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她(姐狗,双出轨)》 01七年之痒 裴恒在他的日记里是这么描述他们之间的不正常关系:“我们最亲密的距离,是沿着她的皮肤纹理,闯入她的身体。” * 今天是丽珍与老公结婚七年的纪念日。 她给男人打电话。 不耐其烦的打电话。 电话打到第五个,终于接通了。 “喂,”丽珍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还没催促老公回来吃饭,男人已经很急的说,“在忙,今晚加班,没空,你先吃。 喘息声有点重,隐约听见别的女人的声音。 电话被粗鲁的挂断,丽珍摇摇头,叫自己不要多想。 厨房传来烧焦的味道,一股黑色的浓烟冒起。 “糟糕”,连忙扔下电话跑去厨房,一阵折腾后,丽珍把做坏的菜倒入垃圾桶。 最近有人在跟踪她。 那人跟踪的方式很拙劣,连丽珍这样粗心的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门被人砸响,丽珍被吓了一跳,透过猫眼看去,模模糊糊的,隐约看见一道人影,不真切。 近期新闻上总报道雨夜屠夫杀人案件,挑选落单在家的女人,趁着她们放松警惕开门闯入家中,犯下命案…… “谁?”丽珍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开门——”门被砸得震天响。 幸亏在装修的时候丽珍执意要买最昂贵的门,不管老公怎么阻拦,两人当着销售员的面吵得面红耳赤,最后以老公的妥协结束。 她从前过惯锦衣玉食的生活,不顾家里人阻拦和老公结婚后,才落魄成如今的模样。 砸门声没有停止,断断续续的。 丽珍从最初的害怕,到不耐烦。 她猛的打开门,敲门人的手尴尬的停顿在半空。 丽珍神色不善的上下打量他。 三四月的南方,总是不合时宜的冒雨,他身上衣服单薄,全都湿完了,紧紧地扒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人充满原始活力的胴体。 “你找谁?” 他看起来年龄不大,很高,面庞稚嫩,是充满青春活力的年纪。 “阿姨,你是王柏的老婆吗?“ 丽珍僵硬的点头。 “他出轨了,”少年面色难看,声音颤抖:“和我的女友。” 丽珍的眉头皱得紧紧地,“我凭什么相信你?” 楼道传来电梯“叮”的声音,邻居回来了,想起嘴碎的邻居,丽珍脸色不太好,连忙说:“你先进来。” “进来说——” 看见他没有想动的想法,丽珍连忙拽他进来,等关上防盗门,她舒一口气。 “最近跟踪我的是你?”丽珍开门见山道,有些嫌弃他身上在滴水。 “嗯。”他有些尴尬,生硬的说:“被你发现了。” “很拙劣的跟踪技术,”丽珍说:“怎么,你跟踪我,就是想告诉我,王柏出轨了这件事?” “嗯。” 丽珍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我隐隐约约的察觉一点。” “你知道?”他很惊讶,接过水,眼眶通红,压低声音吼道:“你男人在外面偷吃你都不管?” “你多大?”丽珍问:“未成年吗?” “二十一。” 他的脚边堆积一团水,掺和少数泥沙和石头,弄得沙发上脏兮兮的。 “小朋友,你才二十一岁,我二十五岁和王柏谈恋爱,二十八岁和他结婚,结婚七年,现在三十五岁了,你女朋友出轨,给我老公当小情人,你换一个对象不行吗?” 他愣了一下,突然捂住脸,哽咽的哭起来。 丽珍不擅长安慰小朋友,她和王柏结婚七年,都没有成功要得孩子。 她在他身边坐下,欲言又止,欲言又又止,看见对方一个男人哭得这么伤心,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丽珍伸手,尝试性的抚他的后背,掌下的肌肉绷得紧紧地,见他没有拒绝,她又安慰性的拍了两下。 “你不懂,她是我初恋,”少年突然侧首,吓了丽珍一跳。 丽珍往旁边坐了坐,为了庆祝今天的结婚纪念日,她特地换上一条新买的吊带裙,脸上化了淡妆,喷了香水,风韵犹存。 婚后这些年,为了要孩子,她的身体备受折腾,不仅脸变粗糙,变丑了,以前九十斤的身材不复存在,腹部堆积赘肉,身材走样,水桶腰、大象腿,圆脸……连生活都一团糟。 以前的S大文学系校花,变成如今普通女人的模样,像是一朵凋零的玫瑰花,无人问津。 “你老公出轨你都不伤心吗?”或许是见丽珍发呆,他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伤心?”丽珍回答:“当然伤心,可是伤心有什么用。” “你有没有想过和他离婚,他出轨你都不离婚吗?” “离、离婚?”丽珍磕磕巴巴的说,她现在被家里赶出来,又人老珠黄,没有什么正经工作,如果离婚的话,大概会被净身出户,到时候……她真的是没有地方去了。 她垂下眼,一脸落寞的说:“离婚是不可能的,除了忍,我别无选择。” “不,”他往丽珍处凑近,一脸严肃,严肃得像是要以身赴死:“你有。” “什么?”丽珍如死水般的心因为对方帅气的面庞凑近而鲜活的跳动起来。 她很久没有接触过除了老公的异性了。 少年捧住她的面颊,颤抖的吻了上来。 02不轨 她很久没有接触过除了老公的异性了。 少年捧住她的面颊,颤抖的吻了上来。 丽珍僵住了,她眨了眨眼,没有推开他,被动的接受对方的亲吻。 外头下着雨,电闪雷鸣,从绵绵细雨到了狂风暴雨。 他的呼吸很急促,很潮湿,像雾,更像是前几天的回南天,湿湿漉漉,黏黏糊糊的,丽珍的心里忽儿有些难受,她的眉头蹙起,嘴巴一松,牙关被打开,对方鲁莽的冲撞进来,不管不顾的吻她,仿佛急切的想要反击女友给他戴绿帽一样。 这是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实在是没有必要。 丽珍讨厌下雨天。 讨厌对方身上的潮湿。 唯一值得欣赏的是少年人充满力量的胴体,她的手攀上他的肩头,掌下是黏腻潮湿的触感,她很嫌弃,但是隔着薄薄的潮湿的衣服传递过来的温度,却是如此的滚烫,烫到她的心底。 他嘴唇上的温度一样很烫,烫得灼烧人的肌肤,啃噬她的内心。 她现在可以推开他。 拒绝他。 潮湿的感觉一路往下,丽珍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急切的,迫不及待的感觉,这一幕甚至荒唐到她头皮发麻。 这种只在小电影里发生的情节,有朝一日,居然在她身上发生了。 荒唐,好笑。 身体被陌生男人触摸很奇怪,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从心底升起,像是万蚁啃噬。 她湿了! 湿得一塌糊涂。 前戏的过程缓慢又磨人。 她很久没享受过情事,结婚第三年,她已经过上清心寡欲的婚姻生活。 他的大手从裙摆下伸进去,指尖沾到湿意的时候,停下来,有些吃惊的望着她。 丽珍面色潮红,缓缓的睁开眼。 四目相对,为了缓解尴尬,她说:“很久没有做过。” “你要是后悔,来得及!” 少年不说话,抿着嘴,默默的脱掉湿漉的上衣,露出瘦削却充满力量的胴体。 他有腹肌! 丽珍没想到他看起来很瘦削,居然有腹肌。 曾经,没结婚的多年前,她老公也是个长相帅气身材管理优秀的男人,只不过从令她心动的男人,变成了“那男的”! 现在那男的变得大腹便便,因为长期加班的原因,头发稀少,变成地中海。 丽珍想起她老公的脸,顿时没了继续做的欲望。 少年脱掉上衣,又脱掉自己的裤子,露出他的“兄弟”。 “有套吗?”他问。 丽珍默默的盯着他狰狞的巨物,半晌后,说:“有,在卧室的床头柜。” “我去拿?” “不用,”丽珍问:“你没什么病吧?” 少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从牙齿间挤出一句“没有”。 “没有就行,不要套也可以。” 怔了一下,他点点头,没想再去卧室找套。 兴许是不熟,他的动作很生硬,丽珍在心底叹一口气,想着吃一口热馍馍是需要自己动手的,主动的拉过他的大手覆盖在自己胸口的柔软上。 “揉一下,”她有些面红耳赤的说。 他半俯下身躯,身子往前一挺,丽珍眉头一蹙,太久没做了,熟悉的撕裂疼痛感传来,渐渐地,变了味儿,被满足的舒适感传来,撞击声使得嗓子里发出破碎的声音,又不敢喊出来,怕被邻居听见,只管咬着唇,发出几声哼唧。 …… …… 最初的时候,丽珍放不开,他的动作生硬又粗鲁,后面的两三次,渐渐熟悉起来,又弄了两三回,直到外头的暴雨转小雨。 丽珍躺在沙发上,精疲力竭,现在沙发上脏得一塌糊涂,她半眯着眼睛告诉对方浴室在哪里。 浴室在主卧里。 “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你随便拿两件我老公的。” 裴恒往卧室里头的浴室走去。 等到他洗完,换了干净的衬衫和长裤出来,丽珍仍然衣裳不整的躺在沙发上,她累极了,半眯着眼睛休息,跟前突然伫立一道人影。 “怎么了?”她睁眼睇他。 “内裤有新的吗?”犹豫了一下,他说。 “有的,”丽珍缓缓的爬起,果然老了就是比不了年轻人,她的身体跟快散架一样,操劳过度,每走一步都疼,她说:“可能尺码上会有差别。” 丽珍回卧房给人找四角裤。 裴恒跟在她身后。 丽珍把新的四角裤递给他,他没有避讳,脱了外裤,当着她的面换上。 “有些紧。” “很正常。” 她老公没有人小伙子这么大的size,也没有这么身强体壮。 “要走了吗?” “我怕你老公回来。”裴恒垂下眼皮,语气淡淡的。 “应该不会,你应该知道,他今晚上‘加班’。”丽珍郑重的咬了“加班”两字。 裴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很差劲。 “要不要留下来吃饭,今天是我的结婚纪念日,我做了很多菜。” 裴恒不想留的,但是丽珍说,“我一个人吃的话,未免太可怜。” 在结婚纪念日上知道老公出轨,的确挺惨的! 裴恒动了恻隐之心,留了下来。 丽珍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又把今天准备的饭菜热了一下,重新端上来。 裴恒坐在客厅玩手机,丽珍喊他来吃饭。 丽珍给他盛饭,问:“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裴恒。” 如她所言,她做了很多菜,红烧狮子头,白灼大虾,蒜香排骨,一碟蒜蓉青菜,还有熬得浓香的莲藕排骨汤。 这么多菜,一个人吃的话,的确会有点孤单。 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这么多年,丽珍早就练就一身做饭的本领,从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到会十八般武艺的家庭主妇,变化的不止是皮相,还有她逐渐强大的心。 裴恒夹青菜,尝一口,说:“你做菜味道很好。” 丽珍笑道:“好有什么用,男人该出轨还是会出轨。” 裴恒默默的吞下口中的青菜,忽然品出一点苦涩的味道。 “我很抱歉,毁了你的结婚纪念日。”裴恒说:“这不是我的本意。” “抱歉什么,又不是你犯错。”丽珍问:“你刚刚……应该不是第一次?” 她小心翼翼的措辞。 裴恒一僵,半晌,从牙缝间挤出:“不是。” 丽珍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第一次。” 丽珍说:“你动作很生硬,弄疼我了。” “是吗?”裴恒歉声道:“对不起,这种事,我不大熟练。” “没关系的,熟能生巧。” “哦。” 丽珍也觉得这话题很尴尬,于是不再说话,两个人默默的吃完这顿饭。 离开前,裴恒问她要了微信。 丽珍不太想给,这种事,还是不要留下什么证据,她不想闹得太难看,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解释:“如果你需要抓奸的话,加微信方便告诉你而已。” “哦,好好。”丽珍为自己的狭隘感到抱歉,去拿了手机,添加对方的微信。 他的微信头像是个萨摩耶,丽珍给他备注:[183 差生 清纯男大]。 03膈应 老公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磕磕碰碰的声响吵醒了丽珍。 丽珍拽过被子蒙过头,身子往下陷,眉头紧蹙,逼迫自己继续睡觉。 好不容易等男人洗完澡,关好浴室的灯,卧室再次陷入黑暗,床头夜灯散发幽幽光芒。 黑暗中,丽珍轻舒一口气:终于可以睡觉了。 谁料,男人隔着被褥一把搂住她。 丽珍紧闭双眼,装睡。 “丽珍——”他低声轻唤。 从前丽珍会认为这声调满是柔情蜜意,如今听来这低语,内心只剩下烦躁。 他亲了亲丽珍的额头,一股酒味袭来,熏得丽珍作呕。 想到他这张嘴儿今日不知道怎么亲过别的女人,丽珍心下越发嫌弃,这厢王柏在装好丈夫,低声道歉:“丽珍,对不起,今天加班太晚了,错过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丽珍装作悠悠转醒的模样,睡眼惺忪,却是伸手推开王柏,拉开两人的距离,即便是洗了澡,沐浴露的清香遮盖其余,他身上的酒味以及体味都熏得她浑身不适,心中作呕。 “回来了?”她嗓子沙哑的说。 王柏又把那一套道歉的说辞又说了一遍,丽珍心中冷笑,只求快点应付完好睡觉。 不知道王柏哪里来了兴致,或许在外头没有吃饱,他的小情人没有服侍好他,亦或是心中愧疚,想要弥补她,但是……结婚七年,亲个嘴她都能恶心反胃,膈应到一整天吃不下饭,做爱的话,她…… 王柏的手深入被子中,隔着轻薄的睡裙对她的胸脯是又揉又捏,直把丽珍膈应得浑身僵硬。 “干什么,我很困,没心情。”丽珍甩开他的大手。 “丽珍,我们好久没……” “都老夫老妻了,你要是想要自己解决。”丽珍佯装生气,果断的翻过身去,明天有空去医院挂一下好检查一下,别染什么病回来,害她遭殃。 兴许是喝了点小酒,需要发泄,没一会儿身边传来吭哧吭哧的喘息声。 黑暗中,丽珍睁开眼,听着身后难以忽略的沉重喘息声,想起他们这七年支离破碎的婚姻,像是爬满虱子的华丽的袍,如此的令人恶心。 她没有退路。 没办法回头。 没办法低声下气的回去求爸妈,当初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们,自己会幸福的,如今却是如此的荒唐、可笑。 他们结婚的第三年,当所有的爱意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生活财米油盐的繁琐,婆婆的苛待,冷嘲热讽她是不会下蛋的鸡令她倍感压力。 他们开始每周例行公事,做爱,造人。 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不行”,往往丽珍刚刚循序渐进,步入正轨,王柏捣鼓两下射了出来,在身边躺下。 第四年,她开始放弃怀孕生子。 和王柏做爱从每月一次变得几个月一次,半年一次,或者一年都不来一次,他只会弄得她满脖子充满异味的口水,随便捅她几下就完事,她完全感受不到什么快乐而言,甚至他还没有玩具来得猛烈,能够令她触碰到高潮的边缘。 纵使王柏在外养情人,对婚姻不忠,丽珍也从未想过出轨之事,并且还是和一个年龄小她十来岁的男大学生,只怪这场雨来得太急、太猛烈,白色衬衫紧紧的扒在他年轻充满活力的胴体上是如此的吸引人,让她平静如死水的生活变得鲜妍起来。 怪不得男人无论多大年纪都喜欢十八岁的小姑娘,年轻的确有年轻的优秀之处。 想起裴恒,这个年轻的男大学生,他长相英俊,比起她没用的老公,他的器物很大,能填满她身体的空虚,以及心灵上的空缺。 他年轻,充满活力。 他的唇滚烫似火,印再她的肌肤上仿佛要把她点燃。 动作虽然生涩,但是瑕不掩瑜,并且他是个学习很快的少年,很快便知道她哪些地方敏感,挑逗起她的情欲,使她欲生欲死。 丽珍忽然来了兴致,她舔舔唇,回味下午在沙发上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等身后彻底没了动静,丽珍打开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借着夜灯微弱的灯光,拿出她的玩具,开始玩弄。 她咬着唇,闭上眼,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脑海里全是他充满生命力的胴体,张弛有度的肌肉,想象着他的巨物缓慢地进入自己身体的情景。 她的腰身被他的大手掐住,鲜嫩的肌肤经不起这力度,在他的掌下渐渐变红。 他进入她身体的动作时而缓慢,缓缓地蹭着她,时而又很快速,惊涛澎湃,一瞬间捅入最深处,弄得她欲生欲死。 和他做爱,仿佛年轻好几岁。 似乎,又回到年轻的时候。 丽珍不敢承认,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馋上他的胴体。 她不拒绝,便是最大的默认。 04锻炼 好几个月前,丽珍去王柏的公司,在他公司楼下撞见他跟一个女人亲热。 那天晚上,她躲起来,不争气的偷偷哭了几回,还好那几日王柏以加班为借口,没有回家,不然会看见她通红的眼圈,憔悴的脸色。 时间早,丽珍在客厅拿剪刀摆弄花枝,玫瑰、雏菊满天星无尽夏娇嫩欲滴,一旁点燃熏香,放着古典音乐,她的心情正好。 没一会儿功夫,听见门口传来钥匙孔扭动的声响。 她睇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五点半,他怎么回来得这样早,嘴角撇了一抹轻慢的笑容。 “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不用加班了?”她看都不看王柏,顾自摆弄鲜花。 王柏放下公文包,脱了西装外套用衣架挂好,他从房间出来,双手背着,脸上神神秘秘的凑到丽珍跟前献殷勤。 “昨天加班应酬回来晚了,今天特地早退回来陪你。”他看向丽珍,满脸殷勤,握住她的手腕,说:“给你买了好东西。” 丽珍棕褐色的眼珠泛起冰冷的光,唇边的冷笑加深,她用花枝拂开他的手:“什么好东西?” 王柏笑眯眯的从身后捧出个巴掌大小的黑色丝绒盒子放在她跟前:“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丽珍不再摆弄鲜花,她放下剪刀,打开黑色丝绒盒子,里面是个卡地亚的银镯子,没镶钻的。 镶不镶钻,不过是价钱上便宜几万块的差别。 不镶钻的便宜多了。 黑色丝绒礼盒里的卡地亚银镯子便宜的话三四万,款式新的话多加一两万,丽珍从前什么高级钻饰没有过,什么香奶奶宝格丽的几十万甚至百万的钻饰不过是她抽屉里不显眼的存在,如今,这个男人因为在外面养了女人,变得大方起来,用区区的几万块来弥补她。 好笑得紧! 这么想,丽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柏以为她太开心,一把抱住她:“丽珍,这些年苦了你了,没给你送过什么像样的首饰,这手镯虽然不是很值钱,比不上你以前的首饰,但是……” 丽珍的眼眶一下红了,她仰头,深呼吸一口,身子因为情绪激动微微颤抖。 “怎么哭了?” 丽珍缓缓地睁眼睨他,棕褐色的眼珠泛着水光,哑着嗓,慢慢地说:“太激动,喜极而泣。” 她推开身旁的王柏,拍了拍衣裙上的枝叶,居高临下的睇他,王柏很满意她的回答,喜笑颜开,笑容撑开肥胖的面皮,光秃秃的地中海在闪烁油光。 心中一阵厌嫌。 “我去厕所。”丽珍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客厅。 家里有两个厕所,一个是供给访客使用的,一个是在卧房里的,丽珍专门跑回卧房里的厕所,她把厕所的门反锁,倚在厕所门后,浑身的力气被抽干。 她忘记开灯,好在外头天色没完全暗下来,稀疏的光线透过玻璃映照,在这个老房子生活七年,她再熟悉不过,她一伸手,打开白瓷洗手台上的水龙头,自来水哗啦啦的流淌,她看向镜子,镜子里的女人同样在看她。 刚刚结婚的第一年,偶尔发一两张照片在朋友圈都会被朋友们打趣,说她的婚姻过得幸福美满,兴许是这几年过得不如意,后来再照镜子,发觉眼角多了几道细纹,眼睛没以前清澈黑白分明,肤色逐渐变得暗黄,容颜不在,身材走样。 为了要孩子,她吃了不少药,中药,西药,偏方都有,身体因为激素长胖二十斤。 她 不敢再和以前圈子里的朋友联系。 她和她们,已经不是一个圈子的朋友。 曾经,她是京圈众星拱月的小公主,而今,王柏用区区几万块来敷衍她。 这就是她选择的爱情! 年轻的时候看电影,女人大喊:“没有物质的爱情是一盘散沙”,偏偏总有几个娇贵的小公主不信邪的,丽珍是其中的典型例子。 她现在是到了要钱不要人的年纪了。 丽珍从卫生间出来,心情平复。 王柏在阳台抽烟,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也不知道跟谁打电话,肥胖的面饼脸洋溢灿烂的微笑,瞥见丽珍的身影,连忙压低声音。 丽珍本来不打算管他的事,看见他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眯了眯眼睛,走过去,语气寻常的问:“老公,晚上你想吃什么?”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 她觉得好笑,这么点手段吗? “随便,随便。”王柏敷衍道,绿豆大小的眼紧张兮兮的看她。 丽珍觉得无趣,点点头,钻入厨房开始做晚饭。 等她做好饭,把菜摆上桌,王柏也打完了电话。 他和小情人之间倒是有挺多话要说的,丽珍讽刺的想。 丽珍做了几个家常菜:木耳炒肉、蒜蓉青菜、白灼虾和番茄紫菜鸡蛋汤。 她这两天忽然兴起减肥的念头,打了饭给王柏,夹了一筷子绿油油的青菜放在碗里,说:“我想报个瑜伽班。” “怎么想起去报班健身?”王柏捧起碗,夹起新鲜的虾,他不爱剥皮,从前和丽珍谈恋爱,没少伺候这位大小姐,他咬掉虾头,再咀嚼,咬得咯吱咯吱响,含糊不清的说:“多少钱,贵的话就算了。” 丽珍放下碗,低头,绾起鬓边的碎发,露出修长的颈,说:“不贵,你连卡地亚的手镯都给我买了,报个班塑造形体又怎么了,何况,你多久没领我出去和你兄弟吃饭了,我是为了给你涨面子。” 一顿话把王柏忽悠得心虚没声了,没再阻拦她。 * 丽珍在这家健身房撞见裴恒的时候怔愣,这个世界有点小,明明这个健身房离她家有点距离,附近同样没什么大学,居然能在这儿撞见他。 “来锻炼?”看见了,丽珍大大方方的去打招呼。 他点点头,衬衫丢在一旁,光着膀子,经过锻炼,身上汗津津的,他的肌肤不像其他人,偏白,丽珍眼底浮现一抹光彩,她舔了舔嘴巴,嘴角不受控制的浮现笑容。 05撞破JQ (5) 丽珍年轻的时候追过一部日本小说《贤者之爱》,讲述女主为了向夺走她的初恋情人的好友复仇,花费二十年时间将好友之子调教成“自己喜欢的男性伴侣”的故事。 日子越来越没有盼头,她无儿无女,与原生家庭感情破裂……她的前半生是失败的,但是,上帝给你关上门,总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她看见细碎的光芒落在他的身后,他年轻充满活力,宛若加百列,他的炽热点燃她心底的焰火。 人生无趣,或许她应该像小说里的女主一样,调教出一个让自己全方位都满意的男性伴侣,不至于守着破碎的婚姻,浑浑噩噩的度日。 丽珍夸赞他:“你的身材练得不错。” 裴恒露出青涩的笑。 “可以捏捏吗?”她问。 他点头。 丽珍小心翼翼的上手,捏捏他的肱二头肌,又戳戳,眼神里流露赞赏之意。 “练得真好。”她感叹。 “你来跑步?” “嗯,来做点运动,”她笑眯眯的说:“没结婚前我经常来健身房,结婚后就很少来了,你看,我胖了好多。” “你练完了?”她发出邀约:“要不要一起?” 裴恒顿了顿,稍稍犹豫后,点头。 这个点,健身房人不多。 裴恒给她调了跑速,告诉她哪些键是加速,哪些是减速。 丽珍为他的贴心会心一笑,对给裴恒戴绿帽的女友多了几分好奇,什么女生不要他,去勾引一个地中海油腻的中年男人,图什么。 图他年纪大,图他啤酒肚地中海? 而且,她老公做的时间真的很短。 五分钟不能再多了! 每次只会弄得她满脖子黏腻的口水。 …… 丽珍尽量让自己目不斜视,尽管总是被裴恒的肉体吸引,脖颈处的汗水缓缓的流淌而下,顺着肌理,埋入运动短裤的裤头。 真热…… 跑了一会儿,丽珍出了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 半小时后,体力不支,她按了暂停。 裴恒看她不跑了,同样选择休息,两人分别坐在凳子上,她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没一会儿,有个穿粉色瑜伽服的美女捧一瓶矿泉水过来,她弯下腰,把手中的矿泉水递给裴恒,笑着说:“帅哥,方便认识吗?我叫黎雪。” 裴恒面不改色,视若无睹的给自己擦汗。 “不要这么冷漠嘛,”美女撒娇,她身材姣好,弯下腰露出浑圆的事业线,可以说,是个男的就不会无视。 气氛有些尴尬。 丽珍忍不住出声:“人家好心给你送水,你就接受吧”。 裴恒睇她一眼,张嘴,只道:“好。” 他伸手接过矿泉水。 “你叫什么名字?” 裴恒抿嘴。 丽珍说:“他叫裴恒,二十一岁,F大学生。” “好巧,我是旁边上戏的。” 裴恒没搭理她。 美女看看裴恒,又看看丽珍,后知后觉的说:“你们很熟吗?” “不是很熟,”丽珍笑着解释。 睡过而已。 的确不是很熟! “可以加个微信吗?” 裴恒这次直接拿出手机,给黎雪扫码添加。 她加是她的事,同不同意是他的事。 真麻烦。 黎雪得到他的微信,心满意足的离去。 等她走了,裴恒站起身,把矿泉水递给她:“你要的,你喝。” 丽珍抬眼看他,充满力量的薄肌上沾满汗水,他喉头滑动,汗水瞬时流向。 他移开眼,没看她。 丽珍伸出手,从他手中接过矿泉水,原本可以互不接触,她偏偏握住他的指尖,尾指缓缓的蹭过去。 他没说话,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丽珍的手心出了汗,黏黏糊糊的,拧了几下矿泉水瓶,没拧开。 裴恒伸手:“给我。” 丽珍递过去,他拧开,又递回来。 “谢谢了。” “不客气。” 丽珍喝水的时候想,他们两个人的确不熟,真客套。 * “嗯……啊啊……” “啊啊……” 喘息声与呻吟声交织,此起彼伏,混在花洒落下的水声里,听得不真切。 丽珍瞪大眼睛,呻吟声回荡在空荡的淋浴室。 狭小的隔间,男人从身后抱住黎雪,肆意的揉搓她的奶子,咬她的耳垂,低语:“叫,叫大声点,我要让健身房的人都知道,你黎雪是我的肉便器。” “呜呜……”黎雪咬紧牙关,摇头,对方撞击猛烈,呻吟声止不住从嗓子深处溢出。 花洒被打开,热水汩汩流淌而下,刺激底下肉体纠缠不休的两个人。 嘴中忍不住溢出呻吟,她的身子往后仰,男人俯下身子来,给了她一个吻。 舌游走在她温热的口腔,汲取她的津液,掠夺她的全部。 巨大的肉棒猛烈地的顶弄着她的臀儿,撞击她的花穴。 黎雪的腿根早已软绵,没了力气,全靠手儿扶墙支撑,娇嫩的花穴分泌出大量的蜜水,那里渴望着被他巨大的肉棒狠狠的贯穿,狠狠地玩弄。 “小骚货,一天不被操就浑身不舒服是不是?”男人含糊不清的说。 黎雪摇头,她一张嘴,呻吟声更大声。 在公共场合之下,刺激加倍。 “我听说,你去问一个小帅哥的微信。”男人说:“怎么,我满足不了你?” “不……啊,不是……嗯……”黎雪断断续续的说:“快点,再用力点,要到了,要到了……” 男人把自己的肉棒拔出来,不轻不重的的蹭她湿润的花穴,“到了?想要的话,自己来。” “给我,给我好不好?”黎雪扭动雪白的屁股,难耐的说。 “骚货。”男人一巴掌拍了拍她的屁股,狠狠的用肉棒贯穿她。 “啊……”她尖叫一声:“好大,好舒服,操我,狠狠地操我。” …… …… 听了一会儿墙头,下流的话听得丽珍面红耳赤。 她默默地退了出去,打算等这对野鸳鸯办完事再冲澡。 事实上,也不是非要洗。 裴恒锻炼完已经提前走了,丽珍玩了会手机,给裴恒发信息。 [丽珍: ̄□ ̄||撞见不该撞见的事了] 稍倾,对方回复。 简短有力的一个“?” 该怎么说呢,他们好像没熟到可以说这种事的地步。 [丽珍:碰见问你要微信的美女了] 裴恒秒回了个“哦”。 丽珍想,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会被戴绿帽子了。 他罪有应得! 06玩玩而已 丽珍在淋浴室门口的凳子上坐着玩手机。 好一会儿,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跟前走过,她抬头,看见一个浑身腱子肉穿白色背心运动短裤的猛男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她好像在这家健身房发的传单上看见过男人。 他是这儿的教练。 丽珍眯了眯眼睛,露出笑容。 等黎雪出来,两人撞上。 “被你听见了?”黎雪大大方方的笑道:“能不能别告诉那小帅哥。” 丽珍点头,解释:“我和他不太熟的,你放心。” “不熟么?”黎雪不太相信,说:“看不出来。” “你好忙,有教练不够,还要勾搭新人?”丽珍笑了,不太理解。 现在的年轻人,玩得都挺花的,不像他们以前,爱一个人已经足够占据所有的时间,脑中满是对方,两个人的爱情容不下第三个人插入。 黎雪说:“偶尔在外面玩玩,吃吃野味罢了,像教练那种男人,我有不少。怎么,姐你也想玩吗?” 丽珍摇摇头,举起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像是一道枷锁,锁住她的心爱,她笑道:“我结婚了,年龄大了,没你们小年轻心思活络。” 黎雪耸耸肩膀,凑过来,低语:“结婚又怎么样,谁知道你老公有没有在外面偷吃,男人可以玩,为什么女人不可以玩,在我看来,这些臭男人不过是玩物罢了。” 丽珍神情怔忡。 两人聊了聊,丽珍觉得对方长得漂亮,健谈性格又好,互相加了微信,多个朋友,不是坏事,她和从前上流社会的朋友已经不往来了。 * 或许是心中有愧,丽珍的老公为了弥补他错过结婚纪念日,特地在一家价格昂贵的法国餐厅定了座位,从前丽珍没少去这种米其林餐厅,后面嫁给王柏,婆婆总在她耳边念叨,要她收起大小姐架子,省吃俭用点,别动不动没事出去吃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消费降级,丽珍渐少下馆子的频率。 后来,这种价格不菲的餐厅便没去了,一年到头能去一回,都是意外惊喜。 这天丽珍特地从衣橱里挑出一条低领黑色圆襟旗袍,她长胖了二十斤,没有从前的轻盈苗条,变得更加丰满,她的皮肤白,像绵密细腻的奶油蛋糕。 这么多年来,身材微微走样,面相变得愁苦,只剩下白皙的肌肤和一头被她细心呵护的乌黑长发无时无刻的提醒她,当年她是多么容色倾城。 玫瑰凋零,枯萎。 嫁给王柏后,她的父母对她很是失望,特地登报说断绝父女关系。 起初,丽珍不在意。 有什么能比她的爱情更重要的,她失去的不过是金钱和继承权,得到的却是一个心仪的男人。 丽珍垂下眼皮,如今想来,只觉得好笑,嘴角一弯,露出冰冷的微笑。 人生是一场豪赌,把自己的幸福押在男人身上本来就是愚蠢的做法。 她输了,一无所有。 失去了豪门继承人的身份。 没有面包,更是失去爱情。 丽珍鼻子酸涩,眼眶通红,她仰头,忍住泪水。 王柏在客厅等她,她化妆的时间有点久,他忍不住抱怨:“老婆,好了没,快点——” 丽珍眨了眨眼睛,逼回去泪水,喷了点香水,拿出她舍不得再穿的镶钻高跟鞋,当年她从家里出逃心切,随便捞了一些心爱的手包、衣服和鞋子、首饰,匆匆的离家出走。 没想到这些当年在她衣帽间陈列一堆的东西,如今变成她珍视的物品。 爱马仕包包有些年没有拿去保养,有些陈旧,不过是经典款,越久越值钱。 王柏又在抱怨她耽搁的时间久,丽珍踩着高跟鞋走出去,他看见她装扮的一瞬间,一愣,眼底闪过惊艳的神色,急不可耐的上来搂住她的腰身,凑到她跟前。 “老婆,你好久没打扮。”他说:“如今一扮靓,还是跟当年一样漂亮,看得我心痒痒。” “不如别去了,我们亲热亲热。”王柏建议。 丽珍推开他,说:“胡说什么呢,怎么不去,这是你欠我的饭。” “好好,去去去。”王柏色迷心窍,忙不迭的答应。 * 去的路上,王柏开车,有人给他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都被他挂掉。 “怎么了,怎么不接?”丽珍在看外头的风景。 王柏有些心虚,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说:“开车,不方便。被电子警察拍到,要扣分的,这个月扣了好几分了。” 电话又打来了,是同一个,丽珍瞥了一眼,看见备注是市场部李姨。 “你同事?”丽珍说:“或许有要紧的公事,你不接?” “不接,不接。”王柏的反应有些大,他烦躁的说:“等到餐厅了再回拨。” “哦。” 丽珍懒得管,什么李姨张婶,工作伙伴还是他的小情人,反正出轨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关心的,她把生活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车子抵达餐厅,王柏叫她先上去。 丽珍解开安全带上车,打开车门下车,要关上车门的瞬间,听见王柏电话那头传来撒娇的女声,声音很甜很幼,是男人们会喜欢的年轻妹妹的夹子音。 王柏慌张的瞥一眼丽珍。 丽珍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想吐,没理会王柏,加快离开的脚步。 * 点好了菜,等了好久,王柏才来。 她点了红酒炖鸡、白汁烩小牛肉、马赛鱼汤、法式烩土豆等菜。 王柏耽搁这么久姗姗来迟,她也懒得问责。 夫妻之间相处,需要有良好的心态,不然她早就气死,何必忍了这么多年。 王柏坐下没多久,侍应生上菜,红酒炖鸡中的鸡肉用的是鸡腿肉,鲜嫩多汁,辅以法国空运来的红酒炖制,香味浓郁,汤汁粘稠,加上洋葱、胡萝卜、芹菜等蔬菜丁,令人食指大动。白汁烩小牛肉,小牛肉是直接在清高汤中煮出味,通过加入奶油制成的白汁沙司;马赛鱼汤的汤与鱼肉是分开盛放,汤呈混褐色,里头添了白肉鱼类、龙虾和蛤蜊,上头放着翠绿的意大利香菜点缀;烩土豆看着非常简单,土豆被切成了丁,煮得软烂,口感醇厚如泥。 丽珍又点了一瓶价格不菲的红酒,既然不能让王柏发现端倪,那么,让他大出血是应该的,反正她不花他的钱,他也会拿去给别的女人花。 给他省钱干什么,多没意思。 从前,她由奢入俭,忍气吞声;现在,她只想做回方家大小姐。 裴恒看到她时,丽珍独自喝了大半瓶红酒,眼神游移,面颊飞霞,她对面的男人时不时低头玩手机,回信息,心不在焉。 丽珍自然没注意到裴恒。 “我上个厕所。” “嗯,去吧。”王柏头也不抬,不知道和人聊什么,肥胖的脸上荡漾淫荡的笑容,看得丽珍胃中翻滚。 丽珍的脚步有些乱,脚步虚浮,她想,她大概是醉了。 在走廊的尽头,她撞入一个男人的怀里,抬头一看—— 嚯,是熟人。 她眼前出现重影,吃吃的笑道:“裴恒,你怎么在这里?” 裴恒抓住她胡乱动的双手,“和朋友来吃饭。” “你喝醉了?” “醉了吗?”丽珍在他的怀里挣扎:“我没醉。” 她踮起脚尖,瞪大眼,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没醉。” “你不信?”她笑着说,凑近他,偷亲他一口。 裴恒怔愣:“你亲我,不怕被你老公看见吗?” “怕什么,”丽珍的眼睛有点泛酸,她说:“他现在正忙着,没心思管我的。” “你喝多了。”他说。 “我说我没有,你怎么不信。”她说话的语气温柔,有些撒娇的意味。 “等你清醒你会后悔的。”裴恒这回穿的是西装,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他的身姿笔挺修长,倒是多了几分成熟,以及迷人。 丽珍在他耳边小声说:“后悔什么,你是不是不敢亲我。” 裴恒深深的凝视她,浅色的眼珠里飞扬的神采一闪而逝,紧接着,低头,嘴巴覆盖上来摸寻她的唇。 她喝了红酒,嘴巴里都是酒味,脑子有些懵,嘴巴一张,他的舌头灵活的钻入,在她的嘴里搅和风浪。 氧气一点一点被吞没,变得稀薄。 他的气息开始紊乱,炽热要烧穿她的身子。 最后,丽珍像条脱水的鱼被放开,只能靠在他的怀里不停喘气儿,脑子发懵。 “你今天,很漂亮。”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温柔。 丽珍闭上眼,左胸腔里的心脏“砰砰”乱跳。 * 夜风从车窗灌入,吹了风,丽珍清醒不少,裴恒那句话终于被她驱赶出脑海。 她犯过一次错,踩入泥坑,不可能犯第二次错。 也许,要冷静一段时间来思考——智者不入爱河。 玩玩可以,谁先动心的话谁是笑话。 07刺激 (7) 这件事之后丽珍没再见过裴恒,即便是去健身房,也是挑一些大学生上课的时间,两人没再撞见,倒是和黎雪喝了几次下午茶。 裴恒给她发过几次微信信息,见她态度冷淡,没回复消息,聊天框不再弹出新的信息。 丽珍浑然不在意,小朋友耐心有限,这很正常。 驯化这种事得循循渐进,快一点了,便不好玩了。 何况,她想独自冷静一段时间,把生活掰回正轨。 * 马路对面的尽头有一家不显眼的咖啡馆。 白念之约她喝咖啡。 丽珍大可以拒绝,她早就不和之前圈子里的旧友有什么来晚了,但是她没有,她一向是自负的,迎难而上的,很少有退缩的时候,从前的方大小姐是,现在的丽珍亦然是。 白念之是她的发小,家世地位与她相当,美貌稍逊一筹,她们自小被京圈上流社会称为“双子”,两人无论是做什么事都要被对比。 丽珍没嫁人前,白念之勇闯娱乐圈,凭借家世拿了点资源,是个不温不火的小演员,这么多年,小演员转眼混成当家一姐。 她提前十分钟抵达咖啡馆,点了一杯蓝山咖啡,正因为健身而苦于不能摄入糖量,狠狠的撕开代糖的包装,往里头倒代糖,银色汤匙正在搅动,便听见脚步声。 摘下大墨镜,白念之甩了甩栗色的大波浪卷发,露出一张成熟妩媚的脸蛋来,烟灰色的丝绸衬衫,酒红色的包臀鱼尾裙,化了淡妆,精致又耀眼,浑身自带大明星的光芒。 这么多年没见,白念之依然一眼认出丽珍。 她惊喜的喊:“丽珍。” 丽珍假笑,站起来,白念之凑上来给她一个拥抱。 白念之坐下后,侍应生拿餐单走过来。 她点了一杯拿铁,开始和丽珍聊起来,问她的近况。 丽珍怎么敢实话实说,敷衍的说“还好”、“能过”,又说她爱听的话,“怎么能比得过大明星的精彩生活”。 白念之抿嘴一笑,她说:“这么多年没见,你变了”。 从前有星探递给丽珍名片,叫丽珍入圈拍戏,丽珍不屑一顾,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怎么会自降身份去当不入流的戏子,背地里叫人笑话。 白念之入圈后,丽珍减少跟她一同出席圈子里的好友活动,一方面是因为怕拉低自己的身份,另外一方面是她真的不喜欢白念之,总而言之,方大小姐懒得装。 丽珍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她最讨厌别人怜悯,“人总要长大,什么变不变的。”、 “对了,待会儿肖雅要来。”她说。 丽珍问:“她从美国留学回来了?” 白念之点点头。 肖雅是丽珍的好友之一,丽珍嫁人前一年去美国留学,读建筑系,白念之说她目前在国内顶尖的设计院之一当设计总监。 “肖祁结婚了,你知道吗?” 肖祁是肖雅的哥哥,肖氏集团的总裁。 丽珍从情窦初开暗恋的男人,他大丽珍十岁,可以说,只要肖祁出现,丽珍的眼睛再也移不开,容不下别人。 肖祁长得极为帅气,丽珍十岁的时候,肖祁二十岁,二十年的少年郎,阳光又帅气,待人极为和善,等到丽珍再大一点,得知肖祁交往貌美女友,少女心碎了一地。 她从小一直追逐他,但是,他从来没有回头瞥过她一眼。 哪怕是一眼,都没有。 肖祁总说,珍珍,你还小,等你大一点你会遇见属于你的白马王子。 丽珍没等来白马王子,等来了灰小伙,被灰小伙拐骗走,七年过去,灰小伙成了二师兄。 其实,丽珍不喜欢白念之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她知道白念之跟她一样,喜欢过肖祁,对于情敌,方大小姐一直视为眼中钉。 肖祁结婚是常态,毕竟当了这么多年钻石王老五,结个婚又怎么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女人这么幸运。 丽珍沉浸在往事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肖雅来了。 出国留学几年,肖雅没有太大的改变,仍然是剪短发,她的穿衣风格偏于中性,显得干净利落。 肖雅点了曼巴咖啡,问她:“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丽珍把自己收拾妥当才出门,拎的手袋是她最喜欢的驴牌经典款,画上精致的妆容,喷洒香水,她输什么,都不能输给白念之。 “还行。”丽珍说:“老样子,我男人对我还行,只是过不了以前穷奢极欲的生活罢了。” “要不要跟方伯伯服个软,他一向宠你……” 丽珍打断她的话,她日子凄苦,竟要回娘家同老爹服软,岂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脸。 她为了嫁人和家族决裂,原以为获得了爱情,哪知,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最初逢年过节,手机都会收到母亲偷偷发来的简讯和电话,她咬牙,隐忍泪水不看,全删了,电话自然不接! 她深知父亲的脾气,轻易不会原谅她的,两人击掌为盟,亲自断绝父女干系。 父亲特地托人刊报,告知上流圈子两人断绝干系一事儿,整个月,报纸八卦杂志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这件事的报道,这算是亲口把她从上流社会剔除,抹掉名字。 彼时,老公安慰她说,“老丈人不过是一时意气,你别难过……” 丽珍不愿意谈这事,拉回肖祁这话题,她很关心他的妻子是谁。 “何雪丽,”白念之轻描淡写的说,不太情愿说起何雪丽这个名字,她和丽珍都输给这个样样不如她们的女人,要家世没家世,要容貌没容貌,却赢得肖祁的心,让他抛弃七年长跑的女友。 丽珍自己在爱情上吃了苦头,生活坎坷,更见不得别的女人跟肖祁比翼双飞,遂问何雪丽的来头,这个女人什么出身,她不识得! “何家私生女,前些年认回来的,你要是好奇,周末有个局,要不要来?”白念之发出邀约。 丽珍低头用银匙在搅咖啡,她要不要去呢? 肖雅小心翼翼的打量丽珍,她没敢透露,她的嫂子竟然有五分神态似丽珍,她认为这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打死她都不会认为,她的兄长肖祁喜欢丽珍。 又聊了会儿,丽珍从正主的口中得知白念之有个在谈男友,是个有名气的导演,咖啡馆内暖黄的灯光落在白念之的周身,晕出一层浅浅地,淡淡地光晕,提起她的男友,她的眼睛水波流转,下颌微抬,映衬得皮肤白嫩如奶糕,通身露出一股富贵娇媚的劲儿,勾人得紧。 丽珍心想:原来贵气真的能养人。 * 走的时候,白念之说要送她,被丽珍拒绝。 “不用,我开车来的。”丽珍指向露天停车场的一辆揽胜。 白念之挑眉,她与肖雅相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丽珍的生活并没有过得很凄惨! 白念之的男友开了一辆豪车来接她,丽珍在咖啡馆门口与两人分别,等目送白念之坐上车,肖雅驱车离开,她这才往停车场走去。 丽珍拿出电驴的钥匙,越过揽胜,她不知道白念之和肖雅把她口中的车误认为是揽胜。 插上钥匙,丽珍从底座拿出塑料袋放好手包,坐上小电驴,汇入车流。 拎价值百万的驴牌手包,坐小电驴恐怕只有方大小姐一个人了,即便是真品,也会被人认为是水货。 丽珍抽空去菜市场买了个青菜,走回小区的时候看见楼下停了一辆印刷有搬家公司字样的货车,她越过货车,往电梯走去。 走入电梯,她低头拎菜,又怕青菜的水珠弄到她装着手包的塑料袋里,没有注意打有人快速往电梯疾步而来。 最后一秒,电梯门被人按开,有人抱重物走进来,丽珍自觉缩到角落。 电梯上升,身旁的人突然出声:“不打招呼,故意不帮我按电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丽珍抬头,惊讶神色一闪而逝。 她冤枉,什么不打招呼,她根本没注意到! 何况,不帮按电梯这事儿。 “额,我没看见,你怎么在这儿?”丽珍说:“你……搬家?” 裴恒摇摇头,说:“不是,是我女朋友搬家。” “还没分?” “没有。” 丽珍认为这哥们是个狠人,这都不分,怪能忍的,忍者神龟吗? “你多少楼?” 裴恒深深的看她一眼,说:“跟你一样,八楼。” 丽珍:“……” “是她要求的。” 她凑近他,低声问:“这是要玩什么?” 王柏这混蛋,搞这么刺激吗? 08小骚货,小声点 丽珍穿围裙在厨房择菜,洗菜,身后传来脚步声。 裴恒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丽珍头也不抬,说:“不过,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帮忙。” 裴恒按照她所言,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你是怎么想的?”他问。 “什么怎么想的。”丽珍扭头瞥他一眼。 油烟机发出的噪声掩盖两人的谈话声。 “叫我和我女友来你家一起吃饭。” 丽珍说:“远亲不如近邻,新邻居总要认识认识。” “哦。” 裴恒顿了顿,不知在想些什么,抬头凝视她忙碌的身影。 “你进来帮忙,他们会不会在客厅乱搞起来?”丽珍抽空问。 “也许,又有什么关系。” “你心态挺好的,不过,如果搞起来的话,你忍一下,我老公他很快的。”丽珍笑了笑,把一碟炒好的青菜放在流理台上,叫他拿出去。 裴恒把青菜端出去。 客厅。 王柏和李丽莎坐得远远地,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条马里纳亚海沟,浑然看不出来他们私底下乱搞在一块。 李丽莎低头在玩手机。 屋里开空调,王柏却汗流浃背,他这副心虚的模样,没少令丽珍私下笑话。 话说王柏下班回家,丽珍告诉他隔壁搬来新邻居,他们隔壁的屋子空了很久,房东是个阿嬷,最近回乡下养老去了。 又跟他说自己邀新邻居来家里吃饭,王柏没当一回事。 只不过门被敲响,丽珍催促他去开门,开门的瞬间,看见对面熟悉的面孔,他脑子一片空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丽珍站在他身后微笑,是冷笑。 王柏身子僵硬,想要回头看妻子的表情,又不敢表露太过。 “你好,我是今天新搬来隔壁的,我叫裴恒。”裴恒说:“这是我女朋友,李丽莎。” 李丽莎模样清纯,留齐刘海,笑容腼腆无害,犹如出水芙蓉,她的颜值是比不上年轻时候的丽珍的,不过胜在年轻和新鲜,谁不喜欢水嫩的新人呢? “不要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丽珍越过老公,从裴恒手里接过果篮,顺手塞给发呆的王柏。 李丽莎在与王柏擦身而过时,偷偷的抛媚眼。 王柏没感觉刺激,反倒是出了一身冷汗。 …… …… 气氛有些不寻常! 饭烧好,丽珍他们家是长桌,铺了长桌布,她与王柏坐一边,裴恒与李丽莎坐在对面。 有客人来,丽珍从冰箱里拿了虾和螃蟹,分别做了避风塘虾和清蒸螃蟹,她喜欢吃虾,不过婚后王柏很少给她剥虾,她嫌麻烦,便不再吃虾,往昔有客人来她才会做虾。 没人说话,丽珍笑眯眯的抛了个话梗,询问裴恒和李丽莎的专业,她眼角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王柏,瞥见他神色异常,呼吸加重,晓得桌子下或许有动静。 李丽莎黑丝包裹的玉足此时正不轻不重的的玩弄王柏的命根子,他的老二在她的挑逗下,涨得难受,恨不得立马把这女人压在饭桌上操弄,叫她知道什么叫做自己点的火自己来灭,不过,老婆在身边,他那点花花心思顿时被泼冷水,打消一半,凭空多了一份背德的快感。 丽珍目光平静的看了裴恒一眼,裴恒夹了虾,还没咬,感受到她的视线,缓缓地开口赞道:“你这虾味道做得不错。” “……” 丽珍有时候在想,裴恒这发光的绿帽戴得不亏,人家都要偷偷上高速了,他这还有功夫赞叹她的虾做得不错。 吃完饭,丽珍没急着收拾碗筷,反而对王柏说,想喝冰饮了。 王柏没理会,丽珍本来也不指望他,她的目的不是喝冰饮,说这话是想看看王柏这狗男人和李丽莎独处,会不会立马干菜烈火的搞起来。 裴恒搭话:“我可以去帮买。” “我吃得太撑,想消消食。”丽珍说,“裴恒,把你女朋友独自留在我家坐一会儿没事吧?” 李丽莎说:“珍姐,当然没事的。” 丽珍懒得换鞋,拿了钥匙和钱包出门,裴恒跟在她身后,大门关上的瞬间,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他们这是老小区,隔音没这么好,两人依稀听见屋子里传来对话声—— “小妖精,要死啊,明目张胆的勾引你男人。“ “哎呀,轻点,轻点,别这么猴急。” 屋里战况激烈,吃饭时李丽莎的挑逗早就让王柏内心欲火高涨,谁知道他想瞌睡丽珍抛来枕头,门关上的瞬间,他饿虎扑食,朝坐在沙发上的李丽莎扑过去,大手立马探入她的裙底深处,毫无章法的蹂躏。 随便揉搓几下,猛的扯下她轻薄的上衣,火急火燎的啃上去,猛的含住她胸前的莓果,狠狠地吸吮起来,李丽莎尖叫,呻吟出声。 他迫不及待的掏出自己肿胀的老二,掐李丽莎的细腰,隔着一层薄薄的丝袜摩擦她的花穴。 “嗯啊……” “小骚货。” 他道:“没吃饱是不是,小骚货在吃饭的时候是不是老早就想吃你男人的这根了。” “来,哥哥来喂饱你。”王柏说:“小骚货,真浪,你别叫这么大声,被别人听见了的话……” * 沉默。 丽珍和裴恒坐电梯下楼。 她偷偷看了一眼裴恒,没忍住,说:“你说我们现在回去,他们会不会吓死?” 想到这场面,她忍俊不禁,王柏大概会直接痿吧。 裴恒看她,脸上没有表情,说:“方丽珍,你到底在想什么?” “啊?” “这种男人,扔垃圾桶都没人要,你都不舍得离婚吗?” 丽珍皱了皱眉尖,说:“你好意思说我,那你怎么不分手。” 他们两个,半斤八两。 电梯抵达一楼,丽珍要出去,被裴恒一把拉住手腕,拽了回来。 她吓了一跳,眼前被个颀长的身影罩住,青年弯腰低头。 唇上一热,她一愣,嘴儿一张,嘴里滑入舌头,她试着回应他。 作者os:窝囊组合哈哈哈哈 09想不想做 便利店外,两个人并肩坐在红蓝色的塑料连椅上。 丽珍咬一口老冰棍,嘴里的冰块被咬得滋滋作响,夜风袭来,她眯了眯眼睛,身旁的裴恒拧开矿泉水的瓶盖,猛喝了一口冰水,浇灭心底蠢蠢欲动的火气。 “在电梯里,你是不是起反应了?”她问。 裴恒被呛住,猛的咳嗽。 “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丽珍如今三十五岁,已经到了要用这种小手段证明自己魅力的时候,裴恒起反应说明她不是没有市场。 咬完老冰棍,丽珍估摸差不多,起身回家。 两人路过暗巷旁的小宾馆,她睇了一眼单手插裤袋,装酷的青年,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想不想做?” 裴恒掀眼皮看她,没说话,喉头上下滚动,心里想要拒绝,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说了一个“好”字,这下把两个人都愣住了。 丽珍咬唇,笑了笑,提步往家里的方向走。 裴恒跟在她身后,也没再提这事儿。 在小区楼下,丽珍说,“你说他们完事没?” 裴恒看她一眼,摇摇头,说:“这我怎么知道,你是他老婆,你不知道他的时长?” 丽珍撇撇嘴,一脸嘲讽的神色:“五分钟,不能再多了。” 两个人到门口特地加重脚步声,丽珍拿钥匙开门的声音极重。 客厅。 李丽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衣服皱巴巴的,媚眼如丝,面色潮红。 裴恒和丽珍装聋作哑,他把一杯冰奶茶递给李丽莎,说:“你最爱喝的芋泥波波奶茶,少冰,少糖。” 李丽莎接过,娇声道:“裴恒,你真好,可是人家要减肥,晚上不能喝奶茶。” 丽珍眼皮一跳。 “少糖,你喝几口没什么关系的。” 李丽莎嘴上说不喝,太甜会长胖,事实上和老男人运动一番,大汗淋漓,的确是需要一些冰的来补充能量。 * 下午四点半。 丽珍在小区的公共区域与领居王妈聊天。 王妈神秘兮兮的说:“丽珍,我跟你说,你知道住在三单元405的女人吗?” 丽珍怔愣,一旁的张姨接话,“是不是去酒店当前台的那女的?” “就是她!” “她怎么了?”丽珍问。 “你不懂,她老公出轨了。” 这年头,对婚姻不忠的男人很多,丽珍见怪不怪,神色不变。 王妈接着说:“不止这些,为了报复她老公出轨,听说她和他们酒店大堂经理搞上了。” “你怎么知道?”有人问。 “前些天都闹起来了,她老公揪着她头发,把她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个惨哦……” …… …… 丽珍的电话响起来,是裴恒。 她走远一点,小区不大,一点什么风吹草动人尽皆知,她不想变成明天大妈阿姨口中的谈资。 “喂。” “你在家吗?” “在小区楼下,怎么了?” “你老公从学校把李丽莎接走了,我跟在他们后面,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 丽珍:“……” 她有不好的预感,她有点小洁癖。 “等下如果你老公打电话问你在不在家的话,”他说:“记得说'不在家'。” 丽珍沉默了一下,应下。 没忍住,又问:“他们不会想……”这都忍不住,白天激战? “应该是。” 挂了电话后不久,丽珍的老公果然打电话给她,她神色冰冷的说自己不在家,在逛市场。 微信弹出对话框。 [183 差生 清纯男大:车子进小区了] 过了一会儿。 [183 差生 清纯男大:进电梯了] 丽珍没忍住,翻了白眼,这是要现场直播给她知道吗? 她想,如果王柏这狗男人和李丽莎在她睡觉的床上滚床单,那她今晚上就找借口去酒店过夜一晚,想想就恶心。 丽珍找借口要回家,王妈问她,“珍,你怎么脸色这么差?” 丽珍僵硬道:“大姨妈来了,我有点不舒服。” 王妈叮嘱她回家好好休息,丽珍恨不得去菜市场买一把菜刀,提刀上楼抓奸,直接撕破脸皮,不过以目前的情况,她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当个绿色环保的小王八。 丽珍坐上电梯,她打开微信,看见信息。 [183 差生 清纯男大:没进你家,进隔壁了] 丽珍:“……” 电梯门打开,裴恒一张帅脸出现在眼前。 两人对视一眼,她没说话,沉默的走出电梯,站在自己家门口,犹豫了一下,现在是要学“雪姨”过去敲门抓奸,还是默默回家? 左边是捉奸,右边是当窝囊废,选哪个? 丽珍用钥匙轻手轻脚的开了自己家的门,裴恒跟在她身后进来。 她弯腰换鞋,上衣往上缩,露出腰部的白嫩肌肤。 裴恒默不作声的移开目光。 气氛有些凝滞,隔壁突然传来调笑声。 裴恒把一只白色蓝牙耳机递给丽珍,丽珍戴上,听见耳机里传来清晰的喘气声和说话声。 “?” 她看向裴恒。 裴恒点了点手机,递给她。 手机上映出狗男人和李丽莎纠缠的身影,两个人在玄关处激情大战! 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租的房子里安针孔摄像头了,她掀了掀眼皮,默默的竖起大拇指夸他。 以后要离婚,这些偷情视频就是证据! 王柏说:“小骚货,真想把你舔得喷水。” 他迫不及待的脱了裤子,隔着四角内裤清晰可见勃起,李丽莎跪在他身前,伸出小舌隔内裤舔舐,媚眼如丝,眼里充满勾人的欲色。 李丽莎舔弄他的勃起,舔得湿漉漉的,似乎手里的器物又大了一分。 她慢慢地剥下他的裤子,他的老二弹在她的脸上,她媚笑,伸出小舌,舔弄起来。 丽珍看现场直播,听耳机里传来两人浓重的喘息声,自己的身体悄然发生变化,呼吸不自觉加重。 裴恒站在她身后,两个人静静的站在玄关处,浓烈的呼吸起伏,交织。 丽珍心想,没道理狗男女在隔壁恩爱,她在守女德,这不是折磨自己? 她回头,裴恒离她极近,一回头,两个人差点亲上。 他吓了一跳,立马想拉开距离,谁知丽珍跳起,踮起脚,攀上他的肩头,主动吻上他。 “亲我,”她说。 10.饿了,想吃你 “亲我。” 她的呼吸很轻盈,像是一根极细的羽毛,在裴恒的心尖上挠了一下。 不轻不重的,又极为勾人。 丽珍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浅棕色眼珠,把人盯得面皮爬上红痕,才心满意足。 “姐姐,闭眼睛。”他低喘,在她闭上眼后发疯一般啃咬上来。 手机没拿稳,掉在地毯上,谁都没空理会。 他亲得凶狠,来势汹汹,丽珍受不住,连连往后撤退,却被他扣住后脑勺,他态度强硬的撬开牙关,闯入她的嘴中,与她的舌纠缠。 丽珍的身子渐渐软化,倒在他的怀里。 耳机里忽然传来隔壁两人的嬉戏声,她一下子清醒过来,灵魂仿佛坠入冰冷的湖水中,空荡荡又沉甸甸的,这声音引得她反感。 她推开他,力道不大,但他的心神都在她身上,反应过来,往后微微撤退。 他呢喃:“姐姐,专心点,别分神”。 丽珍瘫在他的怀里低喘,掀眼皮看他,他低头,以额相抵。 “嗯,”两个人接吻。 不知怎么,丽珍想起自己九岁那年养的一条萨摩耶,它总是喜欢用额头蹭她,目光清澈又湿漉漉的,惹人怜爱。 她在心里骂一句,不知道是在骂隔壁出轨的狗男人还是骂眼前的小狗太过惹人怜,呼吸开始急促,像是溺水的人攀住一块浮木,大口大口的贪婪地呼吸新鲜的空气。 摘下耳机,扔在玄关柜上。 不想再听见隔壁的任何声音。 她手指灵活的拉下他的牛仔裤,解开裤腰,隔裤瘙痒。 《贤者之爱》里真由子并不是用肉欲控制她的少年,而是让对方从精神上依赖她,离不开她,就像……巴甫洛夫训狗的条件反射定律,不一定要尝尝吃到嘴里的滋味,而是让对方产生一种饥渴感,当她摇响手中的铃,他便是她最忠诚的恶犬。 他的喘息声渐重,丽珍感受到手下之物越发的肿胀,释放出他内心的野兽。 丽珍面染潮红,半眯着眼睛,脑子里却十分的清醒,她知道如何驯服他。 玩弄他的性器,灵活的套弄,速度越来越快,冰与火交织,似是把他放在火上煎烤,烘得他热汗淋漓,浑身焦躁不安。 想触碰她,他在克制。 看出他的隐忍,她在他耳边轻声说:“摸我。” “想摸哪里摸哪里。” 他脸红得像是被烤熟的虾子,大手在她身上游移,来到她的胸前,不轻不重的的蹂躏起来。 丽珍变本加厉的套弄,没一会儿功夫,他弃兵缴械,身子抽搐一下,射出精液。 她勾唇一笑,踮起脚尖咬他颈部的肌肤,故意吸吮出水声,留下红痕。 老小区隔音不好,她不戴耳机,都能听见隔壁李丽莎发出的浪叫。 “不做吗?”他眼角残留泪痕。 丽珍百忙之中抬头,说:“没心情,你想?” 裴恒没说话,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没来得及塞回去的性器半勃起,暴露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隔壁干得猛烈,李丽莎叫得太大声,裴恒皱了皱眉头,挂在墙上的画布都震荡了一下。 他问:“比起他,我怎么样?” 丽珍啵了他嘴一口,说:“器大活儿有点烂,八十五分。” 胜在鲜嫩多汁。 裴恒突然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声音沾了情欲:“丽珍,你再这样看我,我不保证我能忍住。“ 他是个男人,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经不起撩拨。 听见他喊自己的名字,她怔愣片刻,强调:“我比你大,乖,叫姐姐。” “姐姐,”他语调很乖,沙哑道:“我饿了,想吃你。” “饿了?”丽珍踮起脚尖,恶趣味的在他耳边说:“饿了的话,回去肏你女朋友。” 裴恒很无奈,恨不得把对方剥干净,拆股吞入腹中,狠狠的操哭她,在她耳边低语,“姐姐,你哭起来的模样,真好看”。 他是她的小狗,只会摇尾乞怜,祈求主人摸一下,陪他玩玩,没有指令,是不敢轻举妄动! …… …… 丽珍递给他湿巾,叫他把自己收拾干净。 裴恒去厕所解决,等再出来,又是冷冷淡淡的禁欲少年模样。 王柏估摸时间差不多,和平常下班时间一样打开自己家的门,看见裴恒坐在客厅愣了愣,一小时之前肏了对方的女友,有些心虚,“你怎么在这里?” 裴恒说:“在楼下碰见姐,她叫我顺便来吃个晚饭。”又问对方是不是从公司回来。 王柏心里面本来就虚,随便糊弄两句,跑屋里换了一套常服。 丽珍累了,不想花时间做饭,叫了外卖,又炒一道蒜蓉青菜和煮紫菜鸡蛋汤,便叫人吃饭。 王柏风卷残云般大吃特吃,丽珍倒是很平静,她说,“周日我去参加个宴会,你自己花点钱在外面解决。” “什么宴会?”王柏扒饭,头都不抬的问。 他没看见丽珍脸上的犹豫之色。 裴恒没吃几口,他放下碗筷,说:“姐我吃饱了,李丽莎发消息叫我去便利店给她买东西。” 一提到李丽莎,王柏的小情人,他瞬间把丽珍说的事抛到脑后了,问裴恒怎么回事。 裴恒轻描淡写的解释。 * 周日的清晨。 丽珍起了一个大早,好久没见以前圈子里的人了,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没到上班的时间,老公在床上呼呼大睡,她蹑手蹑脚的出了卧室,拉开客厅的窗帘,推开阳台的推拉门,趴在阳台栏杆上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 等霞光万丈,她去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包子馒头,丢锅上蒸着,又煮了一点小米粥。 结婚七年,她的时光蹉跎在这些柴米油盐之中。 吃完早饭,欢欢喜喜的送王柏上班,等家里没人,丽珍放了音乐去洗头发。 洗完头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捧一本诗集躺着晒头发,旧时的回忆忍不住涌上心头,丽珍想起多年前自己疯狂追肖祁的事,那时候她不过半大少女,每天放学后热衷跑去他家找他。 肖祁躺在院子里的草地上看书,看的是莎翁的诗集,那时候她瞪眼睛,大声的抱怨肖祁为什么不理她,不跟她玩,肖祁总会温柔的笑笑,说“你去找阿弟玩”,阿弟是肖祁的外甥,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为此丽珍没少生闷气。 她知道肖祁喜欢读外国诗歌,一向不学无术的方大小姐委屈自己硬着头皮去读书,想来如今她爱读诗歌的习惯是从那时候的养成的,一时间叫她是有喜又愁。 丽珍为晚上的宴会挑了一件白色抹胸连衣裙,肖祁一向是喜欢素净的颜色,这点她没忘记。 亲自卷了头发,化淡妆,镜子里的女人似乎又恢复成当年容颜姣好的方大小姐,岁月到底是没太摧残她这朵玫瑰,这段时间的健身和花狗男人的钱去打水光针是有用的。 起码状态回春不少。 丽珍按时抵达肖家的一处庄园,她给肖雅发信息,等待对方出来接她。 她好久没参加这种晚宴,从过往侍者的托盘中取了一杯香槟,灌下一口来壮胆。 “丽珍,你今晚真好看。”肖雅由衷夸赞,把丽珍领到往日熟人的跟前——白念之坐在沙发上同个男人聊天,白念之同她介绍,是她男朋友,导演魏洋。 魏洋站起来,笑容满面,道:“方、丽、珍对吧?我记得你。” 丽珍有丝尴尬,这么多年,早不和以前圈子的人联系,卫扬是谁,根本不记得了,难不成是被她曾经拒绝过的备胎男? 毕竟能记得她的人,丽珍只能想到是仇人了! 11.白月光 丽珍从前是学校叱咤风云的人物,她家世好,长得又美又娇,追求者可以排到巴黎。 魏洋如今的正牌女友白念之皱了皱眉头,她怎么不知道魏洋和方丽珍之间有瓜葛? “想必学姐不记得了,我低学姐一届,高中时和你学号一样。” 丽珍想起男人是谁了,她从前高高在上,性子刻薄,对于学号一样却其貌不扬的学弟印象不深刻。她高中那会儿是学校的副主席,带了一个社团,恰逢她升高三要换届选举,魏洋在他们换届选举中表现优异,又是学号一样的学弟,顺理成章的让他当社团的新社长。 魏洋说出两人的渊源,白念之脸色稍稍好转。 丽珍记得那时候这个新接手社团的学弟总是追在她身后当个小尾巴,一口一个“学姐热络的喊着,他们姐妹会没少嘲讽他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如今时过境迁,境况颠倒,她倒是成了别人口中的可怜虫了。 丽珍拿了一块奶油蛋糕一边用小叉子挖着小口小口的吃,一边参与聊天。 故人重逢,她心里没什么高兴可言,有些害怕被人询问如今的境况。 听她们的聊天内容,丽珍坐立难安,插不进话总是想低下头,不参与话题,可是如今的局面容不得她低头认输。 丽珍又从侍者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灌下一口,冲淡嘴里的甜味。 人群里产生骚动,丽珍抬头,看见一个英俊而成熟的男人穿宝蓝色窗格纹定制西装,从人群中从容不迫的走来,大家纷纷同他打招呼,他礼貌的点头回应几句,偶尔遇见生意上的伙伴会停下来聊两句再走。 西装革履,成熟而富有魅力。 眼角的皱纹并没有损失他的英俊,反而平添两分贵气。 丽珍从前的眼里只有肖祁,肖祁一出现,她的眼里再容不下其余的男人。 鼻子有点酸涩,眼睛难受,更难受的是心里,又酸又涩。 肖祁不是一个人出现的,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女人身穿白色晚礼服,挽他的胳膊,姿态亲昵。 只是不知为何,丽珍迷迷糊糊地觉得,这个女人的脸蛋有点熟悉。 肖祁走到他们这儿,大伙都站起来同他说话,丽珍不例外,他的目光短暂的在丽珍身上停留,反应平淡,“是丽珍啊,好多年没见了,你过得怎么样?” 丽珍知晓他是寒暄,分辨不清自己的心底是不是失望,追肖祁的那些年,失望攒够了,她毅然决然的离开,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哪里晓得,掉入狼窟,竟然活得这般狼狈。 她磕磕巴巴的回答:“还好,老样子。”羞得脸皮火辣辣的。 她过得怎么样还用得着说吗,按照白念之的性子,巴不得把她过得不好的消息传播个遍,丽珍口头上说“还好”,不过是为了维持她微不足道的尊严和面子。 昔日高高在上的方大小姐,如今身陷囹圄,别人巴不得看她的笑话。 肖祁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丽珍低头挖小蛋糕,蛋糕被她弄得一塌糊涂,最后索性不吃了,叫侍者收走。 眼角的余光瞥见肖祁同他的妻子何雪丽说话,她说话温温柔柔的,模样标志,不说倒是看不出她是私生女这上不了台面的身份。 原来肖祁喜欢这款的,丽珍想。 从前肖祁交往的对象有明媚大方的,有知书达理的,有贤惠温柔的,何雪丽说话轻柔,声音细细的,腔调是南地的软语,软到有几分嗲味,丽珍是从来不会这样说话的,肖祁从前总说她像是带刺的玫瑰,耀眼的曦光,离得近了,会被灼烧。 白念之在夸赞何雪丽今晚的高定裙子。 何雪丽柔弱一笑,说:“是肖祁挑选的,我是不太会挑裙子的,我的眼光不大好。” 丽珍抬头看,何雪丽穿这条素雅的白色晚礼服,衬得她肤色白皙,点睛之笔是腰间系着香奶奶家的山茶花珍珠腰带,腰带与纤细的颈上的山茶花项链、手上半开花瓣的银色戒指呼应,相得益彰,贵气又大方。 丽珍喘不过气来,找借口离开去洗手间,“失陪一下,我去洗手间”,问了侍者洗手间在哪里。 她心里情绪波动,面上越发淡然,挺直腰板从容的离开,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没急着上厕所,在洗手间照镜子的时候,丽珍总算知道为什么看何雪丽有些眼熟,她那张柔弱的面容,神态竟然有些肖似她,这个想法令她眉头皱得紧紧地。 等到丽珍收拾好心情出去的时候,音乐换了一首,大家都去舞池里跳舞,沙发上只剩下魏洋。 魏洋朝她一笑,问:“学姐要不要去跳舞?” 丽珍想拒绝,怕白念之会吃醋,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在这干坐,岂不是显得无趣又孤零,怕不是私下里会被人笑话得更厉害。 她受邀,同魏洋一起滑入舞池跳起双人舞,音乐舒缓,男人的手礼貌的搭在她的胳膊上。 “学姐多久没跳双人舞了?”在丽珍分心不知道第几次踩在魏洋的皮鞋上,他笑着问。 丽珍有些尴尬:“很久了。” 他同她搭话,音乐一变,变得有些暧昧,“学姐还是像从前那样,喜欢肖先生么?” 心思被看破,丽珍有些无地自容,到底是过了这么多年,脸皮越发厚了,要是从前,没少赏对方一个白眼,负气离开。 她沉默不语,现在男已婚女已嫁,说这种话又有什么用呢。 他在她身边低语:“长情未免不是一件坏事。” “学姐记得你毕业那年,我在学校的未名湖边跟你说的话吗?” 丽珍自然是不记得了,对于别的男人,她从来不上心。 “你要是日子过不下去,来找我……”他在她耳边说话的语调暧昧,不知是音乐的缘故,还是…… 12当他的面被肏(h (12) “你要是日子过不下去,来找我……”他在她耳边说话的语调暧昧,不知是音乐的缘故,还是……、 无独有偶,丽珍没从洗手间回来前。 白念之与肖祁在跳舞。 说实话,在受到肖祁邀请的时候,她受宠若惊。 英俊不凡又风度翩翩的肖祁一直是她们圈子里最受欢迎的男人,少女时代的白念之没少和方丽珍一起偷看肖祁,犯下混事,不同的是,方丽珍爱得炽热,爱得猛烈,她从不隐藏自己对肖祁的爱意,白念之不同,她只敢躲在暗处,偷偷的看上对方一两眼。 两个人跳舞,白念之脸颊滚烫。 肖祁问她丽珍的现状,白念之脑子有些晕,没多想,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 他轻笑,笑声悦耳,白念之眼神闪烁,盯着他的脖颈处的西装扣子,根本不敢抬眼,肖祁的魅力不减从前,他眼底的忧郁不知从何处来,迷人得紧。 丽珍与魏洋滑入舞池,白念之注意到了,身子微僵,分神之间,踩了肖祁两脚。 “对不起……对不起……”白念之慌忙道歉。 “无碍,”肖祁说:“你也注意到了丽珍在和你男友跳舞。” 他的脸色不太好,语调意味不明。 “待会……”他低语。 音乐变换时,猝不及防,舞伴发生变动,白念之的眼神与魏洋的对上,丽珍没反应过来,她的男舞伴已经换成了肖祁。 她眨眨眼睛,眼神迷离,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呼吸急促,丽珍有些紧张,手心冒出冷汗。 她没说话,肖祁同样没说,他深邃忧郁的黑色瞳孔直勾勾的盯她,直盯得她面皮滚烫,无地自容。 箍她细腰的大手紧了紧,直把她往他的怀里带去。 灯光忽然熄灭,嘴皮传来温热的触感,叫丽珍吓了一跳。 等灯光再次明亮,丽珍抬眼皮,看见肖祁双眼含笑的英俊面庞,她的心里不是滋味,一片酸楚。如今又算什么,他娶别的女人,又来“欺负”她? 为了不娶她,他费了不少周折。 丽珍心底生出勇气,低声道:“放手。” 肖祁愣了下,被丽珍挣脱开来,她步履匆匆,往洗手间走得急快,差点儿崴了脚。 一楼的洗手间门锁着,有人,她提起裙摆,往二楼走去。 二楼的走廊又长又深,微弱的壁灯映照,夜风把二楼阳台的飘窗吹得鼓鼓的,一轮皎月悬在天边,她不受控制的往阳台走去,黑暗中,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腰身,把她拖往黑暗处。 丽珍吓了一跳,下意识要发出尖叫,身后那人立马捂住她的嘴巴,她只得发出“唔唔”的声音。 她吓得泪水瞬时盈满眼眶,身子颤抖,气氛危险起来。 “是我,”那人说:“别怕。” 听见熟悉的声音,丽珍不害怕,对方放开对她的桎梏,她转身,扑入他的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她和肖祁原本是可以有未来的,为爱痴狂的方大小姐不顾一切,为了得到心爱的男人,下药舍了清白之身,强取豪夺对方,这对肖祁来说是奇耻大辱,借此一遭,方大小姐与她心爱的白月光订婚了。 强扭的瓜,不甜。 方大小姐自然是十分欢喜,可惜,肖祁自打订婚后一直是郁郁不欢,拒不见她。 任性如她,强要扭瓜的人是她,赌气悔婚的人更是她,她赌气的话说出口,肖祁立马应承。 覆水难收,方大小姐脸色差劲。 哭得泪都要流干,在旁人的怂恿下,投入舔狗王柏的怀抱,气得方父跳脚大骂,对方母说,“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丽珍的眼泪在对方的衣襟洇开一团,她抬起雾气迷蒙的眼,双手摩挲少年的面庞,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裴恒吻得很温柔又小心翼翼,反而是丽珍,她吻得很凶,像是受伤的小兽,撕咬着他的嘴皮,发泄自己的情绪,咬破了皮,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丽珍闭着眼,睫毛轻颤,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他一一吻去。 泪珠盈睫,舌尖一卷,吻掉。 湿热的舌尖一一的舔舐掉她面颊上的泪水。 “别哭,我在。” 丽珍被他滚烫的气息缭绕,睁开眼,淡淡道:“我想要……” 裴恒有些惊讶,眼底又是心疼又是惊喜。 他一向不会拒绝,何况是她的要求。 脖颈处传来溽热黏腻的气息,痒痒的,丽珍的呼吸变得急促。 她清醒又迷茫。 在昏暗中,她对上一双深邃忧郁的眼,她咬了咬唇,任由自己发出浪荡的喘息声。 裴恒的大手深入裙底,犹如冰冷的蛇,蜿蜒而上,隔着内裤轻探花穴。 揉弄几下,便湿漉漉。 丽珍一向是看不懂肖祁,谁能预料得到,夜里与她行乐的男人,在第二天醒来会与她翻脸,明明昨晚他也很愉悦,而她是第一次,反而承受许多痛楚。 这些她都忍了,谁叫对方是肖祁,她满心欢喜的看他,换来的是他厌恶的眼神。 “丽珍,你耍这种手段有意思吗?” 他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给满心欢喜的方大小姐浇得透心凉。 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现在的丽珍心想,这怎么会没意思! 她被裴恒揽腰身抬起,压在二楼的围栏处,张开了双腿,圈住他精壮的腰身,她在他耳边低语:“进来,让我看看你最近有没有长进。” 他的手很好看,常年锻炼,骨节分明,又强劲有力,叫她欲罢不能,喘息连连。 她说这话时,他的两根手指正在她的花穴深处卖力的开拓,抽出时引出黏腻的汁水。 伸出舌头,她眼角微红,目光却隐约含挑衅,越过少年的肩头,往黑暗中而去,小舌一卷,湿热的口腔包裹住他的手指,吸吮,舔弄。 涎水从嘴角流淌,勾出晶亮的液体,裴恒呼吸一紧,顾不得许多,发了疯的吻住她,同时,下身一挺,进入了她,贯穿她。 眼角有泪珠滑下,黑暗中,传来淫靡的呻吟与低声抽泣。 丽珍是恨他的。 恨他无端的抛弃她,明明是她有错在先,但是她拒不承认。 少女时代的方丽珍在肖祁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对她的喜爱,自打她强取豪夺之后,他只剩下对她的厌恶,这眼神刺伤了心高气傲的方大小姐。 现在,她在他的跟前,和别的男人,像个淫娃一样,张开双腿,尽情享受鱼水之欢。 他如果喜欢她,那么,这一份喜欢,来得太迟,太迟了。 喜欢她,却又娶了别人。 那女人又和她有几分相似。 真叫她作呕! 她在哭,在为自己少女时代的心动哀悼。 或许,她喜欢的不是肖祁,而是想象中光风霁月的邻居大哥哥。 白月光,突然,一瞬间,碎裂了。 与之碎裂的,是她的心,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是一面有裂纹的镜子,从头到脚都布满裂纹,终于某日,破碎,变成齑粉。 随风飘散。 做完之后,丽珍接过裴恒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汗水,推开他,一言不发的匆匆离去。 裴恒提上裤子,一转身,肖祁抽着一支烟从黑暗中走出来。 “舅舅,你都看见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不明的浅笑,看起来人畜无害。 肖祁没说什么,用皮鞋踩灭香烟,他低着头,皮鞋使劲的碾烟蒂:“她如今是经不起别人的一丝伤害。” “谁伤害了她?”裴恒说:“不是我,而是我亲爱的……舅舅。” 裴恒走到肖祁的身侧,低声说:“您现在是已婚男人,舅舅,您要弄清楚你的身份。” “已婚男人没资格说这话”。 两人擦肩而过,裴恒往前走。 肖祁说:“裴恒,你要知道,她是已婚的女人。” 他的脚步停顿,侧过身子,回眸:“有什么关系,我肖想她又不是一日两日,这一点我想您最清楚,你要相信,我有本事让她离婚。” “为了她,当个小三又没什么。”他说:“我的舅舅,您就不行了。” “她说,她喜欢年轻的。” 13.使坏(车震微h) 丽珍招呼都没打,拎包径直离去。 夜里起风,她抱着臂膊,脑子一片混乱,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路灯映照前路,一盏盏路灯伴随人影在前方亮起。 天不遂人愿,夏日多雨,天空飘起绵密的细雨,淅淅沥沥,不一会儿,发丝染了一层水雾。 她停下脚步,双手环胸,目光冰冷:“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汽车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慢慢吞吞的尾随她。 听见她的话,车在她身侧停下,车窗降下,露出少年英俊的面庞,他言简意赅:“上车。” 丽珍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审时度势,身上的小礼裙被细密的雨水浇湿,再走下去,怕不是就要上演限制级画面,乍泄春光。 她是个矫情鬼,从前是…… 现在,病情轻了不少。 现在不想看见男的,但是雨势渐猛,发丝染了雨雾,今晚丑态百出,她不想更狼狈,略略思索,咬唇开了车门,上车。 汽车没熄火,裴恒问她:“要回家吗?” “不回,”丽珍回答得很快,语气生硬。 回家干什么,看王柏那副丑陋的嘴脸吗?结婚七年,多看一眼都难以忍受。 想吐。 她不在家,指不定对方多高兴,偷情更加的肆无忌惮。 “你今晚怎么会在那儿?“她问,理智稍稍回笼。 裴恒沉默了一会儿,没回答她的话,反而问她今晚是不是心情不好。 “有烟吗?”丽珍是不抽烟的,但是,此时很想借点什么来消愁。 “没有。” 他说:“不过,有酒。” 他特地下车,从后尾箱给她拿了几瓶洋酒。 丽珍的酒量很好,开了酒,直接对瓶吹。 裴恒一瞬不瞬的看她。 喝了酒,总想说一些话,即便是对“不熟”的人,他们灵肉交合好几次了,但是,说到底,丽珍是不了解他的,她总是不明白男人在想什么。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丽珍眼神迷蒙:“我今晚遇见他了……”她笑了笑,笑容冰冷。 “可以说,我今晚是冲他去的。” “他跟以前一样,英俊迷人,”丽珍狂灌一口,喝得太急,呛了一下,她咳了咳,眼角洇出泪痕,酒水顺嘴角流淌,弄湿一大片,她毫不在意,率性的用手背擦了嘴角,继续说,“如果说,他恨我,要报复我的话,他成功了!” 他们离别得如此难堪,肖祁视她如猛虎野兽,赌气的方大小姐任性的豪赌一回,满盘皆输。 输得难看。 什么都不剩下。 “他用他的法子折磨了我,令我不知所措。”丽珍拎着酒瓶,猛的跨坐在裴恒的身上,单手攀他的肩头,两人离得极尽,她眼神迷茫,吞吐出的酒气扑他一脸,然而,他只是一瞬不瞬的凝她,眼都不眨。 大手瞬时圈住她纤细的腰肢。 窗外猛的灌下瓢泼大雨,簌簌落落,雨敲车窗,发出极大声响,昏暗的车内,女人的泪水落在仰首的少年脸颊,他拭去,有些无措,轻声哄她:“姐姐,别哭。” “不值得……”他呢喃。 丽珍瞪他,忽然抡胳膊,扇了他一巴掌,力道不大,但是,足以叫他委屈。 “谁允许你说他的坏话!”她斥责。 他抬眼,睇她,眼底委屈在流动,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 丽珍快被肖祁给予的复杂情绪逼疯了,无论是七年前的她,还是七年后的她,肖祁都能令她失智。 她猛的捧住裴恒的脸颊,不说二话,吻了上去。 年少的方大小姐胆大莽撞,一旦喜欢上了,便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撞得头破血流,都依旧流泪微笑,恨不得连命都舍予对方。 她凶狠的亲吻他,体温蒸着身上半湿不湿的小礼裙,两人身上的香水经此一烘,他木质调的香水与她的气息缠绕在一块儿,在狭窄的车厢散发,晕开。 他们先前已经做过了。 不过,丽珍是为了气肖祁。 她知道这样的做法很幼稚,而且,能不能气到肖祁另外说,这法子令她日后在他跟前无地自容,可以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方法。 她喝了点酒,现在,她是真的想要他,不是为了谁。 许是太久没吃过肉,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一直自认为自己是清心寡欲,对这种事兴趣不高,今日儿连连开荤,给她吃上瘾了! 原来不是没有兴致,而是人选不对。 面对五分钟的老公当然没有想法,不如自己来玩玩具更自在,而今,面对这么一具鲜活有力的身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在车里体验一番使用的感觉。 酒精有时候不是个好东西,叫人色令智昏……她想。 剩下的酒她猛的灌下,喝得太急,大半都没入嘴,反而是顺着肌理流淌而下,落在正忙碌的裴恒脸上,浇他一脸,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都给消灭掉,溽热的舌头舔掉这些多余的酒水。 丽珍半眯眼睛,咯咯的笑。 他好像一条狗。 对她摇尾乞怜的狗。 喝完的酒瓶滚落在车里,她伸手去推埋在胸前舔弄她奶子的脑袋,却被他一只手抓住手腕,给按在方向盘上。 窗外的雨水势头猛烈,猛烈的拍打车窗,裴恒掐她的腰,抽动猛烈,给她折腾得够呛! “裴恒,你不能轻点嘛。”她半眯着眼睛,语带撒娇意味。 他低头咬了咬她,舔舐她的乳头,含在嘴里,吃得津津有味,丽珍嗔道:“你是狗吗?” “我是……姐姐的狗,”他附在她的耳边道,喘息喷洒,惹得她一颤,又听见他叫:“汪汪……” 有时候,狗…… 不,男人不要脸,真的能吃到肉,使坏是不分年龄段的! ps:懒得描写太多sex,因为在老番茄总被审核呜呜呜,并且因为能力有限,写不来太肉的,所以就这样啦…… 先提前放上来,因为梯子有时候可以有时候不可以。 14发梦 yehua 5. com 丽珍很久没有做梦。 这回,她发梦,梦到旧事。 迷迷糊糊间,看见故意画烟熏浓妆,把自己装扮老成的少女。 衣着清凉,小吊带,包臀小皮裙,裙子上悬挂金属链条饰品,在夜店里和朋友嗨皮。 她可以是优雅的深谷兰花,也可以是放纵、肆无忌惮的暗夜精灵。 台上驻唱的主唱声线迷人,乐队成员气质迥异,主唱留一头脏辫的,他脸色惨白,眼下微微的青黑,唱起歌来一脸深情;吉他手是个小平头青年,外面套着镶铆钉的马甲,脖子上挂着大金链;贝斯手是个女孩,一头黑长直,穿着黑色皮质吊带,下唇钉着银色的唇钉,气质阴郁,反观鼓手,与几人格格不入,他规规矩矩的穿着白衬衫,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皮肤冷白,年轻帅气。 丽珍和几个年长的成熟女人拼桌。 “这个新来的鼓手弟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好帅!” “谁不爱小鲜肉。” “这倒是真的。” “那不是,没结了婚的,不懂,结了几年,谁还对家里那一位有兴致!”说话的女人,她的老公和她结婚后,一条皮带一年换三个孔,一直往后移动,远远望去,像是一尊和蔼的弥勒佛。 出去逛街,别人都误以为老公是她爹! 丽珍和她朋友还是小朋友,不晓得结婚后女人的苦恼,挤眉弄眼的交换眼神,眼底满是挪愉。 她在学校是风云人物,每日抽屉里总是塞满追求者的情书,桌上摆满各类礼物,她们姐妹对待追求者的标准只有一个:“不表态、不拒绝、不主动”,婊里婊气,玩弄人心是常态。 喝了不少酒,大多数是别的男人请的,她有些醉了,身旁的白念之突然拍了拍她的肩头,大喊道:“我好像看见肖祁了!” 她瞪大眼睛,在人海中搜索,还没看见他的影子,一个身材颀长穿铁灰色西装的英俊男人已经拨开人群,走到她的跟前,她吓死,连忙转身要开溜,却被来人如拎小鸡仔般抓住,拎走。 肖祁在过往中总是被她父亲委托,尽职尽责的扮演邻家大哥哥的角色。 丽珍吓得酒都醒了。 她哇哇乱叫,四肢胡乱舞动,想要从他的手底下逃跑。 肖祁把她揪出夜店,塞上汽车后座,吩咐司机开车。 丽珍腰板挺得老直,规规矩矩的坐着,斜眼睨他,看他抿嘴,冷脸不说话,小心翼翼的开口,“你生气了?” “逃学来夜店玩,方丽珍,你长进了!”他目不斜视,冷冷地说。 丽珍很少看见他生气,她知道怎么哄他。 撅小嘴,凑近他,笑嘻嘻的挽住他的胳膊,摇晃,撒娇:“肖祁哥哥,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他睨她,说:“又知错了?” “第几回了?” 丽珍掰着手指数数,笑嘻嘻的,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肖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年龄小,不过十五六岁,顽皮得紧。 心底气恼,揪住她狠狠的教训一顿,要她长长记性,日后不敢再胡来! 丽珍挣扎,嘴里嘟囔:“肖祁哥哥,你干什么啊……” “教训你。” 她被迫趴在他的膝头,力气如小猫般,无论怎么挣扎都难以逃脱他的魔爪。 手掌落下,羞得她咬唇,面色瞬时通红,这么大个人还要被打屁屁,丢脸丢到家了。 “痛痛痛……我知道错了,肖祁哥哥不要打了……” 恨铁不成钢的打她屁股,不过收效不大,她泪眼汪汪,一脸委屈巴巴,犹如小奶猫,惹人怜爱。 反倒弄得他不好意思……她终究是长大了! 像是枝头的果实,从青涩到成熟,皮肤犹如剥皮的李子一般鲜嫩,一双眼珠子狡黠的转动,吸引他的目光…… 不再是之前那个矮矮的小不点。 丽珍委屈巴巴的抹泪,肖祁没哄她,忍了一会儿,终究是出声:“很疼?” “嗯嗯。”她点头如捣蒜,不疼也要装疼。 他伸手帮她拭泪,指腹轻轻的剐蹭,弄得她耳根通红,一动不敢动。 肖祁睇她,楷泪的动作顿住,鬼使神差的凑近少女。 丽珍呼吸急促,心脏猛的狂跳,害羞的闭上眼。 肖祁深邃的眼神一黯,清醒过来,他怎么能有不轨之心。 等了许久,没有等来她想要的,丽珍悄悄地睁开眼,身侧的男人好端端的坐着,瞥见她睁眼,明知故问,“怎么?” 丽珍低头,没说话。 …… ……夲伩首髮站:yehua4.com 丽珍成年礼的当晚,她有预谋的在肖祁家借宿。 梦境里…… 少女满脸羞红,手足无措,穿幼稚的小熊睡衣,被肖祁堵在墙角亲吻。 他的吻很温柔,像是害怕惊到她。 丽珍醒过来,发现真的有人在亲她。 不止是在亲,而且越发胆大妄为起来,他的手在缓缓抚摸她的小腿,指尖冰冷,凉意蜿蜒而上,她呻吟出声,他却停下动作,黑色的眼珠一瞬不瞬,滚烫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铺天盖地的萦绕她,他说,“你昨晚喊了三十六次别人的名字。” “……” “谁?”丽珍明知故问,轻轻地咬他下唇一口。 “肖祁,”他的喘息一重。 丽珍微微一笑,说:“怎么,你很在意?” 少年没有说,昨晚做的时候她迷迷糊糊间喊他的名字不止三十多次,五六十次都有的。 他在她心上留下浓重的痕迹,不要紧,他会把自己的印记盖上去,遮住他留下的疤痕,抚平。 裴恒翻身躺在她的身侧,眯着眼说:“下周三我有篮球比赛,你要不要来?” 丽珍抚摸他的腹肌,凑过去咬他,牙尖轻轻的摩挲,没应承。 他呼吸一沉,闭上眼任由她撩拨,身体诚实的有了反应。 他喟叹一声。 她伸手往下摸去……掌握主导权。 呼吸浮浮沉沉,像是雾一般浮动,她很少这么主动,特别是用嘴巴服务。 少年拒绝她如此,被她态度强硬的驳回,她主动只是因为她想这么做,她想补偿他罢了。 昨晚喊这么多次肖祁的名字,令她浑身冰冷,如坠冰窟,总要来点热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惦记肖祁这么多年,她也累了,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 …… 四周飘来醉醺醺的酒气。 丽珍听见开门声,陡然惊醒过来,反应是谁在隔着薄被摸她,胃里一阵难受,连忙出声,“喝多了?” 15.没喂饱? “喝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小情人没喂饱他,王柏欺身而上,压得丽珍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使了全身力气方才推开他。 男人当这是夫妻间的小情趣,摇摇晃晃的又要凑过来亲她,距离近了,他身上的酒味越发浓郁,熏得丽珍反胃,她没忍住,连忙捂住嘴,别开脸,把干呕声止在喉咙深处。 他又要扑上来,丽珍受不了,忍了这么多年,积累的怨气足够深的,直接赏了他一个大耳光。 声音响亮。 这一耳光直接把王柏的酒打醒了,他瞪大眼,怒目圆瞪,大有要扑上来撕咬丽珍,给她一耳光的作派。 他这副凶狠的模样,十足把丽珍吓住! 结婚七年,两人吵过架,王柏凶过她,唯独没有动手打过她! 如今这副要拼命的架势,丽珍怵他会动手,两人体型悬殊,真动起手来,她吃力不讨好。 这辈子,除了肖祁小小的惩戒过她,不痛不痒的。她的父亲一直把她当成掌上明珠捧在手心,即便是在盛怒之下,都没舍得动她丝毫。 导致,直接养成丽珍这骄纵的性子。 从前,她是方氏集团的大小姐,被人众星捧月,如今嫁为他人妇,倒是过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她的手悄悄地摸上手机,如果被家暴,要及时留点证据,日后离婚会用着。 气氛僵硬。 昏暗中,一段手机铃声打破两人的对峙,王柏的手机响了,他瞪了丽珍一眼,低声咒骂一句脏话,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皱着眉接听电话。 他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挪动身形,往外边走去。 丽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这日子,凑合,凑活着……似也过不下去。 相看两相厌,怎么能不露马脚呢? 丽珍跑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清水洒在脸上,她清醒不少。 等她出来,王柏接听完电话回来,一把打开房间的白炽灯,突如其来的光亮,丽珍眯了眯眼睛,没吭声。 “妈跌了一跤,嫂子给送医院了。”王柏说。 丽珍淡淡道:“严重吗?” 王柏的老娘张桂娟女士在两人结婚的初期没少为难丽珍,因为是闪婚,对他家里的情况不太了解。 这老娘们在他们结婚的初期没少发癫,动不动衣着清凉,穿个内衣内裤在他们家客厅晃来晃去,一身下垂的老肉辣了旁人的眼睛,或在王柏洗澡的时候旁若无人的闯进去上厕所,种种炸裂的往事,震得年轻的丽珍头皮发麻,要不是王柏再叁保证,立马送张女士回乡下养老,丽珍又与家里闹僵,她不肯服软,结婚的头叁月两人便又要去民政局离婚。 从市里面去县城的医院,走高速一个小时。 王柏的大哥早些年便去世,他嫂子给王家生了个闺女,一直没再婚,是个贤淑良德的好女人,不过,张桂娟没少磋磨他嫂子,丽珍都看不下去。 赶到县城医院,两个人在走廊碰见嫂子,嫂子拎保温桶,桶里是给老太太熬的筒骨粥,她嘴巴叼,吃不习惯医院食堂的白粥,非要嫂子用家里的米熬肉粥。 丽珍闻言,脸色五色杂陈,就嫂子这种本分的女人听老太太的话,要是她的话,这女人爱吃不爱,她不伺候! 又不是她老娘,爱咋咋的。 嫂子说:“夜里九点多,妈非要去喂鸡,我拗不过,等发现她时,被杂物绊倒,人倒在鸡舍里,跌得浑身脏污,头磕破,血流一脸……” 当时张桂娟摔得一身鸡屎,狼狈极了,头被磕破,进气少出气多,若不是发现及时,如今丽珍不是在医院,而是回村里给这老太太办席。 治疗的医师把情况跟王柏说,嘱咐:“老人目前没什么大碍,但是,体检过,她有中风瘫痪在床的风险。” 丽珍走入病房,张桂娟的床位在最里头,人还没走到,听见老太太骂道:“熬个粥都熬不好,是不是早日盼着我死,你好改嫁……”嗓门比平日弱,语气依旧恶劣。 “……” 丽珍心想,上帝怎么不收这老女人的命! 她走近,张桂娟看见她,脸色越发难看,重重的出气,骂道:“方丽珍,你怎么这么迟才来,是不是要等我入土才肯让我儿子来看我,他人呢?” 丽珍目光冷冷地盯她,张桂娟这老太太平日里泼辣惯了,很少碰壁,早些年王柏和丽珍恩爱,丽珍没少吹枕边风,离间母子二人的关系,有一年甚至没回去过年,电话直接不接,老太太见不着儿子,没钱花,受不了,低头服软,丽珍这才点头同意王柏回老家看他妈。 老太太想起她这城里娇贵的媳妇不好惹,瑟缩一下,不再刁难她,反而调转枪口,又去说嫂子。 丽珍冷声道:“王柏去问医生你的病情。” 老太太冷哼一声,没理她。 嫂子的闺女,小侄女王佳芝今年六年级,嫂子交待丽珍一些事宜,便要赶回家去照顾小侄女,给她煮中饭。 丽珍坐在凳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削,苹果削好,王柏回来了。 她把苹果切成两半,也不问老太太吃不吃,自己先咬了一口,嗯……味道是甜的。 张桂娟见着儿子,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言外之意是要王柏接她去城里住一段时间。 王柏悄悄地看了看丽珍,丽珍正低头咬苹果,回复某个男大学生的信息,感受得到身上的视线,没吭声,现在她和王柏感情不比从前,他会怎么处理,她有些好奇。 张桂娟闹了一阵,王柏都没松口,晓得丽珍不开金口同意的话,他这个胳膊往外拐的儿子是不会接她去城里住的。 事实上,老太太倒是冤枉了丽珍,王柏主要担忧接老太太去城里住,不方便他去隔壁偷情,老小区隔音不好,加上近来和丽珍总吵架,妈和丽珍关系又僵,怕两人闹起来,他不好处理。 男人在处理婆媳关系上,总是随便糊弄,顾了媳妇顾不了妈。 丽珍把苹果核扔入垃圾桶,被男大学生的微信回复逗乐,开口道:“妈年纪大了,嫂子要照顾佳佳,接她老人家去城里住一段时间也好,我们可以给她转院。” 退一步了,又没全退。 王柏闻言,沉默一会儿,点头同意。 如此一来,顾全两头,他不用担心李丽莎提前接触他老娘会受不了一事儿了! 16.跪下求她 “妈年纪大了,嫂子要照顾佳佳,接她老人家去城里住一段时间也好,我们可以给她转院。” 退一步了,又没全退。 市里面的医院床位紧张,王柏只请了一天的假,他不停的打电话托关系,忙得焦头烂额,看看能不能弄到床位,丽珍坐在凳子上袖手旁观,反正不是她老娘,恨不得来一包瓜子嗑嗑——看戏! 看他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他人,极尽谄媚,丽珍眼神冰冷,从前年轻气盛瞎了狗眼,看上这么一个男人。 中午饭点,嫂子拎保温桶来给张桂娟送饭,炖了花生猪骨汤,熬成奶白色,白花花的油脂漂浮在汤面上,搭莲子、粉藕熬制,炒菜是烩叁鲜,木耳、冬菇、胡萝卜丝混瘦肉沫炒成,油少清淡,又熬了黏稠的白粥搭配。 嫂子做饭是真的好吃,丽珍咽了咽口水,有些饿了。 不过,厨艺好、性格好的嫂子,也要被张桂娟这老货挑剔,丽珍听她嫌弃“这猪骨汤油腻腻的,都是味精的味道,你就给我吃这种……” 筷子搅了搅烩叁鲜,又说:“这菜做得忒敷衍些,就毛豆和木耳冬菇,清汤寡淡一点点鲜味都没,肉沫,你是怎么想的,好歹要肉片,或来炒些蒜蓉青菜。我整日盯你做事,就是嫌你做的菜难吃……” 丽珍:“……” 差点儿绷不住,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欲望。 嫂子尴尬的赔笑道:“婆婆想吃什么,下午我再给你做。” 丽珍出声:“我倒是觉得嫂子这叁鲜做得挺好的,闻着香气四溢,婆婆你要是不想吃,给我吃得了……” 她一出声,张桂娟立马护食。 丽珍就知道这老虔婆是故意嫌弃嫂子做的饭菜,她要是能少一点事就不是张女士了! 市侩又难缠。 有嫂子的照顾,丽珍自觉的下楼觅食。 小县城没什么好吃的,丽珍找了一家苍蝇馆子随便对付。 从前她总是很好奇这些苍蝇馆子的味道,母亲不给她吃路边小摊,说是不干净,丽珍私下里没少绞尽脑汁的去偷吃,像是叫司机开车几十公里,去喝一碗几块钱的胡辣汤,来个肉夹馍等。 这些烟火气,叫她焕发生机,这才叫做活着。 从前她是这么认为的。 这些年沾多了烟火气息,去市场买个蒜苗都要问老板能不能再送几个辣子,她如今什么都没了,感叹自己从前的矫情,如今每日都为柴米油盐过活,哪里有闲工夫花费一日驱车几十里去找吃食。 解决完午饭,丽珍大发慈悲善心的去沙县大饭堂给王柏买了一份饭,现在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做点面子功夫装装样子。 回到医院,丽珍放下饭,问嫂子她老公去哪里了? 嫂子给她说了位置,丽珍去寻,王柏在楼梯间打电话,门缝飘来烟味,熏得她直皱眉头,旁边的垃圾桶上塞满了烟蒂,他不懈的努力托关系转院,无奈人言式微。 丽珍默默的听一会儿,瞥见对方要转过来,连忙喊了一声“老公”,明知故问他能不能转院。 挂了电话,他脸色难看,眼神阴沉,粗嘎嗓子,态度恶劣:“没有,他妈的,平日里称兄道弟,一到要他们办事,像孙子一样求他们都不鸟一下……”说起方言,他骂人更起劲。 须臾,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再抬头,对丽珍谄媚的笑:“丽珍,我晓得你有法子,不如去求爸爸。” 男人口中的“爸爸”,自然是丽珍的父亲。 叫这么亲热,不知情的以为是他才是方父的亲生仔。 丽珍脸色勃然大变,心头一骇,没说话,瞪眼看他。 这个男人,精明市侩得可怕! 丽珍和这个男人结婚几年,便有几年没和家里联系过,她丢了她父亲的脸面,令他颜面扫地! 原本身为他的独女,方家的财产待百年后自然是她继承。 丽珍想起一些旧事,眼神冰冷:这段婚姻的初期,这个男人安慰她,“爸爸一时气恼,你是他的独女,气消了你再去同他说一些好听的话,他老人家会原谅你的”。 她从小被宠着,性子骄矜,不肯低头,平素里,电话不打,短信不发。 服软?不可能。 姜是老的辣。 她爸更狠心,扬言直接当她“死”了,没这个独女。 抑住心底浮游而升的厌恶,叫丽珍为张丽娟这个和她不对付的老女人低声下气,跟家里打电话。这是不可能的! 丽珍了解她爸,这么多年来,两人就像是老死不相往来一般,谁都不联系对方,比的就是一个狠。 她不说话,紧紧地抿唇,王柏一直缠她,像是以往的一贯做法,油嘴滑舌的说好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小女孩,没这么好骗! “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王柏双手握住丽珍的肩头,语气激动,脸色涨红。 跪下来求她? 呵—— 她斜眼睨他,眼底尽是冷色。 17姐姐,求求你,给我 “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王柏双手握住丽珍的肩头,语气激动,脸色涨红。 跪下来求她? 呵—— 她斜眼睨他,眼底尽是冷色。 再摇,她要把午饭给吐出了! “我试试”,她没一口应承下。 王柏喜出望外,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丽珍说:“你先回病房看婆婆。” 王柏是个明白人,晓得不能逼太紧,要留点空间给丽珍打电话,对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楼梯口。 丽珍站在窗口前发了一会儿的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思来想去,她打电话给肖雅。 肖雅电话响起的时候,她正在饭桌上和家人用午饭,手机摆在桌面上,发出滋滋的震动。 桌子是梨花木制的长桌,她哥肖祁和她嫂子坐在她的对面。 肖雅看见来电显示,下意识的抬头看她哥的脸色。 “怎么不接,”肖祁说,神色如故。 肖雅不晓得她哥到底有没有看见丽珍的名字,接起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 她小心谨慎的措辞,挂了电话后,发现她哥一瞬不瞬的在睇她。 在外人看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眼底有一抹忧郁又文弱的肖祁,实际上不苟言笑时,严肃得令人倍感压力,作为哥哥,肖祁对她很严厉,她一直有些怵他。 也许是血脉压制。 这么多年来,肖祁的性情一直很稳定,深不可测,肖雅窥见她哥唯两次发疯,一次是丽珍悔婚,另外一次是她同别的男人领证的消息传来。 一向把情绪掩饰得很好的人突然……喝得烂醉如泥,撒酒疯。 听见肖祁的问话,肖雅咽了咽口水,瞥了一眼旁边的嫂子,肖祁寻了借口支开妻子。 目送嫂子上楼,肖雅不敢隐瞒,如实道来。 肖祁微笑,笑容温柔,却不达眼底,眼底冰冷一片:“这就是她费尽心思选的男人?” “值得吗?” * 肖雅回丽珍电话,事情办得很顺利,皆大欢喜。 王柏很高兴。 嫂子很欢喜。 除了丽珍,最后一丝骄傲的尊严,都要被撕碎。 下午办理转院手续,转入的是一家口碑不错的私人医院,安排住的事单人病房,房间明亮宽敞,独立卫生间,安排专门照顾病人的护工。 嫂子咂舌,说:“这病房,住上一天得花多少钱?” 丽珍从果篮里拿了个橘子开始剥起来,她低头,橘子饱满,多汁,弄得手上都是味道,从前她是不肯剥橘子的,等待家里的佣人切好水果,再装盘送上楼给她。 她说:“费点钱算什么,要给咱妈最好的医生治疗。” 张桂娟即使想要骂人,听见丽珍说这话,骂人的话如鲠在喉,不上不下,脸色变换,青绿交加,叫人忍俊不禁。 王柏去付住院费,却被护士告知,有人垫付过,他以为是丽珍,回来满面笑容的夸赞丽珍是贤内助,医药费付清都不给他说一声。 丽珍用湿纸巾擦手的动作一顿,她低头没说话,有些走神。 “妈,你从前对丽珍严厉了些,你瞅我媳妇对你多好,不仅给你办好转院手续,还一声不吭的付完昂贵的医药费。”王柏给张桂娟扒柑橘吃,嫂子站在边上好奇地询问一天的住院费是多少。 王柏给嫂子说了个数字。 嫂子咂舌道:“这钱是我们家一个星期的买菜钱了。” 王柏忽然笑起来,眼底含殷勤的笑意,说:“嫂子,这算什么,丽珍的好家世你又不是不懂,她爸爸是金融巨鳄……” 丽珍仰首瞅他一眼,态度冷淡:“我有些累了,先回家休息。” 王柏此刻心情正好,没空计较她不在病床前伺候婆婆张桂娟一事儿,反而热切的询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忙了一天有点累了。”她挽了挽鬓边落下的碎发,无心敷衍这对母子。 跨出病房的当下,风依稀送来张桂娟同她儿子说她闲言碎语的声音。 有些人的心肠比狼还要焉坏,养不熟的…… 丽珍不在意,加快离开的步伐。 她在意的是谁垫付医药费这事儿,她向来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这份人情,总要归还,她的骄傲不允许接受别人的怜悯,不然早就同父亲低头,不至于沦落如此地步。 丽珍在医院的大门附近等出租车,日薄西山,半轮红日渐渐沉入地平面,天边晕开一道道金红色的光芒。 待红日彻彻底底的被湮灭,天边最后一道红色的光芒转化为深浅不一的暮色,丽珍回神,决意打电话给肖雅。 肖雅很快地接听电话,丽珍直接开门见山的感谢:“让你帮忙,还让你破费了,医药费多少,我给你转过去。” “什么医药费?”肖雅小小声的嘀咕,声音不大,却传入丽珍的耳中。 不是肖雅! 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丽珍心跳加速,手心冒汗溽热一片,黏腻得难受。 挂了电话,坐上出租车没一会儿,一个陌生号码拨打过来。 丽珍盯这串号码出神,她大致猜测出这串号码的主人是谁,她犹豫一会儿,最终接起。 “喂。” 这声音丽珍再熟悉不过,温柔,令人沉醉的好听。 “丽珍。”他喊她的名字。 丽珍的眼眶一下红了,鼻子酸涩,眼底迷离起来。 她的名字他喊过无数次,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令她想起过往,仿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七年一下子烟消云散,她仍然是方家的千金,他的小尾巴。 她不说话。 他喊完她名字后同样沉默,两个人清浅的呼吸彼此清晰可闻。 丽珍的嗓子干得说不出话,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里,她想问他为什么帮她,可怜她,怜悯她吗? 还是…… 笑话她眼神不好,沦落至今。 心思百转千回,话说出口,却是锋利的刺:“非常感谢肖先生的施舍。” 顿了顿,她又说:“见我过得不好,你是不是很开心。”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对你感恩涕零?”她斩钉截铁的说:“不会。” “怎么?肖先生这回又想玩什么游戏?” 肖祁没说话,沉默一会儿,道:“丽珍,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上次见面匆忙,不如我们见面吃个饭聊聊。” “晚点我叫我秘书联系你,安排时间。” 丽珍没来得及拒绝,肖祁说完便挂了电话,或者她打心里的希翼一些什么。 旧情复燃?——不太可能。 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像是死结。 暮色送来夜风,丽珍拎手包去乘坐电梯,电梯门快要合上,她深知来不及,放慢脚步,电梯门却又突然的缓缓打开,想来是里头的人看见了她。 丽珍仰修长的颈瞧他,他也低头看她,眼底满是温和的笑意。 少年许是打完篮球回来,穿红色球衣和黑色运动短裤,浑身汗津津的,笑容阳光又灿烂,丽珍的坏心情一下子转好,她的眼底浮动流光。 丽珍叁步并两步的走到少年跟前,踮起脚尖,搂住他汗湿的脖颈,送上一个吻。 少年没想到女人这么大胆,他并不胆怯,很快地热络的回应她。 她吻得很急促,很热烈,像是寻求安慰的小兽,急需温暖的回应。 他被动的回吻,被她的热烈打得措手不及。 渐渐地,事态不可控起来。 少年人血气方刚,不经撩拨,反应极大。 电梯里有摄像头,裴恒不得不克制,又因为克制微微颤抖。 丽珍站在他跟前,两个人贴得很近,能感知自己身后贴的热源,以及蹭她的臀部的燥热。 他伸手,从身后单手揽住她的肩头,喘着难耐的粗气。 “怎么?”她明知故问,眼底闪烁笑意。 这种能掌控的感觉,是她需要的。 她不需要的,是被他人玩弄,掌握。 “姐姐……”他趴伏在她的肩头,断断续续的说。 “求我。”她很平静的提要求。 他的睫毛一颤一颤,身体的燥热掌握主动权,他低声恳求:“姐姐,求求你,给我,我想要你。” 18.是你的小狗 “姐姐,求求你……” 丽珍侧首,抚上他的面颊,道:“真乖。” 口吻跟哄小孩似的,又奖励他一个吻。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出了电梯。 丽珍从包里拿钥匙的手有些抖,偏偏身后的少年又一直黏住她。 好不容易开得门,丽珍松一口气,小狗迫不及待的扑上来,埋首舔弄她的脖颈。 她用脚后跟关了门,被他压在门板上,她低吟一声,气息不稳的伸手推了推他,说:“别这么急。” 他猩红一双眼,往后稍稍撤退。 丽珍拉开鞋柜上的储物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个粉红色的皮质项圈,项圈下方贴心的缀着小铃铛。 她摇了摇,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少年流光四溢的眼珠子闪烁好奇,他问:“要玩什么?” 她像是招呼小狗般的语气:“过来。” 裴恒凑过去。 “低下头。”她命令道,他低了低头,她踮起脚尖,给他戴上。 丽珍捏他的下巴,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你是谁的‘狗’。”她问。 他一瞬不瞬,下意识回答:“你的。” “真乖。”她夸奖他。 “那……姐姐,可以奖励我吗?”他满含期待的睇她。 她不说话,伸手抚摸他的面颊,纤细的指尖一点点的游走,停留在他的喉结处,嫌弃:“浑身汗津津的,真脏。” “脱掉!”她眯了眯眼睛,命令。 他毫不犹豫的脱掉汗湿的球衣。 她的指尖停留在他的喉结,很满意,继而往下拂动。 少年人经不起撩拨,呼吸沉重。 丽珍喜欢看他满脸潮红,汗湿的模样,凑近他,手指灵活的帮他舒缓难受。 她稍微用了巧劲,他低喘一声,满手黏腻。 “时间上有点快了。”她点评。 把大半黏腻抹在他的胸膛上,余下指尖的一丝,她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掉。 少年看她的眼神越发炙热,仿佛正午的阳光,要把人灼烧掉了一般。 年轻时她一向是自持清高,不惮使用狐媚手段勾人,不料,年纪渐长,反倒是喜欢这么折腾别人起来。 可见,人的爱好是会随时变化的。 “过来……”话落,少年人掐住她的腰肢,迫不及待的凑上来亲吻她,吞入她的呢喃:“满足我。” 他们在这玄关之处旁若无人的调情。 分别不过几日,丽珍已经想念他的…… 活儿烂,一码归一码,起码在长度和宽度上,能够满足她这个如狼似虎年纪的女人。 门板被撞得发出轻微的颤动,清脆的铃铛一直发出悦耳的声响,丽珍喜欢这声音,虽然这不是个做的好地方,但是足够刺激。 腰肢被摇晃得酸软,等一场事儿结束,她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人快要脱力。 丽珍累了,对方年轻,不一会儿又来了感觉。 “?” 她眼神怪异的看他。 裴恒被看得不好意思,别开眼,小声问:“还可以吗?” 丽珍感慨:“年轻就是好!” “去卧房。”她说。 “卧房吗?”他结结巴巴的重复,丽珍却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欣喜。 “嗯。” ——少男的心思你别猜。 ——小狗的快乐很简单。 她没动,他期待的凝她。 “腿软了,抱我。“ 她伸手,被他一把捞起。 呼吸一重,她呻吟出声,被喂得十分满足。 他抱着她,往前走时,铃铛叮铃作响,她没体验过,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叫她舒服得眯了眯眼睛。 床的一侧塌陷下去,丽珍搂住他的脖颈,仰首看他,感慨:“体力真好。” 裴恒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大手掐上她的腰肢,把人定住,在她耳边呢喃道:“你的夸奖,我的荣幸。” 许是今日来回奔波,太过劳累,丽珍不争气的被做得晕厥过去。 温暖的热水包裹,丽珍陡然从浴缸里惊醒,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床上来到浴缸里的,身子酸软,提不起任何的力气。 她一动,身后的胸膛微微震动,裴恒说:“醒了?” “嗯。” 他伏在她耳边道:“姐姐体力不太行。” 丽珍无情的催促他离开,理由是她老公回来撞见的话不太好。 裴恒没吭声,又用自己的手段令她放松,力道不轻不重。 丽珍呻吟一声,她在心中叹息,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纣王会沉迷妲己的温柔乡。 在热水里舒服多了,丽珍哼唧几声,闭着眼享受。 “姐姐,舒服吗?” “进步不少。” 只是随着幅度越来越大,水花四溅,若不是有水源供给,一缸水都要给嚯嚯干了。 …… …… 钥匙入锁孔,门把扭动。 王柏一脸疲倦的回家,听见主卧的浴室传来水声,他喊了两声丽珍,无人应答。 这么早,她洗什么澡。 听见动静,丽珍陡然睁眼,她从浴缸起身,水声“哗啦”,迈出浴缸之际,腿一软差点儿没站稳,发梢在滴水,她顾不得许多,连忙取了浴巾围上。 王柏走入卧室,大手握上门把之际,浴室的门被人从里头打开。 丽珍浑身酸软,像是被抽干浑身力气一般,她强撑着,目光警惕的看向来人。 王柏的目光顺她裸露在外的胳膊肌肤滑过肩头,游到雪白肌肤上,像是一条冰冷细滑的毒蛇,令人浑身不自在。 丽珍脸色差劲,像是被妖精吸干阳气。 她说:“回来了?” 王柏点头,“嗯”了一声。 “今儿怎么这么早洗澡?” “奔波劳碌一日,灰尘大,出汗多。”她与王柏擦肩而过,去拿吹风机吹头发。 吹风机的轰鸣声响起,暖风烘她湿漉的发梢,丽珍剧烈跳的心跳方才恢复常态。 礼尚往来罢了! 头发吹得半干,她拿过一旁的手机给人发信息:[还好你走得早] 对面的人很快回:[怎么] [老公回来了?] 丽珍:[嗯] [姐姐害怕了?] [没有] 裴恒勾唇一笑,心情愉悦,这又算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