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黑社会》 1离开 2004年的9月20日,我坐上t57次火车,开往首都北京,开往我的大学。也许我做梦也不会想到这竟是一辆开往人间地狱的火车。 我的家庭是典型的无产阶级,家里存款一共一万多块钱,这是我上车前我妈告诉我的,她含泪的眼睛告诉我,父母无钱无权,我是家里唯一的希望了。我中学学习不好,没考上高中,分不够没关系,拿一万五就能上,现如今的学校像妓女一样,只要有钱,所有学校都乖乖排成一排随便你点,想上哪个上哪个,愿意多花点钱甚至可以几个一起上。我当然上不起高中,选了个职高混了三年,职高毕业证垃圾无比,基本和小学中学毕业证一样没用。在我朋友乔安的忽悠下,我和他一起选择了北京一所民办大学——北京xx职业学院,所谓的民办大学就是不管你有没有参加过高考,不管高考你考了多少分,甚至连身份证都不看,掏钱就能上的大学。北京xx职业学院,多牛逼闪闪的名字啊,若是把北京俩字去掉就普渡众生了。 学费住宿费共八千元,我爸给了我九千,他们没有去送我,临走的前一天晚上给我做了四菜一汤,母亲叮嘱我:“孔晨,你快二十岁了,是个男人了,咱家里条件不好,父母没给你创造啥好条件,希望到北京好好学习,在北京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看着父母日渐苍老的脸庞,我心如刀割,我发誓这次一定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火车开了,窗外没有诗句,只有远去的亲人和站台。乔安哼起歌:“我的人生就像一次远行” 2进京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北京西站”广播里传来甜美的女人声音。 “北京!我们来了!哈哈!”乔安两眼冒着绿光。 “靠!你个土包子小声点,不嫌丢人呐?”我训斥乔安。 话虽如此,不过我心里也挺兴奋的,上次来北京我才四岁,就记住个**,后来,在我眼里,**就是北京,北京就是**。 我们晕晕乎乎出了站,来到南出站口,九月的北京天气闷热,我全身很快湿透了。招生老师说:“同学们耐心等一会,专车一会就来,大家站在原地不要乱走动,要方便的同学跟我来。”直到一个小时候后大巴才到了,学会生们全在骂娘。 坐到空调车里就是爽,大家心情好了很多,纷纷向窗外好奇的打量。 “这么还不路过**啊?”我问招生老师。 “呵呵,早过去了,咱们不走长安街,这都到三环路了。”招生老师说。 “咱们学校在哪啊?”乔安问。 “昌平。”招生老师说。 “昌平?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区啊。”我问。 “属于北京的新开发区。”招生老师说。 在我纯真而幼稚的眼中,我们学校应该在离**不远的地方,下学后我可以到那去散步。 几个月我才知道,昌平是北京的一个县,在北京遥远的郊区,基本脱离北京了。从我们学校坐公交车到积水潭地铁站要一个小时(不堵车)当然,这是后话。你把这当成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吧。 一路颠簸,貌似还经过了小树林,大巴车终于在一个路边的小角落里停车了。一行人疲惫的下了车,校门口锣鼓喧天,一个鼓号队在奏乐欢迎我们,校门口醒目的招牌:北京xx职业学院。一个穿旗袍的女同学向我走来:“欢迎新同学来到北京xx职业学院,我帮你拿行李。” “哇塞,北京的大学就是好,看看,五星级服务。”乔安被另一个旗袍女招呼过去。 交学费,办理学生卡,饭卡,阅览卡忙活了半天终于来到宿舍。乔安和我报的一个专业:计算机。我们愚昧的认为,这个专业很又前途,因为比尔盖茨学的就是计算机,牛逼闪闪的世界首富啊! “累死了,抽个咱的红旗渠提提神。”我递给乔安一根烟。 “爽!我们终于成大学生了,天之骄子啊!”乔安享受着尼古丁的快感。 “哪个猴儿操的在抽烟?敢不先敬你光哥一根?!” 我一扭头,进来个五个学生,直眼盯着我和乔安。 3仇恨的种子 人生就是一部rpg,角色扮演体感游戏。上天似乎安排好我这辈子扮演一个弱者的角色,而我却无力改变命运,注定挣扎。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从此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你们俩傻吊看啥啊?新来的小b孩吧?怪不得这么没眼色呢,这是北职的光哥,快叫关哥!”一个带眼镜的人挑衅的看着我们。 我和乔安顿时石化掉,我心想,难道是黑社会?别逗了,中国根本没有黑社会。 眼镜上前“啪”的一个耳光打在乔安脸上:“小b孩儿聋子还是哑巴?想死说一声!” 我认识乔安3年多了,此人是个绝对的软蛋,牛b吹的五雷轰顶,真到拼命的时候就泄了。但是,是的,就是这个但是,它可以改变人生!若干年以后我看了一部叫蝴蝶效应的电影,才隐约明白乔安以下的举动。 乔安像一条疯狂一样朝眼镜猛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使劲往下一按,用右腿膝盖撞击眼镜的额头,在场的人全傻在那里,我更是怀疑乔安鬼上身了,其他三人向乔安冲过去,我也不能再受气了,侧身低腿撂倒一个,其余二人飞身把我压到床上,这俩人气力实在太大,我被压的都缺痒了,我的双手被拧在背后,头发被揪起来,仿佛电视里犯罪份子被制服的落魄状。乔安也早泻了,被光哥一脚踹趴在地上。 干 他 娘 的!这不是在做梦吧? 眼镜狂踢趴在地上的乔安:“草你吗b!给爷来忽然袭击!我踢死你个狗草的!” 乔安双手护着脑袋不敢支声。 “猴子别打了,快见红了。”光哥低声说。 眼镜嘴里骂骂咧咧的收了脚。 眼镜绰号叫猴子。 猴子哈着腰给光哥点上一根烟,光哥面无表情的说:“兄弟俩,别介意,是你们不懂事,刚才叫声光哥啥事儿也没有了,你非得耍横,呵呵,我们又不是仇人。”光哥把我和乔安扶起来,拍拍我们身上的在脏:“我叫杨光,北职大二新闻系的,如果你觉得不服可以随时来找我,如果你们服了就喊声光哥,你看哪样合适?” 我和乔安面面相嘘,我给乔安撇了撇嘴,意思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乔安机灵的喊了声:“光哥。” 我也点头:“光哥。” 杨光似乎很满意,两眼眯成一条线,笑呵呵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打不相识嘛,既然大家有缘来到北职,那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以后你们兄弟俩要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就来找我,我杨光在北职还算混得开。” 猴子扔给我俩一盒中南海:“来,哥们抽根烟,刚才的不愉快这就算过去了。” 我和乔安木然的抽着闷烟。 杨光给猴子使了个眼色,猴子从裤兜里陶出两张卡,给我和乔安一人发了一张:“这是咱们光哥饭店的会员卡,哥儿俩以后要常去光顾啊。” 我接过卡片,上面印着:阳光餐厅会员卡。 “没问题,光哥,以后会常去的。”乔安陪笑。 “都是自己人了,那就给打个7折吧,一人一百,一共两百。”猴子说。 我心里一凉,这群人说到底是要钱。 乔安迷惘得看着我,我鼓起勇气说:“光哥,我们俩不懂事,刚到北职,实在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这又是到学校的第一天,交了学费和乱七八糟的身上的钱还得吃饭,您看是不是”我话没说完,猴子一耳光又打在我的右脸上,我感到脸庞疼得发烫,猴子瞪着眼说:“傻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二百块钱,不罗唆!”其他几人下意识露出腰间的钢管,歪着头看着我和乔安,杨光吐了个漂亮的眼圈,眼睛看着窗外。 乔安乖乖的从钱包了拿出一百,我心里叹了口气,也拿出一百。那一刻,我心里难受极了,我想起父母挥汗如雨的在工厂干活,想起父母在家省吃俭用给我凑学费,想起父母期盼的眼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和气生财,兄弟,你记住,这是北职院,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你非要拿头往南墙上撞我也没办法,反正是今天提醒过你了。”杨光说完转身离开。 我和乔安茫然得站在宿舍里发呆,乔安哭了,哭得如此绝望,他的泪水和脸上的血混流下来:“这是什么**学校啊?!孔晨,你又不是知道我家条件不好,交完费我身上一共还剩150元,这下就剩50元了,我家人一个月给我打一次钱,我来之前我家里的凉皮摊子就不让出摊了,说市里要搞卫生检查,家里没收入了”乔安哭得更伤心了。 “干 你 娘 的!没用的东西,哭个球啊,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给我挺起来!我家里 他 娘 的 就有钱啊?我家人也是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供我读大学的,谁料到让这几个王八蛋抢了我们爹娘的血汗钱?”说着,我的鼻子也酸了。 男人的眼泪是伟大的,或者说是有力量的,它是命运的转折之泪。 乔安抹去泪水,蹲下打开行李箱,翻出一把匕首,往胳膊上划了一刀,鲜血犹如泉水一般从血管里涌出来:“孔晨!从今天起,谁要再欺负我们,我就用这把刀捅了他!”乔安好像一个英勇就义的英雄,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我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草他吗的大学,我爹娘的血汗钱就这么被你抢去了?大家都是人,你凭什么欺负我?**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我操起匕首往自己的胳膊上也划了一刀,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大脑有些眩晕,我对乔安说:“乔安!从今天起,谁要再欺负我们,我就用这把刀捅了他!” 4军训之血上 以前上职高的时候,我看过一本名叫坏蛋是怎样炼成的的小说,是写黑社会的,当时周围的人都看,每天上课都在膜拜谢文东,朋友们纷纷表示,这小说写得太牛b了。直到我来到北职院,触摸到了大学生的“风暴”才恍然大悟,原来坏蛋是怎样炼成是一本科幻小说。 “我们昨天的自虐的举动像谢文东不像?”乔安问。 “像傻逼!疼死我了。”我把军训的装备塞到车坐底下。 乔安没说话,看着窗外诡异的笑了笑。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达到军训的军营。太阳恶毒的照射着大地,空气中充满烦躁的热气。一面墙上写着: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集合,点名,分宿舍。 “热死啦!军训个球啊,老爷们又不去打仗,一身这破衣服值100块?”我刚进宿舍听见角落有个家伙在嚷嚷。 “100?50都不值!合法抢钱呐!”乔安附和着坐到靠门的床上。 “哟!听你口音我们是老乡啊,安阳类吧?”刚才那家伙很兴奋。 “我俩是安阳市的,职高的,我叫孔晨,他是乔安,你呢?”我说。 “哈哈,在北京听见家乡话真亲切,我是一中的,我叫孙志伟。”我们仨握手认识。 “十亿人民八亿骗,河南人民教练啊,总部设在驻马店。”我背后有个人嘀咕。 我扭头一看,一个长相酷似小罗纳尔多的人冲着我笑。我慢慢走到他跟前:“现在世道变了,教练换成安阳人民了,这位同学,你对河南有何成见?” “我是广西人,我们那有好多搞传销的都是河南人。”他和我对视着。 那一刻,我想起和乔安流血的誓言,想被杨光他们羞辱的情景,我感到我的血液在沸腾,我的小宇宙爆发了,我 他 妈 的 变成超级赛亚人了,我一把拽住小罗纳尔多的头发,把他从床上托下来,一脚跺在他的脸上,他一声尖叫,极其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我蹲下揪起他的领子:“同学,中国人民是一家人,希望你以后不要随便侮辱其他省市的同学,ok?”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剩下呼吸声。 乔安上前把他扶了起来,我扔给他一根红旗渠:“不要说我们河南人欺负你,是你先不懂礼貌的,我们是讲理的。” 这叫先兵后礼,我承认这是跟杨光学的。 “身上有多少钱?拿出来给兄弟们买三包烟去。”乔安歪着头说。 “你放什么狗屁!我们又不是强盗?!”我怒斥乔安,虽然我们穷,但是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乔安被我吓了一跳,嬉皮笑脸的看了看我,没说话。 “呵呵,同学,跟你开玩笑的,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你以后可别这么乱说话了啊,闹不好会引起民族纠纷的。”孙志伟说。 孙志伟这厮嘴真油,看他狡猾的笑脸,真像诸葛亮。以后要和孙志伟搞好关系,这家伙鬼点子多,是个聪明鬼。 我的脑子里又显现出杨光猴子一群人,我知道现在去找他们火拼只会再一次挨打,我必须发展我的势力,认识更多的人,这样才能没有顾及的暴扁他们。 “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快点报警啊!”门外有人嚎叫。 “报个球警,这里就是警察局总部。”乔安说。 我们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4军训之血下 走廊里全是人,一个高个儿从人群里冲出来,手里拎着个根一米左右的木棒喊道:“你有种别跑啊,怎么这会儿孬种了?” 这时候,一个教官走过来,掐着腰对着那高个儿说:“迅速给我回到宿舍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大学生们鸦雀无声,纷纷灰溜溜的回到各自宿舍。 民办的大学就是乱,哎,真有点后悔来北京。我来北京究竟为了干什么?在火车上我曾经设计过我的未来,到大学后,我会好好学习,搞好人际关系,最好是和北京本地同学搞好关系,我要进学生会,混得好的话可以当个小官,这里还有我梦寐以求的绿茵场,艳运也好一点的话可以遇见一个漂亮姑娘,说起所谓的爱情,鄙人实在惭愧,今年二十岁了还是个黄花小伙子,甚至连吻都没接过,手倒牵过一次,不过那要追述到上初三那会开运动会,我们班表演了一个很怪异的舞蹈,全班人群魔乱舞,每个人必须手牵手,我左右都是女生,这就是我第一牵女生手的经历。接着幻想,英语四六级当然要过,拿到毕业证,那个漂亮姑娘会和我结婚,那时我在中关村工作,每月给父母寄1000元在我无知的眼中,北京的工资都很高,起码也得2000左右。招生老师告诉我,到08年奥运会的时候,你就是上街卖国旗每天都能卖五六百。各位读者,这下你知道“天真”这个词的意思了吧? 至今我都不明白,刚入学的大一新生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打架?还没发育好?懵懂?青春的骚动?敏感?往往别了一句嘴都能杀了对方,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青春期吧。 军训是无聊的,每日站军姿,吃饭,站军姿,吃饭,再站军姿,再吃饭,睡觉,第二天再如此循环。 那是一个看起来及其平淡的下午,知了扯着嗓子不知疲倦的喊着,太阳公公悠然的折磨着我们,隔一会就有人假装晕倒,乏克!演技真好,不去好莱坞真是浪费人才。假装晕倒也是一门学问,摔得太快了吧,容易受伤,真的跌到地上才痛晕了就太彪悍了,会惨遭大家嘲笑;摔得太慢了吧,一眼就看出来是在演戏了,当众被戳穿更丢脸。所以,我很佩服这些演技派的同学能倒的恰到好处,开学直接送影视表演系去深造。 开始走方队了,这是我们每天唯一期待的训练项目,因为过篮球场的时候可以遇见女生们,女生啊!我的上帝!多么美丽的高级动物啊!我们整个楼都是男生,连耗子都是公的。当我们的方队和女生方队迎面的时候,男生们的眼睛清一色放着红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她们看,看得女生们捂嘴偷笑。 休息拉歌的时候,男生们亢奋极了,吼道:“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真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女生们们则唱:“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 “女生那里的教官是个大色狼。”乔安努嘴说。 “你咋知道?”我问。 “咱宿舍北京的哥们告诉我的,他女朋友在那班,每次训练都要调戏她们,说以后找男朋友就要找教官这么帅的云云。”乔安说。 “哈哈,真羡慕教官啊。”我笑着说。 正说着呢,女生那边热闹起来了,一个瘦瘦的女生出列,教官背手围着她转了三圈,嘴里念念有词:“小姑娘,很娇惯嘛,其他同学站姿都很标准,只有你晃晃悠悠,像根面条。”女生群里一阵哄笑,那瘦女生现得很委屈,小声说:“教官,我身体不好,感觉中暑了。”教官不以为然的说:“你们现在的孩子啊,都是独生子,在家都是小皇帝,吃点苦是应该的,其他同学怎么没人中暑啊?偏偏你中暑?中暑也得给我坚持!”那瘦女生被训哭了。 忽然,从我们的人堆里“飞”出去一个人,奔到女生教官身后,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女生教官以一个狗吭屎的优美动作栽在地上,我仔细一看,这不是北京的那哥们王康吗?原来刚才女生教官训斥的那瘦女生是他女朋友,王康双眼充满血丝,指着教官吼道:“你丫一大男人欺负一小女孩有意思么?” 教官站起来,鼻孔里的鲜血顺流而下,染红了他的嘴唇和下巴,染红了他的军装,教官抹了抹脸上的血,暴怒了,一个健步冲向王康,看样子要和王康拼命了,王康平静的站在原地,指着教官的鼻子说:“你丫是不是不想在军队混了?!”其他几个教官赶紧拦住女生教官,女生教官骂道:“日 你 妈 !我打死你个 杂 种!”幸亏其他教官死拖着女生教官,否则他真敢杀了王康。王康站在太阳下,意气风发,像个王子一样呵护着他女朋友。 事后我们得知,王康的爷爷是北京军训的一个高级干部。此事也不了了之。 而女教官的鲜血则被军营里的土地黄灰埋葬,这似乎注定了我们的大学生活必须流血。 5混的汇报演出 领导们舒适的坐在遮阳篷下,桌上放着矿泉水和绿茶,我们犹如古代的奴才们乖乖的站在太阳底下,我全身早已湿透,大家伙儿被晒得没了脾气,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坐以待毙。 军训最后的汇报演出,我们迈着整齐的步子,脑袋同时面前领导,大声呼喊道:“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个头大脖粗的领导站起来,一脸正义的望着我们,对着话筒说:“同学们辛苦啦!”我们齐声喊:“为人民服务!”当然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那会我真想喊:“领导爷爷,我们想吃肉!” 最后我们班得了个第二,只有一个奖状,五十多号人怎么分? 万众期待的汇报演出晚上就开始了,听说北职的模特队会来,还有健美操,跆拳道等等节目。发克!憋屈了半个多月了,终于能看见姑娘们的腿了。 迅速吃了饭,迅速去后操场占座,我,乔安,孙志伟,王康顺利霸占第一排。夜幕降下来,操场上漆黑一片,只有临时搭建的舞台一片光明,第一个节目是一个戴眼镜的人独唱,歌名叫老鼠爱大米,那是2004年,我第一次听这首歌曲,说实话,很好听,歌词写得也好——如果真的有一天,爱情理想都是理想,我会加倍努力好好爱你永远不改变若干年以后,我家楼下修车的,院里上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唱这歌了,你要再唱,会受到党和人民的鄙视。 然后是跆拳道表演,我对这玩意没什么好感,觉得实战作用不大,而且太花哨,我们的少林武术肯定秒杀跆拳道,关键是不穿鞋,光着脚丫子,万一我正训练着呢,一个人把我的钱包抢了,我猛追,地下全是小石头和玻璃渣,那就完了。后来,我们宿舍的俩傻x在学校练了两个月,每天下午穿着训练服光着脚围着学校跑三圈,遭人鄙夷就不说了,脚底下磨得全是泡,最后还是白带,我们宿舍俩人全是白带,用乔安的话就是,白带过多。 忍着恶心看完跆拳道表演,健美操的妹妹们终于出场了,这下在场的同学爆炸了,妹妹们穿着紧身衣,前凸后翘的身材一目了然,每当妹妹们单腿上踢,把两腿之间展现给台下的时候,同学们就会爆发出来一阵欢呼声和口哨声,一个胳膊上戴袖章的人指着人堆说:“不许吹口哨!”底下没人搭理他,涛声依旧。王康说:“那傻b是学生会的,上大二,装什么b啊?老子单挑撩翻你!” “学生会里全是流氓,他们除了欺软怕硬还会干什么?”孙志伟说。 “我日啊,健美操姐姐们真是美!我开学一定要让他们其中的一个做我的女朋友。”乔安流着口水。 “你把我的心里话全说了。”我说。 色情舞蹈终于结束了,看得兄弟们春心荡漾,纷纷lenovo。 模特队们徐徐走来,长发披肩,美腿修长,眼神迷离,这什么节目啊?简直在勾引台下的男同学。男同学们集体变成了超级赛亚人,鬼哭狼嚎,恨不得一人上台抢个美女搂回宿舍,意淫的味道好极了。 学生会的红袖章打断了我们的春梦,冲我们班嚷嚷道:“我说不许吹口哨!” “你算老几啊?”人群里冒出一个声音。 “刚才是谁说的?!”红袖章手里居然挥舞着一条皮带。 没人吭声。 红袖章恶狠狠的瞪着我们班的男生,我们没人正眼看他,全体注释着漂亮的模特姐姐们。红袖章刚一扭过去,人群又有人喊:“你算老几啊?你大爷说的!” 一阵哄笑,红袖章的小宇宙爆发了,脸色发紫,怒吼道:“是男人就给我站出来!别敢喊不敢当啊!”还是没人搭理他,红袖章满脸通红的看着我们每个人,谁都有嫌疑,可他就是不知道是谁喊的,八成快气死了。 我们正在乐着呢,一个矿泉水瓶子准确的砸在红袖章的脑门上,全场哈哈大笑,红袖章好像发现这次的凶手了,跑进人群直奔最后几排,因为我们是席地而坐,红袖章的意思不是要踏平我们么?等红袖章跑到人堆中间,更多的矿泉水瓶子朝他的背影砸去,我们比较坏,投掷的是小石头块儿,全场再一次爆炸了,其他学生会的人纷纷来支援,手里都攥着皮带,骂骂咧咧的指着我们,那时,我有个错觉,我们方佛是劳改队里的犯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从后面飞过来许多杂物,目标是学生会维持纪律的人。 “哈哈,块跑吧!速度回宿舍!”乔安兴高采烈的说。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杂物漫天飞舞,穿军装的学生落荒而逃,这场景简直和欧洲足球流氓骚乱一摸一样。 军训就这样戏剧性的结束了。 回学校的路上,我们大一的新生被载在军用解放大卡车后面的漏斗里,路边绿树参天,我们一路欢呼,一路歌唱,灿烂的阳光下,微风吹拂,十八岁的我们是如此年轻。王康扯着嗓子喊道:“大学,我来 操 你啦!”随即,满车齐声喊道:“大学,我们来 操 你啦!” 6序幕拉开 十月,北京的天堂。 我闻到了秋天的味道,树叶枯萎飘落的气息,我想起来小时候奔走在老城区里,手里攥着一块钱,波不及待的跑进电子游戏厅的情景。那一刻我感到很寂寥,这种感觉就像最后一个游戏币game over时的失落。如今,十八岁的孔晨站在北职院的教学楼前,眼前是熙熙攘攘的大学生们,我依然不知所措。 “孔晨,咱们班在这儿集合。”乔安叫了我一声。 我回过神,向我们班走去。 乔安,孙志伟,王康笑嘻嘻的蹲在花坛上聊天。 “咱们班女生呢。”我问。 “奴!那边。”乔安噘嘴。 我看见四个农村妇女在那说笑。 “日!这下玩了,其他女生呢?”我又问。 孙志伟失望的说:“这就是咱们全班女生。” “别扯鸟蛋了,别打击我的大学生活好不好?美好的四年才开始啊。”我说。 “这真是咱们全班女生,刚才班长点名了。”乔安绝望的说。 “还让不让我们活了?”我彻底绝望。 “大伟班长,来来来,把咱班名单给我。”王康说。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儿走过来,他冲我点点头:“你好,我是计算机一班的班长,哈尔滨人,叫我大伟就行了。” “呵呵,你好,我叫孔晨。”我说。 这人很有派头,举手投足都像个管事儿的人物。 “计算机系一班的同学们请到一楼最北边的教室,我们系主任要开会。”大伟吆喝道。 我上中学那会,电视上热播一个电视剧,叫将爱情进行到底,我每天准时守候在电视机旁收看,饱受人物情感和插播广告的折磨,从那时起,我的梦中情人就确定了,不错,就是徐静蕾饰演的文慧,文慧一出场我浑身就开始起鸡皮疙瘩,意淫得不亦乐乎,与此同时,我真想亲手杀了李亚鹏演的杨峥,用当时我们班女生的话就是——大贱人一个!来北京的火车上,我期望这里有一个文慧,最后还是我们班的,坐同桌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可是,可是,现实啊!那叫一个残酷!我们班只有四个女生,而且全长成那样,你叫我如何能不悲伤?过了好些年,徐静蕾改当导演了,拍了部电影,名字居然是——梦想照进现实。 柔和的阳光把我照进现实,我坐在大学的教室里,左顾右盼,我们班竟然有这么多人?前后门口还站在好几个,窗户上也有人扒着头,山区穷困小学上课就这样。 一个中年妇女走上讲台,环视教室一圈,开始演讲:“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系主任”(此处省去两万字) 我真佩服她能讲这么多废话,而且可以坚持讲完。同学们倒下一片,上帝啊,你看看你的大学生们怎么了?这可是开学的第一天纳。 “同学们醒醒,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此处省去一万字) “大学还有班主任?”我纳闷。 “这混账民办大学就这样,说不定还有小组长呢。”孙志伟一脸困相。 “同学们安静一下哈,听老师讲。”大伟朝我们这边瞪了一眼。 “那傻叉儿班长怎么那么像一个电影明星啊?”王康疑惑的盯着大伟。 “李亚鹏!哈哈哈哈。”乔安说。 “李亚鹏同志是个好同志,他上过的女明星我都能叫上名字。”孙志伟一字一句的说。 大伟十分不满的乜了我一眼,我满不在乎的对视着他,嘴里念叨:“大伟同学们,子曾经曰过,做人莫装b,装b容易遭雷劈。” “走,出去抽根烟,闷死了。”王康提议。 “报告老师,要去厕所,憋不住了。”我说。 “恩,去吧,快点回来,一会发书。”班主任叮嘱我。 出门时,大伟眉毛挑得老高,好像在对我挑衅,我不鸟他,直线走出去,我说:“找个机会把咱们伟哥削平了,不能看他那张茄子脸,看了就想扇他!” “英雄所见啊。”乔安说。 “当个小班长都这么跩,要成学生会主席他不得飞起来啊?”王康说。 “人家又没惹你们,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孙志伟说。 王康掏出一盒中南海,分着抽了起来。 我一口吸烟到肺里,让它慢慢变黑,换取短暂的快感。 走廊里人来人往,大多是女生,我眯着眼一个个打量,一股花香扑面而来,我打了一个冷颤,转眼看见一个女孩走过来,她扎着马尾巴,前面留着刘海,眼睛泛着纯洁的光芒,小嘴宛如一颗樱桃,可爱的米奇t恤,一条七分裤,见我们几个烟雾缭绕,便捂着鼻子小跑过去,那一瞬间我浑身方佛过电一般,她就此定格在我内心深处,我知道,我的爱情要降临了,我伸长脖子傻乎乎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说:“我爱她!” “咳咳咳”孙志伟被烟呛到了。 “孔晨大哥!您真有眼光!”王康紧握我的手。 “哈哈哈哈,孔晨太有才啦!”乔安笑出泪了。 我把烟头踩灭,准备追上我未来的女朋友盘查她的户口。 “孔晨,还认识我么?”我背后有人说话。 我转身一看,眼熟,想起来了,这不是军训时挨揍的那广西的家伙吗? 他身后七八个高个儿向我涌过来,包围了我。 7不归路 我有些慌乱得瞥了广西小哥一眼,退后了半步:“怎么着兄弟?今天来报仇?” 我尽力表现的从容,把胆怯淹肚子里去,但心里还是犯嘀咕,这几个帮手人高马大的,跟街机电子游戏三国志之赤壁之战里面的赵熊一个德行。 “你这‘哈乱’(广西骂人的话)废什么话呢?直接练不得了?”其中一只狗熊喝道。 “您要想怎么练呐?”王康轻蔑的抬起头。 我深呼吸一口,让身体的血液沸腾起来,心跳开始急促。 “我们四个人就能干翻你们八个人信么?”乔安骄傲的说。 乔安这个蠢货,装b也也不看时候,我逃跑的心都有了,你还火上浇油? “孔晨你们几个快回教室,开始发书了。”大伟走过来。 没人说话。 “八戒?你在这干嘛呢?”大伟对广西人说。 原来这哥们绰号八戒,看他皮包骨头的,应该叫悟空才合适。 “伟哥啊,孔晨这‘哈载’(还是广西骂人的话)军训的时候欺负我了,我今天要弄他。”八戒喘着粗气。 “别叫我伟哥,那是性药,叫我大伟!”大伟说。 “好的伟哥。”八戒说。 大伟“扑哧”喷了一口吐沫,被八戒逗笑了,说:“八戒你以后别找孔晨的事儿了,他是我哥们儿,再说谁让你先嘴贱了,换我照样抽你!” 八戒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脸红了,气氛有些尴尬。 “算了,八戒,兄弟欠你一个人情,回头补上,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孙志伟机灵的说。 “好了,大二的哥哥们,撤了吧,给我大伟一个面子。”大伟晃晃脑袋。 我赔给八戒一个苦笑,他才转身离开。 “伟哥,哦不,大伟,谢谢你。”王康说。 “谢个球啊,咱们都是一个班的,以后我还让你们帮我呢。”大伟说。 “发克!大伟哥有阴谋啊。”我不怀好意的说。 大伟搂住我的脖子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八戒和我一个宿舍,听说军训那会你很狂呀,见了真人更狂,找个时间咱俩单挑如何?” “随时奉陪。”我说。 “孔晨你的头可真硬呐!”大为感叹道。 “再硬也没南墙硬。”我说。 大伟在学校旁边的小饭馆摆了一桌,要我叫上乔安,孙志伟,王康。 大伟打开一瓶五粮液,举杯一口喝完。 “大伟有钱人啊!”我说。 “哥们让你们也成有钱人!”大伟吃一口菜。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有啥话你就直说,我最烦磨机的大老爷们。”我说。 “孔晨,我现在特想抽你!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没人和我说话这么横。”大伟说。 “萝卜生根——种儿的事儿,咋弄?要不你现在给我一大嘴巴?”我把脸伸到他面前。 “孔晨,啥也不说啦!跟我干了这杯酒。”大伟一饮而尽。 我也喝完一小杯,五粮液就这尿味儿? “孔晨,还有你的兄弟,在座的没有外人,我告诉你们,北职院是块宝地,我大伟家里那穷样儿能喝起五粮液?咱学校满地都是钱,就看会不会捡了了?” 大伟把我说得一头雾水。 我们纷纷表示不太明白。 “哈哈,我有点装b了啊,不铺垫了,开门见山,我军训时认识个叫猴子的,那烂货比你还嚣张,第一次见面就‘镇’我,给我要人民币,老子当时差点笑晕了,来北京之前都是我抢别人的钱,我立马把这孙子给撩翻了,事后算是认识了,这货人很精明,跟班的小弟一大把,光明正大的收着保护费,我们这代人都是独生子,给家里要多少钱都给,独生子嘛,都是软蛋,一咋呼就尿了,叫他给一百不敢送九十,军训时我收了两千多呢,开学后,猴子又开始给我装b了,居然收我小弟的钱,我找他理论,他领着大二的伙计到我宿舍弄我” “操!原来你也是个软蛋呀?”我打断大伟。 “软 鸡 巴 蛋!”大伟愤愤不平。 “ 鸡 巴 蛋本来就是软的。”我再次打断大伟。 “他们有这个!”大伟急眼了,用手比了一个手势。 “枪?!那你买b46崩他啊。”我说。 “孔晨我没跟你开玩笑!”大伟确实不像在开玩笑。 “那咱哥们就用火箭炮灭了丫恩的!”王康说。 大伟不搭理我们,接着喝酒。 “大伟,那你找我的意思是”我问。 “我 他 妈 的 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从来都是我欺负别人,来北京我算第一次被‘镇’了孔晨,我看你像条汉子,所以,咱们联合起来”大伟借着酒劲儿说。 “你言下之意就是在桌的三位都是孬种?”我说。 “当然不是!他们是你的兄弟。”大伟着急的说“我们一起把杨光砸沉了,北职院就是我们的天下啦!我们不会像他玩得那么出格” 这个混蛋杨光,是他把我“造化”成今天这幅模样的,我看了看乔安,乔安的眼神方佛在“噌噌”的冒火焰,从前的屈辱历历在目,真叫人恶心!我摸了摸干扁的钱包,里面还有不到四十块钱,一个邪念在我心里油然升起。 我示意乔安把酒满上,我举起杯子:“大伟,乔安,孙志伟,王康,我们兄弟五个干了一杯!是男人就挺起胸膛做人,不能让别人踩你头上,大学生活才开始,好玩的还在后头呢!” 第二杯五粮液下了肚,才尝到小麦的香味。酒精刺激着我的大脑,我感到身体在慢慢下沉,心在缓缓变黑。 8报仇 我和大伟游荡在窄街上,窄街是我们学校旁边的一条街,这里基本算一个村,听说没建北职院之前这里很穷,学校盖起来了村民们的商机来了,网吧,小旅馆,碟吧,饭馆,超市,服装店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街道拐角里甚至还有“计划生育用品专卖”美其名曰:“性趣爱情”实际上就是卖避孕套,春药,自慰器的地方。村民们让大学生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的同时集体奔向小康。 我俩走进黑蜘蛛网吧,找到一个叫“轮子”的人,这哥们聚精会神的打着cs,边扣鼠标边骂娘,脑袋不时来回晃,估计是在躲子弹。 “傻波一!你也太身临其境了吧?”大伟拍一下他的肩膀。 轮子甩开大伟的手,头也不回,嗔道:“滚蛋!你二爷都连死七局了。” 大伟夸张的掐住轮子的脖子:“我日你亲姐,你大伟叔叔没钱了。” “哎呀,原来是大伟啊,我以为谁呢?”轮子扭头笑道“这位大哥是?” “他叫孔晨,大一刚出头的‘抗把子’,人老猛了。”大伟说。 “孔哥你好。”轮子朝我笑笑。 “你好。”我冲他点点头。 “大伟,我身上只剩六百了,先给你四百,剩下的还吃饭呢。”轮子低声说。 大伟问候轮子的母亲:“前天不是说你有一千么?咱哥俩见一面分一半,这咋回事?” “昨天猴子去宿舍找我,张口就要四百,我说大伟是我哥,他说大伟算个蛋,抡了我一巴掌说以后他‘罩’我。”轮子委屈的说。 “我日猴子他母亲!”大伟气得鼻子直喘气。 “最近除了猴子没人欺负你吧?”我问轮子。 “没有,我在我们班成老大了,哈哈,英语系的小姑娘对我格外关注啊!”轮子得意忘形。 “那就好,回头给哥哥们介绍介绍,你自己别太出头啊!”我说。 大伟介绍说,轮子那小子是他军训时认识的,浙江人,家里搞房地产的,巨富,他爹亲自开宝马送他来北京上学,这孩子属兔的,比咱们小两岁,人不错,挺仗义的,就是爱摆酷,装大哥,军训时我练了他一顿,他服服帖帖的,非要认我当大哥,这是颗摇钱树啊,不可轻易放过,哈哈。没钱你就找轮子要,他爹一月给他银行卡里打一万多呢。 大伟分给我二百,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住了,去 他 妈 的!不要白不要!钱是王八蛋,我爱王八蛋,我是乌龟蛋的搜藏爱好者。 转了几个网吧,我钱包里已经有一千多了,我心里窃喜,这钱简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爽歪了! 大伟提议找轮子喝会儿酒,把他们兄弟的感情再加深巩固一下。 我们回到黑蜘蛛网吧,轮子已经不在了,我无聊的点上一根烟,四处瞄瞄,寻找美女,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姑娘身上,恩?这丫头好像在哪见过?我冥思苦想——上帝啊!哈哈哈哈,这不是我的梦中情人么?缘分呐!我猴儿急的走过去,不料抬眼看见猴子依偎在她身边,全世界的醋瓶子在那一霎那全部喷洒出来,猴子淫笑的对我的梦中情人嘟囔着什么,我的梦中人情含羞的眨着眼睛,我感到醋火攻心,我要突破超级赛亚人的极限了。 “孔晨,那不是猴子吗?”大伟踢我 一下。 我愤怒的看了看大伟,说:“我看见了!” “日哦!看来你比我还恨他,你的双眼冒出火星了。”大伟苦着脸说。 “你不是一直想干猴子吗?走,现在解决了他。”我说。 “gogo。”大伟模仿cs里的声音。 “哟,这不是猴哥吗?”大伟大声说。 猴子乜眼看我们俩,他眼神里有一丝紊乱,不解的问:“孔晨是吧?你和大伟认识?” “认识,老认识了。”我学着大伟的东北腔。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女孩,她还是那天那身装扮,拘谨的望着我和大伟。 “轮子是我兄弟,猴子你他tmd什么意思吧?”大伟开门见山。 “轮子也是我兄弟呀,有话直说,有屁快放,没看见我和我妹妹正聊天的么?”猴子开始不耐烦了。 我不等猴子把话说完就操起一把椅子砸向猴子的背部,猴子痛苦的倒在地上,像杀猪一样嚎叫着,大伟猛踢猴子的脑袋,我的梦中情人被吓坏了,惊声尖叫,我搂着她的肩膀往外跑:“对不起,吓到你了,猴子是个坏蛋,总是欺负别人,今天我们来为民除害,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肖敬。”女孩惊恐的说。 “我叫孔晨,计算机一班的,你认识猴子吗?”我问。 “也不太认识,我老来着上网,他总是跟我说话,他是我隔壁班的。”肖敬说。 “不认识就好,你在这儿等着我啊,一会还有事儿告诉你,就等五分钟。”我说。 “哦。”肖敬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我回到网吧,大伟还在蹂躏猴子,大伟的小弟们也在场助威,我把猴子扶起来,拽着他的头发:“猴哥哥,俗话说,强打出头鸟,您老人家在北职院实在太狂了,我今天要不收拾你都对不起全校师生。” 猴子的面部痛苦的扭曲着,像一只丑陋的黑猩猩。 此时,又有十来个人冲进网吧,看样子是猴子的人,大伟向他们大吼:“来吧,兄弟们,我在这儿,单挑还是群殴?” 大伟的小弟们不约而同从腰后掏出钢筋棍,平静的看着那是几号人。 我不理他们,走到猴子跟前,从他兜里拿出钱包,抽出两张一百的,拍拍他的额头:“猴哥,上次你抢了我和乔安一共二百,今天我拿回去了,利息我就不给你算了。” 说完我抬起胳膊一巴掌煽到猴子的脸上,猴子的脸骤然红肿,我的手也麻了:“这是替乔安还你的那一个大嘴巴,如果你觉得不服,可以随时来计算机一班找我。” 9青春就是青年人发春 当时我怀疑自己被鬼上身了,像古惑仔里的陈浩南一样威猛,冥冥之中,我看见我的血液逐渐变成黑红色。 猴子垂死挣扎着拉我的衣服,我松开他,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我从他身上踩过去,猴子的小弟们木然的看着我,我不甩他们,走出网吧,大伟迅速追上我,小声说:“后面没人追吧?” “千万别回头啊。”我哭笑不得。 “我的小弟们还在网吧里啊。”大伟突然想起来。 “没事,来的那群都是软蛋,咋呼一下就都散了。”我说。 “刚才你趁机抱那个女孩干什么?想吃豆腐?”大伟酸溜溜的问。 “我看上那个女孩了,我喜欢她。”我坚定的说。 “你没病吧?花痴?”大伟疑惑。 “你懂个屁!你先回去吧,我未来的老婆在那等着我呢。”我说。 我昂首挺胸,迈着胜利的步伐去找肖敬。 路边的音像店里音乐响起,破音响播放着盗版cd: 她让我奢侈想象 天堂飞翔 她让我云端抱定梦想 更爱勇敢更坚强 感觉特别亮 爱是我的生活有了可乐和面包 曾经的跌倒统统都抛掉 爱是我的自豪还有疯狂的口号 年青爱要狂 吾语最嚣张 青春输不掉 激情在奔跑 这歌词写得真好,节奏也棒,伴随着我happy的心情,所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好诗啊好诗 肖敬还在原地乖乖的站着,我摸一下她的头:“小姑娘真听话啊,在班里肯定是个好学生。” “反正你不是什么好学生,还说人家猴子是坏蛋呢,我看你就是个大坏蛋,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跟发了疯似的。”肖敬心有余悸的说。 看着肖敬可爱的小脸,我的心慢慢在融化,我爱她。我发誓,我当时对肖敬的爱情纯洁透明,丝毫没有任何龌龊的想法,真诚的说话,温柔的对视,甜蜜的微笑,仅此而已。 虽然鄙人是个绝对处男,但对男女之事看得很清,如果一个男的没事总是骚扰一个女的,女的既不欢迎又不讨厌,就表示她愿意和你**。我看出来肖敬不讨厌我,于是,我趁热打铁:“肖敬姑娘,刚才由于我的冒失,使您的精神遭受到了惊吓,为了说明我的友好,我决定请你喝奶茶,可否赏脸?” 肖敬脸红了一下,侧着脑袋,调皮的说:“好吧,不过本姑娘爱喝红茶。” “没问题,你说喝什么咱就喝什么。” 我和肖敬来到饮吧,点了两杯红茶,我开始查她的户口。 “你家是哪的?”我问。 “北京的,西城区。”肖敬抿一口红茶。 “怎么来这破大学了?北京本市的一本很好考啊,分数特别低,比我们那低一百多分呢。”我说。 “北京多少学生啊?再加上复读的,外地考生办北京市户口,竞争惨烈啊。”肖敬感慨。 “我知道了,你不是个好孩子,在高中不好好学习,所以才到这儿的。”我说。 “咳,知道就成,说出来干嘛啊。”肖敬接着喝。 “你为什么喜欢喝红茶呢?”我问。 “因为我的qq名字就是红茶他他,我的初恋”肖敬伤感的说。 听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酸溜溜的说:“你未来的男朋友不是正在眼前么?扯什么初恋呐?再说了,我还没有初恋呢,我把初恋献给你。” 肖敬像看火星人一样看着我“扑哧”一声笑了:“你说什么呐?我才不喜欢流氓呢!” “居然说我是流氓?哪有我这么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流氓啊?”我说。 “别臭屁了,不过说实在的,你长得不算太丑,就是个儿稍微低点。”肖敬道。 “我的亲妹妹,您的要求也太高了吧?我就比贝克汉姆差那么一丁点,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啦!姚明个儿高,多傻啊。”我说。 “哎,不和你贫了,我还有事儿呢,对了,你手机多少号?”肖敬问。 我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本人穷啊,买不起那高科技玩意。” “那你的qq号多少啊?”肖敬又问。 “16605795,网名是烟火和碎片。”我说。 “好的,我记下来了,我特爱上网聊天打游戏,回去我加你。”肖敬吸完最后一口红茶。 “女孩子最好少上网,网上骗子多着呢,小心把你骗到革命老区做贡献。”我说。 “呵呵,还指不定谁骗谁呢,我先走了,谢谢你的红茶,有空找你玩。”肖敬起身离开。 “你在哪个系啊?”我追问。 “英语系,2班。”肖敬头也不回走了。 望着她苗条的背影,我咽了一下口水,肖敬,我要定你了。 10决定干杨光 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大脑里全是红茶他他,肖敬的笑容占据着我的脑海,初恋的甜蜜使人沉醉。 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儿就是弄个手机,第二天我找到轮子,他爽快的送给我一个诺基亚3100,大伟说轮子是摇钱树,对此,我坚决反对,轮子同学分明是财神嘛! “孔晨,你昨天‘干’猴子啦?”乔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是啊,那货是个软蛋,昨天他跟个孙子似的。”我低头摆弄手机。 “咋不叫上我啊?!我要报仇!”乔安遗憾的说。 “我替你扇了他一巴掌,钱我也要回来了。”说着,我扔给乔安一百块钱。 乔安熟练的把钱放进钱包,小声说:“今天早上猴子领着杨光去班里找你了,你最好小心点。”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基本反应了我开学一个礼拜的学习状况,于是,我小心翼翼的问:“咱们班在哪?” 乔安说:“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咱班的具体位置的,孙志伟带我去的,那小子学习很努力的。” “你看见杨光了?他们多少人?”我问。 “看见了,他们大概十五六个人吧,孔晨,这次可能闹大了啊。”乔安不安的说。 我不理乔安,一路小跑来到大伟宿舍,和他商量对策:“今天猴子领着杨光去班里‘掏’我了,你看该这么办?” “”大伟陷入沉思。 我看大伟的意思有点怕杨光,我急了:“假如今天杨光他们扁了我,明天我再去‘掏’他,后天他再‘弄’我,要这么一直无限循环下去就成电视连续剧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的意思是?”大伟诺有所思的问。 “直接砸沉杨光!大家欢度每一天,这个混账杨光就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一次把他‘干’服了,让他以后彻底不来找我。”我咬着牙说。 “可他们有这个”大伟做了个枪手势。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这你都信?乔安,去把咱的装甲车开过来!”我鄙视大伟。 乔安接茬:“是开那辆有导弹的?还是架机枪的?” “孔晨,你别笑话我,不是我大伟胆子小,这其中很多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听大二的人说,杨光和昌平黑社会的人都有勾结,当地的几个大哥都是刚从里面出来” “滚滚滚!少j8给我得瑟这些破b事儿,就是杨光他爹是北京市长我也照‘干’他!”我打断大伟的话。 “好,我tmd也豁出去了,弄他!”大伟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发了一下呆,心想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吐出一个烟圈,然后一口气把它吹散,烟雾中,我方佛看见自己的脸,也许命中注定我是个狠角色。 “乔安,你去把孙志伟和王康叫来。”我说。 “ok。”乔安一溜烟跑了。 “谁在用j8弹奏一曲东风破”走廊里有人唱歌。 “那咱们该如何把杨光‘弄’服贴了?”大伟问。 “一定要够狠,但绝不能出人命,最好在他兄弟面前把他‘办’了,杀鸡给猴看,直接‘干’翻,不留后患。”我说。 “如果到时候他还来找我火拼呢?”大伟还是不放心。 “那我们就再狠一些,直到他跪下叫爹!”我瞪着眼睛说。 这时,乔安等人来了。 “杨光在学校太嚣张了,我猜全校男生都想亲手扁他,‘干’他!要是真把事儿弄大了,我让我爹来摆平,我爹跟昌平公安局局长是铁磁(北京方言:铁哥们),只要不杀人就成。”王康信誓旦旦的说。 王康这颗定心丸来得太及时了,大家顿时有了安全感。 “我一个老乡和杨光住隔壁宿舍,听他说杨光每天晚上都去网吧通宵,我们晚上可以去网吧堵他。”孙志伟建议。 “孙志伟,你让你那个老乡多费费心,务必今天晚上打听到他去哪家网吧通宵,几个人。”我说。 “我尽量。”孙志伟说。 大伟从床底下抽出一把一米多长的砍刀,磨刀霍霍向杨光。 “你丫太夸张了,收起来,这算凶器了。”王康说。 “留着回家杀猪吧,咱们赤手空拳去。”我说。 下午孙志伟带来消息,今天晚上杨光买好通宵卡了,四张,指南针网吧。 黑夜慢慢吞噬了白天,天边一片血红,没有一颗星星。 我用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父母责怪我一直不给家里联系,我撒谎说学校学习紧,没时间,父母叮嘱我在学校和同学搞好关系,钱不够了就说话,千万别委屈自己,我应付了几句,假装很听话的样子。挂了电话,我心里一阵空虚,愧疚感涌上心头,父母辛辛苦苦挣钱供我上大学,我却在这里逃课,抽烟,喝酒,打架,我真tmd是个败家子儿! “孔晨,走啦,一会指南针没机器了。”大伟打一下我的胳膊。 乔安,孙志伟,王康紧随其后。 我醒过神来,惆怅的看着天空,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后悔不该逞英雄说大话,我想到肖敬,想马上见到她,说不定这就是生离死别。 11暗袭 我们悄无声息的进入网吧,这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同学们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显示屏,认真的敲打着键盘,不时抽一口烟,喝一口饮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儿比教室上座率高多了呀。”孙志伟小声嘀咕。 “废话!教室里要有这一片大好山河,我中华人民共和国早把美利坚给灭了。”王康说。 “别叨叨了,赶紧找空机器坐下。”大伟说。 我找了台空机器坐下,打开qq,一直没上线了,有不少人加我,其中一条信息是:我是肖敬,+我哦:p。我给他留言, 我是孔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俺对你的思念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俺想你啦,对了,我有手机了,号码是:139xxxx9225,记得回信息啊! 发出信息对方半天没动静,肖敬不在线,我惆怅的关掉qq。进入cs,开打。(2004年流行的游戏是cs,奇迹,泡泡堂,疯狂坦克,传奇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这里高手众多,我连连被爆头,郁闷不已,于是偏头一旁的孙志伟打,他用的是警察,连用ak扫(注意,是扫)死了4个人。第二 盘,第三,第四盘都一样,最厉害的就是他还有3,4发子弹也不换弹。 我问道:“你怎么不换弹?7,8发不换算了,3发你也不换?” 孙志伟一脸迷惘的看着我说:“这个游戏还能换子弹?!”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抱拳拜服孙志伟:“果然是高手,小弟彻底服了。” “别闹了,看见杨光没有?”大伟用胳膊顶我一下。 “一进门就看见了,四号机器嘛,玩奇迹呢,还是私服。”我说。 “垃圾!老子最看不起玩私服的人。”大伟忿忿的说。 这时杨光忽然站了起来,点了根烟,朝吧台走去,给服务员要了点卫生纸,看样子这孙子要去拉屎。 我招呼兄弟几个尾随而上。 外面一片漆黑,没有一盏灯,只有朦胧的月光。 “月黑风高杀人夜呀。”乔安低声说。 “制造气氛嘛。”王康笑笑。 我顺着杨光烟头的那点仅有的光亮紧跟着他,一股臭气扑面而来,应该到厕所了。杨光把烟叼到嘴里,解着皮带走进小黑屋。 “把傻波一灭厕所里?”大伟提议。 “顺便再那孙子吃点米共糕?”乔安窃喜。 “真恶心,你们不嫌臭啊?等丫出来。”王康捏着鼻子说。 “”“”“怎么还没动静啊?”大伟问。 “没动静就是快了。”我说。 正说着呢,杨光哼着小曲儿出来了,我秉住呼吸,我甚至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杨光使劲吸一口烟屁股,然后把潇洒的把烟头弹飞。 我紧跟在他背后,脚步很轻,离他大概有一米的时候,我猛飞一脚,狠狠的踹在他屁股上,杨光以一个非常不雅观的动作栽倒在地上,大伟他们一窝蜂的围住杨光,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杨光仿佛一个死人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示意他们停手,走到杨光跟前,慢悠悠蹲下来,乔安给我点上一根中南海,我深一口把烟吐了杨光一脑袋,杨光缓缓抬起头,满脸是血,他直直的看着我,目光有一丝散乱。 “光哥,你还认识我么?”我把半截烟塞进他嘴里。 “孔晨?!”杨光现得很惊讶。 “正是小弟,光哥,首先,有一点你要明白,是你先欺负我的,而且在我头上撒尿,我孔晨说不上是个好人,但我绝不是个坏蛋,不过这一切都是你逼出来的,光哥,你在北职院是在太张狂了,我必须铲平你,我给你两条路,一,以后大家是朋友,一起混,正像你说的,不打不相识;二,你要不服,再给我使花花肠子,我绝对弄死你!”我死死的盯着杨光的眼睛。 “你tmd真有本事啊,在暗地里黑我,人多欺负人少,有种的单挑?!”杨光翻着眼皮。 大伟一脚跺到杨光脸上:“我们今天就欺负你人少啦?怎么着吧?” “看来你不服。”王康一只手揪起杨光的头发,对着一面墙猛撞一下。 “嘣”的发出一声闷响,杨光极其痛苦的叫了一声,在这夜深人静的夜里,那声音凄惨而无助。 我心软了,大家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何必这么狠毒呢?可是,我想起胳膊的伤疤,想起我流出的鲜血,心又横下来,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犯人! “孔晨!你有种没有?有种就跟单挑?”杨光咬着牙说。 乔安一巴掌扇到杨光脸上:“你tm做梦呢?孔晨单挑照样‘干’你!” “把他扶起来,来,光哥,我陪你单挑!”我捏捏双手。 孙志伟把杨光参起来,杨光一甩手把孙志伟推到一边。 “日你吗!死到临头还装b?”孙志伟骂道。 “光哥,这对您太不公平了,要不咱们约个时间,等你把伤养好了再单练。”我扭着脖子。 “少跟我bb,就今天!”杨光说。 “那好,这是你自愿的,别到时候说我孔晨欺负你。”我说。 我上去就在他的脸上猛击一拳,他的反应也很迅速,身子一侧,一把拽住我的肩膀,抬起膝盖就往我的小腹撞来,我一弯腰,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右脚猛力一扫,他立刻应声倒地,我拍拍身上的尘土,问道:“还来不来?” 杨光的眼睛又开始聚光,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目光像一只受伤的小狗。 趁我走神,他又向我猛扑过来,我退后两步,拖起杨光的头发使劲把他甩到墙角去,我手指间全是他的头发。 “杨光你tmd的也太下作了!”大伟骂道。 我从大伟后腰里抽出那把砍刀,架到杨光的脸颊上:“光哥,我再给一次机会,要么大家朋友,要么我弄死你!” “我 操!孔晨你玩真的啊。”大伟慌张的叫道。 “孔晨,冷静啊,千万别冲动!”乔安也被吓了一跳。 “孔晨差不多了,别再出格了。”王康劝我。 “大哥,你可别胡来啊。”孙志伟说。 “草你 妈b有种就杀了我!不杀了我就杀了你!”杨光高声喊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满足你。”我被他挑逗得热血沸腾。 紧握着刀柄,刀剑在杨光的脸上缓慢的划着,我清晰的看见杨光的脸上开始流血,杨光的表情很奇怪,紧紧的抿着嘴巴,眉头撇成一个八字。我拉下刀柄,接着向下划,我清楚的听见大伟他们的呼吸声,直到这里,杨光才发出一声惨叫,他带着哭腔说:“孔晨,我服了,以后大家是朋友” 12浮出水面 我把刀从他脸上拿开,刀刃上的鲜血很浓,血顺着刀尖滴到地上,我鄙夷的看着杨光,这样的人怎么能混成北职院的老大呢? 乔安一把掐住杨光的脖子:“怎么不横了?光哥?” 杨光居然哭了,他哭得很伤心,彷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你们赶快把我送医院吧,我疼得实在受不了” “光哥,你这一哭很没面子啊。”大伟傲慢的说。 “孔晨,最好去网吧把杨光的兄弟都叫来。”孙志伟凑到我耳边轻轻说。 “为什么?”我纳闷。 “你看,现在杨光是个软蛋,必须把让彻底脸全部丢光了,当着他兄弟们的面揍他,那样的话,他只有两种后果,一是今后的日子找机会‘办’你,不过,依现在的情况看,不太可能,他没种!二是乖乖的听话,我们也不会再去搭理他。”孙志伟分析道。 孙志伟说得对,这叫杀一儆百,免除后患。 “乔安,王康,你们俩在网吧门口喊杨光的人都出来。”我吩咐。 “干什么?搞网友聚会?”王康问。 “快点去吧,一会你就知道了。”我说。 “好。”乔安拉着王康走。 过了大概五分钟,乔安急促的跑回来:“都来了。” 五六个黑影走到我周围,我走进他们,尽量看清他们的脸,其中一个是在宿舍打过我和乔安,我瞪了他一眼:“你过来。” 他看了看杨光,杨光颓然的靠着墙一言不发。 我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同学,还认识我吗?” 他被吓了一跳,向扑过来打我,乔安用胳膊夹住他的脖子,往后拖了两步,然后把他撩翻在地上。 其他几人好像被激怒了,不约而同朝我冲来,我不慌不忙的举起砍刀,指着冲在最前面的人,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时间彷佛静止了似的,一阵微风吹过,我的头发被吹得散乱。 “光哥,你的兄弟们很不友好啊。”大伟说。 杨光还在发呆,王康一脚跺在他的胸口:“还装b呢?” 杨光咳嗽了几声,还是没说话。 我转身来到杨光面前,他紧张起来,连忙说:“都回去吧,孔晨是我朋友,刚才闹别扭了。” 我弯下腰搂住杨光的肩膀:“是吧?光哥,以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你当。” 杨光傻笑一声,晃晃脑袋示意让他的兄弟走。那五六个人乖乖的走了。 “大伟,你跟着乔安和王康把杨光送诊所去吧。”我说。 “一会去哪找你啊?”大伟问。 “路口的混沌滩儿。”王康说。 我把大伟拉到一旁,小声叮嘱他:“你先把医药费拿出来,我看杨光伤得不清,最后再丢给他二百块钱,让他养伤,回头我把钱还你。” “日你先人!咱俩还用还钱?小心我‘干’你啊?!”大伟踢了我屁股一下,领着杨光走了。 混沌摊儿零零星星坐着几个人,看样子是都是上通宵的人,饿了出来吃饭的。 “孔晨,你丫刚才真像个杀手!哎,对了,我们要是不劝你,你真敢杀了杨光啊?”王康坐下问。 “我又不是猪头,杀人偿命,我就是吓吓他,你们也挺配合的,恐怖气氛营造的很好嘛。”我笑道。 “你真逗,都见红了,还吓吓?”王康斜眼看我。 我不理他,低头喝一口混沌,真舒服。 说实话,我不敢杀人,确实没那个胆量,父母辛辛苦苦把我拉扯这么大,为了图一时的牛b把命搭进去就亏大了,不过我必须得动点真格儿,才能服众。那一刻,我彷佛看见自己的前途,我身后有几百人,统一的黑西服,我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一呼百应,肖敬依偎在我怀里,我大摇大摆的走在北职院的校园里,无视一切。 “大门?这么晚了你也来喝混沌?”王康抬头对一个戴眼镜的人说。 “大门?还二阶唐红丸呢?”我说。 “王康,你丫也在北职院上学?”大门走过来。 “哈哈,缘分呐,孔晨,你看丫多壮,像不像kof里的大门?” “你别说,还真有点像,而且这哥们也是单眼皮。” “孔晨?听说过呀,大一的新手,挺猛的。”大门坐下。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家院儿的,发小(北京话,指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啊,我俩小时候天天摔跤,呵呵,这是孔晨,我兄弟。”王康介绍。 大门对我笑笑,对王康说:“你丫怎么到这破学校了?” “废话!我要学习好了早到北大了。”王康说。 “那是,你丫也就这水平,你们慢慢熬吧,我今年大四,最后一年喽。”大门叹一口气。 “对了,大门哥,大二有个叫杨光你知道吗?”我问道。 “认识,怎么了?”大门说。 “听说他是北职院的老大?”王康问。 “他?他算个蛋!小j8孩儿一个。”大门不屑的说。 我和王康吃惊的对视一眼。 “学校里传的他是‘抗把子’。”我说。 “咳,现在大二的孩子真狂,不过说句实话,杨光在学校确实混得不错,全仗着他表哥,你们刚来,不知道北职院的事情,现在大三有个兄弟连,三个人,拜把兄弟,老大是内蒙人,叫韩少飞,手黑着呢,大四的好几个老炮儿(北京方言,资格较老的玩儿闹或经常进局子的人)都不敢惹他,曾经把窄街的村霸砍了个半死;老二叫棍棍,几乎是是韩少飞的左右手;老三叫郭辉,就是杨光的表哥,不过前段因为聚众斗殴被抓进去了。他们三个人和昌平的黑社会也有勾结,最好别去招惹他们。”大门说。 “操!我刚收拾完杨光,把丫给花了。”王康焦急的说。 “真的假的?!”大门显得很慌张。 “真的,我用砍刀把杨光的脸给划了。”我说。 “我 操!这下你们闯大祸啦!”大门很紧张。 “什么j8兄弟连,还大兵瑞恩呢?爷们照样‘干’他!是不是,孔晨?”王康吐一口痰。 我陷入沉思中,意识到这次可能玩得有点大,印象中大伟好像提过这个兄弟连,貌似很牛b,这下算是栽到黑地里了。 “要不我帮你说说情,操!不行,那帮人简直是恶魔!王康,要不你转学吧,北职院绝对不能再呆了,还有孔晨兄弟。”大门说。 “我晕!演电影呢?!大门,我记得你上学那会也挺威风的,怎么今天成这熊样儿啦?”王康说。 “我没法跟你丫说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保重吧。”说完,大门转身离去。 “我怎么感觉跟打电子游戏似的,忙活了半天,才过去第一个boss,最后一关的boss牛逼闪闪的站在远处挑衅?”我说。 “孔晨,你怕了?”王康问。 “不怕,好玩的才开始了。”我说。 “好歹我也是一北京人,丫恩臭外地的敢‘弄’我?!”王康恶狠狠的说。 “哼,我也是臭外地的。”我说。 “靠!我不是那个意思,孔晨”王康解释道。 “嘀嘀嘀嘀嘀嘀。”我的手机响起来,大半夜的谁打电话呢?大伟那边又出事了? 我“喂”了一声,电话那头没人吭声。 “谁呀?不说话我扣了啊!”我说。 “是孔晨吗?我是肖敬”电话里说。 13告别处男时代 “肖敬?!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啊?”我问。 “呜呜呜呜”肖敬抽噎着。 “肖敬你先别哭呢,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儿了!”我追问。 “你现在能来找我吗?”肖敬试探着问。 “太能啦!你在哪?”我说。 “派派冰吧门口。”肖敬说。 “你在原地别动啊,我马上过去!”我摁掉电话,立即起飞。 大伟等人来了,告诉我杨光已经安全送到医院了,基本没有啥好问题,可能他脸上要留疤,临走塞给他二百,杨光没有拒绝,把钱收了。 “知道了,我有事儿先走了,你们自己安排后半夜吧,反正不能回指南针网吧了。”我准备走。 “日!黑夜半夜的你要去哪啊?”乔安问。 “一个美女给我打电话了,要我马上过去陪她。”我骄傲的说。 “真的?我靠啊”他们羡慕的看着我。 “废话,孔晨从来不说瞎话。”王康说。 “对了,我告诉你们啊,杨光是大三兄弟连老三郭辉的表弟,这事儿可能麻烦了。”我很担心“王康,那个大门不会忽悠我们吧?” “不可能,我和大门从小一起长大,他从来没跟我吹过牛逼,这事儿绝对是真的!”王康说。 大伟,乔安不作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孙志伟说。 “我们这叫,不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王康说。 我猜大伟和乔安有点害怕,我就骂道:“这事儿已经惹了,我孔晨不怕,谁要觉得以后怕挨打,立马滚蛋,我要是被逮着了绝不会出卖你们。” “怕他个毛,有你们这样的好兄弟在,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伟瞪大眼睛。 “孔晨,我啥都听你的,你叫我往东我不往西!”乔安看起来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没功夫搭理他们了,我要去见我的爱人,因为她正在哭泣。 摸着黑到派派冰吧门口,肖敬孤零零的站在暗处,我连忙上前问:“肖敬妹妹,发生什么事儿了?” 肖敬只哭不语。 我犯难了,这可怎么办呐? 肖敬越哭越痛。 我晕了,忽然,一道白光从我的太阳穴闪过,我顿时清醒无比,就像名侦探柯南里柯南每次遇到难题,冥思苦想半天终于“噌”的一声找到答案的那个场景一样,于是,一个邪恶的想法在我脑中出现了。 我轻轻的靠近肖敬,右手扶住她的肩膀,肖敬身上的清香使我迷醉,我温柔的说:“美丽的肖敬妹妹,别哭了,哭得眼睛都肿了,心里有什么难受的事儿说出来会好受许多。” 肖敬“哇”失声痛哭,扑倒在我怀里。 我当时的想法是,肖敬把我之前的想法首先付诸实践了。 我暗自窃喜,迅速将肖敬抱得更紧,嘴里喊着她的发丝一字一句的说:“肖敬,不哭了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我爸妈昨天离婚了!他们不要我啦!呜呜呜”肖敬一手夯着我的胳膊。 “哎他们不要你我要你。”我语无伦次,竟说出这样一句昏话。 “呜呜呜呜呜呜呜”肖敬哭成了个泪人儿。 “哭出来吧,把内心的痛楚都释放出来,肖敬,我会爱你一辈子!保护你一辈子!我发誓!”我对她表白。 肖敬没吭声,像是默认。 我撩起她柔顺的头发,露出哭红的双眼,我用鼻子去曾她的鼻子,她害羞的缩了缩脸,我勇往直前,去吻他的嘴唇,她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就不再拒绝了,我们俩的舌头彷佛两条蛇,灵活的吸允着对象,我骤然感觉体内的荷尔蒙在燃烧,下面的小和尚居然有了反应?!七龙珠里的孙悟空对琪琪应该也干这事儿,所以说嘛,超级赛亚人也是人。在此,我有点很不明白,那就是,在此之前,我没有和任何人接过吻,除了每天自吻(上嘴唇吻下嘴唇,下嘴唇吻上嘴唇),今天是我的处女吻,为什么我会接吻?!难道某种**会打开我身体里的通往大脑的黄金通道,使我无师自通?! 亲了大约五分钟左右,我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双方无言以为。 “你时不时吃辣椒了?”肖敬打破沉默。 “呵呵,是,刚才吃混沌了放辣椒了。”我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发。 “咱一会去哪儿啊?好冷啊。”肖敬打个冷战。 “宿舍早锁门了,只能去‘碟吧’(看影碟的旅馆,亦称:炮房)了。”我说。 “那走吧,我困了。”肖敬牵起我的手。 我顺势的搂住肖敬的肩膀,向“炮房”走去。 找了n家碟吧终于找到个有空房间的,现在的大学生啊,在这样的夜晚,除了创造人类,你们还能干些什么呢? 这家碟吧叫“浪漫满屋”我交给老板二十块钱,他打开房间,这小屋还挺干净,一台电视一台vcd,一张床。 我把老板叫到门外,偷偷问:“有‘猛片’”没? 老板一脸坏笑:“跟我来。” 老板把我带到他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几盘成龙的电影:“我是谁,尖峰时刻,a计划这几部片子绝对猛。”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不看成龙的猛片。” 老板又从抽屉挑出史太龙和阿诺施瓦辛格的盘:“第一滴血,真实的谎言,比成龙的还猛。” 我哭笑不得,说:“我不是想看这种猛片。” 老板皱着眉头沉思片刻,从抽屉最里面掏出大决战,第二次世界大战:“这是我这儿最猛的猛片了。” 我差点晕过去,不想和老板废话了,再不解释说明一下估计他下次都把星球大战拿出来了。 我一脸正气的说:“老大你别耍我了,我要租黄片。” 老板听这话险些笑翻过去,捂着肚子从屋里的箱子里拿出几盘包装精美的影碟,依依不舍的交给我,并握住我的手叮嘱道:“这是我这儿的看家货,一盘多加两块,小心点别摩坏了。” 我回到房间,把“猛片”放到电视上面,肖敬已经睡着了,我上前想给他盖上毛毯,不料,肖敬“腾”的坐起来:“你想干什么?!” 我被吓了一跳,退后两步:“给你盖上毛毯啊,我没别的想法。” 肖敬眯着眼看了我一眼:“我看你也不像坏人嘛!那是我以君子之心夺小人至腹啦!” “哪里哪里,是你以小人之心夺小人之腹。” “你得给我讲个故事,要不我睡不着。”肖敬扬起眉毛。 “好,我给你讲个,一天,小白兔跑到药店里,问老板:“老板老板,你这里有胡萝卜吗?” 老板说:“没有。” 小白兔就走了,第二天,小白兔跑到药店里,问老板:“老板老板,你这里有胡萝卜吗?” 老板说:“我都跟你说过了,没有!” 小白兔就走了, 第三天,小白兔跑到药店里问老板:“老板老板,这里有胡萝卜吗?” 老板急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你再烦人,我就拿老虎钳子把你的牙都拔下来!” 小白兔害怕了,跑掉了, 第四天,小白兔跑到药店里,问老板:“老板老板,你这里有老虎钳子吗?” 老板说:“没有。” 小白兔问:“那,你有胡萝卜吗?” 老板真的生气了,拿出老虎钳子来,就把小白兔的牙给通通拔掉了, 第五天,小白兔跑到药店里,问老板:“老板老板,你这里有胡萝卜汁吗?” 肖敬笑得前仰后合,我趁机凑到肖敬的大腿上,扭住她的脖子问她,她也配合,也蛇吻我。我两手在她背部乱摸一气,隐约感觉摸到了胸 罩我的皮筋,于是,我揪起皮筋,然后一松手“啪”的一声皮筋打在肖敬背部,肖敬假装打我:“你真坏!” 女人通常爱说反话“你真坏”的意思就是“你真好” 我一把将小将扑倒在床上,狂吻她的脸,脖子,耳朵,肖敬双眼紧闭,喘着气。我鬼使神差的把伸进她的胸 罩里,肖敬用力推打我:“你不能这样!”我不离他,继续进攻,直到摸到她的咪咪为止,她咪咪很大很柔软,手感和馒头很像,我搓捏她的两个馒头,肖敬反应没有刚才激烈了,我趁热打铁,把她的衣服翻起来,开始“吃”馒头,我用舌头舔着她的“葡萄干”她象征性的反抗着。这种感觉像小时候吃母亲的奶,可动机已不再单纯。肖敬喘气开始加快,我的小和尚翘起它高高的脑袋,好像在向我示威。我体内的荷尔蒙沸腾起来,我开始扒肖敬的裤子,肖敬顿时清醒起来,拼命反抗,我像中了邪似的,野蛮的把肖敬的双手按在床上,终于,肖敬性感的透明内裤露在我眼前,我的小和尚呼之欲出,我急不可待的把小和尚送进它想去的地方 说实话,我那些可怜的“性”知识都是从毛片里得知的,所以,意识形态也倾向于日本男优。 那一夜,我在“浪漫满屋”里告别了我的处男时代。肖敬,第一个朝我叉开双腿的北京姑娘,居然没有流血?!我即纳闷又郁闷,因为肖敬告诉我这是她的第一次。我丝毫没有体会到ml的快感,相反,这种体验很别扭,甚至很疼,我草草两分钟完事,如果说整个世界都是迷茫着的话,那么只有精 子射出的一瞬间是清醒的。 完事后,肖敬伤感的哭了,我也忧郁的点上一根烟。 肖敬的父母昨天刚离婚了,今天我却把她“上”了?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肖敬哭累了,依偎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望着窗外黑色的天空发呆,忽然,一道闪电划过,随即,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夜空,我想起我的明天,不禁害怕起来。 14暗流 这几天杨光一直没动静,如果他上门和我拼命我不怕,轻轻寡言,色厉内荏,态度嚣张只能说明对方缺乏底气,反倒这么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实在让我心里发虚,感觉高深莫测。 “强 奸”完肖敬后,她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该说说,该笑笑,我甚至怀疑那是一场春梦。 我把自己处男无快感的体会告诉大伟,大伟哈哈大笑:“第一次都这样,我告别处男之身时还没你坚持的时间长呢,孔晨,别急,一回疼,二回痒,三回德劲,四回爽!” 我洗耳恭听,认真在心里做着笔记。 “说实话,咱学校美女真多啊!前天认识一个英语系的妹子,那脸蛋和刘亦菲无比酷似,胸翘得老高,两条修长的美腿日,说得我老二都抬头啦,哈哈哈哈哈”大伟眉飞色舞的描述。 我没心情听大伟“忽悠”心里担心杨光报复又第一次和肖敬的尴尬,我决定在校门口租房子。 北职院周围一水儿六层小楼儿,听说这里以前最高的是二楼,后来全加盖了,清一色六层。大学真是个玩耍的好地方,网吧多,配置高,价格低,服务全,玩饿了去吃饭,盖饭,炒米,水煎包,热狗,烤肠,拉面,鸡蛋饼整个一全国小吃博览,吃饱了可以租几本盗版书看,看困了就去宿舍睡觉,睡醒了再去网吧,就是不去教室! 租房住宿的生意更是火热,平时有空闲房间,一到周末必须提前预定。我租了套小一室一厅(一年八百,水电另算),六楼(好楼层都被占完了,大一的一位神人一下交了四年的房租——持久战)我打电话告诉肖敬,我租了房子,让她来参观。半个小时候,肖敬抱着被子,拖着行李箱来了,我说:“太好了!” “孔晨!你这个混蛋!你‘强 奸’了我,你对我负责!”肖敬说着就来打我。 我顺势把她把推到在床上,肖敬格格的笑:“痒痒!痒痒!你别挠我。” 肖敬今天穿着十分风骚,上身一件紧身薄毛衣,趁着胸前鼓鼓的,下身一件超短裙,黑色丝袜。 “说!你是不是来勾引我?谁派你来的,脱衣服不杀。”我的小和尚开始有反应了。 “没有没有,孔晨哥哥饶命啊,我是自愿来勾引你的。”肖敬呵呵笑。 床板在颤抖,彷佛**在燃烧,是啊,暴风雨就要来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们很快进入状态,找到角色,三级片的序幕开演了(大伟告诉我,女人下面有个东东很敏感,一碰小宇宙就会爆发,邪恶之水从黑洞里流出为此,我研究了不少a片)这次我们进展的很顺利,我扯破肖敬性感的黑色丝袜,居高临下的瞄着她,那一刻,我感到自己是个男人,肖敬先是很痛苦,然后就开始享受了。换动作时,肖敬提议让我去亲他的“黑洞”我当时好似五雷宏顶,大脑短路了一下,我吃惊的问:“你说什么?!” 肖敬不紧不慢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呆若木鸡,联想了一下,嗓子一阵恶心,干吐了一下:“我的亲妹妹,你别吓唬我成吗?” 肖敬赤身**在床上笑得打滚儿。 这小丫头真坏,我也得整整她。 我解开皮带,脱掉内裤,掏出雄心壮志的小和尚:“亲亲它。” 肖敬吓得迅速钻进被窝,用被子蒙住头:“你流氓!你坏死了!我快恶心死啦!” 我仰天长笑。 “没你这样的啊!孔晨你快穿上衣服!”肖敬蒙着头说。 “要不这样吧,你先亲我的小和尚,我再亲你的黑洞,ok?”我说。 “真恶心!” “靠!假正经,可是你先提出来让我亲你的黑洞呢。”我认真的说。 “哈哈哈哈,我那是逗你呢,前天我们宿舍放毛片,那个日本男人就亲那女的的黑洞了,我看你那女人的表情和吸毒差不多,爽的都快升天了。”肖敬露出一只眼睛。 “你怎么她爽?!” “我们宿舍的人告诉我的。” “谁?她叫什么?” “你想干嘛?” “没事儿,回头介绍给我认识,我和她探讨探讨先进性,教育。” “孔晨!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背着我搞别的女人我就阉了你!我说到做到。”肖敬双眼充满血丝。 我赶紧把肖敬拥进怀里大约半个小时后,风起云涌的战斗结束,肖敬极其满意的摸着我的胸脯睡着了。我感觉像从高山上滚落下来,空虚寂寞,这时,电话响了:“孔晨,你丫在哪呢?” “王康啊,干嘛?我这会儿在‘家’呢。”我说。 “郭辉出狱了,上午我去网吧看见他和杨光走在一起。”王康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了,十分钟后你叫上大伟他们来我‘家’找我。”我镇定的说。 我穿上衣服下了床,从抽屉里拿出大伟那把砍刀,我用布擦了擦,刀片上映出我焦脆的脸,我看了好久,这是我自己吗?我知道,青春的序幕才刚刚拉开,我的人生已经匆忙失去三分之一,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儿的呢?我的未来如何?我将来的老婆会是肖敬么?我未来会是个有钱人么?这些东西我不得而知,我只看见,眼前一切混浊不堪,一半是阳光,一半是黑暗,这个时代大学生的爱情总是和“性”搅和在一起,有人说纯洁早已被玷污,有人看不见明天,我的二十岁只有一次,是该悄然无声的生活还是轰轰烈烈的挥霍?乱了,我真的乱了 “当当”有人敲门。 王康他们这么快就来了?我打开门,先是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我意识到不对劲,想关门,忽然领子一紧,一双大手牢牢的抓住了我的 肩膀,一个声音嘶哑着叫道:“孔晨,你等死吧” 15辱 我眼前一黑,不知被谁一拳重重的夯在脸上,我没站稳,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四五双皮鞋狠狠踢到我头上,我顿时头冒金星,拳脚雨点般砸在我身上,我的头,胃,胳膊,腿瞬间剧烈疼痛,身体仿佛散了架子似的。我双手紧紧将头护住,暗暗的想,今天tmd总算尝到免费群殴暴扁的滋味了,果然不好受啊!一阵狂风骤雨过后这群人停了手,我面前闪出一条路,我仔细一看,是“八戒”?!脑子嗡嗡乱响。 “八戒兄弟,上次咱们不是把事儿说清了吗?你知道我和大伟的关系吧?”我吐一口吐沫,里面粘的全是血。 八戒不吭声,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你就是孔晨?”一个瘦高个儿上前一步,蹲在我面前。 “是。”我回答。 “啪”一巴掌,高个儿打在我脸上。 叫人泄气的是我浑身上下好像瘫痪了一样,使不出一丝力气。 “我是大三兄弟连的老二,我叫棍棍,告诉你为啥打你,因为你欺负八戒了。” 我死盯着八戒,八戒故意把目光移开。 “你是不是很困惑?上次都和八戒把事儿说清了,怎么还来?”棍棍说。 我佩服棍棍猜到了我的想法,麻木的点点头。 “上次是给大伟面子,面子这东西其实很不值钱,给一次就够了,我下一个收拾的就是大伟那jb货!”棍棍撇撇嘴。 我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孔晨,看你平时挺精明的,实事上你还是个sb!你动动脑筋,我们在北职院混了三年,你大一的刚才就‘削’我们,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我们大三了,看着比你们大两岁,但比你们董事多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是你太嚣张了!挨打自找的。”棍棍平静的说。 我傻傻的坐在地上,认真品味棍棍的话,还真tm有道理,我孔晨除了父母以外,第一次觉得别人对我上政治教育课说得是对的。 我正踌躇呢,八戒拽起我的头发,吐了我一脸口水:“哈乱(广西方言:傻x的意思)我今天来报仇了,打你了,你看怎么办吧?” 我彻底被惹火了,不耐烦的拭去脸上的口水,愤怒的咽下一口气,别给我扯淡!我孔晨向前走一步多tm困难啊?凭什么退一步?! 棍棍站起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肖敬,轻蔑的说:“你真是辆公共汽车啊,人人都能上。” 肖敬害怕的卷起背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是男人就别把女孩儿掺和进来!”我有气无力的说。 “你懂个jb!肖敬是我的初恋!”棍棍恶狠狠的瞪我一眼。 我转头惊愕的看着肖敬:“他说得是真的么?!” 肖敬哑口无言,木然的点点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空白,全是空白,周围一片空旷,没有风,没有空气,没有任何声音,什么也没有,只有空白 “肖敬大一时我们就在一起了,是不是啊?红茶他他?”棍棍坏笑着对肖敬说。 “什么?大一?”我完全晕了。 “对不起,孔晨,我不该骗你,我今年其实上大二,我的初恋确实是棍棍”肖敬显得很内疚。 “你别说了!”我打断她。 那一瞬间,我彷佛被遗弃了,像个孤儿一样孤立无援,泪水在眼眶里回转,我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我我没能忍住,不争气的泪水顺流而下,我知道,那不值钱的泪水是为肖敬而流。 “肖敬,别胡闹了,走,跟我回去吧,听话,乖。”棍棍走到床前。 肖敬没有说话,开始慢慢穿衣服。我的心彻底碎了,我被大玩了一把,愤概,气愤,无奈,伤感,无助,孤独这些词缠绕着我,纠缠不去。 肖敬穿好衣服下了床,棍棍把他抱进怀里,八戒给肖敬点上一只烟,肖敬熟练的抽一口,吐出一片云烟,我看傻了,那一刻,我真怀疑自己是个火星人。 他们走到门口,肖敬忽然停下来,转身从门角处操起一个啤酒瓶子,向我走来,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我看见她的眼神中有一丝怜悯。 肖敬走到我跟前,盯着我看了两秒钟,抡起瓶子朝我头上砸下来 16茫然 十一月的北京寒风凌厉,风吹到脸颊上犹如刀刮一样,阵阵冷风卷起许多白色垃圾塑料带,飘飘荡荡,不知归处。 啤酒瓶在我头上砸得粉碎,我先是猛清醒了一下,随即双眼朦胧,意识开始模糊,肖敬的背影渐渐远去,犹如我第一次见到她时,轻盈飘逸。后来我疼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在医院,睁开眼看见乔安和大伟在旁边。 “孔晨,你可醒了,我以为你over了呢?!”大伟激动的说。 乔安深情的看着我不吭声,他的眼神像个忧郁的女人。 “日你!盼着我呜呼呢啊,你可收全套的保护费?”我头疼的厉害。 “保护个屁!现在我们的小弟和地盘都被棍棍他们‘收’回去了,棍棍说,我们再出头就弄死我们!”大伟失落的说。 “孔晨,你好好养伤吧,这群人我们确实惹不起,他们太狠了。”乔安显得无精打采。 我使劲瞪乔安一眼,伸出胳膊让看我们一起划过的伤口,乔安低头不语。 “孔晨,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你知道你的头上缝了多少针不知道?”大伟说。 “多少?” “十七针!”乔安战战兢兢的说。 “操!我以为几百针呢。”我说。 大伟和乔安的情绪很低落,没接我的话茬。看来他们不知道是肖敬把我打伤的,不说也罢,丢不起这人。 “孙志伟和王康呢?”我问。 “哎,别提了,昨天晚上杨光带着他哥把他们打得好惨,王康领着孙志伟回市区了,刚才来电话了,让我们过去呢。”大伟说“轮子这孙子都仗义的,王康孙志伟出事后连夜打车把他们送到王康家。” “呵呵,我们真是太幼稚了。”我无奈的说。 那天晚上以后我现实了许多,什么鸡 巴爱情?全他 妈胡扯!脑子进水的症状。人都是顽固不化和自以为是的,相安无事的唯一办法就是欺骗。是的,欺骗,人生的意义在于互相欺骗。 我想到肖敬,这个让我胆寒的女人,内心一片麻木。 第二天,我和大伟乔安一起挤上345路公交车,去市区和王康汇合。这是我第一次坐北京的公交车去市区,车上人山人海,我几乎是浮空状态,手贴着车玻璃,从外面看整个一个美国英雄——蜘蛛侠。因为我头上缠着绷带,大为和乔安一起护着我,生怕我的脑袋被碰到了,到积水谭地铁站我们下了车,叫人意外的是我们都没有买到票,是没有买到票,我曾经多次在拥挤的车厢里呼喊售票员,要求买票,可我就是找不到售票员的人。 “这边,孔晨!”王康在马路对面喊。 “不赖,大家都还安全活着!”我冲他们吼一声。 王康的胳膊上打着石膏,孙志伟脸上也贴着纱布。 “英雄惜英雄啊!”我踢王康的屁股一脚。 “杨光那个狗日的,我回学校要杀了他!”王康恶狠狠的说。 “杀个毛!歇了吧,我们没人敢杀人。”孙志伟说。 “别扫兴了,我领着你们这群农民去**转转吧。”王康得意的说。 “俺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乔安搓搓手。 “走吧,领着你的土老帽兄弟们去开开眼。 ”我说。 我们一行人坐上地铁,这也是我头一回坐地铁,里面有不少外国人,看起来他们很疲惫,也许他们也在烦恼中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站我们下了车,从地图口走出地面,眼前一片开阔,长安街上车水马龙,**广场一望无际,到处是拍照留念的游客,我转身看见**,五星红旗巍然矗立在广场中央,**的巨幅肖像注视着广场的一举一动,我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我们去了故宫,**纪念堂,前门大街,东单,西单,王康请我们吃了顿肯德鸡,大家都是自己人,没人客气,一共吃了六百多,看着王康发绿的眼睛,我们哈哈大笑。 “我姥姥家的人都回河北老家了,兄弟们今天就住那吧,这段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大家调整几天。”王康说。 北京夜色温柔,灯火阑珊,叫人迷醉。我想我不是个男人,因为我还在想肖敬,即便她深深的伤害了我,我却还不能释怀,我叨念这一切穿过熙熙攘攘的王府井。 我们在天桥上停下来,纷纷点上烟,趴在栏杆上看着马路上的汽车飞驰而过,北京是如此繁华,却不属于我们任何人,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失落。 王康偷偷靠近我,搂住我的脖子:“肖敬下手可真够恨的!” 我警惕的看了看王康:“你你怎么知道?” 王康塞到我手里一个小纸条,小心翼翼的说:“这是肖敬给你的。” 17颤 我接过纸条,打开一看,上面一串英文:i will watiing for you。 我疑惑的看着王康:“这是啥意思?!我中国字儿还没认全呢。” “你丫真是个文盲,我瞅瞅。”王康说“好像是我爱你的意思吧?” “放屁!爱是love!爱是alom!你还不如我呢。”我抢回纸条“她摔我一瓶子,还爱我?真tm爱我呀!” “一群笨蛋!给学习好的同学看看。”孙志伟说“哦,知道了,翻译成汉语就是,‘我等你’的意思。” 等我?等着再打我?他大爷的!想表达什么意思? 冷风吹起,空气中充满潮湿的味道,是啊,暴风雨又要来了,让它来得再猛烈些吧! 回到王康家,我们开始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孔晨,说说你的意思吧,咱是就这么软下去,还是想点辄?”王康逐个发烟。 “不知道,你们说吧。”我说。 “操!你这叫什么话,我们指望你出头呢。”王康表示不满。 “王康,你别急,急也没用,棍棍他们人多势众,而且在北职院混了三年,什么都比我们厉害,现在我们是鸡蛋,他们是石头。”孙志伟分析道。 “我觉得孙志伟说得很对,我们要卧薪尝胆,哈哈哈哈,这个词儿用得好吧?”大伟说。 “乔安,你怎么看?”虽说乔安和我一起来北京,但我发现这烂货越来越滑头。 “我也觉得孙志伟说得对。”乔安说。 “你tmd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意见啊?!孙志伟说屎好吃,你是不是也同意?!”王康骂道。 我故意不说话,冷眼看着乔安。 “没你们这样的啊!蒋委员长说了,先安内后攘外,还没消平兄弟连呢,我们窝里斗就都死啦!”孙志伟说。 “听听,有文化的同学讲起道理来就是不一样,你们也别嫌我软,刚才孙志伟都说了,现在不是硬的时候,好,我现在硬了,直冲过去,头破血流,那不叫硬,那叫傻b!我认为,现在我们应该平稳一段时间,偷偷的扩大的势力”我说。 “孔晨,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棍棍他们是弱智吗?人家不是瞎子?你看着吧,他们肯定时常来骚扰我一下,还发展势力呢?搞不好最后我们都得给他们上供啦。”王康打断我。 众人沉默不语,我也陷入深深沉思中,王康说得对,也许我太低估棍棍他们的智商了,我猛吸一口眼,心里一片迷茫。 “哼,好日子谁都想过,谁不想收保护费?谁不爱人民币?无论什么都是有代价的,关键看我们有没有胆子去付出这种代价了!”王康认真的说。 “对,既然兄弟连这样玩了三年了都没事儿,我们怕什么?!”大伟说。 “最好还是谨慎点。”孙志伟提醒。 “哎,对了,孙志伟,你丫学习这么好,看着也有文化,你和我掺合个什么劲儿啊?!”王康问。 “呵呵,刚才你都说了,谁不爱人民币啊?”孙志伟笑道。 “敢情你纯粹为了钱?”大伟问。 “你敢说你不是为了钱?!”我质问大伟。 “钱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是威风!哈哈哈哈。”大伟说。 “威风个屁!小心有人半夜里把你绑走。”王康说。 王康家的钟表指到了午夜十一点,时钟发出五声“当”的报时声,浑厚的钟声在夜里显得异常诡异,一个邪恶的想法浮现在我脑海中,我使劲吸一口烟,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18我们都是狠角 “你们敢不敢?”我冷不丁的问。 “什么敢不敢?敢不敢什么?”王康问。 我冷笑的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日!孔晨你快说啊,啥敢不敢呐?!”大伟问。 “呵呵,别拉屎拉半截,多难受?”孙志伟说。 “把兄弟连的人给绑架啦!”我一字一句的说。 “我 操!那可是犯法啊。”王康略显害怕。 “咋整的跟拍电影一样?!有点不靠谱吧?”大伟说。 “孔晨,你可得考虑清楚啊,玩不好后果很严重的。”孙志伟略有所思的说。 “我倒觉得这办法不错。”乔安说。 乔安这句话让我来了精神,我好奇的问:“你怎么觉得不错?” “呵呵,孔晨哥哥,你别逗我了,你心里肯定有数,你说让我往东我绝不走西边!”乔安诚恳的说。 “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拍拍乔安的大腿,虚伪的说。 “孔晨,说说你的想法吧,让我心里有个数儿。”王康说。 “恩,不是我吹牛b,我觉得兄弟们都是狠角色!既然大家都想在北职院继续‘玩’下去,就必须把棍棍他们‘干’翻,我算是看出来了,虽然和兄弟连说不上你死我活,但他们在北职院一天,我们就浑身不自在,我实话告诉你们,我确实有点害怕,不过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名气大多都是吹出来的,江湖传闻他们有多猛多猛,我可一次都没亲眼看见过,话又说回来,他们肯定是带‘种’的主儿,可哥儿几个也不是吃素的呀,你tm不是狠么?我比你更狠!大家都是地球人,没人有三头六臂,没人会龟派气功” “小林和亚目茶都是地球人,他们就会龟派气功!”孙志伟打断我。 “滚蛋!我就是打个比方,你要再打断我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我说。 “孙志伟你丫严肃点。”王康说。 “刚才我说过了,我们要想在北职院‘立头’就必须把棍棍他们‘干翻’!我的想法是,把兄弟连仨人‘捆’起来,彻底‘弄’怕他们。”我说。 “我还是觉得悬,上次‘花’杨光挺狠吧,当时那孙子就是个真正的孙子,结果,还是来报复了。”大伟说。 “是啊,毕竟兄弟连不是杨光那样软蛋。”王康说。 “别担心,人都是肉长的,我就不信‘弄’不怕他们,把他们的女朋友也‘捆’起来,看看谁更猛!”我说。 “女朋友是用来玩的,没人关心她们的死活,得让他们千里之外的家长知道,这样效果更好,爹娘就是他们的老天爷!”孙志伟说。 “md!真是太阴险了。”我感叹道。 “我们不阴险谁阴险?他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孙志伟满脸金光。 “你们稍等一下。”王康打开一个卧室的门。 少顷,王康提着一个黑色的帆布书包出来,往茶几上一扔——“咣当”一声。 我解开口袋一看,三把一米长左右的砍刀,两把匕首。 王康抽出一把匕首,冷笑一声:“哥儿几个,咱们的命运和前途可都寄托在这些家伙上了。” 19谋和谋 第二天早上,我们挤上919偷偷潜回学校,大伟把轮子也拉过来了,这厮在北京饭店住了几天,见到我的时候两眼依然闪烁着北京一夜的激情与迷茫。 “他大爷的!有钱就是好,你丫下次住王府饭店。”王康气愤的说。 “我问过了,那儿都是外国人。”轮子不以为然。 “我咋就没有一个好爹呢?!”大伟感叹。 “我咋不好啦?”孙志伟迷惑的问。 大伟使劲掐住孙志伟的脖子:“我要杀了你!” “昨天我在王府井闲诳,一个女生走过来和我搭话,哇塞,我当场吓了一跳,以为是林心如呢,老听说北京这块明星多,莫非我真碰到了?虽说我轮子不是一表人才吧,但长得至少不对不起祖国,哎呀,我那个心动啊,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她,她好像和我小就认识似的的,我领她去吃了顿必胜客,然后又去了趟星巴克,最后去西单买了几件衣服,快累死我啦,看她的意思不想回学校,我就在北京饭店开了个房间,后来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姑娘的功夫真是没得说,俩字——完美!tmd我轮子虽说接触的女人不算少,但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发现什么叫女人?早上起来,我正美着呢,她竟然伸手给我要钱——一千!我靠,名妓的价格啊,我算是如梦初醒了,没和她废话,给钱让她走人了,刚才我又播了一下她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轮子说。 “去你md!别说了,刺激我们呢怎么着!?”王康愤怒了。 我惆怅的看着窗外,高速路的车流穿梭,略感空虚,我又想起了肖敬,心头一阵抽搐,眼前一片灰暗。 回到学校,我们躲到在轮子租的房子里做最后准备。 “王康和孙志伟你们俩在家歇着吧,把伤养好,再和我们并肩战斗,好吧?轮子,你哥们的信息可靠吧?万一砸了大家都得完蛋!”我问。 “肯定没问题!那朋友一块和我从温州过来的,和我关系很铁,他租的房子和棍棍隔着一层楼,棍棍每天都回他住的地方,每星期五晚上去网吧通宵,这孙子作息时间很规律的。”轮子说。 “那好,我和乔安一起去,大伟在楼下接应,最后把棍棍绑轮子住的地方,把他折磨得半死,耗两天再找机会把韩少飞郭辉绑过来。”我说。 王康把我拉到里屋,小声说:“万一肖敬也在怎么办?!” “一起拿下!”我全身的血液冲积到脑袋上。 “你最好先给肖敬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王康说。 “打个jb!”我推开王康出门。 “轮子,现在给你朋友打电话,晚上去给我引路。”我摆弄着手里的匕首,开过刃的,银光闪闪。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把匕首装入口袋,怀着悲壮的心情走出大门。 “乔安,你给我说实话,你怕不怕?”我问。 “怕是肯定的,不过跟着你也没啥好怕的啦,我发现你现在比从前猛10倍!我都害怕你了。”乔安阴阳怪气的说。 “滚蛋吧!咱俩谁跟谁啊。”我搂住乔安的肩膀晃了晃。 “呵呵,那可是啊!”乔安说。 “这两天右眼皮一直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啊!不是好兆头。”我说。 “没事儿,这次干翻兄弟连我们就是北职院的老大。”乔安给我打气。 “呵呵,希望如此吧,谢谢你的鼓励哦,哈哈。”我说。 走到绿天宾馆门前,轮子从暗处窜出来给我打招呼,他身边站在一个胖墩儿。 “棍棍他家在三楼西户,亮着白灯的那家。”胖墩儿指着楼上说。 “恩,知道了,谢谢兄弟。”我说。 “轮子你现在混得不错啊,到处都是兄弟,再过两年你就成北职院的老大了。”乔安说。 “你tm什么意思?!”轮子急了。 “你不敢!只有我活着,呵呵,逗你玩呢,你们回去吧,让棍棍的人看见不好。”我说。 “那行,孔晨你小心点啊!”轮子走了。 “乔安你对轮子客气点,这兄弟人不错。”我说。 “我知道,和他开玩笑呢。”乔安说。 “恩,带家伙了吧?”我问。 乔安没说话,从背后抽出一把砍刀,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操!真像个杀手,有气势,走,上楼。”我说。 楼梯里一片漆黑,没有灯,我摸着黑,迈着小偷的步伐上到三楼,西户开着灯,隐约能听见屋里的电视声,我慢慢走到门前,冲乔安使了个眼色,准备敲门,那一瞬间,我停止了呼吸,因为我背后一阵冰凉,一把刀紧紧顶住我的脖子。 20叛徒 这是别人第一次把刀顶在我的脖子上,我忐忑不安,一滴汗水顺着鼻子滑落在我的嘴角里,我试图去摸自己的匕首,对方用力顶一下我的脖子,我感到后脖子溢出了血,此刻,我仿佛看见死神在向我招手,眼前一阵眩晕。老人们说,人在死之前的一瞬间会把这辈子的发生的事情迅速在大脑中过一遍,可当时我头脑清醒,思路清晰,就是想知道是哪个龟孙站在我身后,由此可见,死亡离我本人还很遥远。 “哥们儿,你不敢杀我,你根本不敢杀人!”我鼓起勇气说。 我能感觉他迟疑了一下, 趁热打铁说道:“要杀刚才早动手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说到底我们还是孩子,能有什么血海深仇呢?二十岁是爱冲动的年龄,兄弟,冲动是魔鬼啊!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怎么还没动静? “没动静就是快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我立刻转过头,一看,乔安胆怯的望着我。 我故意笑了一声,说道:“来,砍了我!” 乔安动摇了,我了解他就像农民了解大粪,他绝对不敢动我。 “刚才不是挺有劲么?继续呀!”我说。 “孔晨,你别逼我!”乔安咬着牙说。 “不是我逼的,是你妈逼的!”我说。 “孔晨,我并不想这样”乔安委屈的说。 我一把拍掉他手里的砍刀,一个大嘴巴扇到他脸上,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拖到一楼的拐角处,乔安失声痛哭:“孔晨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 “我 操 你 妈 逼 !别给我说电视剧里的台词!”我一脚跺在他的肚子上。 “孔晨你能不能听我说两句?!”乔安哭哭啼啼的说。 我面前的乔安像个乞丐一样,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他,真想一刀捅了他,为社会主义消灭一个败类,看着他求饶的样子我有点想笑,不过我还是绷住了脸,准备听他的苦衷,:“说吧,我听你解释。” “上次我们‘干’了杨光以后,过了几天,杨光和他哥(郭辉)找到我,当时我害怕极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动’我,而是给了我一千块钱,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两千,让我找机会把你给‘绑’了,我当时拒绝收他的钱,可郭辉掐住我的喉咙,说不收钱就是掐死我,我当时都被他掐得缺氧了,不得不把钱收了下来,后来我想告诉你这件事儿,可总是没机会,你整天和王康大伟他们泡在一起,他们本来就看不起我,我要再告诉你这事儿,他们非臭死我,孔晨,说实话,我很嫉妒你!我们从一个地方来,同时来到北京,现在你混得这么好,我心里很不平衡,可我还是忍了,谁让我‘没种’呢?最让我难受的是,前段时间我们去市区玩,你居然和王康他们一起排挤我!你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在北职院也是跟着你混,王康他们在私底下也就是和我产生距离,我tmd的现在连个知心朋友都没有,今天早上你也对我阴阳怪气的,我彻底着心凉了,我暗暗发誓,要把你‘绑’给郭辉,我拿走三千,然后我就去退学,现在退学还退一半学费,可是,刚才,我真的害怕了,拿刀的时候我的手都在发抖,而且还是拿刀对着你!我心里矛盾极了”乔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忍着恶心呢听完这个破故事,难受的咽了一口吐沫:“乔安,我孔晨确实有点对不住你,忘记你是我身边最亲的一个兄弟啦,王康他们算什么?我们可是有三年的感情,和他们都是逢场作戏呢,乔安,兄弟我希望你别往心里去,今天你把心里话说出来,我就很高兴,因为你还把我当兄弟看!” “孔晨!”乔安拥抱住我。 我快吐了,像抱着一陀大便,乔安这孙子敢这样暗算我,关键时刻没种了,就来这套把戏,日后时机成熟了我非弄死他不可,不是我孔晨平时看不起你,你瞧你那熊样儿,要脑子没脑子要胆量没胆量让我怎么看得起你?!我为什么要和王康搞好关系,因为这厮是个男人!有种!卑鄙小人都是没种的主儿,王康是北京人,将来毕业后自然可以用到他。 我带上微笑的面具,和气的说:“乔安,啥也别说啦!以后我的保护费分你一半,给咱爹妈寄回去。” 乔安无语,泪两行。 “嘭”楼洞里传来关门声,我赶紧拉着乔安躲进黑影里。 “喂,我是棍棍呀,我出家门了,马上过去。”楼上一个声音在接电话。 我飞快的思索一下,从兜里掏出匕首,伸到乔安手里:“好兄弟,这次就看你的啦!” 21绑架 乔安这回表现的很男人,健步跑过去,一个恶狗扑食把棍棍放到在地上,我赶紧过去帮忙,扯起棍棍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往大街上拽他,棍棍大呼小叫,我夺过乔安手中的匕首,对准棍棍的眼珠子:“再给我乱叫,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匕首几乎碰到了棍棍的眼球,他睁大双眼,狰狞的看着匕首尖,哑口无言。 我拍拍棍棍的脸蛋:“朋友,合作点,见了红了对你我都不好。” 我把匕首扔给乔安,拨通了大伟的电话:“你缺心眼啊?这会儿在哪呢?我现在在棍棍他家楼下,立刻过来!” 刚扣掉电话大伟就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关键时刻拉肚子。” “我以为你临阵脱逃了呢,走吧,把咱棍儿哥带到那儿去。”我说。 “操!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棍棍啊?听说您老人家要收拾我,有这回事儿吗?”大伟挑衅的问。 棍棍犹如一名落入日军手里的八路军,挺胸抬头,目光坚毅,嘴巴紧闭 “我打你个狗日的装b货!”大伟一拳夯到棍棍的鼻梁上。 顿时,棍棍血流满面。 “蒙上走!”我对乔安说。 乔安从兜里掏出一块黑布,蒙住棍棍的眼睛,也蒙住了天。 我示意大伟和乔安在路上不要讲话。 我走到路口拦住一辆黑车,对司机说:“师傅,开到回龙观再开回来。” 然后,我招呼远处的大伟他们把棍棍带上车。 这是孙志伟给我出的主意,直接把棍棍带到轮子那容易被发现,虽然蒙着眼睛,但路程太短,不到十分钟就走到了,棍棍肯定知道是在学校周围,找个车出去兜一圈,棍棍立马犯晕。 到回龙观,我下车找了个超市买了一条中南海,回到车上,塞给司机两盒,说:“师傅辛苦了,大半夜的。” 回到学校,我们把棍棍带到轮子家,把他关到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里,我让轮子去旁边的卧室看电视,王康和孙志伟握着两根钢筋棍走进来。 乔安摘掉黑布,棍棍难受的捂着眼睛,王康助跑一下,一脚把踹到棍棍的胸腔上,棍棍踉跄的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墙角。 大伟操起地上的木棒,向前几步,居高临下的瞪着棍棍:“还给我装b不?” 棍棍依旧不说话。 大伟抡起胳膊,木棒狠狠砸在棍棍的肩膀上,木棒瞬间断成两节,棍棍疼得满地打滚。大伟不依不饶,连踢带踹。 我把大伟拦开,从兜里掏出匕首,在手里晃了晃:“棍棍,认识我吧?这次你落我手里了,你说怎么办吧?” 棍棍俨然江姐再世,一问三不知。 我尽量不让自己发火,接着说:“我不管你们是兄弟连还是什么姐妹团,我都要亲手灭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好吧,我也来给你上一节政治课,因为强打出头鸟,因为树大招风,凭什么就只能让你们在北职院玩?大家都是人,谁有本事谁就玩,别tm倚老卖老,老是用来尊敬的,不是用来卖的!棍棍,你听着,要么大家一起混,井水不犯河水,要么你们滚蛋,说说你的意思吧?” 棍棍还是不吭声。 我终于压不住火气了,看来这孙子打算装b装到底了,我轻轻的把他的手拉到我手里,拿匕首在他的手掌里划拉,棍棍依旧原来状,我慢慢加深匕首的深度,他的手掌开始阴血,我更加深一步,他手掌里的鲜血彷佛泉水一般涌出来。 棍棍缓缓抬起头,目光幽然的盯着我,嘴唇略微动了一下:“孔晨,你今天不弄死我,我明天就弄死你!” 22乔安的匕首 说实话,我确实有些害怕了,以前捏的可能都是软柿子,现在遇见个头硬的,我倒真不知如何下手了,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欺软怕硬吧?也不全是,以前遇到的软蛋,他越软我越想‘干’他,如今棍棍“屹立”在这儿,我真怕冲昏头脑杀了他。 屋里的气氛有些凝固,大家都等我动手,我深知,棍棍确实是个带种的男人,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的,我看了看王康,他冲我苦笑一下,我给他挤了挤眼,瞄了一下乔安,王康心领神会,说道:“操!棍棍你丫死猪不怕开水烫啊,乔安,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啦。” 大家一齐看着乔安,这厮的脸皮在舞蹈,无比尴尬。 “乔安,别客气,向大家证实一下你的实力!”我继续忽悠他。 乔安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小小的深呼吸了一下,一个大步跨向前,捡起地上的一把匕首,凶神恶煞的瞪着棍棍。 此时,屋子里没有一个人说话,静得可怕。 空气在颤抖,仿佛大地在燃烧,是啊,tmd暴风雨又要来啦! 大家拭目以待的等着好戏上演,乔安也没让观众们失望,只见乔安左手扯起棍棍的头发,右手握住匕首,向棍棍的头皮扎去,当时我吓了一身冷汗,看来乔安这小子这回真豁出去了,我眼前浮现出乔安出现在法庭上的场景,而我是教唆犯。 乔安手中的匕首扎进棍棍的头皮中,棍棍疼得狂喊大叫,孙志伟和王康迅速上去阻拦乔安,王康说:“操,你丫疯了?!” 乔安似乎来劲儿了,一把甩开王康:“滚你md!当初骂我懦弱的是你,现在我想猛一下,捣乱的又是你,你jb什么个意思吧?!” 王康没料到乔安会这么说,竟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少顷,王康喊道:“操 你大爷的!我好心还当成驴肝肺了,爱谁谁!” 孙志伟也松开乔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俩看看我,我示意别管乔安,接着看表演。 大伟低声说:“孔晨,别闹了,再闹非得出事儿不可!” “你懂个球!名声就是狠出来的,你不操他娘,他不喊你爹!”我说。 乔安笑得狠猥亵,再次靠近棍棍,棍棍显然有点害怕了,偷偷的蜷缩身体,乔安猛跑一步,把棍棍逼向墙角,亮出匕首朝棍棍的头皮上再次刺去,棍棍撕心裂肺的呼喊着,窗外的黑云压天,十分恐怖。 棍棍的脑袋上“开了花”血从头到脚流了一身,棍棍不抵抗也不求饶,但他的眼神屈服了。 乔安深呼一口气,颓然站起来,把沾满鲜血的匕首扔到地上,匕首在水泥地上打了一个转,血溅了一地。 乔安掐住棍棍的下巴:“是和我们一起混还是滚蛋?!” 棍棍一脸恐惧的说:“今天我认栽了。” 乔安一脚踢在棍棍的左脸上:“问茄子答黄瓜!我问是和我们一起混还是滚蛋?!” 棍棍倒在血泊里,休克了。 大伟偷偷的问:“你们那的人都这么狠啊?!” “哪啊,都没你们东北人狠!”我说。 我真有点认不出眼前的乔安了,他俨然一匹野狼,或许将来比我还狠,想到这些我有些后怕,万一这厮“玩”好了,会不会来“干”我?也许这一切都是命!是我的多心和自私把乔安比到这一步的,谁也不能怪,路是我自己走出来的,后果无论如何都要承受。 我搂住乔安的胳膊说:“够了,我知道你的实力了,赶紧把棍棍送医院吧。” 乔安略微拒绝了一下,冷笑一生:“谢谢孔晨哥这么抬举我。” 我和乔安对视了三秒,他的眼神充满仇恨,冰冷无情。 “当当当当”有人敲门。 我环视了一下,大伟,孙志伟,乔安,棍棍都在,我赶紧跑到隔壁的卧室,轮子在看电视。 王康诧异的问:“咱们的人都在,怎么晚了是谁?!” 23蜕变 王康耳朵贴着门,试听外面的动静。 孙志伟小声嘀咕:“这破门也没个猫眼。” “当当当当”又是几声敲门声,险些把王康吓趴下。 我笑喷了,上前抹开王康,高声问:“谁啊?报个名字。” 门外没声音。 “你大爷的!吓唬谁啊?有种的说话!”王康急了。 “我。”门外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 我知道,是肖敬,我还知道,他可能是找棍棍,想到这些,我心里一阵刺痛。 王康正要开门,大伟立即制止:“万一她带着人来怎么办?” 我一把打掉大伟的手:“死在我情人手里也是一种享受。” “靠!那我们就亏了啊。”孙志伟一脸便秘状。 “那你们就当我们的陪葬品吧。”我说着打开门。 肖敬孤身一人站在门口,仍然像我第一天见她时那样漂亮,楚楚动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的瞄着我。 王康故意咳嗽一声,肖敬的脸一下红了。 我问:“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 肖敬欲言又止,咽了好几次口水,忍不住说:“孔晨,我能和你单独说几句话么?” 说心里话,我真想踹肖敬一脚,再扇她两个大嘴巴,我才不管什么好男不跟女斗男人不打女人之类的蠢话,联合国都说了,男女社会地位平等,该打则打该骂则骂,我认为,在亚洲,在中国,男女地位不可能平等,男人的命就是挣钱,伺候父母,养活老婆孩子,女人的任务就是在家看孩子,洗衣服做饭,什么混帐女强人,全是狗屁,看看那些女强人包了多少“鸭子”你明白了。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怒火:“好的。” 我把肖敬带进轮子的房间,反锁上门,故作轻松的靠在沙发上:“说吧,什么事儿?” 肖敬表现的无地自容,我甚至怀疑那天是不是她拿酒瓶子砸我,难道我的记忆出毛病了? “孔晨,对不起!”肖敬低头认罪。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嘛啊? 我只是盯着肖敬看,什么话也不说,肖敬被我看得发毛,气得直跺脚,呜呜呜的哭了出来,泪流满面。 我一下心软了,从小到大,我都是个软心肠的人,吃硬不吃软,别人一说好话,求我一次,我肯定犯晕。 我把肖敬搂住,用食指帮她拭去泪水。 忽然,肖敬双手将我推开,表情严肃的说:“孔晨,我告诉你,那天我摔你的头是为了你好”我仰天长笑,笑得我下巴都酸了,王康敲门:“哥们儿,没事儿吧?笑得这么恐怖。” “没事儿,我刚才听了个笑话。”我说。 肖敬朝我发射王八神拳:“孔晨,我真想杀了你!你能让我把话说完不能?!我告诉你我和棍棍的关系,我们确实是大一时就认识了,他一直追我,我都没答应,他是学校的混混,我打心眼里害怕他,最后没办法,我只能认他当哥哥,最后在一块时间长了,我才勉强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不过我们之间很‘清白’的,我对天发誓!最过火的就是接过吻,除此之外我们什么也没干过!我把处女之身给你啦!那天如果我打你,棍棍会把你打残疾的!我了解他的为人,孔晨,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是其他男生所有没有,你聪明勇敢正直幽默” 我就纳闷了,怎么周围的人都爱讲故事啊?!这个蹩脚的故事让我恶心,我从头到脚开始仔细打量肖敬,这到底是个女人还是女孩儿,用农村的老话就是——狗jb添油,又尖又滑。如此龌龊的形容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实在有些搞笑,于是,我屏住呼吸,认真的问:“那为什么我和第一次的时候你没有见红?!” 肖敬显得极其委屈,紧咬着牙,眼泪汪汪的哭诉:“我哪儿知道啊?反正我和你真是个第一次,我对天发誓。” 我有点晕了,暗暗琢磨了一下:“你先等一下。” 我到客厅找到大伟,把他拉到卫生间,问:“你给我说实话,有没有处女第一次的时候不流血的情况?” 大伟傻笑道:“当然有啊,她的处 女 膜在骑车啊运动中脱落了。” “你敢肯定?!”我将信将疑。 “你忘记我的绰号了?生理健康老师啊。”大伟说。 “伟哥,你这次可千万别忽悠我啊,否则我阉了你!”我说。 “你就放心吧!”大伟自信的说。 我急忙回到轮子的房间,问肖敬:“你以前上学的时候骑自行车吗?平时爱运动么?” 肖敬疑惑的看着我:“从小学到高中都是骑自行车的,放假的时候练过健美操。” 我喜出望外,紧握住肖敬的小手:“太好啦!” 肖敬不解的看着我。 我乜了肖敬的胸和美腿一眼,体内的荷尔蒙开始分泌,**之火熊熊的在燃烧,我承认,我在想念她的身体。我觉得我变坏了,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比影视剧小说里的坏人更阴险,我知道,是该对那个歹毒的计划付诸实践的时候了。 24利用 轮子很识趣的轻轻的敲了敲门:“老大,没什么事儿了吧,那我们先撤了啊,钥匙放在电视机上面。” 我点点头,冲王康眨了眨眼睛,王康心领神会的笑了笑,意思是把棍棍安置好。 五六分钟后,屋里只剩我和肖敬了,我悠然的点上一根中南海,翘起二郎腿,淫荡的瞅着肖敬。 “看什么看啊?刚才我都解释过了呀。”肖敬委屈的说。 “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和说说心里话,谈谈心总可以吧。” “谈吧。”肖敬冷淡的说。 一看肖敬这态度,我就急了,我最不能容忍异性对我冷淡(包括 性 冷淡)我把脑袋伸到她的鼻子前,拨开头发:“肖敬妹妹,我这里缝了十七针,别的倒无所谓,至少你的态度不该这么冰吧?” “这哪儿跟哪儿啊?”肖敬说。 我忽然觉得很无聊,说了个无趣的话题,转念一想,立刻换上虚伪的面具,慈祥的说:“肖敬,你真的喜欢我么?” “是啊!我真的喜欢你啊!”肖敬坦诚的说。 “噢噢噢噢,我好幸福呀!嘿嘿。”我故意陶醉起来。 肖敬终于放松了警惕,使劲捏我的胳膊一下:“傻样儿。” “你更傻,要不怎么会喜欢我这个傻子?”我说。 肖敬向我怀里扑来,那一瞬间,肖敬的眼睛纯洁无瑕,我宁可相信她说的全部是真话,才二十岁的小姑娘你能指望她不犯错误?!我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原谅她吧!但这种愿望只坚持了半分钟就放弃了,我原谅了她,谁可怜我呢?!一个人可爱让人爱,也可以让人恨,但是千万不能叫人可怜! 肖敬犹如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在我怀里撒娇,看样子是在等我去亲她。 我单手捂住肖敬的嘴唇:“肖敬,你要是真的喜欢我的话能不能帮我办件事儿?” “说吧,亲爱的,什么我都答应你!”肖敬信誓旦旦的说。 “那好,你去当**,卖完了把钱给我。”我说。 肖敬一愣,傻乎乎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噗哧”一声笑喷了,肖敬抡起胳膊就夯我的背。 “老婆我错啦!求老婆饶命啊!”我说。 “孔晨!以后你允许你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你发誓!”肖敬面部狰狞。 “好,我孔晨发誓,以后要是再和老婆开这样的玩笑” 肖敬用双唇堵住我的嘴巴 缠绵了一会儿,我腾出舌头说:“肖敬,说真的,我真需要你的帮忙。” “说吧,不准胡扯了啊!”肖敬严肃的说。 “恩,你和棍棍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知道兄弟连吧?现在学校里的情况你也看出来了,有他们兄弟三个在,我们这群人就别想过安稳日子,我孔晨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是开学的时候杨光先欺负我和乔安的,你们是在学校混得时间长,时间长有个屁用啊,王八还活号几千年呢,现在我们把棍棍‘干’了,韩少飞和郭辉肯定和我们没完” “等一下,你觉得你说得这些东西我能帮上忙吗?”肖敬打断我。 “你等我说完呀,自古有云,红颜祸水,哈哈,我不是性别歧视啊,这说明女人在无间这方面很有天赋的。” “什么?!你让我当间谍?”肖敬再次打断我。 “美女,你能等别人把话说完再陈述你的观点么?”我有点急了。 肖敬矜持的点点头。 “肖敬,我说句难听的话,我们把彼此的第一次都给了对方,那我们的关系绝对比我和王康他们关系还铁!你说我说得对不对?既然是这样,咱俩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对吧?” 肖敬好像被我忽悠住了,茫然的点着头。 “韩少飞是学生会主席是吧?”我问。 “对,他们那些人很坏的。”肖敬说。 “他们兄弟三个通常在哪聚?”我问。 “应该是在棍棍住的地儿,他们好像很忙,通常半个月才聚一次。”肖敬说。 我低头陷入沉思中。 “对了,今天韩少飞还给棍棍打电话了,好像说后天晚上来喝酒,据说来的人不少,棍棍说让我回宿舍去睡。”肖敬说。 “是后天,你肯定没记错吧?!”我认真的问。 肖敬使劲点点头。 我把肖敬楼进怀里:“后天他们人到齐的时候你给我的电话响一声就挂了。” “恩。”肖敬略显担心。 “肖敬,你不会还在想棍棍吧?”我不高兴的问。 “没有啊,我是担心你呀!”肖敬说。 “是不是真的呀?唉,应该是吧,毕竟咱俩是伟大的革命战友啊!”我说。 肖敬调皮的咬一口我脖子里的肉。 我从屁股兜里摸出一小包轮子给我的k粉,填到肖敬的提包里:“记得一定把这袋东西藏到棍棍的枕头里。” 25陷害 有时候人生就像一场骗局,或者只是一场无聊至极的国产rpg游戏,而我所扮演的角色似乎永远是悲剧,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明天。 就在刚才,肖敬对我说的那些话语中漏洞百出,bug遍地。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于是,我问道:“你怎么知道轮子家在这儿?” “棍棍刚出门不久,我下楼去买包方便面,听见楼栋里有动静,我冒头一看,居然是你和乔安,后来就一路跟过来了。”肖敬丝毫没有一点紧张。 我又问:“你刚才说‘今天韩少飞还给棍棍打电话了,好像说后天晚上来喝酒,据说来的人不少,棍棍说让我回宿舍去睡’?” “是啊,怎么了?”肖敬睁大眼睛。 “意思就是你以前每天都在棍棍家睡咯?!”我说。 “不是的!”肖敬显得很慌张“我只是在那睡觉而已,仅仅是睡觉,其他都没什么啊,棍棍他几乎每天都出去通宵” “呵呵,没关系,我只是问问,你别这么紧张,我相信你,亲爱的。”我捧起肖敬的脸。 随便!哪怕肖敬和和全北京的男人都上过床呢,我都无所谓,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和他ml的时候一定要记住戴上安全tt。其他的一切全是做戏。 此时,我的心坚冷如冰,没有一丝怜悯,我笑呵呵的说:“你知道这个小袋子里是什么东西么?” 肖敬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认真的告诉她:“这叫k粉!把它吸进鼻子里,你就会飞起来,飞进天堂。”那一刻,我真想让肖敬碰碰这玩意儿,一旦动了这东西,肯定死路一条!但我还是犹豫了,没有勇气,狠不下心。 肖敬幼稚的眨着眼睛,像个天真的孩子。 我的计划其实很简单,趁棍棍他们兄弟几个都在,让肖敬把k粉藏到他家,然后到街上找个ic卡电话亭报警,警察叔叔们会一举把兄弟连给“端”了,这群傻波一就等着蹲监狱吧,北职院到时候就是我孔晨的天下啦!我甚至得意的笑出了声,也许我想的过于简单?不管了,试试看吧,若是成功了,说明我孔晨有脑子,是个人才,失败了说明我还是个孩子,总结经验教训,大不了从头再来! 当天早上我把计划告诉王康,王康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战战兢兢的问:“轮子的粉儿从哪来的?” “那孙子精着呢,和大三的浙江帮天天搅和在一起,拿他们的‘货’卖给昌平当地人。”我说。 “操!牛掰呀,这会玩得可大呀,你丫有把握没有啊?就肖敬那样,不怕再把你卖了?”王康鄙夷的说。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套不住流氓,成不成就看这次了,有时候人生需要点赌徒的精神。”我说。 “你丫可够阴险的,这叫什么来着?借刀杀人!韩少飞还是学生会主席呢,把丫‘办’了你就是北职院的老大啦!”王康笑着说。 “我可没那么猖狂,最多拔了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我说。 “孔晨,我希望你成功!到时候我坐北职院的第二把交椅,嘿嘿。”王康说。 “别啊,你当老大,我下面‘猫着’,有我的吃喝玩乐就成。”我说。 “对了,这事儿你可别告诉乔安大伟,孙志伟也不能说!你别怪我嘴贱,在背地损他们,他们仨一个比一个聪明,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可不比咱哥们儿,是吧?”王康拽一把我的胳膊。 “那可是啊,咱俩谁跟谁啊?!”我配合了他一下。 心想,谁tm和你哥们儿啊?关键是这个时候能用到你,而且你人品不错,可以交朋友,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敢“阴”我?我连你一块收拾,绝不留情。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我按一下未接来电,是肖敬打的,然后她又发来一条信息:东西已藏好,兄弟连都在喝酒,我现在宿舍。看完信息,我狂喜,这种感觉以前只在有了钱踏入游戏厅的的那一刻体会过。 我和王康,走到窄街尽头的一个ic卡电话亭处,我拿起电话,颤抖的按了1,1,0,电话嘟,嘟,嘟,响了三声,终于有人接电话了:“您好,这里是昌平110。” “北职院84号院,三楼西户有人藏毒。”我结结巴巴的说。 “是北职院84号院三楼西户吗?好的,我们现在就派人过去,可以留下您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吗?”女警察声音甜美。 我悄然无声的挂了电话,和王康对视一笑。 26得逞 听王康他爹的警察朋友说,k粉属于二类精神类药品,在刑法分则中是被归入了其他毒品类了。关于k粉量刑似乎是按公斤数抵年数的量刑印象中不是很重的,比冰毒要轻。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毒品案件定罪量刑标准有关问题的解释和广东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新型毒品犯罪案件定罪量刑问题的指导意见的规定:一、贩卖氯胺酮500克以上的,处十五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二、贩卖氯胺酮100克以上不满500克的,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三、贩卖氯胺酮不满100克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轮子说那袋粉儿应该在70克左右,我暗自窃喜,你们兄弟连不是狂么?不是牛逼么?这下怂了吧?中国这块土地是属于中国人民的,不允许你们在这块肥沃的土地上如此猖狂,你们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那天晚上狂风大作,天色阴冷,似乎预示着某种时间的发生。我和王康裹紧外套,蹲守在345站牌旁,远远看去像两个无家可归的乞丐。我掐灭第四支中南海,忧郁的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异常恐怖。 “警察叔叔们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这都半个小时啦,怎么还没动静?”王康表示不满。 “没动静就是快了!你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么着警察叔叔和阿姨们也得穿好衣服,下楼,上车,打火,这正在路上呢。”我说。 “哎,孔晨,你说警察要是不来怎么办?”王康失落的说。 说实话,我也担心这个,小时候,我时常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搞恶作剧,那时候爱打120,因为120接线员都是女的,声音听起来也特别舒服,一般情况是这样的对话: “您好,这是120。” “您好,我是杨伟,我朋友姓焦,我们的小兄弟晚上总是‘夜挺’,早上‘晨耿’,你们能帮助我们么?” “滚你mdb!少捣乱!”对方愤怒的扣掉电话, 110只打过两次“喂”两声,对方也“喂”两声,我大喊:“能听见么?这里出人命呀!快点来啊!”“请说明你们的具体位置!” “喂?!喂?!能听见么?”我忍着笑。 “请说明你们的具体位置!” “喂?!喂?!能听见么?” “请说明你们的具体位置!”对方声嘶力竭的喊道。 然后我就挂掉电话。 往事历历在目,想想真是哭了警察叔叔们,电话骚扰着,语言调戏着,现在看来,我真是内疚,不知道耽误了多少重要的电话。 又过了十来分钟,我也慌了:“老天爷啊,希望你能偶原谅我小时候不董事儿,做了许多坏事,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能原谅我!” 王康比我更虔诚,他在胸前画起了十字架,祈求耶稣保佑。 就在此时,张扬的警笛声划破寂静的黑夜,远处的警车浩浩荡荡呼啸而来,王康叹一口气:“反正我是没见过去吃饭急成这样的。” 我仔细看了几秒钟,使劲踹王康一脚,兴奋的说:“我是你大爷!警察叔叔们来了!” 王康狐疑的望着远处。 不是我们怀疑这个世界,而是因为这个世界是在太虚伪,总是相互欺骗。因此,地球实在太危险了。 直到警车拐进我们学校,王康才高兴起来,我们俩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紧追警车。 跑到学校的时候我全身早已湿透,窄街里人山人海,街道被挤得水泄不通,当然全是看热闹的同学和村民。 我和王康困难的挤进人群,慢慢涌到棍棍他家楼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大口喘着粗气。 不一会儿,几名警察从楼上下来,第一个走出楼洞的是棍棍,他极其狼狈的双手背后,身后的警察紧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身躯按弯。 “看!韩少飞,郭辉,杨光!”王康亢奋的叫道。 警车的红灯闪烁着貌似正义的光芒,警察们耀武扬威的各干其事,群众们看得目瞪口呆。 “孔晨,这下你彻底满意了吧?”我背后一个声音说。 27肖敬的微笑 如此淫荡的声音只有肖敬这种贱货才能发出,我扭过头,轻蔑的用眼角注视着她:“这么?心疼你家棍棍啦?现在把我交给公安机关还来得及。” “滚蛋吧!你丫真不知好歹,说了n次了,我是你的女人!”肖敬瞪圆眼睛。 “嘿嘿,我的好老婆,逗你玩呢。”我将肖敬拥进怀里。 警车的警笛还在嘹亮的响着,我搂着肖敬挤到人群的最前线,是的,我在寻找棍棍的目光,也许我这个人很犯贱,但这样才够爽。我凑到警车前,贴着玻璃往车里看,警察叔叔们迅速把我推开,此时,我发现眼前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在盯着我,我俩眼都是一点五的,透过玻璃窗,我看见棍棍落魄的脸庞,表情复杂的盯着我和肖敬,我冲他笑了笑,故意把肖敬按到我的胸前,那一刻,棍棍几乎哭了出来。 后来这事儿极为轰动,在昌平各所大学成了江湖人士饭前便后的热门话题,甚至都上了各大门户网站。我们学校的领导立马变身了,整肃运动开始了,禁止一切学生在校外租房子,禁止宿舍里窝藏管制刀具,禁止男女交往过密,禁止旷课(每天有老师查课),禁止也不归宿一下我们学校成北京的“重点”学校了学校的电视台每天播放校长和昌平公安局领导的讲话 听王康他爹说棍棍判了四年,韩少飞身上还有别的案子,六年,郭辉四年,杨光一年,还罚了不少款。学校则迅速的开出了他们四个的学籍。我怀疑这所有的一切是否真实的?!北职院老大,我和他没有正式交锋的情况下,我就把他送进了监狱?!这老大怎么当的?!脑子里全是屎?! 当天晚上,我,王康,轮子在学校的小食堂喝酒庆祝,我顺便叫上了肖敬。孙志伟,大伟,乔安我没通知他们,自从我亲手把兄弟连搞定后好像和他们三个关系瞬间疏远了不少,人嘛,在一起无非相互利用,问题的关键是,你们没有丝毫利用价值啊?!孙志伟有脑子,聪明,可我总觉得他在我面前爱留一手,不和我一心,若是真脑子我孔晨不会输给他。大伟嘛,刚认识时觉得人还成,也很猛,接触时间长了,觉得此人也不太靠谱,太自私,而且心眼不少。乔安就更不用说了,找机会我得好好练练他。王康是北京人,以后用他的地方还很多,不给我耍心眼,出手也狠,有利用价值。轮子?一个字——钱! “来,干杯,为了祖国的繁荣,为了建设四化,为了小康”王康举起酒杯说。 大伙儿一饮而尽,剑南春不愧是好酒,比青岛啤酒好喝多了。 现在兄弟连进去了,大家显得特别踏实,轮子点了十个菜:“老板来来来!什么贵给我上什么!去!叫个小伙计去买螃蟹。” “你丫少点吧,想撑死我们呀?”王康说。 “靠!今天高兴!又轮不到你出血?瞎掺和什么呢?是不是,孔晨哥?”轮子手舞足蹈。 “哈哈,此p有理,来喝一个。”我敬轮子一杯。 两大杯剑南春下了肚,身体有点飘,我这个人最不能喝白酒,每喝必吐。要说就着玩意儿真是好东西,就是太毁人! 又被王康灌了三杯,我有些醉了,世界开始晃动,变得摇摆不定,肖敬一个劲儿的让我吃菜解酒。 “嘿,肖敬你要不说话我还真忘了你在这儿呢。”我说。 肖敬尴尬的笑了笑。 我心里猛地一堵,想去过去,过去真叫人恶心,我端起酒杯:“王康,你觉得肖敬这人怎么样?” “挺好挺好,人漂亮,咱学校校花!”王康假惺惺的说。 “你觉得呢?”我问轮子。 “孔晨大哥老婆没得说呀!美女配帅哥。”轮子一脸虚伪的说。 肖敬脸红了。 “是啊,说起来我也挺有福气的,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做我的女朋友,肖敬,你觉得你对我怎么样。”我打一个隔儿。 “还成吧,呵呵。”肖敬含羞的低着头。 “轮子,那不是你的小妹么?”我指着旁边一张桌子上的一个女孩儿说。 “哎呀,是啊,来来,张雯,喝一杯。”轮子嚷嚷道。 “大家好,我叫张雯,轮子的妹妹,我敬大伙儿一杯!”张雯说。 轮子熟练的把张雯抱到胸前:“让你们那个几个姐们儿先走吧,你来陪陪我。” “呸!”张雯出了一个鬼脸。 “对了,张雯,你看这位美女像不像好人?”我拉下脸问。 场面顿时有些冷。 张雯表现得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轮子,轮子无辜的看着我,我等着张雯回答。 “当然当然是好人啦,孔晨的女朋友呀。”张雯唯唯诺诺的说。 “看看,有时候群众的眼睛也有被蒙蔽的时候,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我说。 大家都奇怪的盯着我。 肖敬的表情更是复杂。 我低头撩起头发:“看见没有?这十七针就是大美女,大好人,肖敬同学的杰作!” 全体沉默。 肖敬几乎把脑袋低到肚子上。 “张雯,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问。 “行。”张雯无奈瞥了轮子一眼。 “用这个砸肖敬的头!”我递给张雯一个啤酒瓶。 28坚冷如冰 那是2004年冬天的夜晚,窗外狂风冷雨,鬼哭狼嚎。北职院校内的一个小饭馆里,我目露凶光,环视着在座的所有人。 轮子起身凑到我身前,低三下四的说:“孔晨哥,别闹了,你看这儿这么多人呢。” 我一肘甩开他:“滚蛋!这儿轮不到你说话!” 王康把轮子按到座位上,接着,王康把我拉到门外,说:“孔晨,你冷静一下成吗?就算肖敬以前打过你,她可是个女人呀,而且你让张雯去‘花’她?!轮子的脸往那搁?!” 我拽住王康的领子:“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孔晨有脑子,不需要别人教我如何做事!王康,你和轮子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刚才要是是大伟他们在饭桌上给我bb,我立马干翻他们,你信么?!” 王康无趣的摇了摇头,我歉意的抱了抱他,说:“你去把轮子和张雯叫出来。” 我寂寥的点上一支红梅,tmd我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六亲不认了?我的血液真的变黑了么?我找不到答案。 轮子和张雯灰溜溜的出来了,看上去他们很怕我,我笑着踢了轮子的屁股一脚:“哥们刚才给你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哈,嘿嘿。” 轮子便秘状的瞥了我一眼,说:“哥,我怕你了行了吧?以后呀,我tm少说话,多出钱,您老人家看行不?” 我哈哈大笑,又是一脚踢在轮子的大腿上。 “你进去吧,我有点跟张雯妹妹说。”我对轮子说。 轮子听话的进了屋。 张雯真是个美女,眼睛不大,双眼皮,皮肤细白,扎一个高高的马尾巴,气质真他娘的好!远看以为是模特呢,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跟轮子这烂货混在一起?他大爷的!不用说了,一个字——钱! “对不起,刚才实在不礼貌。”我真诚的说。 “呵呵,没什么啦,我知道你喝醉了。”张雯大大咧咧的说。 一看这丫头就是个单纯的姑娘,没什么心计,不像某些人。 “是呀,酒喝多了就这样,呵呵,张雯同学,一会你还得帮我一个忙。”我说。 张雯睁大眼睛,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别误会呀,不让你砸人了。”我说着把张雯的脑到摸到我嘴边说了两句悄悄话。 张雯恍然大悟的笑了笑:“好的,没问题!” “恩,一会看我的眼色行事。”我把烟掐灭,搂着张雯回屋。 肖敬面如土色,两眼无神的坐在那里。 我起身把酒全部倒满,然后站起来举起酒盅:“来,大家再干一杯!” 大家都起身举杯,肖敬慢吞吞的起来,神情恍惚。 “肖敬,这杯也是敬你的,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不管好与坏,喝了这杯酒那一切就都不存在了!”我目光紧盯着肖敬的眼睛。 肖敬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我第一个把酒喝完了,众人纷纷举杯,肖敬也一饮而尽,她抬头的瞬间,两颗泪珠从她的眼睛里滑落。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冷冷对肖敬说。 肖敬迟疑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悠然的玩弄着轮子的zippo打火机。 “孔晨我能不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肖敬满脸通红。 “不能!”我坚定的说。 在场的人都惊叹的拿眼睛瞟我,肖敬更是无地自容,脸红得发紫。 这是肖敬的惯用伎俩,装可怜,博得同情,我现在根本不吃那一套。 我咳嗽一声,朝张雯挤了挤眼,张雯心领神会,操起桌上的啤酒瓶,猛的向肖敬砸去。 29波涛汹涌 燕京啤酒瓶在桌子的棱角处被砸得粉碎,碎片散落了一地,肖敬掩面而泣,起身离开了。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几乎被王康和轮子抬回宿舍,王康事后说,我当时一直想占张雯的便宜,非要把张雯领回轮子家,然后让轮子滚蛋,搂着张雯就要亲。 真丢人!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碰酒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宿舍只剩下王康,看了看表,十一点半,我口干舌燥的找水,找了半瓶灌泉水,饮驴似的喝完了。 “哈哈,孔晨,你昨天真是无敌呀!彻底颠覆了你高大的形象了呀!”王康从被窝探出脑袋。 “唉,英雄不提昨日勇!”我摆摆手。 “不过我看张雯对你有点意思哈!平时不‘甩’轮子,昨天你俩第一次见面居然听你的话,你说怪不怪?”王康阴阳怪气的说。 “没办法,谁让我长得帅?哈哈哈哈”我不要脸的说。 宿舍里暖气开足,十分暖和,躺在被窝抽上一根烟是在是惬意。如果现在有人问我当年为什么去北京上学,我只能回答他,因为北京有暖气。 我们学校宿舍每层楼都有个楼管,说白了就是扫地的。在我们看来,这可真是个肥差,贪污受贿就不用说了,每天每个宿舍的空水瓶子和废品全部归老人家管理,每个楼层楼梯旁边都有一个大桶,大小和电视里古代人洗澡的缸尺寸相当,我见过他卖过一次废品,一块钱一斤,老大爷一天额外收入就有五十多,偶尔哪个同学想请假,这么着也得塞一条中南海吧,每天就是坐着,打扫一下卫生,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电扇,电视有有线,学校管饭,天底下除了“鸡”这是最爽的职业了。这让我一度目光短浅的想去当大学的宿管老师。 “你说乔老师这会儿在宿舍干嘛呢?”王康问。 “看a片,打飞机!”我说。 “哈哈,上次我一脚踹开门,这老丫挺慌忙关电视提裤子,地上扔了一卷卫生纸。”王康说。 “人生自古谁不‘砍’(sy的意思)一管子?几亿小蝌蚪勇士们的下场只有死,趁着人生在世,别浪费青春啊!”我说。 “孔晨,说实在的,你以后就准备这么一直‘野’下去啊?”王康问。 “天知道”我确实不知道。 “你看,棍棍他们不是牛逼了三四年么?最后的下场我们都看见了。”王康感慨道。 “那你说我们怎么办?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最后弄个专科文凭去中南海找工作?”我眼前一片黑暗。 “md!迷茫啊”王康失望的说。 正说着呢,轮子推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儿。 “这位哥们儿是?”王康问。 “这是咱们学生会的新会长!郭敬铭。”轮子介绍道。 “我靠!著名少年作家呀!”王康受宠若惊。 “什么家?”我没听清楚。 “作家呗!那本幻城写得真棒!”王康表示看过此人的作品。 “人物啊!”我赶紧和郭敬铭握手,因为在我眼里,作家和科学家是同一级别的高大伟岸的人物。 “不是不是!我和和他同名,呵呵。”郭敬铭解释道。 “哦,吓我一跳。”我说。 “哈哈,什么事儿说吧。”王康说。 “看你‘肉’的,还会长呢,我来替你说吧,学生会现在组成了新的领导班子,不过有人找他们的碴儿,是吧?郭敬铭?”轮子说。 “是啊,以前韩少飞是学生会会长,他一手遮天,没人敢找事儿,现在我们被学校推上去,下面有点本事的都不服我们呀。”郭敬铭无奈的说。 “学生会?王康,我觉得我们看到前途了,你说呢?”我冲王康一笑。 王康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说!谁找你们的事儿了?”王康嚣张的说。 轮子冷笑一声。 “说呀,你还真是‘肉’!”我催促郭敬铭。 “是个叫乔安的非要我们给交‘保护费’”郭敬铭低声说。 30学生会之争 “乔安?哈哈,那可是咱学校的大哥级别的人物呀?你这么惹上他的?”我故意逗郭敬铭。 “我操!这下你死定了!乔安可猛了,兄弟连被他ko了,唉,老兄”王康摇摇头叹了口气。 郭敬铭面色蜡黄,半天放不出一个屁。 轮子说:“没办法了,这次我们也帮不了你,你回去吧。” “我身上只有这500了,多了真没了,这还搭进去我自己的200。”郭敬铭几乎哭了出来。 “兄弟,别提钱呀,提钱就见外了,多伤感情呀,唉,看你也不容易,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去,让我们兄弟合计合计,你留个电话,下午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样?”我说。 “孔哥!你可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这破学校除非进学生会毕业才有指望,唉我家里条件” 我懒得听郭敬铭罗嗦,挥手把他打发走。 “形式很清楚,我必须进学生会,而且要当个头头,要平时不出头露面的那种头头,刚才郭敬铭也说了,这破学校除非进学生会毕业才有指望王康,你进不进?轮子你就别进去折腾了,你是我们底下的线人,哈哈,谁让你家那么有钱啦!”我说。 “进!在学生会能和学校领导老师多接触,等毕业的时候还指望他们帮忙呢,而且学生会里有油水,美女也多。”王康说。 “孔哥,我都听你的,嘿嘿。”轮子说。 许多大学生认为学生会是个迂腐的组织,对它十分不屑,但为什么还有许多人里呆在里面呢?因为这里面有许多好东东。但前提你必须把心稳下来,等着它把你腐蚀,或者说,你要有耐心的融化在里面。 至于乔安,操,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几天不见,都自己“立头”了?也难怪,人嘛,就得有点追求和理想。 我拨通郭敬铭的电话:“我是孔晨,乔安的事儿我们帮你搞定,不收你分钱,但是我和王康必须进学生会,当那种只贪污不干活的头头,哈哈,你觉得如何?” 郭敬铭痛快的答应了。 “走,见见咱的乔安大哥去!”我穿上外套。 北京的冬天真是冷,风的温度至少比我们那要低四到五度,太阳似乎永远是灰色的,看不到真实的光芒。 刚才我给乔安发了个信息,他说他在4号微机房上网,费了老半天劲我才找到4号微机房,果然,乔安,大伟,孙志伟在一起,我分了烟,开门见山:“听说你去找郭敬铭要钱了?” “谁告诉你的?”乔安翻着白眼问。 md,才两天不见,这厮就跩成这样?别惹我不高兴,我会撕了你! “操!有没有这事儿吧?你别管谁说的!”我生气的问。 乔安用余光扫了扫孙志伟,犹豫的说:“有!怎么了?” “有就行,以后不去找郭敬铭的麻烦了,那是王康的亲戚。”我猜就是孙志伟这孙子出的鬼主意。 “呵呵,是啊,大水冲了龙王庙啊,都是误会。”王康接我话茬。 “哦,我真不知道,那好,以后不去了。”乔安很知趣。 “孔晨,我们不给他要钱,让我们进学生会行么?”孙志伟说。 “哎哟,两天不见都分开你我了?谁是‘我们’?”我瞪孙志伟一眼。 没人说话了。 “我们仨想进学生会!”大伟打破冷场。 大伟趾高气昂的望着我,丝毫不惧怕我的目光,那一刻,我产生一个错觉,那就是,他们仨想‘干’我!我没想到大伟会这么说,呛得我无话可说。 王康从我身后纵身一跃,飞起一脚踹在大伟的肚子上:“什么时候轮到你个杂种说话?!” 31分裂 写到这里,我心里很复杂,想起那些朝夕相处的兄弟,为了一句话,为了不值钱的面子,为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姑娘,就能反目成仇,冷眼相对,王康说,人是世界上最坏的动物,我们自私无聊变态冒险懒惰傲慢让我更加悲哀的是,我们当时才19岁,是早上**点的太阳,美好的未来在等着我们去开创,不幸的是,在这个肮脏的社会里我们已经开始慢慢腐化。 王康的这一脚彻底改变了我日后的命运,以至于我每次都要想起那部美国电影蝴蝶效应。 大伟没站稳,一屁股倒在地上,昔日亲如一家人的六个人此时没有人说话,我只是注视着乔安,他也冷眼望着我,空气中的暗流在颤抖,仿佛整个都世界在燃烧。 王康见我不表态 ,他鼻孔朝着大伟嚷嚷道:“怎么着?!不服?!来!单挑!” 大伟显然被王康的气势震住了,脸色发绿,偷偷的拿眼睛瞟乔安。 我冷笑一声:“算了,大伟,你不是王康的对手,下次你悠着点,说话注意场合。” 我这一说让大伟很没面子,他的脸唰的红了,像个熟透的西红柿。 “孔晨,王康,这是什么意思?!哥儿几个从今天要分道扬镳?!”孙志伟嘀咕道。 我被激怒了,看来大伟白挨那一脚了,我咽一口吐沫,缓缓走到孙志伟跟前,他的眼神里有一丝紊乱,我知道,他害怕了。这这是我所想要到的,说到底,孙志伟是我们几个里最没种的一个,打架肯定不敢冲到前面,唯一的优势就是脑瓜子很灵活,算个军事级别的人物。不过,我最烦这样的“聪明”人,大家既动脑子又出力,凭什么你就能耍个小聪明?! “我可没这个意思!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对孙志伟说。 孙志伟一下蔫儿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下去又很尴尬,不知所措的看着脚下蚂蚁。 “孔晨,别这样!”乔安皮笑肉不笑的搂住我的肩膀。 我一把将他推开:“少给我这儿套近乎!” 看乔安的意思不服,我近乎挑衅的盯着他,终于,他还是“软”了下来,歪头不语。 王康和轮子麻木的等我发言,那一刻,甚至连我都自己都觉得很无聊,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什么。 “孔晨,今天就这样了,咱们兄弟以后还是朋友!”乔安握拳捶了我的胸膛一下,转身离去。 大伟和孙志伟像两条狗似的尾随而去。 “这样的人以后不处也罢。”王康嗤之以鼻。 “谁让你刚才先动手的?!”我质问他。 “大卫那孙子太装b了,不打他我浑身难受!”王康说。 “算了,都打过了,扯这些也没用了,以后别这么冲动,毕竟我和乔安是多年的朋友!”我说。 “哈,真是多年的朋友呀,在背后准备暗算你的好朋友?!”王康嘲笑道。 我无言以对。 “别扯淡了,为了一时的痛快,少了几个所谓的朋友,天知道是好是坏。”轮子感叹道。 我听出来了,他俩话里有话,是针对我的,有几分讽刺,我茫然的望着路旁的梧桐树,冬天的寒冷使得它的树叶全部脱落,剩下枯黄的树枝,孤立无援,那一瞬间,我方佛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32进军学生会 2004年的最后一天,北职院在大礼堂举行第n届学生会成员选举,我和王康都报名参加了,台下座无虚席,其实没有人愿意来参加这个无聊的活动,基本上都是被指导员要挟来的,不来的话扣学分。事实上,这只是一场无聊的游戏,事先郭敬铭前前后后都打点好了,老师们大部分都收了红包,或者给伺候的舒舒服服,台下的人渣学生更是“服务到位”该送烟的送烟,该送绿茶的送绿茶,郭敬铭继续竞选学生会主席,原本有七个竞选者,其中六个男的已经被轮子打趴下了,只剩下一个女的,不谙世事,非拱着头来参加,想想这位女同学真够可怜的,大礼堂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结果,就她一个人不知道。 之前看过一些写大学生活的小说,里面对学生会的描写那叫一个惨烈,比单位的勾心斗角更龌龊,每当看到这些,我的小宇宙就要彻底爆发,难道是你们太过于纯洁还是我卑鄙到家了?我只是想说,在我们北职院里,什么狗屁学生会?什么鸟蛋选举?都是逢场作戏而已,只要你有银子,有点小阴险,有点小胆识,认识几个猛人,脑袋瓜不傻,全部拿下,哪有那么多废话?什么?女生事儿多?好,我来 告诉你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那天的选举现在看来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先是我们计算机系的主任发表讲话,我日地球啊!那真是对耳朵的折磨,比拿石头划玻璃的声音还要难熬,忍着好几次没冲上台去揍她一顿的冲动听完后,终于轮到郭敬铭出场了,这厮真是个人才,金丝边的眼镜夹到鼻子上,真tmd像回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博士生呢,郭敬铭对着话筒喂了两声,朝台下扫了一眼,义正严词的说:“各位同学,各位老师,大——家——下——午——好——”说到这里,郭敬铭故意停顿了一下,等着全场故障。 场下一片昏睡,王康迅速把我从睡梦中拽醒,我们俩带头鼓掌,大家纷纷跟着我们俩鼓掌,郭敬铭得意的朝我这个方向笑了笑,因为我们事先已经商量好了。 接着来郭敬铭的讲话确实精彩,引得老师们纷纷带头鼓掌,讲到动情之处这孙子居然哭了出来,台下的掌声更热烈,经久不息。 “操!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呀,你有没有?”王康打了个冷战。 “哈哈,我也有!”我赶紧和王康握手。 话又说回来,我真是佩服郭敬铭的口才,有一个时段我产生了错觉,以为是某位国家领导在做演讲报告呢。 郭敬铭废话完了,轮到另外一个女生上去做竞选宣言,这个女生显然过于紧张,中间卡壳了好几次,很冷场,最后草草结束了,台下的掌声也是稀稀拉拉的。 最后,终于要开始投票了,虽然前期工作很到位,但我还是看见郭敬铭皮笑肉不笑的紧张神情。我报的是宣传部部长,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部分到底是干什么。王康是体育部部长,因为这烂人爱踢足球,也就中国国家队的水平。今天只选举学生会主席,而主席负责任命下面的部长和干事,你说这不是扯淡么? 负责唱票的一男一女昨天晚上在饭店都被我灌醉了,今天看他们的状态还站不稳呢。 “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郭敬铭”唱票男女不厌其烦的读着这一个名字,我觉得他俩都觉得乏味了,似乎在期待第二个名字的出现。 我看了一眼那个竞选主席的女生,她在掩面哭泣,听说她是上一届的副主席。 郭敬铭华丽的刷屏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或者说让她彻底丢了一次人,票选中没有出现过一次她的名字。那一刻,我内心冰凉无比,这是权势金钱对工作能力的完胜,也是悲哀。 最后,系主任走上台去,示意不能再把票数念下去了,然后她对着话筒宣布郭敬铭担任新一届学生会主席并宣布散会,接着她走到竞选失败的女生跟前,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幕帘缓缓合上,微弱的灯光下,那女生显得异常可怜。 来到幕后,我对着郭敬铭的下身就是一脚,这厮躲闪及时,笑嘻嘻的说:“孔哥,你想让我绝后啊?!” “md!你欺负一个女生,算什么本事?!”我说。 “唉,当前的斗争不是我死就是她活啊,残酷啊,没办法啊。”郭敬铭无奈的说。 “说吧,怎么报答我们!”王康趾高气昂的问。 “嘿嘿,二位别急,今天晚上有好节目!”郭敬铭一脸坏笑的说。 33学生会主席 窄街的娱乐场所虽然多,但时间长了大家都会腻,网吧,游戏厅,ktv,台球厅,书店,就那么几个项目,王康不满的问:“今天晚上玩什么啊?就那么几个节目!靠,不如去市里玩。” “对,打车去市里,这里的生活太单调了!”我趁热打铁,这次郭敬铭在人生的道路上跨了一大步,没有我的帮助,他还在原地玩泥巴,狂宰他一次也不为过。 “我没说在窄街庆祝啊,呵呵,你们俩在校门口等我,我回宿舍写三张假条,十分钟就来。”郭敬铭一路小跑回去了。 望着这老厮的背影,王康感叹道:“这孙子将来肯定是个大官儿!” “要不打电话叫上轮子?”我提议。 “不叫!这混账每次潇洒的时候哪想过咱哥儿俩?坚决不叫!”王康恶狠狠的说。 “哈哈,好,听你的。” 一根烟的功夫,郭敬铭神采奕奕的来了,他的头发闪闪发光,柔顺无比,看样子用了不少发胶,金丝眼睛在没有太阳的黑夜里照样晃眼,一身黑色西装,黑皮鞋,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典型的一小人得志的嘴脸。 “郭主席,咱们去哪儿‘海皮’呀?”王康问。 “跟我走吧,兄弟们!”郭敬铭牛b哄哄的向看门狗出示假条。 郭敬铭拦了一辆现代,我们仨钻进车里,郭敬铭对开车的师傅说:“回龙观。” “咱这是去哪儿啊?”我小声嘀咕。 “问咱的老大,郭老大,咱这是去哪儿呀?”王康不解的问。 “去玩呗,嘿嘿,到了你们就知道了。”郭敬铭卖了个关子。 “这** 的!还装起b来了,一会下车非收拾丫恩的不可!”王康嗔道。 窗外朦胧一片黑,啥也看不见,谁知道这是哪? 车在一座小铁皮房前停了下来,屋里粉红色的灯光昏暗,招牌上依稀看见四个字:姐妹足疗。我顿时恍然大悟,这老厮领着我们来“嫖”了。 王康也清醒了,大喜,淫 荡的搂住郭敬铭:“你丫实在太了解哥们了!” 郭敬铭只笑不语,带领我俩走进姐妹足疗。 我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刚进屋,一股迷香扑面而来,那种味道很怪异,香是香,就是有点过头了,有点恶心。在暗红的灯光下,我看见墙上的贴着一副画,这画很艺术,一对外国的男女正在上演三 级片的序幕。 我终于明白这种地方为什么叫“红灯区”了,因为这里的灯全是红色的。可是,为什么要比所有的灯都装成红色的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叫做“红灯区”而特意定做的?我茫然不已。 正想扯淡的问题呢,从红色的烟雾里冒出五六个女孩,不,应该是女人,她们穿着妖艳,不,应该是性感,大冷的天还穿着超短裙,长筒丝袜,脸上八成抹了一斤粉,远看就是个妖怪,结合其他场景,真tm像西游记里的盘丝洞。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热情招呼我们:“老板三位啊,先洗洗脚吧,天怪冷的。” “靠,洗什么脚啊?在宿舍里不能洗啊?大老远跑到这就为了洗脚?”我纳闷至极,质问郭敬铭。 郭敬铭和王康笑喷了。 “孔晨,别告诉我你丫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啊?!”王康鄙夷的问。 “是!我就是第一次来!怎么了?丢人?”我说。 “不是不是,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王康紧握住我的手。 “去你大爷的!一会都得听咱郭老大的,是吧?”我一把抓住王康的小和尚,对郭敬铭说。 郭敬铭靠近刚才说话的女人,右手贴住她的臀部,笑呵呵的说:“姐姐,咱这儿都有什么特殊服务啊?” “要啥有啥,几位老板是包夜啊?还是光‘打炮’?”女人妩媚的向我抛了个媚眼。 “包夜什么价?‘打炮’什么价?”郭敬铭问。 “包夜每人200,‘打炮’。 “我靠!金‘b’啊?这么贵?”郭敬铭惊讶万分。 “那老板想玩多少钱的姑娘?!”女人直接挑明。 “我在沙河那边包夜才50!”郭敬铭直接把价钱杀到最低。 “我说老板啊,你以为我们的‘b’是纸糊的呀?”女人翻着白眼问道。 我在一旁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王康则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郭敬铭和熟女嘀嘀咕咕了半天,看他们的表情像是谈妥价格了。 “听说艾滋病是绝症啊,迈克尔乔丹就有艾滋病,到现在都不可治愈。”王康小心翼翼的说。 “放屁!是魔术师约翰逊好不好?”我纠正他。 “对,是迈克尔约翰逊,反正是个打篮球的,你说咱们今天晚上不会中标吧?”王康接着问。 “傻b,要安 全 套干嘛啊?”我不耐烦的说。 王康憨笑着,看来这家伙比我还紧张。 我被郭敬铭推到一个单间里,王康在我隔壁的房间。 郭敬铭临走之前丢给我一包东西,我打开,上面画着一个**女人,恩,这就是传说的安 全 套。 我一屁股坐到床上,身体很沉,感到无所适从,像在等待审判,说实话,我内心居然很害怕,我也不知道怕什么,难道是怕警察突击? 门缓缓打开,我第一次找鸡的旅程开始了,我深呼吸一口,闭上眼睛五秒钟,我要顶住!质量好的话,我就上了,质量差了,我就喊郭敬铭,加钱换个贵的。 “老板久等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对我说。 我抬眼一看,差点晕倒过去。 34学生会主席2 在我短短的20年人生道路上,接触的第一个女朋友当时是别人的女朋友,第二个女孩是“鸡”但是,这些貌似彪悍的事情却只是故事的开始。 张雯惊愕的瞪着我,我也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她。 我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怎么干这个?” 一张嘴我就后悔了,干嘛这个啊?!我要是张雯,我会回击:“你tm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张雯没我这么无聊,低头不语。 我往兜里摸烟,翻了半天也找不到,张雯掏出一盒中南海,抽出一根塞到我嘴里,接着,她自己也点上一支。 我烦两种女人,第一种是掐腰骂街的,第二种就是装b抽烟的。 看着眼前堕落的张雯,我内心充满鄙夷,懒得和她说话了。 “孔晨哥,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呀?!”张雯倒是先说话了。 哟,这丫头很厉害啊,竟然可以看到我内心的想法,我赶紧圆场:“没有没有,凡事都有原因,你有你的苦衷。” 张雯不之声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除了怕老鼠之外最怕女孩子哭了,一哭我就犯晕,不知道该咋办,我把烟从张雯的嘴里掐掉,摸摸她的脸蛋说:“别哭了,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告诉我,我帮你分担点好么?” 张雯两眼通红的瞄着我,撇着嘴说:“孔晨哥,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干这个么?我告诉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最笨,刚才说错话了”我连忙解释。 “你没说错话,也别安慰我,你让我说出来我心里会好受些。”张雯说。 我略微点了点头,默许了。 “孔晨哥,我家虽然北京的,但我家里的条件很差,父母早就下岗了,现在都没工作,每个月就靠低保过日子,有时候我舅舅给我点钱,我家很穷,我真是穷怕了,从小到大我买过几件漂亮衣服,全是穿我表姐剩下的,mp3,手机,都是我表姐送我的,小学中学高中我在班里最穷,小时候我也懂事,既然家里没钱,我就不花,或者少花,但自从上了大学以后,我心里突然就不能满足了,虚荣心变得极其强烈,想买漂亮衣服,想买化妆品,想换好手机,想用自己的psp家里一个月才给我300,吃饭,上网,交电话费,不到半个月就一分钱都没了,孔晨哥,我是个女生,我今年都20啦!我想活得好一点”张雯声泪俱下。 我似乎明白了,是啊,20岁的女孩正是美丽的青春年华,正是穿漂亮衣服的季节,正是学化妆的年龄,唉,想到我家里条件和张雯差不多,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我忽然觉得眼前浓妆妖艳的张雯楚楚可怜,心里异常难受。 张雯诉说完了,她的神情轻松了许多,像是彻底解脱了,顽皮的冲了我做了个鬼脸。 气氛似乎一下轻松了许多,我又八卦起来:“对了,你是自己找来的还是经人介绍的?” 张雯也不生气了,爽快的回答我的问题:“你是猪啊!自己怎么来啊?当然是熟人介绍过来的,你的小弟——轮子。” 这个混账轮子,背地里竟干些皮条勾当,都没告诉过我。 “你在这儿干了多长时间了?”我厚着脸皮问。 “今天第一天来!”张雯说。 “你是说这是你有史以来第一次上班?”我好奇的问。 “是啊,轮子说接个客人90多呢。”说到这里,张雯的脸又红了。 我呵呵笑起来:“咱俩还真是有缘分,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就碰见你第一天上班。” 张雯也咯咯笑起来。 “既然大家如此有缘分,那就是自己人啦,我再问点八卦的问题你没意见吧?”我饶有兴趣的问。 “呵呵,你问吧。”张雯说。 “你你是咳,我还真有点难以启齿。”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处女?”张雯调皮的说。 我被吓了一条:“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天命真女?能看穿别人的内心?” “嘿嘿,算是吧。”张雯说。 我就这样花痴的盯着张雯看,她的眼睛明亮清澈,没有一丝污浊,她的嘴巴总是歪向一边,脸蛋上呈现出一个深深的酒窝,使我迷醉。 我思考了片刻,认真的说:“张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恩,说来听听。” “从现在开始,以后永远不要干这个了,想买什么就给我要钱!”我说。 张雯愣了愣,犹豫不决。 “怎么?还不相信我?”我说。 “好!你日后可要保护我哦。”张雯撅起小嘴。 “看你这话说的,难道我不日你以后就不保护你啦吗?”我说。 “你真坏!”张雯抬起胳膊就来打我。 我挡住她的小细胳膊,握住了她的手,空气静止了,温柔的对视,我探过头去吻她,她没有拒绝 好戏即将上演,就在此时,不争气的电话响了。 我不管,接着演好戏,张雯也没有停的意思,可那该死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闹心呀。 我沮丧的从兜里拿起电话:“谁啊?!大半夜的有tm啥鸟事儿?” “孔晨,你和王康现在马上回学校,我出事儿啦!”轮子在电话里紧张的说。 35窄街一霸 “出什么事儿啦?”我赶紧追问。 “电话里和你说不清,你们还是快点回来吧!”轮子在电话那头说。 “好!你在哪?我马上回去。”我说。 “窄街台球厅。”轮子说完挂了电话。 我心里忽然忐忑不安起来,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我迅速穿上衣服,到隔壁喊王康,这厮呻吟了几句,意思是让我等五分钟,我一脚把门踹开,我说他如此痛苦呢,原来在老汉推车,那女的以为警察叔叔来了,吓到双手捂脸,把被子往身上披,王康的小和尚坚挺无比,我哈哈笑道:“快点穿衣服,轮子出事儿了。” “我 操,你丫真会坏哥们儿的好事儿啊,真后悔当初没把你射到墙上。”王康不满的嘟囔道。 “我是大爷!速度点!改天让你一次日个够!”我拿起桌上的一个空烟盒朝王康的小弟弟扔去。 “郭敬铭呢?叫他不叫?”王康提着裤子问。 “叫他干嘛啊,让他在这儿‘海皮’吧。“我说。 “唉,主席就是牛b,回头我也要当主席!”王康说。 我拨通郭敬铭的电话,这老厮八成还在战斗中,气喘吁吁的问:“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啊?什么事儿,孔晨?” “我们有事儿先回学校了,告诉你一声。”我说。 “哦,那行,到学校我们再联系。”郭敬铭急忙扣掉电话。 王康招手截了辆出租车,这时张雯从后面追来:“你干嘛去啊?” 一紧张忘记张雯的存在了,我说:“走吧,咱们一起回学校!” “哟,你打算领回北职院包夜呀?”王康酸酸的说。 “放屁!”我说。 “是我喜欢孔晨!这么着?你眼红啊?!”张雯掺住我的胳膊撒娇的说。 嘿嘿,这小丫头真是机灵,我喜欢! 午夜的窄街空空荡荡,街上没有一个人,没有灯,漆黑一片,我把房子的钥匙丢给张雯让她回去睡觉,感动归感动,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是不是处女我要亲自检验一下才知道。 我把张雯送到我“家”楼下,她很听话,没说什么就上楼了。 王康还是一个劲儿的念叨:“路边的野花你丫随便采采呀采” 我拨通轮子的电话:“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tnnd!轮子关机了!”我骂道。 “那还去不去?”王康问。 “废话!当然去,轮子是我们的兄弟。”说完这句话,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窄街台球厅黑着灯,我接着打轮子的电话,还是关机,我不禁害怕起来,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黑灯瞎火的去哪儿找啊?”王康掏出打火机照明。 “台球厅里黑着灯啊?!”我说。 我走到门前,铁将军把门。 “轮子不会是喝醉了耍咱哥儿俩吧?”王康问。 “不会的!他的语气很正常,再说,他也不敢。”我说。 正郁闷呢,背后有人说话:“谁是孔晨?” 我扭头一看,险些当场吓死,一个男人用手电筒对着自己的下巴。 “我靠!大哥你是人是鬼?!”王康也吓得不清。 “屁话!当然是人。”那人把手电筒关上。 “是鬼都被你吓死了!”我说。 记得小时候我总这样吓我们院里的小孩儿,那时候我家里住老城区胡同里,有些孩子晚上出去打游戏机,回来的很晚,院里也没个灯,我和其他孩子拿着手电筒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听见有人哼着小曲儿跑过来的时候,我们就瞬间冲出来,拿手电照从下往上照着下巴“啊”的一声,对方当场吓哭,我们和其他孩子幸灾乐祸的跑掉。刚才那一下,我终于体会到当年的孩子为什么会哭了。 “废话怎么那么多?到底谁是孔晨?”那男人问。 “我是。”我回答。 “跟我来吧,轮子在那儿等你呢。” 我和王康尾随着走进一个小二层楼,左拐右拐,终于看见光明了,那男人敲了两下门:“孔晨来了,开门吧。” 门开了,屋里烟雾缭绕,酒气熏天,我看见轮子唯唯诺诺蹲在一个角落,看见我来了,他站了起来,准备和我说话。 “蹲下!”坐在沙发上的一个中年男人训斥道。 “嘭”的一声门被锁上了。 我的心顿时紧了一下,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 “你们哥儿俩哪个是孔晨?”刚才训斥轮子的中年男人起身说。 “我是!”我向前一步,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此人看上去三十来岁,胡子拉碴,头发略微谢顶,身材魁梧,真tm像头狗熊。 “哦,果然英雄出来少年啊!听说过你。”他貌似友好的伸出手来和我握手。 我也谨慎的伸出手:“大哥您贵姓?” “叫我无类就成。”他说。 无类?什么鸟蛋名字? “你好,无类哥,不知道找我啥事儿?”我说。 “也没啥大事儿,这孙子是你兄弟?”无类指了指轮子。 “是我兄弟。”我点头。 “恩,挺有钱?”无类眉毛一挑,那熊样儿别提有多丑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们不会自己问他啊?我们哪知道?有事儿就说事儿,别兜圈子成么?”王康忍不住顶了一句。 话音未落,王康就被一个壮汉撂倒。 “你大爷的!别把老子惹急了!今晚让你死在这儿你丫信么?”那个壮汉怒吼道。 36抉择 “住手!对小兄弟客气点。”无类说。 王康气呼呼的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有时候我怀疑王康的脑子是不是缺根筋,遇事儿老爱冲动,最后什么都被他搞砸。 我没搭理王康,让他自己去醒悟。 无类扔给王康一支软中华:“小兄弟往后注意点,嘴上没个把门的不好。” 王康没接茬,愁眉苦脸的咬着烟屁股。 “孔晨,你来。”无类摆摆手走进里屋。 我总觉得无类不像个坏人,可能是他的慈眉善目欺骗了我,我跟着他进了屋,他把门反锁上,问我:“和可乐还是啤酒?” “可乐吧。”我说。 “坐吧,用不着这么矜持。”无类递给我一瓶可口可乐。 “无类哥,到底找我有啥事儿啊?”我问。 “呀呀呀,到底还是个孩子,瞧你紧张的,别怕,我不会打你的。”无类笑眯眯的说。 “呵呵,要真打我也打不过您老人家啊。”我实话实说。 “恩,闲话少说,其实我找你来也没啥大事儿,你的兄弟,那个叫轮子的,在窄街台球厅里咋呼,正好碰见我一个兄弟,绊了两句嘴,本来我的小弟没说什么,可那2b轮子太狂了,嚷嚷着要弄死我兄弟,还牛b轰轰的打电话叫人,孔晨,可能你不了解我,北职院是1997年才盖好的,我在窄街住了30多年了,我们虽不是什么村霸,可我敢说,在窄街没人敢和我瞪眼!那轮子操起杆子就要干我兄弟,你说丫恩的不是找死吗?”无类歪眼等我回答。 本来我就想上前抽他一个大嘴巴,然后揪住他的领子,拿刀顶住他的脖子,说:“你算个蛋!窄街怎么了?我就是在窄街牛b!” 但我瞬间思考了许多,仔细衡量了他的势力,发现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们都是二三十岁的大老爷们,在他们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个小jb孩儿,要是和他硬碰硬,我会损失惨重。 心里有数了,于是,我戴上笑脸说:“无类哥说得对!轮子那小子真不懂事儿,希望大哥别和我们小孩儿一般见识。” 我发现人都这样,吃软不吃硬,你给他装个孙子他高兴着呢。 无类满面慈祥的拍拍我的肩膀:“哈哈,果然不错,城府很深呀,是个大哥的料儿。” “呵呵,我是实话实说。”我陪着笑脸。 眼看一切危机要被我化险为夷,忽然,无类把脸凑到我面前严肃的说:“我现在知道兄弟连的人为什么会‘死’在你手里,原来我不信一个大一的小孩儿有什么能耐啊?现在我tm信啦!” 我被吓了一哆嗦,赶紧解释:“都是别人瞎说的!我哪有那本事啊。” 无类的脸骤然变黑,双眼瞳孔放大,对我咆哮道:“少jb在这儿给我装b!把k粉藏在棍棍的枕头下!你丫真够狠的!” 我的大脑顷刻空空如也,浑身冷得直哆嗦,无类这老东西怎么知道这事儿的?肖敬?轮子?王康?乔安?孙志伟?大伟?我眼前一片漆黑,无数张可疑的脸浮现在脑海里,那一瞬间我真的乱了,我肯定斗不过无类!肯定斗不过!我心里在默念这句话。 “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钱不?五万!整整五万!”无类鼻孔变大,气愤的瞪着我。 五万?什么五万?还tm六条呢!听不懂! 我茫然的看着无类。 “听不明白?”无类的涂抹星子溅了我一脸。 “恩。”我还是糊涂。 “窄街的饭馆是我投资的,韩少飞他们也入了股,后来他们都被抓进去了,饭店也被警察封了,还有,你以为你让那个**把k粉放棍棍的枕头下就可以把他们抓进去么?你以为警察们都是猪头吗?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儿!是他们本来就在窄街的ktv里帮我卖着k粉!”无类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听得目瞪口呆,浑身打冷颤,这回真的玩大了。 无类吸了几口烟,平静的说:“算了,过去的事儿我不提了,扫兴!孔晨,让你说说,你丫一个人毁了我多少人和钱?!” 我低头认罪,好像一个正在受审的犯人。 “操!都说了过去的事儿不提了!”无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呵呵,兄弟,刚才无类哥说得有点过分,希望你别往心里去哈。” “呵呵,没事儿。”我说。 “那好,我再给你说点正事儿,局子里我都打点好了,饭馆下星期就可以正常营业,我希望你到时候能去帮忙。”无类说。 “帮忙?”我问。 “对,帮忙!兄弟连那群混蛋也不是省油的灯,黑了我不少钱,去吉利找女人打架收保护费满昌平找事儿,他们进去也好,让我清静一段,这样吧,先干半年,知道你刚‘起来’,半年后你再入股,我现在只给你提成,100张饭卡,你提20%,摇 头 丸和k粉这段风声紧,先放一放,ktv的小姐你也领个头,你那兄弟轮子现在tm都把我的姑娘拉走了!”无类眉飞色舞的说。 我听得一头雾水,看场子合股拉皮条,全能职业? “孔晨?考虑怎么样?”无类推了我的胳膊一下。 “好的!没问题!”我仓促回答。 “识时务者为俊杰!拿着,算我送你的见面礼,今天晚上回去higt一higt!” 无类把一包k粉放进我的口袋。 37女人和PSP 2005年的年初那段时间,是我在沙河一带最猖狂的日子,北职院的从校领导到学生,凡事有点来头的人,见面都对我点头哈腰的,屁股后面整天跟着一群人,校园里,窄街上,浩浩荡荡的一个排,王康提醒我应该低调些,我骂了一句娘,义正严词的说:“人生能有几次狂?!等我老了想挺都挺不起来了!”那时我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一手遮天,无所不能,甚至某个时候我居然感叹自己报国无门,如果我是解放军战士,一定会在冲锋陷阵在收复台湾的战场上。等到睁开双眼时才发现是个梦。 100张饭卡不到一星期就全部硬卖出去了,在这件事情我很有原则,家里条件不好的肯定不会去逼他们买,凡是装b者一律“干”翻,让丫买两张,前提必须家里很富有。 此时的王康和轮子是我的左膀右臂,一般小事儿他们就摆平了,我只在大事件时才出现。学生会那边的工作更是出色,每天我和王康都不用上课,到每个班查人,先把班长叫出来,然后和班长一起进班点名,最后记下名字,去窄街的网吧一个一个揪出来,晚上同样如此,学校一半的宿舍是我查的,配合宿管老师记下不在宿舍人的名字,然后再去网吧里对人。半个月下来学校的旷课情况大有好转,缺勤人数创历史最低。 甚于无类,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这算什么“球”大哥?见面礼就一包k粉?打发叫花子呢?我当时没说那么多,只是乖乖的装进兜里了,随后让轮子卖给了沙河一片的民工。对无类,我表面显得很听话,其实我是在暗自积攒自己的势力,等实际成熟的时候一下把它砸倒。 忙碌了一段,头昏脑胀的,忽然想起一直没联系张雯了,打个电话吧,再把感情培养培养。非著名为哲学家轮子说,男人只会在寂寞之时和醉酒最后才会想起女人的存在。对此,我深信不疑。 “谁呀?”张雯在电话里懒洋洋的说。 “我,你亲哥哥,孔晨。”我说。 “呀,是你啊,怎么一直不给我打电话啦?”张雯问。 “这不是忙嘛,我都被繁重的事业压弯腰了。”我说。 “你有什么事儿啊?”张雯问。 “你不知道我是学生会的呀?那叫一个忙啊”我说。 “呵呵,是吗?那孔晨哥哥辛苦了哦!我替全体北职院的学子们谢谢你。”张雯开始发嗲。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体内的荷尔蒙沸腾到了极点,我的小和尚骤然抬起头,似乎要冲破内裤的束缚,冲出黑暗,走向光明,我赶紧深呼吸一口,冷静的说:“你的嘴巴真甜,天天吃糖啊?好吧,一会我请你去市区里吃kfc!” “好啊好啊!我去找你啊还是你来找我?”张雯激动的说。 “呵呵,这样吧,我才想起来一会儿我还有点事儿,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我决定给张雯个惊喜。 撩了电话,我摸摸钱包,里面有千把块钱,张雯一直想要个psp,那就给她买一个吧,可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啥是psp?!psp是啥?!我知道mp3和mp4,难道psp就是mp5?哪有卖的?这些问题就让我头大,我给轮子打了个电话,毕竟这厮是个时尚人士,紧追流行潮流,我是个土包子,光知道傻吃傻喝,连mp3都没塞进耳朵里听过。 “啥?你要买psp?”轮子哈哈大笑。 “你笑个p啊!我买有罪吗?”我说。 “嘿,你还真问对人啦,我是个游戏迷,对这方面很了解,psp全称playstation portable,是一种由sony开发的新型掌上游戏机。于2004年12月12日正式发售,它采用4。3寸16:9比例、背光全透式的夏普asv超广可视角tft液晶屏幕,屏幕大小达到480*272象素,而且色彩鲜艳亮丽,显示效果一流;拥有介于ps和ps2之间的3d多边形绘图能力,对应的曲面nurbs建模更是ps2所没有的功能,游戏画面达到了掌机游戏的新高度;可播放mpeg4视频文件atrac格式与mp3格式等音乐文件;使用pcm音源,对应3d环绕立体声,音域广音质也好。使用新研发的6厘米直径大小的“umd”光盘作为游戏以及音像媒介,搭载usb接口与memory stick duo记忆棒插槽,支持无线联机功能和热点连接互联网,机能拓展潜力巨大,是被sony定位为“21世纪的walkman”的重量级产品。综上所述,实际上psp已经不只是一台游戏机,更是一台综合性的掌上多媒体娱乐终端设备。由于sony不惜血本的低价“倾销”策略,psp已经成为当前性价比最高的掌上型多媒体终端”轮子滔滔不绝起来。 “停停停!你讲国语!你就说psp是啥,多少钱,哪有卖的就行了!”我听得头晕。 “哦,简言之,psp就是一款掌上游戏机,能看电影,听音乐,看电子书,玩游戏等等,这玩意儿在日本刚推出,很贵的!咱们这边都是水货,北京这边应该鼓楼那儿有卖的。”轮子说。 “恩,确实是个好东西,你在窄街的站牌那等我,一会跟我去买台去。”我说。 “靠!你可别让我掏钱啊,那玩意暴贵!”轮子小心翼翼的说。 “你大爷的!真小气!”我说。 又叫上王康带路,我们仨打车来到鼓楼,这里一水儿的游戏店,电玩店,我纳闷这都2005年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卖小霸王游学习机的?因为在我眼里电子游戏就等于顶蘑菇(超级马力)一类的游戏机,一进店我还傻了,屋里的电视屏幕里播放着画面精美的动画,我问轮子:“这是哪个动画片?” “这是ps2游戏!最终幻想。”轮子鄙夷的说。 “啥?这是游戏?”我不信。 “对,这是游戏,日本的最牛b的rpg游戏。”轮子说。 “这画面太tm真实啦!太tm真实啦!”我感慨。 “这算啥!xbox和ngc比ps2的游戏画面还好!”轮子继续给我扫盲。 我不敢说话了,这是我人生头一次感到科技的发达。 “你玩过任天堂游戏机吧?”轮子问。 “是不是那个顶蘑菇踩怪兽的游戏?”王康说。 “对,那是上上上个时代的游戏机了,那时候的游戏机是8位的,现在全是128位的。”轮子侃侃而谈。 “我还玩过魂斗罗,双截龙,俄罗斯方块,绿色兵团”我小心的说。 “嘿嘿,我也玩过,还有赤色要塞,就是那个开小汽车救小人儿的,小人上车后就能发射导弹了”王康激动的对我说。 轮子不搭理我俩了,看来只有我和王康有共同语言。 轮子问老板:“现在psp破解了没?” “快了吧。” “现在什么价?” “6800!” “操!6800?!难道那啥sp是金子做的?!”我一激动忘了psp的名字。 “唉,我在网上看得也这个价儿。”轮子摇摇头说。 “要不咱去其他店转转。”王康说。 “现在全世界都这个价儿,不信你们去问问。”老板说。 我们又转了五六个店,结果果然和老板说得一样。 “这破玩意怎么这么贵呀?”我纳闷。 “刚出就这样,再过半年就降价了,3000多就拿下了,孔晨,要不就等半年?”轮子说。 “张雯现在想要啊。”我说。 “她可真够潮流的!”轮子嗤之以鼻。 “psp还有别的牌子的没有?不一定非要买sony的嘛,我们要抵制日货!”王康说。 轮子笑喷了:“算了,大哥,我确定我们没有共同语言了。” 我和王康面面相觑,很是茫然。 我把轮子拖到路边,捂着肚子边笑边打他:“呵呵,混账!看不起我们乡下人是不是?” “你丫现在必须给我解释清楚什么是ps2!”王康憋着笑。 轮子快笑出眼泪了:“二位大哥,我错了,我绝对没那个意思!我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录像机刚出的时候要8000千多呢,现在50多给收废品的人家都不要,还有vcd,刚出时也快上万了,现在不到100一台,就这个道理,一旦普及了价格就下来了。” “哦,懂了。”我和轮子不约而同的点头。 “孔晨,那你还买不买?”王康问。 “买个p!身上只有1000多呢,要不你们俩再给哥们凑点?”我说。 “我身上只有500多。”王康说。 “我也只有300多呢。”轮子说“孔晨,为个女人买这么贵重的玩意儿实在不值得!” “你还有脸说呢,当初你为什么把张雯带到‘姐妹’去坐台?!”我忽然想起这事儿。 “当初我一直追求她,她跟本不甩我!正好那丫头爱花钱,人穷志短,那段我手边也缺姑娘,连哄带骗就去了。”轮子说。 “那为什么你不小‘包’了她?”我怀疑的问。 “我这人虽然色,但有一点我知道,抢扭的瓜不甜!”轮子认真的说。 “此p有理。”王康说。 最后,在轮子的强烈推荐下,我买了一台gba sp,包括一张512的烧录卡,总共花费1000大洋,这小玩意儿确实没法和psp相提并论,看上去十分寒酸,但玩了一会觉得还是挺有乐趣的,张雯一定喜欢。 回去的路上,轮子和王康在抢着游戏机玩,我摸了摸干扁的钱包,只是稍微心疼了一下,毕竟这些钱不是给父母要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要把她送给我喜欢的人,这就足够了。 我歪着脑袋,思索着如何才能搞到更多的钱。 38流血 回到学校领着张雯在昌平的一家kfc大吃了一顿,花了两百多,轮子和王康终于逮到免费的午餐了,吃得红光满面,满嘴流油,最后把打包走n个鸡翅。 穷人的眼皮子低,对于张雯来说,一点不假。从我把游戏机送给张雯的那一刻起,她仿佛就“卖 身”于我了(写到这里,可能有人会提出异议,什么人嘛?一台1000元的游戏机就能收买人心?在此,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在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所以,钱不是王八蛋,人才是!)张雯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无比甜蜜,她玩一会儿,抬头看我一眼,眼神里充满感激和欢喜,我挑起眉毛对她微笑,这丫头真是个孩子,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已经放不下了游戏机了,一会跺脚一会弄眼,甚是可爱。我的小和尚开始流口水,我慢慢靠近她,张雯玩得太入神了,根本没发现我的动静,她今天打扮的十分性感,上身一件紧身毛衣,下身是个短裙子,紧身毛裤趁得她美腿修长,黑色的靴子,我一手参住她的细腰,她吓得跳了起来,惊恐的望着我:“你要干嘛?” “我要耍流氓!”我睁圆眼睛说。 那是2005年1月12日,那天晚上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冷风侵袭着窄街的每个角落,我粗鲁把张雯推到在我“家”的床上,然后开始脱她的衣服,她忽然“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纳闷,感情被“凌辱”这么高兴啊? “痒痒!痒痒!你别动我的旮子窝啊,哈哈,痒痒!”张雯满床打滚儿。 她这一笑,更挑逗的我欲火焚身,我把手伸进她的内衣里,使劲在她的腋下挠啊挠,张雯被痒的几乎哭了出来,我看差不多了,便收了手,然后我们深情的吻,彼此都很认真,张雯的舌头上有一股泡泡糖的味道,很香,很迷人,我贪婪的吸吮着她的舌头,双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上下开始乱摸,张雯没有阻止,很配合我替她宽衣解带,当我解开她的乳罩,触摸到她的咪咪时,我惊呆了,她的胸部居然是平的!我骤然有一种失落感,那一刻,我想起了肖敬,想起了她丰满的胸部张雯还在闭着眼睛哼哼唧唧,我把她的胸章抓过来一看,md,里面那么大一块胸垫! “你怎么了?”张雯问。 “没什么,有点不舒服。”我无精打采的说。 我的小和尚似乎也偃旗息鼓了,龟缩回基地了,我的**被她扁平的咪咪打击光了,我惆怅的靠在枕头上,开始抽烟。 张雯并不知道这么回事儿,傻头傻脑的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有点吧。”我说。 “我没有惹你不高兴吧?”张雯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你挺配合的,呵呵。”我摸了摸张雯的脑袋。 “哦,呵呵。”张雯又拿起游戏机开始玩。 “你真是处女啊?”我没话找话。 “骗你干嘛呢?”张雯皱着眉头。 “和几个人亲过?”我问。 “一个!我初中同学,后来分了,那时候还小,都不懂事儿呢。”张雯开始玩游戏了。 “都会亲嘴儿了还不懂事儿呢?”我有点不高兴。 “呵呵,亲嘴儿算什么啊?人家外国人见面就亲。”张雯向我吐了一下舌头。 “那你被几个人摸过?”我又问。 “你是第一个啊!”张雯激动的说。 “真的?!”我有点不信。 “骗你我是弱智!”张雯有点急了。 “呵呵,我信我信!”我说。 说了一会,觉得无聊,我就躺下睡了。 我梦见一个女人,她很漂亮,前凸后翘,穿着性感,三点的打扮,还穿着黑色丝袜,红色高根儿鞋,她来勾引我了,我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她的勾引,她的胸部很大,比肖敬的还大,我爱不释手的在玩弄她的咪咪,底下的小和尚也不示弱,强烈表示要冲进对方的基地,我很听小和尚的话,一鼓作气冲进去了,随后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我的小和尚几乎要被夹断了 我睁开眼,浑身都是冷汗,张雯躺在我的身下,呻吟着,床单上一片血迹 39去吉利掏人 如果说整个世界都是迷茫着的话,那么只有精,子射出的一瞬间是清醒的。 张雯赤身**的躺在我“家”的小破床上,痛苦不堪的挪动着身体,张雯没有骗我,她是处女。我看着那片血迹,心里万分愧疚,我递给张雯一卷卫生纸,然后去炖了壶热水,让她擦洗干净。 张雯一直没有说话,这使我心里更难受了,我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张雯,我爱你!” 张雯眼圈一红,两滴眼泪夺眶而出,把脑袋深埋在我的胸前:“孔晨,你要说话算数!” “我对天发誓,我孔晨会爱张雯一辈子,倘若有半句假话,出门让车撞死”我举起右手。 张雯捂住我的嘴巴:“破嘴,不许说!” 我承认,在性,爱的左右,绝对有爱情的存在,不管世界怎样摇摆,人们如何欺骗,此时此刻,我的心都是真诚的,我相信张雯也是,我想,这就是幸福。我真想从此停留在这一瞬间,把我的爱人好好呵护,世界是如此的安静。 之后的一段日子是我人生当中最清逸的时光,我白天在窄街晃悠,偶尔去班里看看,有时候和王康他们在网吧台球厅玩,晚上回到“家”张雯已经把饭做好,我靠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关心着国家大事,晚上我们俩回去出去散步,双休日我会领着张雯去西单,东单,王府井逛街,有时候我真的不想再参乎学校、窄街、无类的那些破事儿,然后直接和张雯去领结婚证,一直幸福下去。可是,就是这个可恶的可是,钱从哪来呢?每当想起钱,我就头大,我算什么呢?黑社会?你有人家那种势力么?小混混?大学生?万一有一天我在窄街玩大了,会有人惦记着我,将来的下场会和兄弟连一样?我尽量不去想这些,我选择逃避。 下午的太阳很好,很温暖,晒的人值打瞌睡,我叼着烟在窄街台球里聚精会神的打着台球,电话响了,无类咋咋呼呼的说:“孔晨,在哪呢?” “台球厅,有啥指示,老大?”我对无类很客气。 “今天晚上你叫几个兄弟去吉利大学给我要账,吉利有个狗日的叫小飞,昨天晚上在窄街找了咱们的‘小姐’,没给钱不说,还扇了鸡头几个大嘴巴,‘小姐’们哭着给我打电话。”无类生气的说。 “靠,吉利那边都是二百五不要命的主儿,大哥,这事儿得您亲自出马呀。”我把皮球推给无类。 “操,我现在在保定呢,要不我早去了。”无类说。 “呵呵,我开玩笑的,你告诉我那个小飞的情况。”我说。 “丫在那边有点势力,很横,你最好小心点,具体细节你自习掌握,别闹大就成,他是大三的学生,美术系3班,7号宿舍楼。”无类说。 “好,给丫恩的要多少钱?”我问。 “1千,一个字儿都不能少!最后咱俩五五分,我这边还有事儿,先挂了啊,事儿办完了你给我打电话。”无类挂掉了电话。 500,还行,够零花了。我心里一阵兴奋。 我赶紧联系到王康和轮子,让他们叫十来个下手狠的哥们到我家来。 这俩人最近都在玩一款叫传奇的网络游戏,已经三个通宵了,见了面,他俩眼圈全是黑的,我扔给王康一根红梅:“你还是小孩儿啊,玩个鸟游戏这么上瘾?” “你要玩你也上瘾,是吧?轮子?”王康猛吸一口烟。 “绝对上瘾!绝对过瘾!日他先人!一把屠龙花了老子5000多!”轮子骂骂咧咧道。 “什么?!5000?!人民币?!”我听得瞠目结舌,我无法相信一个游戏里的装备就卖这么贵。 “是啊,特殊戒指更贵!”王康说。 “疯了,都疯了!别tm再给我提传奇了,听着头疼!说说今天晚上的事儿,吉利有个叫小飞的傻b,在窄街打了咱们的‘小姐’,今天晚上去吉利‘掏’他!”我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长刀。 “又是无类的事儿吧?这老jb真把我们当成他的打手了?”王康一直对无类不满。 “分多少银子?”轮子问。 我把他俩拉进我的卧室,刚想开口的时候,我忽然改变了主意:“一共两千,咱仨一人300,剩下100给其他兄弟买烟,其余的1000是无类还有他店里的损失。” “孔晨,你发现没有?咱们一起这么长时间没一个人亲眼见过无类亲自动手 ,这老东西不会是个纸老虎吧?”王康问。 “对!我也没见过,难道只会诈唬?”轮子说。 “哈哈,难道你们想‘干翻’无类?我心里有数,现在不到时候,等时机成熟了不用你们说,我自然会收拾这老jb。”我说。 这时,张雯推门进来了,看见我手里的长刀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嘛去啊?” “嘿嘿,嫂子你这还不明白,当然是去砍人啦,难道是去杀猪啊?!”轮子嬉皮笑脸的说。 “滚蛋!你可别听这孙子胡说啊。”我把张雯拉到怀里,顺手把这俩人赶出房间。 “孔晨,别去了,我担心你!”张雯紧握着我的手。 “这是最后一次!吉利的那混蛋太嚣张了,居然打了王康和轮子,你没看刚才二位那眼睛都被打肿了么?你说我能不去报仇么?”我撒谎。 “那你拿刀干什么?”张雯问。 “轮子非要拿刀捅人家,我这不是刚从他的手里把刀夺过来么?”我说。 “恩,轮子这人就是冲动。”张雯点点头。 “好了,亲爱的,你不要担心了,晚上我就回来了,记得给我做荷包蛋啊,呵呵。”我亲了张雯的脸颊一下。 我看了看表,快5点了,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十来个人个个背着帆布书包,里面装的全是砍刀,王康走到窄街路口,截了三两辆“黑车”我们坐上车,直奔吉利大学 40意外 这是我头一次去吉利大学,以前听轮子提起过这学校,算个贵族学校吧,一部分有钱的人都开车上学,联想到好莱坞大片里的学校的场景,终于知道美国为啥是世界第一次超级大国了。 大约四十分钟后,轮子嘀咕:“到了啊,准备下车。” “这儿tm简直就是白宫!”王康惊愕的张大嘴巴。 我转眼望去,一座白色雄伟建筑屹立在一进校门的正中央,夕阳斜射在大楼的玻璃上,显得金碧辉煌。 “哈哈,确实是白宫!真拽!”我赞叹道。 “这算什么呀?里面的学生比我们学校的人‘猛’多了。”轮子示意司机停车。 一行人下了车,轮子开始打电话,他在这儿有几个老乡。 不一会来了三个人,叽里咕噜给轮子说着什么,具体说得什么一句也听不懂,都是浙江话。 “小飞在后操场踢球呢,孔晨,你说咋办?”轮子问。 我飞快的思索了几秒钟,对大伙儿说:“轮子的老乡,你们现在领我们去后操场,然后你们就回去吧,然后咱们蹲点,等小飞他们踢散了,咱们堵他一个人!ok?” “好的!孔晨要是生在战争年代肯定是个军事家!”王康拍我马屁。 “别扯了,我顶多是个汉奸。”我说。 校门口的保安俨然是个摆设,我们一群人走进去时,他们正坐在门卫室里认真的看着报纸。 “别克!宝马!我操!居然还有奔驰?!”王康惊呼起来。 “这里的教师们真有钱。”我说。 “那是学生们的车。”轮子不紧不慢的说。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啦!”王康咬着牙说。 “比尔盖茨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轮子说。 看着这一排汽车,我忽然自卑起来,倘若不去犯罪,我一辈子也不买起其中的任何一辆。 “吉利的同学们,有种咱们比明天!”王康信誓旦旦的说。 多么豪迈的誓言,却经不起岁月的蹉跎,而结果只有枯萎。若干年后,当我为了生活四处奔波的时候,为了人民币拼死卖命的时候,想起当年的豪言壮语,我无奈的摇摇头,泪水险些滑落,明天?永远没有明天!对方的父母都是大官员,而我的父母却是下场职工,当对方开着好车载着漂亮姑娘去兜风之时,我却骑着那辆破自行车顶着寒风去上一个月只有四百块钱的班是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原来这就是生活的真相,我想起了芙蓉镇里姜文说得一句话,活着,像畜生一样活着。 跑题了,接着讲大学黑社会的故事。 走到后操场,太阳已经从天边沉没下去,轮子的老乡指了指在操场上带球的小飞,王康不屑的说:“原来是个三寸钉,我一脚就踹飞他了。” “别轻敌,万一人家是马拉多纳呢?散开吧,轮子你去球场出口,王康你们坐到球门后面,一会我动了你们就跟着我。”我分了分工。 我和三个人站在球场边假装看他们踢球,看了一会,小飞他们还没散的意思,这时球场的灯光打开了,真有不耐烦了,我正愣神儿呢,皮球突然朝我飞来,我下示意的用手把球挡下来,tmd,果然是中国人,有中国国家队的风采——专朝界外踢。 “嘿,哥们儿,把球儿踢过来!”小飞冲我喊道。 我把球在地上,退后两步,一个助跑,抡起一脚,球划出一条美妙的弧线,球进了。 球场上一阵欢呼,小飞一路小跑奔向我。 靠!表现的真不是时候。 我尽量使自己镇静,小飞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哥们儿,哪个系的呀?脚法不错啊!”“刚转学过来的,呵呵。”我赔笑。 “哈哈,我说怎么以前没见过?走吧,晚上我过生日,一起喝酒去!”小飞大大咧咧的说。 我傻眼了,迷茫的看着身边的几个弟兄。 “这是你朋友?走吧,一起去,今天晚上我在校门口的饭店‘包圆儿’!”小飞对我身边的人说。 “呵呵,你太客气了,一会儿我还有事儿呢,谢谢你的好意。”我涨红了脸说。 “操!不给面子是吧?”小飞的脸一下拉了下来。 “嘿嘿,不是不是,我是说我还要先回宿舍半点事儿呢。”我赶紧解释。 “怪不得,你刚转来不认识我,我叫小飞。”小飞伸出手和我握手。 “呵呵,你好,我叫孔晨。”他的手很粗糙。 “这样,你现在和我去认认饭店,一会你再回宿舍办事儿,好吧?”小飞说。 “好的。” 小飞搂着我的肩膀有说有笑向操场外走去,我偷偷扭头看了看后面,王康和轮子奇怪的看着我,满脸迷惑。 41 我颤抖的摸了书包里的长刀,沉甸甸的,生怕它发出声响,小飞搭着我的肩膀拐进一座宿舍楼,我警惕的问:“不是去认饭店么?” “先陪回宿舍换换衣服,运动服忒冷啦!”小飞没有看我。 我又回头瞄了一眼,王康和轮子已经不知去向。 跟着小飞左拐右拐走进一楼的一间宿舍,我的左脚刚迈进门一步,就被人一脚踹趴在地上,我急忙去拿书包的里刀,小飞用膝盖猛磕我的脸,我感到鼻子一热,无数金色的星星在我眼前飞舞,世界摇摆不定,忽明忽暗,我努力使自己看清面前的一切,可我的眼前始终朦胧一片,小飞一手揪起我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你丫还真是北职院的孔晨,操你mb!这次来准备给我要多少钱啊?” 小飞的吐沫星子喷的我满脸都是,我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感觉落入了地狱,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屋里烟雾缭绕,床上坐着七八个人,其中一个站起来,走到我跟前,把我的书包夺了过去,从里面掏出两把砍刀:“小飞,丫是有备而来呀,兄弟们说怎么着吧?” 小飞接过砍刀,装十分b的用舌头舔了舔刀刃,我也装b的吐了口涂抹,吐得全是血。 “说吧,哥们儿,是断胳膊还是断腿?”小飞拿刀顶到我的脖子上。 我真想说断手指甲行不?可是当时的气氛很紧张,我若是拿他们开涮的话,小飞真有可能杀了我。 我失落的低下头,彷佛犯人在等待行刑似的,王康,轮子你们在哪?快tmd来救我呀! “这孙子在北职院狂着呢,我好几个那的老乡都被他们一伙人欺负过,今天非得弄死他!”靠门的一个胖子说。 那会儿我人生中最孤立无援的时刻,我曾悲哀的想过,如果我死了,张雯会悲伤么?她会为我哭泣么?我的父母怎么办?他们会伤心一辈子!他们的会每天以泪洗面!他们老了会没人照顾想到这里,我忽然振作起来,我不能死,我要求生!我要活下去!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右手偷偷的摸屁股兜里的手机,小飞轻蔑的笑了:“把手机给我!我是说现在把手机给我!现在!否则我砍断了你的手!” 我几乎要绝望了,木然的把手机递给小飞,他把电话卡和电池扣下来,随手把电话扔到了窗外,小飞又凑到我跟前说:“孔晨,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特聪明?” “没有。”我非常小声的说。 “什么?我听不见?”小飞挑衅的说。 “没有。”我略微提高一下声音。 “孔晨,挑头儿的大哥不是这样做的?你懂么?”小飞手指着我的脑袋说。 我不解的望着小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装傻还是真不知道?”我身后的人踢了我的背一脚。 “大哥,我真不知道。”我低三下四的说。 “好吧,今儿我让你死个明白,无类让你来找我要多少钱?”小飞居高临下的问。 “一千块。”我实话实说。 “恩,一会你再说一次啊。”小飞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到五分钟,门开了,王康和轮子鼻青脸肿的被几个人拽着头发推进来,我大脑里一片空白,浑身麻木,王康和轮子无奈的看着我。 “说吧,无类让你给了你多少钱?”小飞蹲下一字一句的问。 我说不出话了,心里万分愧疚,后悔不该贪那几百块的小便宜,我心里似乎一下清醒了,原来这是个“套儿”局早就设好了,等我傻乎乎的往里跳,无类真tm是个老狐狸 “操你mb说啊!无类到底让你给我要多少钱?”小飞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火辣,炙热,疼痛,矛盾,丢脸,无数表情写在我苍白的脸颊上,看出来了,小飞这回要把我彻底搞臭了。 “一千块!”我咬着牙说。 “兄弟,你们俩分多少呢?”小飞转头问王康和轮子。 “三百。”王康低声说。 我不敢去看王康,我无地自容。 “那孔晨来之前说一共给我要多少钱?”小飞把烟头甩到轮子的裤子上。 “两千。”轮子说。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你们兄弟俩看清孔晨的为人就行了。”小飞冷冷的说。 我鼓起勇气抬眼去看王康和轮子,轮子没有看我,只是低头咬着嘴唇,而王康和我对视着,目光很安详,这让我更加难受了。 “好了,今天我只留一个人的胳膊或腿,你们兄弟仨看”小飞欲言又止。 “把我留下!放走王康和轮子!”我毫不犹豫的说。 那一刻我必须选择承受,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是个无比自私的人,所以,我要付出代价,让我的兄弟原谅我。少顷,我的眼眶湿润了,我目光炯炯的望着王康和轮子,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王康感激的和我对视着,轮子的眼神也掺杂着无奈,我冲他俩苦笑了一下,再也忍不住,低头让友情的泪水滑落下来,嘀嗒在我的外套上。一种英雄就义的豪迈感涌上我的心头,此刻,我真的做好了死的准备。 “是个带种儿的爷们儿,把这俩孙子放了,让丫恩自己滚!”小飞命令道。 “孔晨”王康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 “赶紧滚!”小飞训斥道。 王康和轮子听话的“滚”了出去。 来吧,到还债的时候啦,无数我殴打别人的场景浮现在我眼前,报应!呵呵,我终于相信了。 “嘎吱”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熟悉的面孔站立在我眼前。 42乔安的复仇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乔安挑着眉毛轻蔑的冲着笑。 “谢谢小飞哥!”乔安微笑着握了握小飞的手。 小飞没搭理他,眯着眼睛说:“你丫快点,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行行行。”乔安低声说。 小飞一伙人都出去了,大伟和孙志伟也进来了,乔安把门一关,然后又把插座插上,大伟走到窗户前把窗帘拉上,孙志伟平静的看着我。 “你想怎么着我吧?”我抹去鼻子上的血。 乔安和我对视着,不说话,只沉默。 孙志伟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让我坐到床上,大伟递给我一根中南海,像从前一样恭敬的给我点上。 我眼前忽然一阵眩晕,以为自己走进了时光隧道,时间一下倒退了一个月,我正发懵呢,乔安一把我嘴里的烟给夺了下来,扔到地上,用了狠狠踩了踩:“给你烟就抽?!真他 娘不客气呀!” 大伟一巴掌打到我的有脸上,我身子刚才就是虚的,再加上他这一折腾,我便颓然倒地了,乔安一手拽起我的头发,恶狠狠的问:“孔晨,北职院从今往后没有你的位置了,今天我要断你一条腿!” 大伟从床底下抽出一根铁棍,在手里拍打了一下,说:“孔晨,我忍你个龟孙子快半年了,今天我要亲自动手!” “乔安,来之前不是说好了么?绝对不伤孔晨的?”孙志伟认真的问。 “滚蛋!这儿轮不到你说话!”大伟怒喝道。 孙志伟退后几步,乖乖的坐到床上。 “乔安,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放我走,否则你将来会后悔的!”我很镇定的说。 “孔晨,你真是死到临头还装大头蒜?!我真tm开始佩服你啦!”乔安摇摇脑袋。 “游戏结束了,孔晨!”大伟低声说道。 乔安双手扣住我的脖子,孙志伟用力按着我的双脚,我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去反抗,大伟高高举起铁棍,用力朝我的右腿猛砸下来 世界很静,甚至静得可怕,那一瞬间,我清楚的听见自己的骨头断裂的声响,那种从头到脚的疼痛立刻浸入我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冷汗如雨下,我大脑白茫茫一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四周一片白色,难道我死后上了天堂?那上帝真是瞎眼了! “孔晨!孔晨!你终于醒了!”张雯泪如涌泉。 “我靠,这是在哪儿?”我吃力的说。 “昨天晚上孙志伟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来医院,我就怕你出事儿,到这儿一看,你浑身是血的躺在那,呜呜呜呜呜”张雯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呵呵,别哭了,傻丫头!我这不是还活着的呢么?”我轻抚张雯的脑袋。 “呜呜呜呜呜呜你吓死我啦!”张雯有点生气。 我定神一看,我的右腿被高高的吊起,完全无知觉,我的小腿缠着厚厚的绷带和石膏,像电线杆那样粗。 “医生怎么说?”我问。 “医生说小腿骨粉碎性骨折,最少要观察两个月。”张雯眼里还有泪水。 “乔安这个王八蛋!”我骂道。 “孙志伟说,钱已经给你付了,让你安心养伤。”张雯说。 “哦。”我低头沉思起来,孙志伟到底什么意思?暗中帮助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我急忙要来张雯的电话,给王康和轮子打电话,让我失望的是,他俩的电话全部关机,难道他们也“挂”了?我想了半天终于记起无类的电话,拨号,这老家伙也关机了!我疯了 这时,孙志伟提着一堆水果进来了。 43颓然的等待 我狐疑的看着孙志伟,他瞅了瞅张雯,我说:“张雯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说点事儿。” 孙志伟把水果和酸奶放在床上,低头沉默了一会,说:“孔晨,原谅我那天在吉利的事儿吧,我被逼的!” “哼,没事儿,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我冷笑。 孙志伟对我苦笑了一下。 “我就纳闷了,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开门见山。 “孔晨,你以前说得对,咱们几个人里属我最滑头,我这人一向很怕事,但是我绝不惹事儿,所以,我不想得罪认识人,你懂我的意思么?”孙志伟一字一句的说。 “恩,我懂,安全第一。”我点点头。 孙志伟临走时塞给我五百块钱:“快过年了,保重自己!” 孙志伟慌慌忙忙的走了,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开始发呆,大学里真是啥人都有啊。我开始庆幸自己当初没对孙志伟太绝,这就是所谓的后路。 “孔晨,外面下雪了。”张雯给我掰开一个香蕉。 “哦,好久我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啦。”我朝窗外望去。 张雯把我的腿放低一些,让我背靠在枕头上,张雯的眼球里布满了血丝,我撩起她蓬乱的头发,心里一阵难受,鼻子酸了起来:“张雯,真是辛苦了你啦” “当初让你不听我的话!非要去打架,哎看你现在,担心四我啦!”张雯调皮的吐了下舌头。 再过一个星期就放寒假了,我这“残疾人”是回不了家了,我拨通郭敬铭的电话,这厮还挺讲义气,让我不要操心了,学校的事儿让我不用管了,安心养伤,我心里升起一阵久违的暖意,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然后又给家打了个电话,撒谎说寒假我在北京找了个兼职的工作,想锻炼一下自己,过年就不回家了,父母轻易的相信了,还在电话里问长问短,让我多穿衣服,注意身体,还问我钱够不够,我编瞎话装的很像,坚决不让他们给我卡里打钱,说过了年还要给家里寄钱,讲到动情之处,我差点哭出来,父母在家辛苦的工作,盼着将来有一天他们的儿子能够在首都北京出人头地,而真相却是,他们的儿子在北京的大学里做小混混,还为此断了一条腿 挂掉电话,我感到一阵失落,一种彻头彻尾的失败感油然而生,我才是真正败家子儿!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张雯用大拇指拭去我的泪水,我失声痛哭:“我对不起我爹娘”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漫天雪花,随风飘舞,它似乎要用自己的纯洁掩盖住这个世界的肮脏,就在那一刹那,世界骤然变白,所有的龌龊仿佛一夜之间全部人间蒸发。但悲哀的是,当雪停的时候,已经不再温暖的太阳从东方升起之时,它却融化了所有的纯洁,雪结成冰,再化为水,直至蒸发,消失不见,所有的丑恶就又出现了。 后来,时间过得很慢,慢得甚至让我恶心,我每天都躺在病床上看书,听音乐,发呆,直到张雯来给我送饭,陪我聊天,让我解闷,有时我故意拿手在张雯的腿上曾来曾去,磨得她春心荡漾,满脸通红,然后我会悄悄告诉她:“等我的腿痊愈了,我再回床上收拾你!” “你恶心人!”张雯使劲拧我的脸。 后来,时间过得还是很慢,但日历居然一下走到阴历28,这就意味着马上要过年了。 王康和轮子的电话依旧打不通,这事儿让我最烦恼,我坚持每天给他俩打电话,一个月了,电话那头永远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直到阴历28天那天晚上,那时候我已经出院了,搬回了自己在窄街的“家”那天我坐在客厅看电视,张雯在厨房里给我炖鱼,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我,我费劲的架起拐杖去开门,隔着猫眼一看,居然是王康! 44最后的五粮 我赶紧开门,奋力拥抱住他:“我以为你个烂货死了呢,想死我啦,哈哈。” 王康也使劲拍着我的后背,拥抱是件奇怪的事情,明明靠得很近,却看不见彼此的脸。 张雯从厨房探出头来,看见俩大男人激动的拥在一起,捂嘴直笑。 “孔晨,你的腿?”王康摸着我的拐杖问。 “被乔安打断了。”我说。 “这个狗日的!”王康紧握拳头。 “等我腿好了就该乔安断腿了!”我瞪园眼睛。 “哎,恐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王康灰心丧气的说。 “什么意思?!”我追问。 “我爹让我去当兵,过完年就走,今天我特意来给你告个别。”王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真的假的?!你大爷的!我还指望咱们一起杀回去呢!”我激动的说。 “对不起,孔晨,未来不能和你并肩战斗啦!说心里话,我劝你以后也低调些。”王康从怀里掏出一瓶五粮液。 “哎,走吧,剩下老子一个人火拼,对了,你见过轮子没有?怎么全tnnd玩失踪啊?”我问。 “不知道,打过几次电话,都关着机。”王康把酒倒上。 后来,我和王康聊了很多,爱情,理想,虚伪,明天,戳到我的痛楚之时,我说:“王康,我孔晨对不起兄弟,总给你们玩心眼,枉你们对我那么‘真’,我真是个混蛋!” “嘿嘿,你说这真是见外啦,你又没害过兄弟们,无非贪了点小便宜嘛,哈哈,我能原谅你!”王康憨笑道。 “操!王康你这样说我tm心里更难受,看看,我断了一条腿,算是为从前犯的错误的惩罚!”我困难的挪动着右腿。 “兄弟,别说啦,我懂!”王康一饮而尽。 我也一口气喝掉一盅五粮液,解脱,愧疚,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胃里翻滚。 那天晚上我和王康都喝醉了,他临走时,我们俩抱头痛哭,为了曾经的友谊,为了永恒的朋友,为了闪亮的瞬间 “孔晨!你丫千万要照顾好自己!记住一句话,枪打出头鸟。”王康说完就转身离去了,背影慢慢消逝在暮色中。 大年三十二儿晚上,窄街鞭炮声震天,我和张雯裹着厚棉衣,在我“家”楼道口点燃了一鞭一万响的鞭炮,想起我小时候住在老城时,我问为什么过年要放鞭炮啊?老人们说,相传在远古时代,有一种凶猛的怪兽叫“年”一年四季都在深海里,但逢新旧岁之交,便出来糟踏壮稼,伤害人畜,百姓叫苦连天。有一次它又跑到村庄里为非作歹,被一家门口晾的大红衣服吓跑了。到了另一处,又被灯光吓得抱头鼠窜。于是人们掌握了“年”怕声音、怕红色、怕火光的弱点。每至年末岁首,人们就在家门口贴红联、放鞭炮、挂红灯,院子里烧柴禾、拢旺火,用菜刀剁菜肉,发出声音,所以新年大家都要放鞭炮。 回屋接着看我“家”那台破电视,幸运的是,那台破电视只有一个频道,那就是cctv1,正好可以欣赏春节晚会,我只看见电视的里张嘴,却听不见他们说的话,全是霹雳啪啦的鞭炮声,张雯两手互相握在一起,闭上眼睛,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着,我大声喊道:“你干什么呢?准备发龟派气功啊?” “我在许愿!”张雯也大喊着。 “许的什么啊?”我问。 “你傻瓜呀,说不来就不灵啦!”张雯捏我的脖子一下。 2005年在喧嚣中悄然无声的来了,而我的眼前却是一片茫然。 45张雯的QQ 当冬天不再寒冷的时候,就意味着春天要来了,四周冻结的一切又逐渐有了生机,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的肩膀上,我懒洋洋眨着眼睛,我的腿痊愈了。 张雯扶着我漫步在空荡荡窄街上,空气是如此清新,我贪婪的呼吸着,张雯小嘴一撅:“你哮喘啊?呵呵。” “真把我憋坏了,今天一出来,豁然开朗呀。”我心情很愉快。 “孔晨,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出去乱‘混’了?好么?”张雯认真望着我。 “我倒是想接着‘混’啊,身边就剩下你啦,还‘玩’个球啊?”我失落的说。 “你忘了你来大学干什么了?”张雯提醒我。 我一愣,是啊,我到底来大学干什么来了?我千里迢迢来到北京,是tmd来学习了!学习什么?!学习知识?!什么是知识?!除了考试以外这辈子再用不到的东西?!我使劲晃晃脑袋,费劲儿的说:“我是来拿文凭来了!我为什么要拿文凭?!为了将来找个好工作?!为什么要找个好工作?!为了挣钱!绕了半天,全是为了钱!” “现在就这样啊,你能怎么着?”张雯无奈的摇摇头。 我的脑子很乱,究竟是社会遗弃了我,还是我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我不知道。 但有一点极其重要,那就是,如果我好好学习的话,从哪儿弄钱?!打工?!那点儿钱还不够我抽烟呢,而且我还要照顾张雯,我要让她幸福,给她买漂亮衣服,给她买好吃的都是钱呐?!这些话我无法告诉张雯,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我是个男人。 为了对张雯的承诺,我心里暗暗决定,抛弃从前的混乱生活,过正常大学生的日子。 一个多月后,开学了,同学们浩浩荡荡的从全国各地赶来,继续他们的大学生活。 此时,我依然没有轮子的消息,无类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我开始按时去班里上课,按时回宿舍睡觉,在窄街的一个网吧找了个工作——网管,每天晚上六点到晚上十二点,一个月350块钱,虽然工作很累,但我感觉很充实,老去上网通宵的人大部分都认识我,见面都对我很客气,老给我塞烟,我说不要,他们硬给,我尴尬的笑了笑,放进兜里。有一次,我正在网吧里玩泡泡堂(网管可以忙里偷闲,一般情况下老板不管),有个家伙一直嚷嚷:“网管网管!快来!什么破球电脑?!” “重启!”我不耐烦的喊道。 “老子让你过来!”那边又大吼一声。 我生气的站起来,靠!复活赛我已经杀了六个人了! “咋了?兄弟?”我一拍他的椅子。 “老死机!垃圾电脑,砸了算了。”乔安回头念道。 我平静的看着他,他没有逃避我的目光,和我对视着。 “你换台机器吧。”我说。 “哼,好吧。”乔安似笑非笑的说。 旁边是大伟是孙志伟,还有以前老和乔安在一起的几个人,他们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我没搭理他们,坐在乔安的机器前,准备关电脑,他的qq忘记关了,里面的好友“嘀嘀”的闪动着,我好奇的看了看,有一条留言是:亲爱的,你怎么不说话啦? 我仔细一看对方的资料,沙哟啦啦,女,北京,22岁,个人简介:用繁体字打着,我爱孔晨一辈子,上帝见证我们的爱情。 浑身的血液瞬间聚集到我的大脑上,我又看了看qq号,果然是张雯。 46劈腿 愤怒的火焰在我胸口紧张的燃烧着,我不敢再接着往下想象了,胸口顿时感觉很闷,心里默默的说,这不是真的!一定是误会,qq号被盗了我自我安慰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我安慰等于自我欺骗,想象着最坏的结果面对才是王道!当然,这都是后话。 我迅速起身,跑出网吧,飞快的向我“家”奔去。 “家”里没人,我夸张的打开衣柜看看张雯是不是藏在里面,甚至把枕头翻起来看看是不是藏在下面,我颓然坐在沙发上,麻木的抽着中南海,连着打了十个电话,没人接,这下我的心里更虚了。 我冷静的思索着,张雯回家一个多礼拜了,一般情况下我都不主动和她打电话,可能因为在网吧忙的缘故。我努力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直没出去“活动”了,手边的钱就剩下二百多了,张雯前段时间嚷嚷着让我带着她去西单买衣服,我有点生气,唠叨了她几句,说你能不能省着点花钱啊?!我一个月才三百多块钱,吃饱就成了,别天天买着买那的,老子又不是在山西开矿的?我也觉得语气稍微重了点,张雯小嘴一撇,头一低,开始掉眼泪了,我赶紧上前哄 后来,我忍着心疼,借了郭敬铭五百,陪她逛了一天的街,买了双靴子,买了件外套,还有一双黑瞳(就是隐形眼睛,放在眼睛里显得眼睛很圆,很漂亮,很和谐,很强大的那种感觉)其实怪我,买都买了,还要念叨两句,说:“你有不近视,带什么眼镜啊?!臭美的不轻!你这辈子最好找个有钱人!” 张雯当时只笑不语。 还有一次,我俩“战斗”完了,我躺在床上貌似堕落的吸着烟,张雯犹如一只乖巧的小猫,趴在我怀里,她自言自语道:“我忽然觉得生活很艰难!” “怎么了亲爱的?”我肉麻的问。 “就是感到生活艰难,钱不够花。”张雯惆怅的说。 “好多漂亮衣服买不到?化妆品摸不着?汽车开不起?是不是?”我问。 “基本算是吧。”张雯小声说。 “其实很简单,你直接找个有钱人不得了?!到时候想买啥就买啥!”我说。 “那你怎么办啊?”张雯委屈的问。 “嘿,这还不简单?到时候弄到钱了咱俩一起花,还偷着情,多好?”我说。 “你就一点不心疼我?!”张雯反问。 “心疼有啥用啊?谁让我穷啦?”我悲哀的说。 “那我可真找了啊!”张雯认真的说。 “哈哈,给你点月光就浪漫啦?!就凭你这太平公主?哈哈哈,人家有钱人最起码的要找模特类的。”我猥亵的笑着。 “哈,孔晨你不信?!”张雯仰着脸问道。 “我确实不信!”我自信的说。 “那咱走着瞧。”张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开玩笑归开玩笑,我还是觉得张雯是个好女孩儿,当然,除了咪咪有点小而已。其他方面,我真的很满足了,甚至一度想过,将来在北京混好了,一定把她娶了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我的手机响了。 我以为是张雯打过来的,兴奋的看了看来电,失望了,是个陌生号,我说:“您哪位?” “是孔晨吧?我是大门。”电话那头说。 “哦,大门,好久没见了,有啥事儿么?”我平淡的说。 “也没啥事儿,对了,你现在还和张雯谈着?”大门说。 “是啊,怎么了?”我说。 “呵呵,没什么,恩”大门欲言又止。 “靠,你丫有话快说!有屁别放!”我急了。 “哎,刚才我看见张雯和另外一个男的在一起。”大门说。 “在哪儿?”我颤抖的问。 “在345车站那边。”大门说。 “和谁在一起?那男的你认识吗?”我急忙问。 “看着眼熟,不认识,那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一声,别的没啥事儿了,孔晨,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大门慌张的说。 我没搭理他,直接扣了电话,继续打张雯的电话,终于有人接了:“喂。” “你在哪儿呢?!”我生气的问。 “在外面和朋友蹦迪呢。”张雯悠然的说。 “玩得很‘海皮’吧?”我恶狠狠的问。 “呵呵,还行吧。”张雯笑笑。 “你什么意思?”我认真的问。 “没什么意思,一个多礼拜没去找你了,正想和你说分手的事儿呢。”张雯平静的说。 47祸不单行 此时,我的脑海犹如皎洁的月光一般洁白清晰,全然不知所措,可是,仅有的理智还是从梦幻照进了现实,我握紧电话,用嘴对着话筒一字一句说道:“张雯,我操妈个b!”然后我就把电话摁了。 我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照了一下镜子,镜子里的人胡子拉碴,鼻毛外扩,两眼无神,脸色苍白,里面那个人真的是我吗?!我才20岁,是青春的少年,祖国的花朵,未来的栋梁为什么会这样? 忧伤瞬间击中了我,往事如流一样浮现在我眼前,看着“家”里的沙发,电视,茶几,书柜,衣柜,床,拖鞋,昨天仿佛就在眼前,我和张雯缠绵在屋里的各个角落,温柔的注视,平淡的对话,失落的承诺,在寂静的房间骤然灰飞烟灭,不争气的眼泪滑落下来,我孤立无援的蹲在地上,抱头失声痛哭,那一刻,世界好像把我遗弃了似的,周围没有一个人,就我自己,默默承受着。我走进卧室,从衣柜里翻出张雯的衣服,将它撕得粉碎,把我们俩的大头贴用打火机烧为灰烬,把我给他买的公仔从窗户扔了出去,折腾了半天,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闭上眼睛,床上还残余着张雯身上的香味 我趴在床上又哭了起来,那时我真的看不起自己,你tm是不是男人呀?!哭个球啊?!好女人多的是!可是,可是残酷的现实硬生生摆在我面前,我真的难以接受! 哭了一会儿,我忽然感觉特别没意思,掏出电话,翻着电话簿,先给王康打电话,关机,然后又打轮子的,也关机,然后,我彻底陷入迷茫了,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给无类?!和他说得着吗?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孤独,顷刻间让我感到无望。我打开电视,插上vcd的插销,放入一张盗版的cd,是beatles的,电视上显示出“步步高vcd”几个字,音乐响起: wheind myselftimest肉ble mother mary esme speaking wordswisdom letbe andmy hourdarkness shestanding rightfrontme speaking wordswisdom letbe letbe, letbe letbe, letbe whisper wordswisdom letbe beatles, the and when the bro-hearted people livingthe world agree there willan answer letbe for though they mayparted therestilhance that they will see there willan answer letbe letbe, letbe letbe, letbe yeah there willan answer letbe letbe, letbe letbe, letbe whisper wordswisdom letbe letbe, yeah letbe whisper wordswisdom letbe and when the nightcloudy therestilight that shinesme shine until tomorrow letbe waketo the soundmusic mother mary esme speaking wordswisdom letbe letbe, letbe letbe, yeah letbe there willan answer letbe letbe, letbe letbe, yeah letbe whisper wordswisdom letbe 音乐是又感情的,我沉醉在哀伤里,不能自拔。 该死的电话又响了,说实话,我幻想着是张雯打过来的,幻想着她说刚才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我一看号码,是轮子!赶紧着:“我是你大爷!你丫跑哪儿去了?!我找了你三个月!” “对不起,孔晨,我爸给我转学了,我在北职院天天干坏事儿被他知道了,那天从吉利回来,他直接开车把我接回老家了,孔晨,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跑了”轮子内疚的说。 “哎,算了,既然这样,那你以后照顾好自己吧。”我尽量表现的平静“你打电话就这事儿吧?” “还有一件事儿,刚才我老乡给我打电话,说杨光和棍棍他们被放出来了,孔晨,你可小心点呀。”轮子在电话里慌张的说。 48血染的过去 五雷轰顶是什么感觉?!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此时我的立体感觉罢。 “轮子,你可别给我开玩笑啊!我现在特脆弱,心里再也经不起打击了,那群混账可是私藏k粉呀,最起码得五年多呢,这tm才不到半年就给放出来了?!”我对着电话咆哮道。 “是真的!孔晨,我老乡绝对不会骗我,如今这世道有奶不一定是娘,但有钱一定是爹!再有点权势,那tm简直就是无敌!”轮子说。 “很好,很强大!”我念道着。 “啥?!孔晨,你说啥?!”轮子问。 “呵呵,没啥,谢谢你的提醒,轮子,你是我的好兄弟。”我说。 然后我把电话挂掉,木然的点上一支中南海,闷头抽着,我该怎么办?!王康和轮子全tm“颠儿”了,老婆也和别人跑了,我现在就是个“球”摸摸兜里还有二十九块钱,电话也快停机了,生活太美好了 “嘀嘀嘀嘀!”我的手机响了,有条信息,我一看,是张雯发来的,内容是:孔晨,我对不起你!我们两个真的不适合,我承认,我是个下贱不要脸的女孩儿!希望你以后比我幸福!” 看得我胸口发闷,我直接删除了,真是比咽下一只苍蝇还恶心! 我的脑子凌乱无比,估计累死了不少脑细胞(因为科学家叔叔说,人在极具生气的情况下脑细胞很容易死亡)我走进卧室,把床布掀开,将木板搬起放在地上,找到我的那把长刀,十几张报纸包着它,我把报纸撕碎,紧握起长刀,耳边萦绕着张雯的声音:“孔晨,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在学校里和学校外乱‘混’了哦。” 我使劲吸了一口凉气,把肺里的痰狠狠的吐在地上,仿佛把背叛的爱情都倾泻了出来,我把张雯曾经盖过的被子扯烂,把长刀包裹在里面,藏在我的棉外套里,防身,以防万一。 不知怎么的,我想起来以前王康给我发的那条短信:为b生为b死,为b奔波一辈子,吃b亏,上b当,一辈子死在b身上!横联:没b不行! 还有一条是:领导下去视察工作,见了老百姓,问寒问暖,然后说,乡亲们还缺什么呀?!有个人说,什么都不缺,就缺陈胜吴广了。 翻看着从前的短信息,我坐在沙发上傻笑着,一如2004年的幽暗的岁月。 午后的阳光温暖的照射在客厅里,我感到有些刺眼,我从厨房拿出王康送我的那瓶五粮液,独自喝了起来,许巍唱得好,青春的岁月 我们身不由己,只因这胸中燃烧的梦想,青春的岁月,放浪的生涯,就任这时光,奔腾如流水,体会这狂野,体会孤独,体会这欢乐,爱恨离别,体会这狂野,体会孤独 我想做个好人,平淡的活着,可是你们逼我!现在,我依旧想做个好人,平淡的活着,你们还逼我! 我将半瓶五粮液一饮而尽,呛得我咳嗽了半天,吐酸水,我开始放声大笑:“都他 娘 的来吧!有种的就弄死我!反正我现在活着也没啥意义!” 话音刚落“当当当”有人敲门,我“扑”的一声又吐了一口酸水,吓得我趴在沙发上,我迅速掏出长刀,缓慢的移动到门后,透过猫眼一看,两腿立刻就软了 49回头草 肖敬傻乎乎盯着门外的猫眼使劲往里看,当时我醉醺醺的,眩晕的晃悠着,心想,这骚 货来干嘛啊?!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肖敬一如从前漂亮,她显得很矜持,低声问:“我能进来吗?” “恩,进来吧。”我转身往屋里走。 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空荡荡的,对肖敬的记忆早已灰飞烟灭,那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是的,一切爱恨情仇在时间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将就着坐吧,屋里很乱。”我无精打采的说。 “呵呵,没事儿。”肖敬笑得很勉强。 “有啥事儿说吧。”我开门见山。 “哦,听说棍棍他们出来了,我知道你过年的时候出事儿了,今天就是想来告诉一声,让你小心点。”肖敬说。 “哦,我知道这事儿,谢谢你了,还有别的事儿吗?”我把长刀仍在沙发上。 “基本没有了。”肖敬沮丧的说。 “恩,那你走吧。”我把cd从vcd机里取出来。 肖敬没吭声,很小心的站起来,准备离开。 刚才五粮液的后劲儿上来了,我本身就有点贫血,蹲了一会儿,就感到头晕脑胀,一下倒在了地板上,肖敬赶紧跑过来把握扶起来,十分关心的问:“孔晨,你没事儿吧?!要不去医院啊?!” 我当时真想笑,后来就想哭,肖敬还是那样敏感,一点都没有变。 肖敬费劲的把我搀扶到卧室的床上:“你家这是怎么了?!刚被人打劫了呀?怎么到处是乱哄哄的?” 肖敬把床上,地上的棉花,扯烂的衣服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到屋里的角落里,然后,又给我烧了一壶开水,倒在碗里,让我喝。我就这样看着肖敬,她脸上出现了久违的微笑,而忧伤再一次击中我的心底,我把肖敬拥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我没有倾诉我的悲伤,就是一个劲儿的傻哭,那一刻,我仿佛钻进母亲的怀抱里,任泪水肆无忌惮的流出,我没有告诉肖敬是张雯伤害了我,因为那样没有任何意义。 肖敬不知所措的望着我,轻声问:“孔晨,到底怎么了?” “她把我甩了!她不要我啦!”我哭得昏天暗地,当时,我真是看不起自己!超级鄙视!但我真的需要发泄一下心里的委屈。 “别哭了,孔晨,你是个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要让别人看低你!她不要你,我要你!”肖敬看着我的眼睛,坚定的说。 我深情的望着肖敬,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她主动来吻我,我接受了她 客厅传来许巍沙哑的歌声: 我思念的城市已是黄昏 为何我总对你一往情深 曾经给我快乐也给我创伤 曾经给我希望也给我绝望 我在遥远的城市陌生的人群 感觉着你遥远的忧伤 我的幻想 我在遥远的城市陌生的人群 感觉着你遥远的忧伤 我的幻想 风路过的时候没能吹走 这个城市太厚的灰尘 多少次的雨水从来没有 冲掉你那沉重的忧伤 你的忧伤像我的绝望 那样漫长 风路过的时候没能吹走 这个城市太厚的灰尘 多少次的雨水从来没有 冲掉你那沉重的忧伤 你的忧伤像我的绝望 那样漫长 我想家了。 北京,一个当初让我充满憧憬和希望的城市,如今确是如此的冷漠。 北京,她真是个大城市,大的让我找不到容身的地方。 此时此刻,我是如此恨她!恨她的刻薄!恨她的清高!恨她的冷漠! 我紧抱着肖敬,她也温暖的靠在我臂弯里,时光似乎真的倒流了,回到了2004年的夏天。 “你到底和棍棍那个过没有?!”我揪起肖敬的耳朵问。 “没有!绝对没有!孔晨,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肖敬有点生气。 “呵呵,逗你呢,以后不说这个了。”我亲肖敬的脸颊一下。 说真的,有与没有,有何意义呢?!我还真是个无聊的人。人家爹娘都操心这事儿,你瞎担心个什么劲儿?!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用轮子的话说就是,谁日不是日啊!日本那么美女去拍av,想到这里,你就会欣慰很多。 “这半年多你和谁谈对象了都?”我接着问。 “一个男朋友都没谈!我来到北职院,第一个追我的人是棍棍,我没有答应,然后就是你啦!”肖敬信誓旦旦的说。 “呵呵,都说了不说了我又说!”我打自己的嘴巴一下。 “你就和那个张雯谈了半年?”肖敬问。 “哎,是啊。”我不想再提张雯这两个字。 “她现在是乔安的女朋友。”肖敬说。 50 “啥?!你说张雯是乔安的女朋友?!”我惊愕的问。 “是啊,我在沙河那片儿见他俩在一块好几回了。”肖敬平静的说。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的,真疯狂,闹了半天我才是世上最傻的那个傻波依!我顿时心灰意冷起来,抱紧身边的肖敬,心里冷冰冰的,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可以看见未来,肖敬总有一天也会离我而去,依偎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如此而已。兄弟情同手足,女人如同衣服,你穿我的衣服,我砍你的手足! “怎么了,孔晨,你还想着张雯呀?”肖敬用脑袋拱我的胸一下。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我只笑不语,把肖敬搂的更紧了。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棍棍他们出来了,肯定会收拾我的,还有乔安这个好兄弟,我原以为我是最聪明的人,没想到他比我城府深多了,真乃人渣中的战斗机,败类中的vip我正犯愁呢,肖敬拧了一下我的胳膊:“看你那愁眉苦脸的那样儿?到底怎么呀?” “哎,说出来你又帮不上忙。”我说。 “最起码你得说出来啊,你永远不说,我永远帮不上忙。”肖敬念叨着。 “我觉得你多少该知道点,以前我对乔安有点过分,然后我们几个人就闹翻了,年前的时候我去吉利‘办事儿’,最后乔安打断了我的腿,现在‘兄弟连’的人又都出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丧气的叙述着。 肖敬认真的思索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打着转转,我看着她笑了起:“你以为你是一休哥啊?嘿嘿。” 少顷,肖敬莞尔一笑,诡异的朝我眨着眼睛。 “你干什么?!”我奇怪的问。 肖敬把我的头拉到她的嘴边,把她的注意小声的告诉了我。 “这哪儿行呀?!那你怎么办呢?!”我当即否定了她。 “哈哈,我有我的办法,这你就别操心了,一看你就好几个月没去上过课了。”肖敬用手轻轻拍拍我的脑袋。 “什么啊,前几天刚去上课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教室,后来就回家睡觉了。”我说。 “哈哈,你就是个小白!”肖敬说。 “呵呵,我现在就去吧。”我说。 “恩。”肖敬点头。 我进屋换了件衣服,仔细的洗涮了一下,到北职院以来第一次梳了梳头,对着镜子看了看,基本还像个人样儿。 我一路小跑回到宿舍,一楼看门的大爷把我拦下来,问:“你找谁呀?!” “我是学生,回宿舍呢。”我回答。 “你是学生?!我咋就从来没见过你呢?”老大爷盯着我看。 一想,也对,好久没在宿舍睡觉了,怪不得他老人家不认识我呢,我还不认识他呢。 “学生证!”老大爷大声说。 幸亏刚才肖敬把学生塞进我的口袋里,我掏出递给老人家,他端详了一会崭新的学生证,皱着眉又看我,十分的不解的问:“你是孔晨?!” “是啊,大爷,怎么了?!”我不解。 “孔晨不是死了么?!”老大爷费解。 “我靠!您听谁说的呀?!”我更费解。 “哎,咱们学校的孩子老打架,家里给你们掏了钱这么多钱,你们就不能好好的呀?!前一段听说咱们学校和吉利大学的学生打架了,就死了个人,好像就叫孔晨”老人絮叨着。 “放屁!谁tm造谣?!老子活得不是好好的么?!”我一手夺回学生证,懒得搭理这老东西,直线跑回宿舍。 走廊里空荡荡的,这人都死绝了?!我哼着小曲儿一脚踹开我们宿舍的门,我一抬头,里面坐着一屋的人。 51Thehellsong的前奏 我定神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儿,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但却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张阴森的脸,韩少飞从床上站起来,嘴里向上吹着自己的长发,把烟头扔在地上,使劲的踩灭,他朝我招了招手:“孔晨同学呀,真是久违了。” 我颓然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进来吧,咱们好好唠唠。”韩少飞似笑非笑的说。 其实我刚才想跑来着,但仔细一想,不行,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啊,再说了,我的腿才痊愈不久,肯定没当年冲刺的速度了,跑不过人家,再被逮回去更丢脸,我只好乖乖的走进宿舍。 屋里起码有十来个人,我看见棍棍和杨光了,他俩恶狠狠的瞪着我,我赶紧避开他们的目光,然后就和韩少飞的眼睛对视上了。 “坐下吧,我跟你说几句话。”韩少飞又点上一支烟。 我心里说,这到底是谁的宿舍啊?!可这阵势我只得听话,好汉不吃眼前亏。 “以前你和棍棍他们可能有点误会,他们先欺负了你,你后来报复了他们,可是你也太狠了,你看,现在棍棍的脸上还有一道刀疤呢,杨光就别说了,被你们揍好几次了,这事儿你丫也忒不地道了,你说呢?孔晨?”韩少飞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韩哥你说得对,既然事儿都已经发生了,那您说该咋办?”我把皮球踢给韩少飞,我忽然想起被乔安打断腿的瞬间,想起张雯离我而去的情景那一刻我心里悲愤极了,血管里的血液一刹那似乎又变回了黑色,我是你大爷!大不了老子再死一次! 韩少飞没料到我这么说,他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然后又马上恢复了暧昧的神情,笑呵呵的说:“我韩少飞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事情都过去了我就不会再想他们了,好了,以前的是是非非到此为止!孔晨,你觉得如何?!”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孙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要不就是有病!等等,我的思维骤然断路了一下,好像当初让肖敬藏毒的事儿只有四个人知道,我,肖敬,王康,轮子,不!轮子不知道,我给他要粉儿的时候都没说要干什么,要不就是喝酒吹牛逼时给说出来了,日!我真的记不清了,不管了,反正王康轮子都不在了 “孔晨,想什么呢?!韩哥问你话呢。”棍棍推了推我。 “啊?!”我从大脑里回到现实中“呵呵,韩哥真是个人物!心胸宽广啊。” “别给我带高帽子了,我们这次出来幸亏郭辉他爹帮忙,前前后后花了十来万呢,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告了我们?!哎,算了,不说这个了,也是过去的事儿了,呵呵,我现在大三了都,到大四的时候我想在北京找份工作,这三年在北职院也疯够了,真的不想再惹是生非了,郭辉让他爹给送回老家了,棍棍和杨光也基本想明白了,稳稳当当混完这几年大学生活,最后那个毕业证完事儿了,孔晨,我今天没别的意思,就是来告诉你,我们不瞎混了,真的没意思!以前咱们有过冲突,我希望你以后别欺负我这俩兄弟”韩少飞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的眼睛有些湿。 我不耐烦的听韩少飞放完这个屁,差点高兴的跳起来,哈哈,日他姐哦!看来他们几个真的不知道是肖敬藏的毒,这也太操蛋了吧?!嘿嘿。我居然笑了出来。 “怎么,你觉得这个事儿可笑么?!”韩少飞怪异的问。 “不是不是,呵呵,我想起以前干的那些事儿可笑”我连忙解释道。 “呵呵,孔晨,你看这屋里都是我的哥们,他们有的还接着‘玩’,你们互相认识一下。”韩少飞递给我一根红梅。 我环视了一下,有几个眼熟,都是大二大三的,有几个我还打过他们,呵呵。 杨光苦着脸给我点上烟,我看了他一眼,摇头笑了笑,对韩少飞说:“韩哥,可惜你今天找错人了,现在北职院乔安说了算。” 52伴我纵横 那天,我心花怒放的从宿舍走出去,从另外一间宿舍的电脑音响里传出周杰伦的歌声:“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我刚准备接着唱下去,只听楼道里大吼一声:“谁在用鸡8弹奏一曲东风破” 我真是懒得再搭理韩少飞,走出宿舍楼,明媚的阳光照普照着大地,也温暖着我,我埋着头,向前走,寻找我自己。 一瞬间,我心里释然了许多,感到身轻如燕,是啊,我孔晨这辈子肯定活不长,因为我知道我的心眼实在太多了,多得甚至让我自己都感觉恶心!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到一号食堂地下一层的超市买了瓶绿茶,又买了几个肉包子,吃得我满嘴流油,不知不觉走到后操场的足球场,我躺到球门前,点燃一支中南海,冲着蔚蓝的天空吐了个烟圈。 下一步很简单,就是收拾乔安,可我现在基本就一个人,以前在一块混的兄弟似乎一下人间蒸发了,真后悔自己当初耍懒,联系人的活儿都让王康和轮子干了,害的老子到现在就剩一个人“拼搏”!正犯愁呢,一个足球“砰”的砸在我的胳膊上,我眯着眼站起来,那边一群人骂骂咧咧道:“嘿,傻b,把球儿踢过来!” 我没说话,把足球踩在脚下,用脚尖一蹉,把球给“颠”了起来,我双手插裤兜里,就这么在原地开始“玩”球了,那个一下炸开锅了,各个儿都是“飞”着过来的,我用余光看了一眼冲在头一个的人,我大腿稍微一用力,把足球向前稍微“点”过去,抡起右脚,奋力的一脚抽射,足球飞出一条直线,硬生生的砸在那人的脸上,他怔了一下,就软绵绵的倒地了,我又吸了一口烟,咬住过滤嘴把烟头吐到了球场外,你nnd!大爷正在气头上,正愁没人练手呢。 一个身穿国际米兰球衣的哥们吐着吐沫星子愤怒的骂着娘向我冲过来,我歪头看着他,他将要跑到我身前的时候,我抬起右脚,使劲踹在他的胸前,这哥们就这样光荣的倒下了,我从腰里抽出长刀,指着操场上所有的人说:“下一个!” 昌平的太阳就在我头顶的正上方,柔和的阳光照耀着我的长刀,闪闪发光,周围的人都悄然无声的看着我发呆,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孤胆“英雄” “哥们儿你叫啥名儿啊?!大几的?!”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人问道。 “孔晨,大一计算机一班的。”我回答。 戴眼镜的和旁边几个人相互嘀咕了几句,然后眼睛兄掏出电话说着什么,过了几分钟,一个虎背熊腰的人带着一群人从远处跑来,领带头儿的摇头晃脑的走到我面前,我揉揉眼睛看了一会,怎么眼熟啊?! “我操!这不是孔晨么?!”他冲我喊了一声。 “您是”我只看他眼熟,却想不起名字来。 “我是大门啊,王康的铁哥们儿,哈哈,大水冲了龙王庙啊,都散了吧,回去吧。”他朝其他人摆摆手。 “啊?!我想起来了,呵呵,刚才不好意思哈,我不知道你们认识,不过可是他们先把球踢到我身上的,接着又骂了我,你说我说得对不对?!”我把国际米兰从草坪上扶起来。 国际米兰憨笑一下,扭头走了。 “我可有半年多没见过你了,王康当兵去了,丫临走时还叮嘱我,让我没事儿去找你玩儿,您老人家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呀,咱们学校又这么大,见您一次不容易啊,哈哈。”大门一手搭在我肩膀上。 “咳,我跟孤魂野鬼似的,我都不知道我这整天都干啥呢。”我说。 “听说你跟那个叫乔安的闹翻了?!”大门挑起眉毛问。 “呵呵,是啊,现在我tm是光杆儿司令!”我吐了一口痰。 “哈,走吧,窄街饭店,喝会儿去。”大门说。 几瓶燕京下了肚,大门的话渐渐开始多起来:“孔晨,我实话告诉你,我大门从第一眼看见你就特讨厌你,要不是看着我和王康是发小儿的份儿上,我还真懒得搭理你,可王康临走时说了,孔晨是他的好兄弟,在吉利‘办事儿’的时候为了救他,你断了一条腿” “哈哈,你还真是厚道,能当着我的面儿骂我,来吧,就为这还不喝一个?!”我说。 “嘿,哥们也不是烂人哈,怪不得王康愿意和你玩呢,恩,以开始我是看不惯你,你丫就一大一的新生,太狂了!太嚣张了!连我那会儿都tm想抽你!装丫挺的功夫更是一流!哈哈哈哈,我再当着面骂你几句您没意见吧?!”大门又打开一瓶燕京啤酒。 “恩,说得好!以前我是冲动,还不懂事儿,哎,人嘛,不都是慢慢在长大么?!”我吃一口凉菜。 “瞧我这嘴,光念叨你的不是啦,来,我自罚一杯哈!”大门一饮而尽“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还在北职院‘玩’不‘玩’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反正天天都是行尸走肉,不知道该干什么。”我实话实说。 “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对了!要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你丫就不是大学生了!”大门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现在只有一件事儿感到恶心!就是乔安和大伟弄断我腿的这事儿!”我咬着牙愤然的说。 “对!有仇不报非君子!孔晨,你说吧,有什么要帮忙的?虽然我在北职院混的一般,但还真没人敢欺负我,咱哥们儿是大四的老骨头了,还是略有实力地。”大门盯着我的眼睛说。 53翻第一仗 三天后的一个夜晚,我和大门游荡在窄街上,街上比前半年热闹多了,有卖小吃的,卖衣服的,卖鞋的,卖盗版光盘的,卖盗版书的,卖水果的,就差卖 淫的了。大门身后尾随着他七八个弟兄,我们商量好了,这次要明着“干”乔安,这样我才能重新在北职院“立”起来,让北职院的人都看看,暗算我孔晨的下场是什么,也算是小“秀”一下吧,杀鸡给猴看。乔安真的一点也不了解我,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绝对不会服的! 肖敬今天也来了,她十分乖巧的掺着我的胳膊,一路上不少人和我打着招呼,我似乎一下回到了从前的状态,微笑着,尽量把胸挺着高高的。 大门打听好了,今天晚上乔安会和大二的几个人在“新天地”快餐喝酒,我们一行人在“新天地”坐两张桌子,漫不经心的瞎扯着,等待乔安的出现,大门说我腿断期间,乔安在窄街和北职院里发展了不少自己的势力,许多以前跟着“兄弟连”“玩”的人他和人家参合上了,还有不少窄街的“老炮”都和乔安把关系搞得不错,大门有点担心,害怕我这次会“玩栽”了。 我闷头喝口水,扫了大门一眼,淡然一笑:“大门哥,您放心!我知道乔安几斤几两,您老人家就瞧好吧。” “呵呵,是啊,一会儿丫恩的来了你一定要狠啊!万一再出什么乱子你丫再站起来就更难了!”大门用手指点点桌子。 “大门哥,你说北职院有比我狠的主儿么?!”我斜眼瞪大门说。 大门没说话,像是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皮笑肉不笑的咽了口吐沫,递给我一支烟。 是的,我根本不是在吹牛逼,自从来到北京以来,我好像是灵魂附体了,仿佛不是我一个人在战斗,总有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萦绕在我胸口,或者说是一种潜意识的自卑感在作怪,我始终不得而知。 那天我故意戴了一顶鸭舌帽,我坐在屋里的角落里,把帽檐压的很低,乔安根本认不出我来。 “孔晨,丫恩的来了。”大门低声对我说。 我略微抬起头,只见乔安匆匆向包间走去,屁股后面跟着大伟和孙志伟。 “现在进去?!”大门问。 “不,稍等一会。”我说。 我有点紧张,干吐了一下,摸了摸腰里的长刀,然后就兴奋起来,好久没有这样熟悉的紧迫感了,对!这就是我从前的状态。 我看了看表,八点十五分,给大门使了个眼色,大门挥挥手,让他其他兄弟过来。 “兄弟们,咱们是头一回在一块儿‘办事儿’,一会儿我不动手谁也不准动!ok?!”我对所有人说。 “听见没?!哥儿几个,别看孔晨才一年级,他‘办的事儿’不见得比你们少,一会都听孔晨的!”大门手舞足蹈的说。 “要是今天的事儿办得漂亮,晚上我孔晨请兄弟们去‘玩’窄街最漂亮的‘姑娘’”我笑道。 “操!你丫就是不请客**兄弟们也得帮你出头啊,不过孔晨既然说了,那咱哥几个可不要谦虚呀,哈哈!”大门坏笑道。 我再次摸了摸腰里的长刀,看看位置是否放好,我把帽子摘下来,扔在椅子上,起身离开。 肖敬拉了拉我的手,她的脸上写着担惊受怕四个字,我又坐回原位,摸了摸她的脑袋:“放心吧,亲爱的,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 “不是啊,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孔晨,你一定要小心呀!”肖敬紧张的说。 “我答应你,一定很小心。”说完,我吻了肖敬的脸颊一下,扭头朝包间走去。 54单挑 我脚下的步子变得沉重起来,脑海里浮现出我在吉利大学的挨打的场景,大门一手搭在我的肩上,看着他自信的笑容,我心里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我忽然想起王康,想起我们并肩战斗过的日子,心里顿时坦然了许多。 我撩起门帘,第一个走进屋,在座的人不约而同的看着我,时间犹如静止了似的,他们的动作也停止了,全都定格在那里,我朝乔安点了点头:“哟,好久不见啦呀。” 乔安的表情有些凝固,六神无主的转着眼珠子,愣了半天才说:“来来来,哥儿几个坐坐。” 大伟和孙志伟不敢和我对视,纷纷低头喝着水。 “乔安兄弟,我们不打扰你们吧?!”大门憨笑着说。 “没有没有,呵呵,都是自己人,服务员,再添几把椅子!”乔安喊道。 我走到一个大三的学生的跟前,冲他眨了眨眼,他很知趣儿的迅速把座位让给了我,其他几个人也赶紧给大门他们让座。 “哥儿几个你们先出去吧,我们和乔安说几句悄悄话。”大门没看他们,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他们不知所措的看了看乔安,此时乔安的脸色难看极了,像是大便干燥。 他们几个人站在原地正踌躇呢,我把一张餐巾纸撕成了两半,平静的说:“赶紧滚蛋!” 乔安想站起来说话,被我一把将他按下去,其他人灰溜溜的跑了。 “好,现在没外人了,哦,不,你们俩走不走?!”大门对大伟和孙志伟说。 “他俩也是我的好兄弟呀,是不是啊?乔安?”我说。 乔安显然被我激怒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儿:“孔晨,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得出来,乔安说话时是鼓足了勇气,眼睛瞪得贼大。 “没什么,我就是想你们弟兄了,来和你们喝点酒。”我说。 乔安不说话了,叹了口气,略微笑了笑。 “来吧,孔晨,一直没见了,咱们先喝一个!”孙志伟把酒倒满。 大伟好像和乔安一个鼻孔出气儿,也跟着装着b,不屑的瞄着我。 就孙志伟一人站着,其他人都坐着,这让孙志伟很尴尬,脸上的笑容逐渐石化了。 我也被乔安和大伟惹急了,体内的血液再次开始燃烧起来,每次打架之前我都是这种感觉。 “乔安,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儿。”我阴笑着说。 乔安脸色苍白的缓缓靠近我,我稳了一下神,挥起胳膊一拳把乔安从座位上夯倒在地上,大门和我们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砍刀架到大伟和孙志伟的脸上,我起身揪起乔安的头发,往膝盖上猛磕两下,一脚把他踹趴下了,我大口的喘着气,好久没运动了,感到有点累,乔安趁我休息之际,一手伸入旁边的一个书包里,大门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在乔安的脸上,乔安把钢筋棍甩到墙角落。 “孙子,真不是男人!准备使用暗器?!”大门咆哮道。 我从腰包里掏出长刀,用力放在饭桌上,一桌的饭菜被震飞起来。 “来吧,乔安,单挑!今天你要是能打赢我你就是北职院的老大!”我一字一句的说。 55北职院第一名 乔安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大门。 “乔安,你放心,我在这儿作证!谁输了谁以后就别出来‘乱玩’!”大门说道。 我把外套脱下来,扔给大门,乔安也装模作样的把棉大衣甩给大伟。 我了解乔安,他是个没种的人,我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乔安突然猛的向我扑来,我没有预料到他这个动作,他一下把我扑到在地,抓起我的头发猛打我的脸,我赶紧双手护住脸,伸出右腿一脚把乔安蹬倒在地,我迅速起身使劲踢他的上身,乔安侧身一低头,伸手一抓我的左脚的小腿“哗”的一下又把我撩翻了,乔安闪电般的骑到我身上,挥拳猛打我的后脑勺儿,乔安的力气很大,双腿夹着我的俩胳膊不能动弹,我奋力反抗,他也用力夹紧我,一时间我累的开始喘气儿了,真的一直没做运动了,体力大不如前了,乔安嘴里还嘀咕着助威的话:“打死你个狗日的!” 我分神看了看大门,大门怒气冲冲的瞪着我说:“孔晨,你丫站起来!打丫挺的!” 那会儿我忽然觉得很可笑,感觉自己像是耍猴儿的。 我又看了看大伟,他冲我轻蔑的笑了笑,仿佛在说,输了就滚蛋吧。 乔安还在猛砸我的脑袋,我的意识逐渐有些模糊,我要紧牙齿,用尽全身力气,猛的一扭,乔安顺势倒在一侧,我马上站起来,扯起乔安的头发往墙上猛撞一下,只听乔安惨叫一声,我以一个类似足球里的铲球动作——一个扫堂腿,把乔安绊倒在地,然后朝他的头和肚子狂踢猛踹,乔安犹如一条弯曲的蛇,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直到踢到我的脚都疼了,我才停住了,我低头一看,我的李宁慢跑鞋开胶了,我弯下腰一把揪起乔安的领子,轻轻的拍了他的左脸一下:“好了,现在我是北职院的第一名,你可以滚蛋了!” 乔安满脸是血,眼睛和嘴角都是肿的,看着他这幅模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按说我和你无冤无仇,大家又都是老乡,而且还是职高同学,闹到今天这种地步是何必呢?! 我泄了一口气,松开乔安的衣服,把他扶到椅子上。 大伟冲过来,推了我一把:“孔晨你他娘的太过分啦!”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甩给大伟一巴掌:“你tm打断我腿的时候就不觉得过分?!” 大伟的脸骤然变成了猴儿屁股,他可能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发疯似的拿头来撞我,大门二话没说,举起椅子朝大伟头上就是一下,大伟石化了一下,就蔫儿的倒下了,我像踢垃圾一样蹬了他两脚:“我是二大爷!tmd有病吧你?!” 大门还想痛打落水狗,被我拦住了:“算了,刚才那下儿不轻。” “真tm sb!”大门吐了大伟一口吐沫。 乔安幽然的坐在那里发呆,我走过去,把一根中南海塞进他嘴里给他点上,说:“乔安,这个事儿到此为止,上次你‘弄’我的事儿我也不再提了,你们接着‘玩’也可以,但是最好别来惹我,不过我绝对不会没事儿去找你的事儿的,你觉得呢?!” 乔安目光呆滞的点了点头。 “带他俩去窄街的诊所看看吧。”我对孙志伟说。 孙志伟点了点头。 “就这么完了?!”大门意犹未尽的问。 “那你还想咋弄?!以前都是朋友,就这么着了。”我对大门说。 大门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个劲儿的说着操。 我把外套穿上,才感觉我全身都湿透了。 “你们让我去!”门外一个女孩儿尖嗓子喊着。 我撩起门帘儿,张雯凶神恶煞的站在我面前。 56女人的战争 我竟然对张雯笑了笑,张雯一把将我推开,冲进屋里,扑在乔安的怀里痛哭流涕,我骤然产生了幻觉,怀疑坐在那里的乔安就是我,问世间什么最可怕?!答曰:女人!我脑子不够用了,真的很难想象,上个礼拜还在床上和我激烈战斗的女人,此时正为了另一个男人哭泣。 忽然,张雯猛的朝我扑来,伸展双臂,以一套王八拳重重的打在我身上,在场的人都傻了,面面相觑,八成谁也没遇见过这阵势,大门吐了吐舌头,我苦笑摇了摇头。 张雯不知疲倦的向我进攻着,我烦了,推了她一把:“你有完没完啦?!神经病!” “你是不是人呀?!你看看乔安成什么样儿了?!畜生!”张雯口沫横飞。 “还有比人更坏的动物么?!”我反问道。 张雯不依不饶,继续朝我冲来,大门攥住张雯的胳膊:“没你这样儿的啊!我们一群大老爷儿们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还没完没了了?!” “张雯,你别闹了。”乔安嘟囔了一句。 张雯犹如一个听话的小媳妇儿,马上住了手,低着头走到乔安身边,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 我身上一下起了许多鸡皮疙瘩,浑身发冷。 “差不多了,咱撤吧。”大门小声说。 “恩。”我说。 张雯还在絮叨着骂娘,我忍着恶心向外走,大门念叨着:“整个一泼妇!哈。” 是的,张雯就是个泼妇。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我看见张雯为了几件漂亮衣服,为了物质生活,坐在“鸡”店里出卖自己的**,生活的细节历历在目,我却视而不见 “孔晨,我不稀罕你给我买的游戏机!”张雯大喊着把gba sp摔在地上。 我扭了一下头,那台粉色的游戏机被摔成了两半,张雯还用脚使劲搓着,说实话,那会儿我一点都不心疼钱,我就是想不明白,按说我对张雯不错啊,无论平时,还是性 生活都很和谐啊,为什么他为了乔安要这样对我?!一种失败感油然而生,我心里冷冰冰的,看来乔安在某些方面确实要比我强。 “这娘们儿真的有病啊?!”大门疑惑的问。 “谁tm知道?!”我说。 这时,肖敬风一般的从我脸前闪过“飞驰”到张雯跟前,一巴掌扇到张雯的左脸上:“我操你奶奶!你敢这样和我男朋友说话?!” 57混战 张雯被打蒙了,双手掩面,惊愕的望着肖敬,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人又愣住了,大门他们瞟了瞟我,我也迷茫的望着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雯缓过神儿来,伸手就去揪肖敬的衣服,肖敬一脚踢在张雯的小腹上,张雯瞬间表情痛苦的跪在地上,乔安“唰”的站了起来,大门训斥道:“你丫坐下!有你的事儿吗?!” 乔安仿佛泄气的皮球似的,蔫儿的慢慢坐下去。 肖敬居高临下的站在张雯面前,鼻孔里喘着粗气,牙齿紧紧咬着,张雯还在痛苦的呻吟着。 我想把肖敬拉走,这算哪档子事儿啊?!肖敬一手将我甩开:“孔晨,你别管我!我今天非得打这个臭不要脸的贱货!” “行了,你别闹了,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小声说。 肖敬双眼闪着火光,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张雯趁机抱住肖敬的小腿,一阵狂撕乱打,我蹲下拽住张雯的手腕说:“你快松手!” 张雯不理会我,像发了疯一样缠着肖敬不放。 肖敬被她惹急了,抬起右脚踢在张雯的下巴上,张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肖敬鄙夷的乜了张雯一眼,嘴里念叨着什么。 我赶紧拉住肖敬的手,领着她往外走,生怕再出什么乱子,这个时候,张雯迅速的爬到肖敬的腿边,张大嘴巴,朝张雯的小口猛的咬了一口,这回轮到肖敬尖叫了,我一看这情况,也急眼了,抬腿朝着张雯的脸狠狠的跺了一脚,张雯被我踢得半个脸都变了形。 “你他娘是狗啊?!”我骂道。 肖敬金鸡独立着,我赶紧把她扶到一个椅子上,低头一看,肖敬的牛仔裤都咬破了一个洞,当时气的我火冒三丈,要不是肖敬硬拦着我,我非过去抽张雯不可。 乔安一脸委屈的看了看我,我歪着头瞥了他一眼,说:“看什么看?!张雯他娘的是狗啊!”张雯缩在乔安的怀里抽噎着,也许真的被我刚才那脚踢疼了。 我把肖敬背起来,对大门说:“撤吧。” 大门忍着笑出去了,其他人也笑着走了。 肖敬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喘着气儿,说:“按理说男人不应该对女人动手啊?!” “刚才我动的是脚,根本没动手。”我没扭头。 “呵呵,你个猪!以后你不会动?!”肖敬问道。 “不敢说哦,你要背叛我我就打断你的腿!”我假装生气的说。 窄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人们都用异常的眼光打量着我俩,我友善的向他们招了招手,大声喊道:“猪八戒背媳妇咯!” 肖敬使劲掐我的脖子,我痒得摇头晃脑,加快步伐朝“家”的方向跑去。 58回家 阳春三月,我和肖敬日子过得很惬意,学校里也似乎一下恢复到春天的平静,兄弟连的人彻底倒台了,乔安也消失了,郭敬铭在学生会干的有声有色,大门偶尔来找我喝酒,我的生活就像退休的老年人一样,每天12点起床,然后洗脸刷牙,肖敬给我买油条和豆浆,吃完后我悠然的抽一支烟,看着窗外的阳光,如果没人打扰,我会沉沉睡去。下午在学校里晃一圈,然后去窄街打台球,上网,下午吃饭,然后晚上回“家”看电视,晚上10点之前就睡觉了。 那天晚上,我爸给我打了个电话,简单了的寒暄几句我把电话挂了,肖敬念叨了我几句,我忽然很想家,想我的爸爸妈妈,想我的房间,想我家老城里的小吃,想把肖敬带回家让父母看看他们儿子的女朋友我心血来潮的拽着肖敬直奔北京西客站,肖敬以为我神经了,吓得直哆嗦,问:“你这是要干嘛啊?!” “回家!”我说着拨通了郭敬铭的电话。 “回家?!回你家?!我也去?!”肖敬吃惊的问。 “对。”我说。 我告诉郭敬铭我要回家一趟,可能一个礼拜后才能回来,学校这边让他有什么情况给我“看”着点。 郭敬铭自信的说:“某问题啦!你就安心的去玩吧,学校这边放心交给我吧。” 郭敬铭这厮现在把学生会搞得红红火火,各系的主任都给他赞赏有佳,江湖传闻校长还邀请他去校长家做过一次客。前一段和郭敬铭喝酒,我和大门故意灌他,这厮极为厚道,一不装b,二不推谢,郭敬铭满脸通红的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铁,喝出血。最后,两瓶北京二锅头下了肚,郭敬铭终于进入“梦境”了,说话也开始放肆起来,手舞足蹈的着开始抨击民办学校的阴暗面,口沫横飞的揭示人性的丑恶,讲到动情之处搂着我嚎啕大哭,我不解我看了大门一眼,大门乐得仰天狂笑,我一巴掌拍在郭敬铭的后脑勺上,说:“龟孙子!现在你学校混得多好啊,哭个球啊?!” 郭敬铭抹一把鼻涕,满脸阴沉的说:“你们永远不会体会到!天天装孙子!到处装孙子!我那个累呀!” 大门听了嗤之以鼻,吐了个很漂亮的烟圈:“哼!爷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 我听了哈哈大笑,朝郭敬铭的下半身的某个部位踢了一脚,说:“没事儿,以后在我和大门面前不用装b,咱哥们儿都是自己人!是吧,大门?!” 大门只笑不语。 郭敬铭听得很感动,紧紧握住我的手,开始朗诵诗歌:“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我听得目瞪口呆,顿时对郭敬铭无比敬仰。 大门不屑的说:“那是八十年的句子,现在世道变了,应该是,卑鄙是高尚者的通行证,高尚是卑鄙者的墓志铭!” 郭敬铭信服的点点头,我当场听傻了,完全俩文学青年。 然后又大门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回家一星期,不要对我过于思念。不到半分钟,他回道,亲爱的,我会想你的。肖敬看了我俩的短信笑得肚子疼,鄙视的骂我俩是“断背” 坐上919,望着窗外的北京,我感到很惆怅,北京是如此的大,大到让你彻底的迷失方向,它的繁华和古老都让人惊叹不已,不过它却不属于我,似乎也不属于任何人。 肖敬非要去买点北京特产,我嘲笑说,北京有啥特产啊?!要不把**和长城给俺拉回去吧。最后肖敬买了两袋北京烤鸭。 由于“春运”已过,北京西客站的人不是很多,我和肖敬排了不到五分钟就买到了车票。 坐在候车大厅困得我直打哈气,我就到厕所抽烟去了,正撒着尿呢,我身后一只手狠狠搭在我的肩膀上:“孔晨?!” 这个声音很熟悉,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心里感觉有点发毛,真后悔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没拿砍刀。 59王者归来 我战战兢兢的回过头来,定神一看,险些笑翻过去,王康正深情的望着我傻笑。 我赶紧把小和尚放回“仓库”兜好裤子,热情的拥抱住王康:“你狗日的怎么在这儿呢?!” “哈哈哈哈,我也想问同样的问题呢!”王康用力拍着我的肩膀。 “我今天回家呢,你丫不是当兵去了?!”我说。 “靠!说起这事儿我就一肚子气,那不叫当兵,根本就是出家嘛,每天早上5点起来跑操,上午站队列,下午站队列,晚上再跑操,我第一天就崩溃了,打电话给我爹哭诉,结果他根本不搭理我,说要锻炼我,当时我就哭了,天呐,亲爹都不管儿子了,就差自杀了,正在此时,我想起了我爷爷,立马给他老人家打电话,我那可是真哭呀,他老人家就我这一个孙子,结果晚上我爷爷就直接给连部打了个电话,第二天我就解放了,哈哈”王康一副贱人的嘴脸。 “你个人渣!祖国的败类!共和国的叛徒!要都你丫这样,谁负责保卫全国13亿人民群众啊?!”我说。 “孔晨,你骂的好!我爹也这么说我,不过我觉得这事儿吧,也不差我一个,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王康嬉皮笑脸的说。 “不和你扯了,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回北职院继续上学?”我问。 “哎,我爹知道我偷偷给我爷爷打电话后一直在‘追杀’我,我在河北老家呆了俩礼拜,我爷爷想让我继续学习,他和北职院的校长是老站友,一个电话的事情,我就又回来了,哈哈!本来想直接去学校给你个惊喜呢,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丫恩的啦!”王康说。 “太好了,哥们儿想你呀!”我发自肺腑的说。 “现在学校啥情况啊?”王康撕开一包软中华。 “你觉得呢?!”我反问他。 “听大门说你把乔安那孙子给‘办’了,你还是从前那么猛!”王康盯着我的眼睛说。 “靠!你都知道还问个屁啊?!”我说。 走到候车大厅,王康突然想起来什么,眯眼问我:“张雯没和你一起回家?!” “张雯?!”我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你老婆啊。”王康把烟头弹出去。 “别提张雯,早分手了,tnnd!她背叛了我。”我恶狠狠的骂道。 “不会吧?以前轮子不是一直追她吗?”王康不解的问。 “你猜张雯和现在和谁好着呢?”我问。 “难道是乔安?!”王康睁大眼睛。 “你想象力真tm丰富!恭喜您答对了!”我握住王康的右手。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对了,那你现在的对象是谁?”王康接着问。 “奴”我一撅嘴,肖敬安详的坐在角落翻着杂志。 王康叹了口气,摇着头说:“孔晨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辈子迟早会栽在女人手里。” 60温暖 我不以为然的点点头,歪嘴说:“栽谁手里不是栽啊?!古人不是云过么?牧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王朔老师也说了,过把瘾就死,男人嘛,就该对自己狠一点!” 王康骂了一句娘,觉得我已朽木不可雕也,一个劲儿的摇着头。 肖敬见王康来了,脸颊一下就红了,我走过去搂住肖敬:“好了,你也别不好意思,有些事情已经昨天的事儿了,邓小平爷爷说过,一切向前看嘛。” “得,孔晨,肖敬,我先回学校了,等你们回来了咱们好好聚一下。”王康说。 “回来提前给你打电话。”我说。 送走王康,t57也要发车了,车厢里没多少人,肖敬没坐一会就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觉了,我望着窗外发呆,火车疾驰着,窗外的树木,田野,山坡,河流,村庄,也纷纷转瞬即逝,我不敢想象自己的未来,我心里很清楚,这是一条不归路,回头太难,或许我是为了享受一时的快感,结果如何也许我早已不在乎了,我想到我的父母,隐约可以看到他们期盼的眼神,那一刻,我心如刀割。 五个小时后,火车站在家我的家乡停下了,我兴奋的叫醒肖敬,肖敬似乎对我的家乡不感兴趣,乏力的揉着眼睛,伸伸懒腰,面无表情的跟我下了车。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不过话又说回来,肖敬是北京人,大场面见多了,这座小城市确实不值得让她喜出望外的。我没说什么,领着肖敬出了站直接打了个车就回家了。 我从去年到北京有半年多了,这是第一次回家,家乡的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灯火,车辆,人群,建筑,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有我的心情很陌生,虽然这些事物是冷冰冰的,但让我很温暖。 这次回家没和我爸妈说,我想给他们个惊喜,从郭敬铭那给我爸弄了副新象棋和好茶叶,给我妈拿的好毛线。我握紧肖敬的手,高兴的按着我家门铃,是我妈开的门,我妈惊奇的看着我,又看了看肖敬,说:“你咋回来了?!” “过年不是没回来了嘛,这段学校没啥事儿,我就回家看看。”我说。 “快进来吧!”我妈说着把我拉到里屋“这是谁?” “我女朋友啊,呵呵。”我说。 我妈“啪”的打了我的头一下,训斥道:“你才多大就搞对象?!还把人家往家领?” 我没说话,把给他们带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这是肖敬给你们带的。” 我爸从卫生间出来,一下看懂了啥意思,说:“来就来吧,带什么东西啊,还没吃饭吧,先坐坐,我们去给你们弄点饭。” “叔叔阿姨你们别忙活了,简单点就成,呵呵。”肖敬脸色微红。 “还不知道小姑娘叫什么呢?”我妈笑着问。 “阿姨,我叫肖敬。”肖敬说。 “你是哪儿的人啊?”我爸问。 “叔叔,我是北京人。”肖敬回答。 今天我爸亲自下厨,四菜一汤,看来肖敬的面子很大呀,和我同一个级别了,肖敬这女孩儿在大人面前真懂事,一会儿的功夫就和我手贴着手开始聊天了,我爸问我在学校学习如何,我撒谎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泰山压顶不弯腰,险些把我说成郭敬铭。我爸妈对我很满意,看着他们满足的面庞,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后来的几天,我陪着肖敬转遍了这座古老的城市,给她买衣服,老城的小吃,打电动游戏,照大头贴,唱ktv那几天我几乎深处天堂,父母安详,女朋友在身边,这就是幸福。 直到第四天的晚上,我们全家人在电视呢,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是郭敬铭,这老小子一般没啥事儿是不给我打电话的,我走到卧室,把门反锁上,接通了电话,郭敬铭在电话那头气喘吁吁的说:“孔晨,你快点回来吧!你现在马上去买回北京的火车票!学校出大事儿了!” 61导火索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2005年3月15日,是该死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日。我对父母撒谎道学校要举行运动会,我必须立刻回学校,我妈也没留我,临走时我爸非要给我钱,被我严词拒绝了。 晚上11点半,我和肖敬打车到了火车站,等了两个多小时,才有一辆过路车,我二话没说就上车了。然后我就打大门的电话,那头响了六声才有人接了,大门很小声的说:“喂,孔晨,你丫回来了没呢?” “没呢,我刚上火车,到底出啥事儿了?”我心急火燎的问。 “我现在也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你要尽快回到学校,听说明天防暴警察就来了,我得挂了,系主任在我旁边呢。”大门扣了电话。 “我靠!到底咋回事儿?和台湾打起来了?”我追问。 “怎么了?学校出什么事儿了?”肖敬问。 “不知道,感觉不是小事儿。”我说。 这混账火车开得很慢,是个站就停,见了根电线杆很不得也停下来,我忐忑不安的抱着肖敬,寻思着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凌晨四点,火车终于抵达北京南站,我拉着肖敬赶紧下车,一下车几个要饭的叫花子就上来抱我的腿,肖敬准备掏出零钱给他们,被我制止住了,我对肖敬说:“别给他们!他们又不是残疾人,有着双脚有着双腿,为啥不去工作呢?!非要考取人们怜悯之心要钱呢?!这些懒人是不值得同情的!” 肖敬一听,觉得有道理,没接我的话茬。 从南站打车到昌平北职院花了一百八十块钱,到窄街我们下了车,我打郭敬铭的电话:“我现在在窄街,你出来接我!” “好的,你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出来。”郭敬铭说。 不到五分钟,郭敬铭就跑出来了,他喘着大气说:“孔晨,你可回来了,快点进去,‘看门狗’要是问你,你就说你回家看病去了。” 进校门时,门口围着一堆人,看样子都是学校的领导,郭敬铭像个古代的奴才似的一颠儿一颠儿的跑过去,低声下气的说着什么,然后他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和肖敬就走进去了“看门狗”拦住我们,问:“假条呢?” “我回家看病了,给郭敬铭打过招呼了。”我说。 “看门狗”扭头看了看郭敬铭,郭敬铭点头笑了笑“看门狗”这才放了行。 我让肖敬先回宿舍,电话不要关机,万一出什么事一定要保持联系。 我跑着飞奔到大门的宿舍,轻轻把门推开,尖着嗓子说:“哥哥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屋里亮着七八个手电灯,床上坐着十来个人,满地烟头,大门从床上跳起来:“孔晨,你丫总算回来了。” “哈哈,怎么不给你王康哥哥打电话呢?”王康从后面抱住我。 “少扯皮了,到底出啥事儿了?这么隆重?北职院的‘人物’们都到齐了。”我一屁股坐在一条厚被子上。 “孔晨 ,你知道咱们学校的毕业证吧?以往几届都是北京xxxx学校毕业,从去年开始,他大爷的毕业证上就写成北京xxxx职业学院毕业了,你说这不是玩咱哥们儿么?!”大门义愤填膺的说。 “怎么了?都是毕业证,多写几个字儿有啥区别呢?”我问。 “区别大的去了,北京xxxx学校毕业是专科!北京xxxx职业学院毕业才是个二专!你觉得区别大不大?!关键问题是,我们入学的时候,学校许诺我们四年上完毕业就是专科,中间还可以参加国考,专升本,我靠那个国考简直比清华还难考,去年咱学校才考上3个,更可气的是,听上届毕业的人说,你拿着北京xxxx职业学院毕业的毕业证去北京市找工作,人家根本就不承认!说这是个民办大学的毕业证,只有毕业的学校承认!感情咱们四年白上了?!”大门一字一句说道。 “呀,你要不说我还真没注意,王康,当初咱们入学的时候宣传册上怎么说?”我说。 “我哪儿注意这个了,我只记得给咱们的宣传册上把咱们学校描述那个叫一个美呀!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北大都没法和咱们学校比呀,我还注意到宣传册上有许多美女,他大爷的,我就这么被骗过来了”王康灰溜溜的说。 “停停停,大门你接着说。”我让王康住了口。 “昨天,我们大四的各个系派出来的学生代表去找校长了,要求校方按照当初入学时宣传册上所说,给毕业的学生颁发北京xxxx学校的毕业证,校长一个劲儿给我们打太极,和我们谈了一个小时,说的全是废话,没一句进入主题的,然后他说忙,就把我们赶走了,今天我们又去校长办公室,副校长说校长正在忙,我们就在那等,足足等5个小时,校长还是没出来,后来不知道哪个小子从后楼看见校长办公室里没人,当时我就上去理论了!没人就说没人!干嘛让我们傻等呢?!还副校长呢?!有没有有一点诚信?!”大门越说越激动。 “哎,我也不知道该咋办,你们说吧?”我说。 “其实大四那些参加过国考的人从上大四那天起就找过校长n次了,而且女生居多,校方就是推脱,那些女生就拿着入学时的宣传册坐在校门口哭,别提有多可怜了,后来校长的车从学校里往外开,学生们就排成人墙不让车过,司机还吓唬学生,使劲按喇叭,那会儿的学生们团结又勇敢,就是挡着不让过,真有种视死如归的精神,学校的保安此时出动了,可能拦人的时候把其中一个女孩儿推倒了,然后学生就不行了,高喊着保安打人了,校长趁机开车溜走了,然后保安和学生就开始互相骂娘了,越骂越凶,咱们学校的女生那‘三字经’你是没听过呀,骂起来那叫一个押韵啊,整个一传说中的说唱歌手,然后就逐渐演变成武斗了,其中一个大三的哥们把一个保安给‘花’了,这厮见识不妙掉头就跑,保安们也急眼了,手里操着棍棒满学校追杀这哥们,这哥们八成跑累了,最后钻回宿舍,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保安们在等着,这哥们儿又犯贱了,在屋里开始骂娘了,保安们一开始没怎么着,谁想这哥们儿越骂越起劲,保安们暴怒了,一脚把门踹开,把这厮一顿好打,屋里也给折腾一番,后来这事儿在学校闹大了,挨打的那人是个学生会的小头头,回去召集挨打的人一同气儿,越发觉得冤,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过学生也确实挨打了,学校也没人管,学生一下火了,直接在校园里游行了”大门说。 “我靠,这么夸张啊?!”我还没见过这场面呢。 “人家也来找我,因为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后来我也跟着去了,谁知郭敬铭那孙子上来劝我,大四的人都知道现在的学生会的人是学校的狗腿子,差点扁了郭敬铭,那天人特多,我把郭敬铭叫到一边让他别参与,现在情况一片混乱,这傻瓜不听,愣要挡住我,要不是看在他和你关系还不错我早抽丫了,后来这厮还耍官腔,被我哥们一脚踹趴下了,他临走时指着我哥们让我们等着,等孔晨回来收拾我们!孔晨,你看着办吧,嘿嘿。”大门奸笑着看着我。 “大门,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咱兄弟的关系是郭敬铭能比的了的吗?!”我掐着王康的脖子说。 我是实话实说,我和王康大门的感情不参假的,和郭敬铭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们看中我们在学校“兄弟多关系铁”我看中他在学生会的权利,仅此而已。 “哈哈,孔晨果然咱自己人,这么着,你和王康负责发动一二年级的人,成吧?”大门略有所思的说。 “啊?!”我一愣。 “嘀嘀嘀嘀”我手机响了,深更半夜应该不是垃圾广告,我以为是肖敬发的,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孔晨,我是张雯,我两个月没来大姨妈了,可能是怀孕了。” 62准备罢课 我一听头就大了,顿时感觉如坐针毡,我起身向走廊的水房走去。 “孔晨你干吗去?!”大门拦住我。 “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我甩开大门。 水房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朦胧的月光照射进来,隐约有些许亮光,电话里的张雯说:“喂!喂!孔晨你在吗?” “在。”我低沉的说。 “我该怎么办啊?”张雯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爱咋办咋办?!和我有关系么?!都分手了还和我这些干嘛?!”我对着诺基亚手机咆哮道。 然后我就把电话摁掉了,一阵恶心涌上心头,水房里散发着尿臊气,我弯下腰吐了口酸水,电话又响了,还是张雯,摁掉,接着响,还是摁掉最后我索性关机了,回到屋里,大门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说实话,我真不想和他们参合这事儿,不过大门都张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再说王康也在呢,不答应面子上实在过不去。 听大门叨叨着,我看出来了,大门最基本的一点是为了毕业证,至于其他方面的事儿嘛,哼哼,纯属为了凑热闹,图个好玩,哎,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王康认为这次活动可以把我们的知名度再提高一个档次,看这俩烂人尽情的意淫呢,我只得苦笑了,全是扯淡!玩不好的话会被学校开除的,只能小心行事了。 “我们商量好明天早上集体罢课,在一号教学楼前静坐,只是静坐,到时候大家千万保持安静,不能出现课堂上的那种菜市场的‘热闹’场面,孔晨和王康你们俩到时候负责大一的现场纪律,我们走你们就跟着走就行了。”大门说。 我和王康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傻笑了半天,我说:“这现在都几点了,去哪儿通知啊?” “那明天早上去班里通知吧,反正一定要把人召集齐,各个年纪的人都要去,这样才显得团结,关系到全体北职院学生的切身利益呀,你把利害关系说清楚他们肯定来!”大门晃着脑袋说。 “哦,好的。”我说。 回到宿舍,我打开手机,准备给肖敬打个电话,不管大四的人到时候怎么忽悠,肖敬都不能去,很明显,即使她一个人不来,也无所谓,无论结果如何,全校学生的毕业证到时候都是一视同仁的。刚一开机,就是六条短信,是张雯发来的:孔晨,我知道你想问要是真的怀孕的话一定是我的么?我张雯对天发誓,绝对是你的!因为我和乔安根本没有那回事儿!算算世界你也会明白的!孔晨,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也许刚才你说的都是气话,因为我以前对不起你!我活该!我自作自受!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祝你幸福! 我承认我的心坚硬如铁过,但此时此刻,看着一条条短信,我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原谅她吧!我们虽然20岁了,但骨子里我们都还是高中生,还是小孩儿,做事何必要这么绝呢?我刚准备给张雯回信息,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肖敬打来的,我赶紧接了,告诉肖敬明天无论如何都不要跟着大家去一号教学楼前静坐,一定不能去! “我们宿舍人都去啊,就我一人不去不好吧?!”肖敬说。 “你别管谁去谁不去!反正你给我在宿舍好好呆着!闹不好会被学校开除的。”我大声说。 “哦,我知道了,那你去不去呀?”肖敬问。 “我才不想去呢,不过隔着大门的面子,我不得不去啊。”我无奈的说。 “啊?!不让我去你可去?这哪行啊?”肖敬表示不满。 “我这是没办法!要不大门和王康那儿不好交代!听话啊宝贝儿,你明天别去啊,我是为了你好!”我说。 “好的,不和你说了,我瞌睡了。”肖敬打了个哈气。 挂掉电话我心里还是没底,打算再去和王康商量一下,刚一推门,一个黑影挡在我眼前。 63雨水和彩虹 “丢你老母!吓死我了!”我夯了郭敬铭一拳。 “呵呵,黑灯瞎火的确实吓人哈,那什么,前几天大门他们”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我打断郭敬铭。 “那孔晨,你说怎么办?”郭敬铭用乞求的目光盯着我。 我拍了拍郭敬铭的肩膀,把他拉到屋里,点燃一根蜡烛,语重心长的说:“郭敬铭,我劝你还是别管这事儿了,真的,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的,到最后你不好收场。” 郭敬铭一听,一脸难受的咽了口吐沫,激动的说:“孔晨,你这次一定要帮我啊!系主任那儿我的牛已经吹出去了,他们答应如果我把这件事儿处理好的话,毕业后在北京市区给我安排份工作”郭敬铭说着颤抖着拽住我的手“你一定要帮我啊”我缓缓的把他的双手拿开,不耐烦的说:“这次我真帮不了你”郭敬铭哭了,他的哭音在黑夜显得异常恐怖,他从兜里掏出一叠一百的塞到我的怀里:“孔晨哥!我求求你啦!我爹妈都是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家里全指望我这个大学生出头呢!” 我一听这话就火了,一把将郭敬铭推开,红色的人民币散落在肮脏的地板上,我指着郭敬铭的鼻子说:“别说我没劝你!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事儿我不想管!也管不了!郭敬铭,亏你是学生会主席,怎么这么自私呢?!全校学生的毕业证重要还是你毕业后的工作重要?!” 郭敬铭无言以对,默默的捡着地上的钱。 临走时,郭敬铭只说一句话:“孔晨,这次学校是下了狠心对付闹事儿者,你小心点。” 宿舍的人都乱醒了,问我明天到底去不去,我说去吧,关系到大家的毕业证啊。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事儿显然要比cs更带劲儿。我闷头抽着烟,觉得自己虚伪无比,假如我不认识大门和王康,我也不去,又不少我一个,天晓得我怎么会对郭敬铭说出那样义正严词的话来,现在想想我都想笑。 昨天晚上坐了半夜的火车,我头很晕,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半,我睁眼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坏了,此时,宿舍里已是空空荡荡,这群王八蛋走也不叫我一声!我火速穿上衣服,也顾不上刷牙洗脸了,百米冲刺的向一号教学楼奔去。 到那一看,我彻底惊呆了,偌大的一片空地上齐刷刷的坐着十几排学生,起码有三四百人,不知道情况的以为是开会呢,不同的是学生们全在地上坐着,没人说话,场面安静,后来的同学也陆续排到最后一排的地上坐下,我赶紧给王康打电话,这时,静坐的人群中站起来一个人,是王康,他朝我摆了摆手,我一路小跑过去,大门递给我一张报纸:“你丫怎么才来?” “昨天太累,睡过头了,呵呵。”我不好意思的说。 “来了就好。”大门说。 “这阵势也太牛了吧?多亏王康起的早呀。”我感叹道。 “什么呀?我也才来,根本不用咱们出马,各班的班长负责,听说人家八点就来了,教师里一个人也没有,不敢来的都在宿舍窝着呢。”王康说。 “我靠!这么团结?!”我惊奇的问。 “那是!大四的放出话来了,毕业证是全校同学的事儿,看见谁去教室上课见一个打一个!”大门牛气冲天的说。 “啊?!这么狠?!这不是逼良为娼么?”我说。 “没办法,必须这样,否则我们大四今年的毕业证就是垃圾!”大门说。 “哎,真他娘能胡闹啊!”我说。 大家就这么干坐了一上午,学校领导和老师都没露面,这让学生们各个心灰意冷,各个都是一脸迷茫。下午两点的时候,大家吃完饭,继续坐,然后学校的大喇叭里开始广播:“各系同学马上回班里上课!否则将按校规处理!各系同学马上回班里上课!否则将按校规处理!各系同学马上回班里上课!否则将按校规处理!” 女同学们有点慌了,开始交头接耳,我问大门:“怎么办?就这么一直干坐下去?” 大门也不知所措,叹了口气,说:“先坐着吧。” 天色慢慢阴了下来,一片乌云压在我们头顶上,微风开始变得狂躁起来,卷起的尘埃使校园里风沙漫天。 “轰隆”一声响雷从天边传来,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三月的天本来很温暖,可夹着风雨,好像冬天再次来袭,阵阵冰冷侵袭着我们单薄的外套,任凭雨水敲打在我们年轻的身躯上,没有人动,也没有人站起来,我们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老师,她们打着伞,开始劝同学们,我们系主任来到我跟前说:“回去吧!毕业证的事儿可以再商量,但是不能让你们伤了身子骨儿啊。”说着,她想把我掺起来,我们系主任是个小老太太,平时脾气很好,是个好人,我笑着对他说:“老师,校方应该说话算数!当初入校的宣传册上说的是专科,他们不能欺骗我们呀。” “哎,国家教委的政策,你叫校方如何呢?先回去吧,我的儿子和你们年纪一样大,看着你们就想起我儿子了,你们全身都淋透了,这样下去会感冒的,万一再染出别的病来怎么办?”系主任诚恳的说。 我不再理她了,她也是好意,不过,哎,实在没办法,大家都看着呢。 女生也没法劝,老师们一劝,她们就哭。 老师看劝不动,也就都走了。 雨停了,太阳从云层后面探出头来,金色的阳光照耀着我们,远方的天空出现一道美丽的彩虹,那一年我们二十岁,圣洁的阳光温暖着我们冰冷的身躯,前途一片光明。 大门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看,皱了皱眉,表情奇怪的说:“今天晚上要在校园里游行!” 64混沌 晚上七点的时候,我正窝在宿舍的电脑旁和其他烂人一起研究日本av电影,这场面在大学男生宿舍是很常见,通常是这样,开始是一个人在偷偷的看,然后宿舍其他人纷纷凑过来欣赏,然后其他宿舍的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再围上一圈,开始大家看得很沉默,偶尔有人咳嗽几下,**之时大家就开始热闹的讨论了,同学们的发言很踊跃,理论的头头是道,观点独到,中心思想概括的简明透彻,唯独讲到亲身实践之处,大部分人就变得愁眉苦脸了,他们很恶毒的咒骂这个世界太不公平,好b都让狗日了诸如此类葡萄酸的话,我们宿舍来自重庆的小钢炮儿慷慨激昂的说,老子这辈子的人生奋斗目标终于确立了,那就是去日本当av男优,免费玩日本mm,老子也是电影明星了到时候,你们在国内一定要下载老子的片子哦!不去买小日本的正版dvd!一定要抵制日货,av除外。小钢炮儿人称重庆的热血青年,80年后抗日的典范。当时我就想,不是我们不去买正版dvd,至今我还没见过正版dvd长啥样呢。 影片进行到**的之时,围观的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和宿舍里的人瞎扯淡了一会儿,顿时觉得十分无聊,大伙儿提议去外面看热闹,听说大四的人这会儿已经在校园里游行了,我说别去了,没啥好看的,这群人鸟人实在闲的蛋疼,还是出去溜达了。 下午的时候,大门对我和王康说,最好别去,这会儿是大四挑的头儿,你们大一的别去当替死鬼。 我和王康也不想去,俗话说的好,枪打出头鸟,低调吧,安全第一。 宿舍里就剩我一个人,无聊透了,我给肖敬发了挑逗的信息:亲爱的,俺想你啦!一般情况下她会在三十秒之内给我回过来的,我等了五分钟她也没回,我干脆打过去,关机,八成是电话没电了,我郁闷的点上一根点儿八的中南海。 门“啪”的一脚被踹开了,王康像个神经病一样冲进来,兴奋的把我按在床上。 “滚蛋!你想强 奸我?!”我踢了他的屁股一脚。 “放屁!哥哥又不是‘玻璃’,给我一支烟,你丫还真能闷在寝室里,也不下楼看看。”王康像吸毒一样吸着烟。 “下午大门不是说了么,叫咱们别跟着瞎参合。”我说。 “是啊,本来我也想在寝室呆着,结果我们宿舍的人全出去看热闹了,就剩我一人儿了,无聊死了,我寻思着去窄街转转,一下楼,我操!吓死我了!校园里人山人海,赶庙会似的。”王康说。 “不是吧?真闹起来了?”我也来了精神。 “是啊!走吧走吧,在这儿呆着多没意思,去看看总不犯法吧?”王康拉着我就往楼下跑。 校园里真是热闹,大四的学生排着队,头缠白色纱布,手里举着火把,手拉手,齐声高喊着:“还我毕业证!还我毕业证!还我毕业证!还我毕业证!还我毕业证!还我毕业证!” 路两旁都是围观的学生,大部分都不是大四的,大四的一部分学生往看热闹的学生手里散发着入校时的宣传册,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说:“同学,进入我们的队伍吧,为了我们将来的毕业证,我们一起抗议校方的欺骗行径!” 说不清这是蛊惑人心还是团结学生,大部分围观的同学纷纷假如游行示威的队伍,我和王康刚准备逃离现场,一名大四的学姐拦住了王康,紧握着王康的手说:“大一的学弟,为了我们的毕业证,我们一起呐喊!好吗?” 王康尴尬的看着她,也不好意思拒绝,使劲的点着头,我们仨人手拉手跟着队伍后面,我狠狠的瞪了王康一眼:“你个贱人!见了美女就心动了?” 王康坏笑着望着我大声喊道:“还我毕业证!” 我当时的想法是,亲手把王康掐死! 走了一会儿,这厮和大四的姐姐单独走到一边了,俩人儿开始有说有笑,我哀声叹息的只得跟着队继续前进。 走到一号教学楼,我偷偷的溜出人群,躲在一颗大树后面看他们“发疯”可笑的是我身旁也有十几个看热闹的同学,他们拿着手机拍摄这百年一遇的奇观,还有一对情侣边克瓜子儿边欣赏“电影”哎,真是一场闹剧啊。 他们喊了一会儿,估计觉得没什么新意,八成也喊累了,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嗡嗡的人声乱的我头晕,然后,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儿,唱起了国际歌,这下人群一下又亢奋了,整齐的歌声响彻整个校园: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事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那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这歌我以前听过,不过是听唐朝乐队唱的。 操场的学生整整唱了三遍,那一刻我也被感动了,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哼了起来。 国际歌似乎给同学们打了一针兴奋剂,他们的声音再次振奋起来,高亢嘹亮的喊着:“还我毕业证!还我毕业证!还我毕业证!” 这样的场面我还真是头一次见,那种震撼是美国大片无法比拟的,此刻,我的语言是如此的苍白,以至于我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我内心的感受。校园里的广告站又开始广播了,这次变成了警告,因为现场太乱的缘故,我只听清否则后果自负几个字,最多开除嘛,吓唬谁呢,再说这么多人呢,你开开试试? 我准备给大门打个电话,**!居然有8个未接来电,全是大门的,我赶紧拨过去,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你大爷!咋不接电话?!” “刚才乱死了,根本听不见!啥情况?”我问。 “刚才我在超市看见肖敬和乔安在一起,你快过来看看吧。”大门压低声音说。 65乔安是假爹 不知为什么,当时我很镇静,对着电话问:“在哪个超市?” “地下超市。”大门回答。 “你在那儿等着,我这就过去。”我摁掉电话。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让我想起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表弟被欺负,他同学来班里找我了,我立即就“飞”过去了,对,就是这样的感觉,我奔走在喧嚣的校园里,穿过吵闹的人群,尽管这场景很乱,但我的大脑里却十分安静。 到了地下超市,里面寥寥数人,我看见大门,肖敬,乔安三个人站在一块说话,我纳闷的咽了一口吐沫,这是什么意思?!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走到他们跟前,大门看我来了,赶紧朝我走来,肖敬也跟着过来。 “怎么了?什么事儿?”我问。 “乔安这孙子来借肖敬的钱来了。”大门笑着说。 “孔晨,你来了,乔安刚才说想借我点钱。”肖敬攒着我的胳膊说。 我瞟了乔安一眼,他尴尬的朝我笑了笑,我走到他面前问:“咋了?兄弟?” “额我想借你点钱”乔安有点紧张。 “我能问下你借钱干什么吗?”我和蔼的说。 “哎”乔安不说话,直叹气。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难为你,你要借多少?”我问。 “一千。”乔安回答的很没底气。 “哦,不少啊,你那还有多少钱?”我问大门。 大门的表情很不自然,一个劲儿向我挤眉弄眼。 我很不解,然后大门把拽到一个货架后面,小声说:“你丫脑子没进水吧?借给这个王八蛋钱干什么?我有钱也不借!” 我能理解大门的心情,他打心眼里看看不起乔安,不过这也有我的原因,因为以前我老当着别人的面儿排挤乔安,想到这儿我心里就不是滋味,我和乔安是老乡,职高同学了三年,后来反目成仇,传出去太丢人了,我已经意识到从前我错了,现在能挽回一点是一点,我不想为此再把自己的声誉给弄臭了。 “呵呵,这事儿我心里有数,我毕竟和乔安是老乡,你先借我点,回头我一定还你。”我捶一下大门的胸口。 “哎,你这人就是傻!旁观者清啊孔晨,到时候可别怪哥们没提醒过你啊!”大门不情愿的说。 “哈,谢谢大门哥关心,你兄弟不傻,心里亮着呢。”我说。 “我这儿有400你先拿着,就这么多了,不过你丫一定要!关键是借给乔安这鸟人,要是你借”大门掏出钱包。 “我知道我借就不用还了,嘿嘿。”我接过钱说。 “谁说的?!你借也得还!哈哈哈哈。”大门笑得很猥亵“那什么,我先撤了,外面看样子快打起仗了,太危险,我得回宿舍了。” “人渣!开始闹的时候你不是挺起劲儿么?”我问。 “那是凑热闹,现在已经无法收场了,看来郭敬铭说得对呀,哈哈哈哈。”大门唠叨了几句扭头跑了。 我身上还有500,我问肖敬:“你那儿有多少?” 肖敬翻了翻钱包:“100多吧。” “哦,那正好。”我把一千块钱叠起来。 我招手把乔安叫了过来,把钱递到他手里:“兄弟,这是一千!不够了你就说话,我再给你想办法。” “孔晨真是谢谢你”乔安动情的说。 “咳,你别说客气话了,说起来我以前挺对不住你的。”我拍拍乔安的肩膀。 乔安脸红的像喝了一斤白酒,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眼泪欲将蔓延出来:“孔晨,张雯怀孕了,我这辈子投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真不知道该咋办,我四处打听了一下,便宜的医院500,积水潭医院1000,我觉得她一个女孩儿要做就做好的,钱多点无所谓” 我一听,眼前一阵眩晕,乱了,真的乱了,其实张雯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我的,他才和乔安在一起一个多月怎么会怀上乔安的孩子呢?乔安真是猪头!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哎,乔安这个老处男,记得上职高的时候他就问过我一个让我彻底崩溃的问题,他问我,女人的月经怎么是红色的?!原来他在电视广告上看见的卫生巾上都是蓝水。 哎,算了,我也不能和乔安多说了,只觉得张雯做事太彪悍了,我对此彻底无语。 打发走了乔安,我和肖敬在超市买了点东西,结账的时候突然发现超市里除了我俩以外再也没有第三个人,偌大的房间里静的可怕,人都哪儿去了?我正纳闷呢,忽然,超市的玻璃“噼里啪啦”被打碎了,一群人冲了进来。 66防暴 我着实被吓木了,这群男女疯了似的哄抢着超市里的东西,我端详了半天,靠!这不是大四游行的那些人么?不到半个小时就从捍卫正义的斗士沦落为强盗了?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 我赶快护着肖敬往外跑,校园里一片混乱,四处狼藉,人头攒动,遍地都是垃圾,学生们嬉皮笑脸的举着火把,只见一个女孩儿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对准路边的体育器材室的玻璃扔了出去,旁边几名男生手里握住长棍,把窗户上的玻璃捣碎,跳了进去,从里面把门打开,把屋里的体育器材洗劫一空,肖敬吓得缩进我怀里。 “疯了!全疯了!”大门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这是咋回事儿?!开始‘打砸抢’了?”我问。 “谁知道!听说刚才在食堂前喊了会儿口号,大家越喊越气愤,食堂的饭菜质量本来就不行,还天天涨价,不知道谁向食堂的大门上投掷了一个矿泉水瓶儿,得!这就叫一世纪起千层浪,后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开始漫天乱飞了”大门说。 “全是神经病!”我说。 “整个一狂欢节啊,哈哈。”大门说。 也许真是一个狂欢节,所有的人像疯了一样,忘情的发泄着他们心中的怒火,为了荒废的学业?为了消失的明天?为了背叛的爱情?为了渺茫的理想?还是为了干扁的钱包?在我内心深处,始终觉得所谓的大学其实是个让人感觉很压抑的地方,具体哪儿压抑?我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很“闷”憋屈。学校广播站里播放着永远吐字不清的周杰伦七里香,配合着校园里的喧嚣与骚动,我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真叫人茫然。 “回宿舍吧,这儿太危险了。”大门提议。 “不如去教学楼吧,上到顶楼,一览众小山。”我说。 我们仨来到教学楼的天台,发现这里已经有不少“观众”了,大家靠在椅子,抽着烟,吃着零食,惬意的欣赏着操场上的“表演”大门左右看了看,一脚把一个正在抽烟的哥们的凳子蹬翻在地:“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丫个叛徒了,原来跑这儿消遣来了?” 那哥们对着大门傻笑。 “有烟没?”大门把他抽起来。 “有有有。” “你快去让咱们班的人都回宿舍和教师,别让他们乱闹了,听说一会儿防暴警察就来了。”大门用力把烟屁股往烟盒上敲。 “防暴警察?你听谁说的?”我问。 “刚才见郭敬铭了,那厮偷偷告诉我的,还让我转告你。”大门说。 “嘿嘿,郭敬铭还是挺讲义气的。”我说。 “屁!那是咱哥们儿在学校混得开,他才不巴结咱们呢!”大门吐一口痰。 操场上热闹极了,学生们依然在唱国际歌,只是声音没刚才那么嘹亮了,低沉沙哑了许多,食堂的玻璃已经被砸成马蜂窝了,一群人从超市鱼贯而出,我夺过旁边女孩儿的望眼镜,看他们大包小包的一定满载而归了,还有一群女生堵在大门口看门狗那儿齐声高喊:“严惩打人凶手!严惩打人凶手!严惩打人凶手!严惩打人凶手!” “哈哈,太热闹了,绝对的狂欢节!”大门笑的不亦乐乎。 我估计再这样下去学生们敢放火把学校给烧了,这时,牛b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我们纷纷歪头向校门口望去,三辆汽车开进了校门,从车后面下了几十个人,他们头戴钢盔,手持电棒和盾牌,一个“教官”模样的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开始整队。我心里就琢磨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整队呢?还不直接杀过去?要在战争时代,你们正排队呢,敌人一个导弹过来还不全他妈完蛋? 大门拽着我和肖敬就往楼下跑:“他妈的!防暴警察还真来了?真闹大了啊!咱们快撤回宿舍!” 我被大门逗笑了:“你慌甚啊?!我们又没‘顺手牵羊’趁机‘打砸抢’?怕什么?你丫慢点,别再给摔个骨折,那就赔大了!” 到2楼的楼梯拐角处,围着一圈人,看阵势像是在打架,我兴奋的凑到前面,定神一看,王康血流满面倒在地上。 67高中生要干我 我三拳两脚把围在王康身边的几个人都打跑了,赶紧把王康扶起来:“兄弟,咋回事儿啊?!” 王康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神志不清的望着我和大门:“回宿舍再说吧。” 肖敬从包里掏出一卷纸巾帮王康擦头上的血迹,大门背着王康向宿舍跑去。 看着最好的朋友伤痕累累的模样,我心里难受极了,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非亲手撕了他不可! 操场上的情况越来越混乱,防暴警察们横成一排,把盾牌举在面前,慢慢向学生们推进,学生们觉得他们人多势众,表现的毫不畏惧,继续齐声高唱国际歌,向防暴警察投掷石块和一些杂物,这场面我曾经在电视上见过,那是1998年法国世界杯的时候,英格兰足球流氓和德国的球迷在法兰斯的沙滩上对战,如今这阵势真是昨日重现,带头的几个男同学拼命往防暴警察那边扔石块和啤酒瓶,女生们也挺着她们高昂的胸膛前进着,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动无罪造反有理,?! 僵持了一会儿,由于学生们的情绪太高涨了,防暴警察的队伍居然开始退后了,领头的男生一看,纷纷变得兴奋起来,似乎有一种英雄的成就感激发着他们潜在的能量,其他人也好像觉得这场对峙学生们取得了胜利,各个充满信心的向防暴警察们逼近。 十几分钟后,游行的队伍已经把防暴警察逼到校门口了,而加入学生游行队伍的人越来越多,音乐系的人高举着录音机,播放着h。o。t的希望,有的人防暴警察开始往汽车上爬,然后就是越来越的防暴警察往车上爬,学生们的像是取得了战斗的胜利,对着汽车一拥而上,防暴警察们早已没了刚才的威风,各个撒腿就跑,盾牌和警棒也不顾得要了,狼狈的跑向校外。 游行的队伍举着火把,振臂高呼,几名男生走到汽车前左右打量着,接着,他们十几个来人围住汽车,老天爷啊!难道他们要把汽车掀翻?!我目瞪口呆的目睹着这一切,男生们面色憋红,用尽拉屎的劲儿,把一辆小面包车推翻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配合h。o。t的希望,仿佛是一场盛大的party,我承认我是个人渣,是人类中绝对的坏人,但连我这种烂人都看不下去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回到宿舍,我们把王康放倒在床上,经过检查,王康全身只有眼角处破了,其他地方安然无恙,大门嚷嚷着:“到底怎么回事儿,王康?” “我没生命危险吧?”王康喃喃的问。 “日!你的血忒多了,眼皮破了居然流了满脸血,哎,就当促进血液循环吧。”我说。 “贱人!”王康坐起来掐我的腿。 “谁打的你?不想活了啊?”我问。 “咳,说出来怕你们笑话,是附中的小孩儿。”王康四处找烟。 “附中的小孩儿?什么意思?”我摸不着头脑。 “就是咱们学校附中的高中生啊。”王康斜眼说。 “啊?!咱学校还有高中呢?!我咋不知道?!”我很吃惊。 “孔晨真是个‘游仙’,估计你们班的人还认全吧?附中就在足球场后面那两座楼。”大门给我扫盲。 “哎,我真是火星人!地球实在太危险了。”我使劲挠自己的头发。 “孔晨这种人最‘晕’球了,哈哈。”大门嘲笑我。 “别扯淡了,对了,附中的高中生怎么敢打我们大学生呢?他娘的!传出去丢死人了。”我愤愤不平的坐到王康身边。 “我也纳闷呢,小孩儿都敢收拾我?刚才我在校园里转悠,正准备给你们俩打电话呢,四五个小屁孩儿教学楼2楼截住了我,嘿,当时吓死我啦!丫问我是不是孔晨,我开玩笑说是,话还没说完,一块板砖就撩我脸上了,然后我他妈的就晕过去了。”王康回忆着。 “哈哈哈哈,孔晨的仇人不少啊,下次千万别冒充丫恩的啦。”大门哈哈大笑。 我一下懵了,附中的小孩儿?高中生?别逗了!我今天才是第一次听说,怎么会在有仇人呢? “你怎么知道是附中的小孩儿?”我问王康。 “看他们年纪就比我们小,有个孙子还穿着附中的校服。”王康说。 “高中生的脑子就是不够用,打架还穿校服呢,这不明显的留下作案证据么?”大门咂咂嘴。 仨人回忆了半天也不记得谁曾得罪过高中生。 “这事儿不该是乔安在里使坏吧?”王康转着眼珠子问。 “不像!也不应该。”我默默思索着。 我才借给乔安一千,他还来“阴”我?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再说了,我觉得我俩的矛盾都过去了,应该不是他。 那是谁呢?还点了我的名字?真是怪事儿。 窗外传来嘹亮的警笛声,我拔着头往外看,十来辆警车开进校门,操场上的人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更多的防暴警察从车上下来。 “这事儿好玩,有看头了。”大门说。 “刚才的男生真是过分,居然把人家的车都给掀翻了。”肖敬努着小嘴。 “你怎么进来了?!晕死了!这可是男生宿舍呀?”我才发现肖敬也在旁边。 “嘿嘿,宿管老师都吓跑了,谁管呢?”王康说。 “哈哈,真是百年不遇的大事儿呀,对了,肖敬,你快回宿舍吧,来了那么多警察。”大门说。 “呀!对对对!孔晨,你们在这儿吧,我得走了。”肖敬吐了一下舌头。 “肖敬这姑娘真是越来越水灵了,孔晨你丫太有福气了!”大门两眼放着绿光。 “哈,没什么,这叫郎才女貌,英雄配美女哦!”我不要脸的说。 “呸!”王康和大门异口同声。 我们仨正扯淡呢,宿舍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了,我心说谁这么大胆?敢踢我们宿舍的门?抬眼望去,走进来七八个人,我都没见过,我留意了一下他们的袖子,鼓鼓的,我转眼看了看王康,王康紧皱眉头,低声说:“这就是刚才那些人。” 68动与喧嚣 屋里顿时变得静悄悄的,我上下打量着这几个高中生,王康这厮显然眼睛近视,他们一伙儿人简直比大门长得还老,哪像什么高中生啊?分明是考研的大五学生!各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坏了,这回要吃亏了,凭我这排骨身材肯定打不过他们,我正踌躇呢,领头的一个少年说话了:“到底谁是孔晨啊?” 我有点生气了,几个小毛孩子咋呼什么呀?还在老子的宿舍?我没好气的说:“我就是孔晨,咋了?” “你知道小飞吧?我是他表弟,叫我毛孩儿就成,我哥让我告诉你,在北职院低调点,别那么牛b!”毛孩儿鼻孔对着我说。 小飞?我正想找机会收拾这孙子呢!今天他表弟倒送上门来了,我握紧拳头,真想把毛孩儿掰成两半,我扫了一眼大门,这家伙也在磨拳霍霍了,我默默的数了数他们的人数,他们一共七个人,王康现在属于半残疾状态,我们才俩人,弄不好今天又得被“花”了。 这时,楼道里忽然喧闹起来,脚步声和叫喊声此起彼伏,小钢炮儿几乎是“飞”着进来了,一进屋就开始嚷嚷:“兄弟们都在吧?警察来抓人啦!” 小钢炮儿疑惑的看着毛孩儿他们几个:“这几个哥们好面生呀?你们快回宿舍吧,一会儿检查的时候如果你们不在宿舍就惨了!” 毛孩儿一听,冲我笑了笑:“孔晨哥,后会有期!”就掉头走了。 我还在愣神呢,我们的楼管就进来了,身后跟着五六个穿警服的人,怒气冲冲仔细端详屋里的每个人,看了半天说:“不是,没有。” “这群孩子平时很老实的,呵呵,走,咱们到其他寝室转转。”楼管老师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们的楼管老师叫老乔,是个胖乎乎的老大爷,平时我们老爱和他老人家开玩笑,没事儿就钻他屋里看电视聊天,把我们的好烟分给他抽,我也调皮的对着老乔吐了吐舌头。 “小飞这王八蛋也忒张狂了啊!在吉利‘横’就成了,他妈的都‘玩’到咱北职院了?!”大门骂道。 “听我吉利的同学提起过这人,挺厉害的,家里好像有点背景,手很黑。”王康说。 “孔晨,你说怎么办吧?瞧刚才那小孩儿那牛劲儿,我当时真想跺了丫的!”大门说。 “哈哈,人家一走你倒来劲儿了。”我说。 “操!”大门用胳膊夹住我的脖子。 “大哥,我错了,开玩笑的,我快憋死了!”我赶紧给大门赔不是。 这是我现在的处事风格,绝不装b!我老和他们开玩笑,闹着玩,从来不分什么谁是老大老二!那都是封建的传统,现在都21世纪了,我们相信科学!谁年纪大谁就是老大!还有一点就是,容易引起我们仨的虚荣心,怕为此闹矛盾。 “小飞我迟早会‘练’死他!不过这段学校都乱成一锅粥了,我们要安分一段时间,至于刚才那小孩儿,随时抽个时间就能削平了他!”我慢慢说道。 一想到小飞我浑身都是火,这龟孙“弄”得我够呛,老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孔晨要卧薪尝胆!不过小飞也太张狂了吧?还让他表弟来学校“震”我?!我操你大爷!看老夫不到时候“弄”死你?! 第二天校园里就恢复了平静,学生们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打篮球,踢足球,各干个的事儿,仿佛昨天晚上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听郭敬铭说,校方正在调查带头的学生,凡是提供有价值的信息者没人奖励一百块钱,整个和狗特务的手段一样。白天校园里是凶神恶煞的防暴警察巡逻队伍,我真佩服我们学校的学生,不亏是大学生,素质就是高,没有一个人搭理防暴警察们,也不看他们,视他们如同空气。 天总会黑的,三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早上阴冷寒风,中午就是烈日当头。 晚上八点,月亮升起,繁星满天,防暴警察迈着整齐的队伍继续在校园里游行,学生们不约而同的呆在宿舍,几乎没人去教室自习,大门的手机响了,他乐呵呵的接着电话,末了,笑嘻嘻的告诉我们:“同学们!一会儿又有好戏。” “还闹?!”我问。 “谁知道?准备考研的那些人誓不罢休!下一步准备罢课!今天晚上说要唱歌给警察叔叔们听。”大门说。 “纯粹有病!”王康念叨着。 我真看不懂大四的那些人在搞什么飞机?明知道是死胡同还要拱着头往前走,简直是引火烧身。我也懒得搭理他们,有热闹就看,没情况就倒头睡觉。 “快来看!打起来来了。”走廊里有人喊。 我们飞快的凑到窗户前,下面叽叽喳喳挤着一片防暴警察,仰望着楼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啪”的一声,一个暖壶落在他们身旁,防暴警察们吓的往后一哆嗦,引得同学们一阵哄笑,还有口哨声,下面一个领头的怒吼一声:“谁扔的?!” 宿舍楼上一片寂静,没人接他的话茬,然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我!” 随即而来的是一串:“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我们宿舍的小钢炮儿也自告奋勇的扯着嗓子:“我!” “我”了一阵儿,忽然一下又变静悄悄一片了,同学们又是一阵哄笑,防暴警察们觉得自己让我们耍了,无趣的散开了,去前院巡逻,这时,对楼的一个宿舍齐声高喊:“爱我!别走!如果你说,你爱我” 然后,我们全楼的人一齐喊道:“不要听见你真的说出口!再给我一点温柔” 大门笑趴下了,捂着肚子骂道:“哈哈哈哈,逗死我啦。” 王康边乐边跟着其他宿舍一起往下丢东西,暖壶,矿泉水瓶,鞋,枕头,甚至还有砖头,从各个宿舍里飞出来,有个宿舍最牛,电脑显示器也撂了下去,王康借景抒情:“疯了,彻底的疯了。” 明天就是月考了,大门他们大四的早就商量好了,从大一到大四不准一个人去考试,否则后果自负,并把一早的把话放出去了,这事儿就有点操蛋了,明显的威胁人嘛,没意思! 月考当天,大四的人在上大课的教室蹲点,记住前去考试的人,然后抓回宿舍收拾,那天我闷在宿舍看电影,大门给我发了条信息:速来我宿舍看好戏。 我一路小跑着就去了,他宿舍的走廊里站在大概三四十个人,看样子都是大四的,好像在等谁,大门对我喊道:“孔晨,快点快点,别耽误了一会儿的演出。” “什么意思?”我问。 “今天全校只有10个男生去考试,我们的人逮着俩,其他的人都被法律和体育系的人分完了,那俩弱智马上就到。”大门兴奋的搓着手。 “你们打算群殴人家?”我翻着白眼问。 “我们没那么卑鄙,只要给在这儿的大四学长每人磕个头认个错就成,是不是哥儿几个?!”大门开始扇现在的气氛。 走廊一阵喧嚣与骚动。 我没吭声,不知道该谁倒霉了。 不一会儿,人来了,只见乔安和孙志伟哭丧着脸慢慢的拐进大四阴暗的走廊。 69救赎 此时,大四的学长们变得兴奋起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不知道谁踹了乔安的屁股一脚,乔安毫无准备,一个踉跄趴在地上,大家一起起哄,嘲笑着他,乔安缓缓抬起头,和我的目光对视着,他好像看见了曙光,冲我苦涩的笑了笑:“孔晨?你也在这儿?” 我赶快把他拽起来,给他使眼色:“你去参加月考了?” “是,系主任非要让我去!”乔安无奈的说。 “哎,大家都没去,你去干嘛啊?这不是‘出头’吗?”我说。 “我不想被学校开除。”乔安喃喃的说。 “学校那么多人都没去,你怕什么?”我说。 “你们都和郭敬铭关系好,当然不怕,事后‘打点’一下就行了,我呢?现在都没人搭理我,连个朋友都没有!只能听老师的话了。”乔安的话语有些绝望。 这话说得让我很不舒服,心里一阵剧痛,像猫抓一样,我无言以对,是我有意无意把乔安孤立起来的,如果乔安今天挨打的话我是有责任的。我把大门拉到宿舍的洗手间里,小声对他说:“大门,今天给我个面子吧,让乔安和孙志伟走!算我孔晨欠你一个人情!” 大门一听,眉头皱的老高,撇着嘴说道:“我说孔晨你讲义气也不分个时候?你看,这么多大四的人都在呢,你觉得他俩能走的了么?” “那你说怎么办?”我有些不高兴了。 “操!我真怀疑乔安打断你腿的事儿是真的吗?”大门鄙夷的问。 “真假并不重要,今天我必须把他俩人领走。”我直视着大门。 大门苦笑一声,丧气的晃了晃脑袋。 “给老子跪下磕个头,说哥我错了你就能走!” 外面吵了起来,我跑出宿舍,一个长发戴眼镜的人扯着孙志伟的头发准备打他。孙志伟的脸扭曲着,很难看也很痛苦,努力挣扎着。 我跑过去一巴掌把他的手打掉,顺势把孙志伟抱在我怀里:“没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你是哪儿的啊?大门这是谁?”他叫嚣着。 大门翻着白眼,不看我也不看他,只看着走廊的天花板,那人叫大门不吭声,挥起拳头就要来打我,大门这个举动太让我失望了,不过我似乎可以理解他当时的举动,两边都是朋友,帮谁也不行。 我侧身一躲,右手拽着长发戴眼镜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按,飞起右脚一扫的他的小腿肚,这老厮一下就倒在地板上了,旁边的人全都傻眼了,大门依然在“愣神”我抬起胳膊拥住乔安和孙志伟,尽量让他们和我靠的近一些,说:“大门哥,今天对不住了!我必须把我这俩兄弟带走,其他哥你们要觉得心里别扭就直接来找我,我叫孔晨!大一计算机一班的。” 那一刻几乎能听到乔安和孙志伟的心跳,我忽然感觉心里舒坦了好多,孔晨,你也许是在赎罪,用现在所做的一切把过去的丑恶给覆盖。他们没有人说话,我搂着乔安和孙志伟慢步走着,人群敞开一条路,我一眼也不看他们,直到走出宿舍楼。 我把他俩送回宿舍,孙志伟激动的两眼湿润,一个劲儿的说:“孔晨,今天真是谢谢你!” “咳,说这个干嘛,大家都是老乡,我不能见此不救吧?”我说。 乔安和抱了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们别去考试了啊,看大家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这事儿闹不长了,该结束了。”我临走时说。 回到我们宿舍,我闷闷不乐的靠在床上抽烟,王康一进门劈头就骂我:“你丫也太不给大门面子了吧?” “咋了?准备‘弄’我啊?”我抬眼一问。 “操!你说哪儿去了?哎,我也都没法说,反正这事大门很不高兴!”王康一脚把一个暖壶踢翻。 “乔安是我认识4年的朋友,孙志伟又是我老乡,大四的人让他们磕头认错,我他妈的能看着不管吗?!”我怒吼道。 “哎不过你得和大门商量好啊”王康絮叨着。 “我给他说了,他不表态,操他妈的大四的没这样整人的!你们不去罢考就罢了,凭什么也不让人家大一的去啊?”我喊道。 “我也不想参与他们的破事儿。”王康说。 “你个贱人是游行的时候看上人家大四的学姐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我说。 “哈哈,随便你怎么说。”王康摆出一个不要脸的pose。 其实仔细想想,这事儿我太冲动了,当时要是再给大门好好说说兴许不用这样了,但大门当时也的德行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啥意思,眼看着孙志伟马上挨打了,我必须出手相住,去他妈的!爱咋咋地! 王康说体育系和法律系的人真狠,把去参加月考的人逮到宿舍,一个个磕头认错,真磕!还要说句:“哥,我错了!” “禽兽!这群王八蛋太欺负人了!学校赶紧把他们全部开除!”我说。 “我也觉得这事儿干的过火了,听说那俩人准备退学呢,八成是精神崩溃了。”王康说。 和王康扯了半天,他说找机会和大门说说,让我和大门的气都消了再找个酒馆坐坐就全部ok了,我说行。 肚子突然感觉很饿,我和王康溜达到校门口准备吃点东西,食堂的人全部都跑了,只能让窄街上的小贩到学校里卖吃的东西了,我一口气吃了俩煎饼和一大碗米线,刚准备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就感觉肚子巨疼,窄街的饭就是不卫生,我赶紧往教学楼的厕所里跑,大声叮嘱王康:“一会儿你去给我送卫生纸,务必呀,老子拿没拿纸!” 我蹲在臭气熏天的厕所里把之前吃的东西全部拉了出来,真他娘舒服啊!王康递给我一卷卫生纸:“真他妈的臭!” “屎不臭什么臭?!”我说。 我叼着烟,提上裤子,和王康刚走出厕所,四个人就把我俩围住了,我一眼就看见有个小子穿着附中的校服,心想,我刚想去找你们,你们倒好,主动送货上班了,老夫今天心情恶劣,你们要倒霉了。 70天上掉下颗摇钱树 我这人打架有个特点,就是爱好抓对方的头发,用力把敌人的头按成腰和身体变成九十度,然后主动权就掌握在本人手里了(最抓狂遇见板寸和光头的)我刚想拽那小孩儿的头发,不料这厮飞速的握住我的手,一脸乞讨的说:“您就是孔晨哥吧?” “我是孔晨,你是?”我一愣,弄不清他在搞什么飞机。 “终于找你啦,呵呵,我叫万华,是附中的,想找你帮点忙,那什么,两位哥哥现在有空没?我在窄街的饭馆摆了一桌” 这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看样子也是省油的灯,跟班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和王康对了一下眼,心领神会,敢情遇见个“行贿”的同学,我笑笑,一搭拉万华的肩膀:“走吧。” 窄街最高档的饭店叫鑫源大酒店,去年轮子过生日去过一次,算四星级了,北京昌平郊区,沙河的一个小镇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酒店呢?! 万华好像很有钱,一坐下就要三瓶了郎酒,一条软包中华,看得我和王康瞠目结舌,王康好奇的问:“万华兄弟,你不会让我们去杀人吧?” “呵呵,哥你真逗。”万华给我点烟。 “说吧,到底啥事儿,给我们整这么贵的东西,弄得我现在心里都没底了。”我冲万华点点头。 “孔晨哥,我早就听说过你的事儿了,在咱们学校老猛了,是这样,我在附中被人欺负了,希望你能帮我出出头!”万华说。 “不会是毛孩儿吧?”我问。 “啊?!孔晨你认识他?”万华显得很吃惊。 “认识,怎么了?”我问。 “不会吧?那那孔晨哥你们很熟?”万华探听我的口气。 “熟!特别熟!明天就去‘练’他!”王康插话。 万华迷茫的看着我俩,他被我俩说懵了。 “哈哈,你别担心了,我只是听说过这个而已,很嚣张嘛。”我笑道。 “哎呀,是这样啊,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们和毛孩儿关系不错呢,呵呵,孔晨哥王康哥,你们这回一定要帮我啊!毛孩儿那混账欺负毁我了,他看上我的女朋友了,然后就把我拖到他们宿舍打了一顿,逼着我说出我女朋友的电话,我说了个假的给他,他马上播过去了,结果对方根本不是,他还急了,你看,我的脸现在还是肿的”万华可怜巴巴的诉苦。 “操!兄弟,你他娘的也太软蛋了吧?不会跟他拼命啊?这么抢你的女人,跟站在你头上拉屎有啥区别呢?”我鄙夷的说道。 “孔晨哥,一人一个样儿,咱学校总不能每个人都像你这么猛吧?再说毛孩儿他下手很狠了,在学校认识的人又多,我真‘弄’不过他呀,他有个表哥在吉利上学,号称昌平小老大呢” “停停停!别他妈给我提他哥!”我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 小飞!你是我爸爸!我是你爷爷!老子迟早要撕了你! 我这么一发飙,场面顿时冷清了,王康说:“这么着吧,万华兄弟,这事儿我们帮你了。” “真的?来,我敬二位哥哥一杯。”万华举起酒杯。 我仔细打量着万华,这厮一身名牌,不像是假冒的,脖子里还有条金链子,最显眼的就是他的红黑色的诺基亚7610手机,轮子在的时候一直嚷嚷着要买这手机,听轮子说这是大陆第一代智能手机,刚出的时候价格炒到七千多呢,现在也不便宜,最少得4000多呢。借着酒劲,我开始套万华的话,这家伙也嫩,两杯的酒的功夫就要和我一起喝鸡血拜兄弟了,喝到尽兴的时候,我朝王康使了个颜色,王康咂咂嘴,唉声叹气的说:“哎,最近手头都紧了,连话费都交不起了。” 万华也不傻,很快的接了王康的话茬:“没钱你找兄弟我呀,咱老爸在北京到期货,不缺钱。” 说罢,万华掏出皮包,抽出十张一百元填到王康的手里:“哥,你先用着,等你们把毛孩儿给我‘弄乖’了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怔怔的说:“靠,万华兄弟,你咋把你孔晨哥忘了?!” 这话说得妙,前可进,给钱咱就收,后可退,不给咱就说是开玩笑的。 万华懊悔的拍着自己的脑门:“你瞧我这脑子,怎么把孔晨哥给漏了?”说完,又掏出一千递给我。 我也没客气,斜眼点了点就装裤兜里了。 接下来的酒喝得就喜庆多了,天上掉下来个摇钱树直接砸头上的味道好极了。散场时,我把万华叫到一边,叮嘱他:“这事儿你就放心吧!不过要过一段时间,你也知道,最近学校很乱,我保证等这阵风头过去了绝对给你弄得好看!” “孔晨哥,到时候你们要罩着我呀,我要在附中当第一名呢!”万华一脸坏笑。 我吸了一口凉气,真对!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看来万华这厮早合计好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看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硬着头皮上了。 a 71新帐旧账一起算 这段儿时间学校里没人闹了,听郭敬铭说校方已经抓住带头的学生了,开除了十九个人,其中有六个女生,把他们的名单贴在校门口示众,学生们围着看他们的名字,唏嘘不已。 叫人意外的是学校里还冒出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家伙,据说是个美国记者,来学校采访“暴动”的事儿,校方严防死守,让我们学校守口如瓶,捍卫祖国的荣誉,我对此很同意,对!不许美帝国主义摸黑我们的社会主义。大门听了,淡然的说:“社会主义还用摸黑呀?!” 美国鬼子转悠了两天一无所获,第三天便被学校派人遣送走了。 学校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对此很费解,记得当初静坐的时候人心那个齐啊,人人踊跃,争先恐后的“冲杀”在“前线”大有“革命起义”的意思,如今带头的被绳之于法了,吓得其他人就都退缩了,这究竟是什么样一种心理呢?!哎,我也就是看热闹,有种惟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其实,我一开始就对这场“运动”不感冒,完全一群神经病!事情闹到今天的地步,他们完全是咎由自取,活该!学校领导不亏为领导,对于这群乌合之众就应当果断处理,还同学们一个安宁祥和的校园。 王康在学校新开的饭店等我,让我过去,大门已经到了,我飞快赶到,这俩人已经喝上了,我吆喝老板上好酒好菜,这老板也真实在,一下上了两瓶38度水井坊,我一看手心都出汗了,靠!600块钱呀!我钱包就只有300多,**!也不好意思当着他俩的面儿换呀,喝吧! 半斤酒下了肚,大门的话也变得碎起来:“我说孔晨你丫下次能给大门我留点面子么?好歹我都大四了,在那么多人面前你拿话冲我?换成别人我早抽丫了!” 我只能赔笑,今天是来当孙子的,你说什么都行,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再说这事儿也怨我,忍吧,忍者无敌。 王康也坏,一个劲儿的灌大门,这老厮终于在我们的马屁中倒下了,非要搂住女服务员亲人家,见势不妙,王康赶紧把大门拖回宿舍。 “一共867,收您860好了。”老板说。 我傻眼了,他娘的这酒场支的太大了吧?我掏出电话开始翻阅电话簿,找个人来给送钱,轮子?这畜生在遥远的浙江呢!王康?这烂货最近比我还穷!万华!哈哈哈哈,终于找到救星了,呀!对!他交代我的事儿早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赶紧播过去电话:“万华,我啊,孔晨,最近没人欺负你吧?” “孔晨哥,你总算给我打电话了,毛孩儿开始给我要钱了,你说这事儿让我放心,我也不好意思给你打电话。”万华委屈的哭诉。 “什么?!他敢给你要钱?疯了他个狗日的了!你给了没有?”我怒吼道。 “我敢不不给么!昨天才要走1000!”万华心疼的说。 “这个龟孙!真是活腻了!你现在马上来学校新开的那个饭馆,我在这儿等你。”我真是比万华还心疼那1000块钱。 “好的好的,我马上到。”万华说。 “恩你来的时候带点钱900。”我结巴道。 “好的,没问题。” 万华的速度比120还快,半支烟的功夫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我高兴的搂住他的脖子:“钱呢?” 万华从钱包里掏出九张100的大钞,我接过钱递给服务员:“别找了,剩下的钱都换成中南海。” 我搂着万华走出饭馆:“前段儿时间忙,今天可有空了,我就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怎么?你们下午又没课?” “体育,都在宿舍打牌呢。”万华说。 我大摇大摆的走在校园里,四月的阳光很灿烂,照在我年轻的身体上,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在逐渐苍老,青春在慢慢挥霍。 万华很懂事的给我点上一支中华。 “兄弟,你也太有钱了吧?天天中华啊?”我说。 “呵呵,一般啦。”万华笑道。 学生会的人在楼边巡逻,这群流氓很嚣张,各个叼着烟眯着眼,打量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每一个姑娘,我冲其中一个大四的点了点头,这货是大门的朋友,他也向我敬了一个礼。 “现在去吧?”我说。 “啊?现在?就咱们俩?”万华说。 “又不是去踢足球,叫那么多人干什么?”我说。 “毛孩儿他们整天一堆人在一起,咱是不是再叫俩人?”万华问。 “把你那几个小兄弟都叫上吧。”我说。 “用不用带家伙?”万华问。 我“扑哧”笑喷了:“傻根!咱们又不是黑社会,带那玩意儿干嘛?” “钢筋棍呢?”万华又问。 “随便。”我说。 刚才的酒劲顶上来,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摆,我又点上一支烟,猛抽几口才感觉清醒许多,打听了半天才知道毛孩儿在教室,我和万华来到教室,走廊上摆着几张课桌,七八个人在打牌。 “孔晨哥,毛孩儿在那呢。”万华警惕的碰碰我。 这孙子正和另一个人靠在椅子上,双脚搭拉在窗户台上抽烟呢,我的目光转移着,忽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大伟,我体内的怒火一下燃烧到了极点,发疯一样朝他俩扑去。 72被遗忘的角落 眼前正好有几把椅子,我操起一把朝毛孩儿的头上狠狠拍下去,那把椅子瞬间粉碎性骨折了,毛孩儿的头顶上“阴”出一大片血,悄无声息的顺着脸颊流下来,毛孩儿疼得直叫唤,那声音特恐怖,跟杀猪似的,最后疼的他满地打滚儿,我不依不饶,对着他的身躯又踢又踹,一旁的万华看的目瞪口呆,我扇了他一巴掌:“你不是要报仇吗?还愣着干什么?!” 万华反应极快,一个骑驴上将,屁股坐在毛孩儿的背上一阵狂捶。 “嘿,伟哥好久没见了啊。”我笑着说。 大伟脸色凝重,紧张的望着我不吭声。 我慢慢靠近他,盯了他半天,估计把这厮看毛了,他颤抖的退后几步,尽量使自己镇定。 教室里的人全部涌了出来,高中生确实还是孩子,一看这场面,吓得没一个人敢说话,我示意万华停手,再打下去毛孩儿就成傻孩儿了,万华似乎意犹未尽,临停手还不忘再跺上一脚。 我见大伟还没动,便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的说:“赶紧滚!否则我在学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大伟很识趣,低头灰溜溜的走了。 然后,我坐在课桌上,牛逼轰轰的翘起二郎腿,指着地上的毛孩儿说:“以后谁他妈要再敢给万华唧唧歪歪下场就和这孙子一样!” 我数了数,大概有20多个高中生吧,依然没人说话,我尽量让自己的表现的凶悍一些,平静的环视他们,他们有的和我对视,但目光很微弱,有的索性躲开我的目光,这一度让我很得意,当时我就想,你们20个人一起上我铁定玩完,不幸的是,没人敢起这个头儿。 差不多了,我靠近人群,一把搂住一个高个儿黄毛的家伙,贴着他的脸说:“去把毛孩儿送到学医院,要是医生问起来,你就说他玩单杠摔到头了,明白了吗?” 这孩子起码比我高半头,唯唯诺诺的点着头。 “走吧。”我对万华说。 万华颠儿颠儿的跑到我跟前小声问:“就这就走了?” “这还不行?以后你就是附中的第一名了!”我笑着说。 这事儿在学校挺轰动,反正附中的小孩儿全知道北职院有个叫孔晨的人了,万华一开始挺害怕,回到班里和宿舍都很低调,过了一段儿了时间,这孩子终于“挺”起来了。听说毛孩儿的头上被砸了两个“窟窿”基本没啥事儿,毛孩儿表现的很男人,学校领导来问过一次,他一口咬定是玩单杠摔的,好嘛,啊,我有下文啦,别着急,小飞,下一个就是你! 轮到万华“报恩”了,这小子够意思,二话没说甩给我三千,酒场也没摆,都是聪明人,知道里面的意思,革命的小酒儿喝起来甚至繁琐,王康,大门都得到场,大吃二喝不说,也少不了给他们分银子。我也没说什么,心安理得的把钱收好,对万华说,以后有啥事儿吭一声。 这段时间我很少去窄街的“家”住,一是学校最近管的严,二是刚“干”完毛孩儿怕他和小飞来报复我。郭敬铭的学生会越干越好,把我和王康都拉了进去,其实从郭敬铭当选的那一天起我和王康已经是学生会的成员了,不过我们俩一天也没去过,整天“忙忙碌碌”的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王康被分到航空部的考勤部门,航空部啊,全是未来空姐,王康这烂货早就盯上这块处女的坟地了,所谓考勤部门,就是去宿舍检查谁没去上课,或者去教师检查谁旷课,而王康自己却天天不上课,郭敬铭给了他一堆假条,够用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闭幕了,这汉子每天的任务就是和未来的空姐们打情骂俏。我被分到体育采购部,就是负责购买坏掉的体育器材,王康笑我傻,分要去这个枯燥的部分,我笑他看不穿,郭敬铭告诉我,这是个大肥差,以前是他的老乡在干呢,现在我来了,把他老乡赶走了。很简单,比如学校的篮球坏了,你就要再去体育用品店买一个,学校给了你100元,而买个篮球才花了50块钱,剩下的50块钱就放在自己的钱包里了,最后让商店给你开一张100元的发条就ok了。听郭敬铭说学校原本干这活儿的是个退休的老教师,可这老头太贪,干了一年居然黑了学校好几万,最后被拿下了。现在这项任务交给了学生会,我就纳闷了,难道交给学生会就不贪了?是不是觉得大学生天真廉洁好欺负?!我工作的很顺利,不到一个月的功夫“顺”了600多,才开始干嘛,不能黑太多的钱,细水长流才是王道,来日方长呢。 就这么着,小日子过得甚是滋润,双休日我就领着肖敬去北京市区玩,荷包鼓起来,胸膛也就挺起来了,虽然买不起名牌,但肖敬还是很满足的。唯一让我担心的是毛孩儿那边一直没反应,这让很烦。抽空去找了一次乔安,这人真的大变样了,在自习室捧着邓论在看,张雯在一旁偎着,我咳嗽一声,乔安扭头看看就跑过来了,我向他打听小飞的情况,他红着脸说,上次其实是无类让他去找小飞的,我一听,浑身冷汗。 73TheTrumanShow 这不是好话,我把乔安约到一号餐厅,要了两杯可乐,让乔安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我听得晴天霹雳,其实从我把“兄弟连”扳倒那天起无类就开始惦记着我了,后来我在学校实在太嚣张了,好多人都看不惯我,无类知道乔安的处境很尴尬,就找他喝了一次酒,建议乔安去吉利找小飞,我要是“折”了,乔安自然就能替补出场了。乔安说这话时,窗外的北京青光明媚,微风吹拂,太阳懒洋洋的照射在校园里,校园里的情人们在尽情享受着阳光,而我的内心深处确满是冰凉。乔安说这事儿大伟,孙志伟,王康,轮子都知道,我又一个晴天霹雳,顿感世界恐怖,仿佛深陷鬼域,四面楚歌,餐厅里的电视上正播放着dvd,这电影我看过,叫the truman show,真是可笑,我才是电影的男主角嘛。当你周围的人都知道而就你一个人还蒙在骨里之时,真有种被玩弄的感觉,或许我也正身处一个巨大的阴谋当中。 “对了,无类消失很长时间了呀?”我问。 “听说他在河北就被警察逮起来了,听说他身上的案子不少,起码在里面住七八年呢。”王康喝一口可乐。 “美妙啊!这老东西活该!”我说“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啊,呵呵,张雯天天陪着我。”乔安满足的说。 “呵呵,挺好。”我说。 说起张雯,眼前又是一阵眩晕,如今这世界到底怎么了?到处充斥着谎言与欺骗,我们却没心没肺的活着,吃喝玩乐,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 每个故事都有三个版本,你的,我的,还有真相。 “孔晨,我觉得你以后少出头露面吧,不记得那句话了?枪打出头鸟啊。”乔安意味深长的说。 “等收拾完小飞我就隐居了。”我说。 “孔晨,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但我还是劝你别去找小飞。”乔安说。 “我操你大爷!忘记当初我的腿咋断了?!”我拍案而起,指着乔安的鼻子骂道。 乔安被我吓了一哆嗦,长长的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有屁别放!”我不耐烦了。 “小飞和昌平当地的黑社会有勾当,昌平有个叫老鳖的人,号称昌平一哥,那群人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乔安慢慢说道。 “啥老鳖?!还乌龟王八蛋呢?!”我嗤之以鼻。 “孔晨,我说得都是实话,听不听那就是你的事儿了,我不希望你再出事儿,真的!”乔安起身深情望着我,走了。 我品尝着一个人的可乐,忽然感到身心疲惫。 乔安这货啥时候变成这么神秘兮兮了?装神弄鬼!封建迷信!我作为一位80后的好青年,要坚决鄙视之! 晚上和大门王康喝酒时,正扯淡呢,我想起乔安说的“老鳖”就问大门听说过这么一个动物没有。 大门当场就把啤酒给喷出来了:“我操!哥们儿,那可是北京出名的一‘老炮儿’啊!你也听说过他?!” “靠,还真有这么一个人?!”我愣一下。 “那是啊,老鳖是东北人,江湖传闻他十五岁就来北京闯荡了,手特黑,现在在昌平一代混,去年吧,我还见过他呢,黑墨镜黑风衣黑皮鞋一身黑,整个跟黑社会似的。”大门说得吐沫星子漫天飞。 “有那么厉害?”我撇撇嘴。 “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个人,算大哥级的人物了。”王康说。 “孔晨,你不会得罪上了他吧?!”大门小心翼翼的问。 “哎,昨天和老鳖哥在一块喝酒了。”我不紧不慢的说。 这回大门和王康一块喷了。 大门嘲笑我吹牛功夫一流,草稿直接发表,王康淫荡的描述她的大四学姐,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那头阴森森的问:“是孔晨吗?” “我是,您是哪位?”我问。 “真是久违了,我是小飞呀,你忘了?” 74鸿门宴 这回外面的真的一个晴天霹雳,雨“哗哗”的下了起来。 不知怎的,我心内深处很激动,就是打架之前那种兴奋感,血液开始燃烧,哼哼,暴风雨真的要来了。我对着手机轻声说:“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我这辈子都记得你!” 电话头先是沉默了几秒钟,接着就是一声冷笑:“哈哈,你很记仇嘛。” 屁话!我打你一顿试试?! “谁呀?”王康问。 我伸出手掌,示意王康别出声:“一般啦,难忘而已。” “这么着,你明天来吉利一趟吧,有人要见你。”小飞说。 “没问题,顺便问一句,谁要见我?”我忐忑不安的问。 “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小飞冷冷说道。 “知道了。”我把电话挂掉。 预感告诉我应该是老鳖,这事儿不好办,去吧?等于入虎穴,不去吧,刚才答应人家了,面子上挂不住,真烦! “谁打得电话啊?看吓得你脸都绿了?”王康咂咂嘴。 “小飞。”我喝一口茶。 “他说什么来着?”大门问道。 “让我明天去吉利一趟,说是有人要见我。”我说。 “这么装丫挺?!”大门撅嘴。 “那你打算怎么办?”王康问。 “刚才你没听见啊?我都说去了。”我说。 “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去!我们陪你去!”大门语重心长的说。 “我这次感觉很不好,前几天刚‘干’了毛孩儿,弄得他不轻”我说。 “怕什么?!毛孩儿该‘干’,丫恩的一个高中生咋呼什么啊?”王康喊道。 后来的酒我喝的很乏味,满脑子都是明天去吉利的事儿,我本来打算告诉他俩乔安说的情况,但总是开不了口,还有无类想在背后“黑”我,我好几次差点问王康,问他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但我还是忍住了,毕竟是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也罢,再说现在无类这老东西也“折”里面了,也许王康是为了我好,怕我多疑。 心里很乱,顺手给肖敬打了个电话,这丫头的电话又停机了,我去超市给她交五十块钱,再打,关着机,我无趣的回宿舍了。 晚上我睡的噩梦缠身,我梦见自己被小飞拿刀追着砍,他手里的那刀很长,就像日本武士使用的那种剑一样长,我拼命的跑,边跑边喊王康和大门,王康瞬间从天而降,从怀里掏出一把刀递给我,我兴冲冲的把包裹的报纸撕开一看,居然是个剪指甲刀,王康愁眉苦脸的说,兄弟凑合着用吧,学校把咱的“家伙”都没收了,然后王康“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我扭头一看,小飞两眼通红的向我跑来,我绝望的闭上眼睛,胸前一闷,睁眼一瞧,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什么也看不见,就能看见黑,我小时住老城区停电就是这样,然后远处亮起一盏火把,我赶紧跑过去,靠近仔细一瞧,日他娘!无数条毒蛇缠绕在我身上,我使劲把它们从身上甩掉,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 早上起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我看了看表,才六点半,大家都睡着呢,我惊魂未定的抽了根烟,慢慢吸了几口才缓过神来,翻几页体坛周报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困意顶上来,我疲惫的打着哈气,隔壁宿舍的东北哥们说,人生在世,有四大香,开江鱼,带蛋鸡,回笼觉,二房妻。其他三个我不清楚,但对于“回笼觉”(我老家也叫“回魂觉”)我深有体会,睡得确实香,我梦见自己躺在棉花上,不是,好像是公园里的那种蹦蹦床,很柔软,很有弹性,我看见肖敬从远处走来,她身着婚纱,手捧鲜花,笑容甜蜜,我问你干什么呢?肖敬莞尔一笑,我要嫁给你该死的手机响了,也把我的美梦打断了,是大门打来的,他和王康在窄街呢,让我带上“家伙”马上到。 我狂奔到窄街,大门坐在一辆小面包里招呼我,我钻进车里,把书包丢到后座上:“水灾呀!” 大门没说话,丢给我一袋面包和一瓶绿茶:“先垫点东西吧,看你那神志不清的样儿就知道刚起床。” “孔晨你猛啊!我们俩北京人要侍候你这位外地来客哦。”王康翻着白眼。 “呵呵,二位大哥费心了,谁让俺年龄小啊。”我丢给王康一盒软中华。 雨还在下着,越下越大,好像要把整个世界淹没似的,天空是灰色的,让人感到很压抑。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停了“北京吉利大学”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我心里一紧,一阵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75仇人见面 我拿起电话拨给小飞,那头“嘟”了半天也没人接,王康掂了掂书包里的砍刀,吆喝了几句:“狗日的小飞,一会儿老子剁了你!” “没人接?”大门问我。 “恩。”我也郁闷。 正说着呢,我的电话响了,我劈头就骂:“怎么不接电话?老子都冻感冒了!” “抱歉抱歉,刚才去撒尿了,一回来看见未接来电就给你回过来了。”小飞笑着说。 “我现在在吉利门口呢。”我说。 “你们去学校右边的拉面馆的包间吧,里面有我们人的在。”小飞说。 “哪个右边?你说东南西北!”我说。 “就是右手边啊,我tmd不分东南西北。”小飞喊道。 “面对学校的右还是背对校门的右?你说清楚!”我说。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钟,说:“背对校门右边,四五百米吧。” “不分东西南北还当‘小抗头’?”我挂掉电话念叨着。 走进拉面馆,里面基本没人,几个少数民族的小伙计在悠闲的打着扑克,大门走上前问:“嘿,哪个包间有客人?” “4号。”小伙计心不在焉的回答。 我们仨拐进4号包间,屋里坐着四五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其中一个瞅着眼熟,他站起来招呼我们:“孔晨?来来来坐坐坐,小飞马上就到。”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目光虚弱,转眼向别处看去,我使劲回忆着,噢!这龟孙就是上次在吉利宿舍一起“干”我的那人,绝对没错,你化成灰我都记得。 干坐了一会儿,小飞来了,进屋就和我握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恶狠狠的瞪着他冷笑,这狗日的一个劲儿对着我憨笑,说好长时间没见了,还怪想我的,我忍着恶心差点没吐出来,这人是不是有病呀?前些日子差点没杀了我,现在又说想我,我真想给他起个日本名字,叫卑鄙阴险!既然他给我玩虚的,我也不含糊,屏住呼吸和小飞肉麻的拥抱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挺想你的,俩大老爷们互相思念了半天,估计把旁边的人恶心的够呛,我迅速摆脱小飞的纠缠,回归到自己的座位,小飞一看桌上空白一片,急了,嚷嚷起来:“你们几个脑子稀啊?北职院的朋友来了也不知道上酒上菜?恩?服务员!来来来” 折腾了一会儿,我肚子也有点饿了,按照请客吃饭的规矩,做东的人应该先把菜单给客人,让其点几个菜,哪怕是客气之道,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我搓手等小飞给我菜单,不料这厮自己拿着菜单埋头看了半天,随口要六个菜,一大碗汤,凭我经常出来吃饭的经验,每道菜的价格都不超过十五块钱,美餐指望不上了,看看他要什么酒,小飞长出一口气,问:“咱喝什么酒呀?” 大伙儿都不吭声,小飞把头转向我,我客气的说:“随便吧。” 小飞真是个实在人,简直太随便了,要了两瓶北京二锅头,我颓然的往椅子上一靠,冲王康和大门眨了眨眼睛,他俩心有灵犀的撇嘴笑。 这酒喝得很无聊,小飞他们的人在闲扯瞎吹,我也完全搭不上话,闷声吃菜,大门直打瞌睡,王康踢踢我的腿很小声的说:“给丫说正事儿。” “恩。”我点点头。 “小飞,到底谁要见我啊?”我提高声音。 小飞转着眼珠子,掏出手机看了看表,说:“快来了,再等会儿吧。” 看着眼前的小飞手舞足蹈的吹牛,傻笑,我真想掏出包里的砍刀把他给劈了,可是,不能!我都忍了这么长时间了,再忍忍,所谓的忍者无敌说的是一定要忍到一定的境界,我的小宇宙才会爆发,忍的终极形态是什么?答曰:忍者神龟。 这拉面馆的东西太脏,我挑菜的时候看见一根头发,食欲顿时全无,把筷子往桌子上一丢,开始闷头抽烟:“还来不来了?!不来我们哥儿几个就走了!” “马上到了,孔晨你再坐会儿。”小飞不住的看表。 正说着呢,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缓缓的摘掉墨镜,露出鹰一样犀利的双眼,对我淡然一笑:“你就是孔晨吧?” 76深不可测 雨还在“哗啦啦”的不知疲倦的下着,不时配合着雷声。 小飞“霍”的站起来,像个狗奴才一样凑到那中年男人跟前,我也慢慢起身,结巴道:“我我是孔晨。”说实话,当时我真是被他的那股气势震慑住了,两腿不禁有点发软,那中年男人的眼睛很深邃,仿佛能看穿你的内心。 “别紧张,都坐吧。”中年男人轻描淡写的说。 一桌人才各自就坐,小飞神采奕奕的说:“这位就是昌平一哥,老鳖。” 我对老鳖笑笑,他只是微微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老鳖叔今天来找我啥事儿啊?”我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操!孔晨,你成心的是吧?我们都喊哥,你喊叔?别说我们占你便宜啊?”小飞紧张的说。 这下把老鳖给逗笑了,他晃着脑袋说:“哈哈,你这小孩儿够实诚,论辈分你喊我叔也不为过,我儿子站那和你们一般高,不过你这一叫我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在场的人都跟着笑。 “其实也没啥事儿,听小飞说你们俩有过节是吧?”老鳖问。 我和小飞对视一眼,说:“呵呵,小事儿小事儿,早过去了。” “嘿嘿,纯属误会,是吧孔晨?”小飞说。 我没接他的话茬,低头喝水。误会?去你大爷的!你拿刀捅死人家,然后你说误会? “那好,干了这杯酒,一笑泯恩仇。”老鳖站起来给我俩倒酒。 小飞战战兢兢的捧着酒盅,我也双手接酒,干了。 “和无类玩的怎么样?”老鳖问我。 “还行,最近没怎么联系。”我说。 “这傻蛋‘折’里面了,判了七年。”老鳖叹一口气。 “啊?!是吗?”我装做很吃惊的样子。 “他这一进去窄街那些混子就没主心骨儿了,孔晨,想赚钱不?”老鳖问。 “说不想那是假的。”我说。 “哈,你这小孩儿有意思。”老鳖笑得很诡异。 “您老有河高见?”我趁机和老鳖套近乎。 “无类这一进去,他家没少往‘炮儿局’里扔钱,现在他在窄街的生意都歇了,你可以弄点钱,把他的生意都接下来。”老鳖慢慢说道。 这话说得有点下套儿的意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为什么帮我出主意?要是真的他为什么不去亲手接下来?我要说自己没钱,他会不会帮我垫上,让我负责窄街的生意,他拿大头,我分红,这一切要是顺理成章的我岂不是亏大了?! “咦?我怎么没想到?老鳖哥,姜还是老的辣!来,我敬您一杯。”我举起酒盅。 “孔晨你这人真‘滑’,一会儿叔叔一会儿哥哥都把我绕晕了,哈哈。”老鳖说。 这不是好话,弄得我脸上一阵炙热,借着开玩笑损我一把,也当众揭穿我的虚伪,我一个劲儿的喝茶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怎么样?没钱的话大哥可以借给你。”老鳖终于摊派了。 “这事儿我好好考虑考虑吧,毕竟不是小事儿,您说呢?”我打太极。 “恩,好,想好了给我个信儿。”老鳖说。 然后老鳖给我“江湖”一下午,牛逼吹的金光闪闪,法制报好像报道的全是他的事儿,北京完全是他的天下,完全无视中南海的存在,有一句“富贵险中求”堪称经典,看看,自己办坏事儿还有理了?我忍受着耳朵的折磨,想老人家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了,吹嘘一下自己很正常,真假无从考证,就当听故事好了。 酒喝尽,菜吃完,该不多也该撤了,大门和王康伸着懒腰,不料老鳖这老狐狸又来精神了,笑眯眯的说:“对了,我还有事儿让你们帮忙呢。”说着,他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团报纸包着的东西放在桌上,老鳖把报纸撕开,那是一支黑亮的手枪。 77梅开二度 不怕大伙儿笑话,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二次亲眼看见真枪,第一次是我七岁那年,过年的时候回老家串亲戚,一位公安局的叔叔喝多了,把腰里的枪掏出来显摆,公安叔叔只让我摸了几下就收回去了。 老鳖掂起枪递给小飞:“就五发子弹了,你看着用。” 小飞眯着眼冲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顿时汗如雨下,两腿酥软,狗日的别吓唬我了,这他妈的小型武器都出场了? 小飞熟练的打开保险“刷刷”两下搓动“枪屁股”然后举枪瞄准了我,挑衅的说:“孔晨,我要暴了你的头!” 我瞬间被搞晕了,哭笑不得的举起高举双手:“我投降!我要当汉奸!” 一桌人都笑。 小飞腼着脸把枪放入他的口袋:“鳖哥,啥事儿,说吧。” 时光倒流到一九九零年,在我隐约的记忆中,儿时的我酷爱看香港电影,特别是周润发演的英雄本色,当时我家有部录像机,放假时我便叫上班里的同学和院里的朋友来我家观赏电影,一群孩子热血沸腾的看完影片,纷纷回家拿起自己的玩具手枪,在院里兵分两队进行“枪战”以我一方的是正义军团——八路军,剩下的理所应当是坏蛋了——日本鬼子,双方激战数小时,却不死一个人,我清楚的记得开枪还要自己配音——“迫切口”不等子弹出膛,我壮观的“吐沫星子”就能将对方喷死,然后对方耍赖,深重n枪后依然屹立不倒,活蹦乱跳,我愤怒的骂道:“你个龟孙已经死了啊!不能动了!”人家振振有词道:“我要去撒尿!憋死我了!” 记得我第一次使用真枪并开枪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老子被英雄本色欺骗了整整十五年!因为真实开枪发出的子弹极为清脆,像普通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的,根本不是英雄本色里那样“咚咚咚咚”的响声,为此我郁闷了好久,偷偷的问王康,这是真枪么?王康一脸鄙夷的说,废话。因为这厮在他从小在他爷爷的部队里整天玩枪,不是玩具。真枪手感很失真,当然,这是对于我这么一个第一次接触“真家伙”的人来说,因为这玩意儿很重,而且滑溜溜的,第一次我开了三枪,在荒芜的田野里,面对距我不到两米的啤酒瓶,居然未打中一枪,王康乐的直跺脚,他夺过我的枪,重新装上子弹,后撤十几步,右手抬起,单手瞄准“啪啪啪”三枪三支啤酒瓶瞬间变成一片碎玻璃。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从吉利回来后,我们仨的心情和这鬼天气一样,阴沉沉的。 老鳖交代的事情很简单,北京市区有个小子前段拿刀刺伤了他一个兄弟,现在在新街口一片儿躲着,让小飞带几个人把他“弄”回来,正好那天我也在场,也就顺理成章的加入了。这事儿巨扯淡,您一大哥级的人物手下怎么着也有几百号兄弟吧,这次居然让我和小飞去替您办事儿?老鳖对此的解释是,他身边的人那小子都认识,这次要用新面孔,顺便挖掘新人。这步棋下的高,毒辣的正大光明,众人只能回答ok。也许,我的心气太高了,大门说这是幼稚的表现。 后来老鳖说的事情一直没下文了,我也就逐渐淡忘了。另一方面,我找到万华,告诉他我要接手窄街门市,这鸟人最近忙着谈恋爱,带着女朋友满北京城挥霍,兜里的银子所剩无几,一个劲儿的给我哭穷,我懒得跟他啰嗦,抬手就是一巴掌:“下个星期一之前给我准备三万,要是到时候我看不见钱你就准备退学吧。”这招儿忒狠了,郭敬铭不知替万华掩护和窝藏了多少至少可以让万华退一百次学的证据,只要我们的学生会主席去附中走一趟,万华会立马卷铺盖卷滚蛋。不能怪我坏,万华这孬孙自从在附中“立”起来后越发张狂,每次打他的电话都不接,我这辈子最恨别人不接我的电话或扣电话,借他三万,年底分红的话扔给他几千,不料这孙子要当股东,自己占60%的股份,我一听就变身超级赛亚人了,一个破超市一个月才挣几个钱?房租,水电,进货,最后再给工人发发工资,你他妈的再来和我分一下?还有钱吗?我是借你的钱,没说不还啊,再说了,窄街的超市是稳赚不赔,除非学校不开了,年底还给你分红呢,这厮非给我犟,那一巴掌打的挺狠,万华半个脸一个礼拜后都是朱红色的,现在回想一下我那时候的行为我真是汗颜,之前借了数不清多少次钱都没换人家,这回一口气借三万还这么横,分明是明抢嘛,呵呵,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我在学生会体育采购部的工作很是顺利,两个多月下来装进自己钱包里两千多,必须感谢体育系的同学们的“破坏精神”北职院的后操场旁边是个大沟,江湖传闻那里以前是个万人坑,说来也怪,只要一个大脚把球踢里面就再也找不到,篮球排球垒球网球铅球哑铃更是丢的无数,偷别的也就罢了,你说偷个铅球干吗使呢?! 周末我和肖敬潜入我们“家”去“快乐”我猴儿急的解她的衣服时她却一反常态的拒绝了,我问:“大姨妈来了?” “来了我倒高兴了,快俩月了,一直都没来。”肖敬担心的说。 “啊?不会吧?我现在下楼买张纸测测吧?”我问。 肖敬茫然的点点头。 我以刘翔的速度跑下去又“飞”上来了。 肖敬跑进卫生间把门反锁上,我闷闷不乐的靠在沙发上看碟,过了十来分钟,肖敬出来了,我赶紧问:“怎么样怎么样?” “两条线。”肖敬哭丧着脸说。 78生存的硝烟 肖敬怀孕这事儿使得我心烦意乱,平时没少听说身边的人“中标”我先是恭喜他人,然后再嘲笑一番,这次轮到自己的头上了,顿时心乱如麻。平心而论这是我第二次当“爹”了,第一个孩子和他娘没感情,做就做了,这次却不同。为此我专门陪着肖敬去积水潭医院做了一次全面检查,测试纸果然很准,医生说两个月了,我和肖敬面面相觑,茫然无措,医生白我一眼:“小青年以后生活注意点,别为了图一时的快感连个安全套都懒得戴!”这话说得我面赤耳热,肖敬含泪问:“那最佳的打胎时间是什么时候?” 我瞪肖敬一眼,本想把她叫到走廊商量一下是否要孩子,转念一想,纯属做梦,首先我和肖敬不到结婚年龄,况且我俩也没结婚,属于非法同居,生出来孩子也是个黑户,再者养孩子巨麻烦,吃奶喝水撒尿拉屎,我整天啥也别干了,就剩伺候这位大爷了可肖敬肚子里毕竟是条生命啊,想到这儿我恨不得扇自己十个耳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萦绕心头。 医生说最佳的打胎时间就是现在,超过三个月对身体不好,时间拖得越长越危险。 那天晚上窗外大雨瓢泼,电闪雷鸣,风声似鬼,我和肖敬安详的躺在我们那张小床上,我把肖敬紧紧搂在我怀里,心中万分愧疚。 事实上打胎是种小手术,肖敬躺进去不到半个小时候医生就出来了,我本来打算让肖敬住两天院,可肖敬坚持回家,争执半天我还是顺从了她,毕竟她刚做完手术,我不能惹她生气,路上我又是买鸡又是买鸭,肖敬说没那么夸张吧,我说必须的!你是病号,必须好好照顾。 那一夜我们说了好多话,甜蜜的语言,深情的注视,真心的拥抱,一切是如此的美好和谐,没有欺骗,没有谎言,没有肮脏,没有虚伪,我真想让时间静止在那一瞬间,如果我当时死去了,我想我肯定会含笑九泉,一脸满足与幸福。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许就是追求的这种境界吧? 打胎前后花了1300左右,几天后肖敬又恢复了精神,三天两头的往网吧里钻,她最近沉迷一款劲乐团的网络游戏,以前肖敬爱上网,偶尔通宵玩,我也没说啥,这次真的有些上瘾了,连着包了三天夜,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着急就说了她几句,这丫头还顶嘴,振振有词的反驳我:“我不上网我干嘛啊?在学校无聊死了!” 这一说我倒觉得自己没理了,忍了一会儿我说:“明天我给你买个电脑在家上网!” “真的吗?哈哈,那太好了,不过要好多的钱的呀。”肖敬欢喜的说。 提到钱我又犯难了,看了看日历,星期二,万华还没和我联系,怒火攻心,愤怒的气息燃烧到了极点,我战斗提提升到100,满脸通红的奔向附中。 进校门时碰见王康和大门,这俩人非拉着我去喝酒,我正烦着呢,一个劲儿的推辞,这时电话响了,是小飞。 “孔晨啊,忙着呢?呵呵,老鳖说了,明天下午去新街口逮那孙子,你们准备准备。” “啊?这么快?”我问。 “还快呢?这都休息一个礼拜了,我挂了,明天我在沙河等你们啊。”小飞挂掉电话。 “怎么了?”王康问。 “老鳖让我们明天去新街口‘办事儿’。”我说。 “哎,好不容易安稳几天,那你说去不去?”王康问。 “谁想去啊?不过那天喝酒时都那样了,你说呢,大门?”我说。 “老鳖也忒狡猾了啊,一顿破饭就让我们去给他卖命,这事儿,操!赔死了!”大门咂咂嘴。 “那你说怎么办?不去?”我问。 “没办法了,不想去也得去。”大门无奈的说。 “哪个狗日的叫孔晨?”远处有人嚷嚷着。 这谁啊,说话这么冲? 79小沈出场 我扭头一看,此人身高腿长,脑袋正圆,浓眉大眼,颇有几分李连杰的风采,他身后跟着七八个人,来者不善。 “我是孔晨,怎么了?”我说。 话音未落,说话那人从背后抽出一根“甩棍”(类似于双节棍的东西,铁的),抡着胳膊向我打来,我一看这阵势,快速倾斜自己的身体,才躲过一劫“你他妈谁呀?我是认识你吗?”我急了。 “不需要认识!”他举着“甩棍”再度向我扑来。 我见识不妙,转身就跑,王康和大门还在和其他几个人纠缠,跑着跑着看见郭敬铭和保卫处的人,我赶紧大喊:“郭敬铭,快来快来!” 郭敬铭抬眼一瞧,率领着保卫处的人朝我这里飞奔而来,保卫处的人手里拿着警棍,指着追我的那人咋呼起来,结果那人根本不理睬,继续追打我,我夺过警棍就要和他拼命,这时,郭敬铭说话了:“小沈阳?你在这儿干嘛啊?” 原来此人绰号小沈阳,小沈阳仰脸问:“你认识孔晨?” “当然认识,都是我朋友。”郭敬铭指了指王康和大门。 “操!那咋办?!”小沈阳吐了口痰。 “你和孔晨有过节?八达岭校区最近管的不严?”郭敬铭和小沈阳套近乎。 “你们校区附中的有小孩儿找我帮忙,我就‘杀’过来了。”小沈阳说。 “是不是毛孩儿找你了?”我问。 “对,就是那个叫毛孩儿的!”小沈阳回答。 “这个小b崽子,回头非得弄死他!”王康咬牙切齿。 “哎,大水冲了龙王庙,走走走,今天我请客,大家认识认识。”郭敬铭搂着我和小沈阳向学校的小食堂走去。 原来小沈阳也是北职院的学生,今年大二,不过是在分校八达岭校区,那八达岭校区远在长城脚下,除了学校,周围荒漠一片。小沈阳是地道的东北人,生在沈阳,长在吉林,据郭敬铭说他身上还有一半朝鲜族的血统,人自然威猛无比,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号称北职院第一牛逼,我听得直笑,念叨了几句:“这么神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呢?”说着用眼神和王康大门交流着。 “人家是八达岭校区的,呵呵。”郭敬铭出来圆场。 小沈阳笑眯眯的盯着我看,我也不示弱:“毛孩儿给了你多少钱?” “500!”小沈阳利索的回答。 “为了500块钱多个仇人不值得呀。”王康说。 “我他妈才不管谁呢,人家钱都给我了,我就得替他办事儿!”小沈阳一根筋的说。 后来事实证明小沈阳确实属于一条道走到黑的主儿,特别能认死理。 郭敬铭客套了半天小沈阳依然不领情,牛逼轰轰的嚷嚷着今天不“练”了我就不回八达岭,这下郭敬铭犯难了,两边都得罪不起,大门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操起啤酒瓶就要砸小沈阳:“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甭您多牛逼,可今天你是在沙河,有能耐人走,腿留下!” 说着王康和小沈阳的人时刻准备操家伙,郭敬铭还想说话,被小沈阳伸手按下去:“郭敬铭,今天我给你个面子,其他的事儿不说了,我就和孔晨单挑!” 大门和王康同时把头转向我,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我打心眼里感谢这哥儿俩,瞧小沈阳那块头,我仨估计都干不过他一个,不过人家既然发话了我也不能“怂”我慢慢站起来说:“没问题!” 酒也不喝了,一行人来到后操场的足球场,踢球的人一看来了这么多流氓,便不吭不响的离开了。 小沈阳脱去外套,十分装逼的丢给他一旁的人,捏着手,摇着头,摆出一副散打的架势,我心想,大哥,您拍电影呢? 小沈阳双目紧瞪,像一条狼似的冲过来,我抬起右脚想跺他的下三路,不想这厮晚起膝盖硬顶在我的脚底板上,脚瞬间变麻了,我踉跄着后退两步,小沈阳拽住我的双肩,他的气力非常大(我想起了小时候那部动画片,熊的力量豹的速度)几乎是把我的抡到在地,我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又重新站起来,发疯似的去扯小沈阳的头发,小沈阳反应极快,单手握住我的手腕,转了一个圈把我的摁倒在地,我当时怀疑自己的胳膊断掉了,疼的我直冒冷汗,但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忍着,我心里清楚,我打不过小沈阳,小沈阳一脚踹在我的后背上,然后他平静的说:“怎么样?还来吗?” 我不吭声,妈的!我败了,爹娘给的身子骨,我确实打不过他,小沈阳得意要扶我起来,我灵机一动,猛一下抓住他的老二,小沈阳立刻“萎缩”了,双腿内夹,表情扭曲“吸溜吸溜”的一个劲儿往嘴里呼气,犹如便秘般痛苦,他腾出一只手想拽我的头发,我头一偏,使劲握住他的小弟弟,这厮终于忍不住了:“我日你的嘴孔晨!快点松手!要不我杀了你!” 那是2005年4月的一个下午,北职院的足球场上,我乐呵呵欣赏着小沈阳无助的惨叫,天上的云朵挡住了太阳,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小沈阳说要杀了我,谁都以为这是句唬人的话,但谁又能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小沈阳真的会杀人呢? 80决战拳皇97 后来的事情很简单,在郭敬铭的劝阻下我松开了小沈阳的小和尚,这半个朝鲜人愤怒至极,从兜里掏出把三棱刀骂粗口,叫嚷着要废了我,郭敬铭拼死相拦,我双手掐腰,面带微笑,还向小沈阳挑衅。闹了半天,我掏出500块钱递给小沈阳:“兄弟,算了吧,把钱还给毛孩儿,我们做朋友。” 小沈阳手一甩,把钱打散掉:“老子不稀罕你的破钱。” 这话说的虚伪,你稀罕钱干嘛要收毛孩儿的钱呢?我腻歪的撇着嘴:“那你说咋办?” “敢不敢和老子玩拳皇?”小沈阳怒气冲冲的说。 我一听就笑了,真是哪壶开您提哪壶,想当年孔晨的童年可是在烟雾缭绕的电子游戏厅里度过的,各种街机玩得无比熟练,拳皇更是没的说,上中学那会儿只要是一放假我就会泡在老城的电子游戏厅里,站在一旁看一群流氓玩拳皇,老城里的打法很赖,属于“龟派一族”就是防守反击的打法,后来到北京才知道玩拳皇有那么多规矩(比如不能裸杀,不能防空挡,不能用防空拳,不能无限,晕了可以继续连击等等) “敢啊!你说吧,玩哪一代?”我信心十足的问。 “拳皇97!”小沈阳咂咂嘴。 我快笑成花了,要说98,99,2000和02可能我差点,可97我绝对有把握,在我老家能玩过我的人屈指可数,我一摆手:“走吧,窄街游戏厅。” 这一架打的甚是曲折,先是真人pk,然后又跑到游戏厅虚拟pk。我们一行人走进游戏厅,郭敬铭买了十块钱的游戏币,我和小沈阳一人分了十个,大门一脚踹开正在玩拳皇97的附中小孩儿,我和小沈阳纷纷落座(北京的对打街机都是两台,机器屁股对着屁股,我老家却是俩人挤在一台机器上,互相放个屁都能闻见) “几局?”小沈阳站起来问。 “七局四胜,行不?”我说。 “ok。”小沈阳说。 投币,选人,我的最强三人组是八神,玛丽,特瑞,号称“神雕侠侣”小沈阳很矫情,选了主角队,就是“人妖”(我老家都管二阶堂红丸叫这名)那组,一上来小沈阳的草薙京就大举进攻,把我的八神逼到角落里无法还手,小沈阳玩的不错,技术全面,进攻紧凑,不过在我这个骨灰级玩家看来还是有破绽的,我瞅准时机,一个“冲天”把他的草薙京“抽”了下来,然后跑到他的旁边佯装逆向攻击,这厮果然上当,我的八神小跳重拳,小沈阳的草薙京蹲防未果(玩过kof的都知道,跳起出c是无法蹲防的)暗沟接前a,一套儿c葵花,他的“血”瞬间飙去一半,大门和王康一个劲儿的叫好,我的八神把他逼到角落,蹲着不动,他的草薙京也不动,我一个“肖风”把他拽过来,然后一个必杀八稚女“噼里啪啦”八神潇洒的收拾着他的仇人,我正准备发波呢,小沈阳从那头冲了过来,脸红着扯嗓子喊道:“你他妈的会不会玩啊?!” 我一头雾水,奇怪的看着他:“看我华丽的连续技你还不知道我会不会玩?” “你是真傻啊还是假傻?不准放裸杀不知道啊?”小沈阳鼻子翘的老高。 “放屁!啥裸杀不裸杀?我们那不兴这套!”我说。 小沈阳撅嘴扭头走开,继续和我战斗, 我一鼓作气挑到他最后一个人,小沈阳的“人妖”用的不错,连续“麻”了我好几下,这厮好像吸取了刚才挨打的经验,学习新四军的战斗套路,采用游击战,打一下换一个地方,我被他搞得心烦意乱,连连失误,我的八神被他连击几下“晕”掉了,我寻思着怎么如何反击呢,不想这混账控制着“人妖”跑到我的八神跟前一顿暴打,一套连续技下来我的八神ko了,我气得跳了起来,直接变身为超级赛亚人之二跑到小沈阳那边:“你他妈的真不要脸!晕了还打?” “我们那不兴这套!”小沈阳得意的学着我的口味。 “放屁!我晕了你要再打我也打你啊!”我气得直瞪眼。 “晕了本来就可以打,要不打晕干吗啊?”小沈阳给我讲道理。 我无话可说,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接着战斗,接下来我和小沈阳互有胜负,进到关键的第七局,我最后一个特瑞对战他的克拉克,这是我最愿意看到的场面,克拉克不会发波,远程攻击自然占下风,我不断用特瑞的轻腿(a键)骚扰他,他要是大跳我就冲天,他要是小跳我就用防空拳或者也跳起来出轻腿(a键),总之打的克拉克坐立不安,很不得跪下叫爹,小沈阳在那头边打边骂:“啥熊玩意儿?癞皮狗!赖渣!贱死了!贱人!” 小沈阳越是骂我心里越是高兴,这是不是一种变态心理呢?最后,小沈阳的克拉克硬生生被我的特瑞用小轻腿给踢死了,我身后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也有人鄙视不屑我的“龟缩派打法”我才不管那么多,能赢就是王道,小沈阳阴着脸走过来,只说一句话:“不怕不要命,就怕不要脸!” 我听得哈哈大笑,热情的握住他的手:“大哥,谢谢你的夸奖,不要脸可以战胜一切,没有皮可以天下无敌!” 此言一出,小沈阳立刻退避三分,那表情和周星驰一个德行,贱极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其实贱也是一种生活态度,贱到一定的境界自然就成贱人了,为什么贱人听着比笨人,傻人,蠢人都顺耳呢?因为人就是贱。 在场的同学们哄笑,我掐住小沈阳的脖子:“走吧哥们,兄弟请你喝酒。” 我很喜欢小沈阳这人,单纯,仁义,是个典型的东北男人,那天晚上我们把小沈阳灌的烂醉如泥,最后非要和我喝交杯酒,我吓得赶紧跑,大门和王康把这壮汉抬到窄街的小旅社,这厮早已睡的呼噜震天了。 第二天一清早小飞的电话就来了,要我马上过去,他在沙河345站牌等着呢,我一拍脑门,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连忙给大门和王康打电话。 我们仨来到沙河的十字路口,我远远看见小飞正和毛孩儿谈笑风生呢,毛孩儿不怀好意的朝我笑了笑。 81血战新街口上 小飞见我来了就絮叨起来:“你丫来忒矫情了啊!还搞个迟迟登场?” 我根本不鸟他,对着毛孩儿就是一个大嘴巴:“小沈阳很厉害嘛。” 小飞一看这情况,立马紧张起来:“孔晨你发什么神经啊?我兄弟怎么你了?” “你弟弟很记仇啊,出钱找到八达岭校区的打手来学校‘追杀’我啦,是不是?毛孩儿?”我问。 毛孩儿面如土色,低着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孔晨你丫没完了是吧?他小你不能让着他点啊?”小飞嚷嚷起来。 “小飞,毛孩儿是你弟弟,今天我给你个面子,这事到此为止。”我笑着说。这话说的无耻却充满智慧,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 小飞咬咬牙,冷笑道:“毛孩儿,听见了没?以后你他妈的在学校少找事儿,听见没?” “恩。”毛孩儿蚊子哼哼着。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抵达积水潭地铁站,过个马路就到新街口了,这里人来人往,车辆穿梭,十分热闹,走着走着遇见俩外国人,看颜色就知道是非洲兄弟,王康指指他们,嬉笑道:“真黑呀!”我们跟着笑,这时,奇特的一幕出现了,那两个老外径直朝我们走过来,站在王康面前一字一句的说:“就你白呀?”我们当时全部石化掉,王康更是瞪大眼睛被吓得后退自卫,两个非洲兄弟说完就走了,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我们依然愣在原地,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飞哈哈大笑,使劲拍自己的大腿:“看你丫以后还敢欺负老外不懂中文?” 王康还晕着呢,我们不管他,继续走,这厮追上我们一脸迷茫的问:“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平生最烦两种人,第一种是搞种族歧视的人,第二种就是黑人。”大门踢王康的屁股一脚。 “别扯淡了,到底在哪呢?”我问。 “前面,什么菠萝仓胡同。”小飞说。 走到“吉野家”门口,小飞领着我们拐进一个街道,这街道和我老家老城里的街道基本一个模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能看见许多外国人,这回王康再也不敢出声了,只是闷头抽烟,倒是大门来劲了,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就喊:“hello啊beautiful girl”金发美女莞尔一笑,回答道:“你好啊帅哥。”我险些当场晕倒,大门猛扑到王康怀里寻找安慰,小飞笑的走不动路了。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哈哈。”半天,大门憋出来这么一个屁。 小飞左拐右弯,领着我们走进一个死胡同,小飞走到一扇破门前敲玻璃:“白猴儿?”说着用眼神示意我们准备家伙。 我如临大敌,把长刀揣在袖子里。 小飞又叫了好几声,屋里还是没人答应。 “这孩子好几天没回家了,你们找他什么事儿啊?”一位老太太在蹲在水管边洗菜。 “是吗,我们都是他同学,昨天白猴儿还给我电话说让我今天来找他呢,这小子”小飞的谎话张嘴就来。 “你叫什么啊?等白猴儿回来我告诉他一声。”老太太问。这就是北京人的特点,说不清是热情还是客套,或许两种都有吧。 “谢谢您大妈,不用了,我们改天再来。”小飞率领我们赶紧逃离现场。 “现在咋办?”我问。 “等一会儿,看看情况。”小飞说。 “我饿了,你们谁也饿?”王康问。 “我也饿了,孔晨咱们先吃点东西吧,忙活半天了。”大门提议。 “走,我请客。”小飞慷慨的说。 我心想太阳从西边升起了,小飞这铁公鸡也有拔毛的时候? 小飞率领我们来到一个烧饼摊,我的希望就此破灭,这厮出手极为大方,一口气买了五块钱的烧饼,又到一旁的小卖铺买了四瓶一块钱一瓶的娃哈哈矿泉水,不要脸的说:“哥儿几个将就点吧,呵呵。” 有一本书告诉我,四月的下午不要错过,我啃着硬帮帮的烧饼,喝着味道怪异的矿泉水,太阳占据了天空,照的我晕头转向,在路人异样的眼光中,我茫然无措。 这一情况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多,要不是大门买来两副扑克牌还真不知道这个下午如何度过,四人开始斗地主,斗得昏天暗地,废寝忘食,最后来了个平湖,谁也不赢也不输,白白忙活了半天,这时王康又发话了:“我又饿了,你们谁也饿?” “你是猪啊?这辈子就没点别的追求?只知道吃?”大门训斥起王康。 王康估计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笑而不答。 “哎,说起来我也饿了,孔晨咱们先吃点东西吧,都忙活一天了。”大门又提议。 王康一个“瞬间移动”“嗖”的一声“飞”到王康的身后缠住大门的脖子:“我掐死你个老贱人!” 不等小飞说话,我就领着大家走进一间北京炸酱面馆。 四大碗炸酱面,四碗面汤,人皆满足,点上一根中南海,快乐似神仙。 “怎么着?今晚去哪睡呀?”我问小飞。 小飞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去网吧吧,想玩就玩,想睡就睡。” 我们仨懒的搭理他了,直接向网吧走去,刚进门,小飞脸色突变,一把扯着我的胳膊低声说:“白猴儿在那上网呢。” 82血战新街口中 顺着小飞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一个皮肤白皙的邋遢男子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的玩着反恐精英。 “怎么办?”我问。 “把丫拖出去。”小飞不看我,悄悄凑近白猴儿。 只见小飞缓缓抽出匕首,用力一顶,扎在白猴儿的腰上,白猴儿一哆嗦,回头望着小飞:“你要干什么?” “少他奶奶的废话!马上跟我出来,要不爷让你现在去见你祖宗!”小飞拍白猴儿的脑袋一下。 白猴儿紧张的看了看我们,摘掉耳机,听话的跟着我们出了网吧,刚出门,小飞一脚把白猴儿跺趴下了:“你个狗东西,害的哥儿几个找了你一天!” 白猴儿滑稽的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小飞使用连续技,一条北京无影腿踢在白猴儿的脸颊上,白猴儿双手掩面,小飞不依不饶,继续进攻,白猴儿的鼻子里开始冒血,小飞招呼我们痛打落水狗,我和王康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我与此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打他呢?相反,我倒有些同情眼前的白猴儿了,圣经上讲,坚强的人只能救赎自己,伟大的人才能拯救他人,我当然不是圣人,但我也不会出手打人,冷眼看吧。 新街口的黑夜已无白天的热闹,街上空空荡荡,四处黑暗,唯一的光明地带是路灯阴暗的角落,一名少年血流满面,欲哭无泪,另一名少年心黑如碳,满脸狞笑。 小飞打累了,坐在路边的石墩上抽烟,白猴儿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不止,王康和大门瞌睡的打着哈气,我走到白猴儿身边把他扶起来,递给他一包纸巾:“兄弟,你怎么得罪老鳖了?” 白猴儿不理我,用自己的袖子拭去脸上的血迹,靠在垃圾箱上闭眼休息,好心当做驴肝肺,我便去找大门要烟。 抽了一会儿烟还是犯困,几个人都不说话,大门都快睡着了,这时白猴儿突然站起来,拼命向北跑去,小飞一看,扔掉烟就追:“操你二大爷!还敢跑?孔晨,你们仨快追丫恩的。” 我在中学时代长跑拿过全市第一名,根本不把白猴儿放在眼里,这厮真是使出拉屎的劲儿跑了,追了大约五百多米终于把白猴儿按倒在地,我累的直喘气:“狗日的!跑什么跑?” 小飞双手掐腰,看样子快累爬下了,嘴里骂着娘:“孔孔晨,你给我按住那孙子!” 王康和大门蹲在远处喘气儿。 我正得意呢,等着小飞夸我速度快,转脸抬眼望去,黑压压一大片人群朝这边走来。 “小飞,你认识那些人?”我问。 “不认识啊,干什么的?”小飞同样不解。 两句话的功夫,十来个彪形大汉已站在我跟前,小飞勇敢的走向前问:“嘿,干什么呢?” 领头的人没说话,从背后掏出一把藏刀(我是时候听小飞说的)对准小飞的肩膀狠狠的砍下去,小飞见势不妙,伸胳膊一挡,藏刀深深的切入小飞的胳膊里,小飞疼的直骂粗口,随后他们一群人把我俩围在中间,我扭头招呼王康和大门过来帮忙,王康和大门从书包里掏出长刀,快速冲过来,小飞的衣服上全是血,小飞单手护着自己的右手恐惧的退后着,对方十几个来不约而同掏出铁棍藏刀等凶器向我和小飞打来,一个大汉一闷棍打在我的背上,我当时险些晕过去,眼前变得朦胧起来,赶紧去拿腰里的长刀,一摸腰里却是空的,日!估计是刚才狂奔的时候跑掉了,这事坏透了,以我百米的速度肯定能脱险,我刚准备跑,小飞向我求救起来:“孔晨,救救我。” 小飞可怜楚楚的望着我,说实话,当时我真不想管他,脑海里出现在吉利的情景,但转念一想,算了,何必这么记仇呢?不拉小飞一把他很有可能今天死在这里,大门一阵乱砍,冲进人群,拽着我的衣服就往外跑,我学拳皇里拉尔夫那招铁头功,又转身拱进人群,拉起小飞的手就拼死的往外冲,不想对方人太多,铁棍如雨下,打得我头晕目眩,大门和王康也陷入困境了,被打的无法还手,我们四人被动挨打着,纷纷捂头护脸,这时,白猴儿把其他人全部支开,夺过一把铁棍照着小飞的后脑勺就是一下,一刹那小飞双目圆睁,鲜血从额头上徐徐流下,白猴儿伸脚朝着小飞的脸上狠狠踹上去,那一刻我真怀疑小飞被打死了,小飞木然倒地,白猴儿愤怒的报仇,使劲“鞭尸” 人群把我们四人围的水泄不通,白猴儿看小飞躺在地上不动弹了,扭脸转向我,一脸阴沉的走过来。 83血战新街口下 白猴儿恶毒的看着我,晃了晃手里的铁棍,很显然是要拿要我开刀了,联想到刚才我还傻b呵呵的安慰白猴儿,真想当场自尽。眼看着白猴儿一步步逼近我,我忐忑不安的闭上眼睛,他妈的,来吧!老子今天认栽了,谁也有走窄的时候,别给我留口活气儿,要不你孔晨爷爷明天肯定“干”死你! 我隐约可以感觉一股寒气吹拂着我的头皮,我咬紧牙,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操泥妈一群王八蛋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远处有人怒吼一声。(此处的“泥”不是错别字,是中国东北方言发音) 众人转头望去,小沈阳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手持“甩棍”身后跟着五六个人,飞快的朝这边跑来。 我趁机站起来,飞起一脚踹在白猴儿的肚子上,这厮应声倒地,我夺下他手里的铁棍,在人群里胡乱挥舞,瞎打一气(若干年后,当我玩ps2的三国无双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一招叫无双乱舞的绝招,我指着电视屏幕上的赵云说,他这招是学的我!)王康拽住其中一个人的头发猛揍,大门扶着小飞撤离前线,小沈阳冲进人群,一棍甩到一个,他身后的哥们同样不示弱,仿佛是解放军同志灵魂附体,眼睛冒着蓝光,俨然把对方当成了日本鬼子,唯一不同的是,小沈阳他们边打嘴喊:“操泥妈!”我知道,这是在为自己助威。几个回合下来,白猴儿他们的士气已然下降许多,小沈阳打的红了眼,已经撂倒三个彪形大汉,这时,对方一个矮冬瓜绕到小沈阳背后,高举长刀,准备砍小沈阳的胳膊,我赶紧喊道:“小沈阳你后面!”小沈阳的转身比科比还快,顺手把手里的“甩棍”一丢,铁棍硬生生砸在偷袭者的脸上,小沈阳挥起手掌,一个爆满气的大嘴巴狠狠的扇在矮冬瓜脸上:“操泥妈!让你不地道!”矮冬瓜一巴掌就被打晕过去了。小沈阳冲挤挤眼睛,一脸坏笑。 小沈阳这几下身手直接把对方的人吓的开始跑了,白猴儿第一个从起跑线出发,我直接把铁棍扔在他后背上,这厮痛苦的呻吟一声,继续向前跑,你大爷!非要和老子比赛跑步,这不是找死么?我用尽全力去追白猴儿,不出一百米我就和他平行了,我抬起右脚,对着白猴儿正在奔跑的双腿横着一扫,这猴儿操的“咣当”就栽在水泥地上了,我蹲下来扯起他的头发:“你妈b!刚才我好心给你纸巾让你擦脸,你他奶奶的还要打我?!” 白猴儿累的直喘气,说不出半句话。 我拽近他的头发,用力往水泥地上一磕“嘣”的 一声,这猴儿崽子就开始装死了,我不理他,起身踢他的屁股一脚,对着他吐了一口吐沫:“呸!” 其他人早就被小沈阳打跑了,大门掺着小飞靠在路边休息,王康兴奋的跑过来:“我刚才打跑仨,哈哈,白猴儿那孙子呢?” “奴!”我撇撇嘴,示意他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孔晨,你跑的真他妈快!和刘翔有一拼!”王康笑道。 “别逗了,他哪跑过我呀,丫还跨栏呢,咱哥们一马平川。”我说。 “滚!真他妈不要脸!”王康说。 小沈阳像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耀武扬威的走过来:“哟,孔晨大哥也挂彩了呀?” 我摸摸右脸,破了曾皮:“对了,你怎么在这儿呢?!”我奇怪。 “你们还好意思说呢,昨天晚上把我送到宾馆连钱没给人家。”小沈阳粗鲁的挖着鼻孔。 “哈,忘了忘了,昨天喝高了。”王康抱歉的抓脑袋。 “我一早上一起来就去给毛孩儿送钱,那小子一直不敢收,我急了,掏出刀子吓唬他,他赶紧把钱收好,说孔晨去新街口找白猴儿了。”小沈阳说。 “那你为啥来呢?”我依然不解。 “操泥妈老子认识老猴儿那混蛋,我刚进校那会儿他还找我要钱呢,白猴儿人很精明,我怕你们被他阴了,就赶紧追过来了,也没你的手机号,害的老子在新街口转悠了一天,刚才去网吧包夜,听见外面嚷嚷有人打架,一看果然是你们。”小沈阳说。 “白猴儿也是北职院的?”我问。 “以前是,后来退学了,偶尔还回学校转悠。”小飞说。 “小沈阳,真是谢谢你,要不哥儿几个吃亏就吃大了。”大门站起来说。 “别客气了,我还要找孔晨单挑拳皇呢,哈哈。”小沈阳说。 网吧是不能回去了,我们几个就一直往西溜达,边走边聊,小飞一直表示歉意,太大意了,害的大家都挂了彩,我扔给他一支中南海:“别说了,这不都活得好好的?” 小飞流露出真诚的微笑,我也冲他笑笑,一切仇恨顷刻间灰飞烟灭。 穿过新街口,径直走到了西单,走到了西长安街,大家不约而同走向**,**广场上空无一人,人民英雄纪念碑矗立在广场中央,六十多年前烈士用他们的鲜血染红了红星红旗解放了中国,换取了今天的和平。我们一行人站在广场上,每人都流着血,但确不知为何目的。 84一万块钱 将近凌晨的时候,小飞一拍脑袋说:“我操!白猴儿那孙子还在新街口躺着呢!” 我也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一行人又跑回新街口,白猴儿依旧趴在水泥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小沈阳“嗷”的大吼一声,吓得白猴儿翻了个身,面色惨白的看着我们,小飞揪起他的衣服:“看你妈啊看?!你以为这儿是地狱呀?” 这事儿办的让老鳖十分满意,请我们几个大喝一场,临走时送了每人一条中南海,我极其郁闷的把烟收下,我们哥儿几个给你拼了一次命,就拿这破玩意儿报答我们?几个心照不宣,各回各校。 我回到学校头一件事儿就是去找万华要钱,这厮似乎有意在躲着我,真是活腻了,我连着找了他两天,第三天终于在窄街的书店里逮到了他,我客气的说:“万老板,最近很忙啊?” “孔晨哥,这几天一直没见你啊。”万华矜持的笑。 “钱凑齐了没?”我不和他啰嗦,开门见山。 “孔晨哥,这段手头实在紧,等两天行不?下个星期我就给你凑齐。”万华说。 “现在给你爹打电话,就说你要买电脑!”我把手机递到万华手里。 “这”万华为难的皱眉。 “快点!”我瞪他一眼。 万华显得很委屈,极不情愿的按着号码。 “爸,我万华,我想买台电脑,你给我卡上打点钱吧。”万华看着我。 “我爸问我要买多少钱的电脑?”万华捂住电话说。 “三万!”我说。 万华好像吃了大便似的,为难的说:“我叔叔在石家庄卖电脑,最贵的品牌机也就一万多啊?”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心一下软了下来,大不了不去窄街做生意了,再说我也不了解进货渠道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赚到钱还好说,万一赔进去了没法向万华交代,体育部那边也弄不少钱了,平时再给学校里的人“要”点,还有万华这大财神养着,我该知足了,思量了半天,对万华说:“一万吧。” 万华对着电话说:“一万。” 他又和他爹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撩了:“孔晨哥,等十分钟我们去取钱。” “恩。”我满意的给万华点上一支烟。 我们俩走到农业银行自动提款机上,我的手机响了,是条短信:钱已打到,注意查收。 我把一打钱放进内兜,捶了捶万华的肩膀:“孔晨哥肯定会还你。” “呵呵。”万华笑得很难看。 “不好意思万华,刚才哥有点过分了,不过我要钱确实有急用,你别往心里去。”我安慰道。 “呵呵,我知道。”万华说。 怀里第一次揣这么多钱,及紧张又兴奋,一路又蹦又跳的去找肖敬,这丫头果然在网吧里玩游戏,嘴里居然还叼着根烟,我一下火了,一把把烟给夺过来:“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肖敬不理我,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玩游戏。 我生气的把主机给她关了。 “你干吗啊?”肖敬质问我。 “别在网吧玩了,咱回家去玩。”我说。 “家里有电脑么?”肖敬问。 “咱现在就去买!”我拉起肖敬的手直奔中关村。 或许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正是因为这台电脑会导致肖敬离我而去。 85游戏人间 买电脑只花掉四千多,组装机,王康找熟人买的,我们把电脑高兴的抬回家,电脑桌,电脑椅,上网费等东西又花去一千,等网线接通了,肖敬就每天都坐在显示屏前玩游戏,她玩的是一款当时还在内测的网络游戏——劲舞团,看着肖敬在全神贯注的敲击键盘,我问:“要不我不给你买电脑你还理我吗?” “当然不理你!”肖敬看都不看我说。 这话说的我极为难受,我忽然发现我们俩的感情最近生疏了许多,从前的恩爱与缠绵仿佛逐渐消失了,在一起总是找不到共同话题,老是冷场,肖敬对着屏幕里跳舞的卡通小人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失望,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失落,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三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把肖敬从椅子上拽起来:“你别玩了,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肖敬平淡的说。 “你能先把这游戏关了不能?”我急了。 “哦。”肖敬很不情愿的退出游戏“说吧,什么事儿?” 我一看肖敬这态度,真是懒得和她说话了,起身就走。 肖敬赶快拉住我:“怎么了?真生气了啊?呵呵。” 我不说话,翻着白眼看别的地方。 “哎哟,孔晨乖啊,不生气了哦。”肖敬给我撒娇,坐在我的大腿上亲吻我的脸颊。 “你整天玩游戏都搭理我?有你这样的吗?”我抱怨道。 “那游戏很好玩呀,要不你也玩吧?”肖敬一说游戏来了精神。 我发现自从来到北京后对电脑游戏的兴趣在日渐下降,以前爱玩个cs,泡泡堂,技术还不错,在服务器里能小牛逼一把,现在对这些玩意真是提不起一点兴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说:“怎么玩啊?你教教我呗。” 肖敬开始进入状态,把我推到椅子上,耐心的给讲解游戏的步骤,方法,技巧,因为投一次玩这游戏,自然很菜,别说,这破游戏还真有点乐趣,特别是屏幕上出现一个perfect的时候,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喜欢上这个游戏,以后的几天里我天天泡在网吧和肖敬一起玩这个游戏,我这个人很有游戏天赋,一点就透,上手很快,第二天就把速度一百的歌曲给“暴”了(对于一个才接触两天劲舞团的人来说已实属不易)肖敬在游戏也夸我学的快,用游戏系统里支持的繁体字和我打情骂俏(后来网上称之为火星文),然后肖敬换成140+的歌曲我就败下阵来了,一时间手忙脚乱,看着满屏幕的miss,顿时信心全无,肖敬再冷嘲热讽几句,我的心脏都快爆炸了,从前玩拳皇的时候从来都是我损别人,今天在自己的爱人面前玩不转游戏,面子尽失,骤然对此游戏失去兴趣,一把推开键盘,转身离开。 之后的日子过的很平淡,肖敬每天沉迷在他的劲舞团世界里,我偶尔会上去玩几把,肖敬这丫头也很有游戏天赋,玩的确实棒,手指头飞快的变着花样,像变戏法一样,游戏里面的男人频频对肖敬发送秋波,我对此不以为然,这说明我们家肖敬是个游戏达人,仅此而已。 后来一段时间我就受不了了,因为肖敬每天都在玩劲舞团,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以外就没离开过电脑桌,嘴里的脏话也变得频繁起来,烟也越抽越凶,慢慢发展成一天一盒,每当我劝阻肖敬戒烟的时候,她总是说:“你怎么不戒烟呀?” “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说。 “女的怎么了?现在男女平等!”肖敬说。 “我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我耐心的说。 “谢谢关心。”肖敬对我吐一个烟圈。 我傻笑着,吸吧吸吧,直到尼古丁和焦油把你的胃熏黑,直到死去,你才会后悔。 劲舞团,这个至今仍风靡一时的网络游戏渐渐侵袭着我的爱情。肖敬没日没夜的沉溺在她的劲舞世界里,以前的肖敬单纯可爱,对我关心有加,现在这一切都变了,肖敬变得什么都不在乎,她觉得好男人劲舞应该玩的很厉害,她对我日渐冷淡,每天上网,进入劲舞团,和他的男女朋友们胡聊乱扯,和他们说一句废话都要比给我说话有意思,这让我悲伤至极,好几次我都差点没忍住扇肖敬几巴掌,把她的烟全部扔到马桶里,但是一想到她为我打过胎,心一下就软了。 终于有一天晚上,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躺在卧室里,时钟走到了深夜一点半,客厅里“噼里啪啦”传来键盘声,我走到肖敬跟前:“还不睡?几点了?” “知道,马上就睡。”肖敬根本不回头。 “那我等你,赶快关电脑。”我坐到肖敬身边。 “你先睡,我马上就来。”肖敬说。 半个小时过去了,看着肖敬聊啊聊,蹦啊蹦,笑啊笑,我聚集了十几天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再不关电脑我就把网线给你剪了!” “剪吧!剪了我就去网吧!”肖敬毫不示弱的咆哮道。 我手里紧握着剪刀,怒气冲冲瞪着肖敬,肖敬也斜眼瞪我,我气得咬破了牙花子,他妈的这是怎么了?肖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86虚假的幸福 我快气疯了,把剪刀往地上一摔,起身就走。窄街一片漆黑,仿佛地狱般可怕,现在明明是春天,而我内心却是寒冬,我掏出手机拨通王康的电话。 “孔晨你发什么神经?深更半夜的什么事儿啊?”王康睡意朦胧的说。 “你在哪儿?宿舍还是网吧?”我问。 “宿舍,正睡的香呢!”王康说。 “跳墙出来,我在校门口等你。”我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王康问。 “别废话了!你马上来!”我摁掉电话。 我蹲在校门口抽烟,不到十分钟王康翻墙而出,急冲冲的跑到我跟前问:“又出什么大事儿了?” 我不吭声,闷头吸烟。 “操!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丫倒是说话啊?”王康急得推了我一把。 “我和肖敬吵架了。”我低声说。 “就这破事儿?”王康显得很吃惊。 “是。”我说。 “我靠!我算是彻底服你了,您这唱的哪一出儿啊?”王康仰着脑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知所措的蹲在地上,王康看我闷闷不乐,就把我拉起来:“哥们儿,说说吧,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他,王康边听边点头:“咳,不就玩个游戏吗?不至于,让她玩就行了呗。” “她天天就知道对着个电脑,我的存在和空气一样!”我把烟头掐灭。 “女孩儿嘛,都是靠哄的,你丫以前挺牛的啊,都是姑娘们围着你转,这回玩不转了?呵呵。”王康说。 “这回我感觉不一样,她好像不喜欢我了”我说。 “不至于不至于,你想的太多了。”王康安慰我。 “那你说怎么办?”我问。 “要不我去给肖敬说说?”王康看着我。 “随便吧,反正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甚至有点恶心!”我说。 “呵呵,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怎么被一个女孩子折磨成这样了?”王康问。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越来越爱她了。”我说。 “别唉声叹气的了,去路口的混沌摊喝点酒吧。”王康搂住我的脖子。 脏兮兮的小摊上坐着几个出来包夜的学生,他们面色苍白,双眼呆滞,犹如孤魂野鬼。网络游戏,a片,qq,美国电影,韩国电视剧,香烟,绿茶,面包,泡面,这就是天之骄子们的夜生活。 两瓶啤酒下了肚,在王康的调解下,我心情豁然开朗。孔晨,这他妈的还是你吗?拿刀砍人的时候连死都不怕,如今却为了一个女孩儿暗自神伤,你还算是男人么?我忿然的自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谈恋爱这事儿吧,不能太粘,天天在一块烦,也不能太冷,冷了容易产生距离,三天做一回爱,四天逛一回街,偶尔给女的买点小玩意,她高兴着呢,你对她太好了吧,她觉得自己牛逼大了,觉得你离不了她似的,所以你往后要学会‘晾’她。”王康喝一口酒。 “怎么跟演戏似的?多不真实啊?”我表示不解。 “那你认为该如何恋爱呢?”王康笑道。 “呵呵,你别说,我还真没认真想过这事儿,都是跟着感觉走。”我说。 这是实话,总结自己,我是那种比较孩子气的人,喜新不厌旧,至今还保持着初恋的迷狂,因为一个笑容,我全身摇摆,因为一句话,爱就存在,内心深处总有说不完的话,想和肖敬一天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都不觉得烦,他们都说我像个小孩儿,说我幼稚,我笑他人看不穿。几年以后,我才看清自己,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真是幼稚,他们说得没错。科学家叔叔说,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一种叫爱情的东西,那只是人们的一种病,一种幻觉,是好奇心驱使着你的身体飘来荡去。当我二十三岁之际,才恍然大悟,所谓的把握爱情,就好比你手里捧着一把沙土,你越是抓的劲,越是把握不住她,相反,你松松垮垮,不用全力,沙土会完好无损的呆在你的手掌上。 接下来几天我都是在宿舍睡的,尽量不让自己去想这事儿,王康说的对,我现在的心态已经失衡“晾”了肖敬一个礼拜,这丫头终于忍不住给我打电话了:“孔晨,对不起,那天我是不好,光顾着玩游戏了,把你给冷落了。” “没事儿,呵呵。”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你今天晚上回家么?”肖敬问。 “不知道,看情况吧。”这话说的妙,不肯定也不否定,随你猜想。 “哦。”肖敬失望的说。 我悄无声息的挂掉电话,心里甚是愉快,这正是我要的,看来王康教的我这几招还挺管用,这厮早已把大四的学姐玩弄于手掌之中,被王康搞的神魂颠倒,看来对付爱情这玩意儿也是需要天赋的。 晚上我和万华在校园里溜达了一会儿,看了看表,快十点了,恩,该回窄街找肖敬了“晾”度已到,我哼着小曲儿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故意将脚步放的很轻,慢慢掏出钥匙,把耳朵贴在防盗门上听屋里的动静,屋里静悄悄的,看来肖敬没在玩劲舞团,我开门进去,肖敬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她见我来了连忙站起来:“回来了。” “恩。”我不看她,把外套挂在衣架上。 肖敬撅着小嘴走到我跟前,搂住我的腰,脑袋靠在我胸前:“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呵呵,怎么会呢?”我说。 “我以后再也不玩劲舞团了!”肖敬忍不住抽噎起来。 “你该玩还玩,不过要适度。”我摸摸肖敬的头发。 “我以后少玩,等你不在的时候我再玩好吗?”肖敬调皮的眨着眼睛。 “呵呵,好。” 荷尔蒙开始分泌,**的潮水涌上来,我们甜蜜的接吻,三级片的序幕拉起 我迅速从色情高峰上滚落下来,疲惫的靠在枕头上,心静如水的抽着烟,肖敬仿佛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趴在我的怀里沉沉睡去,烟雾缭绕的小黑屋里,幸福四处蔓延,触手可得,窗外月光明亮,我暗自决定,这辈子要娶肖敬为妻。 87破碎蔓延 女人,无所谓正派,之所以正派,是因为受到引诱不够;男人,无所谓忠诚,之所以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 这话要是放在2005年的春天打死我都不信,会认为那是失恋者受刺激后诅咒爱情的屁话,不过,现在,我信了。 一个多月没打架了,大门去市区里实习,王康忙着和大四学姐约会,小沈阳偶尔会来学校看看我,小飞隔一个礼拜打个骚扰电话,万华三五天出现一次,肖敬也基本不怎么玩劲舞团了,成天缠着我,日子过的无聊乏味。 我和肖敬每天在窄街瞎逛,电影,打台球,最后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们只好再次钻进网吧。进入网吧,几乎所有的显示屏上都是劲舞团“啪啪”的键盘声此起彼伏,节奏紧凑,我和肖敬傻脸对视,看来现在已进入全民跳舞时代了,找了俩空位坐下来,玩了几把我都跟不上他们的节拍,局局倒数第一,顿感索然无味,这时不知哪个王八蛋放了个屁,此屁奇臭,险些将我熏倒,我拍肖敬一下:“出去透透气儿去!” 肖敬带着耳机,玩得如痴如醉,显然没闻到空气中的酸臭味,对我摆摆手:“你去吧,我正第一呢,呵呵。” 我郁闷至极,走出网吧,坐在超市门口的“黑猫警长”玩具车上抽烟,远处有几个姑娘在对我指手画脚,其中有个穿牛仔裤的女孩儿瞅着眼熟,噢!想起来了,王康入校的时第一个女朋友郑蕾蕾,军训时王康武斗教官,就是为这她出的头,开学后俩人迅速醉入爱河,可惜好景不长,王康这厮风流成性,睡了郑蕾蕾几次就厌烦了,厥屁股甩之,郑蕾蕾气得每日以泪洗面,天天在教室宿舍门口堵王康,王康脸皮巨厚,直接从郑蕾蕾身边走过,看都不看她一眼,后来听说郑蕾蕾为这事儿差点自杀,要不是宿舍的人拦着就跳楼了,后来时间长了,郑蕾蕾差不多恢复正常了,就没再来找过王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郑蕾蕾看我的眼神充满敌意,在她看来我作为王康的好朋友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无趣的走回网吧,肖敬又把烟叼起来了,眯着眼,歪着脸,完全一副女流氓样儿,我急了,一把夺过她嘴里的烟:“怎么又抽上了?!” “呵呵,提提神。”肖敬吐吐舌头。 “是不是我不吸烟你就不吸了?”我把肖敬的耳机拽掉。 “是!”肖敬理直气壮的回答。 “那好,从现在起我就戒烟!”我拍拍胸脯。 “只要你不吸我就不吸!”肖敬又把耳机戴上。 我掏出兜里的半盒软中华:“小光,给你了。”我扔给网吧的网管。 “我靠!好烟呐!孔晨哥,我可不敢收啊。”小光笑嘻嘻的说。 “拿着吧,我戒烟了。”我说。 “嘿嘿,谢了。”小光如获至宝,赶紧把烟放进口袋。 “可惜咯,好烟呀。”肖敬絮叨起来。 为自己心爱的女孩儿戒烟,我能办到,以后每天上厕所时和吃完饭,烟瘾狠狠的往上拱,我咬紧牙,转移注意力,嚼口香糖,吃瓜子,喝水,看杂志,一个星期下来没抽一根烟,肖敬都觉得不可思议,每次她想抽烟的时候都不好意思,肖敬说话算话,我不抽她也不抽。终于有一天,小飞说要去崇文门的新世界玩街机,结果这厮放了我的鸽子,我在沙河镇等了他一个小时,小飞打来电话说有事儿来不了,下次吧。我大骂他一顿,郁闷的回到家,一开门就是一股烟味,肖敬紧张的把烟掐灭,神色慌张的问:“你不是去崇文门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不理她,走到电脑跟前,端起正冒烟的烟灰缸问:“你怎么搞的?怎么又抽上了?” 肖敬脸红了,低头认罪。 “这人啊,说话如果等于放屁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没好气的说。 这话说的重了,肖敬也没给我好脸,接着玩那个该死的劲舞团,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条短信息,我伸手去拿,肖敬不愿意了,站起来和抢,我往沙发上一冲,把手机紧紧握在手里:“这么紧张干嘛?难道里面有鬼?” 肖敬急得脸红子脖子粗,扑过来夺手机:“你快还给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今天还就看。”我单身高举手机。 看肖敬反应这么大,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随手把她推开,跑进卫生间,把门反锁上,开始检查手机。肖敬拼命的砸门:“你快给我!你快给我!呜呜呜呜” 我打开短信一看,全身骤然冰冷,眼前一片漆黑。 88** 短信的内容是:亲爱的,刚才你怎么扣我电话啊?放心吧,我会永远爱你的。 看得我反胃至极,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我伸手摸摸自己的头盖骨,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仿佛戴在我的头顶,我调整一下思绪,又打开短信看了一遍,这号码怎么这么眼熟?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肖敬还在发疯了一样拍打门板,我拧开锁,肖敬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我晃晃手里的手机:“这是谁发的信息?” 肖敬不说话,抽搐的吸溜鼻涕。 “你真是长本事了啊,背着我有新情人了?”我的心在滴血。 “算是吧。”肖敬忽然抬起头,勇敢的看着我。 我没想到肖敬会这么回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哑口无言。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快被气晕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没什么意思,我们分手吧!”肖敬一字一句的说。 我震惊的盯着肖敬的眼睛,她的双眼依旧楚楚动人,泪光闪烁,面冷如霜,毫无畏惧的望着我,泪水从眼眶里滑落。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不真实,或许这仅仅是个噩梦? 我上前撰住肖敬的双肩:“为什么?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 这也许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我抓紧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前方我却什么也看不见。 肖敬忽然跪在我跟前,双手绕住我的腿:“我是个坏女孩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呜呜呜呜呜” 一股恶心涌上心头,我的肺快气炸了,怒火“嗖嗖”的在心脏里自燃起来,我尽量把情绪压下去,轻抚肖敬的长发,那一刻,我的人格开始分裂,我真想找把锤子对着肖敬的脑袋狠砸下去,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我长叹一口气,掐着肖敬的双腋把她抽起来,平静的说:“你告诉,为什么?” “求求你别问了,孔晨,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肖敬边哭边说。 我不在问了,转身走进卧室,肖敬徐徐跟来,想要回电话,我再次把门反锁上,顺着短信息的号码拨了过去,我心跳的很快,一定是误会,要不就是别人,绝对不是他!“嘟”了四声,电话那头一个“喂”我的心彻底的碎了,痛苦的摁掉电话,肖敬还在门外“呜呜”哭着,声音异常恐怖,比日本恐怖片里的女鬼还慎的慌,电话响了,是那人回过来的,我索性接了电话:“喂,我是孔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就把电话挂了,这事儿比较难堪,且非常棘手,王康,我的好兄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王康好像握着匕首,在我的胸前划着血道,我疼痛难忍,任凭鲜血流淌,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以前生活的每个细节,每个眼神,每句意味深长的话语,思索半天,只有两个疑点,第一,去年肖敬把啤酒瓶摔在我头上,是王康给我递纸条,帮我传话;第二,就是前几天我和肖敬吵架,王康说了句奇怪的话“要不我去给肖敬说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难道你比我和肖敬的关系还好?你说话比我还管用?这说明了什么?我又掏出手机,对照了一下王康的电话,果然没错,正是他的号码。我的世界瞬间轰然倒塌,不是轰隆一响,而是唏嘘一声。我眼前全是问号和惊叹号,该怎么办?肖敬还在拍门叫喊,我心乱如麻,气得浑身没有一丝气力,坐在地板上,头晕目眩,我本来就贫血,费了好大力气才站起来,我“家”的卧室开始摇摆,衣柜和床飘来荡去,哪里危险哪里可以放荡,我咬破舌头,开门就要走,肖敬哭的大喘气,拽住我的衣服:“孔晨,你别去找他!我求求你啦!这事儿全怪我!呜呜呜呜” 本来我真不想去找王康,结果肖敬这番话彻底的激怒了我,我一脚将她踢开:“操你妈!给我滚开!” 无风不起浪,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全怪你?你以为我孔晨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对,一个巴掌可以拍响——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就响了。全他妈的没有意义! 我把沙发推翻,抽出小沈阳留给我的藏刀,卡在皮带上,跑着下了楼去找王康。 89情友情灰飞烟灭 我当时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王康,我真是被气昏头了,跑着摔了好几跤,一路跌跌撞撞,快步走进宿舍楼,一脚踹开王康宿舍的门,王康正坐在下铺听cd,皎洁的月光映白王康的脸,他冷冷的看了看我,面部没有一丝表情,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孔晨说点事儿。”宿舍其他人见我来势汹汹,各个灰溜溜的离开宿舍。 屋里就剩下我们俩人,午夜的冷风嗖嗖吹起窗帘,诗人普希金为自己的情人去决斗,而我为的是什么?背叛的贱人?翻脸的兄弟?我找不到答案。 王康去掉耳机,把cd往床上一扔,起身站起来,面不改色的看着我。不亏为一对狗男女,连对我的眼神都一样:勇敢,毫不回避。我顿时陷入错觉之中,究竟是谁背着谁偷人了?这时,王康居然冲我笑了笑,一如过去的每次微笑,熟悉而**,我的忍耐终于超过底线了,蕴藏在身体里的小宇宙完全爆发了,这次我变身为超级赛亚人的终极形态——超级赛亚人之四。对着王康的下半身一脚躲去,王康来不及躲闪,捂着下体倒在地上,门外的人听屋里有动静,六七个人破门而入,一看王康倒在地上,都不友好的看着我,王康低声怒吼:“都给我滚出去!”他们宿舍的人再次龟缩而退,我扯起王康的衣领问:“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孔晨,我对不起你!”王康声音低沉,两眼盯着水泥地。 什么玩意儿?!你们俩是不是事先商量好了?!能不能说点新鲜的?!我胸口一阵闷疼,使劲吐了一口酸水。 “告诉我为什么!”我把声音提高十倍。 王康颓然的摇着头,似乎有苦难言。 我从背后抽出藏刀,把王康顶到柜子上,拿刀紧紧贴住他的脖子:“告诉我,为什么!” 王康的眼睛有一丝紊乱,眼珠快速转动两圈,王康的恐惧逃不过我的眼睛。 “孔晨,把刀收起来吧,为了女的不值。”王康慢慢说道。 我心如刀割,凌乱的思绪被王康搞的更乱,我颤抖的握紧刀柄说:“王康,我日你妈!” 王康又笑了,笑得如此轻蔑,仿佛在嘲笑我。 “要不你今儿个杀了我吧。”王康说。 “你以为我不敢?!”我把藏刀刀尖儿刺入他的脸皮,昏暗中,王康的脸上开始阴血。 说实话,当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热的犹如烧开的热水,蒸汽冒烟,我真敢杀了他。 “你敢,行了吧?”王康像个准备英勇就义的解放军, 我手心里全是汗,真准备动手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父母的笑容萦绕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今年我二十岁,早已成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的父母怎么办?他们的下半辈子会在痛苦与悲伤中度过,周围的人们会议论纷纷,说三到四,大人们把自家的孩子拥在怀中,指着我的父母说,他们的儿子是杀人犯 王康趁我犹豫不决,一把将我推开:“孔晨,我王康这辈子对不住你!算我欠你的!” 我低头紧咬嘴唇,慢慢松开刀柄。 王康缓慢靠近我,拍拍我的肩膀:“有事儿真的没发给你说” 冲动再一次战胜理智,我挥起藏刀朝着王康的肚子上刺去。 90北京今夜请将我遗忘 王康反应极快,侧身一躲,我手里的藏刀深深插入他的大腿里,我甚至听见了“扑哧”一声刀入肉的声响,滚滚热血滴流在我手上,王康嘴唇紧闭,额头汗如雨下,忍疼皱眉,双眼圆睁的瞪着我:“孔晨,足够了吧?!” “你觉得呢?”我厌恶了,松开刀柄,一巴掌把王康扇翻在地。 “呵呵,你居然为了个女的捅我?你觉得值么?!”王康双手掐住自己的大腿。 “无所谓,你既然选择了那个贱货,就得挨这一刀!”我说着走向前,把刀拔出来,一瞬间,王康大腿上的血像喷泉一样四溅,王康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啊——操——” “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告诉我成吗?”我蹲在王康跟前。 “孔晨,也许这辈子你都不会懂。”王康疼的直打哆嗦。 看来王康准备把真相烂在肚里了,我捡起藏刀扭头就走,王康只是说了句:“后会有期。” 我拉开门,走廊里挤满了人,他们看我手里拿着刀,各个吓得后退回屋,没有一个人挡我的道,下楼时,垃圾桶旁有块大镜子,北职院宿舍楼的每层都有这镜子,我至今不知道这块镜子的用处,只知道每个人路过之时都会对着镜子自我欣赏一番,摸摸头发,抠抠鼻孔,提提裤子,甩甩头。我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孔晨面色苍白,浑身是血,刀尖儿上的鲜血还在流淌。 各位读者朋友,如果你们2005年5月底的某天上网看新闻的话,可能会看见“北京昌平某民办大学学生群殴,最终一人致死”这样一条新闻,就在那天晚上,体育系的宿舍里死了一个人,事后听说是“蒙古帮”和“浙江帮”发生冲突,也有人说是为了一个女孩儿,更有荒诞的说法是他晚上在宿舍吃西瓜,黑灯瞎火的自己把自己给扎了,对于最后一种说法我绝对不信,反正我是没见过笨成那样的大学生,我宁可相信前两种。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当时北职院的另一座宿舍楼里差点再杀一个人。 穿过茫茫夜黑,我不知道该去哪儿“家”肯定是不能回了,我又不想回宿舍,掏出电话,上下移动着电话薄,最后实在找不到人了,只能给乔安打了个电话:“在宿舍呢?” “哦,孔晨,啥事儿啊?”乔安拘谨的问。 “没事儿,你现在给我准备一件外套和一条裤子,我去你宿舍换身衣服。”我说。 “好,你来吧,我这就去楼下叫宿管老师把门打开。”乔安说。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乔安宿舍,我这身行头把他们宿舍人吓得不轻,以为我杀了人呢,我快速把衣服换上,乔安把我叫到水房:“孔晨,你跟我说实话,体育系的那人是不是杀的?” “不是。”我没心情和乔安扯淡。 “刚才警车救护车来了好几辆,听说体育系宿舍里打死个人。”乔安战战兢兢的说。 “真的?我还真没留意,放心吧,我刚才和人‘干’架了,再说了,体育系在后操场,那边我又没熟人,我吃饱了撑的跑那儿干什么?”我说。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乔安这才把心放宽。 乔安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比我还多疑,胆小如鼠,极度怕事。 在宿舍里坐了一会儿,实在无聊,就给小沈阳拨了个电话,这厮一听是我来的电话,喜出望外:“嘿,孔晨你小子怎么想起我来了?咋啦?这会儿失眠了?哈哈。” “想玩拳皇刺激你。”我说。 “哈哈,没问题啊,我正喝酒呢,你不来?”小沈阳问。 “在哪儿?八达岭校区?忒远,不去了。”我说。 “我在后海酒吧呢,我兄弟今天过生日,这周围全是洋妞儿。”小沈阳笑得很淫荡“你打个车过来吧,在学校也没事儿。” “好,你等我,我这就过去。”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 我翻墙出去,在窄街晃了半天也看不见一个人影,走到沙河才过来一辆小面包,司机探出头问:“去哪啊哥们儿?” “市区,后海多少钱呐?”我问。 “200。”司机说。 我没废话,直接上了车。 到了后海我才发现我的手机没电了,刚开了机不到五秒钟就自动关机了,最后无论如何也开不开机了,折腾了半天我累坏了,于是买了瓶小二锅头和一包中南海,疲惫的坐在河边发呆。 北京依旧夜色温柔,四周霓虹闪烁,我孤零零的靠在冰冷的石头上,望着水波荡漾的河面,内心无比茫然。是的,我曾经拥有过一切,出生入死的兄弟,甜如蜜水的情人,不可一世的胸襟,我行我素的张狂,可这一切在一夜之间都已灰飞烟灭,或许他们根本就不属于我,而我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当中,周围之人笑里藏刀,密谋许久,终于有一天,整个世界瞬间倒塌,只剩下孤独的我。我仰头“咕咚咕咚”喝着麻辣的的二锅头,廉价的泪水顺流而下,我想起了肖敬,再想到自己,黑暗的星空中,我仿佛看见她美丽的笑容,正对我调皮的眨眼睛,往事历历在目,忧伤的子弹无情的击中了我,我的内心世界骤然崩溃,泣不成声的对着美丽的后海呼喊:“肖敬,你曾经为我打过胎!为什么又要离开我?!为什么?!” 91上 小沈阳一见面就把我骂了个半死,以为我昨晚出事儿了,往我手机上打了二十多个电话,我困的睁不开眼,找了个地下室旅馆睡了一天。晚上七点来多醒来,头疼肚子饿,小沈阳好像看出我不高兴了,他没多问,带着我去喝酒,来到一家川菜馆,我大吃二喝起来,吃饱了就喝酒,小沈阳开始套我的话:“咋的啦?兄弟?这半天了也没见你笑过。” “上火了,心情不好。”我喝一口酒。 “谁惹孔晨了?真是活腻了,一会儿大哥带你去火。”小沈阳一脸坏笑。 “怎么个去法儿?”我装傻。 “咱们找小姐去。”小沈阳贴着我的耳朵。 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把青春献给你,谁为我守身如玉?记得以前肖敬老是查看我手机的通话记录和短信息,看我的qq聊天记录,还捏住我的脖子训斥道:“孔晨,你最好别背着我有小动作,小心我阉了你!”说实话,我当时真是对肖敬一心一意,对别的女孩儿都毫无感觉,不屑一顾,这事儿现在看来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市区的价儿贵啊!”我说。 “怕啥?咱弟弟啥也没有,就有钱,你说咋办?”小沈阳拽住那小孩儿的脖子乱晃。 我看出来了,这孩子是小沈阳的银行,在大学里混的不错的人一般身边都有这么一个随身携带的自动提款机。 “那好,我至今面对着小姐们还是个处男呢。”我想到自己第一次去那种地方遇上张雯的情景。 酒也没心思喝了,话题开始围绕操b心得经验展开,那小孩儿叫朱林,内蒙人,看样子是江湖上的老战士了,口沫横飞的向我们吹嘘他的光辉岁月,小沈阳这灯也不省油,添油加醋的叙述自己的灰色轨迹,说得我春心荡漾,欲火焚烧,小和尚硬邦邦的昂着头,我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别他娘的理论了!走!咱们实践去!” 朱林率领我们来到“都市冰点”我一看广告牌,大为不解,赶紧问:“小朱兄弟,你怎么带我们来吃冰点啊?” “孔晨哥,跟我来吧,内有玄机。”朱林锤锤我的胸。 因为这牌子上画着各类冰欺凌,奶茶,冷饮。 走进门,桃红色的灯光忽明忽暗,墙壁上挂着个不知道是关二爷还是财神的玻璃像,我问小沈阳:“这到底是谁啊?” “著名财神——关二爷!”小沈阳说。 走上木头楼梯,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小屋的沙发上坐着十来个姑娘,网状的丝袜,超短的裙子,高跟鞋,染黄发,涂口红,一身标准典“鸡”的打扮。 看样子朱林来过,若无其事的走到一个中年妇女跟前问:“这会儿有房间没?” “有,新天堂,50。”中年妇女不抬头。 “挑吧。”朱林冲我点点头。 我转眼望去,她们各干其事,有的抽烟,有的克瓜子,有的摆弄手机,有的化妆,有的骂娘,有的看电视,没一个正眼看我的,这让我心里咯噔一凉,浑身开始泛起鸡皮疙瘩。小沈阳也没闲着,马上开始挑了,左看看,右瞧瞧,终于他挑中了一个个儿高波大的女孩儿,小沈阳把她拉出来,往楼下走。 “孔晨哥,快挑啊,没相中的?”朱林碰我胳膊一下。 我哆嗦一下,可能酒劲的缘故,我的眼睛有点花,眼前的姑娘居然都长的一模一样,我用力揉了揉眼睛,才清醒许多,最后我挑了一个看起来很乖的女孩儿,圆脸儿,西瓜太郎的发型,有点像孙燕姿(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她的胸部,幸好比孙燕姿大多了) 都挑好了,朱林付给中年妇女几张一百的大钞,下楼后,我们打了两辆车,直奔新天堂宾馆。 这就是传说中的快捷宾馆,一路上朱林给我扫盲,我虚心学习。 开了三个房间,朱林提议先洗洗澡去,毕竟她们身上很“脏” 我是第一次来这种高档宾馆,所以在里面有点“晕”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服务员十分周到的给我穿上类似“皇马褂”的浴衣,再套上“龙内裤” 这两天很累,冲着淋浴,仿佛洗掉昨日的尘埃,我闭着眼睛让热水冲醒自己,感觉十分惬意。 “我靠,这就开始意淫了?哈哈。”小沈阳往我身上扔香皂沫。 “对了,一会儿有啥要注意的地方没有?”我问。 “记得戴套。”小沈阳使劲揉着头发。 “我知道这个,说话不说?”我问。 “哈哈,你愿意说就说呗,谁jb管你呢?”小沈阳说。 “我第一次玩,没经验啊。”我说。 “噢,这个啊,反正你别让她看出来你是第一次出来“嫖”要不该欺负你了。”小沈阳说。 “欺负?难道她能强奸了?”我十分疑惑。 “操!你倒想得美,sm要加钱的。”小沈阳哈哈大笑。 “呵呵,对对。”我说。 洗完澡浑身很舒服,下了楼到房间门口,我犹豫的站住了,感觉十分别扭,颤抖的咽了一口吐沫,隐约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小沈阳推我一把:“愣什么啊?走吧,愉快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92中 我进了屋,朱林和正三只鸡有说有笑,见我和小沈阳来了,朱林搂住他挑的那只鸡说:“我去我的房间了,完事儿了打电话,咱们接着喝酒去。” 这时一个意外的情况出现了,服务员对我说:“对不起先生,您的另一间房间的锁坏了,请您稍等一会儿,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找人开锁。” “再给我们开一间不得了?”小沈阳表示不满。 “对不起先生,现在没有空房了。”服务员抱歉的说。 “这地方生意这么火爆啊?”我说。 “算了,我们等一会儿吧,你赶紧的啊!让我们四个人憋屈在这一间屋里算咋回事儿?”小沈阳把服务员赶出去。 服务员走的时候关上了门,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小沈阳懒洋洋的躺倒床上,抱住其中一只鸡,那只鸡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全脱光了,赤身**的靠在小沈阳身上。我的“孙燕姿”也闪电般脱了衣服,她的咪咪又圆又大,但“葡萄干”是黑色的,根据我多年上网查资料看片的经验得出,只有“性”生活过多,咪咪就变成黑色的了(当然,非洲人除外) 小沈阳挑的那只鸡的问我:“有烟吗?” 我赶紧说:“有有有。” 说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扔给她。那一刹那间我陷入错觉之中,究竟是她们来找鸭还是我们来找鸡?! 半支烟的功夫,小沈阳挑的那只鸡的说:“你们俩怎么不脱衣服啊?!” 小沈阳说:“慌什么啊?!休息一会儿。” 我的“孙燕姿”急了,说:“操!事儿还挺多?” 这话说得我俩很不好意思,纷纷开始脱衣服,四人一丝不挂的躺在温暖的房间里,小沈阳打开电视机,屏幕有个很二的人在天上飞来飞去。 我怀疑这两只鸡事先商量好了,不约而同伸手握住我和小沈阳的小和尚,开始上下玩弄,或者说是在做我们自慰的动作。 小沈阳他兄弟没过多久就愤怒的抬起了头,怒气冲冲的仰望着天花板。 而我的内心却是一阵冰凉,浑身起着鸡皮疙瘩,手脚心出着虚汗,眼前一片茫然。 然后,我的“孙燕姿”说了句这辈子最让我自卑的话,她说:“你看他都这么硬了,你怎么没反应呢?!” 我顿时满脸发烧,无地自容,瞬间我全身都是软的,就算从前谈恋爱也没受这么大打击啊! 小沈阳不乐意了:“看你怎么说话的?!我兄弟性格内向,你把你的看家功夫都使出来!侍候爽我们了,一会儿留个电话,改日单独联系你们。” 这话好像刺激到了她俩,开始双手出动了,小沈阳还装腔作势的呻吟了几声,弄得我又是一身鸡皮疙瘩。 我的小和尚还是没反应,它依旧丧气的低着头,我心急如焚的又点了一根烟,猛往嘴里吸。 过了五分钟,小沈阳激动的说:“你慢点,我都快发射了,对了,要是现在发射了算什么?!” 女的说:“算一炮呗!” 我被他逗笑了:“那简直太赔了。” 那女的说:“都这样。” 又过了几分钟,小沈阳的他兄弟依然屹立不倒,小沈阳表情痛苦而又甜蜜的说:“慢点慢点!它快都被你弄吐了!” 我这边却依然无反应,屋里本来就热,弄得我汗如雨下,眼前晕乎乎的。 小沈阳似乎明白了我的尴尬,笑着说:“吹吹吧。” 我的“孙燕姿”一听要增加服务项目,马上来了精神:“100。” “100就100,只要你把我兄弟伺候好了。”小沈阳说。 小沈阳挑的那只鸡看我们不是太穷,马上使出了他的吹箫神功,我一看这阵势,全身彻底虚脱了。 这时,服务员敲了敲门:“先生,您的房间收拾好了。” “孙燕姿”拉起我的手,温柔的说:“我们去那个房间吧。” 93下 我连忙穿好衣服,尾随“孙燕姿”进入我们的单间,关灯关门,打开电视机,我矜持的坐到床上,浑身打着颤“孙燕姿”摸摸我的大腿,笑道:“瞧你紧张的,第一次来‘玩’吧?” “是啊。”我回答。 “孙燕姿”没吭声,扒下我的“龙内裤”抓住我的小和尚就往嘴里吸,这一举动吓得我魂飞魄散,进退两难,心想,去他娘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吹吧! “孙燕姿”舔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我也纳闷呢,她一丝不挂的走到电视旁用一次性塑料杯接了一杯水,然后喝掉一点,又趴在我的双腿之间,这是搞的什么飞机?含冰吐玉?我深呼吸着“孙燕姿”继续在对着我的小和尚忙活着,这种感觉很奇妙,似乎难以用语言形容,就好像吃果冻的感觉,不同的是,我正在被果冻吃,这招儿果然奏效,我的小和尚逐渐有了反应,大有要翻身做主人的架势,小和尚的战斗力瞬间提升,膨胀变大“孙燕姿”一时难以接受“扑”的把嘴里的水吐了出来,喷到我的大腿上,她自己笑笑,转身去拿卫生纸擦,望着她光秃秃的背影,白晃晃的屁股,我心里忽然难受起来,肖敬的面容浮现在我脑海中,我们每次“快活”的时候肖敬总爱赤身**的在屋里乱跑,她的一笑一颦让我黯然神伤,此时此刻肖敬会在哪里?是躺在王康的怀抱里还是在思念孔晨?肖敬,你为什么这么不珍惜我? “孙燕姿”又喝了一口水,跪在床上继续工作,而我满脑子都是肖敬,小和尚再次垂下头去,再也抬不起头来,我靠在枕头上,两眼注视着天花板,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我的**的身躯上。 “你怎么了?”“孙燕姿”停下口中的工作。 “哦,没事儿。”我说。 “孙燕姿”忙活了十来分钟,我的小和尚依旧纹丝不动,这让“孙燕姿”很苦恼,问我:“你这情况我遇见过,不过都是四十岁左右的老男人。” 这话说得我很没面子,不过也懒得解释什么。 “怎么办?”“孙燕姿”问。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我再帮你吹一会儿吧。”“孙燕姿”抬头。 我没说话,默认,又过了十分钟,我的小和尚还是抬不起头“孙燕姿”看起来比我还着急。 “算了吧。”我说。 “哎,我跟你说句实话吧,要不是看着长得不错,我真懒得搭理你。”“孙燕姿”叹一口气。 这话不知是夸我还是损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空白,空白,全是空白。 “孙燕姿”从她的皮包掏出一个安全套,撕破外包装,准备给我套上。 “算了算了。”我不想让自己再出丑态。 “你是不是刚失恋?”“孙燕姿”把安全套丢到垃圾桶里。 “算是吧。”我说。 “哎,好女孩儿多的是,再找就行了。”“孙燕姿”说。 “呵呵。”我笑的比哭还难看。 “你不会还是处男吧?”“孙燕姿”警惕的问。 “你觉得呢?”我笑笑。 “我操!不会吧?那样我得付给你钱!”“孙燕姿”大惊失色。 我被逗笑了,连声说:“不是处男,不是处男。” “要不我帮你射出来吧?”“孙燕姿”问。 “不用了,我没兴趣了。”我说。 “我真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人,那你想怎么样?”“孙燕姿”问。 “让我亲你一口吧?”我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蠢话。 更让我没想的是“孙燕姿”居然回答:“不行,我们从来不和客人亲。” 这让我大为恼火,我本来就是逗逗你,都不嫌你脏,你他娘的竟然还嫌弃我?我满腹恶心的点燃一直烟骂道:“滚吧!” “孙燕姿”悻悻的穿上衣服走了。 这注定是一个失败的夜晚,我第一次嫖“鸡”的却硬不起来,我发神经的竟然想吻“鸡”一口,居然被“鸡”回绝。此时,窗外忽然狂风闪电,雷雨交加,北京阴霾的天空也在哭泣。我穿上衣服,洗一把脸,忍着恶心把烟头掐灭,气冲冲跑到楼下,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回学校。造成我如此狼狈的只有一个人,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我现在就要操你,肖敬! 94回头路分手炮 到窄街下了车,我像发了疯一样给肖敬打电话,她一直不接,然后就关机了,急得我只想杀人。 我绝望的发出最后一条信息:我要见你最后一面! 大约十分钟后,肖敬给我回过来电话:“孔晨你在哪儿?” “窄街。”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你回‘家’吧,我现在就过去。”肖敬挂掉电话。 心里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悲伤,木然的回了家。 我刚进屋坐下,肖敬就来了。沉默的对视,无声的语言。肖敬哭了,脑袋扎进我怀里:“孔晨,我爱你!我爱你!呜呜呜” 乖乖,既然爱我那就让我操你吧! 我没废话,顺手把肖敬抱进卧室粗暴的扯烂她的衣服,搂住肖敬的身躯疯狂的发泄着,一如昨天,事实证明我没有阳痿,而是阳立痿,肖敬极其痛苦的低声呻吟着 “这是最后一次吗?最后一次吗?”肖敬流着泪问。 我不回答,咬住舌头,仰面泪流。 我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要报复这个贱女人!让小蝌蚪留在她的身体里都忘了吧,都忘了吧,明天又要说再见今夜我只想抱紧爱情,可是,她却不知去向,无影无踪 战斗结束了,我空虚的躺下来,肖敬下床做事后卫生工作,我点上一根烟,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么? 肖敬围着浴巾躺到我身旁,从我嘴里把烟放在她嘴里,惆怅的抽了起来。 “告诉我,为什么!”我问。 “孔晨,我是个女孩儿,我必须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肖敬吐出一个不成样的烟圈。 “是嫌我家穷吧?”我似乎懂了一些。 “算是吧,我爸妈离婚了,现在我跟着我妈,我只是想让自己将来过的好一点。”肖敬说。 “王康家有钱,爹娘都在政府部门上班,爷爷是高干,家又是北京本地的”我念叨着。 肖敬沉默不语。 “真的就是因为这个?!”我不想面对现实。 “孔晨,我这辈子只真心爱过你一个人!别人虽然可以靠近我的人,但他们永远走进不了我的心”肖敬哽咽着。 “如果我将来有钱了呢?”我问。 “那我就和你结婚!我二十五岁以后才结婚。”肖敬笑的很难看。 我不想再说话了,我知道,孔晨的爱情在这个阴冷的夜晚永远的死去了。 我穿上衣服,起身离开,肖敬没有挽留我。走在空荡荡的窄街,春雨淋湿全身,没有会留意这座城市的春天,没有爱情的妓女,大雨瓢泼的夜,没有人牵我的手,无助的夜,我漫无目的的走,你幻想的美丽,我从没有能力给你,你用你的眼泪抚摸我的寂寞,幸福如此遥远,我无法看见,这春天的夜晚,让我感到茫然。 这次我真的心灰意冷了,你要的是物质,而我却只能给你生活。明天?我的明天又在哪里?我该拿什么去爱你?我真的绝望了这里是北京?还是河北的一个村儿?我的大学,我千里迢迢来上你,不料却你被你悄无声息的上了。我看不见一丝希望,全是势利,纯真的都该死!这时,我动了那个也许现在是正确的念头,那就是退学。 95结束开端 六月的北京,昌平被火辣辣的太阳煎烤着,尘土飞扬的土路仿佛要燃烧起来,有毒辣阳光的地方很少有人,整个学校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机,被炙热的太阳晒的昏昏欲睡。 我整日窝在开着空调的网吧里看电影,抽烟,喝绿茶,日子过得甚是颓废。 肖敬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本来不想接,可实在闲的无聊,就又和她幽会了两次。我们再次拥有了爱,不过,我们的爱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完事儿后,肖敬总是搂着我的脖子哭,哭完就睡。我发现这丫头变得轻浮放荡起来,当着我的面打电话和别人打情骂俏,这让我彻底厌倦了,我讨厌做别人感情的陪衬品,极度讨厌,味同嚼蜡,恶心至极。本来这游戏是以悲剧收场的,现在我却来了个蹩脚续集,真是狗尾续貂,全国傻b第一名,于是,我下定决心,不再和肖敬来往,肖敬,请你离开,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吧,你的爱恨情仇都再也与我无关。 小沈阳专程跑到学校来骂我,那天我头脑发热的跑回学校,完全视小沈阳和朱林为空气,气得小沈阳抓狂,这哥们冲进我们宿舍,揪起我的领子就骂:“孔晨,我日你的嘴!又给哥哥玩消失?!” “呀,真抱歉,那天晚上真有事儿,忘记告诉你们一声了,呵呵。”我赶紧赔礼道歉。 “滚蛋吧!你个王八蛋就是个孤魂野鬼,说走就走,害的我和朱林找了你半天,你那破b手机永远没人接。”小沈阳热的满头大汗。 “真是不好意思,呵呵,给,解解热。”我递给他一瓶冰镇绿茶。 小沈阳“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操!爽死了。” 闲聊了一会儿,小沈阳硬要拉着我去窄街玩拳皇,我哪有心情啊,说自己头疼,改天玩。 “沙河校区美女多啊,我们那破八达岭简直是个沙漠,啥他娘的玩意儿也没有,闷死了。”小沈阳抱怨。 “美个屁,好看的都被市区有钱的大爷给包了,剩下的都是鬼斧神工。”我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之比我们八达岭校区强多了,是不是?朱林?”小沈阳说。 “当时被宣传册上的高楼大厦给忽悠了”朱林黯然神伤。 “哈哈,我们也是被宣传册上的美女给忽悠过来的,握手吧。”我说。 不知为什么说这话时我想起了王康,他好像也这样感慨过罢。王康,肖敬,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并不是我诅咒你们,凡事皆有始有终,别忘了你们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王康为人我了解,对女孩儿只是三分钟的热度,对他而言,女朋友就像牙刷,三个月一换;肖敬呢?你相信她会真心爱你么?背着你给我打过多少个电话?或许我多想了,皇上不急太监急,人家当事人都不担心,我瞎操什么心呐?真乃傻b一个! 临走时,小沈阳笑嘻嘻的说:“孔晨,等着我,下个学期我就转到沙河校区。” “好!兄弟等你!”我说。 要期末考试了,周围的人如临大敌,纷纷开始打小抄,我顺手拿来一本英语书,糟了,完全看不懂了,记得以前在职高的时候我还能念出几个单词,赶紧给郭敬铭打电话要答案。 连着考了两天,我在考上上肆无忌惮的抄着答案,监考老师根本没心思看我们,要么聊天,要么打盹,要么看闲书,你好我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顺利的考完试,校园里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每个人都开始收拾行李,兴高采烈的准备回家。 乔安拖着行李箱到我寝室问:“买上车票了没?一起回家吧。” “买上了。”我说。 沿着窗口望去,校园里人潮人海,逃难似的跑出校门。 我收拾好行李,猛然发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留恋了。 坐上小三轮车到沙河,坐上919到北京西站,坐上t57火车回家。 火车徐徐开动,窗外依旧没有诗句,没有亲人,只有远去的站台,乔安再次哼起了那首歌:“我的人生就像一次远行” 这是一年前吗?时光此时重叠在一起,让我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乔安两眼无神的看着窗外:“孔晨,我不想上了。” “怎么了?”我问。 “没意思,浪费时间浪费金钱,你不觉得吗?”乔安说。 对,我也这么觉得,放眼整个学校,几乎没有人在学习,我们抽烟,喝酒,打架,泡妞,上网,吃饭,喝水,拉屎,撒尿,发呆什么无聊的事儿都做,可就是不学习。想到这些,我也心灰意冷了,这一切究竟意义何在?!我一年所爱,却是两个贱人,他们涂黑了我的明天,让希望失去光芒,这座象牙塔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回想起2004年的9月20号那天,我雄心壮志来到北京,怀揣光荣与梦想,但如今这一切都已灰飞烟灭。我的父母,儿子不想让您失望,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来改变现状,你们的儿子不孝,要做一次败家子了。 我和乔安失落的对视着,无言以对,看不见明天。 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走来,他的笑容一如往日,充满自信,在火车的晃动中,在酸臭的空气中,在凉爽的冷气中,在疲惫的人群中,他坐在我身旁,侃侃而谈,生活似乎一下又有了希望,信念的火光在他精辟的话中再次开始燃烧,乔安的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笑容。退学的念头抛掉了!孔晨,你是个男人!别像个娘们那样多愁善感选择逃避,孔晨,你要正视这个肮脏的世界,你要承受所谓的痛苦。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开始凝固,这感觉很熟悉,每次干坏事儿之前都这样,我望着远去的山村,田野,河流,心中感慨万千,浑身热血横流,北京,我没有被你抛弃,好玩的才刚刚开始,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你们尽情的欢乐吧,挥霍那虚假的幸福吧,我看着。北京,我只想告诉你,孔晨还会回来!(大学黑社会又名黑色象牙塔第一季 完) 更多精彩,更多伤痛,且看大学黑社会(黑色象牙塔)第二季 1梦开始的地方 2005年的7月,夏日炎炎,烈日当头,我被王康拖到北职院的后操场的黄土推里,大伟从腰里抽出一把三棱刀,笑嘻嘻的把我逼向角落,毛孩儿和万华站在一旁得意的观赏着好戏,肖敬低头玩psp。 “孔晨,跪下叫声爷爷就让你走!”王康歪着脑袋说。 “王康,你是我孙子!替我问候你全家的女性!”我朝王康吐一口痰。 “你大爷!什么时候你丫才不嘴硬呢?”王康被我惹怒了。 “你把我舌头割下来我就不嘴硬了!”我说。 “那好,满足你!” 王康单手扯住我的头发,大伟一脚躲在我脸上,毛孩儿一把夺过三棱刀,猛然扎进我的脸皮,王康和大伟紧紧按住我的手脚,使我全身用不上一丝力气,剧痛贯穿着我整个身体,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起来,直到一片漆黑 我双脚在床上使劲乱晃,嘴里骂着娘,浑身冷汗,努力睁开双眼才发现是个梦,他奶奶的!吓死我了! 我惊魂未定的穿上拖鞋,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镇可乐一饮而尽,精神才慢慢稳定下来。家里没安空调,只有那个破风扇“咯吱咯吱”的转着,我爸妈都上班去了,我坐到沙发上抽烟,盘算着未来,不能在这么胡闹下去了,想法办往手里弄钱才是正道儿啊,弄到手钱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家里安个空调。 暑假真是漫长无聊,给孙志伟打个电话吧。 那天在火车上遇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孙志伟,这厮真是聪明,在大学里混迹了一年,谁都挨过打,唯独孙志伟安然无恙,实在令人佩服。以下是我们那天在火车上的谈话。 “孔晨,你没啥好伤心的,肖敬的怀的孩子是王康的。”孙志伟说。 “放屁!你咋知道?”这个绿帽子显然太绿了,让我难以接受。 “是肖敬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孙志伟说。 我气得说不出话了。 到现在为止我也不清楚当初肖敬怀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也懒得去调查了,后来我才那只是孙志伟对我使用的激将法,他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无所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无利不起早,说到底大家都在互相利用,没什么了不起的。孙志伟不想让我退学,因为他有自己的计划,而我正是他手下那枚不可或缺的棋子。他要他的,我找我的,双赢的合作,为什么不呢?暑假离开北京的时候,我就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比伤害过你的人过的好,这就是最好的报复方法。 “无类一直想把你压下去,只不过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孙志伟说。 “这我知道。”我说。 “兄弟连的人也还在惦记着你。”孙志伟说。 “我靠!不是吧?他们也太能忍了吧?堪比卧薪尝胆啊!”我惊愕。 “还有毛孩儿和大伟。”孙志伟说。 “四面楚歌啊,呵呵。”我感慨道,真是树敌太多了“我下学期回去不是找死么?” “不用怕,有你和乔安的勇猛,再加上我这不算太笨的脑袋,他们算个蛋!”孙志伟眼睛开始泛蓝光。 “就算我下学期回学校把他们都‘干’翻了,在学校呆着也没意思啊,净浪费家里的钱和大好的青春。”我说。 “呵呵,你这才说到点子上。”孙志伟诡异的笑笑。 “别他娘卖官子了!有屁快放。”我说。 “你和乔安入学用的都是自己的身份证?”孙志伟问。 “废话,难道还能用假身份证?”乔安说。 “恭喜你,答对了,我就是用的假身份证!”孙志伟气定神闲的说。 “啊?!为什么?”我问。 “事到如今,我实话告诉你们吧,那时候我根本不想来北职院,我是想复读的,可家里人不让,硬要我送过来,到学校一看,要在这垃圾学校呆上四年?不精神崩溃也脑残了(当时是2005年,脑残一词还是生僻词,现如今早已风靡网络,可见孙某人之远见)于是,我就是寻思弄点钱,然后立马退学,回家后就告诉家人我在学校捡到钱包或者中彩票了” “你当你爹妈都傻啊?”我打断孙志伟。 “呵呵,别说这么说,孔晨,说句不好听的,再匪夷所思的事儿,你忽悠技术高点就有人信了。”孙志伟说。 “那倒也是。”我说。 “后来我就天天在学校里瞎转悠,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学校的机房晚上都没人值班,我就想找俩人偷他们的电脑” “日!别逗了,就那破b电脑?反应比驴还慢?那简直就是猪脑!你还指望那玩意儿卖钱?”我再次打断孙志伟。 “呵呵,是啊,后来我仔细想了想,那样动作太大,也卖不了几个钱,就放弃这个计划了,嘿,后来还真有人干这事儿了” “噢!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新闻系四川的那几个哥们儿?把机房的内存全偷了,卖了不到一千,全被学校直接送派出所了。”乔安插嘴。 “哈哈,我也知道这事儿,怎么那么不小心呀?最后每人才分了三百多,死的太亏了。”我说。 “这事儿要换我,绝对神不知鬼不觉,嘿嘿。”孙志伟得意的说“对了,孔晨,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范建的不认识?和咱们一样,都是大一的,美术系的。” “犯贱?还耍赖呢!没听说过。”我说。 “呵呵,真不知道他父母是给他起名字的时候怎么想的,我印象中他好像给你送过两条中华。”孙志伟说。 “恩,没印象,那时候宿舍柜子全是中华,记不清都谁送的了,有的给王康了。”我说。 “王康不认识范健吧?!”孙志伟很紧张的问。 “不知道,怎么了?”我说。 “日!算漏了这点,该死!”孙志伟用力抓头皮。 “到底怎么了啊?”我问。 “我记得那小子来找过你两次,那时候好像你整天往吉利跑,他说大二的人整天找他要钱,想让你帮忙给出口气,范健出手极其大方,直接塞给我二百让我去‘震震’大二的那群混账,后来我就领着大伟去了,大二的人一听说是我俩是孔晨的兄弟,当场就变成软蛋了,那时候你刚‘灭’了兄弟连,名声在外啊,呵呵,一来二去,我就和范健混熟了,我发现这小子太有钱了,轮子和万华和人家比起来就是穷人,范健这小子很喜欢手表,那天我去他宿舍借他的ps2,这小子直接让我拿走,头也不抬,在那儿擦他的手表,我心说什么玩意儿啊?范健这富人怎么会一块手表费劲呢?我就和他聊,他洋洋得意的给展示他的手表,那派头甭提有多牛了,只说了句手表的牌子是armani的,我当时也不懂,以为他逗我玩呢,也没往心里去,后来有一天去上网,闲得没事儿,我就上网搜了一下armani牌子的手表,找到资料一看,操他妈的!吓死我了!三千多呢。”孙志伟眉飞色舞的说着。 “别jb扯淡了,哪有那么贵的手表?”我当时没见过市面,傻头傻脑的问。 “我骗你干吗?你自己上网查查去。”孙志伟说。 “我信,你接着说吧。”我说。 “嘿嘿,牛b的还在后头,范健就是富翁啊,后来我就天天找他去玩,你不知道,他身边的朋友巨多,都是冲他的钱去的,吃他的喝他的玩他的,人家有钱嘛,也不在乎,每次通宵包夜一请都是他们宿舍整个楼层的,送烟送饮料,牛飞了!”孙志伟接着说。 “靠!这么富?我咋没听说过啊?”我问。 “人家低调啊,你那时在北职院算一号人物了,整天打打杀杀,哪儿顾得上认识这小人物啊。”孙志伟笑笑。 “放屁!请整个楼层通宵包夜这还低调?!”我怒不可涉。 “你别着急啊,孔晨,我还没说完呢。”孙志伟一直笑。 “你连载小说呢?赶紧给我讲完!”我说。 “好像是五月的一天吧,那时候北京整天下雨,我和他去市区里玩,范健去农行自动提款机里取钱,我站在他后面趁他不注意猫了一眼,你猜他那卡里有多少钱?”孙志伟问。 “我他娘的咋知道?”我说。 1000000万!别数了,是一百万! 2大二为了人民币前进 一百万人民币,你信么?可能有人会说我在吹牛,对,我也同样认为孙志伟在吹牛,所以我也不信!但是几个月后,和范健厮混熟了,我无法再怀疑了,孙志伟没有骗人,真的,是真的!有个词儿可以说明我之前的疑虑——少见多怪。 先介绍一下范健的家庭背景,范健,男,1986年生人,安徽省某市人,独生子,爹妈各一个,范健他爹是安徽省建委一名高级干部(请注意这个职业)建委是什么地方就不用我详细介绍了吧?简单说就是你只要盖房子就要通过建委的同意,改革吹风吹大地,**分子撒一地,看看中国现今的房价你就知道范健他爹该有多钱了;范健的娘,湖北省某高级法院**官,后来据范健说,他娘没接过低于一千万的案子,说到这里你可以猜测一下范健他家到底有多少钱?(后来据我观察推测,范健家绝对是千万富翁+) 孙志伟的计划是这样,回到学校一定要和范健把关系处好,然后取得他的信任,最后把他的钱搞到我们的手里,一百万收手,退学回家。这计划乍一看很简单,其实无耻不足,弱智有余。首先范健不是低能儿,要个五百一千的可能人家给,一百万有点悬,弄不好人家还会报警,那样麻烦就大了,乔安出了个馊主意,直接把刀架在范健的脖子上,要他说出银行帐号的密码,然后取完钱走人。乔安显然电影看多了,根据我们多年看影视剧的经验,一般这样绑架要钱的结果都不会成功,剧情进行的关键时刻漫天广告会强行插入,我们耐着性子被电视上叫卖的商贩强奸完后,人民警察会在最后时刻从天而降,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但乔安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总不能直接对范健说,兄弟,先借哥哥五十万,过两天还你。 孙志伟见我和乔安犯难了,这厮淡然一笑,青光满面的说:“范健这人有个特点,就是十分好色。” “不绑架改勒索了?范健领着美女去窄街开房时在他房间放置针孔摄像头?”我展开丰富的想象力。 “基本就这意思,范健要是不上道就威胁他!直到钱到手位置!”孙志伟说这话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恶毒至极。 “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乔安漫不经心的说。 是啊,乔安说得对,钱不是那么好搞的。可是我有一点一直不明白,这个计划为什么要把乔安加进来呢?以前我和他的恩怨就不提了,现在和乔安之间关系淡如水,见面有说有笑,互相都很给面子,仅仅是朋友而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真是被身边的人给整怕了,所以凡是自己的事儿或者牵扯到钱的事情,我根本不会去找他商量和帮忙,这孙志伟不傻啊,为什么偏偏疏忽了这点呢?!直到几个月后,我才明白孙志伟真正的用意。孙志伟,这个我市一中的高材生,他的聪明才智让我叹服。如今的他任职广东某药业公司的otc经理,月薪8000+(第一年工作而已,公司管住)我与他认识四年多,用十个字概括他的为人事处:细心,耐心,稳重,准确,狠毒(小说后面会详细介绍,很精彩,千万不可错过) 最后的问题就是跑路了,假设计划成功,巨款到手了,还要把屁股擦干净,不能留下作案证据。孙志伟有先见之明,用假身份证注册为北职院的大学生,而我和乔安傻眼了,都是实名。其实这个也好办,找到我们的学生会主席郭敬铭,这点破事儿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是程序很繁琐)孙志伟和郭敬铭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孙某人狐假虎威,仗着我和王康在学校的名气,早已和主席打成一片,称兄道弟了,只不过孙志伟平时很少去找郭敬铭帮忙,他在等待计划的成功,好钢用在刀刃上,花钱花在裉节上就是这个道理。 意淫了半天,我依依不舍的回到现实中。要说钱这玩意儿,真他娘是好东西呀,我承认,我是拜金主义,除了爹娘以外我一无所有,也就这点追求了,随便你们鄙视。为什么我们会这样喜欢钱呢?都是这个社会给逼的!一百万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贼多的人民币,有了钱我一定比王康和肖敬要过的快乐,让这对狗男女眼红去吧!我要拿着这笔不义之财孝敬父母,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暑假在家,我戒掉了多年sy(**)的习惯,各位男同学(女同学就不清楚了)可能深有体会,戒烟和戒sy一样难,这是品质和意志的较量。在家呆的两个月里,我抽烟无数,却无sy一次,连我自己都引以为荣,当然偶尔梦遗不算(属于自然灾害,无法避免)因为我再也没有了sy时幻想的对象,因为我只和两个姑娘上过床,张雯和肖敬,前者堪比后者,后者比前者有过之而不及,每当想到这些,我的**顷刻间全消失了。因为我始终坚信,上帝会惩罚那些把精子遗落在地面上的人们的! 我真是对肖敬一点也恨不起来了,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当你还恨一个人的时候说明你还爱着她。 八月底,再等两天就开学了,我,乔安,孙志伟,收拾好行李,整装待发,乘坐着t58次列车开往北京,开往我们大学二年级的生活。 一路上,我们仨谈笑风生,心情愉悦,孙志伟满怀信心的望着窗外,乔安似笑非笑的啃着苹果,我站在车厢中间忐忑不安的抽着我们的家乡烟:红旗渠,那种味道难以形容,却美妙至极,使我心静如水。 如果2004的火车是开往地狱的话,那么,今天的这列火车一定是开往天堂。但足智多谋的孙志伟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你的计划再完美也赶不上变化。 3繁华的窄街 一到学校我们仨就傻眼了,此时的窄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座座新盖的小白楼拔地而起,新开了五六家网吧,小餐馆也增加了十来家,街上摆摊的人越来越多,最扎眼的是派派冰吧旁边新开一家舞厅,叫22点娱乐城。我们好奇的观光着,孙志伟叹一口气:“这哪儿是大学啊?分明是昌平的王府井大街啊。”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大二的学生了,真是太扯淡了!”我说。 刚入校的大一新生们扛着大包小包走进校门,脸上写满了好奇与生涩,不住的四处张望。别看了,大一的菜蛋们,等你们一军训完,大二的师兄就该抽空收拾你们了。我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其他大学我不了解,反正我们北职院属大二的学生最张狂,大一是新来的,人生地不熟,自然低调;大三的忙着学习,准备考试;大四的满北京找工作,看破红尘的人早就退学了。学校里自然是大二学生的天下,大二也是从大一过来的,受过欺负,忍了365天,第一年小宇宙在燃烧,第二年小宇宙肯定爆发,我忘不了自己刚入校时杨光他们有多嚣张。 变化二,王康承包了窄街的一家饭店和一家超市,这活儿本来应该是我的,可当时我手里没那么多钱,又怕赔本,所以就放弃了。事实证明,我错过一个赚钱的好机会,无所谓!哥们儿这次有备而来,看看人家范健钱包里的银行卡,窄街的那点小钱算个蛋啊! 变化三,小沈阳和朱林没和我开玩笑,他俩放暑假后就四处托关系,朱林有钱,啥都好说,开学后直接拖着行李来沙河校区了。 开学第一天少不了喝酒,小沈阳请客(朱林付钱,必须的),小飞也从吉利赶过来给我接风,自从上次在新街口的事儿后小飞对我很好,患难之时见真情,我对他也不假,真心实意做朋友。酒过三旬,小沈阳的话变得多起来,摇头晃腿,手舞足蹈,那气势堪比黑帮老大,言下之意好像北职院就是他家开的,除了在座的兄弟,其他人都不是人,是垃圾!是狗屎!俺小沈阳就是北职院第一名! 大家只笑不语,看着他耍酒疯。 小沈阳真是可爱,完全不顾旁人的感受,牛b吹得天花乱坠,一望无涯,天老大,他老二。 乔安瞧我脸色不好看,想说小沈阳两句,我朝乔安眨眨眼睛,示意他别吭声。 我了解小沈阳,这厮为人忠厚,义字当头,豪情万丈,有点梁山好汉的意思,就是太咋咋呼呼了,总而言之,是我的好兄弟。 可小沈阳演讲上瘾了,吹不完了,把这儿当百家讲坛了,我也不好意思开口,干等着他说完。 这时,孙志伟实在忍不住了:“小沈阳哥,我也听说了,当年您在新街口以一对敌十!牛啊!咱北职院俩校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佩服,来,兄弟敬你一杯。” “一般一般,全国第三,哈哈。”小沈阳很得意。 “今天大伙儿给孔晨接风,让孔晨来过个圈(和在座的每个人敬酒)吧。”孙志伟提议。 “好!”乔安紧接着说道。 小沈阳这才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刚才喝的有点高,胡说八道起来没完了,我自罚一杯,孔晨,你别恨我啊!哈哈。” 我和小飞寒暄了几句,打听一下老鳖的情况,毕竟此人是北京的“老炮儿”不能懈怠,巴结为妙。不料这老东西去西安出差了,太好了,终于烦不到我了。 然后就是瞎扯胡聊了,小飞眉飞色舞的说吉利的奇闻异事,小沈阳困的快睡着了,乔安不说话只吃菜,只有孙志伟闷闷不乐,我问:“咋了?有啥事儿?” “我昨天找了一天都没找到范健的人影儿。”孙志伟郁闷的说。 “不会是退学了吧?”我问 上过民办大学的人可能知道,大一是道坎儿,大一结束后会有许多人觉得在学校呆着前途实在渺茫,会直接选择退学。 “应该不会,八成去市区玩了。”孙志伟说。 “这财神要是真退学了就麻烦了。”我说。 “呵呵,我办事儿,你放心。”孙志伟略有所思的喝一口白酒。 大伙儿喝的差不多了,准备撤退,张雯在门口小声叫乔安,我下示意的扭头看了她一眼,感觉像吞了只苍蝇,乔安十分歉意的看了看我,缩头缩脚的出去了。 这是一个千古之谜,虽然我早已将此时忘得一干二净,那就是当初张雯为什么离我而去,更让我不解的是他为什么要和乔安搞了一起,真令人费解。不需要太懂,这是日后的生活告诉我的。 一群人喝的烂醉如泥,东倒西歪的溜达在窄街上,走到十字路口准备散开,此时,一辆奇瑞qq挡住我们的去路,司机打开车灯,冲我们狂按着喇叭。 “这不长眼的东西,真是活腻了!敢‘震’北职院和吉利的第一名?!”小飞捡起路边的一块板砖准备拍那辆qq的玻璃。 司机下了车,孙志伟笑得险些被过气去。 因为这位仁兄就是传说中家产万贯的范健。 4范健的钱包 “什么玩意儿?有钱人就开这破车啊?”我问孙志伟。 “不是范健的,是他女朋友的。”孙志伟回答。 “牛!嘿嘿。”朱林忍不住说。 小飞醉醺醺的把范财主从车里脱出来,眼瞅着大嘴巴就要上脸(说来也真奇怪,都说打人不打脸,可我大学几年每次打架必打脸)孙志伟赶紧拦住小飞,人家小飞可是吉利的大哥级别的人物,一把将孙志伟推开,嘴里念叨:“滚蛋!这事儿没你丫恩的事儿!” “算了算了,这是我朋友。”我拽住小飞。 “开辆破车牛b啊?我们吉利开车的多了,也没你这么横啊?操!”小飞指着范健骂道。 我赶紧塞给小飞一百块钱,您是大爷行了吧?快点打个车回你的吉利吧,小飞这才一摇三晃的上了出租车。 小沈阳几乎是闭着眼睛在站那儿看我们说话,我让朱林把这位大爷拖回宿舍。 范健屁颠屁颠的过来给我点上烟:“真是不好意思,孔晨哥,没瞧见是你们。” “客气啥啊,都是自己人。”我点点头。 “你先回去吧,我和孔晨他们聊会儿。”范健对车里的女孩儿说。 车里的女孩儿长发披肩,脸蛋圆圆,黑灯瞎火的还戴着个墨镜,不过这也掩盖不了她是个美女。 看得我直流口水,他娘的!我单身俩多月了,真是孤独寂寞难耐呀!是不是应该找个对女朋友了? 范健非要请我喝酒,刚才喝不少,胃里七上八下的,还一个劲儿的吐酸水儿,头疼难受,本来不想喝了,可范健既然开口了,我也不好意思推辞,要不是惦记着他家的银子我早一脚把这烂货踹飞了。 要了两瓶郎酒,东拉西扯起来,见孙志伟扯的话题实在太无聊了,我便直奔主题:“范健,帮你孔晨哥一个忙吧?” “说吧,只要我能帮上的。”范健一本正经的说。 “借给三万块钱。”我慢条斯理的说,偷偷观察范健的表情。 不料范健回答的极为干脆:“没问题,什么时候要?” 这可把我乐坏了,孙志伟果然没看错人,有钱呐! “明天吧,呵呵,我手头不紧了就换你。”我给范健倒酒。 “没事儿。”范健说。 “来,咱哥儿仨干一个,范健早就想找孔晨在一块坐坐,可一直没机会,今天总算圆满了。”孙志伟调节气氛。 一瓶郎酒喝完了,范健也开始“高”了,套近乎的时机到了,我问:“刚才那姑娘是你女朋友?” “是啊,呵呵。”范健说。 “挺漂亮啊,她家也有很钱嘛,上学还开车。”我说。 “家里一般吧,那车我是送她的。”范健说。 我差点把酒喷出来,惊愕的望着范健:“大哥!你牛b!我服了!” “女人嘛,都是用钱砸的,她们才会乖乖听你的话。”范健说。 这话说得我很不舒服,你们家有钱,爹娘给你留了座大金库,任你挥霍。家穷人美的姑娘们可以出卖自己的**和灵魂来换取她们梦寐以求的物质生活,而穷苦的男人们怎么办?他们拿什么去奋斗?靠势单力薄的身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撞的头破血流,换取微不足道的人民币,艰难的维持生活,养家糊口,遭老婆白眼!骗吃混喝势利眼的穷美女们,你们没有资格说男女平等?!你们连妓女都不如,人家“鸡”明码标价,真诚洒脱,生活所迫,她们没办法,选择出来卖;而你们呢?被包养的女大学生们,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女人这个词已经被你们丑化了、玷污了!我要大声向全世界宣布:我鄙视你们! 我心里愤慨万千,立刻回击范健:“看你们家不穷啊,怎么来这座破学校了?” “呵呵,不瞒你说,去年我爸把我送到北京师范大学(汗)了,结果学校管的太严,宿舍的人天天学习,我受不了,我知道自己压根不是学习的料,就转到吉利了,可吉利整天打架,宿舍里没消停过,最后就转到这儿了,我就熬那个毕业证。”范健说。 “哈哈,这样啊,啥也不说了,都是不爱学习的人,来,喝一个。”我说。 “对了,这段在学校有人欺负你没?”孙志伟问。 “呵呵,没。”范健神情有些慌张。 “到底有没有?有了就告诉我!”我说。 “”范健犹豫不决。 “没事儿,你说吧,学校里没人敢和孔晨作对。”孙志伟说。 “暑假我没回家,在学校玩了,王康借了我七万,说开学前还,现在也没动静,我也不敢要。”范健委屈的说。 “王康?他算个毛!”我一听这名字就上头了。 “有字据没?”孙志伟问。 “我哪儿敢让他写字据啊!”范健说。 “对了,孔晨,刚才人多,我忘记告诉你了,窄街新开的22点娱乐城也有王康的股份,听说大伟和毛孩儿在里面管事儿。”孙志伟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这群王八蛋真是有缘分。”我感叹道。 “算了,孔晨哥,大不了我不要那七万块钱了,就当捐给希望工程了。”范健笑道。 “扯淡!那你还不如捐给我呢?走!现在就去22点娱乐城!”我拍案而起。 5冲动是魔鬼上 孙志伟见我暴怒了,抓住我的肩膀:“这事儿别急,等小沈阳他们来了商量一下再去也不迟。” “不行!现在就去!”我甩开孙志伟,大步流星的朝22点娱乐城走去。 我承认自己有装b的嫌疑,毕竟范大财主在场,必须展现一下咱的实力,好让这小子心服口服。冲动是魔鬼,这话太精辟了,下辈子我要把这五个大字刻在我后背上。这次我没听孙志伟的话,也为日后小沈阳的梦魇埋下了悲剧的种子。 22点娱乐城灯光闪烁,大门口聚集着一群男男女女,他们穿着怪异,男同学上半身是透明紧身衣,女同学下半身是衬裤外传,耳朵上打着耳钉,头发勃起,仿佛七龙珠里的超级赛亚人(今天我们把其称作非主流打扮)男女都抽烟,不时大声叫骂,此乃装b之最高境界。 “附中的小孩儿,够傻的啊。”孙志伟说。 我懒得看这帮废物,直接走进大门,这时,玻璃门旁边一名皮肤黝黑的彪形大汉拦住我:“票呢?” 由于我心情不好,便随口回了他一句:“别以为你长得黑就可以冒充黑社会!” 非洲大汉端详了我半天,可能觉得眼熟,扭头跑进大厅,招呼过来俩人,我一看就笑了,这不是大伟和毛孩儿吗?挨打的货色也敢出来“震”我? “孔晨啊,来玩呢。”大伟笑着问。 “王康呢?”我说。 “王康不在,有啥事儿你和我说吧。”大伟模仿二流电视剧里的台词。 “你算个蛋!和你说得着么?”我抬眼问。 “孔晨,你他娘的别太狂” 不等大伟把话说完,我飞起一脚跺在大伟的胸口:“我他娘就这么狂!” 毛孩儿从腰里抽出砍刀劈头照着我砍过来,我没想到这孙子手里有刀,斜身伸手一挡,当刀身落到我的胳膊上的时候我又笑了,反手一转,夺过毛孩儿手里的砍刀,用刀背拍在毛孩儿的脑袋上:“孩子,乖,回家吃奶去吧,没开刃也敢来吓唬我?” 毛孩儿顿时被我砸晕了,呆若木鸡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此时,舞厅里冲出十来个人,手里不是拿着甩棍就是砍刀(应该是开过刃的),把我,孙志伟,范健围在中间。 “操你妈!吓唬谁呢?”我怒吼道。 这是实话,打架也是一门艺术,讲究眼疾手快,不是靠人多就能赢的,一不怕疼二不怕死,在气势上完全压倒对方,结果肯定会胜利,当然,若是对方的状态和一样那就难说了,那就是百年不遇的火拼,用北京话应该叫“死磕”惨烈程度可想而知,如果出现在武侠小说里,双方多半会同归于尽,不过现实中不会出现这种扯淡的结局的。 前文说过,冲动是魔鬼,我虽然此刻变身为魔鬼,但却是手无寸铁,俩肩膀扛着个头,咋和人家斗啊?只能赤手空拳的指着他们瞎乱咋呼。可眼前这群混账根本不吃我这一套,各个聚精会神,瞪大眼睛,大有今天要杀了我的意思。他娘的!这事儿不好玩了。 孙志伟掏出手机打电话,肯定是打给小沈阳的,不幸的是,我们的沈爷此刻早已到达梦境里,根本不接电话。 “别打了,我倒看看他们今天敢怎么着。”我对孙志伟说。 孙志伟被我气得满脸通红,呵呵,真对不住你们哥儿俩了,开学第一天就要陪着我一起挨打。 范健倒是异常冷静,小嘴紧噘着,时刻准备的防守反击。 敌人深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冷不丁的朝我冲过来,我一脚踹不倒仨,被这群孙子扑倒在地,孙志伟和范健拼了命来给我解围,我双手护头,躲过一阵暴风骤雨的乱打,瞅准时及抢过来一根甩棍,匍匐着突出重围,发起“无双乱舞”(此招见83:血战新街口(下)),他们被我一挥而散,我一把扯住刚才对我下手最恨的那个人的头发,一甩棍轮他的脸上,左手将的他的头按下来,抬起右腿,用膝盖猛撞他的脸,这厮一下就蔫了,血流满面的在地上乱打滚儿,其他人好像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全都畏惧的看着我。 “来啊!刚才不是挺有劲儿么?”我举着甩棍咆哮道。 忽然,孙志伟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恐惧的指了指我身后,面如土色的说:“孔晨你后面” 6冲动是魔鬼下 我感到头皮一凉,一支冰凉的手枪顶在我的后脑勺上,我胆战心惊的转过头,大伟举着枪正对着我。 “这水枪多少钱?两元超市买的吧?”我说。 大伟没说话,拿枪对准我脚边的啤酒瓶“砰”的一声,啤酒瓶瞬间变成了一堆玻璃渣,在场的人都被吓傻了,我浑身汗毛竖起,不由的吸了口凉气,同学,玩得忒大了吧?杀人武器都整出来了? 这不会是老鳖的那把家伙吧?按说应该在小飞手里啊,大伟是如何搞到的? “孔晨,我刚才说了,你别太狂。”大伟横眉冷眼的瞪着我。 哎哟!我好怕怕哦!大伟哥,您老饶了孔晨吧,俺以后再也不敢给您张狂了! 面对着这个极其弱智的把戏,我真是哭笑不得,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枪不是玩具,是真家伙。既然大伟已经进入角色,我也不能不配合,我抓住他的手腕,把枪顶到我的太阳穴上:“ebaby,朝这儿开枪!” 大伟觉得被我调戏了,鼻孔里喘着粗气说:“别以为我不敢开枪!” 不是我孔晨看不起你,大伟,你这个没种的泥鳅,借你十个胆儿也不敢扣动扳机,太明显了,杀人——这项伟大的事业不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虽然你的名字和伟大一词看着很像)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挂了是吧?人民警察怎能放过你?你丫过不了多久就得来给我陪葬,这种赔本的买卖谁做?所以呢,大伟哥,您歇了吧,装b也需要天分的。 “开!快点!你不开你是我孙子!”我给大伟添油加醋。 真的,生活有时候就像一部恶俗的电视剧,大伟浑身颤抖着喊出那句:“你别逼我!” 我全身鸡皮疙瘩倾巢而出,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孙志伟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意思是,差不多了,别弄假成真了。 可能我演过了,大伟的食指缓缓的开始动弹,操!过了过了!我错了,导演啊,赶紧喊“咔”吧!受不了这刺激。这个时候只要我和大伟任何人一个人服一下软,大家就都不用累了,你回去跳你的舞,我回家上我的网,各得其乐,生活依旧美好。但是,又是这个万恶的但是,面子啊!面子上挂不住啊,他那么多兄弟在,自然不会先“尿”;我这边就更不会“投降”了,范百万看着呢,日他妈!为了一百万,豁出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王康出现了(导演,您终于来了)王康上前夺过大伟手里的家伙:“你丫搞什么飞机呢?当着这么多人亮这玩意儿干嘛?你tm脑子进水了?” 大伟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极不情愿的把枪给了王康(依然在装b) “都散了吧,散了啊,没什么好看的。”王康挥手把围观的人群赶走。 “呵呵,还是王康会办事儿。”孙志伟小声说。 “孔晨,找我什么事儿?”王康递给我一根中南海。 “没什么大事儿,你借人家范健的钱是不是该还了?”我接过烟,孙志伟很有颜色的给我点上。 王康一愣,瞄了范健一眼,范健尴尬的笑了笑。 “这么着,明天下午,你来阳光餐厅来找我,到时候我把钱给你。”王康对范健说。 “哦。”范健蚊子哼哼的回答。 “走吧,孔晨,进去喝两杯。”王康热情的说。 “算了,改天吧,刚才喝的不少,我们先回去了。”我说。 送走范健,孙志伟憋了半天,终于说话了:“孔晨,不是我说你,今天这事儿你办的有点丢脸。” “恩,刚才喝多了,脑子一热就不顾一切了,下一步咋办?孙老师。”我说。 “呵呵,不过刚才总算把范健的钱基本算要回来了,我们就仨人,你硬去人家的地盘找事儿,这不是自投罗网么?而且刚才你说话太冲了,你可能不知道,大伟在学校混的不错,除了王康挑头,他算二号人物了。”孙志伟分析道。 “他?我呸!大便一坨!”我嗤之以鼻。 “呵呵,孔晨,你听我一句话,不要小看任何人!”孙志伟认真的说。 “恩,我心里有数。”我说。 “别忘了咱们这次回北京的目的。”孙志伟两眼开始发光。 “对,哈哈,想到这个就兴奋。”我说。 “不过今天又多了几个对手,哎,你不该到处树敌的。”孙志伟叹息道。 “没事儿,我从来没怕过王康。”我说。 “不过他们有这个”孙志伟用手做了手势。 “哎,就是,说来也怪,你说他们玩得也太烈了吧?”我说。 “天知道暑假这个两个月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孙志伟说。 “不行,明天我找小飞他们问问,毕竟他不知道我王康之间的事儿。”我说。 “恩,这样也好,对了,孔晨,你以后不用带着范健出去‘震’人,没必要,呵呵,他很服你的。”孙志伟说。 “嘿嘿,这样啊,我懂了,那范健这事儿”我问。 “不能慌,慢慢来,我们放长线,钓大鱼。”孙志伟神秘兮兮的说。 我和孙志伟对时一笑,心照不宣,此刻,我深信那一百万迟早是我们的。 “孔晨,电话!”小钢炮儿跑到水房门口喊。 “谁啊?”我问。 “不知道,是个女的。” 女的?我第一个想到我妈,不对呀,她知道我手机号啊,有事儿都会打我手机的。肖敬和张雯更是不可能,这到底是谁呢? 7一个陌生姑娘的来电 “喂,是孔晨么?”电话里一个甜美的声音问。 “我是,你是谁啊?”我问。 “咯咯”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我靠,你到是谁啊?不说我挂了啊。”我不耐烦了。 “你怎么那么粗俗啊?一点都不像你的外表啊,咯咯”“没办法,我就是一俗人。”说完我把电话扣掉。 正准备往宿舍外走,电话又响了,小钢炮儿再次拿起电话:“孔晨,还是你的电话。” 我气愤拿起话筒:“你到底是谁啊?有病怎么着?” “呵呵,你才有病呢。” “我是孔晨,有话快说,有屁别放!”我说。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 “噢,挂了啊。”我准备扣电话。 “别别别你手机号多少啊?” “13888888888。”我说。 “什么啊,那是移动老板的号码,我问你的呢。” “你这人真有病还是假有病?”我问。 “你才有病呢,没事儿干吗对着我喊一二一?” “一二一?啥意思?”我被搞晕了。 “上学期在艺术楼门前啊,你和另一个男生。” “你打错电话了吧?”我郁闷的问。 “没有,你是孔晨吧?” “是啊。”我说。 “现在的头发是不是特别长,留到肩膀?” “是啊。”自从肖敬和王康给我戴了绿帽子后,我就十分抑郁,三个多月没理发,我头发原来就长,现在的头发可是梳辫子了(具体模样请参照七龙珠里未来少年特兰克斯的发型) “就是你啊,帅哥,没认错人。” 帅哥?哈哈,我暗自窃喜,虽说我长得不算太丑,但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儿这样称呼我,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兴致大发,精神十足的坐在下铺,点上一根中南海,准备长篇大聊:“呵呵,你到底是谁呀?” “你记性不太好哦,上学期在艺术楼前,我和我同学回宿舍,你和另外一个男生对着我喊一二一。” 哈,我想起来了,这是王康惯用的泡妞招数(也不算泡妞,顶多算个调戏,也不能算调戏,顶多算搭讪吧)比如说,在校园里,迎面走过一位十分漂亮的妹妹,我和王康就会算着他们的步伐,有节奏的喊着:“一二一,一二一。”然后搞的她们很脸红,此时,王康会不要脸的喊一声:“美女你好啊。”几乎所有的女同学这时都被吓跑了。可问题的关键是,这是哪位美女呢?我搭讪的女生多的去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此女绝对不丑,因为我从来没挑逗过恐龙(不是注重外貌,是不敢!既然长得鬼斧神工,内心自然彪悍无比,怕她们拿刀砍我,看一眼都没食欲了又怎会有**呢?) “想起来了,呵呵,那你叫什么来着啊?”我问。 “不告诉你,嘿嘿。” “那算了,打电话找什么事儿啊?”我说。 “恩你现在有女朋友没?” **!敢情想泡我? “没有。”我如实回答。 “呵呵,恩恩。”电话那头一阵吵杂“孔晨,你在吗?” “在。”我说。 “我给你朗诵一首诗吧。” 这这哪儿跟哪儿啊?到底啥意思?该不会碰见个神经病吧? “呵呵,好。”我说。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阴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长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8百分之百女孩儿 当生命不停地汹涌,等到我灿烂的笑容,等到你不再会后悔,当热情冲破了沉睡,等到我跳出了包围,我渴望开始一段新鲜而刺激的生活,真心实意爱我的女孩儿,正走在茫茫的人海,我等待着你,在一个人发呆。 她的名字叫夏妍,大二英语系的,属牛的,在向我叉开双腿之前是个二十岁的老处女。 那晚繁星满天,月光皎洁,没有一丝风,夏妍动情的朗诵着诗歌,我算半个文盲吧,从小到大只读完过一本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是小学语文老师逼着读的)对于诗歌更是十窍只通九窍:一窍不通。我只记得夏妍声音柔美,语调曲折,感情至深,恍惚中我居然听懂了什么意思,感动之余告诉了夏妍我的手机号。这下完了,连着发了一夜信息,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去刨手机短信息发明者的祖坟!一夜之间竟然把我的电话给发停机了。夏妍说第二天下午请我在一号餐厅的冰吧喝奶茶,很明显,夏妍对我有意思,而我此时单身,恰如干柴遇见烈火,心潮澎湃起来,因为我想法很简单也很邪恶,毕竟一百多天没做床上运动了,爱情?多少钱一斤?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特意刮了胡子,洗了头,穿上从万华那儿搜刮来的七匹狼衬衫,对着镜子梳头,本人打扮一下还是非常顺眼的。说到万华,我还真把这烂货给忘了,毕竟范大财神登场了,万华只能退居二线,不过钱一分也不能少收,改天抽个时间去找万华喝一会儿,范健万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吃过早饭去班里晃了一圈,发现全是陌生面孔,退学的不少,毕竟第一天上课,众多游仙都要来报报道,和系主动照个面,然后迅速飞奔至网吧,开始他们这个学期的大学生活。由于昨天晚上忙着发信息,白天困的难受,就回宿舍睡觉了。再次睁开眼时,已到了约会时间,我又整理一下,准备出门,小钢炮儿说:“要去约会撒?” “是的。”我学他的四川口音。 “莫是个雷哟。”小钢炮儿说。 “啥意思?”我问。 “万一是恐龙咋办?”小钢炮儿用普通话说。 我顷刻间石化掉,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小钢炮儿说的对,凡是都有个万一,万一是个“雷”就炸死我了,安全起见,我赶紧打电话把小沈阳拉过来,先让小沈阳去探探情况,如果是个美女我就出现;如果是个“雷”就让小沈阳说孔晨今天有事儿来不了,删掉手机号,再打电话也不接。计划完美,出发。 “一切就像是电影,比电影还要精彩,如此真实的场景,让我分不出悲喜,这是初次的感觉,好像天空般晴朗”一号餐厅里回荡着悦耳的歌声,我带着鸭舌帽坐在角落里等待夏妍的出现,小沈阳傻不拉叽的坐在座位上郁闷的抽着烟,我事先把手机给小沈阳了,夏妍来了打电话。等了十来分钟,我看见小沈阳接了个电话,我兴奋的睁大眼睛,翘首等待那个神秘女子出现。 哈哈,太好了,果然不丑,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女孩儿坐在小沈阳的对面。我摘掉棒球帽,拿起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整理一下发型,迅速出动。 “十分抱歉,看来我还是及时感到了。”我说。 夏妍抬头的一瞬间我更加高兴了,是个标准的美人,大眼睛,双眼皮,脸蛋有点胖,肉肉的很可爱,短头发,齐刘海,长鬓角,那模样有点像林心如。 “孔晨,你总算来了啊,那我先撤了。”小沈阳配合着我说。 我顾不上搭理小沈阳,直接把他推开,笑眯眯的对夏妍说:“下午学生会开会,都和你约好了我也不好意思放鸽子,就让我朋友来告诉你一声,这不,一散会我就飞过来了。” “呵呵,没关系啊。”夏妍莞尔一笑。 接下来的一切都在顺理成章的进行着,王婆卖瓜的介绍,海阔天空的聊天,冰甜可口的饮料,我们的交谈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着。话里行间,我能看出来夏妍是个很纯的姑娘(那种天真是装不出来的)热爱文学,爱好诗歌,是学校文学社的成员,作品多次刊登在我们的校刊长城上(不幸的是我们宿舍没人看这鸟玩意儿,全都在卫生间点火玩了)除此之外,夏妍还爱好唱歌,也是学校音乐部的成员,真是个人才呀。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一点不假,现在我倒反客为主了,一个劲儿的主动攀谈,相比夏妍要拘谨的多了,正美着呢,肖敬宿舍的几个姑娘从我身边走过,刹那间往事涌上心头,从前的爱人甩我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顿感心冷如冰,冷静!冷静!我是来玩的,目的是开心愉快,爱情去见鬼吧! 正和夏妍聊的高兴呢,孙志伟打来电话:“孔晨,范健挨打了,你现在来体育馆的篮球场。” 9孙志伟的计谋 oh **!和漂亮妹妹进行到关键时刻了,你们玩我是吧? “不好意思,朋友找我有急事儿,下次我请客。”我起身准备离开。 “呵呵,没关系,再见。”夏妍可爱的招招手,那模样把我“萌”翻了。怎样判断是否喜欢一个人呢?当你看见她的时候只想拥抱不想上床!而此时我属于前者,完了,难道那该死的爱情又复活了? 匆匆告别了夏妍,我一路小跑赶往室内篮球场,孙志伟和范健见了我来赶紧凑过来,我问:“谁打你了?” “刚才我去王康他们班找他要钱,结果他就扇了我一巴掌,说让我滚蛋,以后再敢提钱的事儿就弄死我。”范健捂着右脸,像个受了气的孩子。 “不会吧?王康昨天说得好好的。”我有点不信。 “是真的,我和范健一起去吧。”孙志伟说。 “王康跟你说什么了没有?”我问孙志伟。 “呵呵,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我,上来就给范健一大嘴巴。”孙志伟说。 “操他妈的!这王八蛋跟我玩阴的!”我火了。 “别急,把小沈阳他们叫过来吧,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孙志伟说。 这次我要听孙志伟的,不能再冲动了,孙志伟故意咳嗽了一声,对我扬了扬眉毛,我心领神会,拍拍范健的肩膀:“兄弟,你先回去吧,钱的事儿你放心,肯定给你要回来,我一会儿和几个朋友合计一下。” “行。”范健走了。 “看来王康是个笑面虎,昨天说得有唱得还好听,今天立马翻脸不认人,孔晨,你想怎么办?”孙志伟拖着下巴说。 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冥冥之中觉得王康在暑假期间发展了不少自己的势力,昨天在22点娱乐城,大一到大四的混混都有,还有窄街附近的地痞流氓。而我发现自己以前好多朋友关系都和王康好,如今我和王康彻底决裂,放眼望去,我现在身边就四五个人,小沈阳,朱林,小飞,孙志伟,乔安姑且也算一个吧,真是越混越次,虽有胆去拼命,但总觉得敌众我寡,信心不足。 思量了半天,我使劲挠着头皮对孙志伟说:“真后悔昨天领着范健去22点娱乐城。” “是啊,以前好多大三的都和大门关系好,现在大门毕业了,大四的人自然和王康玩到一起了,不过事情既然到这一步,也没啥后悔不后悔的,想办法就是了。”孙志伟说。 这时,小沈阳风风火火的来了,屁股后面挂着朱林。 “你俩是玻璃啊?整天形影不离的。”我笑着说。 “玻你爹!孔晨,刚才那妹子贼漂亮啊,咋样儿?上了没有?”小沈阳一脸淫荡的问。 “上你的嘴!大庭广众下咋上啊?”我说。 “哈哈,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搞定了没?”小沈阳笑道。 “正和女文学青年谈情说爱呢,这不,孙志伟打过来电话了,王康把咱们的兄弟给打了。”我说。 “王康?不是你哥们儿么?”小沈阳问。 “以前是,不过现在闹翻了。”我说。 “噢。”小沈阳说。 “如果我和王康单挑的话你帮谁?”我问。 “谁也不帮,你们单挑呢。”小沈阳嬉皮笑脸的说。 “靠!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们俩拿着刀对砍,你帮谁?”我说。 “当然帮你啦!我和王康又不是太熟。”小沈阳表决心。 “嘿嘿,逗你玩呢,不过眼下哥们儿手边的人都和王康玩去了,只剩咱们f4了。”我失落的说。 “操他妈人多咋了?孔晨,难道你还怕他不成?”小沈阳标准的东北骂人口音。 “沙河校区大二和大三有我不少老乡,人都挺猛,咱们不愁没人。”朱林给我吃了粒定心丸。 “反正都答应人家范健了,这钱要是要不回来丢人就丢大了。”我说。 “呵呵,孔晨,你还忘了我们这儿还有个猛人呢。”孙志伟狡猾的笑道。 我看了看他,恍然大悟:“你是说乔安?” 10老处女最后的防线 乔安,这个被孙志伟喻为“风”一样的男人,对我来说,他确实是个“疯”男人,在以后的日子经常会干出许多荒唐事儿,其实此人以前就有过许多经典案例,联合大伟打断我的腿,悄无声息和张雯给我戴绿帽子,而我却一点都不恨他,将心比心,因为从前我对他实在太地道了,算是扯平了吧。 孙志伟的主意是这样,这事儿让乔安出面,就说范健是乔安的亲戚(汗真能忽悠),让乔安领着范健去给王康要钱,我事先给王康打个招呼,意思是这钱还是还给范健为妙,要是真为这事儿动起手来我绝对不怵他,听孙志伟说上次那一刀扎在王康大腿上,险些刺破他的动脉,我猜王康理亏,就默默的挨了那一刀,才没有下文,说实话,我能看出来王康打心底怕我。 说来也怪,据我所知,张雯应该和肖敬是一路货色了,都是爱钱的主儿,古语云:母狗不发情,公狗不上性。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张雯自从和乔安好上以后变得安分守己,钱也不乱花了,相反还让乔安花她的钱,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别提有多失败了。对于姑娘,我是去者不究,举双手支持恋爱自由,反正我对张雯也多太多感情,就是恶心肖敬而已,发自肺腑的恶心! 后来一段日子,我和夏妍进展的很顺利,白天在窄街转悠,晚上在校园的小树林里散步,偶尔进市区玩玩。通过短期的观察,夏妍简直“纯”的令人发指,不化妆,不打扮,不说脏话,不会接吻,从小到大没看过毛片,是个不折不扣的三好学生,但这么一个好同学为什么会主动来追求我呢?我想,唯一的解释就是,老处女的愤怒是非常可怕地!只要她想干的事情就必须要做成。 那天是星期六,学校放假(**!在校哪一天不是在放假?)傍晚,天空中飘着毛毛雨,这种凉爽的天气出现在炙热的夏天,最适合娱乐活动当然是“打炮儿”了,我和夏妍坐在窄街的大排档,喝着冰爽扎啤(尽管掺着许多自来水,但喝起来还是很爽)这都是在我计划之内的,记得第一次亲夏妍的时候快把我累死了,这傻丫头死活学不会,她的舌头比木头桩子还死,高低卷不住我的舌头,折腾了半天我舌尖都快抽筋了,前车之鉴,今晚一定要把她这小妞给上了,提前灌点扎啤(白酒人家根本不沾)酒后便于乱性。 我看了看表,九点五十,眼前的夏妍已经醉的站不稳了,脸蛋红扑扑的,她今天穿着短裙,胆敢穿黑色的丝袜?!勾的我欲火焚身,我赶紧上前搂住她的细腰:“慢点,别给摔了。” “呵呵,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头好晕啊。”夏妍摇摇晃晃的说。 “什么啊?这也叫酒?你真逗。”我说。 “哎呀,不行了,我想吐!”夏妍单手扶墙。 “得,今天的饭白吃了,全给吐出来了。”我帮夏妍捶后背。 夏妍吐完了,蹲在原地喘气儿,不是我邪恶,这傻丫头真像个孩子,双腿大叉,白色的内裤暴露无遗,我流着口水盯了一会儿,赶紧把她扶起来,生怕别人看见了(这也许就叫被窝里蒙头放屁——独吞吧?)我掺着她到窄街的碟吧开了个房间,好久没光顾过碟吧了,这里的设施焕然一新,环境嗷嗷优雅,双人床,大彩电,空调,卫生间一应俱全,已到达三级宾馆级别,价格当然也水涨船高,所谓羊毛处在羊身上,连锁反应,安全套也跟着涨价,一见钟情的套子原来四块钱十个,如今八块十个,你别嫌贵,还不打折。 我打开热水器,准备和夏妍来个鸳鸯浴,不料她一跃而起,双手紧捂住胸前,一脸警惕的问:“你要干什么?” “给你洗澡啊,刚才吐的味儿太难闻了。”我平静的回答。 “你这么不送我回宿舍啊?”夏妍清醒了不少。 “这都几点了?宿舍早锁门了。”我指了指表。 “我得给我们宿舍的人打个电话。”夏妍自言自语。 我色迷迷的打量夏妍,这女孩儿除了个头儿比肖敬矮点,其他方面皆为极品,波涛汹涌(我最受不了张雯那样的太平公主,脱光了躺床上我都没**),腰是腰,腿是腿,那性感的小皮鞋,真他妈撩我心魂,燃烧吧!我的小宇宙和荷尔蒙! 夏妍打完电话,还在念叨:“万一今天晚上宿管老师查房就不好办了。” “没事儿,学生会主席是我哥们儿,有啥事儿,我给你摆平。”我说。 “呵呵,是吗?你挺厉害啊。”夏妍小嘴一抿。 厉害?一会儿到床上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厉害!我卑鄙的联想着。 “我去洗澡了,你回避一下吧。”夏妍说。 “回避?去哪儿回避?”我问。 “先出去吧,这卫生间的锁都是坏的。”夏妍摆弄卫生间的门锁。 我没说话,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妍看,看得这姑娘直发毛,红着脸问:“你看什么看啊?” “谁让你长这么美了?你瞧你那修长的美腿,还穿黑色丝袜,哎,太性感了!”我淫笑道。 “流氓!”夏妍白我一眼。 我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夏妍,这美丽的小妞前几天一直吊我胃口,根本不给我近身的机会,气得我鼻孔冒烟,今天!就在今天,我要把你“搞定”了。 夏妍被我吓得两小脚儿直哆嗦:“你干什么啊?干什么?练武术呢?” “恩!流氓会武术,谁也拦不住!”我一把将夏妍按到床上。 舌吻,性感而缓慢,温柔而粗鲁,抚摸,贪婪而忘情,这一切结出的果实就是**。 我左手攻夏妍的上三路,右手向下两路摸去,夏妍立刻正当防卫,伸手把我推开:“不” 上次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也是这样,搞得我十分扫兴,今天又来? 我继续进攻。 “求你别动我了。”夏妍认真的说。 我懒得跟她废话,再摸。 不料夏妍却翻脸了:“你别再动我啦!” 怒火马上贯穿了我的全身。操!不让摸拉倒,别忘了当初是谁追的谁! 我气愤的转过身准备睡觉。过了一会儿,夏妍抱住我的腰,小心的问:“生气了?” “没有,我瞌睡了。”我不耐烦的说。 “孔晨,我不是随便的女孩儿,说出来你别不高兴,不到结婚那天我是绝对不和男人干那事的!”夏妍的说。 这话差点没把我当场给气死,这都啥年月了,怎么还有夏妍这种解放前的思想呢? 在我简单的大脑中,我始终坚信,判断一个女孩子是否喜欢对方要看她愿不愿意为你无偿付出,包括贞操。抛开理论道德不说,这是一种信任,一种勇敢,一种爱。倘若女孩子忧郁再三,坚守裤裆,就证明她怀疑对方,和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意义?假如霸王硬上弓的话,实质上和强奸没有区别。 我没吭声,厌烦的闭着眼。 这时夏妍抓起我的手,开始哄我。 我们又开始接吻,**的潮水涌上来,头晕目眩,我的手鬼使神差的向夏妍的大腿内则伸去,这次又遭到她的拒绝。看出来了,亲多少下都没问题,就是不能近身。这一刻我彻底败兴了,怒火麻木的烧焦了。这时我居然想到了肖敬,想到她那雪白的身体。 隔壁房间传来有节奏的晃动声,同学们正在激烈的战斗,而我只能望着天花板发呆,生活啊,真他妈的不公平。 11骗局 第二天早上我无精打采的回到宿舍,小钢炮儿和他老乡坐在床上对战拳皇九七,这二位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打了一会儿,这俩人突然发生了争执,眼看要真人决斗,小钢炮儿嚷嚷起来:“孔晨,你来评评理。” 昨天晚上夏妍气得我够呛,这丫硬生生把我打造成中国男足——全场比赛不射!我没心情搭理这俩笨蛋。 “小红帽练无限撞的时候喊得是哦我插,哦我插,孔晨,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小钢炮儿边扣脚趾头边说。 “小红帽明明喊得是,还我钱!还我钱!”他老乡也让我来评理。 “你们俩别炒了,是先还钱再插!”我赶紧逃离宿舍,不想再听这两位爷说相声。 孙志伟打来电话:“孔晨,范健的钱要回来了。” “哦?王康怎么说?”我说。 “人家根本没出面,让大伟给我的,不过只给六万五。”孙志伟说。 “六万五就六万五,回头我把那五千给范健补上。”我说。 “范健今天晚上在鑫源饭店请客。”孙志伟说。 “告诉他不用了,直接给我两万就行了。”我说。 “呵呵,那你还给范健那五千不给了?”孙志伟笑道。 “那就让他给我。 “呵呵,孔晨,你听我一句话,先别要这钱,小心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孙志伟提醒我。 “恩,我又冲动了,那你看怎么办。”我说。 “我们想办法给范健弄五千块钱,给他把这件事情办的漂亮点。”孙志伟说。 “放心,这事儿你不用操心了,我来办。”我安心的挂掉电话。 这招儿叫先礼后兵,人在钓鱼的同时鱼也在钓你。透过现象看本质,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最后的得到而做的精心准备,孙志伟是个人精,对于这点,我们俩都心知肚明,忍一忍就和谐了。今日挥洒辛勤汗水播种,为的是明日金灿灿的果实。 中午我找到万华,我找他除了要钱没别的事儿,这小子两个月不见变胖了,暑假糜烂的生活写在他虚脱的脸上。 “孔晨哥。”万华给我递烟。 “借给五千块钱,急用。”我直奔主题。 “啥时候用啊?”万华假装犯难。 “现在!”我冷眼看他。 “噢!”万华打开柜子,从一堆衣服下面抽出一叠一百的。 “谢了。”我点了点钱数就走了。 回宿舍的路上夏妍给我发了短信,问我是不是生她的气了。废话!明知故问!咱门换个角度想想,看你急不急?先把我挑逗的无以复加,欲火焚身,最后胸一护,腿一夹,愣是不让你动,估计只有太监才不发火儿。夏妍又发了好几个短信,我懒得看,直接删掉,她又打过来电话,摁掉,关机。我真想对夏妍说,亲爱的,爱,不是说出来的;爱,是做出来的!我又不是柏拉图的爱好者,压根儿对这场爱情捉迷藏没兴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这么封建好不好?快乐就是别人跟不上你的节奏,所有忧虑烦恼远远抛在你脑后,所有的机会都不需要小心翼翼再去强求,记住这每天每夜你要永远感到你很自由,我的爱情从不需要天长和地久,我的决定从不需要任何理由,蔚蓝的天空为我们开放,幸运就在我们的四周,记住你年轻就是一切,正当潇洒尽情风流,日子长呀么长又长又长呀,多少好戏都等我们来唱,天地它宽呀么宽又宽呀么,谁说还能够折断你的翅膀,在我们的世界里随心所欲,别去理会满天的无聊话题,在我们的世界里随心所欲,只要你能活出一个最好自己,在我们的梦想里随心所欲,快加入自由自在的一场游戏,在我们的疯狂里随心所欲,一生是轻松的欢喜,不留下一点点痕迹!现在就随心所欲! 别误会,我不是花言巧语的诱奸少女,也不是教唆犯罪,更不是提倡婚前性行为,电视上有个广告这样说,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是沿途的风景以及看风景就是这个意思,在每个人的有生之年,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快乐,其他的都是扯淡!(你们是不是认为这个理由未免太冠冕堂皇了?) 可是,我该如何开口呢?窃以为,一个正直的人,一个不想说谎的人,很容易在中国通过谈情说爱学习撒谎的本领,比如,如果你对一个姑娘说“我想 操 你”时,她多半会大惊失色,说“你怎么能这样呢!”因为她想听你说别的,除了操她。不幸的是,只有操才是真话。 七万块钱一个子儿都不少交到范健手里,范大官人一脸喜气,虽说范健是有钱人,但谁也不嫌钱烫手啊,他硬要分给我两万,我虚情假意的推脱:“看不起我孔晨是不是?兄弟们在一起提钱就俗了啊!”我演的很像,以至于范健都没和我客气第二次,很无奈的把钱装进他口袋里。我心情复杂的咽一口吐沫,对孙志伟做个鬼脸。 “范健,我想在窄街做点小买卖。”孙志伟心不在焉的说。 “啥买卖?”范健问。 “你玩过百家乐吧?”孙志伟面露笑容。 我明白了,孙志伟这小子终于摊牌了,我们的百万人民币计划就此开始实行。 12试探上 大二开学后窄街出现了许多新风景线,一:麻将馆的出现,并且有逐渐增多的趋势;二:“游戏厅”多出来好几家,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不是那种常规的街机游戏厅,而全是赌博机,苹果机,大满贯,斗地主,百家乐二号,金宝马连线(全国各地叫法不一)玩过这些游戏的人应该知道,玩五十次能赢五次就谢天谢地了,你要是指望去这种游戏厅赢钱,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在此,我奉劝大家远离这种游戏毒品,套用孙志伟的话就是,大玩大输,小玩小输,不玩不输! 没招牌,门口只挂花色皮帘,这就是“满贯室”全国统一门脸。朱林闲着没事儿整天光顾赌博厅,小沈阳自然也跟着上瘾,这哥儿俩痴迷于最原始的赌博方式,苹果机,这玩意儿我小时候在老家的老城里经常玩,不过那时候穷,没什么钱,一般出去玩家里只给一两块钱,光着膀子,穿个裤衩在闷热的游戏厅里玩半天(那时候怕别人劫钱抢币,只得把游戏厅含在嘴里,汗)通常情况下临走时剩两个币,一个玩飞机(彩京1945)另一个自然要碰碰运气,投到苹果机里,一般情况下我会选苹果,因为苹果在那个长方形里出现的次数最多,大苹果可以得到五个游戏币,小苹果是两个,我印象中中奖率挺高(不中的情况出现更多)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和下街的几个孩子去玩,末了,把仅有的一个游戏币扔到苹果机里,我准备下手按苹果,不料其他人却抢着按(这有啥好抢的?)群手乱摸,拥挤之中不知谁按了“大五十”(双七后面那个,中了奖五十个游戏币)一时间大家鸦雀无声,面面相觑,我们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孩子说:“日你娘让你们乱按?”然后大家都不吭声,因为大家经常在游戏厅玩从来没见谁过中“大五十”的,我失望按下启动键,然后大家扭头就走,算是丢了一个币吧!刚走到门口时就听见“嘀嘀嘀嘀”的声音,我赶紧回头去看苹果机,难道是中了“大五十”?大家跑到苹果机跟前一看,全都傻眼了,红点停留在“大五十”下面,奖励游戏币那一栏显示着阿拉伯数字“50”几个孩子“嗡”的一下炸开了锅,那阵势堪比今天彩票中了五百万,我们疯狂的挥霍掉那五十个游戏币,记得那天我回家特别晚,为此还让我爸打了一顿,也许在今天看来那五十币也就十几块钱的事儿,但那种兴奋与喜悦却终身难忘。(汗跑题了,接着说黑色象牙塔的故事) 小沈阳和朱林几乎每天都要输在里面二百来块钱,连着输了一个星期,有一天小沈阳激动的给我打电话要请我吃饭:“孔晨,我赢钱了!” “赢了多少?”我问。 “四十!”小沈阳兴奋的说。 “那你输进去多少?”我问。 “快一千了吧。”小沈阳慢慢说。 “那还请个屁啊!”我一语点醒梦中人。 接下来小沈阳和朱林又奋战了一个星期,总共输进去三千多,他俩找到我喝闷酒,朱林极为愤怒:“老子不是在乎那点钱,玩了整整俩星期了,就他妈赢过两次!那机器肯定有鬼!” “靠!大哥,这还有你说?都让你赢,人家开店的傻b啊?钱多的蛋疼了?”我说。 小沈阳看朱林气不行,就问我:“孔晨,咱们去给他要点吧?商务系的几个人输了六千多,最后硬是向老板要回来一千。” “要一百是一百,操他妈的!以后打死我也不玩苹果机啦!”朱林咂咂嘴。 这件事情我得挑头儿,晚上叫上朱林几个东北老乡,往怀里揣着几把刀就去游戏厅要钱,孙志伟劝我别去,最好先打听一下那是谁的场子,认清人好办事儿,我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杀过去了,看场子的就窄街的三个小混混,我进去后很客气,扔给他们每人一条中南海,说:“哥儿几个辛苦了,我兄弟你们这儿输了三千多,能不能换我们点?” 他们仨看我眼熟,估计以前是跟着无类混的,其中一个光头说:“孔晨兄弟,我们都是看场子的,真做不了主啊!”说完他们把烟给我扔了回来。 “你们老板是谁?”我问。 “老鳖。” 哈,一听是这老王八蛋我就笑了,赶紧给他打电话,这老东西很给我面子,立即让我把电话交给看场子的人,最后老鳖答应退给我们一千五,这真是极限了,再也不能多了,我也不再为难老鳖,悻悻的收回一千五,把钱给了朱林。 范健集中了男人身上所有缺点,好赌好色,他对百家乐可谓深恶痛绝,曾经在高中时一夜扔进去好几万。孙志伟把他的计划娓娓道来,范健听的一愣一愣,最后,孙志伟总结发言,概括中心思想:“那什么,先给借我六万块钱,一个月,最多一个月还你!我给你写欠条。” “不用写欠条,我相信你。”范健很干脆的回答。 刚才我还明白着呢,这下也把我搞晕了,刚替范健把钱要回来,又借给人家的钱?这是搞什么飞机? 范健回宿舍取钱给了孙志伟,等回到宿舍,孙志伟笑嘻嘻的说:“咱们也开个‘满贯室’。” “操!你去哪儿进机器呀?而且昌平的条子也要打点啊。”我不解。 “嘿嘿,不用操心这些,我们空手套白狼。”孙志伟说。 其实这是个商业陷阱,孙志伟在窄街所有“满贯室”转悠了好几天,有几家觉得不赚钱(毕竟大部分在学校都不富裕)想把店转让出去,而又有不少笨蛋学生合集着想开“满贯室”城里面的人想跑进去,城外面的人想冲进来,真是围城。我们先接受一家店,然后动员周围的同学去我们店里玩,造成生意“兴隆”的场面,这种虚假繁荣是造给那些眼红的准备投资的学生看的,然后再在门口贴一张“转让”的纸条,假设接手六万,我们往外转让八万,里外里,净赚两万。当然,这只是孙志伟计划的第一步,而目的只是要试探一个人。 13试探中 孙志伟第二天就把一家“满贯室”给盘下来了,店老板是大四的学生,这家伙开口就要八万,吓得我和孙志伟当场退后两步:“大哥!你去抢钱好了!” 这招儿叫做以退为进,孙志伟冲我使个眼色,我俩扭头就走,临走时孙志伟撂下句话:“隔壁的机器比你新才五万!” 大四老板看我俩准备出门,一下慌了,赶紧拦住我俩:“别介啊兄弟,价格可以再商量啊。” 孙志伟扔给大四老板一支烟:“我家就是开游戏厅的,呵呵,兄弟,你别漫天要价,这堆机器值多少钱我心里有数。” 这招儿叫做欲盖弥彰,反客为主,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菜鸟,而是内行。 “你要真心想转让的话就说个实价吧,大家是学生,都挺不容易的。”孙志伟说。 “七万!真的不能再低了,我已经赔本了!”大四老板咬着牙,仿佛割掉了他身上一块肉。 孙志伟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在桌上找了张纸,留了个电话:“我们先去别的几家转转,到时候你转不出去的话再给我打电话。” 这招儿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留个手机号,吊大四老板两天他就慌了,时间越长他心里越毛,果然,第三天早上大四老板打来电话,低价转让,孙志伟面对已经萎掉的对手毫不手软,恶毒杀价,最后以四万拿下,恨得大四老板咬牙切齿,欲哭无泪,孙志伟安慰道:“知足吧兄弟,你这些机器总不能按你买时候的价儿买给我吧?最多让你赔三千,总比让你全部赔光强吧?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大四老板惨淡一笑,拿钱走人。 孙志伟的“满贯室”开业第一天,我,小沈阳,朱林,乔安,把认识的人全部叫来,一时间“满贯室”里人山人海,被前来捧场的同学挤得水泄不通。在这里交代一下“中奖率”其实所有赌博机只是一个概率问题,每台机器里都有电脑程序芯片控制,人脑再精也斗不过电脑,赌博机的程序设计的最通俗的思想就是:让玩家投入钱多,收回的钱少,至于这钱是谁的,机器并不知道,所以玩赌博机有可能赢钱,在机器收回很多钱(吃分)时候往往会让玩家赢钱(放分),所以只要你押分押的及时,狠毒,你一定能赚一小笔!当然,赢钱的人只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都是从他前面牺牲掉兄弟的尸体踏过去,运气好而已。所有赌机都有一个返奖率,数字大小取决于机器类别和出品商,赌场技术人员可以调节。具体调节方式我没见过,因为当时真是对这东西没兴趣,孙志伟告诉过我,每台机器都可以调试,换版什么的。孙志伟事先把所有机器的“中奖率”调到最高,凡是今天来的人,十个有八个都能赢钱,对,你没听错,真赢钱!孙志伟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你想啊,这一传说去牛逼大了,沙河那片儿听说窄街有个傻b开了个游戏厅,去玩的基本没输钱的,广告效应比晚上八点上cctv1一套还好,第二天想发财的人民群众和大学生们便蜂拥而至,因为开业头一天输出去两千多,小沈阳和朱林都慌了,劝孙志伟调调机器,这样下去简直没法活了,孙志伟不以为然,神情轻松的说:“别怕,好戏都在后头呢。”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胆大人艺更高,连着赔了三天,总共赔出去八千多,这回连我都慌了,晚上关门的时候我问孙志伟:“大哥!你是我大哥行了吧!那都是人民币呀,不是冥币!” “呵呵,我知道,今晚我们就调机器。”孙志伟自信的笑笑。 那天晚上我感冒了,就提前回宿舍睡觉了,孙志伟和乔安忙活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赌徒们居然在门口等着开门,孙志伟笑脸相迎,我猜孙某人那时心里肯定在奸笑:孙子们!今天让你们把前几天赢的钱全给爷吐出来!果不其然,事后听孙志伟说他前一天晚上把所有的机器都调成了“专家”模式,顾客赢的比例是1:100,意思就是你投进去100只能让你赢1块钱,一上午的功夫高兴而来的人全部败兴而归,人性的贪婪在这个时候暴露的无以复加,赌徒的心里是微妙的,往往适得其反,你越想捞回来是吧?对不起,那你只能越陷越深,难以自拔。这种情况持续一直到第三天,输出去的六千块钱早已收了回来,而且还净赚一千六。当时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有些学生家庭条件甚至还不如我家,看样子就是农村的孩子,几天的功夫输进去好几千,我可以想象他们的父母在老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工作劳动时的辛劳情景,都不愿孩子在北京受苦,儿女们有求必应,要多少钱都给,没钱就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孩子。有一次我去小卖铺买烟,看见一个戴眼镜的学生蹲靠在角落里哭,我就上前问:“朋友,哭啥呢?” “家里给的住宿费我全都输光了!”他掩面而泣。 “在哪家输的?”我问。 他说在孙志伟那家“满贯室”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跑回游戏厅把孙志伟拽到里屋:“是不是有个戴眼镜的有唐山口音的学生在我们这儿输了不少?” “是,那弱智前两天在咱们这儿赢了八百多呢,今天可轮到他笑了。”孙志伟痛骂落水狗。 “哎,刚才我在外面看见他在那儿哭呢,说是连住宿费都输光了,志伟,你看能不能退给他点?”我说。 “孔晨,别可怜那群败家子儿!昨天晚上关门的时候,大一的一个小孩儿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哭,说是连学费饭前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心一软就退给他一千,没想到第二天这王八蛋在另外一家游戏厅‘拍’宝马呢!”孙志伟义愤填膺的说。 “靠!太贱了,狗改不了吃屎!”我说。 “所以啊,孔晨,收起你的仁慈之心吧,告诉你,来这儿玩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想不劳而获的混账!这些人就是欠打,我们是办好事儿,让他上学的时候就知道赌博的利害,给他们上廉价的人生政治课,为的是让他们在以后的人生道路上少犯错误。”孙志伟说。 我都被孙志伟给说晕了,敢情我们真是在做好事儿? “满贯室”开业的第四天,孙志伟把老板的位置让给了小沈阳和朱林,这二位“赌神”乐坏了,整天坐在苹果机跟前研究,如今终于玩到免费的了,要好好过过瘾,乔安心里却很不舒服,开业几天都跟在孙志伟屁股后面鞍前马后,按说应该交给乔安打理啊,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乔安终于还是生气了,呵呵。”孙志伟像一只狡猾的护理眨眨眼睛,一脸坏笑。 然而在“满贯室”营业的第十天,意外出现了,按说这段生意不错,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孙志伟正想贴上“转让”的字条呢,此时,有两个奇怪的人出现在我们的“满贯室”里,第一天来赢了四百,大家都没在意(后来几天孙志伟又把机器的难度调低了),第二天来了赢了五百,大家觉得他们运气好,结果第三天来了又赢了三百,孙志伟终于坐不住了,马上找到小沈阳和朱林,生气的问:“我调的机器你们动了?!” “没有啊,再说我也不懂那玩意儿啊!”小沈阳说。 “我也没动啊,我连机器咋开后盖儿都不知道!”朱林说。 “真他妈的怪了!”一向稳健的孙志伟此时额头开始冒汗,陷入了沉思。 14试探下 难道是乔安?我脑海首先冒出这样的想法。 孙志伟把小沈阳和朱林支走,冷不丁的问:“孔晨,你觉得这事儿像谁的干的?” “乔安自然是第一怀疑对象啦。”我说。 “呵呵,你也想到了?”孙志伟掏掏耳朵。 “啥意思?你既然知道刚才还那么着急干嘛?”我不解的问。 孙志伟摇摇头,掏出手机给乔安打电话。 我明白孙狐狸的意图了,这就是所谓的试探与考验。过了一会儿,乔安满头大汗的跑来:“什么事儿啊?不用这么着急吧?” 孙志伟不吭声,只是瞟了我一眼,我立刻提高嗓门,问乔安:“你动机器了没?” “啥机器?”乔安一脸迷茫。 “咱们屋里的。”我甩了甩手。 “没有啊,怎么了?”乔安张大嘴巴。 我狠狠瞪着乔安,仔细看他的眼睛,观察他的瞳孔是否放大(我们法律课讲师说人说谎的时候眼睛的瞳孔会放大)乔安丝毫不紧张,看来这种镇定是装不出来的。 “没外人来过游戏厅的里屋吧?”孙志伟问乔安。 “没有!白天这门都是锁着的。”乔安回答。 “操!这到底咋回事儿?”孙志伟紧皱眉头,惆怅的吸着烟。 看来乔安基本可以被排除作案的嫌疑了,毕竟乔安这厮“前科”太多,只要有什么坏事儿发生,大家第一个联想到的人就是他。生活有时候很不公平,虽然乔安从前办过很多“不地道”的事情,但毕竟都过去了,即使你以后决心做个好人,周围的人也不看好你。老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能改得了吃屎么?乔安“疯”一样的男人,你注定在我的生命变得不平凡! 第二天一大早,这二位“赌神”又来了,他们玩的是“翻牌机”先上了一百块钱的分,我和孙志伟站在后面看,他俩似乎没注意到我们,正叼着烟全神贯注的狂“拍机”呢,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两位赢了一百多,孙志伟没好气儿的说:“兄弟玩得不错呀!” 其中一人转过头来,不屑的看了看孙志伟,又扭头过去接着“拍”这位爷还挺“横”! 孙志伟把我叫到里屋:“快把小沈阳和朱林找来,让他们多找点人堵住门口。” “怎么?要‘练’他们?”我问。 “这两个王八蛋在作弊!”孙志伟面红耳赤说。 我火速跑回学习“拉”人,兄弟们一听要打架,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各个亢奋无比,纷纷翻箱倒柜的寻找杀人凶器,小钢炮儿表现的最为夸张,从他的行李箱抽出一根从老家带来“狼牙棒”我一看吓一跳:“大哥,我错了,把这宝贝收起来吧!” “咋啦?你嫌这玩意儿不够锋利?”小钢炮儿问。 “不不不,这家伙太牛b了,可杀人于行之中,棒棒见血,可是这家伙个头儿太大,不易隐藏,一出门人家就知道我们去打架了,不安全。”我赶紧给他找台阶下。 “确实!”小钢炮儿认真点点头。 “钢炮儿,你今天任务重大,负责留守宿舍,一会儿我们那边有啥事儿就给你打电话。”我说。 “ok!”小钢炮儿说。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满贯室”门口,我让他们躲在旁边的网吧里。小沈阳,朱林和其他几个块大彪肥的人跟着我回了“满贯室”今天生意一般,屋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那二位“赌神”孙志伟不慌不忙的走到门口“哗啦”一声把卷闸门拉了下来,屋里顿时漆黑一片,只有游戏屏幕的亮光“赌神”顿感不妙,慌忙起身,前后门都已锁,关门打狗,看你们往哪儿跑! “你这俩聋子给我听好了,把这几天赢得钱全部留下,你们就可以没事儿离开,要是耍横的话今天我就撕了你们!”小沈阳把铁棍抗在肩膀上,冒充黑社会打手。 “人多欺负人少?”赌神一号发话了。 “单挑也行!”我向前迈一步。 “哥们儿,不至于吧?输了点钱就这么沉不住气了?”赌神二号说。 “呵呵,你们要是没用遥控器自己偷偷上分赢的话我绝对没意见。” 孙志伟解开谜底,原来“赌神”一号二号是出“老千”了。 朱林一个健步跑出去,把长刀架在赌神一号的脖子上:“快把钱吐出来,否则老子现在就‘削’你!” 转眼间赌神二号已经被小沈阳打趴下了,孙志伟从他们身上搜出两个“遥控器”据说这东西可以自动给机器上分。 小沈阳彪悍的翻他俩的口袋,甚至连内裤也不放过,最后总共搜出来不到一千,朱林狠狠拍赌神一号脑袋一下:“还差三百呢?” “花了。”赌神一号说。 “大兄弟,你回答的很有才啊!”小沈阳横眉冷眼的说。 孙志伟上前把小沈阳和朱林拉住:“算了,咱们不缺那三百块钱,哥们儿,希望你下次来我这儿玩的时候能玩干净的。” “算你们有种!”赌神一号冷冷的书。 小沈阳上来就是一巴掌:“让你嘴硬!” “算了算了。”孙志伟拦住小沈阳,走到门口把卷闸门拉开。 “好!你们等着!”赌神一号临走时说。 小沈阳非要拿板砖拍他,被孙志伟拦下:“你犯得着和他制气吗?” 好!你们等着!这话通常被理解为捍卫尊严的“墓志铭”是失败者为自己找台阶下,然而这次我们都错了,或许只有老天爷知道,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即将到来! 15BeautifulOnes 北职院旁边有个家属院,叫二毛小区,二毛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只听说以前是昌平的一个工厂,后来工厂破产了。二毛小区里住的都是厂里的工人,二毛小区里有几个胆大狂妄的家伙,都是工厂以前的工人,现在厂子倒闭了,这些闲人就经常聚集在窄街附近活动,还不时和窄街的农民地痞流氓发生冲突,听窄街的人说01年火拼过一次,还死了人。 二毛那帮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大叔,一把年纪了还整天像大学生一样瞎闹,窄街的农民,二毛的工人,你们真应该感谢北职院,是我们在校的学生养活了你们,为你们创造再就业的机会,给你们提供工作的岗位,把一张张人民币送到你们手中,说句难听的,北职院的学生才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假如此处没有这个学校,这里将是死寂一片,你们也赚不了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们没山没水,只能靠学生吃学生。 窄街的农民兄弟人不错,就是有点贪财(谁不贪财?!)平时对我们学校的学生还是很照顾的,起码不会欺负学生。而二毛的工人就不同了,你们工人有力量,仗着是自己的地盘就为非作歹,窄街大部分“满贯室”都是二毛的人开的,有学生把钱输光了他们就赊账给学生,赌博游戏的规则很残酷,基本上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有的学生没钱还,他们就把人拖到“满贯室”里毒打一顿,然后逼着他给家人打电话要钱,这样的事情在窄街很多,已经成为全昌平皆知的秘密,学校老师和领导通常都是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然而小沈阳这回真的惹祸上身了,因为他上次“练”的那两个人就是二毛的人。 自从上次夏妍“调戏”了我以后,我有一个礼拜没搭理她了,短信不回,电话不借,因为这事儿实在太无聊了,那段时间我神情恍惚,思绪飘渺,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生活的唯一希望就是范健的钱。 小沈阳这段时间倒是挺快活,上次他替我去约会,回来后就眼红了,加之青春期的骚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找了个对象,此女为天津人士,猛一看是个美女,但仔细一看还不如猛一看呢,此女身短体胖,膀大腰圆,除了五官凑合以外其他一无是处,那小沈阳为什么还疯狂的爱上人家呢?难道小沈阳是瞎子?非也!世界上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你丑没有错,但不化妆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小沈阳和天津“美”女是通过qq认识的,一群闷骚男女泡在北职院的聊天室里一起发春,就这样,小沈阳就和“美”天津勾搭上了,一开始是瞎聊,然后就互相发照片(当时qq空间还没开通,好像qq的升级系统是从05年十月份才有的)双方意淫了半天终于进入视频阶段,那时候我和小沈阳一块在网吧上网,我至今都记得小沈阳当时那发骚的模样,呼吸急促,双眼泛红光,激动的把烟都点反了,视频一连接上就情绪激昂的推我的胳膊:“孔晨孔晨!你快看!这美女美不?!” 我斜眼看去:“还不错。” “哈哈,她马上就是我老婆啦。”小沈阳得意的说。 “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看女孩儿一定要见真人,而且得卸了妆。”我说。 “这视频里就是真人呀!”小沈阳一脸贱样。 到见面的时候小沈阳非要拉着我一起去,因为他和天津“美”女约好去“老年人活动中心”打麻将,我和朱林把小沈阳臭骂一顿,因为我们仨大男人的任务就是去输钱。到了麻将馆,四人开打,因为我们来自全国各地,各自家乡的规则都不一样,光统一规则就商量了半个小时。天津“美女”名叫金璐,金女士今天可谓盛装出席,脸上至少抹了半斤粉,睫毛比我的腿毛还长,俩眼珠子比日本动画片里的女孩还圆润闪光,嘴唇上亮着白光,一身连衣裙,黑色棒球袜兜到膝盖处,脚上一双匡威(不用说,肯定是假的,山寨货)抽中南海,我看在眼里,烦在心里,眼前的金璐真乃装b的典范。相反小沈阳乐的合不拢嘴,一副色相,估计正幻想着和金璐上床的情景呢。 “太闷了,咱们出去透透气儿吧。”小沈阳提议。 这一站不要紧,金璐的两条象腿彪悍的映入我的眼帘,忽然从腹部深处传来一种向上冲的感觉,oh **!那双条迷人的小腿快和我的大腿一样粗了。 当时我真想痛斥小沈阳,北职院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头猪呢?可想了想,算了,人家的私事儿,你参合什么! 男人们啊,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试问,你们到底喜欢女人的什么?拉直的头发?修长的假睫毛?圆润的黑瞳?迷离的口红?撩人的香水?诱人的打扮?性感的丝袜?还是波涛汹涌的bra?oh **!闹了半天你们不是喜欢她的人啊?! 摆脱了他们,我独自在窄街上晃悠,忽然,有人从身后用手蒙住了我的双眼。 我第一反应就是要来个漂亮的回旋踢。 “呵呵,你还生气呢?!怎么像个小孩子啊?”夏妍笑盈盈的说。 “哼。”“瞧你那样儿啊,怄气吧!”夏妍吐吐舌头。 我不说话,两手背到身后仰望天空,这时,夏妍牵起我的手就跑。 “你干吗啊?这是去哪儿?”我问。 “到那儿不就知道了?”夏妍咯咯笑道。 转了一会儿,夏妍在一家碟吧门口停住了。 “来这儿干吗?”我不解。 夏妍先是低了低头,然后红着脸小声问:“你今天身上带着避孕套了没有?” 16普拉图的情 这一问彻底把我问晕了,我摸摸夏妍的额头:“不发烧啊!”“你才发烧呢!”夏妍推掉我的手。 “想通了啊?嗯?”我一脸笑坏的问。 夏妍小嘴一撅,俩眼一瞪,脸色微红的走进碟吧。靠!敢情连房间都开好了啊?! 进屋,关门,夏妍撒娇的靠在我身上,说实话,那一瞬间我一点**都没有,人呐,真是世界上最贱的动物,得不到时灰心丧气,哭着喊着叫屈,一但得到之日又觉得没有意义,普度众生。也许我是在寻求刺激,那种撩人心弦的情节,愈拒绝愈渴望。看着眼前正在学习风骚的夏妍,我真有种愧疚感,是我毁了她,把一个好人塑造成了一个坏人,当她堕落了,变坏了,我反而觉得恶心,这改变了事情的初衷,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既然夏妍为了我要把处女之身奉献出来我也自然不能不给面子,硬着头皮上吧! 这个世界没有比上一个处女更麻烦的事儿了,首先怎么做都要从头教起,不能一上来就发挥作用,先把学校里学的都忘掉,然后忘来忘去没忘掉的可能才是很少一点有用的,最后好不容易教得能做点事情了吧,你自己也烦透了。 夏妍紧闭双眼,咬紧牙关,神情痛苦的躺在床上,我稍微有点动静,她就喊疼,折腾了半天,我已满头大汗,夏妍也疲惫不堪,难道眼前赤身**的女人性冷淡?事已至此,我真是没法子了。 夏妍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把毛毯裹在身上,那模样显得很无辜。我被她气笑了,从抽屉里翻出两张a片放入dvd中,我扭头对夏妍说:“你先回避一下。” “你要干什么?”夏妍傻乎乎的问。 “让你回避就回避,问这么干什么?!”我气急败坏的说。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夏妍问。 “十分钟吧,去超市里买两瓶绿茶。”我说。 “噢。”夏妍穿好衣服下楼了。 dvd画质就是清晰,我举起“手枪”做了一会儿热身运动,子弹终于发射出来了,飞机没有被射落下来,身体里的火焰顿时熄灭,阵阵空虚涌上心头,两腿发虚,我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抽烟,去他妈的爱情!压根儿就是生殖冲动。 停了十来分钟,夏妍在门外敲门:“我能进来了吧?” “进来吧。”我说。 “你刚才在干什么呢?还要我回避?”夏妍把冰镇绿茶递给我。 “在和别的女人上床。”我说。 “什么啊?你去死吧!”夏妍拧我胳膊一下。 我只笑不语,一口气喝了半瓶绿茶,真乃透心凉,心飞扬,内心一下爽了许多,我一把将夏妍搂过来,开始聊天。夏妍家是青岛的农村的,她津津有味的给我讲述着他老家的故事,她们村里的牛是怎么死的,村里的寡妇有多阴险毒辣,黄鼠狼进她们村偷鸡吃,她的弟弟如何调皮捣蛋,天天去网吧包夜,气得她母亲直哭我就这么痴痴的望着夏妍,她的小嘴还在biebie da(汗实在打不出这个词儿,只能用拼音代替了)的讲故事,那一刻,我已经知道,我喜欢上了她,夏妍,这个淳朴善良的青岛女孩儿,她身上闪烁着纯洁迷人的色彩,深深的打动了我,当时,我做了一个正义的决定,那就是除非和夏妍结婚,否则我绝对不近她的身! 我没去过农村,但在夏妍的描述中,我似乎能看见一个景色宜人的村庄坐落在山脚下,潺潺的河水清澈透明,大树参天,鸟语花香,人们口戴草帽,脚穿拖鞋,裤腿都是向上翻着,他们懒洋洋的驱赶着羊群,因为在我模糊的记忆里挂历中的某个场景就是这个样子。 夏妍沉沉睡去了,我把毛毯给她盖严,轻轻的下了床去门外抽烟。 也许普拉图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但我不敢确定。 这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发的信息:你兄弟很不行呀! 我看不懂什么意思就没回,可能是谁发错了。隔了两分钟,这个陌生号又发来一个信息:刚才收到了吗?孔晨? 我回复:收到了,你是谁? 对方马上回复到:我是金璐。 17小沈的困惑 我心里咯噔一下,情况开始变得复杂了,一般来讲,女孩儿主动和男孩儿联系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金璐表现的如此暧昧,我不知道所措了,但却心知肚明。我和小沈阳关系用东北话说就是杠杠的,一点不参假,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如今他女朋友找我,这件事情必须慎重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最后没办法我就关机了。 不料金璐第二天又给我打电话:“干嘛关机啊?孔帅哥。” 这下挑逗的味道更浓了,我小心翼翼回答:“你有什么事儿吗?!” “其实也没嘛事儿,就是想找你聊聊呗。”金璐一口天津话。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我说。 “哎哟,架子还挺大啊。”金璐略带嘲讽道。 我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撩了,什么玩意儿?我不想说金璐这人脑子有病,脑子有病的前提是必须有个脑子。小沈阳喜欢的姑娘居然是这路货色,残念呀。 我接触的姑娘虽然不多,但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但凡姑娘们说出的话百分之九十的都要付诸实践,这不,金璐又到我们班找我来了,幸亏没让小沈阳撞见,要不我跳进黄河也说不清,面对着这么大一坨肉的围追堵截,我真是无语了:“大姐,你找我到底啥事儿啊?” “你有女朋友没?”金璐问。 “有啊!怎么了?”我说。 “谁啊?叫什么名字?”金璐说。 “你管的着吗?”我说。 “哼,告诉你兄弟,以后别来烦我啦!”金璐说完就走。 “小沈阳招你了?”我问。 “我不喜欢他那样儿的,太没气质了!”金璐洋气的说。 我懒得和她啰嗦,小沈阳往那一站绝对一表人才,看上你是给你面子,真是给你点阳光就灿烂,瞅你丫那操行! 后来,小沈阳就来找我诉苦了,说金璐不搭理他云云。 “北职院女生多的是,咱们再找啊,美女多着呢!”我安慰道。 “哎,我就看上金璐了!”小沈阳叹一口气。 完了,看样子小沈阳真是陷进去了,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动什么都别动感情,爱情这玩意儿能让一个正常的人变为白痴。不过话又说出来,小沈阳虽人高马大,浓眉大眼,但不管干什么总是咋咋呼呼的,是个标准的大老粗,姑娘们都是靠哄的,甜言蜜语必不可少,瞎话连篇的逗她高兴,偶尔说几句肉麻的情话,瞅准时机,找间旅馆,关键时刻要像个男人把她压倒下去,毫不犹豫的入侵对方,此时绝不能心慈手软,直至爽过了,任务也完成了,等着她来缠你吧可关键问题,人和人不一样,不是所有的男同学都能像王康那样冷酷无情,虚情假意。这年头,好人做不得,你一心一意对她好吧,她嫌你腻,不像个男人;你三心二意对她有一搭没一搭吧,她倒觉得你重要了,隔三差五的翻看你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作案记录”(我相信谈过恋爱的人都有这种感受)套用小沈阳后来的一句话就是:女人啊,难道你的名字就叫贱? 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小沈阳为情所困之际,一股杀气正在向我们靠近。 18北京秋天血流成河上 北京的秋天很美,微风扫落叶,空气温暖,蔚蓝的天空上漂浮着朵朵白云,仿佛我童年在人民公园吃的那种一块钱一支的棉花糖,漫步在校园里,有种置身于童话世界里的感觉,我很羡慕那些躺在草丛里晒太阳的情侣们,他们懒洋洋依偎在一起,他们爱情或许纯粹或许肮脏,他们把外套挡在身上趁机乱摸一气,他们没有理想,没有前途,没有压力,没有包袱,甚至身上都没有多少钱,但是,他们很幸福,这就足够了。 那天学校里出现了一群日本人,听说是来参观并学习的,我心想这破学校有什么好学习的?要是来学习上网玩游戏你们可算是来对了,我可以很自豪的说,我们学校都是游戏(cs,星际,泡泡堂,还有那该死的劲舞团)高手!小钢炮儿一听说有外国人来了,兴奋无比,赶紧跑出来看热闹,看着面前的日本人,小钢炮儿气定神闲说:“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穿衣服的日本人!” 那几个日本女人长得实在不咋地,和av里面的差远了,而日本男人都是小眼低个儿,猥琐不堪,他们倒是和av里的日本男人挺像。我们正像欣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欣赏这些日本人呢,乔安走过来了,有些日子没见这小子了,孙志伟的游戏厅转让以后,刨去还给范健的六万,孙志伟前后共赚了两万,孙志伟很会来事儿,事后给大家都分了红,随后大家喜洋洋的花掉了这些天上掉下来的钱。乔安领着张雯去秦皇岛玩了一段时间,回来后红光满面。 “乔大官人忙啊!好久不见呀。”我说。 “呵呵,孔晨,怎么样,最近状态怎么样。”乔安笑道。 “一般吧,一直都这样。”我说。 “刚才我进校门时看见校门口和二毛校区那儿‘蹲’不少人。”乔安说。 北职院的校门口不大,路两旁都是小街道,平时大家都在那等人,外校来找人打架时也都在“猫”着,所以没啥好大惊小怪的,我说:“肯定外校的又来‘掏’人。” 闲得无聊,打电话把孙志伟叫出来,配上乔安,去网吧里打会儿cs,小沈阳和朱林这对儿“同性恋”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段时间学校很太平,连最热爱打架的体育系也没找事儿,还有一个怪异的现象,那就是我几乎一个月没见过王康了,按说都是一个年级的,宿舍只隔着一座楼,应该经常见的,这龟孙可能在窄街租房子了,不见他也罢,省的毁眼。 那天我们仨一出校门就觉得不对头,门口站在至少三十多个人,看样子不像是大学生,应该是社会上的盲流,从他们统一的制服(全黑色),凶恶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帮男人肯定不是来晒太阳的,很明显,是来打架的。 “看来今天有一场恶仗啊,一会儿去教学楼顶看好戏吧。”乔安说。 “呵呵,没意思,不如爆头的爽。”孙志伟说。 正说笑呢,我忽然发现一双熟悉的眼睛,他直勾勾的盯着我,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回学校吧,有点不对劲儿。”我加快步伐说。 “咋了孔晨?看见熟人了?”孙志伟问。 说时迟那时快(评书用语借来用用),那群黑衣人“哗啦”一下把我围住了,一个胡子拉碴的人走到我跟前,无限牛逼的说:“你就是小沈阳?” 想起来了,眼前的胡子就是那天在“满贯室”的“赌神一号”看来人家还是上门报仇来了,我冷静的回答:“我不是。” “走吧,我认识你。”胡子搂住我的脖子就往窄街外走。 19北京秋天血流成河中 真是糟透了,看来我铁定今天要挨打了,孙志伟和乔安垂头丧气的跟着我后面,等我走到大路上又有了更大的发现,路两旁浩浩荡荡站在至少一百来人,牛逼大了,这次真是把人家彻底得罪了,收拾小沈阳和我们几个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么?一百多号人每人踹上一脚,我们还不他妈全完蛋?走到地下道的时候,赌神一号停住了,他把我拽到铁路边的菜地里,让我,乔安和孙志伟蹲下,黑压压的人群把我们仨逼到角落,靠在一堆砖头上,这时,赌神一号从怀里抽出一把刀,装模作样的在手上抹了抹,还十分装逼的用舌头舔了舔刀面(真恶心!太不讲卫生了)那德行和a片里的女人吹箫十分神似,我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这可把赌神一号彻底激怒了,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超我走来,揪起我的衣领问:“操你妈你觉得这个事儿好笑吗?!”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黑衣男人拿刀顶住我的肚子,他好像用鼻子在说话:“你丫挺横啊!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再有半句废话他们真敢花了我们。 “给那个小沈阳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到这儿来!”赌神一号指了指我。 没办法,白痴才吃眼前亏呢,我只得乖乖掏出手机给小沈阳打电话,该死的小沈阳,这种关键时刻居然关机!我一下颓了,无奈的说:“他关机了!” “那我只好先收拾你们仨了。”赌神一号边说边缓缓靠近乔安。 乔安一脸无辜的蹲在地上,神情猥亵的说道:“大哥,没我什么事儿啊!”赌神一号没跟乔安废话,一皮鞋横扫在乔安的脸上,乔安极其夸张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真是难为乔安了,那天真没乔安什么事儿,每次挨打的都是他,哎,这个“疯”一样的男人,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五六个人把乔安打的找不着北,从砖头堆把他踹到了菜地里,乔安的身躯缩成一团,尽力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看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此人从前可恨,但现在看着他眼前挨打自己却无能为力。 我和孙志伟蹲在原地,真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打了一会儿,从远处跑来一群人,我以为是小沈阳带人来了,满心欢喜的抬眼望去,不是!眼熟,操!是赌神二号,这下可圆满了。 赌神二号牛气冲天的走过来,拽住乔安的头发往上一仰:“这孙子是谁啊?” “那天在‘满贯室’给我们耍横的主儿。”赌神一号发话了。 “打错人了吧?我怎么没见过他?”赌神二号表示疑惑。 “让我再瞅瞅。”赌神一号走进乔安“哟,好像真没他的事儿啊。” 赌神二号走到孙志伟跟前:“哈,这孙子是个好人,那天还帮着劝架呢。” 接着,赌神二号转向了我,他满脸阴沉的说:“你是小沈阳的兄弟吧?” “恩。”我默认。 赌神二号瞬间双手按住我的脖子后面,用力把我的的头往下拉,然后用膝盖猛磕我的肚子,这厮是把打架好手,下手巨黑,一刹那我就倒地了,只感觉眼前一阵漆黑,肚子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那滋味儿难受极了。 赌神一号也靠过来,拿刀在我脸上比划着:“哥们儿,皮肤不错啊,看这肉儿多白嫩啊。” “既然都来了也不能白来,那就留个纪念吧。”赌神二号话音未落,就拿刀向我的眼睛刺来。 20北京秋天血流成河下 说心里话,当时我害怕了,真的害怕了,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感,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手脚冰凉,四肢无力,当我发现他是真的用刀刺向我的脸的时候,我下意识用胳膊一挡,那把长匕首冷冷的插进我的胳膊里,疼痛瞬间穿梭在我身体的各个部位,赌神二号面无表情的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有点种啊!”说罢,他把匕首拔了出来,这次的疼是疼在骨头里,那一刻我几乎痛晕了过去,满头冒着冷汗,浑身打着冷战,我清晰的看见自己的鲜血染红了衣裤,我没有力气伸出左手去按住伤口,只有任鲜血肆意流淌。 “哥们儿,别紧张啊,游戏才刚开始呢。”赌神一号捏捏双手。 我转眼看了看乔安和孙志伟,他们似乎也很无奈,神情凝重的看了看我,又把头转向别处,当时我一点都不埋怨他们,真的,我能体会到他们的苦衷。当我再次和他俩对视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孙志伟和乔安眼里含着泪水,因为我那会儿浑身上下全是血,看上去就像个血人。 这次真的绝望了,我闭上眼睛,往事一幕幕浮现在我眼前,我看见自己动手打别人的情景,用铁棍,用长刀,我挥洒着他们鲜血,来填补我虚无的世界,操谁大爷的!他们那会儿也疼的要死,我当时不也无限风光牛逼闪闪么?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正当我绝望之际,乔安像一条发了疯的狗一样(简称疯狗)扑向赌神一号,孙志伟也不甘示弱,单手扯住赌神二号的头发,孙志伟抡着他脑袋一阵狂甩,结果可想而知,对方一百多号人立刻把他俩给制服了,乔安和孙志伟惨遭一顿毒打,乔安的鼻子被打破了,他血流满面的冲我笑笑,孙志伟的衣服被拽扯了,也趁机冲我挤一下眼睛,那一瞬间,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感到鼻子一阵酸楚,热泪顺流而下,我的好兄弟,乔安,虽然过去我们之间有种种不快,但此时此刻,我早已原谅了你,你是否也能原谅我呢?我的好兄弟,孙志伟,以前我也鄙视过你,但你心胸宽广,不是我,像小孩子一样斤斤计较,我们要好好活着,因为我们将要死很久,我们的发财梦尚未成功,同学仍需努力!顷刻间,我泪流满面,为了青春的热血,为了真诚的友情,为了失落的昨天,为了美好的明天,请流下你真挚的泪水。 “操你妈!打死你b养的!”赌神一号疯狂叫嚣着。 乔安和孙志伟被打的狼狈不堪,用电影大话西游里的话就是,他好像条狗啊! 也许我们今天会死在这里,一望无垠的田野,臭气熏天的小水沟,蚊蝇飞舞的垃圾堆,这里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天然场所,像我们这种破学校,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死一个人,男生自杀,女生自杀,纠集社会无业人士打架斗殴致死,这种新闻在校园里根本没人注意,假如我今天死了是否被王康他们嘲笑呢?大伟肯定笑的最欢,还有肖敬 人生自古谁无死,只不过我死的话肯定属于轻如鸿毛,小沈阳,你个龟孙现在死哪儿去了?!快来救你爹啊! 如果有人问我,这个世界上有心灵感应吗?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有!科学家叔叔说,心灵感应是一种大多数人认为存在的能力,此能力能将某些讯息透过普通感官之外的途径传到另一人的心中,这种讯息在报导中往往描述为和普通感官接收的讯息相同,又称心电感应,他心通,犀牛角。 那天我无数次的在心底呼喊小沈阳和朱林,上次这样热烈期盼还是在我幼儿园的时候,那时所有的小朋友都被父母接走了,全院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坐在老师的办公室里,她在看电视,那个电视只能收看中央二套,是个唱戏的节目,老师看的津津有味,而我看得只打瞌睡,那好象是我人生第一次感到孤独和寂寞,我走到外面去滑滑梯,一次又一次反复的滑着,直到把我的裤子都磨破了,我心里还是喊着我爸妈的名字,真希望他们赶快来接我回家啊,我眼睛盯着幼儿园的大门一动不动,终于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我妈终于出现了,我“哇”的一声抱住母亲的腿嚎啕大哭,嘴里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才来接我啊?别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早来接他们了!呜呜呜呜呜。” 我全身是血,靠在砖头堆上,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小沈阳朱林,你们快点来吧,要不哥儿几个今天就死这儿了! 我企盼着奇迹发生,乔安已经被躲的嘴里开始吐血,孙志伟更是满脸都是土灰,我依旧像幼儿园时那样,眼睛望着远处,希望有一片人群出现,领头的正是双手拿刀的小沈阳和朱林。 也许小沈阳收到我的心灵感应了,因为当赌神一号把乔安架起来,准备拿刀在他身上“做记号”之时,我听见小沈阳竭斯底里的喊道:“草拟吗!孔晨,我来救你啦!” 21兄弟之伤 我仰头看去,小沈阳双手挥舞着藏刀,脚底用力一蹬,仿佛从天而降,砖头堆“呼噜”一声全部散架了,朱林紧跟着小沈阳身后,从乡间小院里跳跃而出,后面还跟着七八个东北大汉,手里都操着家伙。 “小沈阳,哥们儿快挂了。”我咬牙喊道。 小沈阳对我一笑,抡圆胳膊举起藏刀就朝赌神二号的头上砍去,赌神二号反应极为敏捷,歪头一躲,藏刀狠狠的砍在赌神二号的左肩膀上,鲜血顷刻间阴了出来,赌神二号八成被吓傻了,哪儿见过这么彪悍的大学生啊!小沈阳左手把另一把砍刀丢给我,我当时真想骂街,老夫动一下都成问题,你丫给我刀让我杀猪啊?!小沈阳双手紧握刀柄,想把藏刀拔出来,不料这刀质量不过关,小沈阳猛的一使劲,终于拔出来了——定神一看,刀把出来了,刀身还在赌神二号身上插着,小沈阳乐了,飞起一脚踹在赌神二号的小**上,赌神二号一脸便秘的倒在菜地里。朱林和其他弟兄和赌神一号一群人火拼起来,那是我见过的真正的火拼,和影视剧里打架拼命完全不一样,拿着刀全是砍,没人敢插,人都不傻,互相没有杀父之仇,用气势威慑住对方就行,所以双方的动作都很滑稽,有点像“击剑”比赛,退两步进两步。 不幸的是,对方人实在太多,寡不敌众啊,一会儿的功夫朱林他们就败下阵来了,头上,身上,衣服上,腿上全是血。 小沈阳把我扶起来,拉着孙志伟和乔安让他俩掺住我:“你们快回学校!先把孔晨送医务室包扎伤口,去各楼宿舍叫人,叫他们都带上家伙!” “滚你妈蛋!那你们不死这儿啦?”我说。 “看你b样儿!在这儿也是个累赘!赶紧给我滚!”小沈阳边骂边推我。 我一时间哑口无言了,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走吧!听小沈阳的话,我们回学校拉人!”孙志伟背着我就跑。 我看了看乔安,这小子被打的快没人样儿了,随时都有休克的危险,于是,我做了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逃跑回学校!这也直接导致了小沈阳的悲剧,每当夜深人静之际,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的坐起来,点上一支烟,忏悔自己当时的懦弱与自私,如果当时我硬留下来或者小沈阳就不会杀人了,如果我聪明点马上报警,如果我拽着小沈阳和朱林一起跑,如果 后来我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晚上了,我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动一下都疼的要死,夏妍,孙志伟,乔安,朱林围坐在我周围,意外的是范健这厮也来了。来到北京上大学两年,三次光荣负伤,第一次是肖敬给我一啤酒瓶,第二次是乔安打伤我的腿,第三次是胳膊上挨一刀,我想,没有比这更精彩的大学生活了吧? “日!我又没死!”我艰难的靠在枕头上。 “破嘴瞎说什么呢?”夏妍帮我垫好枕头。 “哥儿几个都以为你就此呜呼了呢。”孙志伟笑道。 “你丫就盼着我死吧,我死了你丫就是北职院第一名!哈哈。”我说。 “念了十几年书,还是幼儿园比较好混啊。”乔安傻傻念叨着。 “哎,小沈阳呢?”我问。 朱林低头不语。 “操!朱林,问你话呢。”我急眼了。 “小沈阳小沈阳他把老五(赌神一号)捅死了,昨天被公安局的抓进去了。”朱林垂头丧气的说。 22再见小沈 我的大脑这回不够用了,杀人?坐牢?小沈阳?别逗了,太遥远了吧?这种事情应该发生在小说电影里的,怎么会发生在小沈阳身上? 事后我们知道赌神一号和赌神二号都是二毛的下岗工人,当年在厂子里就是有一号的流氓无赖,赌神一号叫老五,赌神二号叫丁炬,这哥儿俩可谓臭名远扬,二毛小区男女老少都对其敬而远之,不幸的是,小沈阳惹毛了这俩混世魔王,那天我走后,小沈阳朱林他们九个人群挑对方一百五十个成年人,结果可想而知,但是小沈阳也是不要命的主儿,把自己的衣服扯破一截,把手掌和刀柄缠绕在一起(后来小沈阳哈哈大笑,说自己太装b了,不过没办法,就模仿了电影里的人)举起藏刀就是一阵狂砍乱插(注意这个词,是插)当时在场的人没人敢使用“插”这个动作“插”下去自然没谱儿,很有可能要出人命,朱林他们也被小沈阳的“英雄气概”感染了,纷纷把手缠在刀柄上,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于是,一幅奇妙的画面出现了,在昌平沙河一片荒芜的菜地里,一百五十个成年人被九个大学生拿着刀追着满大街乱跑,小沈阳杀红了眼,拽着老五的头发狂揍恶扁,其他人跑得比兔子都快,早他妈没影儿了,赌神二号丁炬看着自己的大哥被狂扁,最后看不下去了,跑了回来,边哭边大喊:“你大爷!有种单挑!别这么多人欺负我哥!” 这下小沈阳来精神了:“草拟吗!刚才你们一百口子人欺负孔晨咋不放这屁呢?!” “我就说现在!敢不敢和我单挑?!”丁炬擤一口鼻涕。 “好好好!哥们儿成全你!”小沈阳把藏刀丢在地上。 你太天真了,我亲爱的兄弟小沈阳,你为什么要听那无赖的话呢?甭跟他废话,你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回学校我们喝酒,上网,躺在宿舍里一起吹牛逼,尽享青春年华,挥霍大好时光,你不用去坐牢,不用去受苦可是一切假设都是徒劳的。 单挑开始了,在身材高大的小沈阳跟前,丁炬显得那么萎缩渺小,一般来讲,单挑打架的时候,心虚的人才会先动手,小沈阳那块头儿那身手,五个丁炬都干不过他,小沈阳轻蔑的看着丁炬,丁炬被看毛了,一个健步冲上去,想拽小沈阳的肩膀,小沈阳直接一脚躲在丁炬的胸口上,丁炬“咣当”一声被踹趴下了,小沈阳趁热打铁,扯起丁炬的头发往土地上猛磕“咚咚咚”三声闷响,丁炬的额头上血肉模糊一片,小沈阳不依不饶,把丁炬抽起来,揪着他的领子狠狠的扇了一个大嘴巴:“草拟吗还单挑不?!” 这个时候,谁都没注意到一旁的老五,老五捡起一块板砖,偷偷绕到小沈阳身后,等朱林看见老五高举砖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砖头可以用来盖房子也可以用来当凶器,真乃神奇的发明,事后小沈阳如是说道)老五手持板砖砸到小沈阳脑袋上,那块板砖瞬间碎成好几半,小沈阳缓缓的转过脸,鲜血顺着他的头发细流而下,听朱林说小沈阳当时的表情极为恐怖,两只眼睛瞪的贼大,满面杀气,俩眼珠子开始聚光,一拳夯在老五的鼻子上(鼻梁当场打蹋了),小沈阳被拍的太突然,那一瞬间他神经有点恍惚,晃晃悠悠的站不稳了,朱林他们都看愣了,刚要上去帮忙,准备把老五活埋了,不料这孙子捡起小沈阳仍在地上的刀就要去捅小沈阳,朱林大吼一声:“小沈阳哥,那b货要捅你!” 这一叫把小沈阳给叫醒了,小沈阳快速摇两下脑袋,一个侧转身,终于躲过一死,小沈阳刚准备去捡地上的那把刀,老五满面是血的又朝小沈阳扑了过来,小沈阳迅速一弯腰,捡起长刀,半蹲再次夺过老五的一刀,等小沈阳再次面对老五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木了,他们知道,老五这次死定了,朱林刚想喊别冲动!冷静!小沈阳冷眼皱眉,右手握刀,刀尖已刺入老五的肚子里,事后据朱林说,那一瞬间时间好像静止了似的,在场的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身高体壮的小沈阳矗立在血腥的田野上,秋风吹佛着他破烂的衣衫,老五挣扎了一会儿就倒下了,血色的残阳照射在洒满鲜血的田野上,映出金灿灿的光芒,窄街的老人们会说,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小沈阳入狱前,我们去探望过他一次,当时他情绪十分低落,只愿意给我和朱林说话,孙志伟和乔安就提前回去了。 我不想气氛太紧张,就一直给小沈阳开始玩笑:“这回你牛b了!全北京都知道你了。” “哈哈,咱哥儿们走到哪儿都是狼!”小沈阳笑了,他笑得那么放浪。 “恩,等你回学校你就是北职院龙头老大!”我说。 “净说废话,哈哈。”小沈阳说。 聊了一会儿,小沈阳不吭气儿了,我看他的眼眶有点湿,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时,小沈阳握住我的手,小沈阳哭了,他哭的是那么的无奈:“孔晨!我这次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草拟吗的!老子还没结婚生孩子就挂了!” “没事儿,你这属于正当防卫!”我安慰他。 “孔晨,拜托你几件事儿。”小沈阳泪如雨下。 “你说!”我抓紧小沈阳的手腕。 “我爹娘住在窄街的小旅馆,你没事儿多去看看他们,我这人从小起就淘气,净惹他们生气了,多关照点朱林,这孩子人不错,你他娘总说我们是gay,你个b人!哈哈,还有,你替我照顾好金璐,别让她在学校受欺负,我喜欢她,你别告诉她我进来了,丢人呐!”小沈阳说。 “你放心吧!肯定给办好!”我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哈哈,瞧你那b样儿!哭起来跟个蛤蟆似的!赶紧滚吧!这种地方风水不好,容易沾坏腥气儿”小沈阳哭的一塌糊涂。 “小沈阳!兄弟等你出来!”我使劲和他拥抱了一下。 “呜呜呜呜好兄弟!”小沈阳失声痛哭。 23刑期 是啊,正当防卫,我多希望小沈阳属于正当防卫,可当我们查阅相关法律的时候彻底绝望了,起因,时间,对象,主观条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说难听的,就是把小沈阳崩了头也不多。 “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孙志伟撇了撇嘴。 “咱们公安局和法院没认识的人呀!”乔安感慨。 “是啊!想行贿都找不着人。”我说。 “办法倒是没有就是”孙志伟欲言又止。 “草拟吗你倒是说啊!”朱林急眼了。 “朱林你别慌,慌也没用,让孙志伟好好想想。”我挽住朱林的肩膀。 “找个好律师!”孙志伟使劲吸一口烟。 “靠!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个屁?!我他娘的也知道!”朱林又发火了。 “呵呵,哥们儿,你听我说完啊,不过这事儿得花很多钱,最少十几万!”孙志伟咬牙说。 “老子就是去卖肾就要小沈阳哥弄出来!”朱林眼圈红了。 “说什么昏话呢?!我孔晨能让你卖肾么?!放心!咱兄弟们都是一条心!钱不用操心,我有办法。”我和孙志伟对视一眼。 孙志伟眼神里掠过一丝紊乱,他听说来我的意思了,用范健的钱,事到如今真是没法办了,救人要紧,发财的事情可以往后放一放。 “给范健打个电话。”我说。 “范健?”孙志伟迟疑片刻,脸上又出现了久违的笑容“孔晨,朱林,小沈阳这次有救了!” 大家都吓糊涂了,只有孙志伟还记得范健他娘是**官,这事儿得咨询他呀。范健知道小沈阳的事情,一进屋先点烟,然后陷入死一般的沉思,朱林和小沈阳挺像,都是大老粗急性子,我让乔安跟他出去买几瓶饮料,省的这厮骂范健。 “这不属于正当防卫呀。”范健掐灭烟头。 “是呀,要不打电话问问阿姨,看看她们接这样的案子如何判?”孙志伟说。 “呵呵,不用,前年我妈接过一个类似的案子,也是大学生斗殴,最后死了个人,杀人那孩子他家有钱,前前后后打点了一百多万,死者家属也不穷,对方赔多少都不依不饶,最后判了十五年。”范健说。 “操!十五年?!”我说。 “是啊,都杀人了,没判死刑就不错了。”范健说。 “那你觉得小沈阳这案子有救没?”孙志伟问。 “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吧。”范健说。 一直以来,我们都把人分为两类人,好人和坏人,好人大家都喜欢,坏人自然不受欢迎。如果这样归纳的话,范健绝对是个坏蛋,这厮好吃懒做,好色好赌,但人家家里有钱有权,更关键的是,正是此人,帮了小沈阳的大忙,我把范健称之为好人,而死者肯定会恨他一辈子,下辈子做鬼也不放过他,矛盾就在这儿,在这件事情的立场上,范健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对于律师这个职业,我很是尊敬和敬佩,这缘于我小时候看的一部香港电视剧我本善良,是香港老牌帅哥温兆伦演的,里面的女律师不仅漂亮而且正义感十足,几乎是在完成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然,最后他们成功了,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 但是,当孙志伟和范健请到北京一流律师的时候,我童年的幻想就此破灭,因为这律师见我们的第一句就是:“找律师不一定能赢,但不找律师一定会死!” 这话听得慎的慌,您到底是律师啊还是黑社会? “这么着,郁芳大姐(范健他娘)介绍的,五十万。”律师义正严词的说。 我听的两腿直发软,五十万?日元吧? “钱不是问题,我们就想让小沈阳快点出来。”范健说。 “亏你还是**官的儿子,这点常识都不懂?这五年根本别想出来,得慢慢耗。”律师说。 最后,朱林拿出来五万,我和孙志伟几乎倾家荡产了,才一共凑出来两万,剩下的钱全都由范健垫上了,小沈阳,别怪哥们!兄弟真的没钱,真的!我孔晨为这事儿把手机和电脑都卖了,哥们儿尽力了! 过了一段时间,律师又来要钱了,又是五十万,要不是范健拦着,我和朱林当场非把丫打残废了,范健倒是满不在乎,得,又给五十万,这下圆满了,孙志伟无奈的傻笑,好像在说,算了吧,孔晨,就这样吧 后来的事情我都是听范健说的,丁炬跑没影儿了,其他二毛的混子抓到几个,但都没看见小沈阳杀人的过程,更幸运的是老五爹娘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家里只有个老年痴呆的奶奶,周围邻居听说老五死了,恨不得上街游行庆祝,这下就好办了,让小沈阳一口咬定事发当天,双方本来是大家斗殴,然后就散了,后来老五非要拿刀捅小沈阳,小沈阳没办法,只得正当防卫,当然,这些都是律师的事儿。 判决下来了,小沈阳正当防卫杀了老五,判刑五年。 24棋逢对手 五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 五年之后,我们将大学毕业,各自奔天涯。 说实话,这已经是个很好的结果了,范健的他娘的关系网,一百万元人民币,好运气(死者老五家没人)宣判那天,我们都去了,小沈阳身穿犯人制服,受戴手铐,表情严肃,还特意刮了个光头(事后小沈阳说他怕在牢里挨打,把头发剪没了对方无法揪他的头发)当法官庄严的宣布,小沈阳坐牢五年的时候,我,朱林,夏妍,乔安,孙志伟,范健,小飞都哭了,小沈阳冲我们笑笑,好像在说,五年后老子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汉,因为这是他说话的风格。 其实,小沈阳知道,是我们在后面使了劲,而另外一个人依旧不甘心,他还在四处搞钱,想让小沈阳的刑期再短一些,这个人就是朱林。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因为大家当时已经两手空空,筋疲力尽了。 送小沈阳父母上火车走时,这两位老人已然比刚来的那几天苍老了许多,老两口的眼泪都哭干了,他们此次北京之行几乎花光了自己的积蓄,我和孙志伟又向范健借了五万,临走时硬塞给二老了,望着徐徐开动的火车,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心里骤然惆怅万千。 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儿就去找金璐,这丫头整天泡在窄街的网吧里玩那个“挨死逼”劲舞团,我问:“最近没人欺负你吧?” “哎哟,嘛时候开始关心我了呀?”金璐撒娇。 “小沈阳回老家了,他让我护着你,别让学校的坏小子欺负你。”我说。 “谁不知道呀,小沈阳坐牢了!”金璐说。 “你怎么知道?”我问。 “这事儿咱们北职院是个人都知道。”金璐说。 确实,大事件呀,小沈阳杀人事件已成为全校皆知的秘密。 “那你最好有空去看看他吧。”我说。 “哦,看情况吧。”金璐漫不经心的说。 “你这什么态度啊?你们好歹谈了几天对象,你就没一点感情?!”我有点生气。 “去不去是我的自由,你管的着吗?再说了,先前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我和小沈阳不适合。”金璐那话冲我。 要不是小沈阳的叮嘱,我真想扇眼前这个贱女人两个大嘴巴! 心情不爽,回宿舍去,路上碰见久违的万华,这孙子居然不和我打招呼,我上去就是一脚:“你大爷!不认识我啦?” “孔晨哥,我这不是没看见么?”万华赶紧装孙子。 “你那俩眼用来出气儿的是吧?”我没好气的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万华俨然就是一个真孙子。 “最近哥手头紧了,明天给我拿五千!”我说。 万华显得很为难,皱眉撇嘴,一副大便干燥模样。 “怎么着?有困难?”我问。 “最近王康老给我要钱”万华小心翼翼的说。 我一听就火了,王康?你丫踩线了吧?钱都收到我小弟身上了! “你过来。”我轻轻的说。 “干嘛?”万华缓缓靠近我。 我照着万华的后脑勺就是一拳,万华瞬间倒地,夸张的喊着疼。 “以后再给王康钱我他妈就把你的狗头给你填肚子里去!”我说。 晚上和孙志伟乔安在窄街溜达,无意中看见大伟居然搂着金璐的腰在书店看书,今天我本来火气就大,这下我的能量槽彻底爆炸了,跑过去用手指点点大伟的胸:“你知道她是谁女朋友不知道?” “知道,我女朋友呗。”大伟不慌不忙的说。 好!很好!必须亮出自己的獠牙,否则他当我是hello kitty呢。 “你现在和他谈着?”我问金璐。 “恩。”金璐点点头。 “你厉害!你们俩都厉害!”我被气得胸口发闷。 这时,大伟身后的一个大块头走到我面前:“兄弟,你管的也太宽了吧?谈对象也归你管?” “你算那根葱?这儿有你说话的资格么?”乔安也上头了。 “我叫壮壮。”大块头趾高气昂的说。 “那你知道他是谁么?”孙志伟指了指我。 “我他妈管你是谁!”壮壮不屑的说。 “朋友,说话注意点,小心烂舌头,他是小沈阳的大哥,孔晨。”孙志伟冷面道。 “小沈阳?不就是杀人坐牢的那哈乱(广西方言,粗口)吗?操你妈老子也敢杀人!”壮壮将手中的汽水瓶摔得粉碎。 TrulyMadlyDeeply 我的怒火顷刻燃烧到了顶点,壮壮,你骂我不要紧,但不可以侮辱小沈阳,别以为我听不懂广西方言!丢你妈老掰(广西方言,粗口)我当时的想法是,将壮壮揉成一团然后一脚抽射,刚要付诸实践,孙志伟一把拉住我,低声说:“别冲动,孔晨。” 我又冲动了,若不是孙志伟拦着,险些化身为魔鬼。 “朋友,后会有期。”孙志伟淡淡一笑,拽着我就走。 孙志伟平时和别人话不多,但这小子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比那些咋咋呼呼的人孙志伟显得更加阴冷毒辣,不说你不骂你不冲你,最后瞅准时机弄死你,这样的人实在可怕(文章后面会介绍孙志伟如何收拾壮壮,十分精彩,不容错过) 晚上去小饭馆吃饭,酒喝的很郁闷,小沈阳进去了,钱全都砸出去了,刚才又让大伟他们碰了一鼻子灰,我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倒是夏妍一直啰嗦,对小沈阳的事情问这问那,夏妍的疑惑是,即便在我们看来,小沈阳是个真男子汉,站在我们的立场来看,是个正义人物,但他真的杀人了,为什么只判五年刑?这话幸亏没当着朱林说,否则朱林会掐死夏妍,不过话又说回来,夏妍讲的不无道理,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眨着好奇的眼睛,我真不忍心把社会的丑恶面揭露出来,怕她承受不了。读者文摘上的“埃斯逼”文章上说,钱有时候不是万能的,钱买不来爱情云云,每每看到此类文章,我都有杀了作者的冲动。踏入社会的人都知道,读者文摘所写的纯属是一个屁,而且是个蔫屁,奇臭无比!如今这世道,在中国,道德早已沦丧,有了足够的钱,你可以买到想要的一切(此处不用举例,每天为工作四处奔波的朋友都懂) 那一百万不是白花的,各个部门(此处隐去各政府部分的名称,笔者怕影响构建和谐社会)上下都要打点,大官小头儿都得侍候的舒舒服服,关键问是,小沈阳如果不是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凶器杀人就是正当防卫,律师的作用就在这里,有了那一百万打底,黑的他也能给你说成白的,有奶不一定是娘,但有钱绝对是爹!再加上老五是一没娘二没爹,死者那边根本没人追究,小沈阳才能顺利构成正当防卫。 我没和夏妍说那么多,只是简单说中国是个法制国家,小沈阳正当防卫杀人就得判五年,夏妍似懂非懂的点头,孙志伟摇摇头喝一口酒,笑得很无奈,好像在说,真是莫大的讽刺。 有钱的时候想要更多的钱,没钱的时候也想要更多的钱,反正这会儿我满脑子都是**他老人家的尊荣。 “朱林这几天忙什么呢?看着有点不对劲呀。”孙志伟问我。 “哎,他一直在他老乡那筹钱,有了钱就给‘xxxxx领导’送去。”我说。 “何必呢,那可是个无底洞啊。”孙志伟感叹。 “我劝过了,没用。”我说。 “刚才遇见那个壮壮最近在窄街很‘红’啊,开学那几天‘干’了一个大四的,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乔安插嘴。 “哦?怪不得那么装逼呢。”我吐一口痰。 “乔安说的不错,壮壮跟浙江帮(不是帮派,是指广西,江西,湖北,广东一些人爱混在一起)玩的不错,大伟和他关系不错,号称王康手下第一‘悍将’。”孙志伟说。 “日他妈!怎么又是王康?这b人是不是鬼啊,整天阴魂不散的跟着我。”我说。 “孔晨,别怪我说话难听,王康比你会来事儿多了。”孙志伟漠然的盯着我。 这话不假,但说的我心里极不是滋味。 “孔晨,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乔安憋红着脸。 “哈,说吧,都是自己人。”我深吸一口气。 乔安警惕的看了孙志伟一眼:“我总觉得朱林不是特别服你”“呵呵,小沈阳是他大哥啊。”孙志伟笑了。 我懂了乔安的意思,他没有恶意,说心里话,其实小沈阳才是我们这拨儿人的所谓的“老大”要人有人,有胆有胆,这次他又“折”进去了“人气”更高了。 “哈哈,乔安,孙志伟,你们觉得我平常有老大的‘腕’么?”我环视他俩。 “没有,嘿嘿。”孙志伟哈哈大笑。 “我也觉得没有啊,就怕朱林他们误解呗。”乔安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对于小沈阳,我绝对是以诚相待,那种兄弟之情无法用语言描述,字里行间,我隐约听懂了乔安和孙志伟的话,因为窄街之前也在传,孔晨算个毛!手下有个牛逼的小沈阳而已,如今小沈阳没了,孔晨就是只纸老虎。而事实是,我孔晨是省油的灯么? “绝对不是!”孙志伟回答。 “明天?又是一个烦恼,说吧,孙某人,你有什么打算?”我有点醉了。 “下个星期校足球比赛,孔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孙志伟诡异笑道。 26足球流氓上 我当然懂,足球,我生命的一部分。 那是1997年,我上小学五年级,一天中午下了学我回姥姥家吃饭,那天好像是星期五吧,中央五套播放着欧洲足球集锦,我至今都记得那场比赛是ac米兰对尤文图斯,ac米兰主场作战,最后被尤文图斯6:1横扫,主场的球迷伤心欲绝,愤怒的往场内投掷着鸡蛋,矿泉水瓶,烟火炮竹,红黑军团的将士在比赛结束后没有着急退场,他们失魂落魄的站在梅阿查球场中发呆,仿佛是在自责,巴乔忧郁的眼神,老迈的巴雷西,失望的西蒙尼,马尔蒂尼迷茫的找不到该去的方向就在那一瞬间,我深深的爱上了这支红黑军团,也爱上了足球。 然后就是中国队的1997年十强赛,到现在我依然坚信那是中国足球历史最强的一届国家队,区楚良,江津,范大将军(范志毅),张恩华,徐弘,谢峰,李明,彭伟国,于根伟(那时候他还年轻)高峰,郝海东,全是当打之际,可谓黄金一代,不幸的是中国队就是中国队,关键时刻总会令你失望的 不管我们平时如何侮辱和讽刺中国足球,但每到有他们比赛的时候我就会守候在电视机前为他们加油助威,爱之深,恨之切,我们之所以总在不厌其烦的骂中国足球,说到底我们是爱他,不为别的,正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 我爱看足球当然也踢足球,依稀记得年少的孔晨身穿红黑间条衫,脚下趟着皮球穿梭在老城区的各个角落,无论白天黑夜,无论严寒酷暑,无论刮风下雨,只要我写完作业,有时间了,就会抱起足球奔向门外,去追寻如今看来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球星之梦。 说句不要脸的话,我球踢得很棒,这得益于我刻苦的训练和天赋(既然已经不要脸了那就再不要脸一次),我不高不壮甚至速度也不快,全靠技巧取胜,放眼国际足坛,我的风格和意大利的巴乔,捷克的罗西基,阿根廷的艾马尔很像,套用足球术语就是,用脑子踢球。 我市大大小小的足球比赛参加过十来场,进球五个,算个有经验的业余球员吧。记得2004年刚到校的时候,我还特意去买了个新足球,怕宿舍没球,结果到宿舍一看,床下滚着七八个足球,不用说,寝室里全是东北人,东北人热爱足球是出了名的,而且东北人极有足球天赋,他们身体条件特别好,虽然我对大伟恨之入骨,但不能否认他的足球才华,北职院的颠球记录就是大伟创造的,颠球861个,至今无人打破。 孙志伟虽是个球盲,但绝对是个好教练,他的意思很明确,这次足球比赛我绝对不能代表计算机系参赛,因为大伟和王康都在,这相当于把草薙京和八神庵放在一支球队里,你想啊,这比赛还没开始,球队内部已经殴成一片了。所以呢,我要代表体育系参加比赛,因为朱林和他们的老乡都是体育系的,这才是重点,和朱林他们把感情加深,我才不会孤立无援,人多力量大,虽然这想法很扯,但是有效。孙志伟说,空喝一场酒绝对比不上取得一场足球的胜利后再喝庆功酒强,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夏妍爱屋及乌,知道我喜欢足球,那时候有人来学校宣传,推销北京国安队的门票,夏妍就偷偷买了两张球票,我从来没到现场看过大型比赛,这次很高兴,和夏妍直接坐车就去工人体育馆了。 一进场我就被场内的气氛感染了,看台上零零散散的坐着一万多球迷,他们锣鼓喧天,气势恢宏,记得那场是对上海申花队,当申花队的球员一拿球的时候,全场球迷齐声高喊着:“上海队!傻b!傻b!傻b!傻b!傻b!”我着实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儿啊?这可是公共场所呀,胆敢如此放肆?夏妍傻笑的扑进我怀里,这时我身旁一个中年男人打了我后背一下:“哥们儿,喊啊!”我和夏妍对视一眼,随着全场的节奏大声吼道:“傻b!傻b!傻b!傻b!傻b!傻b!傻b!” 夏妍喊了两句就直不起腰了,笑得像烂喇叭花。 中学时爱买足球俱乐部杂志,记得上面有篇文章叫:足球与公厕,那时候完全看不懂文章啥意思,到了工人体育馆我算是彻底明白了,那二十块钱花的一点都不亏,进来发泄个痛快! 回到学校,朱林他们正在训练,我换上球鞋上去跑了一会儿,踢了十几分钟就开始喘了,费解!当年我孔晨在太阳地下跑一下午都不累,这咋才跑了十来分钟就喘了?夏妍身穿白色连衣裙,打一遮阳伞坐在看台边给我擦汗,打开冰镇的矿泉水让我喝,朱林跑过来一顿臭酸:“下次带女朋友可不让球场啊,哥儿几个老分神。” “你个b样儿,赶紧滚回去训练。”我使劲掐朱林的脖子。 朱林哈哈大笑,傻乎乎的跑了回去,我们彼此都清楚,小沈阳踢球时老说这话,不能看以下几种人出现在足球场上,一:全副武装上阵的,护腿板,护膝,长筒足球袜,护腕,队长袖标,护额,全给整上了,大哥,去参加世界杯也不用如此隆重吧?二:戴眼镜的,小沈阳绝对没有歧视戴眼镜同学的意思,关键是他们看不清人和球啊;三:脑袋大的,小沈阳说人家重心太高,跑着跑着就能栽那儿;四:场上不停解说的人,据小沈阳介绍,此人巨有威胁,一场比赛下来球碰不了两下,吐沫星子早已把草皮都浇湿了:“传啊,过啊,顶啊,带啊,停啊,跑啊,冲啊,挤啊,插啊,射啊”五:只顾闷头带球,从来不传球的人,有一次我和小沈阳跟美术系的人踢球,对方有个哥们儿踢了大半场,球从来没离过自己的双脚,射门,出界,趟大,被断除外,最后,小沈阳终于忍不住了,上去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草拟吗回网吧玩实况足球去!”最后一种就是我这样的,带女朋友来显摆的,小沈阳说,足球,让女人走开! 分组抽签结果出来了,体育系和计算系分到一组,真才叫他妈的死亡之组,朱林得知结果后仰天长笑。 “你咋了?这么兴奋?”我问。 “大伟不是计算机系的主力么?草拟吗老子非把他的b腿给铲断啦!”朱林俩眼放着红光。 27足球流氓中 比赛前一天晚上,体育系的一帮人窝在宿舍看电影,按说这个时候应该看看世界足坛十大精彩进球之类的视频,激发一下体内的足球热情,到第二天正好爆发,可屋里的东北大汉都在看古惑仔,要说古惑仔这部电影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片子不知蛊惑了多青少年茫然的理想,打开了无数小混混的任督二脉,是欲将混社会人员的敲门砖,铺路石,为青少年盲流提供了必备的精神食粮,总之这部电影毒害了大陆一代人。小沈阳的偶像就是“钵澜街”的扛把子陈浩南。 “大明儿,别jb放这b片子了,都看几百遍了烦不烦啊?快整个天下足球。”朱林嚷嚷道。 “小朱,你就放心吧!哥儿几个绝对把冠军奖杯捧回宿舍!”大明儿说。 “不管了,我睡觉了,哥儿几个记着啊,今天晚上别洗澡,别打飞机,省的明天到场上冲不起来。”朱林说。 “哈哈,都知道。”一群嚷嚷着。 小沈阳和朱林的老乡有沈阳人,鞍山人,营口人,抚顺人,老乡的意思是都是东北的,东北人热情,奔放,爱交朋友,大家一见如故,晚上就出去喝酒。他们几个的足球技术也很厉害,其中有个叫小杰的家伙,看上去跟个排骨似的,瘦胳膊瘦腿,还留一头长发(战神巴蒂斯图塔那样的)不知道情况的以为此人吸毒呢,其实不然,小杰球踢得非常牛逼,颇有罗纳尔多的风采,拿了球基本没人能断下来,速度奇快(实况足球里speed应该是95)但小杰从来不贪功,而且大局观极强,防守时补位十分及时,人称北职院“足球王子”我和小杰在一起踢过球,防不住他也过不了他,半场下来我快跑虚脱了,小杰却还处于亢奋状态,满场飞奔,最后我没办法,跑不过这厮啊!就一直拽他的衣服和裤衩,到最后小杰只要拿球遇见我,马上传球,还坏笑着说:“来吧,孔晨,咱俩就搁这儿抱着,看他们踢!” 小沈阳和朱林这种球员我们把他们称之为“野生动物”技术不咋样,身体那叫一个强壮呀,而且体力极佳,和小杰一个德行,都属于跑不死,踢过正规比赛的人应该知道,什么战术呀,造越位呀,协防呀,442呀,防守反击呀,战术任意球呀,全是用来扯淡的,真正比赛的秘诀就是一个字儿:猛!谁猛谁沾光,身体强,跑过快就能赢,小沈阳最为彪悍,射门巨凶猛,他自个儿美其名曰:像日向小日狼一样的虎射!简称猛虎式射门,我们中原地区管这叫:海抽!(海啸力量的抽射,以抽死人为基础)小沈阳猛虎射门的时候是这样,带球狂奔,一路奔袭,来到对方半场,把球稍微往前一拨,抡圆了,双眼紧闭,嘴里喷着吐沫:“去你!”或者是:“草拟!”(此处的“去”和“草”发重音) 我和孙志伟经常嘲笑(绝对是善意的)这些东北男人是德国队,太力量了,应该多点像小杰这样脚法细腻的选手,孙志伟老爱逗小沈阳:“小沈阳啊,你在禁区周围射门必进无疑!” “为啥啊?”小沈阳问。 “你想啊,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往哪儿射的,对方守门员就更不知道啦。”孙志伟说。 大二体育系和计算机系的比赛开始了,体育系盛产“流氓”加油助威的全是大老爷们,有的光着膀子,有的敲着大鼓,有举着扩音器乱喊,有的边喝啤酒边吼,一幅“黑社会”的派头儿!相比而言,计算机系就逊色很多,都是站着,偶尔喊两声,就那几个女生拉拉队,计算机系的女生,不用我介绍,大家该知道她们长啥样儿吧? 我们的比赛服装是2004年欧洲杯捷克队的白色服装,小杰他们很照顾我,让我传10号,我很不好意思,很明显,10号应该是小杰的,可小杰硬给我了,自己穿了7号:“孔晨,你用来牵制对手,给我留出空当,现在7号比10号更红,菲戈,小贝都是7号。” 王康踢的一般,主力替补,大伟则是队长首发出场。 双发球员装作摸样的互相握手,朱林出怪相:“别jb碰我,有禽流感!” 小杰很懂事,踢朱林屁股一脚,让他别乱骂。 朱林好冲动,易怒这两点真像小沈阳,世界足坛有小小罗纳尔多,北职院有小小沈阳。 从对方球员整齐的队服,凶煞的眼神,我可以感到,这是一场火药味儿很浓的比赛。 28足球流氓下 朱林和我开了球,把球推给中圈的小杰,然后朱林闷头朝对方禁区里的狂奔,这是体育系经典的一个战术,开场的忽然袭击,小杰带了两步球,朱林已杀入敌方禁区,小杰一举右手,一脚长传,对方球员似乎准备活动还没做完,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球已经准确的传到朱林脚下,朱林带球闯入禁区,抬脚准备“猛虎式射门”这球在平时朱林打十个进十个,大家正要欢呼庆祝呢,不料半路杀出个大伟来,大伟一个侧身铲球,把球解危出了底线,而朱林重重的摔在禁区里,在场的人都清楚,这是一个干净的铲球,大伟是贴着草皮下脚的,而且脚底板没有向上,如果说小杰是体育系的“齐达内”的话,大伟就是计算机系的“卡纳瓦罗”我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大伟这球防的真他妈漂亮!朱林这时候不干了,起身掐住大伟的脖子就骂:“草拟吗想铲死我呀?!”不用介绍了,朱林肯定是体育系的“野兽埃德蒙多” 东北人大伟,也不是好欺负的货色,顶着朱林的鼻子毫不示弱:“我先铲都球的好不好?!” 体育系的男生也在一边起哄:“点球!点球!” 小沈阳隔壁宿舍的两名大汉操起手中的啤酒瓶冲入场内,跑到大伟跟前骂道:“你他妈的再bb?!” 我一看这情况,球迷骚乱要在北职院的后操场上演了,赶紧和小杰跑上去拦人。 “哥们儿冷静!冷静!听裁判的。”小杰把发飙的体育系同学推到场外。 我把朱林拉到一边:“算了算了,看裁判咋判吧。” 这裁判我认识,大四的,我在采购部经常和他聊天,毕竟裁判也不是瞎子呀,看我眼熟,也为难了,把大伟和朱林叫到一起:“你动作小点,也就一学校的比赛,别再伤着了,你嘴巴干净点,再骂就黄牌啊!”朱林和大伟都不吭声了,裁判一声哨响,手指向角球点:“场外的球迷别再冲进来了啊,否则就判体育系输!” “好裁判,毕业了不去执法世界杯真可惜了。”小杰感叹道。 接下来的比赛很沉闷,大伟深知计算机系的实力,就故意龟缩防守,全部球员退到自己半场,防守反击,小杰运气不佳,两次突破,一脚远射,全都击中了门柱儿。对方只能被动挨打,基本攻不到我们的半场,我们的守门员成为全场最清闲的球员。 下半场七十多分钟的时候,小杰从右路突破,连续晃过两名后卫,球快出底线的时候将球传到我脚下,我把球停好,大伟凶悍的朝我跑过来,当时我的脑子很冷静,就大伟一个人,看他扑的这么猛,嘿嘿,我知道咯!我故意摆出一个原地射门的动作,大伟急了,下脚一铲,嘿嘿,上当啦,我右脚轻轻一扣,将球拨到左脚脚下,左脚向前一趟,大伟被彻底晃翻了,眼前就剩门将一个人了,这厮人高马大,紧张的左右踱着双脚封我的射门角度,双手不住的晃动,仿佛一只发情的大猩猩,哥们,让你看看托蒂的吊射(意甲联赛托蒂的射门,尤其吊门尤为精彩,上网时我总是下载他射门集锦视频学习他的技术)近角封的太死,远角几乎没角度了,看来只能赌一次了,用托蒂的吊射,我看准时机,右脚蹉球的底部,发力一多半,当球出脚的一瞬间我心里也没底,打下来飞机也不是没可能,球划出一条美妙的曲线,飞过对方门将的头顶,撞到门柱内测,进了! “好球!!”球场内外一阵沸腾。 我脑子先是空了一下,然后也陷入无限的疯狂,高举双手,绕场狂跑,小杰,朱林在身后使劲追我,小杰拽着我的衣服把我扑倒在地,随后我们队的人全部压到我身上。 “靠!大哥们快下来!我要被压死啦!”我被压的差点窒息。 “刚才那两下牛b透啦!哈哈!你才是北职院的罗纳尔多!”小杰兴奋的和我拥抱。 “孔晨,你那动作真像贝克汉姆,牛b!”朱林摸着我的头发。 “贝克汉姆有我牛b么?他会过人么?!”我得意洋洋的说。 “呸!你个b人死去吧!”朱林夸张的吐一口痰。 “来!孔晨,把脚伸出来!”小杰高兴的一条腿跪在我跟前。 我懂了,我们事先约好,谁要进球队友就上来给进球者“擦鞋” 我高兴的抬高右脚,小杰把我的右脚放在他大腿上,双手对着鞋面上下“划拉”着:“这才是黄金右脚啊!”“你这动作真娴熟,以前是不是就是干这个的呀?!”我问。 “去你大爷的!滚!哈哈。”小杰没心没肺的大笑。 我眺望远处,看见夏妍甜蜜的笑容,我右手摸自己嘴唇一下,然后对着夏妍一个“飞吻”场边一阵嘘声,夏妍远远的伸出大拇指,好像在说,孔晨,你太棒了! 然后我双手指天,蔚蓝的天空中,我仿佛看见小沈阳的笑脸在对我说:“孔晨,你瞧你那b样儿,哈哈!” 小沈阳,你丫快出狱吧,哥们想你了,真的。 29完美时刻 最终体育系靠我那粒金子般的进球一比零小胜计算机系。北职院校足球联赛是采用世界杯一样的模式,从大一到大四一共有十六个队参赛,分成四个小组,小组打单循环赛,前两名出现,a组第一对b组第二打淘汰赛,如此循环。当然,每个队都可以自己取个名字,比如我代表的体育系,叫半条命,后面加个括号大二体育系,这名字是朱林起的,很明显,朱林爱打cs,平心而论,这队名儿还不错,有气势。再看看其他队的名字,我身上顿时发“冷”你猜大二计算系叫什么?就是大伟那队,叫“梦幻”不用说,王康爱玩梦幻西游有艺术派的“死亡金属”“初学者”有日本派的“火影忍者”“抗日之星”有ps2游戏派的“战神”“最终幻想”“合金装备”有nba派的“公牛队”“火箭队”等等等等。最“横”的当属附中的高三一个队儿,也要来参战,开始校球迷协会的劝他们别来,毕竟我们年纪要比他们大,身体比他们撞,踢起来肯定不是对手,结果人家不服,硬要来,起了名字叫“super boy”翻译过来就是超级男孩,结果比赛第一天,参赛球队都要举着牌子进场,这下麻烦了,体育系事先准备的牌子都一样大,最多写四个汉字就满了,可偏偏附中的小孩儿是八个字母,无论怎么写都也写不下,最后校球迷协会会长急了,眼看校长就要致开幕词了,球迷协会会长临时决定:“缩写!取两个单词的第一个字母!赶紧的,别磨机啦!” 于是,北职院球场上奇特的一幕出现了,当主持人念着各队的名字出场的时候,附中排在倒数第三个出来,女主持人说:“下面登场的是附中高三足球队——sb队!” 女主持人话音刚落,满操场人“嗡”的一声炸开了锅,所有的人都捂着肚子笑,大三的商务系唯恐天下不乱,领头的队长大吼一声:“欢迎附中的埃斯逼队!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全场二百多号人齐声高呼,笑声震天,附中的球员进退两难,领头队长的脸色像个猪肝。 可怜的sb队小组赛三场皆负,进两球,失三十球,默默无闻的被大学生们“菜”了。 后来的比赛乐子可多,在此我就不啰嗦叙述了,改天专门写篇祭奠青春与足球的文章来详细描述。 如果体育系再次和计算机系交锋的会是什么时候呢?各位同学,谁知道,请举手。没错,小强,你回答对了,是在决赛的时候。 决赛我也不详细说了,结果当然是我们体育系赢了,三比二,小杰上演帽子戏法,三个进球堪称经典,第一个是任意球,小杰的香蕉球画出一条美丽的曲线,绕过人墙,飞入球门,门将无反应;第二个是点球,朱林创造的,小杰一脚怒射,当时球网都被射破了,后来才知道球网的钉子扎的不紧;第三个进球居然是角球,那天比赛有风,强烈的北风,小杰那个角球踢的有点贼,很高,弧线很大,最后借着风力和弧线竟然旋进了球门。 颁奖仪式,体育系的人全来了,校长亲自把奖杯递给小杰,说实话,那奖杯很丑,像个暖壶,可我们还是十分高兴,毕竟是全校冠军,值得骄傲,当小杰接过奖杯,深情的亲吻了一口奖杯,然后高高举过头顶,所有体育系的人都大呼小叫起来,还有配合喷彩条的,那一刻,我们仿佛夺得了欧洲冠军杯冠军,那种欣喜若狂也许一辈子只有那么一次,我们全部球员把奖杯放在球门前,所有的人站在周围合影留念,相机快门在这一瞬间定格了,朱林傻傻的咧嘴笑,小杰学普拉蒂尼的模样躺在奖杯旁,伸手撑着脑袋,一脸贱笑,乔安眼神迷离的叼着根烟,孙志伟笑得很从容,一如平时,我光着膀子坐在草皮上,夏妍歪头靠在我肩膀上,神情安详,一脸幸福 现在这张照片我依然保留着,它是见证了我的青春岁月,绿茵场上的激情和汗水,欢呼与呐喊,爱情和友情,如今这张照片已经泛黄,上面都是年轻的脸,快乐对我来说似乎显得异常奢侈,因为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才骤然发现这段时光是我大学唯一的一段没有烦恼的日子。 30明天又一个烦恼 晚上出去喝庆功酒,大家喝的烂醉如泥,东北人都是好酒量,十八个人拼掉一箱白酒,n瓶啤酒,朱林吐了,小杰倒下了,一群人要和我结拜兄弟,大明儿嚷嚷着老板去杀只鸡喝鸡血酒啊,是好东西也是好东西,一群东北醉汉把我捧上了天,上刀山下火海,反正这会儿比亲兄弟还亲,叫干啥都去,看样子孙志伟的目的达到了。 “孔晨哥,我叫你一声哥,以后想个挣钱的法子吧,兄弟为了把小沈阳哥捞出来真是倾家荡产啦!”朱林摇摇晃晃的说。 “哎,那是个无底洞啊。”我拍拍朱林的肩膀。 “孔晨!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你千万要保密!”朱林神秘兮兮的说。 “你说吧。”我说。 “明年这个时候小沈阳就出狱了!”朱林红着眼说。 “操!真的假的?!你喝大了吧?!”我大吃一惊。 “真的!我骗你干啥!我光送钱就送了三十多万。”朱林涨红脸说。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我问。 “零花钱,给家里要,周围朋友凑,借”朱林说。 “朱林,啥也别说了,这钱我们帮你一起还!”我说。 “我也不想连累你们,可我自己真的力不从心啦,他娘的那么多钱我咋换呀?!”朱林含着眼泪搂住我的脖子。 把朱林背回宿舍,孙志伟和我在走廊里蹲着抽烟,一提到钱我就头疼,当初大二开学来北京的目的是为了范健的钱,患难见真情,范健在小沈阳的事情上表现的太仗义了,拿钱出来最多的是他,托关系走后门的还是他,再让我们去弄他的钱,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呀,孙志伟显得比我还为难,煮熟的鸭子刚要下锅呢,最后和你成好朋友了,你说这事儿咋办? “说吧,以后对范健该怎么办?”我问孙志伟。 “哎,我也正犯愁呢,你说我们要再弄他的钱我们还是人么?!”孙志伟愁眉苦脸的说。 “人真他娘难当啊,下辈子打死也不当人了!”我说。 “明年小沈阳就出来了吧。”孙志伟漫不经心的说。 “你咋知道?!”我问。 “朱林刚才告诉我。”孙志伟说。 “这b货刚才还让我替他保密呢。”我说。 “他是不是说‘孔晨!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你千万要保密!’?”孙志伟问。 “是啊,你咋知道?”我说。 “他也是跟我这么说的,呵呵,都是自己人,没事儿。”孙志伟笑道。 “不过朱林有一点说得对,该想辙弄点钱了,替他还点,多少也得还范健点,多少是个意思。”我说。 “现在窄街是王康他们的天下啦”孙志伟叹一口气。 “此话怎讲?”我一激动冒出一句文言文。 “这段时间咱们都在忙小沈阳的事儿和踢球,王康他们在窄街开了好几个门市,学校里大部分宿舍楼都去收保护费,窄街他们也收。”孙志伟说。 “操!当我孔晨不存在啊?!”我说。 “拉皮条,卖摇头丸,借高利贷,他们猛的很,只要挣钱啥都干!”孙志伟说。 “那你说咱们要不要在中间插一脚啊?”我征求孙志伟的意见。 “这个不急,先把那个壮壮收拾了再说。”孙志伟神秘一笑。 31情毁灭的夜晚 北职院非著名阴谋家孙志伟开始了行动了,他的计划十分变态,先申请一个女qq号,然后加上壮壮,火热聊天,勾引壮壮,见面,吃饭,最后去宾馆开房的时候我们当场捉奸。可能有人会问了,孙志伟在网上当人妖问题不大,如果视频见面开房的时候怎么办?难道让孙志伟往胸前填俩苹果去?当然不行!孙志伟这厮可损的,因为他想让张雯去担任这场戏的女主角。前提是乔安和张雯的感情生活进入了一年之痒,双方都处于爱理不理的状态,谈恋爱嘛,图的就是个新鲜感,一但烦腻了做ài都提不起兴趣了,张雯脸蛋长得不错,乍一看是个美女,等到床上一摸爽胸就傻眼了,太平公主是也。 孙志伟提前给乔安打了个招呼,乔安默许了,凡事皆有始有终,我猜乔安没忘记他和张雯是如何开始的。 这事儿张雯答应了,当然,孙志伟付给张雯五百元,瞧瞧,为了五百块钱就把自己个儿给卖了,张雯就是这路货色,无需多言啦。 孙志伟的计划周密细致,捉奸的人都找好了,老鳖手下的几个中年人,朱林跑了一段小沈阳的事儿派出所的人混的烂熟,最后一脚踹开宾馆门,把壮壮往局子一扔,丫就等着哭吧。 另一方面,我虽然和夏妍有着柏拉图的爱情,但时间一长,难免心痒痒,不做ài不手淫,倒是梦遗了好几次,可见性生活之贫瘠,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就在今天,必须把夏妍给办了,以前的海誓山盟和忠贞誓言全他妈拉进回收站。 如果说孙志伟是心理变态的话,那么我绝对是个超级心里阴暗者,我只不过想做个好人,为什么会这么难?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潮水可以将我轻易击垮,红尘之中,正是漂浮在我这样意志不鉴定的同学才映衬出高尚者的伟大,酒色财气,对不起,我是个俗人! 其实夏妍倒是看开了,好几次想将处女之神献身于我,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有点装逼的嫌疑,孔晨你就是个烂人,冒充什么出家高僧呀? 晚上和夏妍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互相乱摸,夏妍在我的调教下淑女形象早已荡然无存,甚至有时候还给我讲荤段子,挑逗的我欲火焚身,小和尚翘的老高,我捏着夏妍的大腿,抚摸着她的丝袜:“今天晚上别回宿舍了,咱们去看碟去。” “今天?额”夏妍略显犹豫。 “怎么了,你有事儿啊?”我问。 “下个星期吧?”夏妍说。 “到底怎么了啊?”我接着问。 “我我现在身上来着呢。”夏妍红着脸说。 “哎,那我只好浴血奋战啦!”我说。 “滚吧你!真不要脸!”夏妍使劲打我一下。 把夏妍送回宿舍,我独自在校园里游荡,ji巴一直顶着内裤,大有要冲出束缚,走向光明的意思,我使劲拍一下小和尚:“你ji巴慌也没用,还没给你找到对象呢。” 越走越郁闷,感觉内裤快要撑破了,晃到窄街超市,买瓶冰镇饮料去去火,抬眼看见个美女,胸部贼大,而且穿着低胸装,一条美丽的乳沟看得我差点流出鼻血,眼珠子都快掉进胸罩里了,很大很圆很柔,搓揉起来绝对舒服,我的小和尚控制着我的脑细胞,我不甘心的咽了一口吐沫,抬眼一看,眼熟,仔细一瞧,这不是郑蕾蕾么?她一双大眼睛也诧异的盯着我看:“买东西呢?” 废话是人际关系的第一句,我不买东西来超市干嘛了? 我也对上一句废话:“你也买东西呢。” “一会儿去通宵吗?”郑蕾蕾问。 “你去呢?”我说。 “恩。”郑蕾蕾点头。 可能是因为太无聊了,我居然鬼使神差的跟着郑蕾蕾去网吧通宵了,网吧依旧是老样子,一台机器,一个沙发,显示屏的左边一瓶饮料,右边一盒烟,窄街网吧里的人都是这幅熊样儿,刚玩了会儿cs,网吧的空调就坏掉了,整个网吧立刻变成了个蒸房,热的要死,汗臭狐臭脚臭屁臭混合的味道熏的我想吐,郑蕾蕾也受不了,对我说:“不通宵了,太热!你赔我去找个旅馆吧,外面太黑了,我害怕。” 这是什么意思?勾引?还是我自作多情?去他妈的!闲得蛋痒,想那么多干嘛啊?郑蕾蕾这朵女子不错,身材也好,一想到被王康玩过了心里犹如刀割,像是吞掉一只苍蝇,二手的啊,哎转念又一想,去他妈的!谁操不是操,上的时候记得戴套就ok了! 窄街的黑夜对我来说极为熟悉,我曾无数次行走在这样漆黑的夜晚里。暧昧的月光洒落大地,我和郑蕾蕾一路无言,到旅馆开了个房间,郑蕾蕾进屋打开空调,去卫生间洗澡了,看她没有赶我走的意思,我也不傻,抓紧时间买了一盒tt(套套),放入dvd,坐在床上观看,是个三级片,蜜桃成熟时,李丽珍真是漂亮,红唇引诱,眼神诡异,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女人要去拍三级片?! 过了十分钟,郑蕾蕾披头散发的出来,缠着浴巾,身上散发出怡人的香味儿,郑蕾蕾眉毛一挑:“你还不走啊?” 我没说话,只是注视着她,她丝毫不畏惧我色迷迷的目光,这时候,我像个男人一样站了起来,缓缓走进她,右手扶住她的腰,逐步往下摸她圆润的屁股,深情的对视过后就是热吻,我们互相贪婪的吸吮对方的舌头,彼此是那么的陌生又是那么的需要,我粗鲁的将郑蕾蕾的浴巾扒掉,顺手把她推倒在床上,她赤身**的躺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仿佛是在调戏我,我“亲兄弟”的小宇宙早已爆发,此刻已变身为超级赛亚人,周围闪烁着激光和闪电,遥远的幻想破灭了,就在这色情的一瞬间,窗外月光皎洁,映照这个背叛爱情的夜晚,夏妍,我是真心爱你的,但我为什么要和郑蕾蕾上床呢? 32谁说人就该她的灵魂上 经过这疯狂的一夜后,我和郑蕾蕾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关系,浪漫的叫法是“情人”庸俗的说就是“炮友”通常两三天她会给发个信息,数字“1”表示晚上想和我出来鬼混“2”表示想我了,但身上有大姨妈。坦率的说,我对郑蕾蕾没有一丝感情,自从肖敬和张雯之后,我得出一个奇怪的结论,那就是,在我的内心世界里,爱和性是分开的,爱是爱,性是性,想要爱情的时候我就去找夏妍,想要性爱的时候我就去找郑蕾蕾,如今看来,我当年干的那档子事儿堪比禽兽,绝对是贱人的最高境界。其中还有一件事儿让我十分自卑,每次和郑蕾蕾出去鬼混完后,我的身体好像被掏空了似乎的,浑身无力,两腿发软,郑蕾蕾的性欲很强烈,每次晚上都要“弄”两三次,最后搞的我疲惫不堪,不幸的是,我竟乐此不疲,愈堕落愈快乐,累点疼点无所谓,爽了就行。(请问这是不是一种变态心里?!) 孙志伟的计划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每次去网吧都能看见孙志伟眉飞色舞的敲击键盘,对着显示屏淫笑不止“人妖”战术使用的恰到好处,把壮壮调戏的无以复加,后来进入视频阶段,就轮到张雯出场了,孙志伟叮嘱张雯,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要和壮壮“语音”只打字,孙志伟坐在张雯旁边的一台机器,壮壮发来信息,张雯立马粘贴传给孙志伟,孙志伟立即回复信息给张雯,张雯再复制给壮壮,如此循环,连着一个礼拜,快把壮壮折磨疯了,两个礼拜过去了,孙志伟决定让张雯和壮壮去“开房” 老鳖和小飞那边已经说好,星期六的晚上我们集体出动,我和孙志伟怕壮壮认出我们俩,都逮着棒球帽和墨镜尾随在小飞他们后头。壮壮傻乎乎的站在345的站牌边,手里捧着朵红玫瑰,这是孙志伟的主意,口头上说是街头暗号,其实是让这傻b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来着。张雯今天打扮的很妖艳,好像一只“鸡”壮壮一见张雯,立刻变得猥亵起来,色迷迷的上下打量着张雯,张雯表演到位,略显害羞的低头笑,俩贱人聊了一会儿就去吃饭了,大约十点的时候,壮壮借着酒气开始揩张雯的油,搂着张雯的腰向沙河的一间宾馆走去,孙志伟摘下墨镜,顺手甩了出去,那pose抄袭了碟中谍3中汤姆克鲁斯,孙志伟又把棒球帽乱成一团,眯着眼说:“好戏开演咯!” 事先已经说好,张雯进屋先洗澡,然后小飞他们就杀进来,到时候张雯用手机给孙志伟响一声。 好几个人靠在墙壁上抽烟。 “孙志伟你丫真够损啊?比孔晨还坏!”小飞咂咂嘴。 “滚!我是好人!”我骂道。 “呵呵,这不叫坏,这叫计谋!”孙志伟说。 “我最佩服你们这些玩脑子的人,不费一刀一枪,甚至不用动一根指头,就把壮壮那傻b给收拾了!”小飞说。 “孙志伟不是凡人!”我说。 “说吧,你们想怎么处置丫恩?嫖妓罪?非法同居?刚才我咨询过警察叔叔了,如果两个成年人都未婚,同居并不违法,也不是非法同居,也无法律上处罚的依据,但如果那女的是未成年人,丫就死定了!”小飞说。 “不用置于他死地,罚点钱我就满足了,你说呢,孔晨?”孙志伟说。 “恩,别玩的太过啦。”我点头。 “嘀嘀嘀嘀”孙志伟的手机响了一声,孙志伟看了看,扭头对小飞说:“你们进去吧。” 33谁说人就该她的灵魂中 警察叔叔带领着小飞不紧不慢的走到壮壮开的房间门前,敲了两下门:“公安查房!” 我和孙志伟都乐了,捂着嘴笑,孙志伟歪着嘴说:“你猜这会儿壮壮啥表情?!” “肯定特害怕,ji巴应该软了吧。”我说。 “哈哈!”孙志伟大笑。 屋里没动静,小飞一脸坏笑的回头朝我和孙志伟吐了一下舌头,撅起屁股,两腿弯曲,双手伸展,做出一个极度夸张又下流的前后“操”的动作,嘴里还哼唱着:“天天跟我做,每天五分钟!” “这b人真贱呐。”我对小飞做出一个国际通用收拾——凸。 “呵呵,他是在模仿壮壮的内心世界最渴望的想法而已。”孙志伟说。 “公安查房!快点开门!”小飞使劲捶门。 “再不开就撞门了啊。”警察叔叔说。 这时,房门开了,壮壮穿个小裤衩,刚露出半个脑袋就被小飞单身按到在地,壮壮胆战心惊的说:“大哥,到底什么事儿呀?我和我女朋友在里面什么事儿也没干啊!”“我又没说你在里面干什么了!你丫不打自招了,哪个学校的?学生证身份证拿出来。”小飞把壮壮的双手拧到后背上。 “里面的那女生,穿上衣服跟我出来。”警察叔叔指着张雯说。 张雯穿好衣服,一路小跑跺到门外,披头散发的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大哥,这儿没我什么事儿呀,那是我女朋友”壮壮哭丧着脸说。 “少废话!没问你呢还。”警察叔叔打断壮壮。 “大哥,能让我打个电话么?”壮壮乞求道。 “一会儿再说,先跟我回局里录个口供!”警察叔叔起身说道。 “叔叔,您就放过我吧,我真是第一次跟女朋友出来开房。”壮壮快哭了出来。 “还他妈不老实是吧?恩?我问你,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警察叔叔训斥道。 “秋夜听雨”壮壮楞了半天才说出张雯的网名。 “你女朋友是日本人?”小飞反问道。 “不是,是中国人。”壮壮低头说。 “我问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儿?!”警察叔叔说。 壮壮这下蔫了,猥琐的滩在地板上傻眼了。这就是孙志伟要的效果,不让张雯告诉壮壮真实姓名(现在网络聊天也很少有人打听真实姓名) “我要是有儿子,我让他13岁就跟全班最漂亮的女同学开房去,我要是有女儿,我让她14岁就坐台去!”小飞拨弄着壮壮的手机,读着里面的短信“你丫怎么这么变态啊?!” “那是别人发给我的短信。”壮壮解释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什么人跟什么人,你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飞翘着二郎腿说。 “别扯了,走!回局里。”警察叔叔说。 壮壮低三下四的拿着自己的衣服跟着小飞往外走,走到走廊,壮壮路过张雯时,忽然踢了张雯一脚:“狗日的祸害!” 张雯毫无防备,一屁股做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丫干嘛呢?动手大女人算什么本事?有脸没了?”小飞拽着壮壮头发。 我和孙志伟蹲在角落里悠然的看着热闹,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壮壮身边。 “我操!乔安怎么来了?!”孙志伟大惊。 34谁说人就该她的灵魂下 这绝对是计划之外的意外,我和孙志伟不能动,只能目测前方,注视乔安的一举一动。 乔安一拳夯到壮壮的鼻子上,顷刻间,壮壮的鼻孔往外开始“飙血”乔安掐住壮壮的脖子,怒气冲冲的说:“刚才你为什么打那女孩儿?!” 壮壮八成被打晕了,迷迷糊糊的只摇头不吭声,乔安一脚踹在壮壮的肚皮上:“操你妈我问你话呢!” 壮壮踉跄的退后两部,脚底下一滑,反倒在地。 眼看乔安还要使用连续技,我赶紧站起来给小飞使眼色。 小飞拖住乔安的腰,小声说:“你丫快走!别把事儿给搞砸了!” 警察叔叔扶着壮壮就往外走。 一看警察叔叔把壮壮掺走了,我和孙志伟赶紧跑出来,我冲到乔安面前推他一把:“你干什么呢?咱们不是都说好了么?” 乔安只是看着我的眼睛,轻轻的说了句:“孔晨,对不起!” 然后,乔安走到张雯跟前,把晕倒的张雯抱起来就往旅馆门外走。 “孔晨,我走了,去看看壮壮那边啥情况。”小飞说完就跑了。 孙志伟迷惑的说:“乔安这是干什么呢?” “可能心疼张雯了吧,觉得不放心,就在暗处一直偷偷窥着了。”我分析道。 “呵呵,张雯这种人不值得乔安为她动真感情。”孙志伟很酸的说。 我和孙志伟跟着乔安下了楼,外面大雨瓢泼,狂风怒吼,乔安抱着张雯往外走。 我赶紧上前拦住他:“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孔晨,你别管我好吗?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乔安一字一句的说。 我无言以对,转身坐在旅馆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说实话,当时乔安的样子很帅,像个真男人,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抱在怀里,慢步走向雨中,我和孙志伟到吧台借了把伞跟着出去了,乔安走到一片水池前,双手一松,把张雯丢到了水池里,我和孙志伟大吃一惊,惊愕的互相看着对方。 张雯慌张的从水池里爬出来,惊魂未定的看着乔安:“你干什么啊?” 乔安上前一步,一个耳光扇在张雯脸上:“我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贱女人呢?!” 张雯掩面而泣,浑身都湿润了,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为了五百块钱就把自己给卖了,难道你就值五百?!”乔安怒吼道“我省吃俭用,家里给我寄来的钱全都让你花,快一年了,我自己连件像样儿的衣服都没有,我他娘的就是个傻b!” 张雯还是无言以对。 “张雯,我承认我爱过你,而且爱的很深,从今天起我不再爱你啦!孔晨也在旁边呢,”乔安瞧了瞧我“为了你我和孔晨的关系很不得劲,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是我贱!我是傻b!张雯,我还有最后一句话,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出卖,但绝不能出卖自己的灵魂!” “咔嚓”一声响雷,雨越下越大,雷电闪烁着乔安苍白的面孔,乔安哭了,哭的是如此的绝望,我似乎可以体会他的心情,乔安的爱情在这个雨夜也彻底的死去了,年轻的爱情,纯洁的爱情,最后的爱情,在淅淅沥沥的大雨中万劫不复,乔安转身离开了,望着他孤独的背影,我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肖敬,想到了夏妍,想到了郑蕾蕾,和乔安比起来,我自愧不如,他今天勇敢的抛弃了爱情,选择了生活,而我还在浑浑噩噩的混日子,欺骗夏妍,和郑蕾蕾为了寂寞相互利用对方的身体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张雯,有人说她转学了,有人说她去当鸡了,也有人说她自杀了她对我和乔安而言只是生命中一个过客而已,明天太阳照常升起,生活还要继续。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吃早饭,王康给我打来电话:“孔晨,壮壮那事儿你干的吧?” 本来我不想承认,耍无赖就行了,可要开口的时候却改变了主意:“是我干的,怎么着吧?!” 王康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声音低沉的说:“恩,孔晨,这事儿没完!” “好,我等着!” 35王康的实力 用北京话说,这个电话代表着我和王康“死磕”的开始。我和王康认识一年多,对他还算了解,此人的智商堪比孙志伟,认人办事儿都比我成熟,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他没有我“狠”上次我拿刀捅他,他颤抖的模样很是让我得意。不过大二开学半年多来我并不了解王康真正的势力,他现在的实力远远比要我想象的牛b。当然,这都是后话。 让我们先了解一下22点娱乐城现在都干那些勾当,卖摇头丸,做台小姐,借高利贷“付费”打手,地下室“百家乐”王康真是越玩越猖。也许在外人看来,这些东西出现在一所大学旁边有点不可思议,但这就是客观事实,北职院的大学生早就见怪不怪了。摇头丸卖给精神空虚的同学,有钱的没钱的,北京的夜幕漫上来,大学生活空虚的开始,迷茫的大学生要吞掉一粒,慢慢hight,在嘈杂的音乐中,在诡异的灯光下,在陌生的人群里,他们甩头扭屁股,释放自己颓废的青春;不要以为每个人上大学有搞过对象,娱乐基本靠手的同学大有人在,我把这些人称之为“宅男”他们人不好也不坏,长相一般,每天早上起来,吃饭,上网,上厕所,睡觉,吃饭,上网,上厕所,睡觉,吃饭,上网,上厕所,睡觉,吃饭,上网,上厕所,睡觉,如此循环四年,他们现实生活中性格内向,不善言谈,只有面对网络世界的时候才敞开心扉,什么?找个女朋友?!基本属于做梦!所以,做台小姐的工作来了,22点娱乐城的收费还行,打一炮儿一百,吹箫五十,包夜二百,比市场价稍微低点,比学生价高点,每晚十二点一过,生意巨兴隆,单身的同学拖着自己沉重而又孤单的步伐,羞涩的选人,开房,发泄,释放自己憋闷的快乐;至于高利贷,通常是借一千,一个月换一千二,在北职院这个已经算很暴利了,大部分是急用;至于“付费”打手就更简单了,学校里谁看谁不顺眼,或者有摩擦了,找俩人去扁对方一顿 烦恼来了,王康在窄街的势力如此庞大,而我有什么呢?有一间“满贯室”还他妈的转让了,一想到这个我就头疼,光过嘴瘾了,拿什么跟王康斗啊? 孙志伟同样苦恼,自从把范健归入自己人的队伍后,他好像找不到生活的方向了,比我还茫然,生活再度迷失了。 “早上在窄街看见壮壮了。”孙志伟啃着个玉米棒子推门进来。 “这b货这么早就放出来了?”我问。 “八成往里面扔了不少钱。”孙志伟说。 “真他妈没意思啊”我躺在下铺往床板上吐烟圈。 “王康这两天没动静没?”孙志伟问。 “自从前天给我打了个电话就再也不见动静了。”我说。 “孔晨,我说句不好听的啊。”孙志伟咂咂嘴。 “说吧,你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说。 “我觉得你没必要跟王康怄气儿,说心里话,你现在斗不过他,这龟孙越混越好,而且前段大门也回来了。”孙志伟说。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大门不是去市区实习了么?”我问。 “上个礼拜吧,我在窄街超市亲眼看见的。”孙志伟说。 “哎,毕竟他俩走的近啊,我jb一个外地人”我说。 “孔晨,楼下有人找你。”小钢炮儿喊我一声。 “谁啊?”我问。 “不知道,好像是大四的,你下去看看吧。”小钢炮儿说。 我打开窗户往下一“猫”说大门大门到。 36都在演戏 我一路小跑下了楼,大门双手插在裤兜里靠在玻璃门上抽烟。 “大门哥。”我说。 “哈哈,孔晨,你丫想我了没?”大门抱我的肩膀一下。 “想了,想你想的睡不着觉。”我说。 “你丫就扯淡吧,连电话都不知道给我打一个。”大门笑道。 我被大门说愣了,说实话,我还真把这位大哥给忘了。 “哈哈,不说这个啦,我今儿过生日,晚上在鑫源酒店摆了两桌,到时候你记得来啊。”大门说。 “好的好的。”我说。 这时,大门的笑脸突然凝固了,侧身靠近我的耳朵问:“你丫到底和王康怎么着了?” “呵呵,闹了点矛盾呗,没啥大事儿。”我支吾道。 “恩,这事儿到晚上再详细说。”大门说完就走了。 这是鸿门宴么?我不确定。 孙志伟分析道:“大门人不错,我觉得他可能要出面调解一下。” “恩,其实大门人真的不错,像个憨厚的老大哥,除了关键时刻有点胆小,这点很像乔安,哈哈。”我说“对了,乔安呢,今天没见他。” “那天淋雨感冒了,还在校医务室输液呢。”孙志伟说。 “这烂人,都是张雯那**!”我吐一口吐沫。 “晚上去吧?”孙志伟问。 “去!叫上乔安和朱林他们。”我说。 大门待我不薄,生日礼物自然不能小气,不过最近手边没钱,只能再去借范健的,一条中华,够档次了。 晚上,我,孙志伟,乔安,朱林来到鑫源大酒店,包房里开了两桌,进屋一看,好家伙,都是熟面孔,大多数都认识,王康,肖敬,大伟,壮壮,金璐,毛孩儿这猴儿崽子也来了哈。在座的有曾经的兄弟,朋友,恋人,仇人,如今清一色的全都成了仇人,只可惜当时没摄影机把这场面拍摄下来,错过了这戏剧性的一幕,真是无比可惜呀! “来来来,孔晨,坐在我身边。”大门招呼道。 “大门哥,生日快乐哈!”我把一条中华填到他怀里。 “操!你丫还真客气,下次不能送这玩意儿了啊,不知道抽烟有害健康啊?想咒我早点死啊?”大门开玩笑。 在场的人都映衬着笑,紧张的气氛似乎得到了一丝缓和。 我坐下来,环视了一圈,只有肖敬躲避了我的目光,其余的人(王康,大伟,壮壮,金璐,毛孩儿)都毫无畏惧的和我对视。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 “来吧,先喝一个吧?”王康举起酒杯。 “来,祝大门哥在以后的日子里身体健康,事事顺心,早日结婚,顺利生产下一代!”我也站起来。 酒过三巡,大门喝了不少,话开始多了起来:“你们都先出去一下,我单独和孔晨王康说点事儿。” 人都出去了,就剩我们仨。 大门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端起酒壶给我和王康把酒填满:“今儿你们大门哥过生日,你们俩兔崽子都他妈要听我的!” “大门哥,就是你不过生日我也听您的。”王康马屁拍的漂亮。 “呵呵,大门哥,我们当兄弟的就要听大哥的。”我也跟着拍。 “那好,王康,孔晨,你们俩把这盅酒给我干了!”大门说。 37剑拔弩张 我和王康配合的很默契,酒盅一碰,一饮而尽。 “让我怎么说你们俩王八蛋呢?!恩?!王康,你说你丫干的那叫人事儿么?!自己没女朋友啊?非得去勾引肖敬?!”大门义正严词的说。 王康脸色顿时发红,红里透黑,一幅无辜嘴脸。 “还有你!孔晨,不就为了一个姑娘吗?你丫就拿刀捅王康?!万一出人命怎么办?!你们俩,操!我真他妈没法儿说啦!”大门此时仿佛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 “都不是东西,就你是好人。”我小声嘀咕道。 “孔晨,你说什么?”大门斜眼问我。 “哦,大门哥说得对!我们年轻不懂事。”我赶紧说。 “那好,王康,人家孔晨都认错了,你呢?”大门说。 “我也有错,我也有错,下次注意点儿。”王康低头说。 “操!还有下次?你上瘾了?”大门摸王康的额头“来!握个手,以后大家还是好兄弟!” 我和王康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干巴巴的伸手握了一下。 “哎!我这俩兄弟都是好人,就是心眼太多,下手太黑,得,我撒泡尿去,你们俩先聊着。”大门扶着腰带跑了出去。 屋里就剩我和王康俩人。 “你看什么看?”我说。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王康说。 “切”我说。 “哼哼。”王康皮笑肉不笑。 “你这是假笑!”我说。 “你怎么知道?”王康问。 “通常来说真笑只能维持三分之二秒,而假笑不知道在何时结束,因为假笑没有内容来支持。”我背诵小说里的台词。 “你丫够贫的。”王康这次是真笑。 “再贫也没你贫。”我说。 “孔晨,你觉得我现在怕你么?”王康挑衅道。 “不知道,那是你的事儿。”我说。 “孔晨,我有时候特想抽你!你丫太下作了,居然让张雯去勾引壮壮。”王康咬牙说。 “活该!谁让壮壮那白痴没脑子,还有大伟那b货,对了,还有你!”我说。 “哎,孔晨,你这人就是嘴太损!什么事儿都坏在你这破嘴上,有个事儿我得告诉你,你知道轮子为什么离开北京么?”王康说。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说。 “你过嘴瘾吧,和我没关系,就是因为张雯!”王康把“张雯”两个字念的很重。 我又懵了,完全被王康说晕了。 “轮子人多好,你丫非要和张雯好,轮子敢怒不敢言,我他妈也不能说什么,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儿?!”王康语气陡然升高。 “就算是我的错,那你他妈背着我和肖敬搞就对?!”我气得勃然大怒。 “这你就要从自身找原因啦!如果肖敬是真心真意爱你的话,就是陈冠希(那时候陈冠希是我们一群人中公认香港最帅的明星,后来“艳照门”事件后,冠希君的地位在我们心中更上一层楼)来勾引她她都不搭理陈冠希!”王康瞪圆眼睛说。 虽然王康说的是实话,但这番话着实的伤了我的自尊,这下彻底将我激怒了,我当时真想操起桌上的白酒瓶子砸王康的头,但我还是冷静了一瞬间,隐约中,我仿佛看见孙志伟在说:“孔晨,别冲动,冷静。” 于是,我稳稳神,面带笑容,温和的说:“王康,我操你妈!” 王康的脸顷刻间变成了茄子,此刻,我才发现温文尔雅的骂人比脸红脖子粗的骂人有杀伤力多了。 “你们俩聊什么呢?”大门回来了。 “聊感情呗。”我笑着说。 “再喝!刚才喝的不过瘾。”大门又开了一瓶白酒。 “不喝了,我酒量不行,先撤了,你们接着聊。”我主动退席。 刚走到门口,王康叫住了我:“孔晨,我再跟你说句话!” 王康把我拽到卫生间门口,贴住我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孔晨,以后你要是弄不死我的话我就弄死你!” 38改变 从金源酒店出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乔安提议去喝酒,刚才在大门那儿太拘谨,喝的没意思,孙志伟也想去,我们仨走到沙河镇找了一间小酒馆。 刚才王康的面部表情极为恐怖,双眼杀气腾腾,看来我真的把他惹怒了。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来以前的日子,想起来我们第一次“干”杨光的情景,陷害“兄弟连”去吉利“掏”小飞,收拾毛孩儿,在新街口砍白猴儿那时候我和王康形影不离,亲如兄弟,而今却针锋相对,欲将火拼,友情如此,我那该死的爱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在丰富多彩的人生路上,纯情的事物注定死伤惨重,那时候我不懂,困惑至极,几年之后,当我踏入社会,为了生活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四处奔波的时候,毒辣的阳光恍的我睁不开眼睛,汗水湿透我全身,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友情和爱情是靠不住的,用的时候随手拿来赞美,背叛的时候顺手甩去,这些东西也不是毫无价值——可以当废纸卖五毛钱一斤!肮脏的尘世间,蚊蝇飞舞,臭气熏天,道德沦丧,唯一不变人就是你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样的亲情一生也不会背叛你。 “咋啦?脸色这么难看?”乔安问。 “刚才王康给我bb,扬言要弄死我!”我说。 “肯定是你先‘挑’他了,呵呵。”孙志伟说。 “哈,还是孙志伟了解我,我嘴上从来没吃过亏的。”我说。 “孔晨,你说咋办吧,我都听你的!”乔安看着我说。 这话听得耳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年前的某个时刻乔安说过这话,如今看他这阵势,我真有点哭笑不得。 “放心吧!夏妍是个好女孩儿,你肯定无处下手的。”我拍一下乔安的肩膀。 “瞧你这话说的”乔安笑得很尴尬。 “孔晨,你别逗乔安了,呵呵,还是先说说怎么对付王康吧。”孙志伟抿一口酒。 “说句实话吧,我心里真没底,要论手黑不要命,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我孔晨绝对不‘尿’他,关键问题是” “关键问题是王康是北京人,他爹认识公安局的人,还有大门,你们俩要是真掐起来大门肯定帮王康。”孙志伟打断我的话。 “哎,是啊,毕竟人家是北京本地人,我们几个臭外地的”我说。 “确实呀,现在我们手边还缺钱。”孙志伟跟着我叹气。 “实在没办法还是找范健吧。”乔安说。 “为小沈阳的事儿已经花了他好多钱了,真的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他。”我说。 “是啊,这么一大块金子只眼睁睁的看着,竟不能染指,妈的,下辈子肯定后悔!”孙志伟悲伤的说。 “前几天见范健提着个包,路易威登的,我问他多少钱,你猜多少?”乔安说。 “两三千吧。”孙志伟说。 “六千五!”乔安胆战心惊的说。 “靠!这小子真能花钱!”我说。 “反正那钱他爹娘来的也不干净,花的根本就是别人的钱。”孙志伟酸酸的说。 真正的吝啬不是舍不得花自己的钱,而是舍不得花别人的钱。所以,我自己应该是个吝啬鬼,因为我都替范健心疼他的钱。 仨人变得沉默起来,生活本身并不公平,范健仗着自己有好爹娘,自己可以花钱如流水,刷卡不眨眼,而我们却为了人民币几乎想破了头,操他妈的!为什么?难道这些都是上天注定的? 乔安忽然打破沉默,使劲捶一下桌子,酒杯和菜盘被震的跳了起来:“孔晨,没必要同情范健,他家的钱都是贪污腐败得来的,不花白不花!” 孙志伟歪头瞥了我一眼,他的眼神略显飘忽,似乎有点动摇的意思。 乔安说的对,你想做个好人,兴许人家根本不领情呢,这年头好人做不得,脸皮多少钱一斤?不要脸可以战胜一切,没有脸可以天下无敌! 简单的进行了思想斗争,我端起半杯白酒一口气喝掉:“孙志伟,你的计划继续进行!我们怜惜范健,谁他妈在乎我们呢?!” 孙志伟斜眼看了看我,苦笑一下,我知道他同意了。 39地狱天堂皆在人间 第二天一早我就忽悠范健请客,去窄街最好的ktv唱歌,把玩的好的朋友全叫上,范健的钱没数,连着唱一个月都买不了他那个路易威登的包。朱林觉得客气就是外气,就把他宿舍那曾楼的兄弟全都叫来了。 看着他们都领着女孩儿来了,我赶紧给夏妍打电话,不想这丫头感冒了,在宿舍躺着睡觉呢,我说要去看她,她不让我去,说自己休息一天就好了。 包房里十分热闹,群魔乱舞,甚是热闹,我却感到很无聊,因为此时我需要一个姑娘陪在我身边。 朱林连着点了十几首周杰伦的歌,还有潘玮柏,蔡依林,she,林俊杰,王力宏,五月天唱啊,跳啊,看着大屏幕上的港台明星,我猛然发现,这些歌星都是我们八零后一代看着他们一点一滴的成长起来的,从周杰伦发售第一张jay专辑开始,我们这一代人见证了他们的稚嫩,成熟,辉煌,到今天成为中国娱乐界的天皇巨星,其实,岁月里某些不经意的瞬间就是历史。 还是感觉没意思,灵机一动,给郑蕾蕾打个电话让她陪陪我吧,这姑娘平时很闲,不到五分钟就赶到了,来了直接坐到我旁边,郑蕾蕾真是不客气,桌上的烟拿起来就抽,以一个优美的姿势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然后搂住我的脖子亲我的脸颊一下:“我想你啦!” 我极其厌恶的把她推开,因为我的脑子里在想夏妍,郑蕾蕾看我不想理她,就拿起话筒开始唱歌。 这时,范健凑到我跟前,色迷迷的盯着郑蕾蕾的屁股:“这谁啊?怎么没见过?” “漂亮不?”我挑逗范健。 “漂亮!真漂亮!”范健差点流出口水。 “喜欢的话一会儿介绍给你认识。”我说。 “那怎么行啊,刚才看见你们那架势关系肯定不一般。”范健嬉皮笑脸的说。 “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我的就是你的。”我说。 “呵呵,一会儿再说吧。”范健笑得很暧昧。 郑蕾蕾唱的是顺子的写一首歌,她的嗓音很甜,一曲完毕赢得满堂喝彩,她满脸笑容的坐回我身旁,把脑袋扎进我胸前:“今天晚上有空没啊?” 我刚想说没空,脑子飞快一转,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心里偷笑着说:“有空,今天晚上‘玩’死你!” 郑蕾蕾淫荡哈哈大笑,眼神迷离的勾引我,右手使劲捏我的“小和尚”一下,她这一挑逗,我马上有了反应,顺势把她搂过来一阵狂吻,伸进她的胸罩里一通乱摸,看着依偎在我怀里的郑蕾蕾,我感到有点心痛,也有点舍不得,但一想到肖敬和张雯,我立刻心冷如铁,所有的柔情瞬间冰封住,女人都是一个德行!郑蕾蕾既然可以和我厮混,自然也可以和其人男同学鬼混,横下一条心,为了范健的钱,我决定把郑蕾蕾发给范健。 过了一会儿,范健神秘兮兮的跑到我面前:“摇头丸,hi不hi?” “我不碰这玩意儿。”我说。 “美女,你呢?”范健手捧药丸问郑蕾蕾。 郑蕾蕾好奇的眨着眼睛:“这东西上瘾吗?” 操!这骚婆娘果然不是好鸟,幸亏刚才没同情她。 “不上瘾,hi一会儿就醒了。”范健送给郑蕾蕾一粒。 郑蕾蕾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把药丸吞下去,然后喝了一口芝华士,就开始摇头寻找感觉。 范健趁机抱住郑蕾蕾的细腰,扭动着丑陋的身躯,仿佛两条发情的毒蛇。 朱林他们好像也“嗑药”了,像一群神经病一样乱摇头扭屁股,乔安和孙志伟走过来,乔安问:“孔晨你没‘磕’吧?” “我不沾这东西!你们俩最好也别碰。”我说。 “放心,我和乔安都没碰。”孙志伟靠在沙发上。 本来想再提醒范健呢,这厮已经开始“摇滚”了,管不了他了,我又不是他爹。 整个包房里大家都在“海皮”只有我和乔安,孙志伟仨人靠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一个女孩儿站都站不稳了,还在握着话筒狂吼:“手不是手是温柔的宇宙,我没空理会我,只感受你的感受,你要往哪儿走把我灵魂也带走” 我厌烦的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话筒,左右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招呼孙志伟给我点了一首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 孙志伟却晕晕乎乎的给了点了首窦唯的高级动物,朱林喝多了,吐了点歌的电脑一屏幕。 大电视上出现了高级动物的歌词: 矛盾虚伪贪婪欺骗 幻想疑惑简单善变 好强无奈孤独脆弱 忍让气忿复杂讨厌 嫉妒阴险争夺埋怨 自私无聊变态冒险 好色善良博爱诡辨 能说空虚真诚金钱 地狱天堂皆在人间 伟大渺小中庸可怜 欢乐痛苦战争平安 辉煌黯淡得意伤感 怀恨报复专横责难 幸福在哪里 幸福在哪里 40夏妍的惑 郑蕾蕾hight“翻”了,我踢范健的屁股一脚,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我冲他眨两下眼睛,他心领神会的朝我坏笑一下,掺住郑蕾蕾腰就往外走,我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为了人民币,不惜拉一次皮条,操吧,谁操不是操,空闲着也浪费资源。这个世界已经乱套了,我要做的不是抵抗和反抗,而是跟着一起乱。 看着范健搂着郑蕾蕾走进旅馆的背影,我心里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这次范健欠我一个大人情,或者说我曾送给他一个美丽的情人,联想到郑蕾蕾一流的床上功夫,服务肯定到位,范健一定爽歪了,这比找个名妓伺候的还舒服,哼哼,范健你看着办吧。 ktv里的人散场了,回宿舍的回宿舍,包夜的包夜,开房的开房,大家各忙各的,乔安和孙志伟回学校睡觉了,朱林他们通宵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茫然的徘徊在窄街中央,这是第几次找不到归宿的黑夜?夜晚是我最后的家园,而我总是迷失在空空荡荡的十字路口,此刻,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孔晨,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么?你到底要追求什么?金钱?**?刺激?不知名的快感?我始终找不到答案,今年我才二十岁,眼前的生活早已堕落不堪,我不清楚别人的二十岁是什么状态,反正我的黄金时代充斥着无聊与冒险,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可又无能为力,说到底,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生活的方向是哪里,就像这凄凉的黑夜,浑浑噩噩,没有远方。 我就这么蹲在超市门口思想“发骚”这是我多年的习惯,或者说是怪癖,没事儿干的时候就爱胡思乱想,往往是越思想越迷茫,最后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干啥,可是偏偏又有那么一丁点思考的快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精神病。 刚想找个碟吧去睡觉,这时夏妍打来电话了。 “孔晨,你在哪儿呢?”夏妍问。 “在窄街溜达呢。”我说。 “这么晚了你瞎转悠什么呢?现在我去找你吧。”夏妍说。 “你不是感冒了么?”我问。 “刚才吃了两片感冒药,小睡了一觉,出了一身汗,现在全好了,呵呵。”夏妍笑呵呵的说。 “宿舍都锁门了,太晚了,你在宿舍呆着吧。”我说。 “不啊!我现在睡不着觉,想见你啊!”夏妍撒娇的说。 “呵呵,那你来吧。”我说。 一只烟的工夫,夏妍蹦蹦跳跳的来了。 “你跳墙出来的?”我看见夏妍衣服上都是灰。 “是啊,校门早关啦!”夏妍吐吐舌头。 “哎,这么好的学生也开始学坏了。”我叹一口气。 “我以前太‘闷’了啊,现在试着学外向点咯。”夏妍搂住我的胳膊。 “现在去哪儿?”我故意逗夏妍。 “我怎么知道啊,你说吧?”夏妍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夏妍的意思很明显,想让我带着她去开房,自从她第一次拒绝我之后,好几次都在暗示我,夏妍想通了,和我上床就上床,没啥了不起的,可是,我心里还是有阴影,因为夏妍的那句话不断在我脑海中回响:“孔晨,我不是随便的女孩儿,说出来你别不高兴,不到结婚那天我是绝对不和男人干那事的!” 夏妍不是郑蕾蕾,我不能“毁”她,可是这丫头大有不和我上床不罢休之势,这让我大为苦恼,纯洁的爱情,我要的是纯洁!不能轻易被玷污,柏拉图的爱情固然伟大,但坚守原则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儿啊。有些事情你费尽心机,欲将成功之际,你却动摇了,胆怯了,我是在叶公好龙么?也许在我卑鄙的内心之中还保留着那么一点点良心。 我把夏妍紧紧楼在怀中,夜风吹拂着我们,天空中的星星眨着眼睛在注视着我们,我习惯性的摸了摸夏妍的胸部(以前我总是这样骚扰肖敬和郑蕾蕾)夏妍视而不见,完全没有反映,我趁热打铁邪恶的摸向她身体的下三路,夏妍用脑袋轻轻的碰我的胸,声很小的说:“你真坏!” 这不是拒绝,是完完全全的接受和挑逗,看着夏妍漂亮的脸蛋和诱人的身体,我一直固守的原则被**轻易击垮,好吧,夏妍,我这就和你去上床。 41噩梦来临 窄街的小旅馆生意一直很火爆,转了好几家都是今日客满,天之娇子们生活在这座黑色的象牙塔里面,众所周之,二十岁到二十六岁之间是男人一生**最强烈的一段时间,大家都很忙碌,相爱吧,牵手吧,拥抱吧,接吻吧,做ài吧,不要浪费大好的青春年华(务必要注意安全)可是,可是,你们最起码应该有点人性吧,至少要给我留一个房间啊!总不能让我打野战吧?! 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窄街最好的宾馆,这里通常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没办法,其他没地方啊,只能选择一夜一百五了,对了,范健和郑蕾蕾也在里面战斗呢,赶紧进去,让郑蕾蕾看见我就麻烦了,付了押金,拿到房卡,刚准备开门呢,郑蕾蕾披头散发的走了过来,我心虚的往屋里推夏妍,郑蕾蕾右手扶住门框,挡住去路:“哟,孔晨的女朋友真漂亮啊!”“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我甩开郑蕾蕾的胳膊。 “不行!我就要现在说!”郑蕾蕾朝我咆哮道。 吓得夏妍缩成一团靠在我怀里。 “深更半夜的你喊什么啊?”我说。 “孔晨你丫是人么?!”郑蕾蕾指着我的鼻子说。 “你说话小心点,别用手指我!”我说。 “少跟我装好人!刚才你去哪儿了?范健把我上了你知道吗?”郑蕾蕾眼中含着泪水。 郑蕾蕾这一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夏妍疑惑的看着我:“她是谁啊,孔晨?!” “谁让你吃摇头丸了?自己干什么不知道吗?上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说。 “孔晨你tmd真不是人!”郑蕾蕾泪流满面。 “你说完了吧?说完赶紧走!”我厌恶的说。 “我没说完!这是你女朋友是吧?我告诉你,孔晨是个龟孙王八蛋!前几天我们还上床了呢” “你滚不滚?!”我打断郑蕾蕾。 “怎么了?害怕了是不是?你丫是男人吗?是男人就敢作敢当!”郑蕾蕾发疯似的喊道。 “孔晨,她说的是真的吗?”夏妍拽着我的衣领问。 “她发神经!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说。 “我操!做就做了,怎么不敢承认呢?!孔晨,你敢发誓吗?说你没和我上过床?!”郑蕾蕾继续质问我。 “你别tm操了!你只能被操!”我一把推开郑蕾蕾,拉着夏妍的收进屋把门反锁上。 这个郑蕾蕾真是个人才,我又不是和你谈恋爱,用得着这么跟我犯病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儿怪我,非要把郑蕾蕾发给范健,这下被戳穿了,妈的! 我心烦意乱的坐在沙发上抽烟,夏妍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紧握住我的手:“孔晨,你跟我说实话,刚才那个女孩儿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看着夏妍,不知该如何回答,夏妍的眼睛清澈见底,闪烁着天真的光芒,如果把所有的真相告诉夏妍的话,她的世界肯定会坍塌,对我来说,撒谎并不是一件难事儿,最重要的是对夏妍来说,我需要编制一个美丽的谎言。 我把夏妍拉到我的大腿上,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姿势:“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前几天要说和我和好,我当然不会答应啊,因为你是我现在的女朋友啊!今天在ktv遇见她,她喝醉了,又嗑药,一直对我胡搅蛮缠,我都没搭理她,就这么简单!” 夏妍听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恩,我知道了,你以前的事情我不管,我只要你现在喜欢我一个人,珍惜我就好了。” 我抹开夏妍的刘海:“傻丫头,我当然喜欢你啦!” 夏妍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儿,对于我的话深信不疑,她满面笑容的躺在我的大腿上,我探头去吻她,此时的夏妍已经被我调教的相当有味道,我们忘我的接吻,我顺手把她抬到床上,精彩的一幕即将上演,就在此时,不知哪个混账在敲那该死的门!我准备起身去开门,被夏妍一把拉回来,她用嘴唇顶住我的脸颊,示意我别破坏情调,我色迷迷的舔她的脖子一下,夏妍被我弄的“咯咯”直笑。我们再度开始,不幸的是门越敲越厉害,好像要把门砸烂似的,我终于忍不住了,一个健步冲过去打开门就要骂娘,这时,我面前出现一张凶恶的脸,他操起铁棍抡到我脑袋上,我顿时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42循环上 有位诗人说,生活是一条河。我想我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平静的河面下,随时都可能遇到险滩和暗流,一个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导致船毁人亡。 那天我被一盆冷水泼在脸上,顿时异常清醒,大伟,金璐,壮壮,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家伙赫然站在我面前,他们手持铁棍和长刀,眯眼瞪着我冷笑,我第一反映就是去找夏妍,大伟一铁棍敲在我肩膀上:“蹲那儿别动!再不老实就削你!” 壮壮借机把长刀贴紧我的下巴,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壮壮得意的一笑,将长刀缓缓在我脖子上滑动,我感觉浑身发冷,顺手摸了一下,手掌里全是血。 “呜呜呜呜” 我转头看去,夏妍坐在沙发上捂着嘴巴在哭,他身边有两个高个儿在使劲的按住夏妍的后背,我咬紧牙,冲夏妍轻松一笑:“别担心,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金璐,孔晨以前不是老骚扰你吗?现在抽他吧!”大伟一把搂住金璐的腰。 金璐犹豫片刻,走到我跟前,左手扯起我的头发,右手一巴掌扇在我的嘴上:“以后没事儿少在我跟前磨叽!” 我冷笑的望着金璐,金璐可能觉得自己确实过份了,不敢和我继续对视,转身离开了。 我的好兄弟小沈阳,瞧瞧你看上的姑娘是什么德行!为你忍辱负重我认了! “丢你妈老掰(广西方言,粗口)你这哈卵(广西话,粗口)上次害惨老子啦!说吧,这笔账怎么算?”壮壮拽着我的衣服问。 “你说吧,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有气无力的说。 “叼你(广西方言,粗口)。”壮壮一脚重重跺在我的胸前。 孙志伟,看看你丫办的好事儿,哥们儿替你扛着!你日后发达了一定要加倍奉还! 大伟也来了精神,凑过来对我一阵狂踢,我尽量把身体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脸和头(这就是挨打的经验) 打了一会儿,估计他俩打累了,开始坐在床上抽烟,我再次向夏妍望去,此时的夏妍早已哭成了个泪人,还小声的念叨着:“孔晨,孔晨” 我身体这会儿几乎快散架了,浑身上下全是麻木的,感觉脖子冰凉疼痛,俩胳膊上全是血。我悄悄观察大伟和壮壮,分析了半天,就算我不受伤也“干”不过这俩彪形大汉,手里没家伙壮胆,看来这次挨惨了,这一切都是轮回,以前我也曾风光收拾他们,风水轮流转,太阳公公金灿灿的阳光不可能一辈子一直照着我。 壮壮见我在打量他,把烟头一掐,冲我的面前又是一脚踹在我的侧胸上:“叼你(广西方言,粗口),看什么看?刚才挨的还不爽?!” 我没说话,只是保护好自己的身躯。 “算了,壮壮,疼打落水狗没意思。”大伟把壮壮拉到一边。 “是郑蕾蕾叫你们来的?”我问。 “郑蕾蕾是谁?”大伟反问道。 “那是王康?”我接着问。 “操!孔晨,别把别人都想成你那么不要脸,说你是狼心狗肺一点都不假!王康没你那么小心眼!”大伟说。 “呵呵。”大伟一席话把我逗笑了。 “如果你不陷害壮壮的话我们也不来招你!孔晨,我告诉你,这些都是你自找的!”大伟恶狠狠的说。 也许大伟说的对,我的偏执和狂傲得罪了太多人,是不是到了该改变的时候?不幸的是,这个时候我又没管住自己的嘴,我想,人的本性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左脑右脑,遗传基因,要改变太难了,看大伟和壮壮那张狂劲儿,我终于忍不住说:“我孔晨一直都这样,以后的路还长,大家走着瞧,只要你还在北职院。” 壮壮彻底被我的话激怒了,发疯似的朝我扑过来,瞧那架势大有杀了我的意思,大伟拖住壮壮的腰:“别jb冲动。” 壮壮不依不饶的将手里的长刀甩了出来,我头一偏,身后的衣柜被砸出来一个洞。夏妍吓得失声尖叫:“你们别打孔晨啦!求求你们啦!” 大伟看了夏妍一眼,嘴角掠过一丝坏笑,对夏妍招招手:“你过来,我给你说个事儿。” 43循环中 当夏妍乖乖走到大伟面前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大伟这个混账到底想干什么? “姑娘,还是处女么?”大伟撩起夏妍的头发。 “大伟,我操你妈!你要再敢动夏妍一个指头我非弄死你不可!”我咆哮道。 壮壮和其他两个人跑过来把我死死按在地板上,将我的双手反拧在背后,壮壮一把抓起我的头发:“孔晨,你这‘哈宰’(广西方言,粗口)真是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再啰嗦今天死的就是你!” 我浑身被他们压的使不出一丝气力,有劲儿使不上简直比便秘还叫人难受!看着大伟一步步逼近夏妍,我的肺几乎要气炸了,七龙珠里说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就会突破自身的极限力量,瞬间变身为“超级赛亚人”当然,前提必须是赛亚人星球的人。此刻,我真后悔自己是个地球人!被人压制的动弹不得,再生气也不会变身,只会气得把屎拉出来。 夏妍被大伟逐步逼到墙角,大伟十分猥亵的问:“哼,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啊?我问你话呢姑娘,还是处女么?!” 夏妍掩面而泣,我心如刀割,刚想骂大伟的娘就被壮壮一拳夯在肚子上。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跟着孔晨还能是处女吗?操!少他娘给我装纯情!”大伟拖住夏妍的下颚。 “大伟!有什么事儿你冲我来,为难一个女孩儿算什么本事?!”我艰难的发出声音。 “孔晨,我日你亲妈!今天我就为难她啦!你个b货来打我呀?!我操你妈的!”大伟朝我吐一口痰。 “求求你们放了孔晨吧!”夏妍乞求道。 “啊哈,真是个好女孩儿呀!孔晨这种王八蛋值得你为他求情么?我看你的双眼真是瞎掉了!”大伟说。 我和夏妍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除了酸楚,剩下的全是泪水。夏妍,或许大伟说得对,我孔晨是个正宗的混蛋,你不值得为我低三下四的求别人,保护好你自己就足够了。 “大伟,我求你放了夏妍,这儿真没她啥事儿,别连累无辜好吗?”我恳求道。 “操!刚才不是挺嘴硬么?咋这会儿‘怂’了?恩?”大伟蔑视的说。 我被大伟呛的说不出话。 “孔晨,你以前的牛逼我就忽略不计了,到此为止,一笔勾消,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给我和壮壮磕个头,你和你老婆没事儿走人;二,我当着你的面儿把你女朋友操了!你觉得哪个合适?”大伟不紧不慢的说。 大伟,我深情的问候你们全家女性!你这狗日的是不是影视剧看多了?给弄了这么一个二b的选择题,好!你别等我活着出去! 我正迟疑呢,大伟猛然伸手粗鲁的开始扒夏妍的衣服,夏妍势单力薄的维护自己的身体,大伟不依不饶,左手用力一扯,夏妍的上衣破了一截,那一刻我仿佛吞掉一盒钉子。 夏妍哭的厉害,悲惨的挣扎声刺痛着我的每根神经。 “你女朋友身材真他娘好!好b都让你操了!哈哈哈哈,反正不是处的了,有经验,孔晨,今天我替出场吧!”大伟浪笑不止。 “大伟你可快点啊,我第二轮出场。”壮壮说道。 看着无助的夏妍,我眼泪早已干枯了,我使出浑身上下最后一点力气说:“大伟,我现在就给你和壮壮磕头!” 44循环下 大伟一听这话,先是愣了愣神,然后把夏妍推到一边,兴致勃勃的向我靠近:“好啊,来吧。” 从小到大,我只给人下跪过一次,那是小学五年的暑假,院里的小伙伴不知去哪儿玩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看着看着突然停电了,电风扇嘎然而止,屋里顿时像个太蒸笼,我迅速从家里逃离,外面同样骄阳似火,知了扯着嗓子没完没了的叫着春,我光着膀子,头顶烈日,步行到老城区的电子游戏厅里,每台游戏机都被围得水泄不通,我像泥鳅一样奋力挤进人群,扒在屏幕边终于看到游戏画面,那就是传说中的拳皇96,看了大约十分钟,游戏厅的老板开始往外哄人,因为屋里就一个电扇,而且大部分人都在看,只有两三个人买游戏币玩,老板把我赶到门外:“小孩儿出去玩吧,等你有钱再进来耍!” 这使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日你妈!都是势力狗,你爹要是兜里揣着十块钱(97年的十元钱对我来说相当于现在的一百元)来你肯定对我笑。 当时我满脑子都是拳皇96,于是,我飞快跑回家,在屋里翻箱倒柜,每个犄角旮旯都不放过,渴望能找到人民币,哪怕是一块钱对我来说都可以满足,倒腾衣柜的时候我发现我爸西装的内兜里有一打十元的大钞,我如同发现新大陆一样,几乎是亢奋着从里面抽出两张,然后将屋里所有的东西小心翼翼的还原原貌,大功告成后马上“飞”到老城的游戏厅,秃头老板一看我进来了,连忙站起来,眉头紧皱的说:“你怎么又进来了?有钱的时候再进来玩,你没看见屋里多热吗?” 我没搭理他,直接把钱从兜里掏出来,牛逼哄哄的甩在他的桌子上:“给我来二十块钱的币!” 至今我都无法忘记那秃头老板的表情,仿佛吃了大便一样,摇头笑笑,什么也没说就把游戏币递给了我。 那是我在街机厅玩的最开心的一次,旁边有俩小孩儿一直在拍我的马屁:“孔晨,今天发财了啊,给咱分俩币吧。”(经常去游戏厅玩,自然混成熟人) 我大喜,一高兴就扔给他们四个币,就这么一直玩到晚上十点,等我兴高采烈的回到家才发现迎接我的是父母铁青一样的脸。 “去哪儿玩了?都几点了?你还知道回家呀?”我妈首先发难。 “在同学家玩了。”我开始编织谎言。 “你是不是在衣柜里拿了二十块钱?”我爸直入主题。 “没有啊!”我装傻。 “那钱自己会长脚?自己还能跑啦?”我爸生气的说。 “小晨,到底拿没拿?拿了就是拿了,没拿就是没拿,不要编瞎话。”我妈说。 “没拿!”我还嘴硬。 “给我跪下!”我爸咆哮道。 “你干什么啊?再吓着孩子吧。”我妈说。 “养你这么大学会偷家里的钱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当?”我爸狠狠按住我的肩膀,让我跪到客厅。 那是我童年最为不堪回首的一夜。第二天我爸爸陪着我去游戏厅玩了一整天,他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没钱你给我们要,千万不能偷!知道吗?” 童年的记忆历历在目,往事早已成灰。 如今,面对嚣张的大伟,我除了下跪别无选择,因为我不能伤害无辜的夏妍,夏妍是善良的,纯净的,不能被伤害的。 我压着内心深处的怒火,走到大伟跟前,双膝挨地,弯下腰,额头磕地板一下,然后走到壮壮跟前重复同样的动作,壮壮显得很沉默,大伟则轻蔑的笑道:“孔晨,你还算个男人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知道么?为了个女的你居然这么作践自己?!壮壮的事儿就此一笔勾消!如果你觉得不爽明天可以再来找我,我大伟不怕你!” 大伟说完就和壮壮离开了。 夏妍“哇”的一声把我抱在她怀里痛哭流涕:“孔晨”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我忽然很想笑,大伟太装逼了,玩“派头”真让我浑身发冷,心里悲凉万分,大伟,你夺取了我的自尊,明天我要拿回你的性命! 45要玩就玩烈的 我胳膊和胸前缠着绷带,颓然坐在宿舍的下铺,朱林,乔安,孙志伟一群人凶猛的抽着烟,宿舍里烟雾缭绕,能见度很低,小飞得知我挨打的消息后也“飞马”赶到了,北职院的盲流们现在开会。 “孔晨,你说吧,下一步咋办?兄弟们都听你的!”朱林首先发话了。 我刚才把夏妍骂走了,心情极度郁闷,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挨打,脸丢的一塌糊涂,以后实在没脸和夏妍在一起了,其实我要的是夏妍在我身边一声不吭的陪着我,不幸的是,夏妍一直劝我安慰我,这让我有一种耻辱感,夏妍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的火气就嗖嗖的往上冒,我承认自己的世界观过于偏激狭隘,所谓的安慰根本就是欺骗。我的过去真是一片狼藉,很奇怪,凡是我认真对待的人最终都会把我一脚蹬掉,凡是我抱着玩一玩试试的都对我一片痴心。你视若瓦砾,它任你挥霍;你视若拱璧,它一毫不予,这就是他妈的生活。夏妍是个好姑娘不假,但我悲哀的发现自己的感情风暴早已过去了,对肖敬,对张雯,我付出了太多太多真心,到现在为止我的激情被浪费的所剩无几,爱情去世有半个年头了,如今不知道为谁去喝彩,面对着生活越来越茫然。对于夏妍,我尽可能保护她,除此之外我不敢做出任何承诺。 小飞见我保持沉默,很不高兴的说:“不就是那个大伟么?丫算哪根葱啊?孔晨,只要你一句话,哥们儿立马去废了丫恩的!” “大伟现在都猖狂成这样了,王康还不得‘飞’起来啊!”乔安嘟囔道。 “这事儿是我惹的,我把壮壮整的够呛,孔晨这样了我也有责任,这次我他妈也不要理智了,你说咋弄我就咱弄!”孙志伟重重的拍一下我的肩膀。 看着同志们这么慷慨激昂的发言,我自然感触良多,必须亮出自己的獠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大伟他们这次要和我拼命,我他妈也不能示弱,不给他玩点“烈”的当我孔晨是软蛋呢。王康这次隐藏的很好,没有露出一丝破绽,把责任全推到大伟身上了,没关系,游戏才刚刚开始,咱们慢慢玩,看看最后谁干掉谁! 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场的人都惊愕不已,大伙儿犹豫了片刻,朱林拍案而起,模仿小沈阳的腔调:“草拟吗干就干!谁他娘害怕就滚!” “北京人民赞成!”小飞嬉皮笑脸的说。 “孔晨,这么做会不会太鲁莽?后果很严重的啊!”乔安问我。 “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真出事儿了大不了进去和小沈阳做伴儿!”我说。 “王康回市区了,下个礼拜才回来。”孙志伟透露消息。 “噢,这样啊,那他可以晚死几天。”朱林砸咂嘴。 “乔安,我这一次一定要狠,就像去年对兄弟连一样,直接把他们砸沉!否则今天我打你明天你又来打我,没完没了,我要直接剧终!广告都不要!你懂我的意思吧?”我给乔安解释。 “恩,我懂了!”乔安用力点点头。 “什么时候行动?”孙志伟问。 “今天后半夜!”我说。 晚上十一点左右,我和乔安,孙志伟蹲在22点娱乐城门口“猫”情况,手机传来信息声,小飞和朱林他们已经在舞厅里了,孙志伟预测的不错,大伟和壮壮一般情况会在“办公室”玩电脑,门口和大厅里的保安都是“菜蛋”一捏就软,一咋呼就尿,一刀下去他直接跪那了。这次小飞从吉利叫过来五六个亡命之徒,号称“吉利魔王”这几位大仙都是吉利的风云人物,入学被大二的砍,半年后砍遍整个学校,身上没刀疤出去都不好意思给人打招呼,有这几个兄弟在就是成龙李连杰来了也就不了大伟和壮壮。 我看了看表,约么时间差不多了,这时,舞厅门口一阵骚乱,人群犹如泉水般往外涌,我把烟头吐掉,吩咐乔安和孙志伟:“开始干活儿。” 乔安和孙志伟兴奋的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炸弹”(酒瓶里放着少量汽油,瓶口用木块堵住,上面塞一卷棉花,投掷之前点燃棉花,落地爆炸)仿佛中学时代投掷垒球,六个“炸弹”飞出去了,舞厅大门瞬间一片火海。 46对峙 这时电话又响了:“孔晨,来吧,我们在一号餐厅后面的那条小胡同里,大伟和壮壮在墙角蹲着呢。”朱林在电话头那头说。 “你们几个太无敌了,我这就过去。”我说。 窄街的老百姓都是好人,他们从各自家里提着水桶去救火,远处原来警笛声,119正在火速赶来。 “撤!回学校收拾大伟和壮壮。”我吆喝道。 忘记是哪位大师说的来着,好像是迅哥吧(鲁迅)中国人最爱凑热闹,你就是往马路上吐一口吐沫,然后叫俩人蹲在那儿看,随后马上会围上一大群人来看。如果说社会上闲人多的话,那么北职院这所“伪”大学里几乎全是闲人,现在是熄灯的时间,宿舍大门也锁了,北职院的大学生一看学校外面火光漫天,各个兴奋的不得了,以为“贝吉塔”进攻地球了(看不懂的请参见七龙珠贝吉塔的游戏 卷),所有的窗户上都冒着许多好奇的脑袋朝窄街的方向遥望着,更有甚者直接从二楼的窗户口上跳下来,兴高采烈的翻过学校的围墙去窄街看热闹 借着手机的光到了一号餐厅后面的胡同,小飞他们的身影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异常恐怖,朱林手里握着藏刀,那架势比影视剧中的装逼者的pose牛逼10倍!小飞叫来的人背靠在墙上抽烟,一言不发,仿佛冷血职业杀手。 “孔晨快来,那俩b货等你半天了。”朱林指了指胡同深处。 “哦,是吗,我瞧瞧去。”我说。 有时候生活就是一种轮回,就在前天晚上,大伟和壮壮险些要了我的命,我屈辱的给他俩下跪,夏妍才平安无事,如今这俩人就在眼前,等待着我,任我宰割,恩,好玩儿。 我尽量将亢奋的复仇感压制在心头,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些。看来小飞他们在舞厅已经打完上半场了,因为大伟和壮壮的鼻子是青的,脸颊是肿的,此时为中场休息,下半场马上开始。 “孔晨你快点啊,这俩孙子刚才还挺横,你弄完了我给这二位爷好好说道说道。”小飞往袖子往上一翻。 “放心,五分钟解决战斗!”我从乔安的书包把砍刀抽出来。 我已经决定了,一人一根手指,这就是伤害我的代价。 我四下看了看,正好身边有一张废弃的课桌,我对孙志伟说:“你把那桌子给搬到前面。” 孙志伟把桌子抬到大伟面前,乔安很有眼色的把大伟从地上拽起来,扯住的他的头发按到桌面上。 “帮我摁住他的手。”我说。 孙志伟的眼神里有一丝犹豫,迟迟没动手。 “快点!”我咆哮道。 孙志伟吓得迅速抓住大伟的手腕。 “操!瞅你那德行,没吃饭啊!跟个娘们儿似的,滚一边去,让我来!”朱林推开孙志伟。 “孔晨,你想砍他哪儿?说吧!”朱林问。 “随便啦,看你的。”我说。 朱林使劲掰出大伟的中指:“砍吧!” “滚你妈!这是国际同手手势——凸!”我骂朱林。 “哈哈,忘了忘了。”朱林又掰出大伟的食指。 我冷冷的吸了口气,闭目养神了两秒钟,举起长刀就要砍下去,这时,恶俗的一幕出现了,就好比电视里喊出那句烂的不能再烂的台词:“刀下留人!留人留人”(貌似还有回音) 我扭头一看,大门笔直的站在小巷的入口处,冷眼的看着我,后面还跟着个人,不能说,是王康。 “不用玩这么过吧孔晨?”大门开始往里走。 小飞他们不认识大门,顶上去要说话。 “小飞,我们认识。”我说。 “孔晨,给我大门一个面子成吗?今天就这么算了吧。”大门说。 “大门哥,一直以来我们俩的关系都不错,不过有些事情你好像不太了解。”我说。 “听哥一句成么?孔晨。”大门有点恳求的意思。 “大门哥,你知道那俩王八蛋是怎么弄我的么?!”我朝大门喊道。 “我不知道,但如果你这样‘玩’,后果是很严重的!”大门提醒我。 我动摇了,从认识大门到现在,他对我很好,总是把当成一个小兄弟照顾,现在他都这样说了,我实在不好意思扫他的面子,我刚想要说话,朱林就骂娘了:“草拟妈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没顾上回头,只听“嘣”的一声,接着就是大伟的一生惨叫,划破漆黑的夜空。 47初露 接下来的一幕血腥至极,语言有时候是苍白无力的,倘若当时我有个数码相机的话一定要会把骇人的场景拍摄记录下来。 那张破课桌被朱林“凿”出一个窟窿,大伟的食指已经离开了他的手掌,朱林双眼放着绿光,犹如一只荒漠里的野狼,大伟痛苦的惨叫着,他颤抖着用右手去捡那根血肉模糊的中指,在场的人都不吭声看着。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朱林可以说把小沈阳的心狠手辣吸收学习的淋漓尽致,虽然我恨大伟,但这样残忍的现实摆在面前,我心里还是一直“咯噔”个不停,真是太狠了! 朱林平静的晃了晃里手里的长刀,对壮壮说:“哥们儿,轮到你了,别愣着,来吧!”(小沈阳的身体里流着一半朝鲜族的血统,那朱林呢?难道是成吉思汗的后代?) 大门傻眼了,王康也闷头不说话。 我心软了,想把朱林劝住,这事儿就此打住吧,否则真的收不了场了,好吧,我承认自己是个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说到底,我还不够狠,和小沈阳朱林他们差远了,孔晨,你个没种的泥鳅,命运注定了你成不了大事儿,黑道是一条不归路,你根本不配在这个圈子里趟浑水。后来的日子印证了这一点,当小沈阳混成北职院龙头老大,朱林成为昌平一哥的时候,我却灰溜溜的推着行李箱回老家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记得去年和小沈阳在一块喝酒的时候,朱林喝高了,我也喝的站不稳了,只有小沈阳保持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小沈阳说:“孔晨,这辈子千万别做混混,要做就做流氓,流氓的最高境界就是上海滩的流氓大亨,你看看现在,当官的有钱的,哪个不是流氓?!混混没前途,混到头儿也是个jb!” 这就是混混和流氓的区别,小沈阳解释的完美。(各位同学,如果不懂的话仔细思考一段时间,在社会当几年孙子你就全明白了) 扯远了,接着说黑色象牙塔的故事。 小飞和大门王康虽然认识,但现在小飞是站在我这边的,根本不表态。 还是王康忍不住了:“朱林,给我个面子,算了吧!” “你的面子?你算哪个jb?!”朱林翻着白眼问。 “操!你丫说话小心点,当心烂舌头!”王康说。 “去你妈的!下一个收拾的就是你!”朱林不耐烦的说。 “兄弟,最好给自己留条后路,这里北京!不是你们东北!”大门平静的说。 “北京怎么了?你以为就你丫牛逼啊?”小飞插话。 这下我这边的人全部摊牌了,大门被噎的说不出话,最后,大门说:“兄弟,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这大哥当的真够意思,就这么一句屁话就把大伟和壮壮扔这儿了。 大门和王康走后,朱林把头转向壮壮:“别jb磨叽了,快点!” 我把朱林拽到远处,小声说:“就这么着吧,别太过火了!” 朱林叹一口气:“孔晨哥,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恩?咱应该说话算话,说砍他的指头就砍他的指头!” 看来我劝不住了,朱林继续说:“孔晨哥,要是小沈阳哥在的话也会‘剁’那俩b货的!” 朱林径直走到壮壮跟前,一把扯住他的头发:“草拟妈!哭个jb啊!”“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哥,你饶了我吧!”壮壮哭的一塌糊涂。 壮壮真的害怕了。 “哎呀我去!假如你和我对骂几句兴许我会放你走,你他妈这一苦我还就非得砍你!”朱林说。 大伟像条狗一样畏缩成一团,躺在地上胆怯的打着寒战,我没有勇气再回头去看了,走出小巷,蹲在食堂的台阶上抽烟,刚点着烟,就传来壮壮一声凄惨的叫声。 也许生活不该这样,也许大学本身是纯洁的,美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流血?那一夜的月光皎洁闪亮,大伟和壮壮在角落里偷偷哭泣,朱林和小飞脸上挂着恐怖狞笑,而我的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48百万宝贝 不是吹牛逼,北职院的一多半“辉煌”的历史都是由我们04年届上演的,我们曾疯狂的毁灭一切虚伪的美好,满足片刻的虚荣,忘我的挥霍,直到被开除,毕业离去的那一天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只是这所破学校里的几粒不起眼的尘埃,当我们从北职院走出去,走出昌平,走出北京,会发觉这过去的四年是如此的虚无缥缈,没有意义。东坡哥(苏轼)真是个牛逼人物,早在一千多年就看破了红尘,挥笔写出了千古名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次朱林把大伟和壮壮整“疯”了,幸亏小沈阳不在,否则又得闹出人命。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为何小沈阳和朱林那么心狠手辣,说杀人就杀人,似乎一点都不怕死,孙志伟说,这些都是命,命中注定他们是亡命之徒。我想,除了性格本身的问题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年少轻狂,回顾往昔,我们当时真他妈的狂!狂的无以复加!就连后来乔安都敢杀人了,你说这个世界疯狂不疯狂?照此推算,扔给朱林一把ak47他就能收复台湾。今年过年和小沈阳一起喝酒,这厮和我的观点不谋而合,青春就是用来挥霍的!二十出头,瞎闹乱搞,风风火火几年,然后慢慢收心,渐渐低调,直到人生老去,ji巴硬不起来了,精液也死光了,回望自己的青春岁月,才不会用遗憾。 朱林的“断指”事件也是北职院学生实力的一个分水岭,以前学校里不少“帮派”偶尔互相有小的摩擦,不过自从“断指”事件后,北职院只剩下两队人马了,我,朱林,孙志伟,乔安,小飞算外援。死对头就是王康,大门他们。当时我认真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虽然王康是北京人,但小飞也是北京人,不至于怕他,大门和大四的“老炮儿”们自然站在王康那边,我们的这边朱林和体育系的那群“牲口”(此处该词为褒义词,用于夸奖体育系的人身体素质好)再加上朱林这个“魔鬼”让不少大一的小孩儿奉为他们的偶像,其中最为夸张的一次是,我和朱林去食堂吃盖饭,有个大一的孩子一路小跑过来,手里拿着笔和纸,直接递给朱林:“哥,给兄弟签个名吧。” 朱林一听,大喜,一笔一划的把自己的名字写到了笔记本上。 然后那小孩儿从兜里掏出手机,搂住朱林的脖子,一阵狂拍。 我站在一旁笑,心想,哎,小孩子真是没见过世面,真正牛逼的人物还在监狱住着呢,你眼前的偶像只是他的小弟而已。 前段时间去探望小沈阳,这小子明显发福了,敢情里面的待遇还不错?寒暄了几句,小沈阳色迷迷的打听金璐的情况,我和朱林一听就傻眼了,幸亏我反映快,撒谎道她回老家了,情况一直不错。小沈阳听完傻呵呵的笑,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金璐,等他出去要领着金璐去“嘉年华”玩,看着小沈阳天真的笑容,我心里极不是滋味,纸里保不住火,迟早一天要露馅的,哎,算了,瞒一天是一天。 朱林还给小沈阳做了自己的“英雄事迹报告会”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如何收拾大伟和壮壮,小沈阳听了不屑的吐一口痰:“操!瞧你那点本事!我要在那儿最少要他一条腿!” 胡扯了一会儿我赶紧把朱林拽走,我真怕再说一会儿小沈阳就该越狱了。 回到学校,朱林就钻进了“游戏厅”去拍“满贯”了,孙志伟神秘兮兮的说:“范健钱包里有五张卡,我已经记住了两张农行卡的密码了,就差把他的钱包偷出来来了。” “靠!真的假的?!”我大吃一惊。 “呵,骗你干嘛啊?是真的!”孙志伟笑得很从容。 “看你天天不吭不响的,没想到这事儿这么顺利!”我说。 “我也是这感觉,有点失落,可能是太简单了吧,呵呵。”孙志伟笑道。 “对了,那两张卡里一共有多少钱?!”我急不可待的问。 “你猜猜。”孙志伟给我卖关子。 “操!快说啊,猜个鸡毛!”我说。 “孔晨,你猜猜嘛。”孙志伟妩媚的说。 我没说话,直接掐住孙志伟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再给我装太监我就捏死你!” “孔晨,你笑吧,两张卡里一共有一百七十三万四千六十五块钱。”孙志伟的眼睛里冒着红光。 49孙志伟的面具 当时我只觉得自己的两腿发软,身体有点飘。孙志伟,我孔晨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你这么一个天才! 我亢奋的捏住孙志伟的胳膊:“多少钱?你再说一遍!” 孙志伟几乎笑开了花:“一百七十三万四千零六十五块钱!” 假如孙志伟是个美女的话,我当时肯定狂吻她(只可惜他是公的)我握紧孙志伟的手掌仰天长笑:“操他妈的!我终于等到这一天啦!” “孔晨,你记住,笑到最后才笑得最美!”孙志伟提醒我。 “对!只有钱到手里才是真的,其他都是扯淡。”我说。 这种兴奋是不言而喻的,连一向稳重的孙志伟都喜形于色了,毕竟对我们来说一百多万简直是个梦,巨款诱人,金碧辉煌,闪闪发光,虽然范健为人仗义,但在金钱的召唤下,所有的爱恨情仇算个屁,顷刻间灰飞烟灭!人心是多变的,也是可怕的,道德在人民币面前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我和孙志伟不再“心疼”范健了,大家嘴上没说,却都心知肚明。此刻我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把钱搞到手,然后回宿舍卷起行李,拖着皮箱到沙河直接打个出租车(有钱了就不打黑车了)到北京西站,离开北京,回到家乡,孝敬父母,北职院的一切恩恩怨怨事事非非再也与我无关,出去玩身上再也不用带刀防身了,夜里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唯一让我担心就是小沈阳和朱林,倘若有一天拿到了钱我真的远走高飞的话,那么小沈阳绝对不会原谅我,还有朱林,这家伙是个单细胞,干什么事儿都是说风就是雨,从来不考虑后果,万一朱林真出了啥事儿,我没法向小沈阳交代啊! “志伟,以后要是钱到手了你有什么打算?”我想听听孙志伟的建议。 “卷铺盖卷滚蛋呗!”孙志伟毫不犹豫的说。 “那乔安呢?”我问。 “孔晨,你问你个问题,你必须给我说实话!”孙志伟认真的说。 “你问吧。”我说。 “如果我搞到范健的钱了,你会分给乔安一份吗?”孙志伟表情凝重的问。 这一问确实把我问住了,我琢磨了一会儿,说:“会!因为大学开学之前我们仨说好的!” 孙志伟一听,脸色立马阴了下来,托着下巴用手指来回搓弄着。 “志伟,我一定要等到小沈阳出来才能走!”我坚定的说。 孙志伟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孔晨,按说咱俩的关系没的说,但我必须告诉你我真实的想法,怎么想是你的事情,但我希望你听了别生气。” “恩,你说吧。”我说。 “我绝对不会分给乔安一分钱,难道你忘了大一乔安干的那些事儿么?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句难听的,狗能改的了吃屎吗?我这话可能说重了!但这是客观事实!还有小沈阳,朱林,小飞他们,孔晨,你我和他们绝对不是一路人,小沈阳他们热衷于打架斗殴,他们爱好这个,但这样有啥前途,请你告诉我!将来铁定进去改造料儿,孔晨,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希望你看清当前形势,再照这么玩下去我们全都自身难保!”孙志伟一字一句的说。 刚才喜悦的情绪瞬间被孙志伟这席话说的一扫而光,我看着孙志伟,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当年一中的高材生,不由感到浑身发冷,背后发凉,孙志伟太可怕了!来到北京快两年了,直到刚刚我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在与魔鬼同行。 孙志伟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把笑容挂在脸上:“呵呵,孔晨,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小人?特卑鄙?” 我被孙志伟折服了,这厮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我笑笑:“彼此彼此。” “既然你不分钱给乔安,为什么当初要拉他入伙呢?”我不解。 “等我把那一百多万拿到你跟前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孙志伟狡猾笑道。 我动摇了,心里默默决定把乔安甩到一边,因为只要我一想到过去,我就感到恶心,往日丑陋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吐吧吐吧,吐习惯就好了。我对孙志伟撒了谎,因为小沈阳把我当成亲兄弟,我决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谁也没想到,正是这个看似忠义的决定,会险些要了孙志伟的命。 50大战非主流上 “这个冬天雪还不下,站在路上眼睛不眨,我的心跳还很温柔,你该表扬我说今天很听话,我的衣服有些大了,你说我看起来挺嘎,我知道我站在人群里,挺傻,我的爹他总在喝酒是个混球,在死之前他不会再伤心会再动拳头,他坐在楼梯上面已经苍老,已不是对手,感到要被欺骗之前,自己总是作不伟大,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是想人要孤单容易尴尬,面对我前面的人群,我得穿过而且潇洒,我知道你在旁边看我,挺假”乔安面无表情的趴在窗台上哼歌儿。 欺骗是一件最可恨的事儿,你瞧眼前的乔安,他被我和孙志伟牢牢蒙在鼓里,被当做一枚棋子,自己却毫无察觉。不需要负罪感,这一切都是命,是报应,回想乔安往日的“光辉岁月”我的心早已坚冷如冰。 孙志伟也没打算怎么害乔安,只不过让他背个黑锅而已,这已经相当仁慈了。 王康和大门那边最近没啥动静,大伟和壮壮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在学校几乎没露过面,倒是小飞这厮三天两头往窄街跑,大有步小沈阳后尘的架势。日子过得平静就会无聊,整天闲的不知道该干啥,踢踢球,抽抽烟,去窄街转转,就是不去上课。那时候朱林在窄街和学校已经猖狂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每天在校园里横着走,典型的出头鸟,底下不少人都“猫”着朱林呢,我也没法给朱林开口,只是暗示过他几次,不要太招摇过市,可这厮不以为然,一笑而过,也许是我多心多疑了,后来当我走出北职院的时候,才猛然发现朱林的表现才配的上“混混”这个称号,而小沈阳呢?丫绝对是北职院流氓第一名!(小沈阳出狱后干了许多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件,很精彩,巨牛逼,文章后期就陆续报道,请广大同学千万不要错过!) 好像实是2005年10月左右吧,昌平的一所高中和北职院的附中合并了,转过来六七百学生,可能人家以前的学校稍微靠近一点市区,算城里人了,无论男女打扮的都很前卫,孙志伟告诉我他们那身衣服叫“朋克”(就是现在的非主流啦)这群小孩儿依仗着自己是北京本地人,到了北职院里也是横着走路。你想啊,北职院著名“神经病”朱林遇见附中的“非主流”该摩擦出怎样的火花啊,ok,好戏开演。 那是星期五的下午,附中的小孩儿都放假了,北职院的大学生们也依旧闲的无事可做,窄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以孔晨为首的“盲流”(不是流氓,是盲流,盲流的意思就是盲目流动)份子在街上瞎转悠,嘴上叼着烟,十分装逼的吐着烟圈,认识我们的人都给我点头打招呼,孙志伟正提议去上网,此时,对面传来一阵巨响“嗡嗡”的发动机声吓了我一跳,大伙儿还没整明白咋回事儿呢,迎面冲过来几辆小型摩托车和四轮沙滩车(貌似跑跑卡丁车那熊样儿,同学们应该在各自城市的大街上见过)我和朱林走在最前头,对方一个戴墨镜高个儿的人直勾勾的盯着我和朱林,此人的发型堪称经典,了解情况的知道那是头发,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这哥们儿头上顶了个拖把出来了呢,嘴里还打着耳钉(姑且叫耳钉吧,因为我真不知道那叫啥玩意儿),貌似还涂着口红,这哥们抽一口烟,牛逼轰轰的说道:“嘿,让开。” 我和朱林傻傻的对视一眼,同时陷入极度郁闷之中。 “聋子还是哑巴,你丫快让开!”后面一个骑“卡丁车”的女孩儿叫道。 我和朱林再次石化掉,孙志伟终于忍不住笑了:“哈哈,这帮人比王康还**啊!”小飞喘着粗气儿准备上前,被朱林一把拽住。(我靠,难道朱林也冷静一回!) 朱林皮笑肉不笑的走到高个儿墨镜跟前说:“赶紧说声对不起!我不和你们小孩儿一般见识!” 高个儿墨镜听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说:“你丫哪儿的啊?牛逼什么啊?” 我清楚的看见朱林的脸上的“筋”开始“暴动”我和小飞逐步向前,准备把这孙子一耳光给“拍”下来。 这时,刚才的mm又说话了:“操家伙!” 话音刚落,这帮“非主流”从腰里抽出铁棍和钢管(我觉得这个场景应该给他们加上音乐,终结者2看过吧?阿诺施瓦辛格**走进酒吧,掠夺完衣服,坐上“太子”摩托车上的背景音乐应该设置到此处)对方大约有七八个人吧,还有俩女孩儿,虎视眈眈的朝我们逼近,我一向嘴贱,夸张的投进孙志伟的怀里:“操!我好怕怕哦!”气得朱林上来捏我的胸。 非主流mm走在最前面,玩弄着手里的铁棍:“怎么着?谁道歉比较合适?” 小飞走到她跟前:“我们是男人,这辈子不动手打女人,识相的快滚!” 谁也没料到,非主流mm二话不说,一铁棍就轮到小飞的头上,小飞瞬间血流满面。 我们全部傻眼了,朱林惊愕的看着我,等我拿主意,打还是不打?我他妈的也没主见,毕竟对方是个女孩儿,大庭广众之下打了女孩儿传出去太丢人了,可小飞已经被人家撩翻了,操!到底该怎么办? 我正踌躇呢,只见乔安从后面冲上前去,朝着非主流mm的下半身私处狠狠的踹了过去。 51大战非主流中 非主流mm未曾料到居然有男人胆敢踢她的的“小妹妹”一个踉跄坐在地上,乔安继续进攻,拽非主流mm的长发像拖死狗一样乱甩,非主流mm吓得惊声尖叫,哭爹喊娘,对方的非主流男孩集体冲了过来,我迅速上前把乔安拉回来,朱林也急了,痛斥乔安:“你太不地道了,咋对女人下毒脚啊?!” “你们没看小飞都他娘都见红了?!”乔安委屈的说。 乔安说得不错,不过,打女人毕竟不是我们的风格,只有乔安这种禽兽才下得了手,由此可见,乔安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当然,这是后话。 朱林奋勇出场,以一敌三,两脚踹翻两个,一拳夯倒一个,对方一看,我军阵营中有如此骁勇善战之猛将,自然退缩三分。小飞摸了摸脸上的血,火冒三丈的说:“我操!刚才那个放冷箭的女孩儿呢?!” 我定眼一看,只剩下男孩儿了,那俩妞早他妈的跑没影儿了。 朱林和小飞把剩下的非主流男孩叫到网吧后院,得,这二位爷又该泄恨了。 这种痛打落水狗的场景我在北职院真的见了太多次,早就麻木了,开始几次我也上去狂殴一顿,过过手瘾,时间长了就没意思,蹲在一边抽烟,或者直接撤退。 虐待和蹂躏开始了,朱林走到高个儿墨镜面前,冷不丁的一个“扫荡腿”将他放倒在地,然后狂踢他的肚子,高个儿墨镜表现的不卑不亢,一言不发的保护着自己的身躯,这时朱林停住了,高个儿墨镜伸脑袋看了朱林,朱林飞起一脚跺在高个儿墨镜的脸上,这次高个儿墨镜真的变成了“非主流”墨镜被踩碎,嘴唇边和鼻孔里不停的往外冒着血,朱林弯下腰扯起他的头发:“草拟妈**小子!刚才的牛逼劲儿哪儿去啦?!” 非主流男孩被打懵了,不知所措的望着野兽一样的朱林。 “一群废物!”朱林吐了非主流男孩一脸吐沫。 “该老爷出场了!刚才那一铁棍真他妈的疼!那婊子跑了,那你们就替她挨吧!”小飞脱掉外套扔给孙志伟。 乔安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只是使劲抽烟,一句话也没说。 “先来个铁头功!”小飞猛的撞到另一个男孩儿的肚子上。 这男孩儿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小飞个子很低,一米六八的样子,可对方那男孩最起码有一米八,小飞平时打架爱扇人嘴巴,我正琢磨小飞必须踩个凳子才可以够到对方的脸,这个时候,只见小飞原地起跳,当他摆脱地球引力的一刹那,抡圆了胳膊,朝着男孩的脸“啪”的就是一巴掌,我们纷纷看的目瞪口呆,这个动作太帅了,犹如篮球比赛里的盖帽,你知道那一巴掌扇的有多响吗?当时孙志伟离小飞最近,晚上回到宿舍孙志伟耳鸣的睡不着觉,这下你知道那个大嘴巴的威力了吧! 我孔晨也算个心里承受能力强的人,诸如索多玛120天,困惑的浪漫,下水道人鱼(同学们别轻易尝试,否则后果自负,与我无关)之类的电影我也看过不少,看完后一不恶心二不害怕,就是觉得假,而且假的厉害!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我大跌眼镜,恶心至极,以至于每次我回想起这件事儿的时候都没有胃口吃饭,倘若你们心里防线脆弱的话就别看这段了,万一以后心里有阴影的话可别怪我。 朱林歇了一会儿,又重新站起来,对刚才那个高个儿墨镜说:“你蹲下,我叫你趴下!” 高个儿墨镜只得照做。 “小jb孩儿,想走不想?”朱林问。 “想,哥。”高个儿墨镜快哭了出来。 “好。”朱林清清嗓子,重重在鼻子里抽了口气,然后吐到地上一口痰“把它舔干净就让你走!” 我自卫的摸摸自己的肚子,看了看孙志伟,孙志伟也瞪大眼睛,表示无法接受。 我走到朱林后面,小声的说:“算了吧,恶不恶心啊?” “孔晨哥,你就是心太软,呵,要不你们先撤。”朱林拍拍我的肩膀。 看来我说什么也无济于事,说多了吧人家嫌我事儿逼,我也就懒得说了,靠在墙上抽烟。 朱林再次走回高个儿墨镜跟前,从后腰间掏出一把藏刀,单腿跪立在高个儿墨镜前说:“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舔干净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朱林绝对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 “一二” 没等朱林数到三,高个儿墨镜伸出舌头开始舔朱林吐的那口痰。 “要舔干净。”朱林冷冷的说。 我清楚看见高个儿墨镜哭了,泪水落在肮脏的土地上,高个儿墨镜卷着舌头一丝不苟的把朱林那口痰全部舔到自己嘴里 52大战非主流下 当时我有一种从腹部深处传来的向上冲的感觉,朱林这人真是个变态!如此恶心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而且面不改色心不乱跳,一脸笑容的观看表演,高个儿墨镜深情痛苦的头顶着墙干呕,朱林一把扯住他的长发,往墙上猛撞两下:“给爹咽下去!” 这就是朱林的处事风格,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旁人会感觉此人甚有威胁,牛逼冲天,招惹不得,但事情往往都有两面性,这同时也是朱林的致命缺点,因为他基本断了自己的后路。相对而言,小沈阳要稍微聪明些,关键时刻有脑子,当然,这也是后话。 我本以为游戏结束了,看样子朱林满足了,但小飞却意犹未尽,被非主流mm“干”的血流满面,这种奇耻大辱小飞岂能善罢甘休?小飞把另外一个男孩拽起来:“刚才打我的那个妞叫什么名字?几年级班的?” 男孩为难的转着眼珠子,看模样不想说。 小飞揪起男孩的领子,忽然用脑壳撞击男孩的鼻子(我猜小飞是模仿灌篮高手里的樱木花道的必杀技)男孩的鼻孔瞬间开始“飙”血。 “你们这群畜生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啊?!恩?!刚才是舔痰,这次我让你丫舔尿你信不?!”小飞一脸坏笑的看着朱林。 朱林装作被吓了一跳,夸张的说:“我不信!你试试。” 此话一出,男孩立刻说:“哥,那女孩儿叫安雪,附中高二四班的!” “恩,这就对了嘛,你丫现在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到这儿来!”小飞说。 “哥,我电话落在宿舍了。”男孩说。 这男孩还挺“鬼”这招儿叫“乾坤大挪移”想转移小飞的注意力,可惜小飞说:“那好,我现在陪你回宿舍!” 这招儿叫“死磕南墙”奉陪到底,他们只好哭丧着脸在前面带路。 附中的宿舍很垃圾,四座破三层小楼,楼边长满了爬山虎,曲折蜿蜒的贴着水泥墙壁,每到夏天,宿舍里苍蝇蚊子满天飞,八人间也没厕所,晚上撒尿还要跑到公共水房,夏天还好办,冬天非冻死不可,真不知道校方是怎么把这群孩子骗来的。 我们的人大摇大摆的走进附中的宿舍楼,一楼的宿管老师是大四的人,见了我和朱林屁也不敢放一个,连忙点头哈腰,我冲他眨一下眼睛,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的学生看见大学的人来了,纷纷躲得远远的,高个儿墨镜和男孩拐进206宿舍,屋里比我们寝室还脏,四五个人围成床上打牌,他们见我们来了,奇怪的看着我们,朱林大喝一声:“都给我滚出来!” 附中的人跑的猴子还快,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了。 “打电话吧。”小飞命令道。 还在流鼻血的男孩开始拨号。 “哥,她宿舍没人接啊!”男孩说。 “操你妈!你傻b啊?!不会打丫的手机?!”小飞嚷嚷道。 “哥,她没手机!”男孩委屈的说。 “别操你大爷了!连个手机都没有也敢出来混?!”小飞被逗笑了。 男孩低头不说话。 小飞一把夺过手机,接着打:“咦?!这不是刚才打我的那妞吗?妈的,她是你对象?!”小飞看着手机电池盖上的大头贴说。 “哥,你饶了她吧!”男孩恳求的说。 “长的不错嘛,挺甜的,瞅你瞧那操行?!凭什么你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小飞指着男孩的鼻子说。 男孩再次低头不语。 小飞继续拨电话:“喂,我找安雪,啊?打错了?”小飞把电话往床上一丢,飞起一脚踹在男孩的胸口上:“你大爷的!敢骗老子!” 孙志伟傻笑的看着我,我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 小飞右手掐住男孩的脖子:“快点给她打电话!” 男孩或许为了维护自己的女朋友,垂死挣扎的不开口,小飞怒了,使用拳皇里八神庵暴怒后的必杀,一巴掌把男孩抡翻在地,骑在男孩的身上狂殴,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他们还是孩子,当我们四岁的时候,他们还是液体呢,犯不着和他们这么怄气,我上前把小飞拉回来,拍拍男孩的脸上说:“兄弟,赶紧给你女朋友打个电话,你别忘了,是她先动手的!” 男孩泪汪汪的看着我,默默的点头,捡起电话开始拨号码。 孙志伟有句口头禅:“少操点心,多活两年。”这话虽然有点冷血,但却有他的道理,人生在世,安全第一,多年之后,我仍在后悔当初让男孩打那个电话,因为我做梦也不会想到仅仅因为这个电话会引起后来那么多血与泪的争斗。 53当幸福来敲门 那天晚上,小飞在窄街的网吧包间里找到安雪(非主流mm),当场把她给“办”(强奸)了,这是我万万没设想到的结果,为此我甚至和小飞翻了脸,小飞也没客气,直接上来和我对骂:“哦,只允许你丫干坏事儿啊?!少jb给我装好人!咱俩谁也不干净!” “小飞,孔晨不是那意思,我也觉得这事儿你干的有点过。”孙志伟说。 “操!干都干了,那您说怎么办呐?!”小飞仰着脸问。 “算了算了,都是自己人,瞎嚷嚷啥啊?!”朱林说。 “小飞!我现在心情恶劣,你要是说话再给我挂‘字儿’,我马上‘弄’你!”我认真的说。 小飞毫不示弱的和我对视着,我丝毫不逃避他的凶光,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似乎新街口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我们眼前,小飞转念一晃脸,冲我笑笑:“孔晨,刚才是我脾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我捶捶小飞的肩:“我要吐了啊!走吧,请我们吃饭。” 我想我真的厌倦了这种生活,极度厌倦,甚至一想到明天又要去打架我就反胃,我不认识对方,对方也不认识我,我们就往死里打这人,最后把这人打得连他亲妈都不认得了,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操他妈的!这一切到底意义何在?!乱了!我真的乱了!北京,我除了小沈阳和夏妍以外再也没有一丝牵挂,突如其来的困惑和烦恼快把我逼疯了,我再也无法忍受了,老天爷啊,我要尽快结束这种荒谬的生活! 和小飞朱林他们喝完酒,送走小飞,到朱林他们宿舍胡扯了一会儿,我把孙志伟单独叫到公共水房。 “志伟,明天把范健叫出来吧!”我下了很大决心。 “呵呵,你终于决定了?”孙志伟说。 “算是吧,你说得对,我们和朱林小飞根本不是一路人!在这样下去我们真要进去和小沈阳做伴了。”我说。 “是啊,这可一点都不好玩啊!”孙志伟说。 “我是看透了,朱林和小飞,包括小沈阳,他们将来肯定是混社会的,而我不是,你也不是,我们本质不同,我们根本不适合混!”我说。 “孔晨,你明白就好,这个世界很复杂的,我们谁都不了解!”孙志伟说。 “这几天打架,包括刚才小飞的事儿,我发自肺腑的恶心,真的!我都快崩溃了,我发现我们连禽兽都不如!将来肯定有报应,遭天谴!被雷劈!”我说。 “说句难听的,我真怀疑朱林和小飞是不是有神经病啊?!下手那么狠,根本不考虑后果,人家服了,忍气吞声还好办,万一人家报警或者再来‘砍’你们,你们怎么办?!”孙志伟说。 “是啊,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我说。 “没脑子的人混的再好也是个弱智!”孙志伟说。 “你话不能这么说” “我觉得混社会不是这样混的,况且我们现在是在学校,学校就是社会的一个小缩影,在学校都玩不好将来出去只有一个字——死!”孙志伟打断我。 “假如你是朱林或小飞你会怎么办?”我问。 “两个字——节制!不管什么事儿都要有个度!还有考虑后果和留后路!”孙志伟坚定的说。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呀。”我感叹。 “别扯这个啦,反正我们马上要远走高飞了。”孙志伟来了精神。 “我想带夏妍一起走。”我说。 “孔晨,按说你的事儿我不该管,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只要有钱,漂亮的姑娘多的是!”孙志伟说。 “但是,人品好的姑娘可是难找啊!”我说。 “恩,有道理,呵呵,你看着吧,我不多嘴了。”孙志伟笑道。 “小沈阳那儿我要留给他点钱。”我说。 “哎,这样也好,你说留多少吧?”孙志伟问。 “五十万。”我说。 “日!你可真大方!孔晨,你要想清楚了,这可是一锤子买卖!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孙志伟说。 一提到钱,我又动摇了,是啊,孙志伟说得对,下次一口气赚一百多万有可能到下辈子了,一想到远在家乡的父母,我心里又颤抖了一下,未来的路还很长,钱总有一天会花完的,而且我和孙志伟要对半分的可小沈阳进去也花了不少钱,还有他的爹娘 “留十万吧!”孙志伟说。 我看了看孙志伟的眼睛,咬紧牙齿说:“就十万吧!” 我站起来准备点根烟提提神,刚想问孙志伟明天具体的实行计划,这时,水房的门“嘎吱”一声开了,我转头望去,只见朱林站在昏暗的灯光下冷眼望着我们俩。 54假行僧 “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如愿,但每个人都能让我为难,让我心里憔悴,也让我觉得美,有时候幸福就像是受罪,但没有她我宁可玉碎,我心系着远方,但脚下已慌张,我和我仅有的理想,走在寻找的路上,有时清醒迷茫,但愿别失去方向,方向” 孙志伟那该死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孙志伟没有去接电话,凄美的歌声在穿透寂寥的黑夜,我们就这么不知所措的看着朱林。 朱林缓步朝我走来,他的脸忽远忽近,昔日熟悉的模样骤然间变得异常陌生,我和孙志伟尴尬的站在那里,当真相被揭露,当秘密被戳穿,这种感觉味同嚼蜡,如坐针毡,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仨字儿——真难受! “孔晨哥,你也太不地道了吧?!”朱林面无表情的说。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解释。 “朱林,你该体谅我们的难处!”孙志伟首先发话了。 “滚!轮不到你说话!”朱林怒喝道。 我斜眼瞪了朱林一眼,心想,当初小沈阳在我面前都客客气气的,如今轮到你在我跟前放肆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没好脸的说:“朱林,给你志伟哥说话客气点,别他妈没大没小的!” “孔晨哥,我一直很敬重你,因为小沈阳哥把你当场他最好的兄弟!孔晨哥,让你自己说,小沈阳哥进去后你去看过他几次?不去也就罢了,现在你倒好,准备一走了之?!你觉得这么做对得起小沈阳哥么?!”朱林朝我咆哮道。 这话彻底击中了我的要害,就连平时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孙志伟也惭愧的低下了头,人是感情动物,有热血的,有冷血的,但情到深处就会感到,换句话说就是容易被忽悠,朱林的一席话又让我动摇了,理性的天平再次偏离了方向。 “孔晨哥,当初一起在新街口砍人,小沈阳哥和二毛的人火拼,现在还在里面蹲着,我叫人‘干’壮壮和大伟,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孔晨哥,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要是走了兄弟们怎么办?你对得起兄弟们吗?!”朱林眼含热泪。 朱林好像得到了小沈阳的真传,煽情的本事不亚于他大哥,说得我心里一阵阵酸楚,说实话,当时我确实被打动了,我仿佛看见兄弟之情结出灿烂的果实,饱满充实,闪闪发光。 我抱住朱林的脊椎,捏捏他的后背:“朱林,哥错了,哥不走了,咱们一起等小沈阳出来!” 我猜那会儿孙志伟的表情特别“囧”(事后证明我猜对了,孙志伟说当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踹我两脚,当然,又是后话啦!) “孔晨哥,你绝对不会撇下兄弟们的!”朱林抹去泪水。 “哈哈,我操,你哭个球啊!”我拍拍朱林的脸。 “草拟笔!(辽宁方言,应该是营口口音)哥你要真走了我们还在北职院有啥意思啊?!”朱林傻笑道。 “呵呵,你个傻蛋。”我说。 “我和小飞他们说好了,下一步就‘干’翻王康他们!”朱林说。 “他们又惹你了?”我问。 “没有,反正看他们不顺眼,窄街一半都是他们的生意,另一半他们也收着保护费,让咱们兄弟吃屎啊?!”朱林气愤的说。 我和孙志伟对视一眼,纷纷傻眼,心说,完了,又上了这孙子的贼船了。 “眼下我觉得最重要的事儿就是弄钱!窄街都是王康他们的地盘,学校里他们又人多势众,况且前几天刚‘练’了大伟和壮壮,王康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王康身边还有个什么jb大门,在大四里是个一呼百应的人物,要一下整死他们,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到时候北职院就是咱们兄弟的天下,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朱林滔滔不绝的说。 我对孙志伟轻蔑的笑笑,孙志伟天真的翻着白眼,是的,我和孙志伟想的一样,哪儿有那么简单事儿啊?纸上谈兵容易,若是真的做的那一天必定困难重重,大门还好说,大四的人当年的勇猛早就在这四年的无聊光阴中消耗殆尽了,到时候找几个猛人,下手狠毒点,他们大多分就“尿”了,王康可不是好对付的,关键是他的家庭背景,后台很硬的,到时候要是真玩“烈”了吃亏的肯定是我们。朱林这孩子人哪儿都好,就是头脑过于简单,他以为这是玩cs呢,大家买好枪一窝蜂的冲过去一阵乱扫就完事儿了?不是这样的!生活本身要复杂的多,谁也无法预料以后发生什么事儿。 孙志伟冲我点点头,我知道他的意思了,语重心长的对朱林说:“你想法不错,不过有一点你要听你孔晨哥的。” “孔晨哥,你说!”朱林说。 “我也想‘干’翻王康他们,我比你们都恨他,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必须等到小沈阳出来后才可以行动。”我说。 “孔晨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小沈阳哥下个礼拜出狱。”朱林神秘兮兮的笑道。 55内讧 听到这话,我全身仿佛过电一样,不禁颤抖了一下:“不是明年出来么?” “又减刑了!”朱林兴奋的说。 “太好了。”孙志伟表情复杂的说。 我也替小沈阳高兴,不知这次朱林往里面砸了多少钱,有些事情见不得光,监狱里有多黑暗我就不说了,听朱林介绍都是明码标价,减一年三万,两年六万,依此类推。 看着孙志伟既高兴又失落的模样我真想笑,是啊,小沈阳提前出狱彻底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孙某人是个人精,利害关系划分的很清楚,一想到一百多万马上要到手,但最后关键时刻又拿不到了谁不着急呀? 小沈阳出狱前一个礼拜,是朱林在北职院最嚣张的时候,在校园里只要别人多看他一眼就会把人家拖到角落里暴打一顿,窄街方面就更加乱套了,朱林和小飞几乎抢占了王康他们一半的店铺,也许你会觉得奇怪,依这俩大老粗的智商怎能如此轻易办到呢?对!又是孙志伟在出嗖主意了,孙志伟根本没费一兵一卒就把地盘拿下了,对于这件事儿,没必要和王康他们正面冲突,硬碰硬是白痴的做法,孙志伟让朱林和小飞他们直接找到房东(当然,投资这笔钱肯定是范健出)先礼后兵,软硬兼施,窄街的农民也不想找事儿,况且可以再赚一笔,何乐而不为。孙志伟把店铺占住后,去沙河那片找了几个无业人员来经营店铺,我们做幕后老板,从来不出面,只有要钱的时候私底下见面,其他时间从来不露面,王康他们对此困惑不已,每当看到王康那张便秘的脸我就打心眼里高兴。 那段时间我在二毛租了一所两居室,因为我实在太讨厌窄街了,这里给我留下了太多阴霾,夜里睡觉容易做噩梦。不用说,夏妍也跟着我住了进来,那时候我对夏妍的感情很奇怪,时而认真,时而轻浮,总之就是三心二意,态度稳定不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生活很时候就像一层处女膜,一捅就透。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我就这么不知不觉和夏妍上床了,过程可谓枯燥乏味,她不舒服我也不爽,倒是流在被单上一大片血迹,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山盟海誓通通死去,高尚的道德不知去向,压抑和激情过后,只剩下茫然。 夏妍赤身**的趴在我的胸前,任由泪水滴在我的身上,我温柔的抚摸她的秀发,本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无话可说。 夏妍像个孩子一样,乖巧的把被子盖在我俩身上,看着我,她轻轻的笑了。 我也深情的望着她,或许这不是生活的真相,我原本可以拿到一百多万和夏妍远走高飞,从此幸福下去,但往往事已愿为,生活本身很复杂,变数也很多,我的脑子很乱,我真后悔“上”了夏妍,真的后悔!因为我没有把握将来会给她幸福。 夏妍用鼻子碰我的脸颊,调皮的问:“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有点累。”我说。 “那我给你轻声朗诵诗歌吧,有催眠作用。”夏妍说。 “恩。”我点点头。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阴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 长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夏妍一脸幸福的朗诵着那首致橡树。 此刻,我已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闭上眼睛,我置身于白云之上,脚下是棉花糖一样的云层,彩虹出现在天边,天使掠过头顶,飞向远方,在我怀里,夏妍轻声低语,在耳边 不幸的是,该死的手机声打破了我的美梦。 我一看是乔安的号:“乔安,啥事儿啊?” “孔晨,你快来吧,出事儿啦!”乔安慌张的说。 “咋了?你慢点说。”我说。 “孙志伟快被朱林打死了!”乔安在电话那头喊道。 56分赃 “靠!他们现在在哪儿呢?”我追问。 “345站牌西边的小酒馆。”乔安说。 我摁掉电话,心里乱作一团,这叫什么事儿啊?孙志伟一向办事稳重,为什么会得罪朱林呢?朱林这家伙怎么这么没大没小?都是自己人到底搞什么飞机啊?!我飞快穿上衣服,穿上鞋,夏妍抱住我的腰,额头贴住我的后背:“孔晨,你又要去打架啊?!” “没有,孙志伟和朱林有点误会,我去瞧瞧。”我说。 “以后别打架了好么?”夏妍哀求的看着我。 “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打架了。”我说。 夜里窄街没车,我一路狂奔到345站牌,顺着乔安的说方向找到那家小酒馆,一进门就看见孙志伟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朱林看样子喝高了,晃晃悠悠的来回走动着,小飞靠在椅子上抽烟,乔安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发呆,我赶紧把孙志伟扶到椅子上:“到底咋回事儿?!” 孙志伟嘴角抖动一下,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朱林嫌我吃独食。” “什么意思?”我问。 “范健的事儿他们都知道了。”孙志伟说。 “操!那又怎么样?碍着你什么事儿了?”我朝朱林吼道。 朱林冲我傻笑道:“孙志伟该打,这人太精明了,我瞅着烦。” 说句不恰当的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朱林这么“弄”孙志伟,显然把我的脸面晾在一边了,若不是看在小沈阳的面子上,我早想抽这孙子了。 “朱林,给你志伟哥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认真的说。 朱林不屑的“切”一声,神情轻蔑的看着别处。 那一刻,我的怒火嗖嗖往上冒,对不起,小沈阳,今天我要冒犯你兄弟了! 不等我出手,乔安“腾”的扯住朱林的头发把他压倒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掏出长刀对着朱林的脖子:“孔晨说让你道歉!” 我被吓了一跳,乔安这是发什么神经啊?我立刻大喊:“乔安,快松手!” “乔安,你很有种啊!”朱林挑衅的说。 “少jb废话!马上给孙志伟道歉,否则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乔安说着把刀尖划入朱林的肱二头肌里,鲜血开始慢慢往外流。 我先是楞了一下,这招儿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日之!这不是我平时最爱用的“威胁刀”吗?呵呵,乔安这厮学的倒挺快。随后,我紧张的制止道:“乔安,你快住手!都是自己人玩球啥呢?!” “乔安,何必呢?都是自家兄弟!”小飞说。 “哦,是自家兄弟啊,好像刚才朱林也是这么对孙志伟的吧?”乔安说。 孙志伟终于说话了:“乔安,快把刀扔了,这要让王康他们看见非笑死不可,刚才朱林喝高了。” 乔安最后把目光落在我的眼前,我冲他微微眨眨眼睛,乔安才把长刀丢在一旁,朱林趁机摆脱乔安,护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瞪着乔安不说话。 我走到朱林跟前,给他点上一支中华:“弟弟,小沈阳马上就出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吧?” 朱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些事儿大家心里清楚就成了,不必非要点破,不过今天你说出来了,那我也没意见,这事儿我回头会向小沈阳解释,你看如何?”我说。 朱林默默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丫刚刚也没说明白呀!”小飞叨咕道。 “小冲突而已,呵呵。”我对小飞说。 “操!没意思,我回网吧上网喽,你们玩吧。”小飞无趣的走了。 我右手夹住朱林的脑袋,贴住他的耳朵:“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多分的钱越少,你看着办吧。” 朱林警惕的转着眼珠子,最后憨笑道:“恩。” “一群神经病,来,握个手吧,以后别这么玩了!”我招呼朱林、乔安和孙志伟。 朱林毕竟是个老大粗,不善于隐藏自己,我注意到他和乔安握手的时候眼神里略过一丝仇恨。 朱林走后,我仔细端详孙志伟的伤口,发现此人除了眼角破了以外其他地方完好无损,我拍着乔安的肩膀说:“大哥,拜托你以后别使用夸张的手法好不好?我真受不了!” 乔安摸着后脑勺笑道:“刚才朱林那架势真可怕,我担心真会出事儿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你那架势更可怕。”我对乔安说。 我们仨边聊边走,走到学校门口的农业银行自动提款机门口时,孙志伟忽然停住脚步,沉默片刻,说:“范健的卡已经弄到手了,今天晚上我们把钱分了吧。” 57黑梦 分个毛啊!我看孙志伟是被打糊涂了,众所周知,农行的自动提款机一天一次最多取五千,去银行取钱一天一次最多也就两万(各种自动提款机机型略有差别),我提醒孙志伟。 孙志伟一拍脑门:“哎呀,我咋把这个茬儿给忘了!操!” 这就是所谓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孙志伟的整个计划堪称完美,偏偏最后出现这么一个小小的疏漏,而正是这个致命的疏忽导致了全盘计划的失败。 “真jb扯!”孙志伟不停的埋怨自己。 “卡是怎么搞到手的?”我问。 “我偷的。”乔安说。 “如果明天范健发现自己的卡丢了的话肯定会报失!”孙志伟丧气的说。 “你的意思是说,一百多万就泡汤了?”乔安问。 “基本算是吧。”孙志伟有气无力的说。 “现在几点了?”我问乔安。 “十一点半。”乔安回答。 “快,先取一次,过了十二点还能取一次,取一百是一百!”我说。 孙志伟茫然的点点头,掏出钱包,抽出绿色的卡,插入自动提款机。 “密码多少?”我问。 “一二三四五六。”孙志伟回答。 “靠!这么弱智?!”乔安说。 孙志伟陆续取出五千块,电子屏幕上显示卡里余额那一串长长的尾数,相信孙志伟、乔安和我此时的心情一样——万分憋屈!眼看着一百多万放在你眼前,可就是取不出来,不当场气死也够气个半死的。这个取款机的取款处下边断掉一截,当孙志伟“按”取款二字的时候,鲜艳的百元大钞“唰唰”的从机器底部“飞”了出来,那是窄街的深夜,街上空无一人,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我们仨木然站在中国农业银行门口,午夜的冷风吹过,人民币随风飘舞,此情此景令人唏嘘不已。孙志伟第一个醒过神来,慢慢蹲下捡钱,我和乔安也赶紧伸手去抓被风卷起的人民币,我们把钱收好,孙志伟望着纸币上面带微笑的伟人,不禁感慨道:“幸福是你!悲伤还是你!” 苍茫的月光洒落大地,昌平的天空一片污浊,看不见一颗星星。孙志伟颓然坐在垃圾堆旁闷头抽烟,乔安迷茫的站在窄街路中间,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理想已经破灭,有钱的日子瞬间化为泡影,忽然有种失魂落魄的的情绪涌上心头,是啊,我大二来北京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那一百多万,如今梦想破碎,今后的生活意义又何在呢?这次我真的绝望了,因为连足智多谋的孙志伟也没法子了,生活似乎在有意和我开玩笑,一直在原地兜圈子。感到要被欺骗之前,自己总是做不伟大,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我还要艰难的活下去。 这晚大家没回学校,大喝一场,孙某人烂醉如泥,乔安也喝吐了,只有我没怎么喝,这就是传说中的众人皆醉我独醒。孙志伟不住的埋怨自己:“我真是个他娘的白痴!”说罢,孙志伟握起一瓶二锅头“咕咚咕咚”猛往肚里灌。 “算了算了,没必要这样。”我从孙志伟手里夺过酒瓶。 “以后咋办啊?”乔安眼神迷离的问。 说心里话,我简直比乔安还迷茫,人活着要是没有奔头了,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是啊,以后该咋办啊?这是个疑问句。 最后,孙志伟哭着喊着要找小姐,我没拦他,发泄一下也好,最重要的是做好安全工作,乔安也强烈要求要“操b”我倒对此没什么兴趣,一是刚才和夏妍运动完没什么体力了,二是因为自己第一次找小姐有着痛苦的经历,在内心深处留下太重的阴影,不堪回首,所以从此对小姐失去兴趣。 你们俩“日”吧,我要个碟吧睡觉,拐进窄街的西头,十字路口路灯下,几个黑影在晃动,不时骂着娘,我定神一看,瞬间一身冷汗,从头到脚都是冰的,那几张熟悉的脸就是我的噩梦,因为我看见——王康,大伟,壮壮,韩少飞,棍棍,杨光正有说有笑蹲在电线杆下抽烟。 58卷土重来 我只觉得两腿一软,险些摊倒在路边,人要是倒霉了真没辙,巨款计划刚落空,如今又看见众多敌人聚在一起,还是那句话,负负得正,敌人的敌人在一块就是朋友,眼看事情不妙,赶紧给朱林和孙志伟打电话商量对策,不料这俩混球不约而同的关机了,哎,估计这会儿这二位爷正激烈战斗呢,再播小飞的电话,靠,也关机!我心里顿时像毛抓一样难受,回宿舍吧。 刚走到超市门口,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小钢炮儿,赶紧借,与此同时,一阵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孔晨,你现在在哪儿啊?”小钢炮儿急切的问。 “在学校呢,马上到宿舍了。”我说。 “千万别回来!刚才韩少飞和棍棍他们来宿舍找你了,人老多,看样子都带着家伙,是来找事儿的!”小钢炮儿激动的说。 “韩少飞?棍棍他们?”我顿时陷入慌乱中,不会吧?我这人一向好预感不灵,坏预感倒是准的很,难道我不敢往下设想了,应该不会!应该不会! “看见王康大伟他们了没有?”我赶紧问。 “这倒没有,来的都是‘兄弟连’的人。”小钢炮儿回答。 兄弟连?究竟在搞什么飞机?去年韩少飞已经说过了,他们不“玩”了,现在怎么又回来了?而且为什么要来找我?还带着家伙?兄弟连的人为什么会和王康他们参合在一起?一连串问号在我眼前晃悠。 “孔晨?孔晨?”小钢炮儿连声喊我。 “哦哦,没啥事儿了,你看着点吧,让兄弟们别乱说话,照顾好自己。”我说。 “放心哈,哥儿几个大学没有白上,知道该咋办。”小钢炮儿说。 只能先回二毛的“家”了,夏妍可能已经睡了,一路走一路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在这一年半的大学生活当中,我打架无数次,被打次数屈指可数,作恶多端,干尽坏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倘若真是这样的话,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要说罪有应得的话,第一个被雷劈死的应该是王康,假如王康先走一步,那我也死而无憾,可王康依然活的很好,香烟抽着,好酒喝着,美女操着,岂能让我心理平衡?!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往“家”走,到楼梯口处,掏出手机要照明,这该死的手机又没电了,只能用打火机照亮了,刚拐进楼道,两个黑影就窜了出来。 我以为是鬼呢,吓得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 “孔晨是我呀。”乔安拿手机对着脸。 “靠你!吓死我啦!别他娘这样照自己的脸,慎的慌!”我深吸一口气。 “呵呵。”乔安忍不住笑了。 “这是哪位哥啊?”我顺着打火机的火光问。 “孔晨哥,我,万华。”万华笑得像个骷髅。 “操!你咋来了?万大哥,失踪好几个月了呀?”我故意逗万华。 “哪儿啊,哥你这段不知道忙啥呢,我找你都找不到,打电话你也不接。”万华委屈的说。 我仔细一想,万华这小子说得对,前段时间整天和范健混在一起,曾经沧海难为水,见过千万富翁了,百万富翁根本不放在眼里。 “对了,你们找我啥事儿啊?”我问。 “一直给你打电话都是‘暂时无法接通’,最后就关机了,只好在这儿等你了。”乔安说。 “孔晨哥,前几天你们是不是‘干’了附中的几个小孩儿?”万华紧张的问。 “是啊,那几个小孩儿欠扁,自己送上门的。”我说。 “小飞哥是不是把里面的一个女孩儿给‘上’了?”万华接着问。 “恩。”我说。 “哎,孔晨哥,你们‘玩’的太狠了,让他们舔痰我们都听说了,现在彻底把他们激怒了,他们要和你们拼命,刀都买好了,其中一个舔痰的人就是韩少飞的表弟。”万华一字一句的说。 59召唤 “放屁!韩少飞不是内蒙的吗?怎么在北京会有表弟?”我说。 “哥,你听我说完啊,韩少飞在北京有亲戚,去年就搬到北京住了,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挨打的那小子就住我楼下,我偷听来的。”万华说道。 怪不得呢,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看来我们这帮人实在太嚣张了,骑在别人头顶上拉屎,到最后逼得他们要鱼死网破了,不幸的是,这次他们将矛头集体指向了我,我相信这是韩少飞的办事风格,擒贼先擒王。 我看了看表,这个时间段夏妍已经进入梦想了,回去的话弄的屋里乌烟瘴气,鸡一嘴鸭一嘴的担心把夏妍吵醒,索性去找了间碟吧。开始开会,我扫了一眼屋里的这俩人,故意愤怒的说:“明天就他娘第三次世界大战了,居然还有人去找小姐?!万华,去去去,把孙志伟和朱林给我叫回来!” 万华屁颠屁颠的去了,屋里只剩我和乔安,我看着他愣神,不知为什么,我发现乔安最近变了很多,从前胆小怕事的毛病逐渐从他身上消失了,相反,身上多了几分冷静与霸气。假如一个人在粪坑边待时间长了身上难免会有臭味,睿智说不上,稳重是学的孙志伟,勇猛不用说肯定是模仿的朱林,这厮越来越有前途了,有点小沈阳的意思。我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笑啥呢?”乔安问。 “你将来一定是个人才。”我说。 “别讽刺我了啊。”乔安摆摆手。 “你那有小飞的电话没?”我问。 “有!”乔安把手机递给我。 我打给小飞:“在哪儿呢?” “刚到学校,准备睡觉啦。”小飞含含糊糊的说。 “打个车来窄街吧。”我说。 “操!哥们儿,你逗我玩呢?我他妈刚从沙河回来。”小飞不满的说。 “呵呵,快点来吧,北职院要出大事儿了!”我说。 “你丫真够事儿逼的!”小飞嘟囔着。 “少废话,现在出门打车!我给你报销。”我说。 “别操你大爷了!这就去了。”小飞挂掉电话。 接着又给小杰打电话,自从上次踢完足球比赛后一直没和他联系了,挺想这哥们的。 不到半个小时,小飞,小杰,朱林,孙志伟到到齐了,这帮家伙一进屋就骂我,说耽误了他们的美好时光!我一直赔不是,朱林分给大家绿箭口香糖:“孔晨哥,人都到齐了,说吧,啥事儿!” 我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 “韩少飞?他算个jb!我掐不死他!”朱林首先发话了。 “是不是大四的那个啊?听说以前混的不错,现在很老实,平常根本不露面。”小杰说。 “兄弟连的老大嘛,去年有过照面。”小飞说。 只有孙志伟沉思不语。 “志伟,你有什么想法?”我问。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虎虽然病了但是虎威还在,这事儿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孙志伟认真的说。 “不用这么害怕吧?去年孔晨没玩死兄弟连他们,现在我们怕他干吗?”乔安插话。 “乔安说得对,现在北职院是咱兄弟的天下,孔晨,你说吧,咋弄死他?!”朱林热血沸腾的说。 “你直接用瞬间转移,现在飞到他跟前,然后用元气弹炸死他!”我对朱林说。 朱林被噎的不说话。 “韩少飞虽然大四了,但没那么可怕,咱们在北职院这一年半也不是白混的,可你忘了还有大门和王康他们呢,现在情况是他们联手了,这里面就事儿多了。”孙志伟分析道。 “王康和大门怎么了?上次咱们‘干’大伟和壮壮,这俩孙子当时不是一个屁都不敢放么?”小飞的嘴巴翘的老高。 我默默的抽烟,一支接一支,眼前的兄弟们都是猛将,打起架来真的没一个怂的,下手一个比一个黑,掂刀就见红,论拼命,王康他们死定了,可我和王康相处了一年了,了解此人的作风,脑袋瓜不输给孙志伟,而且身边还有个老狐狸大门,再加上恨不得阉了我的韩少飞、棍棍,杨光,这就不好对付了,此事只可智取而不可硬攻,要玩脑子才不会吃亏,但中国有句老话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倘若我们这样坐以待毙的话更加危险,保不齐对方会在暗地里给你撂黑砖,但中国还有句老话叫,稳坐钓鱼台,以不变应万变,最好进攻就是防守这会儿我的脑子很乱,中国的老话怎么他妈那么多?!朱林和小飞热烈的讨论怎么“练”韩少飞,小杰和乔安冒充诸葛亮,在分析用苦肉计派个人接近王康,大伙儿说的口沫横飞,针锋相对,不了解情况的以为是辩论大赛呢。 只有孙志伟一人保持沉默。 “都他娘别嚷嚷了,听听孙志伟的意见。”我大声说道。 孙志伟原地站起来,神情异常的点燃一支香烟,慢慢的吸一口,说:“明天小沈阳出狱,等他出来再商量吧。” 60归来吧小沈 孙志伟话音刚落,在场的人全愣住了,因为这段时间大家净在瞎忙活,居然把小沈阳的出狱日期给忘了,就连朱林都没想起来,要说脑筋转的快,还得属人家孙志伟。 我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喜欢一部叫做七龙珠的漫画(从前文中大家不难看出来)从第一卷小悟空的伙伴,到最后几卷打败魔人布欧,我一本不落,全部买回家,后来亲戚朋友来了,这个借一本,那个借一卷,最后借的只剩十几本了,后来我开始喜欢足球,就逐渐把漫画淡忘了,一直到前两年,我开了个游戏厅(ps2包机房,每小时四元收费,囧吧?!)来我这儿玩的孩子们,有人没听说火影忍者,但绝对没人不知道七龙珠,我正感叹鸟山明伟大呢,这时,一个孩子边玩边喊:“我选的是超级赛亚人四!”当时我极度费解,超级赛亚人四?!别逗了!忽悠谁呢?是鸟山明的粉丝们自己画的吧?因为在我对七龙珠的印象里,孙悟空用元气弹消灭了魔人布欧,七龙珠的故事就全部结束了,在“龙珠”的世界里,最厉害的人是孙悟空和贝吉塔的合体,但也不是超级赛亚人四啊?孙悟空变身为超级赛亚人之三这事儿我知道。于是,我就问那小孩儿:“瞎吹牛吧,哪儿有超四啊?!”那小孩儿一脸不屑的瞪了我一眼,说:“连龙珠gt都没看过还开游戏厅呢?!”这下我更加费解了,龙珠gt?晚上我回到家立即搜索资料,靠!打败魔人布欧后鸟山明又画续集了?妈妈咪的!我成火星人了?小悟空如今都当爷爷了,怎么皮拉夫这老东西还没活着啊?这老厮搜集齐七颗龙珠,把神龙召唤出来,将孙悟空变小了(晕球!演名侦探柯南呢?)我捏着鼻子看了两集,发现鸟山明爷爷真是狗尾续貂,人造人17号合体了,胖魔人布欧和欧布也合体了,最后超级赛亚人四终于出现了,邪恶的怪物居然把龙珠给吞下去了,孙悟空的超四和贝吉塔的超四居然又合体了反正剧情乱的一塌糊涂,不过我总算确定七龙珠里有超四这回事儿了。前几天,又有几个孩子在我的店里玩七龙珠,一个小孩儿边打边喊:“我选超级赛亚人之八!”我一听,俩耳朵立马竖起来了,立马来了精神,于是,我偷偷站在他身后,静观其变,看看是否真的有超八,结果,这小孩儿选了一个孙悟空超四和贝吉塔超四的合体,还洋洋得意的对他身边的人说:“两个超四合体就是超八!”我瞬间被震惊了,仰慕的看了看这小孩儿的正脸,这时,旁边的几个小孩儿终于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你这傻b!这个人是超四合体——**!”于是,我再次震惊了。 不好意思,又跑题了,我这人一向爱乱扯,请同学们见谅! 那么,我为什么要举七龙珠这个例子呢?因为多年之后,我慢慢发觉,其实这部漫画里最厉害的人物并不是主人公孙悟空,也不是其他邪恶人物,而是孙悟空的大儿子——孙午饭。孙悟空果然不是地球人,居然为了祭奠他死去的爷爷,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取名字叫孙午饭(因为孙悟空的爷爷叫孙午饭)何以见得呢?从孙悟空的哥哥降临地球,贝吉塔的游戏,战斗在那美克星,沙鲁的游戏,魔人吸取力量,对战魔人布欧,在龙珠的世界里,单人战斗力最强的人绝对是孙午饭! 可能有的同学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对!同样的道理放在黑色象牙塔这个故事里(别误会,我可不是说小沈阳是我儿子,哈哈哈哈)孔晨虽然贵为小说男一号,但他的战斗力远远不是最强的,或者说他的实力只能算中上等水平,那么谁在黑色象牙塔里战斗值最高呢?换言之,谁打架最厉害呢?对!恭喜你,小明你又答对了,是小沈阳! 那是2005年的11月11日,江湖传闻的光棍节,我,孙志伟,乔安,朱林,小飞,小杰,还有很多东北朋友,坐着949来到小汤山,下车后转悠了半天,再次打车来到秦城监狱,我看了看表,中午十二点五分,我们一伙人蹲在秦城监狱大门外的菜地里等待小沈阳出狱。这时的北京寒风凛冽,空气冰凉,天空时常是灰色的,没有云,太阳呈白色状,冷风刮起来,漫天尘埃飞舞,废弃的塑料袋乱飘,小飞惆怅的看了看灰色的天空:“就北京这熊样还办奥运会呢?赶紧歇菜吧。” 过了一个多小时左右,大伙儿似乎有点等得不耐烦了,小杰他们蹲在土堆里往地上吐吐沫,用木棍玩弄着蚂蚁。这时,朱林说道:“小沈阳哥出来了!” 我抬头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包走出高墙,迈过铁门,当时的天色忽明忽暗,骤然狂风大作,不时传来阵阵雷鸣,天边划过一条锋利的闪电,孙志伟笑道:“大人物出场就是不一样,嘿嘿。” 我们一行人赶紧跑过去,小沈阳身穿绿色军大衣,浅蓝色军裤,一双人民子弟兵的球鞋,此时,我内心深处猛然酸一阵酸楚,宛如刀绞一样难受。小沈阳的头发短了许多,应该在里面剃了光头,现在的头发稍微长出来一些。小沈阳仿佛用余光看见了我们,但他没有马上转过脸来,而是和看门的狱警在握手,警察叔叔慈祥的说:“走吧,永远不会再回来,在社会上好好干!” 朱林上前一把夺过小沈阳手里的包裹,仰着脸用鼻孔对着警察叔叔说:“谁他娘还会回来?!我哥在沙河地盘多着呢!” 小沈阳善意的笑了笑,顺手把朱林拉到一边。此时,天空忽然安静下来,久违的太阳再次探出头来,向阴冷的大地照射出温暖的光芒,灿烂的阳光洒在小沈阳的面庞上,小沈阳惬意的闭上双眼,昂头迎接自由光芒的沐浴,伸展双手,好像在拥抱太阳。 小沈阳这个姿势把我们都逗笑了,朱林第一个和小沈阳拥抱,然后逐一和乔安,小飞,小杰,孙志伟他们拥抱,当小沈阳向我走来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他的双眼湿润了,那一刻,我也没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身不由己的滑落,小沈阳用力将我拥在他强壮的胸前,那一瞬间,我甚至可以听见小沈阳激烈心跳。这是男人的拥抱,两颗真诚的心交织在一起,没有虚伪,没有阴险,没有势力,没有利用,只有纯真的兄弟之情,真挚的火花围绕在我们俩周围,没有人可以看得见,因为它藏在我们心中。 我使劲捶小沈阳的胸脯:“你怎么比以前结实了?!难道里面的伙食比外面还好?”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不该在错误的时间开这种错误的玩笑,所有人都阴着脸望着我。 小沈阳懵了一下,接着回敬我一拳:“草拟笔!你那张破嘴还是那么损!” “哈哈哈哈。”大家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小沈阳更是笑的没心没肺。 “走!小沈阳哥,兄弟们给你接风。”朱林右手缠住小沈阳的脖子。 “小朱,看样子现在你是老大呀,是不是,孔晨?”小沈阳笑道。 虽然是个玩笑,但朱林的脸色还是颇为难看。说来也怪,自从我第一次和小沈阳见面以来,就发现这人对我特别好,论年纪我没他大,我应该喊他声哥,但冥冥之中,我可以感觉到,小沈阳总是把我当他自己的亲兄弟那样照顾,刚才冲朱林那句话就不难看出来。这事儿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来和小沈阳在一起喝酒,这厮才慢悠悠的说,我和他特别有缘,第一面见到我就喜欢我这人,我借着酒劲假装吐了一地,老子不玩断背! 打了两个黑车,直奔北职院窄街,车上大家有说有笑,甚是热闹,这时,小沈阳冷不丁的问:“对了,金璐怎么没来啊?” 61血仍未冷上 完蛋!最近忙的晕头转向,又把金璐这事儿给忘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金璐也不是什么好鸟,不值得小沈阳上心,况且人家现在和大伟谈着呢,我完全插不上话,上次大伟和壮壮“弄”我,金璐也在场,都是北职院场面上的人,仅剩的点脸皮也撕破了,如今成为标准的仇人,瞒过初一瞒不过十五,纸里始终保不住火,早晚会露馅的,可关键问题是,该怎么给小沈阳说啊? 朱林被小沈阳问傻眼了,呆呆的望着我和孙志伟。 “金璐家里有事儿,回天津了,估计明天就回学校了,是吧,孔晨?”孙志伟冲我挤眼。 “恩,你别着急啊,哥儿几个的酒场为你排到下个礼拜了都,先喝酒,其他的事儿以后再说!”我对小沈阳说。 小沈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样子有点怀疑我们的话。 到窄街下了车,范健订好房间,开喝。 小沈阳还是那脾气,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感情铁,喝出血。在座的都是兄弟,小沈阳对凡是敬酒的兄弟统统一口干,毕竟很长时间没见了,彼此之间难免产生一丝陌生感和奇怪的隔阂,朱林和小沈阳海吹一气,大有当年小沈阳喝醉吹牛逼的架势。我趁机瞧瞧观察小沈阳,这厮消瘦了不少,但显得比从前精壮了许多,话依旧多,但很多从前的口头禅和废话都很少说了“范儿”更足了,举手投足像个人物,特别是那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明亮的目光多了几分犀利和杀气。 酒过三旬,大家伙儿有点上头了,嘴上都没了把门的,谈话也开始变得无聊粗俗,小沈阳见我不说话,就“猫”下身问我:“咦?孔大官人咋今天话这么少呢?身上来‘大姨妈’了?不舒服?!” “别操你大爷了!”我打小沈阳的脸一下。 一桌人都笑。 “小沈阳啊,我咋忽然发现你比以前成熟了?”我问。 “对对对,我也看出来了,你丫比进去前稳重多了啊,越来越就像个黑道大哥了!”小飞笑嘻嘻的说。 大家表示赞同。 “本来因为偷钱包进去了,结果出来后五毒俱全啥都会了!这就是在里面锻炼的效果。”小沈阳也拿自己开涮。 “对了,小沈阳哥,听说新进去的都要被老家伙们欺负,哥,你”朱林想问小沈阳挨打了没有。 “哈哈,我猜你们这帮畜生就该问我这事儿了,不瞒你们说,进去后有个北京的老炮(北京方言,顽主,指资格较老的玩儿闹或经常进局子的人)第一天就把我给“练”了,我忍呐!半个月后,我和这老鸡8成朋友了,操!说好点是朋友,难听点就是我成他的丫环了,每天给他洗衣服,洗鞋,端洗脚水” “操!不是吧,小沈阳吧?这还是你吗?”朱林打断小沈阳。 “大人说话小孩儿少插嘴!”我把烟头弹向朱林。 “你懂个鸡8!这叫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好戏还在后头呢。”小沈阳极度卖关子的喝一口茶。 “哈哈,少装了,接着往下说。”小飞兴致盎然的搓着双手。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小沈阳不要脸的说。 “操!”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说。 “后来这老不死的和隔壁号的大哥打架,我先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东西就会欺负新来的,若是真拼命的话一准儿的“尿”于是打架那天,我瞅准时机,直接拿板砖拍老鸡8的后脑勺,结果他直接晕球了(小沈阳故意模仿我和孙志伟的方言)从此以后老鸡8见了我都低着头走。”小沈阳说。 “哈哈,牛逼牛逼!”朱林说道。 “还有其他什么好玩的事儿啊?说说呗,哥们还进去过呢。”小飞意犹未尽的说。 “想了解更多内幕吗?想欣赏更多精彩故事吗?你丫直接去就全知道了!”小沈阳说。 一桌人哈哈大笑。 又瞎扯了一会儿,小沈阳凑到我跟前问:“孔晨,金璐的事儿你们没跟我说实话吧?” 62血仍未冷中 这回轮到我傻眼了,哎,小沈阳,哥们该怎么向你开口呢? “朱林,你给我说实话,金璐到底怎么了?”小沈阳着急了。 朱林神情痛苦的看了看我,进退两难,说吧,没法说,不说吧,小沈阳该上头了。 场面一下冷了下来,在座的人都不吭声了。 “小沈阳,其实这件事不是你想象那样的。”孙志伟拍拍小沈阳的肩膀。 “操!到底哪样的?!我他娘的在里面啥也没麻烦你们,就拜托你们照顾好一个姑娘,咋就这么破事儿你们都搞不定啊?!”小沈阳真生气了。 这一席话让我们无言以对,说得我无地自容。 孙志伟为难的瞪着我,没办法,只好实话实说了。 “小沈阳,你听我解释,我说实话你别不高兴啊。”我说。 “恩,你说吧,我有心里准备。”小沈阳阴着脸说。 “其实金璐对你根本就没那意思,而且这姑娘不是什么好人” “你怎么知道她对我没那意思,你问她了?好人?我们哪个是好人?”小沈阳激动的站了起来。 “我都说了嘛,你别生气,冷静点。”我把小沈阳按到座位上。 “恩,继续说吧。”小沈阳鼻孔里喘着粗气。 “金璐有男朋友了,是大伟。”我鼓起勇气说。 “操!”小沈阳使劲一拍桌子,桌上的酒瓶和饭碗都被震飞了起来。 “其实这段学校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王康他们彻底“干”上了,到了草薙京和八神那地步了。”我慢慢点上一支烟。 小沈阳冲我笑笑:“真他娘会比喻啊,哈哈。” “大伟我们已经收拾过了,对于这狗日的东西你别太往心里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昨天韩少飞他们又回来了。”我说。 “韩少飞?好像听说过,大四的吧,兄弟连是吧?”小沈阳想了想说。 “是,我以前和王康一块用一大包k粉把他们陷害进去了,前一段我们又‘干’了附中的俩小孩儿,估计玩的太‘烈’了,让他们舔朱林和小飞的痰” “我操!你们俩烂人真他娘恶心!”小沈阳捏着鼻子说。 “挨打的那孩子是韩少飞的表弟,我也承认,欺负人欺负过了,骑在人家脖子上拉屎,本来不打算告诉你,毕竟你刚出来,事儿太复杂。”我说。 “没事儿,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也忒过份了,换我也和你们拼命!”小沈阳说。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韩少飞他们毕竟以前猛过,不是轻易能对付了的。”孙志伟说。 “哼,那么猛还是被孔晨玩死了吧?没脑子照样是个傻蛋!”小沈阳不屑的说。 “这么着,王康的他们的事儿你先别参合,我能对付的了,毕竟你刚出来啊。”我对小沈阳说。 “孔晨你这贱人怎么这么见外啊?拿兄弟当外人是吧?兄弟们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他娘能不管吗?呵呵,孔晨,你相信吗?杀人上瘾啊。”小沈阳嬉皮笑脸的说。 说不清小沈阳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反正这话一丢出来在场的人又瞬间寂静了,不过我清楚的看见小沈阳说这句话时眼睛里掠过一丝骇人的冷光。 都说听着有心,这话不假,或许谁都没想到正是小沈阳这句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话会激发在场的另一个人内心黑暗的潜力,我不是说别的,是杀人! 63血仍未冷下 那天大家都喝醉了,吐的吐,睡的睡,我和朱林,孙志伟,乔安把小沈阳掺回小旅馆,朱林这人比较二,非得给小沈阳找个小姐,想想也是,在里面呆了几个月,憋的厉害,想手淫一把的机会都没有,小沈阳笑着拒绝了,靠!这可不是这厮从前的风格呀,此人一向作风下流啊,难道真在里面改造好了? 对于金璐的事儿,小沈阳只是问了一句:“大伟和金璐结婚了没有?” 我听楞了:“结婚?什么结婚?” “你他娘在学习学傻了?就是结婚啊,他们领结婚证了没有?”小沈阳认真的问。 “怎么可能结婚吗?大家都抱着玩一玩的心里。”我说。 “那不得了?我还有机会,嘿嘿。”小沈阳笑道。 北京当时的天气开始转冷,那段时间我们一帮人都裹着厚外套四处喝酒,小沈阳真的变了,变得成熟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大家伙儿平时喝酒都是瞎喝,酒肉朋友一大堆,坐在一起乱扯淡,天南海北的吹牛逼(反正又不用上税)最后拽个“大头”来买单,要打架了,来的还是那几个人,以前的海量酒肉朋友都他妈不知去向了。而小沈阳这次出来后多了个心眼,喝酒没问题,我要拉拢你的人心,好烟好酒好饭,吃喝玩,都不是问题,总之将来哥们出去砍人的时候你要来!话给你撩这儿了,看着办吧。连续在酒场战斗了一个星期,我敢说北职院除了大伟,所有东北人(在学校爱抛头露面的同学)都和小沈阳成为朋友了,说起来挺逗的,我们分三批队伍出去收买人心,小沈阳朱林第一队,我和孙志伟乔安第二队,小杰第三队,说起来小杰此人绝对是个人才,做朋友够哥们,踢球牛逼,打架同样不逊色,关键此人有着一颗冷静的心,遇事不冲动,爱动脑筋,和朱林完全两种概念,可以作为反义词作为参考。为什么要重点说小杰呢,因为这家伙居然把王康的好几个小弟给收编了过来,当小杰把那几个人领到我们的酒场上时,我和孙志伟当场石化掉,因为以前和王康他们冲突摩擦时那几个人就在场,蹲在后面磨刀霍霍向孔晨呢,我当时心里暗骂小杰这人白痴,怎么把敌人给带来了,不料喝了一会儿,那几个人哭着喊着要和小杰结拜为兄弟,我和孙志伟笑得前仰后合,小杰那语言艺术啊,我真是无法用汉字来形容了,真的!必须找个dv录下来,你才相信小杰有多能忽悠,知道是个在校民办大学生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此人是搞传销的呢,总之就是一个字——牛逼! 11月中旬,北京下雪了,很小的那种,我和夏妍漫步在校园里,夏妍穿着白色小棉袄,头戴卡哇伊的小猫棉帽,配着白色手套,脚上穿着白色靴子,一身雪白,小鸟依人,可爱极了,仿佛童话世界里公主。自从夏妍向我告别了她的第一次后,我几乎很少和他上床,因为总有一阵莫名而来的阴影萦绕在心头,在今天看来,我当时的这种行为实在可恨,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是啊,当你的**得到满足后,就不会再有憋屈感,孤独寂寞的感觉,话虽这么说,但我至今不后悔,因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至少在我内心深处还保留那一份离死不远的纯真。 我陪夏妍转到文学社,墙上黑板上写着横七竖八的文字,有古有今,夏妍拿起一只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写下两个句子:生于最冷的冬天,我的名字叫温暖。 我是个文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所谓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好诗好诗!” 夏妍拿文笔沫往我身上抹:“哼,敷衍!” 这时,夏妍的电话响了,文学社要在大礼堂开会,这丫头兴高采烈的就跑了:“要开会了,散会了我给你打电话啊。” 狗屁文学社天天哪儿那么多会啊?比国家总理还忙。 当夏妍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当我走出教室门的时候,我的鞋绳突然断掉了,我低头看了看,八成系的太紧了,我把鞋绳弄好的时候夏妍已经消失不见了,校园里寒风狂刮,微小的雪粒打在脸上疼痛无比,妈的,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以后再也见不到夏妍了。我这人就这德行,说好事儿白之分二百灵不了,只要说坏事儿,一准儿的灵。因为我做梦也不曾想到这是真的是我见夏妍的最后一面。(当然,这又是后话了。众人:你丫后话怎么那么多?!) 晚上和小沈阳,朱林,孙志伟,乔安在一起喝酒,喝到夜里十二点多,我们几个人在窄街乱转,时候差不多了,明天就要“干”王康了,韩少飞那边如果他们不来惹我的话我也不搭理他们,这是今天晚上喝酒的议题。 刚拐进第二个十字路口,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看来喝多了,我正晃悠呢,一个啤酒瓶“咔嚓”一声摔碎在我脚下,我抬头望去,小沈阳血流满面的倒在地上。 64这就是结局上 仅仅几秒种后,二十多个彪形大汉把我团团围住,我睁圆了眼睛看看他们到底是谁,不幸的是,一张熟悉的脸也没有,一个人也不认识,坏了,这回得挨“黑砖”了,第二个反应就是去救小沈阳,正在此时,一把冰凉的黑色手枪顶在了我的脑门上,然后,对方狠狠的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这一招儿真他娘“稳准狠”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倒抽凉气。 朱林,孙志伟,乔安也被几个高个儿拽住头发摁在地上,我失落的打量他们,没一个人能还过来手,我经历了太多次的生与死的考验,然后这次我真有点绝望了,如果说还有一根救命稻草的话,那就是吉利的小飞,前提是我必须活着。 “哥们儿,我们认识吗?”朱林扯着嗓子问。 “不需要认识!”其中一个高个儿一巴掌扇在朱林的脸上。 “朋友,总不能让兄弟几个死不瞑目吧?”我艰难的说。 刚才举枪的那个人走到我面前,左手揪起我的衣领,表情恶毒的说:“再他妈废话老子就崩了你!”说着他又拿枪顶住我的喉咙。 就在这时,我好像知道了,别说北职院了,在昌平一带玩“枪”的有几个人啊? “小白,松开他。”人群后面一个声音说。 他缓缓的朝我走过来,恐怖的黑夜里,他的面孔由暗变亮,是韩少飞! 太没劲了,我还以为是哪个隐藏人物呢,这老小子去年亲口告诉自己退役了,如今又他妈回归了,真没意思!说实话,我不怕他! “孔晨,很久不见了。”韩少飞似笑非笑的说。 我没说话,同样回应给他一个假笑。 “我去年怎么给你说的?恩?我们不玩了,希望你们这帮人以后别欺负我们,我干你娘!你这狗日的怎么不讲信用呢?”韩少飞说着用手指点我的头。 我厌烦的把脑袋往边一歪。 这一举动把韩少飞惹怒了,他怒气冲天的扯住我的头发,瞪大双眼质问:“操你妈还给我装逼?!” 我只是注视着他,韩少飞的眼神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那神情和小沈阳的德行极为相似,孙志伟说的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虎虽然死了但余威尚在,况且韩少飞这只猛虎还没死呢,依稀之间,我仿佛看到了韩少飞当年的风采,八成和我们一样六亲不认,也横着走路,热爱打架。 “韩哥,我觉得你这人挺没意思的,真的。”我说。 我这一说倒把韩少飞给逗笑了:“我咋没意思了?” “不说了,没劲!”我说。 “孔晨,你丫真是个畜生!我表弟再怎么惹你们,你们也没必要让他舔痰啊?当初我们玩的时候都没这么下作!你丫到底是不是人?!”韩少飞怒发冲冠的拍打我的脸。 “一人做事一人当”朱林喊道。 “你他娘给我闭嘴!韩哥,拜托您千万别把我当人!”我打断朱林,挑衅的看着韩少飞。 韩少飞彻底被我激怒了,我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珠子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我扭头对朱林使劲瞪了一眼!朱林是个好兄弟,还有小飞那个贱人,他们把当成亲兄弟,我自然不能“卖”他们,孙志伟和乔安忧郁的望着我,我冲他俩笑笑,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孔晨替这俩兄弟抗下来了!死就死了,用孙志伟话说我这是犯傻,不过,用小沈阳的话说,这叫义气! 韩少飞一把夺过手枪,熟练的打开保险,上好子弹,对准我的眉心骨。 “少飞,别冲动,让丫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得好好折磨折磨他!”韩少飞身后一个声音说。 65这就是结局中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兄弟连”的二号人物——棍棍,他身旁的站着的是杨光(汗!这俩人居然还活着?!)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娘的!这帮人也忒能忍了吧?他们这群文盲一定认真研究过“卧薪尝胆”这个历史故事。真的,在我混乱的记忆里早就把这两个人给删除了。 这野生的两兄弟差不多快有一年没和我见面了,对我自然十分想念,一上来就是一阵暴打,想必不用我介绍大家也该知道我是如何对付他们的王八拳和无影脚的吧?对,和前文一样,胳膊护脸,两手护头,身体萎缩成一片,大腿紧紧的弯曲,以便护住要害部位。暴风骤雨般的拳脚结束后,我除了浑身疼痛以外,其他安好。其实当时我挨的不轻,后来孙志伟他们告诉我,当时我已经成“血”人了。 写到这里,我的脑子再次乱掉了,因为这个故事早已被我叙述的支离破碎,凌乱不堪,我厌倦了!厌倦了昨天和泪水!因此,我想尽快做个了结,为这篇破小说画上一个句号,不管他完美与否,以后都不再与我有关系。我的生活,我现在的生活,我眼前的生活,我要逆转,平凡的一天,无聊的一天,枯燥的一天过去,过去,我知道,我告别的很好了,但冥冥之中,还有一丝牵挂,那就是这篇破b小说,从天涯到校内,从校内到搜狐,从搜狐到msn中国论坛,从msn中国论坛到猫扑,大家都在骂我太监,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低头解开裤子仔细看了下,幸好他还在)所以,今天我要做个了解,结束这一切,因为有一天看上去很美的明天在等待着我去迎接。 后来?对不起,没有后来,后来孙志伟看不下去了,使劲骂王康,骂的很难听,诅咒王康的家人和祖先,王康终于忍不住了,从人群后面冲了出来,操起长刀对着孙志伟的猛砍,孙志伟被砍了二十多刀(注意,是砍,不是捅和插)这也说明了王康同样是个没种的泥鳅,他只是想吓唬吓唬孙志伟,王康根本没胆量杀人!什么?你说孙志伟为什么使劲骂王康?因为我,我孔晨当时快把棍棍和杨光活生生的打死了,孙志伟事后告诉我,他注意到那把手枪,和大伟在22点娱乐城使用的那玩意儿一模一样,因为枪的尾部缠着少许胶布(汗,这叫什么事儿?!)孙志伟了解王康,这种场合他一定会来,他要亲眼看见我,孔晨是如何遭受侮辱! 再后来就是小沈阳醒了,按照我以往写文章的风格这里肯定有一个大包袱要抖,呵呵,这回大家都爽了,我不用费脑子构思情节,你们不用等了,双赢!准确的说,小沈阳那种货色才是野生的(此处的野生属于褒义词,赞扬小沈阳凶猛无比)小沈阳第一个把刚才往他脑袋上砸啤酒瓶的哥们给撩翻(符合小沈阳的一贯作风)然后把韩少飞扑倒,夺过手枪,模仿八流电影里的情节,拿枪对着韩少飞他们,这里还要配上小沈阳彪悍的语言:“草拟妈!你们谁要动,老子射死你!”然后我们就逃离北职院了,跑到吉利找小飞商量对策,这回真的玩大了,b11都整出来了,小飞从床底拉出皮箱,从最底下一层掏出一把手枪:“操!吓唬谁呢?谁没家伙啊?哥们给他们枪战!” 我千算万算漏掉了一点,那就是,夏妍还在学校呢。对于夏妍,我只想说,她是个好姑娘,除此之外,我真是无话可说了。因为后来夏妍死了,自杀了,王康把她强奸了,后来夏妍就自杀了。抱歉,我的大脑再次乱掉了,请原谅!我只想用简单的语言来描述,因为那些都是万劫不复的昨天!夏妍只留给我一个笔记本,里面有一首诗歌: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学痴情的鸟儿为绿阴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长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后来,乔安杀了王康,过程极为简单,那天王康跟着一群人在窄街上网,乔安带着棒球帽走进网吧,走到王康身后,拍拍王康的肩膀,我可以想象到王康那张惊愕的脸,张着害怕而惊讶的大嘴,乔安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将匕首插进王康的肚子里,然后连插四刀,随后离开,亡命天涯,直到现在我也没见过乔安。 我猜乔安是为了我,为了死去的夏妍,还有一种说法是乔安想借此机会树立自己的威信!不过这些都是北职院民间传闻,因为,没有人会傻到用自己的命是换一种虚无缥缈所谓的威信。 其实,对我个人而言,我做错了太多事情,错过了太多机会,遗忘了太多角落,才会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这是小沈阳后来告诉我的,小沈阳说,乔安是个好兄弟。仅此而已。 后来,小沈阳和朱林回了北职院,那时候大门已经不在学校了,据说去大兴做生意了。 韩少飞被朱林打成了植物人,棍棍和杨光被朱林小杰他们打了个半死,以后再也不敢抛头露面了。 也许是乔安的原因,杀王康的事情实在太震撼了,小沈阳和朱林回到北职院没遇到一个对手,因为大家都在想,小沈阳的小弟都敢杀人,谁是惹了小沈阳天晓得会发生什么。 范健成了小沈阳的随身自动提款机。 后来,小沈阳和朱林在北职院混腻了,就和昌平的黑道开始勾结了。 万华终于鼓起勇气“干”翻了毛孩儿,成为北职院附中的“扛把子” 老鳖和无类双双入狱(无类属于二进宫),后来情况不详。 肖敬嫁给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大款(听说的) 小飞成为吉利的“扛把子” 孙志伟不知从哪儿弄了十万块钱,留给我五万,我拒绝收,他硬塞给我,最后我收下两万,孙志伟退后独自南下。 我,孔晨,拖着沉甸甸行李箱,再次选择退学,离开,离开北京。 只有记忆不会老去,只有生活还在继续。 66这就是结局下 北京,北京,北京,窄街,窄街,窄街,北职院,北职院,北职院。我住了又住的地方,我逛了又逛的地方,我看了又看的地方,我讲了又讲的地方。 这里时我的最爱与最恨,还是我的摇篮与棺材。 这里的白天是盲目和汗水,这里的夜晚是精液与眼泪。 这里痛苦长存,这里奄奄一息,这里也活力不减,青春永驻。 这里放逐着失意的青春,关押着赶来的少年,这里灯火不熄,这里希望常在,这里音乐沙哑,这里话语无声,这里记忆散乱,这里昨天消失,这里一切均好,这里无需牵挂,这里满目创伤,这里惨不忍睹,这里是我的青春生命的舞台,我在这儿尽情舞蹈,我一瘸一拐,我丑态百出,我步履蹒跚,我没有方向。 我那混帐20岁的序曲还在回响,而我却要永远离开,不论我的明天是成功还是失败,悲伤或者幸福,我都会耐心的一步一步走下去,而此时,我在最后的段落里热泪盈眶。 大学黑社会(黑色象牙塔)第二季 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