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憋汉家女》 第1章一 玉门关。 石砖堆砌成灰扑扑,高耸入云,又厚又坚固的城墙。 玉玲珑恨恨地瞪了城墙一眼,千辛万苦使尽溜的所有技巧才逃到这里,却被困在这座厚厚的石墙。她没有‘路条’,也没有江湖中人高来高去的身手,思及此,她俏眉一皱,实不知该如何才能逃出关? “走开!” 一群蓝衣大汉以厌恶的眼光看她一眼,算得上最大平盛世,竟然还有短发乱如狗啃、全身黑泥的乞儿,如果不是怕沾到她身上的污秽,恐怕早就一脚踢开她。 玲珑瞥见他们胸前衣服绣着拇指大小、鲜红色的‘霸’字,明白他们是欧阳霸的人马,立即垂着头,装出畏缩的模样,半跑步地到对冲角落蹲着。 不管这里是否是公告的位置,蓝衣大汉将宽宽的城墙当成自家门口,擅自将手中的纸张张贴起来。 官家自成一派,行走江湖或经营商业的百姓大都有‘敬鬼神而远之’、‘花小钱买平安’的心态,而官家在不伤其官威的情况下,更本着‘和气可捞财’的原则,举止‘和蔼亲民’,但是遇到不开眼,没有乖乖纳财的人,官家自然连成一气修理不开眼的人。 只是欧阳霸的势力太大,即使现在明目张胆的伤到官威,官家也不敢惹到欧阳霸的侍卫,故意装成没看到他们的恶行,兀自做着日行的工作,但是眼角不由得好奇瞄着他们所张贴的内容。 “是女的耶!” “好漂亮的姑娘!” “哇!悬赏黄金千两。” 大汉一贴完,人群即好奇地围了上去,看到纸上所绘的图形,只是几笔即将她的美展现出来,令人眼睛一亮,不由得赞赏,也不由得好奇她为何会被欧阳霸所追缉? “这位姑娘做了什么事?我在长江沿岸也听到司空权的人要捉她?”有人压低音量询问同是围观的人群。 “我不知道。” “两批人马都要捉她?她还逃得了吗?” “这位姑娘会不会是小偷?不想活的同时偷了这两家的东西?” “应该不是吧!你瞧上头写着‘不能伤到她’,如果是小偷应该是活活打死才对。” “会不会最因为长得太”猜测的声音瞄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大汉们,硬是吞下还没说出口的‘美’宇。 群众议论纷纷,音量不由得越来越大,但是谁也不敢向大汉们询问。 “各位乡亲,如果有人看到这位姑娘,通知欧阳家各地的商号,可以得到货银一百两,如果捉到她,可以得到黄金千两,有没有人看过她?”大汉人高喉咙大,一开口即压倒全场的声音。 “没!”大家纷纷摇着头。 “请大家仔细想想。” “没!”这么美的姑娘,一见难忘,哪需要再三回想。 大汉叹口气,挥挥手,率众离开。 玲珑见他们离去,乌黑黑的脸蛋才抬了起来,黑溜溜的眼眸瞥一眼图像,苦笑了起来。 这张图虽然画工不精细,但是将她的神韵表达出三分,仔细点观察,仍可将现在又脏又乱的样子和图形连在一起。 “唉!”玲珑拉紧身上的破衣,避免白你的肌肤露出破绽。 拥有一张绝世脸孔,她从来不认为是幸运的事。 自小,为了她的容貌,爷爷不许她外出,以免和母亲一样,因为花容月貌而造成祸端,致使父亲因救母亲而两人同时身亡。 没想到为了她天生的容貌,爷爷与她过着几近隐居的日子,但谁知依然会惹出祸端来。 “唉!”想起最近所发生的事,玲珑不禁又叹口气。 “笨!没空唉声叹气。”玲珑望见大汉逐一检查人群,暗骂自己一声,立即躬着身体退回巷道中,借着阴影掩藏行踪。 “唉!看来司空权和欧阳霸已经布好天罗地纲要捉我了。天啊,关口上有守卫的士兵以及欧阳家的人马,我该怎么混出关?”玲珑皱着眉头望着固若金汤的玉门关。 “不行!不能气馁,爷爷应该早已出关等我,必须快点想法子混出关。”玲珑顺着城墙慢慢地走着,低垂的头不时偷瞄城墙,希望能找到一个小洞让她钻出去。 可恶!边防即使再重要,也不该修得固若金汤,连个狗洞或老鼠洞也没有。 玲珑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来的城门,气唬唬地望着城门暗骂。 天色渐渐暗了,厚厚的大门缓缓的被推动,玲珑心急如焚,连边疆部布满人手,其他地方则更不用说,她只要多待在关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她该怎么办?难道天将亡她?辛苦逃到这里,难道要功亏一篑。 “官大哥,请等一下。”一台载满草料的独轮车停在几乎已绝望的玲珑身边,一位满头大汗的庄稼汉丢下车子跑向守关卫兵前拱手作揖。 他应该是守关卫兵的熟识,没多少工夫,庄稼汉即笑着走回来推动车子,朝着停止关门的大门走去。 “停!任何出关的物品都必须检查。”蓝衣大汉上前阻止独轮车。 “大爷,阿丁住在附近,没有问题。”守关卫兵不满意大汉怀疑他的能力。 “不管你认不认识,我奉命必须彻底清查。”大汉高抬的下巴藐视着他。 “官大哥,没关系,只是一车草料而已,这位大爷要检查就检查。”阿丁瞥见情形不对,急忙地打围场。 “算了!快走。”大汉摆足了威风,窥见守卫铁青的脸色,随手拨弄几下草料,得意地一挥手放行。 “谢谢官大哥,谢谢大爷。”阿丁急忙推动独轮车出关。 须臾,玉门关缓缓的关上。 出了玉门关,沿着城墙边的小径,阿丁吃力地推着独轮车。 “呼,好重。”也许刚才受到惊吓,让阿丁手脚发软,连一向推习惯的草料都觉得变重了些。 没多久,即到一户简陋的茅草屋,阿丁将独轮车放下,边走入屋内边喊。“娘!我回来了。” 玲珑由草料缝隙向外望,除了从茅草屋透出几许微弱的光线外,四周黑沉沉的让她安心。 她悄悄地爬出独轮车,感激这位壮稼汉无心的帮忙让她能够脱险,从怀中取出一小锭银子放入独轮车内,便静静地离开。 “好暗。” 黑幕中仅有几颗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无助于看清路况。 玲珑望着城墙上、灯光中婆娑的人影,明白天一亮,她待在这里还是很危险,于是摸着黑,背着城墙而走,不管走到哪儿,能走多远,表示她距离危险越远。 “唉呀!”玲珑如瞎子走路,跌跌撞撞着,三不五时,人影一晃即摔倒,但是痛楚入骨也不敢叫出声。 “还不够远。”玲珑挥挥汗水,星斗移转,她已走了近一夜,小脚麻痹地快断掉,但是抬起头仍可看到矗立在微曦中的城墙。 “糟糕!快天亮了,有哪里可以躲?”晨曦徽蒙中,眼前仅有几株稀落的树木,等天一亮,她的身影远远地即可被看到,到时,她的处境会更危险。 玲珑望着逐渐亮起来的天际,已没有选择的余地,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跑向稀疏的树林。 “咦!这里竟然有水井?”玲珑气喘吁吁地靠在井边,望着井中清澈的水波,丢下水桶。 玲珑费力地绞起半桶水,小手忍不住伸入拨动水。瞧瞧四下无人,她干脆脱下鞋子,将起了水泡的双脚泡入水中,感受着冰凉中得到的片刻舒适。 “老爷,前头有一座水井,咱们先到那里补足水量再往前走。” 吆喝的声音惊醒靠在井栏打盹的玲珑,怔仲中,多日的逃亡经历让她立即清醒,小手抓起鞋子套上,身躯倒在地上翻滚,黄沙立即沾满了洁净的肌肤。 “滚开!”走在商旅前头的保镖率先进入戒备,瞥见她脏得像黄泥挂出来的人,即使她已离水井一段距离,仍皱起眉头,厌恶地斥喝她。 玲珑看惯了大家厌恶的表情,垂着头退到一旁,竖起耳朵仔细听这队商旅的目的地,如果目的地能让她远离中原,她可以乘隙混入,省得走路之苦。 “老爷,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奴仆殷勤地取了一碗水送到故意穿着普通衣着的中年人前面。 “盯好大家将水壶装满水,这趟到西域路途远得很。”老爷喝了口水,才道。 “老爷请放心,这趟重金礼聘到‘老狐狸’带路,沿途哪儿有绿洲他都很熟,老爷可以放心。”奴仆哈着腰陪着笑脸。 “小心驶得万年船。一提起重金礼聘到行这西域经验老到的‘老狐狸’来带路,老爷得意地笑着。 “是,小的去看看。”奴仆退开,狐假虎威地吆喝着。 “先生,这趟路还有什么该注意?”老爷踱到一名干瘦老人身旁。 干瘦老者望营天半晌,让人几乎放弃等待时,低沉的声音才缓缓响起。“这趟路最危险的是一队头戴鬼面具,叫‘夜鬼’,动作快如旋风、杀人如麻” “我听说过,这队人马就是该死的匈奴人,带队的人叫浑邪王,听闻他貌丑得连鬼面具都不如。”老爷得意地笑着说。“我算准了这种情形,这趟路还聘请许多武林高手保护,如果他敢来,会让他后悔。” ‘老狐狸’摇着头没有说话,望着老爷得意的笑容,回想沿路与那些武林高手相处的情形,心里很后悔接下这趟买卖。 晴朗无云的天空应该带给人安静祥和,但是‘老狐狸’的心头总是挥不去注沉重重的感觉,长长叹口气回过头来,眼角正巧瞥见一道小小的身影正钻进行李中。 ‘老狐狸’微愣了一下,这道身影不就是他刚才所看到的乞儿?他笑了一笑,不知为何,这道瘦小的身影牵动心底的温柔,破例产生让‘他’搭一下便车的念头,沉默地没有告诉别人。 “走啦!” ‘老狐狸’起身挥手,一群人陆续地跟着他启程。 第1章二 一路上,‘老狐狸’改变习惯,用餐与夜宿必守在行李边,大家虽然奇怪,但是知道他原本就是孤僻的人,加上他是重金礼聘的带路人,倒也无人敢向他发问。 “小娃儿,你该出来活动一下筋骨了。” 夜已深,‘老狐狸’包着厚毯靠在行李车边,低低的声音似独语。 “谢谢你,狐狸爷爷。” 自启程没多久,玲珑由出现车边的干粮,明白有人知道她藏在车中,心里一阵慌乱,但是耳中传来低低似独语的安慰声,让她放心,了解她的行径没有被揭穿,心里非常感激。 几日相处下来,两人间早已培养出祖孙般的情感。 “动作轻点,后头那边树丛可以解手。”‘老狐狸’虽然看不起那些武林高手,但是习武的人耳目总是较常人好一点儿,不禁低声地告诫。 “是!”玲珑悄悄掀起行李上的厚布,如鱼般滑溜地下来,快速地走往‘老狐狸’所指的方向。 “先生不睡吗?”巡夜的人听到声音走了过来。 “想去小解一下。”‘老狐狸’伸伸懒腰,缓缓走向树丛,希望等一下能借着他的身影让玲珑顺利溜回车上。 “小心点,黑漆漆的别滑跤。”巡夜的人员不疑有他,转身走开。 ‘老狐狸’朝后挥挥手没有回答,像是拖延时间般缓步走向树丛。 突然,一股寒意袭上他心头,好似冰刀插入胸口的寒颤,他立即扑倒地,以肘匍匐前进,低声地喝道:“小娃儿,趴下,不要出来。” “狐狸爷爷,发生什么事?”多日的逃难让玲珑也具有应变能力,听到‘老狐狸’一喝,立即学他趴在地上。 “有危险。”‘老狐狸’一个翻滚到她的身边,技着她趴在树根下。 “什么危险?”玲珑望着宁静的商旅,不解地望着他。 ‘老狐狸’来不及回答,黑漆漆的沙地突然出现数道人影,个个身强高大,身着黑衣,脸上还蒙着黑巾,领头的人脸上则戴着一张鬼面具,在摇曳火花映像下更显得狰狞。 玲珑小手压住嘴唇,阻止尖叫声溢出,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如地狱般的残酷景象。 ‘老狐狸’微合上双眼,如他所料,那些武林一局手根本不是‘夜鬼’的对手,一个个凄厉地叫着,尚来不及还手即丧命黄泉。 玲珑双眸渐渐蒙上雾气,心痛地望着一个个倒下的身躯,但是她又有何能力阻止? ‘老狐狸’似能了解她的想法,对着她摇着头,两人对视,双眶盈满悲怜。 “啊──” 临死前的哀嚎如万鬼呼叫,凄厉了夜空。玲珑瞪大着眼睛,她无法像‘老狐狸’般闭上眼睛,无力阻止噩梦一遍遍在她眼前浮掠。 待最初的一道曙光冲破黑暗,光明赶走了‘夜鬼’,一个个黑色的人影和出现般一样的突然消失。消失前,戴着鬼面的首领手中扬起一片黑雾,笼罩住天地。 “小心!” 玲珑不知那片黑雾是什么,直觉上明白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一粒黑溜溜的东西射向‘老狐狸’,而他却闭着眼睛不知闪躲,急忙伸出手臂挡住了它。 “啊!”如火灼刺痛着手臂,玲珑唯恐黑衣人未走远,忍住低呼。“小娃儿,你怎么了?”玲珑无力地倒下来,撞到‘老狐狸’,他睁眼即看到黑雾掩饰下,她痛楚泛白的脸蛋。 “没什么。”玲珑左手用力地压住右上臂,阻止痛楚蔓延。 “你中了毒?”‘老狐狸’拉起她的手臂,污黑暗器醒目地钉在她白你的手臂上,伤口四周红肿,触目惊心的黑色纹路由伤口中心散射出来。 “傻瓜,拉开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挡在我的前面。” ‘老狐狸’见多识广,由她受伤的部位,以及倒下的姿势,立即明白发生什么事,不禁感动得老泪纵横。一双嶙峋的手快速地撕下一截衣角,将她的手臂紧紧的绑住。 泛黑的双唇说不出话,玲珑微微现着一抹苦笑,渐渐迷蒙的双眸犹尽力投给他安慰的一瞥。 逐渐迷离的神志不知飘荡到什么地方,还剩的一丝清明竟是一抹叹气。 爷爷!原谅玲珑,让您到西域后无法找到我。 “救命啊!”耳畔传来‘老狐狸’嘶吼般的呼叫声,玲珑想安慰却又提不起力量。 渐渐闭上的双眸,眼角最后所看到的是一道宛若黑武士般矗立的身影夺走她最后的光芒。 黄沙滚滚的沙漠,太阳永远横行在这片土地上,让万物无法在它的酷热下生存,但是慈祥的老天在关闭一片门时,总会开你另一扇窗。 绝望的沙漠中有许多数不清的绿洲,是开启希望的窗。 这是一个小小的绿洲,仅有几棵小小的树木生长着,中央有座不太大的水池,但是这样就足够了,足够绝处逢生。 水池旁搭了几座帐篷,大大小小的帐篷错置着,但是仍可看出以乱中有序地护卫着最近水池的大帐篷。 “王!”一名男人,匆匆走出一座小帐篷,进入大帐篷,对着坐着帐篷中的人行礼。 “向北,那个小孩子怎样?”抬起头,粗犷的脸不能说是俊美。 “王,还是一样的昏迷,属下没有药物,仅能控制毒性,不能根除。”向北摇着头。 “向北,命令整理行李,先返回大都。”他摇了头叹口气。 “王,不找公主了吗?”向北惊讶地问,王向来不放心公主单独行动,这次也是由于公主私自逃家,王才率众出来寻找。 “算了!不必管她了,等天水玩腻了,自然会回家。” 云天?的妹妹──天水,因玩心而戏弄楼兰国未来的王后,担心被训话,一句话不说即溜了,身为哥哥大了解妹妹的个性,担心无辜的人又惨遭她戏弄,更担心她被楼兰国人民找到而挨了训,他只好亲自动身寻找。 云天?沿着绿洲的路线寻找,没找到天水却看到被劫杀的商旅,也意外地救了一对祖孙。 向北听到他的话愣住了,他明白王对妹妹的不放心,也明白王的救人习惯,没想到王会因救人而放弃寻找公主。 “王,还有那批胆敢冒用您的名讳抢劫的‘夜鬼’不追查下去了吗?”向北惊讶地再问。 “这批人我一定会揪出来,但是现在只有一点线索怎么查?你有好办法?”云天?戏谑地看着地。 向北真的愣在当场,这批人顶着王的名号到处烧杀掳掠,他们已经寻找这批人很久了,好不容易在此地发现一些线索,难道王也要因为救人而放弃? 向北踌躇一下说:“属下没好的办法,属下的意思是如果王想救那名小孩的命” “向北,男儿有话就直说,如果我不想救,当初就不会动手带回来。”云天?不悦地低斥他,不明白一向直言的他哪时学会了吞吞吐吐。 “属下的意思是说,如果王想救他的命,那么让属下快马加鞭,二日内送他回到大都让吴大夫诊治。”向北急忙地解释。 “他的情况这么糟?你怎么不早说?”云天?边说边快步走出帐篷。 天凯如旋风卷向一座小小的帐篷,一晃身即到毡铺边,不管守在毡铺边老者想阻止的行动,他注意到男孩变黑的脸庞、几不可闻的喘息声他立即伸手抱起‘他’。 好轻!他诧异地挑起一眉。 “向北,这里交给你,我先回大都。”天?身子一转,轻松地抱着‘他’跃上骏马驰骋而去。 第2章一 云天?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当初第一眼见到‘他’时,满身黄沙污秽的脸上镶着一双如子夜星空的黑瞳,当夜瞳缓缓闭上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冲动──救‘他’。 尚未了解自己的冲动,云天?已经包扎好‘他’的伤势,在属下惊愕的眼光中,他才将‘他’丢给向北照顾。 但是天?心里仍不时地牵挂‘他’的伤势,时时招来向北询问。 听到向北述说‘他’的情况时,天?不知为何心一紧,不由自主的冲到‘他’ 的床前探视。 微弱的呼吸牵动了他的心,他又再次不由自主地伸手抱起了‘他’,轻如鸿毛的身躯重重撕扯了他的心,心里又再次升起强烈欲望──救‘他’。 好累! 连续奔驰一日夜,即使自小生长在马背上力天?也觉得疲惫,低下头望着怀中更加灰暗的脸色、泛黑的嘴唇、微蹙的眉头、几不可闻的呼吸都让他心急,拉好覆盖住‘他’的毛毯,两腿用力一夹,急如惊风的奔驰。 不眠不休、日夜策马,终于在二日内抱着‘他’回到大都。 “吴大夫,他怎样?”救人如救火,云天?等不及召医,抱着他直冲到御医的住所,将他放到吴大夫的面前诊治。 “你先出去吧!”吴大夫惊讶王会亲自抱着病人上门,待他看清病人的模样更让他吃惊,低下头,忙碌的处理伤口。 天?苦于无法帮上他的忙,只好暂时走出房门等待。 许久,只见奴役们进进出出,望着一盆盆清水进去,一盆盆漆黑的水出来,天?不由得心惊。 “吴大夫,那个小孩子怎样?有没有救?”等了够久,天?总算看到吴大夫走出房间。 “幸好还来得及,不过”吴大夫白了他一眼,摇头晃脑唉声叹气。 天?无奈地暗叹口气,吴大夫来自中原,具有他最厌恶的文人气息,连说个话都得先摇头晃脑半天,但是吴大夫曾救过老王上,被尊奉为上宾,所以他不得无礼,只好暗控拳头忍下直率的脾气一旁候着。 “不过还好来得及。”吴大夫留在大都多年,了解大漠男儿的鲁直性子,尤其以王的个性最烈,让他忍不住想戏弄,他偷觎半天,直到天?的拳头捏得发白才笑出声。 天?当然了解吴大夫爱戏弄他的个性,暗叹口气,不知其它的中原人是否和吴大夫一样的无聊。 “进去看她吧!”吴大夫笑着带路。 “吴大夫,‘他’的皮肤怎么是黑色?‘他’不是中原人吗?”吴大夫的仆佣将玲珑全身的黄沙清洗干净,天?没想到黄沙下的肌肤竟是黑色,而且漆黑如墨。 “她当然是中原人,会变成黑人都是因为你救人只救一半,不快点送过来让我瞧瞧,让毒素困于她的体内多时,为了她的小命,我只好先将毒逼至皮肤,再慢慢排掉。”吴大夫闲散地白了他一眼。 天?不语,伸指摸摸‘他’的额头,问:“这小男孩哪时候会醒来?”他很想、很想再次看到如黑夜苍穹的双瞳。 “再过几个时辰就该醒了。拿去!”吴大夫自怀中取出一只白玉瓶放到王的手中。 “这是”天?愣愣地接过药瓶。 “小子,你该不会要将她放在这儿让我照顾吧?我可没空照顾。”吴大夫斜睨他一眼,暧昧地笑着说。“这是解药,每天让她吃一颗,吃个半旬就可以将毒清干净,到时她就会变白了。” 自己找的麻烦自己摆平!天?懂得他的意思,上前将‘他’抱了起来,谢过了吴大夫之后,便走出门。 “嗯!”昏睡中的人动了一动,小手寻求安稳地紧紧捉住他的衣襟。 天?顺着‘他’的移动而调整抱‘他’的姿势,两具身躯不免紧紧的相靠。 中原人长得真奇怪,还没长大像吴大夫或商旅那种大男人前,个子还真小,更奇怪的最,这个中原小男孩具有坚实、硬梆梆的胸膛,却有纤细如蛇的软腰,与浑圆高翘的臀部。 虽然是奇异的身材组合,但是天?发现抱住‘他’的感觉竟然很充实,他一点也不想放下‘他’。 不行!他可没有恋童癖,更可耻的还是恋男童。 天?硬是压下心里的翻涛,刻意将‘他’交给随侍的奴仆抱入寝宫。 “王,她还没醒过来。”老嬷嬷叹口气报告。 她真不懂,如果王真的担心那位小小姐,怎么不亲自过去探视,却要她这个老太婆,三不五时越过长廊去望一眼,再回来报告,更气的是王在聆听她的报告时,还摆出一副她多事、多嘴的表情。 怎可能?吴大夫骗他吗?难道‘他’的伤势有了变化? 天?摸到怀中的玉瓶,哎呀!莫非是自己忘了将药拿给‘他’服用,所以‘他’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我去看看!”天?走出大厅,快步走向她的房间。 偌大的房间最里面,宽大又厚重的毛毯一层层平放在炕上,玲珑被包裹在毛毯中仍昏迷不醒。 “没有发烧了。”天?大手掌放到‘他’的额头测‘他’的体温,触手的柔软让他惊愣这个男孩具有水捏般的细致肌肤。 “不!爷爷快逃。”昏迷中的玲珑喃喃地哀求,眼角溢出无助的泪水。 “放心!‘你’爷爷过几日就到了,男孩子不可以爱哭。” 啧!大汉的男人都如此爱哭吗? 天?望着‘他’的泪水,晶莹轻颤地让他叹口气,伸指轻轻拭去,柔声地在‘他’的耳畔劝解。 “嗯!我是男孩,不是女孩,你们认错人,不可以捉我。”昏迷中的玲珑配合地点头。 天?惊讶地看着‘他’,嘴角不由得扬了上来,乱七八糟的短发,配上黑漆漆的肌肤,怪异的情形连塞外稀少特殊民族也比不上,这种样子像女人吗? ‘他’的个子虽然矮小,却很明显得可以看出平坦的胸部,即使拥有纤腰与丰臀容易造成误会,但是应该还不至于错认。 “谁认为‘你’是女人想捉‘你’?”天?好奇地在‘他’的耳边低问。 “不能说谁都不能说。”昏迷中,玲珑仍记得当初对爷爷的承诺,摇着头拒绝回答。 “喂!‘你’到底是醒着,还是昏迷着?”一问一答得得顺畅,让天?起了疑心,伸手轻拍她的脸颊。 咦!好柔、好软,虽然皮肤黑漆漆,但是拍起来好象在拍面团,天?改拍为捏,改捏为搓,玩着她的脸庞不亦乐乎。 “啊──” 玲珑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脸又捏又搓,不悦地强睁开累垮的眼睫,微?间一张好大的脸在她的眼前,吓得她立即睁大眼睛,发出惊人的尖叫声。 “别乱叫,唉!中原的男孩子真麻烦,和女人一样爱尖叫。”天?拧起?酌迹?焐?轴畹奈骞僭谒?闹迕贾懈?缘孟湃恕?br /> “啊!”玲珑急忙坐了起来,拉着毛毯惊煌地缩成一团。 “男孩子还学女人家的动作,真恶心!”天?望着‘他’一副像刚惨遭凌虐的害怕表情,不悦地冷哼一声。 “你你是谁?”他的话提醒了玲珑,伸手暗暗摸了一摸,即使衣衫换新,但是胸前的束缚并没有取下,看来她的装扮仍没被识破。 “请问壮士,这里是哪里?”玲珑瞧他摔着眉头看着自己不置一词,立即双手一拱,压低娇柔的声音,装出文士斯文的模样。 “我叫云天?,这里是大都,属于匈奴族的国都。”这种文诌诌的说话方式真令人心烦,天?取出玉瓶丢给‘他’。“这是解药,每天吃一粒,半个月就可以复原。” “复原?我不是好好的?”玲珑不解地望着离去的背影,眼角瞥过一片铜镜。 “啊!”“‘你’又怎么了?”才走到门口又听到‘他’的尖叫声,天?火大地转回身,他必须教会‘他’什么叫做男子汉的气魄。 对了!这是一个好主意,收‘他’为弟,将娘娘腔训练成雄赳赳、气昂昂的男子汉,一定很好玩。 “我我的脸”玲珑指着镜子支支吾吾地说,小手仍不敢相信地用力搓着脸蛋。 “毒还没解,所以变黑了,男子汉大丈夫?黑点更好,有什么好叫?”天?拉下‘他’虐待脸皮的小手?/ gt “会不会恢复?”玲珑知道这副鬼样子让她更安全,但是爱美的天性叫她如何容忍每天顶着一张大黑脸? “每天吃药,半旬毒解就恢复。”啧,没想到中原的男子除了软弱还注重颜面,看来他星局估了大汉国的实力。 “谢谢!”玲珑松了口气。 “走!”天?伸手捉住‘他’的衣襟。 真轻,没用多少力就将‘他’提了起来。 不行,要当他的弟弟就必须具有强健的体魄,看来他必须先养壮了‘他’。 “啊,放手。”玲珑尖叫一声,伸手死命地拍打捉住胸前衣服的大手。 “又怎么了?”天?火大了,为了想训练‘他’,他吞忍了不少‘他’各种娘娘腔的动作,但是动不动就尖叫的习惯让他的耳朵受罪。 “放手!”玲珑死命地扯开他粗大的手指,这里是她的胸部,即使东得平坦,装扮成男孩的模样,但是她确是未出阁的闺女,怎可以让男人伸手捉住这里? “小子,搞清楚点,‘你’的命是我救的,要听我的话。”天?火大的直吼。“大个子,你也搞清楚点,我又没要你救。”玲珑护不住胸前,无法摆脱他的手指,眼看名节快不保了,气极地和他大吼。“这样才对,长大后要当个男子汉,千万别学娘们忸忸怩怩,什么事都憋住只会尖叫。”被‘他’一吼,天?反倒笑了起来,松开他的手。 束缚一解,玲珑急忙跳到床上,捉起毛毯遮住他的视线,暗中拉好衣服,确定里巾依然紧紧的束住胸前才松口气。 “走!”天?不解‘他’的动作,耐心地等‘他’抬起头。 “要去哪里?”玲珑问。 “我打算收‘你’为弟弟,训练‘你’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天?自做决定的说。 “我我喜欢当文弱书生,我”玲珑来不及说完,天?立即伸手拉起‘他’,忽视‘他’的意愿,径自替‘他’做下决定。 呵!弟弟,他喜欢有一个弟弟可以训练。 “我我不要当你弟弟,我也不要当男子汉。” 第2章二 真矮,天?随便一捉就足以让‘他’离地悬空。也好!这样一来方便他迈开大步前进,而不用等‘他’慢吞吞的行走。 “放我下来!”玲珑翻翻白眼,这种被吊起来的样子根本不符合大家闺秀,即使她现在最小男生的模样,也想维护闺阁的自尊;更何况她她才刚自昏迷中清醒过来,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休息吗? “别叫!”天?笑咧了嘴,心情很愉快。 自小天?只有一位妹妹,见到别人有弟弟总是羡慕在心底。 小时候,认识了尉迟驭风,很中意他想收为弟,但是那小子也不想想是人质的身分,又倔又强,两人打个半天只好变成朋友。 如今他终于收个弟弟,虽然太过于娘娘腔,但是总算弥补没弟弟的遗憾,怎不让他心情愉快? “‘你’叫什么名字?”弯进一间房间,天?将‘他’放到椅子上。 “我叫玉玲珑。”玲珑揉揉手腕。天啊!一路上以手腕支撑体重,这算不算是一种酷刑? “啧!真像女人家的名字。算了!以后我喊‘你’玉弟。”天?不以为然的摇头,撕开桌上摆好的肥鸡,扔一半到‘他’的面前说。“快吃!” 玉弟?我还玉皇大帝耶!这个人真没文学造诣,玲珑暗暗做个鬼脸。 真野蛮,没碗没筷叫她如何用餐?玲珑望着大块的鸡肉,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饿死事小,没维持泱泱淑女的风范才是事大。 天?捉起半只鸡就口大啃,见‘他’仍不动,在‘他’面前晃着手中的鸡肉,说:“玉弟,快吃呀!” “没有碗箸怎么吃?”玲珑撤过脸,不看他粗鲁的吃相,以免影响胃口。 啧!真麻烦,看来第一课就是教‘他’大漠男儿的吃法。天?不由分说,捉起‘他’的小手,将鸡肉塞入‘他’的手中,硬将它凑到‘他’的唇边。 “我不吃!”玲珑摇着头闪避天?的粗鲁动作。 自小家境虽然清寒,但是爷爷尽其所能,让她接受大家闺秀的教育,如此的吃法违背自小的教育,即使假扮成男孩也无法改变她心中固有的礼法思想。 “快吃!”天?固执地施加压力,让‘他’的小手不由得捉着鸡肉靠近唇。 “我不吃!”好野蛮的动作,一点也不懂得体谅与尊重,玲珑觉得委屈,泪珠蒙上眼眶,转啊转的,眼看就快要掉了下来。 “‘你’明明饿了,怎又不吃。”天?确定听到‘他’的肚子咕咕叫,不解为何宁可忍住饿也不进食。 “没有碗箸,用手捉食大野蛮。”玲珑趁他松手,用力丢下鸡块。 转头闲,泪珠儿飞溅,天?瞪着手背上小小的水珠,灼热烫入胸口,伸着手指轻轻拭着那粒水珠,不解不解为何心口会痛? “男子汉大丈夫的,拜托‘你’别动不动就流泪好不好?”天?甩甩头,将心头的疑惑甩开。可又不忍心见‘他’如此难过,暗忖:才第一天而已,不如今天先顺着一他。再慢慢教导,思及此,天?似乎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忽略心头沈甸甸的感觉,扬声道:“来人啊!送一副碗筷来。” 须臾,待仆待放下碗筷后,玲珑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粗陶所制的碗。这么大,和家里盛汤的碗公一样厚重,单手怎可能举起进食? “又怎么了?你要的碗筷也都拿来了,快吃啊!瞪着碗又不会饱。”天?对‘他’胶视个半天深感到不耐烦。 啧!中原人真的是麻烦,不过越麻烦的人训练起来越有成就感。 玲珑实在饿了,加上已经维护半个自尊,将就吧!只好将碗放置在桌面,头低下就碗而进食。 嗟!真斯文的吃饭方式,细细的一小口、一小口拨入嘴里,嚼动时没声没息,如果不仔细瞧,还真的看不见嘴巴嚼动的模样。 虽然看不惯‘他’进食的模样,但是天?不能否认,心头兴起了满足感。 等等,他有没有搞错?是‘他’在吃饭,又不是自己在吃饭,怎可能会有满足的感觉? 天?大手支着下颚,疑惑地看着‘他’进食,脑中努力想厘清心头的感受。 玲珑强烈地感受到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进食,为什么呢?吃饭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有饭粒沾到脸颊?想到有这种可能,玲珑羞红了脸,举起袖子不断地擦拭可能黏到菜渍的位置。 黑如墨的脸看不出颜色的改变,但是由‘他’的羞涩动作,天?明白此时的‘他’一定是红晕满面。 羞涩的动作出现在男人的身上,即使只是小男生,应该会让他觉得恶心,但是天?发现自己反而带着兴致地看着‘他’的动作。 天啊!他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你到底在看什么?”玲珑擦个半天的脸,发现越擦,他眼中的笑意越深,忍不住含羞慎问。 “听说中原有一种人叫花旦,是由娘娘腔的男人所扮演,‘你’是不是花旦?”天?带着希望地问。 花旦?他竟然敢将她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女当成你头露面的花旦? 玲珑气得挑高眉梢,但是被误会成花旦,可以解释为何男儿身却有女人的动作,以后才不容易被拆穿。 “是,我是花旦。”玲珑忍下气,被误会也没关系,这样她可以很安全地待在这儿等爷爷到来。 “原来如此,难怪‘你’在昏迷时还一直强调‘你’是男孩,不是女孩。”天?恍然大悟,对‘他’梦中的话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对!我是男孩。”玲珑无奈地顺着他的结论而点头承认。 天?神色一缓,长吁了口气,花旦本来就要学会娘们所有勾引男人魂魄的技巧,难怪他的心会看着一个小男孩而你缏姨?t?慈绱耍?恰**募记商?茫你皇撬?忻?x恕?br /> “放心!我会训练‘你’,让‘你’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到时没有人会再误会‘你’是娘们。”天?保证般地说。 “我我不要。”玲珑愣住了。 不要?天?拧起眉头,凶恶地盯着不知把握‘改过向善’机会的‘他’,但是在‘他’的畏缩害怕的神情中,他不由得放柔了目光。 “玉弟,‘你’是天生体型特殊,加上自小环境造成错误观念,所以不男不女,我知道不能怪‘你’,放心!为兄一定能矫正‘你’的错误。”天?为‘他’找到合理的解释,异常感性地说。 玲珑瞪大眼睛看着地,心头苦笑着,她是走了什么运?她佯装成男孩,只为保全山口己的清白而已,并不需要什么顶天立地、当什么男子汉,但是在他诚恳的目光中,她沉默了。 宽阔的草原,大漠儿女自小与马为伍,不管男女、老少、贫贵,都具有精湛的马术。而马术也是男儿雄风的一种象征。 这天,一向风和日丽的日子,天?捉着一路摇着头、抗拒他强制行动的玲珑来到马圈。 “玉弟,我选的这匹牝马很温驯,正适合‘你’来学习。”天?手臂圈住‘他’的腰,防止‘他’落马。 玲珑感受到腰上热热的手掌。 天啊!她是未出阁的闺女,即使扮成男孩,也不能和异性有这种亲密、损及清誉的举动,她尽力地扭动,想脱出他的箍制,不知不觉地被拉到马前。 “不!我不要。”玲珑望着眼前庞然大物,惊恐地摇着头。 北人骑马,南人乘舟,南方人即使是男子也不一定会骑术,更何况她只是娇弱的女子,怎可能会骑马? “来!试试看。”天?不由分说,双手抱住‘他’的腰将‘他’举起,谁知那触手的感觉,顿时将他的冷静击溃,他心神一悸,而‘他’好细、好软,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慌得他深怕大用力伤了‘他’。 “啊!快放手。”讨厌,他的手怎可以放在她的腰上。玲珑举起小手用力拍打不为所动的坚实手掌。 ‘他’的动作更让人遐思,天?摇下头,再三提醒自己,‘他’是个娘娘腔的花旦,不是真的娘们,压下脑中旖旎的思虑,强硬地将‘他’放到马背上。 “哇!不,我不要!救命啊!”玲珑挥动着手,扭动着腰,惊惶地想脱离这种窘况。 “坐习惯就不会怕,放心,我不会松手。”天?二话不说,双掌坚定的箍住‘他’的纤腰口 “不!我不要。”她不要坐在马上,她也不他的手放在腰上,她什么都不要,惊惧的玲珑眼角早已溢出泪珠。 “坐好!”天?大为光火,而‘他’的泪珠又让他的心揪痛了一下,让他坚强的意志力受到考验,带着怒气地压抑‘他’。 天?用力地向下压,柔顺的牝马受到了惊吓,嘶一声扬起马蹄,想甩下背上的力道。 “啊!”早已心惊胆战的玲珑,马一跳跃更让她心悸,尖叫一声,即软软地昏了过去。 幸好天?的手不曾离开‘他’的腰际,用力一带,稳稳地抱住软软的身躯。 幽然的香味窜入他的鼻端,萦绕在神智中,软软的身躯似无骨地贴合他胸膛的每一寸,天?加深了怀抱的力道,想将这份贴合更密切地融入自己的体内。 “嗯!”紧紧箍固的力旦里使玲珑幽幽地醒转,微数的眼帘映入眼中是一片肉墙,她的手掌放在上面,掌心传来激剧的跳动奇怪,她的手放在哪里?玲珑缓缓地抬起头,迎面是他沈迷又带着疑惑的脸孔,她的心猛然一跳,这么近的距离,难道她睁大眼睛,仔细确认她的所在位置天啊!她真的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 不行!即使是夫妻,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有这么亲密的举动,更何况他们不是。玲珑羞红了脸,用力地推他,想挣脱他的怀抱。 “放手!登徒子。” 尖锐的叫声震醒了天?的神智。登徒子?是指自己吗? 天?的心一悚,痛恨自己朗朗男儿却被男色所迷,也痛恨登徒子这种骂名污秽他崇高的人格,拧起眉头瞪着迷惑他的怀中人大喝。“咱们同是男儿身,而且我是在救‘你’,为何骂我是登徒子?” “我我”她该怎么说?他的确是登徒子,但是他是在不知觉中当上登徒子。 玲珑憋在心头,有口难言啊! 第3章一 天?在房间里头走来走去,纷乱打结的脑袋努力想出对策。 他必须快点让玉弟成为男子汉,不然他会在‘他’的娘娘腔中丧失自己的男子气概,但是该如何让‘他’明白男女的不同?让‘他’重振男儿雄风? 天?拍打着脑袋,自己时常因‘他’而迷乱,这种无法启齿的迷恋,让他不好意思与别人商讨办法,只好自个儿在枯竭的脑袋中搜寻对策。 “对了!那个地方一定可以让玉弟明白男女之间的不同。”天?突然站定脚步,兴高采烈地拍打自己的头。 天?冲出自己的房间,快速地来到‘他’的房间,一掌推开闭阖的房门,高声的叫着。 “玉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玩。” “王!”老嬷嬷放下手中的水盆行礼。 “要去哪里?”玲珑进食速度斯文又缓慢,一顿早膳才吃没几口,即被他硬拉了起身。 “玉弟,我带‘你’去红帐篷。”天?边说边拉‘他’出门。 “王!你要带她到红帐篷?”老嬷嬷不敢相信地问。 “对!我带玉弟去见识、见识,改变‘他’娘娘腔的习惯。”天?径自将老嬷嬷的表情当成惊讶,自顾地说。“老嬷嬷,你放心,玉弟虽然年幼,但是这种事还是早点见识得好。” “王,你你叫她弟弟?”老嬷嬷惊愕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对!我决定收‘他’当弟弟。”兴奋的天?不管老嬷嬷的表情,拉着玲珑出门。 只是去看个红色的帐篷而已,这次不是要她上马或拉弓,玲珑不置可否地跟着他出门。 老嬷嬷望着逐渐远去的背景,愕然的表情转成笑意,渐渐扩大到无法忍俊,放声大笑。 天啊!她是王的奶娘,明白王的鲁直个性,但是她不知道王的眼光竟然也这么鲁直,到现在还将小小姐当成小男孩。 红帐篷?呵!不必跟去看也足够让她想象,一定很有趣。 要拆穿王的误解吗?噢,不!老嬷嬷坏坏地笑着。 大都是大汉西域地区的大都市,每日有许多商旅进出,不时可让百姓挑选到所需物品,但是最大、货色最齐全的时候还是每月所固定举行的市集。 大都西边的草原是市集的地点,一大清早,各地商旅陆续赶到,搭起一座座帐篷,忙碌地准备布置好要卖的珍奇货品,等待客户上门。 西域各大民族也趁这个时候,赶着牲口集中于此地贩卖。 “好热闹啊!”自小很少出门的玲珑,在天罗地网要捉她的情况下,难得的好运一直跟随着她,让她能够逃到西域。 一路上她虽然经过许多大城市,但是在担心行踪被发现的情形下,费尽脑筋地隐藏踪迹,根本无视于各地的热闹。 被抱下马,见到如此热闹的情景,快乐的玲珑忘却硬被天?抱在胸前并骑的憋气,兴奋的心情让黝黑的脸蛋展现光华绝代的丰采。 清脆的笑语狠狠地撞入天?的心,复杂的心情因‘他’的笑语而荡漾,深邃的眼看到‘他’因高兴而发光的脸蛋熠熠闪耀。 “你在看什么?”感受到灼热的视线,玲珑回过头,因他的眼光而羞涩,不由得低下头拉着衣角。 真是别扭的动作,堂堂男子汉怎可以展现女人家羞涩动人的姿态?天?的心为‘他’的动作而一窒,但是理智却又狠狠地打醒了他的迷惑。 不行!他得快点送‘他’到红帐篷,让‘他’了解娘们与男人间的差异。 “走!我们去红帐篷。”天?为了安定自己越来越容易浮动的心,虽然知道现在时间尚早,红帐篷尚未开始接待客人,仍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等一下,我我可不可以慢慢走,先逛逛市集?”玲珑甩开他的手,小手绞着衣角,期待的询问。 漆黑的脸上最明显的即是黑白分明的双眸,原本已吸引他的黑肿如今闪烁着兴奋与怯怯的期望,怎不叫他刚硬的心为之一软。 天?有点勉强地点下头,随着他的点头,‘他’的脸漾开笑容,让他的勉强随风而散,天?伸出他的手掌,说:“让我拉着‘你’的手,不然人太多会走散。” 关怀的亲密举动让玲珑觉得羞涩,不过她现在是小男孩打扮,被他拉着手应该不算伤风败俗吧? 玲珑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纤细柔柔的手缓缓地放入他的手掌中。 天?呼出一口长气,此时他才发现,他是屏住气等待‘他’将手放入自己的手中。 纤细的手掌,宛若一捏即断,滑滑细致的感觉随着掌心的接触滑入他的胸口,激起阵阵的涟漪。 天?热切地望着‘他’,到达红帐篷前,就让自己放纵吧!释放心里的感受,让他以不做作的眼光看着这个小男孩,珍惜这个小男孩。 “走!”天?豪迈地笑着,轻轻拉着‘他’的手挤入市集。 一瞬间,朗朗的笑容带着丝丝宠爱的目光眩惑了玲珑,这种宠爱的目光像极了爷爷看她时的感觉,但是又有些不一样,因为爷爷看她时,她并不会觉得心狂跳不已,也不会心生想依偎的感觉。 “喜欢什么?我买下送‘你’。”天?心无窒碍地看着‘他’停在女人首饰的摊位前。 玲珑小手拨动着首饰,自小家境并不十分宽裕,但是爷爷每次出门总会带些首饰回来送她,望着这些首饰,她不由得想起爷爷,不知他是否安全地逃到西域,何时才能祖孙相聚? 天?不明白‘他’的沉思,以眼光示意摊贩,只要‘他’小手拨弄过的首饰即包起来。 摊贩老板心里很疑惑这个小男孩与王的关系,但是他很清楚浑邪王的势力,眼光不敢多看,脑袋也不敢多想,专注地将‘他’所碰过的首饰包起来。 “这个才贵重。”天?不懂‘他’为何总是拨弄便宜的货色,拿起一副镶着红宝石的项链放到‘他’的面前。 玲珑愕然,心思一转,明白他的疑惑,笑着说:“这些样式和爷爷送我的很像,我是在想念爷爷,不是想买首饰。” “哦,‘你’放心,向北传回来消息,因为遇到沙暴,所以行程延后,再过两天就会到大都。”天?顺手将那副项链放入摊贩手里,示意包起来。 “太好了,我也在想念狐狸爷爷,担心他的安全呢!”玲珑高兴地回答。 狐狸爷爷?由‘他’的称呼,天?发现异端,问:“‘你’有几个爷爷?” “一个啊!我是由爷爷抚养长大。”玲珑拉着他走向另一个摊位。 “‘你’说的爷爷就是狐狸爷爷吗?”天?真的迷糊了。 “不是啊!在我家乡,对于长辈总是会冠上爷爷,狐狸爷爷是在路上救我的长辈,所以我称他为爷爷。”玲珑笑出声。 真是麻烦,在大漠一向直呼名字,才没有这套繁文总节。 “‘你’的亲爷爷呢?”天?温柔地问,如果他的能力可及,他会将‘他’爷爷找出来,以慰‘他’的思念。 “我不知道爷爷现在在哪里。”玲珑担忧的回答,但是想一想,以她大门不出的闺女能逃到西域,爷爷见多识广,当然比她更容易逃离魔掌。 “我和爷爷约好在西域见面。”想通了后,笑容又回到玲珑的脸上。 西域?出了长城,一大片的地区皆称做西域,这么广的地方如何约定见面的地方? 天?首次因‘他’的天真而莞尔,笑着问:“西域很大,‘你’和爷爷有没有约定确实的地点?” “对耶!我忘了和爷爷约定地点,怎么办?爷爷会找不到我。”经他一提醒,玲珑的小脸皱成一团,烦恼地低叫。 见‘他’一脸焦急,天?不禁暗责自己不该提起此事,急忙安慰地说:“告诉我‘你’爷爷的长相,我可以请人帮忙注意。” 女人家不能问及国事,所以玲珑并不知他的势力有多大,但是由别人尊称他为王,心忖:既然可以被称做王,势力应该不小,找个人不算是难事,于是玲珑仔细地形容爷爷的容貌。 “爷爷大约这么高。”玲珑伸手比个高度,接着伸手指着一个人说:“爷爷瘦瘦的,大约和那个人一样。还有,爷爷的皮肤和那个人很像,但是比较黑一点,但又不会大黑”玲珑一心想将爷爷形容得活灵活现,拉着天?的手,仔细瞧着每个人与爷爷相似的地方好指给他看。 天?苦笑着,‘他’东指一下鼻子,西指一下上嘴唇他的脑袋无法将这些片段组成一个完整的人形。 “算了!等一下回去,我将爷爷的相貌画出来,你看着图像就容易找人了。” 玲珑指着高兴,由他无声响应中,总算注意到他苦涩的笑容,明白他无力理解自己的形容。 “‘你’会画图?‘你’有上过学堂?”天?惊讶地望着‘他’,他知道中原大部分的男子都能读写,但是花旦乃属贫穷阶级,大抵没上过学堂,没想到‘他’ 竟然会画图。 “会啊!爷爷有请西席来教我。”玲珑忘记他误会自己是花旦的事,感激爷爷在家贫的情况下还能凑出钱来让她学习琴棋书画。 西席?看来‘他’爷爷必是戏团的团长,才能让‘他’当花旦的情况下,还能学习识字。 “‘你’的爷爷对‘你’真好。”天?由衷地说。 “嗯!爷爷是天底下最好的爷爷。”玲珑一脸粲笑,很高兴他也有这种认同。 见‘他’如花的笑靥他痛苦难当,一方面不知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小男孩的笑容产生这种感觉,一方面,又对‘他’的笑容心悸不已。 不行!原本想在这段短短的路程中放纵自己的心,但是短短的路程会让他的心产生自愿的沦陷。 “走吧!”天?粗鲁地拉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走向红帐篷。 “我不能再多看看吗?”玲珑嗫嚅地问。为什么他的脸色转为严峻?她说错什么吗?为何温煦笑容染上严寒的冷霜? “唉!”天?长叹口气,他输了,一向直率、想做即做的刚强个性,输在‘他’嗫嚅、低柔的音调中。 “还想看什么?”低柔的声音中透着无奈的顺从。 “我想看什么都想看。”玲珑不明白,他的无奈让她的心雀喜,他的顺从更让她的心飞扬。 “好吧!”天?让‘他’拉着他的手,一个摊子逛过一个摊子。 玲珑不知红帐篷是做什么生意,但是直觉地,她做逛的路线一直回避着高高的帐篷,心喜地和他慢慢地逛着。 她的兴奋放松了他的心,明知该带‘他’到红帐篷去体验男女之乐,但是为了‘他’的笑容,就让他再放纵自己一下下吧! 第3章二 夜暮渐渐低垂,个个摊位忙着收拾货物,昏暗中唯有一个地方灯火通明,夜空中闪动着光亮的红艳。 “那里就是红帐篷吗?”玲珑发现收好摊位的小贩,如果不是离开即是前往眼前高高的红帐篷。 “玉弟,我们过去休息好吗?”时间到了,天?收起恍惚的心。 “那儿可以休息吃饭吗?”累了一天的小贩都往那儿走,玲珑猜测那儿应该是属于临时的酒楼。 “当然有吃的东西,那里是属于男人们的休息之处。”天?拉着‘他’的手,随着人群走往红帐篷。 逛了一天,玲珑的小脚早就酸痛,现在眼前有一个可以休息又可以吃饭的地方,她当然不会反对,但是属于男人们休自心的地方,那么她可以进去吗? 尚未走到,玲珑即听到莺莺燕燕的笑语声,她很高兴听到女人的声音,表示这里最属于男女皆可出入的公众场合,她不必担心不小心进入闺女被禁阻的地方,损及她闺秀的清白。 天?原本与‘他’慢慢行走,没想到快接近红帐篷时,‘他’听到里头女子的放浪声音反倒立即加快脚步,这种猴急的模样确是男人本‘色’,他不由得苦笑。 原来‘他’没有问题,一直有问题的人是自己啊! “玉弟,别急,为兄一定将最好的让给‘你’。”对于红帐篷,天?虽然少来,但并不陌生,以他的权力的确可以将最好的夺过来给‘他’。 “谢谢你,不过我们可以一起享用,不必全部都给我。”玲珑很感动他的好意,建议可以和他一起分食。 一起享用?天郡的脸色变得怪异,似笑又似哭,他以为玉弟娘娘腔,没经历过红粉仗势,没想到‘他’是个中老手,还能同时玩多人游戏。即使出入过此帐,天?还是无法接受如此惊人的方法。 此刻天?才知道──自己是多么保守。 “不!玉弟,为兄不习惯这种方式。”天?苦着脸拒绝‘他’的好意。 “你何必客气,我顶多浅尝一两口,其它就要靠你的帮忙了。”玲珑不明白,她的食量很小,西域的菜每盘的分量又多,她一个人怎可能吃得光? 呃!玉弟是在暗示自己的能力不足,所以需要他的帮忙?天?不禁被自己的想入非非激得脑筋混乱。 “快走!我又饥又渴,等不及了。”玲珑看大家都已进入红帐篷中,不禁拉着他加快脚步。 饥渴猴急?八成太久没有妤解,天?谅解这种痛苦,配合地加快脚步。 掀开厚厚的帘帐,酒菜香、笑语声混着热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闻到菜香,玲珑想起今天一整天才吃几口早饭,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不待看清里面的情形,位着天?进入。 “王!您好久都没来找我,人家好想您喔!”还没坐定,嗲得入骨的声音即在身旁响起。 玲珑转过头,眼角即掳获一片艳红的薄纱,定睛一瞧,薄纱掩不住曼妙的身躯,半露半遮地挑动心火。 还没瞧清对方的容貌,也还没弄清对方的目的,红红的身影即挤入天?与玲珑之间,玲珑来不及被她浑身的香味呛昏,即被她晃动的屁股妇到一旁。 “‘他’是我的弟弟,你今天要好好招待‘他’。”天?一把拉住跌到一旁的玲珑。 “王,您真的不要我好好服侍您?”艳红女子哀怨的语气配合勾人的眼神,企图软化他的决定。 “不!我命令你尽全力,好好服侍我的弟弟。”天?一把将玲珑推到艳红女子的怀里。 “哇!我不要。”玲珑后脑撞到她高起半裸的酥胸,浑身起了疙瘩,来不及抚平受惊的心脏,趁艳红女子未伸出玉臂圈住她前,不管姿势有多不雅观,就地滚个圈,手脚齐爬地逃离对方的魔掌。 “呵!原来王是带‘弟弟’来学习。放心!我会将取悦男人的技巧全教你。” 艳红女子一看即知她是姑娘家,看来这位姑娘一定不懂得服侍的技巧,所以王才带她来这里学习。 “你你不要过来。”玲珑连爬带滚地逃回天?的背后,小手死命地拉着他的衣服。 “你先退下。”天?见‘他’被吓得发抖,挥手示意艳红女子先行离去,伸出手将玲珑拉到前面,手臂拥住‘他’的肩膀。 “这这里的小二好奇怪。”玲珑抖着声音,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 小二?天?很不给面子,噗咏地笑出声,指着四周说:“‘你’仔细看看,再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玲珑由他的怀中偷?,进门的地方摆了几张小几,上头是放着酒菜,但是由火热的喂食动作,不必想也知醉翁之意不在酒。 玲珑红着脸转过头,却意外地别见里边的木床上铺放着一件件毛毯,拢起的毛毯不时的抖动,隐约的浪笑声传出,这里头的文章还需要想吗? 这是妓院,的确是男人专属的休息场所。玲珑了解天?先前的话,脸蛋倏地如火窜烧,伸手猛力推开天?,捣着发烫的脸蛋跑出红帐篷。 “玉弟!”天?见状,起身追着出去。 “我你讨厌,我我不理你了。”玲珑羞愧不已,如果让别人知道,堂堂的闺女跑到妓院,叫她以后怎么见人? “玉弟,‘你’怎么了?”天?不解,难道‘他’当花旦太久了,连内在思想都自认为是女人吗? 不行!他不能再放纵玉弟男女不分,天?握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玉弟,‘你’必须长大,也必须明白,‘你’是堂堂男子汉,不是假娘们,以后行事不能再娘娘腔、男女不分。” “我我就是不要当男子汉。”玲珑苦笑着。 “可恶!‘你’简直善恶不分。”天?为‘他’的不思长进而火大,一把提起‘他’放置马前,跳上马将满腹的气愤发泄在风驰电掣的狂奔上。 “哇!慢点,我我快掉下去了。”玲珑被吓着了,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有别,顾不得所有该遵守的教条反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螓首深深埋在他的怀里。 契合的身体、相呼应的心跳,让天?的怒气不由得消蚀在‘他’的幽香中,渐渐地放缓速度,猿臂紧紧搂住‘他’,喃喃地痛苦低呼。“天啊!我该怎么办?” 这份迷惑的魅力到底从何而来? 他的心为何会为了一个外表奇特的男孩而心悸? 也有病,长久以来一直不成亲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还没遇到意中人,而是因为他竟然会是喜欢男色的人? 这个认知让天?痛苦,但是没有理智、也没有道理可一言,他的手、他的心就是不想放开怀中的人啊! 几天了?从红帐篷回来,隔天一大早,天?即率着人马去狩猎。 玲珑坐在窗前,伸手抚着柔顺的短发,原先被她乱剪以逃避追兵的头发,被老嬷嬷巧手一修,成为服贴的秀发。虽然不管男女皆无人蓄如此短的头发,但是和先前比起来顺眼多了。 玲珑别一眼身旁的铜镜,连日服药,让她的肌肤不再漆黑如墨,虽然还没恢复原来的白哲,淡淡的黑彩已掩不住她的眉目如画。 “唉!”玲珑望着铜镜中的身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不明白为何情绪一直低沉。 天?不在,不会强迫地学习当个男子汉,她不必受到折磨,她应该很一局兴、应该觉得轻松,但是她的心却是抑郁着。 抬起眸子,望着朗朗的青天,像极了他的笑容。 天啊!她在想他?思虑一闪而过,却如电击般震动她的心灵。 不行!她是举止合宜的大家闺秀,不能不知耻地想念男人啊! 而且粗鲁的他有什么好让她挂心?玲珑努力想着地所有的缺点,但是那对闪动着宠爱、温柔与真诚的眼光一直闪照在她的眼前。 玲珑捣着脸,摇着头,奋力地收拾浮动的心情,努力平息波动的心湖。 但是纤细的肩膀、柔软的腰间都留着他的气息,让她如何能忘怀,叫她如何能忘记曾被他所拥抱过的感觉。 但是她明白自己并不讨厌这份气息,小手不自觉地抚过曾接受过他触摸的部位,脑中浮现一幕幕当初的情景。 天啊!不行,她是未出阁的闺女,脑中不能有污秽的思想。 玲珑努力的反复背诵着女子规条,她不能想他,不能回味他的举动,不能让自己的心堕落不行想啊!女人的命运是决定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能想,只能等,等待命运将她放入某个人的手中,从此以夫为天,心中、眼底不能再有别的男人。 第4章一 老嬷嬷抱着衣服走入房间,见到玲珑杲呆地望着窗外,庞大的身躯见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拉到炕前。 老嬷嬷将衣服放到炕上,取了一件裙摆在她的身上比了一比,笑着说:“刚刚好。” “老嬷嬷,这是姑娘所穿的衣服,你拿进来做什么?”玲珑看清床上的衣服有大漠与中原的服饰,但都是属于姑娘所穿着的。 “小小姐,你还想当男孩子?不想变回小姐了吗?”老嬷嬷惊讶地看着她。 “你你知道我是女”玲珑吓了一大跳,她何时露出破绽? “你昏迷时,是我帮你清洗及更衣,我还会不知道?”老嬷嬷笑着说,眼一转贼贼地笑着说。“除了王那对眼珠子以外,应该没人将你当成男孩。” 玲珑羞红了耳根子,低垂着头不语,原来她的改装只是骗过自己以及他而已。 “脸上的黑毒也快退了,刚好可以换成姑娘的衣服,免得王老是将你当成弟弟训练,瞧你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让人看了就心疼。”老嬷嬷慈祥地笑着。 “但是”玲珑很想恢复女孩模样,但是安全了吗? “没什么好顾虑,好好一个女孩家装成这副怪样子,我看得都难受。快!我帮你换衣服。”老嬷嬷不由分说,伸手帮她脱下衣服。 “我自己来。”玲珑不习惯被人服侍,阻止老嬷嬷的动作,伸手解下衣服。 “啧!绑这么紧,你不怕难受?将来要喂乳给小孩子吃就痛苦了。”老嬷嬷看到她胸前的束巾,不满意地摇着头。 喂乳?闻言,玲珑吓了一大跳,拿不稳束巾,只见长长的布条一圈圈地松落,缓缓跌落在地,一圈圈的松脱,优美浑圆的条线蹦出束缚。 好美!老嬷嬷知道她脸皮子薄,只好在心底暗赞,蹲下身捡起束巾说:“以后别再绑这种怪东西了。” 玲珑双手抱住胸,耳根泛红,羞涩地躲避老嬷嬷晶亮的目光。 老嬷嬷拿起肚兜让她能挡住羞涩。 玲珑转过身,细细的带子绕过脖子,正想穿过绳孔时“玉弟!” 没有预警,关好的门突破打开,天?的人随着声音闯入。 西域的房间没有中原的复杂,宽宽的房间在门口摆上小茶几当成外室,靠内炕 上铺着毛毯即是床,一闯入,视线不受阻地看个透彻。 “啊!”玲珑没料到更衣中会被看到,尖叫一声,光滑的背脊不能被瞧见,立即转过身来,小手紧紧护住未系好会滑落的壮兜。 “玉弟,训练‘你’很多天了,怎么还学娘们尖叫?” 天?为了逃避想念‘他’而去狩猎,但是几日下来,每天心思不定的想念‘他’,匆匆收拾回程,还没休息即跑到‘他’的房间想看‘他’,没料到才进门就听到尖叫,让天?的好兴致全消。 “你你快出去。”玲珑紧紧捉住肚兜,无助的眼睛找不到可以藏起来的地方。 “‘你’──‘你’是堂堂男子汉,不可以再穿娘们的衣服,再穿下去,‘你’这辈子都改不了娘娘腔的毛病,永远都不知自己是男是女。” 说完这一刻,天?总算看到她手中捉着肚兜,气愤‘他’还搞不清楚自己的性别,一个大步来到‘他’的面前,一把将肚兜夺了过来。 “啊!”能挡住他视线的小块布料被他夺走,无法阻止无际的青光外泄,玲珑尖叫一声,禁不起强烈的惊吓,身体软软的昏了过去。 “玉弟!”天?没想到抢块布而已就能让‘他’吓昏,不及思考,猿臂一伸搂住‘他’倒下的身体。 呃!这是什么?软软地贴在胸口引起他激烈反应的是什么?迟钝的脑袋不大能接受眼睛所传来的画面,呆呆地维持看着‘他’胸口的姿势。 玉弟是男人,男人的胸膛长得像娘们?天?的脑中无法厘清固有的认定与眼前互相矛盾的纷乱。 天?伸出手指如确定般,摸着雪山上的花蕊。 咦!随着他的抚摸,含苞的花蕊绽放开来,难道难道玉弟是女的? “王!摸够了没?清白的姑娘家是不能这样乱摸。”老嬷嬷忍住笑,看着王呆呆的举动。 “她她真的是女娃儿!不是男的。”天?仍不敢相信,抬头看着老嬷嬷忍不住而扩大的笑容,此时他才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 糗大了!天?急忙将她放到床上,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 天啊!脸上热辣辣的、热得可达生火冒烟的阶段,这是脸红?生平第一次尝到脸红的滋味。 他没有搞错,手指仍存着酥麻麻的感觉,让他松口气,天?停下脚步,不管周遭奇异的目光,仰天长笑。“我没有病。噢呼!我没有病。” 玲珑幽幽醒转,一时间脑中空空,看到老嬷嬷问:“我怎么了?” “小姐刚刚昏过去。”老嬷嬷笑着说。 昏过去?脑袋恢复运转,更衣、闯入、抢衣、青光一幕幕情景飞快掠过她的脑中。 玲珑伸手急摸着身体,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但是是谁帮她穿的? 玲珑抬起千斤重的脑袋,你鹊匚剩骸袄湘宙帧你悄**镂掖**路?穆穑俊?br /> “当然是我,王粗手笨脚的,想帮也帮不上忙。”老嬷嬷说。 帮忙?这么说他看着她的身体并不是只有一瞥而已。 “呜!” 玲珑放声大哭,先前还可以说她改扮成男装,谅解他的动手动脚,但是清白的身躯全被他瞧见了,这叫她怎能说服自己没关系? 老嬷嬷不懂,不懂她为何放声大哭,哄个半天她的泪水还是直流。 算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老嬷嬷拉开门,将伫立在门口的王拉了进来说:“应该是你惹哭的,自己想办法解决。” 天?苦笑着,他是担心她的身子,才站在门口等她醒转;但她的哭泣,却令他着实感到心疼不已。 “好了!别哭了。”天?坐到床边,搓着手等待半天,她的泪水还是没停,最后只得用最温和的声音劝说。 “呜!”罪魁祸首出现,枯坐半天看她流泪,也不知要说负责任的话,玲珑为他的呆拙更是痛哭。 天?没想到,涓涓的细水会因他安慰的话形成洪流,望着水波邻刻,他觉得快窒息了,憋个半天,终于让他想起一句安全点的话。“哭肿眼睛很难看。” “哇!”他不但钝而且蠢,女人最爱美了,怎受得了他这句话?玲珑索性趴在床上放声痛哭。 “唉唉唉!你能不能停一下,要哭至少得让我知道你哭的理由吧?”天?火大,想怒吼,但是看她抽噎的模样,吞下心头的气,放柔了声音。 “你你刚才看看了”玲珑有心给他一个机会,哽咽地说。 “看了?我看了什么?”天?播着脑袋,听不懂她的话。 不能怪天既如此不解风情,大漠民族的天性是坦率,说话直来直往,他从没遇到过需要使用猜谜的对话方式。 “你你看了我的身体。”玲珑眼眶蓄藏汹涌的水量,大有他一否认,立即溃堤之势。 “原来如此。”天?点点头,他总算了解原因,错在他的眼睛看了她的身体,造成她心理不公平的感觉,才会痛哭;不过他刚才还摸了她呢看来,他此刻是打死也不能承认。 天?站起身来对她说:“注意了。” 玲珑不解地看着他,按照习惯,她说了那些话后,他不是该柔柔地安慰她,说一些要负责的话,然后立即找媒人下聘吗?为什么反而站得直挺挺的,还要她全心注意。 天?解开腰带,敞开衣服,露出雄伟的胸肌说:“看清楚。” “啊!”玲珑掩住眼睛惊叫,他怎可以做出如此无礼又无耻的动作。 “玉呃!不能喊你玉弟。玲珑,我刚才看了你的胸部,现在让你看我的胸部,你觉得公平了吧?”天?拧起眉头,不解地望着她,不过至少她不再哭了,让他松口气。 呆头鹅!大笨蛋!白痴! 闺女举止必须合宜,不能开口骂人,但是没规定她不能在心底狠狠地将他大骂一顿。 自从换回女装,没人要求,但是玲珑的举止自动符合传统,不像以往一样的外出。她谨守教条,让自己的活动仅止于房间与门外的一小片花园。 “唉!”小小一片花园,随便走走即可逛个好几圈,一成不变的景色让人气闷,玲珑坐在石上叹口气。 以往,她也是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适的禁足日子,每天关在闺房中绣花,但是心里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浮躁,不像现在如此的坐不住。 自从他敞衣相见惹得她尖叫,至今有三天没见到他的身影了。 玲珑明知不能想,但是脑中总是无法控制,教条也无法压抑,不管睁眼或闭眼总是出现他的身影。 “唉!”玲珑无聊地拨弄身旁的花朵。 “小姐,向北回来了。”老嬷嬷走向她。 “狐狸爷爷也来了吗?”玲珑兴奋地望着小径,但是空无一人。 “没有!你的爷爷知道你没事以后就转回中原,没有跟向北一起回来。”老嬷嬷说。 “哦!”玲珑微叹口气,狐狸爷爷家里有人在等他,而且历经生死劫难,急着回去也是常理。 “小姐,你每天待在这里,怎不出去走一走?”老嬷嬷好心的建议。 吃足够的药,让玲珑的肤色恢复白哲,衬得精致的五官更加迷人,老嬷嬷认为这么美的人应该到外头让大家瞧瞧,才不枉生得如此美貌。 玲珑摇着头,闺女怎可以你头露面。 “城里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不去看很可惜。”老嬷嬷误以为她不知大都好玩的地方,立即口沫横飞,介绍了许多好玩的地方。 “老嬷嬷,不行的,闺女不能外出。”玲珑听得心动,但是自小刻在脑中的教条阻止了她的兴趣。 “为什么闺女不能外出?”老嬷嬷不懂,在大漠生活从没听说过未婚女子不可出门这条规定。 “这”玲珑由老嬷嬷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不懂中原的民俗,也不知该从何解释。 “小姐,可是你现在在西域,何必管中原的规定?”老嬷嬷多少猜得出一些她心里的想法。 玲珑摇着头,入境随俗的道理她懂,但是根深柢固的传统也不容忽视,她叹口气说:“我知道,让我慢慢想,也许会想通吧!” 老嬷嬷摇着头,望着地孤寂的身影总觉得不舍。 第4章二 夜已深,天?尚未就寝,坐在铺着厚厚毛毯上,手肘靠着矮几,望着坐在前面的向北。 “向北,除了那队商旅,还有多少人受害?”天凯沉声问。 “属下回程,发现还有一队商旅受害。”向北回答。 天?低头望着茶几上的纸,弯弯曲曲的线条,忽大忽小的点布满纸上,他提起笔在纸上点上细点。 “王,由被抢的商旅分布情形,好象都在大都到中原的路上。”向北望着纸,指出细点密布的地区。 事情发生没多久,天?即发现了这个巧合,他沉思着,难道假借他的身分抢劫、杀害商旅的‘夜鬼’藏在大都?或中原入关的地方吗? “王,除了‘老狐狸’与小姑娘外,没有生还的人,属下询问过‘老狐狸’,当时他闭着眼睛,所以无法认出‘夜鬼’的特征。”向北望着天?接着说:“王,那位小姑娘是否有看清‘夜鬼’?” “小姑娘?你知道她是女的?”天?闻言惊愕地抬起头。 “属下看一眼即知道。”向北不懂王的惊愕。 呃!难道难道只有他最笨,一直认为她是男孩子?天?苦笑着,闹出这个笑话足够让大家在私底下笑翻了。 “向北,当初遇到她时,她满头乱发,全身黑漆漆,没有一丝姑娘的样子,你为何一眼即知她是姑娘?”天?不服气地问。 “王,中原男人再文弱,也不会有那么细的骨架,更何况玉姑娘的五官根本太细致了。”向北挑起眉头,当初王说她是小男孩,向北以为王如此说法是为了方便救人,难道王真的认为她是男孩?他不禁狐疑地看向王。 “咳!没事!”仿佛逃避似的,天?狼狈地闪躲向北的目光。 “听说王前阵子收她当‘弟弟’。”自小一起长大,人前虽然尊卑之分,但私底下,不关公事时,两人如朋亦友,总是没大没小的笑闹。 “咳咳!我只是想让她强壮点,不是真的认为她是男孩子。”天?微微脸红的解释。 王会脸红?而且这种解释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向北眼中闪着趣味,问:“王是因为何事而发现她是女儿身?” 轰!向北的问题倏地让天?脸皮如着火般,眼前立即闪过那片细致的白哲,如雪的白皙不像雪般降低他的体温,反倒像地焰般火热、紧绷了他的体魄。 “王,没事的话,属下先下去了。”向北见王的反应,明白问不得,贼贼笑着起身,临到门口发现天?还沈迷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发现他的离开。 不知为何,向北突兴起作弄王的念头,他重重咳了几声才让天?抬起头,望着天?泛着红丝的眼睛,故意含糊地说:“王,老嬷嬷刚刚前来说小姐总是关在房里,怕她闷出病来。” “病了?”听到玲珑的事,天?慌急地立即起身,也不管身后传来的窃笑,快步冲出房间。 黑夜挂满了满天的星斗,星光下,绿草中的小径微微发光。 天?快步的走着,心里十分着急。她看起来那么柔弱,怎禁得起病魔的折腾? 天?不解心里的不舍,只知没看到她安然无恙,吊在半空的心便无法安稳。 ?夜中,木门紧闭着,天毁站定在门口,深吸了口气后,伸手轻轻地推动门,心里喃念着:“她至少当过我几天的‘弟弟’,关心她是应该的,我只看她一眼,确定没事就好,小声一点不会吵醒她。” 推动的门扉好似僮到阻碍物,摇晃一下,并未应力而开启。 天?不想吵醒玲珑,没有再加力推动门,走到个边,推一下,亦有物品阻碍他的开窗。 大奇怪了!大都在他的管理下,治安良好、民风淳朴,虽然还不到夜不闭户,但至少也没有门闩或窗闩这种东西,门都是一推即开。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难道有贼进入,将门窗堵起来防止有人闯进,然后将她绑起来,想天啊!想起有这种可能,天?的心乱糟糟,根本无法理智思考,下心只是惶急地担心会发生他所幻想的事。 当下,天?迫切地想见她,大脚用力一踹。 “砰!”“当!” 天?大脚用力一踹,门即被他踹开,随着门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知明的物品掉落一地。 “啊!”天?闯进门,还没看清房内的情形,随之尖叫声冲破天际。 “有贼!” “快!” “来人!” 天?不知该庆幸或懊悔他的部下训练得如此好,随着尖叫声,他还没厘清事情,守卫、随从全部赶到现场。 “王!”向北狐疑的眼光看着呆立的天?。 天?站在一地散落的脸盆、小几、坐垫中,而玉姑娘抖着身体蜷缩在床上,这种景象让缺乏想象力的人都有要不得的幻想。 “王,你做了”老嬷嬷支支吾吾地向王求证心里的想法。 “我我没做什么事。”天?觉得很糗、很狼狈、很憋而他满脸胀红,双手猛挥的窘况,更使人觉得他是欲盖弥彰。 “你你闯进来做什么?”玲珑心有余悸,惊恐的目光锁定在他的眼眸。 “对啊!王,三更半夜,你进玉姑娘的房间做什么?”向北忍住笑,故意不怕死地直问。 “我我走错房间。”天?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尴尬地低吼。“只是走错房间而已,看什么看?各自回房去。” “走错房间?”这种说词谁会相信?大家怀疑的目光来回看着玲珑与天?。 呵!真令人高兴,一向不动心的王竟然会半夜摸到玉姑娘的房间,看来大家快可以喝到王的喜酒了。老嬷嬷不禁眉开眼笑了起来。 呵!当下,老嬷嬷向大伙使了个眼色,大伙心神意会地笑嘻嘻地走开,很识相地散场,以免断了王的好事。 “王!慢慢来,夜还长得很,放心!今晚大家再也听不到任何异响。”向北离开之前,还暧昧地补上一句话,最后还好心地为他们关上门。 待众人离去后,玲珑拉拢毛毯,轻咬下唇,大大的双眸不安地瞅着他。 “已经过半个月了吗?玲珑,你的脸变白了。”天?很高兴不相干的人都离去,缓步走到她的床边坐下,微弱的灯光下,注视着她白哲如雪的肌肤。 “药还有剩下,我不知道该不该吃完它。”玲珑觉得压迫感好大,他挺拔的身躯坐在身旁,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她,包围她纤弱的身影。 “明天,我带你再去看一次吴大夫。”天?伸手欲探探她额头的体温是否如常,不料,才一触手,他立即如火灼手,掌下的温度竟高热得惊人。 “你怎么了?生病了?”天?根本不知是自己的大手点燃了她的灼热,更是紧张地摩掌掌下红艳的脸蛋。 “没!我很好,云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请放下你的手。”玲珑羡红了脸,转动蛲首也离不开他的手掌。 “不要叫我云公子。”真刺耳的称呼,听起来又憋、又蠢的感觉。 “云壮士。”玲珑心思一转,的确,他又高又壮,全身充满精力,将他比拟为文士难怪他会反对口 又是一个难听的称呼,天?不悦地说:“不要叫我公子或壮士,直接喊我的名字即可。” “不!不可以。”玲珑摇着头,即使成亲也不能直呼相公的名讳,更何况他们不是夫妻,更不可以如此?礼。 拜托!她固执的小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天?一径地摇着头。 明天吧!等明天他得好好向同是来自中原的吴大夫请教、请教,或许他应该懂得她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如此的别扭。 第5章一 黎明时分,玲珑即起床梳洗,自从昨夜天?说明天带她出门,一整夜她都为这件事而兴奋不已。 想起他昨夜莫名其妙的闯进她的房间,又突如其来的离开,让她一颗心不知所措。 嗯!天亮了,今天可以见到他,到时就可以慢慢地问他昨夜的举动含意。 望着铜镜里头含羞的脸蛋,玲珑急忙嫩眼看着房间,幸好老嬷嬷去端早膳,没看到她胡思乱想的窘样,否则被人知道她一个闺女在思念男子,不就羞死了! “小姐,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老嬷嬷端着早膳进来,即看到她双手捂脸,指缝中仍可瞧见红通通的脸庞。 “没!我没事。”玲珑急忙起身,绞了一条冷毛巾擦脸,以降低脸上的热烘。 “没事就好,小姐快点吃,王等一下就过来接你出门。”老嬷嬷经验丰富,笑着不折穿她的心事。 “嗯!”玲珑坐下来缓缓的进食。 天?八成和她的进食犯冲,或者她的进食过慢才吃两口,门口即传来他的声音。 “玲珑!” 玲珑稍蹙眉头,听到他唤着她的名字,虽让她心里觉得高兴,可姑娘的闺名怎可以大声乱叫,万一被别人听到了,会失去端庄的礼节。 “云公子。”玲珑起身敛眉娉娉袅袅地行礼。先前她一直着男装,所以才没有特意遵守礼教,如今她既然已换回女装,当然必须谨守男女间的礼则。 这这又是什么? 天?愣在门口看她做出的动作,缓缓微伏的身躯瘫软地似无骨,微低的蛲首露出洁白的后颈,虽然不知她为何做出这种动作,但是他不可否认,心里升起浓浓的疼惜之情。 保持一直微蹲的状态很累人耶!为什么不叫她起身,或上前来扶起她?玲珑咬牙忍耐双膝传来的僵麻,由眼角偷瞥他。 可恶!他两眼晶亮地看着,难道故意让她维持这个姿势,直到她自行放弃吗? 不!即使膝很酸,礼数仍不可失,玲珑强忍不舒服,执意地维持行礼的姿势。 “哈哈哈!”见到两人僵持的情况,老嬷嬷忍不住笑出声。 “王,小姐是向你行中原的礼节,你应该上前将小姐扶起来,并说‘免礼’。”老嬷嬷不怀好意的指点天?。 扶她?他很乐意,天?一个箭步到她面前,猿臂一伸将她揽住,手肘一提,她的身躯被他举起,贴伏在他的胸前,笑呵呵的在她的耳畔说:“免礼!” “哇!快放我下来。”玲珑眼角才刚望见他的靴子,来不及窃喜即被他搂在怀由,阵阵熏人的热息酥软了她的身骨,但是深植在脑中的礼数却未敢忘怀,小手急忙抵着他的胸膛,努力保持与他的距离。 “呵呵呵!王,是扶起来,不是抱住她。”老嬷嬷放声大笑,情况果然如她所料的发展,大好玩了! 软软贴合的感觉,还是一样地让他心悸,天?舍不得松开他的手,望着她眼红的脸,只想掳获她嫣红的小嘴;她急于挣脱的举动,让他心里觉得不快。 狩猎的血沸腾,狂烧流窜在四肢。他懂了!邃暗的眼睛锁住怀中的人,他明白他遇到等待多年的人儿了。 “放开我!”接收到他眼底灼热的情焰,玲珑的心随着热炙而跳动,小手软弱地放在他的胸前,逞强的小嘴微弱的坚持着。 “你该吃多一点。”天?松开了臂膀,大手稳稳地放在她的纤腰,扶着她走到小矮几坐下。 她是很饿想吃饭,但是他的大手放在腰上,隔着衣服传来他温热的体温,几乎抽走了她所有的力量,让她连举个碗筷都觉得困难。 “怎么不吃?不好吃吗?” 天?望着地低垂的姿势,大手不安分地动了一动,红晕布满了她的脸庞,连耳根子也红通通,明知她羞涩,没有大漠儿女的开放,不过他喜欢,好喜欢看她因地而羞涩的容颜。 讨厌,他的手怎么往下移,玲珑的娇躯不由得颤抖。 “走吧!我带你到外面吃点东西。”掌下传来微微的颤抖让他的心不由得怜惜,望着北方传统的食物摇着头,拉起她走出房间。 南人食米,北人食面,这是因应气候与地理环境的演变。 玲珑明白这里不是中原,要食到米饭是艰难的愿望,但是望着粗糙的面食,喉头即感到干燥,她摇着头,拒绝天?送到眼前的食物。 “走!”天?见她难以下咽,也不进食,挽着她走出茶楼。 “要去哪里?”这里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不能失了礼数,玲珑不落痕迹地松开他的手掌。 “先到吴大夫那里,让他瞧瞧你的毒是不是已经完全清除。”天?不满她甩开,大手干脆直揽住她的纤腰。 “啊!放开我。”玲珑倒吸口气,小声禁止他越礼的动作,惊惶的眼睛立即看一下四周,担心会看到异样的目光。 天?将她的惊煌与探视的动作全收到眼底。 啧!真憋的个性,在大都,豪放的大漠儿女当街搂抱根本是常见的情景,何必惊吓到好似被当众非礼般? “走!”天?也不管她的挣脱,径自大步地走往吴大夫的家口 吴大夫在大都生根,开设起医疗馆,因有恩于王室,加上医术精湛,前来求医者众,他只好收些徒弟,来分担繁重的工作。 为了方便行医,吴大夫将住所扩建,前厅为徒弟坐镇,中厅则是他亲自医治困难的病症,后厅则是他的住家。 “吴大夫!”天?搂着玲珑直接进入中厅。 “嘿!小子怎有空过来?”吴大夫上前拍着天?的肩。 “看看她是不是毒全解了。”天?一个卸肩,即闪过吴大夫的拍打,指着被扣在他怀中的玲珑说。 “啧啧啧,真美,当初黑漆漆剩没半口气时,我就觉得很美,现在肤色变白了,更显得像水捏儿似的美人儿。”吴大夫两个眼睛上下打量着玲珑。 真放肆的眼光,即使吴大夫是医者身分,年纪和爷爷差不多,但是他总是男子,怎可以那种眼光戏谑地望着自己?玲珑很不安,红着脸躲避吴大夫的目光,但是被天?紧紧的搂住,无处可躲的她,只好半转身,将身体依偎到他的怀中。 “别乱看!”真容易害羞的小东西,不过天?很喜欢,因为只有此时她才会主动地靠在他的怀里。 “呵!小子,我不看她怎诊断病情?”吴大夫当然知道他在指什么,嘿嘿地笑着,还理直气壮地伸手想拉她。 眼看吴大夫的手即将碰到她,本能的厌恶感产生,不管吴大夫是医者,一个旋身,抱着她躲开吴大夫的手。 “喂!小子,她的脸色不对,快放她躺下来。”吴大夫突然语透惊煌地喊。 “玲珑怎么了?”听到吴大夫的话,天?的心一揪,立即将她拉到炕上躺下。 啊!没有布幔遮掩,横躺在两个男人面前,这这怎么可以?玲珑急着坐起身。 “别乱动!”天?相信吴大夫的医术,关心玲珑之余忘记吴大夫爱捉弄自己的本性。 天?紧张地见玲珑乱动,担心她体内的毒素会因乱动而发作,双臂急忙扣住她的手臂,这样的动作仍阻止不了她的起身,手肘立即下沈,紧紧锁住她的腰身,他的腰也帮忙地压住她的双腿。 近可触及的脸庞正在她的脸颊边,靠近的身躯暧昧地压在她的身上,这让玲珑觉得好羞,但是宽厚的胸膛引起身体阵阵的激荡,多想持续这股甜蜜的感觉。 微?的双眸闪动着火热的邀请,天?的心激动的跳着,受吸引、受虫惑、受她的呼唤、受缓缓地他朝着她微数的樱口俯下身去“咳、咳、咳、咳!”吴大夫重咳好几声,音量大到足以和雷声相比,但是他发现再大的音量也不足以吵醒凝视的两人。 于是,吴大夫只好伸手拍着天?的肩,无奈与委屈的语气中透着戏谑。“小子,你不走开我如何帮她诊治?” 一句话先惊醒玲珑,双眸紧闭,含羞地不敢看人。 “唉!”真可惜,为了她的健康,天?只好闷烧着火离开炕床。 “啧!真美,含羞带怯的样子更是迷人啊!”吴大夫望着僵直躺着不敢乱动的玲珑,故意啧啧地大声赞美。 “眼珠子别乱看。”天?当然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很迷人,迷得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她,以免被别人看到她的娇丽。 “呵!”吴大夫贼笑着,瞥见天?很注意自己的动作,故意缓缓地举起手来,大刺刺地朝着她的胸口逼进。 “你想做什么?”天?忽地抓住吴大夫的双手,双眼射出杀人的目光瞪着他。 “喂!我是想诊治地的毒耶!”吴大夫理直气壮地想甩开他的箍固。 “少骗我,你该做的是按住脉搏,而不是”而不是买衣解带,天?吞下冲到口的话。 “我是想按她的手腕。”吴大夫搓揉着发痛的手腕,嘿!真用了力气,也不懂得尊敬老人家,不过为了自己生命的安危,吴大夫收起爱戏弄的心情,规矩地将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仔细地诊治她。 “怎么样?”天?见吴大夫的手离开她的手腕,立即站到炕边,阻隔吴大夫的视线,边问道。 “毒都清干净了,剩下的药可以不必再吃。”吴大夫说。 “剩下的药在这里。”玲珑坐了起来,躲在天毁的身后,将怀中的玉瓶放到天?的手中。 “这种药我很多,不必还我,留着身边,以后又受伤时可以吃的,免得剩下半条命让我伤脑筋。”吴大夫摇着头,推回天?手上的玉瓶。 乌鸦嘴,在他的保护下,她怎可能受伤? 第5章二 天?不满地瞪着吴大夫,将玉瓶塞回到玲珑的手中说:“收下,以后吴大夫受毒伤时,你还可以救他一命。” “呸!怎可以诅咒老人家。”吴大夫不以为意地笑着。 天?斜睨他一眼,自顾扶起玲珑,说:“中午我们留在这里用膳。” “喂!你是王,西域中最大的王耶!要吃什么会没有?欺负没银两的贫穷老人家,来这儿白吃白喝?”吴大夫对他的大刺剌态度大叫。 “玲珑是南方人,习惯南方菜色,整个大都只有你家厨子能做出一桌道地的南方菜,所以才想带她来吃饭。”天?虽是对着吴大夫说话,可目光却极尽宠爱地看着她。 原来他是为了她才来这里。当下,玲珑眼眶发热,这个粗鲁的男人,正以他的方式来表达他的温柔与宠爱呢! “如果玲珑吃得惯,你的厨子从今天起入宫。”收到她感动的眼光,天?的目光更加热切。 “喂,怎会这样?小子,你欺负老人家过头了吧?挖走厨子,你叫我不必吃饭了吗?”吴大夫唉叫,厨子是他从中原挖过来的,铁定菜肴能让玲珑满意,这么一来,被挖角是挖定了。 “云公子”玲珑听到吴大夫的唉叫,不安地扯扯他的袖子。 “叫我天?。”天?不满地订正地的呼唤。 “天?。”玲珑在他坚持的目光下,迟疑半天,为了吴大夫的救命之恩,只好顺着他的意思。 “玲珑,有什么事?”天?的情绪很难平息,由她的嘴里柔柔地唤着,竟然能让他的情绪波动如滔天大浪。 “我们打扰一顿即可,不要将吴大夫的厨子带走。”玲珑由自己食不知味,可想象同样来自中原的吴大夫也有一样的感觉。况且,他的年纪那么大了,一定比她更难适应这里的食物。 “为什么?还没吃,你却知这位厨子的手艺不合你的胃口?”天?不解地望着她,为了她,他可以将她所要的全送给她。 “不!我不喜欢抢夺。”玲珑摇着头,接着说:“我自己也善厨,只要以后能让我煮食,不必一定要让吴大夫失去厨子。” 吴大夫愣住了,事实上,他自中原挖来的厨子有两名,被带走一个根本没关系,他只是随口抱怨,希望引起天?的内疚;但是吴大夫没想到却引起玲珑的内疚,瞧她娇柔的模样,如果没有善烹饪的厨子,只怕她的身子会更加虚弱不堪。 “呃!玉姑娘,先吃过厨子的手艺再来讨论吧!”吴大夫有感于她的善良。 “走,我们先进内厅喝茶用点心,等着吃饭。”天?扶起她,跟着吴大夫走向内厅。 吴大夫不算是外人,玲珑可以不必考虑大多,温婉地顺着地。 “中原女子多情似水,足以沈溺男儿心”天?本来不太相信这句话,试问如水般的女子哪会比大漠女儿的热情如火让人着迷、狂热? 如今天?懂了,她温顺的动作如水滑过他的心头二颗心飘荡在她柔柔的一瞥,即使沈溺他也愿意。 天?仍是将厨子带回宫,玲珑知道吴大夫有两名厨子后也欣然接受。 他对她这么好,让玲珑心生不安,她该如何报答他的好呢? 煮餐点请他吃?不!玲珑摇着头,她再善厨,煮起来的餐点也没有厨子的厨艺来得好,况且,她只会煮些家常菜而已,上不了台面。 除了厨艺,玲珑还略懂琴棋书画,但是据地的观察,天?根本不懂这些,更遑论欣赏,只怕她弹琴会成为他的催眠曲;吟诗做对搞不好会被他当成无病呻吟,强押到床上休息;书画更不用说,画出的水墨也许会被误以为打翻墨汁玲珑皓腕支着下巴,苦恼地想着,她的长处只剩下刺绣,但是他是一国之君,有专门的人为他缝制衣服,她的女红只怕难以入他的眼。 该怎么办? “玲珑,你在想什么?” “哇!”天?进入房中,望着沉思的她,冷不防地欺身向前,搂住她的腰部,吓得沉思中的玲珑尖叫出声。 唉!怎么还是鬼叫?天?不悦地皱起眉头,不解为何每次她见到自己,所发出的第一个声音就是尖叫,好象他是会吃人的魔鬼。 “你吓到我了。”玲珑小手抚住胸,小嘴仍惊愕地微微开你。 “你的胆子真小。” 微数的唇可怜兮兮地颤动着,天?低下头,温热的唇轻轻扫过她冰凉的红艳。 他吻自己?玲珑倒吸口气,她明白此时应该挣脱他的怀抱,闪躲他的诱惑,应该给他一个严厉的斥喝,应该捍卫自己的贞烈但是他灼热的唇扫过时,她心底竟升起阵阵麻酥的颤抖。 她满是氲氤的眸子兀自瞅着地,娇怜的模样让天?愧恨,愧恨自己刚刚只是轻轻一扫,没有尽全力让她明了,他想独占、想掳获、想攻掠她的所有手掌用力一举,将她的身躯抱到膝上,手掌滑入乌溜的秀发中,稳稳地扶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的迷惘中,温热的唇贴上她的烧灼狂热的肆虐她的唇办。 吸吮着她柔柔的唇瓣让他更觉得饥渴,舌尖不满足想撬开她的贝齿,贪婪地吸取更多甜蜜。 不不不可以这样,微弱的礼教束缚在玲珑的心里抗议,但是他温热的气息像安全的港湾股,让她可以全然的放松、沉醉。 “不”微你的抗议成为他长驱直入的时机,天?滑溜的舌探入她的口中贪婪地吸取蜜汁。 天啊!她好甜,像青涩的果子,在青涩中蕴藏着令人陶醉的甜浆。 “不可以。”逮到换气的时间,清冷的空气重回窒息的胸腔中,玲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吧!不吻你。”天?温柔地看着她气喘吁吁的娇态,还没满足的灵魂让他的头靠在她的肩,嗅着地的芳香。 好香!让他像置身于百花丛中。天?鼻端摩掌着她的耳垂,沉醉的舌尖偷偷地舔着她的耳括子。 “啊!”一阵强烈的震动让玲珑好不容易挺直的身躯,又软软地瘫回他的怀抱中。 嗅上瘾的天?拂开她的发丝,舌尖密密的回旋在她洁白的颈部,不能停止的厚掌来回抚摸她的背脊玲珑轻咬着下唇,小手紧紧举住他的衣襟,她的心跳得好快,颤抖的身体反应让她好怕她不是怕被他掳获,而是怕她会不顾一切地投身于他的温柔罗网中。 “小姐!”门‘伊啊’打开,老嬷嬷一向声音比人先到。 “啊!”玲珑听到老嬷嬷的声音,立即吓得清醒过来,发抖的小手忙乱地整理衣衫。 天?不在意被看到,但是见她慌乱的表情,长叹口气,帮她拉整好衣服,心里沮丧地暗暗咒骂那不识相的人,而且他发誓这间房一定要装上门闩,以免大家想进来就可以直冲而入。 “啊,王?”老嬷嬷走入房间,瞥一眼红透脸颊躲在天?身后的玲珑,以及王身上不整的衣衫,眼珠子一转,即明白自己打断了什么事。 “呵!我忘了拿东西,‘晚上’才会回来。”老嬷嬷接到王愤怒的目光,立即你下个籍口,转身离开。 待老嬷嬷一走,天?立刻将玲珑拉回怀里,温柔地凝视着她,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的长发说:“放心!以后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这种事?他是指什么?他在后悔吻她吗?玲珑的脸色倏地变白,茫然的眸子瞅着他离去的背影,小手紧紧捉住衣襟,阻止心的崩裂。 没多久,天?即冲回她的房间,没注意到她的异状,自顾地将手中的东西在她的门上敲打。 “这是?”玲珑见到他回转,尚来不及窃喜,即被他的动作勾起好奇心。 “这个东西在中原应该叫做门闩吧!”天?打量门上新添的两块木头,试着将它们勾住口 门闩?他知道她夜晚都因无法栓门而浅眠吗?所以费尽心思为她找来门闩,这份温柔的体贴真让她感动。 “好了!这下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天?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心忖:再也无人会来打断他的热情,转过身,伸手想拉她入怀,继续方才未竟的动作。 原来门闩的功用在此,他是在想这个?可恶!怎可以想那种事,真是大色狼,害她还为他的行为差点感动落泪。 玲珑粉脸气得红通通,管什么‘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她拉起曳地的裙摆,大步地走到门边,粗鲁地拨开门闩,拉开大门,指着门口尖锐地大吼。“讨厌,你走开!” 第6章一 每天固定的时间,负责各方事宜的人准时进入议事厅,但是 一向最早到的天?却仍不见踪迹。 “向北,王怎么还没到?”大家议论纷纷地询问。 “王等一下到,请大家见谅。”身为王的贴身护卫,早在时间未到即到王的寝室提醒,但是被一阵怒吼给赶了出来。 即使向北和王一起长大,在王怒气横生的情况下,向北仍很聪明的遵守尊卑原则,乖乖的退出,只是他也不知原因。 “王可能生病了吗?”大家兀自猜测着。 生病?呵!向北偷笑着,自从那位玉姑娘出现,王的病症就不轻了,只是此病不是大家所想的病。 “呸!王的身体好得很,怎可能生病。”有人出声斥责。 “我没乱猜,最近王的情绪不大对,应该是身体不适所造成。”那人理直气壮地反驳回去。 “哼!”冷不防地,重重、硬硬的哼声打断了一室的猜测。 “王!”众人纷纷拱手行礼。 “今天有事吗?”天?不明白玲珑为何赶他出房间,这个问题困扰一晚上,心情直透着憋气。 “王,查到有关‘夜鬼’的消息。” 提起‘夜鬼’,天?就满腹怒气,这群见不得人的强盗本不是一国之君该烦恼的事,但是打着他的名号到处行抢,他再不行动,连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什么消息?”天?将满腹的憋气化成爆发力,全神贯注与属下商讨。 一群人紧闭着议事厅,压低声音密密地协商。 直到晌午,天?直起腰背,做出决定。 “是!”众人遵照他的指示,走出议事厅,分头办事。 天?就地坐在毛毯上,空闲下来,不由得想起玲珑,目光茫然地直视前方,纷乱的脑中仍猜不出她为何突然生气。 “王!”向北坐到他的身边。 对了!向北既然可以一眼看出玲珑的改装,那么他也懂得她的心理了? 但是想到向北可以懂得她的想法,而自己却不懂,烦躁的怒火更是烧灼着自己。 “王,你怎么了,在烦恼什么事?”天?的脸色忽红忽青的快速变化,向北看得忍不住偷笑,但是不时投射过来的敌意目光令向北打个哆嗦,急忙开口转移王的注意力。 “呃!我想我想问” 天?身为君王,多少王公大臣的女儿追求着,大漠又民风开放,追求的动作及言语大胆挑逗,向来对于不顺从他心的女人,他只要不假以颜色几天,再高傲的女人也会放下身段向他求饶,但是对于玲珑的‘不驯’,应该给予习惯的冷淡,但是他却丝毫不能忍受想见她的煎熬。 “王想问属下什么事?”向北明明十分了解王的痛苦,可却又一径地忍住笑,询问着。 “没事!”他的笑意大明显了,天?不悦地起身离开。 向北望着王怒气冲冲的离开,由行走的方向,不必猜也知道他要到玉姑娘的房间,不过向北一点也不为她担心,因为王见到她,天大的火气也会压下。 呵!再强的人也会有天生的克星。 天?怒气冲冲地大步走着,沿途大家见到王的怒容,很识相地缩着身体,做着该做的事,但是眼角不禁含着兴味看着王铁青的脸孔。 才转个弯,她坐在窗边的倩影即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想加快脚步,但是又犹豫下来。 垂下的袖子露出一小截皓腕,小小的手掌支着下巴,微仰的姿势似看着天空,浑身带着淡淡的愁绪,揪痛了天?的心。 唉!她还在生气吗?猜不透她的想法,猜不透她的反应他无法像处理国事般随心所欲来掌控她,这个事实让他沮丧。 “唉!”天?长叹口气,转身离去。 “王,不去找玉姑娘吗?”才转过身,向北即站在身后。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天?将满腹怒气发泄在向北身上,恼怒他该不会一直跟在自己后头,想看好戏? “王,我身为贴身侍卫,王走到哪里,我就必须跟到哪里。”向北觉得好冤枉,刚才王又没说不许跟,职责所在,他只好摸着鼻子、硬着头皮跟了。 天?闷吞口气,转身往外走。 “王要去哪里?”向北不敢问出口,静静地跟着他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沈静地走着,不知不觉已然走出城外,望着一片翠绿的草原,天?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随地躺在草原上。 向北随着坐了下来,伸手拔了根草放在嘴里叼着,无聊地望着蓝天,等待王的开口。 以天?的个性,向北没等多久,他果然开口问:“向北,你对于中原了解多少?” “王,中原地大物博,山川起伏,景色千变万化,各地有各地不同的地理美景”嘿、嘿!向北明知天?的暗示,还故意兜圈子的讲了一堆废话。 “哼!说别的,谈些人文传统方面的事情。”天?脸一青,打断向北的滔滔不绝。 “要谈到人文传统,必须先谈到统治中原的皇帝,现在的大汉皇帝统治下,中原人民有赋税?l役等问题”向北展现他的博闻。 “还有呢?”天?冰冷的声音透着火山爆发的威胁。 “呵!中原的女子很可怜,传统的要求下,女子必须遵守三从四德,还有什么闺阁训诫、妇德等规定。”向北暗暗做个鬼脸,不敢再乱说。 “你仔细说说看。”天?听了半晌,才稍稍了解玲珑举止的别扭处。 向北其实也懂得不大多,只好将道听涂说、加油添醋的事情全说给王知晓。 天毁沉思着,他知道大漠贫穷的人家将女孩视为物品,依需求而买卖或交换,这是各地贫穷人家免不了的观念。但是大部分的大漠女儿是自由、热情,敢说敢做,没有任何条款约束其行为与心智;没想到文明、繁华的大汉女子却如笼中鸟般不自由,不仅在行动上受到拘束,甚至连心思都受到禁锢。 天?抬起头来,眼中闪动照照的光芒,他打定主意,要让她解开束缚,展现真实又自然的她。 天渐渐暮了,淡淡的余光残留眼底。 “唉!”玲珑收回痴望的目光,揉采发麻的手肘。 整整坐在窗边一个下午,望着外面蓝蓝的天空,她费了好大的自制能力,才压住自己想出外走走的念头,难道这阵子的逃难,让她的性子变野了,不再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观念了吗? “不行!如果让爷爷知道我的想法,他会很伤心的。”玲珑喃喃地自言自语。 “玲珑!”天?轻唤她,此刻他已经明白她的顾忌,故只敢先站在房门口不敢贸然进入。 “是你请进来吧!”玲珑抬起头,看见他的?x那,心急速的跳着,微垂下的眸光闪动着喜悦。 天?走入室内,坐到矮几旁,忍住想碰触她的渴望,望着她低垂地坐在窗旁,温柔地问:“玲珑,在这里居住,起居生活可习惯?” “谢谢你的照顾,玲珑在此一切安好。”玲珑觉得沮丧,听见这种文诌诌的谈话方式,以前她会觉得受到尊重,但是如今却让她觉得有一种疏离感,她并不想和他有这种感觉。 “玲珑,明早可想去春草原的日出?”天?觉得很憋,但是这是她成长中的对话方式,为了能博得她的好感,他只好极力忍耐,刻意咬文嚼字起来。 反正时间长得很,他有把握让她习惯自己的存在,而后再渐渐改变她的习惯,为自己展现她的热情。 玲珑低下头掩饰心中的窃喜,立即允诺有损女子的矜持,不动的头颅几乎让天?绝望时才缓缓点了下来。 “明早我来接你。”天?边欣喜地说,边伸手拉起她,走出房间。 “云公子,现在你要带我去哪里?”玲珑喜欢他这分温柔,不想出声打断这种破呵护的感觉,但是妾身不明的情况下,总不能傻怀地跟着他走吧! “我很久没尝你那位大厨的拿手菜了,所以我吩咐今天他将菜肴送到大厅,我们一起在那儿吃饭。”天?忽略她生疏的称呼,迎着她柔柔的目光,轻拍着她的柔美,心里荡着一片柔情。 “嗯!”总是一个人吃饭,玲珑闷得有点食不知味,如今有人陪,而且是他来陪,让她的、七飞扬起来。 踏入大厅,这儿玲珑没来过,正想悄悄打量时──“天?表哥!” 一道快速的人影伴随着娇呼由玲珑的身边冲了过来,没有防备能力的玲珑‘咚’一声被撞了往后倒。 “唉哟!”玲珑受到大力冲击,忍不住痛呼出声。 “小心!”天?大手一构,准确的接住差点被撞飞的玲珑。 “啊!”被他用力的拉回,玲珑正庆幸没有当众摔跤出模,没想到一个收势不及,脸蛋硬生生撞到他坚实的胸膛。 但是──她的身旁怎么有女子香粉的味道?玲珑抬起仍冒星光的眸子,朦胧间看到另一名女子也贴在天?的胸膛。 玲珑知道世间男子能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她也明白女子闺训中‘贤慧不得妒’的规定,当时她认为理所当然,条训能琅琅上口并深记在心,但是亲眼看到天?左拥右抱,心里的各种酸楚的滋味却是难以厘清。 天?和她什么都不是,没名没分她有何资格吃醋?即使成亲后,男子仍可三妻四妾,她又能如何? 苦涩的滋味一寸寸蚕食着她的心,令她疼痛难当,却也让天?误会她受伤了。 “玲珑,有没有撞伤?”天?情急地甩开另一名女子,双手仔细地检查她。 “啊!大庭广众,你你不可以如此放肆。”他拉起她的袖子,一截白你的臂膀露了出来,凉凉的感觉让玲珑清醒,定睛看到他的动作,令她羞红了脸,急忙推开他的手。 “天?表哥,她是谁?”她见到玲珑自愿让出位置,立即钻入他的怀中,伸出手臂紧紧地抱着他的熊腰。 “丽花,别闹了。”天?不悦地拉开丽花,定睛看着玲珑,他喜欢她那份别扭,但是那份别扭不该对着他。 “天?表哥!”丽花从没接受过他的冷淡,不依地伸手攀住他的手臂,敌视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射向玲珑。 “玲珑,我为你介绍。”天?甩开丽花的攀爬,猿臂一伸,重新将玲珑锁入怀中,微抬下巴示意说:“她是我表妹,叫丽花。” 玲珑小手举起,抵住他的胸膛,稍稍拉远两人契合的身躯,微笑地向丽花点个头。 第6章二 丽花眼底冒着妒恨的火花。 天?表哥贵为王储,天生具有凛凛的威严,从初次见面即让丽花心折,她虽是没落小族的公主,自小颐指气使惯了,但为了他,收起所有的骄纵脾气,硬攀亲带故地喊他表哥,希望能接近他。 犹记得,丽花第一次喊着表哥,天?没有拒绝时,她的心乐翻了天,深信他的心中有她的倩影,迟早她会是他的王后。 但是丽花恨恨地看着他们,天?脸上流露着宠爱与怜惜,而这份温柔从来没给予过她,让她更加怨恨地盯着玲珑。 天?没注意丽花的表惰,大手牢牢地放在玲珑的腰上,扶着她走向大厅正好奇地看着她的人群。 天?向玲珑一一介绍着族里的长辈,最后走向一位和他相似高壮、黝黑男子。 “玲珑,这位是我的堂哥云天?。”天?介绍完,放开玲珑,伸出手臂与他互拥,厚重的手掌拍着彼此的背。 “天?,上哪儿找到这么美的姑娘?”天?锐利的目光越过天?的肩膀扫向玲珑。 接到天?的目光,玲珑不由得打个冷颤,她不知道原因,总觉得眼前朗朗的大汉给她一种阴鸷的感觉。 “有次在大漠中救回。”天?笑着将与玲珑相遇的情形说出来。 “姑娘真是福大命大,能够自‘夜鬼’手中幸存下来,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天?扬着笑脸对玲珑说,但是听在玲珑耳中,却仿佛听到讥诮般的杀意,令她周身一寒,不禁将身体偎入天?的怀中寻求安全。 “堂哥别见怪,她就是脸皮子薄,见不得陌生人。”天?很高兴地对自己的信任,在自己身上寻求保护,温柔地将她护在怀里。 “我哪会计较那些小事。”天?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我还没吃过南方菜,难得今天有机会尝尝,走,咱们入席吧!” “走!”天?笑着,示意大家一同入席。 玲珑紧跟着天守进入由一道屏风所隔开的内室,瞥一眼许多小几摆出许多个别的位置,她不禁为了不必和天?同席而松口气。 天?拥着她走上首位,示意大家依序坐下。 “天?表哥,人家不管啦,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坐。”丽花不管父兄的阻止,跑上首席,坐到天?的旁边,小手扯着他的袖子,撒娇地说着。 “乖!下去坐好。”自小亲妹妹天水爱惹事端,让身为大哥的天?烦恼,故见到丽花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子,喜她的乖巧,故疼她视为亲表妹。 “人家每次来都坐在这儿,天?表哥不疼我了,不再让我坐这里。”丽花嘟起嘴巴说。 玲珑听到她的话,即使她一点也不愿意,但是她有什么资格反对?起伏的心思不由地紧捏一下手掌。 天?感觉到手掌中,她的手微微控动,瞥一眼她低垂的螓首,根本无法猜透她现在心中所想的事;回想起先前向北所言──中原女子如果能为丈夫添加侍妾,可以得到贤淑的美德名声。 虽然天?对于这项传统并不以为然,他希望能独占心所爱的人,也希望对方也具有相同的心态,有强烈独占地的爱意;不过如今她低垂的小脑袋在想什么,而捏紧的小手,是暗示他快接受丽花的要求吗?哎!天?叹了口气,不悦她的‘贤淑’举动,没好气地对丽花说:“好吧!你也坐在这里。” 听到他的决定,玲珑迅速地抬起眸子别了他一眼,强烈的自尊忍痛地掩藏住心里的哀痛。 “玲珑,你反对吗?”天?接收到她的目光,锐利的眼神看不穿她的心意,问着地,心底希冀她能坦白地说出她的感受。 快,快反对!天?的心不禁狂热的?群埃?<揭材芨惺艿剿?恼嫘那橐狻?br /> 玲珑晶莹的目光看入他的眼底,黑潭底燃着令人心悸的激情,仿佛被催眠似的,她竟不由自主地说:“我反对。” 她的话一出口,即感受到丽花冰冷又愤怒的目光,玲珑娥过视线,迎着丽花盛怒的脸庞,她心里微叹,纵使明日丽花的心事,可她但她又不忍让同样身为女子的丽花绝望,故回眸望着天?说:“不过,表妹已习惯坐在这里,只是吃饭而已,没关系。” 望着玲珑的退缩,将他塞给别的女子怀抱,让天?相当生气,大手陡地放开她的腰,伸出另一臂搂住丽花说:“既然她不在乎,你就坐在这里。” “谢谢表哥!”丽花顺势窝入他的怀抱,半伏在他的胸膛上娇笑。 “喜欢吃什么?”天?故意不再注意着玲珑,挟起一筷菜肴放入丽花微数的小嘴。 “都喜欢!”丽花扬着得意的笑声,小手在他的胸膛来回轻抚着。 当下,玲珑轻咬着下唇,苍白着脸,身躯仍佯装坚强地挺坐着,她有大家闺秀的尊严,不能轻易乞求怜惜,更何况,如果他真的在乎她,他更应该明了她为何会这么做。 天?眼角偷偷打量着玲珑,她的一举一动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但是该死的,他的心因她的苍白而揪痛,不行!他必须忍住心痛,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天?虽不是谦谦君子,但也不是放荡之人,可是他一反常态,在席间,他不断地与丽花调笑,手掌当众不安分的移动,挑起丽花阵阵勾人魂魄的娇咛。 天?兴致盎然地看着天?的举动,精明的眼神不断地打量着玲珑。 又是让她毛骨悚然的目光,玲珑自垂下的眼睑瞧向目光的方向。 又是他!玲珑身躯一震,无法阻止自心底升起的恐惧感,急忙垂下头,以进食的动作掩饰心底的惧意。 她在害怕?天?斜睨了天?一眼,心里非常高兴,因为她从没有在他面前显示出害怕的神情。 天?呵呵笑着,伸手将玲珑楼人怀中,温柔地问:“想吃什么?” 玲珑一个不防被他强拉入怀里,来不及心悸,鼻端闻到他身上染着丽花浓烈的香气,心中一阵气苦,伸手用力一挣,挣脱出他的怀抱。 在他愣然中,玲珑语带哽咽说:“我已吃饱,请恕我先行离去。” 天?来不及伸手,她的身影已翩然消失在门口。 自从离开宴席回到房间,不知过了多久,玲珑发呆地坐在窗边,眼睛不由得注意小径中是否有他的踪影。 他会不会因她的嫉妒而生气? 他会再来找她吗? 不断的思虑困扰着玲珑。 唉!礼俗中,即使她心悦意愿,但没有长辈的说辞,她也无法表达她的心意。 “爷爷到底逃到西域了没?”玲珑喃喃地自问。 她所绘的图像早已流传整个西域到中原的路上,如果爷爷有出关,应该会看到,来到大都寻她。 但是!沈寂没有音讯的惰况下,让她的心不由得担忧。 “小姐!”老嬷嬷推开门打断她的沉思。 “老嬷嬷,什么事?”玲珑失望来的人不是他,懒洋洋地响应一声。 “小姐明天和王去看日出,早上的天气很冷,所以王命令我拿一件貂皮披风来给你。”老嬷嬷抖开手中的衣服,精致美丽的衣服夺人视线。 玲珑的心狂喜,她并不是因衣服而兴奋,而是他派人送衣服过来,这么说表示他没有生气,明天还是愿意带她去看日出? 第7章一 微弱灯光下,玲珑躺在床上睁大着眼睛,她大兴奋,想到天亮可以和天?一起同赏日出,兴奋的心无法安睡。 她转头由窗棂望着黑沉沉的夜空,地摸不清现在的时辰,不知距离天亮还有多久。 玲珑坐起身,拿起床头老嬷嬷准备好的西域民族的衣服换上。 脱罗裙换成翻毛长裤,玲珑试着在室内走动。真不习惯,没有裙幅的掩饰,修长的腿在人们面前展露,让她觉得羞涩,但是穿着长儒裙并不适合骑马,她只得说服自己入境随俗。 取下挂着的貂皮披风,紧紧包星住自己婀娜的曲线,才稍稍减轻地违反传统的娇快。 到底还要等多久他才会来接她? 玲珑打扮完,在室内走来走去,仿佛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但仍没等到他到来,她不再压抑心急,走到门边拉开大门。 “啊!”玲珑轻掩住小嘴,阻止惊讶的叫声溢出唇瓣。 黑暗中,隐约见到丛丛树影,一尊天神般的人影竖立在矮矮的树丛中,模糊不明的视线,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她的心里知道是他。 也许是夜色给予她勇气,望着他伸张的手臂,玲珑快速移动莲步到他的身旁,扑入他的怀抱中。 “玲珑!”天?收紧怀抱,喃喃地呼唤她的名字来平息看到她飞奔过来时的激动。 在晚宴她离去时,带着悲意的眼神让天?好心疼,他应该体谅她自小所受的传统束缚,给予她时间去解开心结,而不是利用丽花来刺激她,让她更说不出自己的感受,而将伤痛埋入心里。 温暖的怀抱诉说着他的内疚与怜惜,玲珑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瞬息晚宴时所受的伤痛平复不少。 “走!我带你去看日出。”天?半搂半抱着地走向马厩。 玲珑微微挣扎一下,但是此刻夜深人静,何妨稍稍让她放纵一下自己,于是温顺地蜷伏在他的怀中。 “表哥!” “天?,你慢到了。” 沉醉在他的怀抱中,突然听到有人的声音,玲珑吓了一跳,立即想挣脱他的怀抱。 “没关系,都是自己人。”天?明白她的别扭的性子,低声在她的耳畔安抚。 玲珑挣不脱他的力道,只好羞红着脸藏在他的怀中。 “表哥,人家想和你一起骑。”丽花攀住他的手臂,身躯不断在摩擦着他的手寸。 “丽花,你的骑术不是很强吗?来!让我看看有没有更进步了。”天?不动声色地将丽花牵引到她的马匹前。 “好!表哥看好。”丽花得意地瞟了玲珑一眼,深吸口气,使尽花招翻身上马,希望得到心上人的称赞。 “嗯!真俐落。”天?笑着称赞,暗喜这招让丽花不再缠住他。 天?走到自己的坐骑,轻而易举地将玲珑放上,在她还没惊慌前即跃上马背,紧紧将她抱在胸前,柔柔地说:“别怕!我在这里。” 如天一般宽、如地一般厚的胸膛,给予玲珑坚定的安全感,她放松紧绷的神经,偏懒地靠着他。 “走吧!”天?望一眼天色,率先骑射出去。 “来,比赛谁快!”好胜的丽花也冲射出去。 “要骑很快吗?”玲珑紧张地捉住天?的衣服。 “放心,我们慢慢骑。”天?单手抱住她,让她安心,破天荒地缓缓策骑。 出了城没多远,是一大片的草原,由天色来判断,他们朝着东方前进。 无窒碍的视线可以看到天与地的交接,大地笔直的像一条墨黑的横线,突然滚滚的黄芒翻动着,气势恢宏地染绿了大地。 “好美!”玲珑屏住气欣赏,她从没想到,以往日复一日从屋层楼阁缝中的平凡日出,在大漠中竟然会给她这么大的震撼。 天?低下顼,下巴靠在她的秀发上,没有说话,但是环抱着她的胸怀如雷鸣般汪跳也诉说着相同的震撼。 四下无人,玲珑放松了身体,半躺到他的怀里,幽幽地问:“天?,爷爷也在看日出吗?” “你爷爷一定平安无事。”天?懂得她的担忧,承诺般地给予她保证。 玲珑轻点一下头,没有道理,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就是相信他的话,放下悬在心头的挂念。 太阳跃出半个头,四周正处于阴暗与光明交接,突然──压在心里的战栗倏地闪过玲珑的心头,平静的脸起了惊惶之色。 同时间,天?也感受到杀机,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怀里,抬起眼睛准确地望向阒黑的阴暗处。 如鬼魅,黑暗中冒出数道人影,个个身着黑衣,头戴着鬼面具。 即使没有以黑巾蒙面,玲珑由心底窜起的那股相似的恐惧感,确定他们就是‘夜鬼’。 “天?”玲珑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努力维持镇静,以免让他分心。 可恶!这些‘夜鬼’真大胆,竟敢出没在大都城门附近,真是横行到目中无人的地步。天?打量着他们,由他们的行走步伐看得出不易打发,今天他没带武器,加上她在怀里,看来只好回避正面冲突,以攻出重围。 “玲珑,坐好。”天?低声说着,毫无预警立即夹紧座骑,快速地脱离包围。 “嗖!”冲出的瞬间,天?随手甩出一枝响箭,小小一枝箭矢般的黑影夹带着惊人的声响直窜天际。 “不好了!速战速决。”‘夜鬼’们以为天?没有发现,正悄悄形成包围,没提防到他使出这招,来不及攻击即看到他快脱出重围,于是每个人探手进入革囊,对着天?撒出重重黑雾。 天?曾由玲珑诉说过遇袭经过,明白这些享雾即是暗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他弯下身体,拉起身上的披风护住了玲珑。 一瞬间,天?瞥见城门方向扬起的尘土,正庆幸自己平时训练有术,响箭才射上空,援兵立即到来。 “啊──” 来不及感受这份兴奋,她轻呼的痛楚揪了他的心,正想查看她的情形,腿部传来烧灼般的剧痛,令铁汉般的他也忍不住闷哼一声。 他们两个人都被暗器射中了。天?明白情况危急,强撑着快香过去的身体,趴伏在她的身上,手掌轻拍座骑示意加快速度。 同时间,身下标悍的座骑长嘶一声,前脚跪下来,两人顺势被甩到地上。 “玲珑,有没有怎样?”天?护着她,滚动解除冲势。 “我还好。”玲珑抬起惊惶的眸子,看到他乌黑的嘴唇,明白他也中了暗器,急忙从怀中取出白玉瓶。 这瓶药是吴大夫塞给她,当初天?担心地的余毒未尽,强逼地继续服用,幸好地没有吃完,急忙倒出一粒药丸塞入他的嘴里。 但毒已僵硬了他的唇,无法吞服。 此刻他的命在弦上,玲珑顾不得传统,将药丸放人嘴里嚼碎,小手板开他的嘴,将药和着香津渡入他的嘴里。 “你也快吃下药。”天?无法说话,以眼神说出他的焦急。 “放心!”玲珑不想说出玉瓶只剩下一颗药,强撑着快昏的身体想为他寻找一个安全的躲藏位置。 “嘿嘿!还没死?”远方的援兵还没到,‘夜鬼’中功夫较强者却已追到。 “你想做什么?”玲珑撑着身体爬到他的身上,娇小的身体想挡住他庞大的身体。 “送你们上西天。”‘夜鬼’嘿嘿地冷笑着,随手射出暗器。 “不!”玲珑毫不迟疑,张着手臂、挺直着身体,尽量将满天的暗器承揽在自己的身上。 “住手!”向北一马当先,远远即看到这一景象,他惊悉地大喝,人随声起,如大鹏展翅,执大刀急射向刺客。 “不好!快走。”‘夜鬼’见到援兵到来,啜嘴吹起尖锐的哨声,立即撤退。 “快!一个人先去通知吴大夫准备药物,其它人快帮我送王和玉姑娘到吴大夫家。”向北无暇迫他,冷静的指挥。 王遇刺生命垂危! 向北知道这个消息如果走漏,会使民心动摇,伤及国本,进而使整个大漠团结力量崩溃。 接近城门,向北立即将王横放在座骑,再将玲珑放在王的身上,两人上头覆了一毛毯,看起来就像一大袋物品。 向北知道这种做法有损王的尊严,等王清醒他一定会被海扁,但是为了安定民心,待王气消后,一定会赞同他的做法。 唉!属下难为啊! 到达吴大夫家门口,向北投给里面的人一个抱歉的眼神,不管撞翻多少家具与药品,直接策马进入中堂。 “关门!”向北立即吩咐手下关上中堂的大门,防止消息走漏。 “发生什么事?”吴大夫早得到通知,不清楚王真正所受的伤是哪一种,只好将解毒、内伤、外伤等各种药物全准备好。 “王和玉姑娘受袭,快!帮我扶好王。”玉姑娘长得娇小,向北随手一扛即将她放在诊疗床上,而王身材大壮硕,只好劳动两个人来帮忙。 “又是这种毒。”吴大夫瞥一眼王及玉姑娘的脸色,立即取出白玉丹化入水中,灌入他们的嘴里。 “吴大夫,应该先救王。”向北很不满意吴大夫先将救命仙丹灌入玉姑娘的嘴里,即使玉姑娘是王的心上人,但是身为护卫,仍以王的生命为优先考量。 “你懂什么,看这两个人的脸色,就知道王已服过解毒丸,玉姑娘没有,由此可知解毒丸只剩一颗,而玉姑娘将它给了王。”吴大夫拿起玲珑仍捉在手中的玉瓶摇一摇。 向北愣在当场,在他的想法里一向是适者生存,每个人无不想尽办法让自己活下去,除了至亲间才有可能出现牺牲,但是玉姑娘是外人啊! “没空发呆了,快点将王的衣服都解开。”吴大夫以手肘撞了向北的腰侧,走出门命令仆侍搬进来两个大桶子。 向北无法翻动王的身体,只好使用刀子割破衣服。 “将王搬进桶子内。”待木桶备好,吴大夫上前将手架人王的臂膀下。“呼!真重,吃什么长大,重得不象话。”吴大夫一边搬动、一边唠叨。 向北翻个白眼,吴大夫是王室必须礼遇之人,即使他的话让忠心的向北听了不舒服,也不能发作。 “你出去唤女仆进来。”吴大夫忙碌地将一些药草粉末放入桶子中,注入热水,洁净的水立即转成一片绿油油。 “要做什么?”王不喜欢被女仆服侍,如果需要,他可以留下来。 “苯喔!向北,如果王醒过来,知道玉姑娘的衣服是你解开的,你想你的小命还能留着吗?”吴大夫龇笑着。 呃!以他的了解,碰到玉姑娘的小手就不可能留住小命,更何况是将她脱光。 向北尴尬地走出房间去唤几位女仆进来,为了旁人的安全,命令手下也全部离开。 第7章二 “吴大夫,王有没有生命危险。”站在紧闭的门口等待女仆做完事,向北担忧地询问吴大夫。 “他皮粗肉厚,身体又强壮,多挨几颗暗器也没关系,但是那个小丫头就笨多了,没吃药丸,又护在王的身前,替他挨了好多颗暗器,只怕她那条小命很难抢救。”吴大夫啧啧地摇着头,由两人的受伤位置,经验丰富的他立即能猜出当时的情形。 向北打了一阵冷颤,如果玉姑娘真的出事了,王即使不迁怒,他身为护卫,护不住王的心上人,这份愧咎足够让他自行僮墙了。 “那那该怎么办?”向北急得团团转。 “还能怎么办,只好将他们都煮一煮、切一切了。”吴大夫叹口气,看到女仆打开门,立即回到房间。 “煮?切?不行。即使您是王室所礼遇之人,我也不会让你对王不利。”向北‘唰’一声抽出佩力抵在吴大夫的脖子上。 “要玩等救完人再陪你玩。”吴大夫呵呵直笑,伸手推开利刃。 “玩?我才没空和你玩,快去救王。”向北也不敢真的伤到他,顺着收起佩刀,由吴大夫的笑意才猛然醒悟又被他骗了。 吴大夫走入室内,顺手将一块布盖在玲珑所处的桶子上,险了脸部,其它地方全遮掩起来。 “准备生火煮人。”吴大夫打开桶底特制的空间,将火种放入点燃。 原来这叫‘煮一煮’。向北放下心,帮忙添加柴火。 “扶好他。”吴大夫伸手试着温度,示意向北让天?翻个身,随手取出金针探向他的穴道。 “换另一边。”吴大夫示意向北将王盘成坐姿。 向北眼看着吴大夫将一把把的金针插到王的身上,细细的针看起来没威胁性,但是总让他觉得浑身发痒。 “玉姑娘也要这么做吗?”向北吞吐半天,最后忍不住问出口。 “没错,她还要多加一道放血的方法。”吴大夫专注的插金针,随口回答。 “吴大夫的年龄够常玉姑娘的爷爷,但是王”向北吞吐地暗示。 “事急从权,哪管得了那么多。”吴大夫贼贼地笑着。 “好了!换玉姑娘。”吴大夫起身走向另一个桶子。 “不!我不能帮忙。”向北立即猛摇头。 “你怕什么?快过来,救人如救火,慢点就来不及了。”吴大夫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故意拉着地走向玲珑。 向北好为难,玉姑娘是一定得救,但是看到玉姑娘的身体则“虽然昏迷中,但是她一定会动,你要捉好不能让她动。”吴大夫促狭地笑着,最后才指出需要帮忙的地方。 呃!只是手,应该没关系。向北牢牢地捉住她的手腕。 吴大夫取出银刀,迅速地在她的指尖划上二刀。 十指连心,即使昏迷中,玲珑因痛楚,自然地缩起手掌,小嘴也溢出呻吟。 “快捉好。”吴大夫命令着向北,手中的刀子不迟疑地继续挥动。 黑血成珠,滴滴凝结在指尖,令人看了触目惊心,吴大夫不管她紧蹙让人心疼的表情,取出中空的银针插入刀子所划出的伤口上。 “可以放手。”吴大夫松口气说。 向北举袖擦擦冷汗,即使身处战场,也没有刚才那一幕让他觉得心惊胆战。 “好了!再来你打算怎么掩饰王的行踪?”吴大夫洗好手,随手拉把椅子坐下来。 “先暂时向外宣布王带着玉姑娘出外巡视疆土,这样可以拖过一段时间。”谈到正事,向北恢复原有的冷静。 “也好!王要复元至少还需要三天的时间。”吴大夫点点头,接着又说:“这儿不可以设护卫,你就将人手改成暗桩吧!” “我知道。”为了防止刺客再来,向北知道该怎么做。 “还有,你等一下去受个伤。”吴大夫突然说。 “受伤?我好好的受什么伤?”向北瞪了大夫一眼,他可是武艺高强的贴身护卫,受伤会让人笑话。 “你不受伤,天天往我这儿跑,别人不会怀疑吗?”吴大夫噗听地笑出声。 对耶!向北皱着眉,为了王,只好奉命受伤了。 但是──该受什么伤?学笨蛋拿刀子割自己吗? 天?体力惊人,毒一解人就清醒过来,除了身体尚觉得没力,其它则无大碍。 “吴大夫,她怎么还没清醒?”天?守着药桶,望着昏迷中仍蹙着眉头感受到她的痛苦。 “你想得美啊!你是先服解毒药丸,加上皮粗肉厚,挨那几下根本没关系,才能一夜就清醒过来。”吴大夫磨着药粉,嘴里啧啧不以为然的叫嚣。 “然后呢?”天?耐着性子让他唠叨。 “然后她娇滴滴的女娃儿,将解毒药丸让你服,还挺身替你挡下所有的暗器,如果不是我的医术高明,她早就去见阎王了。”吴大夫推开他,将药粉倒入桶子中。 “她没有解毒药了?”天?犹记得昏迷前,感受到她柔软的唇瓣与带着药香的甜津,明白地哺以他解毒药,但是刚清醒的他并不知后来的发展。 “对!这个傻妮子,将唯一一颗解药给你吃。”吴大夫贼笑地看着他激动的模样。 “她为何这么做?”天?眼中闪动着期望的光芒,难道她同他一样的心情吗? “大概感激你曾救过她的命吧!”吴大夫明白他的希冀,故意淡淡地说。 “真的只有这样”天?掩不住他的失望。 唉!她的个性大憋了,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该如何做才能明白她的心意呢? “呵!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当然是这个傻丫头将一颗心都给了你。”吴大夫呵呵地笑着说。 “这是真的吗?”天?的情绪瞬间由谷底升了上来,激动地望着地。 “傻小子,中原的女子即使爱得要命也不会说出口的。”吴大夫也玩过这种猜猜看的游戏,很了解这些说不出口的爱意。 难怪!难怪他一点也猜不透。 “小子,我问你,你对她有什么打算?”吴大夫停止掀起盖在桶上的毛巾动作,神色一凝地问。 “娶地,当我的王后。”天?没有犹豫地说。 “好小子,以前听到成亲就拖拖拉拉,现在相中就动作这么快。哈!想娶她就好,你可以过来帮忙了。”吴大夫掀起毛巾,向他招手。 天?走近一看,桶子中的她,在水波邻制的掩映下,可猜出她未着片缕,下意识地急忙将吴大夫推开。 “喂!小子,你要做什么?”吴大夫了解天?的独占欲,但是他是大夫耶!不让他靠近,她那条小命怎可能保住。 “她你”天?不了解她,但至少他知道,除了未来的夫婿以外,她的身子不会想让其它人看见。 “好啦!你做证,我收她做孙女,祖孙关系很亲近,这下我总可以救她了吧!”吴大夫翻个白眼,他当然也明白大汉女子对于身体的观念。 “你占我便宜,不行!你必须收她当女儿。”天?依父执辈待吴大夫,未来的老婆当然不能矮他一辈。 “好!女儿就女儿,快点动手,不然会来不及。”吴大夫摸摸头无奈地同意。 “你用嘴说就可以。”即使他升格当她的父亲,天?依然不想让他触碰到她。 “行!将她的手掌拉出来。”吴大夫叹口气,真憋,为了救他未来老婆的命,身为大夫还得依他的方法救人。 天?伸手进入药桶,混沌绿色药水中看不见她的手,他只好凭着最原始的触摸,得知她的手部位置。 好纤细的肩膀,滑滑的,这种感觉应该就是肤若凝脂吧! 天?的手掌滑过她的肩膀,顺势下来应该是手臂的位置。 咦!她的手臂竟然是弯到身后,天?不想大力地扯动她的手臂,于是另一只手也进入桶中,扶着地的腰转身。 真细,刚好盈满地的手掌,滑顺的曲线勾起他心中的火焰。 “喂!摸够了没,要摸可以等到洞房花烛夜再摸。”吴大夫等个半天,见他的眼神变得旖旎,忍不住开口嘲笑。 天?的脸色倏地略微胀红,快快收敛起心思,将她的手掌举出水面靠在桶边。 第8章一 亲眼见到玲珑手掌被刀割,又受到针刺,天?的额头冒着冷汗,似乎在替她忍受推心的痛楚。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天?不舍得以手巾擦拭她的额角。 “有是有,你不会同意的。”吴大夫按着她的脉搏,担心她越来越弱的脉象。 “什么办法?”天?由她的脸色也知她的性命垂危。 “就是让我使用金针打通她全身的穴道。”吴大夫说。 金针?全身?那么不就是吴大夫的手必须在她全身上下又摸、又按、又拍? “不行!”天?摇着头,望着细细长长的针,坚定地说。“你教我使用金针,我来为她治疗。” “啧!你在说笑话,还是乡野传奇看大多?针灸之术,没有数年的练习经验是无法准确施用,你当成我随便说说,你立即挥挥就能将她治好?”吴大夫大笑,不留情地讥笑他的天真。 天?被笑得脸一阵红、一阵青,尴尬又心急着看着她。 “可惜大都并没有懂得武功的女侠,不然就好办了。”吴大夫叹口气,他早就想出这个方法,但是就他记忆所及并没有适当的人选。 懂武功?对了,天?脑中闪过一道在水面上飞舞的身影。 “我知道了,我立即派人将她请来。”天?话一落,立即冲出房间传达十二万分急令。 “小子,你认识这种女子?”吴大夫跟着他走出房间,追着问。 “对!来自落日岛的娇娇楼兰女,就是尉迟驭风的王后,她一定会这些针灸术。”天?回想起驭风曾说过梅初蕾的出身与能耐。 “落日岛?哈!玲珑这小妮子有救了。”吴大夫也听过落日岛的传奇,兴奋地大叫。 有救了!天?望着天际,怀着希望等驭风与初蕾的到来。 “可恶!都已经过了一天,驭风怎么还没到?”天?再次目睹玲珑所受的苦刑,忍不住叫来传令兵问话。 “回王的话,楼兰王后说要准备一些物品,今天应该会到。”传令兵面对杀气腾腾的王,吓得浑身发软。 “王!楼兰国王及王后到了。”向北快步地进来通知。 “快请!”天?闻言即冲出至大门。 接到天?的急讯,驭风没什么排场,带着娘子策马疾驰来到。驭风扶初蕾下马,还没站稳,天?便如旋风般刮到。 “弟妹,请帮帮忙。”天?不由分说,位着初蕾的手冲到中堂。 驭风浓眉直竖,若不是看到天?着急的模样,他哪容任何人如此粗鲁的对待他的爱妻。 “好严重!”初蕾一瞥见玲珑的脸色,即下令清除闲杂人,并吩咐一些准备事宜。 “我帮你!”天?摇着头不肯离去。 “好吧!是你的妻子,你来帮忙也好。”初蕾不管驭风的眼神,强硬地将他推出房间。 紧闭的门内,不时传出凄厉的唉叫声,听得众人心都揪成一团。 驭风也不安地盯着紧闭的门,担心初蕾会过于劳累。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直到过了五、六个时辰,房门才打开。 “呼!”初蕾擦拭着鬓边凝结的汗水,缓步走出。 “初蕾!”驶风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扶住。 “我好累,想睡了。”初蕾靠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 “好!我马上送你到房间。”驭风抬起头望着向北,向北点头带路。 “还有,现在不要进去打扰他们。”初蕾抬起头叮咛其它的守卫后,由驭风抱着她去休息。 玲珑身着单衣盘坐在床上,天?面对她而坐,两腿成环状将她包围住,大手则护在她的腰部,维持她的姿势。 天?欣喜地望着怀中的玲珑,脸颊已没有吓人的灰暗,除了略显苍白,如往昔般的白哲细致。 他伸着手轻抚着她的额头,欣慰她没有发热的情况。 虽然她全身还插着金针,看起来很吓人,但是和刚才死灰的脸色比起来好大多了。 如果不是初蕾叮咛两人必须保持这种姿势一夜,他真想好好地将她搂在怀里,由确实的抱住感受来安抚地悬在半空的心。 但是足够了,能够看到她安好无恙,至少能获得一些满足。 “小傻瓜,以后不许你再挡在我前头。”天?怜惜地看着她,喃喃地责备中夹带着浓浓的疼惜。 “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保护你才对,以后我会更小心,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她的痛楚比自己身上的伤还让他痛苦,如果能选择,他宁可全部的暗器打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愿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漫漫的夜,他喃喃的低诉情怀,天若有情该为他感动,她若有知也会沉醉。 天已大亮,炎热的阳光早已不耐地由厚重帘子钻进房内。 天?拧着眉头,他不是累,也不是不耐烦等待,而是担心,担心玲珑身体上的金针取出的时间早已到了,如果延后取出会不会对她有不良的影响。 “来人啊!门外听令。”天?忍不下去了,高局声呼唤。 “王!”侍从答应这。 “去看楼兰王起来了没?”昨天在救玲珑时,初蕾见到她的伤势,不由分说,边救边数落,对她的伶牙俐齿,天?不想再承受,想了又想,还是找驭风来帮他打头阵才聪明。 “回王的话,楼兰王早已起身。”门外的守卫回答。 “快请他过来。” “是!”没多久,门外即传来脚步声,天?望一眼身着单衣的玲珑,旖旎的身段不能让别人瞧见,但是身上插满金针又不能为她被件外衣,只好对不起老友,扬声喝止脚步声的接近。 “别进来。” “天?。是我。”驭风正想推开木门,听到他的喝令,很聪明的停止推门的举动。 “驭风,很抱歉,不能让你进来。”天?语气中透着无奈。 “没关系,你找我有事?”驭风虽然不明白里头发生何事,但是以他对老婆异想天开的脑筋了解程度,可以想象天?正处于水深火热、难以煎熬的窘况。 “我想请你去看看尊夫人醒了没?如果醒来,请她来这儿帮玲珑取出金针。” 天?说。 提起初蕾,驭风就叹了口气,她明明有天光却醒转的习惯,今天却反常的赖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假装沈睡。 唉!那对微颤不安分的眼睑分明泄漏了她已清醒,但是驭风对她爱娇的个性却没辙,只好假装没有发现,静悄悄地起身。 “我去试试!”驭风暗叹口气,转身回房,一路上想着如何哄骗初蕾,让她心甘情愿地饶了天?一回。 驭风的确神通广大,没多久的工夫,初蕾即含羞,嘴角逗着幸福的笑意走进房间。 天?瞄一眼,即可做出‘超入骨’的想象,但是玲珑的命还悬在她的手中,他不敢稍露出取笑之意,端正眼神不敢看她。 “嗯!可见你一整夜都没动她,恢复的情形很好。”初蕾检查玲珑,满意地点头称赞。 初蕾心中暗暗笑着,早在昨天就将她的毒解清了,只是初蕾真的很坏心,故意让她只着单衣,还让天?与她面对而坐,看着忽隐忽现的喷火景象却动也不能动。 “扶好,如果针取出来,她突然大叫时,要立即将她抱紧,不可松手。”初蕾努力压下笑意,纤纤玉手将金针一根根地取出。 第一支金针取出时,玲珑就清醒,但是初蕾使用金针定住了她,让她青醒却无法动弹。 玲珑初醒时有点疑惑,不明白为何自己与天?坐得如此暧昧,眼前的他只着单衣让她羞涩,但苦于无法行动、无法回避。 渐渐地身体有了知觉,清凉的感觉让玲珑忍不住转动眼珠子困着自己。 啊!她怎么只着单衣,而且这个陌生女子为了取金针,竟然不时将她的单衣掀开,露出她不轻易袒露的肌肤。 天啊!她清白的身体全被看光了。 她想尖叫、想大吼,想阻止他越来越火热的眼神。 “准备好了没?剩下两支金针,记住拔出后,至少要让她保持不动一个时辰,你确定做得到吗?”初蕾盯着天?贼贼地说。 天?点头,全力贯注精神,提防她乱动,丝毫没注意到初蕾眼中的促狭意味。 “好,开始。”初蕾两手连拔起哑穴及定穴上的金针。 “啊!”震耳的尖叫声随着针起而响。 “不可以动!”天?两臂、两腿收紧,将她的身体紧紧箍在怀里。 “记得一个时辰。”初蕾笑着走出房门。 如果不是非礼匆视,初蕾真的很想留下来。不过棒打鸳鸯的事大缺德,她只好顺手关起房门,谢绝参观。 天?像只章鱼,手脚全缠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他真想因这种荒唐的举动而大笑。 玲珑贝齿咬着下唇,清白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被大男人这样抱住,即使是心仪于他,但是这亲昵行为让她觉得羞傀。 “放开我!”玲珑的眼角泛湿。 “不行,她说要抱住你一个时辰不可以动。”天?摇着头,温柔地说。“为了你的身体健康请忍耐点。” 忍耐?请她忍耐被轻薄中? “放开我!”玲珑的火气又上升,不管微弱的力量不足以撼动他的手臂,仍奋力的挣扎。 “求求你别乱动!”天?闷哼着痛苦的嘎声。 薄薄的单衣半撩起的身躯抱在怀里,点燃他身体深沉的火种,她的挣扎扭动摩擦着他紧绷的身体,考验着濒临缺堤的理智。 第8章二 “放开我!”玲珑疑惑着,她的力量根本构不成威胁,为何他会发出如此痛苦的声音? 玲珑自幼被爷爷养在深闺,除了爷爷也没和什么外人接触,难怪她一点也不懂得现在天?的苦楚。 天?受不了她的挣扎,低吼一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腿箝住她的秀腿,双臂紧靠着她的手臂,以肘支撑他的重量,两人身体略微分开。 天?本以为这样的距离可免除密切摩擦所点燃的心火,但是这个姿势俯望下去,一望无滞的视野,更激得他心旌神摇。 “快起来!”即使无知也明白这种姿势不妥,玲珑娇羞的低呼。他全然没有听到她的低唤,眼中仅看到一抹潋艳,仿佛风中娇嫩的花朵,散发诱人的甜香。 天?遵循心的呼唤,放松手肘的力道,结实的身躯覆在一片柔和中,温热的唇饥渴的吸吮。 “唔!”体内乱窜的热流,不知该如何让它平息,玲珑娇弱的轻呼,诉说她的无措。 一声声嘤咛随着他的大手滑动而起伏,颤抖了她的心,也彻底挑逗他的情欲。 “一个时辰到了。”门口传来很不识相的敲门声。 “滚!”天?怒吼。箭在弦上,他不愿空弦,以天为证、以地为凭,现在是他的洞房花烛夜。 天?怜惜地将她揽在怀里,伸手拂去她额上的汗水,说不出的甜言蜜语以行动表示。 玲珑娇羞的蜷缩在他的怀里,小手抚着手臂,不必看她也清楚,嫣红的守宫痣已消退。 “玲珑,该起来穿衣服了。”天?算一算时间,再不出去,只怕又有不识相的人会闯进来。 玲珑坐起身,全身酸痛地无力下床,靠在床头,拉起棉被遮掩裸露的身髋,悲哀地看着他快动作的穿着。 他难道没有话要对我说? “玲珑,你怎么不起来穿衣服?”天?穿戴好衣物,转过身发现她发呆地靠在床头,拿起她的衣物放到床上。 天啊,她好美。 薄薄的棉被贴合住她的曲线,肆虐过的唇瓣让他想起她的甜美,洁白颈部留下的吻痕诉说着刚才的激情想着想着,天?的身体又一阵紧绷,他急忙转过头,避免再次被她吸引,以致两人无法走出房间。 “快点穿衣服。”天?背着她说话,说完即走出房间。 玲珑缓缓地抖开衣服,忍住全身的酸痛、忽视心底逐渐裂开的缝隙、压下鼻端的凄楚机器般地穿衣服。 他真的没话对她说,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春梦,只是一场不值得回头的游戏。 玲珑紧咬住下唇,忍住满眶的泪水。 天?走进大厅,心情愉快地迎着审问的目光。 “呵!有人偷吃。”初蕾含蓄的取笑。 “天?,你打算怎么办?”驭风拍拍老婆的肩,深怕她取笑大过分,会造成反效果。 “没怎么办。”天?耸耸肩,坐下来,顺手端起身边的茶喝。 “你你不负责?”初蕾挑起眉,气愤地骂。完了!她的多事竟然害一位无辜女子失去清白。 “没什么责任好负。”天?理直气壮地笑着说。 “没良心的人,我不管你是不是一国之君,做事要凭良心,好好的一位姑娘被你糟蹋了,你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初蕾甩掉驭风的手,冲到天?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天?,再来要帮你什么忙?”驭风苦笑地拉回妻子,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呵!不必了,我人手够用,只要到时候别忘了来喝喜酒即可。”天?开怀的大笑。 终于遇到心动的姑娘让他想成亲了! “成亲?原来刚才你在耍我。”初蕾听得愣了一下,立即想通他的话,不满地嘀咕。 “蕾蕾,他没有耍你,他真的不需要负责,因为他只是先过洞房花烛夜,后补行婚礼而已。”驭风呵呵的笑着打趣着他。 “对!”人逢喜事精神爽,即使被消遣,但仍止不住嘴角的笑意。 “老兄,恭喜你了!”驭风真诚的祝福。 “你们哪时成亲?驭风,我们就留在这里等好了。”初蕾想趁这个机会多留一点时间,可以见识不同的国度。 “也好!”虽然国内每天有忙不完的事,但是看着妻子渴望的目光,驭风的头不由得点了下来。 “时间可能不会太快。”天?叹口气说。 “为什么?” “玲珑有一位爷爷,人可能已到达西域,如果成亲时,她的亲人不在场,她不会快乐。”天?叹口气,他很想立即成亲,但是爱她就得让她快乐,只好忍下立即拜堂的计划。 “有你在,找个人有什么难。”驭风不以为意。 “起初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已经派出人手,翻遍西域各处大小族群,但最都没有找到她爷爷。”天?苦着脸。 “会不会地爷爷根本没有出关?”初蕾问。 “有此可能,但是玲珑坚信爷爷比她还早出关。” “如果真的确定人在西域,我也派出人马帮忙寻找。”驭风义不容辞地说。 天?感激地看着地,两人感情深厚,不必口头应酬般的道谢。 玲珑体力恢复到可以行走时,走出房间向吴大夫与那名陌生女子躬身一福,以谢救命之恩,低垂的眼睑没有抬眼看任何一个人,行礼完即转身离去。 “她怎么了?”初蕾以女子特有的直觉,敏感地觉得事情有异。 “大汉国的闺女就是如此,不会在外人面前露脸,如果我们不是对她有救命之恩,她根本就不会踏进来这里。”吴大夫呵呵笑着。 “吴大夫,您的意思是所谓的闺女就是什么话都藏在心里头不说,连谢谢救命之恩都如此沉默寡言吗?”初蕾自落日岛一路到西域,行走在外,倒没和大家闺秀相处过。 “对啊!笑莫露齿、立莫摇裙”吴大夫笑着说一些闺女必须遵守的习俗。 “哇,这么严格。”初蕾伸伸舌头,做个鬼脸,这么说来,当初她假装大家闺秀来整父母,根本就装得不够道地。 “好憋的个性,你能猜出她在想什么?”驭风怀疑地瞪着天?,以天?鲁直的个性,行事不拐弯抹角,耐心不超过几秒钟能和她玩‘猜猜我在想什么’的游戏吗? 天?笑而不答,没人知道,起初他也受不了她别扭的个性,但是她的憋样却勾动了他的好奇心,进而沉醉在别扭的个性也掩不了的深情目光中。 “她虽然憋了一点,但是有许多优点。”天?满怀深情地说。 “呵!你们可以别问什么优点了,总而言之,情人眼里出西施。”吴大夫笑着打断大家的追问。 当下,驭风亦痴痴地与初蕾对望。 是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第9章一 自吴大夫家回来,天?立即处于忙碌中,一来是为了搜查刺客的事,二来则是寻找玲珑的爷爷,好完成他与她的终身大事。 “天?,休息一下吧!”待与会的人员走光,天?望着他泛着红丝的眼睛摇着头。 天?揉揉额角,身体的疲劳他还能忍受,但是搜寻几天,却一事无成的沮丧让他疲惫。 “我看你去休息个几天,这里的事全交给我来负责好了。”天?拍拍他的肩膀说。 天?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你信不过我?”天?挑起眉毛,冷冽的目光不悦地看着他。 “我怎可能信不过你?”天?苦笑地摇下头,严肃地继缤说:“那些人敢伤到玲珑,我非亲手将他们揪出来不可。” 天?了解他想亲自逮捕那些人的心意,只是“好吧!不然将画像给我一份,我去帮你找人。”天?低头想了一下。 “谢谢!”天?递给他一张纸,纸中一位老爷爷画得活灵活现的。 “咱们是兄弟何必客气。”天?扬扬手中的纸张走出会议室。 天?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疑云重重。 他不是疑心病重,但是天?的一些举动与眼神让他的心突然升起警讯。 天?回想起几年前父王病重时的情形,他虽然以王储的身分长大,但最在面临继承大位时,还是得让族长们决定。 在当时,族长们分成两派,一派拥护他,另一派则拥护天?。势力相当、僵持不下,很有可能演变成内战,天?不想看到这种情形,但是在父王期盼的目光中,也说不出退让的言语。 天?召集了所有族长与天?,希望能以协商的方式来化解战争的危机,没想到会议才开始,天?起身,阻止所有人发言。 天?仍记得当初的情形,天?的脸上现着牺牲的圣洁光芒,恳请支持他的族长们和他一样支持天?继位。就在天?表态后,一度危急的情势急转而下地化解了。 从此天?心中很佩服这位堂哥。 但是有太多的巧合发生天啊!希望他的怀疑不是真的。 “王!”向北闪身进来,打断天?的沉思。 “什么事?”天?抬起头。 “王知晓中原有一句‘南司空权、北欧阳霸’?”向北脸上有疑惑与压抑的愤怒。 “知道,你专程来问我这件事?”天?瞥他一眼,明白他的心情正恶劣中。 “欧阳霸想到西域经商,特地派人来拜访王。”向北低声地说。 “有什么问题吗?”天?拧起眉头,他又不是山大王,进出他的国境需要先来拜码头。 “那个混蛋,我明白的否认,他还一脸‘我知道要保密’的神情。老天!这些人一直坚信王就是夜鬼。”向北气愤地僻哩啪啦地说了一大串口 “嗯!还有呢?”天?看一眼,即知向北的脾气还没发泄完毕。 “更气人,这些中原来的混蛋,将咱们大漠好男儿全视成强盗土匪,进出都要付过路费,气死我了。”向北想起一见面即塞入他怀里的金银财宝就火大,他以大漠好客的心态接见,没想到他们却以小人之礼回报。 “人在哪里?”天?挖挖耳朵,清除因他的怒吼而起的回音。 “在外头。”向北撇撒嘴说。 “带他们进来。”既然他们一直如此认定,天?不反对加深他们的误会。 “还有一件事,老嬷嬷每天都在外面等着见王,不敢进来打扰,看起来应该是有事找王。”向北边说边走出会议室。 “先叫老嬷嬷进来。”老嬷嬷八成是为了玲珑的事,即将当新嫁娘还会发生什么事? 向北点头,走到门边,示意老嬷嬷进入。 “王!”老嬷嬷自幼服侍王族,算得上是长辈,但是也没进来过会议室,一时间被严肃的气氛压得声音微弱。 “老嬷嬷找我有事?”天?温柔地问。 “王已经回来四、五天了,老嬷嬷是想问玉小姐哪时才会从吴大夫那里回来?”老嬷嬷担心玉姑娘,顾不得以这种小事来烦王。 “什么?玲珑没有回来?”天?站起身,大声喝问。 “小姐从那天清晨以后就没有回来过。”老嬷嬷没见到王如此吓人的脸色,颤抖地回答。 天?紧控住拳头压下心中的焦急,他还记得那天玲珑行完谢礼后即离开,门口 的守卫传达她想先回去的讯息,他一直以为她由护卫送回来,怜惜她受伤多日让她休息,没想到没想到她却没有回来。 “王!”老嬷嬷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事情不妙o“向北!”天?高声呼叫。 “王!”听到王的叫唤,向北丢下带领一半的客人,立即冲回。 “下令清查玲珑的下落。”天?大步地走出会议室,他也要加入搜查的行列。 “是!”向北应答一声,快步地跟着王,经过那群人,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冷声地说:“请先回去客栈等消息。” 经过二天的搜寻,天?敢确定,玲珑从走出吴大夫家后,行纵即没人看到。 天啊!吴大夫家位于大都最热闹的大街旁,沿着大街直直走过去即可回到王宫,即使走错方向,沿着路走也会到城门口,但是就是无人见到她的踪影。 她她会在哪里? 玲珑到哪里去了? 玲珑抬起头望着溢入墙头的绿荫,幽幽的眼神望向虚空,不可回避地他的身影又荡在心头。 他会想她吗? 玲珑苦笑地摇着头,肯定地告诉自己不会的。 几日前,她离开吴大夫家门口,呆呆地站着,茫茫热闹的人潮反而让她觉得空虚,不知何去何从。 她不想回王宫,直觉地朝着城门的方向行去。 即使大漠边防可以自由进出,但是还是会有一些检查等安全措施。望萱高高的城墙,玲珑苦笑起来,这种情景不就是几月前的翻版吗? “喂!你笨笨地站在这里做什么?”高傲骄蛮的声音在玲珑身旁响起。 玲珑转过头,看清眼前的人是丽花,女性直觉告诉她对方含有敌意,玲珑转身走开,不想理会。 “喂!低贱的女人,我在和你说话。”骄纵成性的丽花,哪容别人在她面前放肆,伸手扣住玲珑的肩膀。 玲珑只是养在深闺的女孩,哪敌得过自小在草原奔跑的丽花,纤细的肩膀在她大力控压下,疼痛不已,只好乖乖地回答她的问题。 问清她想离开天?的心愿,丽花俺不住心中的兴奋,如果她能离开,丽花有把握可以登上天?王后之位。 “好!我帮你。”丽花放开她。 丽花不是讨厌她吗?为何会帮她?玲珑揉揉瘀青的肩膀,虽没有说话,但是眼眸诉说着心头的疑问。 “告诉你,我爱天?,发誓一定要当他的妻子,你虽然不会威胁到我,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你出现在这里,所以才帮你的忙。”丽花看出她的疑问,爽直毫不忸怩地诉说、心中的爱意。 真不知羞耻!玲珑的脸颊因她大胆言论而胀红。但一意识到天?的想法──他根本不要我!那份痛刺入心灵,瞬间也刷白了她的脸庞。 “走,我带你出城。”丽花不管她在想什么,技着她走向城门,打算送她出城后,根本不管没马匹、没粮水的她如何活下去;可哪知因天?遇刺,任何出城的人员都必须经过严密检查,丽花无法不动声色将她送出城,只好带她回到大都城中的府邸。 “如果你真的不想让人找到你,就乖乖在这儿当女奴。”丽花坐在大厅,脚跷在锦垫上。 玲珑低着头细想着,她不想沦为天?的玩物,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点头同意变成女奴。 玲珑伸手抹去额上的汗水,从小被娇养着,从没做过这些劳动的苦事,但是她仔细观察,除了一些贵族千金以外,每个人都努力工作,证明自己的能力。 这种生活虽然很苦,但是玲珑渐渐学会了自食其力,改变以往认定必须依赖男人而活的认知。 也好!这种劳累的工作,常常让她夜晚回到房间,来不及品尝、心痛即沈睡。 玲珑嘴里微现解脱般的笑意,伸出纤纤玉掌,继续打着水。专心工作的她没注意到身旁常常有人在暗中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小姐,我派了许多粗重的工作给她做,但最她都没有反抗。”一位女仆胆怯地望着身旁的公主。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丽花挥挥手。 瞧玲珑一身娇弱的模样,丽花没料到她竟然能克服,不管她暗中故意将辛苦、污秽的工作丢给她,她都沉默地接受,并努力地完成。 嗯!看来劳苦的工作没办法让她憔悴至死,必须改变方法! 丽花怨毒地看着玲珑,暗忖:最近天?疯狂地全城搜寻她,其急切焦虑的模样,任谁都知王的心牵系在她身上,更加深了丽花的怨急。 如果不是担心以后被天?发现,丽花恨不得此刻立即杀掉她。 “女奴!”丽花走近玲珑,语带轻视。 “公主,有什么事?”玲珑温驯地行礼。 “晚上我有客人,到时你出来献舞。” “公主,我我不会跳舞。”玲珑坚决地否认,她学舞是为了柔顺举止,为了能取悦未来的夫婿,可不是为了当低下的舞妓。 “不遵从主人的女奴,我可是会命令人将你活活打死。”丽花得意望着她铁青的脸色,心想最好她和传说中的大汉女子一样,会觉得羞愧而自尽。 不行!她还不能死,还没找到爷爷,安置好爷爷未来的生活,她还不能轻易死去。玲珑珠泪忍在眶中,低声说:“是!”“依服我会差人送到你的房间。”丽花狂笑着离开。这样最好,利用大汉女子的重礼教个性,让她自个儿想不开,到时她的死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第9章二 掌灯时分,玲珑回到房间,还没喘口气,房门立即被板开,进来一批女仆,不由分说,七手八脚将她衣服脱光,强迫她更衣。 这算是衣服吗?薄纱的衣服没有遮掩的功能,反而让红艳的肚兜若隐若现,具有勾人魂魄的效果。 穿这样走出房门,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玲珑双手紧紧挡住胸前的舂光,忙碌中又得兼顾大腿曝光的危险。 “不行!不能这样出门。”玲珑顾着拢抱自己的身躯,没有手能和这些女仆拉扯。 “走!公主有令。”女仆们不由她抗拒,强壮的手臂一抬,将她如货物般扛在肩上送入大厅。 玲珑挣不过她们的力量,羞愧地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灯火通明的大厅,宾客笑语喧哗,仔细瞧瞧,丽花今夜的来客竟然是中原欧阳霸那一行人。 “没想到欧阳老板竟然亲自乔装进入大都,由此可见你真的有诚意来大都做生意。” 如果能帮天?在中原拉拢一位心腹,可以稳定他的江山,那么王后之位必是她的,打着这种主意的丽花娇笑着,更加费心思的笼络欧阳霸。 “公主言重了,在下除了诚意也没什么长处,能不能靠着诚意来扩展生意,还得公主玉成。”欧阳霸遥向她举起酒杯。 “欧阳老板真是客气,好!我愿意结交你这位朋友。”丽花也举起酒杯互敬。 一名侍从看到女仆们所抬的人影,靠上前,低声在丽花的耳边报告。 “欧阳老板来自中原,刚巧我这儿有位来自中原的女奴,让她为你舞上一曲。”丽花拍拍手,示意女仆们将玲珑抬进来。 由女仆将人抬进来这种低劣的戏码,欧阳霸还没见过,眼中燃着兴致的笑意看着这种边疆的玩乐。 玲珑被放到地上,即使紧闭着眼睛,她仍可以感受到许多灼热的目光正盯着她裸露的身躯,她蜷缩着身体,努力将青光收敛在她的手中。 “这种舞姿很特别。”欧阳霸没见过舞妓能将身体缩成这么一小团,看不见的诱惑加深了人的潜在好奇,很想用力拉开那些遮掩。 丽花笑而不答,看到她如此恐惧,心里欣慰计谋即将成功。 “怎么都不动?”欧阳霸等了许久,但是地上的人影仍缩成一团,难道大漠的舞蹈就是如此? “我忘了说,这种舞很被动,如果你伸手碰触才会有进一步的舞姿。”丽花很坏心,鼓动在场男人伸手去骚扰她。 这种蜷缩的舞姿本就让人勾起暴力的倾向,丽花的话更是鼓舞了在场所有的人,不过欧阳霸是正主,他没动手,其它人也不敢先动手。 “呵!主人盛意,本人就恭敬不如从命。”欧阳霸率先走下席位,走到她的身边,以足尖撩起她的轻纱。 感觉到腿部的衣服一阵掀动,玲珑立即伸手去护,但是护得了下面,却让浑圆的胸线跳入别人的视线,立即引起”阵口水滴落声。 “好美的人!”欧阳雾啧啧的赞美,没想到边疆地区也会有如水捏出来的美人儿。 欧阳霸玩出兴趣,蹲到她身旁,不时地掀动她身上的衣服,如果不是顾及丽花在场,他真想撕裂她的衣物。 “不!不要。”玲珑忍不住,尖锐的声音带着呜咽地大喊。 “是你!玉玲珑。”她抬起头来,绝艳的容颜映入眼中,欧阳霸欣喜踏破铁鞋、搜遍大江南北毫无所获的人儿竟然出现在眼前。 “哇!走开。”玲珑被叫出名字,惊愕地回过眼神,随着一阵冷颤,她一眼即认出噩梦的泉源。 “公主,这位女奴是我逃家的妻子。”欧阳霸嘴里扬起笑意,起身对着丽花拱手。 “她是你的妻子?”丽花掩不住惊讶,微愣一下,欣喜又袭上心头,如果玲珑已有夫婿,当然不可能和天?有结果了。 “是的,她是我的逃妻,恳请公主让我将她带回。”欧阳霸说。 “好!”丽花爽快地答应。 “不!我不是。”玲珑惊恐地猛摇头。 “带下去。”欧阳霸解下外衣罩在玲珑的身上,示意手下将她带离。 “谢谢公主招待,请原谅我提早离席处理逃妻的事情。”欧阳霸从一见到她的那一刻,心中的欲火即压不下去,他明白她从一而终的个性,必须快点让她成为他的人,才能永远将她留下来。 “不客气。”丽花肃手送客。 望着瞬间退得无人的大厅,丽花对情形急速转变仍有点不能适应。 不过这也好,玲珑被她自己的夫婿带走,也算解决了她的麻烦。 玲珑很讨厌披着欧阳霸的衣服,但是身上所著的衣服更让她讨厌,无奈地拉紧他的衣服,忍受衣服上传来他的气息。 “走快点!”欧阳霸的手下明白主子对她的意图,谁也不敢伸手对她不敬,只好在嘴里催促她走路。 这番沦落到欧阳霸的手中,玲珑不必细想也知没有好下场,慢吞吞地走着,眼睛不时地打量四周,希望能有机会遁走。 幸好客栈全位于通往王宫主要道路上。 不幸的是,这儿民风淳朴,夜还没深,但是街上已没有行人。 该怎样才能逃出欧阳霸的手中,玲珑暗自计量着。 远远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玲珑在夜里常听到这些足声,大好了!遇到巡夜的士兵了。 欧阳霸一群人也知道必是巡夜的兵士,为不想让她多惹出事端,齐靠拢,将她圈在人墙中。 玲珑不动声色,乖乖地和这群人缓慢走着,待两队人马交错时,突然放声尖叫。“救命啊!”“快走!”欧阳霸的人手立即将手覆在她的嘴上,大手扣住她住外跑的身体。 “站住!”察觉到异样,巡夜的士兵立即将他们包围住。 “大爷,没事,只是小妾爱玩,开大家一个玩笑而已。”欧阳霸和气地笑着,企图软化双方的僵局。 “安静,如果你还想要你爷爷的命。”欧阳霸立即在她耳边低声警告。 嘎!原来爷爷落入他的手中?难怪她一直等不到爷爷,玲珑倒吸口气,不敢再出声求救。 “呵!对不起各位大爷。”欧阳霸将玲珑搂在怀里,看似亲密地低头训诫。“瞧!你太顽皮了,惊扰到宫大爷了。” 士兵们瞧瞧没事,挥挥手,也不在意被戏弄。 “等一下!”其中一名卫兵越看那名小妾越觉得熟悉。 “怎么了?” “你抬起头来。”那名卫兵走近一看,没错!他在宫里值过班,曾看过她几面,他认得出她即是王苦心在寻找的玉姑娘。 当下,在大家来不及反应中,那名士兵立即捞出讯号扔向天空。 “嗖!”响亮的啸声半里内都听得到。 看到那名卫兵的动作,其它卫兵立即明白他发现什么,将欧阳霸一群人团团围住。 没多久的工夫,大队人马迅速到达,领头的人赫然是云天?。 天?看到玲珑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轰天的怒火燃在眼底,他跨下马,高大威猛,具有压迫性地到达欧阳霸的面前,强行将她拉了过来。 而欧阳霸在中原横行多年,哪吃得下这种憋气?但是情势比人强,他不得不瞪着眼睛,看着玲珑被他抢走。 “全部捉起来。”天?不管这些人的理由,先捉再说。 至于内情,哼!等他好好地和她算失踪的帐后,再来拷问。 第10章一 玲珑沉默地走回房间。 唉!她该怎么办?该再次逃离这里吗? 不!没见到他的面之前,她还能压抑相思,但是从他一现身,她才发现,她的心中深深地镌刻着他的形象,不管愿不愿意,这份爱恋是缠绕在她的心里,让她更加走不开脚步。 天?缓缓跟在她身后,微蹙的眉头表示她有烦恼的事,但是该死的,他一点也猜不出她到底在烦什么。 不行!他今夜非将话说清楚,他再也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她。 走进房间,天?不管她不赞同的目光,径自将房门锁上。 天?转过身,不顾她惊愕的眼神,一把将她搂在怀你,紧紧地抱着地,想籍以平息这几日所受到的惊吓。 天?将下巴靠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摩掌着。 “玲珑,这几日找你找得我好怕,我怕你会遭到不测,我怕你会离我而去,我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你”他的声音略带泣音,强烈地倾诉想见她的感情,更激荡着她的情、她的爱、她的泪,狂情切切地翻涌到她的眼眶。 “你将所有的事都憋在心口,独自一个人苦恼,天啊!我该怎么做才能明白你在想什么?难道你就不能信任我,将事情向我说吗?” 玲珑哑口无一言,她能说吗?在他那么对待自己之后,她还能依赖他吗? “你的个性很别扭,你的行事不干脆,生活习惯又和我不同但是我就是无法停止欣赏你、爱上你。” 他根本不要自己啥!她有没有听错?他说他说他爱自己?昂藏的男子汉会将爱这个字挂在嘴上? “你你说”玲珑开口结舌。 “慢慢来,你想问什么?”天?亲吻着地的发漩,既而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凝视着地,用充满爱意的眼神,鼓励她说出心里的话。 “你刚才说”玲珑停下话,呃!羞死人了,那种大胆的话她说不出口。 “我说了什么?”天?真的不懂,他刚才说了一大串,她是指哪一句。 “就是就是”玲珑的脸红了起来,忸怩半天还是问不出口。 天凯痴迷地看着她的娇态,真甜、真美,令他真想一口吞下。他伸指轻滑在她的耳畔,进而摩掌她的唇办“你想知道什么?”天?柔柔的声音像带着魔咒酥软了她的心。 “我我不理你了。”玲珑鼓了半天勇气,还是无法问出口。 大汉女子即使爱死你也不会说出口,不过却很喜欢男子将爱意宣泄于口。吴大夫这段话突然闪过天?的脑中,他懂了,他懂得她想听什么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一口‘我爱你’配合一个动作,或吸吮她的香肩,或舔过她的耳垂,或撩拨得玲珑景眩在他的甜言蜜语,晕眩在他的温柔动作中,瘫软地靠在他的怀里,让他抱着地走向床炕。 激情过后,天?大手仍不安分地在她粉嫩的肌肤上游走。 “玲珑,如果找不到你爷爷,我们先成亲,然后再继续找好吗?” 提到爷爷,玲珑整个人清醒过来,紧张地问:“天?,那些人你关在哪里?快点放他们出来。” “那些人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刚才你为什么要跟他们走?”天?想起刚才她被搂在怀里的情形,醋意点燃怒火,紧紧搂住她说。“你是我的人,谁也不许碰你。” 超强的醋意让玲珑放宽了怀,仗着地的醋意与爱意,玲珑巧笑起来,蜷缩在他的怀里,小手指轻轻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画圈圈,细细地说着和欧阳霸的纠葛。 那时爷爷生病了,发着高烧陷入昏迷,玲珑无法以冷水让爷爷的体温下降,于是走出家门前往镇上求大夫出诊。 没出过门的玲珑不清楚大夫在哪里,只好沿途向人问路,连问几个人以后她才明白,爷爷带着她所窝居的村落大小了,小到只有几间房舍,附近根本没有大夫。 一路上由大家痴望的目光,玲珑懂了爷爷自小说她太美了,不能出门的原因,她忍下被打量的尴尬、冒着被欺负的危险,独自前往附近的乡镇。 贫贱人家不能生病!玲珑无丰厚的诊金,大夫根本不愿意走路到小村落出诊,她只好苦苦哀求,希望打动大夫仅存的良心。 她知道很多人在围观,但是为了爷爷,她顾不得显面,继续哀求。 突然一位大爷越众来到她的面前,无礼地勾起她的下巴,仔细地看着她的容貌,玲珑甩开头,怒视他的无礼。 “走!去治病。”那位大爷对她咧嘴大笑,随手捉起大夫丢上马车,并有礼地请她上车。 “你”玲珑不知他是救星还是灾星,伫住脚步不肯上车。 “我叫欧阳霸,现在我们带大夫去救你爷爷。”欧阳霸一见到玲珑的面貌,升起占有的色心,只是对着柔弱又纯洁的她无法照一贯的方式强掳她。 “谢谢欧阳大爷。”玲珑欣喜遇到贵人,立即上车带路。 从此,欧阳霸每天带着大夫前来诊治,并带来大量的药材给爷爷进补,没多久爷爷的身子骨是比以往更加硬朗,但是很奇怪,爷爷只有在夜晚时才显现出很健康的样子,而白天都是一副虚弱的疲累相。 这日 “玲珑。”爷爷示意她将门窗关好,嘱咐她坐到床边口 “爷爷?”玲珑疑惑地看着刚才还病恹恹,现在却精神奕奕的爷爷。 “玲珑,爷爷问你,你想嫁给欧阳霸吗?”爷爷低声地询问。 “不!我不愿意。”玲珑唯有在爷爷面前才能坦诉心意。 “为什么?”爷爷问。 “我是很感激欧阳大爷的帮助,但是他家里妻妾成群,而且由手下人的行为,我认为他心术不正。”玲珑坦白地说。 “你观察的很对。”爷爷满意她被养在深闺,但是脑筋没有被养笨了。转身由床头取出一些银子塞到她的手中。 “玲珑,欧阳霸宣称那些诊金以及药材就是聘金,等我病好了,即将迎娶你过门,既然你不愿意,咱们祖孙必须逃离这里。”每次看到欧阳霸,爷爷总想起害死媳妇与儿子的恶霸,不愿意玲珑嫁给这种人。 “什么?我才不要嫁给他。爷爷,莫非这些天你都是在装病?”玲珑惊呼。“小声点,记得,明天你到河边洗衣服,乘机溜走,爷爷会假装昏迷,等他们去请大夫时,再溜走。”爷爷的病早康复了大半,装病不过为拖延些时日,而且他盘算了几天,觉得一起逃走绝对没有生路,即使担心也只好让玲珑一个人先逃走。 “爷爷,我们要到哪儿碰面?”没出过门,如今却得独自逃走,恐惧在心底升起。 “嗯!司空权和欧阳霸表面不合,但是私底下交好,所以不能往南逃,玲珑,你必须出关,爷爷会在西域等你。”爷爷想到这段长路,担心一位弱女子怎可能做到。 “爷爷,放心,我一定会到西域等您。”玲珑不想让爷爷担心,收起恐惧感,装出坚强的模样。 “你就这样逃到西域?”天?怜惜地抱着她,这段路对一位娇弱的女子是多大的折磨。 “嗯!幸好逃出来,但是”玲珑的语调转成哀凄,瞅着天?说。“我必须和欧阳霸走。” “什么?”浓眉挑高,火山即将爆发。 “你别生气,爷爷被他捉住了,我一走得去换回爷爷的生命。”玲珑希望他能明白她准备牺牲的苦心。 原来如此,天?松口气,但是无奈的感觉又升起,这个笨女人,怎不学着依靠他来解决问题? “笨!这个小问题哪需要你去牺牲?”天?曲起指头敲她的额头。 “但是爷爷”玲珑懊恼地咕哝。 “笨!欧阳霸在我的手上,我派他的手下去带你爷爷来换,这不就可以了。” 天?摇着头,不禁庆幸她能安然的一路逃到西域。 “对耶!”玲珑高兴地转身抱着天?,感激的目光缠在他的脸上,钻入他的胸口,也软化了他的心。 “放心!”天?长叹口气,他惨了,原本想藉这个机会要求她改变一些个性,但是坚强的理智根本敌不过她柔柔的一瞥。 “谢谢!”玲珑主动地给予轻轻一吻。 “谢礼不够重!”天?一个翻身将地压在身下。 夜还长,足够让她多道谢几次。 天?明白她‘自我禁足’的风俗后,结束每天固定的商讨国事后,总是借故带她走出王宫,让她能有外出解闷的机会。 两人都已快成亲了,加上大漠民风开放,玲珑已习惯依偎在他的身边,不再畏惧旁人的目光。 “咦!那边怎么回事?”走在大街上,玲珑为即将见面的爷爷挑选物品,突然看到一群兵士押解着一群人往城门,好奇地拉扯他的衣袖询问。 “将丽花公主送回她的族里。” 天?淡然地望着那群人。当他亲自拷问欧阳霸,得知原来玲珑失踪的那段日子都是处于丽花的宫邸后,便立即派人捉了一些女仆来询问。 “为什么?”玲珑疑惑地问。 “她敢伤到你,我派人送她回国已对得起她。”天?热切的目光诉说保护、疼借她的心愿。 “她”玲珑无法说出丽花对她很好,但是也不算大差。也许让她回国是最好的安排吧! “明天爷爷就到了,你再看看爷爷会缺什么东西。”天?技巧地转?厮?淖14饬Α?br /> 身为王一声令下,爷爷哪会缺乏什么东西,需要她亲自挑选?不过玲珑很喜欢,喜欢他以他的方式来表达对她的娇宠。 待走到吴大夫家附近,玲珑抬起眸子看他一眼。 “不需要进去看他吧!”天?明白她的意思,摇着头,他才不想又被吴大夫消遣,但是他突然紧张起来问:“你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我的身体很好。”玲珑好喜欢他对自己的紧张。 “对了!那批‘夜鬼’捉到了吗?”记忆中的恐惧袭回地的脸上,她紧张地看着他,担心再次受到袭击。 “还没,这帮人真会躲。”天自操揉她的秀发说。“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们伤到她。” “不,我担心的是你。”玲珑瞅着他看,只是想到可能失去他,心就痛得难以平抑。 “傻瓜,我很安全,记得以后不许再护在我前头。”天?想起当初的遭遇,心头也一阵担忧。 玲珑缓缓摇着头。 难啊,她怕痛、也怕死,但是事情发生时,她宁可痛、宁可死,也不愿意他受伤。 “唉!你不知你受伤,我会有多心痛。”天?明白她的痴傻,一把将她揉在自己怀里。 “我也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看到你受伤。”玲珑小手抱住他的熊腰,蛲首埋入他的怀里。 无解的问题,天?笑出声,故意轻快气氛说:“为了避免大家心痛,以后我们都不要受伤好了。” 真是蠢的问题与答案,玲珑埋首在他的怀里,忍不住笑出声。 她当众笑了!天?很高兴她渐渐能放开自己的礼教束缚,表现出正常的喜怒哀乐。 “我爱你!”天?低下头轻啄她的潋艳。 “唉哟,大庭广众不能这样说。”玲珑可还学不会这样开放,羞红了耳根,急忙推开他仍要继续偷袭的嘴唇。 “好吧!我留到夜晚,四下无人时才说给你听。”天?好喜欢看到她娇羞的模样,更享受故意逗她的乐趣。 “讨厌,我不理你了。”玲珑抱住红透的脸颊往前跑开。 “那我理你就好。”天?呵呵笑地慢慢追上。 玲珑边跑边回头向他做个鬼脸,没看前头,突然身体撞进一道坚硬的胸膛,没有抬头看清,一阵恐惧揪住心头,她立即倒退几步。 “有没有撞痛?”天?跨上前去,急切地将她护到怀里检查。 “天?!”天?带着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天?小心翼翼的动作。 “呃!天?,没事吧?”天?抬起头才发现眼前的人。 “没事。”被那么娇弱的人撞到,和被飞蝇撞到的力量差不多。 “天?,你有事要谈吗?”天?总觉得天?好象有难一言之隐地看着他。 “有点私事。”天?欲一言又止地说。 天?向来主张男儿的事不需要女人家参与,看来他是不希望玲珑在场,即使不舍,天?仍低头在她的耳边说:“我先派人送你回王宫。” 玲珑乖巧地点头同意,要她和这位令她惧怕的天?相处,她也觉得怪不自在的,点头和天?召来的守卫往回走。 第10章二 “走吧!”天?将手搭在天?的肩上。 玲珑停下脚步,她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知为何她的心蹦跳个不停?不知为何她对天?总怀有一份戒慎? “小姐?”守卫不敢催促,但是站在这儿够久了。 “你知道王要去哪里吗?”玲珑问。 “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小兵,怎可能知道这些大人物的动向。 “跟我来。”玲珑走向他们离去的方向。 “小姐,王命令我送你回王宫。”小兵很是为难。 “快!”玲珑跟着天?也学会命令人的技巧,二话不说地走,算准小兵不敢不跟来。 玲珑顺着路走,没多久即到城边,询问守卫,没人看到王和天?出城,这么说来他们还在城内,但是一路行来却没有看到。 天?上哪儿去了?莫名的焦虑揪住了玲珑的心,不管身分还没正式,立即命令守卫去召来向北。 “小姐。”没多久的工夫,向北即到。 “向北,你没跟在王的身边?”玲珑直问。 “没,王刚才吩咐我去办事。”向北摇着头,王吩咐他清查丽花公主所有成员必须确实离城,以保护玉姑娘的安危。 “天?和天?从吴大夫家附近往这个方向走过来,我一路追过来,但是他们一下子就不见了,你知道他们可能在哪里吗?”玲珑担心地问。 王和天?在一起,以两个人的能力有什么好担心?向北疑惑地看着玲珑。 玲珑贝齿咬住了下唇,她犹豫着,但是犹豫敌不过心中的恐惧,她示意向北低下头,低声地和他说话。 “向北,我知道这件事很伤人,但是但是我每次见到天?,心里很怕,而这种害怕和和看到‘夜鬼’一样。”玲珑迟疑半天终于将她的猜测说出。 天?是‘夜鬼’?向北直瞪着,这是不可能的事,堂堂第二王位继承人怎可能去当强盗土匪? “向北,我知道我的猜测让你觉得侮辱到王室贵族,但是我真的很担心天?的安危,你去找他们好吗?”玲珑打断他的惊愕。 “小姐,我懂了,你先回王宫,我立刻去找王。”向北点点头,为了王的安危,即使猜测很离谱,他只好先信了再说。 “嗯!”玲珑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好点头让守卫送她回王宫。 向北不得不相信玲珑的猜测,因为以他的能力,发动全城的兵力搜寻,竟然还找不到王的踪迹,除了‘夜鬼’们还会有谁有能力将王藏起来? “可恶!”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刻,向北被有礼的请出天?的府邸。 “没有找到天?”玲珑看到向北的脸色,即猜测出她所担心的事。 “嗯!”向北懊恼地回答。 “你没有去天?的家里找吗?”玲珑抱着希望问。 “城里到处都搜遍了,天?王的家我也去看过。”向北说。 “你没搜天?的家。”玲珑听出毛病,指责道。 “小姐,没凭没据,他是王耶,我怎可能搜王的家?”向北为难地回答。 玲珑蹙起眉头,她懂这此这理,但是事关天?的安危,她不得不尽力想办法来找出天?。 “对了!就说‘夜鬼’闯进城,为了保护天?的安全,必须搜查,确保没有坏人躲在他家。”玲珑建议着。 “好!这个理由够。”向北兴冲冲地走出她的房间。 “等等!”玲珑突然阻止他。 “小姐还有什么事?” “如果我猜的正确,那么你必须多带人手,而且先到吴大夫那儿多拿点解毒药丸。”玲珑说。 “谢谢小姐的关心。”向北佩服她心思细密,即使不为自己准备,他也得先去要一些解毒丸,以免到时发现王时会有需要。 “如果有消息,请快点通知我一声。”玲珑的心揪在半空,没见到天毁平安归来,她无法放下。 “属下知道。” 豪华的天?王邸,除了亲信,没人知道底下还有密室。 阴暗的石阶底,插着巨大的火烛,烛光摇曳中,天?精神委靡,高大的身躯被铁链固定在墙上。 “天?,你到底想要什么?”天?冷冽地问。 “我想要什么?嘿嘿嘿!”阴鸷的笑声回荡在室内,阴暗中他狂鸷的脸孔冲到天?的面前大吼。“我想要被你夺走的王位。” “王位?你当初不是”天?不懂,被迷昏后醒来,惨遭一顿泄恨般的毒打,让他不懂何时得罪了天?,如今这个答案让他更加疑惑。 “你想说‘让’是不是?”威胁的声音伴随一下抽痛的皮鞭,不留情地打在天?的胸膛。 天?闷哼一声承受下来。 “当初你的父王命令人对我下毒,为了性命,我不得不将王位让给你这个卑鄙人的子孙。”天?死命地抽打。 “不可能!父王不是那种人。”天?相信他的父亲,朗朗的个性不会玩这种阴险的计谋。 “事实就是如此,快将金刀交出来,如果不是为了金刀,上次我早就命令人将你杀掉。”天?私下进宫多次,就是找不到足以证明世代交替的金刀,才不得不留下他的命。 天?组织‘夜鬼’,累积足够收买族长的财富,本想杀掉天?就能登上王位,没料到还得有足以令大军信服的金刀,逼得他不得不冒险捉住天?。 “你你是‘夜鬼’?”天?悲哀地发现一向敬爱的堂兄的真面目是如此地丑陋。 “没错!如果你不交出金刀,我立即命令手下将那个姑娘杀掉。”天?撂下最后的筹码。 “你敢动地一根寒毛。”天?能够忍住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但是谁也不能伤害到她。 “呵!那要看你交不交出金刀了。”天?阴狠地笑。 “大人!”走道传来慌张的呼叫声。 “什么事?”天?开启密室的门。 “大人,不好了,有人认出大个儿是‘夜鬼’,现在前头打起来了。”那人焦急的报告。 “这么沈不住气”天?来不及训诫,看到有人冲了过来,立即想问上密道的门,但是向北的冲连太快,他只来得及举鞭与向北对抗。 向北这次准备的很齐全,先派人假装百姓,随便指证?王府的壮汉是‘夜鬼’,让他有搜查的借口,没想到误打误撞,对方立即以为东窗事发,让他更有理由发动全部兵力围剿这里。 “‘夜鬼’,今夜你难逃了。”向北示意身后的人围住天?,一个钻身进入地道,顺利将天?救出。 而天?就在没有顺手的武器,又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形下,被制伏了。 “王,我送你到吴大夫家治疗伤口。”向北扶着天?走进吴大夫的家。 “不!问看看需要什么药材,包起来带走。”被天?似真似假的威胁,让天?没看到安好无恙的玲珑,实在没心思治疗。 “是!”向北明白王的心意,示意手下将‘夜鬼’一群人先关进天牢,又带着一包药,扶着王来到玲珑的房门前。 “玉姑娘,王受伤了。”向北大嗓门一叫,玲珑即冲了出来。 “天?!”玲珑见到他受伤的模样,眼眶忍不住盈满泪珠。 “请玉姑娘帮忙治疗王的伤势。”一路上,向北大略诊视过王的伤势,明白只是皮肉之伤,很识相将药和王放下,轻拢上房门。 “快躺好!”玲珑将他扶到床上,拿起药包仔细地帮他上药。 “不要哭!”天?不舍地擦拭她潸然而下的泪水。 “嗯!”玲珑点点头,但是担忧了几天,在看到他的?x那,再也忍不住地摘了下来。 “唉!”天?径叹口气,伸手拉下她,以无限的柔情化解她泛滥的泪水。 尾声 在消弭‘夜鬼’的威胁之后,此刻,浑邪王正欢欣洋溢地迎娶王后,整个王宫内外一片热闹景象。 爷爷坐在玲珑的房里,看着她娇媚的新嫁娘装扮,老泪不禁因宽慰而垂落。 “爷爷!”玲珑轻唤着地。 “玲珑,爷爷很高兴你嫁对好郎君,出嫁后别忘了三从四德”爷爷尽长辈该做的训示。 “是!”玲珑点点头。 “不行!”天?正要进来迎接新娘,听到爷爷的训诫突然冲进门大声反对着。 “为什么?”爷爷愣住了。 “我爱她的别扭、我爱她的一切,但是我不要她将所有的事藏在心里,委屈的遵循三从四德。”天?对着爷爷说,拉起跪在爷爷跟前的玲珑,温柔地说:“我要你对我说出真心话,不管什么话,永远不要将事情放在心里,让我来承担。” 玲珑感动地偎入他的怀里。 她很幸运,得到一位能为她撑下天地的夫婿。 “嗯!”她轻轻的点头承诺地说:“我爱你,我会将一切的心事与你分享。” 爷爷欣慰地看着幸福的人儿,他不再坚持三从四德了,只要小俩口能有相处之道,谁说一定要符合传统? 衷心祝福他们!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