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戏水中仙》 楔子 江南洛阳城内,有四个离经叛道的奇女子,志同道合成了莫逆之交,更因个性皆古怪难以捉摸,进而惺惺相惜。 四名如魔魅般勾动人心的女子,在命运轮盘的转动下,交织出一段段美丽的爱情故事热情美艳的水晶。 冷艳脱俗的水银。 纤雅绝尘的水仙。 娇俏无邪的水灵。 第一章 时值盛暑,高挂天空的艳阳,丝毫不影响骑在神驹上的英挺男子。 他身高腿长,一身紫衫在风中飞舞,潇洒得恍若天神临界,俊俏出色的五官没有表情,一双漂亮的眼睛冷得有若千年寒冰,让人禁不住浑身打颤。 他目光落在远处的一片山林中,冷厉的眼眸微?一下,胯下的白色神驹立即停下来。 骑在他身后的两名随从,以及另一名白衣男子彷佛松一口气,抬起袖子拭拭被汗水濡湿的脸庞。 “我们停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利落地飞身下马,矫健的身手显示武功修练极为精深。 “谢天谢地!总算可喊停了。”白衣男子咕哝的抱怨,一脸痛苦不堪地跳下马。 “再不休息,我全身的筋骨就要散光了。” 面无表情的冷瞪他一眼“我并没有勉强你跟我来。” “是是是!都是我自作自受、自找苦吃行不行?”杜闲云愁眉苦脸的低声求饶,靠着一棵树干坐下。 “大当家,请用水。”一旁服侍的冷焰恭敬递上水壶。 摇头拒绝,将视线眺向远方的浓密绿野,这绿野彷佛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他有种不想被局限在此的冲动,终于他迈开步伐,往崎岖不平的山林走去。 “大当家!”他的另一名随身侍卫——左脸颊有条长刀疤的冷琰,随即忠心耿耿地跟上。 “别跟来。”头也不回的命令,修长的身形消失在一片蓊郁的森林中。 彷佛别有洞天一般,林地里湿气阴寒,苔藓蔓生,和外面阳光普照的道路迥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往林木的深幽处走去,越过层叠浓荫,他渐渐地偏离山路,越走越偏僻,就在他低头避过低垂的枝桠时——一幕仙子戏水图霍然在他眼前呈现,让他完完全全地怔住! 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从来,他就不认为自己是个有血有泪的人,至少在过去三十年的无情岁月中,早已教会他人性的贪婪是永无止境。 因此,不管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或者只是纯粹的巧合也罢,当他瞥见那身无寸缕的水中仙子,正在水潭中扑着鱼儿嬉戏时,他竟惊艳得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任由自己的视线胶着在她柔细雪嫩的娇躯,以及那张清灵绝美的容颜上。 唯恐惊扰眼前有如昙花一现的画面,而让那水中仙子由他指间消失,他缓慢地移动着。 这是他的幻影吗? 有生以来,那冷硬如冰石的心,头一次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 若不是幻影,怎会有如此美得慑人心弦之少女?内心泛起一阵强烈的起伏,他像受到牵引似地,不由自主地靠近那一潭湖水。 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他急切地想证明,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太靠近,这美丽的幻影会瞬间消逝。 聆听风儿拂过林梢的轻喃细语,只能着迷的看着她快乐地在潭水中嬉戏,潭水下那若隐若现的赤裸胴体引起他不少的遐思,他的下腹随即传来一阵鼓动的燥热。 似乎经过一小段的时间,那水中仙子才满足的浮出水面,让微风轻吻她白皙的酥胸和曼妙的曲线。 莫名地,的脸色变得有些阴郁。 乱了,什么都乱了! 他居然开始羡慕起那些可以停留在她雪白胴体上的水滴,更嫉妒那围着她膜拜的风,侵占属于他的位置。 此刻,他的脑子里竟只有一个念头想将她狠狠地拥进怀里,让她的美丽永远属于他。 眼睛舍不得离开面前美好的风景,直到一袭雪白色的衣衫轻覆在水中仙子玲珑有致的身上,同时也遮住无限的青光荡漾,这才极慢的踏出阴影,准备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 一道如火般炽热视线灼烧她的背脊,白水灵突然转过身,目光交错的一?x那,两人都有瞬间的失神。 他是谁?心中的疑问反映在她晶莹明亮的眼中。 高大威猛,五官俊俏,十足的阳刚味,是男人中的极品,也是每个姑娘家的最爱,只可惜那严厉的俊脸太过冷峻,与好友聂水银的高傲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直觉地认定这男人是个相当危险的人物,也是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人,若不想招惹麻烦上身,最好放聪明的和他保持距离。 “你是谁?从哪里来?住什么地方?”逐步接近她,锐利的黑眸暗藏透视的力量。 一直以来,他只将女人视为泄欲的私物,从不让她们在心中占有任何地位,但眼前这一身灵气逼人,恍若天地间所孕育出来的美丽仙子,居然轻而易举地激起他心底深处的柔情。 一种从来不曾在他身上出现的深刻情感,似乎随着这次的相遇而翻天覆地,也惊吓了他。 “你站在这里多久了?”白水灵收起悸动的心,无奈的出声。 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害怕,而是不满意全身上下被人看光了还不知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目光异常轻柔的注视着她,浑身散发纯男性的刚毅气势。 她太美了,美得让他的目光始终离不开她那鲜红欲滴的朱唇,并挑起他体内无法控制的生理本能。 “吃亏的不是你,当然不重要。”白水灵佯装不快地蹙起眉头,灵黠的双眸却闪烁淘气的光泽。 还好她一向离经叛道惯了,毫不在乎那些缚手缚脚的世俗眼光,只希望自己活得快乐、活得逍遥自在。 只是,今天这情况要是换做一般寻常人家的姑娘,早在被人瞧见身子时,就羞愧得上吊自杀,哪像她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会负责的。”神色专注地迎视她熠熠发亮的眼神。 反正她早晚都是他的人,他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负责什么?”白水灵富有兴味地抬高下巴。 对于她这种娇小玲珑的女子而言,身材魁梧的男人对她实在构成一大压力。 “别忘了你裸露的身子已被我看过。”柔声的暗示她,这事关系到女人最重要的名节。 “那又怎么样?”白水灵耸耸肩,一脸老神在在的反问他。“做人不要太刻板,既然我都不在乎,那你也就当做没看见好了。” 有时候,遗忘并不都是坏事,而她是专门做大事的大人物,才没那闲工夫去计较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 “你不在乎成为别人闲言闲语的对象?”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迅速击退嘴边罕见的笑容,俊逸不凡的脸孔罩上寒冰。 有必要在乎吗?她不觉得。 “这里除了你我,又没有别人在。”白水灵说得十分轻松。 只要他不张扬,就没有人知道。 更何况被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她离经叛道的特异行为,早已让她的大名响遍整个洛阳城,她不介意再多那么一桩。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准你这么毫不在乎,不准!”一双健臂轻易将她带入他充满力量的厚实胸怀,严厉的声调已是发怒的前兆。 想不到初识没多久,他对她的占有欲竟已深到连他自己都害怕的地步,一个聪慧灵黠的水中仙子,他究竟该拿她如何是好? 白水灵眨了一下眼睛,有种啼笑皆非的错愕。 “拜托你别说笑了好不好?我高兴怎么样是我的自由,你好象管不着!” 没想到她随口的一句话竟会换来如此激烈的反应,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想办法先溜为妙。 “你想惹我生气吗?”眼神一黯,寒冽如刀的声音足以让他的手下个个心惊肉跳。 在东北各地无人敢对他不敬,王者威仪自然天成,也造就他今日霸气狂傲的冷漠性格,因此无法忍受她近乎漠视的对待。 “哇——我好怕哦!”白水灵尽量摆出一张害怕的脸。 对于一个从不知畏惧为何物的人来说,这句话显得有些虚伪和造假,但看在 眼中却变了一个样。 该死!他居然吓到她了,暗骂自己。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轻捧着她绝美的小脸,深情款款的眼眸温柔得足以滴出水。 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哪有人这么容易就上当受骗?白水灵眨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我看起来像很胆小的样子吗?”她好奇的问,两眼荡漾着满满的笑意。 “难道你不怕我?”眉一扬,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像是要证明他的怀疑无误似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突然由她口中倾泄而出。 “这个问题虽然很奇怪,但我有该怕你的理由吗?”白水灵挑衅地迎上他那双黑色掠夺的眼。 觉得自己的嘴角也随着扬起,眼中有着一抹骄傲之色。 从不知道有人的表情可以如此丰富,多变到教人移不开眼,又完全未受世俗影响,他感到心灵上起了变化,这感觉是陌生的,心中不曾有过的柔软似乎只为她一人绽放。 这也是一直以来,他的红粉知己梅飘红痴心渴望,却始终无法办到的事。 “很好!我不要你怕我,我只要你属于我。”眼露笑意,的语气浓腻眷宠,轻柔爱抚着她细嫩的小脸蛋。 他多想纵容她一辈子啊! “你的笑话很幽默哦。”心漏跳一拍,白水灵扬起的嘴角有些不自然。 “我并没有说笑,我要带你回东北。”他一颗冷硬的心随着她的喜怒而悸动,这己是不争的事实,他片刻也不愿意离开她。 不会吧!怎么愈说愈离谱?她究竟是踏进什么不知名的陷阱里? “男女有别,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身体被他看光就已经够惨了,她可不想连清白也赔进去。 瞧!此刻四下无人,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不行,我不能让你有机会溜走。”想拥有她的欲念愈来愈炽,靠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并加强双臂锁住的力道。 白水灵全身一颤,差点兵败如山倒的酥软在他怀里,好可怕的男性魅力,充满磁性的声音简直比陈年老酒还香醇。 “至少你也让我先把鞋子穿上,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明知挣扎已无用,她也懒得再浪费力气,倒不如先静观其变,思索有什么脱身的好方法。 “好,我帮你穿!”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佳人抱至大石上,的双腿也跟着半跪下来,要是被他那几个手下看见,肯定当场下巴脱落。 太不可思议了!谁想得到名震东北的第一霸主,竟会卑微到沦为穿鞋郎。 “不用了,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自己穿鞋。”白水灵身子向后倾,差点把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这男人是黏皮糖吗?要不然怎么净巴着她不放。 “别说拒绝的话,我不爱听。”命令的声音中有丝胁迫之意,全身散发着犀利的王者之光。 他是雄霸一方的王者,也是天生的掠夺者,他的强势连男人都害怕,仅需一个眼神就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白水灵脸色微变,有种受威胁的感觉。 “那是因为你一直在敷衍我,而我痛恨这样。”他语气轻缓下来,吐出的气息拂动她前额的发丝。 “我没必要依你的喜好行事。”对她而言,他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相反的,我却只想为你做任何事。”倾身握住她纤细白皙的足踝,温柔的替她穿上鞋。 女人他有过不少,但没人引起他想眷宠的念头,只有她是唯一的例外,让他想要宠她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并时时想她留在身边,不让别人有觊觎的机会。 怎么会有如此坦诚的眼神? 白水灵的心窝彷佛被撞了一下,迅速泛起一阵奇异的悸动,她的心好象迷路了! “为什么?”是因为她的外表吗?曾经有许多人说过,她长得很美,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 是中心于自己的心吗? 要忠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多如繁星,为何却没有一个能捉得住他飘忽不定的灵魂,而她仅凭短短一眼,就掳住他冻如寒冰的心。 这时树林外传来一阵奔腾的马蹄声,白水灵眼一亮,整个人开始轻松起来。 循声转过头去,如利剑的眉蹙成一直线,直视着树林外疾驰而来的三位部属。 该死!什么时候不来,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好机会!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白水灵见机不可失,连忙将学习多年的凌波微步施展出来。 一瞬间,她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回过头时,寂静无波的温池早就没了佳人的身影。 一股阴沉之色迅速笼罩他俊俏的脸,凛冽的寒光像是要冻人心扉,一双绝然的黑眸冷厉得让人不敢正视。 “你逃不掉的,这不会是我们最后的一次见面,我会找到你的。”无视于身后三位一脸莫名其妙的部属,他冰冷的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 他要她! 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任何人,就算她真的是凌虚御风的仙女,他也决意要抓住这不可能。 她,终将是他的人。 位于江南洛阳城内,有如世外桃源的白云山庄,今日竟不同于往常那般宁静安祥。 所有庄内的仆人们一大早就各司其职,连灶房的大厨们也不例外,全都人仰马翻的忙了起来,好象要迎接什么皇亲贵客似的,热闹非凡。 庄院内,一处匾额名为“灵园”的楼院里,一名身穿鹅黄色粉衣的小婢女,紧张的挥着额头上的汗水,在中庭搭起的水榭曲桥上,焦急地来回踱步。 “小姐!我的好小姐!你在哪儿?快出来呀!”春梅低哑的声音又急又气的叫唤着,寻找从早上用完膳后,就一直行踪不明的白家千金白水灵。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整个灵园该找的地方部让她给翻遍,就是找不到那个几乎让她急白了发的罪魁祸首。 好累,真得好累!为什么别人家的小姐可以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乖的待在闺房里刺绣弹琴,宛如温驯静兔,而她家的小姐却老爱唱反调,每天大门必出、二门必迈,活像是一匹脱缰野马,任谁也管不住。 除了睡觉时间还算安份之外,她就没见过小姐有安静坐下来的一天。 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小姐就只知道往外面到处乱跑,和她这个天生苦命的小婢女大玩捉迷藏,让她找得两眼昏花。 难道真印验佛家所说的因果循环论? 就是因为她上辈子造孽太多,所以这辈子老天才故意降大难于她身上,为的就是要她白天食不下咽,夜里睡不成眠,红颜未老先白头。 春梅眼带哀怨的抬头问苍天。 若真是如此,她不认命行吗? “小姐,不要再捉弄春梅了,你快出来呀!”她好想哭哦! 说来说去,这全都要怪老爷和夫人。 由于老来得女的关系,老爷和夫人简直把小姐宠得无法无天,疼爱到对小姐说的话是有求必应,比福德正神还灵验。 不管小姐做了什么离经叛道、不合礼法的事,老爷和夫人总是采取一贯的放任政策,就连为人父母的尊严已荡然无存也无动于衷。 长期下来,小姐的一颗心不变野才是怪事。 思及此,春梅不免又开始怨叹起老天爷的不公平。 虽说一人一条命,命运早注定。但怎么她的命就特别地受折磨,年纪轻轻才二八年华,眉间操劳过度的皱纹,却多得可以当捕蝇器,唯独捕不到她家主子那只爱飞的小黄鹂鸟。 这下可该怎么办才好? 根据她的最新线报指出,老爷和夫人的马车已经快要进入洛阳城,庄里上上下下的人更是为了迎接他们的事在忙碌,她要是真的再找不到小姐,那后果可想而知,一定是收拾细软回家吃自己。 春梅颓丧着脸,心中慌乱成一片。 犹记得当初老爷和夫人临出远门前,还特别把她叫到眼前“仔细关照”千交代、万嘱咐一定不能让小姐离开她视线半步,那时她当场便僵硬成一具千年活尸。 这这简直是变相的残害忠仆。 依小姐那古灵精怪又捉摸不定的顽皮性子,连身为高堂的老爷和夫人都没法度了,更何况是她这渺小到风一吹就灰飞烟灭的贴身“小灰尘” 自认吸血蛭的黏功她学不来,她在心中直呼喊:干脆拿把铁槌把她敲成碎片,眼不见为净还比较快。 但现实毕竟是残酷的。 她家中尚有父母,还有十几个弟妹嗷嗷待哺,她要是没了这份活儿可干,一家大小不马上喝西北风才怪。 当下,她的一颗心越想越焦急,眼眶也跟着湿润起来。 “小姐,我求求你快点出来好不好?”噙着泪,春梅语带哭音的呼喊着。 这时,彷佛像是要响应她的呼唤似地,有人用力的拍了她背部一下,害她吓得花容失色,差点尖声惊叫。 “你怎么了?怎哭丧着脸?是不是你家里有谁过世了?” 春梅一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气急败坏的转过身“小姐,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哦,有比吃黄连还苦吗?”白水灵浅笑的逗弄她。 春梅听了差点吐血“小姐啊,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老爷和夫人都已经唔”白水灵伸手你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春梅,我发觉你真的是越来越吵了,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可爱。”说完,她才放开手,然后转身就走。 春梅瞪大眼睛,一脸委屈的跟在她后头埋怨道:“还不都是小姐害的,要不是你每天跑得不见踪影,我也不会” “你说够了没有——”白水灵无奈的转过头瞪她,还刻意拉长尾音。“又不是早晚三炷香,你要说的话我都会背了。”哼!真不知谁才是主子。 “可是小姐啊”“又怎么了?”这回白水灵连头都懒得转。 “这条路并不是回房间的方向。”春梅越走越觉得奇怪。 “我知道。” “那”心中的疑惑上升。 “我要出去。” “你要出去?!””春梅震惊的倒抽一口气,这还得了? “你小声点,我没耳背,用不着那么大声。”白水灵停下来警告她。 “不行啦,小姐!今天是老爷和夫人回来的日子,你千万不能出去呀!”春梅一颗心急得团团转。 白水灵顿时觉得好笑“是谁说老爷和夫人回来,我就不能出去?”她要是想出去,没人能拦得了她。 “但但”春梅焦急得说不出话。 “蛋在鸡笼里,要多少有多少。”她语带取笑的说。 “小姐” “好了好了,我是故意骗你的!”白水灵摇头叹息道“其实我是口渴,想到厨娘那边讨一杯茶喝。” 春梅一听,立即松了一口气“我的好小姐,这种事情交代春梅去就行了,何必劳你亲自到厨房。”服侍小姐本来就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房等你。”白水灵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记得,别让我等太久。” “是,春梅马上去。”她点头如捣蒜的往厨房方向跑去。 望着春梅逐渐远去的身形,留在原地 第二章 花坞是西湖河畔最有名的一家妓院,妓院内迎客的姑娘虽多不可数,但个个却都是经过一番精心调教,伺候的功夫足以教那些上门寻欢的爷儿们销魂不已。 当然,凡是妓院必有一个艳冠群芳的花魁,抢尽西湖锋头的花坞也不例外。 美貌名妓沉飘飘即是百花之冠,一些达官贵人们莫不双手捧着银两,想见她美丽的娇颜一面。 只是沉飘飘的目光向来过高,并不是每个上花坞来销魂的人都能见到她,除了第一眼即叫她爱恋上的。 “唔端爷” 不绝于耳的吟哦声,断断续续地飘扬在欢爱气息浓厚的雅房内。 沉飘飘双腿大开地勾住有力的腰身,半褪的肚兜掩不住弹蹦而出的硕大乳房。 她紧紧地攀着结实的手臂,腹部像涌起波波热浪似的,任由他火热的灼挺在她体内冲刺,欢愉与痛苦的表情交织在她美艳的娇容上。 只是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一点也融化不了脸上的严寒,他用视若无睹的冷漠眼神在她体内狂乱的抽动肆虐。 “唔端爷,可以了”沉飘飘发出欲仙欲死的嘤咛,显然已承受不住这永无止境的性爱欢愉。 并没有缓下动作,反而像是要发泄过多的精力般,更加剧烈地撞击着她丰盈的娇躯,双手无情地揉捏她高挺浑圆的双峰。 “哦”沈飘飘美丽的眸子半睁,迷恋又贪婪地望着他。 绝凛的眸芒掠过眼中,他加快律动的节奏,直到一阵充实而饱满的痉挛降临,沉飘飘尖叫出声,在极乐的欢愉折磨下,终于承受不住地昏死过去。 马上不留情的抽身,在宣泄过后,稍稍获得控制的意识,才不至于有杀人的念头。 自从水中仙子由他手中逃离之后,他的情绪就一直处于极度阴晴不定的状态下,所以他必须找女人来发泄他犹如排山倒海的郁闷,否则他真会因挺不住而爆开来。 “大当家。”门外忽然响起冷焰的声音。 冷眼一凛,沉声道:“进来。” “启禀大当家,发现上官青云的踪迹了。”无视于沉飘飘一丝不挂的赤裸青光,冷焰态度严谨的报告着。 “要闲云先行跟上,其余等我的命令。”面无表情地吐着无温语调。 “是。”他衔命告退。 “等等,我要你找的人找到了没有?”的眼眸快速闪过一抹复杂的幽邃。 冷焰一脸恭敬的摇头“属下搜遍整个山林,就是没有找到大当家所形容的女子。” 蓦然闭眼又睁开,眼中的寒意似乎更深沉。 “那就往杭州和洛阳这两个方向去找。”冷冽的声音清晰逸出,他就不相信她会突然凭空消失。 “是!属下马上去办。” “唔唔”一阵阵令人鼻酸的哭泣声传来,让正在整理花圃的阿土伯感到讶异,不由得随着哭声举步循去。 当他瞧见蹲在墙角偷偷哭泣的春梅时,便露出一脸慈祥和蔼的笑容。 “怎么了?小春桃,是谁欺负你了?”瞧瞧,一双眼睛哭得像兔子眼似的,真是可怜呀! “唔唔小姐小姐又不见了。”春梅不断的掉眼泪,并努力睁大肿得像核桃似的小眼。 “这很正常嘛?”阿士伯莞尔一笑,脸上有着见怪不怪的表情。 这白云山庄的水灵小姐从孩童时就爱玩失踪的把戏,庄内上下有谁不知,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可是小姐明明答应要回房间等我”结果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想也知道她又笨到上了小姐的当。 “好了,别哭了,哭多了对眼睛可不好。”阿士伯安慰的拍着她的肩。 春梅听话的擦干眼泪,仰头可怜兮兮的问他“阿土伯,你到处走动的机会最多,说不定有看到小姐往哪里去才对,是不是?” “这我一早就待在花园里修剪花草,也没离开过半步”阿士伯搔搔耳朵,眼中有着一抹歉然。“帮不上你的忙,实在是很对不住。” “不!你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春梅认命的站起身,抽噎道:“要不是我这张嘴闲不住,在厨房和王嬷嬷多聊了两句,小姐也不会偷溜不见。” 事实上,她也已经看破,并且有着接受老爷和夫人责罚的心理准备。 “咦!这小姐该不会又上楼家赌坊去了吧?”阿土伯忽然冒出一句。 听了阿士伯这如醒脑丸似的话,春梅原本黯沉的脸立即光亮起来。 “对对对?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呢?”她兴奋不已的猛点头。 依小姐那爱玩又怕无聊的性子,一定又是上楼家赌坊去找水仙小姐解闷。 太好了!这下有了目标,找人就不是难事。 “谢谢你,阿土伯,那我马上就去把小姐找回来!”说完,春梅立刻往侧门快捷方式的街道跑去。 虽说小姐的那一票莫逆之交她都见过,不过其中尤以最温柔美丽的水仙小姐给她的印象最佳,也最符合她心中对名门闺秀的期许。 但,这倒不是说水银小姐或者是水晶小姐有什么不好,只是她们离经叛道的怪异性格,都跟她小姐一样不分轩轾。 而她呢,则是宁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并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太了解这不足为外人道的个中秘辛,当然会自动自发的对她们敬而远之,以免突来不测风云,成了她们的俎上肉。 就拿水银小姐来说。 虽然美若天仙,但也是个让人肃然起敬的恶女,恶到就连一些专门欺负善良百姓的地痞流氓见到她,都会自动自发的靠边闪,以免下场成了中元普渡时,摆在供桌上拜拜的猪头。 而水晶小姐就更不用说。 艳丽无双、妩媚性感的外表,时常会为她招惹来一些无妄之灾,尤其是自喻风流倜傥,实则不自量力的登徒子,常常会因为色迷心窍,忘了“美丽的女人最危险”这句千古明训。 而后果当然可想而知。 调戏美人不成的下场,当然是被打回原形,让拜拜的供桌上,又多一副凑热闹的牲品。 所以说,虽然她私底下很尊敬她们那些为民除害、造福乡里的义举,但基于顾全小命着想,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她宁可问她们远一些。 也还好她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水仙小姐家所开设的赌坊,想起善解人意的水仙小姐,就让春梅不禁羡慕起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女夏兰。 一样是为人婢者,为何命运会有天地之差? 要是她家小姐能有水仙小姐一半的温柔可人,那她也就用不着这么辛苦找人。 连叹三声,春梅心中无限哀戚。 望着逐渐远去的春梅,留在原地的阿土伯不禁摇头叹息。 “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真不知道小姐那古灵精怪的性子,将来有谁能够管得住哦!”他喃喃自语的道。 老爷和夫人是别指望了,要说大少爷的话,那更是提都甭提。 试问,山庄里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年纪大了小姐将近十个年头有余的玉楼少爷,有着极为严重的恋妹情结,是标准的有妹万事足,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小姐说。 可怜哟!照这样说起来,老爷和夫人这一家子还真是上下不济,竟然没有一个人制得了小姐这天生的磨人精。 看来,这唯一的期盼,就只能仰仗未来的姑爷了。 唉—— “下好离手!下好离手?”庄家清脆响亮的声音在楼家赌坊内回荡。 这洛阳城县内,最富盛名的楼家赌坊,是出了名的公正无私,任何想在这儿耍老千的玩家,都只能落得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所以,只要到过楼家赌坊的人都知道,手脚干净是保命的不二法则。 但,今天楼家赌坊内的情况实在是有点诡异,所有赌客的目光皆不由自主的往同一个方向飘去。 “来呀,快瞧瞧?” 那庄家悦耳甜腻的吆喝声,在吵杂喧嚣的赌场内,就像是骇浪中的一股清流,教人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只是那弱小身子显得太过细瘦,彷佛风轻轻一吹就会不支倒地,整个身躯藏在一套过大的白色锦袍中。 但这还不是最怪异的,最令人感到不协调的地方,就是那庄家小小的头上,竟戴了顶过大的文人帽。 那低低的帽檐几乎遮去庄家一大半的脸庞,而其余的另一半真面目,这会儿则全落在远起的阴影中。 这不禁令人怀疑,都遮成这样了,还能赌吗? “双!” “就双吧!” “我赌双!全下注了。” 坐在庄家面前的三名赌客异口同声,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将面前一大笔赌金全推上前,轻柔似水的声音中,似乎也可听见慵懒及冷傲双声。 这个赌局之中只有四个人。 除了那个较为弱小的庄家之外,另外这三个赌客的身份也令人费思量。 一个是声音较为柔缓的蓝衫赌客,一个则是做侠士装扮的青衣剑客,最后也是最为引人注目的,是身穿一袭红锦劲装,脸孔妖艳惊人的少年。 由于四人过于俊美的容颜,以及神秘不寻常的身份,不断引起在场所有赌客的密切注意。 尤其是从四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尊贵气息,以及防守在他们身边的一群彪勇大汉,让他们更加地确定这四人的身份不简单。 他们是谁?这大概是楼家赌坊内,所有赌客此时共同的心声。 “开!”忽然一声轻喝,庄家将罩住的骰子点数公布。“十二点,双!庄家通输,照约定,庄家通输赢钱。” 不会吧!怎么会有如此光怪陆离之事在他们眼前发生? 庄家输还赢钱?! 嗟,这到底是哪门子的赌法? 怎么他们这些走遍大江南北的赌客,都从来不曾听过,真是在奇怪了! 莫非他们是在玩办家家酒? 可能吗?在势力雄厚的楼家赌坊内,是谁不要命了! “呵呵!蒙各位好友的厚爱,承让了。” 由白水灵装扮而成的庄家笑得合不拢嘴,迅速将桌上一堆金光闪闪似的筹码横扫至眼前。 “三家通吃,手气还真旺。”唐水晶慵懒的拂了拂红色衣袖,美艳绝伦的脸上有着索然无味的表情。 唉!最近日子过得真无聊,整天懒洋洋的泡在赌坊里,骨子都快生锈了。 “客气客气!这人若是运来了,想输钱都难哦!”白水灵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 “别太嚣张,小心乐极生悲。”乔装成紫衣剑客的聂水银忍不住的嘲讽。 “这点恐怕就要让你失望了。”白水灵奸诈的故作叹气状,十分惋惜的摇头说道:“算命仙的说我命贵,是天生的福星,将来注定一辈子丰衣足食,无灾、无病到终老。” “嗤!算命仙的话要是可以信,连猪都可以飞上天了。”聂水银十分轻蔑的瞪她一眼。 开玩笑!又不是三岁孩童,那些专门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为了多赚一些银子好糊口,要他把满脸麻子的丑女说成娇艳动人的美女都行,只有她这个天生“蠢星”才会信以为真。 “嫉妒我命比你好就说一声,我不会笑你的!”白水灵大方的摆摆手,唇边泛起一抹宽容的笑意。 会眼红是人之常情,她能够谅解。 “我不介意当场让算命仙的话变成黄牛,想试试吗?”聂水银冷冷一笑,白玉般细嫩的双手正跃跃欲试。 她是十恶不赦的妖魔投胎,非常懂得利用暴力来威胁那些想早日超生的人。 “呵呵呵,不用了!我爹娘教我要爱惜生命,当个长命百岁的祸害。”白水灵露出一个言不由衷的假笑。 在人拳头下,不得不低头。 聂水银不愧为恶人之最,每次口头上讨不了便宜就来这一套,真是令人发指到想吐血! “不服气就说出来,我会让你有上诉的机会。”她不怕出人命,反正多的是蠢人替补,她不怕找不到欺负的对象。 看到聂水银眼底的精光一闪,白水灵莫名的打个冷颤。 这不是好预兆!“我无话可说。” 骗人者人恒骗之。 她不是怕恶势力,只不过是太清楚聂大恶人的话中,十句有九句是虚言,千万不可轻言信之,否则无疑是自掘坟墓,死有余辜。 “你们都看到了,不是我不通人情,是她自己弃权的。” 呻!当恶人更寂寞,总是找不到好对手。 “算了吧?水灵,除非你的道行够深,否则是斗不过她这个妖女的。”楼水仙微微一笑,不抱乐观的摇摇头。 “大嘴水仙,口水太多了是吗?我记得山西那边好象刚闹旱灾。”聂水银眼一斜,轻柔的嗓音隐含着危险的算计。 放眼望去,整个洛阳城内,胆敢当着她的面说她是妖女的人,屈指可数。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种你头颅、洒热血的闲事由你去就够了。”美眸闪动着无邪的灵黠,楼水仙薄柔的唇瓣浅浅勾起笑谑。 “嗟!亏你们楼家还是鼎鼎有名的侠义之庄,要是你这话传了出去,我看挂在你家大门上的那块匾额迟早被踩烂!”聂水银讽刺的说。 到时候,楼家老爹不哭死才怪。 “无所谓,反正我早就觉得那块破柴太碍眼,连拿下来当柴火烧都嫌费力。”楼水仙轻松的微笑。 人生如白驹过隙,不过短短数十年。 想一想,她爹已被“侠义”这两个字奴役了大半生,当然没有理由被这虚无的枷锁再继续套下去。 “烦死了?你们几个到底还要端嗦多久?”闷得快发霉长菌的唐水晶打着呵欠,精神不太集中地伸伸懒腰。 无聊,好无聊!真想找个好色的登徒子来玩玩,顺便活动一下僵硬的筋骨。 “还要再玩吗?”闪动着水漆的星眸,白水灵显然已经当庄家当上瘾,一双巧手老练的摇着骰子。 “你眼睛长到肚脐眼去了,没看见已经有人瘫死在那里了吗?”聂水银恶毒的说,冷淡如冰的眼射向唐水晶。 没用的女人!才一会儿没放她出去招蜂引蝶,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嗤!可怜那些死了丈夫的寡妇,上巨个加起来都没她一个人饥渴。 “这简单,只要找个男人给她不就行了。”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白水灵一双美眸此刻竟闪烁得诡异。 “找谁?”好奇是人的天性,楼水仙也不例外。 不知道水灵这居心叵测的脑子里又在打什么捉弄人的歪主意。 “随便!反正赌场里多得是男人,顺手一抓就是了。”说完,她眼神意有所指的往后一飘。 这时,站在她们四人身后的彪形大汉们,个个皆毛骨悚然的一颤。 原本定如盘石的双脚,在听见她们的话后,悄悄的往后移了一大步,生怕自己就是那个被顺手一抓的倒霉鬼。 命只有一条,这几个恐怖到连鬼都退避三舍的魔女,他们可沾惹不得呀 第三章 十分热闹的洛阳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计其数。 而白水灵、聂水银、楼水仙和唐水晶等,一行四人的男装打扮吸引了最多的目光。 “肚子饿死了,我们找家客栈坐坐好不好?”唐水晶摸着扁扁的肚皮,声音有些虚软无力。 “你会饿?骗人的吧!”踉跄了好几步,白水灵愕然的瞠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回想中午那桌足够四、五个勇猛大汉吃还绰绰有余的菜,几乎全被她一个人横扫下肚,白水灵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历水晶这个大胃王就知道了。 “你有毛病呀?中午吃了那么多,你现在还喊饿?”聂水银语带嘲讽,双眼斜视她。 嗟?这么会吃,下辈子干脆投胎当猪好了。 “人活着本来就是要吃喝拉撒睡,我只不过是顺应生为人的本份罢了。”唐水晶双手一摆,耸着左肩道。 她的食量向来祝她的活动量而定。 尤其是今天早上为了摆脱她那五位难缠的师父,她花了比平常还要多好几倍的精神和体力,与他们相互较量、切磋武艺才得以被放行,因此肚子会饿是理所当然,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老天保佑,还好你们唐门什么都没有,就是船多钱也多多,要不然怎么填得满你这个无底洞的胃。”白水灵开玩笑的说。 她这不是夸耀而是事实! 位于洛阳城西边的唐门,是江南极为富有的船运大王。 与地占东方的白云山庄和坐落于南方地段的聂家堡,以及北边极负侠义盛名的楼家庄,同列江南四大名流豪宅,清一色是洛阳城内相当有头有脸的名望人物。 “行行好,别再挖苦我了!”唐水晶有气无力的撇撇嘴。“刚才教训了一个没长眼的好色家伙,体力透支,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 “都已经女扮男装了还会遭到风流人士调戏,可见你的魅力是无远弗届,男女皆可。”楼水仙轻笑的说,温柔的眼底闪过一簇火苗。 说起来,那男人只被打成猪头,还算便宜了他。 要是今天他调戏的对象是水银这个以一敌十的武功高手,就算是九命怪猫来投胎,怕也死不够。 “哇——小姐小姐” 忽地,一声语带哽泣的惊呼在喧嚣吵闹的大街上炸了开来。 吓得行走的路人们集体朝地方官府的方向看去,以为又是哪一户人家发生灭门的惨案,而前来衙门击鼓申冤。 卯足了劲的跑到楼家赌坊找人,却因一步之差而失之交臂的春梅,原本一副泫然欲泣的脸庞,在见到对街四位相当引人目的焦点后,终于忍不住情绪激动了起来。 “谁呀?光天化日之下活见鬼了。”唐水晶全身起一阵鸡皮疙瘩,肚中的饿意立即消退七、八分。 这种叫声还能有谁? 聂水银眼一飘,非常不屑的看向白水灵。 “喂!管好你家的小婢女,现在离七月鬼门关开还早得很,别让她大白天的就出来鬼叫吓人。”她语带恶毒的说。 “呵,羡慕吗?我家的春梅就是这一点让人觉得单纯善良。”白水灵一脸得意洋洋的炫耀。 不是她在老王卖瓜,自买自夸。 而是和她家春梅比较起来,水银的贴身婢女秋竹就显得太过老成。 年纪轻轻才一十五岁,个性活脱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妪。 一年四季总是板着一张棺材脸,老气横秋得叫人受不了,无聊到令她想捉弄的兴致都没有。 聂水银嗤之以鼻,口气十分冷然的嘲讽着“想不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你家那颗青梅子单蠢到让人消化不良。” 春天产的梅子又酸又涩,令人难以入口。 “彼此彼此!总比你家那根瘦竹竿讨人喜欢百看不厌的性子还要好上几倍。”白水灵不甘示弱的掀掀嘴角。 这种人,简称讨厌? 就在她们俩沉醉于唇枪舌剑的乐趣时,春梅眼眶合着泪珠,一口气从对街冲了过来,就怕晚了一步,她家小姐又要再次跑得让她找不到人。 “呜小姐,终于让春梅找着你了”她抽抽噎噎的说,一双瓜子似的细眼瞪得像钢铃那般的大。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她的眼皮连眨也不敢眨了。 “嗯!不错不错,比我预料的时间还早了许多。”白水灵笑得像只狐狸似的点头称许她。“不简单哦!春梅,你进步了。” 原以为自己还可以再多逍遥几个时辰,却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她这个小婢女给逮着,真是失算! “唔!小姐,你骗人?”春梅吸吸鼻子,一脸委屈的说“你明明说过要回房间等我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笨!她好笨,都吃过好几次闷亏,为什么还老是呆呆的上当? “唉!可怜的春梅,你家水灵小姐说的话要是能信,驴子都可以当成千里马骑了。” 倚在楼水仙身上看笑话的唐水晶,用手?着微风纳凉的说着。 有仇必报是她的原则,看人出糗则是她的最爱。 “扑哧” 她的话立即引来一阵放肆的大笑声,尤其是不笑则矣,一笑惊天动地的聂大恶人水银,她的笑声最大。 “好,说得好极了,真是说得一针见血,大快人心呀!”聂水银感同身受的鼓掌称赞。 “唉,春梅啊!没吃过猪肉,也该看过猪走路,你跟在你家小姐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什么时候见过她说话算话了。”楼水仙忍不住摇头叹息,宛如星辰又见诡魅的眼中,有着隐藏不住的狡黠光芒。 此言一出,聂水银的笑声更大,就连唐水晶也笑趴在楼水仙的肩上轻轻颤抖着。 唯独春梅仍傻傻地不知所措,被她家小姐的这几个莫逆之交给弄得糊里胡涂,整个人慌乱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唉,好烦哦!听说舌头长的人命短,而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和我这个天生的福星一样长命百岁,不晓得这把剪舌器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利眼一射,白水灵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支巴掌般大的剪刀在手上把玩。 “不要呀,小姐危险”春梅脸色变得苍白,一颗心急得快哭出来。 这下完了,怎么办?小姐要是不小心有个万一,那她这个小婢女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 “多谢关心,我是万恶之首投胎转世,标准的祸害遗千年,我的命硬得连阎罗王都不敢收。”聂水银狂妄的说道。 毕竟,一个已经徘徊在死亡边缘好几次,却依然命大死不了的恶人最可怕。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无聊的日子我也过腻了,管它命是长是短、是福是祸都好。” 唐水晶优雅的掏掏耳朵。 好痒,一定又是家里那五车活菩萨在念她了。 “你们倒是想得挺开的。”白水灵一脸没戏唱的表情。 一群没良心的女人! 明明知道她最近问得快长霉,想找个人来练练蛤蟆的毒舌功,却一点都不配合,有够恶劣! 楼水仙好笑的摇摇头,顺便提醒她。 “别净顾着找人磨牙,你家春梅已经快被你吓得口吐白沫,眼皮一翻两瞪眼了,不想白云山庄就此少了一名忠仆,就快点把你手上的凶器收起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吓死人才是真正符合白水灵的游戏规章。 可怜?龋?br /> 这春梅肯定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冤孽,这辈子才会投身白云山庄为婢奴,被自家小主子给整得团团转,连叫苦连天的时间都没有。 “只不过是一把小剪刀,便让你吓成这副样子,看来”需要再教育了。 白水灵露出一抹甜蜜如糖的巧笑,故意将剪刀勾挂在食指上旋转玩弄,一双打量似的眼眸紧盯着她胆小如鼠的跟班。 “小姐”好好可怕的眼神,就好象青蛙被天敌盯上时那般恐怖,令人想都不敢再想。 春梅下意识的瑟缩颈子,一阵冷意由脚底袭向心口,全身的细胞忍不住起了疙瘩。 “你还站在那里发呆做什么?我们走了!”朝三位好龙打过招呼后,白水灵低哼着歌,脚步轻快地又蹦又跳。 “走?”春梅依旧愣在原地。 “怎么?忘了你出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了?”白水灵眼角微扬地看她一眼。 还要她这个主子提醒,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小笨婢! 春梅猛然一颤,整个人惊跳起来。 对哦!差点忘了这等重要大事。 “快快快,小姐”她睁大眼睛,急忙的说道:“趁现在老爷和夫人还没回府,小姐得赶快回去,以免待会儿要是” “够了?”白水灵举起手打断她的话。“你忘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了吗?” 一直小姐、小姐的大叫个不停,好象怕别人不知道她就是女扮男装的白云山庄千金,非要搞得人尽皆知才行。 “可是我们要是不快一点,只怕老爷和夫人回来见不到小姐,那春梅就就” 想到家里的沉重负担,以及十几张等着吃饭的嘴,春梅就忍不住淌下泪来。 白水灵莫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很忍耐的撇撇嘴。 “笨!有我在,你怕什么!”白云山庄最大、最稳的靠山就站在她面前,更不晓得她有什么好怕的。 “呜呜小姐”春梅简直感动到想哭,有了小姐这句话,她什么都不怕了。 “还站着发愣做什么?走吧!”真是爱哭鬼一个! 说完,白水灵猛地转了身,撞进一个坚硬的胸怀里——“啊,小姐小心前面”春梅正想警告她,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合该是属于他的人,怎么样也跑不掉。 一双健臂紧紧地攫住她的柔腰,彷佛再也不愿松手似的。白水灵突然觉得腰部一紧,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住,她慢慢的将眼光往上移动,望入一双盛满情欲的猎之眼,原本平静的心口强烈的悸动着。“好巧,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嘴角含笑的看着她,闪烁的眼底有一丝淡到几乎难以察觉的惊喜。 想不到才见过一次面而已,他竟会如此的挂念她。 “我认识你吗?”白水灵扬着头,脸不红、气不喘的询问他。 要论装傻的本事,她可是功力高深,自负一流。 “你忘了我?”低怒的吼声有着被漠视的不悦。 第二次了,这是他们第二次的偶然相遇,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一意所挂念的伊人,居然会遗忘他的存在。 “你很有名吗?不然,我为什么要记得你。”不可否认,他那天生的领袖气质和独特的霸气,确实是教人印象深刻,让她想忘记都难。 “谁都可以忘了我,唯独你不行。”的声音轻幽得彷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一双魔魅的黑眼燃烧着火花。 好个专制的男人,开口闭口全都是命令的语气,让人听了真不舒坦,更想挑衅他的权威。 “你最好放开我,两个男人在街上搂搂抱抱的实在很难看。”白水灵故意灿笑的迎视他,灵俏的朱颜流漾着如清似媚的醉彩。 “你不是男人,你是我的水中仙子。”他俯身向她,彼此气息近得几乎交织在一起。 “什么水中仙子我听不懂,你先放开我再说。”她依旧浅盈逸笑。 “你敢说你没见过我?”?起的黑眸闪烁着锐凛。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她丝毫不露出相识之迹。 “这秀气的眉、无邪的眼以及柔嫩的唇瓣,都是属于水中仙子所有,为什么不肯承认?”低吼,双目睁裂得像要迸出火花。 眼前这张清灵脱俗的脸,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认得出来。 “我又不认识你,你究竟要我承认什么?”白水灵浓密的睫毛微微煽动,清亮的眼眸充满着缠斗的玩味。 “既然你如此健忘,那我也不介意提醒你,三天前在林中水池那边,你光裸的身子曾被我看过的事实。”阴鸷的脸是深沉的冷睨。 “人老了难免会眼花,我不会和你计较。”白水灵面不改色的扯着谎,抵死不承认自己曾经见过他。 “有没有认错人,你我心知肚明。”蛮横的眸光激迸,出口的声音是令人寒栗的绝调。 他恨!恨这种被她漠视的感觉。 “真端嗦?都说不认识了,你还想怎么样?”白水灵突然冷下脸。 放在她腰际的手钳紧,他几乎快抵着她柔软的唇瓣,凛寒的星眸深锁住她,冷冽的声音清晰地逸出“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我们从现在开始认识也还不迟。” “问题是我一点儿也不想认识你。”她手抵着他的胸膛,拉开距离。 “你很讨厌我?”沉厚的嗓音隐含危险的悸动,带着一股即将失控的凶猛。 薄柔的唇瓣竟缓缓勾起笑谑。“既不认识,又何来讨厌” “够了!”突地暴出一声怒吼,迫人的深骇凝结于他冷峻的面庞,随时有一触即发之险。“你当真想激怒我吗?” “放放开我家小少爷。”春梅害怕的咽着口水,却装出一脸勇敢的样子站出来悍卫主子。 “滚开!”冷厉的眸光扫去,吓得春梅立即腿软的跌坐在地上,当场宣告阵亡。 “大当家,请息怒呀!”差点被这股无形之气逼退数步之外的冷淡和冷焰,皆一同劝阻的进言。 “退下!”那被怒涛所取代的理智已然发狂,听不进属下的任何话。 无法违抗主子的命令,冷瑛和冷焰只得无奈地退离。 “春梅,你也一样,你先回去。”白水灵可不想让胆小如鼠的她被吓死。 “可是”春梅惊惧的颤抖一下。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白水灵浅笑道。事实上,有她在反而麻烦。 春梅志下心不安的犹豫一下,最后只好勉为其难的点头离去。 白水灵眼一流转,清灵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好啦!现在你是想杀了我?还是将我碎尸万段?”面对己然失控的情绪,白水灵反而笑得更开心。 谁叫她有虐待人的恶习。 “住口!”神情极度受创的叱喝,并将她拉至隐密处,停在一条无人走动的小巷子。 “你该不会是想毁尸灭迹吧?”瞧,这里四下无人,绝对是杀人的好地点。 “不!不要说了,我怎么可能伤害你,不可能的” 不想再听见任何足以令人发狂的话,双目微?地托起她的下巴,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低头吻住她娇嫩的粉唇,他火热渴求的深吻,成功地模糊她的意识。 迅速窜起的骚动宛若一把火,在白水灵的体内四处蔓延,令她呼吸出现短暂的窒息,她惊愕地望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感觉滚烫的热流窜过全身,化成一团团火焰在体内燃烧,让她脑中呈现一片空白。 温热的唇充斥着狂野贪婪,像只饥饿过度的野兽,不断地需索她口中的甜美。 那甜入心脾的绝美滋味教他阴鸷的黑眸逐渐灰浊,他本能地加深唇舌间的深吻,结实的身躯不住磨蹭挤压她柔嫩的娇躯,恨不得将她狠狠地揉进身体里,与之合为一体。 好痛! 唇瓣的灼热和刺痛,激得白水灵不得不回神,她为身体的渴望感到无所适从,想挣扎却浑身虚软地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任由他纵情的吻遍她。 直到胸膛内的氧气用尽,他才喘息粗重地离开她甜蜜的小嘴,一双暗黑的深眸满意地凝视她温润如玉的小脸蛋。 “我要知道你是谁?”痴恋地抚着她娇柔的面颊,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流连。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如此迅速地挑起他的情欲,唯独她,他的水中仙子,光是一个热吻,就足以教他轻易地失了魂“你先放开我再说。”灵丽的娇颜还有些微喘。 “对你,我绝对不会放手,相信吗?我恨不得能吃了你上他猛地将她整个人用力压上自己,刚厉的神态丝毫不想放松对她的钳制。 白水灵挑眉,兴味的眼流露出一抹狡黠的闪光。 “你一向都这么专横吗?”她脆柔的嗓音勾勒出浅薄的笑容。 “只有对你。”冰雕的俊容,凛视效立,他是天生的霸主。 “我很怀疑。”白水灵的唇角讥讽地一掀,他分明是个惯于发号命令的人。 抬起她的下巴,锁住她的眼,阴沉的警告“别想跟我玩任何游戏,也别想再从我身边逃开,你的一切都将属于我,包括你的心和你的人。” “哦!你就这么肯定?”她毫无惧意地迎上他那双寒冽如刀却又嚣邪如魅的眸子。 “是的?除了我,没人能拥有你。”他强悍的宣告,捧着她的脸,又狠又重的烙吻,两人的呼吸赤灼灼的交融。 “你的一厢情愿并不代表我得接受。”他太自大了,简直目中无人。 “我会让你也要我的。”坚定的道。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要占有一个人,就算不择手段,他也要她完全属于他。 “是吗?那你只好等一辈子了。”她轻蔑的冷笑。 “用不着等,我现在就要你。”慑人的眸底燃烧着火焰,他双掌扣住她的腰,将热烫的俊脸整个埋进她柔软的胸脯。 强烈的欲望使他不满足于隔着布料探索,手掌开始打蛇随棍上,缓缓地爬至她隆起的酥胸,揉搓着她柔软的高挺乳峰突然,白水灵发出一声惊叫,贴在他壮硕胸膛的小手用力一推,讶异地指着他身后大喊“啊——你是什么人?” “什么?”本能反应的转身看去,整条巷子静得连半只猫狗都没有,除了他和她之外猛地,他神色一变,迅速回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佳人的倩影早已消失无踪,冷冷清清的巷道内,只剩他伟岸的身躯昂立。 风递送着无言的寂瑟,那魔邪俊俏的面庞比平常更加寒栗。 他凛起眸光,一股幽诡的怒焰在他邃凛复杂的眼底,渐渐凝聚起骇人的寒意。 “你逃吧!我的水中仙子,你尽管逃吧!” 刚毅的唇扯出嚣邪的沉笑,低回的笑声在空无一人的巷子里,直教人 第四章 “快报!快报!老爷和夫人回来了。” 白水灵一踏进灵园,还不及换下身上的男衣装扮,立即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孩童跑进来通风报信。 “哦?这么快,我爹和我娘回来多久了?”白水灵眉尾一扬,嘴角带笑。 “这大概有半个多时辰了吧!”小耗子搔着头说,一双圆滚的眼睛闪着崇拜的神采,飞奔至白水灵的跟前,敬畏有加的仰望着她。 他是帐房总管马涛的独生子,姓马单名浩,外号小耗子,从小就很喜欢跟在白水灵的身边打转,也是她最喜欢逗弄的对象之一。 “哦!对了对了,还有大少爷也回来了。”此时此刻,正在大厅内和老爷夫人聊天话家常呢! “玉楼哥?”白水灵深感怀疑。 她大哥白玉楼自从接掌白云山庄所有的事业后,一天到晚不在府里是正常的事,甚至出门经商好几个月不回家都有。 说来好笑,虽近在咫尺,但两兄妹想见个面还得要碰运气,谁叫她在外头忙着玩的程度和他有得比。 经常都是他前脚才踏进门,而她后脚便溜出去呼朋引伴游玩,好似在大玩捉迷藏,一年下来,见面的次数实在少得可怜,也难怪她会感到疑惑。 “这难到我们府里还有第二位少爷吗?”小耗于困惑地眨眨眼,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你说呢?”白水灵没好气的敲了他一个响头。“你以为我爹有那个胆子在外面偷生吗?” 在见到小姐平安回来后,春梅终于可以放下担忧的心,一脸开怀的掩嘴偷笑“老爷疼夫人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在外面风流。” 白云山庄的老爷和夫人鹣鲽情深、恩爱逾长,一向是众人有目共睹的,直至今日仍是洛阳城内的一则佳话。 想当年,风采卓伦、尔雅迷人的老爷白威在西湖和人谈生意时,适巧碰到来游湖却被登徒子所调戏的夫人秦湘荷,天生的侠义心肠,让白威二话不说出手相救。 只是谁也料不到,两人竟因此一见钟情。 不到半年的时间,在白威猛烈的柔情攻势下,秦湘荷嫁进洛阳富豪之户白云山庄,与白威成了江南人人羡煞的一对佳偶。 “好了,小信鸽的任务已完成,你可以出去了。”白水灵神情自若的摆手,打发小耗子离开。 “我可以留在这里吗?”小耗子十足的黏性,尾随她走进内房。 只要跟着小姐就有好玩的事,这是他从小就认定不疑的真理。 但小姐最近好象有意要忽视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带着他到处游玩,因此幼小的心灵严重受到伤害,他只能偷偷地躲在棉被里哭,委屈的模样像极被皇帝冷落的后宫嫔妃。 白水灵止了步,回身一望。 “男女有别,我换衣服时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看,就算你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小毛头也一样。”她眉眼轻轻一挑,逗弄似的笑着看他。 既然有人自愿送上门来让她捉弄,她当然没有理由放过,否则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本性了吗? “不,我没有”小耗子涨红了脸,惊吓得后退好几步。 “那么是我耳背听错喽?”白水灵的眼珠子转了半圈,故意抿直了唇,以捉迷藏的方式反问他。 欺压善良一向是她乐此不疲的事。 “不不是我”一时之间,小耗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童稚的小脸急得快哭出来。 “小姐,别忘了老爷、夫人和大少爷都在大厅里等着你呢!”春梅不得不打断白水灵爱逗人的兴致。 这表情她太熟悉了,是小姐的拿手好戏,专门戏耍无心机的善良百姓。 可怜的小耗子,不过才八、九岁,就沦为小姐摧残下的受害者。 “对喔!要不是你提醒的话,我差点就忘了大厅里还有三尊等着我去朝拜的活石像。”说穿了,白水灵是玩人玩到乐不思蜀。 “小姐”春梅无奈的轻吁。 头好痛,都什么节骨眼了,小姐还有时间闹。 “好好好,真不知道你在急些什么?”白水灵莫可奈何的叹气。 “已经没时间了,小姐。”春梅一脸惴惴不安的提醒。“你快点把身上的男装换下来,我怕老爷和夫人可能等得不耐” 她话还来不及说完,门外就传来一声急促的禀告声。 “小姐,老爷和夫人请你到大厅去一趟。”是马涛的声音。 “哦,我就知道”春梅全身无力的抱头呻吟。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的小命堪忧矣 大厅里鸦雀无声,两男一女面对面的坐着。 一个是文质彬彬的俊逸男子,眉宇间有着允文允武的焕然英气,全身则散发出一股属于年轻人的活力。 另一个较为年长的老者身量也不小,两个人的长相极为酷似,差别只在于老者的浓眉间多了份成熟与稳重。 而唯一的妇人,则看得出来年轻时必定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娇美的容颜不因岁月的流逝而有所逊色,反而更显雍容华贵,可见老天是如何的厚爱她。 三人三双眼睛若有所思的相互对视,桌子上的茶杯与几碟点心彷佛被人遗忘般,时间在诡异的气氛中流逝而显得暗潮汹涌。 直到年轻男子优雅的喝了一口茶后,才开口打破满室的波诡云谲。 “我想灵儿的年纪还很小,不太适合嫁人。”白玉楼拧起眉头,严肃的神情显示他对此事的认真。 “灵儿都十七岁了,已经不算小了。”白威气定神闲的挑挑眉,唇角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纵容。 日子过得好快,想不到转眼之间,他那个总爱扎着两根辫子的宝贝小女儿,现在已经大到可以嫁人的年纪,真是岁月不饶人! “那又如何?”白玉楼不感兴趣的嗤之以鼻。“我们白云山庄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得可以堆山,灵儿就算一辈子不嫁也没关系,大不了我负责养她。” 在他眼中,灵儿是独一无二的宝贝妹妹,她永远都是那个最爱赖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任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 “楼儿,娘知道你从小就很疼灵儿,只是女孩子长大了迟早要嫁人,我们不可能永远把灵儿留在身边呀!”一旁的秦湘荷忍不住地劝道。 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找到一个好归宿,像她就是最好的例子,嫁了一个爱她的丈夫,生了两个优秀出色的儿女。 “是呀?这次我和你娘一路北上拜访好友,那地方的每个姑娘在灵儿这种年纪时,都已经是几个娃儿的娘了。”白威抚抚胡子,眼中有着明显的羡慕之色。 人老了就想含饴弄孙。 其实说穿了,是他想抱孙子想疯了。 偏偏儿子不争气,对女人向来不屑一顾,他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只好从宝贝小女儿身上着手,至少还有那么一丝机会。 “北方的姑娘本来就早熟,犯不着拿咱们家的宝贝灵儿去和她们比,她们不配。” 白玉楼不悦的板起脸孔,漂亮、刚毅的嘴唇抿成一直线。 除了生他的娘和宝贝妹妹灵儿之外,其余的女人在他狂肆的眼中,简直比屎坑里的秽物还不如。 “你说那是什么鬼话?”白威眼一瞪,脸也沉下来。“你自己不想娶妻也就算了,现在连灵儿的终身大事,你也要插手阻止?”他出言指责。 “我只是觉得婚姻大事不可儿戏。”白玉楼臭着脸,声音又冷又硬的道:“毕竟灵儿是我唯一的妹妹。” “废话!灵儿不也是我唯一的女儿,难道我会害她不成?”白威咽着怒气大吼,恨不得一手掐死这个只会空口他减少寿命的不孝儿子。 “好了啦?老爷,你别生气了,楼儿的脾气从小就倔,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和他计较呢!”秦湘荷轻轻拍着丈夫的胸口,柔声安抚着。 她这个大儿子素来以稳重、沉着闻名于商场,但只要事关他的宝贝妹妹,他冷静的性子就会化成一阵轻烟,立刻消失无踪。 “哼!有子如此,我要是再不计较,他就要爬到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父头上去了。” 白威脸色难看的讥讽。 今非昔比,说什么养儿防老,全是狗屁不通,别被活活气死,就该谢天谢地了,哪还敢指望儿子能传宗接代,娶个媳妇好延续香火。 “不会的!楼儿只是爱妹心切,过些日子他自然会想通。”听了丈夫赌气似的话语,秦湘荷不禁轻笑出声。 儿子是她怀胎十月所生,没有人比她这个做母亲的更清楚他了。 “别傻了?要等他想通的话,还不如等天下红雨比较快。”白威没好气的嗤哼,压根不相信爱妻说的话。 儿子是他的种,个性像极了他这个老子,软硬不吃,只有灵儿这个天生的克星,能把他们父子俩吃得死死的。 “呵!真不愧是生养我二十七年的爹,能把我死硬的个性摸得这般透彻。”白玉楼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坦白得几近奚落。 “你你这个不孝的孽子,非把我给气死才甘心吗?”白威颤手指着他,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天杀的!何时儿子的嘴上功夫变得如此厉害?让他这个曾经叱咤商场的老将差点死在口水战中,保不住这一张厚颜老脸。 “孩儿不敢。”逆父之名,他担不起。 “我看没有你不敢的事吧!”知子莫若父,白威冷笑。 “想不到爹如此看得起孩儿,孩儿绝不会令你老人家失望的。”君子有成人之美,他也不好违逆老父的深切期望。 “你好样的!”白威气得瞠大眼睛。 “我是很好,你老人家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吃得饱、睡得更好,日子过得快活极了!”白玉楼故意曲解他的话,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茶。 秦湘荷悄悄远离战火区,早已放弃当两边都不是人的调解大使,双眼不时的望向门口,一心一意盼望她的宝贝女儿快来。 不气不气,气了就中计! 白威忍着气,暗自平抚自己怒不可遏的情绪。 这不孝子从两岁时会讲话起,就是这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德行。 长岁不长智,一发起脾气来就拗得像头骡子。 尤其是在灵儿呱呱落地之后,这种情形就日益严重,根本不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还时常跟他抢着抱灵儿咦!灵儿。 忽然,一阵恶念陡起。 白威双手抱胸,笑得像一只奸诈狡猾的老狐狸,目光转向心不在焉的秦湘荷。 “娘子呀!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这回咱们到东北去时,沿途所听到的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寒风堡主人?” 很好,他会让这个不孝子明白何谓姜是老的辣! 秦湘荷虽困惑的蹙眉,但也相当配合的道:“老爷,你指的该不会是享誉东北的第一巨富,素有绝情阎罗之称的吧?” “没错,就是他!”白威毫不遮掩的点头,笑得诡异极了。 “老爷,你怎么会突然提起他?”秦湘荷感到莫名其妙。 “呵呵!说到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他一副十足吊胃口的架式。 “哦!怎么说?” “想那家年纪才三十而已,就能成为雄霸东北的商业霸主,也只有像他这种人中之龙,才管得住咱们家灵儿那颗鬼灵精怪的心。” “可是听说那相貌不凡,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怕是多如繁星,数之不尽啊!”秦湘荷的脸上浮起一抹不赞成之色。虽然没有正式公布,但几乎东北所有的人都晓得,迎春阁的花魁——梅飘红,是的红粉知己,这是不争的事实。 换言之,能做东北第一花魁——梅飘红的入幕之宾的,也只有财多势大的一人,这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 “天底下的男人有哪个不风流?”白威故意将眼光停顿在白玉楼僵硬的身躯上。 “不信的话,你去问问你那宝贝儿子,看看我说的话对不对?” 就连他这个向来以厌恶女人为名的不孝儿子,不也三不五时的上妓院,去找那些专供男人发泄生理需求的妓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更甭提这天之骄子了。 虽然,他没有亲眼瞧过本人,但是根据见过的人描述,有着十分俊俏的脸孔,再加上难以计数的财产,相信再怎么笨的女人,也懂得要巴着他不放。 “但是咱们家的灵儿一向活泼、放纵惯了,恐怕不适合家那冷厉严肃的性子。”秦湘荷担忧的说,眉头揪得更紧了。 相信只要听过有关于传闻的人,就不难明白为何他会成为东北群龙之首——一个冷得让人发颤的传奇性人物。 “娘说得没错?”白玉楼双目含怒,下巴抽紧的道:“灵儿还是个玩心相当重的孩子,而则太过于阴沉老练,根本不适合灵儿的天真无邪,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凡在商场上走动过的人,有谁没听过威名震东北的“绝情阎罗” 一个冷酷无情的恶魔,既偏激又深沉,对敌人更是心狠手辣,所以才会有“绝情阎罗”这个封号。 “打消?这是不可能的事,你们愈是反对,我就偏要这么做。”白威固执的说,心中却暗自笑得贼兮。 呵呵,想和老子斗,下辈子再说吧! “既然如此,那我不惜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也要带着灵儿离开白云山庄。”像是存心和他卯上似的,白玉楼也火了,恐吓的声音充满坚决。 他老爹明明比他更宠爱灵儿,今儿个怎么会这么蛮不讲理?出趟远门回来之后,就吵着要把灵儿嫁出去,而且对像还是那个富可敌国又高不可攀的东北第一巨富,分明是头壳坏去?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白威这一听,再也笑不出来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额际浮动着青筋,怒气油然而生。 “很好!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成人,翅膀变硬就想飞了是不是?”白威徒劳无功的奋力挣扎,一双眼瞪得比牛铃还大。 呜!真是歹命,他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免崽子,居然威胁着要你弃他这个老人家! “哼!总比眼睁睁看你把灵儿推落万丈深渊来得好。”白玉楼俊脸笼罩上一层乌云,不屑的用鼻子轻哼一声。 万丈深渊?!大家来瞧瞧,这像是身为人子所说的话吗? 对于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来说,这是多严厉的批判呀! 白威气得牙痒痒,双手擦腰,怒目直视。 “你简直是口无尊长,好歹我也是生养你的爹,劳苦功高。”他发怒的吼着。 “你劳苦功高?哈哈哈,这真是我所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白玉楼存心气死年迈老父。 生气有助于血液循环,这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一片不良孝心。 “你你简直气死我了?”有这种嘴巴贱到讨人厌的儿子,白威不想短命都难。 呜好可悲呀!被人瞻仰遗容的日子,想必已离他不远矣! “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我最亲爱的爹爹给气死啊!”清脆悦耳的嗓音缓缓传来,白水灵拂了拂飘逸长发,露出一个足以慑魂夺魄的浅笑。 她早就来了,只是躲在门外罢了。 当然,这也表示她把他们刚才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 ,一个光听名字就觉得霸气沉重的人物,就好象一抹俊挺的身影突然在她脑海闪过,她一颤,急忙收敛心神。 “灵儿,我的心肝小宝贝,你终于来了!”转身看见女儿那张多日不见,依然娇俏绝美的小脸,白威怒气顿消,一脸喜上眉梢。 说真格的!虽然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让他想这个宝贝女儿想得紧了! “又来了!就只会倚老卖老。”白玉楼有些吃味的轻哼一声。 “小宝贝呀,你知不知道爹爹已经想你想了两个多月,还不快点过来让爹爹抱抱。” 白威等不及的迎上前去。 “爹爹,我也好想您和娘哦!”白水灵半跑半跳的朝他奔去。 岂知,竟在半路被人捷足先登——“别理他,灵儿!”白玉楼双手迅速的将宝贝妹妹搂进怀里,充满笑意的俊脸上有着明显的宠溺之色。“玉楼哥有一个多月没有看到你了,这次非得好好把你瞧个够本不可。” 够本?“玉楼哥好坏哦!灵儿又不是那些可以买卖的商品,哪能让你论斤论两的称个够本!”她撒娇的抗议,一双翦水大眸灿若星辰。 “调皮的小孩,明知道我的笨舌没你伶利,就别故意挑我语病了。”他轻拧她的鼻子笑道。 “活该!谁叫你不带我到四川去玩。”害她只能每天无所事事的在洛阳城内闲晃,闲得都快长霉。 “哦——原来是有人还在记恨呀!”白玉楼窃笑不已。 “难道你没听过女人心眼小,度量更小这句金玉良言?”把女人看扁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相信?她那三位思想与众不同的“恶友”随时都可以替她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 “是没听过?因为我从不把心思浪费在无用的女人身上,她们不配!”女人的作用除了供男人暖床泄欲之外,根本一无是处。 “王楼哥,别忘了你今天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大放厥词,全都是靠你口中无用的女人怀胎十月把你生下。”白水灵挑高柳眉,调侃的取笑。 乖乖隆的咚!想不到她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哥,对女人的成见到现在还是没有丝毫改进,简直是偏激到无可救药。 “来?灵儿,过来娘这里,让娘看看你是瘦了还是胖了?”秦湘荷慈祥和蔼的脸上绽放着温柔的笑意。 眼看着被女儿冷落的丈夫火气愈烧愈旺,她若是再不出面阻止,肯定有人要当场气厥了。 “娘,灵儿好想您喔,想得心都疼了。”白水灵转身投入母亲温暖的怀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地撒着娇。 果然——又瘦了! “你哟,是不是又把零食当正餐吃了?”秦湘荷万分不舍的轻摸着女儿如婴儿般柔嫩的小脸。 “娘,这您就误会灵儿了!”她娇嗔的说,笑得像阳光一般灿烂。“灵儿是因为每天想您想得茶不思、饭不想,所以才会变瘦的嘛!” 死不承认是她一贯的作风。 “是这样吗?”知女莫若母,她话中的真实性有几分,她这个做娘的岂有不知的道理。 不爱吃饭爱吃零食,不爱女红爱玩耍,小孩子的心性在她身上全都可一览无遗。 “想不到出了一趟远门回来后什么都变了,女儿已经不认得我这个爹爹。”在左盼右盼之下,就是等不到女儿垂青的白威终于发飙了。 白水灵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纤细的身子飘然移至白威面前。 “爹爹,您在生灵儿的气吗?”老人家就怕冷落,火气一定不小。 “哼?在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爹爹的存在吗?”紧抿着双唇,白威赌气的冷嗤着,脸色相当难看。 宝贝女儿被不孝子在半路拦走,他笑得出来才有鬼? “冤枉呀,爹爹!”白水灵边抱住白威的手臂边撒娇道:“在女儿的心目中,您的地位一向是至高无上,也是个英俊潇洒、威风凛凛的爹爹,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人比爹爹您在灵儿心中更重要了。” 好听话人人会说,但要怎么哄得让人开心,就是一门大学问。 “你呀?就是糖吃太多了,才会人甜嘴也甜。”白威被宝贝女儿哄得心花怒放,立即一扫阴霾之气,眉开眼笑。 “是爹爹榜样做得好,灵儿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她用娇哮的声音吹捧着。 “少灌米汤,爹爹已经百毒不侵了。”白威疼宠地捏捏她的脸颊。 谁说生儿子好,还是女儿嘴甜贴心,哄得他和娘子镇日笑呵呵。 “原来爹爹是那么风趣的人啊!”白水灵眨着无邪的眼。“难怪娘当年在江南湖畔儿到爹爹迷人的英姿后,就此沦陷一颗少女心啊”“甜言蜜语说多了不值钱,省着点用。”白玉楼轻扯着她的头发笑道。 这宝贝妹妹简直是只修练成精的小狐狸,一不小心被她骗了卖钱仍不知,还沾沾自喜的替她数银票算银两。 “做人不要太吝啬,施比受更有福。”靡靡之音,人人爱听,她这是在造福人群,散种欢乐。 “你哟!伶牙例嘴最行了。”白玉楼为之失笑的点点她的俏鼻头,无奈的话里有着太多的不舍与溺爱。 天花乱坠的甜蜜小嘴,再加上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美丽脸蛋,有谁能抵挡得了灵儿那种不知其所以然的魅力。 “这叫天生我材必有用!谁叫我是老天爷特地派下来取悦你们的开心果。”白水灵讨好的笑着,眉眼间全是娇态。 白威和秦湘荷一听,全都忘形的笑了出来。 余晖下映着一家和乐融融的笑声,就连厅外忙碌来回的佣人们,也不由得被这欢乐的笑声所感染,个个唇角皆忍不住的跟着扬了起来 第五章 路,好象永无止境。 那双疲劳过度的腿好象已不是他的,一滴滴偌大的冷汗急奔而下,遍布在他额角、前胸和背脊。他只要每向前一步,都有股椎心刺骨的痛跟着蔓延,直痛入他每一个细胞里。 狗娘养的贱种!上官青云粗鄙的低咒一声,眉眼间有着极不甘心的怨恨。 他,人称“破云刀”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如此狼狈不堪,落得被人追杀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那追杀人身上的银白色夜行衣,摆明了是出自寒风堡的影武三十六飞骑御剑手,火焰般燃烧的怵目标志,更是挑明他在寒风堡的地位不容小觑。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对他穷追不舍的追杀人,极有可能是影武三十六飞骑之首,手下最得意的部属。 可恶!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去招惹寒风堡的人,都怪一时被利益熏晕了头,妄想取代在东北的龙头地位,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找死路! “跑了一个晚上不嫌累,你还想继续跑下去吗?”那似调侃又似地狱来的声音,在上官青云的耳畔阴飕飕的响起。 上官青云削瘦如竹的身躯在瞬间僵硬如石,原本猛烈喘息的声音好似被人掐住脖子,毫无血色的脸上只见得到恐惧。 “你有胆子就给我出来,别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吓人。”上官青云胆战心惊的叫嚣着,鼻息间的喘气声更加浓厚了。 处于劣势中,明显的可看出他犯了一个大错,不该在一切未准备妥当之前,就仓卒的展开行动,否则现在他也不会陷入无法脱身的困境之中。 “你是脑子缺氧,还是跑了一夜给跑傻了?现在都已经是日正当中了,哪来的暗处。”地狱使者如勾魂似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出来。 上官青云本能地打个冷颤,握住大刀的手更加地死命不放。 因为,这把弯刀是他最后的武器了。 “废话少说,有种你就出来杀了我!”上官青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胜算。 只是,万万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花费整整三年时间所自创的“破云堡”和精心调教出来的数千名手下,竟会在一瞬间就被扫荡得干干净净。 这逆转直下的情势,狠狠地教他措手不及,妄想取代寒风堡成为东北霸主的野心,竟然有如南柯一梦,还将他原本所拥有的一切化为乌有,沦为任人宰割的亡命之徒。 “死到临头还逞匹夫之勇,该说你是很有勇气还是很愚蠢呢?”冰冰冷冷的语气没有一丝的幽默,只有一种恐的寒意。 “唔”突地,一道看不见形也瞧不见影的风刃挥了过来,上官青云吃痛的闷叫一声,感觉手腕像被折断般的灼热疼痛。 “有没有听过人心不足蛇吞象?”犀利如刀的眼眸就像猛兽紧盯住猎物般逐渐逼近他。 “你你是玉面书生杜闲云。”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普天之下,也只有统领影武三十六飞骑的杜闲云有这个本领,只有他可以不用任何刀剑利器,仅一套御风术就能轻易杀人于无形。 “不错嘛!我还以为你的脑子除了装豆腐渣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杜闲云坏坏地笑了笑,一派懒洋洋的样子。 “你想怎么样?”上官青云害怕了,尤其是两人此刻相隔不到三步距离,他的命宛如风中之烛,一吹就熄。 “我不想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能决定你生死的人并不是我。”杜闲云耸耸肩,两手一摊,嘴角似笑非笑的扬起。 “什么意思?”微弱的声音显得惶恐不己。 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并没有别人,还有谁能决定他的生与死。 “这就得问问你后面的人了。”杜闲云好整以暇地环胸微笑道。 “啊——”一声颤然的惨叫。 上官青云还来不及回头,猛地一道冷冽如电的气势骤逼而来。 他连反应都来不及,右肩便被这雷霆万钧的一掌击出血印,当场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大当家!”杜闲云谦敬地作揖行礼。 高大威猛的身躯傲立于树林中,冷琰和冷焰两人随行于左右,一身紫缎的披风衬出他过份俊俏的脸庞,一双冷如深海的黑眸,在艳阳的照射下散发出深藏不露的光芒。 “玩火自焚的滋味怎么样?”带着王者之威的睥睨,冷眼看着因伤重而倒卧于地的上官青云,邪美俊俏的面庞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阴鸷得教人为之悚然。 一群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竟痴心妄想取代寒风堡在东北屹立不摇的地位,简直是不自量力!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老夫既已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剐随便你。”粗喘的呼气声充满浓浓的讥诮,上官青云老迈的脸上扯动的是愤懑之色。 优美的唇线弯出阴鸷的冷笑,骇人的神色凝结于他的面庞,一股血腥的暴戾之气由他身上散出。 “你想说的话只有这些?”出口的声音是寒栗的绝调。 对于这种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的奸险小人,他向来深恶痛绝,绝不轻易饶恕。 上官青云被这股阴论的悚异给震僵当场。 生平第一次,他开始有些畏惧死亡,并心胆俱裂地打了个冷颤。 “少说废话,老夫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上官青云口是心非的叫嚣着。“皇甫端,你有种的话,就一刀杀了我。””瞬间,空气中反透着奇诡的窒息。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有什么问题。”甩过披风,缓缓露出一抹残暴的谑笑。 此时,上官青云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阴狠的冷光。 “,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他不甘心的怒叱。“今日就算要死,老夫也要拖着你一块同归于尽!” 说完,上官青云右手一挥,在大刀扬起的那一?x那,一道寒亮的银光已然命中他的要害,凄惨的叫声伴着喷溅的鲜血,他往后一仰,当场气绝身亡。 “作恶多端,死不足惜。”杜闲云轻蔑的冷笑,俊秀的面庞上有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息,难怪江湖人皆称他为玉面书生。 “谁叫你多事!”眉一挑,眼一沉,脸上不见丝毫感激之情,只有一种无比厌倦的冷凝。 “属下只是尽自己的本份,还请大当家见谅。”杜闲云状似轻松的回答。 明知会被责备,可是他依然选择将主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你以为有人能伤得了我?”眼眸射出精光,冷然的声调有如寒霜。 “大当家的武功修为早已达到出神入化之境,属下相信这世上没人能够伤得了大当家一分一毫。”杜闲云带着十足自信的轻笑道。 这不是夸耀,而是事实! 东北第一霸主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 颇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油腔滑调了?” 他们是肝胆相照的兄弟,杜闲云想保护他的心思,他岂有不知的道理。 “属下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半句虚言。”杜闲云一脸无辜的挑挑肩,隐约可见尊敬及崇拜在他的眼底自然流露。 “巴结奉承这等拍马屁的事不适合你,小心言多必失。”嗤之以鼻,以不带一丝温度的语气恫吓道。 “是是是!大当家所言极是,属下定会时时谨记在心。”杜闲云假意的低头忏悔。 “大当家,我们是否该起程回东北?”站在身后的冷焰,一脸恭敬的低首问道。 为了追踪狡猾成性的上官青云,他们一行四人己在江南担搁不少时间,要是他们再不回寒风堡,铁定会被这些日子所堆积下来的公事给压垮。 “真快!想不到我们都出来一个多月了。”杜闲云收起嘻皮笑脸,黑发一如往常般狂乱散扬。 “你们先回寒风堡,不用再跟着我了。”忽下命令。 杜闲云及冷焰、冷琰三人皆诧异地望着他。 “大当家,莫非是我们还遗漏了什么?” “是我有个人的私事要办,暂时还不能回东北。”平日冷漠难解的眸光,此时竟栗悚地跳动着。 他要去逮回他的水中仙子。 “那就让我们跟着您” 举手打断他们的话“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寒风堡的一切事务就交给你处理了,闲云。” “大当家,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被钦点的杜闲云惊愕的缩了缩,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有始以来,最惨无人道的事竟在他身上发生,真是太残忍了,简直是青天霹雳。 “放心,我会要冷琰和冷焰帮你。”不为所动的宣告,深邃的目光有着令人费解的冷沉。 他会成为东北第一巨富并不是空有虚名,谁叫寒风堡的产业庞大到不可计数,也难怪杜闲云光是一听就吃不消,毕竟这担子确实是沉重得足以压死人。 “大当家,我和冷焰是您的贴身护卫,请让我们兄弟两人跟随着您。”冷琰着急的脱口而出,保护主子是他的责任,他绝不离开一步。 “我决定的事从来不更改,除非你们想惹我生气。”的声音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可是” “有人!”杜闲云机警的叫道。 突如其来的骚动,让对话的四人提高警觉。 “保护大当家!”冷球和冷焰眼明手快地护在周围。 “是谁躲在那里?还不快出来!”杜闲云朝树顶射出如暗器般的环光,一声娇嫩的痛呼声立刻响彻云霄。 “啊!是哪个头脑装屎、屁股生疮的混帐王八蛋,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 她非痛宰他不可。 这声音好熟悉。 惊愕一震。“是她?” 可能吗?真会是他的水中仙子?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他纵身一跃,在一个完美的腾空后,衣袂翩然地落在粗大的树枝上。 是她,真的是她!无法控制地凝视着她,原本冷硬紧绷的脸庞像被烈火灼烧过,解冻成水一般的柔软弧线。 原本隐身在树上打盹,睡得好梦方酣的白水灵,此刻一动也不动的眨着眼,还以为自己睡昏了头,而且正在做一个恶梦。 直至他那双如鹰般冷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这才承认一切都不是梦。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深沉地盯着她,这足以表示他和她之间的缘份已不容怀疑。 “是吗?”白水灵俏悄的吸气,藉以平静再次见到他的震撼。 “为什么每次见了我就想逃?”古怪的眼神逼近,一根手指轻柔地爬上她平滑如缎的小脸,那种心满意足的感觉,让他极不想移开。 “你不是官兵,我也不是强盗,什么逃不逃的,我一点也听不懂。”她心虚地装傻。 从来没有倒霉到如此的地步,连偷个闲睡一觉也不得安宁,硬是教她遇上无赖。 “听不懂没关系,但我要知道我到底做错什么事,让你对我这么避之唯恐不及?” 他悍然握住她的下巴,让她看清楚他眼底的坚持。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白水灵挥开他的手,眼波冷琰的说“请搞清楚对象,本姑娘可不是你那一群必恭必敬的手下。”可恶的野蛮人。 “算我求你,告诉我为什么要逃?”他低声下气的问。 遇上了她,再怎么狂霸冷傲的阴戾之气,也不得不被磨成细粉随风而逝。 “为什么我不该逃?”她没好气的呻了一声。“我又不是花痴,遇到色狼还傻傻地站在那里等人非礼。” “你说我是色狼?”他瞪着她,声音饱含着轻柔的诡谲。 白水灵扬眉浅笑。“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真是老天有眼!” “你是第一个敢当面这样说我的人。”不怒反笑的说,手指在她红艳的唇齿间流连不已。 天下间的女人莫不用尽心机,甚至匍匐在他膝下,只求他偶尔的垂怜,而她竟敢指控他是色狼?! 有趣?他的水中仙子果然与其它的女人不同,她真是太可爱了,难怪他一颗刚硬的心会随她的喜怒而悸动不已。 “本人有严重的洁癖,最痛恨不识相的登徒子,请阁下自重。”忍住突来的悸动,白水灵头一扭,保持冷静地拨开他那不规矩的贼手。 她相信纵容是得寸进尺的开始,她可不想又一次便宜他。 “这点我完全同意,除了我之外,谁也别想碰你一下。”目光一凛,充满占有欲的将她揽入怀里,轻吻她头上的发丝。 “想不到阁下脸皮之厚,竟位居天下之冠。”太过份了!他到底把她当什么?想抱就抱,想搂就搂,简直嚣张到无法无天。 “你生气的样子好美,我喜欢。”没有放手的意思,只是静静地享受拥抱她的感觉。 白水灵很忍耐的撇撇嘴,绽出一抹比花还娇艳的微笑。“如果你的手指再不离开我的脸,它很快就会少掉一截。” 她可是洛阳城内鼎鼎有名的小魔女,不是送往迎来的烟花女子,任谁也无权玷污她或是对她动手动脚。 “嘘,先别动怒,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一个轻巧的跃身,已抱着她回到地面。 当冷琰想趋前接手时,恶狠狠地瞪他一眼。 他可不打算让任何人碰他的水中仙子! 他对自己狂暴的占有欲并不感到讶异,他这一生中从不曾真心想维持一段关系,而现今他已准备好要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各种方法保有她。 白水灵拍拍他略微失神的脸道:“喂,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别傻了!你以为我还会放开你吗?”强横地加重钳制住她腰部的力道,将她香软的娇躯紧压在胸前。 够了!两次上当受骗的经验,已经让他明白她是一只多么狡猾的小狐狸,所以在他好不容易捉到她时,更不可能让她有离开他身边的机会。 “大当家,你认识这位姑娘?”杜闲云一双感兴趣的黑眸,直盯着怀中的佳人。 好一个灵美脱俗的天仙美人儿,杜闲云在心中暗叹着。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圣洁无邪的少女,就连西湖名妓沈飘飘和东北花魁梅飘红,都远远不及她万分之一的风采。 “别害我做恶梦了,我最近身体过虚,禁不起大惊吓。”白水灵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差点掉满地。 “你存心挑战我的脾气?”两团金火在眼底跳动,以令人寒到骨子里的声音发问。 “是又怎么样?谁叫你强人所难。”她才不怕他咧? “言多必失,这位姑娘就请你少说几句吧!”杜闲云虽然相当欣赏她的胆色,却也不得不替她捏把冷汗。 白水灵顽皮的露出一笑,眼中的精光闪动。“可以呀!只要你叫他把我放下,什么事都好商量。” 使坏的劣根性人皆有之,只是她较懂得利用所长,发挥邪恶的一面。 “这个”杜闲云僵了一下,笑容冻住。 “被猫咬了舌头,说不出话来了?”白水灵故意用轻蔑的眼光斜睨他。 还好她本来就不看好他,因此失望自然也不会太深。 “是你太调皮了,就爱捉弄人。”情难自已地亲吻她的鼻,冷峻的脸上有着一丝难寻的笑意。 “你又吃我豆腐。”白水灵气息不紊,双颊泛着红晕的嗯着嘴。 “那是你的荣幸。”将她像个小女孩般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让人欲罢不能。 “我可不可以转让给别人?”脸皮超厚的男人非他莫属。 “你敢!”怒眼一瞪,脸上罩着冷然的肃杀之气及浓厚的欲望。 “我非常乐意证明给你看。”天底下没有她不敢做的事,他实在是太瞧不起女人的韧性了。 “你相当固执。”他用力紧钳着她不及盈握的腰肢,眼神沉郁得骇人。 白水灵一脸天真无邪的微笑。“谢谢,我会当它是赞美。”看他气黑了一张脸,她心情就特别愉快。 “你就是不肯吃亏,嗯?”嘴上说得很无奈,但黑如子夜的眼底却带着未曾有过的宠溺之色。 “那还用说吗?吃亏会饿死人,我天生命贵,肚子禁不起闹空城。”她是聪明人,当然不会笨到让别人占自己的便宜。 “太过伶牙利齿的女人一点也不可爱。”她简直是机伶过了头,让他不得不小心翼翼,以免眨个眼她又溜不见,那他就页的该死了。 “可爱又不能当饭吃,做人还是现实一点得好。”她生性不喜被桎梏,尤其是那些循规蹈矩的世俗眼光,在她眼底根本比狗屎还不如。 “我先警告你,不要妄想逃走,我不会给你机会的。”微微敛眉,暗施压力在她身上。 他不想庸人自扰,只是私心的想留下她。 面长在我身上,你能奈我何。”白水灵眼一睨,甩都不用他。 从小到大没有人可以左右得了她,他当然也不会是例外。 “你试试看,你敢偷跑,我会追得你走投无路。”狂暴的冷哼响起,全身泛着森冷的寒气。 白水灵下巴一努,挑衅地直视他薄冰如霜的瞳孔。 “天下何其大,我就不相信你有如来佛的五指山。”看人脸色她从来不屑做。 站在一边静静旁观的杜闲云及冷琰、冷焰三人,紧张得互看一眼,很怕一个不小心,这名绝美的小姑娘会血溅当场,从此由人间蒸发。 片刻之后,就在杜闲云等三人的目瞪口呆中,深吸一口气,出乎意料之外的退让下来。 “你想怎么样?”他已经有了认知,那就是他的水中仙子并不是一般寻常女子,若要以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 白水灵毫不考虑的道:“你先把我放下来。”真怀疑,抱她那么久,他的手难道都不酸吗? 下意识的眉头一紧。“除非你答应我不准逃跑。”他是独霸东北的王者,非常懂得条件交换。 “人在你手中,我跑得掉吗?”他未免也太高估她了,以一敌四,只怕她是插翅也难飞。 “我能相信你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你看我这么瘦,像是食言而肥的人吗?”真是爱计较的男人,字字句句都不忘前仇旧恨。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松开手,任由温润的娇躯离开他的怀抱。 白水灵的双脚一得到自由,随即露出娇媚的笑靥,再一次被她的笑容所迷惑,差点克制不住地去吻她那两片波动的唇瓣。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闻着她独特的馨香,小心地将她的长发撩至一侧。 她的发丝又顺又柔,让他舍不得将手移开。 “干么?你想做草人插我,还是对我下蛊?”她用疑惑的语气偏着头问。 一阵放肆的笑声突然由社闲云口中传出,冷焰则忍笑忍得肠子打了个麻花结,而冷瑛却冷着脸不开口,纠结的眉头显示心事重重。 “姑娘,你更是我所见过最有胆色的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无视于夫杀人的目光,生来不怕死的本性让社闲云忍不住开口。 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一旁的冷焰和冷琰只能叹息地摇头,猜测着杜闲云会有什么下场。 趁你的舌头还能正常运作的时候,闭上你的大嘴巴。 白水灵还没来得及这么回答,冷厉的声音早已先她一步“她是我的人,不准你打她的主意。” “不公平!大当家重色轻友,有了情人忘兄弟。”杜闲云不太平衡的提出抗议,眼神却相反地传达着暧昧的笑。 眼看情况有些不对,冷琰和冷焰相互交换一个眼神,开始在心中为杜闲云献上无限哀悼之意。 “闲云,我发现你最近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学上官青云扳倒我这个大当家,好来个自立为王是吗?”的嘴角流露些许冷酷的笑意,充满权威的声调隐含让人不寒而栗的危险。 “咦!有吗?我有开口说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杜闲云缩缩脖子,连忙装傻的脱罪。 大当家的脾气没人招惹得起,他还是安份点好,以免哪天睡觉起来,发现他那张用来糊口的嘴被人缝了起来,从此舌尖再也没有透风的机会。 白水灵兴味十足的听着他们打趣的交谈,那情景彷佛是她同好友聂水银、唐水晶及楼水仙在一起斗嘴般,温馨的感觉令人好自在又好熟悉。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犀利的黑眸突然靠近,当下脸色柔和了下来。 他喜欢看她笑,因为她的笑容有着一股慑魂夺魄的风情,教人移不开眼,更无力招架。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我那三个臭气相投的好朋友罢了。”白水灵扮个鬼脸,表情相当俏皮的道。 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淡然轻笑的审视她。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问你的话,我要知道你的名字。”多了解她一分,他的心就能踏实些。 “白水灵。” 说来还真巧,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爹娘彼此太有默契了,她们四个异姓姐妹淘的名字当中,居然都各自有一个水字。 “水灵,我的小灵儿。”低吟这名字,手指刷过她柔嫩的脸颊。 白水灵像被烫到般,舌头差点打了个大结。“别别乱叫好不好?谁是你的小灵儿。”太恶心了,听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他展颜一笑,轻柔地摩掌她可人的下巴。 “鬼才会喜欢。”白水灵不悦的翻着白眼,她又不是挂牌卖笑的妓女,还得取个花名来润他的喉。 “小灵儿,你难道不想问问我的名字?”轻扯嘴角,一抹邪气的笑问过他狭长的黑眸。 白水灵没好气地吟了一声。“不必了!本姑娘没兴趣知道。”该死的男人,简直存心和她作对。 “不行,你必须知道!”他眉目怒竖,一脸霸气的道:“记住!我叫,你敢忘记就试试看。” “你就是?”白水灵微颤着声,一脸震惊。 不会这么巧吧?他就是爹娘所说的那个东北霸主,也是富可敌国的第一巨富“绝情阎罗”? “你听过我?” “是啊!简直如雷贯耳,不就是我家巷子尾的那条大黄狗嘛“这她反应机伶的微笑,拐着弯骂他。 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谁叫他刚才得罪她,有仇不报非她的本性。 不以为意地轻点她的鼻子。”还在为我叫你小灵儿的事生气?”他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笑意。 “知道就好?”白水灵移开眼睛,不想理他。 玉肤胜雪,星眸淡嗔,朱唇轻喻,想不到她连生气都这么惹人怜爱,圣洁的容颜不染一丝人间烟火。 “别这样!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叫你小灵儿就是了,只求你别不理我。”他眷恋地捧起她粉嫩的脸,在她眼皮上落下一吻。 这是生平第一次妥协,为了取悦他所爱的女子,他无怨无悔。 白水灵避开他令人脸红心跳的凝望,面露为难之色的沉吟道:“要我不计较很难,除非让我叫你小端子,我或许还可以考虑看看。” “小端子?” 眉头紧蹙的同时,一阵窃笑声由他背后传来,他脸一沉,立刻回头冷射了一眼,将他们三人冻成活体冰柱。 白水灵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以后我们又碰不到面。” 这句话刺痛心底的隐忧。 他不要短暂的韵事,他要的是一生一世将她拥在怀里宠她、爱她,他无法忍受有失去她的一天。 “可不可以条件交换?”眼中掠过一丝火花,的心里有个主意正在形成。 “说来听听!”又有何妨?反正闲着也无事。 “我请你到东北作客如何?”他片刻也不愿与她分离。 是真的还是假的,有这么好的事?白水灵一脸怀疑的看他。 “东北在这时候最美了,我保证你去了之后,绝对会大开眼界。” “也就是说不去的话,我一定会后悔喽?”这可勾起她的兴趣。 “难得有这个机会,你舍得错过吗?”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一手趁势搂住她的细腰。 “可是”她沉吟着。 “不要再犹豫了,跟我一起回东北,让我这个东北龙头尽尽地主之谊。” 白水灵思忖一下,然后才慢慢点头“也罢!这么好的事我若是拒绝,岂不是连笨蛋都不如。” 反正她老早就想到东北走走,就当自己是在增广见闻好了,相信爹娘一定不会反对,只是她那三个好朋友的反应就难说了。 “替我派人到城东的白云山庄、城南的聂家堡、城西的唐门和城北的楼家庄,就说我到你家去作客,等玩够了自然会回去。” 先通知她们一声不是坏事,免得到时她们以为她被土匪掳去,放鞭炮庆祝又有好玩的事发生,而徒然欢喜一场。 “没问题!”二话不说地转向身后闲闲没事做的人。“闲云,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就算是为刚才的多嘴将功折罪。 “为什么又是我?”杜闲云苦着一张脸,他今天到底走什么霉运,老是莫名其妙的被点到名。 “再端嗦,寒风堡对内、对外的所有公务就全移交给你。”冷声威胁。 “是,属下马上去办。”杜闲云哀怨的轻叹。 堂堂一个飞骑之首沦为跑腿小弟,他的命为何这么苦呀! 第六章 黄沙滚滚的官道上,一阵响亮的马蹄声传来,只见远远的三人三骑,外加一辆舒适的马车缓缓而来。 九月天,是季节交换的时期,虽早已过了烈日当中的炎热,但空气中还是隐约留有一点暑夏过后的闷躁。 这时,就数骑在马背上的人最好了,除了可以恣情奔驰之外,还可以享受凉风吹拂的快感,可说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但闲坐在马车内的人,心情可就大为不同。 虽然马车内的空间相当宽敞,左右两边还放实不少的羽毛软垫,桌子上的茶水、点心也一律俱全,但连续几天摇晃下来,骨头差点没散一地,脸色当然也就好看不到哪里去。 “停?我不要坐马车了,我要和你们一起骑马。”白水灵娇嗔的声音,有着微愠的怒意。 刚开始的前几天,她或许还可以借着欣赏窗外的风景来打发时间,但半个月过去,这些都变得不再吸引她,让她无聊得只想找人欺负。 脸色一敛,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不行!骑马很危险,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下马怎么办?” 而见她受伤,则是他最无法忍受的事。 “这不用你担心,我会骑马。”白水灵将清丽绝俗的小脸探出马车窗口,并设法保持愉快的笑容。“快停车!我要下来!” “大当家?”冷焰请示的看着主子。 则是摇摇头,示意他继续驾车。 “为什么还不停车?”白水灵的语气开始不耐烦了。 不行了!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要是谁敢再继续将她供奉在马车内的话,她就要拿刀砍人。 “别这样好不好?灵儿。”策马来到窗口边,表情有些无奈又带着溺爱的看着她。“骑马真的很危险,你再忍耐一下,别馆马上就到了。” 以她这种弱不禁风的身子,岂能受得了马身的折腾? “我不管,我就是要骑马,谁也别想阻止我。”白水灵一脸坚决。 他简直是太小看她了! 骑马有什么难的?她十岁就会了,更何况她要是再不出来透口气的话,她就要闷疯了! 所以,这回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也没得商量。 “我答应你,等我们到了别馆之后,你爱怎么样都行。”就是无法让她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毕竟她是这么的娇小柔弱,完全异于北方女子的高大健美,他会不担心才怪! “包括杀了你吗?”白水灵气得声音从由缝中迸出来。 可恶!要是她真的气死了,一定会先拉他当替死鬼。 “如果是你的话,我的命送你又何妨。”眼神专注地凝望着她那洁白无瑕的娇颜,一缕柔情油然自心底深处释放而出,甜腻的情意迅速扩散至四肢。 “骗人请用别招,不要害我反胃。”白水灵颊色稍染胭红,不自在的眼神飘忽不定。 “我说的是真心话,绝无半点虚假。”他严肃的眼中有着不容错认的深情,且揉合了多情、疼惜和纵容,是教人容易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的深潭。 “是不是真心和我没有关系,你不必向我解释。”白水灵不在乎的撇着嘴,只是好像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娇嗔的声音气虚得很。 “错了,从我在潭边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扬起柔和的笑意。 她想和他撇清关系是绝无可能的事。 不管是在以后还是未来,只有她才是他的唯一。 白水灵嗤哼一声“你要是日子过得太清闲,倒不如好好保重自己,以免东北的传奇从此绝了迹。” 多管闲事的下场通常是被马给踢死,而她的命运由她自己掌握。 “有意思,东北传奇对上洛阳小魔女,简直是天生的绝配!”突然纵声大笑,引来三名属下的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他们那个冷酷无情的当家主子吗?那个千金难买一笑的“绝情阎罗”? 冷琰和冷焰一脸无法置信,好似被雷打个正着,三魂丢了七魄。 从来不曾见过大当家如此快乐的大笑过,就连跟在大当家身边长达十年之久的杜闲 云也一样,惊讶的脸上仅有不可思议的表情。 白水灵丢给他凌厉的一眼。“你笑够了没?” 看着她发火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几乎再度失笑出声,但幸好他的意志力过人,表情才能保持一贯的冷漠。 “很好!如果你再晚一步闭嘴的话,我就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被激怒的人通常是无坚不摧的铁块,尤其是在她的耐性已用完时。 “所谓忠言逆耳,说实话果真很容易树敌。”感叹着。 白水灵射出两道杀人的视线。“少说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记得我们是在谈我要骑马的事。” 想要顾左右而言他的引开话题,他的把戏早被她识破。 叹了口气。“坐在马车内不好吗?”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很乐意和你换位置。”她保证不出半个时辰,她就会闲得哭爹喊娘,找人救命。 “骑马有很多后遗症,绝非你所能承受。”他说的是事实,他不愿见她全身酸痛得直不起腰来。 “你要是不答应也无所谓,我们不如分道扬镳,各自走各自的路好了。”被磨光的脾气为她的面颊更添娇媚。 她实在讨厌受制于人的感觉,做什么事都不能随心所欲,何必呢!她才不会蠢到去为难自己。 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我发觉你比我还懂得怎么威胁人。” 虽说一切都是以保护她为前提,但敢对他的行为大做挑衅,又对他的话冷嘲热讽,她算是第一个。 “那么你该自傲,因为那是我向你学习的结果。”真想拿面镜子让他照照,看看他在威胁她时的小人模样,真是有够讨厌! “你一向都这么坚持己见?”几乎有点黔驴技穷了。 因为他发现想要说服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很不巧,那正是我最擅长的。”白水灵偏着头,红艳的嘴唇微噘,一双清澈无辜的瞳眸不停地眨动,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可是我没有妥协的习惯。”扬起柔和的笑意,两眼闪烁地直盯着她的嘴唇。 “没关系,你现在开始学习也不迟。”感谢她吧!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她是造福他的恩人。 “只可惜今天是没这个机会了。”他突然莫测高深的一笑。 “为什么?”她心生疑惑的问,整个人的重心都已趴在马车的窗口上。 “因为我们已经到了。”意思很简单明了。 白水灵怔了片刻,似乎有些不确定。“到哪里?” “别馆的门口。” 这就是的高明之处,知道她因无聊而闷得发慌,所以才故意跟她斗嘴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并且消磨时间,真可说是用心良苦呀! “少来了!谁不知道你是在唬弄我。”男人的话十句有九句不能信,她不想上当。 “我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转头看看前面。”他以微带严肃的口吻凝视她,并奋力压抑脸上的笑。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白水灵回头的动作才做了一半,行进间的马车就突然停了下来。 “啊——” 一个不留神,便往前栽了过去,后脑勺撞上马车内的小矮柜,一阵痛意立刻传来。 “灵儿!”低吼一声,在投给冷焰一个冷厉的眼神后,飞快的跃下马背,脸色焦急的挥开布帘,然后跳上马车。 “灵儿,你还好吧?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他大手一挥,原本仰躺在马车上的白水灵立即落入他怀中。 她双眼紧闭,眉头皱成一团,脸上渗出汗水。 “说话呀!灵儿,你是不是很难过?” 横抱她坐在一旁的垫子上,眉间所凝聚的严厉愈来愈深,足够吓死十几个心脏强壮的男人。 她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直到额上的剧痛开始渐渐缓和,这才睁开眼睛,射出两道凶光,似要将他千刀万剐。 “都是你害的!”白水灵没好气的瞪着他。“要不是你从头到尾都把我当成傻子耍得团团转,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都怪她一时不察失了神,后脑勺才会莫名其妙的长了个山丘,真冤! “让我看看——”俯下身,用颤抖的手指想摸摸她的伤处。 “拜托你别碰我?”她眼明手快的阻止他,可不想再承受一次不人道的摧残,毕竟她的后脑勺现在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是不是还很痛?”他沙哑的问,眼底饱含着心疼与不舍。 “我很好,也没事!”她想坐起来,但他不准她动,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别动!我先帮你把瘀血揉掉。”只要运用一些内力逼迫,应该就可以化去她脑后的肿块,免除些许疼痛。 揉!不会吧? 那无疑是在她的伤处雪上加霜,会死人的耶! 还是她曾经跟他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否则就算想要她的小命,也犯不着这么狠毒,存心实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不用了!我不痛,真的不痛了!”白水灵努力的挤出笑,只要他别硬是往她的痛处踩,就算要她睁眼说瞎话都行。 “嘴硬!”根本不相信她的推托之词,明明就已经痛得眉头都快打结,还想逞强。 “我高兴就好,你管我!”连这也要端嗦,真是小鸡它娘的娘——鸡婆。 “水灵姑娘还好吧?”杜闲云关心的探头进来,眉角微微扬起。 “大当家,要不要属下派人去请大夫?”冷琰必恭必敬的低问。 冷焰瞥见主子眼中深沉的忧愁,僵硬的脸上有着自责的神情。 “都是属下不好,属下任凭大当家处看。”以往就算发生什么惊天骇地的事,他也从来不曾见过主子这种担忧的表情。 “你最好祈祷灵儿的头没什么事,否则我不会饶过你的!”冷冽的掀眼一睨,声音异常冷酷的道。 骇意窜上冷焰魁梧的背,他方正的脸闪过一阵惊愕。 他和冷琰跟随在大当家身边,少说也有七、八年了,纵使犯下再大的错误,大当家也不曾议处过他们,只是这次他万万没有料到水灵姑娘在他们主子的心中,竟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你是嫌马车内太闷热,故意放冷气出来冻人是不是?”白水灵轻蔑的一哼,用讥诮的语气说道。 “你说什么?”眼中射出一抹白热的光芒,并没有忽略她脸上的嘲色和嘴边的讽意。 “我说迁怒是莽夫的行为,并不会让你更威风上她不是对错不分之人,会发生意外,也只能怪她自己活该不小心,与旁人无关。 的眼神倏地沉下三分。“你敢指责我是莽夫?” “你自己要承认我也没办法。”是他自愿对号入座,干她何事! “很好!我会让你知道惹怒男人的下场会如何!”他的手迅速箍紧她的颈背,以不碰到她的后脑勺为原则,低头吞没她那两片不设防的玫瑰红唇,热烈缠绵的吮吻着。 一旁观看好戏的杜闲云差点没大声鼓掌叫好。 倒是冷琰和冷焰有默契的对望一眼,不忘非礼勿视的古有明训,一人一手拉着杜闲 云一起退下,顺便打发那些早已排在门口等候,准备迎接主人的一干佣仆们离开。 对于突如其来的热情拥吻着实难以招架,闻着属于男性的体味,白水灵不由得将心沉沦了。 她沉醉在热情的拥吻下,纤弱的身子几乎全嵌在他充满阳刚的怀里,一柔一刚,是如此完美的契合,彷佛在彼此的臂弯中活了过来。 尤其是在电光石火的?x那间,她呼吸不畅的小脸泛起一阵红晕,僵硬震惊化为炽热的激进,双手主动缠绕住他的肩头。 她既没反抗也不投降,任由他的舌长驱直入,品尝她唇间的甘甜美味一波波电流不断自她体内涌入,她感觉他的肌肉在她指尖下绷紧,听到他在她靠上去时的抽气声,以及她应和的吸吮惹出他的闷哼。 热吻一直持续到两人快喘不过气来才分开。 白水灵气息不稳的呼吸着,红肿的双唇和迷蒙的星眸,教只想渴求更多彷佛才冲上悬崖顶端,他呼吸急促地抵在她的额头,宽厚结实的胸膛包裹着如山的坚定,也使得红晕未褪的她再度起了异样的燥热。 “这就是你向人证明观点的方法?”白水灵红着脸咕哝的说着,双眼避开他那令人心跳的凝望。 落日的余晖衬得她的肌肤晶莹剔透,蠕动的小嘴更是激得一阵哆嗦,强健的身体因需要而隐隐作痛。 “弱肉强食是人之本性,不那样就得任人宰割了。”他为之着迷地抚摸她细细的粉脸,沿着她的额头、鼻梁轻轻的滑落,最后在她的唇齿间来回流连,迟迟不愿离去。 此刻,的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满足,怀中搂着他爱逾生命的女子,昔日的孤独、寂寞和空虚早已离他而去。 天地之间,他再也别无所求,只愿这一刻能永永远远的延续下去。 “你以为这样说就能让我害怕?”白水灵皱皱鼻子,不自觉地对他有了依赖心,口 气不免有撒娇的意味。 “你不是那么容易就受到惊吓的人,我对你有信心。”眷宠地捏捏她的粉颊,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足够让他了解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 白水灵扮了一个淘气的鬼脸。“你这是在褒我还是贬我?” “你不是神通广大吗?我以为你该听得出来才是。”他故作无辜的抚着头,却笑得有点奸诈。 “做人不要太自以为是,有没有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明亮的星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决心。”意指天下并无难事,只要他有这个心。 “大话说多了会闪舌,小心到时后悔莫及。”要踢铁板也得看对象,以免舌头无故少了一截。 浅笑敛眉的在她脸上轻点“想不到我的灵儿对我这么好,那么的关心我。” 他故意曲解她的话意。 从没料到与她斗嘴会如此愉快,简直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家真是爱说笑,水灵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她讽刺的声音特别加重于某一个单字上。 自大是天下男人共同的恶习! 纵使有一天男尊女卑的根深观念被粉碎了,女人也可以和男人平起平坐,恐怕这一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那么,换成我是你的男人如何?”放下身段的说,神情十分专注的凝望着她。“我的唇是你的,我的身子也是你的,还有我的一颗心,这些全都属于你所有。” 他不懂得什么是甜言蜜语,也不介意谁占便宜,只在乎他们彼此之间是否能相爱相属,一辈子长长久久。 听了他的话,白水灵不禁有些动容。 毕竟很少有男人肯你开自尊,如此的委屈自己,只是她还年轻,不想太早陷入感情的漩涡,因为这样的负担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过沉重。 “你是你,我是我,你和我是不同的独立个体,没有谁是该属于谁。”不愿接受,她就只能选择反击。 感情是一件沉重的包袱,自己的人生自己过,不要推诿在别人身上。 用食指挑起她的下颚,态度变得相当严肃。 “你错了!第一次相遇或许是偶然,但当我们第二次再见面时,就注定你我之间合该相属的缘份,就是这缘份把原本不相识的我们系在一起,任谁也逃不开。” 避开他炽热专注的眼光,白水灵故意开玩笑的说:“你什么时候变成宿命者了?” 她知道自己的心正一点一滴地沦陷,逐渐沉溺在他温柔的深情里,只是她宁可选择当只缩头乌龟,也不愿意让自己困在感情的死胡同里。 “灵儿,不要逃避?”声音中带着令人心碎的款款浓情。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想装傻混过去。 “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知道你已经对我动了心。”他们的身体是那么的契合,彷佛他们是天生一对。 “哦?你就那么肯定?”白水灵不想屈服在他温柔的爱情陷阱里,即使答案早在她心中浮沉,她还是故意视而不见。 “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我只希望你能正视你的心上深知狗急跳墙的道理,过度逼她只会引起反弹,那绝非是他所乐见。 “别把自己说得好象铁口直断的算命仙一样。”白水灵咕哝的翻转着眼珠子。 “承认你喜欢我又不会少块肉,你就是太顽固了!”语气中不自觉的带着宠溺与疼爱,满满的爱意涨满他五脏六腑。 “大当家,天色已晚,别馆内已备好饭菜,请您和白姑娘下车休息。”冷焰站在马车外提醒。 “知道了!”浓眉一皱,他淡然地响应,似乎有些不悦被人打扰。 白水灵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娇媚的笑意爬上眉梢,连太阳都为之失色。 “坐了一天的马车,我肚子饿了,你这个主人也该尽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下我这位贵客了吧!”她的肚子已经发出不平之声了。 首先跳下马车,然后才回过身,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一把将她轻轻的放下。 “走吧!我们会在这里住几天,这下你绝对不会再喊无聊了。” 第七章 灵剑山庄,是寒风堡位于湖北的分堂。 占地数百坪,景色优美清雅,每年都会到此地小住几天,顺便视察湖北境内所有的公务。 贺芙蓉,柔弱温婉的五官犹如仕女图中之尤物,其肤白胜雪如瓷,楚腰纤细如柳,是个我见犹怜的清丽美人,也是负责管理灵剑山庄的分堂主——贺无常的掌上明珠。 她在接到贴身婢女小翠的通报后,知道自己所暗恋的心上人已来到山庄内,再也顾不得姑娘家应有的矜持,带着一颗雀跃的心,一路飞奔至大厅。 “皇甫大哥,你终于来了,芙蓉好想你哦!”一句如黄莺出谷的呼唤声,打断皇甫端和贺无常之间的对话。 “芙蓉,你不待在房里,跑来这里做什么?”贺无常的眉头不自觉地拢紧。 “爹,哥好久没到灵剑山庄来了,人家只是想来见见他嘛!” 痴望着那张时常出现在她梦中的俊脸,贺芙蓉脸红心跳不已,如雾的凤眸中有着羞怯的嗔意。 打从她十二岁的那一年夏天,在身为分堂主的父亲引见下,第一眼见到俊俏冷漠的起,她就深深地迷恋上他那孤傲冷寂的气质。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简直可以说是她的生活重心,在漫长的成长岁月中,无时无刻不占据她的脑海。 如今她十八岁了,不再是那个老是绑着两根小辫子,只能默默地暗恋心上人的黄毛小丫头,她已经是个可以嫁为人妻的大姑娘家,只是尊贵如天神般的皇甫大哥可曾注意到她“哦,就只记得你的皇甫大哥,我和另外两位冷大哥就都不重要了。”杜闲云嘴角弯成上弦月的弧度,眼底装满捉弄的笑意。 贺芙蓉写在脸上的心意实在太明显,再怎么笨拙的人都看得出来,何况是精明如狐狸的他。 尤其现下大当家的心显然已有所属,只怕贺老的女儿注定逃不开心碎的命运了。 唉!说来说去,都怪大当家实在太有男性魅力,还连累他这个就算想视而不见都不行的可怜属下,杜闲云在心中暗自摇头叹息。 “杜大哥,你好讨厌,明知道人家的意思还笑人家。”贺芙蓉娇媚的说,一双眼睛却不时的飘向。 “芙蓉,不可无礼!”贺无常蹙眉的训示女儿,并一脸恭敬的望向。“是属下教女不严,请大当家见谅!” 即使面无表情,身上仍散发着领袖群伦的威严,这样的一个男人是天生的霸主,注定让人臣服于他的威望下。 “爹——”贺芙蓉委屈的撇着嘴,眼中满是企求的转向心上人。“端哥哥,你要为芙蓉作主,芙蓉只是想要” 端哥哥?! 正端着杯子喝茶的白水灵不小心呛了一下,整张小脸立即涨红的咳了起来。 “你到底想把我吓几次才甘心?”立刻把她拉坐到他的大腿上,原本冷峻的脸庞,因担忧而变得难看骇人。 “我”白水灵无辜的眨动着眼眸,没有拒绝他这个亲密的举动。 古怪,真的很古怪! 今天简直是她的倒霉日,后脑勺因意外而多了个小山丘不说,连喝口茶也会被水呛到。 难不成她早上起床下错了边,还是被什么凶神恶煞附身,所以一整天才会大小灾难不断。 “先不要急着开口!”眉头紧蹙的拍着她的背,掌中传出微热的内力为她顺顺胸口闷气。 “可是” “听话,等气顺下来再说。” “但是我” 乖乖隆的咚?呛到事小,内伤事大,要是让他再继续拍下去,她这条小命就算不死也剩半条命。 “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他根本无视于她的推拒。 “拜托,我根本”好极了!因内出血而死的蠢事,想必会让她那群损友笑上好几个月。 “别担心,有我在。”被水呛到的滋味很难受,他可以理解。 “你可不可以” “乖乖闭嘴,嗯?” “去你的!你才应该给我闭嘴?”白水灵终于忍不住再三被打断的恼怒,脸色不悦的低吼出声。 “你吼我?!”严峻的脸庞冷凝起来。 见状,站在一旁的贺氏父女以及下人们,个个吓得额头冒汗、脸色发白。只有杜闲 云、冷琰和冷焰三人仍维持着作壁上观的表情,彷佛眼前所发生的事不足为奇,一点也不需要担心。 “吼你又怎么样?没拿把菜刀将你砍成十七、八块就不错了,还嫌!”白水灵没好气的龇着牙。 闻言,非但没生气,反而被她那俏皮又可爱的表情,给逗得哈哈大笑再次吓坏在场的一干闲杂人士。 “不是砍就是杀,你简直比我还暴力。”他用浓腻的眷宠语气取笑她,低头想轻啄她玫瑰色的唇瓣。 但,白水灵轻巧的躲开了。 “素闻东北的皇甫霸主冷厉、阴狠冠绝天下,一个能令鬼神都退避三舍的绝情阎罗”小端子卑躬屈膝都来不及,又岂敢班门弄斧,自不量力。”她轻哼一声,皮笑向不笑的扯着嘴。 不禁喟然轻叹“我又惹你生气了,是不是?”他的声音是无奈的。 究竟谁能告诉他,到底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岂敢!我算哪根葱,又不是跟天借胆了。”绝尘的容颜是一片凛然。 “灵儿——” 听到她那赌气成份大于生气的话,的心中就无限唏吁。 谁来帮帮他!要不是因为他太在乎她,又岂会无法容忍她有任何一点小伤害发生。 “我和你非亲非故,灵儿两个字不是你可以叫的。”她态度十分冷琰的道。 人就是这么矛盾,明知道自己逃不开他的纠缠,但又不想那么早就被缚束,只能任由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翻搅。 “灵儿,别这么冷漠的对我,我受不了!”苦涩像粗糙的石头梗塞在的喉头,胸口突然抽紧的一阵疼痛,让他紧紧将她圈入强壮的怀抱。 她眼中的淡漠让看了就怕,他不能失去她,在好不容易找到她之后,他更不能想象没有她相伴的日子。 白水灵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一面,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他坚硬的怀抱。 “你先放开我。”他不断施压的力量,简直让她无法喘气。 “只要你答应不生我的气。”凝视她的眼神中带着恳求,声音中有掩不住的无助和恐慌。 人一旦心中有了爱,又怎么承受得了失去。 “傻瓜。”虽无奈的低骂,但白水灵心中却有一股甜蜜泛开,嘴角带着轻淡如风的温柔。 “原谅我!我只是太担心你。”他把脸埋入她的头发,瘠症的声音带着款款浓情。 “猴子爬树都会摔下来,更甭提被水呛到是人之常情,你太大惊小怪了。”像长者教导不听话的孩子般,她偷捏了他的手背一下。 “我的好灵儿——”突然抬起头,严肃的看着她“我想有些话我一定得告诉你。” “什么话?”她没细察的问。 “千万别拿自己跟猴子比,你比它可爱多了。”一脸正经八百的说,嘴角有着可疑的颤动。 一连串的笑声立即响起,而且是出自于杜闲云和冷焰、冷琰三人口中,其余的人只敢偷偷闷笑在心底。 被人忽视在一旁的贺芙蓉从来不曾见过如此深情的皇甫大哥,尤其是他眼底所流露的迷恋,是她一心渴求却无法得到的真心。 “——”白水灵恼怒地一吼,双眸闪着隐约的火光。 “省去前面两个字,改叫端哥哥我会更高兴。”眼睛一沉,他露出邪邪的笑。 “要我叫你端哥哥?”她气得不轻,舌头不小心打了个结。 孰可忍孰不可忍,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早死上千百回。 “这是专属于你的小名,只有你才可以这么叫我。”充满霸气的说着。 不管她是否愿意,他都是她专属的男人,他的身、他的心,一辈子都只愿属于她。 “我才不希罕。”她轻哼。 “是我希罕,谁叫你是我的宝贝,我生命中最爱的女人。”柔能克刚,他的唇故意若有似无地刷过她敏感的耳垂,在颈后呼出诱人的热气。 白水灵寒毛都竖起来了“你想发春是你家的事,别害我鸡皮疙瘩掉一地,随便你找哪个女人谈情说爱都行。”硬把肉麻当有趣,他羞不羞呀! 脸一沉“我不会碰你以外的女人,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我的爱。” 她有虐人的嗜好,动不动就喜欢曲解他的意思。 “免了免了!我无福消受,还是留给其啊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去。” 无视于厅内瞠目结舌的众人,一脸宠溺地将她横抱在胸前,大步的往门口走去。 “先别急,我的好灵儿!”他低头在她唇上轻点一下,眼带邪气地俯在她耳畔低语。 “只要你肯叫我一声端哥哥,我就马上放你下来。” 可恶的男人!白水灵气恼主控权失陷,手掌痒得直想赏他两个耳刮子。 “你想再一次点燃挑衅之火吗?”男人就是爱犯贱,没事讨皮痒。 “尽管来吧!我已经懂得怎样灭火了。”嘴角一勾,他眼中含着暧昧的笑。 “你”白水灵没注意到他眼中闪动的花火,才一张嘴就失了声。 乘机封住她微启的红唇,爱极了她口中的甜蜜,吻她早已吻上瘾,欲罢不能。 “皇甫大哥——” 望着逐渐远去的那一对俪影,贺芙蓉的眼眶立刻蓄满水雾,她感觉到她的心好痛为什么?为什么令皇甫大哥痴狂的女子不是她? 初晨的凉风舞落地面秋叶,一如往常,白水灵在天际出现一道灿烂朝阳时就醒了。 她精力充沛地换好衣物,静静地走出房间和寂然的内厅,来到通往院子的大门,昨晚就是带她从这扇门进来的。 任由清新的晨风拂在脸上,她深吸一口气,在盈满绿意的小路上,轻松的散起步来,直到遇见凉亭内一袭嫩绿衣裳、体态娇弱的贺芙蓉,看她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哀愁,双眼茫然地望着远边的天际。 白水灵心思一动,继而转过身子走到她面前坐定,双手交叉搁至下巴,一双闪烁如星的眼眸明目张胆的直盯着她看。 但,不知是她太迟钝,还是视若无睹的功力太高深,竟然没有发觉她的面前坐了一个人。 “灵药未应偷,看碧海青天,夜夜此心何所寄;明月几时有,怕琼楼玉宇,依依高处不胜寒。”贺芙蓉轻叹的吟着诗句,突然看到一张凑近的绝美容颜,着实吓了一跳,整个人手足无措起来。 “你终于在意到我了,否则我还以为自己是灵魂出窍,让你看不见我的存在。”白水灵开玩笑的说,没有被忽视的不脱,反而觉得新鲜十足。 “对不起,我在想事情一时出了神”贺芙蓉支支吾吾的为自己解释,脸上有种困窘的潮红之色。 “放轻松?这里不是公堂,我也不是官老爷,你犯不着这么紧张。”白水灵觉得好笑,一脸兴味的逗着她。 贺芙蓉先是愣了下,继而一脸黯淡的摇头,轻咬着下唇苦涩道:“你误会了,我不是紧张,而是” 见到那宛若天仙的姿容,她不由得再度想起令人心痛的昨晚,一时愁上心头。 “而是不快乐、有心事,对不对?”女人的心眼最好猜了,说来说去还不是爱情两个字害苦了人。 贺芙蓉随即惊慌地瞥她一眼“没没有呀!我很好,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心事。” 她几近无声的辩解,眼神有些心虚的移了开来。 “那你刚才在叹什么气?”白水灵笑看她急欲掩饰的脸。 “我” “其实有心事最好找个人倾诉一番,否则一直憋在心里,不但对身体没有益处,相对的,心情也不会舒坦。” 笑是一天,哭也是一天,何必为难自己呢?做人总要活得快乐些,才不枉费人间走一回,不是吗? “你好坚强,如果我能像你一样想得开就好了。”贺芙蓉好羡慕她开朗的性子,或许哥就是被这样的她所吸引。 “别小看女人的韧性,只要肯放宽眼界,你将会发现自己无所不能。”白水灵浅吟一笑,那双看似无邪的眸中藏着深沉的智能。 “那么心呢?女人一旦失了心,还能再找回来吗?”贺芙蓉落寞的低问。 “不妨学学那些单纯的孩子们,事情就会变得简单多了。” 其实有很多事情是人自己把它想得太复杂,一旦钻进牛角尖就再也钻不出来,犹如陷入胡同死穴。 “知易行难。”她的心好乱。 “看不清现实是人的通病,最后为自己找借口则成了理所当然。”白水灵习惯的耸耸肩。 “我”贺芙蓉无法反驳她一针见血的话,只能逃避的转移话题。“哥没陪你来吗?” “我已经过了喂哺的年纪,不需要奶娘跟前跟后。”被一双眼睛盯着的滋味非人能忍受,她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为了白吃白喝而折腰。 “可是哥不是要你躺在床上静养吗?”她的消息来自小翠这个包打听。 “谁甩他?”白水灵?起眼睛嗤哼一声。 她好勇敢,竟然将哥的话当耳边风,贺芙蓉分不清楚自己心中对她是羡慕还是嫉妒居多。 “白姑娘” “叫我水灵就好了。”毕竟贺芙蓉算是少数能让她看顺眼的人之一。 “你”她欲言又止的轻咬下唇。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吞吞吐吐的只会让人更加心痒难耐。 “你爱皇甫大哥吗?”贺芙蓉知道强求的爱不会圆满,但只要有一丝机会,她说什么也不愿放弃。 “我?!”白水灵吓了一跳,这下换她说不出话来了。 “我看得出来,皇甫大哥很爱你。”贺芙蓉强忍着眼泪,任由一波又一波的心痛吞噬她。 “然后呢?”白水灵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的轻笑,心中有一抹甜蜜温暖晕开。 “我知道你和皇甫大哥才是天作之合,只是我我”贺芙蓉哽声抽噎,伤心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下来。 “你爱他是不是?”白水灵并不惊讶,毕竟以的身份和地位,再加上他俊俏的外貌,爱慕者必然多如繁星,这是很正常的事。 “我求你,白姑娘,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你的美好,但是我”忍住抽噎,贺芙蓉突然泪眼蒙蒙的跪下来。 “你跪着做什么?快起来。”真受不了!又是一个以为一跪天下无难事的信奉者。 “不!我不起来,我真的爱皇甫大哥,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就无可自拔的爱上他,我不求任何名份,只求你能让我陪伴在皇甫大哥的身边。”贺芙蓉声泪俱下的恳求她。 “你求错人了,你应该去求他才对。”倒霉,无端被“碎冰”弄湿一脚。 “不!皇甫大哥那么爱你,只要你肯对他说一声,他不会不答应的。”贺芙蓉以几近哀求的语调,企图软化白水灵的心。 “强求一份不属于你的爱好吗?”拜托?她又不是万能的天神,随便一挥手就能点石成金。 “我只想爱他而已,其余别无所求。”贺芙蓉凄然的论着。 她知道自己很傻气,但她相信只要自己肯等待,老天总会垂怜她一片痴心。 “你向他表白了吗?” “本来我想向他表白,可是”贺芙蓉想起昨晚白水灵和皇甫大哥的亲密举止,一颗心又开始刺痛。 “是吗?那你就好好努力吧!”既然有人自愿往火坑里跳,她当然乐意推波助澜,把烫手的山芋给扔掉。 只是说归说,想归想,为何会有一种郁结之气在她胸口四处流窜,白水灵不舒服的蹙眉。 “你答应了?”贺芙蓉惊喜的抹去泪珠站起来。 “答应不敢,毕竟我不是你的皇甫大哥。”她可不想因此被杀了。 “什么意思?”贺芙蓉一脸有听没有懂的表情。 “男人嘛!有哪个不喜欢三妻四妾的齐人之福,更何况你又长得这么楚楚动人,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被你的爱心感动,到时候你就可以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了。” “你的意思是要放弃皇甫大哥?”有可能吗? “我什么都没说!不过,要是对你有意思的话,我可以答应不介入。”白水灵迂回的回答她,聪明的人懂得为自己留点余地。 “你不后悔?”难道她对皇甫大哥真的没有一丝爱恋? 白水灵露出狐狸般的笑颜,清灵的五官美得令人神魂颠倒。 “你太小看我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一个男人,凭我绝尘不俗的容貌,还怕没有男人爱我吗?”她口出豪语,眉眼间全是出自信满满的风彩。 如此大胆狂傲的言词,竟出自一个年纪比她还小的女子口中,贺芙蓉显然是惊吓到了,迷蒙的眼底有着不可置信的错愕。 “可是皇甫大哥对你是真心的,我看得出来他爱你。”为何同样是女人,处境却是天壤之别。 “他爱谁是他的自由,我不一定得接受。” 白水灵当然知道爱她的心意,只是他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了,她又不想这么早就被束缚,当然不会出口找死路来困住自己。 “为什么?”贺芙蓉不解的摇头。 皇甫大哥是赫赫有名的东北霸主,每个女人都渴望嫁给皇甫大哥为妻,为何她特别的与众不同? 白水灵浅笑的耸肩“感情是沉重的负担,我都自顾不暇了,恐怕没这个能力承受他的感情” “你说够了没有?”饱含愠意的冷斥声突然在凉亭内窜起。 白水灵回头,只见一脸铁青的站在那里,一双狂暴的双眼炽烈得像要迸出火来。 “皇皇甫大哥”如遭雷击般,贺芙蓉浑身一颤。 “滚!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愤恨的将怒气发泄在贺芙蓉身上,因为他的心已被白水灵的话伤得血肉模糊。 “不——”贺芙蓉剧烈的摇晃一下,双腿虚软的跌坐在地上。 用食指戳着结实的胸膛,白水灵娇俏的朱颜充满玩味的道:“喂!你的修养真是越来越差了,连女人都欺负。” 真是的!一大早火气就那么旺,他的肝一定有问题,所以脾气那么阴晴不定。 “闭嘴!最好别再让我听见由你口中说出的任何一个字,不然”沉厚的嗓音隐含危险的悸动,?起的黑眸闪烁锐凛,动作粗暴的将她扯进怀里。 “不然你想怎么样?把我丢到地牢关起来吗?”灵丽的娇颜绽出笑意,白水灵顺势揽上他的颈子,红唇淘气的印上他。 收紧钳住她腰际的双手,几乎抵着那柔软的唇瓣,怨恨的黑眼冷冷锁着她灵黠的星眸,冷漠、残酷的说:“相信我,你马上就会知道惹火我的下场。” 当落叶再次翩然飞舞,凉亭内只剩下一脸茫然的贺芙蓉。 第八章 白水灵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掷向床上,威胁的朝她逼近,昂魁迫人的身形带着已然失控的凶猛。 “为何要伤我?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他几乎由齿缝迸出话来,一双盛满狂怒与情欲的眼,闪动着凶狠的光芒。 她抬起目光看他“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只是你不该对贺姑娘那么凶。”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风度和气量,将怒气发泄在无辜的人身上,本来就是他的不对。 “你要我对她好?”全身泛起慑人的怒意,壮硕的身躯缓缓地俯向她。 “人家偷偷爱了你六年,你一点都不感动吗?”白水灵努力想撑起自己,但逼在眼前的胸膛让她一点也无法动弹。 “你希望我感动?”铁掌如闪电般锁住她细致的咽喉,似乎恨不得捏断它,阴鸷的风暴在他深沉的眼底狂卷。 “我”她才吐出一个字,红唇己被覆盖。 窒息的强吻,狂暴得像要夺走她的每一分呼吸,充满惩罚地胁迫她柔嫩的唇瓣,肆虐的蹂躏她滑溜的舌,更炽烈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白水灵抵抗不了他的蛮横,只觉得灵魂像要被吸走似的当他强硬的唇略微松开时,她几乎是瘫软在他的笼罩下。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别太欺负人!”白水灵呼吸急促地补充着被掠夺的气息,高仰的朱颜抵触他的唇,小女儿的娇态展露无遗。 “欺负?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舍得欺负你。”邪恶的轻笑,霸道的手滑进她珍珠色的兜胸下,揉捏着她那丝滑水嫩的高耸。 白水灵倒抽一口气,惊愣地瞪大眼“你的手” “我的手怎么样?”他闻着她独特的馨香,大掌握住她一只雪白酥胸,轻轻拉扯她樱桃似的峰顶。 白水灵像被电流击中似的惊喘,一双小手随即抓住他放肆的大掌,与之缠扯在一起。 “我要你,灵儿,别阻止我!”贴着她的耳畔吹口热气,另一狂暴的大掌则将她身上的衣物脱个精光。 他已经在心中想过了,今天他就要占有他的水中仙子,反正她迟早都是他的人,最好今天就生米煮成熟饭,也省得他整天提心吊胆,担心她又要离开他。 一身洁白赤裸的娇躯暴露在他焰火四射的眼底,他炽热的吐着气,身子紧绷得像蓄势待发的弓,胶着的视线根本离不开她羊脂白玉般的粉嫩肌肤。 “灵儿我的水中仙子你好美”心神俱失的轻喃低语,双手像是膜拜女神般,轻轻托住她软绵的丰盈挤压,形成一种诱人的邀约。 “不行,我不能”白水灵双手抓住他俯低的头,不知要推开还是要紧紧抱牢。 “嘘!不要抗拒我,我的好灵儿,我不会伤害你的,别怕” “啊住住手”白水灵难受地扭动着,娇喷的嗓子发出吟哦的喘息声。 “端,我喜欢听你叫我端。” “端”白水灵发出破碎的呼唤,激烈的快感像针刺般窜入她内心深处,宛若一把火在她体内四处蔓延。 她知道自己该推开他,可是身体却彻底背叛她的理智,她呻吟着挺起胸,主动迎向他激情的眸子。 迅速地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纵使他的坚挺早已又胀又热,几欲爆炸边缘,但他仍旧以纯熟又不失温柔的技巧,体贴地带领着初尝云雨的她,两具赤裸交叠的身体,彼此紧密的贴合着“啊——”一股撕裂般灼热的剧痛自下体传来,白水灵忍不住痛叫出声,她直觉地想退离,却逃不开那双牢牢钳住她的大掌。 “对不起,弄痛你了。”强忍着想抽动的欲望,灼热的唇紧贴着她耳畔呢喃,眼中更有着浓厚的深情与不舍的怜惜。 女人的第一次难免会痛,就算他再怎么小心,还是避免不了疼上那么一次。 白水灵紧咬着唇瓣,直到刺痛的感觉渐渐减弱,才发现到他的身躯紧绷而颤抖地在她体内悸动着。 这不安和骚乱的感觉几乎令她疯狂地燃烧起来,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瓦解他最后一分体贴的坚持,使他不顾一切的投入烈焰中,放心恣意地驰骋起来。 随着两人交接处的剧烈摩擦,一波波战栗的火花不停地在体内爆炸,不知不觉中,她修长的腿已经主动环上他结实的腰,甚至抬高身子迎向他猛烈的撞击“端”红艳的唇微微绽开,逸出一声销魂的娇吟。 直到一股强烈的快感在她体内爆炸成碎片,她情不自禁地吟叫出声,在他最后的一个冲刺下,两人一起奔向极乐的快感巅峰。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由窗口照射进来,傲然的视线在泛着欢爱后特有红潮的娇躯上来回逡巡着,灼热的眼神像是在视察领地的君主,大掌在雪滑冰肤上缓缓爱抚着,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灵儿”想到她已经属于他,轻扬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爱恋地吻了下昏昏欲睡的佳人,幻想她此刻已是他的妻,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还有几个喊他爹的胖小子,以及像灵儿一样娇美的小女娃。 “灵儿,我的好灵儿,醒来陪我,不要睡了”他长茧的大掌搓揉她一身细致白皙的肌肤,矫健的长腿亲昵地缠住她的磨蹭。 “不要了,端我真的好累好累”连续几次激烈的欢爱下来,几乎耗尽她所有的力气,现在的她累得连动也不想动。 “可是我好想要你——”他将俊脸埋入她颈窝,啃啮着她细嫩的颈子。 不能怪他要不够她,谁叫她甜美的滋味让他无可自拔。 “先让我休息”白水灵嘤咛出声,阵阵的麻痒激得她不住地瑟缩着。 “求你,我的好灵儿,只要再一次就好了嘛!”他不放弃的说服,湿热的唇在她柔嫩细致的雪背上流连徘徊,绵细的触感使他停不住的往下滑落,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她浑圆带翘的玉臀,并贪恋的摩擦揉捏着。 “你”微启的红唇逸出一声轻叹,面对他不知节制的需索,她不知该说什么了。 “唔端”白水灵眨眨迷离的水眸,双腿自然而然地勾住他结实的腰身,主动的弓起身子迎上他有力的冲刺。 满意的嘶吼着,双手紧握她的细腰,开始肆无忌惮地攻掠他属意的领地,并放纵自己尽情的驰骋冲刺,让身下的人儿迎接他一次比一次还猛烈的撞击“啊——”阵阵粗嘎的叫声配合着细碎的娇吟,随着一股热流的冲入,一波波战栗的快感在体内爆炸,这才心满意足的退出她体内。 而白水灵则疲累至极,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灵儿,我的水中仙子”勾起一抹怜爱的微笑,大掌温柔地为她拂去颊上的发丝,然后轻轻在她唇上印个吻。 他知道她实在累坏了,都怪他是个贪心的男人,从早上到现在一连要了她好几次,难怪她会累得睁不开眼睛,一完事就昏睡过去,都怪他呵! “灵儿,我的小宝贝,你好好睡吧!”他轻轻吻了她的额头,然后起身穿戴整齐,悄悄关门离去。 “皇甫大哥。”贺芙蓉轻轻地推开书房的门,盈然眼中有着浅浅的哀愁,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浓眉微皱。“有事吗?” “我怕你工作太累,特地帮你泡了杯人参茶来让你消除疲劳。”她细细柔柔的说,将手中热烫的茶杯端至他面前。 “不用了,你端出去,我不渴。”他说完,又继续专在地批阅着堆满桌上的羊皮卷宗。 “那肚子呢?”她企盼的脸上有着讨好的意味。“忙了一个下午,你的肚子一定饿了,我马上到厨房去做几样小点心。”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些事?”抬起头冷冷的看她。 除了他爱的灵儿之外,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很冷琰。 “我”贺芙蓉犹豫的低下头,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磨蹭了一整天,无非就是要向他坦白自己的心声,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表白,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没事就出去,我还有事要忙。”他现在没时间和她浪费,只想赶快处理完所有的事务,好回房间去看看灵儿睡醒了没有。 “不要!皇甫大哥,你不要赶我好不好?我会很安静,不会吵到你的。”贺芙蓉用力扭着衣角,一脸又心慌又心急的表情。 “我在工作时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你就出去吧!”她的心意明白的写在脸上,皇甫端岂会看不见。 “难道芙蓉就这么惹你讨厌?”泪雾蒙上眼,她感到心好痛,痛到无法承受。 不耐烦的站起身,走离书桌。“在我眼中,你只是贺分堂主的女儿。”他冷漠的说道。 “可是我爱你啊!我爱你好久、好久了”贺芙蓉终于忍不住激动的扑进他怀中。 一阵错愕,随即毫不留情的推开她。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只爱灵儿一个人。”他对她并无丝毫男女之情,也不想给她任何无谓的希望。 “我知道你爱白姑娘,这我知道”她掩着面哭泣,神情哀戚悲凉,教人看了心生不忍。“只是我求求你,皇甫大哥,我不敢奢望你爱我,只盼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服侍你。”说完,她又投进他的怀里。 “不可能,即使没有灵儿,我也不可能会接受你。”残忍无情的说,大掌又再一次推开她。 “不,我不相信!”贺芙蓉无法接受这个打击,她抬起梨花带泪的脸庞,冷不防的吻住他的嘴。 正巧这时白水灵踏进书房,见到的就是这一幕暧昧的画面。 “看来,我好象来的不是时候,要不要我出去时替你们把门关上?”她冷琰的挑眉。 像是被疾雷劈中般,猛力一推,贺芙蓉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灵儿,你听我解释,情形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大步跨向她,惶恐的声音因带着太多的感情而微微颤抖。 白水灵脸一偏,语气冷如冰“你不用向我解释,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毫不相干。” “不准你这么说,也不准你误会我!”惊恐地钳制她。“你明明知道我爱你爱得疯狂,对于其它的女人都不屑一顾。” “是吗?”白水灵悠然一笑,神情显得缥缈。 “灵儿,我真的爱你,你要相信我。”他握住她的肩,用强硬的语气来掩饰心中的恐慌。 “信!我为什么不信?”毕竟与他同行的这一路上,不少姑娘家对他示好献媚,他都一副不为所动的无情模样。 “既然相信我,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冷琰?”恼怒的低吼,大掌抬起她冷冰冰的脸庞,他要看清楚这个以折磨他为乐的小女人。 “我只是在想”她垂下眼睑,无法直视他。 “想什么?”他焦急的问。 “也许我们并不适合。”她无奈地叹息。 身为权倾一方的东北霸主,他所需要的女人应该是一个端庄合宜的大家闺秀,而非她这个满脑子都是离经叛道,丝毫不畏惧世俗眼光的女人。 “你还在说气话?我已经跟你解释过我跟她没有任何牵连。”苦涩像粗糙的石头梗在的喉头,让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又沙哑。“灵儿,求你别说气话来伤我的心。我好爱好爱你,当我这么爱你的时候,又怎么会对别的女人有兴趣呢?” “皇甫大哥”贺芙蓉似乎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原来太爱一个人真的是很伤人。 面容倏地变冷,双眼一寒“闭嘴!今日若不是看在你是贺分堂主的女儿份上,我早就将你赶出去了。”他沉声喝道,声音冷酷无比。 是她!都是她惹出来的祸,要不是她,灵儿就不会误会他。 “不——”贺芙蓉脸色苍白的捂着嘴,再也难掩心中伤痛的冲出去。 白水灵立即谴责地看他“你不应该对她那么残忍。” “你要我对她好?”像触电似的挺直背脊,黑黯的深眸爆出致命的冰箭直射向她。 莫非她不在乎他,所以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她才会这么镇定?为了这个可能性而赤红了眼。 白水灵喟然轻叹“爱上一个人并没有错,至少别对她太无情。”身为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爱上一个无情的男人,注定伤心又伤情。 “我承认自己很无情,因为我不懂情,也不相信情。”激动地将她拥在怀里,声音低哑粗嘎。“可是我爱上了你,只好对别人更无情,因为我只爱你。” 如果不是老天爷眷顾他,让他遇见倾心的女子,他可能终其一生都不懂得何谓是情。 若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只是白水灵仍冷静地把持住自己的心,因为她只想过单纯的生活,而他太复杂也太强硬了。 “其实贺姑娘是个不错的女子,也许她比我更适合你。”模糊不清的话语从 怀里隐约传出。 他倏地推开她,阴鸷的眼底闪着凶狠的厉光。“说清楚一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水灵垂眼看着地上“我觉得我们不能再欺骗自己,假装我们真能拥有长远的未来” “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你是不是想甩了我?”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他的心被她狠狠地伤害了。 白水灵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你就是这个意思!”他激动的怒吼,脸上有着近乎疯狂的表情。 “我没有”白水灵想为自己解释,可惜不愿再听到任何足以毁灭他的话。 “为什么要伤我?我这么的爱你,拿你当宝一般的捧在手心,付出我所有的真情,生怕你受到半点伤害,结果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他颠踬地低声咆哮,心里的痛苦几乎快令他崩溃。 “我”白水灵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种样子,彷佛遭受到沉重的打击。 “你非但不在乎我,甚至利用我对你的真心来玩弄我,还残忍地将我推给其它的女人。”他狂乱地捏住她的肩膀摇晃,声音狂暴而凄凉。“你说!你究竟把我对你的感情置于何地?” “我啊你放手”她痛得轻叫出声。 “我知道了!这一定是老天在罚我。”他突然放开她,仰首凄厉的大笑,笑声空洞得令人害怕。“它在惩罚我不该无情地负尽所有爱我的女人,所以今天才会被一个让我倾尽心思眷宠的女人伤透了心。” “不是的”白水灵绝美的脸上有着愠意,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明白他为何把事情曲解成这般地步。 “你心异定很得意吧!”他面色恐怖的瞪着她,有股可怕的蛮横。“看我这个人人畏惧的东北霸主为你失魂落魄,爱你爱得发疯、发狂” 一股愤怒的情绪如狂浪般自白水灵心中涌出来,迅速在她体内蔓延。 “你说够了没有?”她再也受不了的大吼,狠狠的瞪着他,怒气冲冲的逼近他“既然我的存在让你这么痛苦,我会马上离开。” 一震,她前所未有的怒气惊醒他失去的理智,他凝视她的眼神顿时充满深深的悔恨。 “灵儿我对不起”哽着凄楚而生硬的语调,他痛苦地道歉,双手颤抖地抚上她的脸。 白水灵打掉他的手,气愤的脸上蕴含着深刻的委屈“你用不着跟我道歉,嘴巴长在你脸上,你爱怎么说是你的权利。” 僵在当场,她脸上决绝的神情,让他整颗心宛如被活活挖走般,空茫成一片。 “灵儿,你听我说,我是一时昏了头,疯了才会”他痛楚地想解释。 “我不想听!”她忿忿的打断他。“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话,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永这别再来惹我。”她绝然的说,转身就走。霎时感到全身血液被抽光,体温下降到结冰的境界。 不!他不能失去她,在认识她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他也可以开心的笑,原来他也能活得这么幸福,他不能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不能! “不!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离开!”快步地追上她,心跳急遽地加速,一股恐慌涌起,他第一次感到害怕、无措。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吗?”她推开他继续走。 “若能阻止你离开,我不惜任何代价。”他悲愤而痛楚的道,用力地将她带进怀中,紧紧搂住。 她是他此生唯一的至爱,对她,他死也不愿放手。 “没用的!如果我坚持要走,你是怎样也留不住我。”她恼怒的说。 “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原谅我?”他惊慌而无助的抱紧她。 “你先放开我。” “不!什么都可以,我就是不能放开你!”他的手更加重力量,声音充满强烈的情绪。 白水灵目光一闪,表情突然放松的道:“好,我不走了。” 一瞬的怔忡,揽在他双臂中的白水灵迅即点住他的穴道,并乘机逃出他的掌握。 “是你逼我这么做的。”说完,她转身离开。 “不——灵儿,回来!”嘶声怒吼,双眼瞪大如铜铃。 片刻,当他冲破穴道追出去时,那个教他爱恨至极的人儿竟像化烟般,无踪可寻。 第九章 一轮明月-繁星点点,清辉温柔,淡洒大地。 离开灵剑山庄后,白水灵漫无目标的在街上闲逛,直到天色渐渐昏暗,她才走进镇上的一家客栈落脚。 在向掌柜要了一间房间休息后,原本她以为自己会累得一沾枕就昏睡过去,没想到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中不断浮现的影子。 思念总在分手后。 看来她中毒不浅,在她心里似乎早就生根发芽,任她跑得再远,仍旧无法抑止对他的想念。 终于,在夜半时分,她抵挡不住倦意的侵袭,慢慢合上眼睡去,规律的呼吸声随着胸口缓缓起伏。 夜深人静,一抹快如闪电的黑影突然闯进,那沉重的喘息声急促的掀动着狂跳的胸腔。 “灵儿灵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将沉睡中的人儿抱进怀里,颤抖的声音微微哽咽,苍白而憔悴的脸上遍布着狂喜。 他眼眶泛着血丝,像一只负伤的野兽,胳膊像钢索般紧紧锁住她,就怕她再一次从他眼前消失,那会令他发飙。 身上不断被施加的压力,让白水灵从睡梦中惊醒,她睁开朦胧的睡眼,一张被痛苦折磨得狼狈而凄惨的脸,蓦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错愕的瞪着一脸惟悴的他,心脏顿时紧缩,好半晌,才惊吓地清醒过来。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白水灵觉得自己的手微微地抖着,也彷佛快窄息般地喘不过气来。 “灵儿灵儿,你明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你怎么还能离开我?”他绝望而空洞地看着她,惊慌的眼底带着明显的恐惧。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弄成这样?”她心疼地轻呼,伸出颤巍巍的手去抚触他被痛苦折磨的脸。 “我一直在找你。”他声音破碎的说“从你离开书房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到处找你”“你找我做什么?”她苦涩的说。他实在太傻了! “对不起,灵儿,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太霸道,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离开我,失去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他痛楚地住口不语。 白水灵顿时觉得一阵昏眩“不!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她轻颤的低道。 是她放不开自己,害怕爱人太累,所以胆小得想逃避,没想到却因此伤了他的心,都是她不对。 昏眩的摇晃着头“你还是在生气,不肯原谅我是不是?”他痛苦的扭曲着脸,表情就像有只无形的手紧捏着他的心。 “我没有。”她摇头。 “那你为什么总是从我身边跑开?”他心痛的捧起她的脸。“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只要你说,我一定改。” 泪水盈满眼眶,白水灵突然啜泣出声。 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一个残忍无情的刽子手,狠心地将他的情感斩得七零八落,只为了保护她自己,完全不顾他的感受,她简直自私到达自己都想唾弃。 将她的哭泣误以为拒绝,因而脸色变得惨淡。 “不要哭,我的灵儿”他伸手抹去她脸上滚滚落下的热泪,声音粗嘎的低道:“我不要你爱我,我不敢再作这种苛求,只求你不要离开我,让我奉献所有的一切,让我爱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白水灵激动地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入他的胸前,唇瓣微微颤抖的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任性伤害你,才让你受苦,对不起,对不起” 蓦地喉头紧缩,无法言口语地抱紧她。 好半晌,他才以一种令人心碎的温柔,嘶哑着声音深情道:“为了你,我无怨无悔。” 白水灵抬起头,感动得再次落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爱上你。”深情专在地凝视她。“你是我的最初,也是我的唯一,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只是” “只是什么?”她举起手,轻轻地摸他俊挺的五官。 “你”他眼神幽然一黯,粗哑地问:“你会爱我吗?”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她幽幽地轻叹。“若是不爱你,我又何苦要三番两次的逃离你。”其实说到底,真正傻的人是她才对,竟然想要逃避这份感情。浑身一颤,眼底有着不可置信的狂喜。“你是说” “我爱你。”她攀着他的颈项,轻声地在他耳边低喃。 原来说出这句话并不如她想象中困难,以后她应该要常常练习才是。 “你是说真的吗?没骗我?你真的爱我?”心脏像是要炸开似的,屏住气息,全身激动得颤抖。 将他焦躁的情绪看进眼底,白水灵轻柔一笑,用温热的香唇来安抚他的不安。 低吼一声,反被动为主动,将她压在身下,热切的手褪去她的衣衫,爱抚着她洁白柔软的身子,并在她脸上、颈项洒下细碎的密吻夜在激情当中悄然落幕,相爱的男女沉溺在情欲的世界,让滚烫的情潮一波高过一波,直到烧成灰烬,成为融合的一体 楼家赌坊内的议事厅里,聚集三位出尘清灵、艳冠群芳的绝色佳人,和三名做素衣打扮的秀丽丫环。 一个是无聊得直打呵欠的唐水晶,身边的婢女冬菊则是静静地为她轻摇羽扇。 另一个是楼水仙,她悠悠哉哉的泡着茶品茗,站在一旁的婢女夏兰则是细心地为主子擦拭茶具。 而侧躺在贵妃椅上享受由婢女秋竹按摩加捶背的聂水银,则是一脸懒洋洋的样子。 总之,整个议事厅给人的感觉相当冷清,好象有种提不起劲的烦闷。 “唉,好空虚哦!”唐水晶咳声叹气的摇头,少了水灵这个可以磨练舌功的对象,她的脑子好象生锈得更快了。 “嗤!才半天,你的花痴病又犯了。”聂水银冷眼轻扫,看她活像失宠被打入冷宫的怨妇,一脸哀愁。 “要是能犯花痴那还好,只怕我连跑到街上勾引男人的力气都没有。”唐水晶无奈的轻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痛苦没人会了解。 聂水银不齿的冷嗤着“杀鸡焉用牛刀,你家冬菊不是摆着当花瓶好看的,请你睁大眼睛多多利用。” 虽然小雏菊不若玫瑰花野艳,但单纯天真的清新容貌,依旧可以钓到几个不长眼的登徒子回来练练拳头。 唐水晶不以为然的挑挑眉“我家冬菊没得罪你,犯不着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人家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她家小冬菊何罪之有,聂大冰人根本是摆明损她。 “有没有听过什么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聂水银唇畔露出一抹令人生寒的浅笑。“你少在我面前装一副弃妇样,看了就恶心。” “你以为我愿意呀!”唐水晶怨对地斜瞟。 整天无所事事,只能窝着当废人,她的骨头都生锈了。 “你们两个既然有空起内哄,要不要顺便到外面打一架?”楼水仙端着瓷杯浅饮,脸上透着一抹诡异的笑。 “想看戏到外头去,街上戏班子多得是,只要有钱不怕没人演。” 聂水银太了解她了,外表虽然一副柔弱似水的模样,其实内心则是标准的阴险狐狸。 楼水仙故作叹气的摇头,一脸惋惜的说:“好可惜哦!我只喜欢看不用付钱的好戏,因为那特别有趣。” “要有趣还不简单。”聂水银拧着鼻心,勾着唇角嗤笑“我立刻把守在门外的两个呆子打包当礼物,送给你练习射靶用。” 而且,还免费附赠两颗红苹果让她当靶心,这样够义气了吧! 这时,在门外站岗的彪形大汉大巫和小巫两人同时起了个寒颤,他们互相对看一眼,当做是天气多变化,不小心着凉了。 楼水仙脸上挂着圣洁的微笑,眼底的戏谑却藏不住。 “我家大巫和小巫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亏她说得出口,真毒的心。 “男人就该有男子汉的气概,我真怀疑你家的保镖是从哪个屎坑找来的秽物,一个个比纸扎的老虎还不禁烧。”聂水银厌恶的嗤之以鼻。 她就是看不惯每次一群魁梧大汉见到她,就好象耗子碰上猫一样,全都躲得不见纵影,无用到让人唾弃。 “没有人不爱惜生命,见到凶神恶煞出巡当然要回避。”楼水仙坦白的浅笑。 聂水银口气十分不肩地轻啐“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专门扮猪吃老虎,说一些骗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工往往愈是无害的表面,其中暗藏的诡谲是波涛汹涌,威力足以灭顶。 “现在不是磨牙练舌功的时候,别忘了此刻有人正快活逍遥。”唐水晶用小指掏掏耳朵的提醒。 “你的脑袋瓜子被驴踩烂了是不是?”聂水银没好气的送她一记白眼。“没事提那个令人发指的女人做什么?” 可恶!不提便罢,一提就令人生气,该死的臭水灵,更想狠扁她一顿,好消消满肚子的郁结之气。 “没办法,谁叫我怨哪!”唐水晶烦闷的吐了口气,这口气早已憋在她心中许久,不吐不快。 “怨谁?水灵吗?”楼水仙明知故问的扬扬眉,神情悠闲的问着茶香。 “还说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个没天良的死女人,只顾着自己玩乐,把我们这一伙狐群狗党丢弃在洛阳当怨妇,你说我能不怨吗?”唐水晶咬牙切齿的道。 回想往日,她们四个人从小到大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交情,她想要不郁卒都难。 楼水仙浅笑地喝下半杯茶,眸光掠过游戏般的狡黠。 “有个人倒是可以让你出出这口怨气。”她不想使坏,只是最近生活太闲散,不找点事活络一下脑细胞怎么行。 “谁是那个倒霉鬼?”唐水晶立即露出久旱逢甘霖的表情,整个人精神都来了。 聂水银冷眼一凛,挥手要秋竹停止按摩后,端坐起来。 “洁癖男不是出城去了吗?”她指的是有恋妹情结的白玉楼。 “昨晚就回来了,现在正为了宝贝妹妹的离家,和白老爹闹得反目成仇。”不愧是相交十几年的知音好友,彼此心有灵犀一点通。 “嘿嘿!有戏不看是笨蛋,与其在这里无聊打蚊子,不如到白家去看一出父子阅墙的好戏。”唐水晶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眼底尽是蠢蠢欲动的猎食欲望,那是一种寻找到目标的邪恶光芒。 冷风飒飒,万沙轻扬,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寒风堡雄峙于天地之间,如气势雄伟之巨龙傲然独立。 在体贴的放慢马速下,他们五人一路走走又停停,尤其在经过一些热闹非凡的市集,或者是风景奇特的地方时,为了满足白水灵游山玩水的兴致,他们总会先停下来逛逛,然后再继续上路。 正午,一行人终于回到寒风堡,当他们一进入寒风堡固若金汤的围墙,立刻成了众人目的焦点。 只因为担心北方天寒地冻,白水灵却又穿得单薄,容易因温差而着凉,于是他轻拉起背后的紫衣披风,把自己和她娇柔的身子包得密不通风,只让她露出一张娇艳无双的小脸蛋。 就是因为这张超凡脱俗的美丽脸蛋,剧烈的抽气声才会不断频传,让堡内所有的人都失了魂,个个露出一脸目瞪口呆的笨拙样。 “原来这里就是名震四方的寒风堡,真一是百闻不如一见。”白水灵的双眼眨也不眨,屏气凝神的注视着周遭与江南完全不同的景色。 “这是代表失望还是满意?”细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深幽的黑眸充满无尽的宠爱。 他原本还担心她不能适应东北的豪迈壮阔,但现在看起来,倒是他多虑了。 “现在还是观察阶段,我暂时不予置评。”白水灵绕个弯回答,那薄柔的唇瓣勾起顽童般的笑谑。 “哦!怎么说?”骑在他们身旁的杜闲云好奇地探过头来。 观察两字,听起来意喻极深,一定暗藏什么玄机。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笑着捏捏她的俏鼻,其实心中早已明了,是她爱逗弄人的顽皮性子在作怪。 “要是这么轻易就告诉你们,那就不好玩了。”说穿了,她是唯恐天下不乱,硬要拨乱一池春水。 “想玩还不简单,只要有我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地头蛇在,保证让你不虚此行。”杜闲云心中打着不良主意。 没有人喜欢处理繁忙又无趣的公务。 尤其他们不在的这段期间,各地派人所送来的帐务,早已累积成几座小山,为了避免他被大当家捉去出公差,最好的方法就是假藉待客之名,行逃脱之利。 “你什么时候也成了多事之人?”沉着脸,语气森冷如寒冰。 敢打他的女人主意,小心被他剥皮炖汤。 “哪里,我只是想尽尽地主之谊”在凌厉的眼神逼视下,杜闲云愈说愈小声,终至无声静寂。 “既然你这么闲,书房那堆帐务就交由你去处理。”他冷冷的下达命令,脸上有着不容反驳的威严之色。 “不要呀,大当家您怎么可以对我如此残忍!”彷佛青天霹雳,杜闲云欲哭无泪的哀号着。 骑在他们后方的冷焰和冷琰只能无奈地摇头,为他偷鸡不着蚀把米的蠢行,掬上一把同情眼泪。 白水灵仰头大笑,双手环绕的腰,重重地在他抿紧的唇上一啄。 “跟你说过是男人就不要太计较,让他陪我到处玩玩有什么关系。”唉!真是可惜,难得有人自愿送上门来让她玩。 “你想玩,自然有我陪你,就是不准你打其它男人的主意。”神情凝肃地往祝她,脸上凝聚着一股阴霾之气。 爱他,并不代表她得纵容他。 敢对她用不准两字,莫非他还没睡醒?白水灵心中暗忖道。 “怎么办?我这个人最爱向权威挑战了。”她浅笑的说,一双灵眸频送秋波给骑在后头的冷焰和冷琰。 只见他们两人脸一红,立即将脸撇开,以免大当家不小心打翻醋坛子,让他们也步上杜闲云的后尘,那可真是无处喊冤。 “灵儿”不是味道的扳过她的小脸。 她不会这么天真吧! 以为他忍受得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明目张胆地勾引别的男人,就算是赌气也不行。 “我还没死,也还健在,你用不着叫魂。”对于他的愠恼,她只觉有趣地眨眨眼,像无心的淘气,又似恶意的戏弄。 “我知道我刚才言词不当,算我向你道歉行不行?”他微微敛眉,简直拿她无可奈何。 “算?”听起来好象不怎么甘愿。 “好,都怪我一时心急说错话,我诚心向你赔不是。”爱上她,他认栽! “不勉强?”她明艳的雪颜绽出灿烂的光芒。 “是!我一点都不勉强上深情的眸子注视她那令人心炫神迷的笑容,为此他满足了。 “赏你一个吻。”她拉下他的头,红唇印上他的嘴。 迎春阁的上等花房里,此刻充满了紧张诡谲的气氛。 “你说端爷带了一个女人回寒风堡?” 贵妃椅上躺着一个美艳女子,她黑雾的长发饰满金银王簪,一身锦衣绸缎的丰满曲线引人遐思,半启的朱唇若有似无的散发出魅人的风情。 她就是迎春阁的花魁,也是东北第一名妓——梅飘红。 第十章 “端爷——”忽然,一声轻软呢哝的嗓音传来。 在喜宝的陪伴下,梅飘红披着一件华丽的斗篷,风情万种的轻移至面前。 “端爷,真的是你在这里,飘红不会是在做梦吧!”一双闪着媚态的眼眸,含情脉脉地凝望冷硬的俊容。 “爷,你好久都没上咱们迎春合了,所以不知道咱们飘红姐,每天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呢?”喜宝打抱不平的替主子诉说着委屈。 “喜宝,休得胡说,人家决爷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上迎春阁。”梅飘红媚波流转,妩媚的笑容有着毫不遮饰的深情。 “可是我又没有说错,自从上次爷离开迎春阁之后,你有哪一天不是倚着窗等待爷到来。”喜宝理直气壮的说。 “你太多嘴了,喜宝。”梅飘红娇羞不已的轻斥“你明知道我对端爷的情意,还故意取笑我。” “喜宝不敢,喜宝只是觉得飘红姐和爷郎才女貌,简直是天生一对。”也只有像飘红姐这样风华绝代的美人,才配得上爷。 “想不到你的艳福还真不浅,走到哪里都有美女对你深情难忘。”白水灵不是滋味的讥讽着。 一下子是我见犹怜的贺芙蓉,一下子是丰满妖娆的梅飘红,左拥右抱,真是好不快活呀? “灵儿——”垮着一张脸,原本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梅飘红向来自负美色过人,但打从注意到坐在身旁,花容月貌更胜一筹的白水灵后,她眼中嫉妒的光芒就更加阴沉。 “端爷,不知道你身边这位天仙般的小姑娘是”梅飘红露出虚伪的笑容,丰盈的娇躯轻佻地贴在他背后磨蹭。 以往,只要她凑上自己圆硕的艳乳挑逗,便会一把抱住她丰盈的娇躯,在她身上点燃爱欲之火,然后再共享激情缠绵。 脸色难看地推开她,语气冷如冰的警告。“这里不是你出卖灵肉的烟花之地,别把你在迎春阁的那一套用到这里来。” 他完全摆出霸王的气势冷凝着她。 梅飘红蹒跚的颤了一下,浅红的媚颜刷出一阵尴尬的恼色。 “端爷,人家是因为太久没见着你,所以才一时情难自禁,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你可别和飘红生气呀!”她摆出自认为最勾魂夺魄的媚笑。 毕竟在欢场中打滚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她没见过,只要使出她最拿手的发嗲招术,有哪个男人不酥软在她的妖媚之下。 “你说完了?”冷着一张不耐烦的脸,压根视她为无物,也无心听她解释。 眼前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先把这两名不速之客打发走,这样他才能毫无阻碍的向灵儿解释,以免她的小脑袋瓜胡思乱想。 “端爷,飘红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坦白说,她实在好想念他令人销魂的床上功夫。 “我不会再到迎春阁去了。”无情的道。 尤其是在他好不容易确定灵儿对他的感情,更不可能被以往的荒唐事,让灵儿对他有所误解。 梅飘红捂着心口惊呼“为什么?难道我们以前缝缝时的恩爱都是假的?” ?起眼,一脸冷凝的看她。“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肉体交易,根本无关情爱。” 他不想把话说得太绝,相信依她多年风尘的历练,应该懂得轻重。 梅飘红的脸色一下子刷白“可是我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拒绝其它女人的投怀送抱,只独宠我一人。” “别把自己看得过高,我从来没给你任何承诺。”说难听一点,他和她只不过是银货两讫的男欢女爱。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也是人,也有感情,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幽怨的语气有着深深的不甘心。 梅飘红蛇腰一扭,再一次将惹火的身段贴上他,用她熟练的技巧挑逗,试图勾起他对她的欲望。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欲望有多强烈,每次只要她轻轻撩拨,他便失去自制力,投入欲海与她欢爱一整夜,这是她的自信之处。 只可惜她万万没料到,以往之所以没有太多前戏,就猛然冲入她双腿间抽动,是因为他累积过多急待发泄的精力。 他根本不在乎身底下的女人是谁,只想快点解决体内过盛的火气。 但今非昔比,一趟江南之行让他遇上心动的女子,原本冷硬的心有了温度,而且只为他的水中仙子融化。 残酷地推开她,脸上有着厌恶的表情。“明天我会派人送十万两银票到迎春阁,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说完,他淡淡的移回视线,没想到却震惊的发现坐在他身边的人儿,正大胆的把整个身体探出窗外,当场一颗心险些停止跳动。 “灵儿,危险——” 他动作迅速的把她拉回,古铜色的肌肤顿成一片苍白。“求你别吓我,要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话该怎么办?”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高兴地斜瞪他。 真受不了!她又不是小端子,只不过是想欣赏一下窗外的景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难不成他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她还得待在一旁鼓掌叫好,啐! “可是我无法不关心你。”他无奈的将她搂抱在大腿坐定,并伸手替她拂了拂散落的发丝,俊俏的五官仍残留些许的心悸犹存。 “过度关心只会让人备感压力。”她愤而推开他端坐着,胸口还有一些酸味。 “人要有压力才会成长,你还只是一只自由惯了的小鸟。”他重新将她揽回怀中。 “如果能当只小鸟也不错,无拘无束,爱到哪就飞到哪,天地之大,任我遨游,多畅快呀!”只可惜她是人,也少了一双翅膀。 又好气又好笑的在她唇上浅啄一下。“你哟!一张嘴比算命仙还厉害,任谁也说不过你。” 有时候,他觉得她简直比山还难解,比水还多变,伶利的反应教人咋舌不已,他突然很想认识她的双亲,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世外高人,才能生养出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美艳的脸庞立刻被妒恨笼罩,当梅飘红的视线从冷峻的脸庞落到白水灵绝尘如仙的娇颜时,嫉妒的火花更是旺盛。 那个强壮怀抱应该是她的,能让他如此疼惜怜爱的女人也应该是她,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凭什么抢夺属于她的浓蜜深情。 所有的愤恨集中在梅飘红被咬破的下唇,她用噬人的目光撕扯怀中的女人,眼底有着浓浓的怨毒神情。 她不会服输的!谁敢抢夺她的爱,她就要谁付出代价,最终的胜利者绝对会是她! 随着秋风微送,野花逐渐凋零,侧躺在高大浓荫的绿树上,白水灵的心情也跟着飘荡起来。 “白姑娘,你爬到树上做什么?”远远地,杜闲云就瞧见她躺在粗大的树干上,并高跷着二郎腿闲晃。 “咦!原来你还活着啊!”白水灵往下望进一对惺忪眼中,轻扬的嘴角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托你的福,我的生命宛如风中烛,只剩一口气残喘。”想到还能活着站在阳光下,他简直感动到想哭。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恕。”她一点都不同情他。“你还能有一口气在就该偷笑了,总比断气来得好。 做人不要自寻烦恼,凡事要往快乐的地方想。 “你的安慰还真是振奋人心呀!”杜闲云哀怨地扯扯嘴。 白水灵故意掩口打哈欠。“哪里!是你太抬举我。” “爬树是你的兴趣吗?”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还是大当家亲自把她从树上抱下来的。 “也可以这么说,我喜欢高人一等的感觉。”通常她想要不被打扰的时候,就会跑到树上躲起来。 “难道你不怕摔下来?”老天保佑,他自认心脏绝对没她强。 尤其今天风又那么大,她要是不小心失足,难保不会摔成残废,到时只怕整个寒风堡就要天地变色。 “你要不要也上来坐坐?上面很凉快的。”白水灵眼中浮现常见的淘气。 好东西要与人分享,她向来大方,不会藏私。 “谢了!我还是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杜闲云敬谢不敏的摇头。“白姑娘,我看你还是快点下来。”免得大当家看到,又有人要无故遭殃。 “为什么?这里很舒服啊!”她支着头,笑盈盈的看他。 “显然你胆子够大,日子过得太悠闲,所以才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里。”饱含愠意的冷斥声突然在她背后窜起。 白水灵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敏捷的跃身,已无声无息的将她抱回地面。 “你怎么来了?”她踩踩地上的碎石子,有一点心虚的偷瞄他。 老天!他的轻功可怕得吓人,根本让她措手不及。 “我不来行吗?”冷沉地瞪着她蠢动不安的身子。 拥有庞大事业的人,必然得付出巨大的心力,尤其身为一堡之主的,每日堆积如山的事务,自是不容许他有一刻清闲。 但偏偏只要她一不在他身边,他的心就静不下来,更别想做任何事。 白水灵仰起头,与他双眸平视。“你忙完了?” 整天盯她的梢,他不嫌累,她都开始觉得烦了。 恼怒的把她拉进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你还说,是谁答应要在我旁边陪我的?”岂知他才分了个神,她便跑得不见踪影,害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差没派人到处找她。 眼见两人对峙的局面,纵使有再大的好奇心,杜闲云还是决定退出是非圈,不留下来观战,以免重蹈覆辙。 因为,他已经怕死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帐册。 “大当家,我等会儿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像是脚底抹油,飞也似地溜之大吉。 白水灵再也忍不住地发出清脆的笑声,全身松软的依偎在的胸膛。 “你在笑什么?”一阵冷风吹过,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就怕她着凉。 “看他那一副步步为营的样子,你不觉得很好笑吗?”不知道这是不是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被她筑若无邪的笑靥给迷住。 他猛然覆上她的唇,带着惩罚性的狂吻她,并释放情欲的吻进她嘴里,直到他满意后才又抬头,清冷的黑眸显得激情难抑。 “你什么时候要嫁给我?”他看着她那巧夺天工的红唇,在经过他彻底的肆虐后,不仅更加红润,甚至娇艳如盛开的红玫瑰。 白水灵慢慢的抬起手,环着他的脖子,含笑的贴近他耳旁轻声道:“嘘——沉默是金,此时无声胜有声。” 事实上,她的心虽然爱他,但自始至终却没想过嫁人这种事。 “别想转移话题,这招对我不管用。”不上她的当,要是那么简单就让她蒙骗过去,那他这个东北霸主也别混了。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白水灵忽然一脸神秘的看他。 拧着眉头“你想说什么?”不管她想说什么,反正他整颗心都给她了,就算她不愿意,这辈子能做他娘子的人还是只有她。 “你不觉得——”她眼底闪过促狭的笑。“你的话好象变多了。” “还不都是你的错。”他有点哀怨的瞪着她。“谁教你不答应嫁给我。” “干么老是绕着这个话题打转,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白水灵情难自己地轻啄他的脸,想消弭他的怒气。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气恼的低吼,但对她主动贴近的唇却很难无动于衷。 “你老实说,灵儿,你到底爱不爱我?” 其实他内心有份恐惧感,怕她不爱他,也怕她会离开他。 忙碌的红唇蓦然停顿一下“我当然爱你,而且好爱好爱你。”只是她还不想那么早就被束缚住。 “既然爱我就嫁给我!”他紧紧地抓住她,彷佛不这么做,她就会飞走。 没有别的女人能够取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她是他的最爱,也是永远唯一的爱,他不能没有她,要是失去她,他一定会发疯。 白水灵苦着一张脸,好想哭。“你不要逼我嘛”事关一辈子,轻忽不得。 “是你在逼我!”他等不及了,也没耐心再等下去,身心都已强烈抗议,由不得他迟疑。 “有没有听过狗被逼急了会跳墙?”她觉得自己被困住了,自由的天空离她愈来愈远。 “事情就这么决定,明天我就派人到江南提亲。”独断的宣布,反正是当定寒风堡的当家夫人。 白水灵膛大眼睛。“可是我还没答应,你不能” 不想再听见她说任何推托的话,他霸道的封住她的唇。 深沉的夜,迎春阁的上等花房里,正上演着不堪入目的交媾之事。 层层罗纱的春床上,交叠着两副气喘如牛的身躯,男人粗重的鼻息声夹杂着女人放浪的呻吟,淫秽浪叫一波高过一波。 梅飘红扭着腰肢,主动迎合男人剧烈的撞击,并不时配合的叫几句,藉以掩饰她脸上的厌恶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在最后的冲刺中,终于大吼一声,将体内热浪泄出,这才满足的退出她的身体。 “不愧是迎春阁的当家花魁,床上功夫更是了得。”男人淫笑的说,双手不安分的抓着她丰满的艳乳揉捏。 “二爷你太夸奖了,二爷威猛的男子气概,才教飘红差一点承受不住你的热情。” 她妖娆的传送秋波,多少春色尽在不言中。 “飘红啊飘红,你这张小嘴可真甜啊!”梅飘红媚态十足的偎上他的胸膛,涂满萱丹的纤纤十指,若有似无的撩拨他昂然的欲心望。 “二爷,飘红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她风情万种地嘟着丰唇,邪媚地用身体摩擦他的胸膛。 “别说一件,就算是一百件都行。”他性急的分开她的腿,一举冲入她那快乐的殿堂,动作粗暴的猛刺着。 梅飘红吟哦的喊叫出声,并断断续续的娇喘道:“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一道狠毒的阴光随着她的话迸射而出。 “哦是谁不要命,敢得罪你?”朱二猥亵的笑了出来,粗壮的身体更加放肆的冲刺。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是夺去她美梦的凶手。 “她对你做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恨到想杀她?”他忙着啃咬她挺立的双峰,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二爷,这您就别问那么多了嘛!” 想要控制一个男人,就必须以肉欲来达到目的,这是她在风尘中打滚多年所学习到的宝贵心得。 就像前两天她利用自身美色,在这里勾引寒风堡的大厨一样,由他在白水灵的饭菜中下迷魂药,然后负责将人带出守备森严的寒风堡。 “要我帮你杀人并不困难,只是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朱二丢给她无数个淫笑,并尽情地享受她坐在他身上放肆摇动的快感。 其实他早就垂涎着她,只可惜她眼高于顶,从不将他放在眼底,好不容易现在她有求于他,他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二爷,只要你肯帮飘红这个忙,飘红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她露出一个令所有男人都会销魂的笑容,下半身摆动的节奏愈来愈快。 “好!有你这句话,看你要杀谁,我一定替你完成。”反正他是强盗头子,杀人对他来说就好比吃饭一样,杀谁他都不在乎。 于是,一场吟哦声不绝于耳的春宫秀再度上演 一阵逼人的寒气让白水灵由昏迷中冷醒。 她睁开眼睛,慢慢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旧的木屋中,木屋内相当简陋,除了她现在坐着的那张由几块木板拼钉起来的床外,就只剩满地的灰尘,和结满一层层蜘蛛网的墙角。 突然,门砰地一声被打开,一群土匪装扮的勇猛大汉鱼贯而入,紧接着是一脸浓妆艳抹的梅飘红。 “天哪!老大,这女的是天上的仙女吗?”其中一个嘴脸如鼠的年轻小伙子惊呼,简直是看呆了。 另外一个肥得像头猪的中年汉子,也是不断的吞着口水。 “真是太漂亮了,瞧那一身雪白的肌肤嫩得快滴出水来”他活到这把年纪,见过的女人没有上千也有一百,就是没看过这么清灵脱俗的绝色佳丽。 朱二瞥了梅飘红一眼“她就是你要我杀的人?”美,太美了!简直就是人间绝色。 原本以为梅飘红的容貌已是东北之冠,没想到竟还有人比她更为出色,教他不禁心痒难耐,浑身发热起来,之前和梅飘红在床上销魂的那几天,对此时此刻的他来说,好像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梅飘红缓步移至白水灵的面前,一脸趾高气扬的道:“没想到你会落入我手中吧!” 她冷笑。 “为什么要捉我?”白水灵悠闲的站起来,其实心中已猜到七、八分。 “因为你千不该万不该抢了我的男人。”梅飘红极其阴沉的说,怨恨的眼神骤然冰冷。 “所以你才暗中主使这一切,串通厨房的人在我饭菜中下迷魂药?”女人的嫉妒心原来这么可怕,可以为爱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一切。 “没错!当初我费尽心思才成为他的女人,还以为他最后会选择我,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你这个程咬金。”梅飘红激动的挥着手,恨不得抓花她那张得天独厚的倾城美貌。 “是你!是你让我成了下堂妇,害得我颜面尽失,成了东北所有人的笑柄。” “你以为挟持我,他就会放过你吗?”不知道发现她失踪会怎么样?一定急得快发疯吧!白水灵心中暗忖。 此时,梅飘红眼中露出一抹凶光。“只要没有你,他就会爱我。” “你想杀人灭尸?”白水灵颇感好笑的扬眉,丝毫没有畏惧的神情。 “看来你还挺聪明的嘛?”梅飘红嗤哼,看向一旁等待的朱二。“她就赏给你了,但有一点要特别留意,就是绝对不能留下活口。”说完,她转身离去。 “老大,这么漂亮的女人杀掉可惜,不如我们把她捉回山寨,然后”其中一名丑得教人食不下咽的刀疤男嗤声狞笑。 “你们最好立刻放我离开,否则一定会后悔莫及。”白水灵微笑警告,毕竟没有人能承受得了的怒气。 “啧啧啧,连声音都这么酥人筋骨,要是在床上的话,一定叫得更火辣。”缺了两颗大门牙的小瘪三咧嘴淫笑,根本把她说的话当做耳边风。 “我已经把话先说在前头,到时候可别怪我没警告你们。”没办法!就是有人这么不知死活,天堂不去,偏往地狱钻。 “老大,美人儿好象在笑你没种耶!”刀疤男在一旁煽风点火。 朱二冷冷的?起眼“原本想饶你一条小命好服侍老子,只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偏要老子我送你见阎罗王。” “大话说多了容易闪舌,最后吃瘪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好久没整人,她的手已经开始痒起来。 朱二怎堪如此挟刀带枪的冷嘲热讽,一发狠便要取她小命。 “来人呀!把她给我杀了。”他恼羞成怒的吼道。 “谁敢动我的女人!”一阵阴森森的冷风掠过,白水灵的身躯已卷入怀中,而冷焰和冷琰两人则如同往常一样站在他后面。 白水灵轻笑灿若,眸瞳慧黠盈漾地仰望他。“你终于来了!” 唉,好可惜哦!他偏偏在她正准备大展身手,教训这一群错进地狱之门的盗匪时出现。 “灵儿,你有没有怎么样?”脸色苍白的拥紧她,一向平稳如盘石的手,此刻竟不能自己的颤抖着。 白水灵似乎知道他的恐惧,小手抚上他冰冷的唇,轻柔道:“我没事,他们几个根本伤不了我。”她对自己的身手可是相当有信心。 “对不起,灵儿,是我连累你。”他哑着声低语,捉住她的手紧贴自己惊魂未定的胸口。 “无所谓,反正我早就习惯被女人恨了。”只要是美丽的女子,身边总是不乏爱慕的追求者,所以遭人嫉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尤其是来自同为富豪大户的千金小姐们。 “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才让你陷入这种危险中。”痛楚的抱着她,那种心被撕裂的感觉,他犹记在心。 “你要忏悔我没意见,但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处理。”她眼光意有所指的移至他身后。 倏地回身,如刀般精光凌厉的眼神立即对准朱二等一群人,冷冽的表情如同千年寒冰,严厉得足以吓死十个心脏强壮的男人。 朱二一群人早在发现自己竟然惹到东北霸主时,只差没吓得屁滚尿流,当场跪地求饶。 “刚才是你说要杀我寒风堡的女主人?”扫视全身颤抖的朱二,迸射出肃杀之气。 “饶命啊!爷,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姑娘是你的人,所以才才”朱二不停地叩头求饶。 梅飘红这可恨的贱婊子,真是害惨他了? “在东北混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的原则才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起眼,眼神泛出冰冷到骨髓里的阴寒。“你自己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 朱二一群人面白唇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不回答?”凌厉的目光更加僵冷阴晦。 “我我们愿意毁去右臂来向向爷赔罪”朱二唇齿抖动的说,失去一条胳臂总比没命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你们立刻滚出东北。”还好灵儿毫发无伤,否则就算他们死上一百次也不够赔。 至于主使者梅飘红和背叛寒风堡的掌厨,他已叫人送官严办,这一生恐怕得在牢狱里度过。 “是!是!只要爷肯饶我们一命,要我们做什么都行。”朱二一群人不断的磕头赔罪。 “记住?若是让我看见你们再出现东北境内,必不轻饶!”冷冷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他们,脸上一片肃然。 “是!是!我们绝对不敢忘记。”朱二一群人连连磕头,任由冷焰和冷琰将他们带出去。 接着,脸色一柔,双臂拥入他的水中仙子,宠溺的亲亲她的鼻子。“走吧! 我们回寒风堡。” “嗯!”白水灵仰头朝他灿烂一笑。 尾声夜里,谧静的后花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 “你在想什么?”从身后搂住沉思的她,低头就给她一个狂热的吻。 “没什么。”白水灵嫣然一笑,仰头响应他的吻。 “我爱你,灵儿。”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 “我也爱你。”她发自肺腑的叹息,是幸福的呢喃。 “这下子,你不嫁给我也不行了。”他露出满足的笑容。 “如果你不会后悔的话,那就把我娶回家吧!”面对他的深情,她已无所遁逃,除了投降之外,还能怎么办? “你真的愿意嫁给我?”激动得说不出话。 “怎么?你不想娶我?那就算我没说好了。”白水灵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眼底闪过一抹淘气。 “不准收回你说过的话!”他大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爷,你未免也太难伺候了吧!”她转身赐给他一个超级大白眼。 忍不住将她圈得更紧“灵儿,再说一次你要嫁给我。”他鼻息粗重的靠着她。 “好话不说第二遍。”一遍已是她的极限。 “灵儿——”哑着声音,近乎恳求。 “少端嗦!要是惹我生气,小心我改变主意。” “你”他简直拿她没办法。“好好,一切都依娘子你,可以了吧!” “还有,我要回江南。”白水灵语出惊人的道。 “回江南?!为什么?”惊慌的看她。“你不是答应嫁给我吗?” “就是因为要嫁你,所以我才打算先回去。”她总要陪陪爹娘。 “不行!我不想和你分开。”谁知道这一回去,会不会有什么变量,他不放心,尤其她这么耀眼,他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白水灵搂着苦恼的他,轻轻地贴在他结实的胸膛,叹气的说:“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 太过分了,他就这么看轻她,认定她会是个食言而肥的人。 “我没有。”他只是对其他觊觎她的男人不放心。 “没有最好,反正我已经决定明天早上就回江南。”她好想念那群情同手足的姐妹淘,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做什么? “明天?!”对于她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简直无力招架。 “有问题吗?”白水灵扬眉看他。 “灵儿,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一个想法迅速在脑中形成。 “你说呀?”她懒懒的一笑。 “让我陪你一起回去拜见岳父、岳母如何?”他眼中溢满爱意,温柔的覆上她鲜艳的红唇,以吻许诺永生永世的情缘。 “可以吗?”她甜甜地朝他露出笑容。 他每天都那么忙,抽得出时间吗?白水灵很怀疑。 “你忘了我还有一个得力助手吗?”坏坏的勾起嘴角,一瞬间竟显得十分邪恶。 “你是说”白水灵灵活的眼睛又开始转动起来。 几乎在同一时刻,躲在后花园打盹的杜闲云无故地打了一个喷嚏,他当是不小心着凉,翻个身又继续补他的眠,完全不知道天将降大任于他也-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