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劫》 情有独钟琴情 一天之中总有许多念头,如果全部都去实践,人生会混乱成一团。 所以就这样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有的时候啊,我是说有的时候ㄡ,必须这样说服自己,人生这出戏才能顺利的排演下去。 无法否认,我们每个人都在寻找一种漂亮的生活方式,一种发扬生命的方式,我门一直都在学习,一直都在寻找,永不停歇。 只是,有些人是用梦想在寻找,有些人只有蠢蠢欲动,有些人是付诸行动。 不管你是属于梦想型的,还是蠢蠢欲动型的,或者是行动型的;最重要的是,你要确定你还是在做你愿意做的、你喜欢做的事情,而不是为了要让人生的戏顺利排演,压抑自己许多的念头、梦想、蠢动。到最后,所做的事情都只是为了过日子而不得不做;那样的人生,是不会快乐的。 我喜欢什么?我现在所做的事是自己喜欢的吗? 其实,我可以说是幸运的,写作一直是我从学生时代就有的梦想;而现在的我,正在实现自己的梦想。人家说梦想不能当饭吃,幸运的我的确不用靠梦想吃饭,所以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创作,可以不用顾虑到销售量而自由的创作;或许在市场上,我只是一个没没无名的三流文字工作者,但在我的世界,我是一个实现梦想、快乐生活的人。 不可讳言,现今每一天,我依然会冒出很多、很多的念头。一个人是不可能完全去实现那么多的突发奇想,但是,我却一一的将它实现了,在我的小说中。 人因梦想而伟大,而我,似乎是个伟大的人呢!呵呵 第一章 二月,春寒料峭。 “启禀魁首,三大长老门外求见。” “传吧!”綦毋昊无奈的一叹。这几个老小子,就是不知道“放弃”这二字如何书写吗? 三大长老——日长老、月长老、星长老陆续走了进来,微微一揖。 “属下见过魁首。” “三位长老不用多礼。”綦毋昊一摆手,招来下人“给三位长老看座、奉茶。” “谢魁首。”三大长老异口同声地道。 “三大长老今日连袂前来,不知又有何要事?” “魁首,尔等这些日子为了魁首的亲事日夜奔波,终于让尔等寻到几位合适的姑娘,特地请其中三位姑娘上门作客,也送来几位无法上门姑娘的画像,请魁首择其一。” 他就知道一定又是这件事! 綦毋昊的头突然痛了起来,这一次连人都请上门了,看来三大长老是铁了心,不让他敷衍了事。 压压抽痛的额际,他无奈的看着三位长老。 “綦毋会最近是不是太过清闲了,才会让三位长老无事可做,净往这种无聊事钻?” “魁首的亲事怎能说是无聊事呢?”日长老不认同的说。 “就是说啊!魁首的亲事可是綦毋会里最重要的事,这事关綦毋会的未来啊!”月长老也说得正气凛然。 “而且咱们三人可是奉了上任魁首之遗命,要在魁首您二十五岁时,替您觅得良缘。如今眼见魁首二十五岁的生辰将至,尔等怎不心急如焚?”星长老更是说得声泪俱下。 连日来的疲劳,让綦毋昊已经应付得身心俱疲,好吧!如果说他非娶妻不可,那就娶吧! “那就走吧!那些姑娘们在哪里?”他妥协了。 日、月、星三位长老惊喜的领着綦毋昊来到后苑。 “那位是靳帮帮主的掌上明珠,名为靳娇娇,年方十六,武学造诣却已是靳帮属一、属二的高手。”日长老指着一位穿鹅黄色衣服的姑娘。 綦毋昊懒懒的瞄了一眼。“眼神太过冷厉,以十六岁的女娃来说,此人心机深沉,怕是不能满足綦毋会魁首夫人之位;再加上武学造诣不错,将来若真的进了綦毋家,綦毋会迟早异主。”他故意说得夸大。 “真的?”日长老一惊,连忙再看仔细。 这魁首的识人本事,他们一向深信不疑的,所以他愈看,就愈觉得这个靳娇娇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那另外那位穿着翠绿色衣服的姑娘呢?”月长老手一指“那位姑娘名为风柔柔,是风帮帮主的千金,年十七,才学不输男子,素有女诸葛之称。魁首若能娶她为妻,对綦毋会定是一大助益。” 綦毋昊又是随意一瞥“这姑娘虽然才学上乘,但是瞧她眼神混浊,身子骨薄弱,肯定是个药罐子。你们认为她担得起綦毋会魁首夫人的重担吗?”他这话说得不假。 “嗄?这说的也对”月长老无法反驳。 “那这位肯定就没问题了。”星长老指向那位穿着浅粉红色衣服的姑娘。“她是水帮帮主的闺女,名为水灵儿,虽不像靳娇娇能武,也不如风柔柔能文;但是她敦良恭顺,定能成为相夫教子的好妻子。” 綦毋昊冷眼一扫,又开始摇头。 “星长老此言差矣!綦毋会魁首夫人的责任是多么重大,岂能是个不懂文、不善武,仅懂相夫教子的木娃娃?” “这的确不行啊!”星长老无奈的垂下头。 “这三个人选怕是不行,那么綦毋就先离开了。”綦毋昊打好算盘,正想得意的退场。 “魁首请留步,咱们移驾书楼吧!”日长老适时的拦住想开溜的綦毋昊。 他们当然知道綦毋昊说的那些话虽然是事实,却也是他敷衍的藉口。可是今天说什么也要让他选蚌人出来。三个来到綦毋会的人选不行,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画像可供选择。 脱不了身的綦毋昊无奈的被簇拥到书楼,坐在书桌前,看着三位长老手上抱着数目可观的画像。 日长老取饼第一张画像,摊放在书桌上。 “魁首,这人是北方夜冥堡的二小姐夜罗刹,年十九。夜冥堡在北方的势力不可小觑,若綦毋会能与其联姻,对綦毋会助益不小。” “一个叫罗刹的女人,我没兴趣与其同床共枕,更何况綦毋会不需要用联姻的手段来扩展势力。”綦毋昊轻松的封杀一号人选。 “好吧!那这一位” 日长老一一为他介绍画像里的姑娘的家世背景,不过綦毋昊依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一剔除掉。 “难道魁首存心刁难,故意挑剔?”日长老终于按捺不住了。 “日长老此言差矣,魁首夫人是多么重要的存在,难道长老不知?非要我随意选一个人选,只为娶妻而娶妻,全然不顾后果?” “这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就好,继续吧!”綦毋昊指了指所剩无几的画像。 “是。”日长老接过画像,摊放在桌上后又立即收了起来。“我不是说过这个人不行吗?为何她的画像还会出现在这里?” “这我们也不知道呀!”月、星两长老连忙接过画像,将之收起来。 “那是哪家千金,为何不行?”匆匆一瞥,綦毋昊虽不是看得很仔细,但也看出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他不是以貌取人,先前所看到的画像也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引他感兴趣的是长老们说她“不行” “禀魁首,这姑娘是柳扬山庄盛沧海的千金,名为盛清华,年十八,不过她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请魁首看其他画像吧!” “为什么她不行?” “因为盛姑娘已经定了亲,咱们綦毋会绝不做坏人姻缘之事。” 綦毋昊身形一闪,从月长老手中抢过画像,摊开来看。 “如果我说就是要她呢?”綦毋昊故意问。画像里的盛清华,美得像是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空谷幽兰,清澈的瞳眸漾着纯真的光芒,但嘴角那抹调皮的笑容却又让人有种放不下心的感觉,知道她不是个单蠢无知的闺阁千金。 “这魁首,盛姑娘已经定了亲”三位长老互相交换苦恼的眼神。 “我就是要她,你们自己想办法吧!”綦毋昊下了决定。 呵呵!定了亲最好,他就是要她的“不行”;如此一来,三位长老就没时间再来烦他了。 多妙啊! “对了,你们最好趁我出门谈事情的这几日,把西院的那三个姑娘给遣回家去,知道吗?” “我要离家出走!”盛清华一边打理包袱,一边流泪哽咽的低语。“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恩恩爱爱,我我呜呜”她跪坐在床边,呜咽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不只毁婚,还要娶冰儿为妻;冰儿是我的好姊妹呀,你们这样,我该如何面对你们?”盛清华泪流满面。“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我永远都不原谅你们的背叛!” 收拾好包袱,她环顾着自己的闺房,将写好的信放在桌上,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天际方露白,丫鬟玲玲推门而入,准备伺候盛清华梳洗。 不一会儿,传出一道尖叫——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离家出走了!” 霎时,整个柳扬山庄立刻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华儿,我的宝贝女儿,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柳扬山庄庄主盛沧海捧着信,哀哀的叹息着。 “老爷,还是先看看小姐信上写了些什么吧!”总管盛原在旁催促。 “对,我看看、我看看。”盛沧海连忙拆开信。 爹爹: 女儿不孝,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请爹爹原谅。不过,女儿说什么也不能再留在家中了。 克善和冰儿竟然背叛我,克善要退婚,他要娶冰儿为妻,这是女儿无意间亲耳所闻,我不原谅他们!如果他们成亲,那女儿就永远都不回家了。 “什么?克善和冰儿竟然做出这种事?”盛沧海看完信后震惊的大吼。“盛原,立刻去请表小姐过来,我要听听她有什么话说!” “是。”盛原领命匆匆离去。 没多久,他领着一位温柔甜美的清秀佳人来到大厅。 “姨爹,您找冰儿有事吗?”浦冰儿是个善良温润的女子,因为她的闺房在山庄的另一边,所以还未听闻盛清华离家的消息。 “冰儿,平日姨爹和华儿待你如何?”盛沧海看着这个他非常疼爱的外甥女,所有的气竟然发不出来,只留下痛心的感觉。 “有如亲生女儿、亲姊妹。”浦冰儿温柔的看着姨爹,不解姨爹今日为何有此一问。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盛沧海颓丧的坐下,将信递给她“华儿离家出走,这是她留下的信,你看看吧!” “华儿离家出走?”浦冰儿一惊,接过信来,愈看脸色益发苍白。 “姨爹”浦冰儿震惊的跌坐在地上,喃喃不能成语。她千推万躲,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冰儿,这是真的吗?你背着华儿和克善私通?破坏了克善和华儿的婚约,让克善执意娶你为妻?” 私通? 浦冰儿的脸色变得惨白,却无力反驳。 “对不起、对不起姨爹”她的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摇着头,泣不成声。 “不要叫我,我承担不起!”盛沧海痛心的看着她。“真是枉费啊!”“这不是冰儿的错!” 严克善突然出现在大厅,额上流着汗,气息不稳,可见是匆忙赶至。他进到大厅,立刻蹲在浦冰儿身边,温柔的将她扶起。 盛沧海看着他们之间流露出的深情,想到自己的女儿,更是痛心。 “你来做什么?” “世伯,我听说华儿离家了,所以过来看看。”若不是他担心冰儿,在盛家留下一个眼线,也无法这么快得知这个消息。 “华儿还不是被你们逼走的!一个是他的未婚夫,一个是她视为亲姊妹的人,两个人一起背叛她,她怎么待得下去?”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姨爹,对不起、对不起”浦冰儿拼命的道歉,泪水从没断过。 “不!这根本不是冰儿的错,是我,是我爱上了冰儿。对不起,世伯,我很早就想告诉您,但是冰儿不许,她就是不想伤害到华儿啊!”严克善护着心爱的人。 “不想伤害华儿就不要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既然做了,就不必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这只会让人觉得卑鄙!” “世伯!”严克善怒喊。 “不要,克善,不可以。”浦冰儿抓住严克善的手臂,阻止他说出任何不当的话。 严克善深吸一口气,心疼爱人的泪颜,温柔的为她拭去,却发现她的泪根本流不停。 “别哭,别哭呵!”他心疼的捧着她的脸,低喃的安抚着。 “你们!竟然当着我的面就亲热起来,难怪华儿会”盛沧海怒声指着他们,气得说不出话来。 浦冰儿立刻甩开严克善的手,退了好大一步。“姨爹” “别叫我,华儿的信你看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当作不认得你,盛家没有你这个人。”盛沧海摆了摆手。“盛原,送客。” “姨爹!姨爹!”浦冰儿哭喊着,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呀!她也知道这样太对不起华儿,可是爱情来得让人措手不及,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冰儿,走吧!到我家去,我会禀明父母,咱们立刻成亲。” “不!我不能跟你成亲,华儿没有回来,没有谅解我们之前,我绝对不会和你成亲的。”浦冰儿绝然的道。至少,这是她能为华儿所做的补偿。 杭州美景盖天下,而所有的美景,又以西湖最为闻名。 如果把秀峰清江妆点的杭州喻为东南滨海地区的一顶金冠,那西湖就是镶嵌在这玲珑剔透的金冠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几百年前的诗人白居易就已道出,古往今来多少到过杭州的游客对西湖依恋难舍的心情。 西湖畔,迎风飘扬的客栈店招与高高挂起的灯笼,把街上点缀得分外热闹。湖畔游客熙熙攘攘,有文人雅士、官家千金、江湖侠客男男女女,好不热闹。 盛清华女扮男装,一手拿着离家所带的包袱,一手摇着摺扇,状似潇洒的走进一家酒楼,打算留宿一夜。 离家后,她立即乘上一辆载客马车,连夜出了城,来到杭州西湖已是三天后的事。这会儿的她,只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软软的被褥里好好的睡上一觉。 “哎哟!辟人请进,第一次上咱们留香阁吧!”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妇人一看到盛清华,立刻上前招呼,眼尖的上下打量着,这公子虽然风尘仆仆,但一身的华服,肯定是只肥羊。 “嗯。”盛清华为避免过于细柔的声音让人识破,只是低应一声。 “进来坐坐,我们留香阁的姑娘保证是西湖第一的。”老鸨拉住盛清华的手,想将他带进屋去。“春花、秋月,见客了!” 盛清华胡里胡涂的被拉了进去。 什么姑娘?她只是想用餐,然后住一夜啊! 看见两个胸前一片光明的姑娘围了上来,她惊愕的退了三大步。 难道难道这里是妓院? 那么多的酒楼、客栈她不好选,为什么偏选上一家妓院呢? 眼看情势不对,盛清华二话不说的冲出留香阁。 “喂!鲍子?公子留步啊!鲍子!”老鸨在身后拼命的喊着。 盛清华更加加快脚步,终于听不到声音后才缓下脚步。 “咦?这里是”看了看昏暗的四周,方才一阵乱窜,跑离了大街,现下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儿了。 盛清华抬眼四处梭巡,看见小巷子里的“福来客栈”招牌“啊,有了!这一定就是客栈了。”高兴的走进去。 在要了一间上房和叫了一桌酒菜后,盛清华此刻正舒服的躺在床上,等着店小二送酒菜上楼。 突然,一阵谈话声传进她的耳里,她侧耳倾听,似乎是隔壁房间有人说话的声音。 咦?墙上怎么会有个洞? 盛清华好奇的靠过去,这房间为什么会有这个洞呢?哇!还看得到隔壁耶! 而隔壁房里,壁垒分明的两路人马各据一方,暗潮汹涌,似有山雨欲来之势。 “綦毋魁首,我们说好说歹,难道真无转圜的余地?”天祥帮帮主阙逢原一拍桌子,面色不善的说。 “阙帮主,綦毋会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平日大家相安无事,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过了就算,不过”綦毋昊若有所思的以食指轻敲杯缘,接着轻轻一捏,上好的青花瓷杯就碎裂成粉。“这一次不一样,贵帮少帮主竟然色胆包天,欺到我綦毋会的头上;我若是不替受害兄弟的家人讨回公道,那綦毋昊又如何掌管綦毋会、服万人帮众之心呢?” 阙逢原冷汗直冒,可是为了独生子的性命,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看来咱们的谈判破裂了。也好,我早有准备!”阙逢原手一扬,窗外立即出现几个弓箭手,每一枝尖锐的箭头都指向綦毋会的一干人。 綦毋昊和这次随行的左右护法皆冷淡的看着阙逢原不发一语,似乎对那些弓箭手视而不见。 “阙帮主三思。”綦毋昊冷眼看着阙逢原,淡淡的说。 “綦毋昊,只要你答应放过我儿子,我也可以饶你们一命!”阙逢原豁出去地半是威胁的说道。 “唉!”綦毋昊微微一叹。“阙帮主执意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 “你答应了?”阙逢原以为自己达到目的了。 不料,只见綦毋昊手微微一扬,窗边立即传来一声声的哀号,眨眼间,所有的弓箭手都伤手丢弓。 “你”阙逢原惊愕的看着綦毋昊,他竟然连他何时出手都没看见,在看见伤了弓箭手的武器之后,他望向桌上的箸筒,空空如也。 “阙帮主,回去吧!綦毋会会上门讨债的。”綦毋昊下逐客令。 阙逢原脸色死白的转身离去。看样子,他要另想法子救儿子才行了。 一会儿工夫之后,房里只剩下綦毋昊以及他的左右护法。 綦毋昊拿起另一个杯子倒了杯茶,缓缓的啜了一口,然后一双锐利清澈的利眸往墙上一瞄。“阁下看了那么久,够了吧?” 贴在墙上看得正忘神的盛清华,不偏不倚的对上他的眼,吓得往后一跳,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 “哎呀!痛啊!”盛清华抚着受创的玉臀哀号。 下一瞬间,她的房门砰的一声被震开,两个男人“飞”了进来,眨眼间就来到她的身边;其中一人还将佩剑指向她的颈子,让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你你们做什么?”盛清华被吓得不轻,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 綦毋昊缓缓的走进来,看见坐在地上的人时,微微的一愣。这人,竟有着一张比姑娘家还美的俏脸蛋。 “无咎,别吓着人家,把剑收起来。” “是,魁首。”常无咎收剑入鞘。左右护法又回到綦毋昊的身后。 “你们想做什么?”盛清华站了起来,尽可能的离他们远远的。 “我们只想知道,为何小扮会躲在这里偷看?”綦毋昊一双锐眼定在她身上,看第二眼后,他就确定“他”一定是个她。不过为何觉得有些面善?他是否曾在哪里见过她? “那里有洞,我就好奇的看了一下,这是人之常情。”盛清华眉头微蹙地道。 綦毋昊缓缓的走向她,直来到触手可及之处时,才微微一笑说:“人太好奇的话,小心会送掉小命。”他好心的给予忠告。 “你你想杀人灭口?”盛清华瞪着他,震惊的低呼。“我若想取你的性命,方才就不会要无咎把剑收起来了。”綦毋昊好笑的说,这丫头好惊人的联想力。 明白自己被取笑,盛清华没好气的瞪着他“你们别以为我好欺负,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叫什么名字?”她可爱的表情让綦毋昊对她起了兴趣。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难道你喜欢人家称你无名小子?”綦毋昊故意激嘲她。 “谁说我是无名小子,我叫盛清华!” “盛清华,不错的名字。”綦毋昊恍然大悟,难怪觉得有点面熟,原来她就是盛清华,他“执意”要的妻子人选,真是巧呢!不过,她不是定了亲,近日将成亲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女扮男装的躲在这里偷听我们的谈话呢?” 第二章 “嗄?”呆愣良久,盛清华终于有了反应。“你、你知道我是我是” “是个姑娘。”綦毋昊好心的替她说完。“对,我知道。虽然你的言行举止有点粗鲁,实在不像个姑娘家,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你的身分。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说过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是你们声音太大,如果不想让人听见,那就不要那么大声嘛!我很无辜耶!被你们吵得不能休息,现在还要受你们的质问。” “这么说来,是我们的不是了。”綦毋昊轻笑。 “你知道就好。”盛清华点点头,觉得这人还算明理。 “盛姑娘孤身一人打算上哪儿去?”綦毋昊问。 “不关你的事。”盛清华不理会他,一来,她现在最不信任的就是人。连最亲的人都会背叛她了,更何况是陌生人,信不得呀!二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要上哪儿去。当初离开家门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慕名已久的西湖一游;至于接下来的事,她还没考虑那么多。 “姑娘此言差矣,方才姑娘无意间探知我綦毋会的秘密,你说,我会让你这么轻易的离开吗?” “秘密?什么秘密?我哪有听到什么秘密,你不要胡说!”盛清华莫名其妙的瞪着他。 “方才在隔壁房中的一切就是秘密,你看到了,不是吗?”綦毋昊逼近她一步,对于捉弄眼前这个娇俏又有点憨直的美人儿很感兴趣。 “你想怎样?你刚刚说过不杀我的!”盛清华又退了两步,直到身子抵住墙,再也无路可退。 “我想请姑娘到綦毋会作客,姑娘意下如何?”綦毋昊再往前跨一大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消失。 “綦綦毋会?那是什么地方?”空气似乎突然没了,盛清华觉得呼吸困难,双眼盯着只离她寸许的宽阔胸膛,说话又结巴起来。 “等你去了就知道,我不想坏了你的兴致。”綦毋昊故意说得暧昧不明,看着她突然升起的恐惧让他觉得有趣。“你今晚就好好的休息,明儿个一早,你就必须和我回綦毋会去。”说完,便留下盛清华一人,领着左右护法离去。 盛清华愣了一下,匆匆的关上门,还上了闩,顺道四处检查窗户,确定都闩上后,她才安心的回到床上,抱着棉被思索。 那个綦毋会一定是一个可怕的地方,一个就连想像都会吓坏她的可怕地方,不然那个綦毋昊不会说出那种话。 不!她死也不去! 她要逃对!立刻就走! 跃下床,她立刻收拾包袱。 不,不对,他必须等他们睡着了以后再逃。 于是,她窝在墙洞上偷窥隔壁房的动静。 他们在喝茶,不一会儿,那两尊门神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再没多久,烛火熄灭了。 很好,再等一下下,等他们睡熟了,她才好逃命。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盛清华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离开了客栈。 “真想不到这傻姑娘还挺有耐性的,你们说是不是?”綦毋昊笑看着那消失在黑暗中、偷偷摸摸的背影。 “魁首,要属下跟下去吗?”右护法常无咎站在綦毋昊的身边。 綦毋昊摇摇头。“不,我自己去。”他扬起一抹飘忽的笑,眼神充满兴味。 盛清华,柳扬山庄盛沧海的女儿,的确是个好玩的对象,得来全不费工夫,有如天赐的礼物,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她逃离他的身边呢!现在的他,才不管她是不是定了亲。 游戏,现在才要开始。 “唷,兄弟们,你们看看我找到什么?”一个醉汉在撞到盛清华后,猥亵的看着面如冠玉的他,招来同伴准备玩玩。 “你们做什么?让开!”盛清华惊慌的退了一大步,因那呛鼻的酒臭味而蹙眉。 “哇!好一个美男子。”甲醉汉惊叹。 “嘿嘿!咱们玩了那么多女人,就是没玩过男人。”乙醉汉搓着双手,垂涎的吞了吞口水。 “对啊!这么美的人,不玩玩真是可惜。”丙醉汉也缓缓的靠近,一脸yinhui的神色。 盛清华不敢相信的听着他们的言行。他们当她是男人,却依然想非礼她,这是什么世界? “喂,搞清楚!我可是男人,和你们同样是男人耶!”盛清华刻意以低沉的声音大喊。 “我们知道,既然你是男人,就不必太在乎贞操,陪我们玩玩吧!”甲醉汉嘿嘿直笑。 “无耻!”盛清华怒喊。 “无耻?呵呵,兄弟们,他说我们无耻耶!” “美人儿,我们是不是无齿,就用你的丁香小舌来帮我们检查检查吧!” “下流!”盛清华又退了一大步,四处张望,寻求脱身之道。可夜渐渐深了,街上除了三三两两的寻春客之外,就剩这些醉汉了。没有人愿意惹这种麻烦,难得经过的路人,也都视而不见,甚至撇过头去当作没看见。 无路可逃之下,盛清华被几名醉汉逼至死胡同里。 “难道你们眼里都没有王法了吗?”盛清华双脚颤抖着,双手紧握成拳,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法?哈哈!我们就是王法。”甲醉汉扑上前,不料手脚不听使唤,让盛清华有机可乘的闪了开来,而甲醉汉却扑跌在地上。 懊恼的咒骂两句,甲醉汉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兄弟们,你抓他的手,你抓他的脚,等我上完后再轮你们上。”甲醉汉指挥着其他的人。 “为什么要你先上?我想先玩玩,我的小兄弟已经忍不住了。”乙醉汉抗议。 “不行,我先来,你们看看,我的老二都快爆了。”丙醉汉也不甘落人后,翻开裤裆亮出证据,让他们知道他所言不虚。 “人是我先看到的,当然由我先上!”甲醉汉早已心痒难耐,这种货色百年难得一见耶! “胡说,我先上!” “我先才对!” 正当三个醉汉僵持不下时,蓦地,一道声音从他们上方传来:“三位,需不需要我来主持公道啊?”綦毋昊双手当枕,跷着脚躺在围墙上。 “綦毋昊!”盛清华一下子就听出他的声音,惊喜的大叫。 綦毋昊一个翻身跃下围墙,立在三名醉汉与盛清华之间,落地不兴尘,宛如飘然仙人般。 “哎哟!美人儿看到我似乎非常高兴呢!”他背对着三名醉汉,只顾着和盛清华调笑。 三名醉汉藉酒壮胆,色胆包天,对着綦毋昊的背影怒斥: “臭小子!想活久一点的话就识相的滚开,老子会考虑饶了你。” “奇怪,我怎么听到有狗在吠?”綦毋昊佯装掏掏耳朵,对着盛清华眨眨眼。 盛清华噗哧一声,笑不可遏,方才所有的恐惧全都消失无踪。 “可恶!你找死!” 醉汉们哪堪受辱,一哄而上,准备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来顿教训。 綦毋昊手一扬,袖一扇,便见三名醉汉惨叫一声的往后飞去,狠狠的往墙壁撞去,而后瘫软在地上,短时间内怕是无法起身了。 “哇!”盛清华捂着嘴惊叹,好厉害的功夫! “觉得我很厉害?”綦毋昊弯下腰微笑的和她面对面。 “嗯。”她猛点头,真的好神喔! “刚刚你也是很高兴见到我吧!”綦毋昊的笑容变大。 “对啊!幸好你及时出现救了我,谢谢。”盛清华老实的说。 “既然很高兴见到我,又知道我很厉害;那么,就不要再妄想能够逃离我了,知道吗?”綦毋昊说话的同时,笑容更大了。 一张笑脸却不见明朗,只传来阴森的气息,让盛清华只能愕然的张着嘴,为时已晚的想到,自己之所以在这里,为的就是逃离这个刚刚她还很高兴见到的厉害人物。 夕阳渐渐西沉,夜幕缓缓的笼罩大地。 原野上,三骑快马奔驰着。看其风尘仆仆的模样,想必已赶了很久的路。 直到进入树林,綦毋昊才喝的一声,停下马来。 “今晚咱们就在这里过夜吧!”綦毋昊看了看四周,策马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然后跃下马。 连赶了两天路,盛清华早已疲惫不堪,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在綦毋昊的扶持下滑下马背,瘫在草地上,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常无极接手照料三匹马,常无咎则跃入林子,准备猎今晚的晚膳食物。 綦毋昊看着瘫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盛清华。“你怎么了?” “你一定是故意的!”盛清华疲惫的抗议。 “什么?”綦毋昊莫名的看着她。 “装蒜!你为了要惩罚我,明知我不擅马术,就故意都不休息的拼命赶路,打算让我累得半死,就不会有多余的体力脱逃了,对不对?” “啊!原来还有这种方法,为什么我会没想到呢?”綦毋昊恍然大悟。 累得再也提不起劲抗议,盛清华闭上眼,进入昏睡状态。 看来她真的很累。 綦毋昊有点愧疚的看着她,他们并没有刻意的赶路,仅维持以往行进的速度,但他忽略了一点,盛清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能也没有骑过马,怎堪如此奔波劳顿? 也许在下一个市镇,他该买一辆马车。 打好一处地铺,綦毋昊将她抱起,轻轻放在地铺上,细心的为她盖上他的披风。 “魁首。”常无咎提着两只野鸡回来,开始处理羽毛。 “辛苦你了。”綦毋昊低语。 “不敢,这是属下该做的事。” “有消息传来吗?”綦毋昊指的是两天前临出发时,飞鸽传书派人探查柳扬山庄的事。 “尚未有任何回音。”常无咎将处理好的野鸡架上火。 “嗯。”綦毋昊低吟,眼光不由自主的又落在沉睡的人儿身上。 “不知魁首对盛姑娘有何打算?”常无咎好奇的问。 “还没有任何打算,一切等消息传来再说吧!” 常无咎凝视着火光,小心翼翼的控制烤鸡的火候。 “需要属下通知柳扬庄主其千金的下落吗?” 责任上是该如此,不过就怕 “不必了。”綦毋昊还不想让她离去,至于为什么,就值得深思了。 “可是魁首,若是消息传出,对魁首的名声将会有不良的影响。”常无极牵着三匹马回来,将它们系在树上,接上他们的话。 “无极,我何时在意过那些卫道人士所说的任何一句话?”綦毋昊很意外无极会如此说。 “属下知道魁首不在意,但是盛姑娘就不同了。若消息传出她这段期间都和魁首在一起,那姑娘家重若生命的名节将不保,她也不在乎吗?” “这”綦毋昊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不过,在心里那份莫名的情绪尚未厘清之前,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她离开的。“至少等查清楚她离家的原因,再说也不迟。” “也对,也许盛姑娘有不得不离家的原因,这么贸然的把消息传回柳扬山庄,对她也说不过去。”常无咎阻止想再劝说的常无极道。 常无极蹙眉望着常无咎,见他给了自己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只好保持沉默。 “那就等消息传到再说。”綦毋昊下了决定。皱了皱鼻子,望向架上的烤鸡。“无咎,你的烤鸡好像多了个味道了。” “哎呀!”常无咎一惊,连忙重新回到火边,照顾好他的烤鸡。 盛清华是被一阵烤肉香给熏醒的,她的鼻翼动了动,睁开惺忪的睡眼,翻了个身正对着不知何时燃起的火堆,火堆旁坐着三个身影,火堆上有两只烤鸡。很显然的,香味就是从那里飘来的。 唔,好香喔! 她慢吞吞的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睡在一件厚厚的皮毛上,使她不至于感觉到粗糙的地面,身上也盖着一件披风,为她挡去夜晚的寒风。 是他吗?心头暖暖的,她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醒了?”綦毋昊在她翻身的时候就知道她醒了,可是却久久没有她的动静,疑惑的转过身,就见她正望着他发呆。 盛清华回过神来,一对上他的眼,心一跳,连忙藉着起身的动作垂下视线。 “嗯,谢谢你。”她拉拉盖在身上的披风,低声向他道谢。突然想到,可能是他将她抱到地铺上,脸儿一红,头垂得更低了。 “醒了就过来吃点东西。” “咦?他们人呢?”刚刚明明还看见的,怎么她才一垂眼,再抬头,那两个兄弟就不见了! “到处观察地形,准备守夜。”这是在野地露宿时,他们必须执行的工作。 “喔!”不怎么懂,不过她也懒得多问。她来到火堆边,想将披风还给他。“我睡了多久?” “夜晚风寒,你披着吧!”綦毋昊伸手撕下鸡腿递给她。“你睡不到一个时辰,等一下填饱肚子后再去休息。” 接过鸡腿,盛清华才觉得肚子饿死了。 “我们要去哪里?”她问。 “不是说过了吗?在下请盛姑娘上綦毋会作客呀!” “说得好听。”盛清华低声咕哝。 “嗯?”綦毋昊故意露出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微笑。 “没,我只是问綦毋会在什么地方。”盛清华连忙摇头。 “綦毋会在洞庭湖,咱们往西走,大概五天就能到达哦!可能要八天。”想到她不继的体力,他自动加了几天。 这么说,她有八天的时间可以想办法逃离这个綦毋昊喽! 机会很多,所以今晚她可以先好好的睡一觉再说。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喽!”庄家高声的喊着。 萧山最富盛名的赌坊,就是这家徐家赌坊,所有的人都知道,徐家赌坊是最公平的,不会耍老千,也不会输不起。 而所有人不知道的,就是这家徐家赌坊,其实是綦毋会的一个消息蒐集站。 “我买单!”一道有别于周遭嘈杂粗嗄的清脆声音高喊着,接着,两个元宝推上前。 “开!”庄家罩住骰子喊道。 七点。庄家赔了! “哇!好棒、好棒,我又赢了,你看,我又赢了。”盛清华兴奋的抓着綦毋昊的手臂,高兴的跳着。 常无咎和常无极对看一眼,悄然无声的走出赌坊。 “无咎,你告诉我,为什么魁首执意要留下盛清华?”常无极不解,为将来可能的变故蹙眉。 “我想连魁首自己也还理不清,所以才会执意将盛姑娘留下,为的就是厘清心中的疑惑吧!”常无咎无声的一叹,魁首和无极两个都是睁眼瞎子。魁首还说得过去,当局者迷嘛!但是无极就失去旁观者清的立场了。 “理不清什么东西?”常无极还是不懂。 “魁首喜欢上盛姑娘了,但是自己还不知道。” “嗄?魁首喜欢上那个那个粗野的丫头?” “无极,说粗野太过夸张了吧!盛姑娘只是活泼了点、好动了些,人家至少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柳扬山庄的千金,你这么说太失礼了!” “是,我失礼,可是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魁首竟然会看上那个看上盛姑娘。” “盛姑娘拥有沉鱼落雁之姿,她的活泼不似一般江湖儿女的蛮横,也不像一般名门千金的死板;这种姑娘,正合魁首的味儿。” “是吗?”常无极仍是不敢置信的望向仍在赌坊里豪迈下注的盛清华。 “何不让我们拭目以待?有这种魁首夫人也算不错的了。”常无咎淡淡的一笑。 第三章 在赌坊里。 “还要玩吗?”綦毋昊看着盛清华桌前愈来愈多的银两。 “要要要,我还要再玩。”盛清华兴奋的说。 “那就继续吧!”綦毋昊笑看她开心的模样,暗地里对庄家使了个眼色。 庄家不着痕迹的点头,又开始甩动骰子。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喽!” “我买大!”一堆赌金又往前一推,盛清华兴奋的睁大眼等着。 “开!”庄家大喊。 十五点,庄家又赔了! “哇!又赢了!”盛清华兴奋的收回银子,悉数的放进她的荷包里。 “手气正好,不玩了吗?”綦毋昊问。 “不玩了,怪没意思的。” “没意思?不是玩得正起劲吗?”綦毋昊不解。看她玩得很高兴嘛! “赌博嘛!就是有输有赢才会吸引人,老是这么一直赢,一点意思也没有。”盛清华离开骰子台。“而且啊,我这个坏榜样还是不要在这儿待太久,免得教坏人家。” “哦?怎么说?”綦毋昊似乎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考模式。 “俗话不是常拿十赌九输来劝告人家不要赌,以免倾家荡产,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现下可好,来了我这么一个十赌十赢的,不是给人错误的印象吗?要知道,要找像我运气这么好的人已经找不到了。” 綦毋昊笑着点头,对盛清华的好感又加了一分。 说着,两人走出赌坊。 常无咎和常无极立刻跟了上来,尽职的守护在他们的身后。 而在赌坊的右手边是一家妓院,左手边则是一家当铺。 盛清华看着,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玩的说出来听听吧!”这丫头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事了? “喂,你看,这家妓院和当铺的老板真聪明,知道把店开在赌场旁,铁定赚钱。” “怎么说?” “唉!亏你还是个男人,这种事都不知道。”盛清华感叹的摇着头。“通常赌场得意的人出手总是特别大方,口袋里满满的,饱暖思yin欲,不上妓院往哪儿去?那赌场失意的,为了翻本,就只好到当铺典当随身值钱的物品喽!” “受教了。”綦毋昊点点头。 “现在咱们上哪儿玩?”盛清华巴在他身边,这两天,他带她玩遍所经之处的各种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让她早已经忘了要想办法脱逃的念头。 “嗯,就到” 綦毋昊才开口,就被妓院内发出的一声声尖叫给打断。 “不要不” 一名姑娘自妓院中跑了出来,不断回头的她眼看就要撞上愣在一旁的盛清华,綦毋昊伸手一揽,将她揽进怀中,避开了与那名姑娘相撞的结果。 天!好一位丰神俊朗的俊俏郎君! 那名姑娘眼尖的看见了綦毋昊,立即抓住离她较近的盛清华的衣袖。 “公子,救救我!”那名姑娘一边哭喊,一边惊慌的看着从妓院追出来的人。 常无咎和常无极见状,立即护在两人的身前,也同时将那名姑娘给护在他们的身后。 盛清华受惊的望向綦毋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綦毋昊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先别多话,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手劲一使,拨开箝制住盛清华衣袖的手后,才道:“怎么回事?” 他看着那群妓院的打手,故意错认他们是赌坊的保镖。“怎么,那么大一家赌坊输不起这几百两银子,想找我们麻烦吗?” 这该是一般人的想法吧!才刚赢了一大笔钱,一出门就撞上这种阵仗,当然会以为他们是冲着他们来的。 那名姑娘一见有人仗义执言,立刻又靠了过来,不过这回她抓住的是綦毋昊。 “求求这位公子救救奴家” 她还没哭诉完,就被綦毋昊不着痕迹且不留情的推开,跌坐在地上。 盛清华看她哭得还真是可怜,心中非常不忍。 “救你?”她被搞迷糊了。“你可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来说吧!”从妓院里走出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这姑娘是被她爹给卖到妓院来的,她叫小玉,脸蛋是长得不错,身段也还可以,只可惜她不是自愿的。” 和他猜想的果然毫无出入。这种事,綦毋昊早已见多不怪了。 “她既然不是自愿的,为什么还要强迫人家呢?”不懂人情事故的盛清华,一脸的疑惑。 “这位小公子啊!”妓院的嬷嬷看了一眼盛清华,立即就认出她是个姑娘家。“又有谁是自愿操这种贱业的呢?她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她命不好,遇上一个卖女的爹,既是她命该如此,她就要认命,别给其他人添麻烦呀!” “可是” “别多管闲事!”綦毋昊低声的说。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不是她一个黄花闺女可以理解的。 “可是看她怪可怜的”同为女子,盛清华不忍见她就此沦落风尘。 小玉一见有人同情她,哭得更是大声。 对于她的哭声,綦毋昊只觉得厌烦,但是对盛清华那大眼里的请求,他就无法视而不见了。 “那你想怎么办?”他希望自己不要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我们赎了她吧!”盛清华高兴的说。 “赎”败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下,綦毋昊无奈的点头。“徐嬷嬷,如果我要赎这位姑娘,该给你多少?”他是认得这妓院的嬷嬷的。 “既然綦毋公子都开口了,那我不卖给你一个面子也不行。”原来徐嬷嬷也认得綦毋昊。“就一千两吧!” 一千两盛清华惊愕的张大嘴,愧疚的看向綦毋昊。 綦毋昊则摸摸她的头,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数也没数的直接递给徐嬷嬷。 “这些就拿去吧!谢谢你卖我这个面子。” “綦毋公子客气了。来,这是小玉的卖身契,嬷嬷我就将她交给你了。”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但他们的麻烦可是接踵而至。 “小玉姑娘,救你只是举手之劳,我们不要你报恩。”盛清华烦恼的看着执意要跟在他们身边的小玉。 “小鲍子不必再劝奴家了,既然大公子赎了奴家的身,奴家这辈子就是大公子的人,为奴为婢,终生伺候大公子。”小玉坚持的说。 这么俊朗的公子,她怎么能错过呢?她不奢望能为妻、为妾,只要能捞个侍寝,她也甘愿。 “难道你不想回家吗?” “奴家不能回家,回去的结果也只是等着下一次被卖罢了。”小玉黯然的说。 “这”盛清华语塞,不知所措的望向一旁的綦毋昊。 从一知道这个小玉姑娘硬是要跟着他们时,他就冷着一张脸,告诉她她惹的麻烦就要自己收拾后,就不言不语了。 现在她又知道这小玉姑娘怕是看上了綦毋昊,打算赖到底,就觉得自己更是对不起他。 “不如这样吧,今晚咱们就在这里住上一宿,小玉姑娘你也好好的考虑一下,明儿个再作打算。” “无极,无咎,小玉姑娘就交给你们安置了。”不负责任的将小玉拖给脸色难看的常无极和常无咎后,盛清华立即拉着綦毋昊躲进房里去。 “怎么办?”一进房,盛清华劈头就问。 “自己想办法,我一开始就叫你不要多管闲事的。”綦毋昊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设身处地的为她想;如果是我沦落风尘,你也不会救我吗?” “你不一样。”綦毋昊淡淡的说。 “不一样的意思,是不是你会救我?” “对。” “为什么不一样?” 綦毋昊但笑不语。 “说嘛!为什么我不一样?” “人的脑袋要多用,否则是会生锈的,所以,你就动动脑自己想吧!” “我不要想,你就直接告诉我吧!否则我我就让小玉姑娘跟着咱们!”盛清华威胁他。 “如果你希望往后的路程就这么跟着一个累赘,没有好玩、好看、好吃的也不在乎的话,我也没意见。”綦毋昊凉凉的说。 “你、你真是气死人了!”盛清华被他气得差点吐血。 “还是想想该怎么打发掉那个缠人的小玉姑娘吧。”綦毋昊提醒她。 其实他一眼就看穿那个姑娘的企图和贪婪,虽然不能说是包藏祸心,但是那种过怕苦日子的人,难保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做出什么事来。只有这个傻姑娘,还在那边替人家可怜。 “她又不能回家,总不能就这样丢下她呀!”她已经好烦恼了,这个可恶的綦毋昊为什么还要这样逼她?就不会替她想想办法吗? “为什么不能?难道我们救她出火坑,还要保证她未来一生吗?”綦毋昊啼笑皆非,这傻丫头就真这么善良? “不如你出面当黑脸,直接告诉她,你不要她跟在你身边,然后给她一些银子让她另谋生路。”盛清华想得美。 “麻烦是你惹的,为什么要我说?”綦毋昊才不让她好脱身,他要让她学到一点教训,免得日后再犯。 “因为因为她看起来似乎是跟定你了,左一句她已经是大公子的人,右一句她要终生服侍大公子;也不想想,银子虽然是你出的,可要不是我开口,你会救她吗?”盛清华说得酸溜溜的,自己却没发觉。 綦毋昊发现了,他呵呵一笑。“怎么?吃味了?” “吃吃味?我干嘛吃味?我又不是真的男人,跟你吃什么味呀!”她彷佛看什么怪物似的看着他。 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傻姑娘还真是未开窍呢! “不吃味就认真想办法吧!” “你真的不帮我?” “自己解决。” “她缠的可是你喔!” “我不会让她缠上的,她缠不上我的时候,你想,她会缠谁?” 当然是我!盛清华忿忿的想着。 “哼!般不好你不帮我想办法打发掉她是因为舍不得,没有男人会拒绝自动送上门的女人的,更何况小玉姑娘又是个大美女,你想将她留下来,对不对?”盛清华故意激道。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不过你的智慧和勇气值得赞赏。”綦毋昊不为所动。 “你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这是明哲保身的良方。” “冷血!” “因此我没有麻烦。” “无情!” “所以我现在可以安然的睡觉了。”往床上一躺,綦毋昊真的准备就寝。 “你、你!” “请自便。” “綦毋昊!你这个大笨蛋!”盛清华气得夺门而出,她不会求他了,她就不信自己想不到办法! 盛清华都还没有想出办法,天就亮了。 一夜无眠的她,精神不振的走出房间。在经过綦毋昊的房间时,故意不叫他,直接下楼准备用膳。 罢下楼梯,就见到綦毋昊和小玉姑娘两人相谈甚欢的坐在一起用早膳,而常无极和常无咎则不见踪影。 啊!对了,昨晚綦毋昊就吩咐他们,今儿个一早就去买辆马车。 不过,望向那相谈甚欢的两人,一股闷气从心里油然而生。 什么嘛!她烦恼了一整晚,结果他自己却和姑娘谈得高高兴兴,还说人家是麻烦!在她看来,綦毋昊挺喜欢小玉姑娘的嘛! 哼!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呀!盛姑娘,你起来了,过来用膳吧!”小玉面对着盛清华,一抬头就看见她,于是立刻迎了过来。 盛姑娘?她怎么会知道她是女的?是綦毋昊告诉她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姑娘?”她低声的问。 小玉抿嘴一笑,原来她猜对了。方才探了綦毋公子好久的口风,就不见他吐出一个字,全由她自个儿唱独脚戏,看来要下功夫得在这没见过世面的盛姑娘身上下才行。 “是綦毋公子告诉奴家的。”她低声的说。 原来真是綦毋昊那家伙泄了她的底! “盛姑娘,坐。”她替盛清华拉了张綦毋昊对面的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则坐到綦毋昊的斜对角。 “哦,小玉姑娘,有件事我们还是想和你说清楚” “真巧,奴家也有事要和公子商量呢!”小玉打断盛清华的话。 “喔,什么事?”盛清华问。 “昨晚奴家想了整晚,也深知这样麻烦两位恩人实在过意不去,奴家还有位姨娘,就住在景德镇,奴家想去投靠她。”这招叫作以退为进。 “真的?”盛清华讶异极了。没想到她都还没开口,人家姑娘就先打退堂鼓了。太好了,省得她多费唇舌。她得意的望向綦毋昊。 只见綦毋昊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小玉,收回目光后仍是不发一语。 “不过,奴家一个人从未出过远门,不知景德镇该往哪儿去,也怕单独一人在半路上不知会不会遇上什么事,想到这里奴家就惶惶难安,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小玉一脸凄楚,让人看了着实不忍。 “景德镇?那是在什么地方?”盛清华问綦毋昊。 綦毋昊已经知道小玉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不过他还是回答盛清华,只希望她已经学到教训,不要又同情心泛滥,再次引狼入室。 “往西大概两天的路程就到了。” “这样啊!那咱们刚好顺路,何不” “清华!”綦毋昊皱起眉头,没想到这傻姑娘竟然还是学不乖! “原来两位恩人刚好顺路,奴家求求公子,这段路程就让奴家跟在公子身旁吧!” 綦毋昊再也不想让盛清华瞎搅和了,首次对小玉开口:“我可以给你一笔银两,再帮你雇辆马车,载你到景德镇去。” “不!奴家不能接受,公子赎了奴家,对奴家已是恩同再造,奴家没有待在公子身边服侍已经说不过去,怎能再接受公子的馈赠?”小玉早就看出他们不愿她跟在身边,所以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要利用这两天,让公子对她刮目相看,让他发觉她比盛姑娘强。 “我不在乎。” “公子,求求您,就成全奴家吧!” “喂,你就答应她嘛!只是顺路而已,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不是说要买辆大马车吗?”比起终生服侍,这两天的时间想起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闭嘴!”綦毋昊差点气坏了。这个呆瓜、蠢蛋!他是不怕这个小玉耍什么心机,他担心的是,到时她如果发现她同情的人竟藏着什么样的心机时,心里会受到伤害,他不忍心让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呀! “公子,奴家给您磕头。”小玉心一横,真的跪地磕起头来。 “喂!你就真的这么无情吗?人家在跟你磕头耶!”很多人都看不过去的瞟着,盛清华也是其中之一。 “头是她自己的,她爱怎么做随她开心。”綦毋昊蹙眉,对她的不知好歹实在没辙。 盛清华难以置信的睁大眼,没想到綦毋昊竟然如此无情。“你如果不答应,那我也不跟你走了!”她撂下话。 “你说什么?”綦毋昊一怔。 “我说,你如果不答应,我也不走了。”盛清华无惧的重复一次。 “你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和我作对?”綦毋昊脸色一沉,为她是非不明、好坏不分而生气。 “我不是和你作对”见他脸色冷凝,盛清华不安的想辩解。 “当然,你不是和我作对,你只是威胁我!”綦毋昊不想再多说什么,这个女人的出现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随你了,希望你到时候不会后悔。” 盛清华孤单一人坐在马车里,而前头传来小玉一声声娇柔的笑声。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常无咎和常无极两人买了马车后,綦毋昊不知交代了他们什么,只见他们恭敬的一揖,离去后直到要出发都没有再出现。 而她和小玉才刚上马车,小玉一见是綦毋昊自己赶车,便立刻道: “外头风沙大,盛姑娘还是待在马车里吧!” 想想也对,而且载人家一程,放人家单独待在马车里也不好意思,所以她就点头答应了。 谁知,没多久,小玉又说:“公子在外头肯定很寂寞,既然盛姑娘受不住风沙,那小玉就出去陪公子,当是报答公子的恩情。” 于是,她就自己一个人待在马车里了。 太过无聊,让一夜未眠的盛清华昏昏沉睡。 马车外,綦毋昊在探头进车厢确定盛清华已经沉睡之后,立刻毫不留情的对上小玉那双痴迷的眼。 “你等一下到了下一个旅店时,就自己给我滚。” “公子”小玉惊愕的看着綦毋昊。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企图,你最好打消你心里那可笑的念头,会救你是因为清华心肠软,你可别不知好歹。” “救我的是公子您,是您赎了奴家的身,奴家就是您的人了。”小玉不死心。她自认容貌、身段都是一流,不相信会有男人不受诱惑。 “如果不是她再三要求,就算你今天倒在我脚下奄奄一息,我也会照常踩过去,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哪里比不上她?”小玉不甘心。 “你连和她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綦毋昊不屑的说。 “我了解了。”小玉不再多话,面无表情的回到马车里,怨怒的看着睡得正熟的盛清华。 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给了她好家世,又让她遇上好男人,而自己呢? 不甘心,真不甘心,如果她的出身好些,那么一切都该是她的,男人拜倒的是她的裙下,而不是这个无知的千金小姐! 第四章 从梦境中醒来,盛清华迷迷糊湖的发现自己睡在客栈的房间里。 不知克善和冰儿怎样了 算了,既然离了家,她就不想再去烦恼他们两人的事了。 咦?对了,她记得自己在马车上睡着了,那綦毋昊和小玉人呢? 冷清的孤独感让她不安的起身下床,披上一旁的外衣,正欲推开门,门却在此时由外往内打开。 “你要上哪儿去?”綦毋昊走进房间里,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 “我以为你们不见了”盛清华低喃。 “不见了?你以为我会和谁到哪里去?”綦毋昊好笑的问。 “小玉姑娘呢?”盛清华很意外的看着綦毋昊,小玉竟然没有黏在他的身边。 “走了。”綦毋昊将他端上来的晚膳摆在桌上,招呼她坐下。“你肚子一定饿了,快来吃吧!” 盛清华疑惑的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碗筷。“走了?是什么意思?” “她决定不跟着我们了。”綦毋昊夹一块宫保鸡丁入她的碗里。 “为什么?她不是要到景德镇吗?”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是不是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綦毋昊似乎早就料到,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小玉姑娘决定接受我们的好意,所以我给了她一些银两,又替她雇了辆马车,她就连夜赶往景德镇去了。她见你睡得熟,不忍心吵你,留下一封说明原委的信之后便离开了。” 信上只大略的说明今天在半路上碰巧遇上从景德镇来的人,得知她姨娘染了重病,所以她想尽快赶往景德镇去。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没关系,只要记取教训,以后别再为我找麻烦就行了。”说这傻姑娘单蠢好骗,还真是一点都不为过,一个贫家女如何能识字?这信是他请人写的,理由是他随意编的。不过,人的确是被他打发走的,至于是不是到景德镇,那就随她的意了。 盛清华也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愈是和綦毋昊相处,她就愈觉得他有很多可取之处,不仅见多识广,平常对她也呵护备至;除了她又不听劝惹了什么麻烦之外,可以说是 她一天比一天喜欢他了,如果不是心里还因为冰儿和克善的背叛留有阴影的话,那他们的相处就会更完美。 “这里是哪儿?”沿街而行,她所看到的至少有半数人家都从事窑业工作。 “这里就是景德镇。”很不想到这里来,但是没办法,要回洞庭湖,景德镇是必经之路。非常不想告诉她,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麻烦。 “原来这里就是景德镇!”盛清华好奇的东张西望。“他们在烧窑,是吧?”这也是她仅知的。 “景德镇的瓷器是天下闻名的,因为这里盛产良质的瓷土,再加上最适合当烧料的松材,以及澄清的水质,使得景德镇烧出的瓷器,其精致的程度冠天下。这里还有御用的烧窑和瓷器厂,专门生产送进皇宫爵府的瓷器。” “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响如磐。”盛清华欣赏着手上的白瓷盘。 “没想到你能形容得如此丝丝入扣。”綦毋昊赞赏的说。 “嘻嘻”盛清华不好意思的轻笑,放下手中的瓷盘。“既然到了景德镇,不如咱们” “不行。”没让她说完话,綦毋昊直接拒绝她。他就知道一定会有麻烦。 “我都还没说完呢!”她不满的抗议。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行就是不行,再多说一句,我们就不作停留,直接出景德镇。你也别想看好看的,玩好玩的,吃好吃的了,怎样?” 想也知道她要说什么,不就是要顺道探望探望小玉。别说小玉是不是真有位姨娘住在景德镇,就算有,景德镇这么一个大镇,要找一个不知姓名的妇人谈何容易?不是麻烦是什么? “啊?怎么这样啦!不说就不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对小玉,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若因此丧失了玩的机会,那可就得不偿失。 “那咱们先进客栈安顿好,梳洗梳洗、填填肚子之后,我再带你好好的玩遍景德镇,如何?” “哇!万岁,我最爱你了!”盛清华不由得大喊道。 而率真的言语,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只见盛清华率先走进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跟在后头的綦毋昊,却是满眼醉人柔情的看着她的背影。 有这种妻子,应该会有很不错的未来吧! 不过,他必须先弄清楚她的婚约到底怎么了! 闭着眼,綦毋昊舒适的坐在浴桶里,脑子里正在规划着等会儿要带盛清华游玩参观的路径,门外却传来两声简短的敲门声。 “谁?”他沉声问。 “禀魁首,无咎拜见。”右护法常无咎恭敬地道。 “进来吧!”綦毋昊甩出挂在浴桶旁的一条长绫,打开门闩。 常无咎推门而入,反身关上房门。 “无咎见过魁首。” “无咎,这么快就回来了?” “禀魁首,魁首所交付的任务已经查出结果,所以无咎赶来报告给予魁首知晓。” “辛苦你了。” “不敢。”常无咎恭敬的说。“据探子回报,柳扬山庄的千金目前的确下落不明,庄主盛沧海正派人四处寻找女儿的下落,甚至连綦毋会位于宁波的分会也倾巢而出代为寻找,其未婚夫婿就是宁波分会会首之子严克善。” “公器私用?”好个严克善!看来宁波分会会首该换人做做看了。 “确实如此。” “查出离家的原因了吗?” “查出来了,因为严克善和盛姑娘的表姊浦冰儿过从甚密,而浦冰儿又在盛姑娘离家隔日就被赶出柳扬山庄,住进严克善的私人别院。应该是盛姑娘发现了他们的奸情羞愤离家。据宁波分会的人表示,严克善三番两次向父母提及要迎娶浦冰儿为妻,不过都遭其父母严厉的拒绝。” 闇黑的双眸微张,露出几许冰寒光芒。 看来傻姑娘是遭到严重的伤害了。 可怜的丫头! “无咎,我有两件事要你去办。第一,拿我的令牌前往宁波分会,革去严会首之职。第二,要他们立刻解除严克善与盛清华的婚约。” “是。” “无极呢?” “无极去查探天祥帮的事。” 才说着,常无极就出现在门外。 “魁首,无极告进。” “进来吧!” “见过魁首。” “辛苦你了,天祥帮的事办得如何了?” “禀魁首,阙逢原将其子藏匿于东林寺,无极已经放出风声,让阙逢原知道綦毋会已经得知藏匿地点,很快的他又会换地方。” “很好,我就是要他们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他也不是真的非要那条贱命不可,不过,那种让人生活在恐惧之中的报复,才是真正大快人心。 盛清华疑惑的看着闯进她房里的人,一脸的惊愕。 “小玉姑娘,这么巧又遇到你,我正想来到景德镇要去拜访你呢。” “拜访我?呵呵!大家早已撕破脸,你又何必假惺惺呢?” “撕破脸?假惺惺?”是她的脑子突然出问题吗?否则为什么小玉说的话她都听不懂? “还装傻?那你告诉我,你打算到哪里拜访我?” “当然是到你姨娘家啊!你不是说你要投靠你姨娘吗?啊!对了,你说你姨娘病了,现在病情如何?” 小玉神色复杂的看着盛清华,她也是到了之后才知道姨娘病了,为什么盛清华会知道? 没错,她在景德镇是真的有一个姨娘,在出嫁的时候,夫家因其娘家贪得无厌,付出一笔庞大的聘金之后,就言明不再与其娘家有任何瓜葛,也不许往来;她也只是抱着一丝希望前来,没想到姨娘家竟是景德镇上的望族,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对于她的投亲非常欣喜。她本以为从此有了倚靠,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眼看横祸将至,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平? 她真的好嫉妒盛清华,她拥有一切,而自己什么都没有,连自己都不是自己的! “小玉姑娘?”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莫非病情真这么严重?盛清华担心的叫着。 “盛姑娘,你知道吗?我好讨厌你!”小玉直视着她,眼底是毫不隐藏的厌恶。 “嗄?”太过惊讶,以至于她一时之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不,应该说我嫉妒你,进而讨厌你的一切;就连你救了我,对我和善,都让我非常讨厌。因为在我眼里,那只成为你在表现你的优越感罢了!”小玉恶狠狠的盯着她看。 顿了下,她才又说:“我在第一眼见到綦毋公子时,就喜欢上他了。” “嗄?你喜欢綦毋昊?”虽然早就知道,但是由她口中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还是让盛清华感到震惊。 “没错,我喜欢他。谁会不喜欢这么一个风神俊朗的翩翩公子?”小玉毫不讳言的说,随即脸色转为阴沉。“可是他的眼里只有你,对于我的示爱,他完全不当一回事,他甚至对我说,我连跟你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他赶我走,只因为我心里爱慕着他。这不公平,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必做就能拥有一切,而我再怎么努力也没用?这一点也不公平!” “小玉姑娘”心好痛,为她,也为自己。 “为什么老天爷这么偏心?到底为什么?”小玉哭喊着。 “小玉姑娘!”盛清华上前抓住她的手。“听我说,小玉姑娘,我知道现在对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是,一个人的不幸不能怪罪于上天,因为不幸往往是自己造成的。你的父亲不思生产、不图长进,所以他为求短暂的温饱卖了你,那是你父亲的错,不是老天,更不是我的错! 我的好家世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那是我父亲白手起家努力而来的,你知道吗?我父亲年轻的时候也只是在大户人家做事的!而我,也不如你所想像的那么幸福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放着优渥的生活离家出走吗? 那是因为我的未婚夫和我亲如姊妹的表姊背着我相爱,那种被至亲背叛的痛苦你应该能体会才是,那就像是你得知你的父亲竟然把你卖了的心情是一样的!你嫉妒我的一切,所以连我救了你的行为都让你厌恶;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这种被恩将仇报的心情,你又能体会多少?难道我就活该吗?” “哇!”被盛清华这么一说,小玉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小小玉姑娘”被她这么一哭,盛清华顿时手足无措。“你别哭了,我也不是在责怪你,只是说道理给你听,希望能改变你的观念,你别哭了。” “其实其实我也知道我这样不对。来到姨娘家之后,他们都对我很好,我想,原来我也是拥有好运的;可是,没想到不到两天,厄运竟然就降临了。我我怎样都无所谓,但是为什么要将我的厄运转移到姨娘一家?我好不甘、好怨!结果当我正愁云惨雾的时候又在街上看到你们,看到你那么快乐的模样,我的怨恨就更深,所以才呜”小玉哭得好伤心。 盛清华不忍的拥住她。 “如果不会惹你讨厌的话,你愿意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也许我们帮得上忙。” “我这样对你,你还愿意帮我?为什么?”小玉真的好讶异。 “我也不知道,看到你这么伤心,我就没办法置之不理。”盛清华耸耸肩,不好意思的说。 “你这么善良,难怪綦毋公子会认定你,他说的没错,我的确连和你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小玉终于了解为什么綦毋昊眼底容不下他人了。 “好了啦!别再说这些,你赶紧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了,盛姑娘,这种事不是你们帮得上的,我心里的魔障已除,我会坦然的和姨娘一家人共同面对的。” “不行!你不说又怎能确定我们帮不上忙?”盛清华说什么也不让小玉就这么离开。 “你又在自找麻烦了。” 綦毋昊突然推门而入,他的身后跟着常无极和常无咎。 “咦?你们又出现啦?”盛清华望着在綦毋昊身后的常无极和常无咎。 “魁首交办之事已经完成,自当回来。”常无极道。 “綦毋昊,小玉有点麻烦,这次我们一定要帮她,就算你老是说我在自找麻烦也行。”盛清华转向綦毋昊,先下“口”为强。 綦毋昊冷眼看着小玉,小玉则坦然的直视他。 “对不住,綦毋公子,我这就离开。”她知道他不愿意见到她。 谁知綦毋昊反常的一笑“既然来了,何不多坐一会儿?” “綦毋公子,你?”小玉讶异的望着他。 “清华想知道的事,你如果不告诉她,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看你还是说了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 原来,小玉的姨丈是专门负责御用烧窑的,今年清明的御用瓷器,原本都已经设计好了;可是突然一道圣旨下来,皇上今年看厌了白瓷器,命人今年要加上色彩。这简直是强人所难! “姨丈和姨娘自从接了圣旨之后,便愁眉不展,想不出好法子,已经有被抄家的打算,一些烧窑的工人在今天也都遣回家乡,免得遭受牵连;他们也给了我一笔银子,要我快快离去,可是我怎能抛下他们不管呢?纵使只相处两日,但是这两日他们给我的亲情,却比我十七年来所得到的还要多呀!” “要烧出有颜色的瓷器这么难吗?”盛清华问綦毋昊。 “以目前的技术还不行,因为那必须要一种特殊的颜料,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只要能得到这种特殊颜料就可以了。”綦毋昊抚着下巴深思。 “要到哪儿找这种颜料?” “外藩。” “姨爹,姨娘,我回来了!”小玉领着綦毋昊一行人进门,心情还算轻松的高喊。 须臾,从屋里奔出三道人影,可以看得出来是一对夫妇,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显然是那对夫妇的儿子。 “姨娘,姨爹,表哥,我回来了。”小玉来到他们身前。 “小玉”管仲钦夫妇惊讶的看着她。 “你回来做什么?”管士敖上前抓住小玉的臂膀,激动的质问。 “小玉不能走,也不想离开你们。” “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等着被杀头吗?”管士敖痛心的看着她。 “就算会被杀头,我也要留下来。”小玉坚定的说。 “小玉,你这是何苦呢?”吴氏上前,感叹的望着她。 “就是啊!小玉,这是管家的命数,不该牵连到你的,你就快快离去吧!” “小玉,我要你好好的活着。”管士敖低声的说,眼里有着对她的依恋。仅仅两天的相处,却让他的心自此遗落在她身上,无奈上苍捉弄人,来不及倾诉爱意,噩耗就降临了。 “表哥”小玉心头一酸。 “小玉,他们是”管仲钦发现站在门口的客人。 “啊!对了。”小玉悄悄的拭去眼角差点滴落的眼泪,转过身将綦毋昊一行人给领到他们面前。“姨爹,姨娘,表哥,这几人是曾救了小玉的恩人,今日在街上碰巧遇上,听到我们的困难,说是有办法,所以小玉就将他们请了过来。” “有办法?怎么可能?”吴氏捂住嘴,激动的说。 “先进来再说吧!总不能一直让客人站在这里吧!”管仲钦一见綦毋昊那非凡的气概,就深知他不是普通人。 “小玉。”管士敖留在最后,拉住了打算进屋的小玉。 “表哥有事吗?”小玉微红了脸,不自在的挣脱他的箝制。 “他们真有办法?”不是他怀疑,而是以现今的技术,实在是不可能啊! “綦毋公子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的。”小玉肯定的说。 “你这么信任他?”管士敖话中带酸。 “他是小玉的恩人,小玉当然信任他。” “就只有这样吗?” “当然,不然还有什么?表哥,我们快进去吧!” 屋里,綦毋昊已经大略的解说过了。 “原来有这种颜料!可是远在外藩,不知要如何取得?时间上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管仲钦沉吟着。 “放心,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已经飞鸽传书要属下快马加鞭传达我的意思。在下在外藩正好有熟人,他会安排一切,大概只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就能赶至。” “那真是太好了,恩公不只救了小玉,还救了我们全家,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管仲钦一屈膝,就要下跪叩拜。 “万万使不得!”綦毋昊身形一闪,阻止了管仲钦。 “恩公,来日若有需要,仲钦定当鞠躬尽瘁、报答恩公。” 收到消息确定一切顺利之后,已经是七天后的事了。 当然,颜料还未送达,但是綦毋昊保证没问题;不仅颜料会如期到达,还会附赠一位师傅授上色的技巧。所以,他们辞别了管氏一家,准备继续他们的路程。 “綦毋公子,小玉有个疑问,不知公子可否释疑?”临别前,小玉忍不住问。 她一直想知道,为什么綦毋昊对她的态度会有那么大的改变,甚至主动留下来帮她的忙? “小玉姑娘想问什么我知道,就这么说吧,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綦毋昊微微一笑,扶着一脸疑惑的盛清华上马车,自己则跃上前座,驾的一声,马车驶离景德镇。 小玉的泪水缓缓的流下,原来如此。因为现在的她有别于过去那个心机深沉、嫉怨心重的她,所以他才主动帮忙、伸出援手;也可以说,她对他不再有企图心,所以他可以安心的留下来帮忙,而不至于对盛清华造成无谓的伤害,是吧? 谢谢你,盛姑娘。 此刻,小玉的心理由衷的感谢她。 这厢,盛清华钻出车厢,坐在綦毋昊身边。 “刚刚你们在说些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听不懂代表你的才智不足,多加强吧!”綦毋昊呵呵的笑。 “哼!我问你,明明是你赶走小玉,为什么还说谎骗我?”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小玉姑娘的姨娘确实是病了,赶她走也是为她好,让她早点去探望她姨娘啊!”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这瞎话还是有人信以为真。 “好吧!算你有理。”找不到可反驳的话,盛清华只好作罢。“那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说小玉没有资格跟我相提并论?” 他沉默。 “你别又不说话!” 他无语。 “你如果不回答的话,我这一路上就都不再跟你说话了。”盛清华撂下狠话。 “你要答案是吧!没问题,我的答案是你、自、己、慢、慢、想、吧!” “綦毋昊!你是大笨蛋!”盛清华懊恼的大喊。 马车后扬起的沙尘,伴随着綦毋昊的大笑声,随风飘扬。 第五章 庐山,是位于鄱阳湖畔,绵延青翠的名山,九九连峰,峰峰高入云霄。 由于山上的气温常年都比平地低了好些,所以这会儿盛清华是瑟缩的躲在綦毋昊的披风里,整个人缩在他的怀中。 “为什么这里叫作含鄱口?”虽然躲在綦毋昊的披风下,她仍不时的探出头来,好奇的观赏四周美丽的景致。 “因为这曲折蜿蜒的山峰,好像要将鄱阳湖一口吞入肚似的,所以才得此名。”此刻,正是日落彩霞满天时分,由山顶眺望被霞光渲染成朱红色的鄱阳湖,真是美不胜收。“很美吧?” “是很美,可是”盛清华打着哆嗦。 “可是什么?” “能不能找个温暖的地方欣赏,我好冷,又好饿喔!”她说得可怜兮兮。 “呵呵呵”綦毋昊呵呵直笑,他的傻姑娘还真是实际啊!“走吧!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晚膳了。” “你那个綦毋会真是方便,走到哪里都有人等着服侍你,以后我也来创个清华会玩玩。” “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在每个有綦毋会分会的地方多设个清华会。” “不要,那太累了。我的清华会只要我这个魁首,再加上一个会众,我就能行骗天下,号令所有綦毋会。”盛清华算计的说。 “只要一个?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当然就是你喽!” “敢情你是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如意算盘啊?”他的傻姑娘偶尔也是聪明的。 “正是。不知綦毋公子愿不愿意加入我清华会,成为这唯一的会众?”盛清华笑睇着他。 “如果加入清华会能得到对魁首专属的权利,而且时间是一辈子的话,我就考虑考虑。”綦毋昊认真的望着她。 蓦地,笑脸渐渐消失,盛清华失措的转移视线。 心里遭背叛的阴影又悄悄浮上,他是认真的吗?或者只是开玩笑?她能冒险吗?她敢冒险吗? 綦毋昊淡淡的一笑,他们相识的时日并不长,她的犹豫和不信任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并不急,反正有的是时间,他总会让她心甘情愿的点头。 “别发呆了,你不是又冷又饿吗?”他笑望着她。 是开玩笑的吧?肯定是! 盛清华重新漾出笑容“对啊!我都快饿晕了。” “那还不快走?” “走喽!” 远远的,他们就见到冲天的火光。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加快脚步。 到最后,綦毋昊干脆抱起盛清华,施展轻功飞掠于树梢上;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他们就站在被大火吞噬的綦毋会庐山分会会馆前。 “魁首!”常无极和常无咎一见到他们,立刻靠了过来。 “怎么回事?”綦毋昊沉声问。 “有人蓄意纵火,属下已经进行调查了。” “有没有人员伤亡?徐会首呢?”綦毋昊扫视众人一圈,发现庐山分会会首徐密竟不在人群之中。 “糟了!会首以为魁首还在会馆里,又进去了!”一个庐山分会的会众惊叫。 “什么?”綦毋昊一惊,这徐密该是赞赏他的忠诚,还是该为他不信任魁首的能力而责罚呢?年纪一大把了,还不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 “清华,你乖乖待在这里,别乱跑。”他低声告诫。 “你该不会是想进去救人吧?”盛清华惊问。 火这么大,他想死吗? “魁首万万不可!”常无极和常无咎心一惊,立刻阻止。 “除了我以外,谁能救得了徐会首?” “由属下进去!”常无咎立刻转身想要奔进火场。 “站住!无咎,难道你想抗命?”綦毋昊冷声喝斥。 “可是” 常无极和常无咎想再反驳,却被綦毋昊打断。 “休再多说,我把盛姑娘的安危托付给你们,她的存在重要性甚于我的生命,你们可要当心注意了。” 盛清华心里鼓胀着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将她的胸臆充塞得满满的。她不再试图劝阻,因为她了解他所存在的使命感。 “我就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此刻她只能让他安心。 温柔的一笑,綦毋昊不再浪费时间,纵身跃入火焰中 时间缓缓的流逝,大家除了拼命的救火之外,也都在等着从火焰中出来的人。可是,当一场迟来的雨浇熄所有的火舌之后,在废墟之中,依然没有等到大家所盼的人现身。 “魁首” 有人开始呢喃呜咽,常无极和常无咎则冲进废墟中四处搜寻;而盛清华只能呆愣的站在原地,瞪着废墟,期望在下一瞬间他就会突然冒出来,对她温柔的微笑。 他不可能就这么消失的! “哈哈哈!”一阵粗嗄的笑声出现得突兀。 常无极和常无咎惊愕的回头,却发现魁首托付给他们的盛姑娘竟然遭到劫持。 “阙逢原!”常无极认出来人。 “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我终于成功的杀了綦毋昊!”阙逢原得意的笑着,他计划了好久。 “是你纵的火?”盛清华忍着喉咙遭箝制的痛苦,怒声质问。 “没错。” “阙逢原,魁首有心饶你儿子不死,你却自掘坟墓,不怕我綦毋会倾巢而出,灭了你天祥帮吗?”常无咎大喊,对于自己辜负魁首所托而懊悔自责不已。 “怕,怕死了,所以我先下手为强啊!哈哈哈”“魁首武功盖世,他不会这么简单就丧生火窟的!”常无极怒喊。 “说得好,我真该好好的奖赏你们,感谢你们这么看得起我。”突然,綦毋昊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身后。 “魁首”众人惊喜的四处张望。 “綦毋昊呜”盛清华也大喊,不过却因阙逢原突然收紧力道而消音,痛苦的低吟一声。 “无极、无咎,你们真是让我失望,我把重于性命的东西交付给你们,你们却让她落在人渣的手上遭受折磨。”一道人影缓缓的从废墟中走出来,左手撑着徐密,一身的白衣除有些许湿意和接触到徐密的部分有些污点之外,竟无沾染其他的脏污! “属下该死,辜负魁首的托付。”常无极和常无咎屈膝一跪。 “起来吧!”綦毋昊淡淡的说。 “你你怎么可能?你应该死了,你应该死了才对!”阙逢原惊恐的退了两大步,扯得盛清华哀鸣一声,几乎气绝。 将徐密交给分会的属下,綦毋昊冷眼射向阙逢原。 “我劝你最好放开你手中的人质,我会考虑让你死得干脆一点。”也就是说,横竖今天他都一定要命丧于此。 “我我”阙逢原张口结舌,他怕什么?他手上还有人质啊!想到这里,他说话也比较大声了。“你最好答应我的条件,否则如果我死了,也一定拉她当垫背!” “愚蠢至极!”綦毋昊冷哼一声,他平举右手“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烈焰中不伤分毫吗?” 他当然不知道! “因为这个。”运气发出一掌,只见一道旋风击中阙逢原左侧身后的大树,瞬间那棵大树凝结成冰。 “这冰破冰破掌?”怎么可能?世界上竟然真有冰破掌这门传说中的武功? “如果这一掌打中你,你认为自己还有谈条件的资格吗?” “你你不敢,她在我手中,除非连她一起杀,否则你也动不了我!” “那就连我一起杀了!”盛清华突然大喊。 “住口!贱人!”阙逢原恼怒的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你等于敲响了自己的丧钟。”綦毋昊的眼神变得冷厉,再次平举右手。 “你你不敢你”阙逢原陷入极端的恐惧,拖着盛清华拼命的后退。 “我不敢吗?如果你知道冰破掌,那就一定也知道另一门传说中的武功是什么吧?”看着阙逢原惊愕的张大眼,不敢相信的瞪着他,綦毋昊知道他想到了。“没错,就是与冰破掌相克的烈火神掌,所以我的傻姑娘,现在我就遵从汝意,将盛清华一起杀了。” 对着盛清华说出最后一句话,冰破掌以十成的威力击向两人,而后在阙逢原惊恐的尖叫声中,一切结束了。 马车辘辘的继续往洞庭湖的方向前进,驾着马车的人是左右护法;而车厢里,綦毋昊小心翼翼的抱着盛清华,让她免于马车的颠簸。 “你连我都骗过了,我还以为这次真的死定了。”窝在綦毋昊怀中的盛清华突然说。“我看也只有你料得到阙逢原会突然放开我,想要自己逃命去。” “这只是一种简单的心理推测,当知道人质对自己不仅没有益处,反而是累赘时,每个人都会选择抛下人质自己逃命的!如果说我不得不连你一起杀了时,他可能还会放手一赌,看看我是不是真敢连你一起杀。但是当他知道,就算你被冰封我也有能力救你时,他就不敢赌了,因为这是一场稳输的赌局。所以他只好自己逃命了。”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丧命,你就是在等他做出这个动作,对吧?” “我的傻姑娘愈来愈聪明了。” “不过,如果他没有抛下我,你会真的连我一起冰封起来吗?” “当然不会,就算烈火神掌能解除受冰破掌冰封住的东西,但是我怎么忍心让你先受冰封之苦,再受烈火焚身之痛?才刚赞你聪明了些,怎么这会儿又问这种傻问题了?” “嘻嘻”盛清华一点儿也不在意成为他口中的“傻姑娘”她满足的窝在他的怀里。 或许这次的事件,真的有个“盛清华”被杀死了。那个不敢敞开胸怀信任人、信任感情的盛清华,在这次的事件中死了! 望着沉沉睡去的容颜,綦毋昊的心里溢满对她的怜爱。 “魁首”常无咎探头进来。 “嘘!”綦毋昊示意他小声一点。“有什么事?” “禀魁首,那阙升平”阙升平乃阙逢原之子,也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 “天祥帮已毁,阙升平失去靠山,应当是再无把戏可耍了。” “魁首,纵虎归山,总是不妥。” 綦毋昊并不是冷酷无情的人,赶尽杀绝的事他做不来,阙逢原之死,是因为他太过自私因而躁进;如果他能改而约束自己的儿子,而不是想尽办法,甚至不择手段的要替儿子脱罪的话,他与天祥帮都会安然存在。如今他既然已经为了他的愚蠢付出代价,那他的儿子,就放过吧! “他尚不成气候。”就算成了气候,也到时再说吧! 凝重的气氛充斥在严府,严重安颤抖着手接下命令。 送走传令使者,夫妇俩相对无言,只能哀声叹气。 “我真的被克善给害死了,看看他给我搞成这样,现下可好,魁首下令暂时撤去我分会会首的职务,与盛老弟家的婚约也谈不成了,唉!”说着说着,严重安又长叹一声。 “这一切要怪就怪那个冰儿,华儿可是她的表妹,克善就等于是她未来的妹婿,她竟然恬不知耻的勾引克善,才造成如今这种局面!”严夫人从一开始就对浦冰儿有意见,如今更是深恶痛觉。 “别净说别人,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咱们最清楚,感情的事也不是咱们能控制的,或许是他们两个有缘吧!” “是孽缘!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让她进严家大门,瞧瞧她把咱们害成什么样了,这要是进了门还得了!” “不进门又能如何?你别忘了,克善是死心眼的人,他既然认定了冰儿,那你反对也是没用。” 没有用吗?她才不信,总会有办法逼那个女人离开儿子的! 大夫在柳阳山庄进进出出,终于,在天将鱼肚白时寂静下来。 浦冰儿躺在床上,泪水由紧闭的眼角不断的流下,房里只剩下盛沧海和她。 一阵冗长的沉默后,盛沧海长长的一叹。“唉!为什么要做傻事?如果不是我刚好经过,你早已经灭顶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要我如何向你姨娘交代?百年后我哪有脸到黄泉见你姨娘啊?”经历了女儿离家、又碰上浦冰儿寻短,他一下子就像老了十岁般。 “对不起,姨爹,对不起,对不起”浦冰儿只能叠声的道歉,她呜咽的说着,几乎泣不成声。 “你这个傻孩子,难道是克善那小子待你不好吗?” “不,他对我很好,一切都是我的报应,都是我的错,我本就该死” “别说了,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怪你,你和华儿,我都疼爱啊!只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华儿又离家,所以一时之间我才对你严厉了点。如果严家你待不下去,那就回来吧!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姨爹”浦冰儿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感情的事怪不得谁,你就别再钻牛角尖了,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 “严家不会要这个孩子的。”浦冰儿哀伤的摇着头。 “胡说!严老哥盼孙子盼得紧,怎么会不要这孩子?” 浦冰儿想自己如何告诉姨爹,她之所以绝望到寻短,就是被严母所逼?因为严家一连串的厄运,都是她的错。虽然严母不知她已怀有身孕,但有谁会要一个恨极了的人所生的孩子? “姨爹,冰儿求您,别把我获救的事告诉克善,就让大家以为我已经死了,好吗?” “为什么?” “这样对大家都好,所有的错,都由我来结束。” “你唉!你真是个傻孩子。” “姨爹”浦冰儿哀求的泣道。 “好好,我答应你,我会吩咐下去,不许透露任何消息;不过你也要答应姨爹,好好的养好身子,若孩子无法姓严,那就当为你浦家传个后。” “我知道。对了,有华妹妹的消息了吗?” “唉!还没有呐!那孩子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唉”盛沧海不由得又是哀叹。 水天一色,风月无风。 离开月余,綦毋昊一行人终于回到綦毋会总部。 “原来这里就是鼎鼎大名的綦毋会啊!”望着眼前肃穆的大门,盛清华不自禁的跟着认真起来,呜这个地方真是可怕!扁看到大门就让她有股想逃跑的冲动。 原本打算在半路上找机会逃的,后来?*男谋还樟耍簿痛蛳四钔贰o窒驴珊茫优艿哪钔酚炙阑腋慈肌?br /> “对,这里就是綦毋会总部。来,进来吧!”綦毋昊牵着她的手,刚走上台阶,大门便早一步从里头打开。 “恭迎魁首!” 响彻云霄的欢迎声,让盛清华忍不住瑟缩一下,而后莞尔。 “好大的排场啊!”她笑谑。 “这些也是在清华会的管辖里啊!”綦毋昊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嘻嘻”知道他将自己放在心上,让她非常快乐。至于这个地方嘛!就由她来慢慢改善好了。 盛清华跟着綦毋昊进入大厅,然后随着綦毋昊指派的丫鬟前去房间,准备好好梳洗休息。 整个大厅在盛清华离去之后,剩下三大长老和綦毋昊。 “你们有话就说吧!”从一进门就见这三个老家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干脆他主动开口,省得他们憋出病来。 “魁首,那盛姑娘的事,我们已经从左右护法口中得知,所以我们没有意见,只要魁首喜欢就好。不过”日长老住了口,犹豫的看着月长老和星长老。 “你就直截了当的把话说完吧!不过什么?” “不过会里尚有一名娇客” “什么?”綦毋昊打断他。“别告诉我你们又玩相亲的把戏!” “不,不是的!这名娇客是靳娇娇,靳帮帮主之女,这一个多月,她都住在菊院里,任凭我们怎么说,她就是不走,执意等魁首返家。”还以一副未来綦毋会主母之姿管起綦毋会的事了。这句话日长老可不敢说出口,一开始是因为綦毋会自己理亏,所以对三位姑娘礼遇三分;后来魁首离开,他们三个老人家一人负责打发一个。 风帮帮主的千金风柔柔,温柔婉约、知书达礼,听了月长老客气的说辞后就了解自己并未雀屏中选,没有多作停留便与随从离去。 水帮帮主的闺女水灵儿,温良恭顺,一片冰心,听闻星长老的话,便不多为难当日便离去了。 可就只有他负责劝退的靳娇娇骄蛮霸道,又仗着一身好武艺,开始管起綦毋会的事。不知是她听不懂他的客气之词,或是故意会错意;反正她对于众人对她的客气谦让,当成是他们对待主母应有的态度,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你们惹的麻烦就自己收拾,我可警告你们,别让她出现在我和清华的面前,懂吗?如果因此替我带来无谓的麻烦的话,我就唯你们是问!” “可是”日长老苦着脸,正想再做垂死的挣扎,不料有人却让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宣判死刑! “我好像听到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吗?”靳娇娇一身红色劲装,手拿软鞭,身后跟随着大批的丫鬟、随从,浩浩荡荡、大摇大摆的走进议事厅。 綦毋昊眉头紧蹙,对她的行为非常不满。“靳姑娘,没有人告诉你这议事厅是不准外人随意进入的吗?难道在靳帮,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也能随意进出贵帮的议事重地?”他毫不客气的讽道。 靳娇娇在乍见丰神俊朗的綦毋昊时,眼底迸发出欣喜的光芒,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 “昊哥说这话多见外,将来都是自己人了,又何须如此提防呢?” 綦毋昊周身瞬间迸射而出的冷漠,让三大长老羞愧的低下头去。 “近来綦毋会并未有和靳帮联盟之打算,如何在将来成为自己人?” “等咱们成了亲,不就是自己人了。”靳娇娇毫不害臊的说。 “靳姑娘怕是有所误会,在下不可能和靳姑娘成亲的。”既然给她台阶她不下,他就直截了当的说了。 “什么?出尔反尔,难道你以为我们靳帮是好欺负的?”靳娇娇骄蛮的喊。 “在下从来不曾答应迎娶姑娘为妻,更甚者,今日在下和姑娘还是第一次碰面,不是吗?莫非是长老们答应过姑娘什么吗?”綦毋昊故意问。 三大长老飞快的摇头。 “邀我入綦毋会月余,所有人都等着一个婚礼,如今你却生变,置我的名节于何处?” “这月余的时日靳姑娘为何滞留于綦毋会的原因,你我都心知肚明;而且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若靳姑娘那么注重名节,当初就不该执意留下,让长老们伤透脑筋!” “你!” “我綦毋昊做事光明正大、俯仰无愧,綦毋会以礼相待,靳姑娘该懂得以礼回之。要走,綦毋会恭送姑娘,执意留下,也请便;于礼,綦毋会还是会好好招待的。但是靳姑娘务必记住一点,这里是綦毋会,不是你靳帮,该守的规矩请务必遵守;否则,在下就请靳帮主来将女儿领回了!” 懊说的话都说绝了,綦毋昊拂袖离去,再也不想多看一眼靳娇娇那蛮横的模样。如果在他故意说了这些话之后,靳娇娇还坚持不离去,那他真的佩服她的脸皮之厚了。 愤恨的瞪着那挺拔的背影,靳娇娇眼底充满屈辱。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绝不! 第六章 踏进一池的温水,盛清华舒服的叹了口气,连日奔波的疲惫在此时终于得到纾解。 微闭着眼,嘴里不时的发出舒服的低鸣,像是一只刚睡饱的猫儿般。 侍女在一旁不断的撒进茉莉花瓣,整个水面上渐渐的布满香馥的花瓣。 这还是她方才和大家一起在花园里采回来的,因为她们竟然不知道有这种沐浴的方法!大概是因为綦毋会是男人的天下,放眼望去没几个女人的关系吧!她一路行来,除了几位侍女之外,就只有她了。 “小姐,池水真的变香了耶!这样子您沐浴完毕,身子一定香喷喷的。”侍女若梅兴奋的说。 “等一下你也可以下来洗啊!”看她兴奋的模样,盛清华如此说。 “哎呀!不行啦!这池子可是魁首专属的浴池,奴婢们怎么可以使用!平常连进来都不可以呢,今儿个是因为要服侍小姐,所以奴婢才能进来的。” “那你就自己采花瓣,等沐浴的时候加在热水中,然后泡半个时辰就行啦!” 若梅苦笑了一下,他们做下人的,哪能泡浴啊?能有热水冲澡就已经很奢侈了,平常的时候有一盆热水擦擦身子就不错了。 “怎么了?”察觉若梅不太对劲,盛清华关心的问。 “没有,奴婢没事。”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没有浴桶?”盛清华微笑的望着她。“以前我在家的时候,也帮我的侍女买了个浴桶,我们两个常常一起泡花瓣澡;不如我们也去买两个浴桶,一起泡澡吧!” “万万使不得啊!小姐,奴婢会被魁首责罚的。”若梅惶恐的跪地。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否则小姐为什么要这么整她? “为什么?” “奴婢是下人,怎么可以和小姐您一起泡澡呢?”若梅心里可苦了,这小姐是真不懂还是装蒜? “可是你不喜欢吗?我以为你会喜欢呢,玲玲可高兴了哦,玲玲是我在家的侍女,她看到浴桶时的欢呼声,几乎把屋顶都给掀了呢!每次采花瓣,她都采得特别勤,然后整个浴桶放满了花瓣。结果不到一个月,我家的花园全都光秃秃的了,我爹只得再命人植花”唉!好想家喔! “小姐真的和侍女一起泡澡?”若梅不敢相信有这种主子! “真的呀!怎样?你要不要?” “可是魁首” “会责罚吗?我是知道有些人家主仆之分非常严谨,可是我觉得这样好累人哟!其他下人倒还好,自己贴身的侍女如果也这样,那不是自找罪受吗?” 见她有点动容,盛清华微微一笑。“你喜欢吧?” “嗯。”若梅红着脸,犹豫的点头。 “喜欢就好,你不用怕你们魁首责罚你,因为他是归我管的,放心好了。” “嗄?”若梅讶异,魁首归小姐管? “不懂吗?嘻嘻,我告诉你,我可是清华会的魁首喔!”盛清华神秘兮兮的低声道。 “清华会?”若梅思索着,却不记得曾在江湖上听过这个组织。 “你没听过啦!因为才刚创会不久,除了我这个魁首之外,就只有一个会众。” “只有一个会众?” “对,而这个人就是你们魁首。他可是自愿入会的喔!所以他当然归我管,你说对不对?”盛清华得意的说。 “呵呵”若梅笑不可抑,她终于知道,少近女色的魁首破天荒带回的这个女子,将会是他们未来的主母。她也确定,魁首一定非常爱她。 “对了,若梅,刚刚进门的时候,你们魁首还说这里也全归我清华会的管辖;所以呢,你觉不觉得花园里的花实在太少了?” 綦毋会总部正在大兴土木,原本阳刚肃穆的地方,运进了一车车的花苗,各院的园丁镑增加至少五名人手。趁着初春时节,开始种植花卉。 盛清华也不落人后,换上布裙,卷起衣袖,和若梅一起为自己所住的兰院而努力的种植。 “若梅、若梅,你的土压太紧了。”盛清华及时阻止道。 “唉!不行,太多了,你想闷死它吗?”她闷笑一声,又道。 “哎哟,小姐,你不要取笑人家嘛!人家又不像小姐您那么懂花。”若梅羞红了脸,不依的抗议。 “怎么?你没种过花吗?” “在这儿,全都是大男人,没人在意这些花花草草的;每天光忙着那些大男人的事就累得半死,谁还有心情莳花植草?” “哎呀!你水浇太多啦!”盛清华连忙抢过水瓢,啼笑皆非的看着已变成水乡的那一方寸土。“你以为你是在养鱼啊?我看你这朵梅很缺水,我帮你洒洒水吧!”玩心一起,盛清华开始玩起泼水游戏。 “啊!小姐!”若梅尖笑着闪躲,两人笑闹起来。 “真是造反了!你们这两个丫头好大的胆子,放着工作不做,竟然敢在这里撒野!” 一道骄蛮霸道的声音扰了她们的玩兴,盛清华疑惑的转身,想看看在这地方有谁敢这样对她说话的。 是一个陌生的女子。 真的是陌生,到了綦毋会至今已有半个月的时日,她从没见过这位姑娘。 “啊!靳姑娘。”若梅一见到来人,惊呼一声。 “你认得她?”盛清华询问若梅。 “这嗯!”若梅为难的点头,在心里直喊糟,也颇为纳闷,为什么靳姑娘会跑到兰院来,她明知道兰院是魁首所住的院落呀! 难道她是来找魁首的? 也不对啊!魁首五日前已赶往庐山分会勘查会馆重建的工程,预定明天才会回来,靳姑娘明明知道,怎么可能会是来找魁首的?更何况魁首曾直言申明,这兰院可是禁地之一呢! “两个死丫头,见了本姑娘还不行礼,一点规矩也不懂!”靳娇娇举手就是一巴掌赏给若梅,第二巴掌正要往盛清华脸上挥去时,若梅飞快的挡在盛清华面前,第二巴掌又结结实实的打在若梅脸上。 “若梅!”盛清华惊喊。 “我没事、我没事。”若梅连忙安抚一脸受惊的盛清华。 “死丫头,给我叫那个什么小姐的出来!”这才是靳娇娇此行的目的,她要见见那个住在兰院、可以号令綦毋会众人在綦毋会总部大兴土木的女人到底是谁。 “靳姑娘为什么要见小姐?”若梅甘冒以下犯上的罪行,制止了想开口的盛清华,机警的问。 “本姑娘要做什么还得向你这个死丫头报告吗?快叫她出来拜见本姑娘!” 可恶!兰院的守卫都躲到哪里去了?若梅在心里嘀咕着,看来靳姑娘来者不善,她该怎么办? “你到底是谁?”盛清华才不管若梅一脸大难临头的模样,在她心里,这里她最大,哪容得他人如此无礼! “你这个死丫头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不知道我是你们未来的主母吗?”靳娇娇不善的甩甩软鞭,打算给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来顿教训。 “什么?” “不是的,小姐,你别听她胡说啊!”见到受到打击的小姐,若梅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是她自己赖在这里,魁首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啊!”尖叫一声,若梅的背部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软倒在盛清华怀里。 “若梅?”盛清华惊恐的大喊。“你这个蛮女,竟然随意伤人!” “原来你就是那个小姐,不起眼的丫头,竟然敢和我抢綦毋昊,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不可以!小姐,快逃,她有武功的,你一定会被她杀了,快逃啊!小姐。”若梅拼死护着盛清华,身上又受了两鞭。 “想逃到哪里去?”靳娇娇蛮横的喊着。 “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盛清华心疼死了,用尽所有力气尖声大喊。 就在若梅终于不支软倒、鞭子将要落在她脸上的那一刹那,常无咎及时现身,一手扯住软鞭,一手揽住若梅软倒的身子。 “无咎,你们回来了,綦毋昊呢?綦毋昊呢?”盛清华奔到常无咎身边,帮忙扶住若梅。“若梅,若梅,你要撑住啊!”“靳姑娘请离开,等魁首回来,自会有所发落。”常无咎冷然的说。 “你!”靳娇娇一见机会没了,气得拂袖而去。 “无咎,你快帮我抱若梅到房里,然后去请大夫。对了,见到你们魁首时,转告他,我会找他算帐的!” 下令监视靳娇娇,不得让她出菊院一步,并修书一封派人送往靳帮之后,綦毋昊飞快的来到兰院。 原本提早一天赶回来是想给盛清华一个惊喜,顺道将收到的信交给她;结果,惊的反而是他,喜倒是跑得不见踪影了。 他推门而入,看到了守在侍女床边的盛清华。 他知道她对这个侍女有如姊妹,对所有的下人也都非常亲切,但是这么的看顾一个侍女,对他来说仍属不可思议。 “派个人来照顾她就行了,你别累坏自己。” 为了怕吵到好不容易睡着的若梅,盛清华将他拉出房外。 “可以啊!我就派你来照顾她!”她没好气的瞪着他。 “你在生气。” “我当然是在生气,都是因为你花心风流,所以才把我们害得那么惨。今天如果不是若梅拼死护着我,现在躺在那里的人就是我了;然后呢,你是不是也随便派个人来照顾我就算了?” “靳娇娇的事与我无关,我和她也是回来之后才正式第一次见面,说我花心风流太说不过去了;还有,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是你,我会亲自照顾你,衣不解带的守在你身边,而且一定会杀了靳娇娇!” 霎时,一道暖流在胸中缓缓的流动,盛清华转过身背对着他。 “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杀啊杀的,我可不许你随便杀人喔!” “嗯,都听你的。”綦毋昊趁势将她揽进怀里。 “不过,不可以这么简单就放过靳娇娇,我一定要替若梅出这口气!” “你高兴就好,不过要适可而止,知道吗?”想到怀中的信,綦毋昊立刻拿了出来。“对了,你的信,景德镇送来的。” “景德镇?该不会是小玉吧?”盛清华兴奋的拆开信,愈看笑容愈大。 “有什么消息吗?”綦毋昊探头看,心里有点担心,不知她有没有发现这封信和他上次拿给她看的那封信,两封信笔迹完全不同。 “好消息,小玉说他们这次进贡的瓷器深得皇上的欢心,不仅得到好多赏赐,还给了他们一个特别的恩赐。” “什么特别的恩赐?” “皇上特许他们入国库选取一样宝物。不过因为宝物太多了,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选哪一个。所以皇上特许,只要他们决定了,随时都可以上皇宫取宝。哇!想到就教人兴奋,国库里的宝物样样价值连城,这次小玉他们发达了。” “那真是太好了,不是吗?小玉算是苦尽笆来了。” “小玉说要我们一定要再到景德镇去,他们一家人要好好的感谢我们。怎样?我们找个时间去吧!我要他们烧个独一无二、专属于我的瓷器给我,嘿嘿”盛清华好兴奋。 “好啊!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就去拜访他们。” 綦毋昊也很为小玉他们高兴,不过他更骄傲的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傻姑娘。呵呵,他的傻姑娘善良率真的个性,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啊! 什么嘛!说什么如果靳娇娇伤了她,他会杀了靳娇娇。 哼!说得好听,现在连她要替若梅出口气都不行,说什么已经修书要靳娇娇的爹来将她带回去,这几日就让靳娇娇自己待在菊院,别去招惹她了。 招惹她?说得好像靳娇娇来找她们麻烦,都是她去招惹人家似的! 不许她报仇,好,那她不报仇,只是小小的教训她一下下总行了吧! “无咎,你们有武功的人最怕什么?”自从那日之后,綦毋昊就让常无咎跟在她身边,以防万一。若不是看若梅明明痛白了脸,却一见到常无咎就马上脸红,而常无咎对若梅也是极为温柔的话,她才不想多个人在身边监视呢! “最怕自认武功高强,实则普通。”常无咎扇着火,正在为若梅煎伤药。 “咦?为什么?”不懂。 “因为这种人死得快。” “喔!不过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怕什么实质的东西,对你们的武功有害的。” “若是对武功有害的东西的话,那就是化功散了,那是一种毒药,中了化功散的毒,所有的功力都会失去。” 化功散啊盛清华想着。 “盛姑娘问这个做什么?”常无咎疑惑的问。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好,就决定用这个,既然靳娇娇仗着武功随意欺凌弱者,那么就让她失去武功,让她欺负不了人! 呵呵!她真是泽帔苍生啊! 不过这化功散到哪儿拿呀? 连着三日不见綦毋昊的人影,盛清华再也忍耐不下去,干脆直接上书楼逮人。 敲了门之后,她直接推门而入,就见綦毋昊和三大长老同时抬起头来,往她望了过来。 綦毋昊原本不悦的神色,在见到是她之后,漾出了温柔的笑容。 他对着三大长老低语几句后,三大长老离开书楼,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我好想你。”綦毋昊直接将她揽进怀里,深吸一口她身上的百花馨香,连日来紧绷的思绪渐渐缓和下来。 “说谎!”盛清华软软的靠在他的怀中,娇嗔道。 “是真的,我真的好想、好想你。”綦毋昊捧着她的脸,认真的说。 “我才不相信,如果真的想我,为什么连着三天都对我不闻不问?亏我们还住在同一个院落,竟然连一面也见不上。说你想我,谁相信?”她呢喃地抱怨着,也间接的述说她的想念。 “谁说我对你不闻不问?我每天都有见到你,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每天晚上,他忙完公事回兰院时,都会到她的房里看她,沉睡中的她常常让他看得忘我;昨晚甚至就这么呆望着她,直至天际将白才匆匆回房。 “哼!我才不信。” “信不信由你,不过这应该不是你来找我的主因吧?” 一听到这儿,她就生气,一把推开綦毋昊。 “我问你,那个靳娇娇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走?”这三日靳娇娇变本加厉,对服侍她的下人动不动就打骂一顿,她已经听到太多的控诉了,也看过那些伤痕,真是太过分了! “她又找你麻烦了?”綦毋昊惊问。 “不是我!” “那是谁?”不是她的话就好。 “你知不知道这三天她换了几个侍女?七个,七个耶!”綦毋会里侍女原本就不多,而现在,除了若梅之外,每个人都服侍过靳娇娇,身上也都留下纪念品——大大小小的伤痕。 “七个?为什么?” “我真不懂你到底是怎么做人家主子的,自己的人遭虐待还不知道,竟然问起我这个外人为什么!”盛清华真的很生气。 “虐待?她打下人?” “没错,而且有几个甚至比若梅还严重。你说,这事怎么善了?” 綦毋昊蹙眉,对靳娇娇的行为也感到非常愤怒,但是他最近真的很忙,实在没空管这种事。 “我会交代管家” “就是因为管家已经无法可想,没有人愿意去伺候靳娇娇,事情才会闹上我这里。” “伺候人本来就是他们的义务,他们无权说不!”綦毋昊皱眉。 “綦毋昊,你搞错方向发火了吧!我来告诉你,是要你对靳娇娇的行为想个办法,而不是要听你批评那些劳苦功高、主人又不体恤的可怜人的不是!”“清华,我真的很忙,你就要他们再忍耐忍耐,反正靳姑娘就要离开了。” “你!”盛清华气得想吐血,直说靳娇娇要离开,连个日期都没定,要人忍耐到什么时候? “是真的,我好忙,已经三天没合眼了,难道你都没发觉我好憔悴?”綦毋昊转移她的注意力。 盛清华仔细的看着他,说憔悴是夸张了点,但他眼下明显的暗影,证明他说的不假。 “到底在忙些什么?”她软下语气,觉得有点心疼。 “做些预防工作,就算这次靳娇娇回去之后,在她父亲面前搬弄任何是非而影响两帮的交好,也不怕会有任何麻烦。” 盛清华恍然大悟,也才知道,原来他考虑到的层面如此广,而她却都不知道,还怪罪他。 “对不起,我都没想到两帮交恶的后果,不仅没帮上忙,还怪罪于你。” “我的傻姑娘,你又何错之有呢?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这阵子綦毋会的内务若不是由你发落,我哪能全心在预防工作上呢?” 盛清华不好意思的一笑“那你喜欢吗?”她指的是环境的改变。 “当然喜欢,喜欢得不得了。”綦毋昊说的却是她。“喜欢得好想将你一口吞下肚。” “哎呀!你在胡说什么呀!不理你了啦!”盛清华一羞,红着脸奔出书楼。 望着她翩然离去的背影,綦毋昊长长的一叹。 是真的很想啊!不过他知道,时候未到,还是耐心点等吧! 第七章 她知道今晚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否则等明天一早爹爹抵达綦毋会的话,一切就结束了! 端起准备好的一壶酒,靳娇娇避开监视她的守卫,前往书楼。 她缓缓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靳姑娘?”綦毋昊听到声响,原以为又是傻姑娘,没想到一抬头,看见的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他蹙着眉才刚要斥责她的擅闯,靳娇娇反倒先开口:“綦毋魁首,对不住,擅自前来。” 一反过去骄蛮的模样,她的态度是得体有礼的。 既然人家都先认错了,他还能说什么。 “有事吗?”他冷淡的问,没有请她坐的意思,很明显的,要她速速把话说完就离开。 “娇娇知道这阵子给綦毋魁首惹来很多麻烦,所以在临去的前夕,特地以这壶水酒聊表歉意。”靳娇娇走上前,将托盘放在书桌上,她倒了两杯酒。 “靳姑娘客气了,是在下招待不周。”这酒不会下了毒吧?綦毋昊可不敢掉以轻心。 “如果綦毋魁首原谅了娇娇,那就和娇娇干了这杯酒。放心,这酒中无毒,为表歉意,娇娇就先乾为敬了。”一仰头,靳娇娇喝下手中的酒。 綦毋昊见她都率先干了,他身为一个大男人,岂可太过于小家子气,于是便端起酒杯“既然如此,在下” “慢着!”伴随着一声娇喝,盛清华走了进来。 真是巧,方才她正想上书楼来打扰綦毋昊,半路上就见到靳娇娇鬼鬼祟祟的往书楼的方向走了过来,她就知道有问题。哼!就算要陪罪,也陪错对象了吧! “清华,你怎么来了?”綦毋昊欣喜的放下酒杯迎上前,轻揽住她的肩头。 “怎么?我打扰到你们了吗?”盛清华故意说道。“如果打扰了你们,我可以离开。”嘴上是这么说,可脚步还是继续往里面走。 “怎么会呢?盛姑娘来得正好,等会儿我也想到你那儿去向你陪罪呢!”靳娇娇嘴上笑着,暗里则差点咬断一口牙。这贱人早不来晚不来,眼看綦毋昊就要喝下那杯酒,她竟出现搅和。 “是吗?那还真巧,幸好我来了,否则有劳靳姑娘跑一趟!” “应该的,毕竟错在我。”靳娇娇客气的说。 “我要说的是,如果靳姑娘专程跑这一趟,恐怕会吵醒我那个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侍女,那可就不太好。” 靳娇娇手上的酒杯差点就被她捏碎,不过她仍力持镇定。 “清华。”瞧她给靳娇娇排头吃,綦毋昊既想笑又无奈,不过基于主人的立场,他还是象征性的喝止盛清华的无礼。 白他一眼,盛清华端起綦毋昊先前放下的酒杯。 “既然靳姑娘想陪罪,那我也接受了,免得有人认为我小心眼,先乾为敬了。” 她正想喝下那杯酒,不料靳娇娇却阻止道:“盛姑娘,那杯酒是綦毋魁首的,我再另外斟一杯给你吧!” “不用了,我代表喝下这一杯,你与綦毋会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在这里我最大,当然由我代表。”一仰头,在靳娇娇懊恼的眼神下,盛清华豪气干云的喝下那杯酒。 一杯酒,让两个女人脸色各异,一个惨白脸色,一个嫣红双颊。 靳娇娇看到计划彻底失败,忿忿的甩袖离开。她的计划全都被盛清华给破坏了!可恶! “好奇怪喔,她不是来陪罪道歉的吗?那种态度像吗?”盛清华嘀咕。 “既然人家有心化解恩怨,那就算了。” “哼!我看她是不安好心,搞不好她是假陪罪之名,来行使某个阴谋;也许她打算将你灌醉,然后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你就非娶她不可了。”盛清华猜测。 可怕,虽不中亦不远矣! “一壶酒醉不倒我的,除非那壶酒是七日醉,不过我闻过了,那只是普通的水酒。” “反正我就是认为她不安好心。”对靳娇娇的成见已经根深蒂固,盛清华根本不相信她只是纯粹来陪罪。 “好了啦!反正你出现了,什么事也没发生,不是吗?”将她安置在一旁,他回到书桌前。“你坐一下,我只剩一点公事,等我一起回兰院。” “好吧!” 时间缓缓的流逝,一刻钟后—— “嗯”盛清华低吟一声,突然觉得一股热气由小肮窜起,焚烧至四肢百骸。 好热,怎么会这么热? 綦毋昊疑惑的抬起头来,瞬间惊愕的睁大眼。 “清华,你在做什么?”他飞快的跳起来,窜到她身前,将她敞开的前襟拉拢。 “好热喔!嗯我好热”贪求他手上冰凉的感觉,盛清华抓住他的手,往她的胸口抚去。 “清华?”太过震惊,以至于当手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时,綦毋昊只能狠狠的倒抽口气,要抽手已经有点困难。 “清华,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他疑惑的自问。 当他瞥见桌上的酒时,他突然了解,酒里被下了药 不,应该不是酒,而是酒杯! 看来那药是抹在杯缘。 一知道发生何事,他当机立断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昏睡在他怀里;然后抱起她,快步的往兰院而去。 綦毋昊愤怒的踢开菊院的大门,冷冷的看着立在黑暗中的身影。 “我正在等你,我知道你会来。”靳娇娇说。 “既然如此,把解药交出来,我就不予追究。” “呵呵,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下的是什么药了吧!既然如此,相信以綦毋魁首的见多识广,就该知道媚药是没有解药的,除了行鱼水之欢外,无药可解。” “你为什么” “要快喔!綦毋魁首,如果超过一个时辰没有阴阳**的话,盛清华就会全身血液逆流而亡。”靳娇娇打断他。 “该死!”綦毋昊转身离开。 回到兰院,他望着床上的盛清华。 可恶!他是爱她、想要她,可不是在她意识不清的这种状况下啊!这种不得不做的窘况,对清醒后的她会造成什么影响? 可事情已容不得他多作考虑,伸手解开她的穴道,立刻传来她痛苦的申吟。 “嗯”盛清华茫然的张开眼,为什么她这么难受?全身彷佛火在烧般,亟须亟须什么? “乖,宝贝,等一下就舒服了。”綦毋昊安抚她,双唇轻刷过她红艳的嘴唇,惹来她饥渴的吸吮。 喔!她的唇如此美好,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好好品尝,如今终于得尝宿愿。 持续的热吻再也满足不了彼此,他的双唇转移阵地,来到她的耳边轻轻舔舐柔软的耳垂,引来她一阵轻颤;双手也不安分的抚上她高耸的胸部揉捏 “啊嗯好舒服嗯”被药物控制的盛清华,口齿不清的呢喃着,身子也由着原始的本能主导,不住的往綦毋昊身上磨蹭。 “唔!这么热情的你会让我功亏一篑的。”綦毋昊低声的申吟,差点忍不住撕裂她的衣衫。 他必须慢慢来,就算她被药物控制,但毕竟是初尝人事。 压在她柔软汗湿的躯体上,綦毋昊喘着气,鼻间嗅闻她动情的芳香,聆听着两人狂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而后他翻身离开她身上,将她揽入怀里,轻轻抚着已经沉沉入睡的她。 “等你醒来,你会有何反应呢,我的傻姑娘?” 东边天际缓缓出现第一道曙光,有一道尖叫声由兰院传出,却又立刻消失。 綦毋昊吻住她的唇,止住了盛清华的惊声尖叫。就见她瞪大眼,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孔,红霞爬上她的脸颊,熏熏然的感觉让她缓缓的闭上眼。 终于,他放开她。 “我们怎么会”盛清华羞赧的躲在被子里,闷着声问。 “真的都忘记了吗?”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失望。 其实她并非全然没有记忆,只是模模糊糊的,似梦似幻,极不真切;但是依稀记得,是她自己主动的。 “为什么我会”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恬不知耻。 “别胡思乱想,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中了媚药,身不由己。”听出她语气里的自厌,綦毋昊连忙说道。 “中了媚药?”脑子一转,她就明白了。“是那杯酒?” “对。” 棉被突然掀起,盛清华俯卧,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得意的望着他。“看吧!我就说她一定有阴谋你就不信,瞧我猜得多准,只是灌醉换成了媚药,目的是一样的。” 没想到她的反应异于常人。 “对,你聪明,是我笨,行了吧!”綦毋昊宠溺的点点她的俏鼻,拥着她,觉得心满意足。 “你要好好的感谢我挽救了你的清白,知道吗?” “我以为我已经好好的谢过你了。” “哪有?什么时候?” “我都以身相许了,不是吗?” “哎呀!你好讨厌耶!” 终于把瘟神送走了!整个綦毋会几乎要放鞭炮庆祝。 “撒盐巴!若梅,快撒盐巴!”大门口,盛清华指挥着。 于是,大把大把的盐巴就这么的往外撒去。 “瘟神速速去!”盛清华嘴里念念有词。 “好了,小姐,赶快进去吧,乌云好厚,怕是要下雨了。”若梅催促着。 结果,话才刚说完,哗的一声,大雨滂沱而下,连让人躲避的时间都没有,就全身湿透。 “哇!怎么说下就下!”盛清华大叫,在若梅的扶持下,沿着回廊快速的跑回兰院,仍避免不了浑身湿透的命运。 “好好冷喔!炳哈啾!”她打着哆嗦,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 “哎呀!小姐你受凉了,快把湿衣服脱下来,我去换人烧热水。”若梅飞快的拿出干的衣衫,要盛清华换下。 “你啊!还不是一样湿透了,我自己换,你也赶紧把湿衣服换下吧!” “小姐比较重要,我皮粗肉厚,才不会这么容易受寒。”若梅执意先帮她。 盛清华无奈的将衣服交给她,再争下去反而拖延时间。 “我也没你说得那么虚弱吧?淋了点雨就受寒,不是太不济了吗?只是打个喷嚏罢了哈啾”才说着,她又打了个喷嚏。 “还说呢!明明受寒了。我赶紧去催促人送热水来,顺道要人煮碗姜汤,好让小姐袪寒用。”若梅焦急的说。 “我不要紧,我只是”眼前一黑,盛清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小姐!”若梅惊呼,飞快的扶住她。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放心,不是淋雨的关系,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都是若梅不好,小姐不舒服竟然都没发现。”若梅难过的扶着盛清华上床躺着。 “若梅,别什么事都怪自己,我不说你又怎么会知道。”盛清华突然觉得好想睡。“不知道綦毋昊他们回来了没?” 想到綦毋昊他们基于礼仪护送靳娇娇那些人离开,不知道回来了没? 为什么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会是因为靳娇娇临去前那别具深意的一笑吗? 好累,好想睡喔 “小姐?小姐” “綦毋魁首请留步。”靳帮帮主有礼的拱手。 “靳帮主,招待不周,改日一定登门道歉。”綦毋昊客气的说。 “不敢、不敢,是小女的错,都是被我宠坏的,让綦毋魁首见笑了。” 綦毋昊但笑不语。 “娇娇,还不过来向綦毋魁首陪不是?”靳帮主将女儿拉到身前。 “爹,我有话要单独对綦毋魁首说。”靳娇娇说道。 “娇娇!”靳帮主为难的喊。 “没关系,靳姑娘,就到那树下吧!”綦毋昊率先走向几尺外的一棵大树下。“说吧!” “相信昨晚綦毋魁首一定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吧!”靳娇娇冷冷一笑。 “如果靳姑娘想说的是这个,那在下就不奉陪了。”綦毋昊转身想离去。 “站住!如果你还关心盛清华,接下来的话,你就非听不可。” “你又对清华做了什么?”綦毋昊猛地抓住她。 “放手!”靳娇娇冷喝。 缓下陡升的怒气,綦毋昊放开她。 “说清楚!” “我并不天真,綦毋昊,我当然不会认为我和你如果有了夫妻之实,你就会娶我,我说的对不对?” 綦毋昊不语,不过她说对了,他不会因此而娶她。 “看来我说对了。其实我原本的计划是要让我爹当场逮到我们发生关系,然后作主要你娶了我,但是我也知道你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屈服;所以,如果你认为我昨晚下的药只是单纯的媚药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什么?”难道那药有什么玄机? “你知道那媚药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名字?”綦毋昊沉声问,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欲眠。”靳娇娇得意的说。 “欲眠?”綦毋昊震惊,是欲眠! “原来你也知道,那你就该知道它的厉害。我知道你不会乖乖的娶我,可我又一定要当上魁首夫人,所以用欲眠是最好的了。一个除了**就是沉睡的人,是不会有反对意见的;只可惜,被盛清华给破坏了。不过没关系,当不成魁首夫人,拉个人当垫背也成,呵呵”看见他灰败的脸色,让她觉得有说不出的快意。 雷声隆隆大响,天色昏暗,雨,似乎就快落下。 “把解药拿出来!”綦毋昊二话不说,狠狠的锁住她的颈项,阻绝了她赖以维生的空气。 这个女人如此恶毒,竟下了欲眠这种歹毒的药!他知道中了欲眠的人,一开始会欲火焚身,就像普通的春药一般,需要阴阳**才得以纾解。可是在第一次**过后,它的第二层药性会在八个时辰后发作,使中毒者在白昼陷入沉睡;到了夜晚,欲火重燃,还是必须靠着**纾解,就这样周而复始。 “我说过没有解药”靳娇娇痛苦的挣扎。 “没有解药,那留着你也无用!”綦毋昊收紧力道,存心断了她的活路。 “你想杀我?”靳娇娇不敢相信他会当着她爹的面要杀她。 “早就该杀!”冷厉的表情让人觉得恐惧。 滂沱大雨突如其来而下,淋湿了众人。 不远处的一群人也发现不对劲,立刻赶了过来。 “綦毋魁首,手下留情!”靳帮主看到爱女面呈紫色,立刻大喊。 “魁首!”左右护法一闪身,护在綦毋昊左右。 虽不解魁首为何破坏了这几日辛苦忍耐的代价和靳帮撕破脸,但深知事出必有因,而他们首要之务就是守护魁首的安全。 “靳帮主,令嫒三番两次危害我綦毋会的人,我都看在靳帮主的份上不予计较,也为了靳帮主的颜面秘而不宣,就连靳帮主也不知道令嫒是如何的可恶至极、恬不知耻!”綦毋昊没有松手、没有回头,声音冷冽如冰,脸上是令人胆寒的表情。 綦毋会的众人深信,靳娇娇绝对是命在旦夕了! 而冷意伴随着雨滴,滴入靳帮众人的心中。 “綦毋魁首,有话好说啊!”“和此种刁女无话可说,我綦毋昊今日非得取下她的命!靳帮主,你看着办吧!”维持和平只是不想破坏两帮间的安宁,并非怕了他靳帮;一个小小的靳帮,綦毋会可不看在眼里。 “綦毋魁首,看在老朽的份上,先放过小女;发生了何事,我一定给綦毋魁首一个交代,可好?” “可以!”綦毋昊甩开靳娇娇,让她跌坐在地。 靳帮主立刻扶起爱女,发现她只是昏迷过去后松了口气,交给侍女后转向綦毋昊。 深知綦毋昊为人的他,看到綦毋昊的脸色后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担心女儿不仅害惨自己,连同整个靳帮都将毁在她的手上。如果这次能侥幸躲过一劫,他一定会好好管束她。 “可否先告知小女到底做了什么事?” 綦毋昊一挥手,綦毋会的人立刻退下。 靳帮主见状,也遣退属下,知道虽然气极了,綦毋昊仍是想到为他留颜面。 “昨晚,令嫒假借陪罪之名,在酒中下了媚药,想骗我喝下,以图造成事实,坐上我綦毋会魁首夫人之位。” 綦毋昊将昨晚的事述说一遍,让靳帮主愈听愈汗颜,血色尽失。 “荒唐!荒唐!” “靳帮主,令嫒所下的媚药,不是普通的媚药,而是欲眠。” “什么?欲眠?!” “对,她坚持不拿出解药。靳帮主,欲眠当真无解药?” “不,欲眠有解药,只是此解药要取得相当困难,所以等于是无解药。” “真的?解药是什么?” “玉魂丹。” 第八章 玉魂丹,是七十年前“医圣”绝尘前所炼之解毒圣品,世上仅有五颗。 其中两颗,在十年前和一对江湖侠侣一同掉落绝断崖,自此消失。另外三颗,据说由外藩朝贡,目前正在皇宫里。 当今皇上不知其珍贵,将玉魂丹随同其他贡品丢在国库里,稀世珍宝蒙尘至今。 “既然皇上不当成宝,留着也没用,不如咱们就进宫将它偷出来吧!”常无极建议。 “不成!皇宫内苑戒备森严,岂是这么容易盗宝?”常无咎反对。 “那要怎么办?东西在国库里,难道咱们找皇上讨药吗?” 一直不发一语的綦毋昊突然站了起来。“对,就直接找皇上讨药!” 綦毋昊想到先前小玉的来信,事情已经过了半月有余,只希望他们尚未进宫取宝。 他先修书一封派人快马赶至景德镇通知小玉,以免这段期间他们刚好进宫;接着,就开始着手准备出发。宽敞舒适的马车是必备的,白昼时沉睡的盛清华无法骑马,夜晚欲火焚身的她更需要隐密的空间。 若梅虽然执意跟随,但由于情况特殊,夜晚时马车里的状况是不宜姑娘家听闻的,所以最后随行的仍只有左右护法。 他们打算日夜赶路,期望能早一日到达景德镇。 跋了一天的路,夜,即将降临。 “魁首,前头不远就是咸宁了。” “嗯。”马车里,綦毋昊拥着沉睡的盛清华低声道:“继续赶路没问题吧?” “没问题。”左右护法点头说道。 “那就继续赶路吧!”怀中人儿的体温已经开始升高,綦毋昊知道,时间到了。 嘤咛一声,盛清华缓缓的张开眼睛,混浊而无焦距。她的身体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立刻找寻到温热的人体,双手主动的往热源抚去。 “天!”綦毋昊闷哼一声,觉得自己变得硬挺。对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意志力,一遇上她就毫无招架能力感到无奈。 “慢慢来啊!我的傻姑娘。”他箝制住她的手,引来她连声的抗议。 “唔”她挣扎着,高耸的胸部摩擦着他的胸膛。 “别急,宝贝。”深吸一口气,他稳下自己迅速窜起的欲火,他可不能才一开始就溃不成军啊!还有漫漫长夜呢! 为了不让自己功亏一篑,他抓来腰间的束带,以着不会伤到她、又能制止她的松紧程度,将她的双手绑起来。 然后,他丢了一颗名贵的补药入口,俯下头,攫住那诱人的红艳唇瓣,顺势将药丸推进她的嘴里,滑下她的咽喉。 只有用这种方法维持她的体力,护住她的真元,否则长时间无法进食,别说等到解药,她就会先衰竭而亡。 宝贝!我的傻姑娘,多希望此刻你是清醒的呵! 日夜拼命的赶路,到了景德镇时,已经是四天后的事。 小玉早就等在门口,见到他们,立刻迎了过来。 “盛姑娘怎样了?还好吧?” “暂时无恙,只是白昼一直沉睡。”綦毋昊将盛清华抱出马车,在小玉的带领下安顿好她。 “她消瘦了不少。”小玉难过的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的盛清华。 “无法进食,消瘦是必然的,这也是我焦急的原因。”他只能趁着夜晚交欢的时刻,含着补元气的补药喂食给她;幸好那些都是上好的补体圣药,也因此才能保住她的小命。 “放心,姨爹、姨娘在收到你的书信,确定了玉魂丹是啥模样后就进宫了;很快的,他们就会带玉魂丹回来的。”小玉安慰道。 才说着,仆人就已经通报老爷、夫人回府了。 不一会儿工夫,管仲钦夫妇出现在房间里。 “快,恩公,快将药让盛姑娘服下。”管仲钦喘着气,递给綦毋昊一个小小的瓷瓶。 綦毋昊激动的接过药。“感谢。”他倒出一颗白如玉的丹药,确实是玉魂丹。“不过此时她无法吞咽,必须要等到夜晚才行。” “幸好我们能帮上忙。”管仲钦欣慰的说。 “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綦毋昊拱手行礼。 “不不不,恩公千万别这么说,那日您的帮助,免了我管家抄家的危机,此等大恩怎是这一颗丹药能抵的?更何况,我这忙帮得不费吹灰之力。” “那好吧!咱们都别计较谁恩大恩小,往后就只是至交、是兄弟,管兄也别称我恩公,叫我子默吧!”綦毋昊豪气的说。 “好,子默老弟,我虚长几岁,就不好意思当起兄长了!”管仲钦也豪爽的笑道。 时间一晃又过了月余,告别小玉他们回到綦毋会也已经过了一个月。在綦毋昊细心的呵护调养下,盛清华的身体已经复元。 本来应该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是近日,却见盛清华经常蹙着眉头,慵懒的倚靠在枕头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綦毋昊一进门就见到这种景象,暗叹一口气,坐到她身边,温柔的抱住她。 “在想什么?连我进来了都没发现?”难道真是为了前几日他提议成亲的事? “昊”盛清华软软的靠在他的怀中“昊,我想回家。” 身子一僵,綦毋昊轻轻推开她,认真的审视着她。“为什么?” “我总是要回家的,不是吗?”她好想念爹,也想念冰儿,还有可爱的玲玲。她已经不怪冰儿了,因为她已经尝到爱情的滋味,更能体会冰儿和克善的心情。 “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已经要三大长老前往柳扬山庄向你爹提亲了。” “提亲?”盛清华一惊,口气不佳的急问:“为什么没找我商量就自作主张?” “我自作主张?”綦毋昊脸色一凝。“都已经是我的人了,难道还由得你不嫁?” “就因为这样,所以我不值得尊重了?”盛清华痛心的闭起眼。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故意曲解我的话?你明知道我没那种意思!” “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听听我的意见,毕竟这也是我的婚姻,我只是不想决定得这么草率”只是不希望他是因为他们之间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所产生的关系,而决定对她负责。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成亲?”綦毋昊的声音很轻。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却又不希望他只是因为负责而娶她;不想,则是个天大的谎言。 可是她的无语,綦毋昊却当成是默认。 “莫非你到现在还想嫁给严克善?”想到她离家就是因为严克善,难道她还爱着他? 饼度震惊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怎么会知道严克善?她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他呀! 綦毋昊再度会错意,以为她的震惊是因为他猜中她的心事。 “你以为严克善还会要你吗?清清白白的你他都不要了,现在的你他还会要吗?”过度的心痛让他选择在言语上伤害她。 盛清华扬手给了他一巴掌,痛心疾首的望着他,原来他就是用这种心态来看待她的,一个残花败柳! 綦毋昊被心痛和愤怒蒙蔽了理智,那一巴掌,更是将他高高在上的男性尊严给打碎。他攫住她的手,冷冷的瞪着她“你除了嫁给我,别无选择!” “你以为我只能嫁给你吗?”手上的痛楚让她白了脸,不过仍倔强的咬牙道。 “谁敢娶你,我会先杀了他!” 她又哭着睡着了。 他坐在床沿,望着她的睡颜,脸颊仍残余泪痕、秀眉紧蹙,无限哀伤的模样。 “你就真的那么想离开我?嫁给我真的那么让你难以忍受?我是那么爱你,难道你对我没有一丝丝的感情存在吗?”綦毋昊低声的呢喃着。 为什么他会陷得如此深?为什么过去的果断如今全都不见踪影? 他该怎么办?真的放任她离去吗? 自从那日不欢而散后,白天,他藉由工作麻痹自己;夜里,就出现在她床边,默默的看着她、守着她。 每一次看见她含泪入睡的容颜,他的心就痛一分、死一分,是不是真的到了该放手的时候? “你没有一点点爱我吗?” 盛清华翻了个身,嘴里低喃着不清楚的呓话。 綦毋昊不自觉的附耳倾听。 “克善” 闻言,他倏地站起身,踉跄的退了一步,再一步最后冲出她的房间。 原来一个人的心痛竟可以这么强烈。 是该放手了 綦毋昊不再出现了。 倚窗而望,总是见不到他出现在花径的彼端;日复一日,盛清华迅速的憔悴。 是他伤了她的情,还是她伤了他的心? 为什么不来看她?难道他对她真的只有责任吗?否则为何忍心这么伤她、误解她、屈辱她? “小姐。”若梅不忍的轻唤。“小姐,该用午膳了。” “我吃不下。”盛清华低喃。 “小姐魁首今天不会来的。”若梅忍不住的冲口而出。这几日魁首不出现,小姐不是倚窗眺望,就是研墨写词,泪掉得凶,人消瘦得快。 “是吗?他今天又不会出现”黯然的垂下眼,她依然没有离开窗边。 若梅红了眼眶,为小姐不值! 前几日见魁首埋首工作,她还能安慰小姐说魁首是因为工作忙,但是今天呢?她要怎么对小姐说? 难道要告诉她,魁首今天还是不会来的,因为一大早,芳情楼的花魁就被请进綦毋会,现在就住在竹院;而魁首现在就在竹院里面? 她不懂,原本被看好的两人,为什么一夕之间形同陌路?无极老是说魁首也不好过,魁首也很伤心;但是在她看来,魁首可快活了,比起小姐憔悴的模样,他可真是容光焕发! 然而让她担忧的不只如此,而是竹院! 为什么会在竹院?竹院可是紧邻着兰院,若在院子里,有时都能见到彼此院落的情形,为什么魁首要将人安顿在竹院?如果被小姐看见了,不知道小姐又要伤心到什么程度? 盛清华突然站了起来,双眼大睁的直望着前方。 若梅心惊的望了过去,就见到魁首正和那个花魁在小山坡的亭子里卿卿我我。 喔!魁首还真会选地方,竟然选了一个不管在兰院的何处都能望见的地方。 “小姐事情也许不像你所见到的”远处传来綦毋昊豪迈的大笑声,让若梅再也说不下去。“小姐” “若梅,这就是他不来看我的原因,是吗?”盛清华轻声的说。 才说要和她成亲的人,如今却搂着别的女人,就像严克善,甚至比严克善还恶劣,因为至少严克善并没有欺骗她的感情。 当初就是因为没有牢记住那次冰儿和克善的背叛,所以她才会再度陷入这种境况。也因为如此,盛清华逼自己看,逼迫自己不准转移视线;她要牢牢记住这个画面,将它烙进心里作为警惕。 看清楚了,盛清华!男人、爱情,全都是骗人的镜花水月! “小姐,别看了,小姐”若梅流下泪来,上前关窗。 盛清华茫然的看着若梅。“你哭了?为什么哭呢?这种事没什么好哭的呀!” “小姐,我知道你伤心,你不要强忍着啊!”“傻若梅,这种事我已经有经验了,再加上这一次,我早已习以为常。”盛清华露出一抹笑容。 “小姐”那抹笑让若梅觉得心酸。 “我不会哭的,若梅,这种事没什么好哭的。”盛清华再次说。 原来痛到深处,会完全失去痛的感觉,没有哭闹、没有感叹,甚至没有一滴泪水,只剩全然的冷漠,无一丝生气。 “小姐”若梅呜咽着。 “你也别再哭了,来帮我整理包袱吧!” “小姐?” “我该走了,本来一直犹豫着、一直不舍,不过如今都是多余的了,我想立刻就走。”盛清华总算离开窗边,来到柜子前。 若梅默默垂着泪,帮着盛清华整理包袱。 “这些都不要吗?”看到盛清华只拿出几件男装,若梅指着几大柜的衣衫,疑惑的问。 “那些,都不属于我。” 没有挽留,甚至綦毋昊根本就没有出面,只将话交代下来,好好护送盛姑娘回家。 简单的包袱,一如她当初离开柳扬山庄时一样,她不想带走属于綦毋会的任何东西。 “小姐,让若梅跟着您,若梅跟您回去。”若梅哭喊的抓住坐上马车的盛清华。 盛清华微微一笑“傻若梅,你若跟着我离开,那无咎怎么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吗?” “我才不管他,谁教他是站在魁首那一边的,我再也不理他了!”若梅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常无咎。 盛清华见常无咎一脸无奈,只能笑笑安抚若梅“傻瓜,昊是无咎的主子,他当然要站在昊那一边,难道你希望他成为一个不仁不义的叛徒吗?” “人家才不是这个意思”若梅低语。 “不是就好,无咎待你极好,别辜负了他。” “可是人家想跟着小姐” “都这么大的人,别使性子,小心无咎笑话你。” “盛姑娘,既然若梅想跟着你,那就让她跟吧!否则她一定会天天以泪洗面的。”常无咎突然道。 两个女人一惊,全看向他。 “你真的不要我了?”若梅惊问。 盛清华则静观其变。 “笨女人,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常无咎无奈的翻一翻白眼。 “那你”“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昨晚我就向魁首辞去右护法一职,说明要和你一起归隐山林,不再涉足江湖,我和你们一起走。” 盛清华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突然回身一望,在观景楼上一闪的人影是他吗? “好,我们就一起走吧!”她要赌,以她的余生赌这一段生死之恋。 第九章 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纵使站在最高处,也望不到她的身影了。 “不留她?”柔嫩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花魁孟君怜走上高台。 綦毋昊无语,只是默默的望着马车消失的远方。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师兄。”孟君怜低声一叹。 “我早就后悔了。” “那为什么还要让她走?甚至故意叫我来演戏给她看?” “如果她的幸福不在我这里,我也只能忍痛放她离去。” “为什么她的幸福不在你这里?” “她心中另有所系。”每说一字,就有如一把刀在他心上捅一般的痛。 “胡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爱你啊!”“不是的!”他也希望她爱的人是他,但是 “明明就是!”这个笨师兄,亏她一向崇拜他的果断睿智,结果一遇到感情,竟然变成这副德行,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不,她爱的是她的未婚夫,就连在梦中,都还呼唤着他的名!”綦毋昊痛心的狂喊。天知道那一夜听到由她嘴里所吐出的名字,让他多心痛、多绝望。 “你是个睁眼瞎子。”她还是不信。 “我倒宁愿我是个睁眼瞎子,这样就看不到她为情所苦,因思念别的男人而消瘦的身形,也就能罔顾她的真心,昧着良心将她强留在身边”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虽然她认为他的痛苦是自找的,但孟君怜也不忍再苛责。既然事已至此,那大概就是他们的缘分吧!往后的事,就看老天如何安排了。 望着那落寞的身影往兰院而去,又想起方才盛清华离去前依恋的神情,孟君怜忍不住摇头“真是两个傻瓜!”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这人去楼空的兰院,就让他做最后一次的凭吊吧! 屋外,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全都是傻姑娘的杰作;屋里,那橱柜是为她而做、那屏风是为她而立、那窗台上的小盆栽是为她而植 轻轻抚过,这里到处是她的影子! 怎奈,欢愉渐流逝,素弦声断,翠绡香减。 桌上有几幅字墨,他凝神一看—— 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 风情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 两张机,行人立马意迟迟。 深心未忍轻分付,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 三张机,吴蚕已老燕雏飞。 东风宴罢长州苑,轻绡催趁,馆娃宫女,要换舞时衣。 四张机,咿哑声里暗颦眉。 回梭织朵垂莲子,盘花易绾,愁心难整,脉脉乱如丝。 五张机,横纹织就沈郎诗。 中心一句无人会,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凭寄相思。 六张机,行行都是耍花儿,花间更有双蝴蝶。 停梭一晌,闲窗影里,独自看多时。 七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 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 八张机,回纹知是阿谁诗?织成一片凄凉意。 行行读遍,厌厌无语,不忍更寻诗。 九张机,双花双叶又双枝。 薄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原来这就是你的真正心意,是吧?好个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凭寄相思!你不再怨他的背叛,不计较他给你的伤心了?如今我的成全,正好成就你与他鸳鸯不分,伴着双花双叶双枝双蝴蝶,让你们成双成对。”他苦涩的一笑。 事情至此已经非常清楚了,只怪自己听了君怜的话竟升起一丝冀望,呵呵!可笑! 佳人心不在,纵有千种风情,与何人说? 飘然离去,此地已是伤心地。 綦毋昊关上门,也封住自己的心,兰院,从此将会是一个禁地。 风趁着他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窜入,吹落一地字墨纸张;桌上,只剩一张泪水半湿的纸—— 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 十二阑干闲倚遍,愁来天不管。 好是风和日暖,输与莺莺燕燕。 满院落花帘不卷,断肠芳草远。 离家几月,再踏上家门,顿时一股心酸难以抑制,盛清华红了眼眶。 “小姐”若梅站在她的身边,似乎感觉到她的心绪,安慰的拥住她。 “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感慨。”就着清晨的曙光,盛清华打量着家门许久,轻轻一叹,对着若梅和常无咎说:“来,我们进去吧!”她缓缓的踏上阶梯,准备伸手敲门,不料门却早一步打开。 “啊!小姐,您可回来了,您都不知道,老爷多担心哪!老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门房一见是小姐,立刻高声大呼。一方面接过常无咎手上的行李,一方面招呼他们进门。 他的嚷叫声引出盛沧海,只见他奔出厅房,看着睽违几个月的女儿。 “你这个不肖女,终于知道要回家了!”他嘴里怒责着,手却将她揽进怀里。“你这个傻孩子,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偏要离家出走,你都不管爹是不是会担心了!” “对不起,爹,是女儿的错。”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盛沧海拍拍女儿的手,这才发现立在一边的两人。“华儿,这两位是?” “哦,爹,女儿来介绍,这位是若梅,和我情如姊妹,这位叫无咎,一路上都是他在保护我们。” “感谢两位照顾小女。”盛沧海拱手一揖。 “不敢,照顾小姐是我们的责任。”常无咎也拱手回礼。 小姐?盛沧海疑惑的望着他们,若如华儿所说,他们是朋友的话,怎么会称她为小姐?华儿离家的这段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爹,我们先进去吧!我有好多事想问你。”盛清华挽着父亲走进大厅。 “华儿,爹也有事告诉你,希望你听了不要太过激动。”坐在椅上,盛沧海慎重的说。 “爹,你说吧!现在不管什么事都不会让我过于激动的。” “那爹就说了。”盛沧海缓缓的一叹。“冰儿现在依然住在庄里。” “冰儿,我回来喽!”盛清华高高兴兴的来到浦冰儿的寝房外。 浦冰儿打开门,一脸激动的望着笑眯眯的盛清华。 “华儿”浦冰儿不敢置信的捂着嘴,泪水立即潸潸而下。 “好冰儿,我以为你看到我会很高兴呢!结果好像相反耶!”盛清华故意道。 浦冰儿拼命的摇着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又怕盛清华真的误会她,连忙拉住她的手,以防她离去。 叹了口气,盛清华轻轻的拥住她“别哭了,我已经不怪你们了,反而我还想向你道歉呢!我已经都听爹说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受了这么多苦。”她带着她坐到床上,心疼的看着她。 “不不不,华儿,是我不知廉耻” “停!不许你说这种话!”盛清华认真的看着她。“冰儿,你这么说是在侮辱你和克善之间的爱情。” “可是” “好了,我可不是来听你说这种话的。” “华儿”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克善为什么没有尽快迎娶你进门,还让你投河自尽?他不知道你已经怀孕了吗?” 浦冰儿哀伤的摇头。“我和克善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胡说!我这边都没问题了,你们还会有什么不可能?” “华儿,你有所不知,克善的爹娘根本就讨厌我;尤其是他娘,她认为严家的厄运都是我带去的。” “厄运?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克善他爹原是綦毋会宁波分会的会首,结果前一阵子被冠了个假公济私的罪名,撤去会首之职。” “綦毋会?”她怎么都不知道原来克善他家竟也是綦毋会的一员!由此可见,她根本从来都不曾关心过。 “嗯。”“冰儿,你知道綦毋会是什么东西?” “知道啊!克善常常对我谈起。”浦冰儿点头。 盛清华不禁蹙起眉头,为什么她都不知道?直到这次离家遇到了綦毋昊。 而且克善从来就不会对她谈起任何事,每次遇到她,都只是随意的关心几句、闲聊几句。难怪后来会有这样的发展,原来他们两个都是对彼此无心之人。 “冰儿,我刚刚已经派人通知克善了。” “什么?” “你继续躲下去也解决不了事情,我们要面对问题,然后想办法解决。” “华儿” “看我的,我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的。” 盛清华回家的消息很快的就传进严家二老的耳里,他们立刻派人请盛清华过府。 “清华给严伯伯、严伯母请安。”盛清华一见到严家二老,立即嘴甜的上前唤道。 “好华儿,真是委屈你了,出门在外吃苦受罪了吗?怎么好像瘦了一大圈啊?”严母心疼的抓着盛清华的手,上上下下的审视着。“都是克善那孩子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作主的。” “严伯母,是华儿自个儿不好,贪玩离家,却让克善和冰儿背了黑锅;清华今儿个来,就是向严伯伯和严伯母陪罪的。” “华儿,你告诉严伯伯,为什么说是让克善他们背黑锅呢?” “唉!事情是这样的,前一阵子我发现自己和克善之间的感情,其实只是兄妹之情,会和克善这么亲近,其实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华儿好喜欢伯母,因为伯母待我就像女儿一样疼爱,可是这不是男女之情,我心想这样不行啊!我怎么可以和哥哥成亲呢? 我就想,干脆替克善和冰儿牵线作媒,而且爹也有意正式收冰儿为义女;这样一来,严家和盛家依然是儿女亲家。所以,克善和冰儿的事,其实是我作主的。严伯伯、严伯母,你们会怪我吗?” “这”严家二老面面相觑,不知道原来事情还有这内幕!他们怎么会生气?人家都说是因为太喜欢他们,才对自己的儿子没兴趣的,怪自己吗? “难道严伯伯、严伯母不原谅华儿吗?”盛清华眼眶一红,泪水就这么的掉了下来。 “乖,华儿别哭,伯母怎么会生你的气?不怪你,不怪你啊!”严母心疼的揽过她,轻轻的拍着。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害苦了克善,也害苦了冰儿;他们为了替我隐瞒,甘愿让伯母你们误解,也不说出是华儿自个儿贪玩离家,更害得冰儿怀着身孕却不能进严家门,我的罪过真大!” “你说什么?华儿,你说冰儿怀了身孕?”严重安激动的问。 严母则惨白了脸,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冰儿怀了严家的骨肉,她绝不会不会 天啊!冰儿已经被她被她给害死了啊! “是啊!现在肚子都看得见了,还好当初落水没有伤着胎儿。”盛清华故意说道。 “落水?”严母激动的抓住盛清华。“华儿,你是说冰儿现在在你家?” “对啊!当初她落水,恰巧被爹爹给救了,要不然,早就造成一尸两命的悲剧了。”盛清华摇头感叹。 “那她冰儿有说她为什么落水吗?”严母胆战的问。冰儿会不会早已将她逼迫她的事给说出来了? “有啊!”“她怎么说?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那天在溪边散步,结果她一不小心才失足落水。” “她真这么说?”严母难以置信,冰儿没有供出她? “对啊!有什么不对吗?严伯母?”盛清华微微一笑,故意问。 “没有,没什么不对。那她现在身子好些了吗?孩子呢?好不好?”冰儿真是个乖巧善良的好女孩,都怪她当初太过不通情理,有这种善良体贴的好媳妇,她还求什么?更何况她已经有了严家的后代。 “现在都很健康,只不过不晓得为什么,冰儿整个人郁郁寡欢的,没有笑容。真担心将来小孩生出来的话,会是一张苦瓜脸。” “我可以去看她吗?”严伯母立刻问。 “当然可以啊!”耶!成功了! 柳扬山庄张灯结彩,今儿个是盛沧海嫁女儿的日子。 房里,新嫁娘一身凤冠霞帔的端坐在床上,等着花轿前来迎娶。 锣鼓声已停,想是新郎已到。 大厅,新郎拜见岳父,喜娘已经进房迎出新娘。 在等候的时间里,严克善望向端坐岳父身旁的盛清华。 “华儿”他低唤。 盛清华对他一笑,起身走向他。“有事吗?”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那就不用谢啦!”盛清华笑着。 “我们对不起你,而你却反而这么帮我们” “其实在我发现的时候就该这么做了,只是当时我太过震惊,才会让你们的好事拖到现在。” “华儿,只要你不在意了,不管等多久,都是我和冰儿该受的。” “我真的不在意了。现在想想,其实当初我伤心,不是因为冰儿横刀夺爱,不是因为你变心;而是因为被我最信任的两个人背叛的反应来得强些。所以说句老实话,我根本没有爱过你,我喜欢你的程度甚至不及喜欢冰儿呢!” “那真是太好了,虽然有点可惜。”松了口气的同时,严克善有了玩笑的心情。 “是吗?我可会告诉冰儿的喔!”盛清华轻笑的威胁他。 “拜托!千万不要。”严克善向她讨饶。 “呵呵,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只要你记得,爹是为了你们才收冰儿姊姊做义女,这也是我授意的,所以你和冰儿都不必再觉得对不起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姊夫,我们还是一家人;如果你欺负冰儿的话,我可不饶你!”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华儿!如果不是你出面的话,我爹娘可能至今还不能接纳冰儿,我和冰儿都非常感谢你。”严克善真诚的感谢。 原本以为她一回来,对他和冰儿之间无疑是雪上加霜,没想到却完全相反;她不仅授意让她爹收冰儿为义女,并出面说服他的父母接纳冰儿。一样是结成儿女亲家,而且冰儿又已经怀有身孕,所以他的父母也就答应了。 “我是为了姊姊肚子里的小娃儿,可不是为了你。你只要牢牢记住,不许让冰儿受一点点委屈;就算是来自你娘也不成,否则我会叫冰儿带着小娃儿回家的!”盛清华威胁着。 “放心,我娘现在已经接受了冰儿。你也知道我娘的个性,只要她接受了,她就会变成一个很好的人;现在她对冰儿可好了,比起我这个儿子更甚。” “真是如此,我就放心了。”盛清华安下了心。“啊!冰儿姊姊出来了。” 严克善立刻转过身,迎上被喜娘搀扶着的新娘。 浦冰儿在严克善的引导下,拜别了高堂。在临去前突然掀开喜帕,梭巡着盛清华的身影。 “华儿”她低唤,眼底蓄满泪水。 盛清华飞快的走过来。“真是的,你们夫妻俩怎么同一个样子,连开场白都一样,是不是存心要让我吃醋啊?”压下鼻头的酸意,她故意说道。 “华儿,冰儿会当真的。”看见一脸惊慌,甚至想挣脱他的搀扶的浦冰儿,严克善连忙道。 “哎呀!人都还没娶过门,媒人就想撇在一边了啊?”盛清华故意捣蛋。 “华儿,你就饶了我吧!”严克善苦笑的讨饶。 “呵呵”看见浦冰儿一脸的愧疚,盛清华只得面色一整。“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华儿” “天啊!你真的当真了!”盛清华无奈的一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已经不怪你们了,我非常、非常真心诚意的祝福你们,心里一点点的疙瘩都没有,记住了没?” “可是”浦冰儿仍是不太敢相信一切真的如此圆满。 “拜托,姊夫,将她打昏扛回家吧!”盛清华状若受不了的一拍额头。 “华儿!”夫妻俩同声抗议。 “好吧、好吧!冰儿,你过来。”盛清华将浦冰儿拉到角落。“为了让你安心,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不过你可要答应我,谁都不可以说,知道吗?” “嗯。”冰儿点头。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真的?” “嗯,而且我也已经是他的人了。” “什么?”浦冰儿惊呼。盛清华飞快的捂住她的嘴。“小声一点!” “对不起。”浦冰儿可爱的吐吐舌。 “记住,不可以对别人说,不然我可不饶你!” “我知道了。不过,华儿,那个人呢?为什么你回来那么久了,却不见他上门提亲?” 盛清华轻轻一叹。“这事说来话长,如果你不想耽误吉时的话,就快跟着你那个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夫婿离开吧!等你回门时,我再告诉你。” “好,不可以食言喔!” “你也记住你的承诺。”盛清华帮她盖上喜帕,将她交给非常焦急的严克善。 “你对她说了什么?”严克善好奇的问。 “这是女人的秘密。人交给你了,快滚吧!” “华儿,你是个姑娘家!”严克善蹙起眉头。 “是是是,姥姥。” “华儿!” “行了、行了,耽误了吉时看你怎么办?” 无奈的一叹,严克善携同浦冰儿走出盛家大门。 锣鼓重新响起,花轿迎娶了新娘,往严家的方向缓缓行去。 终于将他们送出门!盛清华整个人松了口气后,力气全没了。 “小姐,你还好吧?”玲玲靠了过来。 “对啊!小姐,你的脸色有点苍白呢!”若梅也靠了过来。 “没事、没事,只是这一阵子忙着姊姊的婚事,有点累。”盛清华任由她们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笑她们大惊小敝。 “还是回房休息一下吧!”若梅建议。 “是啊!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其他人就行了,小姐先回房休息吧!”玲玲也道。 “可是” “小姐,你的身体重要啊!事情放着也没人跟你抢着做。” “也好,就休息一下”突然,一阵晕眩袭来,盛清华毫无预警的瘫软在若梅的身上。 “小姐!”玲玲和若梅惊恐的大叫。 “无咎,无咎!快来啊!小姐晕倒了!”若梅喊着常无咎,要他过来帮忙。 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华儿?”盛沧海一发现骚动,也立刻过来。“怎么回事?华儿怎么了?” “小姐晕倒了。”玲玲哭着。 “还不快去请大夫?”盛沧海喝着。 “无咎,你快把小姐抱进她的房里。” 常无咎立刻抱起盛清华,往她的闺房而去。 第十章 气虚、体弱,又怀有近三个月的身孕,所以才会过度疲累晕倒。 大夫的诊断震惊了众人。 沉默良久,盛沧海终于开口:“若梅,无咎,你们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难以接受这事实,满满的疑惑只有随着女儿回来的侍女和护卫能解答。 “这”若梅不知如何是好,小姐千交代、万交代,不可以将魁首的事告诉她爹的,可见小姐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那么她现在该怎么办?她望向常无咎寻求帮助。 “说啊!为什么小姐会怀有身孕?” “我来说吧!”常无咎主动开口,盛姑娘和魁首的事迟早要让盛老爷知道,或许这是一个转机,只要盛老爷知道孩子是魁首的,那么就一定会作主完成他们的婚事。“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我” “是无咎的,我的孩子是无咎的。”及时清醒的盛清华截断常无咎的话,她抱歉的看着惊愕的若梅和常无咎。 “是你的!”盛沧海怒急的扯住常无咎的衣襟。 常无咎无语,默默的望着盛清华。 “说啊!真的是你的?” 望着盛清华恳求的眼神,再望向一脸苍白、低垂着头的若梅,常无咎蹙眉,最后终于点头。“是的,是我的。” “我要你立刻娶华儿为妻,我不在意你的出身,但是婚礼要立刻举行。”盛沧海断然的说。 望着若梅苍白的脸色,和常无咎冷漠的表情,盛清华觉得非常抱歉。“爹,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对无咎和若梅说。” 盛沧海望着他们好一会儿,最后点点头。 当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之后,盛清华立即下床,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小姐?” “盛姑娘!” 若梅和常无咎震惊的喊着,立刻上前将她扶起。 盛清华坚持跪着。“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若梅,无咎,真的很对不起。” “小姐,您别说了,若梅不怪您啊!您怎么可以向我们下跪呢,这会折煞我们的,快起来吧!”若梅哭着,跟着跪在盛清华身前。 “盛姑娘,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你快起来吧!”常无咎略施力道,将两个女人给扶了起来。“我现在只想知道,方才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只是一时情急,怕你说出了昊的存在,所以对不起,若梅,无咎,真的对不起。” “为什么不告诉你爹关于你和魁首的事?难道你还没释怀?还在怨魁首?” “我不怨他,我从没怨过他,我甚至拿我的一生去赌,结果我赌输了。本以为放出消息说柳扬山庄嫁女儿,让他误以为是我要成亲,看看他会不会出现阻止;结果,婚礼已经结束了,他终究没有出现,我输了。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让他因为孩子而被迫娶我啊!”若梅和常无咎愣愣的对看一眼。 魁首不是不在乎,而是知道嫁人的是浦冰儿。这件事他在定时的报告里曾提及。他相信,魁首应该很快就会出现,既然知道盛清华没有要下嫁严克善,那么他们之间的误会应该就解决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件事竟然是盛清华的赌注。 “小姐” “我知道这样说造成你们很大的困扰,但是相信我,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小姐,听我说,其实魁首知道嫁给严公子的人不是你”“什么?他怎么会”瞬间,盛清华了解的点头。“是无咎,是你告诉他的,对不对?你根本不是辞了职位,而是他派来监视我的!” “不是监视,是保护。魁首一直将你放在心上,他以为你爱的是严公子,所以才忍痛让你离开。” “当初你跟我回来时我就知道了,也就是因为如此,我才决定赌一赌,赌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有我。可是他怎么会蠢得以为我爱的人是克善呢?我的表现还不明显吗?” “盛姑娘,很多事是需要靠言语的,你不说,魁首怎么会了解?就像你也一样,魁首明明那么爱你,你却还要赌他心里有没有你的存在。” “真是这样吗?”盛清华不确定的问。 “当然。”两人同时点头。 “可是,他不是还有一个花魁姑娘吗?” “那是魁首的师妹。魁首深知你的个性,就算你爱的人是严公子,你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为了不让你为难,所以他才请孟姑娘来演那出戏的。” 原来是这样啊! “这么说来,如果我想孩子有爹的话,就得去将昊给拐来喽!” “没错,不过,眼前的婚礼怎么办?我看盛老爷可能就地利用,立刻就要让我和你拜堂成亲了。” “没关系,我有办法。” “一拜天地!”媒人高喊着。 堂前的常无咎牵着彩带,领着新娘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 转过身来,他们对着盛沧海磕三个头 “老爷,不好了,老爷,大事不好了!”玲玲响彻云霄的声音,打断了正在磕头的一对新人。 “胡来!什么事非得让你打断小姐的婚礼?”盛沧海怒斥。 “可是老爷,小姐又留书离家出走了!”玲玲手里拿着一封信,哭丧着脸。 “什么?又离家出走?那这是”盛沧海惊愕的望着新娘。 常无咎一叹,信太早被发现,不,该说玲玲太早清醒了。他动手掀开新娘的喜帕。 “若梅?”盛沧海怒喊。“这是怎么回事?” “盛老爷,您还是先看看盛姑娘的信再说吧!”常无咎冷静的说。 盛沧海抢过玲玲手中的信,拆开来看—— 爹爹: 女儿又做出这种事了,请原谅!不过女儿这次可是去为你的外孙找爹的,所以你别担心,但是也别生气,好吗? 无咎是冤枉的,他和若梅才是一对,当然,我的孩子更不可能是他的。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所以我作主替他们举行婚礼,一切都与他们无关,爹爹可别迁怒人家喔! 等女儿的好消息吧!下次就会是女儿的婚礼了。 华儿笔ˉ 盛沧海无奈的叹气,既然女儿都这么说了,他又能如何? “婚礼继续吧!” “可是老爷,新郎、新娘都不见了。” “无咎,小姐不见了,怎么办?”若梅惊惶的抓着常无咎的手。两人一身的喜服引人侧目。 “该死!明明说好了在客栈会合的,她又跑到哪里去了?”常无咎懊恼的说,既生气又担心。 “怎么办啦?”若梅开始哭了起来。 “别哭了,先到处找找吧!” “要到哪里去找?” “也许盛姑娘等不及,自己先上路了,我们就往西找吧!” 两人相偕离去,没有注意到暗地里一双阴险的眼正闪着得意的光芒。 “说吧!你绑了我到底想怎样?” 眼睁睁的望着常无咎和若梅离去,盛清华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懊恼啊!只可惜刚刚被点了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现在也没多好,只能动口,整个人还是动弹不得的躺在床上呢! “你是綦毋昊的女人吧?”阙升平张着yin邪的眼,不断的打量着她。真是个不错的货色,让他光是看着,就忍不住硬了起来。 唔!真是太久了!自从綦毋昊那狗娘养的家伙下令截断他的后路之后,他就没有好好的享受过女人曼妙的躯体了,只有几次在荒野,和那些丑陋的乡村野妇随意的苟合,一点都不快意。 “綦毋昊?他是谁?”盛清华装傻。 又是因为綦毋昊! 看吧!又被她猜中了,果然她又是遭到池鱼之殃。 自从遇上那个男人,她就没有安稳的日子过,天知道他在外树敌多少;等事情结束后,她一定要他好好的补偿她! 不过,得等到她能活命离开才行呀! “你不用装蒜了,没有十成的把握我怎么会绑你?” “既然知道你还问。”这不是耍她吗? “嘿嘿,你的胆子不小嘛!不错,我喜欢,这样玩起来才够味。”搓着手,阙升平有些迫不及待。光是这么看着她的丰乳小蛮腰,他就快要爆炸了。 盛清华眼神危险的一眯,不会吧?他的意思不会是要非礼她吧?她真的长得如此国色天香吗? “你的胆子也不小嘛!既然知道我是綦毋昊的女人,还敢绑我?”盛清华必须转移他的注意力。 “哼!我就是要给綦毋昊那狗娘养的家伙一个教训!”阙升平恨恨的说。 “为什么?他得罪你了?”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分呢! “你会不知道?你明明在场的!”阙升平恼怒的看着她。 “很抱歉,也许你可以先告诉我,你是谁?” “喔!我忘了你其实没见过我,我叫阙升平,阙逢原就是我爹。”他走近她,坐在她的身边,着迷的望着她的胸部。 危险啊! “原来阙逢原就是你爹啊!他死得还真冤呢!”只要能转移他的视线,就算这是个超危险的话题,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阙升平狠狠的瞪着她。“没错!他死得太冤了,也死得太过于凄惨,你没见过吧?” 恨比欲更受她的欢迎,所以她乐得配合。 “没有,当时他受冰破掌击中后,我们就离开了,由綦毋昊的属下处理你爹的尸体。” “你看过碎裂成一块一块的冰块吗?” 盛清华点头。不会吧?阙逢原碎成一块一块的? “我爹就是碎成那个模样!” 他阴狠的眼神开始让盛清华觉得恐惧,想像那尸体的模样,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可能,綦毋会的人不可能会这么处理你爹的尸体,綦毋昊明明交代过要好好安葬的。” “我没说是綦毋会的人弄的。”阙升平呵呵笑着。 “什么?难道是是你自己?”如果是真的,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阙升平疯了。 “我可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也许把冰块敲开,能救得了我爹。没想到这一敲,冰是碎了,可怜我爹的肉体也跟着碎了。” “你你根本”盛清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很聪明呢!不过,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太聪明实在不好。”阙升平摇着头,眼神又开始在她身上梭巡。“你很不错,难怪綦毋昊会看上你,不如我先玩玩你,再把你残破的尸体丢还给他当礼物,你说好不好?” “当然不好!”盛清华大喊。 “恐怕由不得你了!” 阙升平再也忍不住,一把撕开她的衣服,露出了红色的肚兜,眼前的美景让他困难的吞了口口水。 “不要!”盛清华尖叫着、怒骂着。“为什么你们男人之间的恩怨,要牵连到我们女人身上?你如果是男人的话,就直接去找綦毋昊算帐啊!找我做什么?” “我是不是男人,等一下你试了不就知道。”涎着口水,阙升平伸出魔掌,抚上她胸前的耸起物,用力的搓揉着。 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一滴滴的滴落在她身上,他贪婪的舔着她雪白的肌肤,双手拼命的扯着自己的衣服,急于释放自己的紧绷。 “放开我!你这猪猡,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走开啊!”再也承受不了这种羞辱,盛清华哭叫着。 天啊!好恶心,她好想吐! “你再碰我,我就咬舌自尽!”她怒喊着。 “啊!你不提醒我倒忘了。” 他扯过一条布巾塞入她的嘴里。 “唔唔”盛清华瞠大眼,不敢相信的瞪着他。 阙升平放低身体,全身压在她身上。 她恐惧的闭起眼,哽咽的哀号着 蓦地,有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里。 “小姐,小姐,不要叫了!”若梅一把扯开盛清华口中的布巾。 盛清华一凝神,是若梅的声音? “若若梅?”她疑惑的睁开眼。 “对,是我,小姐,我们来救你了。” 那倒在她身上的 啊!是昏迷不醒的阙升平! “无咎,把他移开,快把他移开啊!”盛清华狂乱的喊道。 下一瞬间,阙升平被甩向墙壁,砰的一声掉落在墙角。 然后,她的眼里映入一个人影,不是若梅,不是无咎,而是綦毋昊! 她惊愕的看着他,接着,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眼睛还没张开,盛清华就知道自己正在马车上,而她正舒舒服服的被某个人抱在怀里,这是一个温暖熟悉的胸膛。 是怀念,是心酸,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不断滴落,湿了环抱着她的人的衣襟。 “清华?”綦毋昊担忧的低唤。“醒了吗?你在哭吗?” 将脸埋得更深,盛清华开始呜咽的哭着。 “没事了,没事了,乖!别哭,没事了。”綦毋昊柔声的安慰着,双手捧起她的脸轻轻的吻着。 这一连串的安慰,让盛清华心里的委屈,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啦!”盛清华哽咽的控诉。 “好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綦毋昊附和着责怪自己,心疼的更加搂紧她。 “放开我啦!” “不放,我再也不放了。”她昏迷的这段期间,他已经从无咎那里得知所有的事。 不放?那她就安心的待着吧! “你怎么会来?无咎和若梅不是离开了吗?”她奇怪的问着。 “我们是在客栈楼下碰上的,他们本来是要循线找你,要不是店小二说你还在客栈里,我们早就离开了。” “啊!对了,我住进客栈的时候曾告诉店小二,如果有两个穿着喜服的新娘、新郎到客栈,就说我在等他们,要小二带他们到我房里。” “幸好。”綦毋昊释然。 “那你为什么会来?” 盛清华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我来接你回家。”綦毋昊温柔的说。 “接我回家?我家在柳扬山庄,你要带我回去吗?”盛清华故意问。 “你的家是在有我的地方。”綦毋昊霸道的宣布。 “哼!有你在的地方,应该是那个花魁姑娘的家吧!” “你明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要故意这么说?” 綦毋昊一副委屈的模样。 “就算是假的,但是你搂着她打情骂俏、亲亲热热却都是真的,不是吗?”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盛青华突然轻笑一声“好奇怪喔,我有说不原谅你吗?” “好啊!你故意捉弄我。” “不行吗?”盛清华娇嗔道。 “行,不过我觉得你的话太多了。”綦毋昊直接封住她的唇,品尝久违的红唇。“天!我好想你。” “我也是,好想、好想你”“再也不让你离开了,再也不!” “我还以为你要送我回柳扬山庄!”盛清华发现马车是往西而行,她惊讶的问。 “我们直接回綦毋会,我们在那里成亲。” “可是” “不许说不!我说过,再也不让你离开了。”綦毋昊坚持的说。 “可是我爹” “我已经让三大长老向岳父提亲了,等你爹他们赶来,我们就立刻成亲。你没有必要再回去,反正还是很快就会回綦毋会,何必多此一举!” “冰儿!也要冰儿和克善一起来。”一扫愁容,盛清华绽开笑靥。“还有玲玲,我要她留下来,她和若梅已经成为好姊妹了!” “好,一切都依你。” 綦毋昊宠溺的轻啄一下她的唇。 “对了,你要立刻恢复克善他爹的职务,知道吗?” “你在命令我?” 綦毋昊好玩的望着她。 “对,我以清华会魁首之名命令你!”盛清华高傲的说。 “那属下就只好遵命喽!” “算你聪明!” “好了,这下高兴了,那就等着当新娘吧!” 看他戏谑的模样,她故意摆起脸“哼!我可没有答应要嫁给你。” “咦?你不答应,那我到哪里找新娘啊?” “谁管你!” “是吗?那好吧!我记得小玉曾经很喜欢我呢,我去找她,你说可好?”綦毋昊故意道。 “自己都知道是曾经了,就别说出来炫耀,人家小玉已经定亲了。”盛清华糗他。 “哎呀!真是可惜了!那我记得长老那儿还有很多画像,要不,就从中选一个吧!” “祝你再选中一个靳娇娇。”她恶意的祝福他。 “哇!我还想活命咧!”他装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惹来她一阵轻笑。“我的傻姑娘,你告诉我吧,我的宝贝不嫁给我哪,你说我该怎么办?” “好吧!看你那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勉为其难?”綦毋昊用臂膀锁住她。“我看你不嫁也不行,因为你是专属于我的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