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男友的婚礼》 第一章 每一张收到的结婚喜帖,都代表了一次“业绩” 这是单身俱乐部负责人梅妍方的想法。从开业以来,她制造过无数次的机会供未婚的男女寻找自己的幸福,她也因为如此,而同感幸福。 身为介绍人的她,出席婚礼似乎成为一种义务,当然,她也很乐意这种喜事临门的感觉,就像沾满了一身的喜气,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今天她像往常一样,往饭店的二楼走去,不一样的是今天这对新人,她想给予特别的祝福。 他们是在俱乐部的两性课程中认识彼此的,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决定厮守终生。 “闪电结婚”在梅妍方单身俱乐部里,并不算少见的事,特别的地方则在于她对他们的好感,杰出的新郎岳唯竣。和自然率真的新娘梁以柔,两人的感觉就像天生一对。 梅妍方总是会为这样完美的结合,感到无比的成就感。尤其是她和梁以柔之问一直是很谈得来的朋友,自然也为她找到幸福的归宿而衷心喜悦。 今晚,她会献上最诚挚的致词。 “今天晚上在座的宾客,相信有许多人比我更了解结婚的这对新人。我认识新郎唯竣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当我第一眼看见他,我便明白他是最适合以柔的对象,也就是我们今天的新娘。 “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你可能日日期盼等待它的到来,却一直不见踪影。也可能只是某一片刻的巧遇,就决定了你的未来。事实上,你很难要求一个与你条件完全相符的伴侣,在现实的生活中有许多的不同需要妥协,而爱情,便是让我们是能清楚的知道,它来了,它就在你的身边。 “我的好友以柔,拥有最可人的个性。她总是懂得何时该体贴温婉,何时又该提出要求。秀外慧中的她,让我常常想着会是哪一个幸运的男子,可以掳获她的芳心,而答案就在今晚! “言语很难表达出我内心的欢愉与喜悦,很可能,我比今天的新人还要来得高兴,虽然享受‘洞房花烛夜’的人不是我。” 这时,台下响起了一阵笑声。 “但是我感同身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最美丽的境界,在此,谨献上我最诚挚的祝福!” 宾客们纷纷热烈的鼓掌,现场的气氛顿时又热络起来。 除了一个女人以外——辛歆。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岳唯竣是透过单身俱乐部找到伴侣。 他宁愿拿自己的未来孤注一掷,却一点都没有想到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的她光是这一点,就让她又难过得想哭了。可是这里的人这么多,她怎么也得强忍住。 人们不是常说一醉解千愁?她今天晚上就要试试看它的威力,是不是真的能让她不再沮丧。于是她拿起杯子,一骨碌的饮下杯中液体。 好难喝!怎么会这么苦?!她双颊泛红的想。 辛歆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第一口比较难喝,现在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她的座位就在主桌的旁边,唯竣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她,只关心他身边的新娘他一定会后悔,这么短的时间就决定娶她,他一定会在婚后发现她的缺点,他一定会因为无法忍受而离开她,所以自己还有机会,她愿意等他,她会一直等待唯竣清醒的那一天到来! 只是,他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新娘的缺点?他到底打算让她等多久? 她将空酒杯注满酒。 “新人敬酒。麻烦各位起立” 辛歆还兀自坐在座位上,直到旁边的人好心的提醒她,她才踉跄的站起身。 她就是那个叫以柔的女人?是长得不错,看起来非常独立的模样,跟她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原来唯竣喜欢这种型的女人?独立不依赖。 辛歆觉得好生气,却又不知气从何来,是因为唯竣、以柔,还是她自己? “恭喜,恭喜。” 举杯的同时,此起彼落的祝贺声更让她觉得刺耳,于是她一口气把酒喝光。 “小歆歆,你还好吗?”岳唯竣看着她“豪饮”的模样,不禁担心的问。 每当他关心她时,他都是这样称呼她的。可是他已经不会再像以前一样,那么关心她、呵护她,如今已经有人取代她的位置他又何必假装关心她? “我没事。” “别喝太多,会喝醉的” 她才不管,她就是要喝醉,反正他根本不在乎。 “这位就是你经常提起的辛歆?长得好漂亮喔。”清脆的声音出自梁以柔的口中。“唯竣时常提起你,感觉好像连我都已经认识你很久了。” 她才不要她的赞美!这是成功者的骄傲,她是在向她示威,不管她假装得多么的亲切。 辛歆没有回答她,只是径自坐下,闷着头猛灌酒。 新人已经离开到别桌去,而她的心情也逐渐的沉落谷底。她有好多话想对唯竣说,她不想他离开,她不要改变。 而岳唯竣留意到辛歆的情况不对劲,再喝下去她肯定要醉昏,于是他请梁以柔的大哥帮忙。 “膺白,你可不可以帮我照顾一下我朋友?就是坐在那里的那位小姐。” 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俊朗的外型,梁膺白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丰神俊朗,很有气质。 他看了一眼岳唯竣所指的方向,那是一个显然已经快失控的女人。 “你要我怎么照顾她?把她送回家?” “她现在可能已经喝醉了,她从来没喝过酒,这饭店楼上有房间,你可不可以送她上去,先让她休息一下?” 梁膺白看着那个瘫成一团的女人。他最讨厌这种喝得烂醉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但是他如果不做,婚礼的进行肯定会有“意外”发生,他没有别的选择。 “放心好了,我会处理的。”他只得应允。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梁膺白走向趴在桌上的辛歆。这种样子真难看!他忍不住嫌弃。 “小姐,你需不需要帮忙?” 辛歆没有任何反应。 想来,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对不起,失礼了。” 梁膺白说完后,毫不费力的抱起她,走出婚宴会场。 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带她离开这里。 新人今晚将在这里度春宵,直至明天一早搭乘班机,前往欧洲为期两个星期的蜜月旅行,而为了提供远来的亲友。他们体贴的多订了几个房间。 拿了钥匙上楼,梁膺白打开房间门,将辛歆放在床上。可她那勾住他颈部的手臂,却怎么也不肯放开。 “小姐,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东西就打电话给柜台。” 但她还是不肯放手,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真是麻烦的差事! 他试图扳开她手臂。 “不要,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她忽然发出一连串尖细的叫嚷声。 “你喝醉了。最好让自己躺平。” “我才没喝醉,我清醒得很,我什么都知道,我叫做今今今年二十三岁,小学念的是明兴小学,初中、高中念的都是圣华女中,大学学的是企管我家的地址是还有电话号码我哪有喝醉?我清醒得很!” 梁膺白现在才看清楚她的容貌,即使她满嘴的胡言乱语,却也不能否认她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女人。 “今小姐,你可不可以放手” “我都说我没喝醉了!” 她翻找着自己的皮包,倒出里面所有的物品,从一片混乱中,拿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看看我有没有背错公司电话,我的公司叫做奥尔国际行销,莫朗广告,我的工作是文案撰写,电话号码是” 梁膺白看了名片上的姓名,辛歆。她刚刚却念成今今,而奥尔国际行销不就是唯竣的公司。 她和唯竣是什么关系?这是不是她今晚喝醉的原因? “你说的都对,现在你可不可以放开我?”他懒得和她再辩下去。 “唯竣,你虽然没说过你爱我,可是我一直以为今晚的新娘会是我你都忘记了吗?我们有过承诺,要永远在一起的” 她已经把他当成唯竣。没办法,只好让她说个够。 “我生气了!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吻过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那个女人哪里有比我好,她根本不适合你你说话呀!” 她尽往他的怀里钻,就像以前一样,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你还是爱我的吧?你还是爱我的,我要你证明给我看我要你吻我。” 坐怀不乱除了历史上的“奇迹”柳下惠以外,大概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抗拒得了这种邀请。她微启的朱唇,诉说着她的希望。 “辛小姐,你应该抱住的是枕头才对。” 他还有仅剩的薄弱意志力。他刚也为新人挡了不少酒.酒精正在体内发酵。 “吻我。” 她用舌尖舔了一下自己干渴的双唇,却不知道这个动作性感得让人无法消受。 梁膺白犹豫的慢慢靠近,理智和情欲正在拔河,但是他终究还是屈服了,他迎上她丰腴性感的唇,慢慢的品尝她口中的芳香和浓烈的酒精味。 辛歆软弱无力的攀附着他,贴紧他的胸口,体内有一般欲望想冲出,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在紧要关头时,梁膺白的理智全数回笼,他困难的推开她。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待会再上来。”语毕,他即旋身离去。 躺在床上的辛歆慢慢的闭上沉重的眼睛。她觉得好累、好累,仿佛整个世界都往下沉落般。 黑暗吞噬着她,令她看不见自己 *** “辛歆没事吧?” 看到梁膺白又回到婚宴现场,岳唯竣担心的询问。 “没事,她已经睡着了。” “谢谢。”说完,岳唯竣将注意力转回身边的事情上。 梁膺白没有多问,他大概可以想像其中的故事。辛歆喜欢唯竣,而唯竣娶的却是他的妹妹,这可能只是单方面的爱恋,只是小女孩不成熟的感情。 婚礼已经接近尾声,较为熟络的朋友纷纷走向新人的方向,起哄着要闹洞房。 “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你,唯竣,谁教你要让大家嫉妒又茨慕,娶了这么美丽的新娘!” “对,我们都要到你的新房参观,看你准备了什么‘大补帖’?是不是想趁着良宵花弄月。一举得男?” “别开玩笑了。我不怕闹洞房,欢迎参观。”岳唯竣很有信心的回答。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你可别吓坏了,我们的手段可是很麻辣的喔!” “只要别吓坏我的新娘就可以了。” “哇塞,在我们面前这么恩爱,你想让我们这些王老五都急着娶老婆吗?”  “这是体贴。当然,最好你们赶快结婚,免得以柔担心我会被你们这些朋友带坏。” “你看你,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算了,你想要早点回到新房,我们没意见,只要你现在喝下这一小杯,我们就放过你。” 一小杯?这至少有五百西西吧?里面的透明白色液体,还夹杂着不明的飘流物实在有够呕心的! “这是什么?” 他的这班好友真是有够恶劣的。 “没什么,高梁酒加上一点点辣椒酱和太白粉,当然,我们没有忘记你最喜欢的豆腐乳” 光听就已经反胃了! “别这么残忍,我明天一早还要到机场” “所以喽,我们可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你可以选择,是我陪你一整夜然后直接送你到机场,还是喝下这杯养颜美容的‘精华液’?” 新婚夜,说什么也不能被破坏,但是选择这杯东西。可能会让他吐上整晚 “怎么了?” 新娘梁以柔刚换好衣服走过来。她看见岳唯竣为难的脸色。 “新娘来得正好!我们正在问你老公,为了证明他够爱你,我们特地帮他调了一杯‘七情六欲生龙活虎’的大补汤,保证效果一级棒。” 她看了一眼混浊的液体那简直太恐怖了! “你们别欺负唯竣了。这样吧,我帮他喝。” “你帮他喝?” 所有人都为她的勇气惊讶。她真的敢喝,为了怕他们为难她老公? “大嫂,你真的想帮他喝?” “我无所谓。”说着,她一把拿起桌上的酒杯,顺势就要往嘴里倒。 “大嫂,不必了,我们只是开玩笑的!” “老婆,你不要喝那种东西,万一肚子痛怎么办?”对的,她也在众人面前证明了她的爱情。 于是起哄的人群渐渐的离开。 “老婆,你刚刚为什么想要喝下那杯东西?你不觉得那太 “ “我根本没打算要喝,我只是做个样子,因为我想他们应该不会那么残忍的真让我喝,一定会阻止。” “你真聪明!” 梁以柔娇羞的一笑, “也没有啦,我只是舍不得你被整。” 他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有一个这么善解人意又深爱着他的老婆! “以柔,我爱你,比什么都还爱你。”岳唯竣献上深情的吻。 “我也爱你,老公。” 她应该好一点了吧?也许睡得正熟?梁膺白没有忘记去看看小麻烦辛歆。 他拿了钥匙打开门,一股刺鼻的酒酸味立即迎面而来。怎么回事?他开灯后只见一屋子的狼藉。 躺在床上的她,狼狈的吐了自己一身,脸上痛苦的表情显示出她的不舒服。她不停的在呓语,像是在叫唤着某人的名字。 他马上拨电话到柜台要求换房间。 “对不起,梁先生,今天的房间都已经预约客满,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只有剩下最小的一间。” 他还有得选择吗?梁膺白叹了口气, “没关系,有床就行了。” 这句话听起来真暧昧,但他管不了别人的想法。 去柜台拿了钥匙后,他抱起她,转向楼层的另一端换住列另一间房。 空气品质是好了点,问题是,她的衣服怎么办?总不能任她穿着脏衣服躺在床上吧?这个时间以柔和唯竣正在蜜月套房,他总不能打断妹妹的新婚之夜。 唉!他是不得已的,只要忍住不看就行了。 于是他替辛歆脱下洋装,但因为沾染到秽物的面积大,所以他只好连带的脱下她的贴身衣物 他不想看的,可是眼睛根本不听使唤。 这样玲珑有致的曲线,匀称的起伏?纤合度,粉嫩有如婴儿般的光滑肌肤,还有隆起的山丘,以及诱人的粉红尖端他的下腹马上有了回应。 不行!这是一个喝醉酒的女人,对一个意识不清的女人,说什么他也不能动,这有违他的原则。 梁膺白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稍微减缓一下体内的燥热。 出浴室时,他顺便准备了热毛巾。他还得再接受一次挑战——帮她擦净身上的残留物。 她赤裸的紧搂住枕头,他必须翻转她的身体才能为她擦拭,但天知道这种折磨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你不要走你说过的不会离开我”辛歆发出喃喃低语。 “你可不可以不要乱动?很快就好了。” 虽然他也知道对一个无法控制意识的人来说,这些话根本是多余的,但他仍不自觉的说出口。 “讨厌我讨厌你。你骗我” 辛歆不停的挣扎,想推开他,却又拉近他。她胡乱的挥舞着四肢。梁膺白不看她都不行,她全身充满蛊惑力。 他只为她随意的擦拭几下。今天大概只能睡在浴室里了,因为他需要一整夜的冷水澡,才能勉强克制侵犯她的冲动。 “要不要喝点水?” 酒精会挥发人体的水分,所以喝酒后的人特别容易口渴。他将她扶起身,倒一杯茶喂她喝下,但她却任由茶水流下嘴角,完全不肯合作。 浅咖啡色的液体,顺着蜿蜒的曲线滑过她细致的颈部,滑过她的浑圆,滑进她的森林他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 “我要水,我要喝水” 闭着嘴怎么喝?他想到一个办法——用嘴喂她喝下。 “我还要” 这种带着兴奋乐趣的折磨,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再继续下去,他会不愿意放弃这种享受的。 他又再次以唇送茶进她嘴里,但是他的舌却不舍得离开。 他蛊惑着她,缠绕着她的生涩,试图挑动她的反应 辛歆慢慢的接受这种新的体验。慢慢的接受体内的骚动,渐渐像他一样,轻巧的撩拨,含吮喜悦的泉源,颠覆热情的发酵。 梁膺白的双手缓缓移动,探试她的红晕。她像易碎的玻璃娃娃,他小心翼翼的摩挲,直到她往后仰,如瀑的秀发一泻而下,他才印上湿热的唇。 “我”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全身的力量似被抽走。手被固定住,颤动的乳房,狂乱的心跳,再再说明对他的渴望她害怕自己承受不了这么多的喜悦,她害怕一睁开眼睛,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可以吗?” 辛歆没有回答,她要让自己彻底的陷入,沉沦到不知名的地方 光滑细致的肌肤,呈现出粉红的透明感,如丝缎般细致无瑕,宛若象牙般柔如凝脂。 紧贴着床铺的是温暖圆润的胸脯,那尖端如淡红石榴花的模样,仿佛蕴藏着炽人的火苗,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忘却引燃后可能会有的危险。 阳光洒在辛歆曲线完美的背上,下半身仅盖了件薄薄的被单。 她舒服了许多,之前翻腾的胃与疼痛的太阳穴已趋于舒缓,刺鼻的酒精被淡淡的麝香味取代,她被冰凉又舒适的空气包围,满足的伸展了四肢。 依稀记得停留在她身上的抚慰,让她不再感到孤单与不安。 模糊记忆中,那宽厚的手掌,温情的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并适时的喂茶给她喝,让她的喉咙不再干哑难受。她还能感觉到嘴里除了茶叶的味道外,还有一股淡淡的幽然清甜香气。 于是她紧紧攀附住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到深渊。 那人拉开两人紧贴的身躯,在她敏感脆弱的高耸前来回抚弄,令她发出低吟,莫名的燥热在她体内燃烧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记得自己睁开沉重的眼睑,印象中一双勾人心魄的双眼映入她的眼帘,烙进她的心,在这一刹那,她全然没了思考她告诉自己不要想这么多,这只是一场梦,很像真实的梦,她不想醒来,于是又闭上眼想要将自己放任在解放的快乐中,自由自在的飞翔 他的吻滑过她美丽的颈项,吻住她发出的小小叹息声。顺着她身体的曲线印下无数个吻。 这感觉太刺激,是不是应该控制一下梦境的发展?她怎么会这些都是她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情节她真的还在梦里吗?她记得自己有再次挣扎的张开沉重的眼皮 没错,这一切都是梦境,因为她根本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她从来没有看过这双服睛,如果她看过,她肯定会记得这双深邃的眼眸。是了,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梦,一个让人舍不得醒来的梦。让她忘了现实、忘了被遗弃的痛苦,梦中的人给了她从没有过的温暖。 辛歆无限满足的再次闭上双眼。 第二章 刺眼的阳光由厚重的帘幔缝隙间,洒落投射进来。 凌乱的室内,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尽所有的陈设,铺着两层床垫的钢床上躺着一对男女,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男的手臂上枕着女人蜿蜒的长发,她蜷缩在他的怀抱里,两人紧密的依靠着。 辛歆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做了一个甜美的梦,直到两声电话铃声响起又停止,打断她不舍的睡意。 她习惯性的伸出手臂,胡乱摸索着突然。不明的碰丝感令她很快的缩回了手。她的手碰到了什么?是她的小狗熊吗?可是怎么会有温度这是不可能的。 辛歆倏地睁开双眼,四面对准床铺的大片镜面。将她的影像清楚的反射,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脸愣然。 慢慢回过神的她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小小的茶几和座椅外,占据室内最大面积的,就是她斜躺着的床。 她还在梦里吗?也许她应该暂时停止一下呼吸。看会不会由梦中醒来。这是唯竣教她的,如果做恶梦的时候就憋住气,自然就会从恶梦中醒来,这招对她一直很管用,可除了这一次例外。 她可以清楚的听见,在自己憋住呼吸的空荡室内。奇异的传出另一个呼吸声,这表示室内可能另有其人?! 辛歆反射性的坐起身面对现实。 这不是梦!且她身旁还躺了个男人?! 她恐惧的拉开被单被单下的她未着寸褛,且那个男的也浑身赤裸?! 完蛋了!他是谁? 她不是去参加唯竣——她“前任男友”的婚礼吗?怎么会赤裸的躺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完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到底 她只能模糊的忆起几个画面。她在婚宴上因心情不好,所以多喝了几杯酒还有一个陌生的眼神,专注的凝视她就只有这些,其他的不管她再怎么努力的回想。就是想不起来。 身旁的男人她认识吗?他是参加婚礼的宾客吗?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是她仰慕的岳唯竣! 她不知道也记不得,她甚至没有勇气去证实她的疑虑。 这时他发出模糊的闷声翻转身体,让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如果他醒来了,她应该说些什么? “早安?你好,请问你贵姓?”还是“对不起,我还有事必须先离开?” 啊!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要赶快逃!趁他还没有醒来,趁场面还不会太尴尬时她得离开。 辛歆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拿了包包。慌慌张张的夺门而出。 在回家的路上,辛歆想着她和岳唯竣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彼此父母为大学同学的缘故,双方往来十分密切,由于年龄相仿,她与唯竣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最好的玩伴。 她一直以为,两人之间有“恋人”的默契。 从小到大,每次她有什么问题或是心事,唯竣便是她唯一的解铃人。她依赖他,不只在生活细节上,还包含情感上的依附。她一直以为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对她的态度总是那么的和善,充满关怀与耐心,不管她的问题多么的小,他也总是很认真的在处理。 如果不是爱她,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 其实她自小便是异性目光的焦点。她还记得第一次收到情书,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而拥有出色条件的她,随着年龄的增长,美丽的外表也出落得更加标致。 她每次收到情书一定会拿给唯竣看,她总是会听取他的意见,所以她为了他回绝了许多人。 如今她不仅想问,难道他都不知道她多年来的等待吗? 等待两人长大后,他们将携手共度一生。 虽然他并没有直接说出他的心意,但是她懂的,她一直以为他的想法就像她一样。他们虽然没有定情的信物,但是他送她的礼物,每一件她都当成宝贝般的珍藏——每天伴她人眠的就是生日时他送的小狗熊,那已经伴随她好多年,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丢弃,即使它已经慢慢的褪色。 他还牵过她的手,那时候,她已经是高中生,而他正在念大学,虽然只是牵她的手,但是她还记得当时自己急遽的心跳,怦然作响得仿佛要跳出胸口。 他还时常对她说及他的理想——蓝白交错的斜顶房屋。一进门就有食物四散的香气,温柔贤慧的老婆正在厨房堡汤,一对可爱的儿女上前攀住他的大腿,他一把抱起两人.名唤“亚历山大”的黄金猎犬,体贴的为他衔来拖鞋,而他则想着要赶快进厨房亲一下美丽的老婆,慰劳她的辛苦。 她以为自己包含在这些未来里。 他架构的美景打动她的心,她以为他所要的也等于她所要的。 是他鼓励她往自己的兴趣发展,所以喜爱文学的她,才会到广告公司上班,成为一名文案撰写工作者。 如果不是他的鼓励,她根本不敢放心追求自己的理想。反而接受父亲的安排,到家族经营的贸易公司就业。 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她一定大不相同。 他还曾经说过“我们注定要一辈子相联系。”这不就代表他对她的期望,他希望此生都能有她的陪伴?为什么他背弃了自己的诺言? 为什么他结婚的对象不是她? 收到他的喜帖,她才从幻想中清醒。 更令人生气的是,他居然没有告诉她,他到单身俱乐部约会的事。他宁愿借助单身俱乐部的排约,也没有考虑过她,她就离他这么近,而且一直等待着他开口再确定。 唯竣和新娘梁以柔交往的事,她一点都不知情。 两个人在短时间内相识相恋,很快就宣布结婚的消息,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不知道该不该祝福?她只是拒绝承认事实,想漠视那张鲜红的喜帖,想假装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你一定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吧!原本我还想找你当伴娘,你穿礼服的样子一定很好看,只是以柔已经和她朋友约好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还记得他对她说话时,搔着头发一副歉然的模样。 她明明想哭却勉强的拉开嘴角,她想像以前一样躲在他的保护下,听他亲口说这一切不是真的。 她要的才不是伴娘,她要的是新娘! 他却残忍的打碎她的梦。 想着过往的点滴,和自己付诸流水的情感,辛歆不禁红了双眼,任由眼泪潸然落下。 “铃——铃——” 什么鬼声音?吵得他不能好好睡觉! 梁膺白粗暴的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 “什么事?!” 他的头痛欲裂。刺耳的铃声就像针一样钻进他的脑袋,用力的刺着他的头。 “对不起,梁先生,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因为你预定的退房时间已到,我们想请问你是不是还要再继续使用?” 中午十二点?他睡了这么久? “不用了,我等会就离开。”他挂上电话。 他没有到机场送机,以柔和唯竣可能已经出发了。 对了,还有一个人。他起身拉开窗帘,室内在一瞬间光线通明。 凌乱的床单上,什么也没有。 梁膺白走进浴室,也没有发现她的踪影。他先很快的冲了个澡,拿起原来的衣服要穿上时,衬衫口袋里掉出一张名片。 莫朗广告辛歆 他很快的记起昨夜的一切。她对他说过的话,她的一颦一笑,甚至她蹙着眉头的苦涩,当然,还包括那软玉温香的娇躯。 她没有等他醒来就离开,她一定是被他吓坏,落荒而逃吧? 其实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等到他满腔的情欲就要找寻到出口时,她却已经进入昏沉的梦乡。 他还能怎么样?除了让自己淹没在冰凉的浴缸内,也很难再有第二个办法。 被燃烧后又被浇息,这种痛苦的感觉他可不想再来一次。但是看着安然熟睡的甜美脸孔,他又心满意足她对他的信任。 事实上他也累坏了,这一段时问冗长的婚礼筹备,与被酒精麻痹的神经,让他只想拥着她,做着和她同样甜美的梦境。 她的反应激起他潜藏已久的情绪。 想到这,梁膺白不禁笑起来。有趣!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想拥有什么东西的感觉了,他知道她吸引他,他知道她会属于他,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再见到她。 他要她!不管现在她的脑海里想的是谁,他会让她忘了对方,他有自信她会臣服于他,心甘情愿的。 她躲不掉了! 梁膺白看了一眼手上的名片,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 *** “你为什么没等我醒来就离开?” 一个高大身影挡在辛歆的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刚刚才忙完公事准备下班,走出办公大楼便被一个陌生男子拦住。她莫名其妙的看着说话的陌生人。 他是在对她说话吧?但她并不认识他啊!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梁膺白又说了一次。 眼前的他,轮廓鲜明深邃,恍如雕刻出来的艺术品,薄厚适中的双唇,诉说着属于主人的傲慢,高大俊挺的身形,和他比起来自己只能算是小鸟依人 她还是不记得自己见过他。 “我认识你吗?”辛歆有点胆怯,毕竟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那要看你对‘认识’的定义是什么。肌肤之亲,算不算得上一种‘认识’?” 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呀?瞪着他侮慢的眼神,她慢慢的唤起模糊的记忆 “我想你一定认错人了。”她不敢再回想。 “你是辛歆,今年二十三岁,小学念的是明兴小学。初中、高中念的都是圣华女中,大学学的是企管。你还要不要我继续说下去?”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这些?!辛歆瞠且结舌。她不可能对他说过,他怎么会知道?!好可怕!她转身就想跑开。 梁膺白却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臂。 “你还没有回答,你为什么不等我醒来?” 怎么办?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摆脱他的纠缠。唯竣已经不在她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不要我提醒你,在我妹妹的婚礼上。你是怎么对我说的?” 完了!她最害怕的事快要被证实了! 那一天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而他,很可能就是那个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巧的是,新娘梁以柔居然是他的妹妹! “我不认识你妹妹”她只能极力否认,假装自己不是当事人。 “我知道,但你肯定认识新郎岳唯竣。” 他刚说的那些资料,都是唯竣给他的?唯竣怎么可以这么做?她皱眉的想。 “我是认识唯竣是他告诉你,我在这里上班的?”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辛歆惊讶的瞪大眼,她很快的撒开视线,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会” 梁膺白拿出一张名片,在她的眼前晃过。 “这张名片是你亲手给我的,我刚说的那些话,也都是你亲口对我说的。” 她无法置信,却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真的” “你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嗯有可能,因为当时你醉得满厉害的;其实你什么都说了,包括你的成长过程、家庭背景,以及对唯竣的情怀。” 糟糕了,她连与唯竣的事都说出来?!这都是酒精害的,她根本没喝过酒,也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会有这样的反应,生平第一次酒醉,就让她经历惨痛的代价。 “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饭店的吗?” 饭店?!辛歆倏地羞红了脸,经由他这么一提醒,她想忘了都很难,何况是想起自己当时的窘况。 “我我们你”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们共度了一夜,这一夜令我难忘。我想,我无法忘记你在我怀里的模样,于是我来找你。” “什么?!”她瞪大眼,脸红到耳根。 “你是我的。”他平铺直述,就像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我不是,事情不是这样的”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是我的,我会让你忘了他。”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听到你的呼唤。我知道我们是最适合彼此的一对。” 不是这样的,适合她的人是唯竣,只有唯竣才可以对她这么说! “放开我!”辛歆试图挣脱他强而有力的手腕。 他不理会,反而拉近她。 “要不要让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是多么的热情?” 梁膺白固定住她纤弱的腰部,无视旁人好奇的注目。轻轻的一吻刷过她柔软的唇,那轻忽感虽像不曾发生过一般,却留有淡淡余味 辛歆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直到没任何感觉,才知道他已经离开她的唇。 她对自己如此的反应感到气恼。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要再出现,我不会理你的!” 说完话,用力抽回被钳制的手臂,她快速的逃离现场。 第三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辛歆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来等你一起去吃饭。” 为什么她最害怕的人又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一夜情,却惹来后续的麻烦,她说有多后悔就有多后悔。 “我又没有答应你。” “四川料理你喜欢吧?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餐厅。” 梁膺白根本不理会她的反应,牵住她的手就往前面走去。 “等一下!” 大庭广众的,她不敢做太明显的反抗,可是他走得好快,她几乎是被拉着走。 “对不起,我走太快了吗?不好意思,我习惯这样。” 梁膺白也发现自己的一步是她的两大步。 他向她道歉?他不像是那么体贴的人,她还以为他会停下来骂她。他就这样牵着她的手,将她的冰凉用温暖包容。 进人餐厅之后,他们很快的坐定点好了菜。 “你来过这里吗?” 辛歆摇摇头。 “唯竣,他已经出外了吗梁先生?”她很生疏的问。 “‘他们’已经出发去蜜月旅行了。”他特别强调了一下“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你叫我膺白就可以了。” 多么奇怪的感觉,一个陌生的男人,却好像已经熟知她的一切都怪自己太不小心,接下来该怎么收拾这一切? “唯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也许她应该等唯竣回来帮她解决问题。 “两个星期之后。你不用再想他了,你们一点都不合适,你别忘了,他已经结婚,而且新娘是我妹妹。” 谁说他们不合适?他根本就不懂! “他有留下联络电话吧?也许我能够找到他。” “就算有,我也不可能告诉你。我知道了你那么多事,我想你也应该有我的资料才对。” 辛歆皱眉。她才不想要他的资料,她只要唯竣快点回来。 他递出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有事你可以打来找我,我只有一个妹妹以柔,其他还有没有你想知道的事?” 名片上清楚的印刷着—— 亚威国际航空 台湾办事处处长梁膺白—— 航空公司?这么年轻的处长? “对了,你在广告公司服务多久了?有没有哪些较知名的文案是出自于你的手笔?我倒是很好奇,你会写出哪一类的文章?” “我们通常都是组织群策、群力,不光是我一个人完成的” 辛歆也不知道自己于么要回答他,她只是很自然的脱口而出。 “很好,你还满谦虚的。” “是唯竣鼓励我从事这个行业,他对我说” “你一定要谈到他吗?好,那我们就一次谈个够。他是你的学长。还是什么?” “他不是,可是我们从小就认识。” “青梅竹马?好像发生在电影里的情节,结果新娘不是你。” “是你妹妹介入我们之间!”辛歆的情绪有些激动。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唯唆不会丢下她不管。 “没有人能强迫谁娶谁,更何况唯竣比谁都爱以柔,这个事实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除了你之外。” “才不是!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比你妹妹还早,况且我们很熟悉彼此” 梁膺白打断她的话“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只把你当成小妹妹,根本没有掺杂其他的情爱。” “唯竣不是这样想的,他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他!” “你最好不要再这样想,唯竣已经做了选择,而我会让你忘了他!”他强硬的态度,让她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这就是那个晚上的他?她还记得他的眼神 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梁以柔算是她的情敌吧?但是情敌的哥哥却想追求她?辛歆叹了口气。 事实上,她的追求者从没有间断过。但是因为唯竣的存在,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他成了她精神生活的全部。 她才不要理那个梁膺白,都是他妹妹害的,才让唯竣离开她,说什么她也不会再答应他的邀约,她要等唯竣回来问个清楚。 “铃——铃——”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辛歆接起电话“喂” “二十分钟够不够你换衣服?我已经在楼下等你了。” 她才不过喂了一声,对方便已经噼哩啪啦的把话讲完 辛歆愣了一下,他是谁?怎么会知道她家里的电话? “你找哪位?” “三十分钟还不够吗?那就四十分钟好了,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我可能会直接上去找你,因为我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你。” 这么霸道的语气,她知道他是谁了。 “我不会理你。”只有透过电话,她才有勇气这么说。 “辛歆,距离我上去接你的时间,只剩下三十八分钟,你的动作快一点。”说完他挂上电话一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算了!她还是走进更衣室,将身上的睡衣换下来。 整装完毕,辛歃拿了包包下楼,一出大门,她即看见梁膺白坐在车内降下车窗的向她招手。 她无奈的上前“你到底要做什么?要去哪里?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电话?”她噼哩啪啦的问了一堆。 “先上车再说。”他横过身替她开车门。辛歆虽顺从的坐上车,却闷不吭声的,就像在做微弱的抗议。 “你有没有特别想去哪里?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听我的吧!”他只回答一个问题,接下来的主导权在他。 他早就打算如此做了,干嘛还假装询问她的意见?她没好气的想着。 发动引擎上路。车子经过隧道,笔直的往市郊的方向行驶。 “今天心情有没有好一点?”他空出的手握住她的。 “我一看到今天的天气就想到你。晴时多云偶阵雨。” 她想抽回手,可是没成功。 “我不是你说的那样,她气嘟了嘴! 她撇开眼看窗外的景象。不禁皱眉的问他, “你要去哪里?我们已经离开市区了。”她转头看他。 眼看车子一路往海边的方向驶去,她不知道他带她去海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你怕我吗?还是怕你自己控制不住,旧事重演?放心好了,我只是想让你心情好一点。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到这个地方来。” 他就非得一定要提醒她那一夜发生的窘态不可吗?她脸红的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到了,就是这里。” 车子停靠在湛蓝清澈的岩岸边,拍打着岸头的浪花,卷起一阵阵的波澜。 好漂亮!辛歆登时双眼发亮,看着呈现两种不同色调的海水,在经过阳光的反射后,映出缤纷的色泽。令人惊艳的美,这属于大自然特有的富丽,却又带着点神秘的感觉,似要夺人呼吸 远处有渔船正在撒网捕获,白色的小小船身,为海天一色添加几许诗意,这一切令人产生无穷的遐思,就像许多古老的传说,它记载了不可考的年代,迷人的浪漫典故。 这里就是他的心情港湾?他通常会因为什么事而不快乐?辛歆忍不住想着。 “你也喜欢这里吧?当夕阳西下的时侯,还会更美丽。” 还会更美丽?光是这样就已经够教她赞叹的了。 “要不要下来走一走?” 梁膺白看出她的雀跃,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 “小心点,这里有很多尖锐的石头。” 她没听他在说什么,只顾着看防波堤上垂钓的人们。她没有钓过鱼,但看垂钓的人这么多,是不是真的很有趣? “你会不会钓鱼?”他像能看透她的心事般问。 辛歆讶异的望着他。 “我没有机会试。”等唯竣回来,也许他会愿意带她来这里。 “下次我再带你来钓鱼。专心一意注视着海平面的变化,很有趣,你应该试试看。”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 “一点都不麻烦。找个假日,我会帮你准备好钓具。你不会晕船吧?到远一点的中央地带,会比较容易有大鱼上钩。” 她虽很生气他总是为她做决定,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无法讨厌他。 *** 不是她没有拒绝,而是对方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也无视她拒绝的举动。 对于梁膺白的热络,辛歆一点办法也没有。 若是在之前。当她有任何的困扰,唯竣都会耐心的倾听。然后给予她中肯的意见,而她也一直以他的意见为意见。但现在,唯竣已经结婚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他现在去度蜜月,人在海外 想到这里,她就有满心的沮丧。 也许,她应该试着为自己解决问题,她应该和梁膺白谈一谈。 她要告诉他,她是不可能接受他的,在她的心里,只有唯竣才是她的唯一。 今天梁膺白又来接她下班,这次,辛歆没有犹豫的就上他的车。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有关于什么?”他好像很高兴她的主动。 “是有关于现在的情况,我不认为我是说,我觉得” 他耐心的静待她将话说完,但是她老是词不达意。 “你觉得?” “我的意思是说,我想,我们应该没有再联络的必要。” 她说完了,语气却充满了不肯定,反倒像是疑问句。 “为什么?你想到什么反对的理由?” “我是没有想到,但是” “那就对了,我也不认为有什么不该继续的理由。” “话不是这么说,我认为” 梁膺白再次打断她的话“你认为你应该先问过唯竣,等他批准以后,你才能知道该怎么做?” 他怎么知道?辛歆瞪大眼。  “不。这不关唯竣的事,是我自己不想再这样下去,我不能再和你见面了。”她否认心底真正的原因。 “不管你心底真正想说的话是什么,你需要的不是唯竣,从婚礼那天开始,你需要的人就已经变成我了。” “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你只是不知道自己对我的热情,而这也是唯竣不可能有机会发掘的,你只属于我。”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像在她的血液里注入麻醉针剂。她迷失在他话里诡谲的暗示,令她想起那一夜的证明 “我不可能爱你,我也不属于你!” 她的话被风吹散,在空气中稀释,不再坚定。 ”你已经喜欢上我,你很快就会知道。”语毕,他立即吻住她的唇。缠绵的相濡以沫,她羞怯的发出微弱的叹息,有如折翼的天使,再也不能独力飞翔。 “唯竣他不可能这样吻你,也不可能激起你同样的反应。这证明了你已经为我心动,你将会属于我的事实。” 辛歆一脸迷蒙的望着他,无法思考他说的话。 梁膺白非常坚定自己对辛敢的爱。 从他第一眼看到她开始,他就没有停止过想她的念头。她不懂成熟的爱情,她对唯竣的感觉只是自己不切实际的想像力,那是一种习惯和依赖。 独生女的她把大哥哥对她的爱护曲解为爱情。爱情里面,还包含渴望,会有难以抑制的动情,会希望能时时刻刻拥有,会不计代价的希望对方能更好,会只想付出,不在乎是否有所回报。 他对辛歆,就有些感觉。 “咦!大情圣在周末居然没约会?!” 好友蒋鸿遇打断他的思绪。 梁膺白在俱乐部里刚洗完三温暖,正想打桥牌来消磨时间。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周末的精华时段,怎么不见你的小跟班?”  ‘ 他说的是蒋鸿遇的女友——蓝心。她向来不放心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十公尺,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简直就像形影不离的连体婴。 “说真的,难得她今天有事,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逍遥。” “还没结婚就怕成这样,你以后还有好日子可以过吗?”他消遣他。“习惯就无所谓了。你呢?情海飘泊,何时要找个港口停靠?”“没发生海难就不错了。” “什么?!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快告诉我,到底是哪位美女让我们的贵公子吃闭门羹?” “别说得那么夸张,你明知道我已经好一阵子没交女朋友了。”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技术’退步?”蒋鸿遇把握难得机会糗他。 “别瞎扯。对了,上次麻烦你拍婚礼的相片,都洗好了吗?” “当然,不过现在不在我身上,到我的摄影棚去吧?” 他是国内知名的顶尖摄影师。 “也好,反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梁膺白说完便去更衣室换装。 接着很快的,两人驱车前往蒋鸿遇的工作室。 由外面看似老旧的楼房,里面别有洞天的开阔,不同的布景道具,分设在不同的房间内。  . “要加洗的小事可别麻烦我,那送到附近的照相馆处理即可,我的责任只负责到拍摄完成。” “谁会那么不识相,用这种助手可以完成的小事来麻烦你?我们都知道,大师都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 只要一谈及和他专业有关的事,蒋鸿遇马上会将姿态摆得老高。这可是他辛苦的成就。 “有几张不错。说真的,以柔认识的美女可真不少,但怎么都没见她帮我介绍过?” “你的小跟班怎么办?你不怕她剁了你?”梁膺白挑眉调侃。“别说得那么恐怖!”光是想像他就觉得害怕。 梁膺白没理会他,径自望着照片上的影像发呆。 “干嘛?你看上谁了不错,挺有眼光的。” 蒋鸿遇很贴切的表达辛歆的神韵——含羞带怯,楚楚动人的模样。“来宾这么多,你怎么光是照这几个人?” 除了新人以外,蒋鸿遇捕捉的镜头,几乎都是较具特色的女人。“没办法,职业病,镜头跟着美女移动,已经变成无可救药的习惯。” “看你将这么‘奢侈’的习惯说得多么自然,所有男人听见之后,都忍不住想给你几拳。” 蒋鸿遇一笑“替天行道?省省吧!我的小跟班已经替你们做了,光是看看,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能有。” “那当然,为了你将来幸福着想,可别又打翻了小跟班的醋坛子。”梁膺白见识过一次,但是一次就够教他终生难忘。也许有一天,辛歆也会为他吃醋吧?只要不要像蒋鸿遇的小跟班一样,温柔可人的小猫,一下子就变成吃人的母老虎! 他挑出其中一张辛歆的独照,放人怀中的口袋,其余的放回纸袋中。“我先走了。” “干嘛那么早离开?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必须处理。”“不用说,一定和照片上的女人有关。”蒋鸿遇一脸用膝盖想也知道的表情。 梁膺白留下一抹神秘的微笑,没有说出任何答案就离开。他驱车前往辛歆的住处。 才两天没见到她,他感觉好像已经有两个月了一样,禁不住思念的渴望。到了目的地,梁膺白打手机给她。 一接通,他立刻说:“你想不想看唯竣婚宴上的照片?” “现在?可是我还有点事” 这个时候唯竣应该会打电话给她才对。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她要怎么说,自己在等唯竣的电话?“我我想早点休息。”她总不能说自己在等唯竣的电话。 他知道这并不是她的理由,可是他不想逼得太紧,而且他已经猜测出真正的原因。怀抱着满腔的期许,他没有犹豫的想来见她,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没关系,那改天再说,你早点休息吧!” 唯竣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似乎比他想像中还要来得重要许多。 第四章 行事历上的日期,每过完一天就会划上一条横线,虽然这段时间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捱,但也好不容易才到了红色圈记的日期——唯竣回来的日子。 辛歆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 如果他知道梁膺白的事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不会要她拒绝?会不会去阻止梁膺白?会不会有吃醋的反应?会不会因为梁膺白的追求,终于发现自己是爱着她,和梁以柔的婚姻根本是个错误?她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只要唯竣愿意承认错误回到自己身边。 以前她就是太单纯了。 她只是以为唯竣不会变心,以为他对她的关爱不会因为别的女人介入而改变,是梁以柔心机太深沉,用尽手段迷惑唯竣。她不会怪唯竣,这根本不是他的错。 “叮咚一叮咚一”门铃声响起。 门一开,来人是岳唯竣。 “小歆歆,我昨天刚到家,这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他笑着进门。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她在乎的才不是礼物;而是他的人。 “谢谢,它好可爱。”她敷衍的说。 “这是以柔帮你选的,她说你收到以后一定会很高兴,她果然没说错。” 梁以柔?她才不要她选的布偶! “你怎么都没有打电话给我?这么长的时间,我以为你一定会打!”她对他说话的口吻,总是带点恣意的任性和撒娇的味道。 “很长吗?可是我倒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一下子就已经两个星期了,我们还真舍不得离开呢,那里真的很美。” 她不要听他的回忆录,她只想知道他是不是还在乎她? “唯竣。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关心我了?如果我有什么烦恼,还能不能找你解决?” “傻女孩,你说这是什么话,我对你的关心是永远不会改变,有任何困难你都还是可以来找我。” “可是你以前不会这样的,你不会这么久都没有打电话给我,你应该知道我会担心” 岳唯竣摸摸她的头,就像安抚一个小孩子一样。 “好,我下次一定会打电话向你报平安。” 唯竣对她总是这么的呵护、体贴。 “你去了哪些国家.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她喜欢听他说话,再平凡无奇的事自他口中说出,总会显得多彩多姿。 “整个旅程还满平顺的。对了,婚礼那天你没有喝醉吧?” 辛歆闻言,脸立即刷白,接着泛红。 “怎么了?”见她不对劲,他皱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呃是发生了一些事”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他感到紧张。 “我请以柔的哥哥照顾你,他没有吗?” “他应该算有吧?”只是那种照顾法辛歆的脸更红了。 “你还好吧?怎么回事?” 辛歆想借这个机会告诉他,可是她不能说出那一夜的事,那可能会让他认为她不够坚贞。 “他一直打电话给我,好像是想追求我。” “膺白想追求你?那不是很好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事业有成,各方面的表现都相当杰出。” “你真这么认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辛歆一脸控诉。 “我说的不对吗?膺白的确很优秀呀!你是不是不喜欢他?”我喜欢的只有你!辛歆很想这么说,这会不会是唯竣在试探她? “你真的希望我接受?” “我看不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其实你也应该考虑一下未来的生活,你不是常抱怨一个人很孤单?”她才不是抱怨,那只是希望他能多陪陪她,所以才这么说的。 “可是” “这种事你要自己做决定。” 辛歆的脸黯淡了下来。 唯竣变了,他以前才不会要她自己做决定,他会告诉她哪一种方式比较好,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的岳唯竣,她该怎么办才好? 辛歆一大早才来公司,马上就有电话转接进来。 “这个周末我们家有个烤肉活动,你有没有时问?”梁膺白爽朗的声音由话筒另一端传来。 “烤肉会?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吗?”她边放包包边问。 “是以柔的意思,她希望能和朋友聚一聚,只是一般轻松的聚会,不会让你有压力的。” “可是我并不认识什么人。”而且她也不算是梁以柔的朋友。 “你认识我,也见过以柔,更清楚我妹夫,这样还不够吗?” 对喔,唯竣也会在场可是为什么唯竣没有邀请她?他是不是不想再看见她了? “我这个周末刚好有事”心里的烦闷让辛歆的脑子陷入死胡同,一概推诿拒绝。 “不能推掉或延期吗?” “因为已经说好了,所以很抱歉。”  梁膺白沉默了片刻,最后说:“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好了。”说完挂下电话。 她拒绝了这样,她又少了一次可以见到唯竣的机会。 当个文字工作者的好处,就是可以在上班时间光明正大的“发呆”灵感需要苦思,苦思需要刺激,而此刻,辛歆的心思还绕在这问题上,转不出迷宫般的象牙塔。 “辛歆,你的电话,岳先生在三线。” “谢谢!” 岳?一定是唯竣。 “小歆歆,你在忙吗?” 辛歆一笑, “不忙,还好。” “是这样的,这个周末有没有空?家里有个烤肉活动,想不想来参加?” 居然是同样的提议?!是不是梁膺白要唯竣来约她? “是你想找我去的,还是其他人?” “其他人?没有啊,我只是想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顺便过来聚一聚,以柔她一直很想认识你。” 又是梁以柔,难道他自己一点都不想见到她吗? “我不想去!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开口闭口都是以柔?!” “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我一直很关心你啊!不然,我也不会想邀请你一起参加烤肉活动,你不想去也没关系。” “我要去!我想去!”辛歆急急的改变心意。 错过第一次,可别再错过第二次。 “那好,我会去接你。” “等一下,唯竣,你希望我去的吧?” 他笑了“当然,我们都很乐意见到你。” 辛歆拿着话筒依依不舍的贴着耳朵,就算岳唯竣已经挂了电话,她仍舍不得放下话筒。 不管唯竣怎么说,她就是没有办法生他的气。 唯竣也希望见到她,为了这点,她就应该好好准备一下。 %%% 秋天的暖阳,懒洋洋的洒落在每条街道上,温暖徐徐的风,让人们顿觉通体舒畅,好似一个值得歌咏的季节,充满了安祥和煦的音符,配合着诗人的吟诵,飘散在空气中,令人连脚步都显得格外的轻快。 辛歆望着窗外的好天气,澄黄色的明朗中带有一点点淡蓝色的忧郁,在这种雅逸的气氛中,最适合升起袅袅的烟熏,再加上美食的飨宴。 她穿上圆领低胸的紧身t恤,露出匀称腿部线条的牛仔短裤,松乱的长松发扎成辫子垂在两侧,结合性感与纯真的矛盾,任谁都无法将眼光移开。 楼下的对讲机提醒她约定时间的到来。 她兴匆匆的下楼,想得到岳唯竣的赞美。但一站定位后。她没有看见岳唯竣的车,来接她的人不是他,而是梁膺白。 “很失望吗?唯竣忙着招呼客人,他要我来接你。” 他紧盯住她,没有错过她任何闪现而逝的表情。她今天的装扮美得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辛歆脸上的失望一览无遗。讨厌,唯竣怎么可以这样?如果他不能来接她,她可以自己搭车去,何必要让梁膺白来代替? 虽然心中抱怨声不断,但她还是乖乖的坐上他的车。 车子缓缓的上路,由于时间还早,所以路上的车流量很顺畅。 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梁膺白,终于还是决定提出心中的疑虑。 “我记得你说过今天没空的。” “本来是没空,后来因为对方临时取消”她不知是紧张还是不擅于说谎,说出来的话结结巴巴。 “所以唯竣约你的时候,你就答应了?” “嗯是的。” “你今天的打扮,也是为了他?”他紧迫盯人的问。 “我没有特别打扮,我就是这个样子,平常的时候” 梁膺白打断她的话“但是我每次看到你,你几乎是从头到脚里得密不透风。当然,在婚礼上的那个晚上例外。” 辛歆浑身一僵,怒火隐隐而生。他又提起了!而她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忘记这件事? 辛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们到达了且的地。 三层楼的花园洋房,矗立在高级住宅区的前端,入眼的奇花异木争相似的绽放艳丽之姿,绿油油的草地绵延到红砖色的建筑物前,典雅的假山流水让人有如置身在异国的错觉。 屋内喧扰的宾客到处穿梭,就像极为熟悉屋内的一切,表现出有如在自家中的舒服与自在。 这就是梁膺白住的地方?他们家是不是经济环境很好?但唯竣不是说过,他不喜欢富有人家的娇娇女,不喜欢骄纵成性的女人?可他却娶了梁以柔 “辛歆,欢迎你来,我好久之前就吵着唯竣想认识你呢!”梁以柔一脸粲笑的迎向她。 她就是梁以柔,柔情的双眼泛着幸福的光彩,清丽的外表比上次在婚礼上见到的她,还要美丽几分,她不化妆时比化妆更好看。 可是,她也不需要故意表现得这么热情吧?她跟她很熟吗? “谢谢你选的礼物,我很喜欢。”辛歆只能这么客套的说着。 “我想你应该会喜欢,我听唯竣提起好多你的事。感觉上好像我也认识你很久了一样。快到花园来,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 梁以柔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花园里介绍了许多人,直到岳唯竣出现在她们身边。 “老婆.你可别累坏了.”他一靠近就给梁以柔无限爱怜的一吻。 辛歆错愕的呆傻在一旁。她是不是看错了?她的眼里有明显的挫败与失落。 “老公,你还没忙完吗?我已经帮你烤好你最喜欢的鸡翅膀,尝一口看看会不会太咸?”梁以柔喂着他咬了一口。 “嗯,很棒!你自己呢?你也还没吃吧?”他反而送进她的嘴边。。 这时有一只猫咪跳进梁以柔的怀抱,新奇的嗅着食物的味道。 “宝贝,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进屋里去,快点。” 她放下猫咪,猫咪顺从的离开。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让在场的人嫉妒又羡慕,只除了辛歆以外,她根本不想再待在他们的两人世界里。 一切都变了! 唯竣不喜欢鸡翅膀,他说很麻烦;他也不喜欢猫咪,他说太冷淡。这一切都和他以前说的不一样,他甚至没有发现她在旁边遭忽视的待遇,他们这样做算什么?是梁以柔故意要刺激她,要她死心吗?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觉得再也没有人关心她的存在。 “受不了他们的感情太好?他们从结识以来一直都是这样。” 在一旁的梁膺白,从头到尾没有放弃观察辛歆的反应,他希望她能明白岳唯竣已经不容她的介入,但看到她泛着泪光的脆弱,他又不忍心让她独自承受。 她转过身,快速的拭去眼中的泪水。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不见得是坏事,你可能因此而发现更适合你的对象。” 她知道他指的是谁“你根本不了解我和唯竣之间的感情,那是别人无法取代的!”她反驳。 “你为什么还不懂?唯竣爱的人不是你,你和他之间根本不是爱情!”梁膺白的语气中有一丝怒气。 她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他摇晃着她的双肩。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梁膺白没放手,反而将她拥入怀中。 “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爱情。” 周休二日的早晨,辛歆接到梁膺白打来的电话。 “我们公司今天和别家公司有一场棒球友谊赛,你可以来为我加油吗?”虽是询问句,但他的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我不懂棒球” “不懂没关系,只要在旁边坐着就好,有你在旁边,我就有打赢的信心!” “可是” 他还是一样,无视她的拒绝,跟她说明时间后便来到她的住处,将她载往比赛场地。 他们租下某初中的运动场,比赛即将开始。简单的长条型座位上方高悬各公司的标示,和鲜明的加油布条,穿着俏皮紧身衣的啦啦队女郎,也为现场的气氛增色不少。 担任打击者的梁膺白,一身黑白相间的棒球装,结实挺硕的线条吸引所有女性的视线,他将辛歆安置在观众席上。 “在这里等我,这样我才能看到你为我加油的模样。” 辛歆坐在座位上,心中生着闷气。她才不会为他加油,又不是她自己想来的! 这时,广播声传来双方队伍集合的声音,预告着比赛即将开始。 各公司的加油队伍马上响起如雷的掌声,并敲击着加油工具壮大声势,一时之间,口哨声、呐喊声宣扬着紧张的情势。 辛歆虽不懂得棒球的规则,但是只要看着计分表上的分数,就可以很清楚的知道目前双方的成绩。二比零。梁膺白的亚威航空落后两分。 他还没上场,他专注的看着球赛的发展情况。也许是士气受到影响,一个不小心的失误,居然又让对方球队得到一分,比数很快的拉成三比零。 “九局上半,亚威航空喊出暂停。” 比赛现场传来广播声,双方球员都各自回到休息区。教练分秒必争的把握时间叮嘱着细节。 再度上扬的球员受到热情的欢呼,梁膺白潇洒的顺了顺帽檐,正做着暖身的挥棒动作。辛歆的周边几乎所有的女性都站起来,疯狂的摇摆着身体,大声的呼叫着梁膺白的名字。 坐在一旁的辛歆这才发现他在女性心中的地位不低,具有十足的影响力。 “膺白上场了!” 她们专心的注视着他,就像他专心的注视着投手一样。 第一次的投球,他没有挥棒,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似乎将全部的希望集中在他的身上。 第二次投球,他的球棒稍微动了一下,但依然没有挥出。 “满垒,两好球!”裁判比出动作。 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能顺利打击出去,至少可以为球队获得一分。 第三次投球,他打击出去,球往右外野的方向飞得又高又远。 垒上的球员开始奋力的跑回本垒,梁膺白丢下球棒往二垒的方向冲去。 “是全垒打!满点的全垒打!”广播台上兴奋的报出佳音,所有的人全拥成一团。 “成功了!我们反败为胜,四分全垒打!” 尖叫声夹杂着高分贝的叫喊声,啦啦队扬起裙摆,欢愉的跳跃,尽情的摆动身体,恣意的抛掷手中的加油棒。辛歆也感染到她们的喜悦,她的眼眶充满着兴奋的泪水。 “哔——”裁判吹起长长的哨声,宣布比赛结束。 “亚威航空对太洋航空之战,比数为四比三,由亚威航空获胜。” 所有的人都冲到场内,摇晃过的香槟与啤酒疯狂的喷洒在球员们的身上,好几个热情的吻落在梁膺白的脸颊,只见他左右的闪躲。 他被大伙举高起来,人群簇拥着他,将棒球帽丢向天空,场面温馨感人。 辛歆还坐在原位。 她其实也想加入,可惜她又有些犹豫,因为她不是他们公司的人,也不是他的仰慕者,她该用什么身份靠近? 被放下来的梁膺白闪避了人群,往她的方向走来。 “你没有为我感到高兴吗?” 一时之间,她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尖锐的目光,由他身后穿过他射来。 “恭喜,很精彩。” 她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成为“目标”过,她们恶毒的眼神仿佛警告她不要靠近梁膺白。 “只有这样?我这么奋力的演出,不值得你一个恭贺的吻吗?”为了“生命安全”着想,她连想都不敢想。 “我我想到化妆室一下。”辛歆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能借机躲开。 可是她没想到这么做,却让其他女性有了更好的机会,她们跟进化妆室,围住正用水拭凉的她。 “你是谁?为什么认识膺白?” “我”辛歆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能不会引起众怒? “你是他的朋友吗?你想抢走膺白?” 一人说一句,口水都可以将她淹没。 “我没有要抢走他,事实上,也不是我自己愿意来的。”她说的是实话。 但是没有人相信。 “你说这什么鬼话,得了便宜还卖乖!难不成膺白他会巴着你,求你来看他比赛?你别做梦了!” “可是,真的是他要我来的。” “你再说一次,我们就教训你!” 其中一位身材丰腴的女子,摩拳擦掌的模样让辛歆冒出冷汗。 “辛歆,你在里面吗?还没好吗?” 是梁膺白的声音!他来救她了,但是她的喉咙怎么也挤不出声音来。辛歆很紧张。 “辛歆?”他的声音里有丝怀疑,最后是脚步离去的声音。 不要走!不要离开,快点来救我!但是她还是不敢作声。 外面的声响停止了,梁膺白因见不到她的回应于是离开,辛歆哭丧着脸,不知该如何逃离现场。 这时走远的梁膺白几经犹豫之后,禁不住对她的担心,于是还是决定进女厕看一看,一推开门,只见一群女人围住娇弱又无助的辛歆。 “你们在做什么?” “膺白。没事,我们只是在和你的朋友聊天。她是你的新朋友?”为首的女子很快的恢复笑脸。 他理都不理她们,只是带出辛歆,关心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辛歆,你没事吧?” “我还好。”无限委屈的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更显得楚楚可怜。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顾身后响起反对与询问的声音,梁膺白大方的拥着她离开女厕。 今天莫朗广告公司的布告栏上,清楚的写着“聚餐,晚上六点集合” 大约每隔两个月,就会有一次这样的活动,这也是辛歆最感到不自在的时候。聚餐结束之后,通常还会到ktv欢唱,虽然都是已经熟识的同事,但是对不会喝酒也不会唱歌的她来说,不知该如何才好。 有时候她会假借身体不适提早离开,但常常如此,便会被冠上“不合群”的罪名,所以她还是得尽量要自己参与其中。 这次也不例外,在火锅店享用晚餐之后,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ktv,在晚餐时已有几分醉意的同事们,更是把握表现的机会,拿着麦克风不放。 坐在一旁的辛歆只是看着荧幕,无聊的打着拍子。 “辛歆,你为什么不唱几首?每次都坐在旁边,不会觉得很无趣吗?” 问话的是新进的上司李威,他还不知道她的习性。 “你们唱吧,我比较喜欢当听众。” “一起唱吧?我们可以合唱一首,你会唱什么歌?” “我不会唱歌,你要不要找贝拉?她很会唱歌。” “不行,今天你一定要唱一次,跟着节拍,我不相信有人不会唱歌。”他将麦克风递给她。 辛歆蹙眉“可是我真的不会。” 她不是没唱过。有一次,她也是拗不过同事的坚持,唱了几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强迫她开口唱歌。 “就点这首好了!” 平常在办公室内,她就有感觉到李威追随她的目光,但是她总是假装不知情,现在他等于把握了机会,想借歌声来表达对她的情意。 “我真的不会唱” “上去吧!该我们表演了。”李威不顾她的反对,将她拉上舞台。 “我努力尝试控制我的情感,不要跟随你的移动而注视。但是当你的身影经过时,我却又掩饰不住对你的渴望我已经为你疯狂,我已经为你疯狂” 李威充满浓厚情感的声音,在段落结束时引起如雷的掌声。 这样让辛歆更紧张,她原本希望没有人注意,随便哼两句带过,现在,却变成非开口发声不可。 “我知道你的心里怎么想是对我的说真抱歉的是” 支离破碎的旋律、五音不全的节拍,当场就震惊了在座人士的听觉,心中冒出一句——好可怕! “为你疯狂的我,将会一直等待” 李威见状,唱歌的声音骤然变小许多,他怕引起更多的注意。 “再给彼此一次机会,我将拥有” 辛歆只想快点把歌唱完,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或是装不舒服先行离开,她也知道自己的歌声恐怖。 好不容易唱完了整首歌,辛歆快步的走向原来的座位,却发现多了一个人。 “果然是你,辛歆,真巧。”梁膺白露开笑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好和客户到这里谈点事,听到唱歌的声音很像你,所以就进来看看,果然是你。” 听她唱歌还能联想起本人的,梁膺白可算是第一位,因为她平时说话的声音很柔细,唱起歌来却荒腔走板,完全连结不起来,连唯竣也认不出来。 “真是巧。”她真不想让他知道她的歌声这么可怕。 “辛歆为我介绍一下吧!” 同一部门的同事尚云,好奇的打量梁膺白,没有掩饰她眼里的“兴趣” “这是梁膺白先生,这位是尚云。” “梁先生是辛歆的男朋友?”尚云大方的伸出手握住他的。 “他不是!”辛歆急忙否认,但是梁膺白却点着头,尚云很快的知道情况——还不算是。 “辛歆,你等我一下,待会我送你回家。”梁膺白转而对她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不悦的表情。 “我自己可以回家。”“听话,我忙完之后再来找你。对不起,先失陪了。”他很有风度的对尚云点头。 见他离开之后,尚云马上揪住辛歆的手臂。 “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他不是”“不是?” 像想从她的眼神中确定没有说谎似的,尚云犀利的盯着她。“他真的不是。” 她为什么要因为他接二连三的受到盘问?都是他害的! “那就是说,如果我喜欢他,你愿意从中撮合,帮我们制造机会?” “我可以帮你问问看。” “不用你问,你只要安排机会就可以了。你真的不介意?” 她为什么要介意?反正梁膺白根本与她没关系,她喜欢的人是唯竣。“我不介意。”辛歆明白的回答,但她心里却莫名的闪过不确定的感觉。 第五章 “你打电话给他,约明天晚上。”原以为尚云只是说着玩,没想到第二天上班,她马上逼辛歆打电话给梁膺白。 她从来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过,他接到后会怎么想? “等他打给我的时候,我再向他提起行不行?” “为什么还要等?你现在打给他,我才知道你是怎么对他说的。”尚云很坚持。 在她的威逼下,辛歆只好拿起话筒拨电话。 “麻烦你,我想找梁先生” “辛歆?!”电话另一头传来兴奋的声音。 接电话的是梁膺白。他颇为意外,辛歆有事找他?这真算得上是好消息。 “梁膺白,明天晚上你有没有空”她的语气结结巴巴。 他为什么总是能很快的辨识出她的声音?她很疑惑。 “你有事找我,我当然有空。” “也不算是我找你”她马上被尚云捏了一下手臂好痛! “是的,我有事想麻烦你。” “告诉我时间、地点,还是我到公司去接你?” 辛歆掩住话筒,将他的意见转达给尚云,她点头示意。 “那就麻烦你来接我们好了。” “我们?还有别人吗?” “是是的,还有一位同事,上次你见过的。” “好,那就明天晚上见。”语毕断了线,梁膺白心中掩不住愉悦的情绪。 辛歆终于有反应了! 她不但主动约他,还准备将朋友介绍给他认识,这是不是表示她想要公开他们的关系? 她终究还是被他的诚意感动!梁膺白高兴的想。 翌日晚上。梁膺白出门前特地注意自己的服装。直排淡灰色的西装,让他更加的英挺勃发,也显现出他卓然的品味。 来到莫朗广告接了辛歆和尚云,一行人来到一家意大利餐厅。 三人一进餐厅入座,梁膺白关心的问辛歆。 “辛歆,你要不要先点东西吃?你饿了吧。” “我还好”“梁先生在航空业服务?”尚云打断了她的话。 浓郁的香水,精雕细琢的彩妆,自有一股成熟艳丽的都市风情——这是她想表现的,性感冶艳。 “是的,原本是想成为机师,没想到误打误撞成了行政人员。”梁膺白很客气的回答她的问题。 她是辛歆的同事,可能还很要好,他不需要为了她的不礼貌而得罪她。 “行政人员?可是我听辛歆说,你是最高单位的处长。” “刚好有机会,是公司愿意栽培。” “你太客气了,像梁先生这样出色又懂得谦虚的男人.在现在的社会里简直少之又少。梁先生喜欢运动吧?” “我喜欢球类运动。辛歆,你先喝杯果汁吧?” 辛歆几乎都没有说什么话,他担心她受到冷落。 “没关系,我待会再” “梁先生一定很受女性的欢迎吧?”尚云又再次打断她的话。 “还好,我没有特别注意。”辛歆的同事怎么这么多针对他的问题? “我也挺喜欢球类运动,也许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去?” “可是辛歆可能不喜欢,上次的棒球比赛,你好像也没有什么兴趣?”他看向辛歆。 她摇头“也没有,我只是想” “棒球比赛?膺白有上场比赛吗?真可惜我没有看到!” 尚云对他的称呼已经改成“膺白”听得辛歆寒毛直立。 “下次还有机会,如果辛歆还想看的话。你还想去吗?” 梁膺白的问题是问着辛歆,可是回答的人却是尚云。 “当然想去,你穿上棒球装肯定英姿逼人,真想看一看当时的模样。” 尚云暗地里又捏了辛歆一把,意味着她该找借口离开。 “对不起,我忽然想起还有一点事,我想先离开了。”辛歆顺从的表示。 “你还有事?那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你们在这里继续聊,我自己离开就行了。” “膺白,我们还没说完呢!辛歆,既然你还有事,那你就先离开吧!” “那拜拜。”辛歆快速的离开餐厅。 “膺白,下次我们是不是可以到俱乐部打球,我知道有一家很不错” 辛歆一离开,尚云马上伸出涂满蔻丹的利爪,亲呢的靠近他。 错愕的梁膺白,到现在才懂得辛歆的意思。 梁膺白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她联络,辛歆的心七上八下的。 她不敢主动去问尚云到底结果如何?尚云这几天一副谁得罪她的凶恶模样,她躲都来不及了,哪还会自己送上门找罪受? 他不再联络,是不是因为他生气了?他觉得她自作主张。所以心里不舒服?如果对象换成是她,她也一样会觉得不受尊重。 但她也不想这么做,只是尚云一再的要求下次她绝不会再接受这种无理的要求,她不会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自作聪明的答应这种事。 梁膺白可能生气了,他可能不会再理她 但这不是间接的帮她了却一桩烦人的事?可是她却没有想像中的快乐,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好想念唯竣,每次她有问题的时候,都是他帮她理清思绪的,也许她应该拨个电话给他,她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有些时候,她似乎还会忘了他的存在。 这样不行!她怎么可以忘记唯竣? 脑子思绪快纠结成一团的辛歆终于理出个头绪来,她很快的拨电话给岳唯竣。 “唯竣,你有没有在忙?” “还好。辛歆,找我有事?” “有一点事情想问你,你晚上有没有空?” “今天晚上?我没特别的事,你可以过来我家。” “那,以柔会不会在家?”她不想再看见梁以柔。 “我老婆今天去上课,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你想找她聊天?” 才不是呢!辛歆马上开口“不是,我有些问题想问你的意见。” “好,那晚上见面再说吧!” 挂了电话之后,辛歆的心情顿时又愉快起来。太好了,晚上就可以见到唯竣!等待处理的恼人文案.也不再那么的难以面对了。 心里愈急着下班,偏偏上司又在这个时候交代她工作,辛歆原本飞扬的心情顿时灰黯起来。 “我可不可以明天早点来完成?”她忐忑的问着李威。 “可是这一份文案我赶着明天一早交卷,不好意思,麻烦你赶一下吧!” 他虽然是这么说,却没有一点歉意的样子。看来,她得晚一点才能见到唯竣。 就这样,辛歆十分努力的在电脑上打文案,就是希望能快一点完成工作。 不容易完成了文案,她急忙交给李威。 他看了一遍“对不起,这一段可能还要修改一下。你有事急着走?” 也许是看出了她一副焦急的模样,他问她。 “还好,只有这一段需要修改吗?” “是的,改完这一段你就可以下班了。” “我知道了。”她赶紧回到座位上,埋头苦干。 好不容易通过他的要求,她慌忙的整理桌上的物品。驱车前往岳唯竣的住处。 一到目的地停好车,辛歆立刻往大楼的电梯冲去。 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电梯怎么这么慢还不下来?辛歆急得皱眉。 “辛歆,你来找唯竣吗?” 刚下完课的梁以柔正巧回家,两人在大楼电梯门前碰个正着。 “是的,真巧,你刚回来?” 愈不想碰见,愈是碰得到面,看来她今天的运气不怎么顺利。辛歆心忖。 “如果早点知道你要来,我刚刚就绕过去买盒蛋糕,这里有一家蛋糕很有名,黑森林樱桃--” “我知道,唯竣很喜欢吃。”辛歆淡淡的打断她的话。 “你看我都忘了,这里你应该比我熟悉才对。”梁以柔一笑。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门一打开,灯光映得两人的脸更明亮。 “上楼再聊吧!” 梁以柔按下八楼的按键,再按下“关门”的按钮。 电梯门很快的关上,往上攀升时,血压也会在同一时间绷紧,这种文明的设备到现在都还会让辛歆觉得紧张。 “你下班后直接过来的?今天忙得这么晚?” “是,今天刚好有” 辛歆话才说到一半,突然电梯一阵激烈的晃动,小小的空间内灯光霎时完全熄灭。 “怎么回事?!好可怕!” 辛歆最害怕的情况发生了——电梯罢工! “有一个紧急呼叫铃的按钮!” “可是我看不到它的位置,你有没有打火机?” “我没有。你顺着墙壁摸,应该摸得到,在按键的最下面。” 两人惊惶失措,辛歆也顾不得她对梁以柔的看法。只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找到了没有?” “我按下去了,可是没有任何反应,会不会坏了?” “坏了?刚好在这个时候?” “那我们怎么办?” 一连串恐怖的联想出现在辛歆的脑海。紧闭的室内。没有空气,逐渐挣扎,窒息,第二天被发现她吓坏了! “敲门!大声呼救,也许经过的人听得见?” “好,试试看!” 于是她们用力的敲打着厚实的钢门,并不断的发出求救的声音。 “有人在吗?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了!” “快点帮帮我们,我们在电梯里!” 她们不断的敲击吼叫,直到声嘶力竭为止,但是情况没有任何改变,她们还是被困在封闭的空间内。 只是一扇门,却隔绝外面的世界,那里有灯光、亲朋好友、温暖的回忆、关心她的人群,有她原本的生活,只是一扇门,门里门外却相距这么多。 “我们要镇定一点,惊慌对现在的情况没有好处。一定会有人发现我们,我们应该尽量保持冷静。” 虽然有如困兽,但梁以柔还是比她冷静得多,此时辛歆好羡慕她能那么坚强。 “辛歆,你别怕,先坐下来,再来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爬上去?””爬上去太危险,况且,我们两人加起来的高度也不够。对了,你有没有行动电话?” “我没有。” 她从来没想过要有这样的配备,现在终于知道拥有它的方便性,出去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一支行动电话,如果出得去的话。 “别担心,这栋大楼有很多住户,如果他们要使用电梯的时候。就会发现它故障。而我们也会脱困。” “万一他们发现之后却什么也不做呢?”这种可能性很大,如果是她,久候不到电梯,只会让她改走楼梯而已,她根本不会去猜测其它的可能性。 “不会的,如果真的是这样,唯竣也会出来找我们的。相信我,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 “可是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她不知道现在确切的时间,她看不到任何东西,她很可能就这样等待着昏迷的到来 “深呼吸,先不要说话,那会让氧气减少,你就当作在休息一样,把自己放轻松点。” 哪有这么容易做得到?她好害怕,许多的往事像电影画面,很快的闪现过她脑海。她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她还有好多事没完成,她还有好多话想对很多人说,她知道她有许多地方需要改进。她不要就这样死去,谁来救救她?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的流逝,甚至会让人以为它根本没有移动过 “怎么这么晚了,以柔都还没回来?” 岳唯竣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以柔应该在半个小时前就该到家的。 “是塞车吗?还是有事情耽搁了?” 原本以柔去上语文课程的时候,他都会去接她下课,今天因为辛歆要来,所以没去接她对了,连辛歆也没来,还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这真是奇怪了! 于是岳唯竣决定下楼看看。 往下的电梯钮亮着灯,停在五楼的电梯却完全没有反应。 是谁占了这么久的时间?这么晚了,该不会是有人在搬家吧? 耐不住冗长的等待,他直接由楼梯往下走,到达五楼时,因好奇心驱使,使他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没有人在使用,但电梯却怎么也打不开。 “电梯里面是不是有人?有人在里面吗?”岳唯竣喊了一声。 电梯里的梁以柔和辛歆听到声音,立刻激动起来。终于有人发现她们了! “我们在电梯里,快点救我们出去!” 她们使劲的敲打着,发出更多的声音,就怕电梯外的人会离开。“以柔?是你吗?” 是唯竣的声音!她们更羹力的回应。 “是的,是我,还有辛歆!” “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把你们救出来!”他试图扳开厚重的钢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我去报警,你们不要紧张,我马上回来!” “你要快点,唯竣!” 梁以柔紧紧握住辛歆的手,还不忘交代岳唯竣。 “你别怕,唯竣很快就会救我们出去了!”梁以柔拥住辛歆,让她稍稍平息悬荡的心情。 十几分钟后,警笛声很快的响彻云霄,划破寂静的夜。 “辛歆,你没事吧?你听得见我说话的声音吗?” 是梁膺白!他也来了?! 听到这声音让辛歆好想哭,止不住的泪水滴落衣襟。 “快点把我们救出去!”她哽咽的说。 “你再撑一下,马上就好了。” 尖锐的铁器刮过门缝,沸腾的人声、撞击声,与她们脆弱的心跳成反比,但是慢慢涌进的光线,又给了她们更多的力量。 重见光明的两人,在消防人员的搀扶下步出电梯。 “唯竣” 一直在电梯里以坚定口吻鼓励她的梁以柔,忍不住扑进岳唯竣的怀里,只见他无限温柔的安抚着哭泣的她,轻吻着她的头发。 辛歆也想扑进他怀里,可是被梁以柔抢先一步。 梁以柔才是他担心的对象,唯竣根本不在乎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唯竣已经不再注意她了?辛歆的心传来一阵揪痛。 “你没事吧?” 等在她身旁的是梁膺白担忧的眼神。 当唯竣通知他说,辛歆被困在电梯里时,他简直快要失去理智。飞车赶来唯竣的家。 “我没事”她失神的缓缓摇头。 “我好担心。”他叹一口气,一把将她拥入温暖的怀中。 辛歆原本干涸的泪水,因为他的柔情又再次的泛满惊惶的脸颊 第六章 “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梁膺白送辛歆回家将她扶上楼,还为她冲了一杯热牛奶。 “可是” “放心吧!你身上还有什么我没看过的地方?先去泡个热水澡吧。” 辛歆羞红了脸,却觉得很安心。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她一个人一定不敢睡觉吧?还好他体贴的坚持送她回家。 他为她放好了热水,她舒舒服服的躺入浴缸。如果唯竣没有发现她们,她很可能现在还受困在电梯里面。 将近一个小时的受困时间,只有她和梁以柔在一起。 梁以柔,不像她想像中的那么坏,相反的,即使她自己也身陷恐慌中,却尽力的安抚她的情绪。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温柔,才使唯竣选择她吧? 辛歆一想到她对自己的安慰,握紧的双手还有些微紧张的汗水。唯竣娶了梁以柔,是不是比较幸福些?至少梁以柔不像她。总是需要别人的照顾 她在想些什么?她爱的人的老婆,她怎么可以接受她的好? 但是当她们步出电梯的时候,抱着自己的是梁膺白,在他的怀里,她一样得到安全与满足,甚至更有甚者,她还记得他担心的眼神,幽黑的瞳孑l变得又黯又深。 他就这样紧紧的拥抱着她,好似怕她会突然不见了一样,就像被极为珍视的宝贝,她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知道她被困的时候,梁膺白的心中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像她一样惊惶失措,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梁膺白他 不是的!这只是因为发生意外,而让她变得比较脆弱罢了,她还是需要唯竣,即使梁膺白对她再好,她也不能忘记唯竣。 “辛歆,你不会是在里面睡着了吧?” 敲门声打断辛歆的思绪。他是不是变得很紧张她? “没事,我马上就好了。” 她起身擦拭,穿上浴袍将曲线紧紧裹住,腰间的系带还缠绕了两圈。她不是防他,只是不习惯和别人共处一室,尤其是像梁膺白这种危险的男人。 “现在想不想睡?还是你想先聊一聊?”她走出浴室,梁膺白立刻问。 “我的头好痛。”她紧张得头痛。 “先把头发吹干,来,我帮你。” 他将她包着头发的浴巾拿下,打开吹风机帮她将如云的发丝烘干.他轻柔的拨弄,带著俏皮的挑逗,他手指的抚触仿佛有着魔力般,驱赶她的疼痛,慰藉她的恐惧。没有酒精,却使她有沉醉的感觉。 “还痛不痛?” “什么?” “我在问,你的头还痛不痛?” 好似看穿她灵魂深处的陶醉,梁膺白促狭的望了她一眼。 “不会那么痛了。”她小小声的回答。 “要不要先到床上躺好,还是要我念一段床头故事你才肯睡?” 她又不是小孩子!辛歆进了房间,准备关上房门。 “等一下,为什么要关上门?” “我总该换睡衣吧?” “你还有力气吗?要不要我帮你换?” “不用麻烦了!” 辛歆很快的关上房门,即使隔着一道门,她都能感觉到门后灼热的眼光。她边换衣服边回头看着门,仿佛他随时会进来一样。 他并没有做什么,可是和他相处总免不了让她有“危险”的感觉,他会知道她正在想些什么,他会知道她想怎么做,那种无所遁形的忧虑,是她从来没有过的经验,他和唯竣完全不同,唯竣不会让她有这种感觉,唯竣不需要她的揣测。 “好了。”辛歆打开房门。 “这就是你的睡衣?” 他看着由颈部包到足踝的连身裙,上面是小碎花的保守睡衣,什么想像力都没有。 “我习惯穿这种。” 她又不好意思了起来,每一次被他注视,她总是会变得很羞怯。 “好吧!该上床睡觉了,还是你想喝点酒帮助入眠?” 酒?说什么她也不能再喝,更何况还有他在。 “不用了,我已经很想睡了,你不是要离开了?” “我说过,等你睡着了我才走。” 睡着?“可是你在这里,我可能会睡不着。” “还是要我抱着你睡?这样你就不必抱着小狗熊了?” 辛歆诧异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她都抱着小狗熊入睡?他为什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不必了,我睡着了以后你就会离开?” “你这是担心我不肯离开,还是担心我太快离开?快点休息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也不知是哪个答案。辛歆乖乖的爬上床,将棉被直盖到颈部。 “晚安,我的公主。”梁膺白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经过一夜安稳的休息后,第二天一早,辛歆特别有精神。 昨晚她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的,也没有注意梁膺白离开的时间,她好久没有在彻底的放松后,愉悦的醒来,尤其是在经过电梯惊魂记之后,经过这些事,有许多想法渐渐明朗,虽然并没有具体成形的结论,但她总觉得自己像新的人一样。增加了朝气与活力。 上班时间,她一反常态亲切的和每一个人打招呼。“早安,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以前她并非不亲切,但是她很少主动示好,就像花园里鲜嫩的郁金香,静静的绽放人们无法忽视的美,却不像玫瑰那样招摇着艳丽。 昨夜她经历了漫长的六十分钟,那让她回想到许多想做却没做的事,或者她更应该珍惜目前所拥有的快乐。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现在见到的,不一定能留待下一次。 所以,她要尽可能保持乐观的态度。 “怎么了,辛歆,你今天的心情特别好?” 有些较敏感的同事发现她的转变。 辛歆甜美灿烂的笑了“以后我都要努力保持像今天的心情!” “是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也没什么,我只是忽然觉得许多事要懂得把握它的好。” 如果说出她昨夜被困在电梯里的事,同事们一定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居然还能如此开心活泼,而不是惊魂甫定的模样。 一夜之间,她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 文案工作,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为了交代,逼着自己完成词藻华丽的工作;她重新发现当初选择这职业的热情,文思泉涌,使她的效率又快又好,在这样的情况下,时间也会过得很快。 “辛歆,难得看你自动加班,还没忙完吗?”李威讶异的望着她。 “已经完成了,只是刚好有一些灵感顺手写下。” “好认真。待会要不要一起去喝杯饮料?” 李威对她的好感是众所周知,以前她一定会拒绝。只因为自己并不善交际,但现在不同了。 “如果不会待得太晚的话,我想应该可以。” “太好了!”她的回答让他喜出望外。 约几十分钟后,辛歆完成手边的工作,和李威来到公司电梯门口,这时尚云也刚好由公司走出要搭电梯。 “尚云,要不要一起去喝杯饮料?” 尚云迟疑的看着提出建议的辛歆,像是觉得她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就我和你?你有事要对我说吗?” “还有李威。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随意聊聊天。要去吗?” “谢了,我没有那么不识相。” “不是你想的那样” 辛歆想解释,却又觉得很多余。有什么关系呢?别人怎么想是她无法控制的,她以前就是太在意别人的想法了,才会活得不快乐。 电梯来了之后,三人相偕下楼,一走出办公大楼。梁膺白已经在楼下等着她,而辛歆并不知道他会来接她。 “我来送你回家,今天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可是我已经答应” 看见他,让辛歆原本镇定的心又慌乱了起来。 “要不我们一起去坐一坐吧?李威和辛歆约好两人一起去的,她邀我的时候,因为我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才拒绝。现在你来了,我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尚云逮到机会马上暗示李威和辛歆之间的暧昧,但是梁膺白根本不理会她。 “辛歆,你和同事约好了吗?” “辛歆,他是你朋友吗?你好,我是李威,是辛歆的直属上司。” “梁膺白,辛歆的男朋友。” 两人在握手的同时,交换锐利的眼神战争,打量着彼此地位的优劣,而因梁膺白直接的挑明立场,所以李威无话可说。 “他不是,我”辛歆急着想解释。 她该说些什么?在这么多人面前反驳梁膺白,那他不是很难堪? “既然男朋友来接你,那我们就下次再喝吧!下次有机会大家再一起聚聚。”李威的这些话只剩下社交价值而已。 “膺白.可是辛歆告诉我,你并不是”尚云还想试图挽回颓势,但在梁膺白犀利的目光瞪视下,她不敢把话说完。 “走吧,辛歆。晚安,两位。” 他就这样牵起辛歆的手,跨进车内。 “你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失礼?” 车没驶离多远,辛歆就提出疑问。 “是不是失约让你不好交代?对不起,我下次会事先和你约好再来。” 刚刚还仅存的一点烟硝味,马上消失无踪,梁膺白对她永远是最体贴的模样。 “不是失约的事,反正只是喝杯饮料。我说的是尚云。她好像” “你的上司想追求你吧?”他打断她的话。 “我不确定。” 他怎么一下子把话题转到她身上?害她来不及防备的红了脸。 “他想追求你,你也有选择的权利,可是我在现场不可能没有任何举动,因为我爱你已经是不容怀疑的事实。” 这下她不只脸红,连心跳都漏跳了好几拍。梁膺白爱她?!就这样直接的说出来她可是从来没敢承认过“我爱你”这句话,就算是唯竣,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她不知该如何避开这个话题。 “我,我说的是尚云”辛歆思绪过度的震荡,舌头在一时之间还无法灵活。 “她怎样?”他回答得很冷漠。 “尚云她好像很喜欢你。” “那又怎么样?除非你现在这样问是因为你在吃醋,否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当然不是!”她快速的回答。 梁膺白只是冷冷的望了她一眼,便不再说话。 其实梁膺白真的对她不错,或者应该说是很好才对。 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他总是会适时出现;在她心情低落的时候,他又总是很体贴的安抚她,而且他常常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久,但他似乎比唯竣还了解她,比唯竣还关心她的感受。 她答应尚云的要求,硬要将两人撮合在一起,这好像太过分了些。他不喜欢尚云,他的表现也没有掩饰这点,她原本以为以他的外表条件,应该是个用情不专的男人,在棒球比赛的那天,她更见识了他吸引异性的魅力,那些女人是如何的为他疯狂。但是他的注意力却没有离开她,也不避讳他的态度。 他说爱她就这样直接的对她说,她没有听过任何人当面对她说出这句话,那不只让她脸红心跳,还让她意乱情迷。 梁膺白真的爱她吗?就像她爱唯竣一样的?真的如他所说,从他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就已经决定爱她了? 她认识唯竣几乎有一辈子的时间,才知道自己爱他;而梁膺白只见过她一次,就觉得自己爱她?爱情,有可能这么快发生吗? 但是对于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这件事,她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只能模模糊糊的记得一点点,有没有人像她一样傻,第一次居然什么印象也没有? “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再对膺白那么凶了!”她自言自语着。 不自觉的,她已经开始期待下次的见面。 几天之后,梁膺白打了电话给她。 “上次不是说好一起去钓鱼?今天天气很不错。想不想去试试看?” 阳光普照晴空大地,却又带着一丝丝凉爽的风,果然是个适合外出的好天气。 “好啊,我该准备些什么?” “爱心便当?开玩笑的,只要带着你的好心情就可以了。”辛歆好像没有这么直接答应过他的邀约 还好,今天有打这通电话。 感情不能只是单方面的付出,如果他的爱对她来说是一种沉重的负担,或者无论他再怎么做,她根本不可能喜欢上他。他都无法单方面的坚持下去。 事实上,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他的心有了受挫后的痛——每一次当他的靠近换来她畏惧的眼神,或是当她需要倾诉时,她还是第一个想到唯竣。 他没有忘记,当她走出受困的电梯时,她的眼光注视的是唯竣,仿佛恨不能替代以柔的地位。还有她的同事尚云。她甚至连这都没有回绝。 这些都再三的打击他的信心,他开始不确定自己是否该继续追求她,如果再多的动作却依然不能让她感受到他的爱,那这一切很有可能只是对她的压力。 在打今天这通电话以前,他犹豫了,他甚至开始消极的认为,如果今天她再拒绝,他便不再坚持,不会再继续打扰她,他会选择放弃。 还好今天有打这通电话。 “是到上次那个海边吗?” “不,这次要到另一个地方,如果来得及的话,我们还可以看到落日。” 落日?海边的落日?辛歆的唇角有丝上扬,她挂上电话后马上做准备。 半晌后,梁膺白开车来接她,一路上辛歆对他和颜悦色,很快的,他们来到目的地,并且租了一艘小船。 无垠的大海,小船随着浪潮而晃动,远处有几艘类似的小船,船上的人戴着墨镜悠闲的徜徉,一支支突起的钓杆静待着上钩的鱼儿,收获如何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过得浮生半日闲。 “这样就能钓到鱼?”辛歆十分好奇。 梁膺白帮她把钓饵和钓具准备好,并教她如何抛掷钓线。 “接下来,你只需要注意浮标,如果浮标动了。你就慢慢的往上拉,像这样,然后再快速的收线,这是收线的卷轴。” “那等待的时间要做些什么?” “冥思、聊天,做什么都可以。还是你想要‘特别’的建议也行?” “别闹了啦,我是说真的!” “茶道你知道吧?日本的茶道是一门艺术,同样的,钓鱼也是。你专心一意去做一件事,感受到自然的神奇力量,并与之慢慢的融合,这种感觉,你一定要自己试过才能知道。” 听他形容后,这所有的一切似乎在一瞬问幻化成仙境。是的,她从来没有感觉太阳的距离这么近,就好像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伸手一触就可以被它融化。 隐没在海平面的半圆型,有印象派特有的热情,油彩般的炽红,经过折射,不再那么的难以接近,不再令人无法直视。温凉的海水,配合着光圈的移动,带着金黄与银灰的炫耀,如摆动着轻薄的面纱,像一个美丽绝伦的女郎跳着挑动的舞蹈。 海,原来这么美。 “这就是你喜欢钓鱼的原因?” “大部分的时间,钓不钓得到鱼并不是我在意的,我喜欢它是因为这种感觉。可以让我忘了很多不想记起的事。” 他也会有烦恼吗?当然,每个人都会有烦恼,只是她不知道,他通常会为了什么样的事情而烦恼?应该是公事居多吧? “但是,你也喜欢像棒球那种激烈的运动?” “那又不一样,那是一种体力的发泄。” 唯竣他就不会分得这么清楚,或许唯竣也是,只是她不知道,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如想像中的了解唯竣。 “你的浮标动了。” “我的浮标?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快点,快点帮我!” “我刚刚不是教过你了?你要试着自己来才有趣。” “可是我已经忘记了,是不是慢慢拉起钓竿?那它会不会逃走?”她边说边动作。 “你做得很好,然后卷轴。” “收起卷轴啊!我看到它了,好大一只哎呀!它跑掉了!” “等一下,小心!” 为防止她不慎落海,梁膺白赶紧抱住她。 “它跑掉了啦!” “鱼跑掉还好,你要是掉下海去就麻烦了!这里可没有干净衣服让你换。” “好可惜” 辛歆一脸惋惜。 “再等就有了。不是很困难的吧?”她灿然一笑“嗯,比我想像中有趣多了!” “看来我们今天不能有烤鱼大餐,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一家新鲜的烤鱼,而且很好吃!肚子饿坏了吧?” “烤鱼?光是想就快要流口水了!” “期待得愈久,品尝时的滋味就愈棒!或许我应该再让你等久一点?” “那我就把你丢到海里去喂鲨鱼!”她顽皮的对他瞪眼。 “那还得看你是不是抱得动我?” 两人在夕阳余晖中,开心的互相取笑对方。 第七章 “你,你哪来的这部车?” 她不是看错了吧?皮背心与皮长裤,骑着重型机车,这身劲爆打扮的人是梁膺白?! “这是‘哈雷”放在车库内太浪费,有时候得让它见见天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想不想去兜兜风?” “这会不会速度很快?我会害怕。” “不会,我会放慢速度。有一条公路很适合骑车兜风,你一定会喜欢沿途的景致!” 于是辛歆戴上安全帽,小心翼翼的跨坐在后座。 “你保证会很安全?”她还是很担心。 “我保证会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安全!” 轰然的引擎声响起,机车急驶而去。 辛歆紧紧的抱住他,她可以清楚闻到他身上的古龙水香味,一点熟悉的感觉。又唤起她的记忆。 “感觉如何?” 风轻拂过她的脸颊,宽敞的临山公路,伴随着阵阵的花草香。 “没有我想的那么恐怖。” “你就是想像力太丰富了。想不想试一试它?” 它?怎么可能! “我不会骑机车的!” “那你会不会骑脚踏车?” “小时候是有骑过,但是长大之后” “这样就可以了。” 梁膺白将车停靠在一旁,看得出来“它”的重量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么大的车子我不敢试,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我会保护你的,不要怕,试试看?” “不行啦。万一有别的车子经过我会很紧张!” “我就坐在你的后面,你只要享受一下驾驭的感觉,任何事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辛敢怯生生的看着机车。真的可以吗? 他率先跨上后座,一手支撑着机车的重量,另一手拉住她坐上前座。 “别怕,你先试一下它的马力,慢慢的” 随着油门发出的低吼声,吓得辛歆赶紧放开手。 “我不要” “再试一次嘛,乖,听话,我会帮你稳住车身。” 她慢慢的加速,车子也慢慢的行驶起来,梁膺白包围住她的身体,帮她掌握方向。 “你看。这不是很简单吗?” 重型机车的厚实感,在她纤弱的手掌下开始行驶。那真是很不一样的感觉!  . “我没有想过,自己第一次骑机车居然就骑这么大型的!我的朋友要是听到,一定不会相信。” “很好玩吧?你还可以再快一点。你可别小看它,它的速度和一般的小型汽车可是不相上下的!” “哇!如果速度那么快,脸不就被风吹惨了?” “你想不想试试看?” 他帮她加了一下油门,车子突然的加快起来,辛歆发出一阵兴奋的叫声。 “不可以这么快,我会害怕!” “好,那我们慢慢的欣赏一下美丽的景色?” 她的视线只敢注视着前方,正襟危坐的模样看得他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故意贴紧她的脸颊,印上一吻,她娇嗔的抗议,但是抗议无效。 “你这样害我不能专心。” “我的问题也一样,你,让我不能专心。” 他的温热贴近她的耳朵,温热的空气吹拂过她敏感的轮廓。 “我我想下车了。” “是吗?和我想的一样。”他低沉沙哑的语调,在她的耳畔厮磨响起。他撤下控制方向,原本包围住她的双手,游移在她的腰部。 “我们,我们不能” “你说对了,我们不能,我们不能不这么做。”他给了她颈项绵长细密的一吻。 相思树与凤凰木成荫,是供游客散心、溜达的好去处。 在全省知名的马术训练中心。可以看到各国名驹精彩的表演。这些,可不比在动物园,或是游乐中心那样瘦弱的马,高大雄壮的身躯泛着亮光的毛色,神采飞扬的在骑师的牵引下,进入围栅跑道。 “你会骑马?” 他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为什么他好像十项全能。没有不会做的事?她忽然觉得他好厉害,在工作方面非常杰出,在休闲方面,又是个懂得生活的旅游专家,他总是让她惊叹,总是教她一些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我是这个俱乐部的会员,骑马比骑哈雷简单,因为你不用加油门,它自已就会动。” “可是它会把你摔下来,那一定很痛!” “那是没有驯服过的马匹,在这里不会有,这里的马都已经训练过了,不会有太激烈的动作。” “真的吗?” 可是她明明就看到它正对着她喷气,两只前腿还不安的在原地踩跺着这样的马叫温驯? “这是依莉莎白,你要先拍拍它,安抚一下它的情绪,像我这样,抓住辔头的皮套,轻轻的摸摸它的脸,它还会向你撒娇。” 果然马儿很柔顺的摩擦着他的脸颊这肯定是匹牝马。 “然后拿起尉子,它喜欢人们帮它刷背,理清它的毛发,你过来试试?” 辛歆走了过去,先是怀疑的看了依莉莎白一眼,她应该要相信梁膺白说的话。试着将手慢慢的靠近它的脸,虽然它没有像刚刚对梁膺白那样的柔顺,倒也没有让她太难看,事实上,它根本投有什么反应。 “可能是它对你还不够熟悉,不过没关系,多来几次以后它就会认识你了。我带你去逛逛?” 梁膺白先将木箱上的她扶上马背,马儿马上发出嘶鸣声,辛歆吓得抱紧它的颈背。 “扶我下来,我不要骑了!” 与地面的距离忽然拉高许多,让她觉得如果摔下来一定很可怕! “嘘,别怕,你这么大声会吓到它。” 梁膺白潇洒利落的跃上了马背。马鞭拍打着它的速度。它很轻快的小跑步了起来。 虽然颠簸的摇晃让辛歆有点不习惯,但是御风而行的舒适感又让她不舍离开,他们绕着围栅内的场地顺行了几圈。 “你想不想看看依莉莎白的风采?它可是两届名驹比赛的冠军,让它表演一下让你看看?” 他呼喝一声,它马上跨越栅栏,轻巧的跳过屏障快步的前进,在一瞬间高扬的马背,使辛歆以为自己就要跌下。她低下了头贴紧马背。 “好可怕,你吓坏我了!”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她的恐惧油然而生。 梁膺白却赞许似的拍了拍依莉莎白。“好女孩,表现得真好!”得到了赞许的马匹,得意的绕了绕四周。 “让它休息一下,我扶你下来。” 辛歆原本还想逞强的跳下马背,就像电影里面一样,可惜她看了一下高度,还是放弃成为侠女的幻想,让梁膺白将她抱下马背。 “你怎么还不放我下来?” 他抱住她,却没有将她放下的意思。 “我在回想我的记忆,看看你是不是体重变轻了些,我记得那天的你,抱得我的手都酸了。” 辛歆无法躲开他挑衅的眼光,只能挣扎着。 “快点放我下来啦,有人来了!” 她的脸就像熟透的苹果般,细嫩诱人,他不情愿的放下她。 “有一天,你会求我不要放下你,而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向天湖的矮灵祭,是赛夏族部落最重要的祭典。 每隔一年的农历十月,他们就会盛大的举行包括告灵、迎灵、会灵、娱灵、逐灵等仪式。长达五天五夜的祭典,场面浩大隆重,为了迎接它的到来,族人们纷纷穿戴起最精良的衣饰,筹备的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 若不是因为梁膺白的同事孟翰的邀请,他们也不会有机会来参与这个盛宴。 “我们只待一夜,你放心好了,在祭典的期间,他们规定女眷要和男眷分开就寝,也就是说你非常安全。” 他老是要提起这些!辛歆瞪了他一眼。 保留原始部落的文化,传奇的色彩加上很少外来客知道,整个祭典被裹上一层浓厚的神秘面纱。 傍晚时分,开始聚集的人群穿着鲜艳的花羽服饰。发上系着红色的巾冠,脸上涂抹着奇异的色彩,表情严肃的往火堆的方向前进,在会场的空地中央,以饱实的木材堆成的方框,已经点燃了庆祀的火光,在薄暮的掩照下,飘忽的火光。更显出几分未知的冒险感觉,恍如参加一场竞掠。 摄人心魂的鼓声咚咚的响起,一声接着一声,在空荡的山谷间又传回了原地,像是聚集了无数的大鼓,此起彼落的呼应着。 简单的节奏述说着千古的传说,警示着子孙宗旨的传承,就像受到了感召,人群开始互相牵着手,慢慢的围拢在火堆的四周,辛歆被神秘的氛围驱使,她牵起梁膺白的手跟着人群前进。 祭司发出一长串部落的语言,大声的告示着典礼开始。 所有人先是闭上眼睛,然后随著再次响起的鼓声,开始有了律动,他们规则的摆动身躯,忽起忽落的手臂,跟着鼓声的节奏上上下下摆动,口中发出欢呼式的语调,呐喊着像是咒语之类的词句。 祭司对着中央的火堆,撒进类似稻谷与白酒之类的供品,火舌顿时往上攀升,所有人都跪下来。 八个年轻力壮的少年,举高一个用藤竹编织而成的板子,板子上方是一名穿着薄纱的年轻女子,她敏捷的跳下地面,开始了炫惑的舞蹈。 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美丽的舞姿伴随着窈窕的身形款摆,她的眼神逼近众人的灵魂深处,她的妩媚让人失去控制 “她是族.长的女儿,是我们族里的公主。” 带他们参加盛宴的盂翰,小声的向他们解释。 在动人的舞蹈之后,人群开始四散开来,各自找寻位置,三三两两的聚成一个个小团体。 场面像是一下子轻松起来,他们彼此热络的交谈,映着火光的脸显出十足的热情。 “我们到这里来,你们可以尽量让自己舒服点。”孟翰亲切的招呼他们。 “这就是你们的祭典?真的好特别。”辛歆暂时松懈刚刚紧绷的情绪。 “是的,因为知道的人不多。” “他们都是住在这里的吗?有些是像你一样在外地工作的吧?”梁膺白关心的还是就业人口的问题。 “是,年轻一代的大多数都在都市里工作,不过像今天这样盛大的祭典,我们都会尽量赶回来参加。” 音乐声传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由族人自己制作的乐器,敲击着煽惑的旋律。许多人开始随着音乐舞蹈,那种奔放的动作,结合了自然的力量,引导着其他人的参与,随着音乐的放送,不自觉的跟着节拍,舞动着肢体。 “你们也一起来跳舞吧!” “可是这种舞蹈我不会”辛歆推拒着。 “没有固定的舞步,你只要随着节奏摆动就可以了!” “我们下去试试看。”梁膺白拉起她。 节奏愈来愈快,人群的摇摆也愈来愈激烈,举高的双手,拍击着旋转的躯体,尽情的放肆所有的可能。 原本有着愉悦心情的辛歆,却开始感到有些不舒服?因刚刚那名独舞的少女也加入他们的行列,她的手挑逗的滑过梁膺白结实的手臂,大胆的贴上自己的身子。 “我有点累了。”辛歆借故离开他们身边。 不久之后,梁膺白也跟着回到她身边。 “你不舒服吗?” 以木板搭成的小桌上,有丰盛的水果以及烤肉,还有他们族人酿制的酒,但是辛歆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没事,只是搭了很久的车,有一点头晕。”也许这只能算是一小部分理由。 “我去帮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药物。” “不用了,休息一下很快就会好的,你去跳舞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她有点呕气的感觉。 梁膺白会意的微笑“你是头痛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我才不是,我是真的头晕!”她急忙辩解。 “那我在这里陪你休息一下。” “你不用陪我,那边还有人等着你呢!” 辛歆看到那位少女还在原地等待,不时的用眼神召唤梁膺白加入。 “可是我等的人已经在我的身边了,我哪有空理别人?” 虽然嘴里不承认,但是他的话让她倍感窝心。 “我想去洗个脸。”她想起身逃开。 “等一下,辛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生日应该快到了吧?” 生日?她看着他。 “有没有特别想要什么东西?”她的生日以往帮她过生日的人都是唯竣,他总会记得帮她庆祝,给她不同的意外惊喜,但今年呢?唯竣还会不会帮她安排?他有没有忘记她的生日? 她不知道,也许今年唯竣还是会记得,他们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一起度过。 她的默然不语,却让梁膺白解读成她正在想着礼物的问题。 “不用担心,那就让我帮你全程规划,保证让你满意!” *** 她该不该“提醒”一下唯竣? 眼看时间就快要到了,唯竣却还是没有任何的表示。也许他现在有了梁以柔,陪不陪她过生日,已经不再是一件重要的事。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不喜欢唯竣有了梁以柔之后。就对她不理不睬。 那她该答应梁膺白,让他为她庆祝生日吗? 梁膺白虽对她很好,可是她喜欢的人还是唯竣,她不能忘了唯竣。 “辛小姐,有你的邮件。”大楼管理员由对讲机通知辛歆。 “好,我马上下去,谢谢。” 等到辛歆下楼接过长方型的纸盒,她颇为犹豫的在签收簿上写下名字。会是谁寄给她的?会不会是唯竣? 辛歆很快的跑回住处,等不及要拆封包装精美的礼物。 那是一件黑色的性感晚礼服,背部完全镂空的设计。以细细的肩带系绑在颈后丝绒的材质,简单而华贵,上面还附有一张纸条! 美丽的女神,不能没有权杖。 龙飞凤舞的署名是梁膺白。 不是唯竣,可是这礼服好美,她真迫不及待的想穿上它! 时间在期待中流逝,虽然辛歆还没有弄清楚。她期待的是唯竣的电话,还是穿上梁膺白送的礼服,和他共赴晚餐。她只知道,时间一经精心算计,就会显得格外的难捱。 生日当天,辛歆穿上黑色的礼服,搭配同色系的配件,绾起长长的鬈发,裸露出的光滑背部,展现细致的光泽。 “有了权杖的美丽女神?” 梁膺白注视着她的眼睛发亮,充满不可思议又无限赞叹的神采。今晚的辛歆,美得让人无法直视。 她不好意思的低头微笑。 “可以出发了吗?” “谨听吩咐。”他戏剧化的弯下腰。 两人驱车来到法式餐厅,这是最能彰显出情人之间的浪漫情怀。 晕黄的烛光下,每一道精致的美食都增添它的美味,优雅的服务生适时的穿梭其中,提供完美的服务品质,再加上悠扬的小提琴与钢琴无间的合奏,恍如置身在巴黎的知名餐馆“普卡”重现的不只是气氛,还有人文。 他们开心的谈笑,交换着彼此的想法。 “有一次总公司的经理要来视察,结果我们公司的柜台小姐有眼不识泰山,差点没有把他轰出去,闹了很大的笑话。” “真的?那她后来有没有怎么样?” “还好没事,其实这也不能怪她,那位经理的确是个奇人,不但个子相当矮小。连穿着品味都十分的‘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 “你知道我们公司是德商,德国人一丝不苟的理性态度。在工作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但在对于美学方面的素养,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他穿着一件白色烫得笔挺的衬衫,蓝色的长裤,橘色的皮鞋” “橘色的皮鞋?”辛歆瞪大眼。 “没错,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部分,最重要的是他的裤管很短,露出了黄色的袜子,天!他还很得意的告诉我,这是某某品牌的最新款造型。” 光是想像那个画面,就够她笑的了! “衣服还要搭配身份、年龄,你知道吗?他身上每一个鲜明的色块,都将他截成一段一段的,更显出他身材的缺点。” “柜台小姐不知道他要来吗?”她知道,可是出入我们公司的外国人很多,她怎么也想不到,总公司的经理会是那副样子。” 琴弦拉出熟悉的旋律,吸引梁膺白的注意。 “探戈。” “什么?” “是探戈。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一个退役的失明将军,让一个高中生带他进行最后之旅,其中有一幕,盲将军和一位优雅美丽的女士,合跳了一曲探戈。” “我有看过。” “那一幕深印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是我认为浪漫的经典。探戈,是结合感性与性感的舞蹈,不用酒精,就能让人醉倒。” 在他的形容下,辛歆忽然觉得电影画面宛然在目. “现在,我也很想像他一样。我可不可以有这个荣幸,和美丽的女神跳一曲探戈?”他起身,弯下了腰。 “当然。”辛歆大方的应允。 柔和的小提琴,配合他们轻巧的滑出舞步,他的手贴上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随着节奏带领着她旋转,他用眼神震慑住她的灵魂,锁住彼此高扬的情绪,缓慢中带着强烈的力道。跟着逐渐激昂的音乐声舞动。 钢琴的冷硬与小提琴的悬浮,他们蹬着倔傲的步伐,紧随着彼此的呼吸,瞅视窥探着隐密的张力,直到音乐声又再度的缓和,他们亲昵的相拥,在音乐最后的段落,梁膺白拉拢她散发性感热力的身躯,攀附着他的。 即使离开了舞池,仍能让辛歆感受到刚刚的晕眩,在之前,她从来不知道探戈是这么激情的舞蹈。 浪漫的烛光晚餐,就在两人撞击的火花中告一段落。 “今天晚上还愉快吗?”在车上时他这么问她。 “很愉快,谢谢你。” “我的礼物还没送给你,你介不介意陪我一起去拿?” “礼物?我身上的礼服,不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那不算,还有一份我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那算是惊喜,他为了她花了好多心思。 “我不能再接受你的礼物了,这让你太” “你的礼物我放在家里,和我一起上去拿吧!” “我” 梁膺白没有给她回绝的机会,一到住处,便带她上楼。这是她第二次进到这个地方,上一次是唯竣的烤肉会,可惜她并没有心情欣赏屋内的陈设。 他带她直接上三楼,整面的落地玻璃窗,窗外的景致尽人眼帘,黑灰色系的利落,和红色的热情与蓝色的冥想这是他住的地方? “你等我一下。”梁膺白进到房内,拿出一个方型的纸盒递给她。 “生日快乐,辛歆。” 他吻了她的唇,想要继续厮缠,却又急于见她拆封的喜悦,他不舍的离开她的唇。亲密的接触,使她的手略微的颤抖,她拆开它。 是全套黑色的性感内衣!她倏地红了脸。 “怎么会送我这个”她呐呐的低语。 “你已经是个女人了。小兔子图案的内衣应该可以丢掉。” 讨厌!他还记得那天她穿的就是那种! “我”她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为我穿上它。” 什么?!她没有听错吧?辛歆抬起头,他眼中的严肃确切的表达他的想法。 “为我穿上它,我应该有权利知道我的礼物是不是适合你。” 魅惑的眼神强制的封锁她的思考。低喃的嗓音轻拂过她的燥热,她无法拒绝,也无法回应。 “还是要我帮你?我很乐意为你服务。” 他拉开她颈部的系带,顿时春光乍现,燎原的火猛烈的煽动,梁膺白强忍住心中的急切与渴望。 他拿出礼物,为僵立的她穿上。 半晌之后,梁膺白温柔的说:“刚刚好合身。” 辛歆转身想逃开,却不及他敏捷的动作,他由后方一把抱住了她,她的双腿不听使唤的瘫软,他拥住的手逐渐往上移动,直到高耸的顶点,单薄的内衣无法抵挡热力的传送。他来回的摩挲,渴望她的脆弱与柔软。 他拉下刚为她穿上的衣带,用吻打碎她微弱的抵抗,他含住她娇挺的泉源,灵巧的舌尖贪婪的吮住她的瑟缩,血液由全身集中到他的抚触,碰撞出炽烈的火光,她起伏有致的曲线正一点一滴被攻陷。 他的手指大胆的探人她幽密的森林,开启她紧闭的濡湿,辛歆低喘着,止不住喉头纠结的呻吟,因等待而弓起的身躯,形成了性感的弧线 梁膺白再也控制不住熊烈燃烧的欲望,进入她融化的中心点。 第八章 顺着墨绿色的地毯,躺着两只相距不近的高跟鞋,皱成团的黑色礼服、白色衬衫与长裤,一路落到凌乱的床上。水蓝色的被褥上,两个相拥的身躯还在甜蜜的梦乡中.煦的日光慢慢的拉开角度的斜线,虫鸣鸟叫声回应着自然呼唤,哼唱着愉快的旋律,室内的温度逐渐上升,赶走属于晚的凉意。 压住胸口的手臂,使辛歆不舒服的翻转身子,她蜷伏在膺白的臂弯里,躲闭扰人的喧嚷,直到光线布满整个瑰丽梦境,她忽然的睁开眼睛。 这是 全然陌生的环境,让她心中的警铃大作。 她挣扎的想起身,然而下腹部传来的隐隐疼痛,却让她疑的窒碍难行。她看了一眼依然熟睡中的梁膺白,为了怕醒他,她勉强自己小心翼翼的起身到浴室。 镜中的自己显得有些苍白。为何这次不像上次?上次她本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她打开莲蓬头,温热的水顺势过她的曲线,抚平她的紧缩,但是来自大腿内侧的些微血迹,却说明了另外一个事实。 怎么会 “你醒了?”梁膺白忽然发出的声音,让辛歆吓了一大跳。 “膺白,你”她急忙用浴巾想掩住自己。 “需不需要我帮忙?” 他反而拉开她手上的浴巾,双手盛上沐浴乳,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涂抹在她的肌肤上,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部位,仔细的摩挲她的全身,甚至是她最私密的羞赧。辛歆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该换你帮我服务,你要像我一样。” 他将沐浴乳倒在她的手掌上,抓住她的手往他结实的身躯顺势往下抹去,辛歆害羞的闭上了眼睛,急着想将手抽回。 “我说过的,你要完成它。” 他强迫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滑过他的全身,直到他忍不住的倒抽一口气。 哗啦的水往喷洒着烟雾般的蒸气坨不但没能浇息两人的热情,反而助长室内已然引爆的热度。 梁膺白凝视着背部贴紧墙面的她,迎上她鲜嫩欲滴的娇唇,狂乱的爱抚着属于他的完整,直至他将她拉出浴室。不顾身上的水滴,回到水蓝色的被褥上口“艾莉,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是有关我朋友的”艾莉是辛歆的表姐,除了她之外。没有更好的询问对象。 “辛歆,你直接说没关系,是什么问题?” 辛歆用非常迂回曲折的方式,表达了她的疑虑——这对色很重要,因为这是她之所以会继续和梁膺白往来的原因。她一直以为,他们已经有了亲密接触。 “不太可能,一般的情况下,可能是第一次根本没发生什么事,你刚不是说,你的朋友当时喝醉了,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 “她,她是不记得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他们两人都没有穿衣服”真是令人困窘的问题。 “没穿衣服不代表发生过什么事。” “你确定吗?” “我又不是当事人怎么能确定?不过,照你的说法,最可能的情形就是如我所说的,第一次的晚上,根本没有发生。” 怎么会?!那就是梁膺白骗了她?!他故意假装发生过,让她无法拒绝再见他? 辛歆有一种受骗的感觉。他对她的好,也许都是伪装的! 然而另一方面,不知情的梁膺白,在接获公司的开会通知之后,立即打了电话给辛歆,他现在想寸步不离的爱她.没有见面的每一刻钟都变得枯燥又难以忍受。 “我要回德国总公司两个星期,有一个研讨会在那里举行。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大概有两天左右的时间,我可以陪你四处逛逛。” 他还表现得这么自然,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但是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的开始是出自于他的欺骗。 “我不想去。”辛歆回答得很干脆。 “是公司不方便请假吗?还是你请个几天假?我不想那么久看不见你。” 之前她也许会为了这句话而心动,但是现在她只觉得很气愤。 “我不想去,和公司无关。” “怎么了?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 她的转变怎么会这么快?经过了昨夜,她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我是不太舒服” “身体不舒服?有没有去看医生?这样吧,下午我载你去看医生,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不要累坏了。” “是心里不舒服。”辛歆一闹起别扭,倔强得让人不知如何应对。 “心理不舒服?要不要说给我听?” 梁膺白还以为是公事或是朋友之间引起的烦恼。 “你自己应该清楚,根本不需要我再多说。” “我?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做对过,你,你”她虽生气,可是却不知该如何指责他,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字眼;她不知道该不该提出心中的疑虑。 “辛歆,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接明说,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存在。” “这不能算是误会,事实很清楚,你欺骗我!” “我骗你?我没有骗过你,你一定是什么地方误会了。”梁膺白一头雾水。 “不会是误会,就算你没有骗我,至少,你一直将事情引导成那个方向,我自然会误以为我不想再说了。” “你没说清楚,我怎么解释?” “我根本不需要你的解释。” 面对无理取闹的她,梁膺白也慢慢的有了一丝火气。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想指控的是什么?” “我才不是指控,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说清楚!我好意打电话邀你一起去德国,你却用这种态度是和昨晚发生的事有关吗?”他突然想到。 他提醒了她,他们曾经有过的缠绵,就在昨夜,一切都清晰得难以磨灭。昨夜她还以为那是种幸福,而今天她却跌人谎言的深渊。 “不能说完全无关” 果然和昨夜有关。梁膺白忽然失去询问的勇气,可是他该知道答案。 “你后悔昨夜发生的事?” “我”她后悔了吗? “回答我的问题。你后悔了?” “我不知道,你别再问了!” 电话的彼端沉默许久后—— “我知道了。”梁膺白挂上电话。 辛歆情绪复杂的放下话筒后,愣愣出神。 不知如何解决心中的烦恼,辛歆想到岳唯竣,以前都是他帮她解惑,于是便打了通电话给他。 “唯竣,你能不能陪我聊一聊?” “怎么了?” “我们可不可以下班后约在外面?我已经不敢再搭你家的电梯了。” “好啊,那我到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屋等你。” 辛歆眉开眼笑。太好了,这次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们。 很快的,下班时间一到,辛歆便前往约定地点。 位于商业区的咖啡屋,并没有因为下班时段而显得生意冷清,因为道地的咖啡香气,总会让人忍不住想进来稍坐片刻,悠闲的享用一杯香醇浓郁的咖啡。 辛歆进来这里的时候,岳唯竣已经坐在位子上等她,他正专心的翻看着店内的杂志,右手还不忘记录着重点。 她一笑。唯竣总是这么认真! “你来了。什么事想和我说?”他看见她进咖啡屋,连忙停止手边的事务。 “你在抄些什么?和工作有关吗?”辛歆一边入座。一边询问。 “不是,只是一则笑话,我想以柔一定会有兴趣。又怕待会回家会忘了内容,所以干脆顺手抄下。” 又是梁以柔,她真是幸福,唯竣对她这么用心。辛歆的心一酸。 “你今天和我出来,该不会也对以柔说了吧?” “当然,免得我晚回家她会担心。你还没提到想说些什么?” 辛歆眼神黯淡。“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情绪有些低落。”她觉得唯竣自从结婚之后,就不再关心她的生活了。“为了什么事?工作上,还是私人的问题?”“应该不算是工作上的。” 她能不能对他说发生过的事?不行吧?那样她会很尴尬.但这却是她最大的烦恼。 辛歆心中起了矛盾。 “那就是私事了?有关于感情方面的吗?” “唯竣,为什么我们不再像以前一样?” “怎么了,我们没变啊!”“不一样了,现在你根本没有兴趣了解我的心情,且也没办法替我解决难题。” 岳唯竣长叹了一口气“辛歆,你应该凡事学着自己做决定,要独立,我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身边,在你找到照顾你的人以前,你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唯竣觉得她是他的负担了?她一点都不喜欢他这么说。 “我当然可以照顾自己” 他打断她的话“你若是可以照顾自己,我和以柔也不会常常担心你!” “是不是以柔说了我些什么?”辛歆的情绪有些激动。 如果不是她的介入,唯竣也不会变心! “以柔和我对你的态度都一样,她很喜欢你,也知道我一直把你当成妹妹看待” “我才不是你妹妹!”皱起眉头,岳唯竣看着她“你又再闹什么别扭?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别这么孩子气,要学着成熟一点。” “我没有不成熟,是你说话不算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 “你说过会一直照顾我!”她咄咄逼人的说。 “我现在不就是吗?” “不一样!我说的不是那种意思。反正自从你认识以柔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我们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同一阶段,现在多了以柔关心你,有什么不好?”他实在不能理解她在想什么。 “我才不要她的关心!” “别这么说,我会不高兴,而且以柔要是听见了,一定会很伤心。”岳唯竣口气变得严肃。 唯竣为了梁以柔凶她?他还说什么他们两人没有变! “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 “别再说了,你太任性了!” 辛歆脸色刷白“我任性?你以前根本不会这么对我说,也不会这么大声” “你根本是胡闹。小歆歆,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别老是这么不成熟,要设身处地为别人的立场想一想,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造成别人的困扰?老是要别人为你操心,这样对吗?” 原本期望唯竣能好好安抚自己的,没想到反而挨了一顿教训,虽然他以前也会这样说她,但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严重。辛歆的心揪痛了起来。 “我只有对你才这样,我又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依赖!”她眼中有着泪水。 他根本不了解她,她就是因为太体贴、太善良,才会让梁以柔有机会抢走他,他根本不了解她! “不管怎么说,我不希望你再这么无理取闹。” 面对他的疾言厉色,辛歆愣住了。唯竣也许她也不了解他。 接连几天,梁膺白的心情都没有好过。 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辛歆后悔的消息,从他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他希望自己能够照顾她、呵护她、爱怜她,并且完全的拥有她。 这会是每一个陷在爱情海里的人,都会有的想法,自然他也不例外。 但在她的心中,一直存在着另一个人的影子,而那个人现在是他的妹夫。 他一直以为已成定局的事实,会让她放弃,会让她接受另一段感情,可是也许他的想法太自我,也太天真,在两人相处的期间,她一直是被动的角色,而他,努力的想成为她的对象,虽然一开始的挫折曾经一度让他想放弃,但是他终究抵不过心里的渴求,最后还是不肯放弃所有的可能,无法割舍对她的爱。 现在也是一样但是,他却多了一丝恐惧。也许她想说明的,只是一个存在的事实——她依然无法接受他。 会不会出差的分离,刚好给彼此一个思考的空间距离?也许等他回来,时间会理清她的思绪,会让她了解她和唯竣已是不可能的事实,而他们的相处,证明了他们是极为合适的一对。也许他回来之后,一切又会和那个夜晚一样美好。 明天,他就要前往不同的国度。 机场内喧腾的人声,与飞机起降发出的震动声,对服务于航空公司的他而言。早已习以为常。 一年之内有两次,他得回到总公司做例行性的报告,至于其他大大小小的原因而登机的,他自己都算不清楚次数有多频繁,机场的服务人员都已习惯他的出现,许多熟悉的或不熟悉的,都会向他打声招呼,毕竟在国内来说,他是职位最高的管理人,也是许多人崇拜仿效的对象。 “处长,这次是公事还是度假?” 一位女地勤人员一见梁膺白出现,马上靠近询问。 “公事。飞机坐到疲乏,休假时宁愿睡觉,也不想再想着和飞行有关的事。”对于部属,他一直是很和善。 “我也是一样。”她露出欣喜的表情。“那我帮你办登机手续吧?” “好的,麻烦你。” 语毕,他的眼光注视着四周。辛歆会不会来送他?应该不可能吧 “可以了,登机的时间已快到,请处长上二楼十六号登机门。”她俏皮的比了个手势。 “我知道,谢谢你。” 梁膺白看了一下腕上的表。还有三十分钟,也许他应该打个电话给辛歆。他忽然很想听到她悦耳的声音,这是理性自主的他,不曾有过的情况——在搭机前,忽然有了一种依恋的感觉。 他拨通了号码。“喂?”电话另一端传来他期待的甜美声音。“辛歆,待会我就要上飞机了,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带些什么?”这只是一个借口,他只是想利用这借口,多听听她的声音。“我没有需要什么。” 辛歆冷淡的回应,让梁膺白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她还没想通吗? “德国有一种传统的手工娃娃,我会找一个最可爱的带回来给你”“不用了,我已经不喜欢娃娃了。”她截断他的话,逞强的说。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梁膺白问得小心翼翼。虽然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是不喜欢被欺骗。” “我到底骗了你什么?”他愈来愈讨厌昕到这个字眼。 “你知道的。”“我不知道,就算你有什么决定,也该让我知道原因?”他想知道吗?她原本不打算再问的,可现在她非说不可。 “在唯竣婚礼的那个晚上,我们” “我们?”他很仔细的听。 “我喝醉了,但是其实,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如果你是以某个特定的角度来说的话,但那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有差别!”她忍不住激动“如果不是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说如果不是因为第一次我也不会” 梁膺白帮她把话接下去“如果不是你以为我们已经发生过亲密关系,也不会有你生日那个晚上的举动?” “不完全是”“那到底是什么?”他失去耐性,一颗心逐渐的往下沉落。“如果不是因为婚礼那天,我们根本不会有后”她支支吾吾的说下去。 他懂了。他终于明白她真正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为你以为我们已经发生过亲密关系,你根本就不可能再和我有联络?”辛歆没有回答,她忽然觉得很胆怯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想? 而梁膺白将她的沉默视为默认。“我懂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膺白!”她急喊了一声。 但是他没听见她的呼喊。因为他已经挂上电话。 第九章 “辛歆,今天下班之后要不要一起吃饭?” 自从上次李威向辛歆邀约之后,他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上次那位梁膺白,到底是不是她的男朋友?他觉得也许是梁膺白一相情愿也说不定。 “今天?”反正她也没事。“要不要找其他同事一起参加?” “我有事想问你,最好只有我们两个人。” 自从上次梁膺白出现之后,李威对她应该不会再有意思才对,她不要想太多,同事之间单纯的交谊,她犯不着太大惊小怪。 于是下班后,辛歆和他来到一家餐厅。 每做一个动作之前,李威都会征询她的意见。 “你要不要来点鲑鱼?这里的鲑鱼很有名,还是先来点沙拉?他们的凯撒沙拉味道还不错。” 光是讨论菜单都要花上那么久的时间,辛歆连食欲都没有了。 “不用了,我还不饿,就先点一杯冰咖啡好了。” “还是先喝杯果汁?空腹喝咖啡不太好吧?” “我要冰咖啡。”她不理会他的建议,径自向服务生点单。 等饮料送上来之后,李威才开始他的话题。 “最近公司的案子比较多,你一定累坏了吧?” “我已经习惯了,公司常常如此。你之前的公司呢?听同事说,你是被高薪挖角过来的?” “那是他们太客气了,只是因为有一次一个案子的合作。所以认识了总经理,刚好有主管职缺,他就想到我。” “那一定是你的表现很好才会这样,总经理选择的标准很严格的。” “你这样认为吗?那我应该觉得很荣幸才对。” “你太客气了。对了,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谈?”辛歆已不想再迂回下去了。 总是要先经过这些客套的寒喧,才能进入主题吗? “辛歆,上次那位梁先生,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你为什么这么问?” 他一笑“没什么,只是闲聊。他好像常到公司来接你?” “有时候会来接我。”她淡淡的说。 “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希望能有机会” 他还没说完,辛歆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 李威还是没放弃吗?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羞红脸不知该如何拒绝。可是现在她心里的声音却很清楚的告诉她,她应该明确的回答他。 “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比较好。” “嗄?!” 他没有料到她居然会断然的回绝。 “对不起,我且前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不用道歉。我可不可以问,是不是因为梁膺白?” 是因为梁膺白吗?她没有想过,她不知道答案。 “可能多少有一些吧?” “那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答案。” 李威还是很有风度,接受她的回绝。 但是在离开餐厅之后,辛歆一整个晚上都在回想着他的问题 是因为梁膺白吗?她不能否认他们之间已经有某些情感上的联系。 可是梁膺白从那天在机场打电话给她之后,她一直没再接到他的消息。 如果她心有所属,对象也应该是唯竣才对,怎么会是梁膺白?她是不是忘了她会等着唯竣的承诺? 近来,她好不容易有了认真工作的情绪,却总是被一些其他的念头打断,如她会突然想起梁膺白正在做些什么?为什么都没有打电话给她?也许他很忙,但应该还会有打电话的时间,或她会在新闻过后,注意德国法兰克福的天气预报,那边的温度是不是很舒适?他居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她想的应该是有关于唯竣的事才对,但是事实上,却都是梁膺白的情况?她不应该这样,这一定是因为两人的亲密关系造成的错觉可是,她的思绪还是不停的绕着原来的问题打转。 也许七个小时的时差,是他没有打电话给她的原因?还是她刚好漏接了他的电话?虽然她并没有离开太久,但是也有可能因此而错过。 她是不是该准备个电话答录机,以免错过了他的电话? 她好像有一点点想念他也许还不只一点点。 而那时在机场的那通电话,却让梁膺白的心动摇了。 现在这个时候,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自信,他到底该不该继续坚持下去? 辛歆,并没有爱上他。这样的事实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是要顺着情感坚持下去,还是在尚未伤害过深的情况下离开?两者之间皆有矛盾的冲突,选择继续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打击,但是就这样放弃,却又让他非常不舍 两个星期的空白,并没有让他得到最后的结论,他带着同样的疑惑搭上飞机,现在他又带着同样的疑惑飞回台北。 他回来了,却不急着联络她,因他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她。 “哥,这次旅途顺不顺利?” 梁以柔和岳唯竣一起回家,晚餐时间,大家聚在一起用餐。 “还好。我帮你买了条围巾,也帮唯竣带了雪茄。” “干嘛这么破费?该有的东西我都有了。你放在哪里?”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很喜欢收到礼物的感觉,尤其是哥哥送的,他的眼光总是特别的好。 “在箱子那边,你自己去看吧!”梁膺白顺手指了一下。 梁以柔很快的跑过去,看见一个大型的纸袋内,装满了各种样式的盒子,可能都是带给其他人的礼物。她看到了其中一对玩偶。 “这个好漂亮,我要这个!? 即使已经结婚嫁人了,梁以柔还是很喜欢向哥哥撒娇。 梁膺白很快的看了一眼,连忙走了过去。 “这个不行,我答应送给别人。” “你答应送给谁?你怎么从来没想到要买这个给我?”她还不舍的褫在怀里。 “我已经答应对方,下次我再帮你带。” “说好了,下次你一定要记得哟!”她拿着漂亮的围巾,直接披在肩上。“唯竣,你看好不好看?” 而梁膺白仍然呆呆的立在原地,手中拿着那一对手工制的玩偶。 原本这是要送给辛歆的,但经过那通电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买下它? 他就是很自然的,看到它就让他想起辛歆。 她会不会接受这个礼物?会不会期待他的出现?他对可能的答案,没有什么把握。 但在第二天下班时间,他的车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她公司的方向驶去。 如果她没有看到他就算了。他在心中如此盘算。 这次和以前不同的是,梁膺白没有下车等辛歆。 而刚走出办公大楼的辛歆,习惯先左右看看人群,她很快的发现梁膺白的车。 她立即走过去,很高兴的问:“膺白,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 还好,她并没有不想见到他? “可是你怎么都没有打个电话给我?我一直以为” “对不起,因为我在那里很忙。” 辛歆的态度又让他燃起一线希望,也许短暂的分离,让她理清自己的情绪,她还是会想念他的存在。 “真的有那么忙吗?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有打过一次,可惜你不在,你看我帮你带了什么?”他递给她准备好的礼物。 “这是好漂亮的娃娃!这就是你说的那种?” 大约二十公分左右的女人偶,雕绘得极为精致,栩栩如生的表现出喜悦又带着娇羞的表情,男人偶则帅气英挺,穿着戎装佩带着勋章。 “这个女娃娃像不像你?我一看到它,就想到了你?” 辛歆心喜。她在他的心目中有这么美丽吗?就像这个精巧的娃娃一样? 这两个星期以来阴郁的心情,好似一下子清朗起来,看到梁膺白的礼物,她展露甜美的笑容。“谢谢!我会好好爱惜它。” *** “哥,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露营好不好?”梁以柔在电话里这么提议。 “露营?你们夫妻俩自己去不就行了?我去当什么探照灯。” “人多比较好玩嘛!你可以带辛歆一起去呀!” “辛歆?” 从回来之后,梁膺白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常常打电话给辛歆,或是去接她下班。他不是不想,而是在不能确定她的心意以前,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做。也许露营会是一个好提议,他可以由此知道,辛歆是否还爱着唯竣? “邀她一起去,我好久没有看到她了,趁这机会,可以和未来的大嫂培养一下感情?”梁以柔促狭的说。知兄莫若妹,他的想法,她心中清楚得很。 “别胡说。我会打电话问她。”说完,他挂下电话,接着便拨给辛歆,向她邀约。 而辛歆一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的答应了。 “好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唯竣一起露营,最后一次是在初中的时候,那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唯竣,她的愉悦是因为唯竣参加? “明天早上我会去接你。” “就这么说定了!” 整个晚上,光是想像其中的乐趣,就让辛歆兴奋得睡不着觉。 结果第二天一早,辛歆带着惺忪的双眼,眼眶下还有明显的黑眼圈,这是她一夜没睡的后果。 “昨晚没睡好?” “昨晚忽然有创作的灵感,所以很晚才睡。” 她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她可不想一直让梁膺白以为她就像小孩子一样,会为了第二天的“远足”而失眠。 他也没有再问,虽然他并不十分相信她所说的话。 一群人开着旅行车往目的地驶去,沿路上。梁以柔一直找着话题与辛歆聊天,岳唯竣也不时的穿插着意见。 “上次我和唯竣一起去泛舟,真的好刺激!唯竣一直说,希望你下次也能和我们一起去看看。” “泛舟?” 以前唯竣总是说那种活动太危险,说她太胆小不适合那类的活动。 “是呀!想不到唯竣的驾驶技术还挺不错的呢!有一小段水域,教练让我们自己试着驾驭。” “是我的反应快也够镇定,我又不像你,从头尖叫到尾。”岳唯竣搂住梁以柔。亲呢的糗她。 “可是那本来就很恐怖嘛!” “那你还一直吵着要去?” “可是就是恐怖才好玩呀!辛歆,下次你也和我们一起去。” “如果时间可以配合的话。” 他们两人好亲热,以柔是不是故意表现给她着的?因为她得到了唯竣,唯竣的心思都围绕在她的身上,她真后悔答应这次露营提议。辛歆别过脸。 而梁膺白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他们的车停靠在溪谷一个幽静的小潭边,壮硕的岩块,绿草如茵,是露营烤肉最好自拚境。男生忙着搭营等较粗重的工作,女生则忙着炊事,分工合作的结果,进行也就格外的顺利。 “辛歆,你能不能帮我去找点干燥的柴枝?”忙着烹调的梁以柔,一时无法抽开身。 “柴枝?我去找找看。” 答应梁以柔的辛歆,转而求助正在提水的岳唯竣。 “唯竣,你陪我去找生火的柴枝好不好?” “等我补足水量再和你去,你先等一下。” 辛歆就像个小跟班一样,跟着岳唯竣的移动而移动。 “唯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露营的时候?那次我还因为晚上的夜游吓哭了呢!” “我当然记得,谁教你天生就是个爱哭鬼?”他一笑。 辛歆嘟起嘴“是你故意装鬼吓我的,我当然会害怕!” “胆子小还爱跟去,我那时候不就告诉你,教你乖乖待在营帐里面等?” “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怎么能放心睡觉?你明知道我一个人会怕.” “你不是一个人,你的营队至少还有其他五个女生!”岳唯竣反驳。 “我和她们又不是很熟。那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常去的公园吗?有喷水池的那个?” “辛歆!柴枝找到了吗?” 等不及开伙的梁以柔,跑到他们的身边打断他们的谈话。 “木柴?”辛歆忘了“我现在去找。” 她慌忙跑了两步,却又很快的回头“唯竣,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柴枝?” 岳唯竣只好放下手边的工作,跟着她一起步入矮丛林。 在不远处整理营具的梁膺白,没有错过这一幕。 经过了一夜,第二天大家决定到溪边去抓虾。 事先堪察过地形的岳唯竣,告知他们大约一个钟头的步行时间,才能够抵达他们的目的地。 “一个小时?”辛歆光听到这样的时间。心就已经凉了半截。 “我就是用你的体力来做参考的,我和膺白。大约只要三十分钟,以柔大概需要四十五分钟,而你,就至少需要一个小时。” 唯竣就这么瞧不起她?她偏偏要证明给他看,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他眼中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 “我也可以三十分钟!”辛歆逞强的抬起下巴。 “你确定?可别又逞强了。还是你干脆等在营地,煮好午餐等我们回来?” “我才不要。”她好怕唯竣要丢下她一个人。 “好了,开玩笑的,走吧!” 就像漫长的体力巨战,其他人都可以写意的观赏着沿途的风景,只有辛歆很辛苦的注意自己的脚步,和已经混乱的呼吸。 在她的身后还有梁膺白,他就像刻意落在后方守候着她一样。 如果她放慢脚步,止不住的喘着气,他总会若无其事的送上水或饮料,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证明什么,而结果似乎很显而易见。 好不容易到达溪边,辛歆兴奋的跳了起来。 “我做到了!我也可以做得很好。”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是呀,辛歆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那样,这对她来说一点都不困难!”梁以柔善意的帮她念了岳唯竣几句。 “我没说她不健康,只是她习惯依赖罢了。小歆歆。你看你自己不就可以做得很好?” 原来唯竣想改变她对他的依赖,那是不是表示,他以后也不会再理她了? “可是我能够做到这样,都是因为有你的鼓励” “可以去抓虾了!” 岳唯竣夫妻俩,早就迫不及待的跃人清凉的溪流中。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除了梁膺白之外。 宛若世外桃源的清澈小溪,蓊郁的树林,物种与天籁和谐的交鸣,游在水面上细小的微生物,呈现透明状的小虾,偶尔意外跳出来的青蛙,也许不远处还有觊觎着的狩猎者大自然的食物链,奇妙的更替着循环。 所有人都兴奋的脱下鞋袜,开心的享受着午后暖暖的阳光,脚底冰凉的溪水,那种冲突的矛盾。 梁以柔用手捧起她的成果“你看,我抓到一只小虾!”她得到岳唯竣赞赏的微笑。 不甘示弱的辛歆,也赶忙将手伸进溪水里,但也许是方法不得当,每一次她的手伸上来,小鱼儿就会从指缝中溜走,这让她十分懊恼。 正当她沮丧的想放弃,直起身脚步颤簸的走在岩石上时,她注意到没有到溪流中抓虾的梁膺白。 他怎么了?好像这两天都没听到他的声音。 “膺白,你不想下水吗?水很凉快耶!” 他凝视着她,摇头。“不了。” 怎么她到现在才发现他的不对劲?是因为她的眼光一直追随着唯竣吧!辛歆忽然觉得自己冷落了梁膺白很不应该。 “你在想些什么?”她来到他面前问。 “没事。” “那你为什么都不太说话?” “没什么特别想说的。”他仍一副淡漠的口吻。 他变得好奇怪,好像闪避着她的询问。他之前对她向来是有话直说的。  ’ “下来陪我玩嘛!我都抓不到小鱼。” “让唯竣帮你抓吧!我想休息一下。” 不知该说些什么的辛歆,只好又回到岳唯竣他们的身边。 梁以柔将水泼向岳唯竣,而岳唯竣也回敬她,两人正热络的打着水仗,辛歆的加入让场面更为混乱。 三个人混成一团,高兴的互相追逐。 “啊!”一个不小心,辛歆一脚踩空,当场划破了细嫩的皮肤,流出鲜红的血液,看着汩汩的鲜红,他们惊惶失措的乱成一团。 “唯竣!好痛” “辛歆受伤了!”梁以柔大声救援“辛歆,你有没有怎么样?”她担心的询问。 梁膺白马上冲到她的身边,检视她的伤势。 “我送她去医院。”他一把抱起辛歆。 “辛歆,你还好吧?”岳唯竣也急忙趋前。 “我先把她送到医院,再回来接你们。” “膺白,麻烦你了,小心一点。” “我知道。” 梁膺白撕下自己的衬衫袖子,帮辛歆做了简单的包扎。而后循着原路,将她快速的送上车,离开营区往医院的方向驶去,还好他们就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 “忍耐一下,很快就到了。”辛歆噙着泪水,看着透过白衬衫的泛红,她担心又害怕。 梁膺白试着安抚她的情绪,他用空出来的手掌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还不忘说些鼓励她勇敢的话。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终于在不远的前方看到了医院的标示。 “医生,她受伤了!麻烦快点” 他抱起她就往急诊室跑去,医生和护士很快的围拢。 “你到外面等一下,我们先检查一下伤口。”护士小姐拉上布帘。 梁膺白只能心焦的在走廊上来回走动。 他的脑海中始终浮现着辛歆受伤的那一个画面,还有由她口中喊出的第一个救援对象,他没有听错,她呼唤的是唯竣的名字。 第十章 “让她再休息一下就没事,伤口本身不算太严重,我们已经为她打了破伤风,还为她缝合伤口。”负责处理辛歆伤口的医生,对着来接她出院的岳唯竣说道。 “她能走动吗?” “暂时最好不要让她走动,怕会影响伤口的愈合。” “那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放心好了。应该不会有事。” “谢谢你,医生。” 岳唯竣赶忙走进病房,还在睡梦中的辛歆看起来楚楚可怜。 “辛歆,我送你回家吧?”他唤醒她。 “唯竣?你来接我了?” “我来接你回家,医生说你没事,不过要尽量多休息。不如暂时先住到我家,以柔可以照顾你。” “膺白。他没有来吗?” “他送你到医院之后,确定你睡着了才离开,他要我来接你。” 这个答案让辛歆有点失望,她还记得到医院的路上,他一直紧握住她的手,低声的安慰着她。 岳唯竣扶着用一只脚跳着走的辛歆,离开医院。 “我想回到自己的住处。”她盼望回到熟悉的地方。 “那你一个人怎么行动?要不我下班后去照顾你?” 这不是她原先期盼的吗?和唯竣独处的机会,她应该高兴因祸得福才对,但为何心中有一丝落寞? 见她没回答,他又说:“以柔很担心你的情形,她一定会要我这么做。” 又是梁以柔辛歆转念一想,可是梁以柔真的很关心她。 “那会不会太麻烦你?如果我自己小心点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以柔不会放心,她会亲自跑去你家,赖着要照顾你。” 谈到梁以柔,唯竣的脸整个变得好平和。 “唯竣。你是怎么决定要娶以柔的?我是说,你怎么知道和她结婚是最好的选择?”辛歆决定敞开心怀认识梁以柔。 “当我看到以柔的第一眼,我心想,这是一个骄傲的女人。” “真的吗?”她好惊讶。 “第一次见面,我的确是如此认为。” “那你又怎么会你喜欢骄纵一点的女生?” 他笑了“当然不是,是因为第二次的见面,让我了解真实的她。” “你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又怎么会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 “说起来还很有趣。你还记得介绍人致词的梅妍方吧?以柔是她的朋友,以柔对我的印象不错,所以求助于梅妍方,而她说服了我参加第二次的会面,就这样,我发现了最初的感觉并不一定是对的。” “可是我看以柔一直很温和。” “她现在当然是,那是因为经过我的‘调教’。你知道以柔的家世背景相当不错,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女,而一般男人在她的眼中,都成了俗不可耐的凡人,唯独我这个凡夫俗子,对她的优势根本没有反应,这才引起她的好奇心。“ “然后你们就开始交往?你什么时候决定要娶她的?” “第二次之后,我就知道我幸运的找到了最适合我的人选,以柔在各方面,都让我不得不臣服于她的魅力。” “没有特别的原因吗?你就这样知道了?” “不需要特别的原因。爱情,说得出来的,都不算是真正的原因,你就是会被她深深的吸引而不可自拔,时时刻刻的念着她的柔情,你就是会知道,只是有些人早些,有些人比较晚才会发现。” 她知道唯竣已经找到属于他爱情的归宿;自己是不可能有介入的空间,想到这里,却没有她认为的难过,她反而还为他感到高兴。唯竣和梁以柔,的确是令人称羡的一对。她细想着他说的话,有些感觉,不一定马上就能发现。 “到家了,我送你上楼吧?” 但是她却婉拒他的好意。 “可是以柔她不放心你,她还特别交代” “我自己会注意。我总不能一直依赖你吧!放心,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 “真的?”他讶异她的转变。 “真的。”她再次给了他肯定的答案,接着转身上楼。 进了家门,她细想着意外发生后,梁膺白的反应。 梁膺白不会见她受伤后还不来看她,他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他到哪去了?为什么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会不会是她的电话坏了?她拿起话筒,声音很正常,但也许别人却打不进来,她应该要试试看,搞不好真的是电话有问题。 “艾莉。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现在打个电话给我?” “打电话给你?你现在不就打来了吗?干嘛还要我再打给你?” “我想试试看电话是不是坏了嘛!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还有,要马上试喔,我不想等太久!” 辛歆挂上电话,五秒之内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喂?” “你的电话没坏,你是不是在等什么人的电话?” “没有。没事。” 不是电话故障,那是因为什么原因,梁膺白都没有联络她? 似乎从露营当天开始,他就显得很沉默寡言,不像平常那样活泼的谈笑,他是不是生病了?她现在才注意到,自己习惯接受呵护,在之前是唯竣,而现在是梁膺白,而她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主动关心过他。 梁膺白和唯竣对她的好,又是不一样的,唯竣像哥哥让她依赖,而梁膺白则找机会让她自己尝试他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 “唯竣,你有和膺白联络吗?” “膺白?以柔有和他通过电话怎么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还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听说,你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只是问一下。” “辛歆,你还好吧?”他关心的问。 “我很好,没事的。” “你的伤口”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辛歆匆忙的挂上电话。 她是怎么了?她忽然好担心梁膺白的情况。 他们两人之前也曾经有两个星期的时间没有联络,但是这次的时间更长,而且她还受伤了。 她为什么会把注意力集中在梁膺白的身上?莫非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取代唯竣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感觉不尽相同,她对梁膺白还多了些矛盾的情绪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 辛歆将整个相处的时间,细细的在脑海中回想一遍,难道她喜欢梁膺白,而且还不只是喜欢?她没有认真的想过。因为梁膺白一直在她的身边。她对他有一种渴望,他会引起她许多纠结的反应这些对唯峻,她都从来没有过这感觉。她对唯竣的不是爱,那只是一种习惯的依赖,长久以来习惯被照顾的情结 她爱的人,是梁膺白? 她爱梁膺白?! 不然现在也不会有这种心恸的感觉,不会有这么多担心害怕他的离去,不会有这么多期盼与愁绪,她对唯竣和梁以柔结婚是不舍,但她现在对梁膺白的,则是被撕扯般的痛苦。 梁膺白也说过他爱她,但是现在为什么都不出现?他是不是已经不爱她了? 想到这里,就让她难过的掉下泪来。 她不能再等下去,漫长的等待不断的侵蚀着她的心。 她想知道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他不再关心她? 于是,辛歆决定打电话给他。 “膺白,你怎么都没打电话给我?” 从他们相处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自己主动打电话给他她以前就是这么自私的接受,而不懂得付出吗? “辛歆你的伤,好点了吗?”她听得出他有些意外,但语气里,并没有她想像中的热情,相反的,还有一些淡漠,让她觉得好失望。 “现在已经好多了。不会再那么痛了。” 她痛的地方不是腿部的伤口,而是脆弱的心,她想念他,她想知道他是不是不再爱她了? “多休息,对伤口痊合会比较好些。” “膺白,你会不会来看我?” 她的问题换来一阵冗长的沉默。 “最近事情比较多。” 他的回答让她的心不断的跌落。 “那我不打扰你了。”她结束了谈话。 他已经不再要她了,他是因为觉得她还是爱着唯竣,还是因为得到了她,就不想珍惜了? 他表现得这么冷淡,就已经明白的表示他的想法。辛歆扑倒在床上,在此刻,能给她温暖的,只剩下孤单的枕头 被思念折磨。辛歆只能应付式的拖着消瘦的身躯,机械般的到公司上班。愁眉深锁的她,失去了往日甜蜜的笑意。 “辛歆,你怎么了?”李威关心的问。 “没事。” “怎么一副无精打彩的模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事。”她已经不想一再重复她的回答。 “辛歆,有你的访客!”柜台人员打断他们的谈话。 访客?会不会是辛歆的脸仿佛一下子又充满了生机。 “对不起,我们待会再谈可以吗?” 她丢下这句话后,用最快的速度进入会窖室,完全不顾伤口隐隐作疼但是她又失望了。 “以柔?你怎么有空来?” “辛歆,你好点了吗?我刚经过这附近,所以顺道来探望你,会不会打扰到你的工作?”梁以柔还是一样,善良而热情。 “伤口已经差不多了,谢谢你来看我” 辛歆脸上的黯淡,更让梁以柔为自己今天的造访,觉得意义十足。 “我是代表其他人来看你的,有些人想来,却又矛盾的不知道该不该来,所以我自作主张来看看你,顺便带回一点消息。” 她说的是谁?是唯竣,还是梁膺白?不可能会是唯竣,他没有这种顾忌。 “是这样的吗?也许是他自己不想来吧?” 辛歆还记得他电话中的语气,是那样的冷淡。 “依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比谁都想来看你,只是不知道是自尊心作祟,还是太多的打击让他鼓不起勇气?” 她让梁膺白受到打击?她什么都没做啊! “辛歆,你和我哥哥吵架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决定开诚布公的说。 “吵架?我们没有吵架。” “可是我哥哥最近变得很消沉。应该是有些什么让他有了转变。” 他很消沉?是他自己拒绝她的,他何必消沉? “辛歆,你别看我哥哥好像一副很强势的模样,对女人,他可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如果你也有相同的想法,为什么不再给彼此一次机会?” “不是我不给他机会,是他自己” “也许他的好强反而让他不敢再试一次,你为什么不主动去看看他,我相信,你们应该会找到答案才对。” 主动去看他?这是她没想过的,但可以吗?他不会不理她吗? “可是,万一”辛歆显得很犹豫。 “如果是真爱,当然值得争取,我不能帮你做决定。这只是我个人的提议。我不打扰你太多时间。”上班时间,两人都不能做太多的耽搁。 “以柔膺白,他知道你今天来看我吗?” “他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打算让他知道,有时候生活里多些“意外”会比较有趣!” ] 她该不该主动去找他? 如果她想知道答案的话,直接问他是最好的方式可是,她会不会遭到他的拒绝?如果他当面拒绝她,那会让她承受不了的但是,如果自己不去,又没有办法不去猜想他的想法 膺白会不会也像她一样的挣扎呢?他会不会也是犹豫着该不该坚持? “如果是真爱,当然值得争取。” 她又想起以柔对她说的话,她应该试试看,不能再胆怯了。 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开始,辛歆的心中涌起一股无比的勇气。 他的住处有她特别的回忆,走近这里,唤起了她甜蜜又苦涩的记忆,他曾经如何专注的凝视着她,如何温柔的拥着她,如何狂野的爱她抱持的希望愈大,害怕失落的恐惧也愈深。 她紧张不安的,开始怀疑当初的勇气怎么都不见了?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她按下门铃,静候着主人的反应。怦然敲击的心跳声,压得她的呼吸很沉重。让她有了快窒息的错觉。 等待的时间,她的手心一直冒汗。 “怎么是你?有事吗?” 她期待中的人,就在她的眼前,离她很近很近。 “我、我来是为了为了看你是不是还好”“我没事。” 淡漠的口吻,生硬的语调,她该如何接下去? “我以为我以为你会想、会想再见到我” 他却只是望着她,眼中充满了不确定。 没有用的,也许梁膺白根本就不爱她,他根本不希望她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为了掩饰夺眶而出的泪水,辛歆背过了身。 “对不起,我不该来的!”她想离开。 “辛歆你还爱着唯竣吗?唯竣,才是你要的人吧!” 这些话彻底的伤了她的心,但她不能怪他这么想,因为是她让他这么认为的。 “你这个大笨蛋!” 她再也顾不得内心的疼痛,飞快的跑开。 梁膺白却由后方一把拦住她,他将她转过身,这才发现她脸上的泪水,顿时恍然大悟她到这里来的目的。 “对不起,辛歆,你别哭。”他紧紧的拥抱她的瑟缩。 “我、我不要理你了”她挣脱般的捶打他。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别哭,我会心疼。” “你才不在乎呢!你根本不打算再理我了” “我当然在乎,我比谁都还在乎你!辛歆,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你,想得到你。” “但是你现在已经想放弃了。” “对不起,我只是以为你还爱着唯竣,我不想强迫你接受我,虽然我内心的渴望与日俱增,但是我不想你不快乐。” “我爱的人不是唯竣,我现在知道了”她发现得太晚。 “告诉我,告诉我你爱的人是谁。我要你亲口承认。” 她娇赧不已的低着头“你明知道的。” 梁膺白轻轻刷过她干渴的唇。 “我要听你说出来。” 在她没有开口以前,他不会停止对她耳鬓厮磨的折磨。 辛歆深深的喘了口气,说出她这一生最重要的承诺。 “我爱你,膺白,我会一天比一天还爱你!”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色,散发出琥珀般的柔晕。花园里的蔷薇正欣然的绽放,仿佛诉说着爱情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