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爱美少女》 楔子 靳氏集团目前是全球运输界首屈一指的龙头老大。 近年来,靳氏集团急速发展,没几年的时间,已经在全球空运、海运、陆运、铁路运输上,占有压倒群伦的地位,让业界喻为神迹。 这宛如神助的事迹,起源于靳择的接手。 所有与靳择交过手的人都有共同的体悟——他是个天生的谈判专家,只要是他相中的猎物,只有任其宰割一途! 有了这层认知,没人怀疑原本积弱不振的小公司,如何摇身变成黑马,迅速窜上国际巨富之林。 英俊斯文的长相是靳择的保护色,鲜少浮现的笑容是瓦解他人防备的无形武器,一语道中的言谈,则是最犀利的武器! 犀利的言语加上英挺的体格、锐利的气势,靳择被暗中称为所向无敌的“新世纪强人”! dreamanrkocr 这世上的天理在哪里?争气的女人又在哪里啊?! 女人难道非得依附在男人的财势之下,才能达到自己的心愿? 天理何在?老天爷的眼睛又长在哪里?包艾竹忿忿不平! 自从那三个以“亿万富婆”为己志的同胞姐妹相继嫁给亿万富翁,变成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的老婆”后,她就对老天爷满肚子不满。 “搞什么?!嫁给亿万富翁当老婆,根本就是抄小路!”艾竹只恨自己没在她们的婚礼上大加挞伐。 “我们的愿望,是靠自己的双手创造亿万财富,变成亿万富婆,不是靠女人的本钱和那张结婚证书!”艾竹气死了。 “她们这样跑去嫁给亿万富翁算什么?亏她们那么努力的身兼数职、没日没夜的打拼!” “早知如此,当初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招摇就好,何必拼成那样?!” “哼,我是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变成亿万富婆,让我的另一半,变成亿万富婆的老公!” 志气比天高的包艾竹,决定打破姐妹的纪录,当个真真正正的亿万富婆! 第一章 笔挺合身的绿色制服、专业亲切的甜美笑容、利落贴心的优质服务、美丽大方的空中小姐!这是旅游界对寰宇航空公司的深刻印象。 寰宇航空是运输界龙头——靳氏集团的分支之一,除了这家全球风评良好的航空公司外,它还拥有许多不同航线的分公司。艾竹所就读的旅运大学,就与寰宇航空签了约。 也就是说,她在毕业之前,每年有一半的时间必须在这家航空公司的飞机上当空姐。这是二年级上学期的实习课,也是她第一次飞国际线——“实习生,三年级负责头等舱,二年级负责经济舱,有不懂的,就问正职同事。”飞机起飞前的航空会报上,主任正做着例行的工作分配。“这班飞机从台湾直飞温哥华,时间很长,希望你们好好表现,给旅客留下好印象。这是你们的轮班时间表、工作分配表。”这班飞机的名单上,有总裁靳择的名字。主任尽管担心得要命,也尽量不要表现出来,让实习生们紧张。“是,谢谢主任。”实习生、正职人员谨道教诲。 “没问题就解散吧。”老天保佑别出差错。 艾竹和同学、同事一起走出会议室。 “听说公司会不定期派人暗中观察空服员的表现?”同学甲担心的问。 “不是听说,是事实。”同事回答。 “总公司的干部常常要往国外跑,飞机当然是主要的交通工具,他们也就顺势考察空服员的素质和服务态度。”“我们能看出谁是总公司的干部吗?” “这种事只有主任和订票部知道难道你想钓总公司的干部,麻雀变凤凰?”“如果有机会也不错啦”同学哈哈干笑两声。这种事谁不想呢?“学妹,你也未免太坦白了。”此话引来一阵笑声“不过有几位学姐,因此而变成公司干部的老婆,倒是真的。”“如果能碰上总裁,那就太棒了。” 编织梦想又不犯法,空姐当然也有作白日梦的权利。 “你太贪心了吧!” “嘿嘿。”学妹吐吐舌头。 “又是一群不争气的女人!”一直闷不吭声的艾竹轻哼一声。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女人愈来愈多?“喂,你们看,那个男人好帅。” 麻雀般吱吱喳喳的谈话声突然安静下来。 “哗,真的耶,如果他又刚好是某家公司的大总裁,那就太完美了。” “可能是喔,你看他的穿着。” 艾竹朝从对面走来的男人瞧去。 哇!出众的五官、卓尔不凡的气质、高挑匀称的身材、炯亮的眼神简直惊为天人!艾竹的惊叹仅止于此。因为接下来,她也和其他人一样,看到了他的穿着。义大利手工西装、义大利皮鞋、义大利皮箱、义大利名表、义人利 艾竹希望眼下刚好有一群反义人士,好把他围殴一顿!这男人长得帅是没有得罪她,但她就是看名牌不顺眼!名牌也没有得罪她,只是他把那么多昂贵的名牌穿在身上,显示他很有钱有钱人让她倒胃口!没错,重点就是——她对有钱人没好感!“哇,就算他不是大总裁,我也打算跟他走。”同学发出梦呓般的低语。“如果他搭的是我们的飞机就好了。” “别痴心妄想了,他就算搭飞机,也会是坐头等舱,我们根本没份。” 没错,学姐们正在偷笑。 “你们是花痴啊?见到有钱男人就猛流口水。”艾竹没好气的嗤哼。 “哼,谁像你对富家男一点兴趣都没有。”同学不服气的反驳“像你这样,老来不是累死、就是穷死!”“哼,没听过靠山山倒、靠人人老吗?像你们这么不长进,才会穷死!”艾竹轰回去。“不跟你说话了,只会扫人家的兴。” “好了,注意你们的专业形象。”学姐低喝一声。 登机口到了,这群穿着绿色制服的准空姐,挺起胸、露出职业性笑容,依序进入机舱。dreamanrkocr旅客登机时间到了,两名美丽动人的空姐跟着机长,端雅地站在门口恭迎客人光临,另外几名则忙着为旅客找位置、放行李。“79d?请往这边走。”空姐面露微笑。 靳择和特助一把登机证递给空姐,这名花样年华的空姐就微笑着把他们带到位置上,还细心地把公事包放好。“谢谢你。”特助小森亲切的微笑道谢。 小森与靳择是不同类型的人,两人的对比非常强烈。 这趟到温哥华,固然是为了拓展业务,但视察员工的素质,也是重要工作之一。坐在顶级头等舱,根本无法真正观察到机内的情况,所以他们订经济舱的座位。接着,空姐又去为别的客人服务了。 因为有空姐在,两百多个人,很快就登机完成。 示范完救生衣的使用方法后,空姐们就自己的定位,以避免起飞时发生危险。“你们瞧我看见谁?”等待起飞的几分钟空档,几个空姐忍不住兴奋的交谈起来。“还不是哪个有钱人?”艾竹撇着嘴猜。这种话题从国内线聊到国外线,烦不烦?“是那个大总裁,他坐在经济舱,并没有坐头等舱!”简直兴奋得要飞上天。“就算攀不上那个大总裁,旁边那个亲切和蔼的男人也不错。” “在哪里?在哪里?” “79c、d的位置。” 所有空姐朝那位置看过去,暗中决定有机会就去大献殷勤,给那酷总裁留个好印象。“这下子,学姐们没机会喽。” “终于轮到我们走运了。” 艾竹百般无聊的看过去,只看到那令她倒胃口的义大利丝质衬衫。 想不到那有钱人不去坐头等舱,居然来挤经济舱。 在这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中,她决定离那个义大利名牌男远远的,以免晕机作呕。飞行中,靳择默默观察飞机上的情形,发现只要他一抬眼,视线内总挤满空姐的身影。“需要什么服务吗?”她们总是故作巧合的走过来,但实际上,却颇有争先恐后的味道。难道她们都没有别的客人要服务吗?极目远眺,果然看见远远的“荒郊野外”有个身影,正不辞辛劳地为广大的人群服务。那个空姐笑容亲切、态度诚恳 他默默记下了那姣好的身形和甜美笑容。 dreamanrkocr这是靳择与小森的回程。 温哥华的生意谈成了,他们借故在加拿大多停留了半个月。 机长、机师、空服员,都是半个月前的原班人马,倒是巧合。 这个巧合让他想起了上回的经验。 那个经验令他无法消受——空姐嘘寒问暖的比例太高,而且大有重富轻贫之态。这回他换掉一身名牌,只随意穿了套廉价衬衫,让小森穿了名牌。结果,空姐们果然转而向小森献殷勤。他心中想到那个默默耕耘、不随波逐流的身影,眼光暗暗搜寻,他找到了她。“咚!”一支笔准确地在空姐走到他身边前,掉在地毯上。 那个空姐,正是他所寻找的那个人。 “是你的笔吗?”艾竹弯下腰去捡起那支笔。 那支笔很快就送到他的面前来,然后位置上方的灯,也很快就亮起。 靳择接过来,却发现她很快又递上来另一支笔。 “摔过的笔很容易断水,如果不好写的话,就用这支吧。”艾竹把别在衣服上的笔双手递到他面前。“谢谢。”靳择审慎地观察她的态度。 他上次就看出她的动作迅速、利落,想不到居然还这么细心。 “别客气,如果还有需要的话,请按服务铃。”艾竹微笑着,往前走去。包艾竹——靳择的眼尾瞟见她的名牌。 除此之外,他还忍不住朝她多看了一眼。 绿色制服把她的肤色衬得更白皙,长长的头发依规定绾起,使颈项的完美线条显露无遗,而行进间的优雅、轻盈,更是难以形容。审视的目光中,内心深处有什么被隐隐触动。 “你需要毯子吗?”她用日语问的。 “谢谢。”客人很高兴的把毯子盖在身上。 “你需要水吗?”这是用英文。 “好的,谢谢。”听得出客人很高兴。 艾竹去拿水来倒,也照顾其他旅客。 同事们都到另一个有富家男的走道去了,所以这边的走道住她自由发挥,虽然工作繁多,但只要手脚能伸展,她就ok。“你的餐食为什么都没吃呢?”艾竹以台语问一个欧巴桑。 “你们机上的餐很好吃,但我一想到我那老伴,一辈子也没坐过飞机、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就想留给他”“可是你不吃,肚子会饿耶,还要飞四、五个钟头才会到台北喔。” “没关系,等一下有点心,我吃那个就行了。” “这样好了,你先把这一份吃掉,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包一份给你带回去。”艾竹微笑的说。她虽然不算大善人,却不忍心看人受苦饿肚子。 “这样吗?那就谢谢你了。”欧巴桑终于开开心心的吃她的飞机餐。 “我们刚好剩一份,就给你带回去吧。”艾竹依,言拿来另一份餐。 “谢谢、谢谢。”欧巴桑简直感激涕零。 飞机上根本不会有多出来的餐食,她拿的是她自己的那一份。别人不知道,靳择很清楚,他的眼光不自觉地眯起。这个女孩的体贴和善意,深深吸引了他。 “别客气,我给你倒杯果汁吧。”艾竹又去拿果汁。 看别人开心,她也很快乐,忍不住就笑容满面。 就在不经意间,她对上了一双深邃炯亮的眼眸。 虽然心脏漏跳一拍,她仍微笑点头,与那双眼眸的主人打招呼。是刚才掉笔的男人,他看起来好眼熟,在这之前,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而且,他虽然没笑,那温和的眼神却仿佛渗了白兰地,令人醺然。 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一种陌生的力量强烈拉扯。 艾竹不自觉加快脚步,快快经过他的位置。 她令他心动,他感觉到了,她也有感觉,他看得出来。靳择唇角的弧度加深。他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困难,女人当然也不例外,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在下机后,顺便带走她。不知为何,对这决定,他心中竟有所期待。 他按了服务铃。 如他所料,来的是推着果汁车的艾竹。 “你需要什么吗?”艾竹弯下身来,脸上带着微笑。 “下机后,我在机场门口等你。”他交代似的,同时给她一张名片。 “对不起,我们的服务范围,只限于飞机上。”艾竹把那张烫金名片还给他。居然给她烫金名片!艾竹对他的印象,从“还不错”当场跌到“不顺眼”这世上没饭吃的人那么多,他居然奢侈浪费到连名片也烫金! 再也不理他,艾竹推着推车前进。 他、靳择、靳氏集团的总裁、女人趋之若鹜的钻石单身汉,居然被甩!她是第一个见到他的名片,没欣喜若狂地贴上来的女人! 自负的靳择讶异不已,心中同时升起斗志——这世上没有他要不到的东西。他充满挑战意图的按了服务铃,来的又是艾竹。 “华厦名车、锦衣玉食我都能给,你来不来?”他的表情无比自负的问着。没有女人不被这些东西打动。“我可以替你找需要这些的女人不,我可以给你联合劝募的帐号。”艾竹扯唇假笑,直起身走开。“包艾竹!”他终于起身追去。这世上还没女人敢挑战他的耐性。 只是刚追到她身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机身突然一阵摇晃,让所有人吃了一惊。艾竹身形不稳的摇晃起来,随时有可能跌在走道或旅客身上。 靳择一手握住扶手,一手拦腰扶住她。 她的实际身材比他所看见的更纤细,她的气息比他遇过的女人都诱人“大家先把安全带扣紧,不要紧张。”艾竹一派从容的安抚旅客。 一点也不在乎她自己的身子还没站稳,也没弄清让她垫背的是哪位善心人士,一心只想着乘客的安危。“现在飞机正遇上乱流,请各位旅客系上安全带。”广播系统先后以五种语言播报这段话。又一阵摇晃后,机身终于恢复平稳,机舱内紧张的气氛也安定下来。 “谢谢你。”艾竹转过身来道谢。 老实说,那么厚实的胸膛、强壮有力的臂膀,她真有几分舍不得“物归原主”但是一看到那别有意图的眼神,心中那几分不舍又消失无踪。 “你会当我的女人。”他用的不是命令口气,但也没有让人拒绝的余地。 “我会找愿意的人去。”艾竹四两拨千金。 当他的女人?以为她的字典里只有“惟命是从”四个字?哼,很抱歉,本小姐的字典里,什么字都有,就是没这四个字!她想推着推车走开,却发现他的手仍环在她的腰上,想不动声色的扳开,他显然执意不放。“你会答应的。”他的声音放软,语调仍是霸气。 他当然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威胁她,但这样得到女人,一点意义都没有。 艾竹深吸一口气,拒绝的话无法出口。 他在她的颈侧吹气,令她心律不整;而那毫不搭轧的口吻,令她背脊生寒。“你会来。”白细的脖子撩动他的心,他忍不住以指尖轻刮。 “我只会经过。”艾竹忍住心跳的感觉,硬吐出几个字。 奇怪,机舱内怎么突然缺氧?她拉住推车的双手在轻颤。 她现在只想赶快脱身。 “你一定会来。”他熟知她的反应,继续朝她的耳垂吹气,逼她答应。 “呵”艾竹的呼吸紊乱,脑中无法思考。 老天,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全身无力、中枢神经酥麻?“啊,主任。”趁他转移注意力,她赶紧挣脱,逃进空中厨房。 幸好她机灵,幸好、幸好。艾竹猛拍心跳失律的胸口。 好在轮到她休息了,老天果然有好生之德!她钻进休息舱。 居然被她逃开了!靳择的唇角浮起猎犬盯上猎物的笑。愈难缠的猎物,愈有追捕的价值。 dreamanrkocr直到下机前,艾竹才再次出现在机舱内,靳择一直拧紧的眉,也才舒展开来。“飞机即将降落,请将你的座椅调正,并扣上安全带,寰宇航空很荣幸为各位服务,我们下次再见。”广播系统播放完毕,空姐们排成一列向旅客敬完礼后,又开始忙着收拾旅客的耳机、毛毯,调正他们的座椅。“请把你的座椅调正。”艾竹微笑的对靳择说。 她实在不想和这登徒子打交道。 “在机场门口等我,不见不散。”他扬眉直视她。 她还想逃吗?他看她怎么逃。 若不是下机后还得和机务人员开会,他简直想直接绑走她。 “劝你死心。”艾竹带着迷死人的微笑,说出无比冷淡的话。 “你会等的。”靳择很有自信。 有些女人死鸭子嘴硬,心里却愿意得不得了,他不是没见过。 艾竹不理会,径自去检查别的客人。 飞机没多久开始降落,所有空服员屏息以待。 等飞机顺利停稳,所有旅客鱼贯下机,空服员和机长在门口向旅客道别。“谢谢你的光临。”这回轮到艾竹站门口,她面带微笑,向旅客鞠躬、挥手。“只要你来,我就把这颗钻石给你。”靳择无声地晃晃手中那支镶着十克拉钻石的领夹。“请慢走。”艾竹努力不让脸色太难看。 她最恨有钱人了,他还该死的卖弄财富!旅客下完机,空服员整理好座舱,开了场小小的检讨会后,锘?!doctype html><html lang="en"> <body> </div> </div> </div> </div> </div> 鎮ㄥ綋鍓嶈闂殑椤甸潰瀛樺湪瀹夊叏椋庨櫓锛?/div> </div> </div> <span>鍏畨鏈哄叧</span>娓╅鎻愰啋锛?/div> </div> 鎮闂殑<span class="url">code.jquery.com</span>璇ョ綉绔欒澶ч噺鐢ㄦ埛涓炬姤锛岀綉绔欏惈鏈夋湭缁忚瘉瀹炵殑淇c伅锛屽彲鑳介犳垚鎮1殑鎹熷け锛屽缓璁皑鎱庤闂紒</div> </div> </div> 鎷︽埅鐢宠瘔锛?span>鐐规閾炬帴</span></div> </div> </div> </div> </div> 96110</div> </div> 濡傛湁鐤戦棶锛岃鎷ㄦ墦鍏ㄥ浗缁熶竴鍙嶇數淇?缃戠粶璇堥獥涓撶敤鍙风爜</div> </div> </div> </div> </div> </div> 濡傛湁鐤戦棶锛岃鎷ㄦ墦鐢佃瘽鑱旂郴鎴戜滑</div> </div>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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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快三十岁了,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我们老人家着想。”那剽悍得连父亲都要忍让七分的母亲,是这样说的。“你不想结婚,我们可想抱孙子,不快找个正当人家的女儿交往,和那些莺莺燕燕搅和什么?明天就把那些情妇遣送回去,我会替你找对象。”没反对并不是害怕。 没有商量余地是其一;不想忤逆母亲,引发家庭战争是其二。他自小和父亲养成闭口如蚌的同样习惯。“我会告诉她们,谁先生了儿子,谁就是我家的媳妇。” 父亲是白手起家,母亲是典型传统妇女,说出这种话,”点都不意外。 “还有,阿择也不准逃,让我知道你哪天没乖乖回去,小心我去砍人!” 此后,他的金屋里藏满了令人作恶的“春娇” 不知是他母亲的品味令人不敢恭维,还是那些女人一看到他,就会自动变成浪女淫娃,简直比酒店的公关更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那么令人作呕,怎么可能激起他的性趣?半年过去,他连碰也没碰她们其中一个。他母亲热情不减,把各种不同面貌,却同样搔首弄姿的可怖女人,弄进他各大别墅。眼下,他连最后一间别墅也被母亲派“远房表妹”进驻,他变成了房子一堆,却无家可归的可怜虫。比起那些来路不明的庸脂俗粉,他想他比较渴望包艾竹的体贴和细心。 “择,又在想什么?”在他身上摩蹭,却完全没有收获的女人又问。 “开会了。”靳择霍地从皮椅上站起来,衣衫不整的女人应声落地。 这个女人是他母亲派来“增加生产力”的办公室芭比,每天惟一的工作是挑逗他。“呜我要告诉表婶,你一点都不配合。”女人哭哭啼啼。 靳老太太有交代,要是她儿子不配合,尽管去打小报告。 “除非你不想活。”靳择威言恫吓。 老实说,他是有本事使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但,他就没本事惹他娘。“我”女人被他瞪得直发抖。“就算我不说也有别人去说”姐妹那么多,状早就告了三十六回,这下只差他母亲下十二道金牌把他调回去海扁。所有人都知道靳择看起来刚硬如生铁,却没人知道他对靳老太太一点法子都没有。靳择冷眼一瞪,那女人就这样吓昏过去。 可恶,这群女人吃他的、用他的、住他的,还老搞这一套?!不行,他得在事端引发前,先下手为强,让那些女人再也不敢开口。 深知母亲厉害的靳择,一路飙车回“春娇”聚集最多的别墅。 dreamanrkocr靳择一打开别墅大门,就有一个大嗓门杀过来。 “靳择,你居然还敢回来!” 他剽悍的母亲,挥舞着锐利的菜刀砍过来。 靳择闪身让开。 她居然专程来别墅等他?!“还闪?敢不听话,就不要闪!”双刀继续朝他劈下。 这种戏码从小演到大,靳择早已练就利落的身手。 “给你安排了这么多对象,你不是三天两头出国去,就在公司加班,连碰都不碰人家,你要我几时才有孙子抱?!”靳老太太真是气翻了。说老太太,是她买那分威权稳重感,要下人这样称呼;其实她还不到五十岁,正值身强体健。“妈!”靳择喊着,又往旁边躲去。 刀刀来势汹汹,难不成他老妈来真的?“叫什么叫?限你明年七月以前,生个孙子给我抱,否则,我就一刀劈死你!”靳老太太又追着砍过来。“妈!这根本不可能!”靳择握住母亲挥下来的手。 他再不把话说清楚,恐怕这辈子的幸福就这样断送了。 “什么叫不可能?!”靳老太太大吼,一举压过儿子的音量。 “罔市婶仔、罔腰嫂仔、招弟姨仔、阿士伯仔、阿勇兄仔的女儿,有什么不好?人粗勇、屁股大、能做又会生,有什么不好?”靳老太太细数出一大堆优点。“问题是”靳择终于知道母亲的标准,也终于知道那些女人怎么那么粗勇。“有什么问题?她们来之前,我可是煞费苦心,安排她们到酒店去见习公关的婀娜妖娆,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她又举着刀劈过来。儿子眼光这么挑,让她在老乡亲面前很难交代,她非逼他就范不可。 “感情的事,怎么能这么草率?看到她们我就想吐,叫我怎么碰?”靳择顶着忤逆的罪名,终于实话实说。“想吐?你是说你娘的眼光让你想吐?!”靳老太太这下真的毛了,双刀劈得更狠。“你这兔崽子,枉你娘把你养这么大!我不管了,我点了谁,你就马上给我进礼堂,不准有意见!”她气死了。“叫我在这种情况下结婚,你不如杀了我!”靳择豁出去,逃也不逃、挡也不挡了。“你以为我不敢?!老娘可是能被你恐吓的?”靳老太太高举右手,就朝他的身体劈去——一道血柱就那样喷出来。 “你”靳老太太顿时吓得没力气握刀,刀子应声而落。 她明明没有很用力、明明没有砍得很准,他明明躲得开这种情况明明从来没发生过“这样你满意了?”他冷冷的问。 “你不要说话,快躺下来,我去叫救护车。”靳老太太慌得手足无措。 “不用了。”他冷冷的从齿缝挤出几个字“我不会再回来了。” 原来她的张牙舞爪并不是虚张声势,原来她真的会六亲不认的砍下来他移动脚步,艰难的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啦?血流成这样快回来啦。”靳老太太拼命想把惟一的儿子拉回来。“再见。”他往外跨一大步,身形踉跄。 “司机呢?司机在哪里?快送少爷去医院呀。”她急得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司机追出去,但很快又回来。 “少爷不让我载” “怎么这样?怎么会变这样?”靳老太太哭倒在地上。 她无心的,她根本不是真的想砍他。 怎么没人告诉她,张牙舞爪迟早有天会出事?怎么没人告诉她,坚持己见会失去儿子呀?老天爷,她的剽悍到底闯了什么祸?dreamanrkocr把“亿万富婆”美梦的重责大任时时谨记在心的艾竹,理所当然也很忙碌。“艾姐,你要的货,我替你带回来了。” “唉呀,这正是我的客人在找的,谢谢啦。”艾竹对名牌和流行趋势很敏锐,精品屋的老板很信任她的眼光。艾竹没有摆摊子,也不够资本弄一家自己的精品店,幸好她可以趁飞到国外时,办些货回来卖,起码赚个两三成。这些酬劳加上实习所赚的薪资,使她的帐面数字美丽动人,实情却是——缴了学费后,邮局存款簿里的金额,往往不超过一千块,让她又得利用假日,苦哈哈地去餐厅打工挣钱。不过她一点也不以为苦。 人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相信只要努力,总有一天会达到目标。 半个月前下机后,实习生活结束,学生生活开始,她过着规律的一谍、下课、找货、打工的生活。日子风平浪静,如果不是她家门口来了个从凶杀案现场逃出来的男人事情发生在某个晚上十点,艾竹刚好打工回来。 “喂,你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就算有几分狼狈,艾竹仍一眼就认出那义大利西装、义大利皮鞋、义大利钻表、义大利同样的——没好感!这不是那个硬要给她锦衣玉食、华厦名车的登徒子?!他找来这里做什么?“包艾竹。”那浑身沾血的男人低哑唤她,伟岸的身躯直直朝她倒下。她终于回来了!他等得脚好酸。 他被那任性胡来的母亲气得离家出走,躲到这里来,就算准了即使老太婆有个水晶球,也找不到这儿。“喂,你怎么了?”艾竹用尽全身的气力撑住他。 他好重,几乎要把她压扁。 “你受伤了?”她看见他衣服上的血迹“我替你叫救护车。” 台湾的医疗设备这么好,他又那么有钱,该去的是医院,而不是来她家!艾竹掏出钥匙打开门,想打一一九叫救护车,却因他太重而举步维艰。 “不,我不想去医院”靳择装出“惟有靠着她,才有站立的力气”的模样。他是故意让那老太婆砍的,轻重都在他的算计中,现在他只是使计混进艾竹家而已。这女人既然不被他动人的条件吸引,他花些力气勾引她,是必要的。 再者,他也要让老太婆知道,他有主见、有思想、有行动力,不是任她摆布的玩偶。“受伤的人不去医院,难道想去殡仪馆或葬仪社?”艾竹没好气的撇撇嘴。快把这讨厌的有钱人送走才是正事。 她再怎么无聊,也不想拖麻烦进门,更何况他还是个霸道的色狼。 “没良心让我进去。”他低语,让自己看起来很虚弱。 送他去殡仪馆?这女人的良心被哪只狗啃去了?亏他一直以为她温柔体贴,有副柔软心肠!不过,她倒和之前拒绝他时一样果断。他忍不住多嗅几口来自她身子的甜甜香气。“不要!”艾竹直接拒绝。 “难道你要看我这个受伤的人就死在这里?”这妮子,难道牛点侧隐之心都没有?“我只能替你叫计程车。”想赖上她?门儿都没有。 “难道你真要见死不救?咳咳”见她这么难以说服,他努力装出一副快咽气的虚弱模样。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妮子很难搞。 “我为什么要救你?”他是她的谁?呃,他咳成这样,要不要紧?“咳咳咳咳”靳择继续用力表演虚弱。 “喂”看他咳成这样,艾竹非但无法再度严峻的拒绝,太鸡婆的手甚至自作主张地伸去拍他的背。天啊,她在做什么?艾竹赶紧缩回手,她现在该无情的把他推出去,才不是表现侧隐之心的时候“你答应让我进去咳咳咳”见这招见效,他装得更可怜。 “只能待到你伤好。”话出口,艾竹才知道自己的好心肠闯了大祸。 唉,都怪她老妈,少生给她一副铁石心肠。 可恶,现在话都说出口了,她还能怎么收回来?老天,她可不可以瞬间变成雕像,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但无论如何,她还是开门把他扶进来。 气死人!她心不甘情不愿。 “啊,你轻一点”靳择呻吟连连。 简直就是直接把他拽进屋里,难道她不知道他是受伤的人吗?这粗鲁的家伙。“不满意就出去。”艾竹没好气。她已经很气自己了,他还哕嗦什么?“哎哟,好痛”见她发火,靳择很聪明的唉叫几声。 “好啦好啦,你自己也小心一点。”艾竹的同情心又泛滥,手的力道减轻不少。“小声一点嘛,这么大声,我的头好痛。”靳择得了便宜还卖乖。 “意思是,你头痛是我害的?”艾竹对这一身名牌的登徒子,印象就是不好。“不是只是我太虚弱”这妮子很难拐,连几句温言软语都拐不到。“好了,你就睡这里。”艾竹尽量小心的把他放在沙发上。 “这里?我是病人”哪个女人不是把他当贵宾迎进闺房,这女人居然要他睡沙发?“不满意?你有两个选择。”艾竹一手指阳台,一手指大门。 “满满意咳咳咳”当下之计,是先赖下来。 “哪,自己把伤口处理一下。”艾竹把急救箱递给他。 弄得一身是伤,是很可怜啦,她也很想帮他,可是,看见那身名牌,她就很火大,什么好事都不想做了。“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我记得我并没有得罪你。”靳择觉得自己并没有顾人怨到这地步,她这么容易生气,一定有理由。他笨手笨脚的表现出无法自己处理伤口的模样,艾竹果然看不过去,替他代劳。“你是没有,是你这身名牌得罪我!”艾竹对这点毫不掩饰“这世上饿死的人很多,有钱就去乐捐,别花在这些没意义的东西上!”她要他把身上的衣服脱掉。 “只是这样?我把名牌换掉,就行了?”居然有女人不爱穿名牌的男人,怪胎。他艰难地把破烂的衣服脱掉,露出纠结的肌肉和那道不大不小的伤痕。 幸好这一刀伤痕不浅,否则,刚刚的虚弱就像无病呻吟了。 “不只这样,我对有钱人就是看不顺眼,所以,你伤好了就快走。”艾竹据实以告。本以为有钱人都是弱不禁风,想不到他还有点肌肉,体格也不错。 只是那些伤实在惨不忍睹,让她忍不住想好好照顾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有钱人?”她连他的名片都没看。 药擦到痛处,他忍不住吸气连连,只见她很心疼的在伤口上吹气。 他并没有看错人。心中有个很明确的声音说。 “看你连名片都烫金就知道了。”艾竹理所当然的回答,只差没拿刚刚的话再训他一遍。“好吧,那我算是全台湾最可怜的有钱人。”靳择叹口气,装出满腔无奈。既然知道她的想法,他就有法子攻破她的防备。 “哦?有可怜的有钱人吗?穷人才可怜吧?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艾竹又想训人了。心里有气,手头就不自觉的加重,痛得他龇牙咧嘴,她又满怀歉意的吹吹。“穷人会被追杀成这样?会随时有仇家找上门?”栽赃给黑社会也好,总不能说是被他家老妈砍的。“好了,我要去做自己的事了。”艾竹替他的伤口擦好药后,拍拍手站起身。他说的这些话好像很有道理,不过她要花些时间想想。 “谢谢你替我处理伤口。”靳择又露出少有的微笑。 这妮子真执拗,看来他得多花些时间打动她才行。 “不客气,记得伤好就快走。”艾竹就是无法给他好脸色。 哎,他的笑容真迷人,如果他不是有钱人,她说不定会卯起来倒追他。 “这是你的棉被和枕头。”她从房间拖来棉被。 “这么硬”他忍不住抱怨。想不到居然还有品质这么差的枕头和棉被。“你说什么?!”艾竹咬牙切齿又训了他一顿“这世上有多少人连棉被都没有,你竟然说这种话,不盖就算了。”说着,就要把棉被收回来。果然是她最讨厌的有钱人。 “不我是说谢谢你拿这么好的棉被给我。”他赶紧抢被子。 既然想追她,就要融入她的生活,他还是将就点好了。 “这才像话。”艾竹不再理他,径自去忙自己的事。 把房门上的锁栓紧,再三检查后,艾竹才能安心。 开玩笑,外面睡的是个怪色狼,虽然受伤,她还是小心点好。 忙了一天,她已经累瘫了,一洗好澡,躺上床,就睡得不省人事。 dreamanrkocr这沙发真不是人睡的!靳择不是没睡过沙发,起码这些日子他就睡在公司的沙发上,但与现在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道。他怎么也想不到世上居然有这么硬的沙发。 老实说,这地方的简陋,简直令他难以接受和想象。 “真是昏了头了。”靳择啐自己一句。 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不理智的事。 他该先仔细的做一番实地评估跟调查,再离家出走,而不是贸然行动,让自己吃这些苦头。“若不是她的吸引力让人难以抗拒”这下意识的一句话,解释了靳择的鬼迷心窍。没错,一向冷静的他,难以抗拒她莫名的吸引力,难以抗拒想拥有她的渴望。他的嘴角浮起了笑意。一想起她的笑容和面貌,一切都可以不计较了。 这就是恋爱吗?他的笑容里有青少年的腼腆。 跟她谈恋爱,也许不是件太无聊的事。 至于公司,他会让小森暗中罩着;而老太婆那边,等他心情好再说。 现在他要专心的赖定包艾竹这个人。 第三章 虽然不好睡,靳择还是睡到手机铃声大作才醒过来。 “真不是人睡的。”他想翻个身,想不到却从沙发上滚下来,伤口痛得要命之外,还腰酸背疼。本来还浑浑噩噩的他,现在完全清醒了,索性躺在地上接电话。 “喂?什么事?”来电显示着小森的名字。 “向你请示会议的事。”总裁大人临时不来公司是常有的事,他这个劳心劳力的特助,就得以电话追踪。“照计划去做。”很多事,他和特助部事先讨论过了。 “那待批的公文怎么办?最近有很重大的案子。”小森虽然能代签,但太重大的事,他可担待不起。“我给你一个地址,下班后,你送过来。” “是。”于是小森把地址抄下了。 “还有,别让老太婆找到我。”靳择交代。 “靳老太太已经打了十多通电话来找你了。”小森说。让他还以森总裁大人出了什么意外。“别让她知道你跟我有联络。如果我父亲去公司,就让他处理一切,你再用电话向我报告。”“是。” 手机中出现插拨的讯号。 “好了,再联络。” “是。” 靳择收了线,但也没有接插拨。 那电话号码太熟了,不是老太婆,就是那些恶心的春娇,他连理都不想理。现在几点了?任电话响个不停,他四面张望。 奇怪,他摔下沙发的声音并不小,怎么没半个关心的人跑出来?再说,电话铃声这么吵,也该出来抗议吧。他望向艾竹的房门,那扇门紧闭着。 吵死人的电话声终于停了,靳择看见面板上的时间显示着十一点。 咕噜咕噜他的肚子第次发出抗议。 ?举目四望,桌上什么都没有。就算他起得晚,就算她已经出去,也得给他留点吃的吧!他很习惯的生起气来。胸口的伤虽然痛,但还不至于动不了,他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脚步到厨房去找吃的。厨房是干净的,很久没被动过的样子。 满怀期待的打开冰箱,居然是空的!寻找可能隐藏食物的微波炉、烤箱,却连个影子都找不到,只在角落找到一箱东西。他没见过、吃过泡面,根本不知道那是能吃的东西,就更别指望他知道怎么烹调了。说穿了,他虽然是个谈判高手,在生活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低能儿。 咕噜咕噜肚子好像预知自己的悲惨,叫得更凄厉。 可恶,居然没半点吃的!可恶,居然留一个断粮的空房子给他,他非找那丫头来骂骂不可!掏出手机,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联络她的方法。 气死人!他把手机摔掉。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靳择坐在沙发上生大气。 就等她回来,她有本事就别回来!dreamanrkocr上完课后去餐厅打完工,艾竹进门时,已经超过晚上十点。 靳择也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顶着臭气冲天的脸,负手坐在沙发上,灯还是艾竹进门才开的。 “去哪里?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口气非常冷峻。 艾竹听那霸气冷酷的声音,身上的尖刺立即竖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我老爸吗?!”艾竹双手扭腰,气呼呼的吼。就算是她老爸,也不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 “你够了喔!一大早就出去,放我在这里挨饿,回来还大小声!”肚子饿,血压就低,靳择昏昏沉沉,理性早就罢工去了。“先大小声的是谁?是你耶!”他这是恶人先告状!艾竹快气疯了。 她到底是招谁惹谁,居然引这不可理喻的恶人进门。 “还不快去弄吃的!”他快饿死了,她还杵在那儿做什么?“弄吃的?”可恶,他居然叫她去弄吃的! “我不是你的佣人!” 气死人、气死人!艾竹气呼呼的冲进房间,把门甩得大响。 快饿昏的靳择耳鸣眼花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到眼前的状态。 叫她去弄吃的,有什么不对吗?她的脾气怎么这么糖?饿死了,说不定他会饿死在这里。 他艰难地拖起受伤又饿过头的身体,到那扇门前去。 “两千块,你帮我弄一顿吃的。”靳择开出条件。 钱是万能,他自诩没人比他更懂这个道理。 房内没有声音。 艾竹更气了,他有钱很了不起吗?“加一个零。”这个数目换一顿饭,他花得起。 他有点钱,就想用钱淹死她吗?房内的艾竹气得直发抖。 不满意?靳择发现门的那一边,还是没有回音。 “加两个零。”非常时期有非常作法,他现在只求别饿死。 终于,门内有动静了“钱是万能”这句话,果然放诸四海皆准。 “加一百个零都不愿意!”艾竹拉开门,对他大吼一句,当着他的面,更用力的把门甩上!加一个零、加两个零是什么意思?他有几个臭钱就能这样支使人吗?与其让这种满身铜臭的人活着,不如放他饿死,为民除害。 艾竹后悔刚刚没有把他海扁一顿泄恨。 “可恶!”靳择用仅余的力气,举脚踹开那扇门“你到底要怎样?!” 他已经开出这么优渥的条件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该死的,这世上还没人给过他这么大的闭门羹!“这句话正是我要问你的!”哪有人踹开她的房门,还问她到底要怎样的?艾竹虽然吓一跳,可是她并不害怕,勇敢的与他巍然对峙。 他要是敢再向前一步,她就她就跑给他追。 “你”如果体力允许,他一定会当场捏死她!只可惜现在,连一只蚂蚁都能踢倒他。 “我怎样?这是我的地方,给我出去。”艾竹双手握拳,全身呈备战状态。以为像要咬人的靳择会扑过来,她挥出绣拳想收吓阻之效,谁知他竟往床上倒下。“喂,你倒在这里做什么!快起来!”想占她的床,这人是恶霸还是土匪?就算她再怎么拉,靳择也爬不起来,他已经饿得气若游丝。 “快起来,到你的沙发去。”艾竹见他动也不动,气得龇牙咧嘴。“再不起来,就放隔壁的恶狗来咬你!”恶狗能激发人类的潜力,是口耳相传的法宝。只可惜靳择还是动也不动。 连这么严重的恐吓也没用?艾竹无计可施,刚好看见靳择的嘴翕张不停。 搞什么花样?艾竹好奇的凑耳过去。 不听还好,这一听,她笑得肚子发疼。 “哇哈哈!你真的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饿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夸张的满地打滚,还用双手猛拍地板。太好笑了、太好笑了,他可能是本世纪第一个饿死的有钱人!“喂。”快被饿死是世纪大笑话吗?她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靳择七窍生烟地瞪着她。“桌上有一堆便当外送店的电话,你不会随便选一张来打吗?”这么笨,饿死活该。便当外送店?他怎知那是什么。 “你该不会连便当都没看过吧?”艾竹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答案,她笑得更夸张了。“你不是很有钱吗?干嘛不吃钞票?”艾竹讥讽他。 他很富有,却不懂得叫便当,在某些时候,他可能比她这个平民老百姓更容易饿死这样的结论,真是太帅了!钞票能吃吗?他如果有力气,一定叫她吃给他看。 “小姐当然可以帮你弄吃的,但是,你得说些好听的话来听听。”拜托人是那种态度吗?艾竹就是讨厌被颐指气使。诚意最重要,如果他连一点谦逊和善意都拿不出来,还是饿死算了。 好听的话?这可难倒靳择了。 话不就是那几句吗?能把意思表达出来不就成了,还分什么好不好听? “好吧,那你就等着饿死吧,我会替你找家人来收尸的。”艾竹见他半点表示都没有,拍拍手站起来,晃到客厅去。心高气傲?放不下身段?那就等着饿死吧!“你”靳择想叫她别不理他,用力挤出一个字来。 什么叫好听的话?她想听的好听话又是什么?靳择觉得遇到了空前大难题。在他的世界里,他的话就是命令就算谈生意,也是以机智反应取胜,天知道什么叫好听的话?“怎样?”艾竹听见他的声音,跳回来,等他说好话。 大少爷、大老板又怎样?身份证也跟她一样大而已。 “拜托”他勉强挤出脑中闪过的两个字。 但愿这是她想听的好话,除此之乒,他可没别的辞了。 “再说一次。”艾竹充满兴致地把脸凑到他面前。 这两个字很普通啊,他的表情怎么好像叫他去找宾拉登跳舞一样艰难?这很好笑耶。靳择瞪她一眼,她这是存心挖苦他?“不说拉倒。”她耸耸肩,作势走开。 “等”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举起手拉住她,但再也说不出话来。 艾竹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只要他诚意够就好,也不想再刁难他。 “好吧,谁教我是菩萨心肠?我去替你弄吃的,但你要记得,与人相处要诚心诚意、温言软语。”说着,艾竹到厨房去煮泡面。温言软语?是有不少女人对他温言软语,但一个大男人 他身上是不是有鸡皮疙瘩掉下来?靳择决定托这句话当作耳边风。 dreamanrkocr她煮的是什么?香味怎么这么浓郁奇特?泡面的香味使他饥肠辘辘的肠胄开始大合唱,督促他的手脚展开行动。 走进客厅,艾竹刚好端了一碗面出来。 “煮好了,感激涕零吧。”艾竹得意的拍拍手。 她虽然不会下厨,但煮泡面的本事可是一流。 “那是什么?”靳择走过去,用筷子夹起几根面条。 这道菜很奇怪,虽然长得像面,又不像他见过的义大利面,香味也不一样。不过,就算和义大利面不一样,义大利面还算是他喜欢的餐点之一,他不介意将就“你吃吃看就知道了。”连泡面都没吃过,他真的很拙耶!艾竹忍住笑他的冲动。“还有呢?”正想吃的靳择,抬起头来问。 “其他的?没有了。”艾竹理直气壮的回答。他该不会有什么过高的期望吧?“这就是全部?”靳择把挑起的那几根面条放下,见她点头,心中烧起无名火。“没错。”有什么好怀疑的?难不成他是外星人,不懂地球的食物?“没错?我看你是大错特错!餐前酒、沙拉、浓汤呢?快去弄啊!”这还要他说吗?还是她想用一道菜就打发他?“喂”艾竹双手叉起腰来。 他是怎样?把这里当五星级大饭店吗?要不要找服务生来倒酒?“炖饭、碳烤羊小排、局烤鲑鱼呢?蛋糕、咖啡呢?”什么都没有!靳择气得五脏六腑冒烟。“要不要小提琴现场演奏?我这里没有那些东西!你吃掉那包泡面,我就要想法子再补回来气死人,不吃拉倒!”艾竹气得语无伦次。 煮东西给这种人吃,简直是浪费国家粮食!她把那碗泡面抢回来。 “喂!”靳择看见食物被抢走,立时感受到饿死的威胁。 “喂什么?告诉你,我是市井小民,只吃得起这种东西,你要吃义大利全餐、法式套餐、美式大餐,滚、出、去!”艾竹龇牙咧嘴的顶着他的鼻子吼,一想到浪费一包泡面,心就好疼。 “你”靳择心中一窒,她把脸凑过来,让他看清了那白皙无瑕的俏脸,让他的心突然升起一波涟漪,久久无法平息。“我怎样?告诉你,我们就是吃这种东西,看不起就别吃。” 靳择还是无法想象,一碗面、一个便当如何打发一餐?但他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差别,而且情势告诉他,如果不想饿死,最好将就那碗奇怪的面。“把面给我。”放下身段对他来说,跟登天一样困难。 “你在命令我?”艾竹瞪他,只差没有一副硬心肠,把面往他头上倒。 她真是疯了才浪费瓦斯、浪费力气替他煮这碗面!“与其浪费,不如给我吃。”算他纡尊降贵,勉强吃吃她的食物。 “你错了,我宁愿喂垃圾桶,也不给你吃。”说着,她气呼呼的端着面去找垃圾桶。“拜托你。”他发疼的胃在威胁,再不给它一点东西,他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艾竹倾倒的动作停住。 可恶,她为什么听到那两个字,就心软改变主意?为什么她听到那两个字,就无法继续原来的动作?明知那个人饿死活该,明知他不配吃她煮的东西,为什么就是无法置之不理?可恶,太可恶了! 艾竹气愤的把碗放在桌上,气急败坏的冲进房去,把自己锁在里头。 她气自己,气得要命。 靳择勉强的吃着那碗早就糊掉的面。 虽然比他吃过的任何食物都难吃,但起码对得起他的胃,也总算能撑到明天。原来“拜托”这个词,是她的罩门。他的唇角不自禁地扯着微笑。 原来她嘴巴硬归硬,心肠却是这么软,他还是没看错人。 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也不受钱财收买靳择开始觉得棘手。 以他过去的经验,金钱不能收买的人最难摆平,他要怎样才能打动她?在商场上,强硬往往是最好的手段,柔中带刚也是很好的牵制,而柔软是他陌生的策略。望着那扇门,想着方才的事,脑海中不断重播她的表情和话语,他的心情真不错。唉,难得她刚才凑得那么近,他怎会忘了一亲芳泽?对了,这不是人住的地方,他得让它变得像样一点。起码找个能做出“能吃的东西”的人来。dreamanrkocr夜已经很深了,艾竹气得辗转反侧。 那个男人,简直是个恶霸、痞子、神经病!他为什么不快走人?是他寄人篱下,不是她耶,一回来就给她气受,是什么意思?翻个身。 他以为有钱就很了不起吗?满身铜臭,恶心死了。 再翻个身。 对啦,他是个千金大少,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不是她这个平民老百姓能比的,但也没必要那么趾高气昂啊。气死人!再翻个身。 他摆着一张臭脸,就可以凶人吗?敢再对她用一句命令语气,她就把他撵出去!可恶至极。 时钟指着三点,她还是气得睡不着。 “可恶,还有课要上耶。” 再这样下去,真的不是办法。她起身,打算去厨房给自己泡杯牛奶。 打开门,客厅的灯已经暗了,那表示恶棍已经睡了。 可不想吵醒他,又跟他吵到天亮,艾竹蹑手蹑脚的走出来。 只是经过沙发时,看见他像个虾米似的缩在沙发上,棉被早已滑落地上,她心生怜悯,弯腰去捡起棉被。“别说我虐待你。”艾竹把被子盖在他身上。 正想举脚走开,小手却被一股力量拉住,她重心不稳的倒在沙发上。 “喂?!”原来他假睡?“你惊醒了我。”他很顺势地将另一手穿过她的黑发,握住她的后颈。 被她吵醒,他并不生气,只是想顺势而为,早点得到这个善良的女孩。 “对对不起”艾竹心中一窒,他靠得这么近,她连心跳都乱了。他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光辉,充满邪魅气息,她无法自那慑人眼神中遁逃。他身上的麝香侵入她的每个毛细孔,带来奇异的感受。 “不够。”他在她的唇畔低语,嗓音充满魅力。 “嗯”艾竹完全无法思考,只知自己好像被一面无形网猎捕,逃不了,也不想逃。“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拇指轻抚过那轻颤的唇。 她终于有个比较像样的表情了。他得意的轻喟。 “呵”艾竹心跳困难、呼吸困难,微启的小嘴不断呵出热气。 像只被吓得动弹不得的小动物,好可怜。靳择终于充满爱怜地吻上那不知所措的红唇。那无法言喻的甜美冲入他的脑门,撼动他的灵魂,悸动他每根神经,让他无法自制地想要更多。打从被那薄唇碰上开始,艾竹觉得自己在融化,全身暖呼呼不说,连思考力、反应力都完全失去。当那炽热的舌尖轻触她的舌头,脑中有五彩缤纷的什么轰地炸开了,只感到一阵热流在体内奔窜,让她的心也跟着热起来。她又甜又美,他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着,不忍释手。 那感觉太奇特诱人,艾竹无法抗拒的反应、追逐着。 “你是我的了。”他在她秀气的耳畔宣布。 “嗯?”艾竹迷?鞯男琼你潘?换岫你蝗痪?选?br /> 他他刚才做了什么?“你居然夺走我的初吻?!”艾竹想毫不留情的赏他大巴掌,自己却不知何时被他压在沙发上,赶紧扭动身子,全力挣脱。“初吻吗?我真是太荣幸了。”靳择得意得像只偷到上好鱼儿的猫。 她的滋味,真是好极了!“荣幸你的头!”本来想跳脚走开的艾竹又折回来,愤恨地往沙发和他的脚踹了好几下。“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你!”艾竹气得眼泪快掉下来,连忙跑进房去把门锁起来,也不管他是不是会照做。太可恶、太可恶了!她的初吻是要留给爱人的,怎么可以被这个讨厌的有钱人夺走?可恶啦!好个凶婆娘!靳择揉着发疼的脚,唇角噙着深深笑意。 第四章 艾竹气了一整天,也恍惚了一整天。 嘴唇上好像还有那恶徒的余温,身边好像还有他散发出来的麝香,脑中不断响着他的话。他吻她——可恶!虽然那触感让她失魂一整天。 他说她是他的——更可恶!虽然他说这话时,语气柔得能将人融化。 气死人,气死人了!更气人的是,今早她出门时,他还在屋子里,好像决定赖下来一样,住她吵翻天也不走!可恶,他是个该下地狱的恶棍、恶魔、恶霸!“喂、喂喂。”同学的手在她眼前挥舞。 ?艾竹这才回过神来。 ?“包艾竹,上理论课混就算了,连实习课也混?!整天魂不守舍的,你是被哪只鬼咬到?”好同学阿美第五次替她招魂。没事就发呆,她今天真的太诡异了。 “别乱说。”艾竹白她一眼。 “快点啦,老师在教‘作床’,等一下要测实习分数,如果没达到标准,恐怕要重修。”阿美紧张的告诉她。“真的?”艾竹也跟着紧张起来。 “快点记重点。” 于是艾竹把心思拉回前面的老师身上。 这一堂是客房实习课,老师站在一张双人床前面,两旁站着上课的同学。“床的用途,自古以来,就不只是睡觉” 许多人听到这里,脸就红起来了。 “所以,它必须有坚固的特质,以免做事做到一半翻覆” 艾竹觉得今天老师的每句话,都让她的心,有很奇怪的感受。 那让她无法不想到昨晚,不知怎地,当她回过神来,已经被那不速之客半压在沙发上,她惊得赶紧逃开时,差点弄翻沙发老天,他到底想做什么?艾竹的脸倏地火辣辣的烧起来。 她今天怎么回去,如果又见到他怎么办?“愈高级的饭店,就铺愈多层;现今五星级大饭店,铺的床单约有五层,床单有薄有厚,通常是薄床单包着厚床单”床不是睡觉用的吗?干嘛这么麻烦?“最下面这两层,一定要扎好、扎稳,以免客人在激烈的床上运动后,发现床单乱七八糟,使他们无法舒服的睡觉”老师边做边解说。原来还必须顾虑这点。 如果把昨天的情形拿到饭店,床单恐怕都不保了吧?不知为何,艾竹直接想到那里去,然后脑海里直接显示他们裸裎相见的画面。天啊,她怎么变得这么色?她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一定是那恶魔下蛊害她变成这样,她一定要快逃才行。 “阿美,我今天打完工去住你家,好不好?”艾竹拜托好友收留。她绝对不要再回去见到那个不速之客。“好是好啊,可是我家很小喔。”阿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谢谢你,你真是我的救星。”艾竹简直感激涕零。 “你们如果有把握及格,就尽量说话没关系。”老师斜眼瞪影响他示范的学生。艾竹和阿美只好把嘴巴缝起来。 “像这样把床单和枕头整理好,最后,再盖上床罩,作床就完成了,而这前前后后,不能超过两分钟。”老师很利落的把床罩往白色的床上一抛,床被整个罩住,半点绉褶都没有。姿势太优美,学生们忍不住鼓掌,大喊安可。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测,现在依照号码,一号跟最后一号一组,以此类推做练习,三分钟后开始测验。”老师话声才落,人人叫苦连天。幸好作床不是太难的工作,她们学得很快,几乎人人都通过测验。 幸好艾竹的号码在中间,可以观摩几次,把刚才没注意到的补回来,才让她有惊无险的通过测验。dreamanrkocr除了艾竹出门时,浑浑噩噩的和她吵过架外,靳择真正醒过来,是在早上十点的电铃声中。“总裁、总裁。”久久不见有人来开门,小森改以手拍门,谁知那扇门居然应声而落。“公司烧了吗?”靳择没好气的坐起身来,刚好看见小森冲进来。 搞什么?亏他栽培这么久,做事还这么毛躁。 “总裁,有几个运输案和购机案出了问题。”小森手中抱着一个大箱子。既然来了,当然要顺便把重要公文带过来,不然让自己累死吗?“什么问题?”靳择表情无聊。对于哪几家公司容易出尔反尔,他心中早就有谱。“他们想要更改合约和金额,理由是”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把应对措施批示下去。”一大早的,他实在不想被那些烂公司打坏好心情。“是,那这是你手机的电池。”小森很恭敬的把新电池奉上。 小森当然事先打过电话,不过靳择的手机没电了,他才直接冲过来。 为了往后联络方便,他特地去买了新电池。 “给我弄支新手机。”靳择把手机丢给小森。 他的手机是被那老太婆的夺命连环call,call到断气的。 “还有,去找设计师,我要在这地方加些东西;另外,替我找个厨师过来。”一直以来,他只负责吩咐,下面的人自然会把事情办好。 “是。”小森很有效率的拨出一串号码,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室内设计师跟厨师都来了。“把这屋子整理一下,厨房的设备也要换,起码要能做出世界各地的料理”可怜的艾竹,应该是没吃过多少顶级料理吧。靳择把随手画的设计图递给设计师。 “好的。” “我要你在今天天黑以前完成,做得到吗?”他要给艾竹一个惊喜。 “这”设计师很为难。 “酬劳加一倍。”靳择做生意向来不大方,只是他不想委屈自己。 “是,我努力调人手。”有钱能使鬼推磨。 “还有,把这扇烂门换掉,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好了。”靳择走出公寓,把屋子交给工人。小森只好抱着箱子,跟在靳择身后。 “总裁,老太太已经打不下一百通的电话到公司,昨天下午,她老人家还亲自去公司。”“我知道了。你还是没找到我,听到没?”他当然知道会有这种情况,不然他躲起来干嘛?“是。” “现在到你住的地方去。”靳择径自决定。 “啊?”小森很惊讶。 “不然,你希望把这堆公文,原封不动的抱回公司吗?” 惟有如此,他才不会被老太婆和那堆春娇找到。 “不,请上车。”小森小跑步去把车子开过来。 小森的别墅很豪华、应有尽有,靳择总算满意。 “行了,你回去工作吧。” 靳择要小森把箱子抱进书房,又要厨房准备法式料理。 艾竹回来,看到她的公寓焕然一新,会是什么表情呢?一定很有趣吧?这一整天,他恐怕会边回味艾竹昨夜的吻,边猜想她快乐的表情。 他的心情空前的好。 dreamanrkocr艾竹打完工,已经十点,一想到回家会见到那不速之客,她就愈胆怯,幸好先前和阿美说好去她家过夜。“你还没说,今天怎么突然想来跟我挤?”阿美对忙进忙出的艾竹问。 她家很小,她们必须挤一张床。 “因为我家被不速之客入侵。”艾竹边擦刚洗好的头发,边翘着嘴回答。“不速之客?是远房表弟,还是父母出国的邻家小鬼?”阿美笑着问。 “是路人甲。”艾竹的嘴翘得更高了。 “路人甲?”阿美被挑起了兴趣“你该不会正好不认识吧?” “就是不认识。”说到这,她就呕。 “不认识你还放他进去?”好勇敢。 “他受伤了啊,总不能放他死在门口。” “哇,还真好心。这么说,他现在还住你家喽?” “没错,赶都赶不走。” “说不定他是对你情有独钟,才会用这种招数。”阿美幻想力丰富。 艾竹一阵语塞,居然被她说中了。“那是死缠烂打。” “长得帅不帅?” “当然帅,尤其是那对眼睛。”这句话毫不思索的冲出口。 意识到自己的话,艾竹的耳根热起来,连忙转身去翻书包准备作业。 “哦?这么说,你们已经有近距离接触喽?”阿美不知哪来的敏锐。 “什么近距离接触?别乱说。”此地无银三百两。 “嘿嘿嘿嘿。”阿美大力嘲笑。她这是欲盖弥彰嘛。 “他一定很爱你,也把我比下去”阿美唱起偶像阿杜的歌来。 “喂!”艾竹愈听愈困窘。 “你还没告诉我,这个有心人叫什么名字呢!”阿美对艾竹难得有的八卦,感兴趣极了。“他叫我也不知道。”艾竹觉得自己的贸然决定,真是糟透了。 “什么?已经有亲密关系了,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太迷糊了吧。 “你别开口闭口亲密关系的,我们只不过才接吻而已”一意识到自己的话,艾竹马上指住嘴。呜她的嘴怎么这么不牢靠啦!“什么?已经接过吻了?快告诉我,跟帅哥接吻的感觉怎么样?”阿美的兴趣更浓了。“哪有什么感觉我不跟你讲了啦。”艾竹又转过身,假装忙碌。 “我知道了,你该不会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他,才逃来我这里的吧?”阿美一猜就中“这么说,你不讨厌他喽?” “谁说我不讨厌他?他是个奢侈任性、把人当丫环使唤的有钱人,霸道、无耻、跋扈、全身名牌、笑得又好又诈、说话就想压死人”艾竹简直可以叉腰数落他三天三夜。 “哦?”艾竹自己不知道,阿美可一看便知,她这么兴致昂扬,不是喜欢是什么?“我讨厌他,讨厌到恨不得把他踹去喂狗。”这是艾竹骂了一番后,所做的结论。“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那么做,却躲到这里来?”阿美笑着问。 她如果真的讨厌,只会把对方海扁一顿,才不会自己逃掉。 “我”艾竹语塞“我同情他是受伤的人。”连自己都觉得这借口很牵强。“我看你是胆怯。” “才不是!我胆怯什么?!有什么好胆怯?”死鸭子嘴硬。 怎么阿美今晚的话,都正中红心?她是真的什么都没多想,只想快逃。 “你不是怕承认自己也喜欢他,就是怕他更喜欢你。”阿美很智慧的推测。艾竹太单纯,把心事全写在脸上。“哪哪有!”艾竹觉得自己被一记闷雷当头打中“他有什么好喜欢的?他太有钱、太英俊,正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是吗?”毋庸置疑,艾竹自己说出了答案。 在阿美看来,艾竹已经陷进去了。 “当然是!”艾竹跳起来,恨不得昭告全世界。 “好吧,是是是,他当然是。”是她喜欢的人“你倒说说看,你们在哪里认识的?”“在!在”艾竹努力的想着。 说在飞机上,并不正确,应该是更早以前。 “哎呀,他就是那个义大利男啦。”艾竹终于想起来。 “什么?义大利男?!”阿美也随之跳起来。 虽然实习的单位不同,从同学们的八卦聚会中,她听了不只一百次关于那个义大利男,如何被同学们所推祟和追逐。“你看清楚,那个义大利男是不是这个人?”阿美取过今天的报纸,指着上头一张相片。“对呀,就是他,他为什么在报纸上?”艾竹很好奇。他该不会是什么大坏人吧?“报纸上是这么写的:靳氏集团总裁——靳择,目前下落不明。靳老太太盼儿心切”新闻稿当然是靳老太太发表的,目的当然是希望靳择现身。只要能找回儿子,她才不管其他的。“你说,他是靳择?”艾竹的小脑袋瓜,很费力才转过来。 “没错,他是靳氏集团的总裁,同时也是我们实习的寰宇航空公司的大老板,你走运了!”多少人求之不得呀。“我不要!”艾竹用书把头盖住。 他很有钱、崇尚名牌、富家大少爷气派,已经让她讨厌到北极海去了,他还是那家超级大公司的大老板!老天爷,她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你不要也不行啊,全台湾没人敢违背靳择。”她敢跑来躲起来,胆子还真大。“送给你啦,阿美,送给你。”呜谁要就带他走吧。 “他喜欢的又不是我,和他接吻的又不是我。”她多希望自己有这么幸运啊。“你怎么老提这件事啊?”艾竹觉得窘迫。 “如果真有人要,难道你真的放得开吗?”这女人,怎么这么后知后觉。 “当然可以!”艾竹根本毫不考虑。 那个任性富家少爷,她恨不得永远瞥见到他。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阿美替她想主意“不如让班上同学试试。”“怎么试?”只要能让靳择的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艾竹什么都愿意试。 “招待班上同学去你家玩啊。” “咦?好像不错喔。”艾竹喜出望外。“我还有个点子,后天有食品烹调课,不如让同学做些饼干带去。”她家简陋,端不出什么来招待客人,这法子倒不错。 明天一下课就回去,把家里稍微整理一下好了。 “你是想储备粮食吗?” “不是啦,说不定靳择觉得谁做的饼干好吃,就,跟她走了。” “你以为他是腊笔小新?” 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艾竹那天大的烦恼也不算得烦恼了。 dreamanrkocr九点半、十点、十点十分、十点二十分一点半、两点、三点 “该死的,包艾竹那丫头居然没回来!”靳择在新装潢好的公寓内气急败坏。一倍的酬劳果然受用,晚上八点,这房子就换了面貌。 义大利地毯、义大利皮雕饰品、义大利进口皮椅、义大利全套厨具一切都是他喜欢的义大利产品,更是他喜欢的摆设。他一回来就开始想象,艾竹看到他所做的一切会如何开心,会给他什么样的笑容。老实说,他已经想她一天了,恨不得可以马上见到她。 可是她居然牛夜三点还没回来!可恶,难不成他昨晚吓坏了她?还是她发生了什么意外?不,不可能,她那么机伶,不可能会有意外该死的!他发现虽然极力如此告诉自己,那颗心还是恐惧、慌乱得要命。 “不,我不能如此假设,一定要想法子找出她。” 靳择从一堆公文中翻出小森新带来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是我。”他找的这个人在大台北有相当的力量。 “靳总裁,报上说你下落不明。” “我要找个女孩,二十岁左右,圆脸、翘鼻、长相很甜,名叫包艾竹。早上出门时,她绑着马尾,穿着苹果绿t恤和牛仔裤。”人命关天,寒暄就不必了。“在哪里出没?” “旅运大学。” “找到后,我马上与你联络。老太婆找你找得很凶。” “别理她。尽速将这女孩毫发无伤的找出来。” “没问题,我会跟你联络。” 靳择收线后,又将手机丢入那堆文件中。 最好她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最好她不是故意躲他,最好她不是打算永远不回来!望着饭厅桌上的义式大餐,他一反常态,半点食欲也没有。 他牵挂着、担忧着,好像失却了心口上最重要的那块肉,怎样也无法安宁。四点了,还没有消启、传来。 五点、六点、七点直到九点,才有一通电话接进他的手机里。 “她没事,目前在学校里,今天满堂,不过穿的是学校制服。” “教室在哪里?” “西312。” “谢了。” 看样子,她是故意不回来的,可恶!靳择拎起昨天新买的义大利西装,面容不善的出门,打算把艾竹远回来说清楚,迎面却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森。“总裁,发生严重大事了!飞机在起飞前的安检,发现不明物体,全公司都在等你的裁决”靳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把小森海扁一顿、直接往学校奔去的冲动。“走吧,去现场。” 没办法,事关几千条人命跟公司的营运,只好把担忧一夜的事,先搁在一旁。dreamanrkocr校门口有个超级大帅哥!第六堂下课,这个消息就在校园里沸沸扬扬的散开来。 “那个帅哥,真是超级帅的,不过听说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是啊,他还可能是个有钱人,义大利休闲服、义大利皮鞋、义大利跑车”“咦?这么说那个人很像是我们实习时碰到的义大利男。” 天啊,该不会真是他吧?他是不是来逮她的?艾竹额上淌下冷汗。 不,不可能,他不是哑巴。 唉,不宜冒险,看样子,她今天最好还是去睡阿美家。 “真的假的?那人是靳择大总裁耶,怎么可能到学校来?” “对啊,怎么可能”艾竹赶紧附和。“你们还是快想明天要带什么点心来我家比较实在吧。”“包艾竹,你家那个帅哥真的很帅?” “当然,只要拐得跑,就算你们的。”包艾竹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 话虽这么说,却不知为何,说愈多遍,她就意无法这么大方,心里的感觉就愈怪。“那我们就去看看吧。”同学们勉强答应。 最后一堂课,艾竹心不在焉,心中居然暗暗希望她们明天临时有事;有时甚至想站起来告诉她们,约会取消了。这样三心二意,怎能把那危险的不速之客赶出她家?她对自己苦笑。 说不定,他根本不是不速之客。这个想法自动浮上脑海中,令她惶惶然。不是不速之客,是什么?该不会是她不讨厌的人,更不会是她喜欢的人她悲惨的发现,自己无法坚决的否认。 不行!她把纷纷扰扰的心绪抛开。 她早就决定,不喜欢上有钱人,甚至不跟有钱人做朋友!她一定要以无比的耐力、毅力、决断力,把他撵出家门,老死不相往来!这堂课,包艾竹就在浑浑噩噩中结束了。 “拜拜。” “拜拜。” 和阿美道声再见,艾竹走向公车站。 边走往校门,她心中忍不住边想,自己这么久没回去,连便当都不会叫的他,不知会不会饿死?这算关心他吗?这事绝不能让他知道。 “包艾竹。” 听到这声音,艾竹吓了好大一跳,有心事被看穿的错觉。 这一定是她的幻觉,靳择不可能在这里。 她不敢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敢埋头往前走。 “包艾竹!”居然听若未闻!原本就不太高兴的靳择更不悦了。 “哇!”还没确定来人是不是靳择,太心虚的艾竹转身就逃!她就是不敢见他,不知道怎么见他嘛,此时不逃待何时? 第五章 幸好飞机上的不明物体只是虚惊一场。 “检查飞机的每个角落,见到不明物体就向上通报。” 在费了一番工夫后,起出大大小小的铁盒五只,防爆小组证明不是易爆物后,把内容物拿去化验,结果是牙膏、乳液、凡士林里夹了几条电线。这些事忙完,已经是傍晚。 “再做一次完整的检查,把犯人找出来。” “是。” “找到再跟我联络。”他只想在艾竹下课前,赶到学校去。 “是。” 于是,靳择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来。 三点多,太阳还很大。 他去教室找人,但那里空无一人,只好回到校门口,目不转睛地望着,就怕一个闪神,艾竹从他眼前跑掉。任何人来搭讪,他都不开口,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 下课钟打完是上课钟,经过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再次响起下课钟。 学生涌出校门,人数惊人且动作迅速,仿如蝗虫压境。 他目不敢眨,生怕艾竹就在那群蝗虫中。 几分钟后,大批人潮散去,学生三三两两,找起来比较不吃力。 终于,他看到了她。 她还是绑着马尾,穿着和别人一样的制服,但看起来,却是那么耀眼,让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包艾竹!”他尽量不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太兴奋。 她听见了,他感觉得到,以为她会朝他跑来,谁知她居然装作没听见!可恶!“包艾竹!”昨天已经一晚没回来了,今天见了他还想逃?可恶,她到底在想什么?他拔腿追去,在她顺利脱逃前捉住她。 “为什么要跑?”他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半点挣扎的机会。 “放手,放开我,不然我要喊救命了。”艾竹奋力挣扎。 看到他,令她莫名高兴,同时又紧张得全身僵硬,只好胆怯得快逃。 “你一喊,我就吻你,让你发不出半点声音。”靳择提出最有力的威胁。果然,艾竹的舌头像被猫咬掉,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只以行动对他表示抗议。靳择懒得与她拉扯,索性抱起她,往车子走去。 可恶,这个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她?守卫伯伯,快救她!艾竹的双腿悬空踢腾,却怎样也不敢喊出半句话。 “再乱动,我就打你屁股。” 艾竹不敢再乱动,他也没有打她,只是把她太短的裙子拉紧,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裙底风光。任何人看他们一眼,都会得到他冻死人的白眼。 艾竹以为自己听话就可以逃过一劫,想不到还是失算了,靳择根本是只不讲信用的狼。他一把因紧张而僵若石雕的她放进副驾驶座,就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你”艾竹用尽全力推着、打着,怎样也不肯如他所愿。 靳择耐心的挑逗、诱哄着。 “放开”艾竹还想挣扎,谁知力气急速流失,意志也归降敌军。 终于,她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和想法,毫无招架之力的反应他、与他厮缠。他挑逗她、引诱她、撩拨她未知的渴望,试探她的心意。 他半途而废的离开她,而她天真的追上来。 他更饥渴、更激动的吻她,直到不得不停止。 “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他充满磁性的低喃一声,拇指爱怜地抚过那红肿的唇。“现在,我们回家去。”他坐上驾驶座,把车驶向艾竹的公寓。 无法反应的艾竹仍发怔着,脑袋里空得连地心引力都没有。 刚刚,他吻她,而她反应他 她为什么要反应他?为什么要觉得他的吻很好?为什么?她好气自己。 可不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对了,就这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呃那个”她猛吞口水,才能压下那仍在狂跳的心脏“你的伤好像好了,什么时候回去?”突然煞车,靳择侧头狠狠的瞪她,才发现她根本不敢看自己。 根本是违心之论!他恐怕比她自己更清楚。 “不回去了。”他气得想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顿。 刚才还和他接吻,纯真的反应显示她也享受这一切,现在却问他几时离开这家伙!“不可以不回去!”艾竹嚷嚷,紧急找来悍气“那是我家、我的地方,你伤好了就走。”与他纠缠愈久,她就愈悖离自己的原则,这种事绝不能发生。 “你很讨厌我?”即便在他看来,她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他还是要问出个答案。“没错。”艾竹答得超级肯定。 “原因呢?”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个答案违背自己的心意吗?“你太有钱!”有钱就是犯了她。 “如果我很穷,你就不会讨厌?”这丫头,怎么像牛一样固执?“没错。”答得超级、超级肯定。 “只可惜很不巧,我很有钱。”全世界大概只有这怪丫头,不喜欢有钱人。“所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理所当然。 “不,更不巧的是,你已经喜欢上我了。”他比谁都肯定。 “哪哪有?!”艾竹吃惊得结巴。 老天爷,怎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的心事?“不然,你说刚才那个吻,是怎么回事?”他的嘴角勾着饶富兴味的弧度。“那个那个”艾竹很结巴“有吗?刚才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发生?”她居然想这样一笔带过,靳择难得气成这样。 “是啊,发生什么了?没有嘛。” 没发生、没发生、没发生如果可以,她想拿立可白,把刚才和之前的擦掉。“我会让你牢牢记住,发生过什么事。”可恶,他气得想教训她。这狠心狗肺的女人!靳择不再跟她说话,寒着脸,把车子驶向小公寓。 艾竹看他脸色那么难看,心里开始紧张。 她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dreamanrkocr被靳择硬拉着上楼,艾竹简直呆了。 “这是谁家的门?” “我找人来换的。”她以为那扇破铜烂铁,能起什么作用?艾竹原想跳起来抗议,但转念想到也许是他怕有生命危险,才换了较坚固的门,就勉强原谅他了。但一开门进去,她简直气疯了。 “你为什么要擅自把我家弄成这样?!” 原本简陋的小公寓变得金碧辉煌,新颖而华丽的家具、家电、厨具,而原属于这屋子的东西,半件也没留下。冲进房,她窄小而简单的狗窝,摇身变成芭比娃娃的房间,美丽新潮,却不是她熟悉的!她熟悉的一切全部不见了,她居住了两年的家,完全没了影子!她一点也不觉得这里还是她的地方。 “放在这里的电视呢?厨房的冰箱呢?我房间里的小熊呢?”艾竹里里外外的找,发现怎样也找不到,双眼渐渐泛红。“全丢了。”期待看到一张惊喜笑脸的靳择,为她出乎意料的反应错愕。她的反应如此,让他心生不悦。 “那些烂东西,根本不是人用的,不丢掉留着做什么?” “那是我们家的东西,是我的,你怎么可以”艾竹顶着他的鼻尖大吼。这屋子里的每件东西,都有她们四姐妹共同打拼的回忆,竟然在一夕之间全不见了。“这里不是你家,把你的东西全部带走,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艾竹用尽全力推他。“搞清楚,现在除了空屋子外,这里头的摆设全是我的,就算我要买下来,也丝毫不费吹灰之力!”靳择勃然大怒,这辈子除了老太婆外,还没人对他吼过。“不卖、不卖,没有人会卖给你!”艾竹惶恐极了。她觉得自己正在丧失栖身之处。“这世上没有我买不到的东西。”靳择抓起她,要她认清这个事实。 “有钱就了不起吗?有钱还是一样会死!”艾竹用力大吼,两颗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滚下来。他让她清楚的看见有钱人的任性和跋扈,她最、最、最恨有钱人了!靳择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的泪眼和强烈恨意,心中猛然抽痛。 难不成自己犯了严重错误?“电视是我们姐妹第一次赚钱时买的,冰箱是叔叔送的,小熊是我的生日礼物这里的每件东西,都有我们的回忆!”艾竹愈说愈觉此处已非自己的容身之处。 她的心好寒,这里不是她的地方,没有她熟悉的温暖,更没有任何属于她的记忆。她伤心欲绝,转身跑出大门。 “艾竹!”靳择拔腿追去把她拉住。 “这里已经不再是我的家了,既然你要,就送你好了!”艾竹发狂地想挣开他的手。靳择将她整个搂进怀中,她这么伤心,他心疼。 “放开、放开我,我讨厌你,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我最讨厌你!”艾竹用力捶打他。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她的心好疼。 “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他心疼的低喃。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向人低头。“对不起就可以了吗?对不起就能恢复原状了吗?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艾竹用尽全力挣扎。“别别激动,不要走、不要走”靳择抱紧她,用低柔的嗓音轻喃。他向来知道自己的嗓音,对女人有安定、催眠的力量,只是不知对艾竹管不管用。“放开我!”艾竹想挣开他,谁知他的手臂跟铁钳一样紧。 “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是我太擅作主张对不起,我会尽最大的力量,把东西找回来。”他轻抚她的背,直到她像猫般乖驯。幸好他的嗓音有效。“不可以因为有钱,就任性妄为”艾竹仍抽抽噎噎。 她想把他推开,却只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想止住伤心,却无能为力。 “我知道,我知道了” 他一直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差点害他失去她。 他砸下大笔钞票,期待看见她的笑容,却害她痛哭。 原来钱并不能买到这世上所有东西。 “不可以”艾竹愈哭愈虚弱,体力耗费太多令她头痛,她只好不支地把头靠在他怀中。“我知道,我答应了。”他轻轻摇着,像哄一个小婴孩,间歇在她的额上印下轻柔的吻。她是他心上的一块肉呀,她的眼泪,让他心疼得要死。 过了不知多久,哭声断断续续的艾竹没了声音,他才将她抱到那张新床上。“小森,问室内设计师,把屋子里的东西清去哪里了?”他拨电话给小森。他说出的话,就要做到,不管找回多少,他都要想法子把屋子恢复原状。“应该是垃圾场吧,丢了什么东西?”小森问。 靳择的声音很紧急,让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叫他出来,十分钟后,公寓楼下见。” “是。” 靳择替艾竹拉好被子,在那哭肿的眼上,印下轻柔的吻。 dreamanrkocr靳择和小森、室内设计师、搬运工,一行六人在垃圾场翻东找西。 家具在搬运时很多都破损了,几乎没有一件是好的。 至于电器类用品,则早就被回收的欧巴桑运走,现在恐怕已变成一堆烂铁。“最起码要找到小熊。”看到那堆颓废的家具,他无法想象艾竹会多伤心。“小熊长什么样子?”小森问。 小森怎么也想不到向来只懂工作的总裁,居然会为小女孩找玩具。 要留早点说嘛,现在这样怎么找?说不定早就被人捡走了。他们还要在这臭气熏天的垃圾场待多久?倒霉的一干人等,心中不无怨言。“不知道,只要找到像熊的玩偶,就捡回来。” “那种东西,再去买就好了,没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弄脏大家的手。话还没说完,设计师就挨了靳择的超级大白眼。 他们在那堆垃圾中翻了大半夜。 “总裁,是这个吗?”小森终于翻到一个像小熊的布偶。 靳择看了看“也许是。” 那老旧的布偶脖子上绑着一条小丝巾,上头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再找找看有没有完整的东西,一起带回去。” “是。”于是,他们又搬了个看起来不怎样的三角架、书桌、木制衣柜、花盆dreamanrkocr艾竹一如往常的被手表的闹铃叫醒,翻身抱不到她的小熊布偶,使她惊醒过来。映人眼帘的陌生环境,害她以为自己被绑架。不论是粉红色窗帘、天花板上的吊灯、床还是床罩都是名牌,令她厌恶起那个绑架犯来。等一下,她很用力的想,终于想起昨天发生的事,然后气嘟了两颊。 下床,光脚踩的是地毯,怎么走都别扭。 连房门都豪华得令她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她一定要把那不速之客撵出去!打开门,在讨厌得要死的豪华摆设后面,她看见一个熟悉、与其他名牌不搭轧的三角架,架旁有破旧的书桌,书桌上有个花盆,花盆旁靠着她的小熊布偶,早起的阳光正照在她的小熊布偶上。“小熊!”她跑过去,把布偶抱在怀里,沐浴乳的香味冲人鼻端。“你好香。”它回来了,她高兴得把它放在脸颊旁摩擦。 “还没干。”靳择的声音自厨房传来,随后人也出现在客厅里。 从垃圾场回来的时候,它很脏,靳择把它拿到水龙头下洗。 从未洗过一衣一裤、一锅一盆的他,瞪着它几分钟,决定像洗澡一样洗它,因此它身上有香香的沐浴乳味。艾竹看见他的名牌休闲服又脏又乱,还沾了许多发臭的汁液,心里明白泰半。“你去找回来的?”讨厌、气愤的心情已不翼而飞,心里满满的是惊喜、感动,还有一些心疼。他是个富家大少,却整夜在垃圾场替她找娃娃靳择点点头。 他承认他疯了,但看见她惊喜的笑容后,他觉得即使疯了也无所谓。 艾竹走过去,仔细地端详他脏乱不堪的衣服和疲惫的脸,最后不自然地拉住他的小指。“你好傻。”她看他一眼,又害羞地垂下头,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觉。靳择发誓从来没有如此被了解、被疼惜、被接受过。 “对不起,我只找回这些。”他握住她的小手,她没有缩回。 艾竹欲言又止,她明白他的心意,即使只是少少的东西,那已经很足够了。靳择凝视她,观察那满足中带着羞窘的细微表情,发现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是他喜欢,而且用钱买不到的。他深深为她着迷,因她的开心而满足。 艾竹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瞳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她的心已经被他完全吸引。“啊——我要迟到了!”在四片唇贴在一起前,艾竹从迷离的气氛中醒过来。她赤红着脸跑到房间去换衣服,然后很快的出门去。 “晚上早点回来。”他只希望自己知道她的打工地点,好早点看到她。 艾竹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她愈来愈喜欢他了,但是他呢?他在心中的分量愈多,她就愈充满对他的不确定。 而心中对有钱人的排斥,也同时纷扰着她。 dreamanrkocr忙碌的人,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小森一早就抱来一堆合约书和会议资料,让靳择忙得焦头烂额。 “我叫你做的事,不包括把这种琐碎的公事带来这里。”连总务室的物料申请单也送来,有没有搞错?“总裁,公司里还有几十箱的文件待阅,你是不是打算回公司了?”小森也狡猾得很。“你快滚。”叫他回公司?门儿都没有!因此,虽然不在公司,靳择却跟在公司没两样,埋首于文件堆中。 厨师依照规定来替他做午餐。 “你可以来做早餐吗?”艾竹没吃早餐就出门,他担心她的身体。 “可以。” “就从明天开始。” 于是他开始期待与艾竹的早餐约会。 下午三点,他的新手机响起,是小森打来的。 “什么事?” “总裁,你有一场饭局。” “什么时候订的?”他不记得有这回事。 “依照惯例,公司主管必须请之前帮忙的除爆小组、化验小组主管用餐,以建立良好关系,秘书已经安排好一切。”“我知道了。”靳择无奈的答应。 “另外,老太太一直追问你的下落” “你的答案永远是不知道。” “她说,你再不出现,她就要拿户口名簿去办结婚。”小森简直把老太太威胁的模样形容得活灵活现。连这点子也想得出来?靳择觉得头好痛。 “别理她。”反正身份证在他这里,谅她也办不成。 “是,那就今晚餐厅见了。” 小森挂断电话,靳择开始准备,时间一到准时的出门。 他希望速战速决,来得及回来等艾竹。 dreamanrkocr艾竹心里为难了一整日,终于决定取消和同学约好的事。 “什么?你说不去你家了?” “为什么?我们准备了好多糕点、饼干。” “因为”她不能说因为不想让她们见到靳择“因为那个帅哥今天不在,害你们白跑一趟,我会良心不安。”她实在不擅说谎。“是这样吗?不是你想把他藏起来?” “才不是。”艾竹慌张的否认。 “好吧,那就下次喽,下次我们一定要去。” 艾竹松了一口气,同学们却暗自决定,一定要找个机会跟踪她回家,因为她们觉得她神色有异。下课后,原本计划直接回家的艾竹,在校门口踯蹰不前。 回家,要如何面对他?如何面对自己不肯承认、无法承认的那部分?还是去打工吧。 她毫不犹豫的跳上公车,前往打工的饭店。 dreamanrkocr“欢迎光临。”艾竹和两位服务生,在包厢门口恭迎贵客。 这个包厢是大财团订的,因为价位最高,所以服务也要最好,因此饭店推派两位最熟练、态度最好、长相也最漂亮的女服务生驻厢服务。“欢迎光临,请坐。”顶级的服务是,替客人拉椅子、倒饮料“请问要酒还是茶?”“酒,谢谢。”客人水准不低。 “欢迎光临。”艾竹见到眼前的贵客,吃惊得什么动作都忘了。 是靳择,他怎么会来?“艾竹?”靳择看见她,嘴角噙着难得的弧度。 原来她在这里打工。 这种巧合,一定是老天爷的成全。 “呃请请坐。”艾竹慌张的拉开椅子。 天啊,他眼神好热,她的心脏部要跳到喉咙来了。 她可不可以找人调班?“别紧张。”他轻拍她的手“可以上菜了。” “是。” 望着艾竹仓皇逃开的背影,靳择唇角的弧度加深。 瞧她的脸红成那样,一定很害羞吧?是因为喜欢他而害羞吗?答案是肯定的,瞧她今早逃得那么快就知道了。 那小厨娘的妆扮,使她看起来好可爱。 艾竹端了菜来,另一位服务生替他们配菜、备匙筷,合作得天衣无缝。 “大家尽量用,别客气。”这是开动的表示。 “谢谢各位的协助,我敬各位。”靳择很尽责的扮演感谢者的角色。 “靳总裁,你客气了。”大家又回敬来、回敬去。 艾竹按照一定的程序上菜,再也不敢把头抬起来,就怕与靳择炽热的眼神接触,使工作出差错。只是菜上到第五道,在她上菜的左边,有一只毛手开始趁机吃她豆腐。 她大吃一惊,差点拨了那盘花开富贵。 “小心点。”靳择起身把她手上的盘子接起。 “谢谢。”她又慌急地跑出去。 靳择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纳闷。 两次后,发现她神色大变时,他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 “王组长,我敬你,谢谢你的大力协助。” “王组长,我敬你,祝你阖家平安。” “王组长” 之后,每每见到艾竹来上菜,他就会向那毛手男人敬酒,让他没手长毛。其实他想做的不只如此,走出这里后,他会让他知道厉害,敢轻薄地的女人得有九条命!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非人所能预料。 “哎呀,这位小姐好漂亮。”王组长多喝几杯后,居然发酒疯,追着艾竹跑。“先生,请你”艾竹的手被他擒住,正想来个“恭敬”的晓以大义。谁知——“碰!”王组长飞了出去。 “敢碰我的女人?!”靳择抡起拳头,又送他一拳。 “总裁、总裁。”小森赶紧拉住他。 靳择会这么失控,这还是第一遭。 “你们谁敢动她,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靳择气势摄人的宣布,大手充满独占的搂着艾竹。靳择为她教训色狼,艾竹心里甜滋滋的,但同时有不妙之感——事情由小变大,她还能在这里打工吗?“这件事该如何善终,相信你们心里都有数。”靳择拉挡着艾竹就走。 “等一下,我的工作还没做完。”现在可不是离开的时候。 “做完了,你不会再做这种工作。”靳择专制的回答。 他不能容许她受到任何人的轻薄,光是想,他就气得快爆炸。 “你又想自作主张替我决定?”艾竹甩开他的手“那种情况,我可以自己应付,你根本”“要是碰到应付不了的呢?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跟大男人抗衡?”靳择气死了,她以为她很强?可以把一个壮汉过肩摔?两个人在门口吵了起来。 “这是我的事,碰到了,我会处理。”她有很多应付各种客人的经验,根本不用他瞎操心。“一定要碰到才想应对之道吗?我不能让你再碰到相同的事。”这会使他坐立难安。“会不会碰到,还是一回事你为什么总是蛮横的想主宰我的生活?”她受够了这富家男的任性。“你为什么不肯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她为什么总是拒他于千里之外,多少女人前仆后继想得到他的青睐,她知不知道?“欢迎你去找肯把一切交给你的女人。”话出口,艾竹脸色大变。 她的心突然痛起来,从她口中溜出去的话,令她心痛如绞。 “别惹我生气。”靳择也脸色发青。可恶,她怎么能讲出这种话?!艾竹甩开头,不让他看见她后悔的脸。 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好吧,你赢了。”这是靳择有生以来,第一次让步。 因为他没忘自作主张的后果,是令她不开心。 “但是我有个条件——别让任何人碰你。”他的大手试探性的爬上她的脸颊。艾竹全身怔了怔,挣扎着该把他的手挥开 心中还没有答案,她的脸就自动往他掌心靠.带着依恋。 这动作仿佛是种鼓励,让靳择的心喧腾起来。 “我到楼下等你下班。”他轻啄一下她的唇吹后,低语。 他必须借助夜风,吹熄他体内渐渐升起的欲火。 “嗯。”艾竹回答一声,慌张的跑进饭店。 靳择下楼去,手中依稀留着她的依恋。 没多久,客人渐渐散去,全部整理完,已经到下班时间。 艾竹自己没发觉今天下楼比平常急。 一到楼下,她就看到靳择站在车旁,背影很优、侧影很帅,全身上下每一条线条,都非常完美,连路灯拉出来的身影也是。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艾竹的心,又跳个不停了。 “你下班了?”感觉到注视的眼光,靳择转过身来,对她伸出手,笑容同时浮现。她没有逃,他很高兴。 艾竹毫不犹豫的将手放人他手中,等她察觉时,要抽回已经太晚。 “我要你明白,我爱你,比你、我所能估算的还要多,相信你也是。”他非但不让她收回手,还把她搂到怀中来。他刚刚为最近的失常想了很多,发现“爱”是惟一的答案。 艾竹心中一颤,为什么他总能看出她在想什么?“甜言蜜语。”艾竹心里很高兴,但她怎能让这个自大任性的男人太骄傲?靳择吹胡子瞪眼,这丫头把他的真心告白当什么?“说你也爱我很多。”他向她追讨。 “不要!”艾竹扮个鬼脸,跑给他追。 “还跑?快点说!”靳择从后头追上去。 从她羞红的脸上,他知道了她的答案。 她只是太害羞而已。 “快点说呀。”他假装跳脚,在月光下追逐她。 “不要、不要、不要。”艾竹只是跑。 她也很爱、很爱他。 只不过,她不想这么快告诉他。 第六章 接下来的日子,融洽充满了小公寓。 靳择把其中一个房间变成书房,所有的公文部在那里;还把另一间空房变成他的寝室。艾竹把靳择找回来的家具搬进她的房间“随口”跟他讲了每件家具的故事。她还是很羞涩,总是“顺便”替他做什么“随口”告诉他什么。 “‘顺便’告诉你也没关系,这个娃娃是我那三个同胞姐妹缝的,头是梅做的,身体是兰,四肢是菊边哭边做的,至于那条红色小丝巾昱向家里的小狗抢来的。”她想到梅和那只狗大眼瞪小眼的模样。 “哇,你有三个姐妹。”他“顺便”知道了这一点。 “我们本来一起住在这里,为‘亿万富婆’的目标打拼,谁知她们都变成了亿万富翁的老婆靠别人而富有,算什么嘛。”说得义愤填膺。“亿万富婆?”靳择觉得很鲜,难道她是因为这样才不喜欢有钱人?“那是我们从小一起许下的愿望,如果每个人都能当亿万富婆,那台湾就是个亿万富国了!”艾竹小脸灿亮、神气十足。就是因为如此,当别的女孩挖空心思钓金龟婿时,她却只想到打工?也许就是她这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和目标吸引了他。靳择有捡到宝的感觉。“除了这个目标外,没有其他的了?”比如嫁个好老公之类的——他觉得自己是眼前最好的人选。他悄悄靠近她,好想吻上那发亮动人的小脸。 “还没想到。”艾竹想了想,爽利的回答。 靳择有挨了一记闷棍之感。 “对很多女孩来说,嫁个好丈夫是毕生最大的梦想。”他提示。 继续朝目标努力。 “那个喔等我成了亿万富婆再说。”她不想步入梅她们的后尘。 “喔。” 就快了、就快了,只差一点点 “喂,你为什么跟我坐得这么近?”话题暂歇,艾竹吓得跳开一步。 即使偶尔会被他骗去几个吻,她还是不习惯与他距离太近,因为会变得很奇怪。对,就像现在一样,呼吸不规律心跳不正常、身体也很奇怪 算了,她还是快出去好了。 “我要去打工了。”她拔腿跑出去。 “我送你。”靳择也拿了钥匙出门。 唉,一天偷不到一个吻,心里好空虚。 难得有和她聊天的机会,却被那该死的打工打断,他好想去烧了那家饭店。dreamanrkocr艾竹的同学间,有阵小小的耳语——“喂,你们有没有看到送包艾竹来学校的义大利名车?” “有,里面还有个大帅哥。” “难不成他就是包艾竹之前说的人?” “有可能。” “她之前不是要约我们去她家?” “对呀,不过后却取消了。” “我想一定是她想独吞那个有钱的帅哥。” “我们可不能让这大好的机会被吞掉。” “那当然。不如我们偷偷跟踪她回家?” “我们是一定要跟她回去的,但我有更好的法子。” 几个女生一阵交头接耳。 “好,就这么说定了。” dreamanrkocr放学时间到了,艾竹一如往常的走出校门,看见靳择的跑车停在路旁。 “嗨,包艾竹。”几位同学从后头追上来。 “什么事?”艾竹转过身来。 “记得你曾经邀请我们去你家,今天可以吗?我们把饼干和糕点都准备好了。”“我要去打工耶。”艾竹好为难。 她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也知道她们的目的,只怪自己当时太草率。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让她们看见靳择。 “那我们这些东西怎么办?拜托啦,别让我们浪费这些钱啦。”同学知道艾竹最禁不起央求。“打工找阿美去代就好,你要维护自己的信用啊。” 艾竹更为难了。 “拜托、拜托啦。” “那好吧。”逼不得已,艾竹只好答应。 向同学借了手机,拜托阿美替她代班,艾竹领着那五个同学,一起走向靳择的跑车。“她们是我同学,想去家里玩。”艾竹敲开车窗,告诉靳择。 “打工呢?” “我找别人代班了。” “上车吧。”靳择打开车门。 艾竹难得想带同学回家,这让他觉得自己被允许融入她的生活圈子。 六个人要挤入那辆车子,并不容易,但还是让她们挤进去了。 两个人在前座,四个人在后座,而艾竹,被挤在后座窗边。 “这位大哥,你是靳择吗?”眼尖的前座同学上眼就认出他“你很像耶。”“我就是。”靳择回答一声,转动方向盘,把车子驶向回家的方向。 “真的吗?真的吗?”整个车里吱吱喳喳的。 “没错。”他板着脸。 从后照镜看过去,艾竹侧头看着窗外,看起来并不怎么开心,那令他无法漠视。“哇,他真的是耶,是靳氏集团的总裁,那个很有钱的靳择。” “哇,想不到我能坐在他的车上好像灰姑娘喔!” “要怎样才能让他去住我家啊?” 车内一阵兴奋的吵杂。 “艾竹,在想什么?”他的注意力一直在不发一言的艾竹身上。 “啊?没什么,很久没看这条街的风景了。”她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只要想到同学们都经过仔细打扮,一定是对靳择誓在必得,艾竹就心情不好。她不喜欢他被抢走,甚至不喜欢别人和他说话、或多看他一眼。 同学愈积极,她就愈气自己这么小气,只好把头甩向窗外,眼不见为净。靳择没有多想,专心的开车,对于那些无聊的问题,看在艾竹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回答。同学们很兴奋,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把车内气氛炒得很活泼。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dreamanrkocr打开那扇所费不赀的门,豪华的室内装璜、摆设,当场令所有人傻眼。 与外头楼梯间的老旧比起来,真所谓“别有洞天” “哇,好漂亮,这些家具都很贵耶。” “这些是靳大哥换的吗?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这些名牌。” “哇,义大利皮椅耶,我老早就想坐坐看了。” 同学们兴奋的在屋内跑来跑去,到处碰来碰去。 艾竹一进门就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她的心情糟透了。 听见那些同学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问些无聊的问题,靳择也回答得一副很热心的样子,她就嫉妒得胸口好痛。外头的声音愈热闹,她就愈气,恨不得冲出去大喊:你们别再缠着靳择,统统给我滚回去!“艾竹呢?”靳择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就算是进房去换衣服,也该出来了。“靳大哥,我带了好吃的糕点,是我自己做的喔。” “我也有带。” “靳大哥,我有带器具来泡咖啡,我泡给你喝。” 同学争相献宝。 “艾竹呢?你们不是来找她的吗?”靳择问。 她们的样子跟过去百般巴着他的女人没两样,根本不是同学该有的表现。这种莺莺燕燕的感觉,把他烦死了。 “艾竹大概很忙吧,靳大哥,我们别理她,来,尝尝我的手艺。”同学a硬把饼干塞给他。“去问问艾竹,衣服换好了没?”他不耐烦的要她们去问。 艾竹不在,他的忍耐一点意义都没有。 “艾竹要我们别吵她。” 靳择开口闭口艾竹艾竹的,她已经变成她们共同的情敌了。 “为什么?”这答案透着一丝诡异。 “靳大哥,你先告诉我们,你有没有打算搬家?我家很大,房间也很大,虽然没有别墅的豪华,但是透天厝可以放更多东西。”“靳大哥,我家也很大” “靳大哥,来住我家啦,我家很漂亮喔”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争相形容自己的家。 “为什么问我要不要搬家?”他沉着声问。 “因为因为艾竹说” 同学们互使眼色,决定破坏他对艾竹的好印象。 “她说你不请自来,占据她的屋子,破坏她原本的生活”同学b见他脸色愈来愈难看,再也不敢讲下去。“她还说,她并不喜欢你所做的一切,还有”同学a挨了白眼,赶紧闭嘴。“说她最讨厌有钱人!”同学,不知死活的接下去。 “对,她最讨厌的就是有钱人。”同学d附和“靳大哥,既然如此”“是啊,我们既不会嫌弃你做的任何事,更不会讨厌你,你何不”同学一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不说话了。这些话里,事实只有百分之一。 “来,来吃饼干”见气氛愈来愈冷,同学a赶紧打哈哈。 “对呀、对呀,喝咖啡、喝咖啡。”同学也用 颤抖的手倒咖啡。 “是她叫你们来说这些话的?”靳择的声音,冷得让人遍体生寒。 他气得握拳的手频频发抖,只差没杀进去,把艾竹大卸八块。 “当当然”同学吓得连话都讲不清。 “还有呢?”他从齿缝进出几个字。 “没没有了。”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同学愈来愈怕。 “我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好了”同学b觉得快逃要紧。 “是我们先走好了” “那个我们说的话,你你不用考虑了” 太可怕了!他虽然帅又有钱,但她们可不想与“狼”共枕。 同学们都走光了,靳择还坐在皮椅上,气得浑身发抖。 终于,靳择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气,动手去拍那扇紧闭的门。 “开门,包艾竹,快开门!”他把门拍得轰然大响。 门没有开,他举脚把那扇桃木门踹得支离破碎。 dreamanrkocr可怜的门被从中间踹出一个洞,锁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怒气汹汹的靳择冲进里面。 “你做什么?!”艾竹脸色败坏的问。 光是他拍门的劲道,就已经把她吓一大跳了,他还把门踹怀,存的什么心?有钱就可以这样吗?还是他决定跟她某位好同学走了?她气死了,气死了!“要走就走啊,别的地方比较好,你就尽管去,我也不会留你。” 他的态度粗暴,让艾竹自然而然的这么想。 “原来这就是你真正的意思,难怪你一直不肯有所表示!”靳择气急败坏。她不发一言,原来是把他的心意放在脚下踩!“要表示什么?你自己应该有所节制。”艾竹顶着鼻子吼回去。 光是维持修养,已经快让她气闷吐血了,他到底还要怎样?“难道你就那么不把我当回事?我在你心中、眼中,到底算什么?!”他粗鲁的摇晃她的身子,像要摇出她的真心话。“我才要问你把我当什么?!”艾竹气死了,他这是要人喊救命? 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结果却和她同学有说有笑!“我不会走,你休想要我离开这里,我不只要占据屋子,还要占有你,让你不能没有我!”他一把将她推倒在那张粉红色的双人大床上。“你这个恶霸,要走就走,别说得好像我强留你”如果可以因此留住一个人,她当然会勉强一试,但是有用吗?“你要做什么?!”发现自己处境危险,艾竹惊呼。“你会知道的。”他发狂地撕破她的衣服。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住手!”艾竹吓得慌了。 “我不会住手,更不打算温柔,这是你应得的教训。”靳择一手扭住她抗拒、挣扎的手,一手毫不怜惜的挤压、捏揉。“好痛、好痛”艾竹疼出两行热泪,情急的吼“我做错了什么?难道没有出去大吼:‘小声点,你们这些奸夫淫妇’也不对吗?!”她的泪使靳择心生怜惜,使他停止粗暴动作的,却是她的话。 “你说什么?”他沉着脸问。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说”艾竹用力挣开他的手,拉被子掩住赤裸的自己“那么难听的话,不要叫我说第二遍,出去啦。”“我是不是误会你了?”他意图不明的逼向她。 他听清楚她的话了,她说得愈难听,表示对他愈在乎。 “不知道!”艾竹气呼呼的回答,却被他夺走了唇。 “啊”靳择吻得又狂又猛,令她晕眩,一种热呼呼的奇异感觉,从她身子深处升起。“对不起,我弄疼了你。”他的唇舌挑逗、吸吮她羞涩的舌,双手治着颧骨而下不停的爱抚,直至那留有他红红指印的胸脯。“嗯”艾竹的身子不自觉地弓起,体内有什么被挑起了。 靳择柔柔的吻她,指尖轻轻地爱抚那敏感的身子。 艾竹的身子不安的蠕动着,需索着什么。 “嘘,我心爱的宝贝。”靳择再次吻上她的唇?舌尖与舌尖亲密纠缠。 他趁机脱掉彼此的衣物,让体温互相熨烫。 她的身子完美无瑕,严重威胁他的理智与自制力,但他情愿放自己被情欲逼疯,也不愿有一丝急躁。 望着那美丽的曲线,他居然久久无法动弹。 第七章 晕眩的艾竹之所以会回过神,是因为有一双火热的眼眸,好像要把她烧起来。“你怎么还在这里?”她坐起身,惊讶的问。 她一心以为他早就离开了。 “不在这里,你以为我在哪里?”他柔柔的反问,一手抚着她的颊。 她太美,美得让他生怕自己会不小心亵渎或伤害她。 “你不是要跟她们走了吗?”一想起他们在客厅有说有笑,她就心痛得快碎掉。“不,她们说你气我不请自来,所以要她们带我走。”他的大手轻抚她忧伤的脸庞。“她们说谎,我才不会说那种话。”话一出口,艾竹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用双手捣住。“我知道,你不会要我走。”靳择拉下她的手,绵绵密密地吻上那慌措的唇。他的吻好热,让她忍不住伸出手圈住他。 身子贴在一起的火热感觉,让她心中一悸。她好像没穿衣服?“我我的衣服呢?”她羞得好想挖个洞钻进去,可是双手却舍不得放弃那肌肤相亲的亲昵感。那感觉很舒服,令她心动。“别害羞,你很美。”他低下头,再次吻上那低垂的唇。 他的吻又热又甜,她忘情地想要更多。 靳择将她抱在怀里,她的一切与他完全契合,犹如量身订做。 “你爱我,对不对?不然不会那么生气。”他在她的唇畔低问。 艾竹不承认,把脸甩开。 她怎么能喜欢上有钱人?她的原则是——不跟有钱人来往!“固执。”靳择改而吮咬她的耳垂。 “你为什么也没穿衣服?”望着他的赤裸,她心中一窒,但眼神怎样也无法自他纠结的胸肌移开。“喜欢我的身体吗?”他露骨的问,又牵她的小手触摸他的胸膛。 艾竹满脸通红,在无法收回手的情况下,小手只好放在他的胸上。 他的心跳得好快,她发现自己的也是。 “我喜欢你的身体。”他的双手伸到她背后,在那柔滑的背上游移。 “呵”艾竹忍不住深吐一口气。 他的爱抚很舒服,让她的身子暖起来。 “喜欢吗?”他低柔的嗓音问。 艾竹一直低垂着头,竟然喜欢男人的裸体,她真是快羞死了!靳择轻笑着。这些日子来,他已经知道这害羞小宝贝的表达方式——她把头垂得愈低,表示她愈喜欢,只是不好意思说。“嗯?那我要摸你更多。”他的唇从她赤红的耳垂向下,移到她的颈项、下巴,让她的头自然而然的上仰;大手则不动声色地覆在那大小适中的胸脯上。“啊,会痒。”艾竹从喉头发出一声咕哝。 “要停止吗?”他明知故问。 “不”她喜欢他的触碰,很舒服、很舒服。 “你不讨厌我碰你,令我很开心。”他再次缠上她的唇,渐渐将她放倒在舒适的名床上。他边吻她,边爱抚她的身子,让她诚实的身子随之蠕动。 满室春情旖旎,两人陶醉在这迷人的情境中,神思飘忽。 终于,那关键的一刻来临,他们拥抱彼此,一起举上高潮的顶峰。 高潮过后,太疲累的艾竹沉沉的睡去,靳择抱着她,心中好满足。 她是他的,他要一辈子爱她、珍惜她。 他亲吻她的额,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dreamanrkocr隔天是星期日。 一大早,艾竹拿着一把小铲子,垂首在屋内走来走去,好像在找什么。 睡梦中的靳择因翻身时搂不到佳人而惊醒,慌张的跑出来,看到的就是艾竹穿着睡衣、披散着长发,在客厅晃来晃去的光景。“你在做什么?”他慌急地走过去。在屋里拿把小铲子,她想做什么?艾竹听到他的声音,僵硬的转身,走向另一边,头也没抬。 “怎么啦?”靳择的神经揪紧,她的态度比之前更生疏“发生什么事了?” 她有很多怪癖,这个是最新的。 艾竹又僵硬的转身,头也不抬的走向另一边。 靳择从她的侧脸,看见她赤红的耳根和脸颊。 “害羞?”他伸出手抱住她。 他害羞的宝贝,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我要找个地方挖洞。”艾竹僵硬的瓣开他的手。 “挖洞做什么?”靳择强忍住笑意。 “把我自己埋进去。”还是连头也没抬。 “为什么?”靳择当然知道害羞是主要原因,但他还是要问。 “因为”艾竹抬起头来,以很不敢置信的表情说:“因为我昨天居然跟你做那种事,居然说那种话,居然啊——”她抱着头尖叫,耳根更红了。老天,她昨夜居然变成荡妇,让她死了吧!“可是很可爱呀,简直把我迷倒了。”靳择搂住她,替她打气。他爱极了她昨夜的热情和坦率。“别再提起昨天的事,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艾竹慌张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像要想法子湮灭什么证据似的。呻,这不老实的家伙,果然一过度害羞,就想变成鸵鸟。 “既然这样,我们就再回床上去,让一切在今天再发生一次吧。”靳择拦腰捞起她。看来,这家伙的真心话,只有在床上才听得到。“不行,放开我!”艾竹用力挣扎。 “都已经是事实了,不然你说怎么办?”靳择无力的问。她的固执要破世界纪录了。“怎么办啊”艾竹转动聪明的脑袋瓜“就当作没发生吧。”她一向认为这是个好法子。“不行!”靳择暴吼“我未娶、你未嫁,又不是外遇关系,为什么要当作没发生?”她果然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不然怎么办嘛?找不到挖洞的地方,又不能当作没发生,怎么办?”她已经烦恼一个早上了。“这么办!”靳择一弹手指,想到好方法。 “怎样怎样?”艾竹很期待的凑过去。 “我决定”靳择一手将她勾过来“一看到你,就要吻你、抱你,晚上还要跟你睡,让你习惯我的碰触。”说着,就结结实实的吻了她。“哈不可以啦!”艾竹气喘连连的推开他。 “爱上我并不糟糕,我也觉得爱你很好,有什么不可以?”她的脸又红了,真是容易害羞呀。“就是就是”艾竹的舌头打结了“因为你太有钱了嘛。” 事实上,这件事对她而言,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只是她太害羞,无法坦然的面对他,只好以这来刁难。“喔,有钱真是天大的罪过。”靳择发现他通行无阻的利器,变成绊脚石了。唉,昨天赚进的那五千万美金,要不要捐出去?“所以啦,等我跟你一样有钱再说吧。”对,她就是不要高攀他。 “你觉得等那时候再洗澡,可以吗?”靳择没头没脑的问。 “什么?”艾竹侧头思考,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我等不及了。”他拦腰抱起她,欢天喜地的到浴室去“我连洗澡都要跟你在一起。”“啊——色狼、变态、不要脸”艾竹的尖叫声很快就被吞没。 她的怪点子、怪念头很多,但他一点都不介意,因为幸运之神是站在他这边的。靳择有绝对的自信。dreamanrkocr靳家大宅里,身强体壮的靳老太太在踱步。 “想不到阿择那孩子真的离家出走。”老人家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来真的。一旁的靳家老爷不敢吭声。如果他有靳择一半的胆子,也早就离家出走——谁教她没事就爱拿大刀乱砍人?“已经一个多月了,怎样都找不到,他到底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不打算回来?”靳老太太好担心,他们只有这个儿子,如果他有个闪失靳家老爷还是不吭声。说太多话,只会惹来乱刀追杀,还不如三缄其口。“是不是我做得太过分了?”靳老太太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反省。 靳家老爷还是半句话都没有,惟一有动静的是他的头,拼命点个不停。 “你点头个什么劲?小心我拿刀劈你”靳老太太又想冲到厨房去找菜刀,但一想到离家出走的独子,就打消了那个念头。她可不希望连老公也离家出走。 转身回来,发现老公不见人影,仔细一瞧,原来他早就躲到屋角去了。 “你出来吧,我不会乱劈人了,我会叫厨房把菜刀收起来。”从老公的反应,她才觉得自己过去做人好失败。靳家老爷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屋角站起,走出来。 “阿择不在,公司都是你撑着,一定很辛苦”靳家老太太别扭的说出遗忘了几十年的话。靳家老爷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几十年来,她只会拿刀劈他,几时讲过这么动听的话?让他误以为又回到结婚初期。“我泡杯你爱喝的人参茶给你喝吧。”说着,靳老太太到厨房去泡人参茶。要对他好就趁现在,等他离家出走,就来不及了。唉,早知道,靳择在的时候,就多煮些他爱吃的菜给他吃。茶放在桌上,靳家老爷的面前,他却动也没动。 “喝呀,干嘛不喝?怕我毒死你,还是瞧不起我?!再不喝,我拿大刀砍你!”靳老太太见老爷子不动手,故态复萌。要一个人在一夕间改变,真的很难。 “我不是不喝,”靳家老爷拿袖口揩眼角“是因为你已经三十年没有为我泡茶,我太感动”想不到靳择的离家出走,有这么大的影响大,早知道就叫他早点走。 “对啊,已经那么久,阿择也这么大了”靳老太太一阵唏嘘,这么简单的动作,为什么中断这么久?靳家老爷端起睽违三十年的茶,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好了啦,老爷子,如果真的这么爱喝的话,以后我每天泡给你喝。”靳老太太含着泪光嘲笑老伴“倒是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才能多喝几年我泡的茶。”靳家老爷点点头,又感动得什么话都说不出。 “唉,如果阿择也在就好了,我也能泡杯参茶给他补补身体。”当母亲的总是担心孩子“不知道他在外面怎样?过得好不好?”看妻子这么担心,靳老太爷于心不忍。 “有小森照顾着,阿择不会有事的。”他考虑良久才开口,目的是要她放心。“这么说,小森知道阿择的下落?”靳老太太大喜过望。 “也许,我也不确定。”靳家老爷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小森会把重要的合约,拿去给靳择批示。“我去找他,那兔崽子敢瞒我,我就拿刀劈他!”靳老太太又卷起袖子打算劈人。“咳咳。”靳家老爷试探、暗示性的咳两声。 “呃”靳老太太赶快改变态度“我去问问小森,看阿择在哪里。”她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 靳老太爷这才满意的笑了。 第八章 靳择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这点没人敢怀疑,但现在艾竹知道,他还是个超积极行动派。“好了,不要跟来。”这段日子的相处下,这句话已经变成艾竹的口头禅。“没关系、没关系。”这句话也变成靳择的口头掸。 他总是边说边笑边推着她进浴室、房间,两人吵吵闹闹的洗个鸳鸯浴,或在床上战到没力气,相拥而眠。 她仍非常害羞,而靳择就是爱看她害羞的样子。 最近饭店业迈入淡季,艾竹的打工少了,在家里的时间变多了。 因此,艾竹才知道,靳择不像她平常下课、下班后所看到的那么闲逸,有时连星期假日也忙得不可开交。没班的星期天,艾竹起床时,已经超过早上十点。 她光着脚、半睁迷?魉?郏?叩匠?空页缘摹?br /> “在机舱里放置不明铁盒的人,被以公共危险罪起诉?很好,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罪证,让他多蹲几年牢墨西哥湾工人抗争的情况改善了?很好”艾竹听见靳择讲电话的声音,混沌的大脑醒了一半。 他是整夜没睡,还是一早就醒了?算了,昨天他们还在床上吵了一架,才懒得理他。 艾竹走到厨房去喝鲜奶,厨师正在准备午餐。 “小姐,早餐是中式粥品,帮你准备好了。”巧手的厨师从厨房端出一碗粥。他做事很用心,手艺很不错,很快就摸清了艾竹和靳择的饮食偏好。 “艾竹起床了吗?”听见厨师的声音,靳择放下手边的工作,兴匆匆的跑出来。“好,谢谢你。”艾竹接过那碗香喷喷的粥。 “艾竹,我们去市场吧。”靳择跟着艾竹,把声音压得像孩子一样。 这是他最近学来的招数,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不过用来a艾竹的时间,挺好用的。“不要,我们昨天才吵了大架。”他硬要跟她睡同个枕头,艾竹还在生气。虽然他让她觉得很温暖、很安心,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会惹她生气。不过她也想过,也许是因为他会让她,她才敢这样吧。 “好啦好啦,我们去传统市场啦。”靳择才不理会她的怒气,径自坐在餐桌旁,睁大眼看她吃饭,她连吃饭的样子也很可爱。艾竹有点大女人,但只要能在她身边,让让她又何妨?“你不是在忙吗?去市场干嘛?”艾竹撇着嘴问。 他最近很不对劲,一到假日就丢下工作找她出去玩,今天则更奇怪了,居然想去传统市场。“重要的工作昨晚就做完了,今天呢,我们就去市场,买些菜和肉回来煮,对了,顺便买情侣睡衣”最后那句,是讲给艾竹脸红的。他早就向精品屋订了一套火辣诱人的情侣睡衣。 “才不要!”果然,艾竹的脸比煮熟的虾子还红“要穿你自己去穿。” “我们可以试穿啊,应该有试穿吧?”靳择故意喃喃自语。 “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就要去挖洞了。”有没有不用挖洞,就可以把自己埋起来的方法啊?“好,不说了,那你答应跟我去买菜喽?”靳择期待她的回答。 “为什么要买菜?你不是都去超市买日用品吗?”一个连泡面都不会的人,说要去买菜,感觉得奇怪耶。“因为厨师说,去传统市场买的菜比较新鲜。”靳择说得头头是道。 “你要做菜?”艾竹一脸狐疑。看来,她得先去买胃药才行。 靳择摇摇头。 “不然买菜做什么?”不做菜的人买菜,分明是恶意暴殄天物!艾竹吹胡子瞪眼,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训话。“别生气、别生气,”靳择岂会不知她训人的前兆“我不会做,但是你会呀,我还没有吃过你亲手做的餐点呢!”一脸可怜相。果然是富家子会想的事!艾竹气得牙痒痒,说不出话来。 “好嘛好嘛,走啦,我们先去换衣服。”靳择把艾竹拉进房间。 “出去啦,爱看人换衣服,你是色狼喔?”艾竹红着脸嚷。 “穿这件,这样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们是情侣。”靳择像个顽童似的,把她的睡衣脱掉,套上他选的衣服,等艾竹反应过来,他已经拉她出门。艾竹很可爱,他发明出一套全新与她相处的方法,他自己也很开心。 “我没去过传统市场,你可要杀价喔。”他说。 “那里可是龙潭虎穴。”艾竹吓唬他。 靳择终于领教了传统市场的威力——台湾妇女杀价的强悍、小贩叫卖的功力。“十元、十元,一样十元。” “一百九、一百九,俗俗卖啦!小姐、少年仔,要买衫吗?” 在叫声喧天、摩肩接踵中,愣头愣脑的靳择被艾竹拉着钻来钻去。 虽然很辛苦,但靳择很开心,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拉他,也许他们该多来这种地方才是。“鱼一尾五十,青啦!” “老板,这样五十块,卖不卖?”艾竹把两条不同的鱼放在一起。 “小姐,这样我会赔钱啦。” “喔,那我就去别摊买好了。”艾竹作势要离开。 “小姐,不然这样,三尾一百啦。”老板叫住她,小声的说。 “加一块老姜。” “我会亏死啦。” “那我走了。” “好啦,做个朋友啦。”最后是老板妥协。 “这样,连厨师都有了。”艾竹做出胜利手势。 “佩服、佩服。”靳择算是五体投地了。 还有,她刚刚和菜贩硬拗葱蒜的技术也很精彩。 沿路他还看见一堆精彩的杀价活动,真是叹为观止。 完成了买菜任务后,那些菜还是给厨师用。 因为艾竹的拿手好菜,是焦黑的荷包蛋。 靳择更惨,他连开瓦斯都不会。 “有一天,我一定要吃到你做的菜。”靳择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你这样说不对吧,应该是‘有一天,你会学做一桌好菜给我吃’。”艾竹修正他的错误。“不,我对你有信心。”反正他一定要吃到她做的菜。 “你为什么不先做菜给我吃?”艾竹不服气的反问。 想在她面前当大男人?门儿都没有!“这样好了,如果我能做出一桌菜来,你就答应我一个愿望,如何?”他不介意为她洗手做羹汤“同样的,你如果有什么愿望,就做一桌菜出来。”“好吧,反正我也没什么愿望。”艾竹觉得她不会吃亏。 “那就这么说定喽。”靳择抱过她,快乐得又亲又吻。 他决定请厨师教他做菜,以备不时之需。 “喂,放开我啦。”艾竹不依的挣扎,但很快就失去了声音。 这种吵得很快乐的声音太频繁,邻居已经见怪不怪了。 dreamanrkocr中午前,主妇们准备午餐的尖峰时段,一通电话接进靳宅。 “喂?”靳老太太接起电话。 “阿碰仔,我啦,罔市仔啦。”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哎哟,罔市姐怎么有空卡电话来?”老朋友打来的,她很高兴。 “你没意思啦,你家阿择已经交到要好的女朋友了,还找我女儿去。” “他交到女朋友了?你别看报纸乱写啦,我家阿择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连个消息都没有。”靳老太太澄清。那个死小森,怎么问都不说靳择的下落,实在有够欠砍的。 “骗肖a!我刚刚就在传统市场看到阿择和一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卿卿我我,像对小夫妻。”罔市不相信靳老太太的话。“啥米?在哪里?你快告诉我,我找那个夭寿死囝仔找很久了。”靳老太太一听有儿子的消息,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在咱们以前住的传统市场啊,他和一个年轻女孩子一起买菜,笑得好开心呢,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笑得很开心?哎哟,你一定认错了啦,我儿子不会笑啦,他十多岁以后就很少笑了。”二十岁以后的靳择,笑起来是什么样子?想想,她还真没见过。“不信?我带你去看,那个女孩子住在我家附近而已。” “好,我就跟你去看看。”反正跑一趟又没损失。 “那就约明天中午见。” “好。” 结果,星期一的中午,靳老太太是没见到人,只见到一辆“好像靳择开过”的车。罔市不服气,第二天又找来靳老太太。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直到星期六,她才看到靳择和一个圆脸长发女孩一起上车。两个人手牵手、有说有笑,差点跌破靳老太太强壮的眼角膜。 “那个真的是阿择?”天啊,那个很久没笑过的儿子,怎么会变了个人似的?“问你呀,你是他妈。”罔市仔撇撇嘴。 “哇,让我儿子笑成那样的女孩子是谁?” 什么离家出走,原来是在外面快乐似神仙。 “不知道,你自己去查。喂,阿碰仔,你说话要算话,如果我家红龟先有小孩,就要把她娶过门。”嫁入豪门,是女人梦寐以求的。“哎哟,那还用问吗?你看那个查某囝仔,脸圆圆,有福气;屁股不小,很会生喔。”虽然只有一眼,靳老太太对艾竹的印象,真是好极了。“我家红龟棵更会生。”罔市愈听愈不是滋味。 “哎哟,阿择黑肝仔装酱油,竟然去交到这么水的女朋友。”靳老太太乐极了。这样他就没理由不结婚生小孩了。“阿碰仔,你正经要记着,若是阮红龟先有囝仔,就要娶伊。” “知啦知啦,我会注意啦。”靳老太太挥挥手。 反正她决定了,其他人都没机会,阿择只能和他漂亮的女朋友嘿咻。 现在呢,她要想法子,把那个漂亮女娃儿弄到家里来,也顺便把那死囝仔钓回来。对,快回家从长计议。 先派人去查查这女娃儿姓啥名谁,平常在哪里出入。 dreamanrkocr靳择的车子在车河里,动弹不得。 艾竹打工下班后,知道她明天放假,靳择顺便载她来游车河,这里正是传说中,观看车河、夜景最好的场所。但她累得眼睛快睁不开了。 “我们回去好不好?我好累。”她哈欠连连。 “今天很忙吗?怎么累成这样?”他空出右手,碰她的额头,看她的体温有没有升高。“理论课程很难,烹饪课也教很难的东西,打工时又碰到难缠的客人”总之,她今天一整天的精神都紧绷着。“很辛苦吧?”他实在该考量她的状况,不该草率的载她出来。 最近,她渐渐会谈起学校的事,让他觉得彼此的距离更亲近了。 “对了,我做了块蛋糕给你。”艾竹从书包里拿出一块用透明盒子装起来的蛋糕。“这是你做的?”靳择简直傻眼,姑且不论味道如何,那手丁之精巧,堪称大师级了。“怀疑?”她睁开一只眼睨他。 “不,一点都不怀疑。”靳择哈哈大笑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拿东西给他,还是她亲手做的,他太高兴了。 “虽然不是满桌大餐,但你做了个了不起的东西,你可以要求一个愿望了。”靳择打开透明盒子,用当中的叉子分出一小块,叉起来吃着,又喂一块给她吃。“哇,好好吃,你如果不打算当空服员,开蛋糕店也绰绰有余了。”靳择赞不绝口。“就算当空服员,也可以开蛋糕店啊,只要找人看就行了。”她是有这个计划。毕业后,考上正式空服员,边带舶来品,也能找人合作开蛋糕店。 “那我帮你看。”靳择自告奋勇,不喜欢她的计划中老是没有他。 “是帮我吃吧?”艾竹看他吃得满嘴奶油,忍不住发噱。 “你一定需要有人试吃的。”靳择加把劲。 她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回答“不用”、“不要”、“鸡婆”表示他有机会了,表示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和以前不一样。“是是是,需要有人试吃时,我一定找你。”艾竹笑得好甜。 跟他聊天是很快乐的事,他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从来不勉强她,也从来不对她发脾气。如果能跟他生活一辈子,该有多好啊!最近她心中老是升起这个念头。 她赶紧把这令人害羞的念头压下去,免得被他看出来心绪还没有藏好,她的脸就热起来了。“你在想什么?”眼尖的靳择看艾竹突然脸红,好奇极了。 他没吻她,也没替她换衣服,更没做ài做的事,她的脸怎么平白无故就红了?“没有。”艾竹害羞的别过头,把脸藏进手掌心。 “有!快说,在想什么黄色念头。”靳择不让她把红艳的脸藏起来,追着拉开她的双手。“才没有,我又不是你。”艾竹闷着声否认。 “哦,我知道了,你在想,‘天啊,我怎么愈来愈爱靳择了’,对不对?”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自己最想听到的话。“臭美!”艾竹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 她还是藏得太慢,让他看出了自己的心事。但,她是不会承认的。 “不然,你是在想,‘我有一个愿望了,要靳择替我做什么呢?多吻吻我、多抱抱我,还是多爱爱我’,对不对?”靳择又猜。她只有在忘情做ài时,才会变坦率,但他希望她在生活上也能坦率一点。“不是啦,大色狼!”艾竹对他大叫,忘了用手把脸掩住。 那是他想的才对吧,她才不会想这些事。这是污蔑她嘛!“没关系、没关系,就算不是,我也会替你达成愿望的。”靳择趁机吻住她。这回他说的,是他自己的愿望,就知道能偷到她的吻。 他实在是太爱、太爱她了,恨不得能时时刻刻这样吻着、抱着她。 “人家头好晕”吻到最后,艾竹只能无力的坐在靳择腿上。 他的吻愈来愈激烈,把她全身的力气都抽光了。 “我爱你,小宝贝。”他在她耳畔低语,用双手满满的环住她。 “嗯”艾竹也用双手环住他的腰,这些日子以来,她习惯了这样的姿势。“你真的累坏了。”靳择温柔的吻她的额,拿过外套盖在她身上。 “别再打工了,让我养你,嗯?”看她这么累,他心疼。 由艾竹的没动静可以肯定,她真的睡着了。不然,听见这话,没跳起来训他一顿才怪。更惨的是,说不定她明天就会去住某个同学家,让他怎样也等不到人。 更糟糕啊,碰到这个大女人,他的大男人气势就只能无条件投降了。 没办法呀,谁教他这么爱她呢?她呢?几时才会坦率的承认,很爱很爱他?他没有去追究这个问题,因为,光是这样抱着她、看着她的睡脸,就让他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其他的再也不重要。dreamanrkocr靳老太太难得这么烦恼。 “要用什么方法把她骗过来呢?王子、巧克力、玻璃鞋,还是我去卖毒苹果?”靳老太太一辈子没生过坏念头,脑袋里想的全是童话故事的情节。 自从改掉砍人的习惯后,她把重心放在童话故事上。 “老婆,在想什么?要骗谁?” 打从那杯茶起,两夫妻的感情仿佛又回到结婚初期。 “老公,我在想阿择的白雪公主。那个娃儿那么漂亮,当然要找来加入‘生产’比赛,阿择一定会让她得冠军的。”重点是,她也看她很顺眼。“那就去把她找来呀,全世界的女孩子,没有不为靳氏总裁夫人宝座动心的。”“才不要‘找’来,我要把她从阿择手中抢过来,谁教他让我这个当娘的这么操心。”离家出走的帐,她真该找他算算。“哎呀,别跟他计较嘛,你也砍了他一刀啊。” “就是这样我才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知不知道?故意让我砍,是要我成为罪人是不是?气死我,害我担心得要命,原来都是他算计好的。”那个儿子,精得跟千年狐狸一样,没让他栽跟斗,她就是不服气。 “那个白雪公主能威胁他吗?”靳家老爷很怀疑。 以靳择现在的情势,只怕已经世界无敌了。 “直觉告诉我,可以。”女人都是相信直觉的。 “那就派人去做啊。” “问题是要怎么派?要说‘用糖果去把白雪公主骗过来’,还是说‘去造一座巧克力屋,把她诱过来’?”她就是为这点在伤脑筋咩。“你把相片和那女孩的住处、特征告诉管家,然后说‘去把这位小姐请来’,管家就会替你做到了。”不怪靳老太太不会用,管家的这项功能已经很久没用了。 “这么简单?”早说嘛,害她想破头。 “就是这么简单。” “为了早点抱到孙子,我快叫管家去办。” 第九章 已经十点半了,艾竹为什么还没下来?靳择站在艾竹打工的饭店楼下左等右等,连她的同事都走光了,还是不儿她的人影。“难不成她又跷家了?”靳择仔细思索自己几时惹她生气,或者做了让她很害羞的事难不成是昨夜那句“我们生个小孩吧”?昨夜他们浓情缱绻,他突发奇想,想知道他们的小孩会长什么样子,于是做了生小孩的提议。“生一个像你一样可爱,像我一样温柔的小孩,多好。”他抱着她说。 “才怪,那个小孩只会像我一样固执,像你一样恶霸。”艾竹笑着回答。“不,他会像我一样聪明,像你一样努力。” “不对,他会像我这么聪明。” “这么说,你是答应喽?”他喜出望外。 “才没有。”艾竹躲进棉被里。 “我们就来创造个可爱的小宝贝吧。”靳择把她挖出来,激情狂乱的又爱了一回。“我们孕育爱的结晶,好不好?让我们都很疼他、很爱他,我们一起把他养育成人,好不好?好不好?”他想有个她和他的小孩。“好、好、好”意乱情迷的艾竹,毫不犹豫的答应。 她答应是答应了,但天一亮,她又拿着小铲子,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这会儿,八成又因害羞躲到同学家去了。 靳择赶紧找出电话,翻找她同学的电话号码。 和她相处这么久,总有几个同学朋友会打电话来,他暗中记下电话上显示的号码,以备不时之需。“你好,请问包艾竹在那边码?” “没有耶” “你好,请问包艾竹在那边吗?” “艾竹喔,她没来。” “请问包艾竹在那边吗?” “没有” 所有的电话都打完了,还是没找到她的下落,靳择忍不住紧张起来。 眼尾余光别见艾竹的领班正下楼准备回家,他急忙跑上前去。 “请问,包艾竹怎么没下来?”她最好别出了什么事。 “噢,她被一位老先生带走了,那位老先生只留下这封信。”领班从皮包中取出一个金色信封。“那个老先生长什么样子?”居然有人带走艾竹?“是艾竹认识的吗?” “他们交谈了一阵,艾竹就很急的跟他走了。”领班照实回答“那个老人长得很平常,样子我记不清楚了。”“好,我知道了。”难不成是被绑架了?靳择赶紧打开信封。 金色信封里的金色信纸,只用剪报贴了字体不一的“菜市场”三个字。 “可恶,谁搞这种花样?!”靳择气急败坏的揉掉信封,驾车往市场去。 停下车冲进市场,市场旁的店家早就打烊,里头乌黑阴森。 这种地方这么阴凉,艾竹一定会害怕的,靳择恐慌极了。 “艾竹,你在哪里?艾竹?”他慌慌张张的在市场内绕了几圈,别说人,连只猫也看不见。“可恶,你们敢伤艾竹一根寒毛,别怪我不留情!”他对漆黑的市场大吼,回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找了几圈后,靳择气急败坏的回到车上,远远的就看到雨刷上夹着一个金色信封。他赶紧跑过去,打开那封信。 “公园。”金色信纸上,仍然贴着从报上剪来的两个字。 “该死的!”靳择又把那封信撕得烂碎,往公园疾驶而去。 公园里情侣双双对对,不管他怎么找,都没有艾竹的身影。 “可恶!”靳择气得快捉狂,恨不得把整个台北市翻过来。 就当他又急又担心时,一个小男生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拉拉他的裤管。 靳择低头看见那个小家伙,那小家伙手中有封金色的信。 靳择伸手接过来,看到信封上多了具骷髅头,信封里,歪歪斜斜的贴了“淡水河”三个字。“可恶!”那封信的感觉太凶险,靳择的心被捏住了。 “如果艾竹有个闪失,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是死神也一样!”靳择颤抖的把那封信撕得粉碎。车子在淡水河沿岸行驶,他的眼不敢稍眨,就怕错失任何蛛丝马迹。 找了大半夜后,他在淡水的码头上,又发现一个金色信封 dreamanrkocr艾竹打工时,突然有人来访。 “请问你是”她很意外,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老人。 “我姓尤,是靳择先生的管家。请问你就是包艾竹小姐吗?” “我就是。” 靳择的管家?艾竹觉得很奇怪。 “请你快跟我走,靳先生发生意外,正”管家的神色十万火急。 “他”艾竹一听见“意外”两个字和靳择放在一起,整颗心都慌了起来。“在哪里?他在哪里?”老天,她才正慎重考虑要不要替他生小孩而已,他就发生了意外?他们还没决定小孩要像谁呢!“快,你快跟我走,迟了恐怕”管家拉着她就跑。 “好,我跟领班说一下。”艾竹赶紧钻进餐厅。 正在管家担心她改变主意时,艾竹又快手快脚的跑出来。 “快走吧,管家先生。”艾竹很急。靳择的安危扣住了她的心。 “好,我有开车。”管家身手矫健的走向车子,替艾竹打开车门。 看她这么急,可见她是很爱很爱少爷的。管家心中猜测,只是不知少爷的态度如何?得手的管家,一路将艾竹载回靳家大毛。 “不是这里啊,管家先生,他不是该在医院吗?他”艾竹儿情况不对,连忙提醒。“是这里没错,这是少爷的家。”管家肃穆而沉痛的回答。 “他家难道”极坏的预感冲进艾竹心头。 焦急的跑进大门,艾竹被布置在角落的灵堂震慑住。 那上面写着大大的“音容宛在”四个字,香烛袅袅之中,只见靳择笑得很英俊的相片。“不不可能!不可能!”艾竹立即哭倒在灵位前。 不可能!昨天才说要生一个像他一样温柔、像她一样可爱的小孩,怎么他现在就“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就走,你说要爱我、陪我的,不可以赖皮” 艾竹太伤心,伤心得忘了思考和判断。 “我爱你,我是爱你的,你活过来,只要你活过来,要我说几次都可以,我爱你!”艾竹后悔没有好好说这句话给他听。“你活回来嘛,只要你活回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呜,她后悔没有多替他做些事。太伤心的艾竹,很快就哭倒在灵位前,动也不能动。 身后,一阵缓慢的脚步声愈来愈近。 “白雪公主,你要买毒苹果吗?”靳老太太见艾竹真的被骗到家里来,开心极了。布置这个灵堂,当然是想试试她的心意,顺便气气那个不肖子。 “嗯?”艾竹听见人声,睁开红肿的双眼,看见一个穿着蓬蓬裙、挽着竹篮,仿如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老婆婆。“白雪公主,他是谁?为什么你这么伤心?”靳老太太明知故问。 “他是我的爱人,但是他现在死了。”艾竹又伤心得眼泪一直掉。 “你一定很爱他。” 艾竹点点头,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只是一直无法对他说。 “可是他是个坏蛋,根本不值得你爱。”靳老太太趁机诋毁儿子。 “他才不是”艾竹否定她的中伤。 “他既无趣又严肃、既冷酷又心狠手辣、既霸道又专横、既冷血又无情,根本是个没血没泪的坏胚子!”靳老太太难得有机会好好骂骂他。“伯母,你是谁?”艾竹不解的看着她,怎么她跟靳择这么熟?“我?我是那坏胚子的娘。”靳老太太一脸得意。 “你既然是他娘,为什么要讲他的坏话?”艾竹更疑惑了。 “他的缺点不只那些,他像个木乃伊,笑也不会笑、话也不想说,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家事不会做、女朋友不会交、连孙子也不想生!”斯老太太愈说愈生气。“你确定你真是靳择的娘?”艾竹怀疑她儿子和她认识的靳择,不是同一人。“我当然是!你听听,当母亲的替他找一堆女人,他却连碰也不给我碰你说他这样过不过分?!”靳老太太指天划地的骂起来。“老太太,他已经死了啦。呜”人死了,还把他骂成这样,未免太无情。“死什么死?他敢死,试试看!”靳老太太才不会让宝贝儿子轻易死掉。 “啊?”艾竹一脸诧异,她说什么?糟糕,穿帮了!靳老太太心中大喊不妙。 “我的意思是,你要节哀顺变。”靳老太太赶紧改口。 艾竹又低头,伤心的哭起来。 “你是他的女朋友吗?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靳老太太好奇极了。 那个笨儿子,别说甜言蜜语,连说话都懒得要命,不知是怎样把到这俏妹的。“他说,下班会来接我。”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她还记得他印在唇上那个甜甜的吻呜,他再也不会吻她了!“其他呢?有没有其他的?”靳老太太紧迫不舍的问。 “他说”艾竹吸吸鼻子“他说如果我不把枕头分他睡,他就呜他现在已经不用睡枕头了。”早知道她就不要跟他吵。“还有呢?还有呢?”靳老太太还想追问,想起往事的艾竹哭得太伤心,根本没法子满足她的好奇心。“我们还有房间,你先去睡一下吧。”只好明天再继续问。希望那笨小子不要太早找来。“不要”艾竹只想陪着靳择。 想起他对她那么好,她就更伤心欲绝。 怎么办,一想到她再也无法看到他,她好想死喔 为什么她要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不能没有他?为什么她以前不努力克服害羞,勇敢的表达自己的心情?她的心好痛,痛得好像快死了!怎么办?怎么办?没有他,她活不下去 dreamanrkocr天才你髁粒你掖笳?猓?痛?淳?于?氐慕艏鄙烦瞪?土你缰渖?!袄咸?牛?寻?窀?一估?”靳择一脚踹开大门,大嗓门就立即杀到。 他在大台北绕了大半圈,金色信封收了几十个,最后找到一封写着他家地址的信,他气得差点当场吐血。可恶,居然是这老太婆搞的花样!“一大早的,吵什么?”靳老太太边伸懒腰边出房门,一看到靳择,整个人霍然清醒“哎呀,你这小兔崽子,这么早回来做什么?”她还有好多话没向“白雪公主”问呢。 瞧瞧,身上的衣服都脏了,胡渣都长出来了,他找得多辛苦呀。 “艾竹呢?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头一伸,他一眼看到角落里自己的灵堂,五脏六腑惊涛骇浪般翻腾起来。他冲过去,一手把那个有模有样的灵堂砸得支离破碎。 “艾竹呢?她在哪里?她看见了,对不对?”靳择大吼。看见这些东西,艾竹一定会伤心的。 可恶!他连一滴眼泪都舍不得她掉,这老太婆竟搞这名堂吓她?!“她到底在哪里?!”靳择暴吼。“她是看见啦,好可怜的哭了一夜呢,眼睛都肿了,还说活不下去了”靳老太太故意告诉他,却没有把她交出来的打算。开玩笑,难得握有儿子的把柄,她怎能轻易放弃。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靳择听见她这么说,心都拧了。 眼前这人如果不是他娘,他早就打得她满地找牙。 “要知道她在哪里,就看你合不合作喽。”靳老太太一副“死活由老娘操纵”的模样。靳择气得把紧握的拳挥掉,拔腿到屋里去找人,找了老半天,连个影子也没找至。“老太婆,你要怎样才肯把她交出来?”靳择气呼呼的吼。“很简单,第一,你先道歉,为你让我砍那刀和离家出走。”靳老太太很豪爽的提出要求。她才不计较他的口气问题,现在她可是赢家,要大人大量才是。 “砍那刀的是你,为什么是我道歉?再说,你不砍那刀,我会离家出走?”再怎么说,要道歉也轮不到他。“死孩子,以为老娘不知道那全是经过算计的?要唬弄我,你还早十年。”靳老太太不服输。“如果你没拿刀挥来挥去,会有这种事?”他就是气不过她那种样子。 “我不管,你害我变成伤你发肤的罪人,该道歉;又害我担心自责得要死,更该道歉!”反正都是他的错。“你这根本是本末倒置!”靳择气得跳脚。 “你如果不想找到白雪公主,尽管别道歉。”她有恃无恐,反正王牌握在手中。“你”靳择太担心艾竹,只好让步“对不起。” 可恶,如果不是为了艾竹,他根本不必受她威胁。 “大声一点,我没听到。”靳老太太故意刁难。 “你对不起,全是我的错!”靳择硬着头皮,大声朗诵。 “说以后不离家出走。”靳老太太逼他承诺。 “办不到。”靳择断然拒绝, “我和艾竹会组织一个新家庭,根本不可能永远住在这里。”他可不要他的孩子学她一样,拿刀乱砍人。靳老太太想了想,这倒也说得通。 不过,更让她高兴的是——这死小子,终于想结婚了!“快把艾竹交出来。”可恶,她到底把她藏在哪里?要是让他知道艾竹吃了什么苦,看他怎么把她整回来!“我还有第二个条件。”靳老太太慢条斯理的说。 “老太婆,你别太过分。”靳择气死了,捺着性子答应她第一个条件,已经大坏他的原则,她居然还有第二个。“第二个条件就是,赶快生小孩来让我抱。”这才是她真正的希望。 “办不到!”靳择又断然拒绝。 “死小子,连这个也办不到?办不到就别想见你的白雪公主!”靳老太太被惹毛了。“孩子又不是我在生,我怎么办得到?你为什么不去问艾竹?”这样,她总该把艾竹交出来了吧。靳老太太想了想,他说的倒也是事实。 这件事只好跟那俏妹谈。 “第三个条件” “老太婆!”靳择快捉狂了。 “在有小孩前,她跟那些表亲一起,归、我、管,还有你。”靳老太太觉得这是捉牢儿子、紧密监督的最好策略。“老太婆,你欺人太甚!”若她不是他娘,靳择早就把她折成两半。 “如果想见到她,劝你答应。”靳老太太觉得能对所向无敌的儿子说这种话,真是爽毙了。这老太婆,居然想控制艾竹!靳择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半句话。 “既然你要考虑这么久”靳老太太无所谓的转身往内走。 “我答应、我答应、我答应了!”靳择大喊。 他不能没有艾竹,更不能让艾竹落到这粗暴的老太婆手里。 “记住你说过的话,跟我来。”靳老太太把靳择带进他自己的房间。 该死,他怎么没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dreamanrkocr艾竹正躺在那张大床上,床太大,显得她好娇小。 她睡得极不安稳,眼角还有泪水不断淌下来。 靳择的心,快疼死了。 “艾竹、艾竹,我的宝贝。”靳择赶紧上床去抱紧她。 感觉到熟悉的气味和触觉、听到熟悉的声音,艾竹睁开眼,豆大的眼泪又掉下来。“你回来了?带我走好不好?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让我跟你去,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告诉你”艾竹哽咽不成声。“别说傻话,我没有死,我们不会上天堂,也不会下地狱。”她的眼泪掉个不停,他好心疼。都是那个老太婆害的!“我爱你啊,择,我千千万万个愿意每天见到你、说爱你、陪着你、为你学做菜,为你生一群小孩我好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太虚弱的艾竹浑浑噩噩,分不清真假。 “傻艾竹,这些我早就知道了。”靳择心疼地吻她的泪痕,却怎样也吻不干,只好把她拥进胸口。“你一直对我很好,一直疼我、宠我、宽容我,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你做”“没关系,我们有长长的一生。不哭了,好不好?”他轻摇着她。 她哭得双眼红肿、累得意识不清,到底昨夜是怎么过的?“对不起、对不起,你带我去好不好?我想跟你在一起。”艾竹楚楚可怜的央求。“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不要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先好好睡一觉,嗯?”靳择亲吻她的额头,替她抹干泪痕。“嗯,你答应了、你答应了。”艾竹撒娇般朝他的胸口偎了偎。 “是,我答应了。”靳择收拢双臂拥紧她。 她从来没有向他撒过娇,可见她真的很伤心。 在那规律的心跳声中,艾竹渐渐睡去,梦中,她看见靳择抱着她,而她很幸福、很幸福。见她睡着,靳择也渐渐睡去,找到她,他真的放心了。 dreamanrkocr艾竹再醒来时,以为天上众神真的听到她的祈祷,让她到天国与靳择在一起。她的眼看到的,是靳择毫无防备的睡脸;她的手抱着的,是靳择的腰,她的头偎着的,是他结实的胸口;她的耳听到的,最熟悉的心跳声。她朝他的怀里偎了偎,死了也能和他在一起,真的此生无憾。 咚、咚、咚、咚艾竹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咦?他有心跳,她也有,他热热的,她也是;他有呼吸,她也有 这么说他们并没有死!艾竹不敢置信的伸手摸他的脸、他的胸、他的手脚,发现他半点伤都没有,心中的惊喜难以形容。他没有死,他又可以陪她吃早餐,又可以在家等她,又可以一起生活艾竹万分感激仁慈的上帝!“太好了。”她开心的往他怀里钻。 他又活回来了,她心里那许多本以某来不及说的话,有机会说了。 可是,看到他,又好害羞喔,心里那堆话,又只能在若尖徘徊。 不可以,世间太无常,她一定要勇敢一点,得趁能说的时候告诉他。 艾竹做了一个深呼吸。 “择,我我好”呜,怎么办啦,连面对他的睡脸,她也说不出来。再试一次。 “择,其实我我早就爱”喔,脸烫得令她只能说出半个爱字。 不行,她一定要更勇敢一点。 “择,我爱”糟糕,她的勇气愈来愈少,这次只说出了三分之一个爱字。“怎么办啦?”艾竹气馁的倒进靳择怀里“如果我说不出那句话,你会不会就以为我不爱你?呜呜,我不要你那样认为。” 为了不失去他,艾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完整的把那句话说出来。 “择,你听我说,我是认真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也许你会觉得很奇怪,但我真的很”艾竹的脸像被煮过般滚烫,又说不下去了。“呜怎么办才好啦?”她好烦恼,连最重要的字也讲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正烦恼着,她感觉到一直环在背后的手臂紧了紧。 呜,怎么办,他醒了,她就更难说出口了。 她刚刚的自言自语,有没有被他偷听去啊?“没关系,我害羞的宝贝,你的心意,我都知道。”靳择吻吻那猛往他怀里埋的脸。“你你听到了喔?”艾竹觉得自己热烫的脸颊,可能会烧起他的衣服。“嗯。”靳择宠溺的抚弄她的发。 早在她动第一下时,他就醒了,只是太累,想再赖一下,想不到竟让他碰见这么可爱的事。“那你”艾竹真的很害羞,连问他“会不会一直很爱我”都问不出口。“这样吧,当你要说‘很爱我’的时候,就吻我一下。”靳择替她想来解围之道。“人家要挖洞。”把她自己藏起来。艾竹的脸埋得更深了。 “没关系,我会替你养成这个习惯的。”他捧起她红烫的脸,在那迟迟说不出那句话的红唇上吻一下。艾竹的脸更红了。 “我爱你。”又吻一下“我爱你。”再一下“我爱你。” “我非常、非常爱你。”最后,他的唇紧密瞪着在她的唇上。 不急,他有长长的一生,和她一起养成这个好习惯。 第十章 靳老太太可没忘她握有屋内这所有人——靳择、艾竹、众多表亲的女儿的控制权。她要让那些女人早点生出个靳择的孩子来。 艾竹被靳老太太约谈的时候,靳择也跟在一旁,他怕这老太婆灌输艾竹奇怪的思想。“白雪公主”靳老太太如此称呼艾竹。 “对不起,伯母,我叫包艾竹。”艾竹很礼貌的纠正她。 她今天穿的衣服是鱼尾巴造型,扮演的应该是“美人鱼的祖母” “这里我最大,不准有意见。”靳老太太才不想改口。白雪公主配王子,多赞啊。“是。”艾竹顺从的低下头。别人怎么称呼她,她并不是太在意。 “老太婆!”反倒是靳择要捉狂。 敢让他的宝贝受委屈,她试试看!“死小子,学学人家!”靳老太太只差没有持着靳择的耳朵,要他向艾竹看齐。“哪,白雪公主,我要跟你说清楚,想和我家儿子在一起,很简单,一件事——”靳老太太利落的伸出一根手指“替他生小孩。”“啥?”听到这句话,艾竹惊讶极了。 她并不是不愿意,只是,这种事顺其自然比较好吧?“你看到外面那些表亲的女儿了吧?她们也是来替阿择生小孩的。因为,谁先生出小孩,谁就是靳家的少奶奶。”“老太婆,你该叫她们滚回去!”靳择气死了,跟艾竹说这些做什么?艾竹认真的想了想。 “靳家少奶奶”等于“亿万富翁的老婆”“亿万富翁的老婆”等于“被自己唾弃至死”而成为靳家少奶奶的条件是——生小孩。“这么说,我只要不生小孩,就不会成为亿万富翁的老婆,就不会被自己唾弃至死。”她很聪明的做出结论。听到这话,靳家那一老一少都愣住了。 “艾竹,你千万别乱想,当亿万富翁的老婆并不是罪过,也不会被唾弃。”靳择简直慌了。她怎么还记得“要靠自己的力量成为亿万富婆”这件事?老天,这可是他一个大难题。“你是不是想错方向了?一般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生出个小孩来,好当亿万富翁的老婆。”靳老太太还是第一次碰到不想当靳少奶奶的女人。“我不要当亿万富翁的老婆,因为我要自己当亿万富婆。”艾竹充满豪情壮志。虽然只差几个字,意义可差多了。“有骨气!”靳老太太忍不住为艾竹喝采“老太婆欣赏你。” 骨头这么硬的俏妹,世上恐怕没几个。她真是太欣赏她了!”老太婆!”靳择大嚷。 她这么欣赏艾竹做什么?万一,艾竹决定要先赚到亿万,他岂不等到齿摇发秃?“但是老太婆有一条捷径,可以很快赚到亿万。”靳老太太生来一计。 开玩笑,这么傻的俏妹,不拐来当儿媳妇,难道放着落到别人家?“什么?”包家四姐妹,对“亿万”这两个字,自小就维持高度兴趣。 艾竹把耳朵凑近,与靳老太太的距离无形中拉得非常近。 “生小孩。”靳老太太告诉她。 “这根本不是赚到亿万的实力。再说,我又不是母猪,专门生小猪来卖。”哪有这种提议啊?“谁说不是实力,生小孩本来就是女人最伟大的实力!不然你给阿择亿万,看他生不生得出来。”靳老太太举证确凿。她终于知道靳择的意思了,原来不愿生小孩的,是白雪公主。 “这样吗?”逻辑怪怪的耶。艾竹拧着眉,很努力的想她的话。 “这还要看人,并不是每个想赚亿万的女人,都能生出小孩,起码那些表亲的女儿,就没半个生得出来。”也不是每个生出小孩的女人,都能窜升亿万身价。“还是怪怪的耶。”艾竹怎么想怎么怪。 “讲白一点,阿择爱上你,你爱上阿择,这就是实力啊!不然为什么你或阿择不去爱上别人?”靳老太太觉得她再不答应,自己就要投降了。爱情本身就是天大的实力啊!怎么白雪公主的骨头硬,连脑袋也跟石头一样硬?靳择看老太婆呈现力不从心之态,为艾竹能把她整成这样,有一报老鼠冤之快,但心里一面又担忧,老太婆的“菜市场谈判技巧”到底管不管用?艾竹还是想不通,她可不可以不要成为亿万富翁的老婆,只替靳择生小孩、和他在一起就好?“总而言之,要和靳择在一起,就只有生他的小孩,然后跟他结婚一途,不然,你们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你只能二选一。”靳老太太把话说绝了。她怎样也不肯在儿子面前失势,如果搞不定这白雪公主,就枉为他娘了。“我要跟他在一起。”艾竹心慌的喊,一双手紧紧捉住靳择。 “那你是答应替他生小孩喽?”靳老太太需要确认。 艾竹点点头。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什么都答应。 “好吧,生小孩比赛算你一份,别忘了,对手还有外面那一堆。”靳老太太正式将她列为选手之一。生小孩比赛?艾竹觉得听起来像母猪。 “我会每天安排一个人和阿择睡,让每个人有相同的机会。但冠军只有一个,你如果无法最早有孩子,就只能在婚礼上常伴娘,看他跟别人结婚。”靳老太太边讲边看靳择咬牙切齿却不敢发作,心里痛快极了。 “怎么这样啊?”艾竹讨厌“看他跟别人结婚”这句话。 而且他还要跟别人睡她不要!但艾竹再怎么不要,也不能改变事实。 事实证明,靳老太太的生产计划,是玩真的。 每天,靳择除了去公司的时间外,一下班,所有女人就涌上来陪他,晚上则有不同的女人走进他的房间,而且除了“值日生”外,其他人都不能接近。靳择气得要命,那老太婆简直故意气死他。 他每天还是偷偷去接艾竹下课、打工,但也只能在远处放下她,不能太明目张胆——谁教他答应任老太婆摆布。艾竹也很不是滋味。 她讨厌别人走进靳择的房间,也讨厌那么多女人在他身边模来靠去。 dreamanrkocr如果有人认为艾竹会任人摆布,那真是大错特错了。 每隔十二天才轮到她光明正大的被靳择接送、和他说话不会被打扰、进他房间没人有意见,谁要?!才三天而已,她就受不了。 她要每天和他光明正大的腻在一起、睡在一起、玩在一起。 以现在的情况,要达到这个目的,只有一个方法——绑架他!没错,绑架他,绑来后,得先问他和别的女人睡时,有没有毛手毛脚、有没有想她,还有最爱的是谁。是的,她现在正打扮成怪盗亚森罗苹,偷偷地躲在靳择惯常停车的地方。黑色披风是向学校放映室借的窗帘,蜘蛛人面罩是向电影同好会借的,至于弹簧刀,是向魔术研究社借的。一切都很完美,当靳择的车子停在计划中的地方时,她忍不住要大跳艳舞,感激老天的帮忙。除此之外,老天更帮忙的是——靳择居然下车了。 他靠在车身上,安静的看着校门口。 好帅啊!香车配俊男,真是举世无双的好画面不对,现在不是欣赏的时候。艾竹取出弹簧刀,抵在他的腰腹上。 “你被绑架了。”她惟恐世人不知的大喊。 靳择起先吓了一跳,但听见这声音,他就认出了她,马上打消把不知死活的来人打个半死的念头。“上车,照我的话做。”艾竹看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心里很高兴。 靳择乖乖的打开车门、上车,但也顺便把她拉了进来。 “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啦!”艾竹在他的怀里挣扎。 “居然想拿这种东西绑架我?”靳择笑着把她手中的弹簧刀抢走“看看你这什么打扮。”他拉起她的窗帘披风和蜘蛛人面罩,搞不懂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可笑。“不要弄坏,那是借来的。”艾竹赶紧抢回来“别忘记,你被绑架了。”“为什么要绑架我?”靳择赖皮的把她整个抱在怀中,充当她的懒骨头。 “因为小姐不高兴。”艾竹的嘴翘得老高。 “我哪里惹你不高兴?”靳择饶富兴味的问。难得她为他不高兴。 “你太忙、身边的女生太多、没时间陪我、不能天天跟我睡我、不、高、兴。”艾竹想装出任性女生的模样,却在说完后,脸红得想钻到座位底下去。“因此你要绑架我?”她吃醋、想独占他,他真是太高兴了!“没错,我要把你绑到我家,再也不让别人瓜分你。”她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真是好主意!靳择在心里赞赏。 “你认为我会乖乖让你绑?”照现在的情势看来,被绑架的极有可能是她。艾竹很争气的从他怀中爬起来,拿出弹簧刀来指着他。“你现在已经被绑架了。” 。“是吗?”靳择用手心往刀尖一碰,刀子自动缩进刀柄里,让艾竹的绑架变得很可笑。“我不管,你被绑架了,让我绑、让我绑啦。”艾竹只好使来赖皮一招。反正她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绑回家。“让你绑可以,但是有个条件。”难得她想对他赖皮,靳择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什么条件?”艾竹睁大圆滚滚的双眼。 只要能绑到他,她什么都答应。 “跟我结婚。”他凑到她耳边说。 “啊?”艾竹怔住。她从来没想过绑架跟结婚之间的关系。 “不答应就不让你绑。”一副拉倒的模样。 “好啦好啦。”艾竹连忙答应“你要让我绑回家。”就怕他反悔。 艾竹其实是被想绑他回家的念头冲昏头了。 “你答应喽!”靳择高兴的抱着她又亲又吻。 “答应什么?肉票不可以乱动啦。”艾竹又躲又闪,怎样都闪不开。 “答应要当我的新娘。”靳择高兴得恨不得把她高高举起。 “哪有?我哪有答应?”她的脸一定又红了,否则不会这么烫。 “有,刚刚你答应要跟我结婚了。”靳择才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那那你要让我绑架喔。”这才是艾竹目前最在乎的事。 “好吧,绑架犯,现在你想绑我去哪里?”靳择很合作的问。他有拐到她之感。“到我家。”艾竹很高兴的摆出前进的姿势。 “好吧,出发了。”一动油门,名牌跑车朝小公寓前进。 艾竹高兴极了,今天的绑架计划,圆满成功!靳择则更高兴了,他终于拗到她当新娘了!到底是谁绑了谁,只有天知道。 dreamanrkocr嘟——嘟——该进门的时间到了,却还没回家,靳老太太的电话马上到。 “电话,去接啦。”艾竹用力推靳择。 一回到家就像老虎逮到小绵羊,迫不及待的把她压在床上又啃又咬他是肉票,她才是绑架犯耶,有没有搞错?“不要。”靳择执意进犯。 她太好、太甜,而他太想念,只想多爱几回,不要别人来打扰。 “快去啦,不然不理你了。”艾竹又用力推开他。 三次了耶,再不休息一下,她的腰恐怕会断掉。 “好吧,可是你不要走开。”靳择一手搂着她,一手取过床头的手机。 “喂?” “死小子,你到哪里去了?还不给我快回来!”靳老太太真是气坏了。 “老太婆,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被绑架了,能不能回去,要问我的绑架犯。”他把手机塞给艾竹。“靳择被我绑架了,拿什么来赎都不还!”她压低声音,说完又把电话还给靳择。“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靳老太太还是认出了艾竹的声音。 “事实就是这样,我被绑架了。”靳择与艾竹交换一个微笑。这点子真是棒呆了!“死小子,人家绑架你,你就真的被绑架吗?不会把她绑回来?”气死人,他几时变得这么笨?“就快了、就快了。”他愉快的回答。 “真的?那你就继续被绑架吧。”靳老太太听得懂靳择话中的含义,放心不少。“再见,不用来赎了。”靳择把吵死人的手机丢进垃圾桶“我们继续吧。”“等一下,先告诉我,伯母怎么说?”艾竹找借口拖延。 “她说:‘告诉那个绑架犯,她有本事绑走一个,就要有本事生一个来赔偿。’看来,你亏大了。”靳择幸灾乐祸。当然,这一句是他自己编的,但也与老太婆的心意相去不远。 “我才不在意。”艾竹往他怀里偎了偎。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才不在乎什么绑一送一咧。 “真的吗?那我们快来制造个像你又像我的小孩吧。”靳择快乐的朝她吻去。“小孩?”艾竹的脸好烫好烫。 “你答应喽,这回就算你把全世界的铲子都拿来挖洞,也不准你反悔了。”他用力抱紧她,好像怕她会跑掉似的。“嗯。”艾竹轻应一声。 她愿意跟他结婚,愿意生个像她又像他的小孩。 “太棒了,艾竹,我爱你!”靳择抱着她,又吻又吮。 “我也爱你。”艾竹吻上他那狂喜的唇。 意识到自己终于说出这句话,她满脸讶异。 靳择怔了怔,跟她同样不敢置信。这是他这辈子最想听的一句话。 “我们一定会一直很相爱很相爱到老的。”靳择抱紧她,眼中有水光流转。“松一点,择,你抱太紧了。”艾竹觉得自己快被挤扁了。 “对不起,我太高兴了。”靳择羞赧的笑笑。 “真的吗?我说那句话,让你很高兴吗?那我再多说几次。”她也觉得自己需要练习。“好。”靳择认真的等她讲。净赚几千万,都没这三个字的珍贵。 “我”艾竹做了一个深呼吸,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好爱你” 说到最后,连艾竹自己也很感动,她终于可以说出那句话,而不再害羞别扭了。“是、是、是,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靳择搂紧她。人生至此,夫复何求。“我们一定会很相爱、很相爱的。” “嗯,到老都很相爱。” 尾声 包艾竹在毕业后,还是嫁给了亿万富翁,成了亿万富翁的老婆。 当初戍守在靳宅、靳氏集团的表亲们,也当真成了伴娘。 亿万富翁果然够气派,席开数千桌,宴请全世界的同业人员,到场佳宾各色人种都有。人太多,靳择索性租下大安森林公园做为喜宴会场,以容纳员工、同业、包家亲戚和经过的人,他恨不得全世界都来见证这无比幸福的婚礼。整个公园被布置得像举办嘉年华会,每棵树、每块大石、每个角落,都被妆点了不同的动人风情,惟一的共同点是——喜气洋洋。艾梅、艾兰和艾菊很快就和她们的老公来了。 “包艾竹,敢说我们,自己还不是嫁了亿万富翁?!”指着新娘抗议的是艾菊。她听艾竹碎碎念最久,每嫁一个,她就把“不长进、不争气、没骨气、有辱使命”拿出来念一遍,让她的耳朵一再长茧。“可不是我要嫁,是他想要小孩。”艾竹期期艾艾的找个缝钻。 “如果不是你也想生,今天会穿得这么美站在这里?”姐妹们可不饶她。 这家伙有骨气,那张嘴不饶人,今天非趁机修理她不可。 “怎样?嫁亿万富翁是不是很不错啊?” “可不是每个都很不错,是他很不错。”艾竹存心气她们,故意表现得相亲相爱。“那当然,我的亿万富翁也很不错。”因为她们都很幸福。 “哎呀,在那里啦,她们都来了。”远远的看到梅兰竹菊这四朵姐妹花,包家的三十六亲、七十二戚全围了上来。“这就是梅兰竹菊?”一位太祖级的长者指指她们四位,让各自身旁的护花使者不禁紧张起来。梅兰竹菊也一脸莫名其妙。 这些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妈妈的妈妈的妈妈的妈妈有什么事吗?“是啦,就是当年老太爷金口赐名、赐福的梅兰竹菊。”另一位太嬷级的长者笑吟吟的回答。包家虽然没财没势,却是积德之家,人人长寿又福气,享龄九十以上。 “对啦,听说那时我们的老爸正在陪老太爷打麻将,这四个娃儿一出生,就让老太爷大大赢牌,老太爷龙心大悦,说她们将来必是亿万富婆。”这段往事,被一再流传着。 “如今,她们真的变成亿万富婆了,是吧?” “不,是亿万富翁的老婆。” “啐,不是自己拼的,怎么能算呢?不算不算。” “对嘛,老太爷当年没说中啦。”年轻一辈瞎起哄。 “当然有说中啦,她们现在有亿万财富可花用是事实。”出现另一派见解。“问题是,那钱是别人的。” “只要对方肯让她花用,别人的又怎样?” 眼看两队人马就要起冲突。 “唉呀,是不是自己拼的又怎样?是亿万富翁的老婆,还是亿万富婆又有什么关系?幸福就好、幸福就好啦。”几位太嬷级的长者出来把两队要起冲突的人马分开。“是啦是啦,人生海海,欢喜幸福就好啦。” 包家的亲戚们得到结论,各自散开找东西吃去。 四双年轻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不管所有事情的发生经过如何,梅兰竹菊相信,是亿万富婆这个目标,指引她们找到了天下最珍贵的幸福。是的,人生海海,欢喜幸福就好。 一完一 编注:欲知包艾梅之情事,请翻阅魔镜系列亿万美梦系列四之一“傻爱美少女” 欲知包文兰之情事,请翻阅魔镜系列亿万美梦系列四之二“藏爱美少女” 欲知包艾菊之情事,请翻阅魔镜系列亿万美梦系列四之三“裸爱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