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保母俏管家》 楔子 公孙雨璇终于逃出来了! 搭了近三个小时的火车,此刻她终于到了一心向往的“淘金之都——台北” 想起哥哥的懦弱、嫂嫂的刻薄,此刻对她已毫无影响力了。她再也不必担心没带好侄子而被骂,不必担心多吃一碗饭而挨人白眼,更不必看哥哥在嫂嫂面前为了她受尽委屈的神态,总之,在她留下那封表达决心出走的家书后,一切都成了过去式。从今天开始,她终于要依照自己的生活方式过日子。 想及此,不禁对眼前来来往往的人露出了笑脸。可是他们却不如雨璇预期般的回报以微笑,反而像看见怪物似的冷漠的看着她。 雨璇深吸口气想,没关系,以后我总是会成为你们的同伴的。 拍拍提在手上胀得鼓鼓的背包,里面有昨天刚领到的毕业证书;有了这张证书,她便可以开始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可是,该如何跨出在台北的第一步呢?她迷惘的在车站大厅踱步。 车站落地玻璃窗外,是令人头晕目眩的艳阳,而车站内怡人的冷气,却足够令雨璇舒缓一路而来的疲惫。 她想找个地方先歇歇腿,可是肚子里咕噜噜的叫声却催着她该“进贡”了! 好吧!先喂饱它再说。 她东走走、西看看,终于看见铁路餐厅了!摸摸自己口袋里的钱和提款卡,一股成就感在心中渐渐扩大;这可是自己高中三年利用寒暑假打工赚来的零用钱,如今就要派上用场了! 进了铁路餐厅,雨璇大大的犒赏了自己一番,也算为自己庆祝新生活的开始。 吃饱了、喝足了,她鼓着胀饱的肚子又踏出来。太阳尚未收拾起它的烈焰,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先到楼上去逛逛,逛累了再到地下候车室去打个盹儿。在这里,绝没人管她睡多久! 主意打定便上楼去,眼前花花绿绿的服饰和玩具、文具、书籍、录像带店及卖零食、小吃、咖啡的店,令她又喜又叹!喜得是往后在这个大城市生活,自己的地位似乎较家乡的同学们高了一等,叹得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跟这些“台北人”一样,穿得又高级、又漂亮?! 全部逛一圈,花了雨璇约三个小时,的确也累了,便到地下室去找椅子休息。 才一坐下就开始打盹。 梦中,自己是穿著一袭白色洋装的高贵公主,哥哥嫂嫂是她的裙下臣,唯唯诺诺的听候她差遣。然后不知从哪里蹦出了一位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在四周乐声轻扬中,王子牵着她的手翩然起舞。乐声轻盈如水,?踩诵钠3?枳寺?钊崦溃?钊诵淖怼你br /> 突然,王子一转眼就消失了!四周的乐音变成哥哥嫂嫂的讪笑声,雨璇发现身上的白洋装变成破烂的乞丐服才一瞬间,天地都变色了! 噩梦乍醒,她摸摸身旁椅上的背包,准备去买份报纸来看,可是却摸了个空! 妈呀!背包不见了!明明是放在身旁的呀?怎么会不见了? “啊——!我我的背包我的背包呢?” 后面座位的一位女孩子告诉她:“刚才有位年轻人拿走了。” “什么?有人拿走了?!”她着急的责怪对方“你怎么不早说?” “我?”对方指着自己,并以一副卫生眼瞪着她“我哪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对方说完,站起身就走了,留下错愕的雨璇,茫然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眼望夫,前面人来人往,个个匆忙,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偷走了她的背包,叫她到哪里去找小偷?!现在,换洗的内衣裤及毕业证书全没了!教她怎么去找工作? 钱!一个念头掠过脑际,她急忙再伸手去摸摸裤袋。 还好,钱和提款卡还在!这已经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谁要她这么贪睡?竟不知道台北除了金多之外,扒手也多!唉,真是出师不利哟! 第一章 雨璇沿着忠孝东路一路走去,看见一栋大楼门口贴有红色纸条,是应征职员的;她一进去就问:“我是来找工作的,请问有没有工作需要我做的?” 她原本的意思是“我是来应征工作的,请问你们是不是有适合我的工作?”可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说话的艺术,也不知道该如何完善的表达自己的思想,所以一句话说出来却变成如此。 老板望着这个戴着一副大近视眼镜,扎着两条粗辫子,穿著一身粗布衬衫和花格子吊带裤,土里土气的女孩儿问道:“你是来应征工作的?” 雨璇胸一提,理直气壮的回答:“没错啊!你们外面不是贴着要人吗?” “是需要人没错,可是”老板想说:可是也不是要像你这样的人!不过他还算慈悲,为免伤她的心,他吞下了想说的话。 “可是什么?我不是人吗?”雨璇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 “当然是。但是——” 老板话还没说完,雨璇又抢着说:“既然承认我是人,那就对了!” 老板呆住了,从来没见过讲话如此直来直往的应征者,更何况他们这种美商公司一向要的都是美丽、端庄、温柔,而且略懂外语的职员,怎么可能破格录用一位这样的小妹妹? “你会哪几国的语言?”老板问。 这下换雨璇愣住了!以往在学校的各科成绩都是低空飞过,尤其是的语言方面;本国语文都这么烂了,英语怎么会好?英语都不好了,更甭提会“几国语言”了! 老板一眼就看出来这个问题难倒她了,便乘机说:“我们要的人最少都要会英、日语,看样子你并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对不起了,小妹妹,你再去试试别的工作吧!” 小妹妹?!他居然叫她小妹妹?!雨璇自认已经长大了,女人该有的,她也有了,该发育完成的,她也发育了,为什么还称她“小妹妹”? 她两手?k腰大声的说:“我想这份工作并不适合我,不过你也不应该瞧不起人,起码也该尊称我一声‘小姐’,而不是‘小妹妹’!” 说完她大踏步的离开了这栋大楼。 一连碰了好几个钉子,不是学历不够就是没有经历,雨璇有些灰心的在7—11买了一杯可乐和一块面包,坐在门口吃了起来。 台北好象不是我想象中的天堂。她略微失望的想着。眼看天色渐晚,她不禁担心起晚上住宿的问题。怎么办?今天一下车,因为太开心了,一切对她来说都太新奇了,以至于浪费了太多时间,万一待会儿天色暗下来,她要到何处去栖身? 一面想,一面大口的、快速的狼吞虎咽,以争取时间。当她吃完,要拿垃圾去丢的时候,一抬头,瞥见前面水泥柱上贴着一张红纸写着三个大字——“征保母”旁边还有几排小字写着“带周岁儿,有经验,不限学历、年龄,供膳宿,立可上班” 保母?!又是保母!雨璇带嫂嫂那几个,带得都快疯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哪有可能再去帮忙别人带孩子?! 她摇摇头准备走了,可是又有一排小字映入眼帘——“月薪三万”! 哇!三万?!雨璇想都不敢想,自己可以有个月薪三万的工作。 嗯,古人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今天公孙雨璇我,可以为了月薪三万而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打定主意,她先打个电话去问,得到的结果是还没找到人,于是雨璇便撕下那张广告,一路找人问路。 还好路程并不远,才花了半小时脚程就找到了,是位于忠孝东路上的一栋豪华公寓。 在伸手接电铃之前,雨璇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个工作能成功,否则今晚只好露宿街头了。 电铃响后,门内似乎起了一阵骚动,没多久,门就自动打开了。 “找谁?”门后露出一张约六岁大的小脸蛋问。 咦,不是说带周岁儿吗?怎么又蹦出个六岁女娃儿? “妹妹,爸爸妈妈在不在?”为了志在必得,雨璇极力的放轻声音问。 小女孩摇摇头,后面突然窜出一张鬼脸,吓得雨璇震惊之余犹不忘大叫一声! “哈哈!被我吓到了吧?”鬼脸摘下之后,背后是一张眉清目秀的男孩脸孔。 “哥哥,她被我们吓到了!真好玩!”那小女娃儿竟拍手叫好。 雨璇拍拍胸口又问了一次:“弟弟,爸爸妈妈在不在?” “不——在——!”他们兄妹俩异口同声的说。 雨璇好失望哦,又问:“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哥哥率先说出:“不知道!”就关上了门。雨璇听见门后是两个小孩恶作剧的笑声。 她想,或许她与这家人无缘吧!雨璇只好转身坐电梯下楼。 “喂——!喂——!”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个人突然窜出来拍击电梯门。雨璇想开门,但来不及了,电梯已经开始下降。 雨璇到了一楼,那个人急匆匆的跑下楼来,在背后拉着她喊:“喂!小姐,小姐!” 雨璇以为又是一个抢劫暴徒,竟然敢这么大胆的公然拉扯她,啧啧啧!或许台北并不像她想象中的是“人间天堂”才来到此地一天,就遇上两个匪徒,一个偷了她的背包,一个竟然想非礼她! 一转身,雨璇右手就往那人的脑袋劈去! “啊——!”瞬时,一声尖锐的喊叫声便在大楼出口处响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可以乱打人?!”那位男士抚着头骂着。 “我要让你们这些匪徒知道,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雨璇继续摆着架势,准备迎战。 可是当男士抬起头来,雨璇却被吓傻了眼,一股所谓“来电”的感觉在心底迅速滋长。 哇!从未见过这么帅的男人,身高约有一八0以上,身材魁梧,浓眉大眼,又挺又百的鼻梁外带一张薄唇。可是惟一不搭调的是他那厚实的胸膛前,围着一条女用围裙!一副十足的“家庭煮夫”模样。 “你误会了,小姐。我不是要抢劫,也不是要非礼”说到此,他忽然止住话,由头到脚细看着雨璇。 雨璇不自在的在他眼前拂拂手“喂!你看什么?” 这男人,哼,想利用眼睛吃我豆腐?!雨璇故意将挺出来的胸缩回去,并拉紧高得不能再高,紧得不能再紧的衬衫领口,深怕让他瞧出个什么来。 那男人这才清楚的瞧见眼前这位村姑打扮,两条粗麻花辫,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的小女孩;不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更惹怒了雨璇。 “喂!”雨璇身伸手去推了他一把“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当着别人的面这样笑是很不礼貌的?” 那男人勉强忍住,却又笑了出来。现在社会中,或许再也找不到像这样装扮土气的女孩子了。他想。 她可能不是本地人,一看就知道是乡下来的。不过这样更好,听说乡下来的女孩子生活单纯又会做家事,这正是他所想要的类型。 “喂!喂!”雨璇的手又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事?干嘛拉我?” 那男人随即清醒过来,他准备跟雨璇握手并解释时,一旁的电梯门突然开了,雨璇看见刚才那戴着鬼脸面具的小男孩出电梯里走出来。 “爸,你怎么下来这么久嘛!” 哦,小男孩叫他爸爸?那么他就是要征保母的男主人了?! 雨璇随即也改变脸色,伸出手去紧握住他准备缩回的手,并自我介绍道:“我复姓公孙,名雨璇。”说完又故意走到那小男孩身边,亲热的拍着小男孩的肩“哦——!这是您的公子啊?!长得跟您一样帅!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一点也不错!” 小男孩不怀好意的白了雨璇一眼。雨璇装作没看见,犹自顾自的径推销着“我高中刚毕业,以前在家的时候曾帮我嫂嫂带过两个孩子,所以我非常喜欢小孩,对孩子也相当有办法,人家都称我为‘孩子王’。凡是小孩,都喜欢跟着我,对了!我就是很有孩子缘的那种。” 后面那几句都是自己加上去的,天晓得,她自从帮嫂嫂带过那些难缠的孩子后,简直得了“惧孩症”还发过誓将来不生孩子呢!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为了有个可以栖身的地方,她不得不如此!又看在月薪三万的份上,她愿意暂时委屈自己一下。 “我相信您跟您夫人一定会满意我的。”她又补了一句。 “对不起,我刚离婚,现在是单身男人。因为这个家没有女主人来照顾孩子,所以才想到请保母。” “哦?!”原来是个离婚的男人,既然少了?唆难缠的女主人,那就更好办了! 那男人也自我介绍着“我是商尔凯,他是我的儿子商羽;我的女儿商柔,你刚才也见过了,还有一个刚满周岁的商薇。” “好了啦!爸,妹妹在哭了啦!”商羽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在催着老爸。他压根儿就不喜欢老爸征什么保母,他只要妈妈,除了妈妈他谁都不要! 可是妈妈走了,一个月前爸爸和妈妈在一次激烈的争执下,双方签下了离婚协议书后,妈妈就走了! “不知道公孙小姐是不是方便上楼谈?” “哦,那是当然的。”终于有人称自己“小姐”雨璇听起来真舒服。 随他上楼,一进门就听见商薇和商柔的哭声。商尔凯大跨步过去抱起婴儿车里的商薇拍哄着:“薇薇乖乖哦!爸爸疼哦!”一手还得忙着拿面纸帮商柔擤鼻涕“小公主不哭哦!乖乖啊!爸爸最疼你了!” 雨璇环顾室内,妈妈咪哟!简直乱得不象话!满地的玩具不说,连刚收的衣物、纸尿裤、食谱、鞋子、袜子等等,丢得到处都是。 “对不起,你请坐一下,我去替薇薇冲个奶,马上好。” 雨璇说:“您这么忙,我来好了。” 她在商尔凯的面前大大的露了一手,不但冲好奶、喂好奶、换好尿布,还将孩子哄睡。商尔凯则趁着雨璇帮忙时,赶快到厨房去继续完成他的晚餐。 当一盘盘菜肴端出来的时候,雨璇已经在商羽和商柔不友善的目光下,将客厅完全整理好了。 商尔凯一看,大感惊讶“公孙小姐——” “叫我雨璇就行了。” “哦,雨璇,你真能干!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将家里整理干?袅恕!鄙潭你笫芨卸你婕辞肭笥觇?粝吕吹焙19拥谋d浮?br /> “爸,我们不需要保母!”商羽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直截了当的说,并且又投向妹妹商柔一个眼色。 商柔马上也跟着哥哥说:“我也不要保母!爸爸,我会自己吃饭、洗澡,我才不需要保母呢!” “小羽,怎么可以在阿姨面前这样说话呢?”商尔凯轻声责备儿子。 雨璇一双大眼在镜片后眨呀眨的“没没没关系的,不出一个月,我会让他喜欢我的。” 雨璇心里真正想对商羽说:你给我试看看,我会有办法治你的! 商尔凯一听大乐“你的意思是愿意留下来了?” 雨璇羞怯地点点头。当然喽,要不然晚上可要睡马路边了。 商羽愤愤地掉头离去,进了房间再将门在背后用力踢上,以表示他的愤怒。 “小羽!小羽!”商尔凯在他房门口叫唤着“出来吃晚餐了。” 商羽根本不理。事实上雨璇肚子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恨不得能跳上餐桌猛吃一顿。但是看见商尔凯这样低声下气的叫唤着儿子,即使叫到明天早上,商羽也不见得会出来吃;他不出来吃,大家都会跟着饿肚子。 “我来试试。”雨璇推开商尔凯,轻轻一转门上的喇叭锁,门就开了。 商羽坐在他的床上,双手交叠在胸前,一副气嘟嘟的模样瞪着雨璇“是谁准你进我的房间的?” 商尔凯见儿子对雨璇有敌意,怕会吓跑这新来的保母,想进来教训儿子,却被雨璇手一档“商先生,没关系,这儿交给我,你先带柔柔去吃饭。” 商尔凯被雨璇的气势吓住了;这个才刚决定录用的新保母,竟颇有“女主人”的架势!不但对他说话无主仆之分,还会担心柔柔饿肚子,而且居然会有办法对付这难缠的大儿子!好!商尔凯倒想要瞧瞧她的能耐。 正想着,雨璇“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将商尔凯摒于门外,自个儿跟商羽在里面。 好戏没得瞧了,商尔凯只好带柔柔上桌吃饭。不过商尔凯料定雨璇绝不会对商羽有办法的;商羽这孩子,从小就跟着母亲,依赖母亲,在他的世界里,除了母亲,是不可能再接受任何一个女人来管教他的。 更何况雨璇才刚跟他们认识,丝毫谈不上了解,更别提能抓他的个性。自从与妻子灵灵离婚后,商尔凯最伤脑筋的就是商羽;他都管不动商羽了,想必雨璇也定会白费心机!商尔凯这样想着。 “你不理我没关系,不吃饭又饿不着我,你只是在跟自己的肚皮过不去,对我没有丝毫影响。”雨璇在房里跟商羽谈着。 听见她这么说,商羽更是气得牙痒痒的,看眼前这个不过大他十岁左右的丑八怪、女妖精,竟然也敢管起他来。 除了妈妈之外,任何女人都别想收服他!除了妈妈之外,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都是女妖精、丑八怪! 雨璇看他没什么反应,又在他面前晃来荡去的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有敌意;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家的保母,以后要惹怒我就是你在我自己的麻烦!我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上一个跟我作对的,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最好乖乖听话!” “别想!”商羽叫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凭什么要我听你的?除了我妈妈,谁的话我都不听!你这个女巫婆,根本别想!我一定会叫我爸爸辞退你的,你看着好了!我已经整走了两个保母,不在乎多你一个!” 雨璇气极了!这小子居然敢说要整她?!进还骂她“女巫婆”?! 不!不能生气。商先生还在外头,这工作对她来说非常重要,雨璇必须尽量忍住气,不让自己大声说话。 “好,要整我是不是?以后多得是机会,尽量放马过来,我不怕你!我就不相信会被你赶跑。” “哼!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商羽下床骂她。 “嘿嘿!我没别的优点,就是脸皮厚,实在对不起啦!”雨璇嘻皮笑脸的让商羽恨之入骨。 “哦,我的五脏庙又在催我了,对不起,你不出去吃是不是?也好,我忘了告诉你,我的食量一向很大,一餐都要吃两人份,你不吃?正好,那份就由我代劳了。” 雨璇说完就要由房门,商羽一想,那不是饿了自己却肥了她?不成,不成,哪有这道理?!他赶忙跑上前去推开雨璇说:“你休想碰我的那份!” 他拉开门直冲到客厅,非常快速的取了碗筷,并且给自己盛了满满的一碗饭,就是不想留太多给雨璇!他打定主意要尽量吃,要饿死雨璇、气死雨璇! 商尔凯看见雨璇不但有办法劝动商羽出来吃,而且居然吃得出平常还多,不禁摇头诧异,这小妮子还实有一套!想来商家是真的需要像她这样的保母了。 田依依一头俏丽的短发,一袭轻便的睡衣,支着额坐在床沿吞云吐雾,时而仰头长吁,时而低头短叹。 不知道商尔凯现在在做什么?一直都期待着方灵灵从他生活中消失,好让自己填补他心中的位子,可是方灵灵真的消失了,自己却怎么也进不去商尔凯的心中世界。 难道他的世界里,真的只有那三个孩子吗? 为什么与他共事了这么久,她对他来说,竟无丝毫的吸引力?! 田依依眸中有泪,顺手拿起床头上一杯浊黄的液体,就着口,大口的灌下去;爱情的苦酒,的确苦涩难入喉。 她又喷了一口烟,在缥缈的烟雾中,去幻想、去追寻她的情感归处。 门外的电铃忽地急响起来“谁呀?!”田依依带着微醺,摇摇晃晃的下床开门。 头探出去一看,咦!门外空无一人。 田依依不耐烦的又试着问了几声:“是谁在门外按电铃?!”依旧没人回答。她揉揉自己的短发骂道“见鬼了!不知道哪个无聊的人,被我逮到一定剥了你一层皮!” 关上门,她又回到床沿继续抽烟、喝酒。 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田依依听见浴室里好象有什么声音,走过去一瞧,什么都没瞧见,大概是自己喝多了吧!神经兮兮的。 又走回床沿,看见床头的电话,她在心里自我交战了一会儿,借着酒意,壮了三分胆,决心拨个电话过去向商尔凯表白心事。 “喂?是商公馆吗?” 雨璇在那头也接起电话说:“是的,请问你哪里找?” 田依依吓了一大跳!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难道是方灵灵回家去了?不过这声音听起来相当年轻,并非如方灵灵般的老成。 难道是商尔凯另结新欢了?!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无视于我的存在而另结新欢?!田依依愤恨的想着,嘴上故意问道:“我是商尔凯的朋友——田依依。请问你是谁?” “哦,我是公孙雨璇,叫我雨璇就好了。” 哼!我知道你的名字干嘛?我要知道的,是你和商尔凯的关系!田依依拉长了脸,只是对方没看见。 “哦,雨——璇?很好。现在是不是可以将电话传到商尔凯手中?”她故意放轻声音的问。 电话马上递到商尔凯手中,可是这时候浴室又传来一个重物落地的大声响,田依依又放下电话跑去探个究竟。 怪了!今晚真是邪门,一会儿电铃,一会儿声响,到底是谁在搞鬼? 说不定是只大老鼠。谁说套房里不会有老鼠?!上次田依依就发现两只老鼠半夜在她房里开party! 一想到老鼠,她不得不提防着点,拿了立在墙角的雨伞,蹑手蹑足的朝浴室走去。 刚进浴室,冷不防门后居然伸出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在她腰间一拦,便将她搂了过去。在对方还末来得及坞住她的口之前,田依依大喊一声:“救命——”随即被一阵刺鼻的药水味掩住口鼻。 商尔凯接过电话之后,在电话那头“喂”了老半天,对方也没个声音,正想挂掉时,终于听见有女人叫了一声“救命——”便无声无息了。 商尔凯心知不妙,赶紧问正在整理房间,准备休息的雨璇“刚才那通电话是谁打的?” 雨璇拎过一条粗辫子,歪嘴斜眼的搜索枯肠的想着,然后说:“好象是叫什么甜腻腻的。” “甜——腻——腻?”商尔凯仔细想着他所认让的女孩当中有没有姓“啊!”他想起来了!击掌道“会不会是田依依?!” 田依依在电话那头叫救命,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忙抓起电话旁的一串车钥匙,深感抱歉的对雨璇说:“对不起,我有急事必须出去,才第一天就让你看家” 雨璇很不在意的说:“没关系,你去忙吧!孩子就交给我好了。”却没注意到,隔壁房间的商羽正得意的打着歪主意,偷偷地笑着。 第二章 田依依还来不及看清歹徒的脸,就在一阵刺鼻的药水味中昏厥了。 等她昏厥后,歹徒“哔!”了一声,做个暗号,又有一名蒙面歹徒身手俐落的由浴室窗口跳进来,一看见同伴手里搂着个女孩,不禁欣喜道:“嘿嘿嘿!今天还真顺利呀!一出马就到手。” 先前那个歹徒朝他使个眼色说:“我们动作要快!趁着她还没醒来的时候,赶快洗劫一空!” 说完,先前这个歹徒拖着田依依到床上摆平,后面的歹徒就开始翻箱倒柜。 “嘿嘿!这查某全身都是酒味,不过长得还满正点的。”先前那个说。 后面那个找了老半天,什么也没找到,一听他这么说,也靠过来暧昧的看着田依依;田依依穿著透明的薄纱睡衣,里面的内衣裤若隐若现的显露出来,看得两个人心荡柙驰。 “喂!大仔,怎么样?要不要尝尝?!” 两人高扬着眉,交换一下神色。后面那个说:“大仔放心,我事先都调查过了,这个查某平时一个人住,不会有人闯进来的。” 可是他们却都忽略了床头没挂上的听筒,只是得意的沉溺在欲望中。 被称做“大仔”的,一手就将田依依的睡衣掀起,两人淫笑着脱下自己的衣裤就要准备扑上去,突然门“砰!”的一声被踢开,商尔凯闯了进来。 “双手举起来!”商尔凯拿着一支电击棒,站在门边朝他们俩大喝一声。 两个歹徒傻眼了!:以为有人拿着枪瞄准他们,不敢乱动,只好依口令行事;可是双手才举起来,刚才脱到一半的裤子就都落了下来,他们赶快再将裤子提上来。 “我说别动!”商尔凯虽然大声威胁恐吓,但两条腿也止不住地发软;生平没遇过这种事,谁知道歹徒身上是不是有刀有枪? 显然他们都以为商尔凯手上拿的是枪!所以两个人再度颤抖的举起双手,不敢回头。 这下商尔凯终于看清楚床上躺着睡衣被掀开,只穿著内衣裤的田依依。 “可恶!你们这些没人性的王八羔子,到底把她给怎么样了?” “老老哥,没没有,我们没把她怎样,你你可以检查”当中的一个人说。 “是呀!有话好说,我我们什么都没偷,什么都没拿你就放放了我们吧!” 商尔凯怒气一来,拿着电棒就往两人身上打,电得他们大声呼救。 当中那个叫“大仔”的,发现商尔凯手里拿的只是电击棒,不是枪,灵机一动,趁商尔凯在电击他的同伴时,就反要由背后抱住他,想夺取商尔凯手中的电击棒。 当两个人在地上交缠很难舍难分时“大仔”骂同伴说:“你是死人啊?不会帮忙啊?!” 同伴情急,瞬时由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想也不想,就朝商尔凯猛刺去—— “啊——!”商尔凯这一声尖叫,将床上的田依依喊醒了!她诧异的发现商尔凯就在她眼前!而且还有那两个蒙面歹徒。 商尔凯手臂挨了一刀,只好松开电击棒,伤口的血迅速沾染衣裳,他咬紧牙忍着痛。 田依依发现商尔凯受伤了,由床上惊跳下来抱着他“尔凯!尔凯!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大仔”和同伴看见自己杀了人了,吓得手足无措,赶忙夺门而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警察的哨声在房门外响起;当他们跑出去时,正好撞上警察,当场被逮个正着! 警员向商尔凯道谢,因为他的及时报案,警方才得以将歹徒逮捕;见商尔凯也受了伤,赶忙热心的要用警车送他上医院。 “不用了!一点小伤,回家敷敷药就没事了!” 商尔凯因为一心挂念着孩子,不知道孩子们肯不肯服从雨璇的教导?所以坚持不去医院,警员们只好由他。 田依依趁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早换好衣裳,待警员走了之后,她拿出医药箱来为商尔凯包扎。 殷红的肉被划开约有五公分长的伤口,歹徒虽然狠狠的刺,但因为偏了方向,所以伤口不深。 田依依一边为他消毒伤口,一边哭着“都是我害你的,尔凯,我” 商尔凯极力在忍着皮肉之痛,还必须不时的安慰她几句“让你受惊了放心,一切都没事了真是委曲你了那批歹徒真真是没人性!啊!”他又忍不住的呻吟起来。 田依依看在心里,真像有千万把刀插在心上般的难过。 “哦忘了问你,你还好吧?有没有怎么样?”商尔凯趁着喘息的空档问。 田依依摇头。 “尔凯,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已经被”田依依伤心的,泪又潸潸而下。她帮商尔凯上好药,铺上药棉、纱布,再缠上绷带,总算大功告成。 “没事就好。事情过去就算了,赶快去检查一下是不是去了什么东西?”商尔凯包扎完毕,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没什么贵重东西,既便有,去了也就去了,那些都不及你重要”此语一出,商尔凯凝视着她,愣了愣“你——” “难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田依依扑倒在他怀里。当然,她很小心的不去碰到商尔凯受伤的那只手。 商尔凯慌乱得不知如何以对;对田依依,他一直都当它是工作上的好伙伴,从来都没特别去注意这她,即使在婚变之后,他也忙累得根本没时间去注意周边的女同事。田依依会看上他?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商尔凯用另一只手缓缓推开她,他不习惯田依依这样的表达方式,教他窘得不知如何以对。 “啊!我居然忘了家里三个小孩还在等我呢!”他找到借口就想开溜。 “我送你——”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手都伤成这样了怎么开车?不不不!事情因我而起,我必须迭你回家。” 田依依不管他肯不肯,取了车钥匙,小心翼翼的扶他起来。 商尔凯虽然觉得挺别扭的,但是看看自己,伤成这样,开车的确不方便,便不再坚持。 雨璇刚哄睡了柔柔和薇薇,想先洗个澡;经过商羽的房间,见到大灯还亮着,便悄悄将门开了一个小缝,探头进去望。 “小羽,怎么还没睡?” 商羽坐在书桌前作功课,听见背后门声,回过头来给了她一个大白眼“没经过我允许,怎么可以随便开我的房间门?”随后又补了一句“你妈妈难道都没教你吗?” 雨璇干脆将整个房间门推开,两手?k着腰说:“看清楚,我年龄比你大,个子也比你高,再怎么说,我都算你的长辈,对长辈说话要有礼貌,你妈妈难道都没教你吗?” “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商羽听见雨璇这样说妈妈,气得脸都胀红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要人家这样对待你,你就必须先要求自己尊重别人,懂吗?” 商羽别过脸去,故意不甩她。雨璇见他不再伶牙利齿,就退出房间,到浴室去洗澡。 “啊——!” 商羽听见由浴室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一阵物品铿锵的落地声。他不禁得意的掩嘴偷笑“哼,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我!” 过了一会儿,雨璇手里抓着一只长约二十公分的玩具大老鼠,气冲冲的踢门进来,朝着正在暗笑的商羽,厉色的问:“是不是你的杰作?” 商羽走过去一把夺回那只老鼠,心疼地拍着,嘴里故意说道:“乖哟!宝贝鼠,你怎么偷偷溜出去玩了?”他瞄了一眼雨璇,又继续对老鼠说“你看,不听我的话,被丑巫婆吓到了吧!” 雨璇简直要怒发冲冠,一只手举到半空中,眼看就要挥下去,商羽忙一闪“哼!你敢打我?!我正好可以叫我爸爸辞掉你!” 雨璇在半空中的那只手,只好无力的又垂下来。 商羽见她手放下来了,脸上有恶作剧表演成功后得意的表情。 她尽量压抑着怒气说:“好。咱们走着瞧,我警告你,以后你敢再这样吓我,我一定会想出对付你的办法来的。” 雨璇说完,便气冲冲的离开。 商羽在背后朝地做鬼脸,能将门踢上“谁怕谁?!” “呀!”雨璇在看见商尔凯进门的时候,惊讶得睁着一双大眼,张大着嘴叫道“商先生,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田依依怀着敌意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女孩。先前打电话来,一定是她接的;这么晚了,她还待在商尔凯家中,可见关系非比寻常。 “尔凯,她是谁?”田依依问。 还未等商尔凯开口,商羽在房里已听见雨璇高分贝的叫声,匆忙由房里跑出来看“爸,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可是一看见父亲身边还有别的女人,便马上板着脸,不客气的上前将田依依的手臂由父亲的臂弯里抽出来,换成自己的。 “爸,她是谁?”显然商羽对父亲这么晚回来,而且身边居然挽着个女人颇为不满。 雨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田依依说:“哦——,我知道,你一定是那个叫做什么‘甜腻腻’的对不对?” 甜——腻——腻——?这没礼貌的小丫头片子,居然把我的名字擅改为甜腻腻?!田依依认为雨璇一定是故意的。情敌相见原本就分外眼红,这下田依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虽然田依依将雨璇当成情敌,可是雨璇却毫不知情,仍自顾自地跟商尔凯报告说:“薇薇我已经喂好奶,柔柔也哄睡了,至于小羽呢,他硬说要等爸爸回来才肯睡,我只好由他了!” 商羽瞪了雨璇一眼,眼光再转回父亲的时候,赫然发现父亲的右手居然缠着纱布,白色的纱布上,犹惨出一片殷红。 “爸,你怎么弄的?”商羽一双眼睛突然愤怒的转到田依依身上“一定是你让我爸变成这样的!” “小羽,不可以没澧貌!”商尔凯斥责儿子,并转对田依依说:“好了,依依,我既然已经安全到家了,你也可以放心回去了。” 原本田依依是可以放心的回去,但是眼前还有一个女人没回去,凭什么自己要先回去?搞不好,这个女的还要留下来过夜呢!那么自己就更不能走了!田依依不服气的想着,便开口装模作样的说:“尔凯,刚才那副惊险的模样,你又不是没遇见,难道你真的忍心要我回去?不怕又遇到什么突发状况?” “依依,那两个歹徒已经被抓走了呀!”商尔凯说。 “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党?”田依依强词夺理,就是赖定了。 雨璇看了老半天还搞不懂他们在玩什么游戏,可是自己的确也累了一天,打个呵欠跟商尔凯说:“商先生——” “以后直接称呼我名字就行了。”商尔凯坐到沙发上。 雨璇别扭的双手互揉地说:“这不太好吧?!” “在家里还需要这么拘束吗?”商尔凯说。 “商尔尔凯,我刚才已经洗过澡了,瓦斯还没关,该你去洗。”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雨璇转身要回房,突然想到商尔凯手上有伤,不方便洗澡,也没多想,就脱口而出说:“哦,我忘了你手受伤不方便洗澡,需要我帮忙吗?” 商尔凯一愣“不不不,你别管我了,先去睡吧!” 田依依看着他们俩一来一往的传达暧昧情意,心里更不是滋味。 雨璇放心的转身回房,只剩商羽一双眼直勾勾的瞪着田依依;不消说,他恨不得这女人能赶快离他父亲远远的。 “小羽,你也去休息吧!”商尔凯对儿子说。 “才不呢!反正现在是放暑假,早上又不用赶上学,我要陪你!”商羽说完,挑衅似的瞪了田依依一眼“爸爸什么时候睡,我就什么时候睡。” “那依依你呢?” “我是不敢再回去了。”田依依耍赖。 “爸,我们家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商羽也互别苗头道。 商尔凯以既尴尬又抱歉的眼神望着田依依“依依,对不起,我们家真的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我睡哪里都可以呀,像沙发啦!地板啦——” 话还未完,商羽就故意一副惊讶的表情说:“什么?!你不怕蟑螂、老鼠吗?” “你家有蟑螂、老鼠?” “何止有,而且还又肥又大呢!这是我家的名产,难道你没听我爸提过?”商羽吓她。 商尔凯心里清楚儿子的用意,也不去揭穿他;自己折腾了一个晚上,的确很累了,他需要好好的、清静的睡上一觉。可是若有田依依在,他是绝不可能有个好觉睡的,所以他任由商羽与田依依抬杠。 田依依似乎真的被嘛到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鼠! “前几天我爸半夜睡觉时,发现身边棉被里怎么多出一个人来,掀开棉被一看!哇!啧啧啧,是一只这么大的老鼠在陪他睡觉呢!”商羽夸张的用手比着。 田依依眼越睁越大,嘴也越张越大。 “还有,我们现在房里还养着一只大老鼠,你要看吗?我去抓给你看!”商羽说完就往房里跑。 田依依被商羽又说又比、唱作俱佳的表情给哄得一愣一愣的,现在一听说他还要去抓大老鼠出来给她看,以为真有其事,便趁商羽还没抓出大老鼠时,吓得跌跌撞撞的夺门而出。 “哈哈”父子俩瞧着田依依慌张离去的背影,捧着肚子大笑。 “她真的被我吓跑了!”商羽颇得意的说。 “不过小羽,你这样是太过分了一点。” “谁要她想打爸爸的主意?以后谁要是敢亲近爸爸,我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和她斗的!” “你这个小鬼灵精!你放心,爸爸心中永远只有你和妹妹们。” 一大早,雨璇就将早餐弄好。因为昨天晚上就将家中清理干?袅耍你越裨绮2幻β怠?br /> 商尔凯一早匆匆忙忙的出房间准备做早餐,却看见早餐都弄好了,一份份的以餐盘摆在桌上,颇感讶异“雨璇,你也会做饭?” “以前每天早上都要早起,给哥哥嫂嫂及那三个孩子煮稀饭吃。”雨璇羞赧地回答。 “哇!你年纪不大,但是还挺能干的。”商尔凯夸她。 “哪里。只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习惯早餐吃稀饭?我知道台北的规矩,好象早餐都吃什么三明治、汉堡的。” “也不全是如此,不过,要是能每天都替换着吃更好。”商尔凯一面梳理头发,一面赶着到浴室盥洗。 替换着吃?雨璇一听吓坏了;那不表示我还要学会像“总铺”一样掌大厨?! “哦,我忘了告诉你,那些早餐,在楼下早餐店都有得买。”商尔凯虽然手不方便,但还是小心翼翼的举起牙刷。 雨璇看他行动不甚方便的样子,走过去说:“我来帮你洗脸吧!” 商尔凯满嘴的牙膏泡沫,口齿不清的说:“我只是请你来当保母的,你不需要服侍我,至于照顾孩子以外的杂事,及厨房里的事,都等我下班回来后再做。” “那午餐呢?” “午餐我会回来带你和孩子们出去吃。”锘?!doctype html><html lang="en"> <body> </div> </div> </div> </div> </div> 鎮ㄥ綋鍓嶈闂殑椤甸潰瀛樺湪瀹夊叏椋庨櫓锛?/div> </div> </div> <span>鍏畨鏈哄叧</span>娓╅鎻愰啋锛?/div> </div> 鎮闂殑<span class="url">code.jquery.com</span>璇ョ綉绔欒澶ч噺鐢ㄦ埛涓炬姤锛岀綉绔欏惈鏈夋湭缁忚瘉瀹炵殑淇c伅锛屽彲鑳介犳垚鎮1殑鎹熷け锛屽缓璁皑鎱庤闂紒</div> </div> </div> 鎷︽埅鐢宠瘔锛?span>鐐规閾炬帴</span></div> </div> </div> </div> </div> 96110</div> </div> 濡傛湁鐤戦棶锛岃鎷ㄦ墦鍏ㄥ浗缁熶竴鍙嶇數淇?缃戠粶璇堥獥涓撶敤鍙风爜</div> </div> </div> </div> </div> </div> 濡傛湁鐤戦棶锛岃鎷ㄦ墦鐢佃瘽鑱旂郴鎴戜滑</div> </div> </div> </div> </div> </div> </div> </div> </div> 娴橧cp澶?4014943鍙?3</div> </div> </div> </div> </div> </div> <span>鍏畨鏈哄叧</span>娓╅鎻愰啋锛?/div> 鎮ㄥ綋鍓嶈闂殑椤甸潰瀛樺湪瀹夊叏椋庨櫓锛?/div> </div> </div> </div> </div> 鎮闂殑<span class="url">code.jquery.com</span>璇ョ綉绔欒澶ч噺鐢ㄦ埛涓炬姤锛岀綉绔欏惈鏈夋湭缁忚瘉瀹炵殑淇c伅锛屽彲鑳介犳垚鎮1殑鎹熷け锛屽缓璁皑鎱庤闂紒</div> </div> </div> 鑱旂郴鎴戜滑</div> </div> 96110</div> </div> </div> 鎷︽埅鐢宠瘔</div> </div> 鐐规閾炬帴</div> </div> </div> </div> </div> </div> <span>鍏畨鏈哄叧</span>鎻愰啋鎮細</div> </div> </div> </div> </div> 娴橧cp澶?4014943鍙?3</div> </div> </body></html> 第三章 “环宇国际机构”这栋建筑物在台北堪称为数一数二的国际办公大楼。这几个镶金大字在太阳光下金光闪闪的,颇具气派;大厦共有二十层楼,里面办公室全是一流的设备装潢,是一间规模甚大的企业机构。 一早上,办公室里的同事,看见商尔凯的手伤,都借机调侃。 “商尔凯,手怎么了?昨天被女朋友咬伤了?” “不像吧?大概是‘用力’过猛,抓伤了。” “哎呀!别被老凯一副忠厚老实的外表所骗了,或许手臂上正是女人的胜利标志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商尔凯昨晚的英雄行径都孪为狗熊行为了。商尔凯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也不想去辩驳,毕竟这是自己的事,何必要让大家都知道呢? 只有田依依知道。她整个早上都在暗地里默默注视着商尔凯,尤其是当商尔凯专注于某件事的神情,那神情深深的迷醉了田依依,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她的每根心弦;商尔凯只消皱皱眉、抿抿嘴,就足以令田依依一整天的情绪都陷入谷底。这样的痴恋、苦恋啊!为何那个木头人一点都看不出来?一点都感觉不到? 盼哪盼,好不容易,终于盼到有一天他跟方灵灵离了婚,田依依以为自己将是商尔凯未来生命中的女主角,无奈他对她一如以往,就像是一杯无色无味、淡得出奇的白开水;即使在昨天晚上,商尔凯发现田依依被歹徒剥得只剩下内衣裤时,仍不能勾起他想占有田依依的欲望。 依依呀依依!难道你就注定要一辈子扮演这种悲怜的角色吗?为什么不积极一点?!一天中有八个小时待在同一个屋檐下,难道这八个小时真的丝毫无机可乘? 不!田依依对自己说,我已经输了一次,这次,我绝不能再输给他家里那只土得可以的四眼田鸡! 正入神的想着,田依依的肩上突然被人使劲一拍“嗨!在想什么?” 田依依猛的被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瞧,原来又是“黏人精”!他怎么老是阴魂不敬的跟在身边?真是应了他爸妈给他取的好名字——粘仁青! 田依依无趣的望了他一眼,嘴里不情愿的吐出“没什么!”便又兀自低头埋首工作。 粘仁青顺着田依依刚收回的目光望去,看见商尔凯,他心里已略知一二,有些酸涩,但不形于色,仍旧以一种轻松的语调说:“真的没想什么吗?可是我看你想得‘很努力’哦!”田依依绷紧一张脸,抬眼看他“黏人精,我在想什么关你什么事?!” “哦,当然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关心,随口问问。”他尴尬的答道。 “请收回你的关心,我不需要,可以吧?”田依依不客气的顶回去。 粘仁青摊摊手,一副无奈的说:“好,我收回,我收回,对不起。”他无趣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想了想,又走回来,正经八百的站在田依依面前。 “怎么?还有事吗?”田依依问。 “我想中午邀你一起吃饭。”他坦白的、诚恳的说。 “对不起,我事先跟人有约了。”她断然拒绝。 粘仁青觉得自己颜面尽失,为了讨她欢心,他已经你弃了许多男人该有的自尊,哪次不是低声下气、和颜悦色的对她说话?可是她总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待他,这样公平吗? 以前他就看得出来田依依喜欢商尔凯,但是商尔凯是有家室的男人,喜欢归喜欢,田依依也无可奈何;但近来商尔凯传出婚变,粘仁青知道自己再不加把劲儿,只怕田依依真的要成为商尔凯的了! 田依依见他一副无辜的模样,站在她面前不肯走,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熊度软化的说:“嗯,不过晚餐还没有人约” 粘仁青一听,脸上下垂的线条马上转为上扬,既惊喜又感激的说:“那下班我们去‘金水车’?” 田依依终于为他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 “你这个坏巫婆、恶巫婆、丑八怪、猪八戒!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管!”小羽提高了嗓音,失声喊叫,口水与拳脚齐下,雨璇一个大意,又让他从手中溜走。 “你给我回来!看看你做了什么?居然将我的眼镜踩碎!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这个没人管教的野孩子不可。” 小羽跑到沙发后面躲着,并对雨璇做鬼脸,幸灾乐祸的说:“你抓不到!嘿嘿!你来呀!来呀!” “真想不懂,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皮、这么欠人修理的男孩子?!”雨璇气呼呼的大声说“大概你妈妈也因为受不了你才离开的。” 听见后面这句,小羽突然愣在原地,几秒后,猛然跳起来往前冲“不准你这样说!妈妈不是因为这样才走的!你胡说!你乱说!我打你!我打你——” 雨璇也愣住了!没想到一提到他母亲,竟会让他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原本是想借着他母亲来驯服这头野牛,没想到却适得其反,赶紧闭了口,只轻轻推开他,吐出一句:“我真受不了你!” “受不了?那好啊!你走!你快走啊!又没人留着你!我们家根本不需要你!你走啊!你别以为留下来就可以勾引我爸爸!告诉你,我爸爸说过,他除了我们兄妹,谁都不爱!你听清楚了没有?!” 没想到这小子年纪才十岁,竟会用这么多刻薄的言词来骂人! “这些刻薄的话哪里学来的?!” “我喜欢学!我爱说!你管我哪里学来的?!” 雨璇两手?k着腰,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望着小羽。这个男孩实在是聪明有余,可是却是如此厚道不足、乖张难驯! “我不管你这些语是哪里学来的。你听好,我只是来你家当保母,不是来抢你们的爸爸。你们的爸爸,或许有人希罕,但那绝不是我!从今天起,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说这些难听的话,否则我——” “你怎么样?你就要离开我们家是不是?好啊!那你走啊!”小羽用手大力的推她,让她差点踉跄倒地。 “哼!你越希望我走,我就越是要留下来。”雨璇说。 “你——”小羽生气的说“你羞羞脸!你你不知羞耻!还有”他搜索枯肠,竭尽心力的想要想出一些骂人的话来刺激雨璇。 雨璇强憋着的一股气叉土来了,她两步就跨上去拎起了还未骂完的小羽,一脚踩在沙发上,将小羽倒扣在腿上,不加思索的就在他屁股上连掴三掌。 “我要告诉爸爸!你等着瞧好了!我一定要爸爸打你、赶走你、杀掉你”小羽咬牙切齿的一阵乱吼乱骂。 “好!叫你爸爸来杀掉我吧!”雨璇又连打几下。小羽先是嘴硬,不肯屈服,后来知道自己再骂下去必会挨更多揍,只好闭嘴。 雨璇见他不再口出秽语便停了手,放他下来。 小羽满脸通红的用一双难看至极的死鱼眼瞪着她。那对倔强的、倨傲的双眼,并不像商尔凯,可能像他的母亲吧! 雨璇指着他警告说:“你最好记清楚今天挨揍的事,而且要牢牢的记住,以后再有类似的情形,我绝不宽容!” 雨璇离开客厅之后,小羽忍不住一股委屈升上心头,张口“哇!”的一声就大哭出来。 “金水车”是一间颇有格调的日式料理店,由外边的装潢看起来,颇具道地的日本风味;一进门,由服务生的九十度哈腰鞠躬中,更看出了她们待客的热诚与服务水准。 在一间间以屏风隔开的座位里,还能听见邻座传来的日语交谈声。 穿著和服的服务生,带着粘仁青和田依依到长廊后的一间小和室来。 “这间店经常都有日本观光客或商人来这儿谈生意,不但服务亲切,料理实在,价格也公道。”粘仁青对田依依介绍说。 “你肯来?”田依依环顾四周问。 “以前是。”粘仁青拿着menu递给田依依“想吃什么尽量点。” 田依依又推回给粘仁青“我对吃很随便,你点就行了。” 粘仁青向服务生点了餐点后,服务生又行礼如仪离去。 他叹了一口气,眼神迷蒙地望着前方,喃喃的说:“以前常跟心萍来这儿。” “心萍是谁?你的女朋友吗?” “以前的女朋友。不过,她四年前就嫁人了,新郎不是我。” 田依依心底闪过些许同情;与粘仁青同事算来也有两年了,因为田依依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一个商尔凯,所以根本未曾仔细的、好好的看看其它的男同事。尤其是粘仁青;她一直觉得他像个牛皮糖似的教人烦腻,每当两个人无意中碰面时,田依依总是嫌恶的避开,甚至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 但今天,她发现了粘仁青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是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温柔、深沉;也在今天,田依依同时发现粘仁青内心的情感,也是细致而丰盈的。 “会不会想她?” “刚开始是难免的,但日子久了,伤口也痊愈了,不再有感觉,更何况当初一切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既然她也曾经深爱过我,这就够了,又何必一定要厮守终身?” 因为他这番话,田依依决定要重新开始认识这个人。 “你真的这样想吗?”田依依边谈边开始享用侍者送上的餐点。 “不是吗?”粘仁青说“你想想,在最美的时候结束这段感情,是不是要比结了婚后天天吵架、天天打架,将彼此对对方最完美的感觉破坏无遗要好?” “我不懂,有谁不愿意天长地久?”田依依说。 “你又错了!?x那间彼此相系、相依的温馨感觉,绝对胜过天长地久。” 田依依摇摇头,她依然不能理解。 “白雪公主跟白马王子结婚之后,永远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这只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童话,骗骗小孩还可以;你想,有多少对夫妻不是在天天争吵中走过来?有哪对夫妻真是如童话中所说的,能幸福快乐直到白首?”粘仁育停了一下继续说“所以,保留对彼此最美好的记忆直到永远,这不也是一种幸福?一种永久?” 看来,田依依真要对他另眼相看了。 “那你的意思是宁愿一辈子单身了?” “也不一定。”他挟了一块寿司。 田依依又放下手中的食物望着他“怎么说呢?” “除非遇到一个让我真正想占为己有的人,那除了‘爱’之外,必须再加上一点其它的东西。” “你是指‘欲’?” 粘仁青笑笑“或许是吧!” 这套逻辑,搅得田依依一个头两个大。不过,这一餐,他们吃得很愉快,用完餐后,又一起去舞厅跳舞。 在浪漫的灯光与醉人的音乐流泻中,田依依和粘仁青在舞池里轻拥着。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放下白日办公室里的面具和武装,卸下一天的疲劳与烦琐,享受片刻的安宁静谧。 突然,田依依想到,她几乎将一件很重要的事给忘了! 没错!是商尔凯。 商尔凯昨天为了她而受伤,白天在办公室里,为了避免同事的闲言闲语,田依依总是装出一副淡漠的柙情,可是下了班,她可以大胆的追求她想要的! 想到此,她推开粘仁青。 “怎么了?”粘仁青讶异的问。 “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去办。对不起,粘仁青,改天还有机会再陪你来。” 粘仁青露出一抹失望。不过,他该满足了,毕竟从来不理他的田依依,今天也陪了他一晚上,粘仁青已经心满意足了。 当一首音乐完了时,他说:“我送你。” “不!我我必须自己去。”田依依说。 粘仁青心里很清楚,田依依一定是为了商尔凯。不过他也没说破,只是点头表示尊重她。 田依依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说:“谢谢你今晚请我出来,我很愉快,真的。” 粘仁青为她招了一辆出租车,望着她上车、离去的背影,他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六点过去了,还没见到商尔凯下班回家。客厅的一角,柔柔和妹妹——薇薇正玩得高兴,突然不知何故,薇薇出手抓着柔柔的衣裳又哭又叫,大概是柔柔又抢薇薇的东西了。 雨璇坐在沙发上看报,顺便等商尔凯回来做晚餐。反正他说过,她只要将保母的事做好,其余的工作就全交给他负责。也好,这样雨璇更落得轻松。 虽然这家的孩子挺怪、挺可恶的,不过仔细想想,这么好的差事哪里找? 以前在嫂嫂家,一大早就得起床忙了。忙完上学,放学再忙,直到全家都上床了,才有她休息的时间——嘿嘿!虽是这样说,但是期间她还是挺会找机会偷懒的!当然也被嫂嫂抓到过好几次,不过,只要脸皮撑厚一点,她又能如何?还是一样得给她吃、给她睡! 只是,这样洗衣、煮饭、整理家务的工作,雨璇做了好几年,也不见兄嫂给过什么酬劳;如今只要带好这三个小祖宗,不必洗衣、不必煮饭、不必整理家务,每半个月还能支领一万五ㄝ!这种工作哪里找? 薇薇的哭声越来越大,雨璇放下报纸走过去“柔柔,你是姊姊,应该要让妹妹嘛!” “不要!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不给她玩!”柔柔霸道的拿着东西就往小羽的房间里,边跑边叫“哥!你快出来呀!这坏巫婆要打我!” 小羽基于保护妹妹的立场,站出来将柔柔往自己身后拉,并竖起全身的刺,准备向雨璇宣战。 雨璇见他那副有理也说不清的模样,只好回身抱起薇薇哄着说:“薇薇最乖了,薇薇不哭,我们下楼散步去,顺便等爸爸回来啊!”才说着,电铃就响了。柔柔高兴得跑出来大叫道:“太好了!爸爸回来了!” “小公主,你乖不乖呀?!”商尔凯一进门,丢下公文包就先抱起柔柔哄一番,再接过薇薇逗一逗,最后朝着小羽说:“你猜,爸爸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回来?” 小羽冷漠的回答:“不知道。” 商尔凯由公文包中,拿出一个小礼袋装的长方形礼物,递给小羽“你自己拆开看看。” 小羽拆开一看,惊喜得跳起来大呼:“哇!是电动玩具ㄝ!爸爸,你简直太上道了!以后我也可以拿电动玩具到学校去秀了!” 商尔凯见儿子这么高兴,也说:“其实爸爸早就想买给你,可是每天不是上班,就是下班;下班回来还要忙,根本没时间出去买,现在刚好有雨璇阿姨过来帮忙,爸爸才趁下班的时候去买回来。” 柔柔看到哥哥有礼物,她也吵着“爸爸偏心!哥哥有澧物,我也要!” “好好好,吃完晚餐爸爸就带你们出去逛街,看柔柔和薇薇喜欢什么?爸爸都买,好不好?” “哇!太棒了!爸爸万岁!”柔柔跳起来高兴的说。 雨璇看他们这副亲子和乐的模样,想起了自己自小缺父后又缺母,住在哥嫂家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情形,不禁有种想哭的冲动。 商尔凯转眼看见雨璇神情落寞,双眼微红的呆立在一旁,关心的上前问:“怎么啦?在想什么?” 雨璇眨眨眼,将即将呼之欲出的眼泪硬收回去,摇摇头说:“没没什么!我只是见你们父子这样很感动。” “哦,原来是这样。”他说着,忽然发现雨璇的脸上少了什么,他问:“你的眼镜呢?” 雨璇一摸脸,想起上午眼镜被小羽踩碎的事。小羽在一旁紧张的望着她,怕她说出来,却又直勾勾的瞪着她,大有一副“你敢说就给我试试看!”的模样。 雨璇虽然心里还有气,可是她决定给小羽一个自新的机会,便说:“哦早上不小心压坏了!” “没关系,再去配一副就好了。”商尔凯由桌上提起一塑料袋说“来,这里有四个便当,因为我手伤不方便自己弄晚餐,所以从外面带回来,快打开吃吧!吃过后跟我们一起出去。” “我?!”雨璇一苴以为商尔凯会让她看家。 “当然,以后这个家庭里有任何活动,你都要参与。”商尔凯说。 这个老板,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主人”作风。照理说,一般家仆都只有沦为“看门狗”的份,哪能随主人们出去玩乐? “好了,你去准备准备,我们吃晚餐了!”他走进自己房里换衣裳,回头又说:“哦,对了,雨璇,你好象没带换洗衣物过来是不是?” “我” “那就记得,晚上除了去配副眼镜之外,再买个几套衣服回来!钱不用担心,我可以先预支给你。” 雨璇简直要感动得五体投地了“谢谢你!商先——” “商——尔——凯!”他纠正。 第四章 雨璇抱着薇薇,商尔凯牵着柔柔,只有小羽不愿意跟在他们身边,独自在身后走着。 商尔凯带柔柔去捞鱼,带薇薇去坐电动车,带小羽去玩弹珠、射飞镖,三个小孩简直乐坏了! 商尔凯想着以前灵灵在的时候,整天只知道赚钱!赚钱!因为娘家家产颇大,只有一个独生女,所有事业都必须要由灵灵来继承,灵灵恨不得一天能有三十六小时来供她运用,哪有多余的时间来陪他们?就连星期天,也因为灵灵需要休息,而全家只好被关在屋里过周末。 现在看见孩子都这么快乐的嘻闹着,商尔凯想,或许与灵灵分开是对的!虽然孩子在短时间内可能心绪还不太稳定,心理也还不能乎衡,但他相信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剂。 最高兴的莫过于雨璇了!自从母亲去世后,她可说几乎不曾逛过街,不曾看过这么多新奇的事物,更别提买新衣服了,虽然刚到台北的那一天,也曾自己逛过台北车站楼上的商场,但是一个人逛和与人一起逛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看见街上这些花花绿绿的漂亮衣裳,雨璇双目都要凸出来了!商尔凯帮她挑了几套洋装,又带她去配了一副隐形眼镜。她趁商尔凯陪孩子玩的时候,悄悄去选购了几套内衣和零星用品。想起以往,她只能将就着穿嫂嫂留下来的一些破旧衣物,缝缝补补一样可以穿个好几年,而两年前配那副“两光”眼镜,却花掉她辛苦工读嫌来的几个月的薪水;现在商尔凯愿意预支她薪水,再陪她去配眼镜、买衣裳,能遇见这样的“雇主”、“老板”对她来说,真是太幸福了! 她决心以后要好好的为商尔凯效劳!孩子的乖张、难驯、恶作剧,如今在她看来,都已不算什么了!都变得可以忍受了! 逛到晚上十一点多,大家都累了,才高高兴兴的回家。 雨璇一回到家就忙着试她的新衣,小羽回到房间打他的电动玩具,商尔凯将柔柔和薇薇都哄睡了,疲累的张开四肢,瘫在沙发上休息。 他看着这栋灵灵留给他的豪华住宅,心中有些许感伤。不是为失去灵灵而感伤,而是他一直无法赚比灵灵更多的钱!这教他一直觉得自己很窝囊。 不一会儿,雨璇穿著新衣由房里出来,在房门口拉着裙子旋了个身说:“嗨,大家看!我这样好看吗?”但一抬起头,发现客厅除了商尔凯外,孩子都不见了!觉得颇难为情。 当商尔凯缓缓回头时,感到眼前蓦然一亮,一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雨璇!天哪,这这是原来那个又土又呆的雨璇吗? 雨璇摘下那副又厚又重的眼镜后,一双骨碌碌的大眼,配上又长又翘的睫毛,实在美得出奇;在眼波不经意的流转中,自然呈现一股单纯的满足与快乐!而挺直的鼻梁和小小的、丰满的、红红的唇,令人不禁想一亲芳泽;头上两条粗辫子也松解开来,一头乌黑柔克的长发,微有波浪的披泻在肩上;加上她那修长的身材,配上碎花缀蕾丝花边的洋装,看起来既纯又美,简直就像由琼瑶小说中走出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尤其那副我见犹怜的感觉,令任何人看了都不禁生出一股想保护她的冲动! “为什么你这样看我?很丑吗?不适合吗?”她连说话都变得轻轻柔柔。 “不不!哇!很美,真的很美!”他不由得喃喃念着。 雨璇又喜又羞,一抹驼红飞上了脸颊。她低下头,拉着裙?左看右看、左转右转。 商尔凯不由自主的走过来赞叹说:“雨璇,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摘下眼镜后,真的好好”雨璇紧张的看着他,希望他要说的不是——好——难——看! “哈——啾!”商尔凯打了一个大喷嚏“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样很美,真的很漂亮!我几乎要被你迷住了呢!” “真真的?!”雨璇望着他;从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哥哥嫂嫂没有,嫂嫂那几个孩子也没有!可是现在居然有人对她说她美极了、漂亮极了!她实在不敢相信。 商尔凯忍不住的伸出手去触摸雨璇白哲的脸颊,雨璇一震,忙躲开来。商尔凯自知失态,忙收回手。雨璇的脸嫣红如醉,她羞怯的拉着裙子赶紧溜回自己房中。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呀!雨璇靠在门板上想着,那种脸红心跳、呼吸急促、头脑晕晕然、心中温馨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她不得不承认商尔凯是非常英俊的男人,追他的女人一定很多,例如像那天的——什么依依的!一这样想,醋意便在她心中扩大。她甩甩头,别妄想了吧!商尔凯怎会看上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女孩?! 当雨璇将衣物都整理完了之后,准备去洗澡,经过客厅,发现商尔凯已累得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雨璇走近他,迟疑了一会儿,便转身悄悄的向商尔凯的房间走去。她拿起床上的凉被,正准备出来,忽然间,她愣住了。 在床头的小柜子上,她看见一个镶金边的相框,里面是一张商尔凯全家福的放大照片。照片中的女主人,颇有股巾帼英雄之气,头微征上吊,眼向上看,有着商场上的女强人之姿;商尔凯手里抱着薇薇,夫妻两边各站着小羽及柔柔,这张照片予人说不出来的不搭调与不协调。 她拿起相框细看再三,雨璇突然有些同情商尔凯;或许他们的家庭生活就像照片中一样的不和谐、不搭调,所以男女主人最后才走上了离异之路。 将照片放回原处,雨璇拿着凉被,蹑手蹑足的来到商尔凯身边,轻轻的盖在他身上。商尔凯的头偏了偏,翻了一下身,嘴里嗫嚅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又继续沉沉的睡去。 雨璇就站在他身边,静静的拟砚着他,那浓眉、直鼻,还有线条刚毅感性的唇。及宽广厚实的胸膛,随着浊重的呼吸一起一伏着,雨璇不禁又脸红心跳起来。 最后,雨璇看见他手臂上的伤,纱布都脏了,可见商尔凯并没有为自己换药。 雨璇拿出了医药箱,再取个薇薇坐的小椅子,坐在商尔凯身边,将商尔凯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的替他解开绷带,仔细的为他上药。还好,伤口没被感染,复原的很快;上完药,她又以极轻、极柔的动作将商尔凯的伤口再包扎好。想必商尔凯一定很累了,所以从头到尾并没有醒来。 雨璇又坐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真好笑,一向粗枝大叶、不拘小节的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温柔起来?什么时候心中的女性本能也被激发了?难道自己在恋爱了吗? 不!我不能再站在这儿看,待会儿要是他醒了被他看见,那多不好意思!雨璇赶紧又帮他盖好被、关上灯,才进浴室去洗澡。 商尔凯一早上班,就发现桌上的笔筒下方压着一张小纸条。打开一看,是田依依留的—— 尔凯,昨晚你到哪里去了?一晚都找不到你。 手伤好些了吗?中午在“亚爵”见。 关心你的依依留 商尔凯望向依依,依依的目光也正投向他。他向依依点头表示谢谢她的关心,依依却苦涩的露出了微笑。而这些一来一往的眉目传情,全落入粘仁青的眼底。 午休时间一到,商尔凯打了卡就往楼下冲,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还得赶着带午餐回去给雨璇和三个孩子吃呢! 至于田依依的约会,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还好公司距家里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车程,所以不需要耽误很多时间就到家了。 午饭后,雨璇由冰箱中拿出她自己做的布丁;柔柔和薇薇一看到布丁,高兴得又跳又叫! “尝尝看我的手艺如何?”她对商尔凯说。 “嗯,看样子你正对了孩子们的胃口。”商尔凯说着。但他并未察觉小羽难看的脸色。 “哼!我最讨厌吃布丁了!”小羽将筷子往桌上一丢,起身离座回房间去了。 “小羽!”商尔凯唤他。 雨璇阻止“没关系,不喜欢吃就别勉强,由着他去吧!” 电话铃响,雨璇正在喂着薇薇。商尔凯放下眼前的布丁,跑过去接电话“喂” “尔凯,你怎么在家里?不是说好在‘亚爵’见吗?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可是你却”田依依一气之下哭了起来。 “我”商尔凯安慰她说“依依,你别生气,我我必须要带午餐回来给孩子们吃呀!” 田依依在电话里,听见商尔凯旁边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她故意说:“恐怕不是吧?你是要伺候那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女孩吧?!” “你——”商尔凯对她这句话很反感“依依,说话要有分寸,不要太刻薄。” “难道你对我不刻薄?我从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像对你一样,为什么你回报我的总是冷淡无情?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对不起,依依,我一直当你是工作上的好伙伴,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商尔凯冷冷的回答。 “那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田依依抬高声音。 “我你看着办好了,目前我根本无心谈感情,只希望我们仍能像以往一样是好同事,别去改变这关系。” 雨璇也听见了商尔凯的话,她手里捧着布丁,怔怔的站在那儿听。 “不!我们不只是同事关系,我不要只是你的同事!以前你有妻室,我无法怎么样,但是现在你已经是单身了,我就不相信不能让你爱上我!” 田依依哭着挂上电话,商尔凯手握着话筒,心也微微抽紧。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跟田依依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以前在办公室碰面,大家都是同事,商尔凯一点都看不出来田依依对他怀有特别的情愫;自从闹出婚变后,田依依对他的态度便完全改变了!白天一样是同事,可是下了班之后,她热情而主动,有时简直令商尔凯有招架不住的感觉。 “是田小姐打来的?” 商尔凯回过神来“哦,是的。”他挂了电话回答。站起身来,他对雨璇抱歉的说:“谢谢你的布丁,不过真对不起,我吃得很胀了,想回房休息。” “也好,桌上那些东西,我来收拾就好了!还有,晚餐你不用带回来,我会准备好的。” 商尔凯一怔“是不是便当吃腻了?那我晚上带你们去餐厅吃!” “不不!”雨璇忙解释“我想,我应该帮你多分担一些”她低下头。 商尔凯满心感动的说:“谢谢你,雨璇,那就只有辛苦你了,不过你放心,月薪我不会亏待你的。” 雨璇一听,泪差点掉下来“你以为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要求加薪?” 商尔凯见她红着眼眶,慌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怎么女人都是这么爱哭的?刚刚是田依依,现在又是雨璇。看样子,除了灵灵外,其它女人的泪腺都挺发达的。 “你你别这样,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商尔凯着急的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 雨璇掩着欲夺眶而出的泪,冲进房里,关上房门。她听见背后柔柔和薇薇在跟爸爸吵着还要吃布丁。 难道他没发现手臂上的纱布换了?难道他不知道昨晚是谁帮他盖被的?为什么在他脸上都看不出一点感激?都看不出一点该有的柔情蜜意? 她多希望能厅他说一些别的话,说一些哎呀!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又这样胡思乱想了? 商尔凯抱起哭闹的薇薇来敲房门“雨璇雨璇你怎么了?!如果我说错了什么,就当我口拙!我笨!我不会说话!瞧,都是我这张嘴——” 忽然房门打开了,雨璇已整理好情绪。她伸出双手接过薇薇,并强颜欢笑的说:“不怪你!只是这些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做的,并没有要求你加薪的意思。” “谢谢你,雨璇。这些天,你帮我分担了不少家事,我很感激你,真的。能遇到像你这样的好女孩,真的不容易。” 好女孩?他说我是好女孩?够了!这样足够了! 商尔凯在回房之前又补了一句“哦,还有,谢谢你昨晚帮我换药及蓄被。” 此刻雨璇的心,正如雨过天青,一切的阴霾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是满心的温馨与甜蜜;嗯,她想想,这该如何形容呢? 她找不出一句能够贴切形容此刻心情与感觉的语句。从来没有那么迫切的希望得到某个人的赞美,那么迫切的希望为他分担一些烦恼与忧愁;她想,自己真是陷人爱情的泥沼中了! 当她低头看着怀抱中的薇薇时,发现薇薇早已睡着了,嘴角还留有刚才吃下的布丁渣。小租宗,你还真能睡呢!这个家中,只有你需要我,也只有你不会跟我作对,你是最乖、最听话的了。 雨璇低头轻轻吻了吻薇薇红嘟嘟的小脸颊。第一次,她有了推翻以前拒绝生孩子的念头!原来,小生命是这么的脆弱、可爱,完全不懂得人世的纷争与不平,不懂得什么是忧愁?什么是恨?! “柔柔?柔柔?!”眼前不见柔柔,大概又跑到小羽房间里窝着。距离柔柔幼儿园新学期注册只剩几天,雨璇想,到时候她就可以轻松些的带薇薇上超市买买菜、逛逛街了! 田依依在粘仁青的面前,酒一杯杯的灌着。 “依依,你不能再喝了!”粘仁青抢下她手里的杯子,却又被田依依夺回来,一抢一夺之间,桌上洒满了酒。 “让我喝!你不用担心我,这点酒喝不醉我的。” “难道你今天是约我出来看你喝酒的?”粘仁青问。 “怎么?不喜欢?”她醉言醉语的说“不喜欢就拉倒!不愿意陪我,那就回家去好了” 粘仁青见她这样麻醉自己,颇觉不忍;明知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但还是止不住的想关心她。他知道现在惟一能得她欢心的方法,不是阻止她喝,而是陪着她一起喝! “好。要喝是不是?”他咬咬牙“我陪你一起喝!” 他也拿了酒往自己杯里倒,举杯对田依依说:“来,为我们自己干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田依依为商尔凯而喝,他却为出依依而喝!想想,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世上竟有这样的事,可以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有别的男人?! 他们越喝越过瘾,越喝越开心,于是又唱、又叫、又哭、又笑,直到酒店服务生来通知他们要打烊了,粘仁青方付了帐,两人一路相伴又笑又唱的踏着夜色归去。 一睁开眼,田依依竟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陡地出床上坐起来,身上的被单滑落,露出上半截肌肤。她一震!赶忙拉紧被单,再看看身边睡着赤裸上身的粘仁青,脸色霎时惨白! “粘仁青!你醒醒!你给我醒一醒!” 粘仁青被她推、拖、拉、扯,才顶着又晕又重的头,缓缓睁开眼来;他眼一睁,也被眼前的田依依和自己给吓到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发现自己赤裸着上身,而下身只着一条内裤,赶快跳下床来找衣裤穿。 “你问我?”田依依指着他,怒气冲冲的说“我倒还要问你呢!昨晚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粘仁青一边穿衣一边无辜的回答:“我我也不知道啊!”“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你一定是故意的!”田依依拉起床单,在自己身上绕了几圈里了起来,再跳下床找自己的衣服。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依依,我不是故意的,请相信我,我没有那个意思!”他解释道。 “这是你锘?!doctype html><html lang="en"> <body> </div> </div> </div> </div> </div> 鎮ㄥ綋鍓嶈闂殑椤甸潰瀛樺湪瀹夊叏椋庨櫓锛?/div> </div> </div> <span>鍏畨鏈哄叧</span>娓╅鎻愰啋锛?/div> </div> 鎮闂殑<span class="url">code.jquery.com</span>璇ョ綉绔欒澶ч噺鐢ㄦ埛涓炬姤锛岀綉绔欏惈鏈夋湭缁忚瘉瀹炵殑淇c伅锛屽彲鑳介犳垚鎮1殑鎹熷け锛屽缓璁皑鎱庤闂紒</div> </div> </div> 鎷︽埅鐢宠瘔锛?span>鐐规閾炬帴</span></div> </div> </div> </div> </div> 96110</div> </div> 濡傛湁鐤戦棶锛岃鎷ㄦ墦鍏ㄥ浗缁熶竴鍙嶇數淇?缃戠粶璇堥獥涓撶敤鍙风爜</div> </div> </div> </div> </div> </div> 濡傛湁鐤戦棶锛岃鎷ㄦ墦鐢佃瘽鑱旂郴鎴戜滑</div> </div> </div> </div> </div> </div> </div> </div> </div> 娴橧cp澶?4014943鍙?3</div> </div> </div> </div> </div> </div> <span>鍏畨鏈哄叧</span>娓╅鎻愰啋锛?/div> 鎮ㄥ綋鍓嶈闂殑椤甸潰瀛樺湪瀹夊叏椋庨櫓锛?/div> </div> </div> </div> </div> 鎮闂殑<span class="url">code.jquery.com</span>璇ョ綉绔欒澶ч噺鐢ㄦ埛涓炬姤锛岀綉绔欏惈鏈夋湭缁忚瘉瀹炵殑淇c伅锛屽彲鑳介犳垚鎮1殑鎹熷け锛屽缓璁皑鎱庤闂紒</div> </div> </div> 鑱旂郴鎴戜滑</div> </div> 96110</div> </div> </div> 鎷︽埅鐢宠瘔</div> </div> 鐐规閾炬帴</div> </div> </div> </div> </div> </div> <span>鍏畨鏈哄叧</span>鎻愰啋鎮細</div> </div> </div> </div> </div> 娴橧cp澶?4014943鍙?3</div> </div> </body></html> 第五章 柔柔幼儿园的新学期开课了。 一早,雨璇就将柔柔梳理好。她父母虽给她取名为“柔柔”脾气却与小羽差不了多少,在绑头发时就处处刁难雨璇,一下这样一下那样,觉得不好看就叫雨璇松了再绑;穿衣也一样,总是挑三拣四,这件不好,那件太花,有的又嫌太露,会被同学笑。光是这样折腾下来,雨璇早已汗流浃背。 好不容易定了装,又要伺候小姑奶奶吃早餐;花了时间做出来的三明治她不吃,只喝了一杯牛奶,便下楼等娃娃车。 送走了柔柔,又得唤醒商尔凯“喂!醒醒啊!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了!” 商尔凯嗫嚅几声,翻个身又睡。 “喂!早餐都准备好了”雨璇又摇他,但是他依然好睡得很。 “喂!”她朝着他耳边大喊一声,将他由梦中喊醒。 商尔凯眼还未睁开就惊跳坐起,紧张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雨璇骗他“现在已经九点了,你今天准赶不及上班了!” 一提到上班,商尔凯虽还睡眼惺忪,但马上跳下床说:“糟了!槽了!上班要迟到了!” 雨璇见他中计,在一旁笑弯了腰。商尔凯见她大笑,才知又中计了,不甘心的又躺上床,想再补个小眠,却被雨璇拉住“该起床了!再不起床就真的要迟到了!” 商尔凯瞄了一眼床边的闹钟,才懒洋洋的下床。 盥洗完,他坐到等桌前,望着桌上的早餐,过意不去的对雨璇说:“雨璇,这阵子真是辛苦你了。” “没有啊!我只是做我该做的。”雨璇不自然的低下头。 “不,当初只是想请个保母,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所有家事都交给你不说,连我的事都还得麻烦你。”商尔凯握住雨璇放在桌上的手。 雨璇陡的一惊,想缩回来,反被他握得更紧。 “谢谢你。”他由衷的说“这个家真缺不了你。” 雨璇为停止自己的尴尬,她说:“看你一个人这样忙里忙外的,也实在够辛苦的,我能帮忙的地方当然就尽量帮忙。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啦!你别放在心上。” 商尔凯一瞬也不瞬的直盯着雨璇,雨璇乘机缩回了手问:“干嘛这样瞪着我看?” “你变了。”他简单的说。 雨璇摸摸头发又摸摸脸,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穿著;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连身宽松洋装,这宽松的洋装对经常要忙家事的人来说,是最方便又不失体面的。 “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她满头雾水的问。 商尔凯摇摇头说:“啧啧,以前的你真是可惜。” 雨璇心一阵紧“怎么说?” “你瞧,你的眼睛灵活又会说话,以前却将它关在又厚又重的镜片后面,多可惜!”他又继续说“还有,你的头发放下来真好看,却老要编上两条蛇似的麻花;再说,你的身材这么好,却老要穿一些男不男、女不女的衬衫配吊带裤。你说,这样埋没自己,不可惜吗?” 这一说,树上两棵熟透的红苹果全飞上雨璇的双颊来了,她低头说:“我觉得你也变了。” “哦?我怎么变了?” “你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了。”雨璇调皮的说。 “嗯,那得感谢你。”他说“要不是你给我勇气和灵感,我可能到现在还呆愣愣的。” “爱说笑。”雨璇说着要站起来去为商尔凯拿汤匙,却被商尔凯一拉,拉近了身边。 “嗯,还有一点。”他若有所思,轻轻柔柔的在雨璇的耳边说。 原本碰到他的身体就足令雨璇心跳加快的要窒息了,现在听他说“还有一点”一股欣喜又使得雨璇抬起头来问:“哪一点?” “我发觉你越来越像个女孩子了!” 雨璇一听,狠狠的推他一把,害他差一点就跌坐在地上,又随手拿起眼前的餐巾纸往商尔凯去去,手?k着腰,嘴里喊着:“讨厌!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子嘛!” “是吗?看看你自己这副德行,我还以为你是个男人婆哩!” “可恶!过分!”雨璇还想上前捶他,突然,他们同时听见小羽的房间门开了,室内马上转为一阵静肃,他们也都各自归位。 商尔凯干咳一声问:“小羽,你起床了?” 小羽赏了一对卫生眼给雨璇,并审问似的问商尔凯:“爸爸,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没有啊!”商尔凯摊摊手,他实在有点怕这个小鬼灵精。 雨璇递了一份餐盘到小羽面前轻声说:“早餐凉了,快吃吧!” 他赌气用力一堆,餐盘整个就滑到地上。商尔凯见了,气动的说:“小羽,你怎么可以这样没礼貌?!这早餐是雨璇阿姨花了许多时间做出来的,不喜欢吃也不可以这样糟蹋东西,辜负了阿姨的心意!” 小羽憋着的一股气,因商尔凯的责骂,他把气出在雨璇身上,指着雨璇哭叫道:“叫她走!叫她滚!我讨厌她!我恨她!一定是因为她住在我们家,妈妈才不肯回来,都是她!都是她!” 他哭着跑回自己房里,商尔凯也追去“小羽!小羽!” 雨璇随后拉住他“你就快要迟到了。” “没关系,我待会儿打个电话去请假,一个月六万块的薪水,了不起让他们去扣!我的儿子比什么都重要。” 雨璇怔了怔,松了手。人家都说了,儿子比什么都重要,那自己又算哪棵葱?她默然不语的去收拾做了一地的早餐。 商尔凯跟进小羽的房闲,小羽爬上床,用被单蒙住头,不愿理会爸爸。商尔凯坐在床边以温和的语气对小明说:“小羽,关于爸爸跟妈妈的事,你还小,不会懂得的。不过爸爸必须跟你说,妈妈决不是因为雨璇阿姨在,所以才不回家,即使今天没有雨璇阿姨,妈妈一样不会回家。” 小羽掀开被单,已是满面泪痕“为什么?难道妈妈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商尔凯亦难掩心中的苦楚,不知该如何向儿子解释“妈妈有她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又何必强留住她?或许离开我们,她能生活得更快乐,我们就让她去吧!不要再想妈妈了。” “可是我想妈妈呀!我也爱妈妈呀!”小羽哭倒在商尔凯的怀里,商尔凯的心都要碎了。 “你是哥哥,你要坚强起来,带好妹妹,做妹妹的榜样,这样才能多帮爸爸分担一些,如果连你都不支持爸爸,那么万一有一天,爸爸也倒下来了,那怎么办?” “不要!我不要爸爸倒下来!”小羽哭喊着。 “好。那你就得乖一些,平日帮忙雨璇阿姨照顾妹妹。自从雨璇阿姨到我们家之后,帮了我们不少忙,如果没有她,爸爸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撑过来,你不应该再对她有成见才是。” 小羽噙着泪珠,抬眼望着商尔凯问:“爸爸,你爱我和妹妹们吗?” “傻瓜!”商尔凯搓搓他的脸,揉揉他的发说“爸爸不爱你们爱谁呀?!” “非常非常爱吗?”小羽不放心的再问。 “当然。小傻瓜,你们都是爸爸心头上的一块肉,爸爸除了你们,谁都不爱。”商尔凯回答。 “有一天,你会不会因为爱上别的女人而不要我们了?” “不会、不会!你们永远是爸爸的最爱,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们在爸爸心目中的地位。” “不骗我?”小羽伸出小指头要勾手。 商尔凯也将自己的小指头勾上他的“爸爸不会骗你的。” 田依依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粘仁青不断打电话去她住的地方,都没人接听;最近刚好公司部门又遇上新的业务开始,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有时间去找她。 可是不去看也不行,万一田依依要是因为那天的事情想不开,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办?无论如何,趁着今天主管请假,大家忙里偷闲,能溜的就溜了,粘仁青也偷溜出去找田依依。 粘仁青站在门外,电铃按了老半天都没人应;问管理员,管理员说早上还看见她从外面回来,并说她最近都不爱说话,连招呼也不跟人打了! 既然在家又不开门,粘仁青就只好硬闯了!他三两步又跑上楼,对着门内喊:“依依,你若不开门,我就要把门踢开了。” 门内依然没反应,粘仁青用尽全身吃奶力气连踹了几脚,终于把门给踹开了! 放眼室内,并无人啊!粘仁青小心的往里面走“依依?!依依?!你在哪里?我是粘仁青” 走到浴室门口,赫然发现田依依已爬上浴室窗口,正准备要从窗口往下跳! “依依!你这是做什么?!” “你别靠近我!你走!你走!我讨厌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粘仁青怕她出事,只好连声安慰她:“好好好,你别做傻事,你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了,你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你走啊!我讨厌你!” 粘仁青一面装着要离开,一面又伺机而动;他担心田依依一个不留心,会真的掉下去! “依依,我退到门外去,我不让你看见我,可是你得答应我快下来?这样太危险了!”他一面说,脚步一面住门外移。 田依依见他就要退出去了,才慢慢爬下来,哪知粘仁青只是躲到浴室门边,见田依依要下来了,他直冲上去一把抱住她,将她小心的拖下来。 “你你骗我:放开我!你这个骗子!”田依依不停地又捶又打,想挣脱出他的怀抱。 粘仁青将她放到地面,喘口大气说:“你说我是骗子也好,说我讨厌也好,总之,以后我不许你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田依依苍白着脸,虚弱的说:“你凭什么管我?!我的生命是自己的,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了我!” “以前我或许没有权利管你,不过现在”他沉沉的说“我必须对你负责,并且保护你,所以,我不能让你做傻事。” “负责?”田依依歇斯底里的大笑“你不必假惺惺的算计我之后,又来说要保护我!” “你认为我假惺惺?”粘仁青拉着她出浴室,忿忿的将她往床上一摔。 “没错!那天晚上我或许做了不该做的事,但那绝不是蓄意!绝不是算计!那是出于一种一种”他不知该如何启口“一种情不自禁。” 他放低声音继续说:“或许那天我们都喝多了,但是我保证,绝没有半点玩弄你的意思!” 田依依趴在床上不停的哭泣,每当她一想到那晚的失贞,一想到必须为了这个付出失去商尔凯的代价,她就心碎欲绝。 “你卑鄙!你无耻!你下流!”她连声的说。 “好。算我卑鄙!算我无耻!算我下流!可是请你就看在我很诚心的要来弥补这过错的分上,你就别再这样对待我了,行吗?我并不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负责?”田依依满头乱发的哈哈大笑“你怎么负责?!娶我吗?还是能逼着商尔凯接受我?爱我?” “又是商尔凯!”他泄气的说“我早就知道你一直不愿意接受我,就是因为他!” “要我怎么接受你?”她由鼻孔里轻哼一声“你不是一向只赞成恋爱,最反对结婚的吗?你倒告诉我,你准备怎么负责?” 粘仁青在田依依身边坐下,手放在她因哭泣而颤动不已的背上,而当他的手一碰触到田依依时,田依依立刻像触电似的移开身体! 粘仁青叹口气说道:“你忘了?那天我也说过,除非是遇到一个我真正爱的,而且真正想占为己有的人,我才会愿意打破以往的想法,与她厮守一世。” “你该不会是告诉我,我就是那个你愿意和她厮守一辈子的女人吧?”她又哈哈大笑。 粘仁青将她从床上抓起来,紧握住她的肩“相信我!依依,我已经在心底爱你很久了;并不是事发后我才这么说,相信你也应该早就体会得出来,请你停止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他双眉深锁“你说,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田依依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她也乱了方寸,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这些天来,她食不下咽、睡不安稳,几次想就此了断自己,可是得不到商尔凯,她实在不甘心!也曾想过就干脆接纳粘仁青,可是感情这种事,岂是可以随便递补、替代的? 要怎么惩罚他?她根本不知道。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下该怎么惩罚自己了,更别提说要怎么惩罚他? “别逼我!别逼我!”她甩着头“让我好好想一想,让我好好静一静!” “好,可以。我就在身边陪你!” “不!你走!一看见你,我就恨我自己。你走!”她推开他。 “我不走!我也不出声,只在一旁静静的守着你。”说完,他真的找张椅子安静的坐在屋子的角落,并取出烟来抽 柔柔一放学回来便窝在小羽的房里,两个人吱吱喳喳的像是在商讨着什么大事似的;又好象是有什么阴谋似的。 柔柔出了小羽的房间,跑到雨璇面前间:“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哥哥说他肚子饿了!” 咦,小羽还是第一次会跟她讨东西吃呢!做的东西有人喜欢吃,那是极有成就感的,更何况又是一向对她有成见的小羽? “有有有!”雨璇赶紧由冰箱取出仙草汤,盛了一碗,亲自端到小羽房里。 “你要不要呢?柔柔。” 柔柔考虑一下说:“好啊!”雨璇又盛了一碗进来“待会儿要吃晚餐了,所以别吃得太多。” 柔柔点头说:“知道了。” 临出房门的时候,雨璇问柔柔:“今天老师交代的功课做好了没?” “哥哥在教我。”她简单的说。 “那就好。这样吃完晚餐后就可以看电视了。”雨璇说完,放心的出了房间。 小羽在雨璇的背后做了个鬼脸“哼!管家婆,管得还真多!”又对柔柔说:“刚才交代你的都听清楚了没有?” “放心,听清楚了。”柔柔答。 做晚餐的时候,柔柔在厨房跑进跑出忙得很,可是一到了晚餐时间,她就显得出奇的乖巧,出奇的安静。雨璇以为是她最近开始上学了,老师可能教了一些规矩,所以比较懂事了。 小羽仍旧是一副冷漠的模样;雨璇已经习惯了,只要彼此井水不犯河水,能相安无事就不错了! 商尔凯回家了!今晚,全家的气氛融洽极了,不过却也融洽得有些怪异。 “姨吃吃,薇要吃”薇薇坐在它的餐椅上,拿着大汤匙挥呀挥的等不及了。 “瞧,连薇薇都喜欢吃你做的菜呢!”商尔凯对雨璇说。 雨璇一边喂薇薇一边说:“只要你们喜欢,要我每天多煮几餐我都愿意。” 暗地里,没人看见小羽和柔柔正在互使眼色,柔柔并在桌底比了个ok手势。 雨璇看全家坐定了便说:“好了,你们先吃吧!我去端汤出来。” 小羽不怀好意的,眼神骨碌碌的溜了溜,然后等汤一上桌,小羽马上抱着肚子说肚子疼,商尔凯看他一副忍不住的痛苦模样,便问:“刚才是不是吃零食了?” “没有啊!”他理直气壮的回答。眼神又溜了溜,溜到雨璇身上,他又回答:“哦,有啦!刚才她拿仙草给我吃,我想,是仙草不干?簦你猿曰刀亲恿恕!彼?缸庞觇?怠?br /> 雨璇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商尔凯看出雨璇的尴尬和为难,便斥责儿子“胡说!明明自己吃坏肚子还扯到别人身上。” “真的是她拿给我们吃的嘛!柔柔也有吃啊!”说完小羽朝柔柔做个暗号,柔柔也突然抱着肚子喊痛! “柔柔,快去吧!厕所让你先上。”小羽好心的说。于是柔柔便抱着肚子,一溜烟的溜到厕所去了。 小羽故意说:“我看先喝个热汤会不会好些。”他又用汤瓢在汤锅里捞了捞,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啊——!”表情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似的,赶紧将汤瓢丢下。 “怎么了?小羽。”雨璇紧张的问。 “爸,她好脏哦!”他指的是雨璇。 “胡说八道!注意你的礼貌,小羽!” “真的嘛!我刚在汤锅里捞到一只大蟑螂。” 商尔凯也跟着捞,果真捞出一只大蟑螂。雨璇脸色大变,百口莫辩。 小羽又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将大家搞得毫无情绪吃饭。 雨璇眼泪流了出来,丢下碗筷就直奔卧室而去。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肚子疼,一个随后又捞出一只大蟑螂?她怪自己太粗心大意,怪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在商尔凯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纰漏! 现在连商尔凯也无话可说了,他将整锅汤倒掉,又在其它盘里翻了翻,经过这么一折腾,谁还有心情吃饭? 收拾一阵后,他抱着薇薇敲雨璇的房门。雨璇缓缓开门,他将薇薇交给雨璇说:“看来是家里的蟑螂太多了,我去真个杀虫液回来喷一喷。” 雨璇满心委屈的接过薇薇,既然委屈无处诉,只好躲在房里哭。 谁知道,此刻小羽与柔柔倒反在房间里庆贺着彼此计谋的成功! “哥哥,那我肚子饿怎么办?” “哎呀,忍一忍啦!等爸爸出去的时候,我们再到厨房去吃。” 第六章 经过上次汤锅里捞出大蟑螂的事之后,有好一阵子家里不曾再开伙了,商尔凯跟以往一样,下班都会带便当回来。 那次事件对雨璇来说,无疑是一项信心的打击!她那么有心要把商家料理好,那么有心要为商尔凯分忧解劳,却反而出了这么大的糗!这教她怎么不难过?怎么不心灰意冷? 而自那件事过后,失望的要属小羽了。他原以为爸爸会为了这件事而赶走雨璇,即使爸爸不赶走雨璇,雨璇也该知难而退;可是不但没看见爸爸赶走雨璇,更不见雨璇打包要走。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他绝不能让任何一个女人占据爸爸的心!绝不能让任何女人夺走爸爸,取代他们在爸爸心目中的地位! 所以他仍然一如往常般的刻薄对待雨璇! 这天下午,小羽到同学家去玩,雨璇趁家中没人,便来个大扫除,在忙完家事后,发现薇薇的午觉睡过了头,竟由一点睡到四点。这情形很反常,薇薇以前一直都只有睡两个小时的呀! 她进了薇薇的房间,发现薇薇脸色潮红,一摸额头,才感觉她发烧了!不敢多想,马上打了一通电话给商尔凯,随即抱起薇薇往楼下跑。 还好不是上下班的时间,公司离家也近,十分钟不到,商尔凯已经将车开过来了。 “快上车!”他催促着。 车一开动,商尔凯便问:“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我也不知道,下午因为打扫家里所以疏忽了!” “不是跟你说过只要把孩子照顾好,其它什么事都别管吗?”他带着责问的口气。 “可是我只是想” “唉!真是的!” 光是这一声“唉!”光是这一句“真是的!”就将雨璇一下午的心血都抹杀了。雨璇纵使心力交瘁,也不敢多说半句,纵使再感委屈,也不能多发泄半句。 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多?她记得以前自己的个性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她会跟哥哥顶嘴,会跟嫂嫂据理力争,凡是觉得没道理的便不去做!不合理的就反抗!若感觉委屈,也会(口辟)哩啪啦乱发脾气、乱吼乱叫!虽然也会挨打挨骂,但起码她还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可是现在她为了爱商尔凯、关心孩子,几乎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他们找了一闲最近的小儿科医院,挂了急诊,便匆匆将薇薇送进急诊室。 医生做了一连串检查后,松了一口气说:“原本以为是夏季热,不过依照这情形看来,并不像。根据我检查的结果,可能是感冒了,扁桃腺有发炎的现象;我开个药方给你们带回去,这两天再多注意一下,如果高烧持续不退的话,再赶快带回来。”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车窗外虽是炎炎夏日,窗里却犹如寒冷的冬季般,充满冰冷冻结的气氛。 粘仁青双目微蹙,在杂乱不整的浓眉之下,是一副近乎冷漠、凌厉而深不可测的眼神。他与商尔凯是截然不同的;商尔凯温文、单纯,而有书卷味;粘仁青则是性格、倔强且带点霸道,是个非常男性化的男人。 可是,他的男性化只是外表,内心深处却也隐藏着柔软、彷徨、无助、渴求的本质。这软弱的本质只在两个人的面前显露过,一个是心萍,一个则是田依依。 在无数个黑夜里,他在心底与自己交战,不知道告诉过自己多少次,心萍嫁了!心萍嫁了!别再去想她! 可是,他知道这对自己是起不了作用的;心萍的影子依然在某个黄昏,或某个熟悉的深夜,如幽灵般的窜入自己的意识中。 偏偏在这个时候,田依依进了公司,这个与心萍有些神似的女孩,悄悄的走进了他原本打算永远封闭的心灵。 无法形容第一眼见到田依依时心里的悸动!而这种悸动,只对心萍发生过。 他吐着一口口的烟雾,在烟雾缭绕中,他看见田依依与心萍的影像交替出现,一忽儿,两个人便并排出现在他眼前。 心萍,田依依!田依依,心萍他到底是将田依依当作心萍的影子呢?还是心底的死水又被田依依激起了涟漪? 这问题,他也曾反复问过自己不下百次、千次,可是没有一次有结果,想想,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对田依依的感情,这样的游戏再玩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他几度在田依依的面前放下自尊、丧失自我,可是却无法换得田依依的一次正眼相看,他到底要继续追求下去?亦或放弃? 低头看看手上父母由美国寄来的家书,每一封都是催促着他回美定居。父母年纪大了,不但事业需要人接手,同时想抱孙子也想疯了!原本坚持不愿儿子娶美国女人的他们,现在居然也安排起美国女人与他相亲?! 呵!他冷笑。以前他执意坚持要过自己的生活,可是如今?他开始犹豫了! 雨璇一连两天都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守着薇薇。 这两天,她除了三个孩子,不敢再“逾越本分”去做不属于她该做的事。当然,商尔凯相对的就增加了工作量。 商尔凯每天必须早起做早餐,中午带饭盒回来,晚上下班先去超市买菜,再回家做饭;晚上还得整理家务、洗衣服。 在整理家务方面;整理了这个房间,便乱了那个房间;好不容易扫完了地,才发现扫来的一堆垃圾,堆在那里忘了清理;孩子拖鞋再拖来拖去,一下子,整间屋子又脏了。 洗衣服嘛,不是忘了加洗衣粉,就是忘了再用清水洗一遍。 拖把总是湿答答的没扭干,所以地上总是东一滩水,西一滩水,一不小心就让人跌个四脚朝天!洗碗也总是洗不干?簦?肷献芰粲星耙徊褪澄锏暮奂!?br /> 这样忙碌的日子虽然疲于应付,可是每天还是得重复的一做再做,直到孩子们都上床睡了,商尔凯也累得两腿发软! 雨璇见他如此疲累不堪,也着实不忍;不过她谨记上一次教训,所以只负责带孩子,不敢再去帮忙,怕惹骂挨。 两天过去了,薇薇烧退了,病情也总算稳定下来;这天晚上,雨璇敌不过两天来的倦意,竟坐在薇薇床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雨璇突然感觉有人动了她一下,并将衣服披在她肩上,雨璇急忙睁眼一看!是商尔凯。 “这几天,辛苦你了。” 商尔凯话一出口,雨璇止不住这些天来的疲惫和委屈,竟哇的一声,拦腰抱着他大哭。 商尔凯眼眶也红了,他轻轻的移开她,在她身旁坐下,怕打扰到薇薇。 “我知道你委屈,都是我不好,当时听见孩子生病,心里一急,就口不择言;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要是没有你,我和孩子不可能过得比现在更好!”“我”雨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商尔凯将她拥入怀中“你的辛苦,你的委屈,我知道,我都知道。别哭了!你的眼泪会让我心痛你知道吗?”他轻抚着她因抽泣而颤动不止的背“都是我不好,你别放在心上,我不是个完美的人,所以有时候情绪也难免失控,你要原谅我;经过这几天,我才发现你的重要” 雨璇用手臂擦了擦眼泪,抬眼故意问道:“我有什么重要?我根本不及你三个孩子重要!” “孩子和你对我来说,都一样重要,只是这是不同程度、不同种类的爱,不能混为一谈,也不能要我区分孰重孰轻。” 雨璇感动得泪又夺眶而出,更加的抱紧他“够了!能听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哪怕你是骗我的、哄我的都好。” 他下意识的将她搂得更紧,那柔软的长发披泻在商尔凯的指间,又滑、又柔顺;商尔凯将脸颊放在她发上摩挲着,享受着她的发香,享受着摩挲肌肤与秀发的感觉。 “你的头发好香、好柔软、好美”商尔凯说着,情不自禁的抬起雨璇的下巴,缓缓的低下头去,在她炽烫的脸颊上寻找她温热的唇 雨璇双颊如火,迅速的掉转头去。商尔凯不死心,他深黝的大眼睛里,是如烧灼般的热情,那份如火的热情,正大胆的、毫无顾忌的射向雨璇,烧熔了雨璇所有的疑虑、不安。 他再次俯下头去,轻轻的将唇印上她的。 “骗子!骗子!爸爸是骗子!”一个童音突然出现在房门口。 两人震惊得像触了电似的由床上跳起来,瞬间分开。回过头只看见房门砰的一声大力关上。 小羽?! 两个人同时想到是小羽! 商尔凯一个箭步冲出去,只见小羽正拐入房间,并关上他的房门。商尔凯在门外叫着:“小羽,你开开门!快给爸爸开开门!” “走开!爸爸是骗子!我不要相信爸爸了!我再也不要相信爸爸了!”小羽在房里哭叫着。 雨璇整个人都呆了、傻了!她颓然的跌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为什么?为什么小羽总是不能接受她?!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雨璇,商尔凯到底要如何抉择呢?雨璇心中有千千万万个结,却不知该如何来解? 她看了看薇薇,确定薇薇仍沉稳的睡着,便拿起了床边方才商尔凯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失神的走回自己房间。 也不知道昨晚商尔凯是怎么与小羽讲和的,雨璇只知道自己近几天来因为照顾薇薇太过疲倦,好象已经好久没上床睡觉,所以昨晚雨璇一躺上自己的床,便一夜好眠,不曾醒来过。 今天睡得特别晚,要不是商尔凯进房里喊她,她还不知道要睡到几点呢! “喂!小懒猪,该起床了!”商尔凯探头进来叫道。 “哦!”雨璇打了个呵欠间“几点了?” 商尔凯看看表“都快九点了!” 雨璇仍耍赖的躺在床上“那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哎哟我的姑奶奶。”商尔凯走近“今天是星期天哩!我要带你们去野餐,快起来!” 一将雨璇由床上拉起时,只见商尔凯脸色瞬变,张着大嘴,一副惊讶的表情指着她“雨璇!你——” “我怎么了?!”雨璇还迷迷糊糊的坐起问。 她习惯的搔搔一头乱发,想他一定是被自己一头乱发给吓到了!可是,却突然觉得脖子一阵凉飕飕的!再一摸,长发不见了?! 她大吃一惊!在商尔凯惊异的眼光中,慌忙跳下床,到梳妆台前站定一看! “妈呀!我的头发!”原来她的一头长发已被剪得乱七八糟、参差不齐! 雨璇一时怒火中烧,跑到客厅大声哭嚷着:“谁?!是谁?!谁剪了我的头发?给我站出来!” 饭桌上的柔柔见雨璇这副发疯的模样,吓得一口刚吃下的面包又由嘴里滑出来。薇薇则被雨璇的大嗓门吓得大哭出来! 而小羽呢?小羽呢?! 商尔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的脸严肃得可怕,一张嘴闭得老紧,由雨璇的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条由裤子上解下来的腰带,一面住小羽的房间走去,一面厉声喊着:“商羽!你给我出来!出来!” 他踢开小羽的房间,皮鞭往地上一抽。从来没看过他那么可怕的模样!连雨璇都吓得开了嘴。 小羽面有惧色的往书桌旁一跳,眼神里仍是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是不是你做的?说实话!”商尔凯指着他怒喝着。 小羽头昂得高高的,偏过一旁,不肯出声。 商尔凯又朝地上抽了一鞭,以示警告;小羽小小的身子抖了一下,显然是被吓到了,但仍倔强的不肯开口认错。 “说!”商尔凯又吼了一声。 “不是我做的!”小羽终于开口了。 就在他开口的同时,商尔凯眼角已经瞄到小羽脚边的垃圾桶,桶边还遗留有一撮头发。小羽发现自己露出马脚来,赶快踩在那撮头发上以遮掩证据。 商尔凯上前一步指着他“站到旁边去!”小羽死也不肯往旁边移一步。 商尔凯手伸到垃圾桶里抓出一包用报纸包好的东西,翻开一看,竟是一堆头发!小羽脸色惨白,这次再怎么赖也赖不掉了! 雨璇用毛巾里着头,在门边看见这情景,难掩心中悲愤,掩着嘴跑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雨璇直奔回自己房里。 “果真是你做的!”商尔凯举起皮鞭便往小羽的身上抽去;小羽先是不出声,抽了几鞭之后,再也难忍疼痛,便放声大哭! “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一个小孩,竟会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去对待别人!”他一面说,一面抽,柔柔和薇薇也在旁边哭了起来。 雨璇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物,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的离开了。 当商尔凯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只见雨璇的梳妆台上留下两张小纸条,一张是留给三个孩子的:小羽、柔柔、薇薇: 你们眼中的巫婆走了!以后不用再担心有人会跟你们抢爸爸了。还有一张是留给商尔凯的尔凯: 就当我们无缘吧! 雨璇留商尔凯双手抱着头对孩子们大声喊:“瞧!雨璇阿姨就这样被你们气走了!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吗?” 雨璇的出走,令商家一时像群龙无了首,哭得哭,吼得吼,叫得叫 雨璇头上里着一条毛巾,一路哭着逃出了商家。 她实在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居然会用这种方法对付她;她是这样心力交瘁的为着那个家,纵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其实,小羽对她使坏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她也可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至少她以前的个性是如此——有恩必赏,有仇必报!可是,她就是想不通自己哪根筋不对了?竟对他一再容忍至此! 雨璇摸摸毛巾包里下的头发——这曾是商尔凯的最爱,商尔凯不只一次的夸赞过这头美丽的秀发,如今这副德行,别说商尔凯了,任何人看见了都会吓得退避三舍! 就为了商尔凯曾夸赞过这头长发,小羽就要毁了它!而自己就必须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雨璇,你值得吗?她不只一次的问自己。 原来,想要得到商尔凯的爱,是这么困难的事呀! 一边哭一边走着,发现路上有家美容院开得特别早,雨璇毫不考虑的就走进去。 当她拿下毛巾后,里面的小姐们都不禁掩口惊叫! “小姐,你的头发怎么——” “帮我把它剪成短发吧!”雨璇说。 看着镜中那一头原本引以为傲的长发,此刻竟成了滑稽的、不伦不类的、会让人发笑的乱发,心中不觉一痛,泪就不听使唤的掉下来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换了一头清新俏丽的短发,虽然脖子上空空的,让雨璇感到不习惯,不过现在已经可以堂而皇之的走在路上,不用怕会惹来异样的眼光! 换了一种发型,也换了一种心情。在发现新发型是这么的适合自己之后,她的心情也稍稍的好起来。 走出美容院,她甩甩头告诉自己,罢了!一切噩梦都过去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从今天开始,要好好的为自己过生活了。以前是依着哥哥嫂嫂的生活方式而活,出了社会后又是依着商尔凯的生活方式;从现在开始,她谁也不为,就为自己!绝对不再去想那个古怪又莫名其妙的商家了! 这样想着,心情就轻松多了。 眼前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找个可以暂时安顿的地方;有了住的地方,再好好轻松的放自己几天假,玩一玩,休息休息,也算是补偿自己、慰劳自己。她发誓再也不去想那劳什子商家了! 算一算这阵子存下来的钱,还好,尚可应付几个月,等她玩够了,再去找工作,只要工作有了着落,就不怕会饿肚子了。 她天真的想着玩,将一切烦恼的事物你在脑后;可是,她真能如自己所想的这般毫无顾忌的玩乐吗? 第七章 商尔凯每天开着车在大街小巷乱绕,一心想找雨璇;可是地方这么大,叫他从何找起? 雨璇人生地不熟,她能到哪里去呢?身上钱也不知道够不够用?万一要是遇到个流氓、太保哎呀!商尔凯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只有加速油门往前冲! 这个家,自从失去雨璇之后,薇薇不再按时吃、按时睡,有时还直哭嚷着要找阿姨! 柔柔变得安静多了,每当想要打开冰箱拿点心吃时,却发现冰箱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放学后,东西乱丢,也不再有人帮她收拾、帮她整理,第二天要用时,也总是缺了这个、少了那个!衣服没人洗、没人帮忙穿,头发也成天乱七八糟的没人梳理,没人为她编辫子,她开始感觉到有雨璇阿姨在的时候真好。 小羽的日子也跟以往不一样了。 自雨璇走后,商尔凯每天出去找,而小羽就只好背负起守护妹妹、照顾妹妹们的责任;薇薇哭,他要帮她冲奶、喂奶、换尿布,还得哄她、骗她、照顾她睡;当柔柔耍脾气,而自己心情也不好的时候,也不再有人将她带开,小羽只好捺着性子哄,什么玩具都得拿出来给她玩。尤其是她一哭闹起来,那更令他一个头两个大!最糟糕的是,三餐没人打理,也不再有人做点心、打扫家里! 一个家,就像个垃圾场,地上随处都踩得到衣服,桌上、沙发上,到处都是书籍、簿本、玩具,垃圾桶里更是积满了垃圾没人倒,厨房里,前几天用的锅、碗、瓢、盆,到现在都要发臭了还没人洗。 一切都乱了!一切都失去了往日井然有序的步调! 以前雨璇在家的时候,自己尚无法却定是否真对这小妮子动了真感情?但雨璇一离开家,商尔凯就有顿失依靠的感觉,失去了雨璇,他才知道雨璇在自己生活中有多重要,他整天精神恍惚,无精打彩,脾气暴躁的不得了,还学会了酗酒! 每当夜深人静时,一想起雨璇的真、雨璇的善、雨璇的美、雨璇的纯,他就想喝酒、想藉酒浇愁;原本是想藉酒冲淡对雨璇的思念,可是酒入愁肠,更是化为千县万缕的细愁;愁上加愁,于是要成了无一时不愁、无一刻不愁! 雨璇啊!回家来吧!他在心底喊过千遍万遍,若雨璇与他心有灵犀,必定能感应得到,尽快回来团聚! 商尔凯开着车,想着雨璇极有可能去的地方。 他跑遍了住家附近的旅社,才找了几家就花去了一天的时间,而且他发现这种方法根本是挂一漏万,查不胜查。更何况若是雨璇真有心要走,也不会住在家附近。 他灵机一动!于是,便改用在报纸上刊登广告的方式。他想,雨璇总是要再找工作的,若能在各大报上刊登大幅的寻人启事,想必雨璇一定能看得到。 一定要将雨璇找回来!他在心底喊着。 雨璇这一个月来都泡在咖啡厅、电动玩具店、游乐场、百货公司等人多、热闹的地方。她想,只要混入人群里,就不会有那种孤独的感觉,不会有那种被人遗忘的空虚感。 可是,她还是错了!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一个会对她嘘寒问暖的亲密伙伴。向来忙碌惯了的她,突然空出这么多属于她自己的时间,反倒教她不能适应,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有时候在戏院、在公园、在街头游荡,发现一对对情人相偕去看电影、去赏花,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亲亲密密,不禁又使她想到了在商家的那一段日子。 那段日子有苦、有甘、有酸、有涩,虽然商尔凯并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但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天天在他身边,已经自然而然的养成了一种依赖,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他一个关怀的问候,一声亲切的叮咛,一句发自心底的赞美,都足以令她心喜,令她感动。 小羽现在也早该开学了吧?!想想他虽然是她和商尔凯之间的阻力,但是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了,她也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气,只要不要去惹他、做他不高兴的事,或在面前提起他母亲来刺激他,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 柔柔虽然脾气大得有时候令人受不了,但是想想,她还是有她可爱的地方。 薇薇更不用说了,这个家里,也只有薇薇最依赖她了,最听她的话、最乖、最教她疼爱了。 现在失去了他们,雨璇就好象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有的时候会想,只要她再回到那个家,不管他们再用何种恶劣的态度来对待她,她都愿意忍受。 走在路上,如果看见有母亲带着孩子出来闲逛,她一定会走过去跟孩子玩玩,甚至买些糖果、饼干送给孩子。有些母亲欣然收下,可是也有一些母亲会以怀疑的眼光看着她,不知道她是脑筋有问题呢?还是想来拐小孩?教她哭笑不得。 雨璇自从来台北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看一看这个她当初所向往的大城市;现在利用离开商家的这段日子,终于有机会好好看一看,体会体会这个光鲜灿烂而多变的城市。 可是,令人泄气的是,她发现台北虽然人口众多、拥挤,在街上大家肩并肩、足并足的,距离好象很近,可是她似乎感觉到,其实每个人都很冷漠。 在乡间就不是这样了,即使不认得的老公公、老婆婆,或是叔、伯、姨、婶们,大家都会亲切的打声招呼,问候一两句。这跟台北来比,真是天差地别,完全不同的。想着想着,雨璇突然有一种很深的失落感。 虽然此刻她是站在熙来攘往的街上,但她感觉自己是孤单的、无助的,一层淡淡的忧郁渐渐的袭上心头,她不知道该如何来排遣这种心绪,眼眶一热,泪便盈盈而出。 田依依终于销假上班了! 在她好不容易平复自己的情绪,恢复上班的那一天,听说公司里还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粘仁青要辞职,二是商尔凯请了长假。这样又是请假又是辞职的,令公司里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大家都以为他们在闹三角恋爱! 在一楼大门外的花圃旁,田依依特地等在那儿,看见粘仁青背着一只旅行袋,拿着辞呈由经理室出来,她飞快的上前去拦着他。 “为什么要辞职?”她问。 粘仁青的身子挺直的像棵巨木,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便轻轻推开她,继续向前行。 “难道你想一声不响的就走了?”田依依又赶上他问。 粘仁青转过脸来,眼里是一泓深潭,潭深不见底。 “依依,我做这样的抉择,你应该高兴的。”他说。 “高兴?”依依拉着他的袖口质问的说“为什么我应该高兴?你认为我应该高兴?!” “不是吗?”粘仁青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痛苦的笑“别说你想留我,我有自知之明,这对我们两个来说都好,不出两天,我就可以远远的离开你的视线了,你不用担心我再像个橡皮糖似的粘着你。” 田依依微微一怔,这一切是她没想到的! 粘仁青在离开前又回过头来补了一句:“希望你能追寻到你想要的幸福。” “等等!”田依依又追上去拉着他问“你要去哪里?要回美国吗?” 粘仁青苦涩的笑了笑“到哪里对我来说都一样。” 她松手了。田依依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远了,潇洒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突然,她有股想狂喊、想大哭的冲动!她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正在体内一点一滴的消逝了似的。 商尔凯没希望了!粘仁青走了!以后自己的生活里又是一片空白。她禁不起这样的“空白”呀!自己好不容易才由前一次的伤痛中恢复过来,怎能又掉入另一种伤痛中?! 她落寞的、失神的在花圃边缘徘徊,是不是应该留住粘仁青?可是她要的不是商尔凯吗?那么粘仁青走了不是对她更好吗?她考虑了一会儿,上楼去将事情交代一下,借口考察督导下属单位,便拿了皮包下楼,叫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商尔凯家。 电铃按了老半天,终于小羽出来开门了,看见田依依,他怀疑的打量着她。 田依依领教过他的凶悍,看他不说话,就先开口简单的问:“小羽,你爸爸呢?” 小羽不回答她,反而防备似的问:“你找我爸爸做什么?” “嗯有事——很重要的‘公’事。”她加强语气,让小羽明了她找商尔凯是十万火急的。 “他不在。”他简单干脆的答道。 田依依觉得奇怪,上次不是有一个土里土气的女孩住在她们家吗?今天怎么没看见?她又问小羽。 “她她走了啦!”小羽有些哽咽的回答。 田依依不懂他所谓的“走了”是什么意思?“她跟爸爸一起出去了?” 小羽摇摇头。 “那么你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爸爸?” “不知道!”小羽说完,就不耐烦的用力关上门,让田依依的笑容僵在门外。 田依依摇摇头,叹口气说:“这么不懂礼貌的小孩子,谁要是当他的后母谁倒霉!”不过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不也正在争取着当他的后母吗? 田依依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正转身要走,电梯门开了!只见精神涣散的商尔凯满面胡渣、蓬头垢面的由里头走出来。看见田依依,他蓦然怔住了。 田依依走近商凯尔,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才几日不见,商尔凯简苴变了一个人,着实令出依依惊讶! “哦,依依,是你呀!”他疲惫的打着招呼。“尔凯,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副德行?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他拨一拨额上掉下来的头发“来多久了?怎么不里面坐?” 商尔凯带她进屋里,小羽看着他俩,不出一言,便带着薇薇进了房间。 田依依一进门,连个走路的信道都没有,要走到沙发还得跳过地上的障碍物。 她举头看了看四周,妈呀!简直晕了头“我的妈呀!屋里怎么这么乱?!” 商尔凯尴尬得边请客人坐,还捡拾地上的零碎杂物。 “没办法,雨璇被孩子气走后!这个家就乱成这个样子了。” “雨璇?”她问“雨璇是谁?是不是上次来看到的那个土女孩?” “依依——”他制止着,不许田依依那样称呼雨璇。 “哦,我我是说,就上次那个女孩子?”好不容易才逮到的机会,可别又被自己的一张嘴给弄砸了。 商尔凯点头“她是我请来的保母。” “保母?”田依依芳心大悦,原来只是个保母?带孩于的保母?那跟个佣人也差不了多少,看来根本不需要为个保母而担忧,一个保母根本威胁不了自己。 商尔凯将客厅大略的收拾一下,又坐回到沙发上,两手平张,头向后靠,深深的叹了口气。 田依依眼珠一转,突发奇想说:“尔凯,你不要再担心了,不过走了一个保母,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看就这么办,家和孩子交给我,从今天起,我搬过来照顾你们。” 商尔凯瞪大眼睛看着田依依,心想你自己都缺人照顾了,哪还能照顾我们? “不,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没有理由要找你来帮忙。” “哎呀!是我自愿的嘛!我很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助你。” “我想,我也不需要人帮助,这些家事我自己都可以应付得过来。” “还说呢!刚才不是乱得一团糟?” 反正不管商尔凯说什么,田依依总有话回他。 “雨璇对家事很有一手,可是你呢?” “我可以学呀!”她脱口而出。 商尔凯冷笑一声“你将事情都看得太简单了。” “不是吗?”田依依说:“雨璇当初不也是经过学习的阶段?”她一定要说服商尔凯同意。 “这不是在玩办家家酒,我的孩子都很刁,我怕你——” “既然像雨璇那么年轻的女孩子都有办法,那我还有什么不行的?”田依依嘟着嘴,娇喷地说。 “你错了!就是孩子不愿意接纳她,才将她赶走的。”商尔凯想吓退她。 田依依愣了愣,考虑一下又说:“总要让我试试看才知道嘛!或许我能让孩子们喜欢我哦!”她,一派天真地。 商尔凯实在服了她。田依依见商尔凯不说话,又鼓起那三寸不烂之舌猛娇嗔着。 “随你吧!”商尔凯无可奈何的说“不过,以后受了委屈,可别说我当初没提醒你啊!”田依依兴高采烈,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似的,举起手来行了个军礼“是的!长官,我现在就回去准备行李搬过来。” “喂喂!等等。”商尔凯问“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简单,辞掉啊!免得公司的同事传来传去说闲话,对你也不好。” “你真的要辞掉工作?” “那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我不像你有高学历、有专长,可以拿高薪。再说,公司里也有规定,女性员工婚后就不能再继续待了,反正早辞晚辞都是要辞的,不是吗?” 她已经下定决心,商尔凯也无话可说,只好随她了! 田依依高高兴兴的搬进了商家。而另一边,粘仁青却孤孤独独的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 别了,心萍!别了,依依!别了,这教他熟悉的、生长的地方!或许这一去,就将在美国落地生根,再也不会再回来了。 上飞机前,他打了通电话给商尔凯,只对他说了一句:“田依依交给你了,请好好待她。”就挂了电话。 田依依顺利的辞掉工作搬进商家。奇怪的是小羽,这个小魔头、小野兽却出奇的听话,他不再那么伶牙俐齿,不再那么刻薄无礼,这倒叫出依依暗自心喜。 搬进来的头一天,田依依的确是帮忙做了不少事,可是她将一堆衣服全堆进了衣橱,不分商尔凯的、小羽的、柔柔的,或薇薇的。直到晚上洗澡时,商尔凯问: “依依,我的衣服呢?” “在小羽的柜子里找找看!” 小羽也问:“阿姨,我的干?粢路?兀俊?br /> “在你的柜子里我找看!” 柔柔也问:“阿姨,我找不到我的衣服。” “都在小羽的柜子里。” 结果衣服都在小羽的柜子里找到了,却将小羽的房间又翻得一团乱!于是商尔凯说:“以后我们自己的衣服自己收叠。” 说起洗澡,还真绝!每次薇薇洗过澡后,商尔凯一抱,才发现薇薇的腋下、耳后都还有未洗?舻姆试砼菽你br /> “依依,薇薇洗澡没洗干?簦?砩隙蓟故钦痴郴你姆试砼荨!?br /> 田依依过来一摸,才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擦一擦就好了嘛!” 擦哪擦得干?簦坑谑巧潭你纸?鞭北Ы?抑匦孪匆槐椤?br /> 田依依嘴里还叨念着:“干?这么?烦?反正明天也要再洗的嘛!” 做菜才鲜哩!田依依一向是炒蛋最拿手,所以餐桌上有豆腐炒蛋、红萝卜炒蛋、西红柿炒蛋,凡是想得出来可以炒蛋的,都端上了桌,外加一锅蛋花汤。看得商尔凯一点胃口也没有! 柔柔还好,肚子饿得慌了,还会挟一两样菜配着饭;小羽就不行了,他低着头猛扒着白饭,筷子根本连沾都没沾一下菜。 田依依见大家都不吃菜,便说:“蛋最营养了!只要每天吃了我做的炒蛋,包管你们一个月下来,就都成了白白胖胖的健康宝宝。” 厨房里,一条抹布可以有上百种用途,除了抹桌子、洗碗之外,还是擦手布、擦地布,有时薇薇的脸脏了,还可以充当擦脸巾。 有一次,被商尔凯发现了,惊异的叫说:“哎呀!依依,那是厨房的抹布,怎么可以拿来擦薇薇的嘴?” 田依依却说:“只是擦一下嘴嘛!又不叫她吃!担心什么?” 田依依洗碗出商尔凯还不如,不是碗上还留有饭菜屑,就是边洗边讲话,以致经常打破碗。问她,她还说:“这碗怎么做得这么滑?那造碗的人真是没良心,万一要是破了,割了人的手可怎么办?” 她洗衣服更是让人看了心惊;洗衣粉尚未先溶解,就将所有衣物都丢下去,在洗衣机里搅了半天,结果衣服里还包里着成块的洗衣粉,一点儿也没散。 洗衣粉的分量更是多得吓人,洗得满阳台都是泡沫,结果洗出来的衣服件件还是湿黏黏的! 扫地嘛,只拣看得到的地方扫,看不到的地方就放着让它去生活、生垢。 她一高兴,心血来潮的买了许多点心食谱回来,但做出来的点心,不是太甜就是太淡;布丁像水,吃冰淇淋像是吃一堆奶油,蛋糕没烤熟,小饼干又烤焦了! 柔柔早上要上学,可是田依依睡得出她还晚,柔柔还得费尽心机,拿着不同的玩具到房间去将她吵起床。 早餐几乎都是小羽到楼下早餐店买回来的,田依依说她要睡够美容觉,从来不煮早餐。 哇!到后来,只好样样事都得商尔凯和小羽自己来,只要是田依依做的东西,多半没人敢吃! 一天晚上,小羽偷偷跑到商尔凯的房间对他说:“爸爸,我知道错了!想来想去还是雨璇阿姨好,请你去将雨璇阿姨找回来,我一定不跟她作对了!” 商尔凯听了大受感动!他从来没有停止找过雨璇,可是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若有消息早该有了,到现在还没音讯,可见雨璇是真的打算放弃他们了。 “你真的希望雨璇阿姨回来?”商尔凯问。 小羽点点头。 “保证不再给她难堪?” 小羽又点了头。 “好!明天我们到报社再去登个大一点的广告,这次要加上你和妹妹们的广告词!”商尔凯说“不过我不能保证雨璇阿姨会原谅我们。你难道不怕她回来之后会对你凶?会骂你?甚至打你?!” “以前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只要她能回来,我不在乎她会对我凶;因为妹妹们也都需要她。”小羽真心的剖白,令商尔凯感动得拥住他。 “男孩子敢做敢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我相信雨璇阿姨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小羽说。 第八章 第二天,各大报上大幅刊登寻人启事,启事上除了一张一起出去郊游的照片外,还有几行各人手写大字: 寻找爱妻—— 公孙雨璇!再不回来,我就准备讨小老婆喽? 尔凯妈妈: 我错了!请原谅我,快回来吧! 小羽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你做的小饼干和蛋糕?! 柔柔、薇薇需要你冲奶、换尿布,快回来! 薇薇 雨璇看到了!她看到报上尔凯和小羽的笔迹,激动的情绪在心中翻搅起来。 看见小羽的字,说实在,她真是不敢相信!到底是什么力量改变了他们对她的看法?原本和她水火不容,现在却口口声声喊她“妈妈”! 妈妈?!妈妈?!第一次被人家用这种字眼来称呼,雨璇的心头浮上一丝莫名的尴尬和喜悦。她握着那份报纸,感到鼻子酸楚、喉咙梗塞,泪水更盈满了眼眶那份甜美、温馨的感觉久久不能消去。 这段日子以来,她也一直反复的思量再思量,几次想不顾一切的冲回商家去,可是那份无来由的矜持,及那不知能值几个钱的面子阻止了她。 在多少个午夜里,每当想起商家的每一个人,她就不禁拥被而哭,直哭到枕湿泪干,才又沉沉的睡去。她也曾告诉自己,过去了!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他们了。但她就是办不到! 醒来时,眼中有他们,睡梦里也有他们;吃饭时,碗里有他们,喝水时,杯里也有他们;他们充塞在她的生活中,也曾想过各种方法来使自己忘记他们,可是他们却更放肆的出现在她的思想及行、住、坐、卧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告诉自己。于是她跑去运动,疯狂的运动!跑去打电动,无日无夜疯狂的打电动!想藉此?痹自己,可是还是失败了! 在她最彷徨无助、最感脆弱的时候,看到了这份报纸;这对她来说,的确是值得高兴的好消息!她应该高兴的、迫不及待的马上整装回去,可是心里却又有一丝犹豫。她说不出来她在犹豫什么?是那三个孩子?还是商尔凯? 不!她确定自己是喜欢那三个孩子的,否则她当初不会一再容忍他们对自己的无礼!是了,既然她确定她喜欢那三个孩子,那就没有什么好再犹豫的了! 她马上整理好行李,带着兴奋的心情,准备与久别的他们见面了。 相同的时间里,田依依也看到了商尔凯拿回家的报纸。那偌大的,刊在头版的寻人启事,即使眼力再不好的人也会看得儿的。 她拿着那篇启事去质问商尔凯,质问小羽和柔柔,得到的却只是冷冷的响应。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大喊。 商尔凯极力安抚她“你没有错,我们也没有错!我们只是将原本属于这个家庭的成员找回来罢了,值得你这么生气吗?” “教我怎么不气?”她拿着报纸在商尔凯的面前挥动着“你看看,这上面为的多么亲热呀!什么‘爱妻’?!我倒要问问你们,你们到底置我于何地?” 小羽站出来说话了,还是一贯的倨傲与盛气凌人。 “你别对我爸爸凶!我爸爸爱的是雨璇阿姨,我们需要的也是雨璇阿姨,我们没有逼你到我们家里来,是你自己要住进来的。” 田依依气得不停的喘着气“好,好。你们一老一小这样耍着我玩?商尔凯,我要你说,你到底是要我还是要雨璇?!” “我们并没有耍着你玩,当初我也劝过你,可是你并不听,执意要搬来。”商尔凯说“我没有意思要伤害谁,如果真的不小心有人受伤了,我想,雨璇受得伤比你要多。我们很感谢你这段日子来对我们的照顾,可是你也知道,感情实在是不能勉强的——” 田依依打断他“我不要听你这些废话!我只要你告诉我,你爱的是谁?” “你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又何必要我说破?”商尔凯实在不想再刺痛她一次。 “我要你说!你说!你说!”她声嘶力竭的喊。 “好,我说。我爱雨璇!我一直都只爱雨璇,从来没有爱过你!” 田依依听得目瞪口呆,一颗心,碎裂成千片万片。她预料到他会这样说,她早该预料得到的。 田依依,你真傻,你放弃了粘仁青,却以热脸来贴商尔凯的冷屁股!人家可是从来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啊! 她万念俱灰,突然止不住的大声哭嚎起来。 商尔凯回了房,小羽也带着妹妹们躲回房里去,客厅只剩她一个人,冷冷清清、孤孤寂寂的。哭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雨璇一定也看到了报纸的启事,她一定会赶回来的! 不!我不能让他们如意,不能让他们高兴!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她在心里盘算着。 半个小时后,她已经擦干眼泪在厨房忙和起来,做出好几盘菜肴,将大家都叫出来吃,又亲自下楼到商店去买了几瓶酒助兴。 商尔凯和孩子们看她前一分钟还涕泪交流,后一分钟又这么忙进忙出的乐和样子,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田依依看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动筷子,便说:“哎呀!不敢吃?怕什么?怕我下毒吗?!”她先动筷子,在每盘菜里夹一些送进自己嘴里给他们看“怎么样?没问题吧?!” 商尔凯见她如此,不好意思的跟孩子们点点头,孩子们也都纷纷的举箸开动。 “我是想,既然启事登了,快则今晚,慢则明天,雨璇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今天这餐,就算是给我饯行,慰劳慰劳我这一个月来的辛劳,这难道也有错吗?” 席间,她不停地向商尔凯敬酒,自己也不停的喝,喝得脸红如枫;不过她没那么傻,她不会议自己就这么轻易的醉了,她的目的是要灌醉商尔凯,所以自己事前已吃过解酒药。 看现在的情形,显然商尔凯是敌不过酒精的威力,他已开始胡言乱语、晕晕欲醉。 孩子们吃饱后,都回房去了,只有田依依还在对商尔凯灌酒;商尔凯满口喊的、说的、唱的,都是雨璇的名字,听在田依依的耳里,刺耳极了! 孩子们的房间都熄灯了,田依依知道孩子们都睡了,才放心的扶着商尔凯进房里。 望着呈大字形瘫在床上的商尔凯,她冷笑说:“商尔凯,原谅我这样对你,因为我太爱你了!现在,我也终于要得到你了!只要过了这一夜,你即使想娶雨璇,雨璇也不见得会嫁给你;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明天还能让雨璇撞见我们睡在一起” 她渐渐靠近商尔凯,揉他的发,揉他的脸,轻抚那浓眉、那吸引人的薄唇,和闻着由他鼻中呼出的酒气,她手开始下滑,一件件的脱着他的衣服,脱完他的,再脱自己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商家门锁开始转动了,那细碎的声音,不曾惊动任何人。 雨璇知道大家可能都睡了,她轻悄悄的开门,再轻悄悄的关门;首先殃入眼帘的是餐桌上的一堆碗盘和酒瓶。 奇怪,商尔凯向来是滴酒不沾的,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喝酒了?她走过去看了看一桌吃剩的菜她想,难道今天家里有客人来吗? 不管他了,先去看看孩子们吧! 雨璇悄悄的进了小羽的房间,看见小羽又将凉被垫在身下,惟恐他感冒,便走过去慢慢将凉被拉出来,盖在他身上。但在这一拉一盖之间,将小羽吵醒了。小羽蒙?的睁开眼睛以为是田依依,又阖上眼。但再一想,田依依是从不为他们盖被的,又睁开眼看仔细,这一看,发现是雨璇,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揉眼,马上惊坐起来“阿姨,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姨?!他从来不曾对她喊过一声“阿姨”只是“喂喂”的喊,没想到现在竟然主动的叫她“阿姨”! 雨璇听了好欣慰!她不停地点头,并摸摸他的头说:“乖,阿姨回来了,你们乖乖睡吧!” 没想到小羽反而跳下床,拉着雨璇的手说:“走,我带你去见爸爸,爸爸每天都在我你,找得好辛苦啊!”“爸爸或许睡了,明天再给他一个惊喜吧!”雨璇说。 “不行!一定要让爸爸知道!爸爸会很高兴的!”小羽真的紧抓着雨璇的手就往商尔凯的房里跑去。 “爸爸!爸爸!雨璇阿姨回来了!”当房门一推开,两个人都傻眼了!商尔凯和田依依两个人正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 田依依先醒过来,马上抓过旁边的衣裳遮住身体,又摇摇身边的商尔凯“醒醒啦!尔凯,我们被撞见了啦!” 其实她心里正高兴着计谋得逞了呢!她想要看看雨璇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雨璇撞见这一幕,羞得掉头就走!被小羽拦下来“阿姨,你不能走!你不能再走了!留下来好不好?不要走啦!爸爸他是喝醉了,我去叫醒他——” 他转身要跑回房去叫爸爸,却被雨璇一把拉住“不用了!看样子他根本不需要我,他快乐消遥得很,我必须走了,别吵醒他!” 说完她快速的跑下楼,小羽哭着在后头追到楼下,拉着她的衣角说:“阿姨,我们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回来,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若走了,我和妹妹怎么办?” 雨璇也忍不住悲伤的哭了起来;她没想到,回来碰上的竟是这样的景况!早知道,她根本就不需要回来!何必自讨没趣,多尴尬?! 她蹲下来抱着小明说:“你们已经有了新的阿姨来照顾你们,我实在没有必要再留下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们的。”她出背包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阿姨的联络电话,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阿姨帮忙的地方,打个电话给阿姨,阿姨会偷偷来看你们的。”说完,不顾小羽的呼唤声,她悲伤的转头就走了。 小羽收好名片,上楼直入爸爸的卧室,田依依已经着好装在镜前梳理头发了。小羽一看见田依依,就指着她大骂:“你这个臭妖精!不要脸!害得雨璇阿姨伤心的走了!我恨你!我讨厌你!你走!你走!” 他又跑到床边摇爸爸,商尔凯听见身边乱烘烘的,原本酒就有些醒了,加上小羽这么又叫又摇的,他勉强睁开眼,却头疼欲裂。 “爸爸,雨璇阿姨被这个坏女人气走了啦!” 田依依实在忍不住小羽左一聋“臭妖精”右一声“坏女人”的鸡猫子喊叫,走过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小羽你着脸叫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使得商尔凯完全的清醒了!他由床上惊跳下来,才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赶忙又躲回被窝里穿衣。 当他穿好衣服便问田依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依依支吾其词,只是眼光闪烁不定的说:“你和我我们已经是” 小羽目光凶狠地盯着田依依,抢着回答:“爸,刚才雨璇阿姨被你们气走了!” “什——么?!”商尔凯一震,拉着儿子问“现在呢?她去哪里了?” 小羽由口袋中抽出那张名片递给父亲“这是阿姨交给我的。” 田依依没想到雨璇临走前竟来这一手,若是让商尔凯找到雨璇,那她岂不是,田依依毫不考虑的就扑上去想抢那张名片,商尔凯手一抬,她扑了个空,气得坐在地上哭。 “依依,你实在让我失望!我一直在给你留面子,可是你却”他心一横,说出“给脸不要脸!” 小羽牵着爸爸的手说:“爸爸,我们现在就去把雨璇阿姨找回来。” 田依依一听说他们要去找雨璇,又扑上前去抱住商尔凯的腿哭闹着“你不能这么做!我们已经,我们已经,你要我以后怎么做人?” 商尔凯义愤填膺的说:“够了!别再演戏了!虽然我酒醉,可是我很清楚自己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你不要用这种事来要胁我!我告诉你,我毫无选择,因为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雨璇!除了雨璇,我不会再爱上其它的女人!” “不!不!你不能这样对待我!”田依依叫着。 商尔凯对小羽说:“你留在家里照顾妹妹,爸爸去接雨璇阿姨回家。” 小羽乖乖的点头,商尔凯临出门前,想想不妥,便又折回来,一把将田依依由地上拖起来说:“走!跟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田依依惊恐的问。 “我要你当面跟雨璇解释!” “不!不!我不要!你放开!”可是商尔凯紧箍着她的手腕,狠狠的将她拖下楼。 没想到,田依依趁着商尔凯在发动车子的时候,还是开了车门跑掉了。 黑夜里,雨璇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往淡水而去。 雨璇住的地方就在淡水河边,每当心情烦闷、不偷快的时候,她总喜欢一个人来到淡水河边静坐、沉思。 今天晚上,她不想回住处,于是带着背包又独自一个人来到淡水河边。虽是夜半时分,可是河边依然还有一对对情侣在耳鬟厮磨、窃窃私语着。 商尔凯?商尔凯?!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以前我都错看你了吗?雨璇坐在河边,将脸埋在双手里,此刻紊乱的心情,让她无法冷静下来思考任何事情。 可是当双眼一闭,那一男一女的赤身裸体又在眼前出现!她无法不去想,无法不去在乎。 天啊!在她这一生里,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样的狼狈、尴尬、羞惭与自卑过,她在看到报上的启事后,是如此迫切的要回商家,可是原来商尔凯在家里跟另一个女人喝酒作乐不说,还——,难道他想脚踏两条船? 那个甜腻腻——哦,不,是田依依。与田依依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商家,当时她就已经感觉得到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不纯粹属于男女同事的感情,可是怎么也料想不到居然会演变到两人同睡一张床! 或者她离开商家的这段时间,那女人便一直住在商家了?雨璇想着,一定是这样的!否则商尔凯不会在明知她看了广告之后会回家的晚上,还留个女人在家过夜! 一想到此,更是心如刀割,万念俱灰! 远处商尔凯沿着岸边一面找,一面将手掌圈在嘴前唤着:“雨璇?!雨璇?!” 雨璇猛然听见,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此刻他们应该还躺在床上温存才是! 商尔凯发现前面河边有个孤单的人影,身形像极了雨璇,但头发却变短了! 他叫着:“雨璇!”雨璇回头一看,果然是商尔凯! 她先是一愣,想起刚才的一幕,便马上背起背包起身要走,被商尔凯一口气追上! “雨璇,听我说!”商尔凯上气不接下气的拉住她。 “放心。”雨璇蛉冷的说“我不是来寻死的。” “雨璇,不要这样冷淡的对我。”商尔凯说“我花了好多时间在找你,好不容易我们又见面了,不要这样恶言相向,不要这么冷淡的对我,好不好?” “你花了好多时间找我,就是为了要我看到刚才那一幕,是不是?”她故意说着气话。 “雨璇——”他搂紧她的肩头“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雨璇头偏过一边,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笑得凄凉、笑得哀怨“你要我相信你跟田依依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却什么也没做是不是?” “不!雨璇,你看着我!听我解释!”他扳转她的身子“我是喝醉了,但我知道,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至于衣服脱光,这我真的不知道!” 雨璇怀疑的看着他:“你不觉得你的话很矛盾吗?” “我——”商尔凯心急如焚的握紧她的手“你一定要相信我,否则——”他考虑一下,便拉着雨璇说“走!我带你去见田依依!我一定要她为今天的误会做解释!” 雨璇抽回自己的手,眼眶一热,盈满的泪夺眶而出“你伤害我一次还不够!还要我再去受一次伤害?” “不是的,雨璇。”他见雨璇掉泪,便心疼的拥紧了她“我只是要你知道真相,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跟我回去好吗?我们回去再谈。” 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邪的望着他“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也只能相信我!”他坚定的、激动的、热烈的说“我绝不再让你轻易的离开我了!” 雨璇深深的注视眼前的他,她迷惘了!她到底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是相信他的话?! 商尔凯在她的泪眼凝视下震撼了!顿时,他心痛如绞,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这么纯真、无邪,这么含羞、含怯、含情、含悲、含愁、含怨,他竟伤害了一个这样令他心折、心碎、心疼、心动的女孩?! 天呀!自己真该下到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去! 他忘情的低头吻她,那么炽情而热烈的,完全不管身边是不是还有其它的眼光在注规着他们。 一会儿,她推开他,摸摸自己的短发,扬起又黑又长的睫毛看着他“我已经失去你最喜欢的长发了,你还会像以前一样的爱我吗?” “小傻瓜!”他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即使你变成光头,变成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的爱你的。” 雨璇甜甜的一笑“真的?” “假的!”他故意逗她。 雨璇一听,便握着拳头要朝他身上击去,商尔凯一躲就跑开了!雨璇不死心,还是紧追在他身后叫着、跑着,直到快到尽头时,商尔凯看她跑累了,便停下来让她追上。两人不停的喘着、笑着,商尔凯搭着她的肩说:“回家吧?小羽还在等我们呢!” 雨璇点头,也以手揽住他的腰,沿着河边往回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找到你住的地方,是你的室友告诉我的,说你经常一个人到河边来,我才又找过来!”他说“感谢老天,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我再也不会轻易的放你走了。” 他牵着她的手,两人漫步踱回车旁。 “腿长在我身上,我要走还是随时可以走。”雨璇调皮的说。 “那可不见得。”商尔凯说。 “嗯?”雨璇盯着他问“为什么?” “因为我会将你牢牢的捆在我这里——”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心“我会用我的爱,密密织成一个温馨的窝,让你甘心情愿的住在里面,永远也不会想出来。” 第九章 商尔凯和雨璇回到大厦,雨璇习惯性的由楼梯拾级而上。商尔凯知道她因自小生长在乡下,走路走习惯了,加上因为有许多社会案件都是在电梯里发生的,所以她总认为电梯不安全,患有电梯恐惧症,所以也不勉强她,就陪着她走楼梯。 在二楼转角,她忽然站住了! 眼前有个小小的人影,正蜷缩在台阶上,双手抱着木扶手,在那儿抽泣。雨璇一怔,再往前走一步看仔细,竟是柔柔! 雨璇惊讶的朝身后喊着:“尔凯,是柔柔!”商尔凯也一惊,和雨璇同时上前。 柔柔发现是爸爸和雨璇,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柔柔,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里?”雨璇上去摸摸她的头,将她拥入怀里。 商尔凯直觉一定是出事了,他一个箭步跨上去,一把抱起柔柔问:“发生什么事了?哥哥呃?” 柔柔惊魂甫定,一面哭,一面指着三楼的住家断续的说:“阿姨哥哥好凶哦!”“薇薇呢?”雨璇问。 “在睡觉。”柔柔哭着说。 “天啊!”商尔凯抱着她直往楼上跑去,雨璇也在后面追着。 跑上三楼,门是关着的。商尔凯着急的按电铃,却听见室内传来小羽的哭声,喊着:“爸爸!快来救我!”才叫两声,就戛然停止。 “快!雨璇,拿钥匙开门!” 雨璇这才想到自己也有钥匙,赶快由背包中拿出来开门。 “等一下。”商尔凯放下柔柔,低声对她说“我先进去,你和柔柔在门外,万一要是真有什么事,就赶快下楼叫人!” 雨璇冷汗淋漓,又惊又恐的搂紧柔柔往楼下退一步,轻拍着它的背说:“不怕、不怕哦!”商尔凯慢慢推开门进去,室内昏暗一片。突然他听见客厅角落有震动声,还有孩子被蒙住嘴巴的求救声,对了!这一定就是小羽了。 正要循声而去“啪!”一声,室内灯光大亮! 商尔凯一时无法适应这突然而来的光亮,于是用手臂遮着额头。就在此刻,墙角突然传出一声大笑。 商尔凯放下手臂仔细一看,原来是田依依!田依依身边还有全身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小羽! “依依,你这是做什么?”商尔凯怒吼“快把小羽放开!” 田依依咬牙切齿的说:“我要把你对我的,一点一滴的报复在你孩子的身上。” “你——!没想到你是个这么可怕的女人!” “我可怕?”她哈哈大笑“你玩弄我的感情,你不只可怕,而且还可恶!” 小羽一直在挣扎着,想挣脱开绑在身上的束缚,可是田依依的左手却沉重的压在他肩上。 “我没有玩弄你的感情!自始至终,你都是一厢情愿!这话我本来一直不想说,不想伤害你,想留点自尊、留点余地给你,可是你却一再得寸进尺,实在太过分了!”商尔凯一边说,一边乘机靠近。 雨璇在门外偷听到室内的谈话,她知道是田依依要以绑架孩子要胁商尔凯,便偷偷带着柔柔下楼打电话报警。 “站住!”田依依吼着“你别想靠近!你要再靠近的话”她笑着提起右手的打火机,靠近脚边一个塑料桶装的东西说“再靠近的话,我们就同归于尽。” 天啊!她脚边放的是一桶汽油吗? “你疯了!”商尔凯喃喃的说。 “没错!我是疯了!我是被你气疯了!”她向前跨一步向商尔凯叫骂着。 小羽见她压在肩上的手拿开了,便又开始挣扎,他用尽力气将椅子左右摇晃着。 “臭小子!你再骂呀?!再踢呀?!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难怪你母亲都不要你了!”她回头骂着小羽。 她没看见小羽的眼里充血,狠狠地瞪着她,一副要吃掉她的样子。 “够了!田依依。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说呀!别拿孩子开玩笑!你不觉得开这种玩笑太失厚道了?” “我说错了吗?像这样的流氓孩子谁敢要?雨璇敢要吗?”一提起雨璇,她像想到什么似的问:“咦,雨璇呢?你那个小公主、小亲亲呢?你不是去找她了吗? 怎么,人家不要你了?放你一个回来了?!” 雨璇带着柔柔出人意外的由门外站进来说:“找我吗?我在这里!” 田依依又转对柔柔说:“算你这个小鬼灵精机灵,还知道要跑,否则我就一起绑起来打!替你们的父母教训你们!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撒泼!” “你——”商尔凯沉住怒火,小心的说“好了!快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 “好。”田依依指着雨璇说“我要你当着她的面承认你爱我!” 商尔凯毫不考虑的说:“办——不——到!”他指着她说“我从来没爱过你!从——来——没——有——过!你听清楚了吗?” 显然他惹怒了田依依,田依依向后转,一个耳光就摔在小羽身上。 商尔凯和雨璇没想到她竟会来这一手,都愣住了。 小羽狠狠的盯着她几秒,突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看到了没有?”田依依对商尔凯说“还要不要再试一吹啊?!” “你简直禽兽!”商尔凯还未说完雨璇就上前你住他的嘴,低声在他耳边说:“别惹她,否则吃亏的是小羽。我已经报案了,现在只要拖时间,警察马上就来了。” 商尔凯松了一口气,对她点点头。 “还是雨璇识大体,否则你敢说什么,遭殃的还是你儿子。”田依依说“既然你不愿意说爱我也没关系,那么,这样好了,只要你肯在我面前赏雨璇一个耳光,我就放了你儿子,怎么样?” “你这个——”商尔凯嘴又被你住了,雨璇示意他降下火气来,商尔凯只好一股气又往肚里吞。 不知道什么时候,柔柔已经悄悄的移到田依依的身后,当商尔凯发现的时候,他张口想叫,可是雨璇在身后捏他一把,商尔凯没叫出口,所以田依依也没发现柔柔。 柔柔将那一桶油提了就跑,跑到雨璇身边交给她“阿姨,我做到了!” 田依依吓了一跳,眼珠瞪得出牛眼还大,气急败坏的就要来追柔柔,雨璇赶忙提了油,带着柔柔往楼下跑! 田依依仍不放过的直追而下,此时商尔凯有机可乘,拿把剪刀剪断绳子救了小羽!又赶快进房间去看薇薇。 好在薇薇还熟睡着,并没有被声音吵醒。 雨璇带着柔柔跑,一个不小心在门外的大马路上跌了一跤,眼看田依依就要追上来了,突然眼前一阵强烈刺眼的光芒射过来,雨璇听见一阵警车呜呜声,眼前一黑,最后一句话就是叫:“柔柔快跑!”以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警车疾驶而来,警笛聋划破午夜寂静,住户们都纷纷探出头来望。 商尔凯也带着小羽,抱着薇薇下楼来了! “爸爸!”柔柔看见爸爸,飞奔上前,商尔凯蹲下搂着他们,这才发现雨璇不见了。 “雨璇阿姨呢?”他紧张的问柔柔。 “阿姨死掉了。” 柔柔话一出,吓得商尔凯站了起来“在哪里?” 柔柔指着前面围着一堆路人的路口说:“在那里。” “小羽,顾着妹妹!”商尔凯立刻往前面路口冲去“雨璇!雨璇!” 他看见田依依被押起来了;有四个人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的是雨璇!商尔凯跑过去,抓住田依依就是一阵摇晃“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把她怎样了?你到底把她怎样了?!” 那抬担架的人员经过时对商尔凯说:“她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商尔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疲软的瘫下来。 接着是一团忙乱。警察人员在他家进进出出的,直到天将亮了,才陆续离开。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所幸没有人受伤。 不知不觉,雨季就这样过去,忽然间,春天就这样来临了。 这一天,粘仁青盼望很久了。 飞机滑下跑道,粘仁青终于又看见了这块自己熟悉的土地,他戴副墨镜,一身深蓝色的西装,一副挺拔、壮健的身材,在机场里颇引人注目。 他神色匆忙的办完所有手续,出了机场,招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商家跑。 商尔凯早已等在家里,薇薇一个人在客厅一角玩玩具,雨璇则在厨房里忙着,粘仁青一进商家门,第一句话就是问:“依依怎么样了?对不起,我迟了一个月,天知道我每分每秒都想赶回来。依依现在在哪里呢?” 商尔凯将当天的事避重就轻的说给他听。粘仁青只是自责的说:“当初我就不该离开的,我不应该离开的!或许我留下来,就不会让她发生这样的事。” “事后经过医师检查,她是因为受了刺激,一时情绪失控,精神失常,才突然做出这样危险的行为,后来在疗养院接受一段时间的精神治疗,前几天才出院。” “怎么会突然想到打电话找我?” “听疗养院的人说,她经常喃喃自语的叫着‘仁青’,一会儿哭着拉工作人员喊着:‘仁青不要走。’一会儿又打着工作人员说:‘仁青,你走!你走好了!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有时候又直嚷着恨商尔凯!所以找想,或许我伤了她,而她却企盼由你那儿得到安慰,也或许只有你救得了她了。于是我便找出你走之前留给我的电话,拨过去试试看,没想到你也正留恋着这段情” “她现在情形怎么样?”粘仁青问。 “前几天我们还去看过她,现在病情稳定多了,不过,她还是不愿意见到我们。” 雨璇端茶出来,粘仁青跟她打了声招呼,转头间商尔凯:“这位就是你在电话里提的‘天才保母’?” 商尔凯笑笑,拉过雨璇来坐在他身边对粘仁青说:“我们就要结婚了。” “哦?”粘仁青一愣“恭喜你们!” “也希望能早些听见你和依依的喜讯。”商尔凯说。 粘仁青的脸上掠过一抹愁容“不知道她肯不肯接受我。我一苴以为自己可以看得开,所以到了美国后,就一直积极的接受长辈们的安排,到处去相亲,可是心里的空虚感依旧;这时候我才认真的思考、剖析自己的感情,竟然发现自己的心,仍然还是放在依依的身上,所以找开始考虑回台弯定居;刚好在那个时候,接到了你的电话,可是因为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一直延迟到今天才回来。谢谢你,尔凯。” “不必谢我,我了解你对依依的一片真心。” 粘仁青四下一望“咦,你们那个夺汽油桶的小英雌,和不畏坏人的小英雄在哪儿?” 雨璇笑着说:“都上学去了!”又叫着薇薇“薇薇来,叫叔叔!” 薇薇爬呀爬呀的爬过来,雨璇一把抱起她“叫叔叔?” 薇薇笑得好开心,以不甚清晰的口语叫着:“叔——叔。” 雨璇浅笑盈盈的说:“咦,不是要去看田依依吗?” 商尔凯这才想到,起身说:“走吧!我们现在去看她。” 电铃响了很久,终于有人开门了。 田依依面色土黄,神情哀戚,状似疲惫的将门开了一条小缝问道:“谁?”她防备似的问了一声。 “依依?”粘仁青吃了一惊,眼前门缝里的人,完全不像以前那个光鲜亮丽的田依依。 在她一头鬈曲蓬松的长发下,藏着一张瘦削、骨骼突出的脸庞,那脸蛋几乎只剩下一个巴掌大,又干又削;她原本乌黑发亮的眼睛,现在又黄又无神,还带着犹疑、不安和惊恐。 “她怎么变成这样?”粘仁青喃喃的说。 当田依依发现是粘仁青,偏着头看了看他,后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双眼发直惊愣在原地,张口说不出话来。 “依依,让我们进去吧!我是尔凯和雨璇。” 这个声音突然将田依依拉回现实来。田依依发现粘仁青背后站着商尔凯和雨璇,不由分说,门大力的就用上了。 商尔凯对粘仁青说:“瞧,她还是不愿意见到我们。” 雨璇对粘仁青说:“这样吧!你进去就好,或许没有我们,她会愿意见你。” 粘仁青想想说:“也好。那么你们先回去吧!” 商尔凯和雨璇抱着薇薇下楼了。 粘仁青继续叫着:“依依,他们都走了,我是粘仁青,请你开开门吧!” 又叫了老半天,田依依终于又开门了。 这次,她头发梳理整齐了,睡衣也换了下来,只是神情依然掩不住疲惫和沧桑。 粘仁育不禁在心底讶异,才几个月不见,她居然显得苍老好多。他实在无法将眼前的田依依跟以往的田依依连想在一起。以前的田依依是骄傲的、自信的、自负的、聪明的、神?飞扬的,笑起来带着妩媚成熟的韵味,是令男人难以抗拒的那种女人;而现在,这个女人,这个神经质、疑惑、不安、神情呆滞的女人,怎么会是原本那亭亭然、妖娆、妩媚、多情的田依依?! 粘仁青真的被震惊了、被吓住了! 她探头看了看,粘仁育知道她在看什么,便轻声安抚她说:“你放心,他们都走了!现在只有我一个。” 田依依想了想,微微的点头,这才放心的将门整个打开,请他进去。 “还认得我吧?依依。”粘仁育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冲进去。 田依依眼见粘仁青对她冲了进来,本能的迅速转身采到墙角蹲下,并用双手掩住脸。 “依依?!”粘仁青激动的、热切的喊着,但是见她这副长畏缩缩的模样,他停住了,不敢靠近。 半晌,田依依又渐渐抬起头来看着粘仁青;她那瘦弱的身子,忍不住一阵轻颤,又用手遮住脸。 “依依!”粘仁青再喊,并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移过去。当移到她身边时,他蹲下身来,轻轻触碰她的肩,用极温柔的声音问:“认得我吗?我是粘仁青?” 因为从一开始,依依就没有喊过他名字,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这教粘仁青以为,她或许连某部分的记忆都丧失了。 田依依的身子颤抖的更强烈了。 “来。”粘仁青轻轻的、小心翼冀的扶着她到沙发上坐着。 当她眼光与粘仁青的目光交织时,她又低下头去。 室内的空气突然冻结了,粘仁青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你是仁青?”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粘仁青听她开口了,高兴的说:“我是,我是,谢天谢地,你并没有忘记我。” 可是当他一承认自己是粘仁青时,她却好象又更害怕、更羞怯、更加不安的你着脸,不敢正规他。 “怎么了?依依。”他又轻轻拨开她的手“我会让你害怕吗?你不希望见到我吗?” “我”田依依别过脸去,泪珠已滚滚而落“我不能让你看见我”她的声音非常空洞,极其细微。 “为什么?”粘仁青激动的问。 “我现在这样子很很丑。” 粘仁青震动了!他伸出手去握着她那尖尖的、小小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 “看着我!”他的话里有命令。 田依依被动的、害怕的,渐渐转过脸来了。她终于正视他了,她眼里含泪,嗫嚅的喊了一声:“仁青!”便哭倒在他怀里。 田依依像是想将心底所有的委屈与不平都一古脑儿的倾泻而出,她哭得声嘶力竭,哭得肝肠寸断! 粘仁青心痛的闭紧了双眼,止不住自己的泪水。他紧紧的、紧紧的拥住了她。 “我早就该回来的!我早就该回来的。” “不!不怪你!不怪你!”她以手掩住他的口。 田依依依然在颤抖,似乎很冷的模样。 “你冷吗?”粘仁青更紧拥了她。 她摇头,身子更往他怀里缩“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了!我怕!我好怕!”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的。我会时时刻刻在身边陪着你,不再让你受任何伤害。”他安抚她。 哭了一阵,田依依的情绪稍微平复了,她抬起眼来怔怔的看着粘仁青,抚着他的肩、他的眼、他的鼻、他的肩,然后出出的说:“仁青,你瘦了!” 粘仁育心疼的以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说:“你也瘦了!瘦得教人心疼,瘦得教人心痛!你知道吗?我在知道你的情形后,恨不得赶快飞回台湾。” “你——不嫌弃我?” “都怪我,明明知道自己深爱着你,还负气到美国,如果我没去美国,紧紧的缠住你,或许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了。” “不!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我早就是你的人了,还妄想要得到商尔凯,是我活该!我自作多情!我罪有应得!” “不准你这么说!”他捧着她的脸“我不准你这样自责。” “你不在乎我的过去?”田依依睫毛上还闪着泪滴。 “以前会,以前会在乎你心里想的不是我。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有多嫉妒商尔凯!我恨自己无法攻下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现在呢?”她迫切的问。 “现在我在乎的是你的未来,我要你的未来世界里只有我。” “可是——我有病” “放心,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把你的病医好。我要你赶快好起来,要你再像以前一样充满自信、充满活力!” 田依依还能说什么?她放心了!她完全放心了! 粘仁青再度拥紧了她“你放心,我回来了!我一定会将你的痛完全医好的!” 第十章 一个月后,商尔凯和雨璇在地方法院公证结婚。又两个月后,雨璇发现有喜了。 “老婆,”商尔凯拿下雨璇手里的扫帚说“从今天起,家事都由我来做,你的工作就是好好的休息。” “这怎么好意思?”雨璇故作扭捏,其实心里正高兴呢。 “这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不但是为你,也是为了我将来的小冤家!”他指了指雨璇的肚皮。 雨璇可乐着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哦!”她大大方方的由冰箱中拿出零食,坐在沙发里,将腿跷在小茶几上,享受的吃起来了。 商尔凯见她如此,才知道自己上了当,只好摇摇头说:“男人真命苦哦!”他开始卖命的扫起来了。 “喂喂!灰尘太多了啦!”她故意手在眼前挥了挥“会对宝宝不好哦!”商尔凯只好收起扫帚,拿出吸尘器“这样可以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 过了一会儿,雨璇又指着墙角说:“那里、那里,看到没有?还有一团纸屑。” 商尔凯扛着一只吸尘棒又走到墙角去吸了吸。 “好,这还差不多。”雨璇说着,一眼又瞄到房间门口“看看,那边还有一条橡皮筋没吸起来。” 商尔凯一副无辜的模样,又扛着吸尘棒过去吸了吸。 “嗯,好了,这还差不多。”她又点头说道。 她用遥控器开了电规“哎哟!”地叫了一声。 商尔凯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赶紧丢下吸尘器跑过去问:“怎么了?” 雨璇指着电视说:“你看电砚上一层灰白灰白的是什么呀?” 商尔凯走过去用手一抹,笑嘻嘻的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是灰尘啦!” “哦?”雨璇偏着头,骨溜溜的黑眼珠转了转,喃喃说道:“这么多灰尘该怎么办呢?” 商尔凯不疑有她,脱口而出:“那还不简单,湿布擦一擦就好了!”才说完就知道自己又中计了! “对了!”雨璇马上抢着说“要用湿布擦一擦!而且要擦干?襞叮 ?br /> “我苦!”商尔凯喃喃道“难得的假日又泡汤了。” 才刚擦好,雨璇又伸出两只指头叫他过去“嗨!mydear,过来,过来!” 商尔凯好可怜的皱着一张脸“老婆大人,什么事?” 雨璇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说:“我换洗的衣服又快不够了!” “买!买!等一下就陪你去买。”荷尔凯说。 “不是啦!”雨璇撒娇的摇头说“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 商尔凯想了一想,知道她的意思了,便皱着眉、嘟着嘴,装着一张苦瓜脸“是的,老婆!我马上就去洗衣服!” “嗯,这就对了!” 小羽从他房里跑出来,口里喊着:“妈妈,你看我的衣服破了一个口。” 雨璇接过来看了一下,便交到商尔凯的手中说:“这个爸爸最有办法了!交给他就行了!” 柔柔拿着一张白报纸跑出来“妈妈,老师说明天要交‘我的妈妈’的画像,我画不出来怎么办?” “我的妈妈?”她眼珠骨碌碌的又转到商尔凯身上。 这下不等她说,商尔凯主动的接过来说:“我知道,又要交给我了。” “嗯,”她点头说“不错!聪明多了,反应也快多了!” 薇薇也一步一步歪歪倒倒的走过来叫着:“妈妈!妈妈!” 雨璇抱起她,亲热的亲了亲问:“小宝贝,怎么啦?” “妈妈,薇薇要大”她在雨璇耳朵旁小声的说“便便” 商尔凯听见了,正要溜走,被雨璇叫住。 “刚才你女儿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商尔凯嗫嚅的,可怜兮兮的说:“听见了。” “好,那就交给你了!”她将薇薇放下对她说“小宝贝,以后这事就找爸爸啊!”薇薇点点头,马上去牵着爸爸的手说:“走!爸爸,带薇薇大便便!” 雨璇和小羽、柔柔看着商尔凯牵着薇薇往厕所走去,都不禁捧腹笑得前翻后仰。 只见商尔凯回过头来,哭笑不得的说:“你们都是我的小冤家!” 雨璇满意的笑着说:“从今天开始,我‘天才保母’的棒子就都交给你了!” 商尔凯伤脑筋的拍了一下额头“我怎么这么命苦?”过了一会儿他问:“那什么时候才能卸任哪?” “你不但要当我的保母,还要当你的孩子,和我们的孩子的保母!你想,那大概要多久?” “一——辈——子?” “嗯,聪明!”雨璇说“从今天起,你要好好的表现哦!”说完她拿着那包零食,一摆一摆的走回房间去,躺在床上消遥去了。 五年后—— 商家热闹非凡;又是小孩哭,又是小孩叫,还有大一点的在追逐嘻闹着。 雨璇背上背着小函,正在厨房忙得汗流浃背,一边忙,还不忘的唤这唤那的。 “喂!小羽,替我看着小军;柔柔,赶快去洗澡!薇薇,该做功课了,别再玩了!” 凯凯巧克力吃的满脸都是,跑到厨房问:“阿姨,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要来接我?” 她转头,看见凯凯这副模样,既好气又好笑,随手抽了一张面纸替他擦了脸。 “快了快了!他们就快来了。先到客厅去玩哦!”不一会儿,忆忆也跑过来拉着雨璇的衣角说:“阿姨,哥哥打我!” “好好好,阿姨等一下去打他哦!你好乖,到客厅去玩。” 哄退了忆忆,她端菜上桌,问小羽:“爸爸回来没有?” “还没。”小羽回答后又继续跟小军玩。 “怎么都六点了,还没到家。”她喃喃念着,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小羽、薇薇、小军一听见电铃声,都由地上跃起,对凯凯和忆忆说:“我爸爸回来了!” 凯凯和忆忆也争着去开门说:“是我爸爸妈妈回来了!” 最后雨璇推开他们,径自走去开门,门外正是商尔凯。田依依和粘仁青! 凯凯和忆忆奔上前去拉着田依依和粘仁青喊着:“爸爸,妈妈!” 粘仁青和田依依一人抱一个,又亲又吻的问:“今天乖不乖呀?” 凯凯和妹妹忆忆同声回答:“乖!” 雨璇放下背上的小函,交给商尔凯,自己在那儿又甩手、又伸腰的。 粘仁青和田依依见雨璇这样,便对她说:“雨璇,辛苦你了!” 商尔凯替她回答说:“不辛苦,不辛苦,她一点也不辛苦!”他被雨璇捏了一下大腿,打趣的说:“当初她来我家应征保母的时候说过,她很有小孩缘,她很喜欢小孩的,既然这样,又怎么会辛苦呢?” 粘仁青和田依依在一旁偷笑。 雨璇大喊:“商尔凯,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商尔凯马上开了嘴,想笑又不能笑。 雨璇坐下来大吐苦水“累死我了!我再也不要当什么保母了!我快受不了了!”她伸手到背后捶打着说“以前是小羽、柔柔和薇薇三个,现在又多了小军和小函,总共五个。这五个我就带得筋疲力尽了,现在又多了你们的凯凯和忆忆。七个ㄝ!每天这七个一吵起来,我都快去掉半条命了!所以求求你们行行好,我不能再当你们的保母了。” 听她说完,大家已经笑翻了夭,田依依指着自己的肚皮说:“这怎么行?我肚子里还有一个,而你是最好的天生保母人选。” 雨璇听了差点晕倒,指着田依依的肚皮说:“什么?你又有了?” 粘仁青也跟着田依依说:“是呀!有你这样能干的‘天才保母’,不多生一点怎么行?” 凯凯、忆忆也跑过来拉着雨璇的手摇着说:“阿姨,我们喜欢你当我们的保母嘛!好不好嘛?!” 在众人的哈哈大笑中,雨璇抗议的大喊着:“我再也不要当什么‘天才保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