绝妙的文字向我们展示出一个东方骑士文学般地传奇。通过他那充满幻想的故事。让我们认识到一个长期以来被棉纱所遮盖下的世界。东方人地精神坚持。 武侠小说终于被严肃文学世界接受了。 在东方红空间站。黄昏向全世界诵读了他因为武侠小说系列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金地获奖致辞： “我感到这份奖赏不是授予我个人而是授予我的工作地授予我一生从事关于人类精神的呕心沥血的工作。我从事这项工作，不是为名。更不是为利，而是为了从人的精神原料中创造出一些从前不曾有过的东西。因此，这份奖金只不过是托我保管而已。要做出与这份奖赏原本的目的和意义相符，又与其奖金等价的献词并不困难，但我还愿意利用这个时刻，利用这个举世瞩目的讲坛，向那些可能听到我说话并已献身于同一艰苦劳动的男女青年致敬。他们中肯定有人有一天也会站到我现在站着的地方来。 他一定要重新认识这些问题。他必须使自己明白世间最可鄙的事情莫过于恐惧。他必须使自己永远忘却恐惧，在他的工作室里除了心底古老的真理之外，任何东西都没有容身之地。没有这古老的普遍真理，任何小说都只能昙花一观，不会成功；这些真理就是爱、荣誉、怜悯、自尊、同情与牺牲等感惰。若是他做不到这样，他的气力终归白费。他不是写爱情而是写**，他写的失败是没有人失去可贵的东西的失败，他写的胜利是没有希望、更糟的是没有怜悯或同情的胜利。他的悲伤不是为了世上生灵，所以留下不深刻的痕迹。他不是在写心灵而是在写器官。 上帝与我同在。” 通过卫星，记者们在同一时间采访了这个文化与商业的巨人。 “黄昏先生，就在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你最想和谁说话？” “我的子女，我想和他们说话。” 镜头切换到黄昏在上海的房间，林玉婷与她和黄昏的孩子坐在电视机旁边，满眼都是激动的泪水。 “儿子，我是在外太空和你们母子说话。为我骄傲吧，你父亲很成功。” “是啊，爸爸，我和妈妈都为你骄傲。”十三岁的儿子说“爸爸，我们爱你。” “我也爱你们。” 儿子脾气很好，一点都不像他母亲。有时候，黄昏想，他长大了会吃亏的。 这个世界不太安全。 同一时间，镜头切换到澳大利亚海滩，王茹和女儿被大群的记者弄得不知所措。 “妈妈，他们好可怕啊！“十四岁的小女孩很不高兴，她的游泳衣有点小，正好处在发育期，真让人尴尬。 王茹微笑着说：“没事，你爸爸要在太空和你说话。” 女儿在视频前看到了一年只在澳大利亚呆三个月的父亲。她咬着巧克力，说：“嗨，黄昏，你在太空？” “是，我在太空和你们说话。” “上面怎么样，冷吗？” “还好了，这里有空调。” “是你生产的吗？” “是呀。”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们，王茹和我都想你。” 黄昏皱着眉头对女儿说：“别吃太多糖，牙会坏的。” “我喜欢，要你管。” “什么呀，这么小就不服人管了。长大了还得了。你学习怎么样？”黄昏问。 “没问题，我是天才。”女儿很像他的父亲，有点狂妄。 有记者问黄昏：“黄先生，听说你有两个老婆，但你的两个老婆相处得都很好，你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 黄昏咆哮：“你的话太多了，讨厌！” 声音很大，覆盖了整个地球。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