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痴那时爱》 楔子 日正当中的艳阳天,虽然气温高达三十几度。但是,操场上依然充斥着精力旺盛的身影。 站在树荫下的桑云沁正用充满羡慕的眼神注视着来回奔跑的同学,由于她的身体不好,时常卧病在床,因此,她从来没上过体育课。 “喂!你怎么不去跑步?你偷懒喔!”一个理着大光头的小男生恶声恶气的说。 云沁还来不及回答,另一个小男生已经恶作剧的抢走了她的帽子。 “好不好看?”小男生笑嘻嘻的戴上帽子。 “好看才怪!换我。”光头小男生一把抢过帽子戴在头上。 两个小男生嘻嘻哈哈的取笑着对方。 “帽子还我好吗?”云沁小小声的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顶帽子。 “还你可以啊!不过,你要自己来拿。”光头小男生将帽子顺手丢给了同伴。 云沁迟疑的站在原地。天气这么热,她不敢做太剧烈的动作。 “怎么不过来拿?你再不来拿,我要把它丢掉了喔!”光头小男生作势要将帽子丢进水沟。 “不要!那是我阿姨送我的。”云沁焦急的说。深怕他们真的丢掉那顶帽子。 “我管你的,你不来拿,我就要丢了!”光头小男生故意将帽子拿得更靠近水沟。 “还我。”云沁伸出手想要将帽子抢回去,可亮晃晃的太阳让她一阵晕眩。 “哈来,在这儿!”光头小男生将帽子举得高高的。“接着,小毛!”他用力一扔,将帽子扔给了名叫小毛的小男生。 小毛一接到帽子,依样画葫芦的高举过头。“拿不到!你拿不到!” 云沁拼命的伸长手想抢回帽子,无奈个子比同龄孩子采得娇小的她根本构不着。 焦急加上毒辣的太阳,让跑了几步的云沁猛烈的喘了起来,原本就苍白的小脸霎时自得有些骇人! “你们在干嘛?”云沁班上的班长蒋克强边跑边大声的叫着。 两个小男生看着蹲在地上的云沁,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克强一跑近他们,马上用力的抢回帽子,他气愤的给他们一人一拳。“谁叫你们抢她的帽子?她有心脏病,不能跑的,你们想害死她吗?”他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后,柔声的问云沁“桑云沁,你还好吗?” 云沁紧闭着双眼,慢慢的调整呼吸。好半晌,她,才睁开眼睛。“没事,我还好。” 两个小男生一看克强没有注意他们,马上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没事就好,来,把帽子戴上。” “嗯!谢谢。” “不客气,来,我背你。”克强蹲在云沁面前。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好吧!那我扶你。”克强小心的扶着云沁往教室走去。“我看这样好了,以后都让我来保护你,反正我们往同一社区,上国中后,我也会继续保护你的。你说这样子好不好?” “好呀!谢谢你。”云沁欣然同意。“你下课后要不要去我家玩?” “好呀!我可以找黄敏德一起去吗?” “可以呀!那我再找姚若云一起来,这样人多才好玩。” “嗯!对呀!趁你今天精神不错,大家好好地一起玩。”克强喜孜孜的说。 克强的话让云沁的心情一阵低落,她的健康状况时好时坏,也许哪天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也说不定。 而克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无心之语刺痛了她的心,他依然兴高采烈,的说着、说着 第一章 上完两堂课,云沁无精打采的趴在图书馆的桌上。 “怎么啦?昨晚没睡好呀?”朱青萍在云沁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青萍本来是云沁的高中学妹,后来云沁因病停学一年!两人考上同一所大学!成了同学。 “嗯!”云沁没什么精神的应了一句。 “你又作梦啦?”青萍眼睛亮晶晶的捉着云沁问。 每个人都会作梦,但是,云沁的梦却不一样,她持续梦到同样的一对男女已经半年多了。不仅如此,她的梦就像是连续剧般,既连贯又有剧情。 “你又梦见什么?快告诉我!”青萍兴致勃勃的问。 “我梦到他们好像到日本旅游赏樱,因为梦里有一大片樱花,还有一些穿着和服的男男女女。”云沁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然后呢?” “然后那个男的买了一串珍珠项链送给那个女的。” “那你看得清楚他们的脸吗?”青萍好奇的问道。 “还是看不清楚。”云沁摇了摇头。 一直以来,她都看不清楚梦中那两人的长相,她只知道他们都身材高就,比例完美。 “这样啊!”青萍有点失望的嘟起嘴。 “干嘛那副表情?”云沁笑笑的拍了拍青萍。 “算了,别提这件事了!陪我去吃点东西吧!” “好呀!吃什么?” “吃日本料理吧i”云沁收拾着桌上的书。 “日本料理?”青萍怀疑的挑起了眉。“我记得你很讨厌吃寿司的。” “那是以前。”云沁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最近口味变满多的。”大概是因为昨天梦到日本,让她好想吃寿司喔! “可是日本料理很贵耶!”青萍是很想吃啦!可惜她的口袋里没什么钱。 “没关系啦!我请客。” “耶!云沁万岁厂青萍忘形的高叫来。 蓦然,数十道巳光朝她们射来。 “快走吧!”云沁羞红着脸,拉走了青萍。 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日本料理店。 青萍迅速的点了一大堆寿司,正当她想大啖寿司之际,一个男声响起—— “别动广 正想将寿司放进嘴里的青萍不由得定住了。待她看清来人后,她笑骂道:“蒋克强,你想吓死人啊?”她边抚着胸口,边将寿司放进嘴里。 “今天还好吗?”克强坐进云沁身旁的椅子。 “很好,你别老是那么爱操心嘛!”云沁笑笑的回道。 “对啊!爱操烦老得快喔!”青萍边吃着寿司,边翻着杂志,还不忘插嘴。 “你吃你的吧!贪吃鬼。”克强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我是贪吃鬼?你才是不请自来的大头鬼!”青萍不满的高叫。 “我是云沁的保镖,我是来照顾她的。”克强挺起胸膛,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十八年前的承诺,他至今仍没忘记。 “你自己都欠人家照顾了,还想照顾别人。”青萍嗤笑一声,一脸的不以为然。 “别吵了,快吃吧!”云沁的声音柔柔的切了进来。这两个人每次一见面就斗嘴,像小孩子似的。 “哼!不跟你计较。”青萍哼了一声,孩子气的撇过头。 “对了!克强,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云沁忙转开话题。 克强还来不及回答,青萍已经讥讽的开口道:“有人长了个狗鼻子,光闻味道就知道了!” “有没有人长狗鼻子我是不知道啦!”克强刻意看了青萍一眼,说道:“我只知道有人长了个大嘴巴,” “蒋克强,你说谁?你给我讲清楚!”青萍凶巴巴的瞪着克强。 “讲就讲,我还怕你不成!”克强清了清嗓子,拉高声音说道:“吃日本料理,云沁万岁!” “你你偷听我们讲话?!”青萍的脸红了起来。 “谁偷听你讲话?你吼得那么大声,十公里外的人全听见啦!”克强好整以暇的欣赏着眼前的“人工彩霞” “讨厌,不理你了啦!”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青萍索性低头看杂志,不再理会克强。 克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神情愉快的与云沁低声交谈着。 “啊!云沁,你看。”青萍突然将手中的杂志推到云沁面前。“高氏的总裁——任恒,帅吧!” “任恒?。谁呀?”云沁随意的问道。 杂志上是一个男子的照片,男子看来似乎不太愉快,他微皱着双眉,嘴角冷酷的抿着。 “任恒,三十二岁,高氏的总裁,他老婆是高氏的独生女,听说既漂亮又有才华,弹得一手好钢琴,可惜红颜薄命、挂了!”青萍如数家珍的说了一大串。 “不认识耶厂照片上那张又帅又酷的脸,云沁并不熟悉,倒是旁边那张只拍到任恒背影的照片,让她心底涌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觉。 “云沁,你看,他现在可是钻石单身汉喔!又有钱,长得又帅”青萍一脸陶醉的表情。“要是能嫁给他,不知道该有多好。” “好个屁!”克强不悦的道。“只不过是个靠裙带关系爬起来的小白脸罢了!” “总比有人连小白脸都做不成来得好吧!”青萍狠狠的白了克强一眼。“还有,谁说他是靠裙带关系爬起采的小白脸?高氏企业可是在他当家做主后才有今天的局面。” “那又怎样?他靠老婆成就事业也是事实啊!”“你——” “我怎样?” “你们两个很爱斗嘴耶!”云沁依然慢条斯理的吃着寿司。毕竟,这种场面她见多了! “谁爱跟他斗啊?你看他那副死样子!”青萍愈说愈气。 “你管我!你以为自己的样子很好吗?”克强马上反唇相稽。 “我觉得你们真像情侣在斗嘴!”云沁好笑的摇了摇头。 云沁的话一出口,克强与青萍马上紧张的说:“我们不是”很有默契的,两人同时住口。 “云沁,你欺负人!你明知道蒋克强他他”青萍站起身,微嗔的一跺脚。“我不理你了啦!臭云沁,”话一说完,她像一阵风似的卷走了! 望着青萍离去的背影,克强不安的看了云沁一眼,又看了外面一眼。 “云沁,我”克强吞吞吐吐的“她!呃好像” “去吧!青萍的个性太毛躁了,你去看看她吧!这样我也安心些。” 云沁的体贴让克强松了口气“你说得对,青萍真是太孩子气了,我去看看她。” 克强快速的离开了座位,走了两步,他又回头道:“晚上等我的电话,拜拜!” “拜拜!”云沁含笑的挥了挥手。 对于克强,云沁真有说不出的感谢。 但是,由于他的保护欲,使得大家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就连克强自己似乎都这么以为。 实际上,云沁认为他们之间只是兄妹之情罢了!她只希望克强不要因此而错失了自己真正喜爱的对象。 想着想着,云沁不免有些烦躁,她的目光又回到了杂志上那这篇任恒的专访,与他那令人迷思的背影。 走进充满药水味的医院,云沁的眉头全纠结在一起。她非常、非常讨厌到医院,从小到大,她进出医院不下几千、几百次,好在前两年动了手术后,让她大大的减少了进出医院的次数。 今天是例行门诊,云沁一大早就到了医院,她的习惯是愈讨厌的事愈早做完,省得一颗心老是惶惶不安的悬在半空中。 “桑小姐!”护士对云沁招了招手。 云沁进了诊疗室。“易医师,你好!”“你好!”易风微笑的点了点头,他正是两年前帮云沁开刀的主治大夫。 易风可是这家综合医院的下一任院长,他为人和善又风趣,年纪不大,但医术可是一流的,再加上他天生的俊逸外表,让想成为易夫人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但易风身旁从未出现过女伴。因此,有传言说易风是因为对初恋情人念念不忘,而不愿发展新恋情。 “有哪里不舒服吗?”易风仔细的看着云沁上次门诊的x光片。 “役有,一切都很正常。” “有没有出现心悸或想呕吐的感觉?” “没有。”云沁据实回答。 “那就好,那表示手术很成功,”易风突然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他喃喃自语的说:“那代表你喜欢她,对不对?”他爱恋的眼光定定的看着云沁的胸口。 “易医师,你说什么?”他口中的“她”是谁?“你”又是谁?云沁觉得背脊一阵发冷。 ‘没事,职业病,有时会自言自语,你可别被我吓到了!“易风又恢复了大哥哥般的和善表情。”桑小姐,呃我可以叫你云沁吗?“ “可以啊!”“那我问你一些问题好吗?” “好啊!”“手术前后,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吗?”易风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当然是身体健康了很多!”云沁不假思索的回道。 “除此之外呢?例如嗜好啊!喜欢听的歌或喜欢吃的食物。” “哦!有,以前我很讨厌吃寿司,现在却满爱吃的。”云沁想了想,又说:“而且,以前我只听流行音乐,现在却比较喜欢听钢琴协奏曲,更奇怪的是,那些作品感觉都很熟悉,有时我还发现自己的手竟在桌面上跟着弹。可是,我根本不会弹钢琴啊!”“那你现在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易风略显紧张的等着云沁的答案。 “以前是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啦!现在是特别喜欢米白色系。”云沁今天就穿了一套米色的长洋装。 “米白色系吗?很好,真是太好了!”易风又怪异的自言自语。 “易医师,有什么不对吗?”云沁有点担心的看着易风,他以前不会这样的。 “没事,对不起,最近比较累。”易风知道自己失态了,他赶忙说:“没吓着你吧?” “还好,最近心脏强了很多厂云沁开玩笑的拍了拍胸口。 “那就好!云沁,你现在有喜欢的人或交往的对象吗?” 易风的话让云沁想起了梦中的身影。突然,她知道为什么任恒的背影让她感觉那么熟悉了,原来他的背影与她梦中的男人像极了。 “任恒!”云沁脱口而出。 “任恒?你正在跟任恒交往?”一听到任恒,易风的眼睛都红了,他神情骇人的瞪着云沁。 “不是啦!”云沁有点结巴的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 “哦!原来如此。”易风恢复了和善的面容。 “易医师,你认识任恒吗?”云沁禁不住好奇,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认识,我家与高家是世交,水柔——就是任恒的老婆,我们从小就认识。”不知为何,易风显得有点伤感。 “听说任夫人很漂亮。” “是啊!”易风脸上浮现了朦胧的笑。“水柔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白净柔顺,她美得像个洋娃娃,纯真善良的她,就像是下了凡尘的天使我心目中永远的天使!” 听见易风充满感情的形容,云沁对水柔更好奇了,可惜,自己再也无缘见到她了。 “易医师,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想先走了,我待会儿还有课。”云沁想离开了,她有点怕今天的易风。 “云沁,跟我交往好吗?”易风淡淡的开口请求。 易风的话让云沁顿时傻了眼。“交往?” “对!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云沁据实以告。 “没关系,你回去考虑考虑,过两天我会亲自登门拜访。”易风俏皮的眨了眨眼。“当医生也有好处的,至少,我有你的住址跟电话号码。” “那我先走了!”云沁突然觉得有点头昏脑胀。 她作梦都没想到易风会想跟她交往。她又瘦又小,长得又普通,他为什么会看上她呢? “云沁。”易风开口唤住了欲离去的云沁。“你梦中的女子快乐吗?” “快乐。”云沁不知道易风为什么这么问,但她还是回答他。 “呃”犹豫了半天,易风迟疑的问道:“你的梦中除了那对男女,还有其他男人吗?” “没有,只有他们两个。” “是吗?”云沁的答案似乎让易风备受打击,他神情落寞的喃道:“你的心中真的没有我吗?” 不对劲,而且是大大的不对劲!云沁有些疑惑的攒起了眉。易风今天真的很怪! 但是,云沁也不好问他,况且就算她问了,他也未必会说实话。 云沁转身离去,留下了似乎有满腹心事的易风。 任恒静静的站在窗前,室内一片漆黑,但是,他并不在意,因为他并不想看清什么。 快两年了,水柔离开他快两年了,回首他们的婚姻,任恒不禁有些怅然。 到现在,他还是不确定自己娶水柔是对还是错7 如果他没娶她的话,她应该还活着,嫁个好老公、生养子女!平安幸福的相夫教子吧! 如果不是他让野心蒙蔽了心志,也许今天的情形会完全不同。 任恒有些苦涩的笑了,再多的悔恨也无法挽回水柔。 如今他惟一能做的,只有静静的想念水柔,想念那个似水柔情的女子,想念那个逐渐像水般冰冷的女子 云沁没有想到易风是那种说做就做的男人。在她看完门诊的三天后,易风真的出现在桑家的客厅中。 “伯父、伯母,你们好。”易风微笑的打着招呼。“易医师今天来有事吗?”龚南燕有点担心的看着女儿,该不会是云沁有什么不对吧! “伯母,对不起,我今天不是以医师的身份,而是以个人的身份前来拜访” “你的意思是——”桑子翔不明所以。 “我今天冒昧登门拜访!是想请求两位同意我与云沁交往。”易风说明来意。 “交往?你跟云沁?”桑氏夫妇惊讶的对看一眼。 “对,可以的话,我希望以结婚为前提和她交往。”易风口气轻松的道。 易风的一席话,让桑家三人同时倒抽了一口气。 “以结婚为前提?”讶异的桑子翔只能无意义的重复易风的话。 “对!”易风语气坚定的说。 龚南燕见状,忙将女儿拉至一旁。 “云沁,你什么时候跟易医师变得那么熟?” “妈,我没有。”云沁不由得暗自叫苦。“我跟易医师——你看,我还叫他易医师,我跟他根本一点也不熟。” “那他今天怎么会上门?”龚南燕怀疑的挑起了眉。 “我也不知道啊!”云沁一脸的苦恼。 “伯父,我想知道您的意思如何?”易风依然是一派从容。 桑子翔抚着下巴不住的打量着易风,论外表、才能,易风的确是每个父亲心月中的东床快婿。 “易医师” “伯父,请叫我易风。” “好,易风,你喜欢云沁是吗?”桑子翔问。 “当然。” “好,我同意你们交往。”桑子翔点头答应了。 “爸!”云沁慌忙的叫了声,她还不确定是否要跟易风交往,她有点怕他。 “交往看看嘛!易风是个好对象。”桑子翔愈看易风愈满意。 “伯父、伯母,谢谢你们。”易风诚恳的说。 这次说什么他都要先下手为强,绝不可以让云沁与任恒见面,他绝不会让任恒有机可趁,他要彻彻底底的将任恒赶出“她”的心中。 自从桑氏夫妇答应易风和云沁交往之后,易风只要一有空便会往桑家跑。 易风对云沁关怀备至,他总是宠着她、哄着她,带她去最好的餐厅,去欣赏世界级的表演,他尽其所能的想博取云沁的欢心。 而易风的幽默风趣与善体人意,也慢慢的消除了云沁的惧怕,但也仅止于此,她对他依旧没有半点男女间的情慷。 再加上云沁总觉得易风常常像是透过她在看着某人,尤其是当他露出迷蒙的眼神时,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他到底想在她身上找寻什么呢?相处愈久,云沁愈觉得易风并不是真的想追求她。他似乎是借由她在追寻些什么,然而,到底是什么呢? 云沁自忖并无美貌与才情,更没有高人一等的家世背景,她也不会天真到相信易风是真的爱着她的。 有好几次,云沁都想提出与易风分手的要求,但总是阴错阳差,事情就这么耗着 第二章 梦中的女子哀愁的哭泣着 云沁倏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清楚的记得梦中女子凄恻的要求——把东西交给他。 云沁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亮了,她伸了个懒腰,下床来到楼下,走进了厨房。 装满一锅水,云沁在水中放了些许的盐与六颗生鸡蛋。 二十分钟后,云沁带着小袋子出门,转了两班公车,在一幢大楼前下车。 走进大楼,云沁上前询问柜台小姐。 “小姐,请问我可以见任恒任先生吗?” “请问你跟任先生有约吗?”柜台小姐和善的问道。 “没有。” “那就没办法了!任先生的行程很满的。”柜台小姐客气的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东西想交给他。”云沁指了指手中的袋子。“那我可以在这儿等他吗广 “那你随便坐。”柜台小姐指了指一旁的椅子。“不过,任先生什么时候会下来很难说。” “没关系,我不急,谢谢你:”云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轻松的拿出书来看,打算“长期抗战” 她今天非得把东西交给任恒不可,昨晚在梦中,她终于看清了那名男子的面貌,原来他就是任恒。 两个小时后,柜台小姐轻轻拍了拍沉醉在书中的云沁。“小姐,任先生下来了!” “哦!谢谢你。” 云沁如梦初醒的合上书,追上前去。 “任先生!任先生!”云沁努力的想让任恒注意到自己。 但是,正被一大群人簇拥着的任恒,根本没有听到云沁的叫声。 “任先生”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跑着,他一手拿着卷宗,一手挥开挡在他前头的云沁。 云沁一个重心不稳,撞向一旁的青瓷大花瓶霎时,一声巨响回荡在偌大的大厅中。 众人的眼光不约而同的转向声音来源。 云沁红着一张脸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我的错。”中年男子拭着汗说:“我有急事找总裁,一时心急推了这位小姐一把。” “你没事吧?”任恒的声音冷淡的响起。 “我没事。”现实中的任恒比杂志和梦里的他多了一股慑人的寒意。面对面看着任恒,云沁不禁有点结巴。 任恒点了点头,转身打算离去。 云沁见机不可失,她慌忙的叫道:“任先生。” 任恒微侧着身子,瞄向云沁。 “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云沁边说边将手中的袋子递上前。 “不妹妹,今天不是任先生的生日。”高水湄高氏的公关经理微笑的说道。 “今天是他的生日没错。”云沁笃定的说。 “小妹妹,你——” “袋子里是什么?”任恒冷然的开了口。 “是六颗水煮蛋。” 水湄闻言噗哧一笑。“小妹妹;你们新新人类都送这种礼物吗?” “这是他最爱吃的。”云沁一事正经的说。“他每次生日” 云沁的话还没说完,任恒大手一伸,拉着云沁便往外走去。 众人见状,忙追上前去。 在大楼外候着的司机,一看见任恒,马上开了车门。 “我要用车,用另一辆车载二小姐回去。”任恒交代完毕后,一阵风似的驾车离去。 任恒沉默的开着车,他没有任何的解释,云沁也没有发问,仿佛他载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先帮你把蛋剥好,太烫了你也没办法吃,我还有带盐巴,等一下沾着就可以吃了。”云沁边说边小心的剥蛋壳。 云沁的话让原先只打算随便找个地方与她谈谈的任恒改变了主意,他猛地回转方向盘,朝右边的小径直驶而去。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水柔最喜爱的一幢乡村造型的别墅。 “下车!”任恒自顾自的往别墅走去。 雨沁则一边观赏庭院的花木,一边走着。 打开了门,任恒不禁有些伤感。自从水柔过世后,他再也没有来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带着这个小不点来到这里。 “坐下。”任恒简洁的说。 “我去泡茶好吗?”云沁不但没坐下,反而往厨房跑去,她熟练的拿出笛音壶加满水,放在瓦斯炉上。 云沁又打开橱柜,拿出一套紫砂茶具,将它仔细的冲过水后,在一旁等待水开。 “你出来”任恒不知何时站在厨房门口。 “嗯!”云沁擦了擦手,随着任恒来到客厅。 任恒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云沁,好半天才缓缓的说:”你是谁?“ “我是”笛音壶的响声打断了云沁的话。“水 “水柔!你说你是水柔?!”任恒白着一张脸,他扯住云沁的双臂,力道大得让她的手疼痛不巳。“快说你是谁?快说!” “我是桑云沁,我是说水开了厂云沁语带哭意的想扯回手。 “水开了,是吗?”任恒轻轻的松开手。他到底怎么了?一句话就让向来以冷酷着称的自己失控! “我去泡茶。”云沁红着双眼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臂。 不一会儿,云沁端着茶走了出来。 “你最爱喝的金萱有点受潮,我改泡普洱茶。” 任恒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像是高中生的娇小女子。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他的秘密呢?有些甚至还是他非常私密的生活习惯。 “喝吧!嗟,水煮蛋应该不烫口了广云沁殷勤的将茶与水煮蛋放到任恒面前。 “任恒默然的拿着剥好壳的水煮蛋,沾了少许盐巴,缓慢的咬了一口。 “生日快乐,好吃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任恒放下了蛋,直视着云沁。他真正的生日只有几个人知道。 “杂志上写的。”云沁有点心虚的撤了谎。她总不能说她作梦梦到的吧! “说谎!”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 “哪一本杂志?几月几号?” “亚洲商业周刊,六月二十五日。”云沁记得杂志上是这样写的,她不假思索的回道。 “今天是几月几号?”任恒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他口气冷洌的问。 “三三月十二。”云沁支支吾吾的回道。 任恒冷冷的看着她:“说实话。” “好吧!”云沁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了你大概不会相信,我是作梦梦到的。”她偷偷的看着任恒的反应。 “继续。”任恒的嘴角微微勾起。作梦梦到的?他的确不相信,他很好奇这个小不点还会办出什么有趣的故事。 云沁自嘲的耸,了耸肩,她早知道他不会相信的,不过,她还是一五一十的将实情说了出来。 任恒愈听脸色愈难看。她讲的这些事只有他跟水柔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不点会知道呢?像作梦梦到的这种鬼话,他是不会相信的。 “你认识水柔,这些是她告诉你的。”任恒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这是他所能想出最合理的解释。 “我不认识你太太,甚至以前从没听过她的名字。”云沁摇了摇头。 “小不点!” “我叫桑云沁。”云沁有点懊恼的叫道。她不喜欢他这样叫她;好像把她当成小孩似的。 “小不点。”任恒像是没听到似的又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老实况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从以前到现在,那些怀有目的而接近他的女人多到让他厌烦,不过,像她这么煞费苦心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我的目的达到了啁!就是帮你过生日嘛!” “就这样?”任恒的一双剑眉挑得老高。 “就这样厂 “我不信。” “真的,我没有骗你!” “说实话好吗?”任恒不耐烦的说:“你这么大费周章的,不可能毫无目的,你快点说出你的目的,然后早早走人!不要再来烦我了厂 “你真是莫名其妙!”云沁气呼呼的站起身来,她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你以为我爱来呀?要不是她在梦里哭得那么伤心,我才懒得理你呢!” “你——” “你什么你?你闭嘴!”云沁朝任恒吼着,一股委屈感在心中油然而生。她是一片好心,他却当成驴肝肺。“把东西给你后,我马上就走!” 云沁怒气腾腾的往里头的房间走去,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长形礼盒。 “拿去厂云沁双眼微红的把礼盒递给他。 任恒默然的接过札盒。 “我要走了!”云沁倔强的忍住眼中的泪,他对她的态度让她倍感屈辱,但是,她绝不会在他面前掉二滴泪的,她才不认输! “这是什么?”任恒有点迟疑的问。看样子这个小不点好像快哭了,他似乎说得有点过火。 “我怎么知道?!云沁赌气地撇开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任恒有点疲累的叹了口气。“小不点——” “不要叫我小不点厂云沁忍了多时的泪终于溃堤,”我不叫小不点。“ “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任恒皱着眉头顿了顿。他到底在抱歉什么?她的泪,还是她的天方夜谭?“对于你说的话——” “你信也好,不信不信也好,反正我要走了!”云沁抹去眼泪。“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厂她哽咽的飞奔而出。 任恒追了两步,又颓然的停下脚步;他烦躁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顺手拆开长形礼盒。 乍见礼盒内的东西,任恒不禁倒抽了一口气,他抖着双手拿出来。 那是一瓶红酒,年份是86年的法国披尔红酒,那一年因为波尔的葡萄园遭虫害,所以,能年产的波尔红酒可说是万金难求。 任恒抖着一双手抚触着古朴的瓶身。水柔曾说过要想尽办法得到一瓶波尔红酒。 因为任恒最爱喝波尔红酒,也因为他正是那年生的。她感谢那一年让她得到了挚爱的丈夫。 没想到,两年前在任恒生日的前夕,水柔因车祸意外身亡,而这份礼物也迟至今天才交到他的手中。 “水柔”任恒感叹的低唤。是他负了她,是他害了她,她的深情却将她自己往不幸的深渊里推,是他对不起她啊! 任恒找出两只水晶酒杯,打开瓶盖,酒瞽扑鼻而来。他缓缓的倒了两杯酒,浅浅的吸了一口。 恍悔中,任恒仿佛回到了过去,他看到了与他初相识,清灵如水的柔媚女于,他看到了原先快乐的女孩变成抑郁的少妇,他看到了终日以泪洗面的水柔 “水柔水柔”像是承受不了般,任恒一杯接一杯的喝,直到酒瓶空了。 任恒原本酒量就不好,再加上心情郁闷,很快的便有了醉意,昏沉沉的倒在一旁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窗外已是满天星斗。他稍微梳洗一下,开着车回家。 任恒一打开门,水湄马上迎上前来。 “任恒,那个女孩子是谁?你带她去哪里?”水湄紧张的问。 “不认识,我们也没去哪儿!”任恒轻轻的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没去哪儿?”水湄一听,不由得拉高了嗓门。“怎么可能?你们一起离开了大半天——” “那又如何?我需要向你报告吗?”水湄的尖嚷让任恒的头更痛子,他口气不佳的回道。 “你为什么这么凶?你明知道我只是关心你啊厂水湄急急的表明自己的真心。”你明知道我对你——“ “不要再说了好吗?”任恒冷冷的打断了水湄的话。“回去吧!我很累了厂 “我也很累啊!你知道我的一颗心总是跟着你七上八下的。”水湄爱着任恒已经好几年了!原本以为今生无望的她,因为姐姐——水柔的死,又燃起了希望。 她尽力的在事业上协助他,因为她知道他对事业有着莫大的野心,她时时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希望能让他明白她的真心,无奈他的心仿佛铁铸的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回去吧!水湄,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任恒轻轻摇头,他不想再害第二个女人了! “为什么不可能?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全听你的广水湄紧紧的抓住任恒的衣袖,她今天一定要跟他说个明白。 “我只要你离开,这辈子我不会再爱第二个女人了!”任恒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水湄一眼。 “任恒,你还年轻,还有太好时光等着你,你这样水柔姐也不会开心的,她一定也希望你得到幸福的。” “幸福?”任恒嗤笑一声。“幸福?哈”他抬头狂笑,心却犹如刀割,在他那样对待水柔之后,他还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 “任恒,你不要这样!”任恒那毫无笑意的笑声让水湄一阵心悸。 “我就是这样!走,你走!”任恒指着门,丝毫不留情面的下逐客令。 “任恒——”水湄还想再说些什么。 “走广 水湄无言的抖了抖唇,咬牙离开了任家。 一见水湄离开,任恒才放松的在沙发上坐丁下来。 今天他可真是受够了,吁了口气,任恒觉得口袋有点鼓鼓的,他伸手一探,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将小不点装水煮蛋的袋子塞进口袋。 他拿着袋子晃呀晃的,思绪飘向了她那双泪眼蒙蒙的翦水秋瞳 “云沁,快下来!”龚南燕压低、声音,紧张兮兮的敲着女儿的房门。 “妈,什么事?”云沁情绪不佳的用被子蒙着头,昨天哭了大半天,害她现在头痛欲裂。 “快开门啦!‘ “妈,我很累,反正今天不用上课;让我睡晚一点啦!”云沁更往棉被深处钻去。 “快起来,有贵客临门啦!乖,快开门。”龚南燕更急了,让客人等太久很失礼的,更何况是这种贵客。 云沁闻言,只得懒洋洋的下床开门。“什么贵客啊?又不是来找我的。” “就是来找你的。”龚南燕紧张的道:“怎么还穿着睡衣?快!快去换衣服。” “睡觉当然是穿睡衣。”云沁没好气的换下睡衣“妈,到底是谁啦?看你那么紧张。” “走啦!走啦!先下去再说。”虽然有满腹的疑问,但龚南燕决定暂时先忍下,稍后再问。 云沁懒洋洋的被母亲推着走;对于到底是什么贵客临门,她丝毫没有兴趣,她的脑袋仍昏沉沉的直想睡。 下了楼,见到来人的那一刹那,云沁第一个反应便是转身往回跑。他在别墅侮辱她还嫌不够吗?竟然还找上门来。 龚南燕眼明手快的拉回女儿,看女儿那副样子龚南燕的一颗心仿佛悬在喉头。该不会是云沁做了什么好事吧!不然,她干嘛一见到人就跑? “任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龚南燕赔着笑脸,并将云沁往前推。 “是呀!是呀!”桑子翔冷汗涔涔的直点头。他是高氏下游厂商的部门经理,万一得罪了任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来干什么?”云沁没什么好脸色的问道。 “云沁!”龚南燕简直快吓坏了!云沁想让他们一家子都去喝西北风吗?“对不起,任先生,您别生气,云沁没什么恶意的,对不起。”她诚惶诚恐的道歉。 任恒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没事,我可以跟小令媛单独谈谈吗?” “可以,当然可以。”桑氏夫妇哪敢说个不字,他俩只能祈求的看了云沁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云沁还是板着一张脸。 任恒默然的拿出她的小袋子。这个小袋子是云沁小学时的劳作,上面还用粗粗的签字笔写着姓名和住址。 “还我。”云沁满脸通红的抢回袋子。她怎么会这么粗心?她轻咳一声,强装出严肃的面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小不点”一夜没睡好的任恒瞪着云沁,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云沁懊恼的白了任恒一眼,他什么时候才会记得她不叫小不点?她真的不喜欢他这样叫她。 “你再问一百次也是一样。”云沁挫败的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骗你。” “你愿意把事情从头到尾再讲一次吗?”任恒提出要求。 “嗯!”云沁一五一十地将这半年来所作的梦告诉任恒。 任恒听了之后,心头更加紊乱了。“为什么你会作这种梦呢?”他该相信吗? “我也不知道。”云沁也觉得莫名其妙。“你很爱你老婆吗?”她忍不住问。 “爱?”任恒闻言不禁苦笑。“你还小,你不懂的。” “谁说我还小?”云沁抗议“我已经二十一岁了!” “二十一岁我刚认识水柔时,她也是二十一岁。”任恒喃喃的道。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在满天繁星下微笑的绝色女子。 任恒的表情让云沁的心没由来的一阵紧缩。她幽幽的道:“你太太真幸福,你是那么的爱她、那么的惦记着她。” “幸福?”任恒表情怪异的看了云沁一眼,为什么大家都跟他谈幸福呢?他表情阴森地一字一句的说:“水柔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嫁给我,你听到了吗?我带给她的只有磨难、只有伤害!”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知道水柔是幸福而快乐的。”云沁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知道?你又知道些什么呢?”任恒轻视的冷笑出声。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在梦里——” “那是梦,只是一场幻境!”任恒声音尖锐的打断了云沁的话。“对水柔而言,那只是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噩梦罢了!” “不是的,你听我说。”云沁着急地想解释。 “说什么?说你那些梦言梦语吗?” “就算是梦言梦语,在梦中的水柔是那样的快乐,你是那样的爱她——” “我现在就把事情跟你说个明白,好让你知道梦与现实的差别!”任恒嘴角噙着一丝残酷的笑容。 任恒的笑是那样的冰冷与慑人,但是,云沁却无法转开目光,因为她看到他笑容背后的孤寂与后悔。 “准备好了吗?”任恒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我从来没有爱过水柔,我娶她只是为了要出人头地;我不想一辈子屈居人下,因此,我利用了水柔,也害死了水柔,这样你还认为她是幸福的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你忘了你们在星光下互诉情衷,你忘了你们在日本的甜蜜生活,还有那串珍珠项链——”云沁焦急的说。 “不要再说了!”任恒恶狠狠的打断云沁的话。“是谁给你权利让你在这儿大放厥辞?是谁给你权利去干涉他人的生活?你之前说你不想看见我,现在我把同样的话奉还给你。” “你——”任恒的话像利箭般射穿了云沁的心,她抖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我言尽于此,不要再来纠缠我。”任恒冷然的道。“听到了吗?不要再来烦我了!” 他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来找这个小不点,她只会扰乱他的生活罢了! 云沁木然的坐在椅子上,她紧握住双拳,浑身不住的抖动着。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我要走了!”任恒猛地站起身。她苍白的小脸让他的心涌起一阵怜惜与不舍。 任恒甩了甩头,想甩去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她怎样都不干他的事! “你你走厂云沁咬紧牙关的吐出了两个字。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混乱,心像火烧似的痛了起来。 云沁捂住胸口,难过的缩起身子。怎么会这样?自从开过刀后,她就再也没发病啊! “小不点,你怎么了?”任恒忍。不住停下脚步。小不点的情况不太对。 “没没事走”云沁剧烈的喘了起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窒息的感觉不断朝她袭来。 任恒二话不说,抱起云沁转身就走。 云沁想叫任恒放她下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光是呼吸就耗去了她全部的力气。 在她意识逐渐模糊的当儿,她听到母亲惊慌失措的哭声,她想告诉母亲不要为她操心,不要为她 终于,云沁醒了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脸泪痕的母亲。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龚南燕哽咽的擦着眼泪。 “妈,对不起。”云沁虚弱的道。从小到大,母亲不知道为她哭了多少回。 “该说对不起的是妈。”龚南燕才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妈真恨自己为什么没办法给你一个健康的身体,害你老是受病痛的折磨云沁,妈对不起你。” “妈,我口好渴。”云沁试图转移母亲的注意力。 “好,妈马上去买矿泉水。”龚南燕果然止住眼泪,起身往外走去。 这时,云沁才发现任恒并不在病房内。她撑起虚弱的身子,艰辛的下了病床。 她找任恒没有其他目的,她只是想谢谢他罢了!云沁这样告诉自己。 一走出病房,云沁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晃。远远的,她看见任恒与易风一同走入易风的办公室。 忍不住满心的好奇,云沁悄悄的走近门未全掩上的易风的办公室。 “你跟桑云沁认识?”易风开门见山的问。 “桑云沁?谁呀?”任恒疑惑的攒起眉。他认识这号人物吗? “就是你送来医院的女孩。” “哦!那个小女孩啊!”任恒临时改了口。“我出外拜访朋友时,她蹲在路边很痛苦的样子,所以,我就把她送来医院。” “拜访朋友?”易风讥诮的道: “你有朋友?不过,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你竟然还有恻隐之心,不错、不错,愈来愈像个人了!” “你还有其他的事吗?如果没事,我要走了。”任恒冷冷的道,丝毫没有动气。 “走?你能走去哪里?你能走出这里,可是你却走不出你自己的心,你这辈子注定要为水柔的死付出代价!”易风掩不住满腔的恨意。 “易风,你够了吧,这样对你有什么意义呢?水柔是我的妻子呀!”面对易风的挑衅,任恒只觉得累。 “妻子?”易风不屑的哼了声。“当初你要是有一丝一毫把她当成妻子来关心的话,她到今天还会活着,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你说的没错,是我害死了她!”任恒脸色苍白的苦笑着。“我用我的余生来赔偿,这样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在我的心目中,你连水柔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那又怎样?”任恒飘忽的笑了起来。“你再恨又如何?活着的人是我厂 这两年来,面对易风毫无理性的谩骂,任恒真的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任恒,你这个禽兽!” “换点新词好吗?不见厂任恒摆摆手,准备离开。 “任恒!”易风唤住任恒。“我告诉你,桑云沁是我的女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接近她!” 任恒浑身一震,好半晌,他才故作不在意的说“我不知道你有恋童癖!” 任恒一走出易风的办公室,就撞上了躲避不及的云沁。他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大踏步的离去。 云沁见状,忙快步追上,她不假思索的拉住任恒。 “任恒厂 任恒无言地看了云沁一眼。 云沁不自觉的松开手。他的眼里盛满悲哀与痛苦,那种深沉的痛苦侵蚀着她的心,刹那间,她竟有些失神、有些难以承受 等云沁回过神来,任恒早巳走远。 “云沁,你怎么站在这儿,身体好些了吗?”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搭在云沁肩上。 “好多了!只是躺太久了,想起来走动、走动。”云沁如大梦初醒般,喃喃地回答。 “我陪你回房好吗?”易风轻柔的扶着云沁。 “嗯!”云沁心情低落的点点头。 “你是怎么认识任恒的?”对于任恒的说辞,易风并不十分相信。 “我不认识他,只看过杂志上有关他的报导。为什么提起他呢?”既然任恒不想让易风知道实情,云沁也懒得说明一切。 “是他送你来医院的。”易风闻言,满意的笑了起来。看来他们真的不认识。 “那我得去谢谢他。”云沁故意说。 “不用,你不用去见他厂易风慌张的脱口而出后才惊觉不妥;他赶忙说:”我的意思是,任恒很忙,况且我们很熟,我已经替你谢过他了。“ 云沁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走进病房,龚南燕一看到云沁,急忙的迎上前。 “云沁,你”龚南燕焦急的表情在看到易风的那一刹那转为喜悦,她当女儿是捺不住相思地跑去找易风了。 “伯母,您好!”易风小心翼翼的将云沁扶上床后,对龚南燕打丁声招呼。“好!好厂龚南燕笑咪咪的,看易风细心呵护云沁的模样,她是愈看愈满意。”易风,你有空吗?伯母待会儿有点事,你可以帮忙照顾一下云沁吗?“ “妈,不用了,我没事,不用麻烦易风了厂云沁连忙说道。 “怎么不用,你的身体还很虚弱。”龚南燕暗示的拉了云沁一下,她在帮他们制造机会;这个傻丫头竟然一点都不配合。 “伯母,您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会照顾云沁的。”易风含笑的答应。 “好,那就麻烦你了!”龚南燕眉开眼笑的对云沁眨了眨眼,离开了病房。 “云沁,你是太劳累了才会发病,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毕竟,这颗心脏得来不易。” “我知道。” “我再帮你检查上下好吗?”易风将听诊器放至云沁的胸口。 一开始,易风还很正常,慢慢的,云沁发觉他的手竟然微微发抖,而且他还闭上眼睛,像在聆听天籁似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云沁终于按捺不住了! “易风、易风厂 “啊!什么?”易风睁开双眼,一脸的茫然。 “有什么问题吗?你听得好像有点久。”云沁不安的问。 “哦!没事、没事,我有点闪神了。”易风依依不舍的取下听诊器,他握着云沁的手,深情的说:“你没事,不用担心,你知道我一直是爱你的。” 易风的浓情蜜意并未感动云沁,她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冷。因为易风说话的时候并不是看着她的脸,而是对着她的心窝。 突然,云沁有种感觉,易风似乎是为了这颗心脏才跟她交往的。虽然听来荒谬,可她真的有这种感觉。 迟疑了半天,云沁终于开口问道:“易风,你可以告诉我,这颗心脏原本的主人是谁吗?” 云沁感觉到易风的手突然僵住了,好半晌,他才勉强笑道:“对不起,我不能说!” “她是个年轻女子,姓高是吗?”云沁会这样猜测不是没有理由的。水柔姓高,而云沁会作那种梦也许就是这颗心脏的关系。 “不是,你不要胡乱猜测!”易风显得有些不自然。“对了,我还有病人要看,不陪你了!”他匆匆的夺门而出。 云沁叹了口气!躺回病床上。想起任恒、易风永柔之间的种种,她的心情更郁闷了! 睡梦中的云沁猛然睁开眼。她出院已经三天,而她也连续梦到那双眼三天了! 那是任恒的双眸,一双痛苦中带着绝望的悔恨双眸。它就这样时时刻刻压在云沁的胸口,连带的也让她夜夜由梦中惊醒。 坐起身,一阵寒意由心底窜起,云沁双手抱膝,将头靠在膝上。 望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庭院,云沁又想起了任恒,想起了他的冷酷。 但是,另一方面,云沁也无法忘记她发病时,他焦急的容颜与温暖的怀抱。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云沁郁闷的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任恒已在她心底深处扎了根、发了芽。 不知为何,她总是不断的想起他。她认识他才几天,可是,她的心里都是他。 云沁有点烦躁的下了床,她犹,如困兽般毫无目的地在小小的房间内来回踱步。 她从来没有这么焦虑不安过,就算在她身体状况最差的时候,她都不曾如此。 就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云沁比一般人懂得惜福、感恩,也比一般人乐天知命。 但是,就这么短短的几天,云沁变了,她变得郁郁寡欢,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她只觉得好烦好烦,好想尽情的痛哭一场。 无眠的夜就这样的过去了,云沁梳洗一下,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去学校上课。 到了学校,青萍担忧的拉住云沁。因为原本总是笑口常开的云沁,今天却愁眉深锁。 “云沁,你不舒服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耶!”其实最令青萍担心的不是云沁苍白的脸色,而是她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郁闷之色。 “没事,只是有点累。”几天没睡好,云沁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你还好吧?” “没事,别担心。”云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虽然云沁说没事,青萍还是担心得不得了,她直觉认为云沁大概是为情所苦。 青萍不住的四下张望。那个蒋克强死哪儿去了?平常跟前跟后的,紧要关头时却不见人影。 “云沁,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找蒋克强来!”青萍霍的站了起来。 云沁恍若未闻的直视着前方。一会儿,她才发觉青萍不见了。 她茫然的站起身来,缓慢的走出校门。见公车来了,她傻傻地上了车,又傻傻地下了车。 等云沁回过神时,她已经站在高氏大楼内。 “小姐有事吗?”柜台小姐一眼就认出了云沁。只是云沁看来又瘦了些,神色也不像上次那样清朗。 “我我想见任先生。”云沁声音暗痖的吐出几个字。 “小姐有预约吗?” “没有,我只是想向他道声谢。”云沁低声道:“我叫桑云沁,也许任先生愿意见我。” “我帮你问看看好了!”柜台小姐好心的说,虽然她知道可能性不大。 柜台小姐打了内线给任恒的秘书,请她代为通报,但却迟迟没有回音,就在柜始小姐打算放弃之际,电话里传来任恒冷冷的声音—— “让她上来!” “是!”柜台小姐讶异地看了云沁一眼“小姐,总裁请你上去,请搭右手边的专用电梯上楼。” “谢谢。” 云沁道了声谢后便朝电梯走去,按了十七楼的键。 到了十七楼,云沁来到任恒的办公室前,她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任恒的声音依然冷冽。 推开门乍见任恒的那一刻,云沁的心一阵紧缩。她手足无措,只能呆呆的看着任恒。 她瘦了,脸色也不好。任恒微眯着双眼打量脸色苍白如纸的云沁。 突地,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易风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看她一副风吹就倒的孱弱模样。 “过来!”任恒口气冷硬的道。 云沁这才怯怯的走了进去。他又在生气了,她真不该来的,她来只是自讨没趣罢了。 “坐下。” 云沁依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有事?”任恒脸色阴晴不定的瞅着云沁。 “只是来谢谢你。”云沁声若蚊蚬的说。 “就这样?”任恒的眉毛扬得老高。这种小事也值得她硬撑着赢弱的身子跑来吗?她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就这样。”云沁死命的咬着下唇,强压下心中的委屈。她为了这种小事来烦他,他当然会生气。 只是,她下意识的就来到这里 “身体还好吗?”见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任恒不自觉的放软了声调。 “还好!手术后的小毛病。”任恒的温柔让云沁更难过了,她低下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 “你动过手术?什么手术?”难怪她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心脏心脏移植。”云沁真的想忍住泪,但是,眼泪却自有主张地滑落。 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爱哭呢?从小就饱受病痛折磨的她一向十分坚强,再苦、再痛她都不曾落泪,可现在却 “心脏移植?”任恒的心中泛过一抹怜惜。 “嗯!”云沁的头垂得更低了,她不想让任恒看见她哭泣的丑样子。 “易风动的手术吗?他是你男朋友吧!他是个好对象,你要好好把握。”他苦涩地道。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云沁激动的大叫出声。“我并不想跟他交往,可是可是”她哽咽地不知该如何说。 “是易风提出要与你交往的吗?”任恒诧异的问。 “嗯!”云沁泪眼汪汪的点着头。“我有点怕他,他老是自言自语的,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我就是无法爱上他。” “是吗?”任恒不置可否的道。 “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想这件事跟我不相干吧!我相信与否并不重要。”任恒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他又恢复了先前的冰冷。 “是,你说得没错。”云沁惨白着一张脸,露出苦涩的笑。 她以为她在他心目中有什么地位吗?她以为他会关心她的死活吗?她的一切、一切本来就跟他毫无关系。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奢望什么呢?云沁苦笑的摇了摇头,撑着瘦弱的身子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我要回去了。” “回去好好休息吧!还有,以后不要再来了。”任恒决定快刀斩乱麻。他搞不懂云沁的心思,也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不再相见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你就这么讨厌我,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云沁的脸上毫无血色,她体内的所有血液仿佛全往心口涌去,然后冻结成冰,扎得她的胸口一阵阵刺痛。 “我只是不想引起无谓的误会罢了。”任恒淡然的说。他表面看似轻松,心中却有无限的不忍与不舍。 但是,他又能怎样呢?易风已经警告过他了。 “是吗?”云沁惨澹的笑了笑。 “走吧厂任恒转过身子不再看云沁,他怕他再多看她一眼,就会沉溺在她盈满泪水的双眸中。 云沁羞愧得简直无地自容,她吸了口气,大踏步的往外面走去。 但是,她摇摇晃晃的身躯却跟不上自己的脚步,她脚一颠,差点就往前扑倒。 “小心!”任恒连忙上前扶住云沁。 “对不起,请放手,让别人误会就不好了!”云沁后退一步,抽回自己的手。 她艰难的往外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就痛一分。 望着她娇弱的背影,任恒死命的克制想要拉回她的冲动,因为他不能、也不该啊!他轻叹了口气,深深的将脸埋人掌中;也将自己沉人阴暗的思绪中。 第三章 遥远的,云沁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 “云沁、云沁” 云沁茫然的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好半晌,她才认出是易风。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易风轻轻的将手覆在云沁的小手上。 云沁反射性的抽回手。 “没事,最近功课比较忙,有点累。”云沁有点心虚的低下头,她最近老是魂不守舍的。 “没事就好,小心别累坏了!”易风依然温和的笑着。才几天没见,云沁似乎憔悴了不少。 “嗯!”云沁没什么食欲的搅着眼前的沙拉。易风最近很忙,难得有空陪她吃饭,但她就是提不起精神来。 “多吃一点。”易风发现云沁盘里的食物几乎没动过“你太瘦了。” “易风,我想”云沁想提出分手,既然她不爱他!就别耽误他。 云沁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喜悦的声音打断了。 “易风,真的是你!” “水湄,好久不见了。”乍见水湄,易风开怀的笑了起来。 “可不是,快两年了吧!”事实上,自从水柔过世后,易风就几乎没去过高家。 “是啊!”易风黯然的点了点头。随即,他又爽朗的笑了起采。“水湄,我帮你介绍,她是桑云沁,是我未采的老婆。云沁,她是高水湄,她就像我妹妹一样。” 未采的老婆?云沁还来不及抗议,水湄已经热络的拉住云沁的手。 “你真是好福气!”水湄喜孜孜的笑道。初见云沁的那一刻,水湄就认出她采了。 对于那天任恒与云沁到底去了哪里,水湄一直很介意。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无关紧要了。 “你一个人吗?要一起坐吗?”易风客套的问。 水湄眼珠一转,笑笑的说:“我约了人,不过一起吃比较热闹。我打个电话催催他。” 水湄站起身走到餐厅外,拨了通电话给任恒。 “喂!任恒,吃饭了吗?” “不吃!”任恒的口气十分恶劣。 最近他的睥气坏透了,公司上下没有人能幸免于难。 “唉” 么可以不吃呢?我在公司楼下的餐厅等你一起吃饭,水湄依然温言软语的道; “不要,我很忙。”任恒冷冷的拒绝。 “别这样啦!任恒;人家今天难得不用加班,陪我吃饭啦!” “不要。”任恒还是不假辞色。 “如果你不来的话,那我也不吃了。你知道爸会担心我的,他只剩下我这个女儿了。” “你——”任恒窒了室。 对于岳父,任恒向来敬重,他就像自己的父亲般,任恒不想让他老人家再操心了。 “怎么样?”水湄得意的又问。 “好吧!我马上到。”任恒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 挂上电话,他一脸不爽的来到餐厅。 “任恒,这里!”水湄大力的挥手,想引起任恒的注意力。 一听到任恒的名字,易风与云沁同时变了脸色。易风依旧是一脸的厌恶,他紧握住双拳,太阳穴隐隐抽动。 而云沁则是白着一张脸,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朝思暮想的任恒。 看到他,云沁才发觉自己的思念竟然这么深、这么浓,就在这一刻,她的心底、她的眼里只有任恒 可看到他们两人的任恒却是一脸僵硬,不假思索的,他转身就想离开。 水湄眼明手快的拉住了他,笑眯眯的说道: “任恒,坐嘛!顺便见见易风的准新娘。” “我不是——”任恒铁青的脸色让云沁一阵心慌,她焦急的想解释,不想让任恒误会。 “他们真是天造垃没的一对耶!”水湄大声的打断云沁的话,她亲热的挽着任恒。“任恒,你也学学人家易风嘛!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别老是只想着工作嘛!” 水湄娇嗔的睬着脚。虽然易风说云沁是他未来的老婆,但是!“凡事还是注意点比较好。况且,任恒看到云沁后神色便有点不对劲,她还是别太轻忽,免得大意失荆州。 任恒一句话也没说,他阴沉的眼神透着复杂的神采,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云沁。 蓦然,任恒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力道大得让水湄差点跌坐在地。像来时般突然,他大踏步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下雨了!。云沁浑身发冷的躲在小公园里的一棵榕树下,雨沿着她苍白的小脸落下。 自从那天在餐厅见到任恒后,云沁再也忍不住思念他的心绪,她总是躲在高氏大楼对面的小公园内,盼望能再见他一面。 想再见任恒的渴望像火烧般焚炽着她的心,她的心似乎不再是她的了! 思及此,云沁不禁苦笑起来。这颗心本来就不是她的,不是吗? 雨愈下愈大,云沁娇弱的身子瑟缩了下。老天真的一点都不同情她吗?她只是想看任恒一眼,为什么老天连这么小的愿望都不愿帮她实现呢? 就在云沁昏昏沉沉之际,一个暴怒的声音突地在她耳边响起。 “你到底在摘什么鬼?!你不想活了吗?”任恒青筋暴露的拎起浑身湿答答的云沁向高氏大楼走去。 在柜台小姐惊讶的目光中,任恒就这样半拖半拉的带云沁搭电梯回到了办公室。 盛怒中的任恒粗手粗脚的将云沁拉进办公室附设的淋浴间,将她推到莲蓬头下,打开热水,调好水温,他很自然的动手想要脱下她的衣服。 犹呆愣着的云沁在任恒帮她脱下外衣后,终于回过神来。 “你你想干嘛?”云沁又羞又惊的用双手护着自己。 “脱衣服!”任恒觉得她根本是多此一问,有人穿着衣服洗澡吗?他再自然不过的拉开她的手。 “不要!我自己会洗,我自己会脱,你出去!”云沁更加剧烈的反抗着。 她最近瘦得几乎只剩皮包骨,再加上手术后留下的疤,让她自惭形秽的不想让任恒看到。 云沁的反抗让任恒清醒了些。他在干嘛呀?他疯了不成,他竟然想想帮她洗澡? 任恒咒骂着放开云沁的手,他甩一甩头,逃命似的离开了浴室。 其实,从云沁躲在公园偷看他的第一天开始,任恒就已经发现了。他心想只要让她等上几天她就不会再来,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执着,外头下着那么大的雨,她竟然还是不肯离开。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不能爱上他,他根本就不适合她! 任恒重重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苦恼的扯着头发,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一定得再果断些,她嫁给易风才是最好的选择。 好一会儿,云沁才怯生生的穿着任恒的衬衫走出采,她垂着头!不知该怎么面对任恒。 看着她娇小的身躯襄在他的衣服内,还霹出半截粉嫩的大腿,任恒竟有片刻的失神。 强压下下半身的悸动,任恒刻意用冰冷的声音道:“外头下那么大的雨,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我在公园里”休息呃“躲雨。”云沁支支吾吾的,她不安地拉着衣服的下摆。 “休息?躲雨?”任恒重重的冷哼一声。“是吗?” “是是。”云沁的头几乎垂到胸口。他怎么会知道她躲在小公园内?她还以为她躲得很隐密。 “易风呢?难道他都不管你吗?” “易风到la参加心脏外科会议,而且,我又不归他管!”云沁鼓起勇气出声抗议。 “你们不是快要结婚了吗?夫字是天出头,你连这个都不懂吗?”任恒语气刻薄,一脸的不以为然。 云沁闻育不由得一愣,她敢想到他这么大男人主义。况且,她并没有打算嫁给易风啊! “我们没有要结婚” “我并不想知道你们的事。”任恒故作不耐的打断云沁的话。“你知道你的行为已经对我构成了很大的用扰吗?” 云沁简直百口英辩,明明是他拉她进来的,她自认并没有做出什么有失分寸的亭,只除了她躲在小公园内偷看他,可这件事他应该不知道啊!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做了什么吗?”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任恒冷笑。“我倒想问问你,你这几天老是躲在那个小公园里干嘛?” “我”云沁满脸绯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了吗?要不要我帮你说?”任恒起身来到云沁身边,伸出手抬起云沁的脸。“你想见我,是吗?” “不不是”云沁勉强吐出两个字,身子微微的颤抖。 “不是才怪,你这种女孩于我见多了,想试试自己的魅力有多大,不是吗?”任恒更大胆的搂住云沁犹在轻颤的身子。 两人的距离近得连彼此的呼息都清晰可闻。云沁浑身虚软得几乎瘫在任恒的怀里。但是,他的话却又尖锐得伤人。 “我没有我不是。” “你没有什么?你不是什么?”任恒恶狠狠的咆哮“你敢说你不想要我看着你、搂着你吗?” 一阵阵反胃让云沁不适的闭上眼,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堪得简直无地自容。 “你有了易风还不满意吗?你还想证明什么?好!既然你要我就给你。” 在云沁还采不及反应之际,任恒的唇已经重重的压了下来,他的吻不带丝毫情意,只有深浓的惩罚意味。 屈辱感油然而生,云沁用力的想推开任恒,可他却文风不动,而且变本加厉的伸舌强行侵入她的小嘴。 云沁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用力咬住任恒的唇,他却像毫无知觉似的继续狂吻着她,直到一股咸咸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唇舌问。 任恒松开她的唇,一脸阴鸷的看着她,他伸手抹去唇角的血,不肩的道:“你离我远一点,我真是受够你了!你不要再来烦我了好吗?” 云沁满脸泪痕,如遭雷极般定在当场,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何要承受这样的羞辱? 她只不过是爱上了他她爱上了他?云沁终于明白自己的感情。 原来那些午夜梦回的泪是情爱,原来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是相思她竟然会爱上一个不可能再爱人的男人,难道她注定要为爱痛彻心扉吗? 任恒见云沁毫无反应,更加恶意的说:“你也该死心了,你这样缠着我也是没用的,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要你!快走!” 微闭着眼,云沁无助的承受任恒一波又一波伤人的言语攻击。 “你怎么还不走?你真的要我动手轰你出去吗?”任恒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勉强自己说出这些言不由衷的话。 他不能害了她,他们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他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任恒”云沁吸口气,上前一步。 任恒马上一脸嫌恶的往后退。 “我真没想到你的脸皮那么厚!”任恒再度违背自己的心庸,毫不留情的攻击云沁。“伤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云沁的身子剧烈的抖着。 “你还不懂吗?你应该安安分分的嫁给易风,像我这样的男人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我无意涉入你的生活——” “是吗?”任恒恶声恶气的说:“你就像烦人的苍蝇一样,死命的盯着我,老实说,我已经不胜其烦了!你懂吗?” “我真的无意——。” 任恒不耐的挥手打断云沁的话。 “有心也好、无意也罢,总之,你造成我的困扰是事实。” 面对任恒绝情的言辞,云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无助又心碎的咬紧下唇。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行了吗?走!出去!”任恒用力的拉着云沁的手,打算赶她出去。 任恒的冷酷让云沁的心碎成了一片片 云沁猛然抬手往自己的心窝重重地捶下。 “是它!都是它的错!我不要它了!”云沁哭叫着,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 这颗心一定是高水柔的!是它害了她!她不要了,她再也不要承受这种苦了! “云沁,住手!你快住手!”深怕她伤了自己,任恒慌忙的拉住云沁的手。 “放开我,你放开我!只要没有它,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也不会再死缠着你!放开我!”云沁泪如雨下,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你不要这样,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任恒更加用力的抓紧云沁。 “受伤?我早就被伤得体无完肤了!”云沁又哭又笑。“而伤我最深的就是你!” “云沁,你冷静一下,你别这样好吗?” “我不管,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云沁狂乱的嘶吼着。“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你知道我夜夜梦中都是你吗?我睁眼想的是你,闭眼想的也是你,我整个脑海心里全都是你,阿!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的事实,但是,你一定要这样践踏、伤害我的心吗?” 云沁的一席话让任恒无言以对,他整颗心揪成一团。他没想到为了她好,却反而造成了反效果。 “云沁,你听我说,你冷静一点,你好不容易才捡回这条命,你应该好好爱惜啊!”任恒试图抚平云沁混乱的情绪。 “早知道现在会这么痛苦,当初我宁愿死!”云沁仰着头,泪珠纷纷坠下。 “云沁,我是为了你好,我我并不适合你!” 任恒咬着牙,一脸的痛苦。他没想到。她的反应会那么激烈,他只是想逼走她而已。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云沁捂住耳,不住的摇头,她再也无力承受他的伤害。 她为什么这么没骨气?她为什么这么不知羞耻?她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她爱他呀!只是,她为什么爱得这么痛苦、这么悲哀? “云沁,你听我说,我我已经有再婚的对象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易风会给你幸福的。”为了让她死心,任恒不得不撒谎。 “是吗?”云沁紧捂住自己的胸口,无神的喃喃自语“我这颗心到底该何去何从?天呀!谁能告诉我?谁能给我答案!我到底做错丁什么,要受这样的煎熬?”她浑身虚软的瘫坐在地。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动,任恒怜惜的抱起云沁,他无言的轻摇着她。看她这个样子,连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做对,还是做错了? “好些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云沁无力的摇了摇头。 任恒的深情拥抱让她慢慢的平静下来。虽然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怜悯、只是同情,但是,她一颗冰冷的心似乎又开始暖了起来。 “云沁、云沁”任恒轻声唤着怀中的佳人。“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闻言,云沁的心再度跌落谷底。对他而言,她只是麻烦、只是负担、只是梦魇。 “请你放开我!”她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任恒无言的松开手,空空的怀抱让他感到一阵失落。 “对不起,我要走了。”云沁深锘?!doctype html><html lang="en"> <body> </div> </div> </div> </div> </div> 鎮ㄥ綋鍓嶈闂殑椤甸潰瀛樺湪瀹夊叏椋庨櫓锛?/div> </div> </div> <span>鍏畨鏈哄叧</span>娓╅鎻愰啋锛?/div> </div> 鎮闂殑<span class="url">code.jquery.com</span>璇ョ綉绔欒澶ч噺鐢ㄦ埛涓炬姤锛岀綉绔欏惈鏈夋湭缁忚瘉瀹炵殑淇c伅锛屽彲鑳介犳垚鎮1殑鎹熷け锛屽缓璁皑鎱庤闂紒</div> </div> </div> 鎷︽埅鐢宠瘔锛?span>鐐规閾炬帴</span></div> </div> </div> </div> </div> 96110</div> </div> 濡傛湁鐤戦棶锛岃鎷ㄦ墦鍏ㄥ浗缁熶竴鍙嶇數淇?缃戠粶璇堥獥涓撶敤鍙风爜</div> </div> </div> </div> </div> </div> 濡傛湁鐤戦棶锛岃鎷ㄦ墦鐢佃瘽鑱旂郴鎴戜滑</div> </div> </div> </div> </div> </div> </div> </div> </div> 娴橧cp澶?4014943鍙?3</div> </div> </div> </div> </div> </div> <span>鍏畨鏈哄叧</span>娓╅鎻愰啋锛?/div> 鎮ㄥ綋鍓嶈闂殑椤甸潰瀛樺湪瀹夊叏椋庨櫓锛?/div> </div> </div> </div> </div> 鎮闂殑<span class="url">code.jquery.com</span>璇ョ綉绔欒澶ч噺鐢ㄦ埛涓炬姤锛岀綉绔欏惈鏈夋湭缁忚瘉瀹炵殑淇c伅锛屽彲鑳介犳垚鎮1殑鎹熷け锛屽缓璁皑鎱庤闂紒</div> </div> </div> 鑱旂郴鎴戜滑</div> </div> 96110</div> </div> </div> 鎷︽埅鐢宠瘔</div> </div> 鐐规閾炬帴</div> </div> </div> </div> </div> </div> <span>鍏畨鏈哄叧</span>鎻愰啋鎮細</div> </div> </div> </div> </div> 娴橧cp澶?4014943鍙?3</div> </div> </body></html> 第四章 “总裁、总裁” 一个略带惧意的声音在任恒的耳边响起。 “什么事?”他不耐烦的瞪着眼前的人。 “请总裁裁示!”业务部经理将文件递给任恒。 任恒看都不看的便将文件丢到一旁。 “各部门的报告呢?”他口气粗暴的吼着。在公司待这么久了,连这最基本的流程都不懂吗? 业务部经理吞了吞回水,总裁最近实在是不太对劲,脾气坏得简直吓死人,不过更吓人的是,向来是个工作狂的他,近来却老是在发呆。 “回总裁,各部门的主管都已经做过简报了。”业务部经理指了指任恒面前的一叠业务资料。 “该死!”任恒额暴青筋的低声咒骂着。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居然见鬼的满脑子都是她! “总裁,您还好——”业务部经理在任恒凌厉的杀人目光中诎讪的闭上了嘴 “别废话一堆,说!”任恒挥了挥手。 “是!”业务部经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场会议再不结束,他恐怕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他简单地将各部门主管的报告说了一遍。 “以上是这次会议的简报,请总裁——”话说了一半的业务部经理认命的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总裁又在神游太虚了。“请总裁裁示!”带着豁出去的心情,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又喊了一次。 被吓了一跳的任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用力拍下桌子,咆哮的吼道:“什么都要我裁示;那我要你们干什么?出去!全给我出去!” 各部门的主管同时松了一口气,鱼贯的离开了会议室。 霎时,会议室里只剩下任恒与水湄两人。 “任恒。”水湄唤道。 任恒用眼角瞄了她一眼。 “任恒,你再这样下去不行的。”水湄来到了他面前。 “不行?”任恒冷笑一声。“觉得我不行,你可以干除我呀!毕竟这是高家的产业。”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关心你啊!”湄温柔的覆住他的大手。 “不必!”任恒不假辞色的抽回手。 “难道你真要让你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王国毁于一旦吗?” “你也太夸张了吧!”任恒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你倒说说看,我做了什么会毁掉高氏企业的事?” 问题不在于你做了什么,而是你什么都没做!“水湄直接点出事实。 “是吗?那又怎样?”任恒还是满不在乎的说。 “那个女孩爽的值得你这么做吗,我在你身边那么久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看看我呢!”水湄终于忍不住的大叫出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任恒真是烦透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的反常都是为了那个女孩吗?你告诉我,我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她?”水湄恨恨的道。 “不关云沁的事!” “还说不关她的事,我可没有指名道姓,桑云沁可是你自己说的!” “无聊!”任恒老羞成怒。 “你爱她对不对?” “不对、不对!我不爱她,我也不爱任何人!”任恒猛地站起来,激动的否认。 “任恒,你别自欺欺人了,你的心事我一清二楚!” “是吗?你少在哪儿自作聪明了!”任恒嗤之以鼻。 “如果你真的不爱她,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我爱不爱谁干你何事,为什么要证明给仰看?” “因为我爱你,因为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那是你的事,别再来烦我了好吗?”任恒烦躁的扯扯衣领。 “任恒,我我老实告诉你吧!”水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又有什么事?”任恒忍不住大吼出声。她打算烦死他吗? “我已经已经”水湄心虚的吞了吞口水,她鼓起所有勇气才勉强说出口“我已经跟爸爸说你要娶我了!” ‘你说什么?“任恒皱着眉头。他是不是听错了? “这这也不能怪我,那天你到家里陪爸爸吃饭,你喝醉了留在家里过夜。夜里,我听到你喊着要喝水,便倒杯水进你的房间,谁知道一出来就撞见了爸爸”水湄吞吞吐吐的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爸爸就误会了。他高兴得不得了,所以” “所以,你就告诉他我们要结婚了?”任恒帮水湄说完。 “在那种情形下,我真的没有办法告诉爸爸是他弄错了!自从姐姐死后,他已经很少笑了。你说在那种情形下,我能怎么办?”水湄用力挤出两滴眼泪。 “水湄,你”任恒叹了一口气,满身的疲惫让他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知道我不该骗爸爸,可是,看他那么高兴,我真的说不出口。”水湄轻轻的摇头。“你说如果是你,—你真的忍心吗?” 任恒无言以对。 见他的态度似乎有软化的迹象,水湄继续对他动之以情“任恒,我敢说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我才是你最理想的伴侣。” “是吗?”任恒不置可否的道。 “是。”水湄毫不迟疑的点头。“在工作上我绝对是你的最佳助手,我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只有我能完全融人你的生命!” “你——真的认为你能吗?”任恒温柔的语气听来十分诡异。 “能!我当然能,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水湄急急的提出保证。 “水湄,你知道我并不爱你。”任恒语带悲悯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可以等,我会让你爱上我的。”水湄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天知道她连一丝一毫的把握也没有,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不想失去他。 “你不怕会落得跟水柔一样的下场吗?大家都说是我逼死她的。不是吗?” “不!不是。姐姐的死是个意外,纯粹是意外。她的个性太软弱了,我跟她是不—样的。”水湄大胆的环住任恒结实的身躯。 “是吗?” “嗯!结婚后,我会让你忘了姐姐的,我会抚平你心底的创伤,我们会有一个光明灿烂的未来的。” 任恒面无表情的看着水湄。也许她说得没错,娶了她不但可以让岳父宽心,也可以斩断自己内心那些纷乱的情丝。 他跟云沁本就不该相遇的,他不该纵容自己一错再错。 “好吧!水湄,就是你了,”任恒一脸的淡然,心里却满是悲哀。 “你你说什么?”让水湄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惊愕地张大嘴,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任恒连重复一遍都懒。 “那那是不是代表你你要娶我?”水湄紧张得连舌头都快打结了。 “是!”“哦!天啊!”水湄狂喜的又叫又跳。她终于得到他了!她的努力终于开花结果了! “任恒,那我们” “随你吧!”任恒意兴阑珊的阻止水湄继续说下去。“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水湄快速的盘算着该怎么筹划这场婚礼,而任恒却是满心的苦涩。 就此斩断彼此的情缘吧!这样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他注定要一辈子孤单,一辈子为了水柔而赎罪。 “云沁,你真美!”易风温柔的看着精心打扮过的云沁。她穿着一件浅蓝水蜜桃丝长洋装,看起来像极了年轻时的水柔,清灵飘逸。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云沁低声道:“易风,我可以不去参加你朋友的订婚宴吗?” “我希望你去。”易风体贴的帮云沁戴上项链。“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去感染一下喜气也好。” 易风一回国,水湄就找上门来。经她说明,他才知道云沁和任恒早就认识了,而且,彼此之间还暗藏情慷。 但是,既然任恒愿意斩断情丝和水湄订婚,他当然得把握这个机会,好让云沁彻底地死心。 “可是,我” “答应我好吗?”易风微笑的拉起云沁的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残酷的笑容。只有让云沁死心,她才会真正地属于他。 “好吧!”无奈的,云沁只得答应。 于是,两人一同来到喜宴会场。 易风难掩喜悦之情的递了杯饮料给云沁。 云沁轻啜了一口,心想,看来易风跟对方真的很要好,她很少看到他这么高兴。 “各位!”麦克风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大家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发言的人身上。 “今天是我在这世界上最最亲爱的两个人的订婚宴,敝人感谢各位拨冗前来,现在请两位新人向各位来宾致意。”高氏的大家长高泉兴用力的鼓掌。 云沁也礼貌的跟着鼓掌,但是,等她看清站在台上的人后,她的脸色倏地变得苍白,身子也一阵摇晃。 原来今天是任恒与水湄的订婚宴,他们真的要结婚了!强忍住心中的伤痛,云沁艰难、的举步想往外走去。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当它真的来临时,还是令人痛彻心扉。 “云沁,你要上哪儿?”易风笑容可掬的拉住了她。 “我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 “稍等一下,现在离开太失礼了。来,靠着我。”易风体贴的环住她。 他绝不能让她逃走,一定要让她亲眼见证任恒与水湄的订婚宴,这样她才会将任恒完全的逐出心中,而她也才会完全的属于自己。 勉强站稳的云沁脑中一片嗡嗡作响,她完全听不到台上的一对新人在说些什么,直到水湄亲热的挽着任恒来到他们面前。 “水湄,恭喜你!”易风真诚的抱了抱水湄,不过,却连看都没看任恒一眼。 “易风,谢谢你。你未来的另一半脸色似乎不太好喔!”水湄得意的睨向云沁。 “人多空气不好,她有点不舒服。”易风怜惜的吻了下云沁的小手。 看着脸色苍白的云沁,任恒的心中一阵刺痛,他几乎快把持不住的想将她拥在怀里,然而,他却只能一动也不动的冷漠以对。 “我想回去了。”云沁声音喑哑的吐出几个字。 “再多待一会儿嘛!大家趁这个机会多聚聚呀!不然以后恐怕就不太方便见面了。”水湄意有所指的对着云沁说。 “那好吧!再坐坐好了。”易风自顾自的答应了。 而云沁只能绞着双手,努力抗拒那一波又一波的椎心之痛。 “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云沁满眶的泪水让任恒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你看不出来她不舒服吗?” “我们怎样都不关你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吧!你若再让水湄不幸福,我不会放过你的!”易风恶狠狠的说道。 “哼!我们怎样都不关你的事!”任恒冷哼一声,他一把抓起云沁的手。“走!我送你回去!” “放开你的脏手!”易风一掌拍掉任恒的手,他充满占有欲的挡在云沁面前。 “让开!”任恒沉声说道。 “你才应该让开!云沁是我的女朋友,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该关心的是水湄才对。” “我再说一次——让开!”任恒的耐性几乎快用尽了!他紧绷得如一只狩猎时的豹子。 “不让!”易风坚持不肯让开。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任恒迅速的挥出一拳将易风打倒在地。 “走!”他二话不说,拉起云沁就往外走。 顾不得还倒在地上的易风,水湄慌忙的冲上前去,紧张的抓住任恒。 “任恒,你要去哪里?今天是我们的订婚宴,你快放了桑云沁,大家都在看了!” 一些眼尖的宾客已经发现他们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势,大家纷纷朝他们靠了过来。 “我送小不点回去!”任恒甩开水湄的手,拉着云沁直往前走。 “易风会送她回去,要不让她自己回去,总之你不可以离开!”水湄恨恨的瞪着云沁。她真是恨死这个女孩了! “你在命令我吗?”任恒的口气严厉,眼中满是怒意。 “不不是,我只是一时心急。”水湄忙陪着笑脸。“走吧!我们去找爸爸,今天都没能好好的跟他说上几句话。” “任恒,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云沁不想见他们为了自己而争执,她希望任恒快快乐乐的。 “我送你回去。”任恒不容置喙的说。 “任恒,我是你的未婚妻啊!难道我还比不上她吗?”水湄的眼中泛着泪光。 “水湄,人不要太贪心,我已经给你我所能给的了!” 任恒活一说完,便拉着云沁大步离开,留下了满室的宾客与欲哭无泪的水湄。 “任恒,这样不太好吧!”云沁必须小跑步才能勉强跟上任恒的步伐。 “闭嘴!上车。”任恒冷然的大喝一声。她难道不知道他这么做全是为了她吗? 云沁依言乖乖的上了车。 ‘恭喜你订婚了!“云沁努力的想挤出一个笑容,无奈却力不从心。 任恒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开着车子。 车内沉滞的气氛让云沁感到坐立不安。 “高小姐很适合你,她又漂亮又能干,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她言不由衷地说,他脸色中的压迫感让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有什么值得恭喜的?”任恒的口气粗暴,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我订婚关你什么事,你来干嘛?” “是易风要我来的。”云沁低声。任恒一定还在生她的气,可是,她又不是故意打他的。 “哼!他来干什么?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他!”任恒重重的哼了一声。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云沁泫然欲泣的咬着下唇。 “是,我是不想看到你!你该死的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任恒无法控制的吼着。她为什么要来扰乱他的生活、他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云沁忍了一整晚的泪终于落下。 “说对不起能改变什么?能还我平静的生活吗?”任恒像头狮子般咆哮着。每次一看到她,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我也不想这样啊!”“对!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颗心惹的祸,跟你的意念无关,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我咎由自取,是我逼死水柔的,我才是罪魁祸首!是我的错!”任恒更加暴躁的嘶吼着。 “任恒,我——” “我不想听,”任恒硬生生的打断云沁的话。 沿路上,两人静默无语。云沁觉得既委屈又伤心,任恒则是既懊悔又无耐了。 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凶呢?其实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每次一见到她,他的情绪就完全不受控制。 “我家到了,谢谢!”云沁伸手打开车门。 “等一下。”任恒突然阻止丁她。 “有事吗?” “我希望你不要再接近易风了。”任恒告诉自己,他完全没有私心,他是为了她好。 “为什么?”云沁的确想跟易风保持距离,但是,她不喜欢任恒这种命令的口气。 “因为因为易风不是真心爱你的,他爱的可能是他自己的幻想!这样你还不懂吗?”任恒忍不住又动了气。 “是,我是不懂,我是笨!易风爱的是水柔,你爱的是水湄,只有我是没人爱的小女孩!这样你满意了吗?”云沁也忍不住发起脾气来。 “知道自己是小女孩就好,早点回去喝奶撒娇,大人的世界不是你该进入的!”易风对她当真那么重要吗?她竟然为了易风吼他!任恒的心情糟到不能再糟。 “你可以跟高水湄双宿双飞,别人就不能在一起,你这是什么心态?简直就是变态!”云沁也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我就是要跟易风在一起,你能拿我怎样?”她下了车,用力地甩上车门。 他摇下车窗“你你竟敢骂我变态?!随便你想和谁在一起,我懒得再管你!”他气得浑身发抖。 他话一说完,随即用力踩下油门,加速离去。 云沁浑身无力的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她到底该怎么办? 一从水湄口中得知云沁将与易风结婚的消息,任恒便怒气冲冲的赶到云沁的学校,远远的,他便看见云沁。 “跟我走!”任恒猛然出现在云沁眼前。 “这位先生,你找云沁有事吗?”克强礼貌的看着任恒。 “你是谁?”任恒浯气不善的问。 “我是蒋克强!” “蒋克强,原来就是你!”任恒充满敌意的瞪着克强。他记得云沁曾提过他。 “你是任恒,对不对?”青萍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尖叫着。 “任恒,你来干什么?”云沁赌气似的撇过头。 “任恒!你真的是任恒!哇!”青萍兴奋的直跳。“你是我的偶像耶!” 原本态度和善的克强一听到青萍的话,马上充满敌意的瞪着任恒。 “跟我走!”任恒理都不理一旁又叫又跳的青萍。 “去哪儿?”云沁冷然的问。 “去找易风!” “我不去!”云沁甩开任恒的手。 “跟我走!”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云沁都说不去了,你干嘛强人所难?”克强沉着一张脸。这个叫任恒的有什么好的?瞧青萍那副花痴样! “我再说一遍,跟我走!”任恒的眼里似乎只有云沁,对于克强的挑衅,他完全不予理会。 “云沁,别理他!”克强瞪着任恒!“你以为你是谁呀?这里可不是惟你独尊的高氏企业!”见青萍还是痴迷的盯着任恒,他的语气更加刻薄。 “你闭嘴!”任恒气愤的大吼出声。 “你吼什么吼?你才该闭嘴!”克强也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这是我眼云沁的事!” “云沁的事就是我的事!” 听见克强的回答,任恒的心里直泛酸。他微眯着双眼,冷冷的说:“也包括她跟易风的婚事吗?” “婚事?什么婚事啊?易风又是谁?”克强不解的望向云沁。 “任恒,你到底想怎样?”云沁苦恼的道。她已经努力要自己忘记他,为什么他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呢? “跟我到易风那里去,我对你有责任。”任恒刻意强调“责任”两个字。 “好吧!就让我们了结对彼此的责任吧!”到头来,她只不过是他口中的“责任”罢了。 “云沁”青萍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直觉的认为云沁这段日子的憔悴与失神是因为任恒。 “没事的。”云沁拍了拍青萍,转身就走。“走吧!” 任恒立刻跟上去。 “克强,快阻止云沁啊!”青萍焦急的拉着克强。 “阻止云沁?是阻止任恒吧!”克强的语气酸味十足。 “你在说什么?云沁是你的女朋友耶!你的女朋友都快被人抢走了,你还在这发什么愣?”青萍简直快急死了! “云沁不是我的女朋友啊!我只是从小就承诺要保护她,你也知道她的身体不太好的啊!”“云沁不是你的女朋友?那你干嘛对任恒那么凶?”青萍丝毫无法理解刚才克强的态度为何如此恶劣。 “还不是因为你。”克强此时倒显得理直气壮。“谁教你死盯着他不放!” “我盯着他不放关你什么事?”青萍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当然关我的事,因为我喜欢你嘛!” “你你不是喜欢云沁吗?蒋克强,我警告你,你别想耍我喔!” “我是喜欢云沁,但那只是兄妹之情,正确地说,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爱云沁的。”这都多亏云沁点醒了他。 青萍满心甜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娇嗔的一跺脚,转身跑开。 克强则满脸傻笑的迫上前去。 任恒和云沁来到了易风的办公室。 一见易风,任恒便开门见山的说:“易风,我不准你娶云沁。” “凭什么?就凭你一句话吗?”易风讥诮的一笑,随即转向云沁“云沁,来,这边坐,你是专程来谈婚礼的细节吗?” “云沁,别过去!”任恒马上开口阻止。 云沁不理会任恒,她直直走到易风面前。 “我可以请问一下吗?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我要嫁给你?” “伯父、伯母没有告诉你吗?”为了怕夜长梦多,易风趁云沁去上课时,一大早就前往桑家提亲。 “你不觉得应该先问过我的意思吗?”她真的是受够了!明明是她自己的终身大事,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你一定愿意嫁给我的,对不对?”易风一厢情愿的笑着。 “不对!云沁不会嫁给你的!”任恒又快又急的帮云沁回答。 “姓任的,你少在那儿多事,云沁要不要嫁给我,还轮不到你作主。” “云沁绝对不可能嫁给你的!”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他们把她当成什么了?隐形人?还是三岁小孩?竟然当着她的面决定她的未来?!“易风,我现在答覆你,我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易风不能接受的反问。 “那要问你自己啊!易风,你是真的爱云沁吗?抑或只是移情作用?”任恒有意无意的瞟向云沁的胸口。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易风显得有些慌张,但是,一想到“她”他马上镇静下来,他绝不能功亏一篑。“我当然爱她,要不然我干嘛娶她?” “只是不知道你口中的‘她’究竟是谁?”任恒冷冷的问了一句。 “当然是云沁,不然还会有谁?任恒,你不要想破坏我跟云沁的感情,你该做的是回去陪水湄,而不是在这里挑拨离间!”易风也冷着一张脸。 “易风,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对不起,我先走了,你们慢聊。”云沁转身就想离开。 “等等,云沁。” “等一下,云沁。” 任恒与易风同时开口。 “还有什么事吗?” “云沁,你先别走,我并不要求你马上嫁给我,我们可以先订婚。”易风退一步地说。 “易风,我很抱歉。”云沁无奈的摇摇头。 “易风,你还是放弃吧!”任恒冷冷的在一旁说风凉话。 “都是你!任恒,我跟你有仇吗?为什么你要三番两次的阻挠我?”新仇加上旧恨,这下易风更加仇视任恒了! “易风,是我阻挠你吗?我问你,云沁所移植的心脏是不是水柔的?”任恒单刀直入的问。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易风的眼神飘忽不定。 “我是水柔的丈夫,如果那颗心脏是水柔的,我有权利知道。” “丈夫?”易风似笑非笑的。“我问你,水柔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水柔寂寞哭泣的时候你在哪里?水柔孤枕难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承认是我对不起水柔——” 任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易风蛮横的打断了! “你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她?!那她要求和你离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放了她?舍不得高家庞大的产业吗?”易风的语气中满是轻鄙。 “水柔从来没有要求要和我离婚。”任恒立刻反驳。 “天大的谎言!到今天你还想为自己脱罪吗?如果当初你肯离婚,水柔也不会死!”易风激动的大叫。 “我不需要为自己脱罪。我再说一次,水柔从来没有跟我提过离婚这件事!” “不可能!我不相信!”易风激动的握紧双拳。 “信不信由你!事实就是如此。” “去你那些天杀的事实!我告诉你,水柔是我的!在那些寂寞无助的夜里,安慰她的人是我,爱她的人也是我!”易风红着一双眼,骇人的咆哮着。 易风的一席话让任恒怔愣住了“你的意思是水柔做出了对不起我的事?” “对不起水柔的人是你!”说溜嘴的易风显得有些心虚。 “你跟水柔背叛了我!”任恒字字如冰般进出。 “是又怎样?所有的错都是你造成的!” “可恶!”任恒恶狠狠的捉起易风的衣领。“我是疏忽了水柔,但我又对你做了什么?你竟然这样对待我!”任恒先前对水柔的愧疚全化为怒气。 “哈”易风猛地狂笑起来。“你不知道自己对我做了什么吗?你对我做了比杀了我还令我痛苦的事,你娶了我这辈子惟一爱的女人,却将她弃如敝屐!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却束手无策,是你自己活生生的将水柔推人我的怀抱的!” “你你”任恒气得直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毕竟易风的话并非全无道理。 “哼!”易风一把推开了任恒。“无话可说了吧?你这个凶手!水柔会死都是你的错!” “不!不是任恒的错!”云沁蓦地大喊一声。 “连你都帮他说话?!如果当初他肯多花一点心思在水柔身上,水柔也不会因为精神恍惚而出了意外!”易风将所有的错全归咎在任恒身上。 “水柔不是出意外,她是自杀的。”云沁难过的紧揪住胸口,一幕幕影像在她脑海中闪过。 “自杀?水柔是自杀的?”易风咬牙切齿的冲向任恒。“你这个禽兽!你是怎么逼水柔的?你还有良心吗?你说呀!你说呀!” “易风,你别太过分!我从来没有逼她,更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任恒也一肚子气,他与易风扭打成一团。 “那她为什么会自杀?一定是你为了高家的财产才逼死她的,对不对?!”易风迎面给了任恒一拳。 他的神情狂暴,丝毫不见平时的温文儒雅,他不要命似的朝任恒狂打猛攻,让一旁的云沁看得胆战心惊。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然而,打红了眼的两人根本就听不进她的劝阻。 任恒的嘴角渗出血丝,但他马上又回了易风一拳。 “水柔为什么会自杀,你应该最清楚吧!毕竟,在她那些寂寞无助、孤枕难眠的日子里,她的枕边人是你,不是我!”任恒的语气满是鄙视。 “你你竟敢侮辱水柔?姓任的,我饶不了你!”易风更加疯狂的攻击任恒。 “是谁侮辱谁?只因为我忽视她,她就可以让我戴绿帽子?!易风,枉费你受过高等教育,这就是你的行为准则吗?”任恒轻易的躲过易风失了章法的攻击。 “什么行为准则、什么道德规范我全不管,我只要水柔幸福,其余的我都不管!” “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你自己,不惜牺牲他人,易风,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任恒狠狠的给了易风一拳,就在他怒气冲冲的想再朴上一拳之际,云沁突然冲了过来。 任恒大吃一惊,却已来不及收手,他一拳打得云沁跌坐在地。 “云沁,你还好吧?对不起,让我看看你!”任恒心疼的看着云沁红肿的脸颊。 “我没事你们别打了好吗?”云沁抚着火辣疼痛的脸颊。 “好吧!”任恒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哪知易风却依然不肯罢休! “任恒,没那么简单,既然是你逼死水柔,我就要你偿命!” “谁该为谁偿命还不知道呢!”任恒冷冷的回了易风一句。 “易风,水柔会自杀的原因有很多,你不能只怪任恒一个人啊!”水柔试着劝易风。 “我就是要怪他!如果当初他肯放了水柔,那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是他利欲薰心,毁了我与水柔的-未来!”他恨恨的瞪着任恒。 “其实水柔并不想离开任恒,她还是深爱着任恒的。”云沁一脸的无奈!她不想知道这些的,但脑中闪过的那些影像却告诉了她一切。 “我不相信!”易风高叫着,不肯承认事实。“水柔爱的人是我!是我!” “易风,水柔水柔并不爱你呀!”云沁残忍的说出了事实。 “骗人!如果她心里没有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你说呀!说呀!”易风情绪激动的摇晃着云沁瘦弱的身躯。 “水柔对你真的感到很抱歉,她知道自己不该利用你,但是,除了你,她不知道该找谁”云沁的胸口又闷又痛,就像水柔当时的心情。 “你是说在她的心里,我的存在就仅止于此吗?”易风感到一阵心寒。 “易风,你知道水柔既柔弱又胆怯”云沁试图为水柔辩解。 “既柔弱又胆怯?”易风神色怪异的笑了起来。“可对我,她却是既残忍又狠心。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后,又一把将我推落绝望的深渊呢?” “易风,水柔不是存心要这样对你的,她也很痛苦呀!对任恒的背叛与对你的愧疚,早就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那我呢?她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在她心里可有一丝一毫我易风的存在?”易风心如刀割的握紧双拳。“呵也许最不应该的人是我!我不该趁她最脆弱的时候抱了她但是,我一直以为她也是爱我的,我一直以为可以用我的爱让她幸福” 云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要怎么告诉易风,正是他那浓烈得令人窒息的爱逼得水柔无路可退呢? “云沁,我们走吧!”这个不愉快的地方,任恒连一秒也不想多待下去。 “任恒,你别想走,在水柔自杀的原因还没搞清楚前,我不会放过你的!”易风转向云沁问道:“云沁,水柔自杀的原因就只是因为她背叛了任恒吗?” “是。”云沁急急的回答,显得有些心虚。“水柔有躁郁症,她容易想不开” “我不相信,你隐瞒实情是为了替任恒诿过吧!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没有了,真的就是这样!”她拼命摇头。 “我不相信!云沁,我希望你说实话。”易风十分坚持。 “易风,知道实情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我一定要知道实情,我不能让水柔死得不明不白。”易风冰冷如箭的眼神射向任恒。 “易风” “云沁,我救了你一命,就算是你欠我的人情,今天我要你还我这个人情!”易风固执的说道。 “我我”云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她是为了他好,才不想让他知道实情的。 “云沁,如果你知道实情就老实说吧!这件事总要解决的。”任恒也开口要求,他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 “你们不要逼我好吗?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沁的眼中盈满泪水,她不能想象一旦易风知道实情后将会如何自责。 “云沁,今天不管怎样你一定要说!”易风粗暴的拉住云沁“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让你老实说!” “好、我说!我说!”云沁再也无法忍受的大叫出声。“水柔会自杀蹙因为你说要把你们的事告诉任恒。你逼她跟任恒离婚,她不想离开任恒,却又无法劝你打消主意,她宁愿死也不想破坏自己在任恒心目中完美的形象,这就是实情,易风,我真的不想让你知道的。” 易风闻育,如遭雷击般定在当场,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全身发冷。 好半晌,他才幽幽的道:“是我的自私与占有欲逼她走上绝路的吗?追根究柢,逼死水柔的居然是我!天啊!竟然是我!” “易风”云沁开口想安慰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水柔!”易风眼神空洞的喃喃自语着。 “易风,水柔不是你害死的。”任恒沉重的道:“严格说来,我们两个人都有错,只是水柔竟然傻得选择走上这条路。” 无言的,易风缓缓的摇了摇头。现在探究这些都毫无意义了。 “我们走吧!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任恒低声向云沁说道。 “嗯!易风,你保重!”看易风那副样子,云沁真有说不出的担心。 “我没事,你们走吧!”易风声音平板的回道。“任恒,云沁移植的那颗心脏的确是水柔的,你想怎样都随你吧!” “算了吧!况且,你还救了云沁一条命。”任恒无意再追究这件事。 “谢谢!让我静一静好吗?”易风疲惫的用手掩住脸,忍了多时的泪从指缝中流出。 而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已飘起蒙蒙细雨 隔天一早—— “我是来跟你谈云沁的事的。”易风的表情平和。 “有什么好谈的?”任恒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任恒,我想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你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真的爱云沁,就别再错过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遇见心中所爱。” “易风!”任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想出人头地的任恒了。“我不并适合云沁,况且我已经和水湄订婚了。” “你哪里不适合云沁了?”眼前这个毫无自信的任恒,易风并不熟悉。 “我大她十来岁,她那么小、那么柔弱,万一她像水柔一样”任恒犹疑不定。 “水柔是水柔,云沁是云沁,她年纪虽小却不柔弱,她可是从小就跟死神搏斗到大的。至于水湄,我会再劝劝她的,不过你也真傻,明知不可能会幸福,为什么要轻易承诺呢?” “我是想让自己死心,水湄知道我并不爱她的!” “任恒,对于云沁我有一份责任,若不是我擅自移植了水柔的心脏到她身上,你们未必会相遇,而她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易风的话让任恒重重一震。 “任恒,别再迟疑了!再拖下去,你们三个人都会受伤的!”易风真心的道。此刻他心中无恨无怨,只有满腔的悔意,他想弥补自己所造成的一切。 “万一万一云沁不喜欢我,那该怎么办?”任恒蹙起眉,不安的看着地面。 “勇敢一些吧!”易风鼓励的拍了拍任恒。 “可是”万一被拒绝呢?他可丢不起这个脸。 “别再可是了!你不要,我就去迫她哕!要是我早点遇上她”易风欲言又止的顿了顿。 “你也未必会爱上她!曾经苍海难为水,易风,看淡些吧!”任恒反过来安慰他。 曾经为了水柔反目成仇的两人,今天却为了云沁而握手言和。 “任恒,云沁是个好女孩,别辜负了她!” “我知道!” “再见!”易风轻松地挥挥手。 “保重!” 送走了易风,任恒仔细的思考自己的感情,他到底该怎样展开下一步行动呢? 也许就从最古老的办法开始吧!说不定那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第五章 到底该不该按电铃呢?见着了云沁,他又该说些什么呢?任恒刚举起的手又颓然的放下。 任恒懊恼的在桑家门前来回踱步。深吸了几口气,他还是下不了决心,就这样走来走去,直到门毫无预警的打开了。 “任恒!”正想出门的云沁一脸的惊讶,她没想到会在家门前碰到任恒。 “嗨!小不点!”任恒故作轻松的打了声招呼,一见到她,他的心便无端地狂跳起来。 “有事吗?” “没事,再见!”任恒快速的转过身。 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呢?他的冷酷、他的沉着、他那傲视商界的冷静呢!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腼腆、也会心慌、也会像情窦初开的少年般手足无措。 “别走!”云沁脱口而出,她不自觉的拉住了任恒的衣袖。 “你不是要出去吗?有约吗?”任恒尽量不让语气流露出醋意。 “没有,只是到图书馆查点资料。”云沁急急的说道。 “哦!”任恒无措地点头。“呃吃过早餐了吗?一起吃好吗?” “好,当然好!”云沁马上答应了。 突然,她不经意地低头一看,任恒的脚边竟然满烟蒂,显示他已经在她家门口等了好一段时间。 霎时,云沁心中盈满无法言喻的感受。他这么做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强捺住心中的激动,她要自己别想太多,毕竟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不是吗? “那你想吃些什么?”任恒问。 “去前面的早餐店吃不好!”云沁马上否决自己的提议。“你们有钱人早餐都吃些什么呀?” “我什么都吃的,况且我也不是有钱人。” “是吗?高氏财团不是很有钱吗?” “高氏财团又不是我的!” “它早晚会是你的,你跟水湄”提到水湄,云沁的脸色黯了下来。 “我跟水湄也许不会结婚。”任恒偷偷打量着她的脸色。 “真的?”云沁大喜过望。 “走吧!去吃早餐吧!”她的反应让任恒一颗心定了下来。他也许还有机会吧! “嗯!”云沁高兴的点头。 坐在早餐店里,云沁好心情的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一些趣事,任恒则是含笑的听得津津有味。 他喜欢听她又柔又软的声音,也喜欢看她兴高采烈的神情。 “呃对不起,你大概没什么兴趣听我说这些吧!”见任恒只是盯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云沁不禁尴尬的笑了起来。 “不会!我喜欢听,你拥有快乐的学生生活。”任恒微笑地说。 “那你呢?你的学生生活呢?”云沁好奇的问。 “我的学生生活除了上课就是打工,念书对我来说只是为了取得文凭罢了,没有文凭一切都是空谈。”他的学生生活几乎没有什么称得上快乐的回忆。“我是个孤儿,能念书就是天大的恩惠了,哪还有精力谈其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往事。”云沁低声说道。 任恒看她那副歉疚的样子,不禁失笑道:“这哪算什么伤心往事,倒是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受了不少罪吧?” “其实最辛苦的是我爸妈,我妈老觉得对不起我,常常半夜里一个人偷哭。”云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而我爸也为了我,错失了不少升迁的机会。他们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深怕哪天我会一睡不起所以为了他们,我定要努力而勇敢地活下去!” 云沁的乐观与善解人意让任恒的心一阵颤动,他发现自己被她无穷的生命力,给深深的吸引住,无法自拔。 “对不起!”任恒轻轻的握住云沁的手。只因他无情的对待与一味的逃避,险些蒋彼此推入痛苦的深渊里。 “对不起什么?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云沁不明所以的问。 “没事!”任恒只是更加握紧她的小手。 热源一波波地从任恒的大手传来,云沁感到既羞怯又紧张,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和颜悦色的对她了,他的温柔和体贴让她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真美,以后你一定要多笑!” 任恒忍不住伸手想轻抚她娇媚的容颜,但是,他伸出的手却突然停在半空中,因为他发觉早餐店里的客人几乎都在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有些人还大大方方的盯着他直瞧。 “怎么啦?”云沁似乎还没发觉自己成了众人目光焦点。 “我们该走了。” “哦!”云沁失望的垮下脸,她非常珍惜与任恒相处的每一分钟。 但是,他的一句话让她的小脸又亮了起来 “我们四处走走吧!呃如果你没有其他计划的话。”任恒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 “没事,我今天一整天都没事!”云沁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 “那走吧!” 付了钱,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早餐店。 从那天开始,任恒几乎每天都会拨出时间跟云沁碰面,如果他真的很忙的话,也会抽空拨通电话给她。 接下来的日子,云沁快乐得像只展翅高飞的小鸟。 任恒不像易风总是带她到高级餐厅吃饭、到音乐厅听演奏会,他喜欢吃路边摊、逛书店,喜欢看传统戏剧,有时还会带她到路边的!“场上看野台戏。 “任恒,你看歌仔戏的时候都这么严肃吗?”云沁边吃棉花糖边问。台上,锣鼓喧天,让她不得不拉高嗓门说话。 “对不起,我习惯了。”任恒有些好笑的说,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 “其实你笑起来也很好看,以后要多笑。”云沁将他说过的话送述给他。 “我一个大男人嬉皮笑脸的像什么样?”任恒轻轻的捏了她的俏鼻一下。 “什么叫嬉皮笑脸?”云沁不以为然的瞪大双眼“真实的表达出自己的喜怒哀乐有什么不对?” “在竞争激烈的商场上,有时你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正想法,” “但是,人不能老是带奢假面具,面具戴久了,会不知不觉的以为自己就是那种冷漠无情的人,所以,我觉得工作以外的时间就应该放轻松些,不是吗?” “你倒是挺乐观的,不知道的人绝不会相信你从小就在生死边缘挣扎。”任恒微笑地说。 “就因为我身体不好,所以更应该保持心理健康,整天愁眉苦脸、怨天尤人并不能改变事实,只会让我爸更担心我、我妈更内疚罢了。”云沁耸耸肩,继续吃着棉花糖。 “好吃吗?”任恒忍不住开口问,他有点畏惧的看着她手中的棉花糖。 “好吃!”云沁满足的笑道。 “为什么我每次看你吃东西都觉得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那是因为每一餐都可能是我的最后一餐。”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任恒的心一阵紧缩。“不过,幸好有水柔的帮忙,我现在才会这么健健康康的哦!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歉然的低下头,她这种说法好像很高兴水柔死掉似的。 “为什么道歉?水柔的死跟你并没有关系,而且能帮上你的忙,水柔应该也会感到欣慰吧!”任恒苦笑的摇摇头。 “也许吧!不谈这个了。你要不要吃吃看?”云沁笑眯眯的将棉花糖往他嘴边送去。 “不要!”任恒直觉的往后退。 他惊惧的表情让云沁笑弯了腰。 “只是请你吃棉花糖,瞧你那副样子!”她大笑的调佩任恒。 “我讨厌吃甜食!”任恒懊恼的说道。 “为什么?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云沁继续大口大口的吃着棉花糖。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任恒不情不愿的说道:“会蛀牙!” “你怕看牙医?”云沁惊讶的张大嘴。“你也会怕看牙医?!” “很多人都怕看牙医,又不是只有我!”她有必要那么惊讶吗? “是有很多人怕看牙医,但应该不包括你啊!你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才对。”她笑得更开怀了。 “为什么不包括我?我也是人哪!”任恒不以为然的道。 “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你可是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人呢!” “那在你心目中,我又是什么?” “你你就是任恒嘛!”云沁心虚的低下头。她怎么能告诉他,他在她心目中是无可比拟的? “那对你而言,任恒这个名字又代表什么意义呢?”任恒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任恒这个名字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代表着冷酷与无情,但我知道你有二颗温柔的心。”她羞怯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云沁,我任恒顿了顿。她并不知道,他原本冷硬的心在遇见她后,才逐渐温柔软化。”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云沁好奇的看着一脸严肃的他。 “你你跟那个男同学最近有联络吗?”任恒终于问出口。 “你说克强啊?”云沁夸张的摇了摇头。“他现在跟青萍可是你侬我侬的,两个人每天都黏在一块儿,真是标准的见色忘友!” “他交女朋友啦?这样不是很好吗?”任恒小心掩饰内心的喜悦。 “对啊!他们早该凑成一对啦!”其实克强与青萍交往,最高兴的就是云沁了。 “那易风呢?”他有些不自在地问。 “易风?我好久没看到他了。他最近好吗?”云沁一脸关心的表情。 “你很关心他?”任恒的心中涌起一股酸意。 “当然,我们是朋友嘛!你也知道要是没有易风的话,我可能早就活不成了,我对他的感激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就这样?” “是啊!不然要怎样?”云沁不解的反问。 “我是说你们不是交往过吗?”任恒迟疑的问。 “他是为了水柔才跟我交往的,这你不是也知道吗?他又不爱我!”他今天怎么净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云沁不明所以的想着。 “那你呢?你对易风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吗?” “当然没有,因为我心里早就”她涨红着脸闭上了嘴。好险!她差点就说溜嘴了。 “你心里早就怎样?”任恒紧迫盯人的问。 “没有啦!”她故作镇定的道:“我是说,我心里早就知道自己对易风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你没有喜欢的人吗?”任恒又补上一句“除了你的家人以外。” “我我有啊!”云沁支支吾吾的,最后终于害羞的点了点头。 “谁?我认识吗?”任恒一颗心不安的跳动着,他这辈子从没这么紧张过。 “是你先答应我不可以生气睡!”她鼓足勇气小声的说。她说出来只是为了忠于自己的情感,并不是想得到什么,或强取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我不生气,我绝对不生气!”任恒忙不迭的保证,此耐他的心跳声大如擂鼓。 “是你。”云沁声如蚊蚋。 “是我?你确定是我?!”任恒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你答应我不生气的。我并不想破坏你和水柔之间韵感情,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分量。”她苦笑。“而且,是你自己问我的。” “是我,真的是我?!”任恒忍不住哈哈大笑。她喜欢的人不是那个男同学、不是易风,而是他——任恒。“我们走!” 他急冲冲的将云沁拉离了热闹嘈杂的野台戏!“场。 “任恒等等,我走不动了!”云沁伸出手用力的拉住他,额际因为快步疾走而微微冒汗。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任恒停下脚步,他温柔的拭去她额上的汗。 “我们要去哪儿?”云沁志下心不安的问。 “找个地方坐下采好好的谈话。”他喜上眉梢的道,他已经等不及要向她倾诉满腔的爱意。 “也好!我有点口渴。” “那走吧!”任恒笑咪咪的牵起她的小手。 “你不生我的气吗?”云沁小心翼翼地察育观色。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很开心啊!”“哦!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我好怕你一生气又不理我了!”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小不点喔!”任恒开怀的揉乱云沁的头发。他觉得身心舒畅,步履也轻快起来。 走进一间咖啡厅,两人坐下来点了饮料。 喝了一口咖啡,任恒深吸了一口气。 “云沁,我”他微偏着头,思考着该怎么跟她说,他从来没有主动示爱的经验。 云沁则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他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任恒,你还好吧?” 闭上双眼,他用力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云沁,我爱你!”他一开口就语出惊人,他不想再拐弯抹角,让自己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云沁不敢置信的猛咽着口水。她是不是因为太过期盼而产生了幻听?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任恒深情款款的直视着她。 “你爱我?”她不自觉的张大嘴。老天,如果这是梦,千万别让她醒来!“你说你爱我?真的?” “真的,我爱你!”任恒又说丁一次。“那你呢?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云沁毫不迟疑的道。 任恒的心中霎时充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有些不自在的提出要求“云沁,你愿意正式跟我交往吗!” “愿意,我当然愿意!”云沁忙不迭的点头,随即她又开口问:“那高水湄” “我会跟水湄讲清楚的,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利用水湄,我会请求她的谅解的。” “她会肯吗?”云沁忧心仲仲的问。她知道高水湄很爱他。 “试试看吧!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娶她的,我不能害了她,我会劝她打消这个念头的。”惟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他只希望水湄能想通。 握着云沁的手,任恒只觉心里踏实极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水湄,不过,他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补偿她的。 任恒变了!他变得不再那么冷漠与尖、锐,虽然不至于时时刻刻都开心的对着人笑,但最起码他不再疾言厉色,也不再冷然死板! 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水湄而改变的,但是,只有水湄知道实情。 水湄本来以为没有人可以改变任恒,初见面时他即是如此,与水柔结婚后,他也不曾改变,她真的以为他终其一生都将是如此。 然而,她错了!任恒不但变了,而且还改变得如此之大,金钱名利已不再是他所追逐、热衷的一切! 水湄不禁感到十分惶恐,对于现在这个对金钱名利不再执着的任恒来说,她显得毫无用处,失去了优势的她能靠什么来捉住任恒呢? 这天,水湄来到了任恒的住所。 “是你有事吗?”任恒坐在沙发上,轻揉着微微发疼的太阳穴。 “我是你的未婚妻,来看你还需要什么理由!”水湄走到他身后,想帮他按摩僵硬的肩膀。 “水湄!不用了!”任恒婉拒了她的好意。 水湄勉强的笑了笑,她垂下手,不死心的挨着任恒坐下来。 “任恒,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爸爸已经在催了。” “水湄,对不起!”任恒缓缓的道歉。 水湄恍若未闻,仍自顾自的说:“我们下个月结婚好吗?” “水湄,我们之间是不会有婚礼的,对不起!” “为什么不会有婚礼?为什么?”水湄握紧双手,咬牙切齿的问。 “因为我不能害了你,我不爱你!” “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爱你呀!”她低喊。 “水湄,感情是不能强求的,当初我因为一己之私而害了水柔,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他轻轻的摇摇头。“嫁给我,你注定不会得到幸福的。” “我不认为你会害了我,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天,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的!” “水湄,我们取消婚约吧!再这样下去对彼此都不好,你应该去追求属于你的幸福,而不是将青春耗在我身上。”任恒委婉的劝道。 “可是,大家都知道我们订婚了,你教爸爸怎么办?他丢不起这个脸的!”水湄勉强说出一个理由。 “为了你未来的幸福着想,我相信爸爸不会在意这些的。”他平静地看着她。 水湄有些怪异的瞅着他。这个温和、气定神闲的男人真的是任恒吗? “水湄,这件事就由我去跟爸爸说吧!毕竟错的人是我。”见水湄不说话,任恒主动说道。 “不准说!任恒,我绝不会答应解除婚约的!”水湄恶狠狠的道:“你当我高水湄是什么人,可以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想得到你要的,我也一样,我想要的就是你!” “水湄,你这又是何苦?只是平白耽误自己的青春罢了!”任恒无奈的叹口气。 “你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水湄冷冷的笑了起来“你真的是为了我吗?说穿了还不是为了桑云沁!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把你跟易风迷得团团转?” “水湄,这不关云沁的事!” “不关她的事?如果没有她,你会取消婚约吗?你说呀!”水湄咄咄逼人。 “当初我就是为了云沁而利用你,如果没有她,我也不会答应娶你!” 水湄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一直以为只要她愿意等,任恒迟早会是她的,虽然他对她总是不假辞色,但是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发现她的重要性,他总有一天会了解的! “你爱桑云沁?”她头着声问。 “是的,我爱她!”任恒直视着她,坦白地道。 “你爱她?!你竟敢当着我的面说你爱她?!任恒,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水湄怒气冲冲的大吼。“水湄,冷静一点,你听我说好吗?”他无奈地暗叹一口气。 “说什么?说你不爱我?说你要解除婚约?说你有多爱桑云沁吗?”水湄声嘶力竭的尖叫。 “水湄” “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答应的,我不要听!”水湄捂住耳朵,匆匆的夺门而出。 “水湄!”任恒追了两步,又颓然的停住了脚步。 对于水湄,他真的很内疚,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事情圆满解决呢?, 云沁轻轻的推开门。“易风!” “云沁,你来了啊,!坐。”易风招呼道。 “你又瘦了!”云沁在诊疗室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易风看起来又瘦又憔悴。 “还好。”易风连强颜欢笑的力气都没有。“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易风替她量了血压,又做了一些基本的诊疗,好半晌才又开口道:“云沁,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检查了。” “为什么?”云沁闻言不由得一愣。 “我打算离开台湾,到东南亚或非洲去。”他淡淡的说道。 “离开台湾?那我们以后不就不能常见面了?”云沁有些不舍的道。 “是啊!也许不能参加你跟任恒的婚礼了。”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毕竟高水湄还是任恒的未婚妻。”同样深爱着任恒,云沁能了解水湄的心态。 “我会劝水湄的。唉!明知道任恒不爱她,为什么她就是看不破呢?”易风失落的笑了笑。“其实,”我也没有资格说水湄,当初如果不是我私自为你移植水柔的心脏,也许今天你就不用受这些苦了。“全都是因为他的私心才会造成今天这种错综复杂的局面。 “如果你没有为我移植水柔的心脏的话,也许今天我已不在人世了。”云沁淡淡一笑。 “我很高兴你能得到幸福。云沁”易风有些迟疑的顿了顿。“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一定会帮忙。”云沁毫不犹豫的答应。 而另一方面—— 得知云沁前来复诊的任恒,正朝着易风的办公室而去。当他来到门外,正想敲门之际,却听到了云沁的声音—— “易风,我爱的人是你,不是任恒。我不爱任恒,我爱的人是你”云沁的告白让任恒愣在当场,他的耳边不断回荡着她的话—— 我不爱任恒,我爱的是你 仓皇无措的任恒就这样匆匆逃离了现场! “任恒!”水湄气焰高张,宛如女王般闯进了任恒的办公室。 正在批阅文件的任恒不悦的抬起头,凌厉的目光,瞪向水湄,沉声道:“你不懂得要先敲门吗?” “对不起!”水湄的气焰在他骇人的目光下消逝无踪。 任恒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 深吸了一口气,水湄重新武装自己,她不能怯弱,她一定要力争到底。可是,今天的任恒看起来好可怕,再无日前的温和与沉静,甚至比以前看起来更冷更酷,全身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有事吗?没事就出去!”任恒毫不留情的说。 “我我是来跟你说我决定要威扬公司开除桑子翔,不过”她今天是来逼任恒就范的,虽然他是高氏的总裁,但是,高氏财团毕竟是高家的,她有权决定一切! “不过怎样?”任恒不耐烦极了。 “不过,如果你不解除婚约的话,我就叫威扬公司别开除桑子翔!” 任恒厌恶的撤了撇嘴,不发一语。 “任恒,你要考虑清楚,我可以让他找不到工作,他还有庞大的医药费要付喔!”见他毫无反应,水湄提醒他。 “他有医药费要付关我什么事?他找不到工作又关我什么事?”任恒不屑的嗤之以鼻。 “桑子翔可是桑云沁的父亲喔!还是你打算负担桑家的一切?任恒,你不要忘了高氏财团可是我的!”水湄感胁他。 “你敢感胁我?!”任恒眯起眼“高水湄,你要不要试试看是你有力,还是我有办法?”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别想吓唬我!”水湄显得有些无措。 “如果我想的话,高氏财团早就是我的了。”任恒的语气冷得不带丝毫感情。 “你骗人!”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忘了我爸对你的恩情了吗?” “我没忘,这就是为什么高氏财团还是高氏财团,不过”任恒冷然的盯着水湄“你又算什么?你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的?”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呀!任恒。” “你确定我是你想要的?”任恒阴冷的勾起一抹笑。 “我我”水湄支支吾吾的。任恒今天到底怎么了?她突然觉得他看起来好可怕。 “你想怎样?说呀!”他逼问。 “我我想想” “想怎样?” “我想嫁给你!”水湄术嘱终于把话说出回。 “哈”任恒突然狂笑出声,他眼神阴惊的靠近水湄。“你当真如此执迷不悟?你当真这么想将自己往地狱里推?” “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 “好,很好,我成全你!”任恒的跟里净是冷酷。“你可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我要嫁给你!”水湄强迫自己抬头挺胸,她相信任恒今天只是心情不好罢了。 “好!婚礼就定在下个月月初。” “下个月月初?那没剩多少天了。任恒,这样太赶了!”水湄急急的说道。 “太赶了?好吧!那就算了。”任恒毫不在乎的说道。 “不!不会太赶,我会想办法的。”深怕他后悔,水湄连忙说道。 “走吧!”任恒不耐的挥了挥手。 水湄有点畏缩的退了下去。她多年来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但是,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云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桑子翔气呼呼的质问女儿。“高氏的高水湄说你偷偷地跟她的未婚夫交往,到底有没有这回事?1” “爸,我——” 突然,一阵门铃声响起。 仍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龚南燕,慌忙的站起身去开门。 “任总裁,请进!请进!”龚南燕诚惶诚恐的将任恒迎进门来。 “任恒!”一看见任恒,云沁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然而,一脸寒霜的他却让她倏地失去笑容。 “任总裁,请坐。请问你今天来是”任恒落坐后,桑子翔开口问道。 “我今天来是为了令千金。”任恒冷冷的道,从进门到现在,他连看都没看云沁一眼。 “为了云沁?你的意思是” “应该说我是为了水湄来致歉的。你知道我和水湄就要结婚了,所以她的情绪有点不稳,她误以为我与令千金正在交往,我今天是特地来澄清误会的。”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全是高小姐误会了?” “没错,我今天是专程送喜帖来的。”任恒将一张大红帖子递给桑子翔, “我知道令千金正在跟易风交往,如果让他误会就不好了。” “还好只是一场误会。”桑子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任总裁,恭喜你了!” “谢谢。婚礼当天请务必阖家光临。”任恒冷冷的勾起一抹笑。“桑小姐,不要忘了跟易风一起来喝喜酒。” 云沁一脸呆愕,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叫她桑小姐? “桑先生,告辞了!” “任总裁,你慢走!” “任恒,等一等!”一直到任恒走了出去,云沁才如大梦初醒般的迫出门。 停下脚步,任恒微微侧过身子。 “桑小姐,有事吗?” “我我” 任恒冷酷的笑了起来“你是来恭喜我的吗严 “你你们要结婚了是吗?”强忍住晕眩感,云沁好不容易才问出口。 “我和水湄是未婚夫妻,结婚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任恒冷冷的瞅着她。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来接近我,为什么?”云沁激动地握紧双拳。 “玩玩而已,你又何必认真?”任恒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最近我跟水湄有点不愉快,接近你只是想气气水湄罢了,现在目的已经达成了,我当然也没必要再跟你玩下去哕!” 云沁闻言不由得一震,她肺里的空气刹那间似乎全被抽光,沉闷得令她胸口一窒。 “你只是在利用我?!”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没错!”她苍白的脸让任恒的心一阵紧缩,但是他告诉自己,她只是在演戏罢了! “你”他的无情让云沁心痛如绞,她微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任恒,你这个无血无泪的冷血动物,我恨你!我恨你!” “我是冷血动物,那你呢?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口口声声说爱我,事实上,你不知对几个男人说过这种话了!”任恒鄙夷的从鼻孔哼出声。 “我没有!”云沁简直是百口莫辩。“任恒,你不要污蔑我!”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有没有污蔑你,你自己心里有数!”任恒的眸牛满是轻鄙“桑云沁,你跟易风联合起来要我很愉快吧?他想借由你来替水柔报仇对不对?你去告诉他,不用得意得太早,我跟你也只是玩玩罢了!”他恨恨的说。 “任恒,你在说什么?”云沁一脸疑惑的反问。 “别装了!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任恒的耳畔又响起先前在易风的办公室外听到的话—— 我只爱易风,我不爱任恒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任恒,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沁愈听愈迷糊。 “误会?”任恒不屑的冷哼一声。“我亲耳听到的难道还会有假?”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还有,你说易风想借由我来报复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你还有脸问我?”任恒忍不住咆哮出声。“你是当事人,难道你启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不记得了吗?”  ‘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云沁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 “怎么?谎话说太多,连自己都记不清了吗?”任恒充满恨意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心痛。 “我没有说谎,我对你一直是真心真意的!”云沁不禁大喊出声。 “我看是虚情假意吧!”任恒一把抓住她纤弱的小手。“你不用再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去告诉易风,你们的诡计已经被我识破了!”说完,他毫不客气的将她往后用力一推。 云沁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 “我没有要什么诡计,你不要这样冤枉我!”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少来这一套!你的泪水对我再也起不了作用,留着去对付其他的男人吧!” “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们一起去找易风问个明白” “不必了!反正我跟你只是玩玩,是不是误会对我来说不重要!” “但是对我来说却很重要,我不想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云沁坚强的拭去眼泪。 “你省省吧!我再也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任恒转身就想离去。 云沁不假思索的拉住他“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任恒回头,嘲讽的说道:“该把话说清楚的是你,如果你硬是不肯承认,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还记得前几天你到医院复诊吗?” “记得!”云沁清楚的记得,因为在那天之后,她就不曾与易风联络了。 “那你还记得自己对易风说了些什么吗?”任恒咄咄逼人的靠近她。 “我对易风说了什么?很多啊!你指的是哪一句?”云沁想了一下,还是不明白任恒指的是什么? “不记得了?好,让我来提醒你!”任恒冰冷的服中毫无暖意。“你告诉易风,你爱的人是他,不是我,对不对?!” “这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云沁没想到他会听到那些话。 “我只想知道你承不承认自己说过那些话?” “我承认自己说过那些话。”她勉强的点了点头。“但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既然承认了就不要再找借口!”任恒语气粗暴的打断她的话。“或者你连易风都欺骗了?” “不!我没有,我没有欺骗任何人。任恒,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的!” “我不想再听你的谎言了。桑云沁,小心玩火自焚!”任恒面无表情的说。 “为什么你不肯听我解释?”云沁衷伤地问。 “我只相信我亲耳听到的。”任恒冷然的道。“我祝福你和易风,还有,别忘了来参加我和水湄的婚礼。” 话一说完,他便拂袖而去,留下云沁在原地低泣。 第六章 云沁颓然放下电话,她找易风找了好几天,但是,他家里的电话没人接,手机也关机,他就像蒸发似的消逝无踪。医院那边只知道他请了休假,至于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云沁急得简直快疯了,却也莫可奈何。 仔细想了想,她决定先去找任恒。过了这么多天,他的气应该已经消了,或许他会愿意听她的解释。 怀着志下心不安的心,云沁来到高氏大楼外,她知道她不可能进得去,只能在大楼外等候。 一个多小时后,任恒终于出现了。 云沁加快脚步地迎上前去。“任恒厂 任恒视若无睹的想越过她。 “任恒,求你听我说好吗?”云沁苦苦的哀求冷漠的他。 “听你说什么?说你这几天编出来的新谎言吗?”任恒沉着一张脸,语气充满不耐。 “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谎,求求你听我解释好吗?”云沁低声下气的求他。她知道这个误会不解开,她将会彻底地失去他。 而追着任恒出来的水湄一见到云沁,马上脸色不善的插人他们两人之间。 “你还想做什么?” “我有事找任恒谈。”云沁疲惫的答道。水湄一出现,她恐怕是有理说不清了。 “什么事?”水湄紧张的直盯着云沁。她和任恒就要结婚了,她可不希望再有什么变数。 “不关你的事厂任恒不悦的扫了水湄一眼。 “好嘛!闭嘴就闭嘴。”水湄不情愿的嘟起嘴,小心的将手缠上任恒的臂膀。 “你不是有事找我谈吗?你说呀!”任恒露出残忍的笑容。 “我想跟你单独谈,可以吗?”云沁有些顾忌的看着水湄。 “怎么?有第三者在场就说不出来了吗?人愈多谎话愈容易穿帮,是吧?”任恒的语气充满嘲弄。 “任恒,你难道不能平心静气的听我解释吗?”云沁无奈地道。 “我现在可是心平气和的准备听你精采、扣人心弦的解释,而且,我认为水湄在场应该不会造成任何不便。”任恒好整以暇的说。 “对嘛!任恒什么事都不会瞒着我。夫妻间就是要坦诚相待,任恒,你说是不是?”水湄故意强调“夫妻”两个字。 任恒冷冷的目光让水湄倏地噤声,但她还是不忘对云沁露出胜利的笑容。 “我跟易风真的只是朋友。”云沁无力的说道。很多话在水湄面前她就是说不出口。 “你跟易风是不是朋友关我什么事?你该不会是专程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吧!”任恒故作惊讶的道。 “又变成朋友啦?是你不想嫁给易风,还是易风不想娶你,或是你另有对象?这也难怪,你那么年轻,会见异思迁也是正常的。”水湄把云沁说成了水性扬花的女人。 “请不要把我跟你混为一谈!你是这样的女人,并不代表全天下的女人都跟你一样广云沁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你少在那儿胡言乱语!”水湄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从看到任恒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他,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改变过心意,厂 “你是说,你从任恒结婚前就一直爱着他?”云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受。 “是又怎样?”水湄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目光。 “你们讨论完了吗?”任恒不屑的哼了一声。“桑云沁,你有话就快说,说完了就走,别老是缠着我!” “任恒,那天的事真的是个误会,我爱的人从头到尾就只有你啊!”云沁神色凄然的表明心迹。 “你从头到尾只爱我一个人?”任恒大笑出声“那中间呢?中间你爱的又是谁?桑云沁,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玩爱情游戏、这么喜欢玩弄男人!” “桑云沁,你怎么那么不要脸?!你竟敢当着我的面说你爱任恒?!请你搞清楚,他是我的未婚夫;是我未来的老公、是我一生一世的伴侣!”水湄气呼呼的指责。 “水湄,闭嘴!要不然就给我滚!”任恒冷冷的瞅着一脸盛怒的水湄。 “可是,我——” “不闭嘴就给我滚!” 水湄悻悻然的闭上嘴。 “桑云沁,我不管你爱的人是谁,也不管你在玩什么把戏,我都恕不奉陪,还有,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不要让我更看不起你!”任恒转身就走。 “任恒,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云沁拉住他的手。 “别多费唇舌了,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不会相信你的,放开我!”他绝情的喝斥。 “不!我不放!”云沁使劲的拉住他。 “桑云沁,我没想到你这么不知羞耻,你这样拉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任恒面无表情,字字如剑般锐利且伤人。 “我求你不要这样伤害我,也伤害自己,不要让误会毁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云沁苦苦地哀求。 “你搞错了吧!我们之间的一切?”他轻蔑的挑高眉。“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过什么。” “任恒——” 任恒不耐的挥手打断她的话。 “够了!为什么你要死缠着我?为什么我得忍受你的骚扰?为什么我得看你那不入流的演技?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他咄咄逼人的质问她。 他的话将云沁的心撕成一片片。为什么他总能这么毫不在乎的践踏她的真心? “无话可说了是吗?你们女人全都一样!我到底得承受多少次背叛?水柔对不起我,你也一样!现在我只求你还我一个清静的生活空间,可以吗?”他疲惫的揉揉太阳穴。 “我从来不曾背叛过你!我爱你呀!” “只可惜我不爱你。”任恒冷峻的道。“只有傻子才会相信爱!” “骗人,你爱我的,你说过你爱我的!”云沁激动的握紧双手。 “我说过我爱你吗?”任恒凄然的笑了起来。“那么请容我致上最深的歉意,我一定是昏了头才会说我爱你,事实证明那只是一个错误,一个愚不可及的错误!” 一旁的水湄气得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任恒竟然对桑云沁说过“我爱你”?!他从来不曾对她说过,从来不曾! “任恒”云沁轻唤了一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已然心力交瘁。 “桑云沁,你要走就快走,少来这套以退为进的把戏!”水湄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走!不要再来纠缠任恒,不要再来骚扰我们广 见云沁仍定定的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水湄一时怒火中烧,一个箭步上前,猛力推了她一把。原本水湄只是想将云沁赶离,没想到一个用力过猛,云沁竟重心不稳的倒向马路—— 云沁由眼角余光瞥见一辆小轿车正疾速的朝她驶来。 “不!不要厂一股熟悉的恐惧感如排山倒海般朝她席卷而来,她凄厉地尖叫着。 “云沁!”任恒不假思索的冲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总算拉回她。 此时,他早已忘了对她的恨,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关怀与担忧。 “不要!不要,”云沁发了狂似的高叫着,她的双眸一片茫然,全身也无法遏抑的颤抖着。 “云沁,没事了,别怕!”任恒心慌的直安慰她。她到底是怎么了?她应该没有受伤啊! “她只是在演戏罢了!”看任恒那副焦急样,水湄恨恨的说道:“桑云沁,你别装了!你想假装受伤好让任恒怪我,对不对?你别以为用这种方法,任恒就会相信你!” “不要,我不想死!我后悔了!任恒,救救我,我真的后悔了厂云沁仰起头,神情惊惧地大叫。 “云沁,你怎么了?你到底在说什么?老天!你到底怎么了?”束手无策的任恒只能紧拥着她。 云沁哭得声嘶力竭,根本无法说话,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 “云沁!云沁!”任恒轻轻的拍打她苍白的脸颊。“没事了,别哭。” “任恒,你别上她的当,你看不出来她只是在演戏吗?”水湄不满的撇撇唇。 “云沁,你冷静一点,没事了,别怕厂不理会在一旁叫嚣的水湄,任恒轻哄着云沁,温柔的想抚平她的不安。 “她只不过是在演戏罢了,任恒,我们走啦!”水湄伸出手拉着任恒。 “放开厂任恒用力甩开她的手。”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她是装的吗?要不是我动作快,你能想象后果会如何吗?“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干嘛那么凶?”水湄又气又怨的直跺脚。 “你——” “任恒”云沁的声音十分细微。 “我在这儿,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一听到云沁的叫唤,任恒马上轻声回应。 “任恒”云沁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他焦虑的脸。“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可是,我好痛我真的、真的好痛”才刚平静下来的她突然又开始浑身发颤。 “看吧!她终于说实话了,她说她对不起你,她自己都承认了厂水湄在一旁冷言冷语。 “任恒,好痛,我好痛”云沁的脸毫无血色,不停地喘着气。 “哪里痛?撞到哪里了?我看看广任恒焦急的察看她的手脚,但却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云沁,你到底哪里痛?老天!你到底怎么了?“ 任恒急得简直快疯了!她每抖一下,他的心就震一下,他已经六神无主了! “好痛好可怕,我的手、我的脚任恒,救我!我好怕!”云沁一双手紧紧地抓着任恒的衣襟,她泪流满面的叫着。 “任恒,她她是不是疯了,还是撞到头了?”看她的样子好像不是装的,水湄这才惊觉事情的严重性。可她刚才真的不是蓄意要推她的,她只是气坏了。 “云沁,你深吸一回气,你的手脚都没事。”任恒安慰的拍拍云沁。“你试着动一动,真的没事,你别怕。”他小心而缓慢的牵起她的手动了动。 “啊!”云沁痛苦的叫了一声,随即晕了过去。 任恒静静的立在云沁的病床前。 “任恒,云沁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易风急急的问道。他才刚销假回医院上班,就得知云沁人院的消息。 任恒像是没听到一般,呆立片刻后,转身就想离开。 “任恒,你要去哪里?”易风一把抓住任恒。“云沁还昏迷不醒啊!”“那是你的责任,我留在这儿也帮不上忙。”任恒淡然的道:“于公于私,留下来照顾她的人都应该是你,我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意义。”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应该是我?”易风闻言不由得一愣。 “她爱的人是你,在乎的人也是你,所以留下来的人当然也应该是你!”任恒面无表情的说。 “云沁爱的人是我?”易风错愕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谁说云沁爱的人是我?她爱的人明明是你啊!”“易风,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我不想知道,也懒得管这么多!”任恒厌烦的吁了一口气。 “我?我又怎么啦?”易风一脸的茫然。 “我想你还不知道我已经识破了你们的诡计吧?”任恒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什么诡计?”易风纳闷的问。 任恒不耐烦的说:“桑云沁复诊的那天,我亲耳听到她说她爱的人是你,不是我。” “什么?任恒,你真的误会了厂易风赶忙澄清,”我就要离开台湾到东南亚去了!“ “哦!原来如此。”任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所以,她才急着向你表明心迹,是吗?” “表明什么心迹?云沁的心里一直只有你啊!”易风自嘲的一笑。 ‘哪她说爱你又是怎么一回事?“任恒冷哼一声。他倒要听听易风怎么自圆其说? “是我拜托她的。”易风落寞的道:“除了水柔,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其他女人,这你也知道的。” 任恒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任恒,你知道吗?执着有时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易风的目光飘向远方。“直到今天我还是放不下对水柔的眷恋,所以,那天我拜托云沁以水柔的身份告诉我,她爱的是我,而不是你。没想到会让你听到,更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风波。” “事实真的是如此吗?”任恒依然充满怀疑。 “云沁是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的?”易风反问。 “我没听她解释。” “任恒,”易风无奈的叹口气。“你为什么不给云沁一个解释的机会呢?如果你愿意听她解释,你就会知道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任恒苦涩的摇摇头。他真的很想相信云沁,却又怕这一切终究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任恒,请你相信我好吗?云沁爱的人真的是你厂易风恳切的说。 “我不知道!”任恒突然焦躁的吼道。“我也很想相信云沁,我爱她,我真的很爱她!就是因为爱她,所以,我更怕她爱的不是我该死!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我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任恒挫败的捶着墙壁。为什么只要跟云沁扯上关系,他就会失控呢? “既然爱她就要相信她。云沁是个好女孩,她不该承受这些的。任恒,你千万要想清楚啊!”易风语重心长的道。 “啊!”突然,一声高亢而短促的惊叫声响起,让任恒与易风吓了一跳。 “云沁,你醒了!”一见云沁醒来;任恒火速的冲向床边,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易风见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其实任恒只是嘴硬,他心里根本就放不下云沁。 “好痛好痛”一脸痛苦的云沁只是不断钓重复这句话。 “易风,你快来看看云沁,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喊痛?”任恒着急的催促“你动作快一点啊!你没看到她痛得脸色都发白了吗?”  ‘ “任恒,云沁昏迷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易风看过云沁的检查报告,知道她没有任何的内外伤,因此他断定这可能是心理因素。 任恒简短的将当时的经过告诉易风,他边说还边轻拍着痛苦不堪的云沁。 “易风,云沁到底是怎么了?”看她那副样子,任恒真是心如刀割。 “云沁!你哪里痛?为什么会痛?”易风轻声的问。 “我的心我的脚车子一辆车子,我好怕,我后悔了!可是,来不及了”云沁断断续续的说着,神情惊惧。 “手、脚车子后悔?”易风沉思了下,蓦地大喊一声“我知道了!那是水柔生前的记忆,是她车祸时的记忆!” “水柔的记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让她疼成这样呢?”任恒真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她承受这些痛楚。 “可能是相同的场景触动了大脑深处的记忆。云沁大概是吓坏了厂易风做出结论。 “怎么会这样呢?”任恒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现在该怎么办?怎样才能让她不再痛?易风,你快说呀!” “心病还得心药医,任恒,现在就全靠你了。”易风希望借由这件事可以再度撮合他们两人。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能不能一次说完?!”任恒忍不住大吼。“很简单,你轻声细语的对她说话,让她脱离水柔的恐惧记忆。我想,云沁会这么痛,绝大部分应该是因为你,你大概说了不少伤了她的心的话吧!”易风慢条斯理的说。 任恒狠狠的白了易风一眼,才转向云沁。 “云沁,没事了,不痛!不痛!” “唉!任恒,你当她是小朋友跌倒吗?有点诚意好吗?”一见事情有转回的余地,易风开始说起风凉话。 “要你多事!”饪恒对他低吼。易风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只要能让他们两人误会冰释,他不在乎受这点气。 “云沁,你冷静一点厂任恒捧住云沁的脸,一宇一句轻柔的道:”我在这儿陪着你,我会保护你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伤害你,一切都过去子,没事了,相信我厂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会保护我!”云沁喃道。“你会保护我” “对!我会保护你!”任恒温柔的将她拥入怀里。 在任恒的温言软语中,云沁的一颗心惭惭暖了起来,先前的剧痛也缓缓地消失了。 云沁犹如作了一场梦般,她拨开迷雾重回现实。可就在同时,任恒先前那些伤人的话与方才的温柔抚慰,不断在她的脑海中交错。 “不!”突然,云沁捧着头叫了起来。任恒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为什么他老是在狠狠的伤了她之后,才又回过头来疼惜她呢? “云沁,怎么啦?哪里痛?”任恒紧张地问。 “心痛,我的心好痛厂云沁揪住衣襟。 “心痛?很痛吗?老天!为什么要让你受这些折唐呢?”任恒痛苦的紧皱眉头。 “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爱你?我是那么的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云沁声嘶力竭的叫道,一双手不住的捶着他厚实的胸膛“ “云沁!”任恒惊喜的抓住她韵小手。“云沁,我的云沁,你终于回来了!他忍不住轻吻着她纤细的手指。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你走!你走!我的死活不用你管,我要跟易风离开这里,你再也不用忍受我了!你走!”云沁哽咽的推着他。 “云沁,你疯了是吗?”易风的脸色大变。任恒好不容易才稍稍被他说动,他可不想功亏一箦。“任恒,你不要相信她,她只是在说气话罢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你要跟易风走?”没理会易风,任恒直视着云沁,木然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没错,这是我的真心话!”云沁嘴硬的仰起头。 “很好!”丢下两个字,任恒大步离开了病房。 “任恒,你别走啊!”易风一脸错愕的叫道。他没想到任恒会走得这么干脆,丝毫没有任何眷恋。 “他走丁!他真的走了!”同样是一脸错愕的云沁喃喃的道。她不是真心想赶他走的啊! “他当然走了!任恒的自尊心那么强,你这样赶他,他当然会走。”易风气急败坏的直跳脚,他真的会被他们两个给气死! “就算我不赶他,他一样会走的,他根本一点都不相信我,我们之间终究是无法长久的。”云沁的泪一滴滴的落在被子上。 “都怪我不好!”易风自责不已。“都是我那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害了你!” “不怪你!”云沁轻轻地播头。“追根究抵是任恒对我没有丝毫的信任,他认为水柔会背叛他,我也一样会背叛他。” “任恒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他会想清楚的。我再去找他谈谈,云沁,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我马上回来。”说完,他便匆匆离去了。 云沁疲倦的低垂着头。 不一会儿,门被推了开来,一个人影闪进病房内。 “他不肯听对不对?”云沁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易风,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很爱任恒,我用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在爱着他,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能了解呢?” “谁说我不能了解的?”来人粗声粗气的道。 “任恒?广云沁惊讶的抬起头。”你不是走了吗?“ “我只是到外面透透气,让彼此冷静一下。”任恒拉过椅子坐在病床旁。其实他刚才并没有离开,他一直站在门外。 云沁上心下心不安的绞着双手。任恒到底相不相信她呢?他到底打算怎么做?他去而复返又代表什么?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身体好些了吗?”任恒不自在的清清喉咙。从云沁刚才所说的话听来,他真的误会她与易风了。 “好多了!‘云沁看着自己的手,声如蚊蚋。 “云沁,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任恒终于低头道歉。他明白是他对不起她,是他害她受苦了。“你要怎么罚我,我都毫无怨言,请你原谅我好吗?” 云沁用力的扑进任恒怀里,代替了回答。 而躲在一旁偷看的易风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易风轻敲着水湄办公室的门,随即走了进去。 “最近还好吗?”他闲话家常般的问。 “当然好,我跟任恒快结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水湄开心的笑着,但她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谈这件事的。”易风直接说明来意。 “你只需说声恭喜,其他的我不想听。”她语气尖锐的道。 “水湄,听我的劝,放弃任恒吧!他爱的是云沁,不是你啊!”“那又怎样?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他,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弃!” “水湄,不要重蹈覆辙厂易风劝道。 “我不会,我不是水柔,不要把我跟她混为一谈。”水湄异常的烦躁。 “水湄,”易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水柔是自杀的吧?” “自杀?”水湄惊讶的瞪大双眼。“怎么会?姐姐不是发生车祸意外身亡的吗?” “不是。”易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她愈听脸色愈苍白,最后,她全身虚软的跌坐在椅子上。 “当初是你鼓励水柔来接近我的吧!你明知道我深爱着水柔,而你也预期水柔早晚会做出对不起任恒的事,对不对?”易风问,这些亭都是云沁后来告诉他的。 “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要姐姐去找你谈谈,其他的不关我的事!”水湄慌张的辩解,她心虚的不敢看易风。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呢? “是这样的吗?”易风淡然一笑。“你从很久以前就爱着任恒,所以,你希望水柔跟任恒离婚,好让你有机会嫁给任恒,因此你千方百计的想撮合我跟水柔。水湄,你这样做对得起水柔吗?” “我我”水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蓦地,她牙一咬,厉声说道:“我承认我是想拆散他们,但那是因为姐姐不适合任恒,我是为了她好啊!”“水湄,别再自欺欺人了!离开任恒吧!” “我不要。”水湄的态度依旧强硬。“姐姐会自杀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自己太软弱了,不能怪我。” “水柔是软弱、没主见,但是,她终究是最疼你、也是你惟一的姐姐呀!”易‘风痛心的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水湄的脸色涨红。 “水湄,如果你不想让高伯伯跟任恒知道这件事的话,就主动解除婚约。”见她如此冥顽不灵,易风不得不使出最后的手段。 “易风,你一好,我答应解除婚约!”水湄脸色铁青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如果真的传了出去,她不但得不到任恒,连高家的产业她都将会失去。 “很好,水湄,我会告诉任恒这个好消息的。”易风满意的站起身来。 “再见了,水湄。”他朝她伸出友谊之手。 水湄却视若无睹的冷哼一声。“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得也是,我们以后也许不会再相见了。水湄,祝福你!”说完,易风神情轻松的离开了。 他相信,日后水湄会感谢他的。 尾声 任恒蹑手蹑脚的靠近正专注地看信的云沁。 “你在看什么?” “讨厌啦!”云沁惊悸的拍着胸口。 “你想吓死我啊!”婚后任恒的改变令人咋舌,不过也只有在云沁面前才会如此。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任恒微笑的抱住她。“你在看什么?” “易风寄来的信和照片。”云沁将手中的信递给他。 照片中的易风留了一头长发,人也晒黑了。 “他现在人在哪儿?”任恒看着照片,随口问道。 “非洲的一个小部落。”那是一个偏僻得连听都没听过的小村落。 “也真亏他受得了!” 照片中的易风跟以前的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他的笑容却灿烂得令人为之目眩。 “是啊!我还挺想念他的。”云沁将信与照片收回信封内。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想他一定很满意目前的生活。”拥着云沁,任恒轻声问道:“小不点,你爱我吗?” “爱!我当然爱你!”云沁轻笑地回抱住他。结婚半年多来,他总是不厌其烦地一向再问。 “我也爱你!” 任恒与云沁相视一笑,相互依偎扶持,直到永远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