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效药》 阵雨 许是昨晚与陆刑年聊了点,又或是标到心心念念的画作,难得无梦睡了会儿。 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四点十三分。 何清晏很知足了,但凡能安稳睡上一觉他都觉得值。 拉开薄被,健硕的躯体未着寸缕。 来到海市已经六个多月,还是很难习惯潮湿的气候,他非常不喜欢冒汗后衣物湿黏的紧贴感,索性裸睡。 漱洗后从冰箱拿了瓶水,坐到电脑前边喝边回覆几封邮件。何清晏在追查的案子牵连的地域很广,手段残忍,都是诱拐绑架六至十六岁的孩子。近几个月透过陆刑年所在的国际刑警组织帮助下,拿到多国相似作案手法的案件资料,线索都在断在海市。因为失眠,他总在凌晨回覆来自多国的资讯。 完事后,喝了半瓶水这才穿了身运动服,系上慢跑鞋出门。 五月天气已经很热了,加上临近梅雨季,凌晨到处弥漫着雾气,沾染着沿途草木的气味。 何清晏自军校起就每日与陆刑年一起晨跑,这些年下来早已成了不可或缺的习惯。天色未亮,路上冷冷清清,唯有便利店的冷白光照亮一小段街区。 自动玻璃门开了又关,迎面走来一个女孩,抱着一件包裹,全身包裹在深色柔软的质料里,随着走动勾勒出纤细的四肢。口罩遮盖大半张脸,她的皮肤很白,唯一露出的饱满额头与小手娇嫩瓷白,在这朦胧的夜色中莹莹发光。 这不是何清晏第一次遇见这女孩了,每隔一两周她会在凌晨出现,低垂着头,闪躲眼神接触,总与失眠的他不期而遇。 不过,今天的她有些慌乱。 女孩好像被什么追着,时不时回望,以至于没有留意来人。何清晏伸手一揽,稳稳扶住往前倒的女孩。 她慌乱的抬头,一双漂亮的茶色大眼杂揉一抹绿,清澈又无措。 “??对??对不起。”声音很小很轻。 “没事,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何清晏柔声问着,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警证给女孩确认边说:“我姓何,何清晏,目前在国际刑事科,慢慢说,我会帮你的。” “??有人??跟着我。”女孩不由自主拉着他的手,指尖冰凉。 何清晏朝四周观察了一下,又到便利店里查看,调阅监视器及例行问讯。天色逐渐转亮,由远而近滚着闷雷,雨点落在逐渐拥挤的人行道上。 女孩始终静静待在他身侧,余光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瘦弱肩头。何清晏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掌心,“别害怕,还有调查需要你的协助,跟我去一趟警局好吗?” 她犹豫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 何清晏轻轻拉着她,破开人群向前走着。 雨滴越来越大颗,越来越密集,厚厚的雨帘似白噪音轰鸣,炸着行人纷纷奔走。何清晏将女孩护在胸前,以宽大的身躯为她遮挡。低头温柔询问她的名字,雨声太大,糯糯的嗓音听不清。 他又俯身凑近,高大的身躯笼罩她,雨水沿着他挺直鼻梁滑落在她颊上,又顺着纤细脖颈滑落。 “??余若。”她软软的回答。 阵雨让人措手不及,无端闯入。 看着我 墙上挂钟刚过七点,警署的国际刑事科人还不多,何清晏和晚班警察交代几句后带着女孩来到他的独立办公室。 国际刑事科常有外派过来协助办案的国际探员,为方便探员临时住办,警署在几年前翻新时设有简易住办套房。 何清晏快速调好水温,将瑟瑟发抖的余若带进浴室。“先冲洗暖和一下,在这间办公室等我,这里不会其他有人进来,等等我也会把办公室锁上,放心。”说着一边递给她干净的毛巾与换洗衣物。 所有事情都发生得太突然,女孩满脸的不安,僵硬地站在原地。 “余若,看着我。放松,没事的,这里很安全。”何清晏捧着她的小脸,坚定且温柔的直视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慢慢等她安定下来才离开。 他到公共盥洗室洗了战斗澡,换了身衣服,发尾还滴着水便找到晚班警察,调取清晨余若路经地段的道路监视录像。 余若确实被跟踪了。 看体型是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子,一人身型细瘦佝偻,都穿着一身黑衣裤,鸭舌帽压得低低的,看不见面容,有意识闪躲监视器。反覆仔细查看后,何清晏还是在跟踪犯的内手腕上发现刺青,请鉴识科的人帮忙放大追查刺青图样及资讯。 余若洗完澡出来还不见何清晏回来,因为找不到吹风机,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用毛巾一点一点擦拭着,深棕色的头发因湿气自然卷曲着,弯弯的碎发搭在额上。 何清晏开门看到的就是女孩乖巧坐着,侧头拧干发尾,除去口罩的小脸眉目温柔,白皙肌肤被热气晕染樱粉色。她的五官精致且带有混血的深邃,是很甜美娇软的长相,气质清丽,漂亮的不似凡间所有。 闻声抬眸的一瞬间,令何清晏呼吸一窒。 “我拿了吹风机和毯子来,不确定你喜欢吃什么,我都拿了一些,你还没吃东西吧?”何清晏将手中吃食一一摆放在茶几上,摊开毯子披在余若身上,又递来吹风机,全程压低高大的身躯,尽量与她保持平视,降低自身压迫感。 许是何清晏的语气与肢体动作给予她许多安全感,望着他的眼神也不再闪躲,礼貌微笑轻轻说:“谢谢。” 她的嗓音清软,笑起来眼角弯弯,浅浅的梨涡令人移不开眼。 好可爱。 何清晏生怕自己继续呆看着她,起身向门外走。 “你要去哪?”眼见他又要离开,余若急急问出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对不起,何警官,我不是??。” 何清晏闻言笑了起来,阳光俊朗的面庞漾着深深的酒窝,“倒杯水马上回来!你有什么其他需要的吗?一起拿来。” “没有了。”耳尖泛红。 等余若吹干头发,何清晏将一杯温水地放在她掌心,安静地一起吃早餐。 余若吃东西非常秀气,从举止来看出自良好的家庭,遇到好吃的会满足的眯起眼,同时又对于周遭很敏感,尤其是声音。何清晏的独立办公室离警署门口来来往往的办事处有一段距离,但毕竟是海市最繁忙的警署,此起彼落的电话铃声、出警的警笛鸣响、家属激动的哭喊声、醉鬼的胡乱咒骂声,建筑物内充斥着各种杂音。 余若总会被突然尖锐高频的声音惊吓到,像小兔子被吓的浑身发颤,过后又用指甲掐着手背,强制让自己镇定,小手上不久便多了很多殷红的月牙。 观察她好一会儿,这才缓缓说:“刚刚调阅监视器,确实有人尾随你,还在等技术科放大细节,需要请你去确认看看是否是你认识的人。” 肉眼可见余若全身僵硬起来,轻轻点了点头。 “你需要联络任何人吗?这可能会耽误你一些时间。”何清晏拉过自掐的小手,将自己的压力球塞了过去。 “没有,没关系。”余若紧紧捏握着手中的球,不管她如何用力,球体都能承受她的不安,完美回弹。 何清晏握着她软弱无骨的手,郑重的说:“会抓到的,别害怕??”还要说些什么已有人敲门喊他。 王钦神色严肃的站在门口:“何哥,你早上的跟踪案有进展了,你必须来看一下!” 身世 警署每日都很繁忙,千千奇百怪的案件、情绪激昂的民众、疏导的员警、酒醉的惯犯、持枪械的罪犯,清晨开始就像战场一样混乱。 约莫半年前开始协同追查的跨国儿童拐卖案牵连甚广,上级设立专案调查组,特别将特勤指挥中心作为临时办公区,方便即时与各地探员联系,也确保专案小组的资讯与证物不会被污染,平时组员一旦离开便会上锁,没有权限者皆不得而入。 大荧幕上播放着各种角度、路段的监视器画面,一旁的技术人员还在追踪跟踪犯的行迹,屏幕前站着一位年近六十的老刑警,微凸的肚子上搁着一只款式老旧带手把的白磁保温杯。看上去慈眉善目、满面红光,但是双眼透着凌厉,皱着眉看着监视影像,手握着杯盖拨弄漂浮茶梗。 “陈队。”陈晋楠闻声对进门的何清晏、王钦点点头。 陈晋楠有着近四十年的办案经验,曾破获多起重大案件,早已经可以退休了,只是这次案件重大,又请他出山带领专案调查组办案,大家都叫他陈队。 “陈队,何哥清晨遇到的女孩确认是被跟踪,这两个跟踪者与四个月前在缅甸拍到的二人组-东石兄弟相符,手臂上都有狼蛛的纹身。”王钦拨了拨她俏丽的短发报告最新进展。 “这女孩是什么人?怎么会被狼蛛的人盯上?”陈队不解的问着。 何清晏同样疑惑,在荧幕上调出余若的资料,“这说不通,狼蛛多年来都将目标放在五到十三、四岁的孩子身上,实施诱拐或绑架,对于成人从来都是直接灭口,不会花时间跟踪。”他严肃审视监视画面中的东石兄弟,“这两人一路从余若住家附近开始尾随,从行为上判断没有攻击意图,只是侦查,甚至都不是东石兄弟惯用的作案手段??更像是??被派来盯梢的。” “可是这女孩背景干净,怎么看都不像是与人蛇集团有牵连的啊!”王钦咬着笔头反覆查阅资料。 狼蛛集团多年来专门跨国走私儿童,背后涉及多国政商人物,最早是何清晏在美国的FBI团队破获一起富商购买性侵儿童的案件中发现的暗网交易组织。狼蛛集团行事狠辣隐密,常在偏远地区作案,所有目击者皆被灭口,导致追查困难。侦查最接近的一次是在五年前,何清晏在导师的带领下巧妙地与罪犯心理博弈,成功破防狼蛛三名手下,攻克一大据点,狼蛛集团当即断尾转移。从遗留的证物来看,狼蛛不定期举办大型派对,为有钱有势的恋童癖提供幼童并进行拍摄,除了提供这些变态录影回味,也封住他们的嘴。 凭藉影像抓获的变态即便坐牢、判死刑也不敢松口供出狼蛛集团,有几人一度松动,隔日便会身亡,狼蛛的势力渗透各种机关部门,当时一片风声鹤唳,谁都不可信。 可是这样的犯罪团伙对于余若的态度却很诡异。 “余思蕴?这孩子是余思蕴的女儿?”陈队阅览余若的资料喃喃说着。 余若,二十岁,父亲徐渊,母亲是余思蕴,两人在她六岁时离异,皆不在人世。出身政商世家,一直品学兼优,老师对余若的评价很高,但突然在高一下学期办理休学,自此以后只有更新基本讯息,连社交帐号都没有。 在这数位时代,她就像一个幽灵。 “陈队,你认识她?”王钦问。 “唉,你们这一辈大概都没什么印象,这孩子的爸徐渊是前市长的儿子,世代从政,几个哥哥都还在政界,年龄差了一大截,全家就宠着这个二世祖。上学时期开始就没少闯祸,警局上下就没少帮他擦屁股的。后来徐家给他安排了政治联姻,就是余恒集团的余氏独女。” “余恒集团不是姓黄吗?上次他们董事长才开过记者会剪彩新百货公司落成,还有他们高订香氛品牌与那个很夯的画家联名,那个E开头的画家啊。”王钦用手机查着最近的新闻,那是她很喜欢的香氛品牌,一直有在关注。 “Eir,那个画家。”何清晏侧身靠在长桌边,压低背脊敲打键盘,一面随着陈队的介绍调阅余若父母资讯。 他高大挺拔,宽肩窄腰,延伸的长腿肌肉线条分明,打字的指骨修长好看。 脸部线条分明俐落,他的眉眼深邃,此刻既沉稳又内敛,随着话语滚动的喉结异常性感。 也不怪其他科的女警每天追着王钦要何清晏的照片。 “对,没错!何哥居然知道。”王钦很讶异,这个香氛牌子专为女性设计,她身边男性朋友根本连听都没听过。 “那是现在,余恒是余氏一手打造的,后来才卖给别人。那时候余思蕴开始接手家族事业,长得漂亮又聪明,余恒就是在她手上转型扩大的,可惜嫁给那个浑球。三天两头就闹事,外面养了许多情妇,他夫人就没少来局里保她。唉,可怜啊!”陈队喝了口茶继续回忆:“后来生了余若这孩子,徐渊这混蛋直接跟媒体说情妇生了儿子,要离婚另娶。后来还发生了一个案件,但印象中很快又销案了??” 陈队放下杯子想了许久,一拍脑门,“大概十三、四年前,这孩子的母亲通报余若失踪,但是没多久又说孩子被娘家人接走,之后就不了了之。” 何清晏手指顿了顿。 梦 余若紧捏着手机,反覆点开通讯录,在少得可怜的名单上滑动。 不知道该不该联络姐姐。 总觉得太麻烦她和大伯母了,这些年来受她们照顾太多,如今姐姐也重新回去进修,实在不想再打扰她的人生??。 忽然,骨节分明的大掌伸来,她下意识蜷缩,害怕的闭起眼。 手心一空,余若怯怯睁眼,男人只是拿走她的手机,近在咫尺刚毅的面庞沉着认真,睫毛很长,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鼻梁高挺,专心输入着。 余若一时间忘了呼吸。 男人看了她一眼,眯眼冲她微笑,勾出两颊酒窝。 脸好烫。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和LIME,随时联系我。”何清晏举着荧幕给余若看,上面备注他的全名,“近期不要一个人外出,尤其不要凌晨独自出门,最好找家人、朋友陪同??。” “??。”余若沉默了,她没什么可联络的人。 何清晏回拨给自己,确认都收到后才见余若有些低落。 他将手机塞回她手里,蹲在她身前极其慎重地说:“还有我呢,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私人保镳,你要去哪我都会陪你。如果不想打电话,传讯息也行,随叫随到,记住了?” 余若轻轻点了点头,握着的手机忽然有些烫手。 何清晏说完起身拉拢余若肩上的毯子,轻扣她的手腕前往指挥中心,他的力道极轻深怕拉痛她。 王钦正翻阅冷案资料,见何清晏将女孩带来,匆忙把骇人的命案现场照片塞进文件夹中。 女孩看着很软很乖,王钦虽然喜欢帅哥,但本命是爱软妹,巴巴地凑上前自我介绍:“你好,我姓王名钦,是国际刑事科的刑警,你就是余若吧!可以叫你若若吗?”活泼外放的性格完全与余若相反。 “??可以的王警官,麻烦你了。”余若并不擅长与人相处,但还是礼貌微笑,只是毯子底下的手紧紧抓住何清晏的指头。 何清晏都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温柔。 屏幕上放着跟踪者东石兄弟的照片资料和狼蛛刺青,他慢慢更换一张张高清画面,轻声询问余若是否认识。 “我不认识这些人,可是??可是??。”余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狼蛛刺青,喃喃地说:“??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梦。” “什么?所以若若你见过吗?你还记得是在哪里、何时见过这些刺青吗?”王钦在一旁听后激动的凑到余若面前询问,这个案子接连好几的月的调查都走入死胡同,王钦难免一时失了分寸。 余若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懦懦的说:“??我一直??梦到。” 何清晏见状微微侧身,隔挡在余若身前,轻捏她软软的手心转移注意力。 “梦?一模一样的纹身?”王钦蹙眉追问。 余若点头,一摸一样。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做这样的梦?”何清晏用低沉平稳的声线询问。 余若犹豫片刻,“??小学开始就有。” 通常孩子的梦不会如此具象,何况是如此繁复细致的狼蛛刺青,梦是记忆的呈现,余若很可能,是受害者之一。 何清晏思索一会问:“你愿意接受认知访谈吗?是一种回溯记忆的方法,如果你会反覆梦到相同且细致的情境,很可能是真实经历,大脑的保护机制将其封存,透过引导可以恢复记忆。” 但那并不是什么美梦。 余若当即摇了摇头,余光撇见有什么东西从文件夹中滑出。 那是一张照片,幼小的孩子躺在干涸的血泊中,面色青紫,没有灵魂的眼眸圆睁。视觉的刺激,在脑海中闪现画面,妈妈说错了,那真的不是梦。 何清晏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余若面露恐惧和悲伤,循着她的视线落在照片上,瞬间明白过来。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不动声色遮挡余若的视线,“别怕,拒绝也没关系。” 王钦一听就急了,“若若,任何线索对我们都是很重要的,你一定要??。” 何清晏当即给王钦一记凌厉的眼神,他也不想错过任何线索,但更不想用逼迫的。 余若突然有些想哭,极度的不安涌上来,但她也感觉得出来这件事很重要,并不只是关乎她一人,深呼一口气,“??我愿意。”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何哥,那我跟你一起进行??。”王钦说罢开始着手准备。 何清晏低下头看着她因害怕而颤抖的肩膀,小手还攥着他的手指,“王钦,这次我自己来,你先和小陈继续筛查相似的冷案。” 通常面对证人或受害者会由男女警员搭配询问,比起男警,人们较容易对女警敞开心扉,何清晏之前多是与王钦搭档,顺便教导王钦询问、审问技巧。 但余若明显更需要已经建立起信任关系的人。 “好的。不过小陈好几天都临时请假了。”王钦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这次便不再缠着何清晏要在旁观摩,说完就离开。 何清晏带着余若来到询问室,让她放松靠坐在沙发上,闭上眼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声音,以轻柔的口吻调动五感,一步步重塑那个秋天。 身后柔软的沙发逐渐膨胀,包裹着她下沉,四周都很模糊,顶上传来何清晏低沉好听的声音。下课铃声响起,身旁的朋友叽叽喳喳说掰掰,路边栾树开着黄灿灿的花,落地花朵映着夕阳,像是撒了一层橙黄的糖粉,那天妈妈来晚了。 妈妈很忙,却还是坚持亲自送小余若上下学,那天也只剩几个人和老师在接送区等待,和朋友笑闹后的小余若脸颊红噗噗,她抱起鹅黄色的小鸭水壶,咬着吸管喝水。 直到小朋友都走光了,妈妈还没来。 手机铃声响起,老师走远一些和对方交谈。小余若坐在长椅上晃着腿,一颗弹珠滚了过来,她蹲下身捡了起来,随后又有一颗、两颗滚了过来,小余若追着弹珠跑到转角。 他们抓住了我。 想哭就哭 手脚不能动弹,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她被不平的路面颠得难受,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呜呜哭着,两人时不时会碰撞到一起。车上充斥着呛人烟味,前头两个低沉的男声时不时朝他们咒骂闭嘴,车门拉开后便被人扯着手臂拽下来拖行。 等待她的是封闭昏暗的密室,好多小孩挤在肮脏垫子上,哭喊着要回家。哭得最凶的孩子会被带走,再回来时像丢失魂魄,呆呆的没有生气。 密室里分不清白天黑夜,让记忆变得有些跳跃。 “父亲。”有人这么叫着,肥厚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带有烟草和乳霜的味道。每当他到来,所有的孩子就能够沐浴,换上纯白长罩衫,穿过幽长的彩色玻璃走廊,逐个领进有摄影机的房间。 不是所有小孩都能回来。 “要跟我走吗?”清冷年轻的声音问,向余若伸出的手修长苍白,蜘蛛图案盘踞在内手腕。 她不再回到拥挤昏暗的房间,年轻男子摘下一条链子戴在她脖子上,抚过后颈的手指粗砺冰凉。 再后来记忆更加破碎纷乱,地面随着爆破声震动,人们尖叫乱窜,枪声四起,烟雾中有人将她拦腰抱走。 记忆戛然而止,余若像溺水的人剧烈喘息,冒着冷汗,尘封的记忆似利刃般尖锐,割裂她的灵魂,压抑在最深处的无助感咆哮侵蚀每一个细胞,淹没所有理智。 她将身体缩成小小一团,颤抖捂着小脸,卷曲在沙发上,直至指尖泛白,全身都表露出极度的恐惧与无措。 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何清晏扣住她的手腕向两侧拉开,露出她掩藏的脸庞,大眼不安得颤了颤,泪水围着棕绿色眼眸打转,小巧挺翘的鼻子通红,她紧紧咬着唇,硬是忍住泪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这模样令人万分心疼。 何清晏凝望她的墨黑眉眼太过温柔,让余若下意识并拢手肘,试图掩饰自己的脆弱。可下一秒已被拉入宽大的怀抱,余若双手僵硬地握成拳抵在他坚硬胸膛上,后颈上温润的手掌穿透发丝缝隙熨烫她的肌肤。 何清晏扣着她的后颈,将她按压在心房上,一遍遍抚慰着她,低低在她耳畔说:“没事的,没事了,你很安全。想哭就哭,不用忍着,有我在,没事的。” 胸口处传来细细的呜咽声,余若颤抖的厉害,俯在他怀里释放压抑许久的无助。 她哭得有些迷糊,鼻尖嗅到何清晏身上好闻的味道,像夏日的海洋,强而有力的臂弯给足了安全感,心渐渐安静下来。 “好多了吗?”何清晏抚着她柔软的长发,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渐趋平稳。 反应过来的余若将头垂得更低了,她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在他人面前宣泄情绪,窘迫的不敢面对何清晏。 “??好多了。”她咕哝着。 “好多了,那为什么不敢看我呢?”何清晏低下头想看看她的脸,他的声音又低又轻,胸腔随着共鸣起伏。 男人温热的鼻息落在额间,余若慌乱地拉住何清晏胸前布料,将脸埋了进去,带着鼻音小声说:“等??等一下。”迅速抹了抹眼角泪痕,正准备抬头,就看见何清晏的衬衫上留有晕开的哭脸,耳根和脸颊烫的厉害,急忙伸手擦拭,“对不起??。” 何清晏抓住余若的手,好看的指节抬起她的下颌,她眼睛哭的殷红,扑扇的睫羽湿漉漉,无不令人怜爱。 他用指腹轻轻擦拭泪痕,“不用对不起,你做得很好,你很勇敢。” 指尖薄茧的触感激的余若一颤,双手扯住深蓝色短袖的下?,上面还印有海市警署字样,眼眶又红了。 何清晏压下背,额头抵在余若发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还有其他亲属,尤其熟知你成长过程的长辈可以联系吗?也许他们会知道更多关于你小时候的事。” 余若点点头,掏出手机翻到堂姐徐韶的联络资讯,“??可是堂姐她现在不在国内。” “没关系,先电话联络。”记录下来后他抬手看表,又重新把视线落在余若身上,极其突然地说:“我饿了,陪我去吃饭吧!” 余若愣了,清澈的眼眸透着茫然。 不等她反应就拉余若去拿她的物品,又将自己的薄外套让她穿上,过大的衣服穿出水袖的感觉,整个人又娇小了几分。 和组员打了声招呼,就带她走了。 何清晏隔着衣袖牵着她,重新穿过通往前门的长廊,往来员警很多,前门办事处也聚满了人,他将余若拉进臂弯里,护着她不被碰撞。 沿途遇到几个其他科的女警围过来与何清晏打招呼,何清晏脚步并未停留,淡淡回覆,圈着余若继续前行。 不久后,待在档案室的王钦手机被提示音轰炸,各科的女警发来角度不同的照片质问。 【何哥恋爱了?】 【王钦,你不是说何清晏没女友吗?】 【这女的是谁?】 照片中何清晏侧头看着余若的眼神极其温柔,眼角眉梢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王钦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干脆关了静音,谁也不回覆。 女朋友 离开警署时已经一点多了,街道上满满都是人。 警署所在的位置很特别,以警署为界,左手边是新规划的商业办公区,高耸的玻璃大楼林立,右手边则是住宅区。 住宅区不管何时都很热闹,不远处的绿地还有市集摆摊,商业区此时也赶上午休时段,打开的商务大楼不断涌出正装职员。 正是吵杂拥挤的时间,身旁一群上班族走来,不知道在聊什么,陡然高声尖叫欢呼,激动的大笑。 余若被吓的ㄧ抽,伸手捂住耳朵。 好吵,快停下来。 “余若?”他轻轻唤她。 何清晏见她兀自瑟缩,扳过她的身子,拉开捂着耳朵的手,将她自然披散的长发轻轻勾至耳后。 男人指腹似有若无地刮蹭到耳廓,异样的搔痒引得余若轻颤,弓着脖颈向后仰,眯起眼想逃离何清晏的触碰。 瓷白细长的脖颈自领口处泛起红晕,一路攀升至耳尖,羞的一片粉色。 “唔。”余若忍不住溢出一声轻呼。 “别动。”何清晏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从兜里掏出耳机给她戴上,打开降噪模式。 咚一声,世界安静了,喧嚣的城市只剩下朦胧回声,余若漂亮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棕绿的眼瞳满是惊奇。 何清晏被逗乐了,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笑的爽朗又张扬。 实在很可爱。 何清晏下巴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口型缓慢地做出,【跟我来。】 隔着衣袖拉着她熟门熟路的穿梭在小巷子里,越走路越窄,最终停在一栋老式两层公寓楼前,门口挂着米色布帘,不远处白墙嵌了写着“虞洛巷”的木牌。 推开木门,内里飘来食物香气。 何清晏拉着她坐在最角落的位子,店面不大装修温馨,开放式厨房一览无遗。 何清晏凑近余若将耳机摘下收回充电盒里,“这家拉面店一般都是做外送订单,很少人会在店里吃,很安静的。”将一份菜单地给余若,从筷桶里挑了两双用纸巾擦拭后摆放好。“看看你想吃什么,平时吃辣吗?” 余如摇头,“不太能吃辣。” 何清晏点点头,随即跟她介绍了起来,余若指了其中一个,他便起身去跟老板点菜了。 回来时手里还拿着两个小菜,胡麻黄瓜、柚子渍萝卜,“尝尝,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再来。”何清晏将碟子推到余若面前。 “谢谢。”余若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很清爽。 老板端来两碗白鸡汤拉面,一双眼睛悄悄打量着余若,“来,你们的拉面,这是大碗的。”放在何清晏面前,“何警官最近都没来,想说是有什么大案子,原来是去谈恋爱,女朋友很漂亮耶!餐后招待你们布丁啦!” “??不。”余若刚想反驳。 “谢啦!”何清晏也不澄清,只是笑着接受了。 他故意无视余若窘迫的眼神,忽然冲她眨了眨眼。 余若倏地低头撩开过长的袖子,埋头苦吃,两颊涨红。 汤头很浓很香,喝着肚子暖暖的很舒服,她好久没有到餐馆吃饭了。 看来很合胃口,余若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像小猫一样,何清晏忍不住想逗弄一下,“女朋友,好吃吗?” 闻言,余若脸烧了起来。 “??我们不是??。”余若不知道怎么应对。 “不是什么?”何清晏夹起面条等她说完。 “??。”女朋友,她说不出口。 何清晏嘴角轻扬,不再追问,安静的吃完拉面。 结帐时余若掏出钱包想付帐,却被何清晏将她抽出的钞票压了回去,“你是陪我吃饭,不用付钱。” “可是,这样不好。” “那你下次请我,好吗?”何清晏接过零钱收好,转头问余若。 “好吧。”余若只好妥协。 何清晏笑了,他发现自己在余若面前很爱笑,“走吧,送你回去,女朋友。” 余若知道他在逗她,正经的说:“我们并不是男女朋友。” 嗓音软软的,但是语气认真。 何清晏没说话,直到巷子口才忽然转身,压低背脊凑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现在不是,那以后可以是吗?” 余若心脏狂跳,慌乱地问:“什么?” “女朋友。”何清晏直直盯着她,这次不再是逗弄,而是认真询问。 “我不??我不适合。”余若心慌。 “我觉得很适合。”他不容拒绝。 “可是?。” “余若,让我待在你身边陪着你。”眉眼漆黑如墨,眼底的炙热像是要穿透她孤寂的灵魂。 余若只听见自己心跳如鼓,乱了方寸。 他的味道 余若不知道自己怎么坐上计程车的,整个人懵懵的,一路上都被何清晏牵着走,高大健硕的身材所投下的影子,正正好能容下她一人。 他的手掌很大很暖,修长指节恰如其分的扣住她的掌心,在这湿热的下午,领着她踏入纷杂的世间。 “??余若??余若?”何清晏坐在身侧唤她,将她小手平放在自己的掌中,轻轻揉着她指骨窝窝。 “什么?”她侧过头循着声音回望何清晏。 正好望进那对柔和漆黑的眼眸,他整个人躺进座椅靠背,偏过头低眉看着她,喉结随薄唇开阖滚动着,他在说着什么。 余若已无暇思考。 见女孩始终没回过神来,清澈水眸毫无防备的呆望他,何清晏无奈的笑了。 “不要这么看着我呀。”何清晏伸手覆上她的眼睛,在余若耳边低声说,嗓音有些哑。 余若颤了颤,长长的睫毛轻轻搔刮着何清晏的掌心。 静谧的狭小空间响起突兀的铃声,王钦打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局里,她在冷案案件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何清晏看了看窗外街景,“二十分钟。” 下车后,何清晏把人送上楼,他一定做对了什么,因为余若也始终牵着他的手。 “走啰,下次见。”何清晏捏了捏她软嫩的脸颊,看着她转身进门,电子门锁提示落锁。 门内,余若贴着门,呢喃:“下次见。” 余若住的社区是较新的建案,保全完善,出入都需要有磁扣,或是保安确认带领,离警署只有八分钟徒步距离,何清晏花了点时间了解社区附近环境及安全死角,拍照后回了警署。 王钦正抱着一迭资料面向一块玻璃板疏理时间线,见何清晏进来打了声招呼继续手上作业。 “陈队还没到?”何清晏走过去看了一眼。 王钦看了眼手表,“大概再十分钟。” 何清晏点点头从墙边推来另一块海市地图板,根据余若的记忆逐一排查可能的建筑物。 人都到齐后,王钦展开二十到三十年前的案子,那些案件都是十多岁的男孩被绑架,随行的母亲被捅刺致死,三天后孩子的父亲会收到一通电话,内容是母亲被杀时的惨叫录音。 最早的案件可以追溯到一九九二年,手法与近期三起案件高度雷同。 “不同的是,新案件的男孩年龄更小,七到九岁,父亲收到的是孩子重复说【爸爸,我好害怕,快来救我。】” 何清晏也翻出其他国家类似案件进行对比,“根据冷案的伤口判断是过度杀戮,给父亲的录音内容有羞辱折磨的意思。新案件和其他在东南亚一带的案件应该是同一人所为,精准的十三刀穿刺伤,第一刀就是致命伤,对于母亲没有过多折磨,给父亲的讯息是求救。更像是在重现命案过程,根据监视器画面显示新案的凶手年纪约在三十到四十岁,冷案与新案显然不是相同凶手。”他顿了顿,“但是两者之间有很大关联,新案凶手手法有条理,受过训练,很可能是冷案被绑架的男孩,后为狼蛛所用。” 陈队点了点头,“所有我们重点筛查冷案的受害者,应该可以找到这个代号影子的二把手。” 影子是狼蛛组织内唯一一个单独行动的成员,也是最年轻的,但在组织内被委以重任,只在首脑之下。 “走访这些受害人的父亲,看有谁这几年收到过信件或是奇怪的电话,新案件中男孩说的就是影子想对自己父亲说的,他会忍不住联络的。”何清晏逐步分析。 王钦作着笔记,“这些交给我。” 何清晏推来地图板,“根据余若的记忆,她被关的地方有大片的彩色玻璃走廊,符合这一特色的除了教堂之外还有麒金啤酒厂,与过去儿童绑架案地点交叉比对。”扒开笔帽,在地图上圈起几个地点,“这几处很可能就是狼蛛据点,我会着手排查。” 陈队蹙眉,“所以这些进一步证实狼蛛是从这里开始的。” 何清晏看着密密麻麻的调查板块,“海市,是一切的起点。” “教堂我也帮忙调查。”陈队也是教徒,周末都会去教堂辅导弱势孩子,还组织了足球队,虽然是不同的教派,但是相互都有交流,由陈队出马,调查也会快一些。 “那再好不过了。”何清晏点头示意。 “小陈还是没消息吗?”陈队接着问,小陈是他们组的一员,叫陈跃,众人为区别都叫他小陈警官。 王钦拿出手机,“他只说这几天家里有事,明天下午就会进来。” 九点多何清晏才忙完一个段落,起身倒了杯水,翻看手机讯息。 里面塞满了家人、探员、导师和其他只见过一面的人的讯息,点开陆刑年的对话窗。 【星期一,四点十三,程津机场。】 何清晏简短回了收到。又看了几封重要讯息,往下滑找到余若的资讯点开,头像是单一克莱因蓝,没有任何资讯。 退回到与余若的空白对话框,输入【凌晨还要出门吗?】 【不用。】本以为要等很久才会有回覆。 【为什么都凌晨出门?】发送后将对话窗置顶。 【人少,比较安静。】 【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到家后余若扑在落地窗边的豆豆椅,呆看夕阳余晖。天空完全暗了下来,双手将自己拍醒开灯,抱起速写本又窝回窗边。 一直画着直到被讯息提示音打断,捏着手机凑近一些,对话框上署名何清晏。 速写本上连着几页都是那双好看修长的手和温柔的眉目,她反覆描绘着那个说要陪着她的人。 她在做什么?! 身上还穿着何清晏宽大的外套,他的味道沁着她的体温。 依靠我吧 午夜十一点,何清晏一行人才离开警署。 即将入夏,下过雨的街道却有些寒凉,何清晏掏出手机查看,对话停在他的提问。 在那之后,余若没有回覆。 想起她细弱哭声,干净清澈的眼睛蓄满泪水,心里总感觉闷闷的。 斑马线灯号的提示音打断他的思绪,他收回抬起的步伐,调转方向。 【好安静呀。】 余若刚洗完澡,将外衣都丢进洗衣机里,手机传来叮咚声。 是何警官。 文字之下是一张有着下弦月的街景照。 何清晏站在路灯下,面前是余若住的景臣国玥社区,她的房里还亮着灯。他刚刚将买来的罐装饮料和宵夜分给在街角车内蹲守的员警,简短暸解一下状况,早在核实余若的经历后,他已经和陈队提了保护计划,每天会有两班人轮流坚守。 余若的对话窗显示已读,对方正在输入,但等了很久都没有消息。 他确实有些急躁了,第一次如此强烈想将人抱在臂弯里,贴身护着,舍不得她流泪。 大概吓到她了吧。心想着,按了按后颈,还是拨了语音过去。 余若还在反覆写了又删,从没觉得词汇如此贫瘠,连一句话都不能好好完成。画面忽然跳出语音通话,犹豫一会儿还是接通了,低沉柔和的声音传来。 “余若。”何清晏轻轻唤着她。 “??何警官。”窗外的吹来的风很凉,可是她的耳朵却好烫。 “送你回来的时候有提过,今天开始会有员警在你家附近保护,员警资料发给你。”说罢,传过去几个员警的警证和车牌号,“我不在的时候,有任何事情可以先找他们帮忙,不要一个人,知道吗?” 只是那时候余若还在正愣中,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停顿好一会儿,轻软的嗓音清声说:“??你也在我家楼下吗?” “嗯,我在你家楼下。”他抬头望着余若透出光的阳台,叹了口气,“??对不起呀,吓到你了。”话筒传来的声音有些磁哑,饱含歉意。 “没有,只是??。” “只是?”何清晏问。 话筒静谧了好一阵,“余若?” 软软的嗓音颤颤的,“??我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我怕我不能??。” “余若。”何清晏柔声打断她的自我否定,“我知道,所以试着依靠我吧。” 心脏像是要燃烧融化,脑海中他人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嫌弃、厌恶,此刻都消停了。相遇虽然很短暂,但是他很轻易就能抚平不安。 一场下在她枯萎贫瘠内心的及时雨。 她没出声,却不住地点头。 “好吗?”何清晏的声音低沉轻缓,像是呢喃。 “??好。”小小的声音,几不可闻的回覆。 何清晏笑了,他能想像电话那头的她是鼓起多大勇气答应的,“谢谢你这么勇敢。”爽朗的笑声在夜晚格外分明,“明天有想去的地方吗?” “有,需要去寄东西。” “早上七点来接你,可以吗?” “??可,可以。” “嗯,余若,晚安,明天见。”何清晏一直望着她的阳台。 “晚安。”直到通话结束,余若还紧紧捏着手机,突然起身跑到阳台上,望着他离去的身影。 男人走到街角又回望余若家的方向,吓得余若一机灵,蹲坐在地上。 因为案件需要很长时间,何清晏另外在附近租了一间房,让自己住的轻松一些,步行到警署十五分钟,距离余若家很近的旧社区,陈旧的电梯只能容纳五人,房子虽小但胜在刚翻新完,安静整洁,新旧结合也有别样风情。 何清晏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水,扭开喝几口又转身向卧室走去。床尾的墙面上挂了五幅装裱精细得画,诉说着不同的故事,画中女子表情各异,但都坚忍不屈又极尽温柔,这样的眼神总能给他带来安慰,驱赶梦魇。 不由得想起余若,那么害怕,却还是揭开尘封的伤疤,只因为可能可以帮助他人。 好想抱抱她,此时此刻。 以旁手机响起,接起来是陌生女声,“何警官您好,我是余若的堂姐徐韶。” “徐小姐您好。” “收到你的语音留言,有些关于余若的事情想当面和您说,最快下周二我会与妈妈回到海市,如果方便可以下周二晚上见一面吗?”余韶的声音俐落清亮,毫不拖泥带水。 “好的,周二晚上见,时间地点等您确认班机后再订。”何清晏点点头,翻开行事历。 “好的,会尽快与您联系??何警官,麻烦您帮我多照顾余若。”徐韶犹豫片刻还是说出请求。 “请放心,我会的。”他说的很诚恳,莫名令人放心。 挂断电话后,何清晏再次打开余若的对话窗,倒在床上看了好久。 —————————— 第一次写文,前期进展有点缓慢,感谢各位的阅读和包容。 如果可以,请给不吝惜赏些珠珠,各种鼓励都很需要,非常感谢! 吻 这一夜何清晏难得做了一个好梦。 梦里余若埋在他的胸口,细瘦的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柔软的身体紧密贴附在他身上,女孩的馨香萦绕鼻尖。余若蹭了蹭他的胸口,噙着笑意抬眼看他,两颊漾着浅浅梨涡,下巴抵着他,甜甜叫着:“何警官。” 何清晏醒了,掀开薄被,下身直挺挺立着,顶端还吐着液体,他不是重欲之人,看着这么精神的分身有些无语。起身将床单、薄被丢入洗衣机清洗,直直走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出来。 时间刚过五点十分,他换了身衣服就出门跑步了。回程时绕到余若楼下,和站岗的员警打招呼,并交代晚点会陪余若出门,让他们也去吃个早餐再回来。 “何哥,周五晚上要聚餐,交警那边问你这次会不会来?”其中一个员警皮肤晒得黝黑,手臂跨在窗沿询问。 每隔一段时间局里各部门会联合聚餐,除了值班员警都会参加,对警员来说是一个联络部门和放松的好去处,可以尽情喝酒释放压力。何清晏也跟着陈队参加过几次,都是意思意思喝一杯就走,从来不久待。 “你是帮交警问还是自己啊,交通科那群女警不都冲着何哥来的?”驾驶座的员警用手肘顶了顶搭档,打趣的问。 黝黑的脸颊还是可见的染上紫红:“唉,就帮忙问问。”局里的人都清楚,自从何清晏来后,女警参加聚餐变得积极多了,对于单身男员警来说倒不是坏事,毕竟他们工作性质特殊,大概只有同样身为警察或医护人员较能同感体谅他们。 “不去, 陪女朋友。”何清晏笑着说。 “喔喔喔~何哥,什么情况!”两个员警闻言乐了,在一旁起哄,“那些警花要是知道可是不得了。” “什么样的女孩可以拿下我们何哥?漂亮吗?”员警还在穷追猛问。 想起余若那精致脸蛋,水光氤氲的棕绿色眼眸,“嗯,很漂亮。”不自觉咧嘴轻笑。 “也带嫂子来聚餐呗,给大家开开眼。”员警掌着方向盘,不死心的提议。 “下次吧,她不喜欢人多吵杂的地方。”何清晏拍拍车顶,又交代几句便往租屋处走。 【各位女性同仁,你们的何警官死会了,放弃吧!何哥亲口承认了!转头看看身旁其他人吧!】员警转头就在群里公布消息,没几秒钟群里炸锅了。 何清晏回去冲洗了一番,换上轻便短袖和牛仔长裤,今天开始要和陈队去走访教会,一切以方便行动为主。六点四十五已缓步来到余若家楼下,拨了语音过去。 太过紧张以至于余若有些失眠,天还未亮就起来梳洗,在房里来回踱步,心脏怦怦直跳,完全静不下来。最后跪坐在茶几前,身旁还有一大包包装好的包裹,状似祈祷般盯着几上的手机。 屏幕响起时,余若抖着捧起手机,按了几次才接通。 “早安。”低醇的嗓音在她耳边摩挲,耳朵又烫了起来。 “??早,早安。”女孩软软地回覆。 何清晏向保安出示证件,乘坐电梯来到余若所在的十二楼,这栋的户型是每层一户,电梯门开往右转几步才是余若家门,“我在门口等你,慢慢来。” 余若:“好。” 何清晏:“余若。” 余若:“嗯?” “别紧张。”何清晏轻声说。 通话结束后,余若慢吞吞地走到玄关找鞋子,深吸几口才推开门。 清晨的光沿着电梯左侧玻璃窗照射进来,何清晏侧身逆光而立,随开门声笑着望向他,伸出右手:“过来。” 阳光描绘男人刚毅的轮廓,像是散着金光的雕塑。 余若失神,愣愣看着他。 何清晏接过她手中提的大袋子挂在肩上,捧起余若的脸轻轻抚摸,“睡得好吗?” “还好。”余若侧过脸戴起口罩,遮盖满脸红晕。 何清晏勾起食指,自余若露出的颈子滑向圆润耳垂,两指轻轻揉捻可爱的耳垂,那里一片粉色。今天余若穿着一身浅绿棉麻的宽松衬衣和窄腰宽裤,棕色长发随意拢在脑后,几缕发丝散在两颊边,看起来慵懒又清爽。 瓷白的肌肤轻轻一碰就泛起红晕。 令人爱不释手。 “握饭团可以吗?”何清晏勾起她的脸问。 不适应这种亲昵感的余若微微眯了眼点头。 像小猫一样。 给她戴了降噪耳机,才牵着向外走,握饭团的店很近,走不到五分钟就到了。直直带她走到最里面的小隔间才坐下,摘了耳机又递上菜单让她先看着,何清晏到自取区倒了温水过来。 “有看到想吃的吗?”一边分着纸巾,边注视余若。 余若点点头,指了一个鸡肉饭团。何清晏点点头到前台点餐,除了余若想吃的,他又多点了几种不同的饭团、茶碗蒸和萝卜清汤。 餐点很快到齐,何清晏将饭团分成小份,鼓励余若多尝试,见她很喜欢盐烤鲑鱼饭团和萝卜清汤,何清晏便将这两样推至她面前。 “太多了。”余若捏着手中饭团说。 “吃不完没关系,选你喜欢的。”从她手中拿过鸡肉饭团,换鲑鱼的给她。 “可,可是,那个我咬过了。”她伸手想拦。 何清晏已经在她小小咬痕处咬了一大口,朝她笑了笑。 余若脸颊绯红,这算是间接接吻吗? 边吃着,何清晏看向身旁大袋子,里面装着许多纸筒状的物件,好奇余若是要寄给谁。 “那是我的画,要寄给买家们。”女孩有些不自信的解释。 何清晏:“我能看看吗?” 余若紧张的想了想,点开手机相簿递过去,低下头:“画的??不是很好,还有很多不足。” 相簿里存取了许多创作手稿、不同阶段的画稿、成品及扫描后的数位成品。男人越滑越快,满脸震惊,“Eir,你就是Eir!” “你??知道?”余若惊讶地看着他。 “嗯,我很喜欢你的画喔!算上这次拍卖,已经收藏六幅了喔。”两年前开始以Eir为笔名的画家每个月二十八号会透过拍卖网挂出原画及手稿,在她的专属网站上还会出售限量印刷版,何清晏八个月前偶然被她的画吸引,无法自拔。 “你还真是我的特效药啊!”男人笑得坦荡爽朗,伸手摸着女孩脸颊,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细嫩的雪肤。 指腹传来的温度烫人,余若溢出一声轻哼,侧过头一缩,双唇微启擦过男人掌心。 何清晏喉头滚动,手掌下滑扣住女孩精巧下颚,左手撑在桌上,低下背吻了上去,这一吻极轻极浅,淡淡一啄。 她羽睫颤了颤,近在咫尺的脸棱角分明,下颚弧度锋利坚毅,他眉眼漆黑,一瞬不瞬盯着她。 下一秒,他又吻了下来,薄唇加重力道辗压着她的唇。 余若不自觉抖了起来,阳光照射下显得更淡的茶色瞳仁,清晰地映出男人的脸。 男人好看的唇低声笑着,毫不掩饰地展露勾人酒窝。 再次吻下来,不轻不重地吮吻女孩柔嫩粉唇,绵长的让她忘了呼吸,缝隙中溢出难耐的呜咽。 “余若,你好可爱。”何清晏叹着,指尖还磋磨着樱唇。 等我 手中饭团已经被捏得不成样,被吮吻过的唇瓣发麻,彷佛不是自己的。 青涩的脸庞满面通红。 影子又罩了下来,何清晏再次凑近。 余若以为他又要吻来,忙伸手推阻,双手却按上男人薄唇。 何清晏将额头轻轻抵在她发顶,右手扣住那双嫩白小手,在绵软的掌心亲了亲,温热的气息令玉指蜷缩,这才笑着拉住她的手握起汤匙说:“吃吧,暂时不亲了。” 暂时?余若握着汤匙的手兀自颤抖,轻碰碗口叮当清脆。 “要我喂你吗?”何清晏已坐回椅子上,逗弄心慌的女孩。 “不用,我可以??。”左手紧紧抓握右手腕,免强稳住汤匙,垂眼看着碗中萝卜,一点都不敢与男人对上眼。 “余若。”何清晏唤她。 “嗯?”偷偷抬眼看他。 “这里也有我的对吧?”何清晏指了指包裹。 “应该是,可是我不记得有写到你的名字。”认真回想了一下,如果有出现何清晏的名字她当时一定很惊讶。 “嗯,我用的是英文名字。” 余若依照他说的名字,很快找出何清晏的那份递过去。 何清晏没接,“替我保管吧,今天要去走访调查,晚上才会回来。” “等我回来,好吗?”他问。 余若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用完早餐出来,路上已经满是奔赴上班的人群,何清晏提着袋子,左手将余若揽在臂弯里,健壮的手臂挡开他人的碰撞。 “走吧。”何清晏贴在她耳畔隔着耳机说,敏感的耳朵瞬间就红了,小手按住耳朵。 没忍住,亲了亲那如玉的手背。 她隐隐听见男人低笑的声音。 余若已提前写好快递单,直接走快速通道不怎么需要等。何清晏将包裹放上柜台,低下头用另一只手帮余若摘下耳机,无形中形成一个闭环,将她圈在其中。 背后温热的胸膛,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第一次,余若觉得从容。 她转过身向何清晏轻声道谢。 何清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不谢。” 喧嚣的街道上,男人圈着女孩,手掌轻搭在女孩脑侧,逆着人流轻松惬意。流光滑过一座座玻璃大楼,缀在两人浮动的发丝上,斑驳树影随风变幻,时隔许久,余若在天光下好好欣赏了这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也是久违地,被人护在怀里。 耳机隔绝世界的繁闹,却也放大了心脏的悸动。 何清晏送余若到门口,将解锁后的大门拉开,半个身子拥着她站在玄关替她摘下耳机,一手将布袋递了过去。 在余若碰触到的一瞬,何清晏手臂微微用力将她箍在怀中,一手抚着她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绵长温柔,男人的气息喷洒在颊边,薄唇吮压女孩水嫩的唇瓣,手掌向下滑过耳垂,轻轻扣住余若后颈,温热指腹揉捻羞红的耳垂。 脑中一片空白,余若在一阵缺氧中被放开,被按在男人怀抱中小口小口喘气。 何清晏抵在她肩窝,细细轻吻瓷白的颈子,最后含住如玉的耳垂,低哑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呢喃:“我走了,等我回来。” 余若在他温软话语中轻缓地点头。 男人又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这才不舍地退出半开的门。 门锁上的同时,手机传来提示音。 【晚上见。】余若看着屏幕上何清晏传来的讯息,抖着手输入。 【嗯好。】 何清晏笑了,心情极好。 “何哥,早,钥匙。”何清晏到警署时,王钦正好申请了外出车辆,将其中一副钥匙丢了过来。 “谢了。今天你走访完直接下班吧,跟陈队打过招呼了。”前一天何清晏侧写了狼蛛影子的身份,从冷案受害者中一个个与王钦筛选出十二个符合条件的人选。 “太好了,明早进来案件报告,你跟陈队什么时候出发?”王钦抱着一迭资料装进背包中。 “陈队来就出发,你跟谁搭档?”何清晏在一旁清点出勤装备和资料,看了一眼,接过王钦的背包,帮她调整卡住的拉链,“该换了吧?” “唉,还可以撑一下。”拉链暂时听话了,王钦又来来回回扯了几遍,“陈队早上打来说调来刑事组的周丞延跟我搭档,小陈手中的线索也先转给我俩跟进。” 何清晏确认弹夹后,一一将装备别在警用腰带上,“周丞延?刚联合训练回来,之前是缉毒警的那个吗?” “对,何哥认识?听说他之前办的案子也有牵扯上狼蛛,但是缉毒组那边的案子已经结了,几个月前就申请调来国际刑事科想继续调查。”王钦调整了下鸭舌帽的角度,“前天国际刑警组织的公文也下来了,局里也有意愿扩大调查,这才同意给陈队放人。” 看来陆刑年所在的国际刑警组织动作很快,短时间内就跟高层谈拢。 “之前培训有印象,能力不错。”何清晏记得他是那批学员中出挑的,“小陈手上那些查得如何?” 小陈最近事情多,连续请了很多天假,连手机都打不通。 王钦顿了一会儿:“我大概看了一下,基本没有什么有用的。” 何清晏听后点点头,“知道了。” 之前有线索指向狼蛛运送路线和相关人员交给小陈排查,但一直没查到什么东西,这本身没什么,线索很多时候不会有结果,有意思的是陈队的态度,毕竟小陈手头上没有太多工作,完全可以胜任这些公务。 “何哥,陈队说他在门口跟你汇合,不进来。”一个员警过来通报。 “收到。”何清晏将背包跨在肩上,拿起桌上鸭舌帽就往外走。 王钦也随后跟上,将专案小组锁上,忙问:“何哥,余若还好吗?” “目前没事,结束后我会过去一趟。”何清晏压低了帽檐。 “亲自?不是有两班蹲点了?”王钦不解的问,这都要亲自出马? “当然,贴身保护。”何清晏转头对王钦笑着说。 “该不会其他女警说的是真的吧?是??嫂子?”王钦有些诧异。 何清晏笑得更深了。 “是。” 我回来了 何清晏从便利店买了几瓶水出来,快速穿越马路小跑至公园大型滑梯旁,陈队早已挺着圆鼓的肚子坐在阴影里,手拿帽子不停扇风,何清晏将瓶装水递过去,“陈队,喝点水。” 今天倒是没有乌云,却苦了在外奔波的人,何清晏身上的短袖早已湿透,贴着身体显现厚实的背肌。 陈队点头道谢,接过水一下子喝掉大半瓶,“吃吧,谢牧师打来说他会晚点到,叫我们慢慢来。”将身旁塑胶袋装的便当和免洗筷拿给何清晏。 何清晏道谢接过,抬手看表,两点四十三分,在陈队身旁席地而坐,两人安静大口吃着饭。 有陈队陪同走访进行很顺利,陈队本身也是教友,加上多年办案累积的行政资源,与各教会主事还算相熟,一早上已经迅速调查完两间教堂,牧师们也热心提供十多年前的旧照,其中包含建筑翻新前、周边街景和一些活动照。 奔走消耗很多体力,何清晏三两下扒完饭将空餐盒收拾了,掏出手机查看,短短一上午又进来几十条讯息,置顶对话框却依旧安静,点开传了讯息过去。 早上何清晏离开后,余若呆愣愣地在玄关站好一会儿,随后脱掉鞋子哒哒哒扑进窗边的豆豆椅,她整个脸都埋进椅子里,耳尖红的冒烟。 唇瓣还余留温热触感。 等我回来。 低醇好听的声音犹在耳畔,心尖颤动不已。 等到心脏平静下来,她起身打开画室的灯,翻开速写本写写画画,为下个月的画作构思。每月二十八号她会透过表姐拍卖画作,前阵子与香氛的合作也告一段落,可以全身心投入个人创作。 只是,今天有点不在状态,看着本子上的手稿,无关的空白处多出数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和薄唇。 她又想起了他,他的吻、他的怀抱。 余若拍拍脸颊,到厨房给自己泡了杯柠檬茶。 敞开的橱柜里囤了许多食品、香料和茶叶,她极少出门,连乘车二十分钟的画材店都没去过,都是网上购买,一周只会去超市一次采买生活必需品和新鲜食材,她喜欢尝试不同的食谱,也借由做菜让自己休息,她常常在画室一待就是大半天,忘了吃饭睡觉。 尤其她刚开始绘画那段时间,不分日夜,不知饥饿,好几次晕倒后被堂姐没收画具,压着她强制调整好作息后才放她去画画,也是因为如此,她把一部份精力转到料理上,按照食谱制作让她感到踏实,焦虑、慌乱、悲伤都暂时抛诸脑后。 余若捧着杯子回到画室,将小张的手稿撕下来钉在墙上的软木板,思考片刻又着手画了几版手稿,直到身旁手机响了起来。 “若若,是我,最近还好吗?”话筒传来堂姐徐韶的声音。 “姐姐。”余若软软的嗓音带着一丝喜悦,许久没有和堂姐通话,一来是时差,二来是她深怕打扰徐韶学习,“都还好。” “好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你连通电话都不给我!”徐韶语气有些气恼,她这个小妹妹什么都往肚里吞,就是问也不说。“何警官联络过我了,我和妈下周二就会到海市,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什么都不用准备,我们会买好过去。” 余若听着听着,头垂了下去,“??对不起。” “若若,不是怪你,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跟我们说啊,我很担心你。”徐韶软了下来,她知道余若这丫头的愧疚感又作祟了,深怕自己造成了麻烦,“自己多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络何警官,他可以护你周全。”与何清晏通话后,徐韶迅速做了背景调查,她必须确保余若的安全。 听着最后那句话,余若的心静了下来。 徐韶做事一向缜密果决,没有一定的了解不会轻易评断。 她想起男人回护的臂弯,想起他留在额间的亲吻,动作温柔,低醇磁性的嗓音,总能抚平她的恐慌。 “试着依靠我。” 她在本子一角写下那句话,本想划掉,最终却留了下来。 翻了一页,继续画着手稿,反覆修改才将最终手稿单独放在桌上,起身给自己做了简单的午餐。 【午餐吃了吗?】何清晏的讯息传来时,余若正捧着一碗热汤。 【正在吃。】余若放稳了碗才回覆。 下一秒,何清晏打来视讯通话。 铃声响了起码有十声,才听见女孩软软的声音,“何警官。” 画面中余若背脊挺直,双手交迭在桌上,像个乖巧的学生。 男人低声笑了,“余若,放松点。” 女孩的脸颊顿时染上樱粉色。 “午餐吃什么?”何清晏饶有兴趣问着。 “随便做了点吃的。”她轻轻说着,小手似乎想遮掩桌上的餐食。 “让我看看。”何清晏看出她的小动作,连忙制止,哄着她拍料理,“做的真好,下次也能做给我吃吗?” 桌上摆着鲜虾鸡蛋三明治,种类丰富的沙拉和一碗鱼汤,外观上很有食欲,一点也不值得隐藏。 “不是做得很好??。” “我想吃。”何清晏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阳光下,男人流着汗水,神色柔和,漆黑瞳仁闪着光芒,自始至终都含笑与她说话。 “??好,下次。”嗓音清甜。 不想拒绝他。 “我等你。”男人唇角勾起,笑的那样直爽张扬,话语暧昧的不像期待料理。 更像,等你靠近我。 视讯停在余若羞红的脸蛋,何清晏眉眼都是笑意。 陈队在一旁笑着拍了拍何清晏的肩膀,“下次带来看看。” “好。”他没有拒绝。 下午因为谢牧师的行程延后,完成调查出来已经五点多了,眼看无法再跟进,陈队直接说下班。回到警局完成交接,何清晏进浴室快速冲洗,换了身衣服就要往余若家去。 路过专案组的办公间,见灯还亮着,他正要进门查看,差点撞上从里面出来的男子。 “何哥。”男子面色有些惊诧,向他打招呼。 “是你啊,还好吗?”男子比何清晏矮半颗头,面色有些苍白,戴着金边眼睛,长相斯文,是许久不见的小陈警官,陈跃。 “没事,就是家里出了点事情,没什么。”陈跃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就好,你也要下班了吗?”何清晏不着痕迹打量他一番,镜片下黑眼圈有些深。 “再待一下就走。”陈跃挥了挥手中资料夹,“整理完这就走。” 何清晏点点头,“那就麻烦你锁门了。”转身向外走。 他用跑的到余若家楼下,和蹲守员警交代几句才上楼,电梯门一开就拨了电话过去。 “开门。” 门锁转动,大门被向内拉开。 几乎同一时间,他跨进玄关,伸手搂住余若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后颈,吻了下来,轻声在她耳畔说:“我回来了。” 不要走 扣住余若后颈的手掌下滑至臀部,男人有力的手臂在女孩臀部下缘轻轻一托,将余若抱举在怀中往室内带,后脚一勾,关上身后的大门。 陡然悬空令余若惶恐,身体前倾,双臂顺势挂在何清晏肩头,鼻尖轻蹭男人面颊,纤指紧紧揪住何清晏的头发。 “轻一点。”何清晏吃痛,大掌轻拍女孩臀肉。 余若红着脸松开手指,微微后仰,想拉开与男人鼻尖相碰的距离,软软地喊了声,“何警官。” 何清晏抚上她纤薄的蝴蝶骨,力道加重,将乱动的小人儿压回怀里,仰面吻住张阖的软唇,“你叫我什么?” 女孩眯着眼,浓长的睫毛颤动,“何,何警官。”男人在她耳畔私语,舔吮着她的耳垂,麻痒直窜脑门,连声音都在颤抖。 何清晏沿着耳垂向下细细舔吮她漂亮的颈线,嗓音低哑诱人:“喊我的名字。” 余若被嵌在男人温热的臂弯里,娇弱身躯紧密贴合在健硕胸肌上,他的唇舌灵巧烫人,濡湿黏腻的吮咂声刺得她一阵哆嗦,喉咙不住溢出呻吟,“唔嗯??何??嗯。”陌生的麻痒感对她来说太过刺激,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嗯?我没听见。”听见她的娇喘,男人气息陡然粗重起来,沙哑的嗓音混着热气尽数喷在小巧的耳廓,薄唇轻抿,吮咬她的耳垂。 余若被烫得浑身颤栗,半眯起的眼睛水光氤氲,伸手捂住到处使坏的唇舌,颤颤地叫了声,“何清晏。” 可爱的要死。 “嗯,我在。”笑着亲了亲她的手心,转头埋进瓷白的颈窝。 何清晏嗅着女孩馨香,她身子绵软的不可思议,甜腻叫声早已令他下身硬挺,手上力道不自觉重了。 真不想放开她。 “哼嗯,何警??清晏?”余若被搂的有些紧。 在她闷哼声中,将环抱得手臂松了些,下巴蹭着她的颈窝,“饿了吗?” “不会,你饿了吗?”想起中午他在视频中汗如雨下的样子,他应该很累了。 “我饿了,陪我去吃饭好吗?”窝在颈子里的声音闷闷的。 余若伸手摸摸他的头发,他身上带着皂香,很清爽好闻,“好。” 何清晏把人抱着,又亲了许久这才松开,大手一拍,让她去拿手机。看着余若满脸羞红,捂着被轻薄的臀瓣溜走,不禁大笑出声。 晚风凉爽,路灯下,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分不清彼此。 何清晏搂着余若的肩膀来到一间义式餐酒馆,越过拥挤得队伍直接落座,他早已定好餐点,摘下耳机的同时,菜都陆续上齐了。 餐酒馆的生意很好,交谈欢笑声也大,何清晏摸摸余若的脸问:“还可以吗?” 她有些紧张得环顾四周,握紧水杯点点头。 贴在脸颊上的大掌很温热,轻轻抚慰着,也不催促,浓黑眉眼就那么温柔地望着她,静静等她适应。 “谢谢你,我没事。”声音清软,小脸在男人掌心蹭了蹭。 何清晏捏捏她的小脸,恋恋不舍地抽回手,将前菜推向她,“尝尝看。” 真想将她拉进怀里一顿亲。 他将手边的鲑鱼和牛排切成小块,放在余若手边,方便她拿取,“好吃吗?” “好吃。”余若叉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小口小口咀嚼,眼神甚是满意。 何清晏笑了,她各种小表情都可爱极了。 他撕开烤面包递给余若,“今天在忙什么?” “谢谢。”余若双手捧着热呼呼的面包,“在想新的构图,今天画得比较慢。”忽然想到什么耳尖泛红。 “下次可以给我看看你作画的过程吗?”何清晏又问。 余若腼腆地小声回覆:“??可以,如果你愿意。” “我很期待。”他勾唇笑了,带出两颊酒窝。 餐后到门边柜台结帐,何清晏依旧不让余若买单,低头在她耳边说:“我想吃你做的。” 还不等余若回应,餐厅内突然接连响起彩带拉炮的声音,响亮刺耳,余若吓的躲进何清晏怀里发抖,手指紧紧抓住他前胸的衣服。 何清晏紧紧抱住她,轻拍后背,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着没事了,直至她渐渐平复下来,抬起脸,眼角还噙着泪水。 男人捧起她的脸,吻上那双清澈又饱受惊吓的棕绿眼眸,轻轻地说:“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店经理一脸抱歉地走上前,递给他们包装好的小蛋糕,“不好意思,有客人庆生,事先没有确认他们带来的道具,真的很抱歉吓到您女朋友。” “没事,谢谢。”何清晏礼貌地微笑接过蛋糕,在经理再三抱歉中,搂着余若离开。 一路上余若都紧紧抓住何清晏的手臂,没有再说一句话。 何清晏有些心疼地将她搂紧。 关上大门后,何清晏从身后搂住余若,亲吻着她发顶,“余若,明天早上我很早要开会,之后外出走访调查,六七点才会回来,等我好吗?” 余若没有出声。 “余若?”他松开手,将余若的身子扳了过来。 还来不及看清她的脸,已被扑了满怀。 “你能不??能不能陪着我,不要走?”娇软嗓音夹带鼻音。 ??我害怕 “我不走。” 何清晏把余若整个拦腰抱起,单手提着蛋糕,侧过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温柔地亲吻,大步跨进厨房将蛋糕放入冰箱。 听见他的回答,余若慢慢地抬起脸,露出泛红的鹿眼,长睫扇动却早已濡湿,眼底满是不安,唇瓣隔着衣物紧贴男人胸口。 他笑着低下头亲她额头,她的睫毛随着吻一下一下颤动。 她鼻尖充斥男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皂香与些许汗气,男人的体温很高,胸膛鼓动着强有力的心跳声,牢牢将她搂在怀中。 给足她所有的安全感。 何清晏托着她的臀瓣,让她双腿岔开搭在他腰侧,大手沿着她的背脊缓缓抚至腰线,轻轻按揉。 余若平时喜欢穿宽松舒适的衣服,从外观上看起来很纤细,但抱在怀里,有肉的地方饱满圆润,此刻尽数压在他身上。 她不说话,任由何清晏抱着揉捏,清澈无辜的绿眸就那么毫无防备地看着他。 她不知道此时的她对于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 揉捏她腰枝的手倏地加重,“余若,我说过,不要那么看着我。”何清晏额头抵着她的,声线低哑。 余若被捏的一痛,纤腰扭动,“呜,我只是想??。”软糯的嗓音带着哭腔。 话语未落,余若被放在中岛上,腰间的大手上移轻扣住她的后颈,向后拉开,男人气息粗重地吻了下来。 这次的吻和之前都不一样。 后脑被牢牢固定,炙热的唇舌撬开她齿关长驱直入,搔刮她的口腔,追着她舌头吮吸,咂咂声不绝于耳。 “哼呜??嗯?。”余若被吻得喘不上气,哼唧唧地呻吟,蓄积眼底的泪水顺眼角流下。 她蹙眉看上去,撞进那双漆黑瞳仁,闪着幽光像掠食者般,极具侵略性。 有些害怕地向后挪动。 何清晏紧紧盯着她,加深了吮吻,单手拉住她腿根,轻轻一扯,她的腿心撞向他下腹。 余若惊叫出声,被腿间异物撞得浑身哆嗦,不自觉双腿夹紧男人腰腹。 她被放倒在桌面上,男人栖身压上,搅动她的唇舌,手掌探进她的衣服里,沿着腰线滑动,抵开内衣,修长手指罩住了她的乳肉。 “嗯?哼嗯。”被碰触到的地方像羽毛擦过般酥痒,她呻吟着推拒健壮的胸肌,摆动腰枝试图躲避。 殊不知她的腿心不断隔着裤子摩擦何清晏早已肿胀的性器,他掐住她乱动的腰枝,沙哑至极的嗓音在她耳畔低吼,“别动。”额间冒着细汗。 要命。 男人放过她的唇舌,低头隔着薄薄的衣物,含住她的乳尖,轻轻吮咬她的乳肉,她像是过电般,浑身颤栗,弓起身,无助地攀住男人的脖颈,哭叫出声,“何??清晏??” 何清晏单手解开她胸前的扣子,露出被推上的粉色内衣,胸前那对雪峰饱满挺翘,粉色乳尖在空气中颤抖,他双掌肆意搓圆捏扁两团绵软,她的皮肤滑腻细致,轻轻一捏就会泛红,留下他的指印。 奇异的酥麻感向四肢百骸漫延,她小手抓着男人肩头不住发抖,一股热潮自腿心流淌而出。 “呜??何清晏??你。”余若红着双眼委屈地看着他,白到发光的肌肤染上一层诱人的粉色。 何清晏抬头吻住她,吞掉她所有的呜咽,低头再次含住她的乳肉,粗厚的舌头轮流舔弄她的乳肉,时不时吮咬粉嫩的乳尖。 陌生的快感令余若脑子里炸着无数星光,一波波向她袭来,腿心热流不断涌出,她崩溃无措地哭叫,“何警??清晏??我害怕。” 何清晏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她哭着一遍遍颤叫他的名字,浑身不住哆嗦。 这是她第一次高潮。 “我在。”他将她抱坐起来,双臂将她搂进怀里,对着她的耳朵嗓音暗哑轻喃,“别怕,我们慢慢来。”细密吻着她裸露出的肩头。 许久后何清晏直起身,想给她倒杯水,腰间蓦地一紧。 余若紧紧抱住他的腰,抽噎着不让他离开。 “我不会走的。”何清晏吻着她的唇,轻声哄着他的小猫,原是这般黏人可爱。 何清晏给她穿好衣服,又安抚了一番,喂了点温水,将人赶去洗澡。 余如进卧室给他拿来毛巾和牙刷,满脸歉意的说:“可是我没有可以给你换洗的衣物。” 何清晏摸了摸她的脸,“没事,我去超市买一下,你先洗,马上回来。”说着将她推回卧室,拿上磁扣下楼。 超市选择不多,他快速挑了一套棉质睡衣和男士内裤就结帐,回来时,余若还在洗澡。 她住的地方很宽敞,整理的干净整洁,两个套房其中一个改成画室,厨房和客厅都采用开放式设计,一眼可以望到底。 卧室里的双人床上铺满大小不一的枕头和抱枕,何清晏心中一酸。 那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所筑的,巢。 何清晏接在余若之后,快速盥洗出来,只见余若坐在沙发上闭眼吹着湿漉漉的头发,他在她身边坐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拿过她手中的吹风机,替她吹干发丝。 等他收好吹风机,低下头看,余若身着米色长袍睡衣,窝在他怀中沉睡,整个人松软可爱。 他轻咬她红润的唇瓣,“就这么不希望我走吗?” 抱着你我睡得很好 he iyeshu ku.c om 第一缕晨光漫进窗台,木质地板上四处散落枕头,床上相拥的人兀自沉睡。 静谧中小麦色的大掌伸起,摸向床头柜的手机,屏幕显示时间,五点五分。 何清晏诧异极了,五年来头一次无梦而眠。 转头看向俯在他怀中的小人,沙哑嗓音在她耳边轻喃:“早安,我的女孩。” 她整个人蜷缩成小小一个,如云的棕发缠绕着彼此,暖光照亮她小半张脸,隐约可见颊上细软绒毛,樱唇微启,似是邀请,米色长袍早已卷至臀部,半遮掩住淡粉色内裤,匀称雪白的长腿盘在男人下腹处,又纯又欲。 像个纯粹的孩子。 早晨勃发的性器挺戳在她娇软的小腿肚上,鼻尖全是她的体香,气血上涌,性器又胀大不少,何清晏绷紧臀腹肌肉,才生生压下胀痛的欲望。 男人侧身小心抽出大半边身躯,双手撑在女孩身侧,缠绵地吻着她脸蛋、颈侧和锁骨,大掌包覆住小巧圆润的脚趾。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冰凉,何清晏暖着她的脚掌,俯身虔诚地沿着雪白细腻的脚背一路吻至她腿根处。 轻浅的啄吻令睡梦中的余若蹙眉,发出不耐的嘤咛,脚趾蜷缩。 何清晏轻笑着拍拍她圆翘的臀肉,将上卷的睡衣来拉下,重新把人裹进薄被,这才扯了扯内裤,姿势怪异的走进浴室。 他双手抵着墙面,冷水自花洒冲刷下来,粗长性器昂扬挺翘,脑子里全是那雪白的身影,没有一丝冷静。 握住发烫的性器,闭上了眼撸动起来。 女孩小腰堪堪一握,在身下青涩扭动,浑圆饱满的乳肉随着揉捏溢出指间,滑腻肌肤下的蝴蝶骨纤细脆弱,带着哭腔娇喊令人疯狂。 何清晏粗重地套弄着,低吼一声射在掌心。 她的身体极为敏感,只怕到时候,余若承受不住他的操弄。 洗漱完,他下楼到早餐店买了各种吃食和饮品,简单吃过后留下纸条。更多免费好文尽在:xunhua nli.co m 再次进入卧室,用枕头包围住酣睡的女孩,吻上她唇瓣,轻声说:“我走了,晚上见。” 五点五十六分,何清晏掏出钥匙打开专案小组的办公室,随后其他组员踩着点进来。 近期各组成员分头进行走访,为求资讯同步,他们提前两个小时进来开会。 等陈队倒好茶水进来,王钦先推来玻璃板更新冷案受害家属调查。 “果然目前有三组家属收到过相似的蝴蝶标本。”王钦拎起三个装有标本的证物袋,“会后会送去检验,但问过专家,这种蝴蝶不是稀有品种,就是公园里随处可以见的。” “不过这种蝴蝶有群聚的特性。”新加入的周丞延拿笔在地图上圈出两块,“主要在这两处。” 正好与先前根据余若的记忆和绑架地区分析出的地方重迭。 何清晏拿起标本仔细观看,木质外框底部都刻有小字【一九九六年夏季】,“目前有家属对这些字有反应吗?” 王钦和周丞延连连摇头。 王钦翻阅笔记,“不过三个父亲都说每年六月八号会收到一通电话,内容是预录的游乐园声音。” 一旁周丞延播放出音频,录音里夹杂各种交谈声、欢笑声,很难听出什么来。 陈队捧着茶杯,“让鉴识科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又转向陈跃,“小陈,你调查得如何?” 小陈推了推金边眼镜,“之前抓到的毒品交易案中,主犯供称受狼蛛指使提供毒品,但其后又翻供说只为脱罪,也没有实质证据显示这条线索有追踪的价值。东南亚那边传有借教会活动运送人口的线索,最终也以证人自杀告终,无法再推进。”点击播放毒贩审讯过程,一边出示东南亚证人自杀调查结果。 陈队沉默不语,几秒后说:“你刚回来,先配合后勤支援。” 小陈点头表示理解。 何清晏也讲述余若的记忆回溯,和根据最新案件调查所做的侧写,“这几个教会和啤酒厂符合侧写,周边小学过去也有多起绑架案,时间上和教会联合举办的大型园游会吻合,目前集中调查教会。” 周丞延反应过来,“冷案家属每年收到的游乐园录音和教会举办的园游会是同一事件吗?” 何清晏点头,“是,很可能是相同事件,教会举办的园游会会请来简易的游乐设施,主要场地也都在这两区,每年地点些微不同端看竞标结果,背景音会和游乐园差不多。”手指点着地图,摆出教会活动的老照片,“还未进行比对,但冷案所发时间和地点应该都在园游会附近。” 陈队将比对认为交给小陈,并嘱咐他继续调查冷案相关案件。 各队人马送交证物分析,马不停蹄进行新一轮走访。 陈队在车上问何清晏:“你怎么看?” 何清晏知道陈队问的是小陈,他查的线没有一个成的,一个两个可以是巧合,巧合多了就是猫腻。 “不好说,我会再私下跟这几个地方的刑警联络确认。”何清晏打着方向盘回覆。 陈队撑着扶手,沉默两秒,“希望不是。” 小陈算是陈队一手带上来的,不希望也不愿意他有可能是内鬼,只是很多时候狼蛛都快他们一步销毁关联证据,不得不小心谨慎。 “我理解。”何清晏很能同感陈队,五年前追查狼蛛时,他们也是被自己人背后捅刀,最终还是让他们逃掉。 何清晏和陈队两人奔波在教会间,许多神职人员因为调动难以到场,但是这些人是最熟悉当年状况,因此他们东奔西走拼凑真相。 等到下午四点多两人在路边休息,何清晏才有空查看讯息。 【谢谢,我会好好吃的。】早上七点十二分,余若传来的。 早上何清晏走后没多久,余若从逐渐失温的床上醒来,揉着眼角走出卧室查看,中岛上摆放各式餐点,纸条上苍劲有力的笔触写着:【早安,余若。】 想起昨天在这里发生的种种,羞耻地捂起脸。 想起何清晏,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逃进浴室洗漱,掬起冷水反覆泼向烧烫的脸颊。 艰难地吃完早餐,收拾后就钻进画室忙了,再次收到何清晏的讯息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打开对话窗,何清晏发来语音,轻轻点开,男人低醇,穿透过来带着些微嘶哑。 就像昨晚在她耳边呢喃那般。 她的脸倏地又红了。 【余若,昨晚睡得好吗?】 莫名想起男人俯在她身上,眼底尽是浓厚的占有欲,她心慌急了,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何时睡着的。 见她已读不回,何清晏又发来一条语音。 【抱着你我睡得很好。】声音很哑,还带有几分调戏的低笑,性感又勾人。 呀一声,余若丢开手机。 想抱你 空气很潮湿闷热,何清晏出了一身汗,一旁的陈队也满头大汗地揪起领口透气。 教会会客室里一台老旧电扇吱嘎运转着,每每摆头到底都会喀喀停顿几秒,仅能达到空气流通的效果。 “抱歉啊,冷气坏了还来不及修,喝点冷泡茶降温。”王牧师递给他们冒着凉气的瓶装茶,“我那天有连络上刘牧师和江修女,他们下周会回来参加分部活动,陈队你们方便的话大家约见一面吧,我把大致状况都跟他们说了,他们都想尽力帮忙调查,尤其江修女过去二十几年都是负责联合活动的主要窗口,我们几人中要属她最了解所有教会和活动状况,保不准有什么线索。”摘下眼镜拿手帕擦拭额头汗水,王牧师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近七十岁老人,对于慈善不遗余力,从来也不在意宗教派系之别,因此广受教友敬重。 “太感谢啦,王牧师,再麻烦您确认时间后通知我们。”陈队难得使用“您”尊称他人,毕竟他在局里也是老人了,下面的员警大多都是他带出来的。 “当然当然,他们一到我马上通知你们。”王牧师颤颤地抱来一堆老照片和教会纪录,“这些你们拿回去慢慢看,不晓得有没有帮助,这些年参与联合活动的所有教会资料都在这里。” 何清晏赶忙起身接过,频频道谢。询问一些例行问话后就与老人家告辞,后座放了几箱资料要回警局。 “小何啊,这些资料先放你那里,不要放专案组,后续也先只跟阿年一人透露。”坐在副驾的陈队突然开口。 陈队说的是陆刑年,两人过去合作多次,对于彼此的人品很信任,比起这批专案组的成员,陈队更信任陆刑年。 “明白,我会做阴阳报告,要乘机测试吗?”何清晏问。 “测吧,有事我担着。”陈队沉重的敲击扶手。 “行,我知道。”何清晏调转方向往自己家开。 他将警用车停在租屋处楼下,让陈队在车上等,自己搬着资料上楼。 他把资料箱搬进书房后,拨通了余若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何警,何清晏。”软软的嗓音传过来。 他勾唇浅笑,他很喜欢听她喊自己的名字,“嗯,是我,在忙什么?” “画线稿,你忙完了吗?”余若问。 “差不多了,等等回趟局里,吃饭了吗?” “还没有。” “那等我一起吃。”何清晏锁好门窗,按了电梯。 “好。” 结束通话后,画面切换到屏保,那是余若熟睡的样子,何清晏摩挲着荧幕里她的脸,紧紧握在手中。 他和陈队两人回到警局已经七点半了,远远看到王钦他们和交通科一行人,兴高采烈地讨论今晚的聚餐,好几人追着周丞延问东问西,缉毒警因为任务性质,几乎无法参加这种联合聚餐,让大家对缉毒组转来的周丞延很好奇。 几个人注意到迎面走来的陈队与何清晏,围上来打招呼,女警们主要揪着何清晏问他为什么不参加聚餐。 “陪女朋友。”何清晏礼貌简短的回覆。 “也叫上她一起来啊。”有员警不死心地提议。 “不了,我想和她单独约会,你们好好玩。”何清晏加重了单独二字,说完和陈队他们打声招呼径直往淋浴间去。 身后哀声一片,王钦打着圆场,“哀什么?就这么想当电灯泡啊,你们把小周当什么了。”又把周丞延推回讨论的高峰。 何清晏快速洗完后换上轻薄藏青色亚麻衬衫和米白色休闲裤,将袖口卷至手肘处,往背包里装了一套换洗衣物,边打电话点餐,今天太晚了直接外带过去。 周五晚上很热闹,上班族都赶着去解放压力,每个餐馆都塞满人,何清晏到的时候两个主餐还没准备好,所幸到周遭转转。 不远处的花店快要关门,正将展示在外的芍药往里搬,花骨朵硕大饱满,各色皆有,正是芍药盛开的季节。 不由得想起余若。 何清晏对于花卉没什么了解,只因余若的画中常有而认识,拐进店里配了一束粉白芍药和铃兰花。 【五分钟后到。】 画室内响起讯息提示音,余若放下画笔,翻看何清晏的讯息。 早餐过后她就闷在画室里,一步也没离开过这个房间,强迫自己专心在线稿上,但总想起他烫人的唇舌在她身上游走,心慌不已,画坏了好几张纸。 何清晏打来时她又一次失神了,铃响好几声才接起,话筒传来他轻柔语调,轻易让她平静下来。 忍不住,又想见他。 稍微收拾桌面摘下围裙,在画室的洗手台清洗一下,打开画室门屋内一片漆黑,一路摸索着灯的开关来到玄关。 门一开,一束花送至她眼前,圆润饱满的粉白色芍药花苞配上白色铃兰花,典雅清丽。 “给你的,喜欢吗?”何清晏走近吻了吻她额头,反手关上大门。 她惊喜的接过花束,凑近鼻尖闻闻花香,笑着抬头,“很喜欢。”眉眼弯弯,浅浅梨窝。 何清晏愣了,他没想到她这么喜欢,更没想到他一进门就能看到如此可爱的样子。 空出的左手将人捞进怀中,薄唇精准找到她的唇舌舔吮,良久不舍地放开羞涩的小舌,侧头埋进她脖颈。 “好想抱你。”何清晏轻叹,鼻尖轻蹭着她细嫩的肌肤。 余若抱着花束一脸不解。 不是正被抱着吗? 別咬 餐桌上摆了鲜虾义大利面和鲑鱼炖饭,周围还有沙拉、浓汤、面包和一些前菜,即便稍微冷却了,色泽香气依旧馋人。 何清晏摆放好餐具,转身见余若捧了一个雅致的花瓶出来。 “我来吧,你先吃。”吻下她松软的发顶,卷起袖口接过花瓶和芍药来到洗手台前,熟练的修剪插枝。 余若像小尾巴一路跟着,起初还有些拘谨,后来紧紧站在男人身侧,上身贴着何清晏右手臂。 侧头看过去,女孩淡茶色的瞳仁亮闪闪望着花束,满心满眼都是笑意,梨窝可爱的令人心痒。 何清晏轻笑着将人搂进怀里,让她亲自将收拾好的花枝插入花瓶,一边不停亲她的脸蛋。 余若被吻得羞涩不已,慌乱又好奇地问:“你??你常常买花吗?” 何清晏单手从身后箍住她细腰,右手将她长发拨向另一侧,露出莹白如玉的脖颈,耳尖粉红,“这倒不是,只是以前在大学里会帮忙节日准备,每当情人节和圣诞节前夕,学生会里塞满批来的花,所有成员都被叫去包装花束。” 他把玩着细软发丝,压低背脊,在雪白的颈线落下雨点般的吻。 “为什么?”余若绻缩着手指,努力压抑自体内蔓延的麻痒。 她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触动了什么开关,身体因男人的触碰而震颤酥痒,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像上次发出羞耻的声音。 “嗯,为了趁节日卖花束填补聚餐酒钱啰。”何清晏抓着她白色短袖下露出的细瘦手臂交迭在身前,扳住尖尖的下巴转过来,覆上薄唇,舌尖抵开她唇齿掳掠一番才放开,“别咬,吃饭吧。” 芍药被放在了餐桌正中间,余若尝了鲜虾义大利面,鲜嫩清爽,吃了几口咬着餐具悄悄看着何清晏。 他勺起鲑鱼炖饭送入口中,颊边鼓起,随着咀嚼收紧下颌线条,牵动喉结跳动,咽进敞开两颗扣子的衬衫领口,随性又性感。 “好看吗?”何清晏抬手伸向她身旁的纸巾。 余若蓦地脸颊泛红,撇开视线,“啊,那个??你明天有空吗?” “不好看吗?”何清晏故意跳过她的提问,执意让她回答。 “不是??好看。”最后两个字很小声,带着羞怯。 何清晏捉弄般凑近,“什么这么好看?”却只在她盘子里放了些前菜又拉开距离。 余若的小心脏被撩的怦怦乱跳,握着餐具没有回话。 忽然下巴被人扣住,粗砺的指腹揉压她的唇瓣,最后插入她的口腔中。 “别咬唇。”何清晏的拇指轻轻压住柔软的小舌,“明后天都没事,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我陪你。”抽出染着津液的手指。 “我??嗯??你之前说想吃我做的菜,所以??。”余若脑中一片混乱,连眼角都红了。 “好,先吃吧。”低笑着将纸巾放在她手边。 拇指上闪着晶亮水痕。 余若红着脸低头拨弄盘中食物,直到吃完再没说过一句话,捧着餐盘收到水槽里,沉默清洗。 何清晏也将剩余餐具收拾拿了过来,从背后环着她,贴在她耳畔问:“晚餐还可以吗?” “??。”余若没出声,低垂的头轻轻点着。 “怎么不说话了?”右手虎口顺着她颈线将下巴托起。 被抬起的小脸绯红,满是羞怯,连细长的眉毛都透着粉色,双眼映出身后男人的面庞,明明滴酒未沾,却像醉酒般妖媚。 不等她闪躲,男人已经撬开她的唇吻了下来,卷着小舌吮吸。 余若后背紧贴在男人胸前,餐盘滑出满是泡沫的手心,室内只剩下水龙头的流水声和黏腻的吮咂声。 男人拉开扎进长裙的短袖下摆,手掌探了进去,沿着平坦的腹部蜿蜒上移。 “啊??。”温热又粗糙的触感激得余若尖叫出声,身体颤抖起来。 大掌继续向上,推开内衣,修长手指罩住了她的乳肉。 “嗯??。”被碰触到的地方像羽毛擦过般酥痒,着急地隔着衣服抓住男人的手,泡沫浸湿纯白布料,透出底下深浅交缠的两种肤色。 在男人的力量面前,她的推拒显得徒劳,何清晏肆意搓揉饱满挺翘的乳肉,感受细滑肌肤溢出指缝又回弹,时不时用指腹捻着在他手中逐渐变硬的乳尖。 放开托起的下颌,转而扣住纤细的腰枝,膝盖顶进她腿心,兴奋胀大的性器压向臀肉,男人清楚感知她的身子在怀中震颤。 余若看不到何清晏的表情,只听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两只大掌在她身上游走的揉捏,所经之处如过电般哆嗦,奇异的酥麻感向四肢百骸漫延,一股热潮自腿心流淌而出。 “哼嗯??何??清晏。”她软倒在男人怀中,勉强抓住他健壮的手臂,哭叫出声。 何清晏收紧她的腰,防止她滑下去,眷恋地亲吻她,在她耳边沙哑低喃,“嗯,我在。” 他迅速将余若双手洗净拭干,拦腰将人抱进卧室。 夜还长,慢慢来。 停下來 枕头堆迭的碉堡中央,雪白身影颤抖着向后挪移,“呜??何??清晏。”余若被剥的只剩长裙堪堪挂在腰上,红着眼眶委屈地看向如猎豹般欺压上来的男人。 男人早将拘谨的衬衫甩在地上,健壮清晰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优雅又极具压迫感地覆上他的猎物,像一场潜伏许久的狩猎。 何清晏看着身下娇柔的女孩,像是被迫翻着柔软肚皮任人把玩的小兔子,呜咽地唤他。 让人想宠爱她。 “我在,别怕,我们慢慢来。”嗓音低沉嘶哑,双手托起她膝窝朝两侧拉开,向下一扯,没有遮挡的腿心撞向他下腹。 余若惊叫出声,被腿间异物撞得浑身哆嗦,无助地夹紧男人腰腹。 男人单手绕过她后背,紧紧搂在怀中,扣住她后颈重新吻了下来,拇指画着圈摩挲敏感的耳朵。 余若被吻得喘不上气,绵软哼唧出声,“哼嗯??哈??唔??。”双手抵在男人坚实的胸肌上,无力地拍打。 何清晏拉开她的双手,露出那勾人的身段,白到发光的肌肤染上一层诱人的粉色,胸前那对雪峰饱满挺翘,粉色乳尖在空气中颤抖,柳腰轻摆,他俯身在她耳畔感叹道:“余若,你好美。” 沿着的漂亮的颈线一路舔吻,埋进丰满的山峰,含住她的乳尖,轻轻吮咬她的乳肉,湿黏色情的舔弄,双掌肆意搓圆捏扁两团绵软,她的皮肤滑腻细致,轻轻一捏就会泛红,留下他的指印。 余若弓起身,颤巍巍地攀住男人的脖颈,哭喊呻吟,“嗯??唔,不要??咬。” 酥麻的快感太过刺激,又一股暖流自腿心流淌而出,打湿男人的裤子。 何清晏反覆吞吐着晃动的乳肉,右手抚过腰线探至她腿心,炙热大掌贴上肥厚的肉丘,顺着隐密缝隙来回摩擦,身下人儿浑身ㄧ抽,泌出的水濡湿手掌。 “啊??不要??。”余若抱着何清晏,惊叫着扭动挣扎。 男人压住她的腿,手掌在她腿心画圈按压,修长的手指蘸了蜜水时不时挤进那道密缝搔刮,蓦地拨开两瓣嫩肉,精准找到敏感的花蕊,用两指夹着轻轻搓揉。 脆弱的肉粒不停被刺激,余若拱起腰身也抵御不了尖锐快感,“嗯停??停下??啊啊。”双腿夹紧,脚背压出漂亮的弧度,腹部收紧剧烈抽搐,热液喷涌而出。 何清晏放开被他吮红的乳肉,将右手举至余若眼前,坏心地展示满手晶亮的爱液,低哑的声音说:“若若,你的水好多。” 余若:“??。” 水气氤氲的眼眸在男人俊脸和湿透的手掌间流转,羞愧欲哭似地捂住小脸。 “余若,宝贝,看着我。”何清晏低笑着亲吻她每一根指头,亲昵诱哄。 良久她才露出挂着泪珠的鹿眼,何清晏吻上她眼睛,轻声问:“舒服吗?” 余若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不舒服,只是害怕这陌生的感觉。 “这样啊,那我再努力试试吧。”说罢,何清晏复又摸向她腿心,轻车熟路地碾磨挺立的阴蒂。 “呜??不要了??你,停下??。”余若呜咽着,声音发颤。 无视她的哭叫,何清晏重新压在她身上,舔舐她耳廓,舌尖伸了进去,模仿抽插动作,右手不停刺激充血的阴蒂,手指浅浅戳刺紧致的花径。 咕啾水声在夜晚格外清晰,身下床单湿了一大片。 陌生的快感令余若脑子里炸着无数星光,一波波向她袭来,腿心热流不断涌出,她崩溃无措地哭叫,“呜呜??何警??清晏,哈啊??太多了,好??奇怪。” 他细密亲吻她的眉眼,“没事的。”呼吸粗重,声音暗哑,裤子里的性器早已因她而肿胀难忍。 可她太娇弱,急不得。 何清晏将手指入得更深,内里嫩肉一圈圈吸附指节,好不容易触到那层薄膜才退了出来,他扣住余若腿根,在他手中又泄了两次才放开。 余若以为结束了,闭眼靠着枕头轻喘,浑身冒着薄汗。 倏地,她两腿被分得大开,何清晏居高临下地看着湿漉漉的粉色隙缝,她那里没有毛发,光滑饱满,他低头含住她的肉丘,舌尖拨弄肉粒,重重一吮,吮了满嘴蜜液。 余若尖叫一声,慌乱地揪住何清晏的短发,“不要??呜??脏啊。” 何清晏抬眼看她,眼神温柔含笑,“不脏,很甜。”温热的气息全都喷洒在腿心,烫的女孩浑身发颤。 轻轻拨开两瓣嫩肉,找到那细窄的穴口,舌尖戳刺进去,反覆插弄,又含住阴蒂又吮又吸,手指插入花径搅弄,余若双眼迷离,发不出声音,仰着头不断筋挛,爱液喷涌。 何清晏擦了擦脸,轻抚她弓起的身子,单手解开裤子,扶住自己的性器顶弄肿胀的肉粒。 蘸足淫水抵在紧窄的穴口,趁着余若还在高潮余韵中,长驱直入。 好疼 wuyezhe n.c o m 粗长的性器撑开紧窄的甬道,破开那层薄膜,直捅进深处。 沉闷的钝痛感上窜,她仰起白皙的脖颈,檀口微张,痛的发不出声,发丝被冷汗打湿,凌乱地黏在肌肤上,脊背弓起一道弧型,乳尖高耸震颤。 下腹不受控的收紧,花径死命裹夹着男人,不让他移动分毫。 她被男人紧紧搂在怀中,温热大掌来回抚着她的脸颊和颈背,轻柔地吻去泪珠。 “??疼??真的??好疼。”微弱的声音自身下传来。 何清晏微抬起身见余若蹙起细长眉毛,长睫低垂,抱着他的手掌轻蹭,寻求安抚。 “没事的,慢慢呼吸??放松。”男人的气息不稳,声音满是隐忍嘶哑,她过于紧致,内里的软肉层层迭迭缠绞着柱身,随着她小腹收缩,肉壁一抽一抽地吮咬着他的马眼。 他被绞的又爽又痛,额间汗珠滑过咬紧的下颚,滴在雪白晃动的乳肉上。 何清晏撑着身子维持不动,深怕牵扯她的痛处,等她慢慢缓过来。 余若听见男人沉声低吟,睁眼看向那张汗湿的俊脸,正皱眉强忍着。更多免费好文尽在:lia oy ux s.c om 原来他也一样。 伸手抚平男人眉心褶皱。 “还痛吗?”男人柔声询问,鼻尖在她发间轻蹭。 余若点点头,“还是有点疼。”娇嫩嗓音带着哭腔,眼里满是泪水,看着很是可怜。 何清晏低头含住她的唇舌吮吻,轻咬唇瓣,手掌在滑腻的肌肤上游走爱抚,粗糙的触感痒得余若蜷缩着抱紧男人脖子,紧绷的身子逐渐松软下来,他试探性地缓缓挺动臀部。 疼痛逐渐减退,取而代之的是酸胀感,自幽径中蔓延开来,前所未有的酥麻快感让她无所适从,双臂交迭,指尖陷进小麦色的肌肤,自己扭着细腰迎合男人的顶弄,娇呻轻吟。 何清晏扣住她的腰肢,加重抽送的力道。 “嗯哼??哈??嗯。”女孩从男人怀中探出了头,眉眼潮红,张着小嘴呻吟。 他笑着亲吻她的额头,臀部向后抽出,只留龟头在花径中,腰身猛地一沉,整根没入。 “啊??。”余若仰起后背,尖声吟叫,她被撞的直哆嗦,细瘦长腿缠上男人腰间,小腹收缩,热流浇灌粗大的欲根。 性器因她的娇喊胀大,压着人重重抽插,次次戳进花心深处。 床榻剧烈晃动,震落围观的枕头。 “啊??轻点??嗯。”她被顶得一耸一耸,乳波拍打在坚实的胸肌上,来回磨蹭敏感乳尖,小嘴不停呻吟。 他又用力抽插十几下,吻着她的唇,拉开环抱住他的双臂,直起上身,倏地退出她体内,欲根上牵连的银线参了血丝。 “还好吗?”他抓住余若双腿,扯掉还挂在腰间的长裙。 余若眼神有点迷茫,小口小口喘着气,抚摸空虚的小腹,似有若无地点头。 他失笑地捧住她小脸亲了又亲。 再次分开她双腿,跪在她腿间,去看那殷红泥泞的小穴张阖收缩,双掌托着她臀部悬空,硬挺的性器对准穴口,重新顶了进去。 他身体前倾,极其缓慢地递进,余若清晰地感知他龟头的形状,来回碾磨穴内的敏感点,无比酸麻,双腿找不到施力点。 龟头或轻或重顶弄刮擦,没多久腿心又开始流水。 余若难耐地扭动,伸手推拒男人壮实的大腿肌,却怎么也无法逃脱。 百爪挠心的麻痒感不停迭加放大,余若摇着头呜咽,男人加快了抽插速度,臀部夹紧,次次抵上宫口研磨。 “呀啊??不要了??不要了??。”余若用力抓着男人的手臂,尖声哭叫。 酥麻蚀骨的快感,终究令余若崩溃大哭,下腹紧缩,止不住地筋挛。 小穴疯狂收缩,何清晏被绞得头皮发麻,臀胯高速挺动,深深撞击着她的灵魂。 “呀??啊??。”她绷着身子长长尖叫一声,脖颈后仰,乳尖上挺,大量淫水喷在交合之处,一声过后,像是被抽了魂魄,脱力软在床上。 何清晏抓紧她臀肉猛烈抽插,每次都带出冒着白沫的淫液,床架嘎吱作响,高频黏腻的啪嗒声响彻卧室。 疯狂撞了几十下,何清晏低吼一声,猛地抽出,射在她平坦腹部。 马眼一跳一跳地吐着精液,他松开手掌,埋进雪白的双峰。 希望他的直觉是错的 窗外下起绵绵细雨,杂染泥土和青草的潮气冲淡满室淫靡。 何清晏翻身坐在床沿,拿起手机,凌晨十二点四十六分,侧头看着瘫软的女孩,她还没脱离高潮的余韵,水眸迷离,张着小嘴呻吟,原本清纯的小脸此刻嫣红迷醉,抽搐痉挛着。 没忍住,复又低头吻了上去,直到余若呼吸困难地嘤泣出声才把人放开,何清晏拉过一旁的薄被给她盖上,转身进浴室放洗澡水。 离了男人炙热的体温,身子很快冷却下来,湿凉空气让混屯的大脑逐渐清醒,余若望着天花板呆看了好一会儿,吃力地撑起上半身,薄被滑落一旁,目光逐渐聚拢在腹部的白色黏稠物。 男人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清纯可人的女孩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瓷白的肌肤处处是凌虐后的红痕,正仔细端详指尖捻起的乳白色精液。 何清晏的脑子炸出两个字,妖精,才刚疲软的性器瞬间昂扬勃发。 “何清晏?”余若满是疑惑地看着站在门边的男人,面色阴沉的可怕。 “先洗澡吧。”大跨步到床前,像抓小鸡般抱起余若往浴室走。 “我??我可以自己洗。”余若红着脸推拒托起她臀瓣的大掌,力道却绵软无力。 何清晏轻轻一掌拍在雪臀上,“别动,你都没力气了。”想到什么又忽然停下,臀骻向上一顶,巨物戳刺进臀缝,哑着嗓子问:“还是你想再多陪陪我?” 余若惊叫一声,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 他低笑着亲了亲她的脸,把人紧紧箍住,在花洒下仔细清洗。 余若浑身酸软的不行,要不是何清晏搂着,她已经跌坐在地上了,只能任由男人帮她洗浴,被抱进浴缸时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何清晏让她背靠着自己坐在怀里,替她按摩放松。 男人手上的力道刚好,捏揉每一酸麻处,余若只觉得全身暖烘烘,从未有过的松弛,贴着男人沉沉睡去。 他算好时间,先出了浴室换好床单薄被,这才把余若从浴缸中抱出来擦拭干净,轻手轻脚地抱上床。 小心拉开她的双腿,俯下身轻轻掰着两瓣嫩肉查看,泡过热水的肌肤泛着粉色的红,缓解了肿胀,小穴也没有出血。 或许是被冷空气刺激到了,余若在睡梦中缩起身子,侧身蜷成小小一团,像个孩子一样,何清晏笑着低下头轻咬她弹嫩的臀肉,注意到靠近尾椎处有一个月牙形的红色胎记,他伸手触碰着那漂亮的印记,总觉得似曾相识。 拉起薄被罩着,又隔着布料按压她的腰枝,别腰酸难受就好,何清晏心想。 忽然余若迷迷糊糊说了什么,凑近一听,原来是在叫着他的名字,何清晏心中软的不行,紧紧搂着她,低哑嗓音哄道:“我在,安心睡吧。” 睡不了多久,窗外警笛声呼啸而过,何清晏看了眼怀中熟睡的人儿,小心翼翼下床把窗户都关上,拿起手机出了卧室。 听这阵仗是有大案子,果真,没几秒王钦打来,叁点多发生多起命案,警局今晚有聚餐,剩余的刑侦和鉴识人员都出动了。 “何哥,是影子,可是有点奇怪??。”现场警笛人声嘈杂,王钦的声音也不甚清楚。 何清晏看着窗外红蓝光交织的夜空,事发地点很近,离余若很近,令人不安,“我马上到。” 他再叁确认房里所有门窗都上锁,提前通知楼下蹲守的员警到大厅守备,再调来一组人守住余若这层所有出入口,何清晏和所有警员打过招呼才快步前往现场。 希望他的直觉是错的。 心脏 事发地是两个街区外的邦城公园,和对面余恒集团的百货商城仅隔了一条大路,下过雨的路面倒映摩天轮的橙黄灯光。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王钦老远见他赶来,赶紧拿了双乳交手套过去。 “何哥,给,虽然还要做进一步检查,但是与影子的手法非常相似。”王钦拉高了黄色警戒线,让何清晏能矮身通过。 何清晏接过手套戴起,“就你和周丞延来吗?”小心避开混凝土路面上的斑斑血迹。 “大家都喝大了,就我跟小周两人跑了一天只喝了茶。”王钦从鉴识人员手中接过证物袋,里面是受害者的随身物品及证件,“现场有叁对母女,最后被目击的地方都是城东的夜市,丈夫都先被带回警局调查,其中两人的丈夫是在夜市和她们走失,到附近警局报的案,女孩年龄都是六岁。” 两人走到路灯旁的白布,“何哥。”周丞延朝他打了声招呼,把手中握着的白布又掀开了些,“母亲都是捅刺致死,身上有多处刀痕,女孩则是过度杀戮,心脏被挖走,还要做进一步尸检才能确认。” 何清晏蹲下身仔细检验受害者遗体,确认母亲都是身中十叁刀,女孩的身上粗估有四五十刀,完全是在发泄愤怒,“现场有找到心脏吗?” “没有,警犬已经做过地毯式搜索,没找到。”王钦回答。 何清晏盖上白布,“派人在周围的活动中心蹲守,如果是影子他会执着于用公共电话拨打给受害家属,这附近的监控有拍到什么吗?” 随着城市发展,投币式的公共电话只剩零星几个活动中心有,影子一定会现身。 “这附近监控都被黑了,商城也早就关门,没有人在这区活动。”王钦打开平板,周遭镜头都在一点左右被人喷漆涂黑。 “何哥,这是真是影子的手笔吗?”王钦还是问出了她最在意的问题。 “从作案手法和现场布置看来是影子没错,不过他应该是受到什么刺激在泄愤,对象是他遇过的六岁女童,请鉴识人员仔细检查女孩,影子很可能会因为大意留下生物痕迹。”何清晏根据现场快速做出判断,“我先回警局进行询问,你们这边收尾后就先回去休息,最快明天傍晚才会有检验结果。” 王钦和周丞延点头答应,法医在鉴识人员拍照、采集证据后小心把遗体装到车上,何清晏搭上其中一辆回到警局。 他向两位父亲询问了他们的时间线和家庭讯息,另一位父亲在外地出差,收到消息也在往回赶。 期间员警来通知他可以让家属确认遗体,他陪着、看着两位父亲在白布掀开后面上杂揉着崩溃、愤怒、悲伤。 但更多的是自责。 这是何清晏办案多年来在家属眼里见到最多的情绪,每一个平凡的家庭都被定格在失去的那一刻,不断回放最后那段时光,内心满是“早知道”、“如果”的自我批评,彷佛所有厄运的降临都是幸存者的过错。 后门路灯下烟雾腾升,熏得蚊虫回旋乱飞,夹着烟嘴的长指颤颤,溅了一地火星子,尽力安慰悲伤的亲人后,何清晏安排员警将人安全送回家。 可却留下了悲鸣在耳。 和五年前一样。 他按着疼痛的脑门蹲下身,五年前也是这般,他们抬回了五十叁具孩童尸体,五十叁个家庭在那一天断了希望。 这也是他梦魇的开始。 每当闭上眼,孩童们死水般的眼神盯着他无声质问,问他为何他们不能回家。 他们违和地躺在大人变态的乐园中,纯白的长袍满是血腥。 他灭掉手中的烟,深呼几口气,疲惫地撑着膝盖起身,径直进了淋浴间冲洗掉烟味。 回到余若住处已经五点四十分,何清晏和员警打过招呼后悄声进门。 门窗的隔音很好,女孩安稳地沉睡,巴掌大的小脸白皙漂亮,羽睫长密,如云的棕发披散在红润的脸颊上,鼻子与嘴唇埋进枕头中,薄被早已滑落肩头,隐隐露出雪峰上的茱萸。 何清晏俯身亲吻莹白的肩颈,轻轻拉出她抱着的枕头,将自己埋了进去,手掌重新将薄被拉上。 在她怀里闷闷地说:“我回来了。” 像是回应般,女孩紧紧环抱住男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无声嵌合。 好胀 好痒。 早上七点多时,余若醒了,软绵绵地拨着胸前浓密黑发,头发一根根刺在皮肤上,红了一片,看清胸口上压着的是何清晏,余若羞红了脸。 她撑起身子试着向后小小挪了挪,没几下,桃子般的乳肉上下起伏,娇喘着气。 他太重了。 睡梦中的男人收紧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把她拉回自己怀里,大半张脸埋进她双乳之间,呼吸恢复平稳。 余若红着脸瑟缩起来,薄被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男人高热的体温熨贴她肌肤,既温暖又羞人,脑海不断浮现何清晏俯在她身上吮吸的画面,只敢偷偷透过指缝看他。 男人似乎被梦魇住,露出的眉头紧锁,额间冒着细汗。 发生什么了吗? 犹豫许久,余若还是伸手抚平男人的眉心,轻拍他后背,冷不丁男人睁了眼,拉住她下意识往回缩的手,亲了又亲,重新放回自己脸上蹭蹭,有点撒娇。 何清晏抱着她翻转身子,让她趴伏在怀中,刚睡醒的声音有些哑,“睡得好吗?。”亲吻了她发顶,大掌滑向她的细腰和腿心揉捏。 “唔??睡的很??啊。”未等她回答,骨节分明的长指戳进了花心搅弄,余若双手颤抖抵着男人胸膛撑起身子,柔软的腰肢弯成漂亮的弧度。 “身体有哪里酸痛吗?”何清晏揉捏那浑圆的臀肉,长指追逐摇曳的紧致花穴戳刺,从一指增为两指,贴着肉壁嫩处磨捻,仰头含住晃动不止的粉色乳尖吮咬。 热潮从腿心淌出,余若扬起白皙的脖子无力地摇着脑袋,细细密密的娇喘,长发像波浪拍打在纠缠的身躯。 何清晏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扶住她的腰倏地向上一顶,龟头顶开即将密合的花径,一捅到底。 余若猝不及防地向后仰,浑身颤抖,花径急速缩紧,小嘴无声张阖,喉咙好不容易挤出含糊的哭腔:“好胀??唔??。” 何清晏赶紧单手捞起往后仰倒的女孩,左掌抚着她薄薄的肚皮,那里描绘出他性器的轮廓,嘶哑地轻声诱哄:“乖,放松些,夹太紧了。” 他扶着她脊骨,大掌在腹部和腿跟来回抚弄,等她适应了,这才浅浅抽送起来,啪嗒水声沁湿男人跨间粗硬的毛发,扎着花核酥麻。 每一次抽出都能带出一小摊淫水,但男人尺寸过大,次次极尽撑开紧窄的肉穴,粗长巨物顶得余若不停哆嗦。 “何??清晏??好胀??。”余若抱着男人脖颈破碎哭喊,蓄满泪水的大眼里满是求饶。 这个姿势操得太深,宫口被顶的酸胀无比,无尽的快感弄得她想哭,胸前软肉贴着男人哭腔似地呻吟。 听她娇媚哭喊自己的名字,何清晏感觉全身血液都沸腾了,性器一圈圈涨大,双手按着她腰臀猛地大力抽插起来。 黏腻的啪嗒声响震耳膜,巨大的性器在体内横冲直撞,好似要强行抵进宫腔,余若被操的快感连连,痉挛地尖叫哭喊,泪水淌了满脸都是,两瓣臀肉被撞得通红啪啪作响。 男人疯了似的操弄,彷佛连囊袋都要挤进温暖的肉穴。 何清晏低头舔咬她精致的锁骨,大掌用力搓揉白嫩的乳肉,时不时挤压上托,叼住奶尖吮咬,双眼被布丁般晃动的乳肉激的通红,胯下性器狠狠抽送,插得余若呼吸一窒,断断续续哭叫呻吟:“啊??何清晏??嗯啊啊啊??。” 快感绷断了意识,她长叫一声,弓起的腹部剧烈抽颤,穴口喷出一股淫水,小嘴还在抽噎着哭喊何清晏,失了力气的双手滑落,身子就要倒下,何清晏稳稳将人抱住,性器被收缩的小穴又绞又吸,他咬紧下颚,青筋暴起,强忍着拔了出来。 身下床单早已泥泞不堪,高高翘起的性器满是晶亮的淫水,藕断丝连。 舒服吗? 何清晏抱起余若,让她靠坐在床头堆迭的枕头上,她的小腹还在抽颤,来不及闭合的洞口小股小股向外冒着水。 他笑着捧起抽抽噎噎女孩的脸,潮红如醉的颊上满是泪水,他低下身细细吻着她,舔着她敏感的耳朵说:“若若,抱着我,再陪我一下。” 余若迷糊地点头,乖乖抱住男人湿汗的脖颈,晨光打在男人小麦色的肌肤上,俊美的像是闪着暖金色的战神,女孩情不自禁地吻上男人。 何清晏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卷走嫣红小舌,加深了这个吻,阳光下呈淡茶色的瞳仁满是他的身影。 他将余若压在枕头堆上,拉开她修长的双腿,拇指摸索花核碾磨,随后握住龟头直直插进了柔软的花穴,餍足地闷哼出声,将她的腿圈在腰上,随即扣着她的臀肉,挺动腰胯撞进深处。 粗砺的指腹不停搓揉阴蒂,臀肉被撞的啪嗒啪嗒响,酥麻的快感自尾椎直冲脑门,余若不住哆嗦,小穴向外淌水不止,在交合处拍打成白沫,沿臀缝顺流而下,空气中满是甜腻的气息。 姣好的脸蛋淌着欢愉的泪水,余若伸手抓着他的手腕软软娇吟:“嗯啊啊??何清晏??哈啊??。” 性器噗呲噗呲地在体内抽插,一下下重重顶在她的敏感点,手指捻着阴蒂来回拨弄,铺天盖地的快感席卷而来,她被操的几近崩溃,绷直了脚背,弓身长啼,窈窕雪白酮体染上粉色光芒,眉眼妖娆不似人间所有。 何清晏低头吻上她眼角,抵着额头宠溺地看着她,喷洒下来的鼻息烫人,嗓音哑的冒火:“舒服吗?” 好舒服。 浑身酥麻的要化了。 余若张着小嘴发不出一点声音,朦胧大眼柔媚地望着男人,下身小穴大股淫水喷涌而出,乳尖挺得高高的,雪白绵软的乳肉被顶的乱晃,喉间溢出细细弱弱的呜咽,像小猫一样。 何清晏被夹吸得又爽又麻,马眼险些失守,一只手握着她脚踝架在肩上,左掌压着她右侧腿根,挺骻往湿滑的花径深处撞击,力道更重。 身子像在水中沉浮,脑海中闪着星星点点,还未平复的快感又攀升上来,全身不断筋挛,连指头都不是自己的了,余若无力地哭叫着,穴口滴滴答答喷着水。 “??不要??了??。”细弱嗓音无比勾人。 何清晏又抽插了几十下,高潮不止的小穴收至最紧,绞的龟头又痛又爽,额间青筋直跳,他低下身来紧紧搂住余若,快而猛地挺骻操干。 伴随男人低沉嘶哑的喘息,高频率的撞击花心,雪白的臀瓣被撞的啪嗒响,每一下都被打的通红变形,晃荡乱颤。 余若用仅剩的力量抱着男人脖颈,指尖捏的反白,呜咽哭叫,小腹疯狂筋挛,淫水被撞的四下飞溅,何清晏结实的腹肌上满是蜜液。 男人如野兽般嘶吼,气势凶狠地顶开宫口,龟头被紧紧吸咬,湿滑温热的甬道绞得他舒服的要死,恨不得连囊袋都嵌进那紧致的肉穴。 “唔啊啊??。”余若仰着头尖声哭叫,身子抽颤得厉害,“不行??不要了???嗯啊??。” 何清晏闷哼一声拔出,压着性器在女孩腿根胡乱喷射,眷恋不舍地舔吻着她的颈线,粗重的气息全喷在泛红的肌肤上。 余若意识一片空白,张阖着小嘴轻喘,隐约能看到嫣红的软舌,清纯的脸蛋被情欲浇染出一股子娇憨媚态。 这样子看得人血脉喷张。 何清晏吻上她的唇,缠住小舌吮吸,轻轻咬着软嫩的唇瓣,好一会儿余若才回过神来,青涩地回应他的吻。 “若若。”何清晏拉起她软绵无力的手腕,在空中摇了摇,小手摊软地来回甩动,“今天跟我约会吧。” 余若静静看了他片刻,哭得有些哑的声音委屈的说:“好累。” 何清晏大笑着把人搂紧,温柔热烈地吻着她。 ——————————— 愿意 余若是真的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被抱进淋浴间清洗时连站都站不稳,何清晏搂着她快速把两人洗净,裹上浴巾抱起,把人放在洗手台上,递给她的牙刷上挤好了牙膏。 余若颤颤地接过,她全身都酸麻无比,尤其双腿还在微微哆嗦,软软靠着何清晏手臂支撑。 两人缓缓洗漱完都已经十点过半了,何清晏抱着昏昏欲睡的余若出来,轻放在更换干净的床上。 转身拿毯子的瞬间,衣角被拉住,余若揉着眼睛,声音软糯含糊:“??走了?” 男人笑着低头亲她眉眼,声音温和又轻柔:“买点东西就回来,你今天还要跟我出去玩呢。”拉来毯子给她盖上,“先睡一下,晚点再叫你。” 余若嘤咛一声,就缩在枕头里睡着了。 室外虽然出大太阳,却还没蒸散潮气,何清晏将窗户关上,调整了冷气温度,再叁确认所有门窗都上锁才安心下楼。 他快步到药局,跟药师谘询后拿了消炎药膏,余若的皮肤透白,洗澡时,腰臀上都是他留下的红指印,好几处都有些瘀青,饱满的乳肉也被何清晏吮到破皮,温水冲过,她都会呜咽瑟缩,可怜极了。 排队结帐时看到一旁整柜的保险套,顺手拿了冈本和相模各叁盒。 他大方磊落地放在结帐台上,倒是看得柜台小姐面红耳赤,觑了他一眼,问他要不要纸袋,身后的男人还伸长脖子偷瞄包装盒上的尺寸。 何清晏顺道拿了点好的早午餐,随后回到租屋处的地下停车场,开着吉普休旅回到余若身边。 轻轻掀开毯子查看,腿心被操的红肿,好在只是表层轻微擦伤,他撕开棉棒包装,小心翼翼给余若上药,清凉的膏药让小穴又出了水。 余若是闻着食物香气醒来,意识还懵懵的,眼前的大手递来水杯,她就着杯缘喝了几口,随后又递来各色吃食,余若都细细咀嚼吃掉。 耳边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抬眼看去,刀刻的俊朗容颜正专注投喂,眉眼温润,动作轻柔。 余若这才注意到自己被何清晏抱在怀里,男人穿戴整齐,而她身上只有一张毯子,瞬间满脸通红,连肩头都染上粉色。 何清晏笑着亲吻她泛红的脸颊,语气暧昧在她耳畔低语:“都吃过了,怎么还害羞了?” 嗓音低沉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缠绵。 隐约知道他说得不只是食物。 她整个人都羞涩又无措,我你了半天,根本不知道怎么回覆。 男人漆黑的眉眼盛着笑意,搂着她又亲又吻,大掌揉捏她后腰,“还酸吗?” “好ㄧ点了。”她低头抓着毯子,没有勇气看他。 “若若,吃完我们去这里吧。”何清晏环着她的手指像逗弄小猫般,轻挠她小巧的下巴,举起手机定位给她看。 余若受不住搔痒,被迫仰起脑袋,眯起眼睛抓住何清晏的手指。 荧幕上是海市最大的美术用品店,商品齐全,但是在城市另一端的艺术大学附近,何清晏知道余若因为恐惧,根本无法前往,想尽可能消弭她的不安,带她出去走走。 “ㄧ??一起去美术用品店吗?”余若诧异的问。 “嗯,我们一起。”亲不够似的,何清晏抱着她不停亲吻。 “??可是,你不会觉得无聊吗?不用特地??。”声音弱了几分却很认真。 “不无聊,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不会无聊。”何清晏摸着她脸颊,直直望进棕绿的瞳仁,嗓音温柔坚定。 “可是??。”她的唇被吻住。 “若若,我想去。”何清晏将她又搂紧了些,直视她清澈又漂亮的大眼,“想跟你一起。” 声音沉稳,格外令人安心。 “你愿意吗?”男人又凑近几分,鼻尖轻蹭她的。 余若感觉心脏漏了一拍,脱口而出:“愿意。” 一切的开始 天气逐渐晴朗,正午时分,空气中的水气完全消散,柏油路面冒着热气。 毕竟是周末,一旦放晴就不能放过,车流拥挤而缓慢,往海岸移动的对向车道完全动弹不得,他们前往大学城倒还是徐徐前行。 途径上坡路段,阳光直直照进车里,何清晏侧身把副驾的遮阳板放了下来,眼角余光留意余若。 她似乎想问什么。 频频朝他看来,小心观察表情,粉嘴张阖着找不到辞语,最后只是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瓣,用力的发紫。 “若若,别咬那么用力。”何清晏伸过大掌捏着她两颊肉向中间挤,像小金鱼似的,唇瓣被捏的嘟起。 “问吧,想问什么就问,我都告诉你。”何清晏牵起她的手,双手交缠,薄唇吻上她手背。 “??你??发生什么事了吗?”余若吞吞吐吐的描述:“早上??你看起来很痛苦,睡觉的时候,一直在说对不起。” 何清晏没想到她要问的是这个。 他的梦魇。 “??可??可能是我听错了,对不起。”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余若内心是内耗型的,说出的话不及内心反覆推敲的百分之一,小小的细节能琢磨出叁千种可能性,很多时候都错过开口的时机。 因为她很怕伤害到别人。 “你没听错喔,那是我的恶梦。”醇厚的嗓音此时带着难以言说的苦涩,掌心加重了牵手的力道。 何清晏粗略带过昨晚发生的命案,“五年前在纽约抓获了一个富商,从他的硬碟里找出大量的侵害儿童视频,我和拍档原以为是单一变态作案,但是透过他线上聊天记录,发现这是有组织且潜藏多年的庞大犯罪网络。”他回忆起所有一切的开始,只是隐去了最黑暗血腥的部分。 二十七岁的何清晏是团队里最年轻的侧写师,大学最后一年被陆刑年带去联邦调查局听侧写及犯罪心理课,因为对案件的敏锐度,对细节关联分析性强,被挖掘出与身具来的侦探直觉,一毕业就被招进行为分析小组,因为年龄最小,大概有叁年的时间都被组员戏称菜鸟。 他随着团队到各地协助破案,破获各种残无人道的凶案,默契的配合,让破案率直直上升。 五年前缴获的硬碟里,何清晏敏锐分辨出影片中的房间与其他几件案子高度雷同,和搭档分析这些案件背后是有组织规模的,果然在富商一部款式老旧的手机上发现名为“赤兔具乐部”的邀请函,收到函贴的皆是有权有势之人,遍布政商界,许多面孔都常在荧幕上出现,还有检察官、军官等。 共通点是,他们都喜欢孩子,以畸形的样貌宣称爱。 当时和他搭档的是大他十多岁的迈尔斯,是个痞痞又油条的探员,很有亲和力,几句话就能掏空别人老底,防备心再重的犯人都能迅速被攻破,给人一种处变不惊的印象,却语重心长的告诉何清晏:“准备好,这是一个大案子,是要脱层皮的。” 脱层皮还是轻的,几乎是万劫不复。 从他们团队定调为优先重大案件调查开始,鬣狗们就闻着味道在身后追寻机会,撕咬。 没多久,富商就在看守所被自己的皮带勒死,连刚毕业的警察都看得出不是自缢,还是被上头已负罪自杀强行结案。 之后抓捕的嫌犯也都在转移途中,或是根本就在警局中被灭口,证物也莫名遗失。 一时间风声鹤唳,谁都不能信,组长立即带着所有组员撤出当地警局,征用一间安全屋做临时根据地,和上头的人心理博弈,所有重要证物都隐密不发,暗中找信得过的人做检验,也把远在总部的法医调来协助。 唯一可以信任的只剩下亲如家人的组员。 组长的果决替他们争取到先机,接连解决掉小尾巴,端掉整个腐败的警局,有了更多时间与抓到的恋童癖周旋,何清晏与迈尔斯配合默契,逐一撬开他们的口,初次窥见“狼蛛”的样貌。 警告 案件持续扩大,顺着线索追查下去,接连爆出参议员、法官、企业家等涉案,何清晏他们借着媒体舆论曝光案件,威力之大,炸得社会一片哗然。 上头的人再也坐不住了,却也再难一手遮天,只能承认这些案件的真实性。 这场博弈他们行为分析小组算是赢了,但是代价很庞大,案件强行推给几人草草结案,不给他们继续追查下去的机会,组长无预警被上头已退休名义革职,新来的组长拆散组员,调派到不同地方,派人监视他们的动向。 何清晏和迈尔斯虽然还是一起执勤,但是身边被插满了眼线,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无可奈何之下,何清晏联络彼时已加入国际刑警组织的陆刑年求助,以跨国案件的名义招回组员协助,私下继续暗中调查,用偷梁换柱的方式逐个击破与狼蛛关联的组织和运送据点。 赤兔具乐部的请帖只标明日期,当天才会给已付款的人一张金色门票,安排专车接送,那时才追踪不确定性太大,要抢在这之前找到孩子们被关押的地方,尽可能的解救。 圣诞节前的星期四,夜空中刮着鹅毛大雪,玻璃窗上结了厚厚一层霜,长桌上不知道是第几轮咖啡了,苦涩的难喝,要不是齁死人的甜甜圈稍微中和一下,都喝不了半杯,迈尔斯在先前的抓捕行动中伤了肋骨及左臂,何清晏与陆刑年留下来和他一起研究关押孩子的地点。 他们已经缩小范围,这几天都在追查这片区域反常的水电用量,他们已经查到狼蛛成员的落脚点,却不敢贸然追捕,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找到孩子们的踪迹,就怕打草惊蛇。 何清晏看着水电数据,似乎想到什么,转身翻找箱子里的老照片,迈尔斯在一旁困得不行,他穿上羽绒服,敲了敲烟盒底部,叼起烟,含糊说了句去透透气,正低头看资料的两人抬了抬手表示知道,又埋头查找。 箱子底部有一沓上世纪庇护所的旧照片,前身是一座修道院,与一个街区外的教堂连地下连通着,尽头处是河道,便于物资运送,从照片上看地下存在一个巨大的空间。 何清晏激动地将照片平铺在桌上,还来不及跟陆刑年解释,突然听见迈尔斯大吼:“趴下,快趴下??。” 步枪的突突声划破寂空,上百发的子弹穿透玻璃、墙体,擦过两人肩膀,炸裂的咖啡杯向四处喷散苦涩的液体与碎片,吊灯被射中,啪擦一片漆黑,何清晏紧紧窜着手中的资料大喊迈尔斯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夹杂火光的风雪声。 “不能去,这是穿甲弹。”陆刑年拦住何清晏,指向微光下红砖墙上直穿的弹孔。 穿甲弹是警察人人闻之而色变,是连轻型装甲车都能穿透的恐怖存在,防弹衣根本起不了保护作用,更别说血肉之躯。 月光倾斜而下,何清晏额上青筋暴起,目眦欲裂。 他知道此刻迈尔斯凶多吉少,却无能为力。 短短五分钟像是游走在地狱,凶手打空弹夹,向屋里丢来两颗燃烧弹,何清晏与陆刑年趁机往门边冲,凶手早已嚣张离去,不在乎伤亡多少。 目的不在于歼灭,而是警告。 身后小屋火花四溅,火舌爆裂怒吼,点亮这一街区,警笛声由远而近传来。 迈尔斯倒在积雪的石砖路上,面上盖着薄薄雪片,黑色羽绒服上的孔洞向外炸出羽毛,他的胸腔被穿透,口中不断溢出鲜血,何清晏与陆刑年跪在他身侧进行急救,身下淌着一大滩血液,在雪白的地面上更显得殷红刺目。 直到被抬下救护车前,何清晏紧紧抓住迈尔斯的手,他连络上法医请他带着武装员警到医院会合,一下车和赶来的法医简短叙述伤情,转身跟陆续赶来的组员会合,他把手中握着的资料摊在引擎盖上,染血的纸张模糊了字迹,但还是能辨认出内容。 叁个月前开始庇护所水电用量就超出一倍多,原本以为是天候寒冷异常,涌入的游民增加,但街道上游民不减反增,照理说庇护所的面积足以容纳九百人,加上政府加开一百二十个紧急收容点,周围的街友都可以收到妥善的照顾,没道理还在大雪中受冻。 除非庇护所被人占据,有了别的用处。 可是你救了我 ro uw enw u7 .c om 他们连续叁十六小时盯着庇护所,一辆辆货车运来酒水器皿等,恶魔的宴席即将展开。 小组成员分析了庇护所蓝图,标示出两个重点排查的区域,让特警带着热成像仪悄悄潜了进去,确定孩童所在地点,随后拟定好救援方案。 凌晨两点,特警队与国际刑警队分成叁组在教堂、庇护所与河道口集结,同时向内攻坚,何清晏与组员在庇护所外指挥行动。 所有人的神经都是绷紧的。 突然对讲机传来连续枪声,河道口的队伍被强大的火力压制,呲呲的电波传来纷乱的战火声,小队长的声音断断续续让队员找掩体撤退。 对方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们的布局似的。 不应该,两个小时前才订定好的方针,不应该如此快就泄漏出去。更多免费好文尽在:cf pla ng8.c om 行为分析小组大感不妙,赶忙调度其他小队前往支援,何清晏与陆刑年同待命的特警小队一起进入庇护所地道,眼前的灰石甬道越来越宽敞,色彩也鲜艳起来,通往一间开阔的石室,内里被的装潢的奢华糜烂。 他们找了许久的孩童们此时集中在房间中心,相互交迭着,纯白的长衫血染得暗红,那群混蛋离去前对着孩子们扫射,屠杀式的凶残。 几个孩子还在艰难呼吸着,何清晏通知了组员,随后安排人手赶紧施救。 面前的孩子看起来是东南亚一带的,葡萄似的黑眼珠已经看不到恐惧,涣散地凝望一个方向,肺部充血,不停咳呛,气若游丝的说着不完整的句子,直至瞳仁放大。 何清晏还在抢救。 急救人员拉住他的手,却被他甩了回去,一遍一遍拉扯,他又一遍一遍爬回孩子们身边,逐个抢救。 一个都没救回来。 五十叁个孩子,睁着眼睛,没了气息。 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上面的,但这漫漫长夜似乎没有尽头,他的手机响了,在医院留守的法医传来噩耗。 迈尔斯没有挺过。 大雪被体温融化,混合他人血液滑过衣衫纹理,滴滴答答落在踩脏的泥雪地上,手臂垂落,手机早已没了声音。 救援行动警员伤亡惨重,只抓捕到狼蛛底层人员,核心干部还是逃走了。 午夜梦回,无数次回到那地下甬道,不管怎么奔跑都晚了一步,一张张稚嫩的面孔淌着血,睁着灰暗无光的瞳仁看着他。 一遍一遍在梦里说对不起。 何清晏掌着方向盘,嗓音平直,用简短的话语浓缩所有情绪与过往,说出口的远远不及真实经历十分之一。 正午阳光晒得空气扭曲变形,可余若还是感到一丝凉意,轻易觉察出男人内心的情绪波动。 拐过几个弯,叁层楼的百色堂耸立眼前,正前方是露天停车场,中午饭点人潮不多,何清晏拣了最靠近店门的位置停车。 车辆熄火时,何清晏正要转头和余若说些什么,蓦然被扑了满怀,余若紧紧抱着他的腰,小小的手掌轻拍他后背。 “可是你救了我,你才不是该道歉的人。” 嗓音清软又温柔,余若抬起眼,第一次没有怯懦直直望着男人,棕绿色的眸底闪着光。 何清晏的手掌定在半空中好一会都没回过神,胸腔好似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填满,满涨的发酸,指尖不可抑制地发颤,弯身搂住余若,将头深深埋进她小巧的肩窝。 两人用拥抱的姿势在车里待了好久,没了冷气的密闭空间很快闷了起来,何清晏好似刚回神,赶紧拉开车门让空气流通,捧起余若润红的脸蛋,嗓音些许暗哑对她说:“谢谢。” 余若飞快在男人薄唇上啄了一下,迅速下了车。 耳尖都是红的。 身后传来男人低笑声,露出深深的酒窝,“一起走,若若。” 我饿了 百色堂不愧为海市最大的美术材料店,说是巨大的仓库也不为过,最大的一面墙上以颜料的色系、深浅逐一排开,像光谱般缤纷,各种画材应有尽有。 根本是间博物馆。 余若拎起门口放置的购物篮,从包里拿出小本子,上面罗列出她短少的颜料和彩铅。 她之前都是在网上购买的,只去过卖少量美术用品的文具行,与眼前的琳琅满目无从比较,登时不知从何看起。 何清晏拿过她手里的篮子,拉着她把每个区域都逛了个遍。 一开始余若会不停看何清晏眼色,总想赶快拿好东西结帐,别让他等,却又忍不住多看好几眼新奇的画具。 每当这时后,何清晏都会自然的拿起身边的画材询问余若用处,拉着她一起研究画材,整整叁层楼逛完,篮子满载,余若的腿也酸了。 何清晏单手提着两大袋子,牵起余若往隔壁的咖啡店里带,选了里面靠墙的半圆型沙发小隔间坐进去,揽过余若拉进怀里,递给她菜单让她挑选。 米色桌布下,余若双腿搭在何清晏膝上,男人大掌隔着长裙布料按摩她腿部,动作轻柔,一点也不情色。 余若还是红了脸,拿着菜单遮住面颊。 男人在她耳边笑出声,低沉的嗓音轻声问:“今天没带降噪耳机没关系吗?” “嗯,好像没有太刺耳的声音。”余若想了一下,其实也不是,大热天塞车本就容易点着怒火,一路上也有不少人狂按喇叭,可是似乎有他在??。 余若悄悄瞄了男人一眼,声音细细小小,“好像??跟你一起就没那么害怕了。” 她的话语像蚊子般细弱,但何清晏还是听到了,忍不住抱着她亲了又亲。 一个店员正走向他们这桌,见此情景僵在原地,用点单本挡着脸偷偷看过来,余若脸皮薄,像火烧似的嫣红,一手轻轻推着何清晏肩头,“??大家都在看。” 何清晏吻了她粉色的耳垂,低哑的气音悄悄对着她耳廓:“好,我们回去再继续。”这才松开余若。 吃完点心出来,刚过四点半,路上车辆减了不少,回程的路途只用了来时一半的时间。 路上,他们还去了一趟超市,余若想着要给何清晏做晚餐,选了油花漂亮的牛排,她被男人圈在他与推车之间,刀刻的下巴抵在余若发顶,她眼神落在哪,身后长臂就伸向那处,将生鲜一一拿至她眼前给她挑选,时不时低头亲亲她,羡煞一众太太,有人还忿忿地拍打自己丈夫的背脊。 何清晏拎着几个袋子进门,分别放在厨房和画室,余若已经先一步进了厨房净手,穿上一件橄榄色围裙,拢起长发,绑了高马尾,着手清洗食材,何清晏放完东西也过来帮忙打下手。 中岛上每个食材都装在各自的容器,纤细漂亮的手指握着刀柄,规律而快速的切着蔬菜,一看就很熟练,余若用刀面压着蒜瓣,掂起脚尖,与身体的力量压扁。 “我来吧。”何清晏从身后双手穿过她腰侧,叁两下把蒜瓣碾的扁扁的,余若说了声谢谢,接过剁成细末子。 何清晏从身后抱着她的细腰,下巴搁在她肩窝,她的身子很香,不由得鼻尖贴着她轻轻嗅闻,从他的视线向下,衬衫小V领掩着雪白的乳肉若隐若现,很是勾人。 乘着余若放下刀开始腌渍牛肉,男人的手也不规矩了起来,拉出扎在吊带长裙的衬衫,从下摆探了进去,带有薄茧的大掌沿着腰线轻轻滑向平坦的腹部中心,向上抵开她的内衣,十指抓握两团浑圆的乳肉,聚拢揉搓,引得余若嘤咛出声。 围裙撑起男人指骨形状,像波浪般鼓动,何清晏压低了背脊,去舔吻她莹白的脖颈,十指指腹摩挲挺立的乳尖。 麻痒中带着欢愉,她难耐的低叫出声,软软地叫他:“何清晏??。” 娇吟声落在何清晏耳里无比诱人,下腹胀得难受,顶在了余若腰上。 男人轻轻咬着她的后脖颈,一手向下摸去,许是觉得裙子太过碍事,拉开拉链,轻轻一扯就滑落在地,手指隔着内裤在肉缝中寻找敏感的花核。 余若夹紧双腿,转头撒娇似的哀求男人:“何清晏,现在还不??。”眼角眉梢尽是潮红,男人吞掉她的话语,掠夺她口腔里的一切,吮得她舌尖发麻。 他贴着她耳畔,粗重喘息全喷在她耳里,哑着嗓子:“我饿了。” 余若被炙热的气息烫得一哆嗦,一股热流下涌,浸湿内裤。 围裙 中岛上、地板上散落着衣衫,白嫩的小脚踩在男人小麦色的脚背上,脚尖掂起,崩得小腿笔直,不住颤抖。 空气中传来黏腻的啪嗒声响,淫水沿着光滑雪白的大腿流淌而下,滴滴答答汇聚在磁砖上,成了一小片汪洋。 记不得是第几次高潮了。 “啊啊??何??慢点??唔嗯。” 清甜的女声软糯糯娇吟,似哭带喘,莹白如玉的身子虚挂着一件橄榄色围裙,双手颤颤地撑在桌面上,腰肢软得像柳条,被顶得前后乱晃。 男人高大健壮的身体伏在她身后,单手从后扶着她的腹部,压低背脊,舔吻颤翅的蝴蝶骨,带薄茧的大掌轮流搓揉沉甸甸的雪白乳肉,两只奶尖被捏的通红,像两颗熟透的桃子,夹住橄榄色的围裙,诱人采摘。 橘红色的夕阳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拉得很长,遮住中岛另一侧的食材,男人气息粗重的挺骻抽送,力道又凶又猛,每次都往更深处撞。 酸慰的快感越积越多,小腹深处再也承受不住,余若左右摇晃着脑袋,一只手背向身后摸索,小腹抽颤的厉害,呜咽哭出声。 “呜呜??啊??哈啊??。” 这个姿势不断顶到她的敏感点,被一波波电流击中,在脑海中绽出星光,四面八方袭来的快感几乎将她淹没。 温热紧缩的甬道把何清晏绞得爽得要命,脖颈青筋爆出,臀部后抽,带出大股淫水,下腹一沉,直直撞进宫口,龟头被紧紧吸住。 他握住余若向后伸的手,手指紧扣,侧转过来的小脸绯红,泪流满面,他倾身吻上她的唇舌,拉着小手斜过雪乳,反搂住她身子,缓缓拔出性器,复又深深插进宫口。 余若在他的吮吻中崩溃呜咽,这次的时间很长,她双腿麻软,站不住。 何清晏搂着她上提,将她上半身压在桌面上,脚趾沾不到地,紧贴她后背,加快了抽送速度,余若被操的小腿直晃。 男人啃咬她高高仰起的后颈,性器在肉穴中横冲直撞,啪嗒啪嗒的操干声不绝于耳,余若的灵魂都要被撞碎了,长长尖叫一声,全身筋挛颤抖。 何清晏紧紧箍着余若,高频率抽插,连额上青筋都突起,重重插了几十下后,低吼着在她体内射了出来,伏在余若身上喘息。 她断断续续的抽噎,喘不上气,何清晏直起身,让余若重新站在他脚背上,啵一声拔出性器,翘起的臀部被撞的充血发红,尾椎处的月牙越加鲜艳,小穴张阖着不断向外流水,白皙的后背满是他吮出的红痕,像梅花盛开。 淫靡又艳丽。 何清晏将女孩翻了个身,让她躺倒在中岛上,身下垫着他的灰色上衣,双腿大开,嫣红色的小洞一张一吸,吐着蜜液,腿心湿的一塌糊涂,连带围裙也染了深色。 她哆嗦的厉害,漂亮的眼睛失了焦距,碎发黏在通红湿汗的小脸上,鼻腔里哼唧着哭腔,何清晏俯身吻她,嘶哑低沉的嗓音满是情欲:“若若,舒服吗?” “哼嗯??何清??晏。”余若无意识地喊着他,透着一股子娇喊。 这一声又点燃了欲火,何清晏从一旁的盒子里又掏出一只保险套换上,扶着龟头又顶进湿漉漉的花径。 清楚听到余若勾人的呻吟。 桃粉色 夕阳落山前有一刻的桃粉色,漫过窗棂,与春色交融,雪白的身子显得旖旎又唯美。 交合处喷出的水都映着粉色渐变,在空中短暂停滞,唏哩哩打在深色的腹肌上,流向浓密的耻毛,化成无数支流,最终在磁砖地面会合。 她被操失了魂,高潮层层迭迭拍打在她身上,一只脚踝被男人握在掌心里,高高架在宽厚的肩上,拇指指腹压着她的阴蒂不停摩擦,体内粗长的性器啪嗒啪嗒重重碾着宫口,身子被撞得朝反方向挪移,一寸寸抽离炙热的肉棒,被察觉后,男人又会扣着她的腰拖回来,整根没入,力道之大,腿心狠狠撞向耻骨。 空气中弥漫甜腥气息,两人身上全是汗,何清晏看着被操疯了的余若,棕绿眸子氤氲情欲,凭着本能弓起身子,妖娆地扭动,青涩的身子开到荼蘼,视觉的刺激下,性器又胀大一圈。 余若尖声哭叫得厉害,长发散乱地摆动,她的马尾早就不成样子,阴蒂与小穴被同时操弄,连着的神经像烟花般炸着欢愉,连绵不绝,喘不上气。 又抽送十多下,何清晏捞起余若喂了些水,把人搂进怀里,腰挺动腰胯再次抽插起来,速度更快,又凶又猛。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余若勾住男人的脖子,看不清他表情,漆黑的眼瞳闪着精光,耳边传来男人的低喘,危险又性感,她伏在男人滚烫的胸膛尖声呜咽,无助地承受那根巨物凶猛地抽插操弄。 幽暗的空间里回荡着臀肉撞击的啪嗒声与娇软破碎的呻吟。 何清晏伸手将她的长发拨到另一侧,低头吻她的脖颈、她的耳朵,薄唇抿住她的耳垂,动情沙哑的嗓音一声声喊她:“若若。” 余若灵魂一窒,小腹剧烈收紧,花径层层绞缩,隔了整整两秒,弓身筋挛颤抖,再一次高潮。 肉棒被死死咬住,马眼一麻,男人低喘着在小穴深处射了。 他搂住余若细细密密的亲吻,抚慰她还在高潮余韵中哆嗦颤栗的身子,嘶哑的哭声渐渐平息。 他们最终在九点五十分吃上了饭,却不是余若做的,从淋浴间出来,她已经没了力气,双腿颤颤地合不拢,裹着毯子被何清晏放在椅子里,口述做菜。 味道还是好的,但是余若没什么胃口,恹恹的,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是不是还有哪里舒服?”何清晏把人抱到怀里,捏住毯子要掀开查看。 他把人欺负狠了,两片花瓣又红又肿,瓷白的身子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洗完澡赶紧把她放在洗脸台上擦药。 余若摇摇头,侧头趴在男人颈窝,软若无骨似的挂在他身上,咕哝说:“好累。”鼻音很重,嗓音哑哑的很是可怜。 也很可爱。 何清晏笑着给她揉了会腰,“先眯一下,我马上吃完。” 余若轻轻嗯了一声。 他收拾好就抱着昏昏欲睡余若去洗漱,随后带上床,拉开毯子,不着寸缕贴身搂着睡。 醒了 女孩长发披散在身后,上下颠簸摆动,纤细的手臂挂在男人脖颈上,呜咽哭叫。 她通体雪白泛着粉色的光,看上去温暖夺目,触感细腻,不可方物。 何清晏埋在她胸前,握着一只饱满的乳肉揉搓,吮吸粉嫩乳尖,吮完一只又去舔另一只,奶尖被吸的嫣红挺立,在空气中哆嗦。 性器在紧致温热花径做最后冲刺,何清晏箍着细软的腰枝甩动臀骻,水声啪嗒啪嗒,凶猛地撞击花心。 “何清??晏。”女孩碎裂的哭声一遍遍叫着他,“??何清晏??太胀了,深??。” 何清晏搂着她又亲又吻,十指下滑,紧捏臀肉压向阴茎根部,嘶吼着在她体内释放。 白浊精液自小穴中缓缓流淌而出,坠在穴口要落不落,龟头沾连着拉出一丝银线,淫靡又色情。 女孩软的像一滩水,滑至他腿间,眉眼绯红,棕绿色的眸底漾着水,至纯至欲。 余若朱唇轻启,小舌舔了他龟头。 强光一闪,白茫茫一片。 晨光直直照进卧室,不偏不倚斜在男人脸上,隔着眼皮都晃眼,在白光中眯起一条缝,眼波转动,隔了好一阵才能聚焦。 是梦。 这一觉何清晏睡的极好,做了场好梦。 春色无边的好梦。 恍惚间收缩手臂,圈着一团空气,探出手掌四下搜寻,无果,惊的男人倏地睁眼。 何清晏的臂弯里是空的,身侧的床单褶皱上也是空的,顿时要翻身下床,却忽觉腹部被缠住,他掀开薄被一角,往里看去,小小的脑袋趴在他身上,长髪散乱,脸颊睡的酡红,细白的手臂搁在他腰间,正是他找寻的人儿,梦里的主角。 他想把人捞出来,手刚要穿过她腋下,余若嘤了一声,箍住他的腰,脸埋得更深了,鼻间热气落在敏感处,男人下腹一阵紧缩,粉嫩唇瓣擦过的肌肤汗毛直立。 梦境与现实相连,欲望窜升。 身下这一团绵软真要命。 何清晏翻看手机,时间显示七点叁十八分,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晚起”,且不受噩梦所扰。 皆因余若。 他强压下欲望,抚摸她发顶,唇角勾着笑意,温柔缱绻。 她是他的护身符,他的特效药。 不知道是因为男人轻柔抚摸还是灼热视线,怀里的蛹动了动,一只小手伸出薄被,在空中伸展,余若醒了。 何清晏抓住那只手,手心手背全吻了一遍,顺势把人捞上来,嗓音沙哑极了:“若若,醒了吗?” 余若:“??。” 醒了却又没完全醒,她身子暖烘烘的,脸埋在男人颈窝无意识轻蹭,鼻尖滑过凸起的喉结,许久后才慢慢睁开眼。 “何清晏。”第一句喊的是他,声音糯糯的杂了鼻音,撒娇似的。 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对着她的唇瓣又亲又啃,浓的化不开的情欲与眷恋最终成为一句,“早安,宝贝。” 下床去浴室冲了冷水澡。 何清晏边擦头边走出来,侧身坐在床沿,俯身问她想吃什么,问了又吻了,才满足的起身换衣出门。 紅月牙 周末人们都起得晚,自然是要错过早餐的,索性和午餐一起解决,这一带尤其盛行,人多的时候电话都打不进去。 余若醒来时都九点多了,两人腻歪好一会儿,何清晏才出了门,正好赶上携家带眷的排队潮,点完餐点走到墙根处等待。 身旁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两个孩子也在等待,大概是等太久了,小儿子躺在地上耍赖要妈妈抱,小夫妻蹲下身不停跟他讲道理,用零食谈判。 何清晏收回视线,从兜里掏出手机阅读起邮件,昨晚法医发来了验尸报告,与影子其他案件对比后,确认使用凶器与现场痕迹都相同,证实是影子手笔,突然转变受害者群体说明他受到很大刺激,情况脱离他的掌控。 不由得想起余若。 她被绑的年纪太小,记忆很碎,还有太多未解之谜。 但他直觉认为余若对于狼蛛的某人是特殊的。 何清晏滑动屏幕,逐一确认回覆,一封来自越南的邮件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边的刑警发来举报当地教会涉嫌拐卖孩童的证人尸检报告,上头明确标注为他杀,转手给陈队与陆刑年都发了一份。 与小陈收到的报告不同。 看来是很有必要重新排查了。 地上的孩子气鼓鼓的,不依不饶,突然哇地一声大哭,双手双脚向四周乱挥乱划,脾气大的很,引来周围人好奇的眼神,小夫妻一边焦急安抚一边向周围人尴尬道歉。 何清晏却注意到站在父母身后的大儿子,一脸淡漠地看着自己弟弟,这架势看来不是第一次了。 过于成熟的表情与孩童脸蛋呈现巨大反差,何清晏有些好笑的看着。 下一刻,脑海中浮现一张淡漠阴郁的小脸,瞳孔圆睁,有些难以置信。 拿上餐点,他飞快奔回自己的租屋处,一进门也顾不上鞋子,径直往书房奔去,在一摞摞资料中翻找。 那些资料全是从影片截图下来的,还有详细的文字书写,全是一个个曾活生生的孩子的资料。 视线定格在一页,手指都微微发颤。 难怪会如此眼熟。 身高抽高,五官长开,一切都变了,不变的是那双淡茶色杂糅橄榄绿的瞳仁和尾椎处的红色月牙胎记。 六岁的余若五官隐约能和现在的重迭。 那时候她还不姓余,姓徐。 心脏像是被人窜在手中挤压,麻麻的疼。 五年前庇护所救援失败、迈尔斯被枪杀后,何清晏魔怔一般没日没夜的审问追查,用尽手段折磨狼蛛底层人员,陆刑年拦也拦不住,上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终嫌犯不堪负荷,把所有听到的、看到的、知道的都说了。 接连破获好几个狼蛛据点,他们在靠近港口的一栋民房里发现整墙的录像带,全是孩子的身份信息与身体录像,明码标价,专为恋童癖建立的型录。 整个行为分析小组、刑警与国际刑警小组花了五个月的时间才看完上千部录像并查实建档、通知亲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孩子最终都停留在录像中的年龄,永远长不大。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他们每天都在第一线与变态斗争,但这世界大概是病了,坏人怎么也抓不完。 他们总是在恶事发生后才知晓,总是,慢了一步。 在众多儿童录像中她那双对于成人来说都太过阴郁、空洞的大眼睛尤为醒目,她乖顺的就像提线木偶,淡茶色杂糅橄榄绿的瞳仁像是降生时忘记注入灵魂般淡然,不哭不叫,那时她才六岁。 手机响了一声,屏幕亮起,是余若传来讯息。 【你快回来了吗?】 何清晏很庆幸,那不是余若的结局。 这次,还来得及。 倾尽所有守护她。 色色的 何清晏送的粉白芍药开了,余若站在桌边指尖轻轻拨弄花瓣,奶白色的花瓣越往中心越带浅粉色,质感和花型都显得十分温柔。 “这么喜欢吗?”何清晏收拾完餐盒,拧了抹布过来擦拭桌子。 余若顺势抱起花瓶,方便何清晏动作,“很喜欢。”小脸温温柔柔漾着梨窝。 “那我有奖励吗?”何清晏擦干手,几步来到她身前,把人圈在弯臂中,身后抵着桌沿,形似拷问,脸上却是满满的笑。 他的靠近带了几分侵略感,余若下意识想避开视线,可男人靠得太近,所见不是凉薄的唇瓣、滚动的喉结,就是宽厚的胸膛,就和昨天一样。 余若清晰忆起男人伏在她身上,用力撞击她深处的样子,纯然的野性与占有,汗水顺着偾张的脖颈留下,滴在她胸脯上。 她像被烧着一样,脸一下红了。 何清晏看着她不经逗的小样子又逼近几分,鼻尖顶着她的,颇使她抬眼直视,故意压低声音:“你在想什么色色的?若若。”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气音,泄漏她心底的秘密。 她羞得鼻尖都红了,凑近在何清晏唇上啄了一口,推开他手臂就想逃。 跨了一步的脚尖还来不及触地,腰间一紧,身子回旋被拽回男人的怀抱,低沉男声多了几分幽怨:“若若,这奖励太小气了吧。” 余若臀部被托高,重心倒向何清晏,她不稳地抱着男人的肩颈,委委屈屈的问:“你想要怎么??。” 不等她说完,何清晏扣着她后脑,抵开唇齿,吮吻了起来,直到余若气短拍打他肩头才放开。 “至少要这样才行。”嗓音低醇嘶哑。 余若被吻得身子发软,歪头埋在何清晏颈窝,小声问:“这样可以了吗?” 男人笑出了声,胸腔轰鸣震得她心脏发颤,温柔多情地抚摩她发顶,“可以了,以后也请这样给我奖励。” 余若:“??。” 何清晏笑着又亲了亲,“今天想去哪?” “??没有,没有想去哪。”余若平时几乎没有出门,也没想过要去什么地方,才逛过百色堂很足够了。“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他想了想说:“晚上陪我去看电影?” “??不,不要,不去。”余若摇头,她不喜欢电影院那种密闭又幽暗的空间,和不认识的人关在一起,播放的声音还很大。 前年堂姐带她去过一次,想让她多融入人群,可是灯一关她就恐慌的无法呼吸,才在播其他预告她们就出来了。 “露天电影不用下车的,只跟我两个人待在车上看,声音也没那么大,不可怕,陪我去吗?”何清晏单手抱着她,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们两个而已?”余若轻声问。 “嗯,我们两个,不跟别人挤。”何清晏笑着回答。 犹豫了好久,余若羽睫颤了颤才轻轻点头:“好。” 何清晏在她额头落了一吻,把人抱到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一起挑电影,又抱又亲的。 余若红着脸挣扎出来,跑进画室把新买的画材拎来,随后把芍药抱到客厅茶几上,挨着何清晏坐下用新颜料画芍药速写。 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还以为她会躲起来。 忍不住又把人压着一通亲。 随后也拿出笔电在余若身边查看邮件,梳理案件资料,只是特意把笔电乔了一个余若看不清的方向。 手机忽然响了,是警局打来,之前何清晏请员警帮忙留意第叁位女孩的父亲赶来的话给他打电话,“现在法医领着那位父亲去确认了,可是??。”背景传来吵杂混乱的声音,混乱听不清楚,“何哥,另外两外父亲也来了,他们情绪很激动,说收到东西??需要您来支援??。” 现场已经失控了。 “我马上到。”说着挂断电话,转身见余若满脸担忧的看过来。 何清晏弯身将人紧紧搂住,一下下抚着她后背,“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余若紧紧抓住他后背上的衣物,刚刚电话里的惊恐哭喊她全都听见了,小声说:“??你要??快点回来。” “一定,我们还要去看电影呢。”何清晏安抚着她,“若若,我很快回来,没事的。” 余若埋在他肩头,轻轻嗯了一声。 帮我吹r o uw en wu 7.c om 车子停在警局门口,还没进局里,通知何清晏的宋警员就等在门口了,正和身旁的急救员交谈,看见何清晏就快步跑来,“何哥,苏筱年的父亲晕了过去才刚甦醒,医护人员说是受到太大刺激,身体没有大碍,问询还是要留意。” 何清晏点头,跟他一起进了警局,“电话里说他们收到东西,是什么?” “??心脏。”宋警员说完捂住了嘴,才止住干呕,他两个月前才加入警队,当看清楚盒子里的物什,吓都吓死了。 何清晏脚下一顿,“现在在哪?” “都先交给法医和鉴识科调查了,何哥,他们现在在这里。”宋警员快了几步领何清晏到受害家属所在的休息室。 “幸苦了小宋。”他抬手拍了拍宋警员肩膀,宋警员忙说不会转身走了。 何清晏安抚了两位父亲,那位刚晕过去的父亲见到他就一股脑把所有的经过都说了出来,恳请他抓到残害他妻子女儿的混帐,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何清晏怕他情绪太过激动会再次晕过去,忙中断闻讯,递过热茶让他缓缓,转向另一位父亲问询。 两人都是接到陌生电话让他们去查看门口,随后发现装有心脏的盒子,中途法医领着赶回来的第叁位父亲过来,简单汇报后让何清晏这边结束后去验尸房一趟。 第叁位父亲一下飞机直往警局赶,还来不及回家,但在车上也接到陌生电话,他在接通前按了录音,何清晏找来鉴识科员警,对于叁人的最后通话及录音做分析,让鉴识人员之后发邮件给他。 经过叁个多小时完成问询,何清晏尽力安慰叁人并请员警送其回家,抬手看了眼腕表,五点十分,时间有点赶,快步去见了法医。 不锈钢台面上放了两颗心脏,一旁是法医检验前拍的照片,两颗心脏都被破开又缝上,内头被塞了纸条。 何清晏接过法医递来的手套戴上,查看装载的盒子,又小心用镊子夹起纸条细看。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 ous huw u2.co m 【骗子】,字迹鲜明,握笔用力,几处穿透纸张。 谁骗了影子? 纸条已经送往鉴识科,法医拿出在叁对母女身上脱模的凶器模型,根据深度、位置上看来,凶手对于女儿是无节制的杀戮,胸骨都有砍划痕,母亲身上则是有序的避开骨头。 何清晏脱了手套与法医详谈一会,从法医手中拿过详尽的报告连着问询纪录一齐塞进包里,打过招呼转身去洗了战斗澡,换了身衣服,确认没有验尸间的味道就往外赶。 头发都没干就上了车给余若传讯息,【若若,我现在要回来了。】 没有时间差,讯息立马显示为已读,随即收到回覆,【路上小心。】 何清晏不由得笑了,余若这是一直盯着手机等他来信,内心软的不行。 一开门就见余若等在门口,指尖捻着衣角,小脸上都写着担心,何清晏托起她臀部,抱举起来,语气无比温柔,“我回来了,饿不饿?” 余若摇头,摸着他的湿发问:“怎么不吹干?会头痛的。” “想快点回来。”何清晏亲了亲她,又瞟了眼表,“你帮我吹。” “好。”,余若从他身上跳了下来,赶忙去卧房拿来吹风机出来,插了插头就要帮何清晏吹头发,奈何他太高了,即便他低了头还是有点够不到,“何清晏,你??低一点。” 表情无比认真,嗓音软软的很是可爱。 何清晏依言坐在一旁矮柜上,搂着她的腰,眯着眼一脸享受,由着余若拨弄他发丝。 亲密的举动让余若红了脸,揉着他短发没几下就吹干了,拍拍他肩膀,“干了。” “嗯。”手臂却收得更紧了,往余若怀里拱了拱,“以后也帮我吹头吗?” “??好。”她红着脸小小声回覆。 忍不住扣着她下巴,何清晏舌尖抵开她齿关窜了进去,勾住她小舌吮吻起来。 余若被吻得骨头一酥,软在何清晏怀里,细细呜咽出声。 “若若,你好可爱呀,想一直这么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