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丫》 他是她的药 李果大专辍学后进了一家西餐厅当服务员,由于人长得不漂亮,又不会来事,主管安排给她的都是一些脏活累活,最难应付的客人也得她上赶着去处理。 说是处理,实际上就是站在那里点头哈腰,做个任凭他们发泄情绪的垃圾桶。 只不过今天的客人喝了酒,格外难缠。 “你到底会不会干活,听不懂人话是不?” 李果垂着头,一言不发。 她在这已经站了约莫半个小时,男人刁难的话语如同风一般吹过来,带着恶臭的酒嗝响起,酒气冲天,和整间充斥着艺术气息的餐厅是如此格格不入。 “说话,老子叫你说话,把你主管叫来,他妈的,看不起我,你们都看不起我!操!”男人拍桌而立,叫嚷的嗓门越来越大,引得周边餐桌上的客人频频侧目。 大厅里悠扬悦耳的钢琴声却没有因此而有丝毫停歇,手指敲击琴键,一首《致爱丽丝》跳动着音符在半空中回荡。 李果支着耳朵听这首曲子,心头震荡,越听越觉得熟悉,刚要扭头去看,却被男人误以为她这是在无视他,恼羞成怒之下,男人直接给了她一记痛击。 蒲扇大的巴掌落下来,脸上似火烧般,热辣辣的疼,眼见事态严重,大肚子主管这才踩着小碎步急冲冲赶来。 他假装训斥李果几句,三言两语便哄得男人消了气。 随后便是赔偿问题。 男人往桌位上一躺,从钱夹里胡乱扯了几张大红票子甩在李果脚边,表情倨傲且嚣张。 李果没动。 男人吹胡子瞪眼,“怎么?你个臭要饭的!还敢嫌少啊?” “没有没有,小李啊,客人给你的,你就快点收下,别不识抬举……” 主管表面赔笑,背地里则重重踩了她一脚。 李果捂住脸,嗫嚅片刻,还是弯下腰,拿着钱狼狈不堪地回了后堂。 极力忽视身旁同事奚落的目光,李果借着倒垃圾的功夫,一个人躲进黑黢黢的小巷里。 坐在台阶上,李果情绪再也绷不住,咬紧下唇,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汹涌澎湃。 正哭得哽咽,伤心欲绝之际,旁边递过来一绢方帕。 帕子上带着股沁人芬芳,前调清淡,尾调又像鸢尾花香,味道迤逦绵长,比李果在前厅闻过的所有香水还要好闻。 “谢谢……”李果顺手接过,眼泪鼻涕一起擦。 擦完她又有点不好意思,“等我洗干净了,就还你。” 李果抬头向这位好心人露出个自认为甜美的微笑,却不知自己半边脸早就肿成猪头,微笑时嘴角伤口牵动,疼痛加剧,脸上表情像打翻的调色盘般,精彩异常。 一只丑小鸭。 那人后撤几步,嫌弃地捏住了鼻子。 “不用,送你了。”他声音响起的一瞬间,整条粗陋小巷重新焕发光彩,连李果屁股下坐着的台阶都摇生一变,成了铺着厚厚软垫的精美王座。 李果震惊抬头,确认眼前人并非她的癔症。 头顶路灯闪着灼热光芒,为他模糊的身影度上一层银边,耀眼夺目,所有视线聚焦在他一人身上,似舞会之中从容高贵的王子殿下。 一如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李果看得痴迷,这个人的样貌早已深深镌刻入心怀,是令她到死也绝对无法忘怀的存在。 底裤湿润唤醒她游离飘忽的意识,她这是……性瘾又犯了? 他是她的药,成了瘾,逃不开更戒不掉。 李果夹紧双腿,残存的羞耻心作祟,她迅速垂下脑袋,抱紧双臂恨不能将自己藏进地缝里。 季勋身上西服裁剪得体,将他倒三角的身材比例完美呈现出来。 相形见绌之下,对比越发强烈,更加称得她像只阴沟里的老鼠,在下水道里摸爬滚打、皮毛沾满污水、浑身脏乱不堪的。 ——臭老鼠。 李果埋着头,没能看见季勋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良久,青年轻笑:“啧,又湿了么?” 红酒渡口 李果没吭声,通红的耳尖出卖了她。 “抬起头来。”青年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比腊月里的晨风还要凉薄。 闻言,李果便十分乖顺地微微仰起头颅,她还耍了个小聪明,将尚且火辣的那半边脸偏向青年看不见的一侧,露出瘦到脱形的锋利下颚线,期盼他的垂怜。 指尖略带薄茧的修长手指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其偏转过头。 李果眉眼低垂,任由季勋肆意打量的视线在脸上游移。 不算好看的脸蛋在季勋面前一览无余,细看之下不难发现,她眉毛寡淡,鼻子也不高,眼皮单而薄,瞳孔无神,嘴唇也是薄薄的,身上没有二两肉,瘦得跟个白骨精似的。 典型的穷苦相。 整个人就像一杯水,入口没滋没味,却让季勋惦记了好些年。 想到这,季勋表情更加复杂,嫌恶甩手,转身隐没进狭长黑巷当中。离了他,李果重心不稳跌坐于地,表情落寞。 “跟上。” 明明是毫无温度的两个字,在李果听来却如同救赎一般。 李果迅速弹起身,跟在青年身后亦步亦趋上了私家车。 后座空间密闭,季勋身上的气息再也掩藏不住,一呼一吸间,闻到的全是他身上气味。 李果胸膛起起伏伏,勉强将自己挤在角落里,却怎么也压不下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季勋翘着二郎腿,泰然自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开了瓶红酒。 李果投来好奇的目光,像是不明白,他到底从哪里取出的酒。 “喝过红酒吗?” 李果摇摇头,这种洋酒,她只在餐厅酒窖见过,但没喝过。再说她那酒量,平时一沾就醉,季勋是知道的。 可他还是递给她个高脚杯,自顾自斟了小半杯,才说:“好久不见,这些年在哪高就?” “没有高就,”李果支支吾吾,小声解释,“我妈要我别读了回去嫁人,我不想,就辍学南下打工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季勋意味不明扫了她一眼。 “一起喝点?庆祝我们的久别重逢?”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像是在和多年未见的老友唠嗑,情到浓时自然举杯相邀共饮。 李果没有抗拒,仰头就要一饮而尽。 “诶,”季勋拦住她,“不是这样喝的。” 高脚杯微微摇晃,里面酒红色的液体沿着杯壁流转,淡淡的醇厚果香挣脱漩涡飘散出来。 李果不懂酒,但闻得出这和餐厅的那些劣酒明显不在一个品阶。 她模仿他的动作,有样学样摇起酒杯,用力过猛,几滴猩红液体溅了出来,落在脸上,蜿蜒出一道暗色绯痕。 季勋放下交迭的大长腿,胯下鼓包彻底暴在李果面前,平时只触碰洁白琴键的手指伸向她,李果不躲不闪,反而自觉迎了上去,如同一只被主人驯化过后流落在外的家猫,好不容易重回温暖,生怕再次离弃,刻进骨子里的卑微讨巧溢于言表。 青年泛凉指尖触碰上她滚烫脸颊的一瞬,火炬点燃,彼此对望的目光中跳跃着星火微光。季勋揩去她颊边那抹血泪,随后收回手,将沾染酒液的食指放进口中。 本就粉嫩的唇瓣染上红渍,更显青年容貌迤艳。 李果心跳如鼓,视线飘忽不定,一时半会不知道该看向哪。 季勋斜睨她一眼,兀自饮过一口红酒,然后拽紧李果手臂,将人拖入怀中。 相貌俊逸的青年俯身,二人唇瓣相碰,灵巧舌头撬开牙关,温热酒液渡进口腔。 唇齿生香。 酒不醉人,人自醉。 李果揪紧青年胸前衬衣,睫毛颤抖不止,面上红霞满天飞。 她的舌头被青年勾缠打结,旋转共舞,李果呼吸紊乱,极力张大嘴,来不及交换的口水自两人相贴之处溢出,糊湿了整截下巴。 长久没有换过气,李果大脑缺氧,忍不住胡思乱想,原来,红酒是这样喝的…… 疤痕 窄小空间内,女子呻吟声破碎不堪。 酒液滑进喉腔,所到之处似岩浆淌过,烈火顺着气管一路往下,肺中空气焚烧殆尽,窒息的感觉扑面而来。 李果承受不住这样汹涌的吻,偏过头咳嗽,眼角泛红,为她寡淡的眉目平添一抹春色。 分开时,李果手背抵住嘴,只觉唇肉发麻。 季勋看着她,喉结上下滑动,“不喜欢?” 李果眼神飘忽,点点头又摇头。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老样子,不敢和青年对视。 “喜欢,就是有点……喘不过气。” “呲——” 季勋将手从李果衣摆下方伸进,因为是临时起意跟着青年上的车,她身上餐厅的员工制服还没来得及换,衣角沾着几点油渍,浑身散发着后厨纷杂的油腻气息,仔细嗅闻后,又能在她身上闻股淡淡的皂角清香。 香皂是市面上很常见的那种,廉价且耐用,李果洗澡很勤,一直用它,就差没有腌入味了。 季勋表面嫌弃,实则上头,抱着小姑娘不撒手,又解开她胸口两粒扣子,趴在她肩窝去闻。 嗅着嗅着,季勋顺手替她散下长发。 温度渐渐升高,李果神情羞涩,内心淫荡,在脑子里幻想并重温着他们以往做爱时的种种细节,湿穴收缩频频,渴望被人粗暴插入,用精液占满她全部子宫。 隔着窗板,从后视镜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赤裸胴体,李果突然意识到这辆车上除了她和季勋,还有第三人存在。 那就是司机。 “有人……啊、哈……”李果适时住了嘴。 “叫大声点,我听不见。”青年勾唇浅笑。 闻言,李果脸臊得通红,情绪却愈发亢奋,情欲如潮水般蔓延,很快席卷全身,她的腰肢细软,不堪盈盈一握,像是水里泡发的豆芽,茎干吸饱汁液,脆生生、水灵灵的。 褪去肥大不合身的制度,细骨伶仃的锁骨下,李果双手抱臂遮挡,却将事业线挤出道深邃鸿沟,胸前绵乳更是一览无余。 他将人堵在角落里,俯身掐上她的腰,只是随意一瞥,便血脉偾张,差点把持不住将其一口吞咽入腹。 “瘦了。”季勋皱眉,大手在她身上作乱,掌心滚烫。 觉察出他的情欲,李果面色泛起潮红,乖巧得像是个布偶娃娃般,闭着眼任他摆布。 季勋还在审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记忆里那个青涩稚嫩的肉体渐渐与眼前人重合,诸多美好瞬间在脑海中闪过,仿佛一切都未改变。 然而视线下移,他的目光忽然凝在一处,身体温度骤然冷却。 在李果手臂内侧的位置出现好几个陈旧疤痕,指甲盖大小,看起来就像是被火星烫过似的。季勋扯过另一只臂膀,果不其然也在上面看到了相同的浅色烙印。 胸前也有块小小的划痕,伤口结了痂,脱落后形成淡淡的肉色印记,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还有点像胎记。 季勋拨开李果披散的发,指着这些疤痕,问:“怎么回事?”他确定以前从没见过。 李果回忆了一下,只说是自己不小心烫到的。 “说实话。”季勋冷下脸。 李果嗫嚅道:“以前的同事……和我玩闹,没注意分寸……所以就,就……” 季勋又问那人长相,李果目光闪躲,摇摇头,时间隔得太久,记不清了。 谎话连篇。 季勋手指摩挲那个疤痕,久久无言,情欲消退,原本被他亲手扒下的衣服,又一件件重新回到了李果身上。 周遭气压低沉吓人。 李果紧张到抠手指,“是不是恶心到你了?对不起……我可以,我,我以后贴上绷带遮住……” 季勋打断她:“不用。” 后面车子还是缓缓前行,停在处远离城市喧嚣的僻静山庄,一栋富丽堂皇的大别墅赫然屹立在眼前。 这是宫殿吧? 李果下车后,呆呆看着面前建筑,越发觉得自行惭愧。 眼前仿佛凭空出现座无形的大坝,浪涛汹涌倾泻而下,将她阻拦在外。 李果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彼时季勋已经走出去有段距离了,回头没看见人跟上,抿唇来到她身边。 一阵天旋地转,李果被人打横抱起,青年长腿一迈,而那道拦置在她身前,永远无法逾越的江河就这样轻易消散,荡然无存。 李果侧耳倾听青年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仰头是他五官立体的俊脸,月光拨开重重云雾,照映得他像个不染尘世的小王子。 季勋抱着她,步伐坚定,走向光明的彼岸。 共浴 别墅里服侍的阿姨听到动静早早候在门口。 阿姨五十出头,长得慈眉善目,看见季勋怀里还抱着个人,脸上并未露出讶异之色,而是笑着迎上来温声唤道:“少爷,小姐。”随后便俯身替他脱鞋。 季勋淡淡应声,将人放下来,神态自若,随口问她浴池里的水放好没。 阿姨答:“早就备上了,现在温度不冷不热,正正好呢!” 这边替季勋换好鞋,阿姨又自然而然来服侍李果,李果慌忙后退几步,连说好几句不用。 季勋揉揉额角:“秦姨,你先下去吧,一会有事再叫你。” “是,少爷。” 临走前,秦姨将鞋放至在李果脚边。 李果脱下自己那双脏得看不出原色的小白鞋,却不曾想今天出门急,随便套的双袜子,上面居然有个破洞,一只大脚趾透过洞口亮堂堂展露在空气中。季勋还没什么反应,她倒先下意识抓紧他的衣角,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仓皇将那只脚塞进拖鞋里。 季勋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不显,随后步伐加快,领着人上楼。 又行几步来到浴室,这里的布置更让李果连连吃惊。 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水池中盛满牛奶般温滑的乳白色浆液,头顶灯色映照下,水面缓缓流转着潋滟波光。 且不说一路行来墙上挂着的各式珍奇古玩、稀世名画,光是那浴池的面积就比她现在住的出租房还大,学生时代只是从同学口中懵懂知道季勋家有钱,然而出社会经历一番捶打过后,她才后知后觉明白,季勋家根本不是一般的有钱。 就现在这座城市的地段,寸土寸金,普通人拼搏几辈子掏空家底可能都买不起一间厕所。 他却轻易坐拥一整片山头,甚至可能只是处闲置的别墅,家里底蕴可见一斑。 李果并不认为她和季勋曾经的那些欢愉能让他对自己另眼相待,阶级和身份差距摆在那里,现在的重逢,说不定只是小少爷又一次的心血来潮罢了。 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那场阴差阳错的蓄意谋划,他这样的人物,是她穷极一生也无法触及的存在,又怎可能会和她有过多纠缠。 李果背靠墙壁,像是身处崖边站不稳脚跟的旅人,脚趾紧紧扣住鞋底,试图在这片浮华中谋得一块立身之地,无形中袜子上的那个破洞越来越大,拉扯间,莫名有股力量出现要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她痴痴望着眼前人,恍然如梦。 季勋不知她心中所想,脱下一身名贵西服,赤条条踏进浴池。 温暖的水流环绕四周,将他全身包裹,经脉放松,季勋摊开手臂,搭在池边。 见李果还是傻呼呼的,季勋白眼翻上天,眼神示意: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过来。 李果脑袋突然灵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敢有丝毫耽搁,她转过身,动作麻利除去碍眼的粗硬布料。 三下五除二,身上衣服尽数掉落,轮到最后一块遮羞布时,李果犹豫片刻,还是没好意思脱。 她转回过头,两手挡在胸前,脸蛋被室内氤氲水雾蒸腾出淡淡粉意,整个人犹如一朵娇羞的百合花,含苞待放,勾人采撷。 看着她三角区那片洗到发白发透的浅色内裤,裤头松垮坠在那,动作间还能看见边沿冒出的几根黑色阴毛。 季勋一时无语,索性站起来自己动手帮她脱掉,薄薄的腹肌壁垒分明,缀在小腹上,比牛奶还要白皙三分的肌肤更是晃得人眼睛疼,犹如希腊神话故事里的美神降临。 视线往下,雄壮男根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一团黑硬杂毛中,小季勋昂起头颅,铃口溢出点点稀液,朝着李果的方向张牙舞爪,凶态毕露。 那么粗壮一根巨物,看得李果不由心惊,她以前到底是怎么将这物塞进去的? 视觉冲击实在过大。 而她的阴部没了布料遮掩,密林乍现,四下凉风吹过。 李果“啊”了一声,夹紧双腿,一手捂胸,一手挡住下身风光,却是徒劳。 季勋嘴角挂着笑,将一切尽收眼底。 似戏谑,似鄙夷,似不屑。 他语含深意说:“屁股别夹那么紧,有力气留到待会再用。”又拍了拍她的臀,动作轻佻但不轻浮。 布娃娃 闻言,李果怔愣当场,脸涨得更红了些,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池子内活色生香,水流围绕在二人身侧打着圈旋转,清淡甜蜜的奶香四溢,拧巴团结在一起汇成根教人堕落的细线,钩针勾住细线,巧妙编织出惑人心弦的大网。 季勋拉着她,纵身扑向网兜,一同坠入欲望漩涡。 接下来的发展是如此顺其自然。 在这场游戏中占据着绝对主导地位的人,是季勋。 于是,他往她的身上涂满黏腻湿滑的沐浴乳,手掌把握住她的臂膀,揉搓、剐蹭、挤压、触碰着她身上软肉,唤醒她空寂已久的灵魂。没多久,洁白的浴池里便泡沫四起。 他们在浮沫中沉沦,随着波浪起伏,身影彼此交迭。 意识昏昏,热汗淋漓如雨。 李果喘息着,思绪飘向远方。她总是会在某个瞬间,脑海里莫名想起小时曾捡到的那个布娃娃,那是领居家小孩不要的,一个破棉布制成的粗陋娃娃。 样子不算出奇,甚至丑得难以直视,但她依然喜欢得不得了。 那会年纪小,头回拥有件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人的玩具,爱惜极了,连睡觉都要牢牢抱在怀里,等白天去学校时就偷偷藏在床垫下,生怕弄丢。 当时的她就像季勋现在这样,不分白天黑夜,肆意摆弄自己心爱的玩偶。 可是后来…… 娃娃不见了。 她楼上楼下到处跑,找疯了都没看见。 她去问妈妈,妈妈只说不知道。 她去问同学,同学只说不知道。 没人知道娃娃究竟去了哪。 或许是嫌弃她将它照顾得不好,没有漂亮的新裙子穿,娃娃自己长腿跑了;又或许是她记忆出了岔,随手一放,就真忘记放哪了。 总之,就是没了。 直到有一天,她在弟弟房间的垃圾桶内,发现了,一具破败的,被剪刀剪得七零八落的棉布娃娃。 棉絮炸裂开来,一如她那残缺不堪的内里。 李果头一次打了弟弟。事后,她抱着娃娃,泣不成声。 弟弟也哭,扯着嗓门大声嚎叫。 动静闹得太大,妈妈来了,爸爸来了,就连奶奶也惊动了。 但是他们一过来,就是指责她不明事理,不爱护弟弟。 她解释过,没用,最后因为顶嘴,爸爸还打了她一耳光。 李果逃也似的跑了出来,没多久又若无其事回去了,家里人只当她小孩子脾气,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忘却。 然而事实证明,肉体的伤痕可以治愈,心灵受伤只会满目疮痍,她的灵魂早已逝去,如同那个残破的娃娃一样,永远被禁锢在了那间专属于弟弟的儿童房的垃圾桶内。 “李果!!”青年嗓音带着薄怒,低声唤她。 李果眨眨眼,从久远的思绪里回神,却见季勋黑着脸,眼里全是“本少爷屈尊降贵给你洗澡而你居然敢走神?!”的震惊与不解。 头皮传来绷紧的拉扯感,季勋拽住她沾湿的发尾,顽劣不堪地捉弄她。 一滴泪花自眼角滑落,李果又很快拭去。 季勋赶忙收手,没有了见面时故作深沉的模样,反而像个没长大的小孩,讪讪嘀咕:“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怎么先哭上了,我可没欺负你啊……” 说着,他的大掌搭在她细瘦的脊背上,动作不自然地摸了两把。 在他的爱抚下,李果感觉身体里被掏空的棉絮又一点点,重新填补回了体内。 水雾缭绕,欲语还羞。 他们明明赤诚相见,却隔着泡沫,遮盖住迷离的眼。 口交 在季勋的默许和极力引导下,李果渐渐放开心神,挺起胸脯在他身上磨蹭,因为身体涂抹了沐浴乳的缘故,皮肤光滑触感绵软。 李果虽瘦,却托季勋早些年好生滋养的福,身体发育得很好,胸前很有料。沉甸甸的饱满乳房擦过青年坚实有力的手臂,乳粒凸起,硬如石子,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触觉体验。 乳尖酥酥麻麻,快感连成一片,不断刺激着双方神经末梢。 季勋肌肉绷紧,和她脆弱脖颈交缠在一起,呼吸也紧紧缠绵着,暧昧的低吟声浪涛般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李果挨着季勋身体,柔软肚皮处顶着发蓄势待发的弓箭,箭弩上翘,顶端坚硬,蕴含着蓬勃力量。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李果蹲下身,没敢直视。 乳儿擦洗到根硬物,柔滑绵软的胸脯包裹住他,李果双手托胸生疏地上下套弄,软与硬的碰撞,火花四溅,季勋强压下想射精的欲望,茎身憋得发胀发紫。 李果不用低头就能看得一清二楚,探出舌尖动作温柔地舔去性器上溢出的清液。 一触即逝,舌尖收回,李果皱了皱鼻头,像是被性器的腥味难吃到了。 但屈于骨子里的迎合讨巧,她还是张开嘴,重新含住他,敏感的龟头深陷在温暖口腔中无法自拔。 季勋低低的“嘶”了好几声,胸腔起伏不定。 操。 真骚。 他差点没控制住精关,直接射她满脸浓稠。 又不想就这么轻易便宜了她,季勋稳下心神,低头继续看她表演。 李果跪趴在池内,仰起脑袋卖力吞吐青年硕大的鸡巴。 时间越久,她的眼神便愈发迷乱,神情忘我的吸吮着男人的肮脏物件,看起来像是在吃什么顶级珍馐,一口接着一口,大力的,深深的,上下舔舐,不时发出啧啧的涩情水声。 季勋看了头皮发麻,深吸一口气,吸腹挺腰,对她突然发难,攻势凶狠,顶得人直翻白眼。 恨不能将她喉咙贯穿到底。 射意临头,最后一下,由于用力过猛,圆润龟头径直戳进嗓子眼,李果终于忍受不住,往后退去,结果幅度过大,一不小心仰躺着跌进浴池,在水里不停扑腾,头发完全湿透,一缕缕结成片耷拉在脑后,活像只冬日里无辜落水的小狗。 即使被人救上岸,也只会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她脸上红肿还没消,鼻子里呛得全是水,样子看起来既狼狈又可怜。 季勋将射未射,脾气不太好,正觉得意犹未尽,又不好意思承认是他的过失才牵连着她落水。 伸手将人捞出来后,他故作凶恶道: “连个鸡巴都不会吃,看你还敢不敢走神!” 李果顶着水痕,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瞪得浑圆。 他怎么这么直言不讳,居然能直接说出“鸡巴”两个字。 身体湿漉漉,分不清是洗澡水还是穴水,从她胯间滴滴答答往下落。 喉咙又痛又痒,李果压抑着情绪,咳嗽声闷闷。 “对不起……” “……”季勋心里躁郁,不屑地“啧”了一声。 “蠢死了,让我来。” 李果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季勋沉默片刻,拉过她的手,将其强行按在自己的分身上,大手带动小手,动作粗鲁又随意的撸了几下,一泡浓精忽地草草射出。 李果脸上,嘴唇上,睫羽上。 满满的,全是乳白色的灼热液体,蜿蜒倾淌。 她迟钝的眨了眨眼,任凭青年指节碾过唇畔浊液,将腥臊的腌臜浑物从唇缝塞进来。 口腔里顿时被股涩麻至极的海腥味充盈。 季勋眉头疏解,心情难得大好,“我说,让我来。” “让我来舔你的逼。” “还没听懂么?蠢货。” 李果:“……” 潮吹 季勋把人抱到池边,掰开她的腿,水淋淋的花穴不停翕张,不知是紧张还是难为情。 “别……”李果支起手臂,伸手去挡,然而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被他一瞪,她又不敢动了,只嘤咛着呢哝道:“别吃……脏……” 她私处阴毛卷曲,乌云遮蔽了视线。 季勋眸子漆黑,里面暗流涌动,两指稍稍并拢拨开云雾,黑森林下一线红粉蜜穴掩藏其中,上方红豆颤颤巍巍,屄穴也颤颤巍巍,当着他的面,吐露出一滩银亮花液。 淡淡的奶香味萦绕在鼻尖。 看起来不脏…… 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季勋内心挣扎片刻,最后还是下定决心。 他找准位置,眉目低敛,俯首含住花唇,舌尖试探性浅浅刺入穴内,微甜的海盐气息在味蕾绽放,长舌插得更深,肆意戳弄内里娇羞的媚肉。 咸涩味道越发浓重,让季勋不禁联想到晴日里一片碧波如洗的蔚蓝海岸,天边海鸥连绵,扑打着洁白羽翼从游人上方闪过,独属于自由者的啼叫声在耳畔回荡,像是嘲笑他们脚上沉重的镣铐。 吃穴这事远没有他想得那般难以接受,尚且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季勋放轻松,舌面舔过两瓣阴唇,缝隙之中,点点芳液悄无声息出现。 青年鼻尖软骨戳中花蒂,只是无意的几下刮擦,快感便如潮水般涌来。 李果睫毛轻颤,难耐地咬紧下唇,将羞人的呻吟吞咽入腹。 其实身体上的刺激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最主要的是视觉以及精神上的极致体验。试想一下,曾经只可远观的天边人,某一天突然堕落凡间,因为情欲,他低下高贵的头颅,甘愿俯首于你的胯下,舔弄你的屄穴,让淫秽的污液沾满圣人嘴角…… 你会怎么想? 李果觉得,她要爽翻了。 她像一湾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清泉,无论季勋如何大口吞咽,这泉眼里的水永远充盈,他喝得有些疲乏,皱眉抬手就要堵住她的穴。 阴道收缩速度陡然加快,屄穴深处似乎有什么洪荒之力即将倾泻而出,伴随湿濡舌尖即将离开的刹那,李果身体僵硬。 要来了! “啊——” 短促尖叫过后,李果下意识合拢双腿,将季勋脑袋夹在腿心不放。 穴口正对他的面门,“滋啦”—— 甬道内喷出股股清泉。 泉水稀稀拉拉溅射到他脸上。 细流涓涓,闻着没有骚味,然而李果高潮速度太快,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在借机报复。 报复他骂她蠢货。 “你……” 季勋面带迷茫,一句“你尿了”才起了个头,又一股温热液体当头浇下。 有几滩琼浆溅进口齿间,季勋上下嘴唇一砸吧,和寻常清水差不多,没什么味,细品过后又尝出点甘意,穴水这么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里面偷偷藏了处瑶池。 但不管怎么说,突然被人泼了一脸水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季勋有火发不出。 偏偏这时李果还捂着脸小声啜泣,下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不止,哆哆嗦嗦道:“对、对不起——啊啊——”李果尖叫着,再次抵达云霄之端,热潮一浪高过一浪。 也不知谁家水管爆了,两头都在漏水,而且声势浩大,波涛滚滚,汹涌洪水漫过金山,怎么都停不下来。 真是愁煞旁人! 琴房 五月中旬,天气早就回暖,盛夏曙光临近,对于即将参加高考的青年学子们来说,时间流速悄然调快,日子却像油锅里正烹调的腊肉一般煎熬。 下午最后一堂课,高三(2)班教室后排几名顽皮的学生还在打赌,争论今天体育课哪位老师会来。 一人敲了敲门,是久病难愈的体育老师。 他单穿件汗衫,生得孔武有力,开嗓犹如虎哮。 “同学们,上课了,迅速到体育场集合!” 末了还不忘吩咐体委,“记得去拿器材。” 考期将至,自习时间不被占用就好了,还能上堂体育课? 破天荒的,头一遭。 “好的老师,我马上就去!”体委站起来,兴奋不已。 教室里呼声雀起,同学们三两成群,相互簇拥着老师鱼贯涌向体育馆。 队伍很快集结。 但是人数却不对,少了一个,老师问有谁没来上课。 一名男生立马接话,“老师,季勋身体不舒服,托我给你请个假。” 他憋着笑,语气吊儿郎当的,怎么听都不像在说真话。 老师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带领学生做完热身过后,又嘱咐几句注意安全便解散了。 自由活动时间。 少男少女一哄而散。 有人手挽着手,绕着操场结伴散步,舒活久坐不曾动弹的筋骨;有人呼朋唤友,打算趁此良机翻墙出去上网,打几把游戏解解手痒;有人心里惦记着考试,忧心忡忡,脚步匆匆赶回教室学习。 李果站在人群开外,默默观察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她扭头退至馆内,与黑暗融为一体。 轻车熟路来到处空旷琴房。 房门没锁,她小心翼翼推开门,蹑手蹑脚挤进去。 进来后李果没开灯,这里没有窗户,光线昏暗,封闭空间下气温略显阴寒。 校裙底下冷风嗖嗖。 李果捏紧衣领,尽可能不让寒意侵蚀,站在原地适应一会黑暗后,凭着记忆,她扶着墙壁朝角落摸索前行,偏头往旁边看去,隐隐约约能瞥见正中央的地板上摆着样大家伙,那是架历史颇悠的古朴钢琴。 琴身纯黑典雅,上面盖了层薄布。 看起来很久没人动过。 李果有点失望,但很快振作起来。 琴房一般会再另起一间小屋用来放杂物。 李果要去的地方,正是杂物间里面。 突然,寂静走廊外隐隐有脚步声传来。 是他! 李果眼前一亮不再磨蹭,压下心中欣喜,迅速闪身进了杂物间。 小门合上的刹那,琴房的门也被人推开了,李果竖起耳朵听动静,心脏扑通乱跳,肾上腺素急速飙升。 差点,她就和人迎面撞上了。 裙底湿濡浸透内裤,私处闷着热气。 她跪趴在地,瓷砖冰凉,透过膝盖将冷意传递至骨缝。 李果面颊艳红,双掌合十,带着虔诚的将脸贴向门板。 “啪嗒”—— 有人把灯打开了。 脚步在门口停留良久,“咔”的一声响起,李果猜测,他这是把门反锁上了。 鞋底叩击地面,一下又一下,像是走在她的心弦。 季勋绕着琴架低头踱步,葱白指尖轻点,有细微灰尘沾染指尖,他抽出方帕随意擦了擦,掀开琴布,静静端坐于凳上。 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时间一点点流逝。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下课铃声都要响了,结果她还是没有听到有任何动静,这让李果不禁有些抓心挠肝,怀疑是不是有别人误入,她等错了。 转念一想,她又打消了疑虑。 李果脸上红晕尚存,小手覆在门把手上,缓缓往下一拉,打开点门缝。 心吊在嗓子眼。 刺白光线透过缝隙落进杂物间,将黑暗切割成两半。 缝口不到一厘米,李果没敢开太大,害怕会不小心惊动到他。 季勋背对着她,手臂伸直,撑在凳沿,笔直大长腿并拢放好,裤腿略宽,露出少年一小截清爽白袜,他的肩胛骨凸起,嵌在身后像极了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李果躲在阴影里,重复之前所做过无数次的动作,一只眼半眯,另一只眼则牢牢锁定着蝴蝶的一举一动。她扒在门缝间,目光灼热而滚烫,几乎要将他的后背洞穿。 季勋猛地回头。 由于太过突然,李果心跳骤停,险些惊叫出声,以为是他发现了自己。 好在幸运女神还是眷顾她的。 季勋皱着眉,视线从这缓缓偏移开,注意力重新落在面前黑白相间的琴键。 他的无名指跳了跳,然后是食指。 紧接着,房间里悠扬悦耳的琴音响起,李果苦等已久的神明屈尊降贵,总算降临。 止渴 今天的乐谱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 弹奏者多少带着点私人情绪,音浪变幻莫测,手指交换跳动,指法诡谲,力度很大,像是要将琴键摁烂。 可他脊背又挺得很直,姿态高贵气质优雅,一骑绝尘。 李果不懂曲,就像她根本不了解季勋这个人。故事的开头起于颜值,起于对他来得突然又戒不断的强烈性欲。 暗恋,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多的代名词。 或许是他曾在某个平常的日子里短暂照亮过她,继而引发某一瞬的心电反应,大脑因此短路,便自动将这种感觉判定为了喜欢。 少女的爱恋远没有童话故事里来得那么跌宕。 她是俗人,是追在季勋屁股后面众多爱慕者之中最末流的存在,也是终其一生都在奔赴光明的飞蛾,渺小却坚忍,纵使烈火焚尽鳞翅,仍万死不辞。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李果脑子里忽然冒出个荒诞想法,听了他的钢琴独奏,那算不算我们在一起过? 多么可笑而又幼稚。 李果拍拍脸,抛开脑中杂念,她屏住呼吸,大着胆子重新扒回门缝,角落里窥视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少年清俊的背影上,视线黏腻缠绵。 欲望火焰熊熊燃烧,杂物间又实在窄小,连带着她缓口气都艰难。 胸前拢共三颗扣子,李果怕热一股脑全解了,还嫌不够凉快,欲虫上头,逐渐侵蚀四肢百骸,她便干脆把校服也掀了,嘴巴叼住衣摆,袒胸露乳,朝着门缝,露出自己的下体,幻想季勋的手正插在自己穴里。 指腹绕着花唇打圈挤压,不一会就湿了大半。 她的动作随着钢琴节奏的变化而变化,如果琴音舒缓,那她就慢慢揉穴,可要是琴音旋律陡然急促,那她也会跟着加快、加重摸穴的速度。 李果和季勋之间隔着一扇门。 门外,少年高不可攀,对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克制且疏离;门内,少女衣不蔽体,下身洪灾泛滥,她却自得其乐,手指浸过淫水后抽出来,在乌亮门板书写他的姓名。 季勋。 一共十七划,又不止写了十七划。 水液风干速度很快,往往下一笔还没落下,前面雕琢过的痕迹就快要消失不见了。 不过李果并不嫌麻烦,她不厌其烦,一次次重复着指尖书写的动作。 此时此刻,他的琴声就成了她最好的催情剂。 名字写好了,李果又犯了难,季勋弹奏的速度越来越慢,她贪心不足,欲望难疏。 小高潮不断,大高潮还没抵达过。 离零界点永远只差一点点,却已到了瓶颈,李果不死心,狠狠拧了把小穴,结果不小心把边上带着泥泞的卷曲阴毛拔下来几根。 “嘶!”李果吃痛,小声抽气一会,只好暂时罢休。 她将手从内裤收回,想要撑着旁边的桌凳站起来,屁股早就麻了,腿跟触电似的酸软不堪。突然,李果一个没站稳险些跌坐在地,她倒退几步,结果撞倒了旁边的支架,钢铁不堪重负掉落,发出“咣当”巨响。 李果大脑当场宕机。 心下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完蛋了! “谁?”果不其然,琴音戛然而止。 季勋从位置上站起来,神情肃穆看向李果所在方位,低声呵道:“出来!” 冷汗唰的爬满后背。 望梅 季勋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到了门口。李果来不及遮掩,只得迅速将衣裙放下来,扣子却没时间归于原位,欲盖弥彰的大敞着。 犹抱琵琶半遮面,羞花难掩媚态生。 季勋推开门就看到这么副香艳场景,眉毛微扬,大脑飞速运转,暗自思量。身体的主人他不认识,但并不妨碍他打量的目光一寸寸逡巡过去,少年态度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冷漠无情。 敏锐察觉到女生衣着上的细微古怪之处,季勋眼底流露分轻视,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四目相对,少年人嗓音沙哑冷冽,率先发问。 “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果舌头打结,头颅差点埋进地底,说话时期期艾艾声如蚊吟,“额,我……我来,来,换、换……换衣服!” 换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体育馆里是有女厕的。 所以,她完全不需要绕这么大一圈来琴房杂物间换衣服。 季勋盯着少女头顶乌黑发旋看了几秒,没吭声。 脑海里一些破碎片段闪过,快到难以捕捉,他似是回忆起什么,又瞧了她好半晌,努力辨认这是谁。 时间焦灼糊成一锅粥,李果如芒在背,头也不敢抬,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过于牵强。 正口干舌燥呢,她脑子突然一抽,竟直接扯开衣襟,露出里面有些错位的系带内衣,自证清白,“是真的!我在调整内衣带!” 季勋个头比她高很多,视野开阔,因此也看得更真切,少女尚未发育完全的软嫩乳房忽闪而过,犹如暗夜里蒙尘的珍珠,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静静焕发光彩。 “你、你看,我没骗你吧……”证据摆在眼前,李果重新攥紧领口,指心发白,战战兢兢道。 片刻沉默过后,季勋避嫌般偏移目光,轻啧一声,转身离去。 门无情合拢,杂物间回归平静。 李果全身僵硬,衣服像是被扒了个精光,羞耻、懊悔的情绪梗在心头,直到人走远了,她才觉得后怕。 大起大落之下,李果浑身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 想到少年离开时的那个眼神。 李果捂住胸口,心如刀割,钝痛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暗爽,很显然,差点被暗恋对象发现自己在自慰这事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刺激,更别提当时她颅内高潮的性幻想对象就在跟前。 手再度探进裙底,指腹碾住阴蒂快速摩擦,酥酥麻麻的电流自下而上,快感强烈,身体飘飘忽忽飞向云端。 李果闭紧眼,腿肚哆嗦抖动不止,潮喷突如其来,再睁眼时,她看见身下地面打湿一片。 性欲终于得到疏解,她却不觉有多畅快。 熟练将杂物间收拾完恢复原貌,空气还带点潮。 临走前李果小心翼翼将校服裙摆褶皱捋平顺,又用手疯狂扇风,加快吹散房间里奇怪味道的速度。 一切做完后,李果悄无声息地走出体育馆,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象。 脸上高潮的余韵还没完全消失,行走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大自然的味道唤醒了她,理智回笼,李果忍不住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想起她跟季勋撒的那些谎,做的那些荒唐事,她只恨不能时光倒流回去把当时的自己给掐死。 土木清香充盈鼻息,李果神游天外,莫名想到这时候故乡的杨梅应该快熟了吧? 果实高高挂在翠绿枝头,午后暖阳之下,梅子随着微风轻轻摇摆,一片枝红叶绿。如果把季勋比作梅子的话,那么毋庸置疑,他就是顶梢最醒目、最饱满多汁的那颗,李果像那行人,偶然一天从树下路过,口渴难耐,抬头就看见了头顶高悬的杨梅,她跳起来,试图够着那颗梅汲取里面的汁液。 可是还没吃到呢,李果口齿就自发生津,解了渴。 念头却没断。 时常站在树下,虔心祈祷天降恩泽,垂怜她,奖赏她,一颗小小的梅子吃。 殊不知,杨梅的酸甜,“酸”字占了大半,浅浅一口,便能掉了她的大牙,叫她恨不得把舌头也一并连根拔起。 再不敢生出半点旖旎。 童话 接下来的日子,高三(2)班最后一排靠窗的那个位置时常空缺,也不知季勋最近怎么了,竟是连学都不来上了。 以前他来上课,虽说是趴在课桌上睡觉,不然就是盯着窗外发呆,但总不至于不来上学。 没看见心上人,李果因此情绪萎靡了好一阵,心里乱糟糟的,挂记他却又无从了解他的近况,只好趁着课间多来琴房转上几遭,还是不见其人。 也是这时,她才意外发现琴房大门被人锁上了,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李果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情绪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少女情意才显雏形,就接连碰壁,这让她深感挫败,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与折磨当中,脱困不得。 这天下午,李果特意翘课去了琴房附近蹲点,直到日落西山,都没等到她想等的那个身影,还差点和体育馆里巡逻的保安迎面撞上,几次险象环生过后,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放弃,等下次有机会再来碰碰运气。 灰头土脑回了教室。 李果坐在位置上神情蔫蔫的,肚子还在咕噜噜叫个不停。 晚上还有自习课要上,同学们吃过饭陆陆续续返回教室,或谈笑风生或奋笔疾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在忙碌,一个个透明的玻璃罩悄然将升起,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被这块玻璃无形隔断开。 李果拿起一旁的笔,低下头去看试题,企图通过做题,将所有精力投进学习中去,好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学校为了在考试前营造轻松的学习氛围,每到饭点校园广播站的大喇叭就会响起时下流行的歌曲。 呜呜咋咋的歌声在每间教室上方回响,一首经典歌谣《童话》中有这么一句歌词,他唱到:“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李果听了,泪水哗啦一下夺眶而出。 水雾模糊视线,试卷上原本工整的字体不断扭曲放大,握着笔的手一下失力,写出的字迹歪七扭八,错乱不堪,笔尖驻足纸面,停留许久,再提起时,白纸上晕染出一滩墨色泪痕。 最后一节晚自习上完,李果收拾好桌面准备回家,站在走廊,自上而下望去,俯瞰整栋灯火通明的高三教学楼,不少寄宿生还留在教室,埋着脑袋思索解题步骤。 李果是走读生,她家离学校不远,那一片都是自建房,属于违规建筑,并没被政府纳入规划范畴,因此也就没有路灯,楼和楼挨得极近,道路错综复杂,随处可见蓄满淤水的坑洼小沟。 饶是李果自小在这长大,也不敢保证哪天她不会失足掉进阴沟。 李果家的那栋房子是李老汉早些年一砖一瓦垒起来的,一共有五层,除了第三层楼留作自用,其他几层基本都被她爸半卖半送的做了人情,而她则住在顶楼天台单独开辟的一间小屋内,这间小屋之前是专门用来放置米面、或者一些平时用不上的大件杂物的,因为她年岁渐长,不适合再和奶奶挤在一间房睡。 于是李老汉大手一挥,干脆将这间小屋改成了她的卧房,说等以后再给她另外安排间更大的住处。 虽然节假日时常会被奶奶进进出出拿取东西的动静给吵醒,但对比以前翻个身都艰难的生活,她现在能有个单独的房间已经很不错了。 李果心满意足,在这间破旧的小屋,一睡就是六年。 高三放学晚,等她徒步回到家,差不多十点了。 平常这时,家里人都睡下了。 李果轻手轻脚上楼,路过三楼,门还敞着,客厅内留了一盏灯,电视光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幼稚的动画片里主角永远都会在危难关头及时出现,顷刻将局面扭转,搏来屏幕前小朋友兴奋的叫好。 李果听见妈妈低声训斥弟弟,叫他小点声,不要吵到奶奶睡觉。 可以想象,这时弟弟一定嘟着嘴,用不满的“哦”来表达抗议。 但随后妈妈又不知哄了他什么,弟弟欢呼一声,果断关了电视,屁颠屁颠跑回房睡觉去了。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渐渐靠过来。 察觉到妈妈即将关门的动作,李果反应迅速,三两步跑到四楼拐角,身体贴着墙壁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屏息凝神。 “啪嗒”—— 门锁落紧,最后一扇光也彻底湮灭。 楼道里的感应灯不太灵敏,迟迟没亮。又过了好一会,李果抓紧栏杆扶手,探头往下看,厚重门扉上倒挂着一个大大的、暗红色的“福”字。 寓意,福到了。 说不上什么滋味,李果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 梦中情 “你在这里做什么?”季勋说,“自慰吗?” 李果愕然抬头,少年眉眼带笑,又透着一丝无奈,他俯下身,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在抚摸一只小狗,“真傻,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呢……” 她有点懵逼:“……季、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琴房里的那间窄小杂物房,不由轻声呢喃,“是梦吗?这一定是梦吧?真好,你终于肯见我了……”李果如乳燕归巢,向前扑去,扑进他的怀里。 季勋用力回抱住她,“想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见你。” 即使清楚知道这就是梦,她仍旧无法自省,身体像是失衡,头朝下坠去,沦陷于有他存在的虚幻飘渺的片刻柔情之中。 “你还没回答我。”一双手探入裙下,握住她柔软的臀瓣,少年低头,嘴唇凑在她的耳畔,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吹得她顿时麻了半边身子,“刚刚你是在自慰吗?嗯?趁我专心弹琴的时候,在我不曾注意到的小角落里,你也在用你的手弹琴吗?” “告诉我,你都弹了些什么?” “升调还是降调?d和弦还是g和弦?” 他的手指修长,指尖微硬,带着层薄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柔软。 她听说过,练琴时间久了,都会这样。 茧子一层层堆迭,越来越厚,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表层老茧脱落,接着再在原有基础上又生出新茧。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痛苦永远伴随着他。 季勋食指插进去勾住花边,又很快拔出来,指腹尖刺刮破花瓣表皮,弄得李果忍不住惊呼一声。 “啊……” “看来是d和弦,”季勋按住她的琴键,温柔鼓励她,“叫得很好听,再大声点就更好了呢。” 受到心上人夸赞,李果害羞的别过脑袋,露出胸前的风光无限,玉颈雪白,像是只引颈就戮的白鸽,底下鸽乳颤抖,身躯娇小玲珑,却奋力扑腾羽翼,想从困束它的领子里飞出来。 出于对弱者的怜悯,季勋为她矮下身子,好看的薄唇微张,轻轻含住了它。 白鸽仰起头颅,鸟喙坚硬透着点肉粉色,沿着他的唇缝缓缓描摹勾勒,一点点开凿出他柔软的内里。 少年口齿叼着她突起的乳粒,上下两排银牙一同碾磨,另一只乳儿上的花庾也没被忽视,指节并拢,提、拉、揉、搓……无所不用其极,力求雨露均沾。 李果口中呻吟不断,穴中媚肉挤压甬道,送出花芯深处偷酿的蜜液。 很快湿了手掌。 刺耳的嘈杂闹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少女短暂而又美好的一夜情梦。 眼看着马上进入正题,结果肉搏战还没打响就结束了。 李果恨极,挥手打掉床头聒噪不休的小闹钟,接着又用枕头捂住脑袋,眼睛紧闭,试图重新回到梦里,去延续她与季勋之间未了的性爱初体验。 几次尝试无果,她如丧考批,坐起身又发了会呆,这才睡眼惺忪地将地上因为敬业而惨遭厄难的闹钟拾起。 两眼一睁,等看清上面的数字后,李果吓得瞬间从床上弹跳起身,三魂丢了七魄。 她要迟到了! 迟到 李果下楼时,碰巧在楼梯口撞见妈妈和弟弟的亲昵互动,她看见平日里向来对她不假辞色的妈妈,此刻眼角挤出几条细纹,正微笑着弯下腰替儿子整理胸前凌乱的红领巾。 弟弟李致远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手舞足蹈地大声叫嚷着,“游乐园游乐园,太棒啦,放学就可以去游乐园玩喽,耶!” “嘘,小点声!”妈妈还想再说些什么,看见儿子突然朝她身后做起了鬼脸。 转回身看见是李果,王秀梅收了笑,随口问:“起了啊,吃点再走?” “不饿。” 李果摇头,抓住书包系带的双手却攥得紧紧的,眼眶微红,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 “我去上学了。” 说罢,李果绕开这对亲密无间的母子,闷头往楼下冲。 她一路小跑着来到学校,树木、房屋、行人倒退着离开她的视线,辨不出轮廓。天空中被层薄薄的冷雾裹挟着,晨风中间夹着水汽,轻轻拍打在她脸上,她像一块柔软而干燥的海绵,静静的,不知疲倦地吸饱水后,身体逐渐变得沉重,步伐也慢慢疲软下来。 李果喘着粗气,喉咙里仿佛藏着个风箱,冷空气灌进来,又转换成灼热的鼻息。 踩着上课铃声进入学校,李果头发里浸满了汗,心里捉急,迈开步子就要往教学楼方向狂奔。 跑出去没几步,估摸着是有谁和她一样起迟,却没她那般好运的被拦下了,身后门卫大爷嗓子里卡着痰,粗声粗气的说: “同学,通行证出示一下。” 听到这话,李果还以为是在说自己,下意识转头就要跟人解释。 却见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朝思夜想,春梦里的男一号。 季勋。 他来上课了。 想起今早那个意犹未尽的美梦,李果就一阵脸红心热。 大脑放弃思考,只呆呆站在路边,寸步难移。 季勋单背个双肩包,左手插兜,右手堂而皇之地举着手机漫步校园,垂眸在看屏幕上的讯息。 倒显得十分松弛,看着像是来走片场的大明星。 他从李果身边路过,光洁白皙的面庞棱角分明,眼窝深邃,黑色瞳孔如乌木般冷沉,连一丝多余的眼神都不曾分给她。 那浓密的剑眉斜飞入鬓,鼻子高挺秀气,唇形绝美,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高贵优雅。 微风卷起季勋的衣摆,将他身上好闻的鸢尾花气味送到鼻尖。 “扑通扑通”——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高大背影,李果内心小鹿乱撞,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迷醉痴恋的神情。 她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大男生,会这么香。 风凌乱了她的发丝,也凌乱了她的心。 迟到,本是板上钉钉的事,一顿批评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托季勋的福,班主任在看到二人一前一后的出现在教室门口时,嘴角微抽,临到嘴边的责问转了个圈,化作和煦的春雨,润物细无声。 “来了啊?”略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挺着个石墩子站在季勋跟前,反差鲜明,“怎么样,老人家身体还算硬朗吧?” 班里不少人假模假式背着书,眼角余光却频频瞥向门口,拿他俩做比较,止不住的偷笑。 季勋表情缓和:“脱离危险了。” 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他不要多想,接下来的时间全力以赴备战高考,到时候捧着录取通知书回去让老人家乐呵乐呵。 季勋:“嗯。” “行了,进去吧。” 轮到李果时,她搅着手指,眼巴巴的看向他。 “老师……” 班主任:“……” 对于这个学生,班主任也有些头疼,她平日里学习刻苦努力,就是天分不高,不管怎么提,成绩永远在班上倒数几名。 索性大手一挥:“你也进去吧!” 李果便乖顺地回到位置上。 刚坐下没多久,肚子又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想着等早读完后再去学校里的零食铺买点面包垫垫,便暂且忍下饥饿,抱着本英语书硬啃起单词语法。 正背得头晕目眩之际,班主任又折返了回来,说是最后再调次位置,其实就是叫大家伙将座位整体都往左移了一排。 教室座位共有六行七列。 除了进门靠过道单独一组,剩下六列两两划分。 原本李果坐在第一组倒数第二排,没有同桌,而季勋则位于最后一组倒数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同桌是个男生。 但是由于班上有几位同学报名了单招,目前人不在学校,他们的课桌就理所当然的被安排在了教室最角落的位置。 如此一来,季勋位置就需要再往前移一列,正巧和李果配对上。 位置调换完后,原本坐在季勋旁边的男同桌跑到了另一组去,而他的右手边就成了李果现在的位置。 本来是没什么的,可问题就在于他们身后的课桌。 因为没有人使用,长此以往下来就成了班里同学堆放闲置资料的地方。 厚厚的书山堆得老高,光靠她一人根本推不动。 李果每次想进出座位都要贴着季勋的后腰才能勉强通行。 想想都刺激。 李果半是欣喜半是愁。 也不知道底裤一天得湿多少回。 酸涩暗恋 李果在玫红色便利贴上写下一个大大的“福”,悄悄贴在文具盒内。 并暗自沾沾自喜。 独属于她的幸福,终于到来了。 原先和她相隔一整个教室距离的人此刻就坐她旁边。 李果起初还感觉有些害怕,怕东窗事发,怕他想起自己就是那个总在背地里偷窥他的变态。 但他似乎忘记了那天发生的事,或许说,那只是他璀璨人生中毫不起眼的一件小插曲,微末石子落向湖面,连一分一毫的波澜都惊不起来。所以,对于坐在她身边这事他没有抗拒,还是那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倨傲模样。 季勋从刚搬过来开始,倒头就睡着了。 他们间的距离是那么近,好像只要李果稍微抬下胳膊就能碰到他的发梢,然后仓皇的带点羞涩的道上一句歉,再然后随便找点什么话题就能和这位新同桌天南海北唠上一整天。 可她不敢。 整个上午她都跟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脑袋埋得低低的,眼睛藏在厚重刘海下,连同她那不可言说的隐秘心思,一起淹没进深潭。 心上人就在身侧,她却连个屁都不敢放,捧着单词书重复些不知所云的话语。 “abandon,abandon,abandon……动词:放弃,抛弃。” 季勋还在睡觉,葱白手指随意搭在桌面,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格外圆润,甚至还透着健康的肉粉色。 他将脸埋进臂窝,只留给李果半个足够引她遐想连篇的后脑勺,视线所到之处,她看见他玉白的后脖颈上一颗痣也没有,耳后皮肤尤其薄嫩,淡青色的血管脉络浮于表面,像是公馆内常年不见天日的吸血鬼,集高贵、优雅、神秘于一身,拥有超脱世俗的精致美感。 今天的阳光没那么刺眼,但照在季勋饱满的头型上,细微到每一根发丝都在发着光,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耀眼得不像话。 李果嘴巴轻轻蠕动几下,声音却越发小了。 “abandon,名词是……放任,放纵……”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于是,她索性彻底放弃挣扎,遵从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痴痴凝望着他的背影。 清瘦但不单薄,充满少年人的挺拔有劲。 看着看着,李果忽地夹紧双腿,就算不照镜子,她也能知道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 面色潮红,眼底被欲色浸染,活脱脱一个欲求不满的荒淫女子。 哪里还有学生样!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李果腿心湿润褪去些许,底下内裤布料中心沾了些水泽,与肉缝紧紧贴合在一起。 虽然不太舒服,不过尚且在她忍受范围之内。 情欲没那么强烈了,另一种欲望迫切涌上心头。 她饿了。 肚子咕噜噜闹得没完,但奈何旁边堵了尊大佛,要想出去就必须得把人叫醒。 李果犯了难。 这可如何是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眼瞅着马上又要上课了,李果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扯了扯身边人的一截衣角。 季勋指节微弹。 但人没动。 “那个……”李果红着脸戳了他一下,指尖触碰到具热气腾腾的年轻肉体,触电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她浑身打了个哆嗦,火速收回手指,“同、同学……让我出去一下……”由于她实在没什么底气,说话声音又小,蚊子哼哼似的。 以致于她又重复了几次,人才悠悠转醒。 季勋抬起头,刚睡醒的他眉眼间蒙着层雾气,看着少了几分冷淡,他的唇瓣呈菱形,颜色淡薄如水,嘴角微微往下压,勾勒出一个不悦的弧度。 环顾一圈,确认方才梦中接连不断的蚊蝇声就出自她的口,季勋眉毛轻挑。 “什么事?”他说。 表情臭臭的,俨然一副被人惊扰到清梦的模样。 和她说话的语气又冷又酷,完全就像是个陌生人。 他果然还是记不得她。 说不清什么感觉,李果鼻子突然有些泛酸,声音都在发着颤,“同学……麻烦你……”让一让。 季勋一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无形的压迫力悄然展开,李果嗓子突然卡壳,后半段话竟直接收声。 “什么?” 季勋皱着眉,实在听不清她在嘀咕些什么。 但能感觉得出他这位新同桌似乎被他给吓到了? 被他?吓到了?? 恍惚中季勋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身边坐了只干瘪瘦弱的小白兔,身无二两肉,明明猎食者都还没开始行动呢,这只小白兔便被吓破了胆。 真令人费解。 “我……” “季勋同学!” 秦疏冉 教室里不知何时静了,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教室角落,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在空气中炸响,却不是李果在说话。 季勋顿了顿,将视线从李果身上收回,看向站在他座位身旁的不速之客。 瓜子脸,披肩发,皮肤白皙,拥有一双杏桃般的大眼睛,此刻脸颊两侧白里透着粉,欲语还羞的纯涩模样引来了班上同学好一阵骚动。 “是秦疏冉,她怎么到咱班来了?” “校花配校草,你说她来干嘛,而且今天可是五月二十号,这难道你还不懂吗?” “噢~” 几个男生相视一笑,暗道季勋好福气,这么多美女上赶着来追他。 啧啧,又要有好戏看咯。 秦疏冉和季勋同样出名,作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她凭借着自己不俗的长相和气质,一度被人评价为“四千年难得一遇最美女神”,在此之前,大家一直认为她是学校里高岭之花的存在。 虽然和季勋不在一个班,平时也没见他们有过什么交集,但是听说有人曾亲眼目睹到秦疏冉上过他家的私家车,于是便有同学大胆猜测二人肯定关系匪浅。 谣言传着传着,有说校花就是他的绯闻女友的,有说两个人本身就是一对,谈何绯闻……各种说法都有,不过谁叫正主不出面解释,让他们有了无数茶余饭后的谈资。 校花还需校草配这一话题,是更古不变的道理,本身就自带热度。 季勋周围落满了似有若无窥探的视线,更有人闻着味赶来吃瓜。不一会,教室门口,窗户边以及走廊内,乌泱泱挤满了人。 如此一来,李果的存在就显得更加微不足道了。 尽管围观的人很多,但大家都十分默契的保持安静。 顶着四下炙热的目光,秦疏冉微微扬起一抹动人甜笑,手指轻撩鬓角秀发,露出半边玉雕似的粉白面庞,低声细语道: “季勋,我做了点巧克力,第一次做甜食,可能样子不太好看,但味道应该还行,你……要尝尝吗?” 情人节送巧克力? 还是女神自己做的?? 季勋还没什么反应,反而是一旁的吃瓜群众先倒吸一口凉气,哇靠! 什么待遇啊,居然让高岭之花跌下神坛亲自为他洗手做羹汤! 一时间羡慕的,嫉妒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对季勋的颜值杀伤力有进一步认知的……数不胜数。 诚然,秦疏冉很美,家世听说也很不错,再加上她那身材傲人,校里校外追求她的人只多不少,但她素来眼光毒,目标明确,眼里只容得下季勋。 对于季勋,她势在必得。 “季奶奶曾经和我提起过,她年轻时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为季爷爷做些美味的点心吃,她还教我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努力争取,所以我想着……我也应该做点什么才算不辜负她老人家的期盼。”秦疏冉身子略微向前倾斜,言笑晏晏,凑到他耳畔小声留下这么一句话。 “给个面子吧,季勋同学,不然我会下不来台的。” 说完,她将手中的点心盒往前递了递,看向他的美眸中仍含着笑。 她私自修改过身上百褶裙的样式,裙子缩得更短也更贴合臀部,将少女本身的玲珑曲线完美呈现在心仪男生的面前。 但是落在季勋眼中,他不仅像什么都没看见般无动于衷,语气里还隐隐透着丝不耐。 “谢谢,不过这种事以后少做。” 碍于她曾在老太太那里露过几次面的缘故,季勋对她态度不冷不热,但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下脸子。 包装精巧的巧克力他收下了。 秦疏冉直起身,亭亭玉立站在那,嘴角弧度越发上扬,“好的。” 外圈人听不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只看见他在今天这样特殊的一个日子里,收下了校花给他亲手制作的巧克力。 那就意味着,两人之间的传闻不是作假,她和季勋真的是情侣关系。 得知这一切,几乎同一时间,班里各怀心事的少女们心碎了一地,暗悔当初没有早点和人告白。 不同于其他人。 李果就在风暴中心,离得近听得清,哪能不知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她敬佩她的胆大,羡慕她能坦坦荡荡站在季勋身边,畅所欲言,毫不避讳地向所有人表露出她对他的好感。 长得美,学习好,家境优渥,性格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李果垂下眼帘,盯着黑黢黢的桌洞看了半天,心里五味杂陈。说实话,有时她真觉得自己就连嫉妒别人的勇气都没有。 “叩叩——” 有人轻轻敲响她面前课桌,紧接着是一道熟悉而动听的男低音传进她的耳朵。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很遗憾,我对咖啡因过敏,你和我奶奶相处那么久,她没告诉过你这些吗?”季勋浅浅一笑,如沐春风,不顾秦疏冉霎时苍白的小脸,他状似沉思片刻,继续说:“收下你的东西后再退回去貌似不太好,但这么多巧克力我吃不了又太浪费了……不如分给大家吧。” 眉眼微转,季勋看向身侧的小鹌鹑,说:“喂,新同桌,你要尝尝吗?” 四周掀起一场哗然大波。 李果错愕抬眸,正巧撞进他波澜不惊的深邃目光之中。 没等她回应,他自顾自捻起一颗黑巧,甚至十分贴心的剥开后再送入她嘴里。 巧克力醇厚甘苦的气息瞬间充斥整个口腔。 李果人都懵了。 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直重复播放少年喂给她巧克力的高清画面。 直到嘴巴里的巧克力外壳融化后,内里包裹着的温热酒液滑进喉咙,逸散的酒精味在脑子里横冲直撞,搅得她仿佛深陷于一场漩流中,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李果呆呆看着他微笑着将剩下的巧克力分给周围看热闹的同学。 意识逐渐迷离,脑袋也是晕晕乎乎的,只一个劲在想。 为什么? 偏偏是我。 16不相配 iyu zhai wu.xy z 上课铃悄然打响。 外边围观人群一哄而散,原本热闹的教室没多久便冷清了不少。 分到糖的,没分到糖的同学都回到座位上,几颗小脑袋叁叁两两凑到一起,有糖的得意洋洋炫耀,没糖的则在讨论刚刚的事。 早上一二节连堂课是语文,老师是省城那边来的特级教师,课讲得跟唐僧念经一样,为人也是真的老古板。 一双眼睛似鹰勾,课上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法眼,只要被她抓到走神,总免不了一顿责骂。 素有灭绝师太之称。 此刻师太从前门走了进来,站在讲台上,重重放下课本,不怒自威,“聊够没?从我进来开始到现在,底下讲话的声音就没停过!要不要把你们父母叫过来,让他们来看看你们在学校都是怎么回报他们的?” “不管你们平时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进了学校你就是学生,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 全场瞬间寂静,老师居高临下环视一圈,冷声道:“把上周的单元试卷拿出来,有几道题想跟大家讲一下。” 霎时间,底下课桌移动声、书页翻开的哗哗声一齐响动,不绝于耳。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尝到酒的滋味的缘故,李果脑子像是被人打了一棒槌,意识恍惚,行动迟缓,眯着眼慢吞吞翻了好久桌洞才找到老师所说的那张试卷。更多好书都在:jil eha i. co m 卷子在桌面上板板正正摊开,露出个鲜红的130,但很快又被她用别的东西盖上,像是在羞于启齿。 她的脑袋不由自主偏向一旁的少年,用眼角余光偷偷盯着他看。 于她而言,季勋是特别的存在。 在他出现之前,李果常把自己的人生比作黑白默片,身边一切人都是哑巴的代名词,没有色彩更没有声音。可从遇见他的那天起,原本枯燥的人生突然多了丝光彩,黑白默片里的人物。 她迫切想要在他冷漠的注视下剖开自己,将胸膛里血淋淋的内脏完完整整捧到他面前,以往在书中学到的礼义廉耻通通抛之脑后,再也容不下其他,她仿佛陷入魔怔状态,一心只想把如此耀眼的他一并给拖下神坛。 一想到这,刚刚她被少年触碰过的嘴唇就忍不住发烫发热,李果飞快低下头,脸上烧红一片。 这堂课,老师想跟大家聊聊古人们是如何运用身边随处可见的事物,来抒发自己内心的情感的。 谈到红豆,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王维诗里的红豆,老师讲:“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后排立马有俏皮的男生接腔:“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边说还边身边人挤眉弄眼,“哎呀,相思相思!” 好好的“相思”,非被他说成了“想死”的语气。 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抒发了他的真情实感。 众人哄笑一堂。 就连讲台上的老师都有些忍俊不禁。 春夏之交晨初的困倦在这样充满青春的欢笑声中烟消云散,片刻后,老师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打起精神好好听课。 眼神从后排的人身上扫过。 这时老师注意到趴在桌子的季勋,眉头一皱,叫同桌把他喊起来。 李果睫毛颤了颤,大着胆子用胳膊肘怼了怼季勋。 心跳如鼓。 季勋抬起头淡淡扫了她一眼,眼神清明。 李果顿时如芒在背。 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刚才讲到哪了?” 季勋垂眸不语。 瘦瘦小小的一个小老太,从讲台上走下来,站至季勋面前时还没人腰那么高,气势却很足,盯着他空无一物的课桌看了好半晌,问: “你的试卷呢?” 试卷? 季勋沉默片刻:“忘记放哪了。” “这还能忘?你怎么不把脑子忘家里。”老师不悦道。 有人替他打马虎眼,说:“老师,季勋前段时间请假了,没来上课,可能同学帮他发试卷的时候不小心弄没了。” 这个理由面前能让她有所信服,“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这节课暂时和同桌看一张。” “哦~” 不知道是谁闲的没事干带头起哄,引得班上怪叫声一片,像是在拉郎配。 尴尬的李果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几个男生聚在一起不屑撇嘴偷笑,任谁都知道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对比一下,一个是叱咤校园的绝世大帅逼,一个是平平无奇的班级边缘人。 这两人……就像地理书上所说的南北两极,怎么看都凑不到一块去,如何能擦出爱的火花? 因此在这个男女生多说几句话都会惹人非议的特殊年纪,即使季勋和她是同桌大家也不会觉得这件事有多暧昧,至于女生那边就更不会把她当成竞争的假想敌。 原因无它,瞧不上,不相配! (作者有话说:下章微h) 17一支笔 李果感觉头顶有道视线一扫而过,后背都酥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她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等季勋坐下后,没隔多久,李果悄悄把卷子摆在两人正中间,一低头就能看见上面用红笔的解析。 她的卷面还算工整,就是这幼儿园字体属实有些辣眼睛,狗爬似的。 季勋:…… 都说一般是女生字写的漂亮,到了她这可倒好,成了个例。 他移开视线,用一支笔将试卷轻轻推回去,低下头便开始自顾自摆弄起了手机。 几条消息轰炸进来,季勋随缘挑着回复,再退出来时他盯着屏幕发了会呆。 下面消息攒动跳跃,置顶位置却毫无动静,唯一一条消息还是来自半年多前。 他执意从大城市转校到这来的那天。 季羡林:嗯,照顾好自己。 啧。 季勋熄灭屏幕,将手机丢进桌洞,两只手搭在桌上,额头抵住胳膊就开始闭目养神。 就这么静静趴了大概五六分钟,他心底那股子莫名的燥意才慢慢散去。 手臂似乎有些麻了,季勋动了动,调整到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伏案。 一支笔却不小心被他手肘碰到,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声音不大。 季勋瞥了眼地上静静躺着的那只钢笔。 钢笔通身散发着很有质地的金属光泽,笔尖以及笔盖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金色,下半截笔身颜色偏深,灯光下隐隐泛着绿。中间略胖,整体呈扁长纤细的椭圆形,握着它写字时也不会觉得头重脚轻。 貌似是他之前去哪个国家散心时顺手买来的。 用来签名的话最合适不过,给人种热刀切黄油的硬滑写感。 但众所周知,钢笔很脆弱,稍微有点磕碰都容易发生漏墨。 他看着那支笔。 都摔在地上了…… 应该是坏了吧? 季勋百无聊赖地想:不要了,过段时间再买一支。 正要重新合眼,他视线范围内突然多出来个东西。 一节鬼鬼祟祟的干瘦手臂在他眼皮子底下飞快掠过,只不过是眨下眼的功夫,他再看过去时地上那支笔便彻底没了踪影。 季勋:嗯??? 什么鬼? 大脑短暂沉思片刻,他才反应过来那只骷髅人手的主人正是他旁边这位新同桌。 叫什么来着? 长什么样? 不记得了。 大概是个长头发的女生,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季勋默了。 不是目中无人,而是他从小就有脸盲的坏毛病。 老实说,如果不是耳朵听力完好,他勉强还能听声辨人。那么世界上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将拥有一个统一的样貌模板,没什么区别。 就连他身边和他长时间相处,最亲近的人也无法避免这个问题。 他只能通过快速找出某人身上最鲜明最明显特征的方式来记住这个人。 下次遇见时他才不至于那么被动。 要知道,对于一位高岭之花来说,患有脸盲这件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会降格调的。 然而显而易见的是,李果没什么特点。 相貌平平,学习平平,就连女性的第二性特征也发育得平平无奇。 整个人寡淡的如同一杯白开水,喝完就忘了什么滋味。 他实在记不住。 也懒得记。 可非要在她身上找出个特点的话…… 季勋在脑海里仔细回想刚才一闪而过的画面,像黑巫婆用来混匀毒药的搅拌棒,像晚秋森林里树梢上的一截枯枝。 瘦削、枯槁,动作却很迅速。 让他不禁联想起小时候曾在奶奶屋子阁楼上见过的一只小老鼠。 偷拿人类东西时也是这般战战兢兢。 可怜又可爱。 等等。 季勋甩开脑子里的纷杂想法。 什么叫可爱,他吃错药了吧,居然产生这种诡异念头。 他的笔掉了,同桌帮他捡了起来,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顺应剧情发展,等会他应该要向他这位好心的同桌道句谢,再怎么着也该做点什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种眼熟感。 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像是有根银针钉进了他的心脏,不怎么疼,就是浑身刺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新同桌好像没有归还钢笔的意思。 季勋甚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旁边传来了一阵短促的,笔帽打开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她像是默认他已经睡着了,于是便小心翼翼的将笔尖抵在纸面,指心并拢牵动钢笔移动,笔尖墨水与纸页交融碰撞演奏出“哗哗”的悠扬乐章。 她似乎并没有物归原主这一概念,抱着手中沉重的钢笔不停上下爱抚,好像她摸的不是笔,而是一个人。 听着耳畔窸窸窣窣的响动。 季勋嘴角抽搐。 聪明如他很快从中觉察出某些蹊跷。 难怪总感觉自从来了这个学校,前一天还放得好好的东西第二天就会离奇丢失,他之前就怀疑过是不是有人动了他的东西,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现在。 他好像……找到那个贼了。 没关系。季勋在心里安慰自己,一支笔而已,值不了几个钱,既然她喜欢,就当是送给新同桌的见面礼了。 他想将装作没看见,将这件事烂进肚子里。 等过段时间再去找老师调位置。 这样既能保全小女生的颜面,让她不至于太难堪,也能让他远离这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平时看着挺老实巴交,说话声音都不敢太大的一个人,怎么就…… 有这种癖好呢? 季勋正胡乱想着。 忽然听见身边人好像又在搞什么小动作,他屏住呼吸支着耳朵听动静,发现她似乎是抽出张纸,然后倒了点水。 紧接着,湿润的纸巾覆盖在什么东西上,动作十分轻柔地擦洗了几下。 季勋睁开眼,看见她将藏在课桌下的幕布揭开,露出里面被水浸湿后变得更加光亮的笔身。 在季勋的无声注视下,他亲眼目睹—— 那支被他用过不知多少次的钢笔,此刻正被另一个人握在手心,金色的笔头宛若游龙轻易挑开她腿上藏青色的校裙布料。 然后,伸进去。 进入某个神秘地带。 冰凉的,还带着点水意的钢笔与女生温热的皮肤相接触。 情不自禁,“嗯~” 一道古怪的低吟随之逸出,很轻很轻,微弱到几不可闻。 像是风的低语,顺着他的耳道进入耳蜗,刺激得他的神经末梢都为之一颤。 少女一小截白嫩的大腿随着她的动作明晃晃曝露在空气中。 雪白,刺眼,却让人挪不开目光。 这下季勋彻底坐不住了。 (作者赞过:预计错了,下章吃肉沫) 18磨笔 这是一支很普通的钢笔。 却又并不是那么普通,因为它外表很华丽贵气,看起来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最主要的是,这上面沾满了“他”的气息。 它曾被人使用,在纸上写下不知多少个“他”的名字。 季、勋。 光是念到这两个字舌头都会在嘴里绕上几个大圈,语气也会因此不由自主变得更加温柔缠绵。 足以证明它的不凡——至少在李果眼中,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至宝。 现在,这支笔掉到了地上。 就在李果眼睁睁的注视下。 漂亮的它缓缓滚向黑暗。 从高空坠落,摔下去,摔进尘埃里。 听到那声脆响时,李果良知猛地被唤醒,她后悔了。 更多的是懊恼,当然也夹杂着一些自责。 月亮本就该高悬于苍穹之上。 或许她要做的应该是守护,而不是摧毁它。 大脑没经过处理的第一想法浮现出来。 地上有好多灰尘,赶紧去捡起它! 第二个想法是,物归原主。 她想不动声色地将它放回去。 但真正将这个冰凉的小玩意握在手里时,她又开始仔细观察。 多么漂亮而光洁的一支笔啊,触摸上去的一瞬间李果像是超越时空,毫无保留地与那个人紧紧相握。 拿在手里越久,她便越是舍不得放下。 手心出了汗。 她发现墨绿的笔身上沾了些灰尘,不过并无大碍,李果用手轻轻抚开污秽,令它看起来依旧完美如初。 李果爱不释手把玩着这件精致小玩意。 “啪嗒”一声。 笔帽被她打开了。 她想查看下笔尖有没有摔坏,但由于做贼心虚,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警觉。 好在老天是眷顾她的。 就像前几次那样。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她看着依旧沉睡的少年,内心惶恐不安的情绪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是越发胆大妄为的举措。 她试着用那支笔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 一本略微有点厚重,像是夹了什么东西,诸如纸币、尺子亦或者是某人试卷的手帐本,缓缓打开。 手指翻到最新使用过的那一页。 一张被折迭得整整齐齐的试卷就出现在那。 卡在页与页的缝隙之间。 正朝着天花板的那面,是卷子主人留下的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 字锋凌厉,漂亮中透着股春日冰雪初融的冷冽气息。 就像他这个人。 李果下穴收缩翕张,水流潺潺自洞口涌出,很快就打湿了底裤。 她的脸上带着抹醉意熏熏的桃红。 心脏砰砰跳动,声势浩大,仿佛立马要跳出胸膛。 李果执起笔尖,在本子上一笔一划,恭敬虔诚地学着他的笔锋脉络,起承转合,书写他的姓名。停笔时她又有些郁闷,因为她那拙劣的模仿,并不能给她带来多少畅快。 相反,一种难言的空虚忽地在体内萌芽,在长久得不到满足的强烈欲望的浇灌下,逐渐生根然后长成参天大树。 心底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她宛如进入魔怔了般,潦草又细致地清理了钢笔全身。 然后,亲手把握着它,向下深入。 与皮肤紧密相贴。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短暂清醒,又很快消失不见,重新跌进欲望的泥潭中去。 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李果相当谨慎,眼睛时不时瞥向一旁,紧紧锁定着他的一举一动。 胸膛起起伏伏,呼吸平稳有力。 嗯…… 睡着了吧? 李果试探性地朝着目标方向倾斜身体,张开大腿,露出裙下半截细腻的腿肉。 对方毫无反应,呼吸依旧绵长,甚至她隐隐还能听见男生换气间隙沉重而短暂的鼻息。 她显得更兴奋了。 胆子也突然大了一点。 膝盖往前伸过去,状似无意的轻轻擦过他的裤腿。 一边蹭一边暗搓搓将碍事的裙摆掀上来。 她早上出门急,没有穿安全裤,掀开裙子后底下是少女一览无余的纯白内裤。 没有花边,没有图案,十分简单朴素。 内裤遮掩之下,是少女前不久才将阴毛剃了个精光的洁净花唇。 两瓣艳红的唇肉挤作一团,形成状似骆驼趾的色气满满的羞耻“y”字。 如果问他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他可以很坚定的回复,她当着他的面,用那支该死的惹出一切祸端的钢笔,毫无廉耻心的挑开了自己的内裤。 糖衣褪去,剥掉保护内里甜蜜糖心的保护罩,大喇喇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灼热的视线几乎能洞穿一切,将空气都烫得融化了,就连呼吸进去的氧气里都泛着股甜味。 目睹全过程的季勋:…… 都不知道该不该醒来。 这是什么变态? 恶心。 季勋本来就没什么睡着,经此一事后更加睡不着了,他将所有一切尽收眼底,既震惊于她的大胆,又对她的荒淫行为感到反胃与蒙羞。 心里诸多想法,瞪大眼睛定定看她自我聊慰的一举一动。 大腿根是白的,藏在黑暗中阴影里的唇肉颜色却有点深,看着朦朦胧胧有点不清晰。 忘不掉的是那支金色的笔盖。 由于设计的问题,盖头旁边会带点锋利的棱角,用这块地方的凸起去磨蹭逼缝诚然很爽,但是稍有不慎就容易卡到边沿娇嫩的贝肉。 痛并快乐着。 听着变态新同桌隐忍的抽气声。 季勋突然有点好奇裙底风光。 那片隐秘的角落被他的笔头刮肿了吗? 她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原因是? ——喜欢我。 季勋像是被这个想法给吓到了,漆黑的瞳仁一颤。 随即释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身边的人动作仍在继续,她似乎是放弃了用金色笔头去磨擦肉穴的想法,转而将钢笔调转了一下方向,改成用墨绿色的笔杆来戳弄位于骆驼趾中央地带的小红豆。 这下耳畔隐忍的抽气声渐渐变了味,季勋听不出来,但能感觉到她是舒爽并且快活的。 这和她平时在班级里唯唯诺诺的形象反差实在太大,导致季勋一时都有些迷惑。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这个问题季勋暂时不得而知,也不太想去了解。 他只想赶快结束这堂煎熬的,令人如坐针毡的语文课。 哪怕是现在就去办公室被老师挨个训遍话,也好过现在。 季勋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再缓缓吐出。 心情总算平复下来。 他还在思考人生。 同桌那边似乎已经结束了战斗,桌子突然晃动几下,然后是她闷而无声的一阵哆嗦过后。 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滋到了他的脚边,几滴温热的液体顺着脚脖滑进鞋子里。 季勋拳头瞬间攥紧,又徒然松开。 他满脸羞愤,恨不得当场痛骂这个狂徒一顿。 她居然…… 干出这种事! 还弄到他脚上,也太不知羞耻了! 鼻腔里传来一股奇异的芬芳。 季勋轻嗅几下,脸色难看得吓人。 之前碍于礼仪与面子,他并未第一时间揭穿李果,而是静静看着她表演,直到刚才,他才突然意识到什么,想到前几天在琴房不小心撞见的那一幕。 他早就知道小房间里有人在偷看他,后来推门进去后发现她是在换衣服,不过又回忆起当天闻到的奇怪味道和现在空气里的气味一模一样,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人当时可能是在自慰…… 或许,他们本就是同一人。 季勋心里狂风大作,有点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不像秦疏冉那样,屡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制造些红色绯闻与他强行攀关系,更没有明着参与进他的生活。 只是暗地里做着些偷偷摸摸的小举动,不碍事,纯膈应人。 他想站起来痛斥她的变态行径,但又觉得她是个小女生,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且高考临近,因为这么点小事,和人大闹一场的话,既不值得,也很自降身价。 没关系。季勋还在安慰自己,装作没看见就好了,反正影响不到他。 他动了动胳膊,做出一副即将从睡梦中苏醒的样子。 身边那只小老鼠果然被他的动作给吓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不断响起。 季勋在心里暗笑她的胆子和老鼠一样小,做出来的荒唐事却不少。 “李果。” 老师叫了个人名,新同桌动作瞬间僵住。 季勋在心里默念叁遍。 李果是么?好,他记住了。 “专心听讲。”对于自己这个得意门生,老师有些恨铁不成钢,“季勋上课没有试卷倒头就睡就算了,怎么你也……” 莫名被cue,季勋坐直身用眼角余光扫了身侧的小姑娘一眼。 头一次,他看清了一个人的长相。 但是转眼又忘了。 只依稀记得她的眉眼非常寡淡,鼻子不高,头发很黑自然披散在脑后,脸是红的,一双眼睛里盛满水雾,样子十分惊惶,像个做错事被老师当场抓包的小孩,低着头颅模样羞愧欲死。 在她两腿之间的裙面处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小块微凸的起伏。 像是什么东西卡在了她的腿心处。 季勋看向她,注意到她因为自己的注视而变得发烫的耳尖以及她那颤抖不止的瘦削双肩。 等他若无其事地别开视线后,她才终于停止身体的哆嗦行为。 啧。 讲台上,老师推推眼镜,扳着个脸,道: “最后重申一遍,上课不要搞小动作,不要搞小动作,你们的一举一动,老师都能看得到,所以下次最好不要让我发现有哪位同学上课不认真,别怪我不留情面,叫你家长来学校走一趟。” 对于她的话,不同的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 老师,你说你能洞悉底下学生的一举一动,那你能不能看见,看见有个人把同桌的笔插进逼里,还不小心把水喷到了同桌的脚上。现在,她因为害怕被人发现,笔卡在里面,拔都拔不出来…… 这些,你也知道吗?老师。 李果被自己的龌龊想法吓了一大跳,脸“唰”的涨透红。 窃听风云 呼呼—— 一下课季勋就被老师提溜进了办公室。 紧跟着,李果逃也似的从桌位上蹿起,径直跑出了教室。 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将少女不可言说的纯情心事投映出来。 红是绯色的爱恋,白是未经着墨的宣纸。 一个人沿着操场不停地向前奔跑,漫无目的,没有什么规律的跑着,纯粹只为发泄心中情绪。 大口大口的喘息声伴着风声一起敲击鼓膜,与她心脏跳动的节奏同频共振。 约莫跑了五六圈后,脚步慢慢停下。 李果弯着腰胸口起伏不定,鼻尖凝聚出几滴细小汗珠,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额头鬓角也有汗,眼睛却亮晶晶的,里面闪烁着名为兴奋、激动的微光。 清风徐来,树影摇曳。 身下裙摆飞扬,汗水浸透的洁白衬衣被风吹得微微鼓起,连同她那颗燥热的萌动的心一起飘向云野。 站在空无一人的草坪上。 上课铃再次打响的时候,李果遥遥望了眼远处矗立的教学楼,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躲进了一旁的体育馆内。 和昨天来时没有什么区别,琴房的门依旧紧锁着。 李果有些遗憾,但相较之前连季勋的面都见不到的那段日子,现在能和他坐同桌已经很满足了。 想到刚刚课上她做出的那些荒唐举动,李果不禁有些脸热。 她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可就是控制不住。 就像她之前曾在书上看到一句话所说的那样。 爱和喷嚏藏不住的。 试想一下,如果她把全部力气用作隐藏,不难受吗? 所以,人活一世,都是自私的。她只是想让自己在有限的生命里,毫无保留去爱一个人,哪怕最后没有结果,哪怕最后遍体鳞伤…… 上午时分,偌大的体育馆仿佛刚刚从熟睡中苏醒的孩子,安静而又乖觉。 走在空荡的楼道,手指轻轻滑过白墙上的细微划痕,好像这样就能抚平一切创伤。 李果闭着眼感受眼下短暂的宁静时刻。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果回过神,轻手轻脚钻进她寻常贯去的那个小角落。 蹲在地上画圈圈时她又不受控地想起了季勋,想他弹琴时的优雅从容,想他迎面走来时身上那股淡淡的鸢尾花香,想他把巧克力送进她嘴里时唇瓣一触即逝的温润触感。 想着想着她就发起了呆。 等她察觉出周围异样声响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出去的最好时机。 “嗯哈……” 先是少女柔媚入骨的轻声哼鸣响起:“猴急什么呀,慢点……啊……” “又没有人,好宝贝,快让哥哥亲一口。” “啊……唔哈……” 一阵口水交换的啧啧声过后,男生不满地扇向她,“装什么啊,让你攀上高枝了就清高起来连亲都不让亲了?” “没有,我怕有人……” “怕什么,这时候大家都在上课,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骚啊,走一路流一路的水儿。” 这里是女更衣室,平常只有在下午的叁四节课才会有舞蹈生陆陆续续过来,其余时间体育馆里一般鲜少有人光顾。 当然也有特殊的情况。 譬如这对急不可耐的小情侣,譬如李果。 就是临时起意翘了堂课,没想到这么走运,正好赶上别人过来“办事”了。 李果想了想打扰别人好事的下场,最后还是决定蹲在原地当蘑菇,不出去了。 她默默往更衣室最角落的位置缩了缩身板,连呼吸也放轻了不少。 这头她在心里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那边“嗯嗯啊啊哥哥好棒”,结合皮肉碰撞在一起的啪啪拍打声,声音简直不堪入耳。 李果:“……” 大约煎熬了十分钟不到,男生似乎是结束了战斗,一阵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不断传来,李果之前就被他俩的浪叫搞得头皮发麻,精神几近崩溃,听到穿衣的动静,还以为希望曙光即将来临。 她眼中噙着热泪,满怀希冀地等待着。 然而,男生似乎有事后抽一支烟的不良习惯。 李果没等到他们离开,等到了更衣室里呛鼻的劣质香烟味。 不知道女生附耳低声对他说了什么,男生轻呲一声:“秦疏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就是想榜上2班那个新来的转校生么,怎么,看见别人家里有点小钱你的逼就急不可耐地要往上凑了?” 不顾她越发难看的脸色,男生暧昧地拍拍她的臀,深吸一口烟吐在她脸上,道:“想甩开我?做梦。” 秦疏冉脸上表情还和往常一样恬淡,面对男生的咄咄逼人,她没解释什么,而是径直托起男人半软下来的肉棒,檀口轻轻含住他的分身,一吐一吸,眼神迷离中带着点魅惑意味。 被这样一个仙女似的人儿舔弄下体,身体的舒爽畅意是其次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极致感官享受。 就像别人眼里枝头高不可攀的孤傲梅花,就这样轻易被他折下来插进自家豁了口的水杯内,任他日日夜夜把玩亵渎。 “嘶……”男生声音里多了些快意,黝黑腥臭的肉棒再次硬挺起来,抵在身下少女柔美的脸蛋旁上下摩擦,手指握住棒身随意撸动几下。 “噗嗤”—— 灼热的白色稀液射在少女红唇边。 “吃。”他冷冷道。 少女没有反抗,顺从而细致地用小舌头舔去嘴角那点污秽,“咕咚”一下吞咽入腹。 随后她张开嘴,让他检查嘴里有没有残余。 “哼。”男生声音缓和些许,“算你会讨巧。” 秦疏冉跪趴在地,抬起脸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掌心,在她头发边还黏着一些看不出原色的暧昧液体,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模样楚楚可怜,十分惹人喜欢。 “哥哥。”秦疏冉缓缓开口,声音犹如浸饱了糖水的蜜饯一般甜腻,“那……我要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阴谋 iy uzha iw u.xy z 听到这话男生心中涌起的那点悸动瞬间烟消云散,他不敢置信道:“你他妈来真的?” 秦疏冉没说话,用行动证明了她的决心。 见此情形,男生沉默了一阵,才说:“张叁丰他娘说得果然没错,越漂亮的女人心思越歹毒。” “季家那位老祖宗对你那么好,你还不知足,竟然妄图染指她的宝贝乖孙,要是被发现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话还没说完,她一语震惊四座:“我怀孕了。” 这信息量有点大,男生先是嗔目结舌,随后自我怀疑道:“这种子……应该不是我撒的吧?” “……”秦疏冉咬牙,“不是。” 男生呵呵一笑,话风带着嘲弄,“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孩子会打洞,婊子的女儿也是个臭婊子。” 冷言冷语被她全盘接受。 在原地踱步片刻,“帮你也不是不行。”他从裤兜里掏出个小药瓶,在她面前晃了晃。 “神仙”水,又称乖乖水,只需要一滴,就能让一个成年人瞬间陷入意识模糊状态,在此期间内,你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事,等人再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 秦疏冉眸光微闪,伸手就要去接,“谢谢哥哥。” 东西却被他猛地收回。本文首发站:po wen x ue1.co m “好哥哥,你这是在干嘛呀?”她抓了个空,声音里带着不解。 “急什么,不是哥哥想耍无赖,只不过是我大脑实在简单,我家老头子之前还说我以后连大学的门槛都摸不到。”他轻笑一声,说:“我算是废了,但你不一样。” “秦疏冉,你从小心眼子就多,我玩不过你,也玩不起,仔细想想一步步走到今天,我能变成这样可是有你一份功劳的。” “反正我烂命一条,不怕被报复,这瓶听话水可以给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秦疏冉想也没想直接答应:“好。” 男生笑了:“老子还没说是什么呢。” “哥哥的事别说一件,就算千百件我也赴滔倒火在所不惜。”她说:“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 “真下贱。” 他笑出了眼泪,骂道:“秦疏冉,你到底有没有心?” “……” 等人都走远了。 李果又在原地猫了好一会才敢出去。 两条腿都麻了,浑身肌肉像是被上万只蚂蚁同时啃咬过似的,又疼又痒。 不知怀揣怎样一个复杂的心情回到教室。 从后门偷偷溜进去,老师不在。 问过前桌后才知道这节课改成了自习。 “欸……”前桌是个扎着高马尾的话唠,女生努力回忆一番,试图和她套近乎:“李果,你语文成绩是不是很好,怎么学的啊?大佬,教教我。” “没有,我不是大佬。”李果不太习惯和人接触,老实说:“我都是乱写的。” 她看见那女生悄悄翻了个白眼,心里咯噔一下。 “你语文考130叫还行?那我的98叫什么?文盲吗?” 李果不知道怎么回,就没搭话,眼见话题马上要冷下来了,那女生又神神秘秘地说:“李果,老师都和你说什么了?” “啊?” 她没听明白。 “就是……那个那个……”女生眉头朝着她旁边那张空着的课桌抬了两下,“季勋到现在还没回来,老师和你们都聊了啥呀?偷偷和我说一下呗,我不告诉别人。” “没什么,就是关心了一下我们的学习问题。”翘课被人误会是被叫去办公室谈话了,李果也没解释,随便敷衍道。 “没了吗?”她一副明显不信的表情,狐疑道:“我怎么听说季勋想从你身边搬走啊,老师给他选定好新的人选了吗?” 李果愣了。 女生说:“要不咱俩换换位置,我身上没有奇怪的味道……”说到这她突然止住话头,尴尬笑笑,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李果:“……没事。” 发现气氛不对,女生匆匆结束话题。 “呃呃……不打扰你学习了。” 抛下这么一句话,她慌忙转过身,假模假式翻起了书,好像刚刚仅凭叁言两语就在她心底掀起滔天波浪的人不是她一样。 独留李果一个人静静趴在座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久无言。 小插曲 半开的窗户旁,少女趴在课桌上,脑袋偏向一旁,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勋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教室里其他人不是在偷摸着补眠,就是在争分夺秒多做些练习题。 只有她,睁着双空洞无神的黑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本来和季勋无甚关系,可莫名的,他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海盐般咸涩的潮湿气息。 是泪? 还是……下面又溢出来的水?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猜想着,审视着面前的少女,他像个不知人间愁苦的小王子,仅仅是窥探到别人不堪的冰山一角,就妄下定论,然后再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睥睨对方卑劣的灵魂。 看到神明般的少年迎面走来时,李果还在云游天外。 脑子里不断重复一句话。 我……身上有什么味道,让你这么嫌弃,迫不及待地就想远离我? 一滴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李果揉揉眼睛,坐直身体,墨色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微红的眼眶。 季勋脚步一顿,然后绷着张俊脸坐下。 是他想多了。 可是,她在为何而哭泣呢? 被叫去办公室的人是他,被当成课上自亵时的性幻想对象的人也是他,被同桌淫水溅了一身染上淫靡味道的人还是他。 季勋侧头看了她一眼,明明她的脸都被颊边秀发遮住大半,可在他眼里,这位名叫“李果”,以前素味平生的陌生少女的五官音容却越来越清晰。 像是被人强行在心中按下了个烙印。 记忆会模糊,但烙印永不消失。 他不知是好是坏,但他的脸盲症状似乎因为她的出现而开始有了一个突破口。 出于某些私心考虑,季勋勉为其难接受了她。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她对他做过的那些腌臜事。 只要他的病情能够好转,被变态意淫就意淫吧,他态度高傲的想着,反正自己是不会和这人有别的任何瓜葛。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这人却不按套路出牌。 那种时常被人窥视的感觉不复存在。 他反倒有点不习惯了。 季勋一边转笔,一边看向窗外,窗檐下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只红眼睛白羽毛的蠢笨鸽子。 它似乎是想飞进来,但是找错了方向。 就在它旁边就是大开的窗门。 它却一次次扑打着翅膀撞击玻璃。 砰砰砰—— 起初并没人注意到它。 可是后面的动静越来越大。 于是班上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它的怪异行为。 “快看,那有只傻鸟!”一个人说。 “这傻鸟在干什么,它疯了吗?”又一个人说。 有人笑有人担忧。 “别撞了,会死的。” 可惜鸟不识人语,这只鸽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执着于与这面玻璃进行近乎自虐般的“搏斗”。 撞击。 “砰”的一声。 只见它像面白纸一样飘落下去。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教室里似开水般沸腾,哗然一片。 大家都以为这只傻鸽子一定陨落了,可是几分钟后,窗外就又出现了它的身影。 有人认出了它:“去年这个时候好像也有只鸽子撞上了玻璃。” “是它,它养好伤回来了!” 此话一出瞬间点燃大家的情绪。 多么新鲜一件事啊,一只鸽子竟然能记仇到这种地步。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它会一直这么撞下去的时候,它突然停了下来。 这只白鸽鸟喙泛红,侧着小脑袋,用一边眼睛盯着玻璃窗里的世界。 好巧不巧,它停的位置正是李果旁边。 李果抬眼愣愣与它对视。 它好像在无声诉说着什么,几秒过后,它重新梳理好羽翅,扭身飞向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 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挤到窗边来,有人惊呼:“怎么还有一只鸟!” 正如他所言,那只白鸽停止撞击举动后,在它的身旁突然多了只同样雪白的小巧身影。 它们相互纠缠,身形在天上交错互换,渐飞渐远。 自此,这一突如其来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刚开始还有人讨论它们之间的关系,是伴侣?子女?还是敌人? 天知道。 微不足道的一件小插曲罢了。 后来大家就各自恢复了各自的学习状态,捧着书本,在知识海洋里遨游畅想。 李果回过神,下意识想去追寻那人的身影。 一转身,季勋的目光和她直直撞上。 他的眼睛凝聚着摄人夺魄的神秘力量,又像是幽深不见底的漩涡,只一眼就能将人吸进去。 他们对视了足足五秒——李果在心里默数出来的。 季勋才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眼神淡漠,好像他只是在看什么无足轻重的事物一般,比如天边的一朵云,一棵树,抑或是刚才那只蠢鸽子。 那感觉非常不好,至少对李果来说。 心脏抽抽的生疼。 她受够了,他的傲慢与轻视。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她想。 如果你终有一天会被人设计,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 盼头 人这一辈子总要有点盼头,有了盼头,日子就过得快些,像开了加速器,时钟上的指针分秒不停,如同一把雨刮器,冲刷掉阻挡视线的滂沱大雨,水流聚成海浪推着人不断前行。 千万别回头看。 就让那些过去的记忆永远留在昨天。 李果仰首挺胸迈进考场的前一刻,心里就是这么一直重复着告诉自己的。 深呼吸,保持冷静。 加油,李果,你可以做到的。 坐在考场正中央的座位上,李果俯首奋笔疾书。 不知道考试时的天气是否永远这么燥热,带给人无尽的煎熬,头顶风扇一刻不停地转动着,就像千千万万个日夜不停翻动的课本,就像此时她握在手里的那支笔。 李果倾尽全力书写的,是她的明天,是充满阳光与希望的未来。 没人知道明天有什么,那里会发生什么,只不过大家都去过了,所以你也去那里走上一遭。 然后站在光亮处,对曾经的自己洗脑,这里很好。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叁天,李果终于熬到了最后一场考试结束。 终了铃打响的那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放下笔,呆呆站起来。 再随着老师一声令下,顺着人流鱼贯而出。 走廊四面八方都挤满了人,所有人脸上无不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或笑或哭,或忧或喜。 李果缩了缩肩膀,好不容易挤到一处角落,这里旁边就是厕所,人来人往,臭气熏天,所以没什么人久做停留。 热风拂面,吹掉一滴晶莹的泪。 像是难以置信。 李果回过神,惊愕地摸向颊边。 她居然,哭了? 真是,有什么好哭的。 走出学校大门,呼吸干燥但满是自由之息的空气,身后是懵懵懂懂从囚笼中脱困的稚鸟,身前是翘首以盼,犹如一颗颗春笋冒头的殷切家长。 李果左右看了看,寻到一处花坛站了上去。 居高临下巡视一圈,并没有找到自己一直在追寻的那个身影。 她不免有些失望。 “李果!” 身后有人在唤她。 李果回过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爸,你怎么来了。”她跳下花坛,叁两步飞奔过去。 “嘿嘿。”李老汉憨笑道:“拉了个人,说是送到这,她儿子马上高考完。” “我一寻思,咱家不是也有个大学生嘛,就过来了。” 李果她爹没什么文化,祖上叁辈都是老农出身,到他这里出现点变故,家里那块地被划进了城区,一家人摇身一变成了半个城里人。 于是李老汉地也不种了,顺着时代东风改行开起了摩托车,平常就靠东街西巷拉客送货赚钱谋生,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他平日里最期盼的是有两件,一是有个儿子传宗接代,二是家里能出个大学生。 前一件事他已得偿所愿,现在家里一儿一女凑成个“好”,只等大女儿把大学读完,他也不用再操劳什么了。 他带着李果向停在路边的老摩托方向走去。 一路上李老汉显得格外高兴,满脸春风得意,碰见相熟的车友就会不经意从旁边路过。 然后同旁人介绍,“这是我家大闺女,对,今年刚毕业。” 这时只需要等上一会,那边便会附和几句,诸如你老李真有福,女儿漂亮还聪明,一看就是块大学生的料。 他便会回以会心一笑。 李果在旁边听得脸臊得通红。 直扯李老汉的袖子,叫他走快些。 好不容易从人流里挤出来。 家里的老伙计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熄了火。 李老汉“咦”了一声,把别人送他的矿泉水递给李果,然后翻身骑上车,用脚蹬了摩托车良久,还是只能听见巨大的嗡鸣声,不见车子启动。 “怪了。”李老汉嘀咕道:“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烈日当头,李果抱着水站在路边,周围人来人往,她总感觉阵似有若无的目光落在身上,浑身好像蚂蚁爬过般,令她站立难安。 又过了会,车子还是不见好,李老汉干脆喊她去树荫那等他一会。 李果如蒙大赦,赶紧跑了过去。 头上几滴汗水如雨点般滑下。 她抬手抹了把汗,眼睛胡乱瞟向远方。 就听路边传来阵骚动。 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离她十来米远的地方,明明看着很不显眼,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附近这么多人围在那,举着个手机拍摄。 她扫了几眼,觉得有点眼熟,视线落到车牌上时突然顿住。 这辆车,是他家的。 李果屏住呼吸,急切地伸长脖子朝那张望。 果不其然。 是他。 即使少年戴着口罩,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出场仿佛自带聚光灯,轻易就能夺走她所有心神。 手里的水不小心掉到地上。 李果瞬间清醒过来,急忙低头去捡,等她再往那边看去时,就给她的只有车子闪烁的尾灯。 她站在原地,有些怅然若失。 “李果!”不远处李老汉大声叫嚷着,冲她招手,“发什么呆呢,快来,我们回去了。” 李果说:“好。”坐上摩托车后座。 李老汉扭动把手,一骑绝尘,载着她驶离喧嚣。 “我知道你” 高考完后没两天,学校里组织了一场毕业晚会。 晚会的举办地点是当地比较有名的家酒楼。 听说是某位知名校友出资赞助的,他的孩子和他们同届,而他又临时有事,无法亲自到场,于是便大包大揽下此次聚会的所有开支。 校方自然乐见其成。 底下学生更不用说,有幸沾了这位主的光,所有人玩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李果在班上没有什么相熟的朋友,她是一个人打车过去的。 等她到时,推门而入就是一群年轻的肉体站在大堂中央群魔乱舞。 他们穿着华丽的衣裙,男俊女靓,好像才褪去蚌泥的珍珠,站在灯光下和叁两好友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显得如此炫彩夺目。 李果本就是背着家里人偷摸跑出来的,她借口身体不适想早点回屋睡觉,又守在手机屏幕前独自煎熬到将近凌晨才敢下楼。 一身朴素到不行的白色短袖,下面穿着条牛仔裤,脚踩一双刷到翘边的帆布鞋。 明明平时看起来还算得体的穿搭,到了这里来后,她竟觉得自己连门口的迎宾侍者都要比不上。 于是自打进门起,她就非常自觉的走到处灯光照不到的灰暗角落,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假装自己很忙,李果端着餐盘,在厅内漫无目的地游荡。 她来得晚,错过了校领导上台发表的酸牙讲话,当然,也错过了季勋和秦疏冉这一对金童玉女的开场舞。 不过幸好群里有好事的同学一帧不差地把那一幕录了下来。 视频里的杂音很大,画面也晃得厉害,现场热闹非凡,气氛更是在季勋对其做出吻手礼时到达高潮,伴随着录制人的“卧槽”“牛逼”声,这场舞蹈顺利谢幕。 李果抱着手机,来来回回反复播放这一段,画面放大放大再放大,看清他没有真的吻上那人的手背,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脏像是被扎过后泄了气的皮球般,表面看着没有什么伤痕,内里却早已千疮百孔,溃不成军。 她正暗自神伤,裤兜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不止。 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来了条私信。 内容是间酒店地址外加房号。 李果看着手机上那串数字在心里默读几遍,然后将短信删除。 新的消息跳出来。 ——门没锁,你最好来快点。 那人随即又甩出张照片。 她点开一看。 照片里的男生年纪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模样矜贵,长眉微皱,梳理好的发型稍显凌乱,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似乎注意到有人在拍他,他无力的伸手做出遮挡的动作,眼神却迷离,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诱人。 欲拒还迎,像是抵抗,又像是在勾引屏幕对面少女那颗小鹿乱撞的心脏。 ——哦对了。 ——床上有药,狂欢愉快~ 李果没有回复,默默把所有消息清理干净。 收起手机,绕开热闹人群,独自前往目标方向。 她悄无声息地离开大堂,正如她悄无声息地来。 夜幕降临,小城上空一片寂静。 夏日晚间的风带着一丝清凉,吹走人们心头的燥热。 李果起初还强装镇定地站在路边拦车,只不过招了两下手,又迅速放下。 手指落在相册里那张不舍得删除的新照上。 她忽然跑动起来。 两条腿越迈越快,后背肩胛骨的位置似有什么东西即将破体而出,李果回身一看,一对羽翅突兀展开,她扇动翅膀,在十字路口的街道快速穿行。 脚步轻飘飘的,一切都是如此不真实。 直到站在那扇房门外,感觉像在做梦一般。 门非常轻易地被她推开。 屋子里没开灯,很黑很暗,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她亲手打开的这道缝隙。 李果钻进去,背过手轻轻合上门扉。 床上蜷缩着个人。 空气十分安静。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才慢慢靠近床边。 不知道是不是李果的错觉,她总觉得房间里有种挥之不去的淡淡清香。 离他越近,这股味道便越明显。 李果不由打开灯,目光贪婪的在他脸上放肆游移,近距离观察上面的每一处细节。 一根根睫毛细数过来,灯光下他的肤色莹白如玉,看的久了,她才注意到他嘴边有枚小巧红痣静静蛰伏在那。 犹如暗夜里引人犯罪的恶魔果实。 手比脑子反应得快。 她的指节微勾,在他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摸索,无声勾勒。 视线朝旁边一瞥,床头柜上一个小瓶子大喇喇杵在桌面,有点类似某种口服液的设计,只不过瓶身颜色很深,也没有贴标签,让人猜不透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李果将其握在手里。 冰冷的触感暂时让她恢复片刻冷静。 愣在原地纠结良久,看着床上人宁静的睡颜,她万分不可控的犹豫了。 最终,李果附身轻轻在他唇畔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两片温热的唇分开。 低头看去,却不知少年何时睁着双眼,正静静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如此猝不及防撞进他的双眸,李果吓得心脏都慢了一拍,身体猛地打个哆嗦,差点没将手里的烈性春药丢出去。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 再仔细看向他时,却见他眼底满是拨不开的云雾,里面除了一片茫然,什么也没有。 时间像是处于静止状态。 二人对视良久。 “你是谁?”他慢吞吞,一字一顿道。 “……”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李果知道他此刻绝不清醒,就算说出她的名字,他醒来后便会忘得一干二净。同样,就算她做出什么泯灭人性的出格事,也不会在他脑海里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印象。 一夜狂欢过后,醒来就会回归正常。 所以这时是选择保留理性还是选择满足一己私欲,天使或是魔鬼,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她正沉默着。 “我知道你。” 少年突然出声,他半睁着眼,神志不清地嘀咕了几句,声音不大不小,在这间幽闭的房间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偷窥狂……死变态……” 闻言,李果陡然睁大黑眸,眼里全是震惊不解,“你叫我什么?”她凑上去,趴在他的脸边重复说:“你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听得很清楚,那几个字,一字一句。 从未如此清晰。 床上的人呢咙几声,慢慢闭了嘴,接着就像再也抵挡不住体内药效般,彻底失去了意识。 李果放弃追问,口中喃喃低语:“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她所做的所有一切不齿之举。 可是为什么? 你…… 不当众戳穿我。 为什么放任我的堕落? 高高在上看着别人为你痴迷的样子,再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清白模样,站在制高点审判所有因你而生的罪恶。 很享受吗? 李果眼含热泪,头一次觉得自己喜欢错了人。 “季勋,”她声音带着哭腔,小声道:“我讨厌你!” 吃错药 jizai6.com “我讨厌你。” 这句话说完李果自己都不相信。 原地傻站了好一会,只敢在梦里肖想的人如今近在咫尺。 李果深呼吸。 打开那瓶液体,仰头一饮而尽。 开弓没有回头箭。 今夜她要告别羞耻,只做欲望的奴隶。 出乎意料的,嘴里没有什么怪味,就像在喝纯净水。 李果没有急着咽下,而是将其含在嘴里,除去鞋袜慢吞吞爬上了床,睡到了他的身边。 在此期间季勋依然维持着方才那个姿势,动也不动,眉头依旧蹙着,仿佛陷入某种难以脱逃的可怖梦魇。 李果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心,神情专注至极,像是在触摸一件极易破碎的珍宝。 口中的药液似乎已经开始生效,又或是房间里的制冷忘了打开,不然她怎么会突然身体如此燥热,喉咙无意识滚动,咽下几口清液。 热,好热。 李果晃晃脑袋,难耐地抓了下脖子。 垂下头颅吻上那人,舌尖灵巧撬开他的牙关,温热的春药混着口水渡进他嘴里。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z a i7.c om 季勋一开始没什么反应,甚至偏过头去退离她的靠近。 李果就会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动弹分毫。 很大胆,也很爽。 清液在挣扎过程中顺着男生锋利的下颌线滑落,打湿了洁白的领口。 他慢慢有了回应,舌头不再抵触,反而追着她一路吸吮。 两人激烈索吻。 反差有点大,对她的刺激同样也大。 李果像是一只被人抱在怀里不断顺毛、撸爽了的猫,对方手所到之处,快感酥酥麻麻,从尾椎一路攀升至天灵盖。 “嗯……哈……” 有双手掌悄无身息从衣摆下方探进来,指尖微凉。 李果下意识吸气收紧小腹。 他的指甲修得圆润,刮过少女平坦的小腹时没有丝毫犹豫,直奔上面的鸽乳而去,她的胸膛起起伏伏,连带着那对乳儿也颤颤巍巍,害羞的往后退。 地方总共就这么点大。 乳儿也就这么点大。 钻进胸衣,少女的嫩乳一手便能被包裹住。 前所未有的柔滑触感从掌心传递过来,指缝夹了个石子大小的硬物。 李果感觉身上人的东西顿住了,紧接着胸前一边乳粒忽地被人掐住碾磨,他像是没控制好力度,用力一扯。 “啊……”她颦眉,泪水蓄在眼底。“疼。” 微弱的声音似蚊子叫唤。 可怜巴巴的。 试图唤起他的怜惜。 结果却像触到了某个神秘开关,嘴唇被狠狠叼住,品尝美味般大口大口啃咬,果子破了皮,猩红汁液流出,又被他细致而快速地舔去。 口腔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甜腥味。 乳首被攥住,或轻或重,简直把她当成了个可以任人揉捏搓圆的面团,在她身上肆意宣泄体内暴戾情绪。 “好疼!”她惊呼。 李果意识到不对开始挣扎。 他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力气奇大,压得她几乎要喘不上气。 这不应该。 他明明中了药,不应该有力气动才对。 随手放到床上的手机在这过程中不慎被她踢到地上,这本是不必去理会的,但是它在不停颤动。 “嗡嗡”—— “嗡嗡”—— 铃声没有间断,鼓点般紧促。 害怕是家里人发现她夜不归宿给她发的消息。 李果推开身上人,想翻过身去够手机,下一秒他又快速扑过来。 缠绵,亲吻。 涎液互换。 趁着他扯衣服的间隙,李果艰难捡到手机。 屏幕亮起,一连串消息跳出来。 陌生号码:坏了,走得急拿错药了。 陌生号码:先别让他吃。 “咔哒”一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自身后传来。 陌生号码:不过吃了也没事,弄出来就好,不然…… 她一目十行,看到一半。 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她的身上,滚烫的、野兽吐息般的喘气声在耳畔响起,热风一吹,后脖颈汗毛都被吹开了。 李果扭过头。 看见季勋扯着领带,胸膛袒露,双目赤红,眼里透着饿狼扑食的幽光,像是要把她拆成八块全部吞进肚子里似的。 浑身一麻,手上顿时失力。 手机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沉钝的闷响。 季勋凑到她耳朵根,急促地呼吸着,“你身上什么味道,好香……” 李果:“……” 滚 李果还没来得及回话。 一番天旋地转。 她跪伏在床,屁股被人高高托起。 那头饿狼将她按在爪下,高挺的鼻尖咯到颈后细肉,季勋张开嘴,尖利獠牙锋芒毕露,咬住她的脖颈。 牙齿合拢,叼着块皮肉慢慢研磨。 李果清晰感受到动脉位置上的湿濡温热触感,身体不自觉战栗,“嗯~” “咕咚”,季勋喉结滚动。 鼻腔发出蒸汽机驶过的猎猎风声。 剧烈喘息在少女翘着的后臀处停止。 李果闭上眼,手指用力抓紧身下洁白柔软的被单,心跳如鼓。 脑中一片空白。 她就这样维持着个羞人姿势,静静等神明宣判。 “这里,”他分开她的腿,贴着花心说:“……好香。” 两股之间热气熏熏,李果闻言腰塌得更低,整个人都麻了。 下穴洞口微张,一波接一波的花露连绵不绝吐露出来。 这回连她都能闻到空气中那股浓郁到窒息的糜糜之香,很明显,她情动了。 季勋深吸几口气,确认了香味源头,大掌袭上她的后腰,指尖卡在裤头,用力往下拽了拽。 李果迷迷糊糊地配合他脱下裤子,今天她穿了条灰色的内裤,小小一块布料,卡在两瓣肉唇之间,花穴开开合合,分泌的淫液轻易就透出来,在底部映出道深色湿痕。 他用手指戳戳底裤中心。 布料陷进去一个洞,收回手,指尖染上水泽,黏黏糊糊的。 季勋捻了捻两指间的湿液,聚满迷雾的眼睛爬上血丝,他迟疑道:“这是……” “尿?” “……”李果脸爆红,“不、不是!” 垂头凑近手指轻嗅。 味道怪怪的,但是没有尿液的腥臊味,反而带着点诡异的、让人越闻越上头的荷尔蒙气息。 季勋第一次闻,有些好奇,于是压着嗓子,求知若渴道:“那是什么?” 李果脸更红了,还咳嗽不止。 “是……”她有点难为情的小声隐去一个字,“是水。” “哦。”季勋跟着复述,认真道:“这里不是尿,是水。” 说完,季勋埋下脑袋,直往她腿心处拱。 李果“啊”了一声,说:“干什么!” 双腿并拢,抵住他,不让他靠近。 他试着分开她两条细竹竿似的瘦弱小腿。 咽了口唾沫,然后说:“我口渴……好渴……想喝水。” 李果夹紧逼缝:“!!!” “不行。” “为什么?” 季勋歪着脑袋,仿佛幼儿园里举手提问的乖宝宝。 纵使脸色因为情欲洗礼而涨红一片,直勾勾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还是会让人生出种初生毛犊的澄澈感。 “我好渴,”他说:“可以喝你的水吗?” 李果捂住脸,“不要……” “这个不能喝。” “为什么?”他不断重复这句话,微微撅了下嘴,看起来十分不高兴。 “脏。”李果环顾一圈,在旁边的床头柜那取了瓶水,扭开盖子后,递给他,含糊道:“这个干净,你喝这个。” “哦。” 他接过水,瓶口对准嘴边。 李果以为他要喝,结果下一秒,一阵凉意自上而下。 瓶子倒转,里面的清水受重力“咕噜咕噜”直直下落,很快就倒了个精光。 卡在股间欲掉不掉的浅色内裤被水晕成深色。 屁股阴阴的,被单湿了一大片。 她抬头,只见面前少年露出个天使般的纯真微笑,嘴里的话却恶意满满:“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不就是想让我这样对你吗?” “——死变态。” 这好像才是最真实的他,褪去外界赋予他的华丽光环下赤诚的没有一丝伪装的他。 一个彻头彻尾的恶徒。 而她,李果。 不知死活地将自己亲手送到了恶徒的案板,做了他手下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像是惊住了,傻傻撅着屁股,露出地里辛勤劳作、不求回报的水牛般的恭顺模样。 眼睛也像水牛般睁得大大的。 对上这双无辜到仿佛能消除世间所有污秽的水眸。 季勋脑袋忽然阵痛不止,下腹叁角区顶起块硕大的鼓包,脖子处青筋暴起,欲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表情狰狞一瞬。 意识短暂清明。 目眦欲裂,却强撑着,大力地推了一把身下人。 他翻身靠在床头,尽可能远离那个制造一切麻烦的祸源,呼吸声粗重不畅。 嗓音低哑。 “滚。” 不害臊 李果身子微僵,扭回身又见他瘫在那一动不动,便小声唤他,“季勋?” 对面沉默片刻,含糊应声,“嗯。”他的脸藏匿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神色,但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压制体内暴动翻腾的情欲。 “你还好吗?” 她眼角余光瞥见他通红的脸,以及裤裆处那个不可言喻的凸起,不由爬近了些。 “别过来!”他厉声呵止,却像只被人拔掉爪牙的纸老虎,面对猎人的步步紧逼,只能发出虚张声势的低吟,“离我远点……” 真奇特。 像是突然又变了一个人。 变回从前那个她一直爱慕着的,风光霁月的天上神子。 李果忽然有些口干舌燥,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凑到了他大腿根前。 “你看起来很难受。”她的手向前伸,落到少年勃起的硬物上方。 见无人制止,她便越发大胆起来,企图操控主场。 手指正要悄无声息握上他的命脉。 一只大掌突兀掐住她的手腕。 她抬眸看去,面前少年冷着张脸,低眸敛目,寒意四射,冰锥似的扎向她。 李果声音放缓:“我只是想帮帮你。” 他还是不为所动,手上力道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手腕拧断。 李果却不畏惧他,咬着牙执意将手向下使劲,另一只手也不退缩,搭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他一起下落,痴痴地说:“我好喜欢你,季勋,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好久好久……久到我快疯掉了。” 季勋将手捏得更紧了,“闭嘴。” “你说的对,我就是死变态,”她自顾自继续倾诉,直到彻底握住他的分身才吸了口气,“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你,梦里我们什么都没穿,你会摸我,我也会摸你。” 她抓住那根圆棍状的硬物,说:“就像现在这样。” 手上力道骤然松弛。 季勋炸了毛,但是下面的命脉被她牢牢箍在手心,迫使他不得不趋于人下,以免伤了根本。 他像是放弃挣扎了般,偏过头颓靡地靠在床头,不声不响,如同一尊被人抽干灵魂的人偶,面无表情地说:“放我走,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她语气坚定。 他接着说:“你在找死。” “……”李果扒下他的裤头,用实际行动回答他:“我不怕死,我怕没有你。” 一根硕大的、粉色的肉茎弹跳出来。 区别于它主人的冷淡抗拒,它则显得极其热情,摇头晃脑,对着李果的脸疯狂点头。 “咕咚” 口水吞咽声传入耳内。 这如一道惊雷炸响,瞬间点燃了季勋暴怒的情绪,像是眼前云雾被拨开,他甩开手,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寒声道:“我会杀了你。” 随后闭上眼,连一丝眼角余光都不屑分给她。 经此一遭,迷药药效散了大半,意识已经清醒过来了,可是依然有些残余,他的力气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体内有催情药在发作,下身简直要爆炸般,热浪一波接一波席卷而来,激得他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 然而面前少女仿佛看不懂人眼色般,只凭一句话就气得他吐血。 她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话音未落,下腹肉棍顶部似被什么含住般,一处温软紧致的洞府将他完全包裹,柔软的丁香小舌刮过铃口,激得棒身颤抖,不受控地溢出点点腥液。 太阳穴突突直跳。 明明起初只是想利用一下这死变态,谁知看错了人,皮毛雪白的兔子原来并不纯良,也没那么容易拿捏,只怪他生性高傲,从不将谁放在眼里,没成想一时大意竟被鹰啄了眼。 做上同桌的第一天她就敢……敢当着他的面意淫摸穴,现在竟还胆大包天到给他下了药,也不知道后面会对他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脑海中少女下面的红粉色神秘地带一闪而过。 一想到这,他的二弟就不由抖了抖。 季勋又羞又怒,斥责道:“你……你害不害臊!” 李果正手口并用侍弄着眼前这根瞬间涨大数倍的巨形擀面杖。 闻言舔吸少年龟头的动作一顿,她把东西吐出来,口水拉出一条细长银丝,张开嘴,红色的香软小舌舔了舔唇,分外勾人。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口出 湿热的口腔包裹感消失了,一股怅然的失意涌上心头,季勋住了嘴,努力平复心情。 李果情欲上脑,只见她脱下内裤,不由分说将其塞进了他的嘴里。 动作之快,季勋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嘴巴就被块小巧布料给堵上了。 内裤本身没什么味道。 可是上面沾有少女新鲜出炉的温热体液。 一股女子特有的馨香直冲天灵盖。 季勋脑子瞬间懵住了。 “唔唔……嗯!”他甩了甩头,吐掉嘴里的脏物。“你……!!” 下一瞬,分身再度被人裹住,顶端圆润捅进少女嫩滑窄小的口腔,戳到深处,再拔出来。 喉咙因为难受不断挤压他那敏感的龟头。 李果手下动作不停,囊袋被她抓在手心,轻轻地摸索套弄,季勋临到嘴边的斥骂很快忘了词,转而变成一声声饱含情欲意味的哼鸣。 推搡她的力气都渐渐小了点。 李果感受到他没那么抗拒了,不由更加兴奋,白眼上翻着,越发努力地深喉抚慰他的棒身。 从一开始的茫然震怒,到后面极力才能压制住溢出的轻吟,季勋逐渐沉浸其中。 在她的舔弄下,快感如浪潮迭起,一股热流涌到顶端,终于,他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燥热的情欲,弓腰挺胯,一次次顶到她的上颚。 她皱着眉,有点想退缩时,却被他按住脑袋,继续吞咽他的硕大。 嘴巴撑到极致,喉咙似有把火在烧,又痛又难受,身体不适,心灵却像空缺被填补完整般,眼泪“唰”的流下来,让她生出种苦尽甘来的割裂满足感。 不知道第几次捅进来,他勒住涨红发紫的性器重重地撸动两下,精口抵到她喉腔深处,白浆喷出,一股脑交代了个干净。 浓郁到作呕的石楠花香味顿时充满整个口腔,嘴里全是他的浓稠白液,就着才出精的爽利,他又情不自禁多插了几下才退出来。 李果仰起脑袋,一张小脸憋出窒息的红紫色,上面除了泪水还混杂着他拔出肉棒时不小心溅出的点点精斑。 狼狈至极。 射了精,他的力气恢复些许,正欲推开她夺门而出。 李果却红着脸向他展示嘴里满满当当的乳白浓液,接着,再当着他的面,在他的注视下,合上嘴,将其一鼓作气尽数吞咽入肚。 精液是难闻且难吃的,但一想到这是她心上人的产物,倒也不会觉得难以下咽了。 她咽得太快太急,以至于她不小心呛到,捂着胸口闷闷咳嗽。 季勋下腹半硬的分身尚未疲软,见此情形,当即重新振奋起来,性器昂首挺立,于凌乱的西裤中探出头来,甚至硬挺程度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要命的是他那不知羞耻的变态女同桌此时又有了新的举措。 她似乎彻底沦落成欲神驱使的奴隶,身体后仰,面朝着他的方向岔开腿,露出阴毛渐长的红艳阴户。 手指分开花穴,郁郁苍苍的丛林间,一点朱红点缀其中。 那曾经只在午夜梦回时才会从脑海深处闪过的“骆驼趾”,完完整整、一丝不挂展露出来,肥厚逼穴在她指腹摩擦下慢慢肿胀,穴口不规律地张合,不时吐出几波清亮花液,阴蒂也被她摧残得不像话。 一股淫靡的馥郁芬芳混着空气中尚未散干净的石楠花味,共同织构出一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烈火燃烬过后的灼热氛围。 季勋眼睛烫得发直。 他没说话,底下二弟却站姿笔直立在那,无声胜有声。 脸色顿时难堪。 又听李果似是单凭自己的双手便达到了一波小高潮,嘴里哦吟声不断,下穴迅速翕张。 “哗哗哗” 流水似战火中四散的箭矢,“咻”得直奔季勋所在方向而来,她有一柄箭,他也有一把剑。 尖峰相对,箭矢浇在他的剑身上,像火炉内刚淬炼完的赤铁,“滋啦”一声,水液被高温蒸腾成雾气,袅袅升烟。 直到最后一枚水箭疲力地射出后,李果体内几乎要被榨干了,她勉强支着胳膊撑起上半身,下面两条腿却崩得紧紧的,哆嗦乱颤,却苏爽地小口小口喘息着。 香汗淋漓,布满她的额头。 “你、找、死。” 头顶上方传来少年牙关摩擦的切切声,季勋红着眼,里面燃着爱欲的火焰,烈火节节攀升,他苦苦支撑良久的理智终是断了线。 “我给过你机会了。” 他抓住她的脚踝,不顾她还疲软的身子,将人强行拖到跟前,接着他居高临下,冷硬道:“这是你自找的。” 拔剑 伴随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他身上那把陪他一起长大的利剑。 剑身很长,顶端圆而钝,像还没开过刃,朴素中透着股锋芒毕露的精贵之气。 他的剑和他这个人很是相似。 平常轻易不动怒,总是收在剑鞘之中,没人能碰得到,也没人能拔得出他的剑。 可是今天。 有一人,她把它拔出来了。 李果撅着屁股,木讷地承受所有。 “呃……”剑尖抵在一处温软湿润的洞府,季勋浅浅试探一下,随即用力怼进去,洞里好像有千万张小嘴在吸吮含咬他的肉棒,比起方才她的口腔有过之而无不及。 痛意猝不及防,李果下意识耸着屁股逃离。 “啪” 屁股拍响。 又是一声“啪”。 肉臀与男生精壮细瘦的窄腰相撞。 李果喉间溢出断断续续凄婉的哀吟,如午夜笼中之雀,空对着月亮诉说心事重重。 再一次深顶,利刃破开她体内最后一道屏障,不再是浅浅试探,而是更加缓慢而坚定地深入进去,洞穴重胀不堪,只得倾尽全力推拒外敌入侵。 然而她的心已经归属于他,她的身又能负隅顽抗多久呢? 刀子从她紧闭的花穴拔出,带出一丝微弱血迹,她平常自慰时都只敢悄悄触摸的地方,眼下正被人无情贯穿。 拔出来,插进去。 一直重复这个动作,直到锥子凿肉的痛楚化作酥酥麻麻的阵痒,洞穴里的媚肉渐渐缠紧他的棒身,那里像是有人突兀把穴府大门关上了一般,搅得季勋进出都有些吃力,大掌不由泄愤似的落在她白皙的侧臀。 “啊……”她边叫边哭。 “老实点,别夹这么紧,嘶……啊……”他艰难喘气,壁垒分明的小腹上满是薄薄一层细汗,分身进出困难,俨然被她折磨得没了脾气,见身下少女还是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季勋只得生硬地转换语气。 “李……李果——?” 他不确定地道,但是发现她在听见这两个字后慢慢停止了啜泣,眼里迸发出异样的神采,艰难扭头看向他的目光水亮水亮的,仿佛雨水浸润过的黑曜石一般。 转而发出嗯嗯呀呀被他撞得稀碎的娇喘。 听得他耳根子都酥了。 “别叫……那么骚……嗯哈……”季勋提着一股劲往前用力一顶,“好想射。” “啊!!”李果尖叫一声,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捂住嘴不停呜咽,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扰了他。“唔呜呜……” 少女脑袋上扎了个板板正正的单辫马尾,此刻正随着他驰骋的动作一甩一甩的左右摇晃。 晃得他本就模糊的头脑更加发胀。 季勋从后面单手箍住少女扁平细弱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扯住了她的马尾辫,半抱起她的屁股托举着她与自己达成同频共振。 李果脑袋被他拽得后仰,吃痛大叫,又因为整体重心都在他那,于是为了稳住身形不得不松开捂住嘴的双手,手掌支撑在床上,呻吟着迎合他的大操大干。 背脊处的两根肩胛骨凸起,称得她更加像个一阵风就能刮跑的骷髅人。 口中哼呀不断。 熟悉的乐声再度奏响,季勋紧皱的眉头放松,左手拽住她发尾的力道减少些许,不过仍旧没有放开,如同马场里的驯兽师一样,骑在马背上,牢牢抓紧他的缰绳。 后入的姿势对于她这样初次承欢的雏子来说实在太过刺激,肉棒每次进入都会抵在宫口的肉芽处研磨停留一阵,时间不会太久,却顶得她两腿颤颤。 腿缝肉棒进出间隙时不时就能带出汩汩清泉。 花液潺潺向外渗出。 连带着逼口附近的阴毛也湿哒哒粘黏在一起。 雨后的黑森林总是格外湿滑,好几次季勋都由于戳得过快过猛导致肉棒不慎从逼缝滑出,鸡巴上水淋淋一片,坚硬的龟柱边沿擦过少女紧夹着的、两瓣逼肉之间的嫣红肉珠。 别样快感从两人衔接处电流般快速爬升至全身。 “呃!” 季勋重重喘了口气,责令李果将腿夹得更紧点,他再扶着身下昂扬的巨兽一鼓作气狠插到底。 “噗嗤” 肉体碰撞,水花四溅。 李果塌着腰,后穴像是开了闸的水库似的,洪水滔滔不绝往下泄。 他的腹肌,囊袋边粗硬的杂毛,以及身下本就沾了水的床单,在这波浪迭起的水潮中节节败退。 季勋更是惊叹:“李果,你以后干脆改名叫水果吧……毕竟这里水儿真是多。”说着,他伸手摸上了她的丘阜,修长指节只不过轻轻蹭了蹭她那敏感的小穴,她便已是溃不成军。 只无力得张着嘴,喷出一道道清澈的爱液。 空气中弥漫着股淫靡的淡淡腥臊味道。 分不清是到底是潮水还是尿水,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总之气味尤其浓郁。 “不要……不,”一次次的小高潮让她嗓音发干,短短几个字也说得破碎不成形,“停……” 季勋却误解了她的意思。 不要……停? 好。 满足你。 刚毕业不久的男高中生,正是生猛如虎的年纪,一根鸡巴掏出来比工地上的钢筋水泥都要硬,草穴动作快出残影,在他的猛烈攻势下,他们之间紧密衔接的部位出现了一圈洁白的乳状泡沫,挂在她的阴毛处,模样要多涩情就有多涩情。 甬道被摩擦出了火,热辣辣的又肿又疼,媚肉一刻不歇地吸夹裹挟着他的分身,细致入微地照顾到它上面的每一根经脉。 青筋鼓起,铃口插到底,与逼穴最里面的肉芽紧紧嵌合在一起。 “哗啦” 滚烫浓精骤然填补空虚。 足足射了得有半分钟,这一泡精液才算浇了个干净。 李果累得直接瘫倒在床,两眼失神之际,身后人重新掐上了她的腰,就着满穴精液的润滑,棒身律动几下,瞬间硬挺如初,新一轮征伐也才刚刚开始,她被他拖拽着驶入欲海深渊。 ps大概第30章开始都是讲现实的事了,然后一边回忆一边do吧,包括但不限于,观看以前的性爱录像,一比一复刻之类的,浅浅期待一下吧 爬过来 李果醒来时枕边最后一丝余温刚散。 一旁柜门半开,衣橱空荡荡,单挂着件白色衬衫在那招摇,尺寸不是她的。 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就是为她准备的。 想来大抵是男人某种共有的恶趣味。 李果撑着身坐起来,被子下她不着寸缕,某个隐秘部位还有点光洁溜溜的奇怪感觉。 凉飕飕的。 掀开被子一看,又火速遮住。 李果惊得合不拢嘴。 这人……居然…… 居然不是说笑,还真把她猕猴桃上的毛给剃了个精光。 一想到他顶着那张天仙般的俊脸掰开她的逼穴,仔仔细细,又一丝不苟专注地替她清理下身杂乱阴毛。 她的脸就不由臊得通红。 下面那张嘴许是回忆起昨晚男人用修长指尖触碰它的温度,穴口开开合合,干涩的花唇逐渐湿润。 还好没在被单上留下什么可疑的湿痕。 李果拍拍脸,脸上红润慢慢淡去。 她将衣柜翻了个底朝天,发现里面除了那件宽大的衬衫,竟然连条像样的裤衩都寻不见,套上衬衣,李果捡起地上散落的旧衣,从里面摸出部手机。 打开屏幕。 九点多钟。 李果咬唇不语。 今早的班是肯定赶不上了。 她纠结片刻,找到大堂经理的联系方式,向他请了一天假。 那边还没那么快回。 等待间隙李果先去洗漱,镜子里,她满身青紫,只着一件衬衫,面容虽然看着很普通,谈不上有多漂亮出彩,皮肤却过分白皙,两条细瘦大腿交替更迭,衣摆随着走路动作半遮不露,凉风过境,春光无限,阴户处的湿地上一株杂草也无,鼓丘颜色粉嫩,更深的地方则呈现出一种别样艳丽的玫红色调。 还有两点春梅透过白衫,将衣服顶出块凸起,隐约可见其下糜艳。 摸着锁骨处的暧昧吻痕,不知怎么,她的内心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好想再见他一面。 为昨晚恍然如梦的再次重逢,更是为当年的不告而别作出个解释…… 辍学多年,她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一脸蠢善的毛丫头,人在屋檐下总要学会低头,换个说法或许更加贴切。 他是她目前已知的,唯一能够让她抓住并带着她向上攀爬的,难得机缘。 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攀上他,那么她这颗漂泊一世的浮萍,后半辈子的生活就有了着落。 另外。 出于内心深处的隐秘渴望,她迫切想要知道她于他究竟是何种关系。 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床上用着顺手的乖顺玩物,还是……别的……可以让她产生一丝幻想的某种亲密关系? 不然他为什么还要和她这样的人产生交集。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脏就会慢上半拍。 窗帘未拉。 外面正对片山头,阳光正好,景秀风和,林间百灵鸟枝头盘旋,或展喉高歌,或侧头啄羽,鸟叫虫鸣,一派宁静致远。 李果方才活络的心思骤然冷却。 是了。 这里是别墅区,富人生活的地方,远离喧嚣与贫瘠,自己便是位高权重的上位者,从不用为了半两碎银而卑躬屈膝,生生被生活磨平棱角。 认清现实。 下穴汹涌澎湃的春潮暂且压制住。 李果最后看了一眼镜中人衬衣包裹下玲珑有致的雪白胴体,手掌握紧又放松,目光坚毅,走出房间。 出门就是二楼扶手,居高临下望去,偌大的别墅静悄悄的,水晶吊灯坠在半空,精致浮华,却没有一丝人味。 赤脚走在柔软舒适的地毯之上。 又行出一段距离,回廊尽头出现间屋门半掩的书房。 里面光线明亮。 透过门缝可以清楚看见,书房主位的老板椅上,男人坐姿格外慵懒随性,单手支着脑袋,淡然地看着面前不时幽光闪烁的电脑屏幕。 手指轻敲桌面,发出规律而连续的“嗒嗒”声。 他的表情格外冷冽,模样专注,像是在处理什么国际大事。 时空仿佛在此刻割裂开来。 一个潘多拉的宝盒突兀摆在她面前,无声无息,勾引着李果亲手将其打开。 这时,李果手机突然震动一下。 她瞟了一眼。 是肥头大耳的经理发来的。 他说,请假可以,但是全勤没了,今天工资也会扣掉。 随便吧。 李果将手机揣进衬衣口袋心想,反正我以后再也不会回去了。 一鼓作气推开门,屋内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顿住。 男人眼神利箭似的扫射过来,看见她身上堪堪盖住大腿根的雪白衬衣,浑身气势暂且收敛,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神情晦暗不明。 他并未第一时间开口。 而是沉默着,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仿佛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跳梁小丑。 男人审视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游移,灼热而滚烫,毫不掩饰的露骨。 李果忍住心中退缩的想法,大着胆子合上门向前迈出半步。 对方高坐于堂,忽然冷声命令道:“跪下,爬过来。” 话语不容置喙。 李果悬着的心却因此而倍感轻松。 她知道,她又一次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你真是饿了 李果里面没穿内衣裤,只这么一件不合身的衬衣还是太过单薄。 她缓缓跪下来。 书房地面有一段路并未铺地毯,膝盖与冰凉的瓷砖直接接触,寒意从骨缝钻进体内,刺得她打了个哆嗦。 书房那头男人懒洋洋地掀起眼皮。 他耐心有限。 李果双掌撑地,摆好姿势,开始向前爬。 由于胸前领口过于宽大,两团挺翘娇乳随着她爬行的动作前后晃荡,乳浪绵绵。 大腿根相互摩擦,火星四溅。 后穴逼肉夹出一个肥厚的形状,虎丘饱满,中间缝隙浸着水,蚌肉湿滑,熟透的桃子般,轻轻一掐便能榨出满手的汁液。 裹挟着一逼兜的琼浆玉液缓慢膝行,即使动作已经放得很轻,敏感下穴却还是让她备受煎熬。 不过爬到书桌边上时就好很多了。 这里的地毯相当柔软,让人宛如置身于仙境云朵之中般,浑身轻飘飘的。 他现在似乎正在办公,戴着蓝牙耳机,一脸睥睨众生的冷傲模样。 估计是关了麦,他说: “屁股抬高点。” 你看,这一刻,她也成了他手下管辖的员工。 上头都发号施令了,底下人哪有不从的道理? 李果顺从地撅高屁股,衬衣衣摆自股尖滑落,卡到她纤瘦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间,雪臀轻摇,更衬得她的腰盈盈不堪一握。 季勋看着她,身体后仰,整个人完全陷进椅子里,不动声色地翘着二郎腿。 大长腿前倾。 质地柔软的拖鞋踩到她锁骨下方的那个烟疤上。 鞋尖不轻不重碾了碾。 李果嘴里逸出小兽似的呜咽。 “嗯……” 突兀响起的暧昧低吟彻底打破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尽管她很快收声,可男人的脸色却依旧肉眼可见的暗沉下来。 他生气了? 李果不知他为何生气。 但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她早已被他调教出了一副淫荡的身子。 李果将屁股抬得更高了些,好方便他看清她湿得一塌糊涂的后穴。 几滴淫液顺着女体曲线滑到她的下腹。 肚皮都湿了。 那张小嘴却还微张着,四处勾人前来品尝。 季勋抬起手,大掌悬停于淫乱的花户上方。 李果匍匐在地,眼睛亮晶晶的,静静等待天神降临凡间,赏赐她一场甘霖,好教万物复苏春回大地。 空气愈发粘稠而暧昧,仿佛烈日暴晒下胶着成团的乳霜。 下面的浆液都快被烤干了,穴肉边沿皱巴巴,难耐地挪动着。 眼看着野火燎原,死灰即将复燃。 手机响了。 还是那个经理的信息。 男人伸出的手拐了个弯。 两指捻起她胸前的手机,不用他多说,李果配合而乖巧地解锁屏幕。 几条骚扰短信映入眼帘。 季勋随意扫了几眼,笑了。 手机扔到地上。 陷进厚厚的地毯中。 “几年不见,眼光差成这样?玩这么花??” “你真是饿了。” 短短几句话,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李果一愣,下意识低头查看消息内容。 ——小李啊,你还在为昨晚的事置气么? ——那是客人,叔那么做都是迫不得已,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你……唉,算了,叔不多嘴,今晚一起出来吃个饭吧,叔请客 配图是一张中年男人梳着大背头,角度刁钻、油腻至极的自拍。 上面附着几个大字:等风也等雨,哥好想见你 李果哑然:“……” 还没来得及张嘴解释,男人伸手死死掐住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与他对视。 盛满冰雪的睡凤眼讥讽看过来,里面寒意逼人,只听他咬着牙屈辱意味十足的道:“李果,你很好,好得很。” 没出息 疼痛让她流泪,他的不信任则让她心碎。 豆大的泪花悬在眼眶。 季勋手指微僵,力道减轻。 李果终于能开口说话。 她没有急于辩解。 而是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发出无声控诉,季勋败下阵来,率先别过视线。 她才抽噎地说:“我没有……没有和别人睡过。” “我不脏,很干净。” “不信你摸摸我……”边说她边向前膝行几步,“除了你……没人碰过我的小逼。” 她折过腰肢,双腿大敞,露出自己光洁白净的阴户。 李果嘴唇被她咬得快要破皮,欲哭不哭道:“我……我那个犯了的时候,都是想着你的样子……自己解决的,我很乖……” 怕他不信,她的手指径直伸向下面,食指与无名指分开花穴,中指插进殷红小穴。 没了黑森林的遮掩,女人自慰摸穴的动作一览无余。 纤细手指娴熟透入春桃内,再拔出时沾满甘甜蜜汁。 指节重重刮过红肿阴蒂。 快感如麻,情动来得又急又快。 “啵”的一声,春水涌出。 窄小逼口极速收缩,渴望着什么更加粗大的物件捅进来,粗暴占有她全部子宫。 几番进出攻势,她便哆嗦着泄了身。 屁股下的毯子打湿一片。 放纵过一次后李果的五感格外敏锐。 不知何时起,季勋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 头顶上方阴影笼罩,男人的呼吸沉稳有力。 却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波澜不惊。 两条修长的大长腿张开,黑色西装裤中心位置顶出一个骇人的弧度。 弄脏地毯,李果活像犯了错后卖萌讨饶的小猫小狗,缩成一团,又用她那湿漉漉的大眼睛来博得主人欢心。 她把脸贴到男人膝上。 坚硬的骨头咯得她脸疼,鼻底弥漫着男人胯间浓郁到爆棚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隔老远热度传递过来,李果吸了吸鼻子,小声说:“主人,果果好想你。” 倒真像在外流落受了委屈后才想起来找家长诉苦的小孩。 季勋动作僵硬地将手放在她毛茸茸的发顶,揉了揉。 “……”片刻后,男人轻哼道:“还敢不敢跑了?” 李果疯狂摇头:“不,不敢了。”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人粗鲁抱起。 后臀坐在男人熨烫得妥帖齐整的西裤上,脖子被人掐住,紧接着便是一个凶狠而绵长的吻。 季勋叼着她的唇,一遍遍反反复复地啃食啄咬,粗粝大舌长驱直入,卷走所有空气,舌面扫荡,不放过口腔内每一块皮肉,贝齿、牙龈、上颚、丁香小舌……全被他尝了遍,涎液抽干,让人生出种被毒蛇缠绕窒息后慢慢吞咽入腹的惊悚错觉。 嘴巴发麻。 良久,久到呼吸停滞,心脏即将跳出嗓子眼。 季勋在她唇畔烙下深深印记。 这个吻才算结束。 他的额头与她紧紧相抵,粗重的鼻息彼此互换,热浪滚烫。 等他终于平复。 大腿上的裤子已经湿了大半。 穴水来源不言而喻。 “骚。”他又骂她,“没出息。” 李果红着眼,小手按在男人同样硬挺肿胀、鼓起了个大包,根本不容忽视的雄伟男根上,“……?” “啧——” 季勋低笑:“我也没出息。” 膝盖猛地向上一顶,颠得李果惊呼出声,双手环住男人脖颈,等她坐稳后,脑袋偏向桌前,视野开阔不少。 “给你看个好东西。”他说。 电脑上会议仍在进行。 一行年龄长相各不相同的男男女女此刻正手持数份资料,低着头表情严肃认真,嘴巴开开合合,像在说什么。 他从耳旁取出个小巧东西分给她。 李果手忙脚乱接过,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戴上耳机,东西塞进去的一瞬间,耳道里传来一个男人语速飞快的汇报工作声,除此之外,不时还夹杂着另一种奇怪的、少女压抑而隐忍的抽泣。 画面与声音严重不符。 她起初还有点怀疑,后面确信无比,这就是女子发情时的浪叫。 他……居然在开会时看黄片?! 怎么可以…… 太尴尬了。 刹那间,她的脸红到脖子根。 偏偏这时身后男人一口叼住她的耳垂,语焉不详道:“想起来了吗?” “我要给你看的好东西……” 看你表现 “别……” 李果潜意识发觉不对,但是耳边男人含咬的湿漉触感让她瞬间软下身子,连一点抵抗的力气都生不出,只能瘫在他怀里,任他大掌越过自己,伸向前面的电脑桌。 男人一边欺弄着怀里的小女人,一边操控鼠标,将会议缩小至角落,与此同时另一个文件夹被点开。 视频弹出,季勋点击放大,然后搂着她,好整以暇地看好戏。 李果瞪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上的情色内容。 首先进入视线的是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女。 黑暗密室里,她被人绑住四肢,蒙上双眼,蛆虫般在床上扭曲盘旋,胡乱打滚,功效强烈的性药疯狂作用,折磨得她嘴里不断发出近乎失智的苦痛呻吟。 珠玉蒙尘,叫喊动人,声声入骨。 李果记忆瞬间拉回高考结束后那个黏腻潮湿的盛夏。 手脚冰冷麻木,酸涩痛痒的蚂蚁啃食之感迅速侵蚀流窜至四肢百骸。 季勋毒蛇般优雅吐息,蛇信舔过女人耳廓,带起一阵阵冷颤。 “你不会以为……我这么轻易就会放过你吧?”他掰过她的脸,让她陪自己一起欣赏视频里少女的精彩演出,感受她在指尖战栗到发抖的冰凉体温,眼神也因此而逐渐狂热,嘴角攀上一抹淡淡的微笑。“李果,别太天真。” “我们来日方长。” 他的重音落在“日”上,语气暧昧至极。 李果头晕目眩,仿佛毒液注射进了体内,毒素麻痹神经末梢,大脑感知越发迟钝,清楚明白大限将至后,面对猎人的步步紧逼,雌兽只能引颈就戮,期盼着他能顾及旧情,赐予自己一个温柔且体面的死法。 “我愿意。”她一字一句,坚定说:“主人,果果愿意接受惩罚。”颊上绯霞遍布,目光缱绻中流露着季勋一贯熟悉的迷醉痴狂的汹涌情愫。 眼神交接的一瞬间,空气中无形的电流“滋啦”乱窜,和这样猛烈真挚的情感对撞,无异于蜉蝣撼树、流星陨落,其冲击力的余波更是足以引发一场山体震荡。 天地都为之沸腾色变。 季勋沉默一会后,缄声道:“看你表现。” 表现? 电脑屏幕那头不知何时响起了一阵规律跌宕的炮机嗡鸣声。 粗暴冷漠的机器巨屌无情贯穿床上少女的嫩穴,冲撞如此迅猛,将她花穴搅的天翻地覆。 少女脖颈伸长,又受制于绳索的束缚,身子动弹不得,最后只能筋疲力尽地软倒在床上,小腿肚疯狂抽搐,表情既痛苦又欢愉,如同一只濒死的折翼天鹅,绝望之余唯有仰天长啸,发出断续而毫无意义的悲切哀鸣。 “啊……啊啊啊……唔,不要,好难受,快停下来……啊哈!” 耳机里的动静越来越大,简直就像3D立体循环在身边似的,叫人实在难以忽视。 李果身体无意识哆嗦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不美好的回忆。 季勋挑眉,嗤之以鼻道:“这就是你的表现?” “啧……” “还真是让我失望。” 他站起来整理微乱的衣摆,表情中带着点索然无味。 李果“啪叽”一下从他怀里摔到地上,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她仰着脑袋定定望着他,巴掌印和猩红的烟蒂在脑海中不断闪回,她这一生无时无刻不在被人嫌弃欺辱。 她吃过的苦太多了。 与之前经历的那些相比,眼前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李果抿嘴腼腆一笑,手抚上了他的小腿,灵巧小手顺着男人裤管一路往上攀升,动作暧昧至极地磨蹭着他那肌肉紧实的大腿。 季勋松了松领带,感受她牵扯的力道,顺势重新坐回主位,好整以暇等待着她接下来的精彩表现。 脸还是之前那副寡淡无味的脸蛋,此刻却因为情欲侵扰的缘故,白皙脸庞带上红霞,色气十足地舔了舔手指。 表情很怪,不像在舔手指。 眼里似乎偷摸藏了个勾子,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嗯…… 说实话,季勋挺吃这一套的。 于是双腿大发慈悲地分开。 李果便用那根被她舔得湿漉漉的手指,慢吞吞勾住了他的裤腰。 季勋并没有制止她,视线一寸不错落在她身上,充分发挥出十足的配合精神,叁下五除二脱下西裤,皮带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紧接着是里面浅灰色的内裤。 女人双手放在裤衩边缘,轻轻往下一扯,脸蛋又或是嘴唇——总之触感很柔软,不小心蹭过面前隆起的小山之癫。 “嘶~” 硕大鸡巴将其撑出个饱满的形状,一跳一跳的,布料顶得更高,勒得季勋呼吸一滞,压低嗓子道:“你是故意的?” “礼物” 李果正欲解释,就听耳机那边传来助理战战兢兢的声音。 “小季总……您还在听吗?” 二人同时噤声。 光顾着调情,差点忘了现在还在开会呢。 李果用手在嘴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抿嘴,眼神讨好看着他,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相较于她,季勋则神情自然很多,淡淡瞥了她一眼,随即重新开麦,“嗯。” 对方显然舒了口气,旋即又问了些项目有关的事情。 季勋有一搭没一搭回复。 轻轻勾了勾手指,李果便摇着尾巴热烈地迎上来。 热乎乎、棉花团子似的面颊蹭蹭小季总,不时吐出灵巧小舌亲亲他的脑袋,小季总不语,只是一味摇头拒绝她的碰触。 下巴被只大掌用力捏住。 李果抬头对上他烈火灼灼的目光,无意识哆嗦一下,讪讪收手,替他物归原位,又将裤子拉链拉好,才乖顺地窝进旁边的沙发上等他。 刚坐好,一件带着男人身上淡淡香气的西服兜头盖住她的脸。 李果探出小脑袋看过去。 电脑桌前,季勋正襟危坐,性感的薄唇一开一合,语速很快,有条不紊地交代着什么,俨然已完全进入工作状态,忙到连半点眼神都无暇分给她。 她将身子一点点蜷缩进西服内,就这么静静看着,沐浴在他残留的体温中,一派岁月静好。 或许是太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又或许是昨晚折腾得实在太狠,看着看着,她的眼皮就不知不觉开始打架。 中途季勋是有关注过她的。 一只小猫。 皱皱巴巴,小小的一团,就连睡梦中都要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不放松。 季勋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心里却砰砰乱跳。 好不容易熬完会议,他坐在原位半晌没动静,盯着屏幕角落那早已暂停的模糊画面良久,直到电脑显示屏熄灭,他的脸隐没在阴影里。 他站起身,跨过湿漉漉的地毯,巡视四周。 书房里狼藉一片。 于是他径直迈向沙发,去找那只调皮的小猫。 去找她算账。 高大的阴影将她笼罩,男人俯下身伸出手,指尖最先触碰到的是她的嘴唇,蜜糖般甜腻的唇,吐出的话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撩动他的心弦,却满口谎言。 她的手,推开他;她的腿,试图远离他。 季勋眼底渐渐凝结出一层寒霜。 冰凉的手指一路下滑,勾勒着女人起伏的山峦,又像雨林中一条可怖的巨蟒,身上鳞片坚硬如铁,一寸寸收紧,绞杀猎物直到其窒息为止。 季勋自认为他给的机会足够多了。 她不该这样。 不该与他产生交集后,又抛弃他。 没错,就是抛弃。 高傲如季勋怎么可能接受。 她的帐算不完,永远,永远都算不完! 季勋掐住她的脚,力道越来越重。 “啊!” 李果从熟睡中惊醒,只感觉脚踝处一股钻心的疼。 罪魁祸首是谁不必多说。 瞧见他那阴沉的眼神,李果“咯噔”一下,心想完了。 不知道哪里又惹到这个阴晴不定的活阎王了。 许是觉察到她在不安,季勋嘴角微微抽搐,扯出一个笑容: “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哦不,应该是……为我们。” “我很期待,相信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李果表情茫然而不知所措。 “主人……果果不明白你的意思……” 季勋一眼识破她在向他示弱求饶,恳求他不要这样。 这是她惯用的伎俩,无往不利。 可是今天,注定要失效了。 即使李果从一开始就知道躲不过这一劫,身体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僵住,她上下牙齿打着颤,却张开双臂环抱住他精瘦的腰,大胆地拥入那人怀里。 侧耳贴紧他的胸膛。 心脏跳动的声音震得她鼓膜生疼。 “我爱你——” “主人。” 完了,彻底完了 “谁是你主人?”季勋面不改色,长臂一揽将人打横抱起,“新中国成立没有奴隶。” 他明明看着很瘦,胳膊却很有力量,步履稳健而敏捷。 李果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小鸟似的依偎在他怀里,想起别人谈恋爱都会称呼对方为“哥哥”,于是立马改口说:“爱你哥哥。” 季勋脚下踉跄一步。 稳住身形后,声音略显严肃,“别乱叫。” 话虽如此,李果却看见他耳尖诡异的红了。 紧绷的神经也随着这一小插曲而放松不少。 季勋感受到她的变化,轻“嗤”一声,“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李果闻言默默把脑袋埋低了些,心道:你才不会吃了我,你只会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骨,把我碾成肉泥。 说错了,应该是“草”。 动词的那种。 之后两人并未产生任何对话,季勋抱着她径直上了楼。 李果心想,终于不是地下室了。 由于没穿衣服,她屁股后面凉嗖嗖的,还担心会不会被家里的秦姨看见。 结果一路上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显然她的担心多余了。 季勋最后在一间相当隐蔽的阁楼门前放下她。 骤然碰到冰冷的地面,李果双脚交迭在一起,抱臂站着,模样可怜地说道:“好冷,哥哥我想穿衣服。” 季勋回了个眼神,意思是你在想屁吃。 她转念一想,也对,反正都要一丝不挂的。 穿不穿都无所谓了。 于是就没再废话。 “开门。” 李果看了眼季勋,发现他也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门没锁。 她走上前去,在男人的注视中缓缓推开门。 刺眼的光芒争相涌出,李果下意识眯眼,等适应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间与她记忆里别无二致的小屋,然后是养在角落里用破碗、破盆或是泡沫箱磊成的植物堡垒,这里是……是承载她整个懵懂青春期美好回忆的地方。 “……!” 李果震惊到说不出话,“你……你你……” 你还记得! 很久以前,他去过她家。 不过就那么一次,没想到他竟然记到现在。 她心中一时掀起惊涛骇浪,有点看不透他。 季勋这时慢悠悠走进来,跟在她身后,低声说:“喜欢吗?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泪水瞬间决堤。 自从李老汉意外离世后,她就再未收到过礼物,更没有回过那个家。 “喜、喜欢!” 原本以为等待她的又会是那暗无天日的地下牢笼。 李果为自己之前的龌龊心思深感惭愧。 “我的礼物呢?”季勋摊手,向她索求。 “久别重逢你不表示表示?嗯?老朋友?” 什么朋友,炮友也算吗? 李果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近乎裸奔的穿搭,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送给他的,脚趾尴尬扣地。 “这个……给你。” 她从手腕取下一根黑色皮筋。 季勋尤其善解人意地接过来仔细翻看。 脱线了。 他将价值不菲的手表取下随手抛给她,换成皮筋戴上,嗯……还有点松松垮垮。 “可以。”他点头,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走吧,我带你进去参观一下。” 李果乐呵呵地跟着男人进了小屋,待看清里面陈设登时就傻眼了。 只见墙壁上贴满了她的照片,毫不夸张地来说至少有上百张,有吞吐性器时白眼上翻的她,有顶着满脸精液色情而青涩的她,还有被炮机轰炸过后浑身虚脱的她,看起来都有些年份。 更恐怖的是……最新的那一张。 照片里她蹲在路边脸颊红彤彤、满是泪痕,狼狈不堪。 什么时候拍的?! 与此同时,季勋捧着一个日记本,正绘声绘色地读着里面的内容。 七月七日,阴 他今天又没来上课,好想他 下面湿湿的,好想被他操啊 七月十日,晴 他回来了!啊啊啊啊啊! 他好高啊,但是听人说这么高容易大树挂辣椒……咳咳,不过就算是辣椒,他也是最可爱的小辣椒,嘿嘿^_^ 光是想想就好痒哦~ 读到这里时他顿了顿,合上日记本,表情相当微妙,“……小辣椒?” “嗯?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李果两眼一黑。 完了,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