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好男人》 楔子 “完了、完了,安淇,这次我死定了。”陈冠霆垂头丧气的来找安淇。 “你死了关我什么事?”她闲闲的翻著漫画书。 “你是唯一能救我的人,我是生是死,全看你了。”他摆出哀兵姿态。 安淇双眼一亮,随后又懒洋洋地问:“说说看吧!要怎么救你?” “你做我的女朋友,怎样?”他的态度一点都不像在求爱。 “你发烧变成白痴了吗?”她用力敲他的脑袋。 “你才智障呢!”他骂了回去,然后又一脸求救的说:“老爸逼我去相亲,所以只 有你做我的女朋友,老爸才会放我一马。” “真的?我才不要咧!”她笑咪咪的昂起下巴,表示不愿意。 陈冠霆见她不肯,逼不得己的下跪道:“拜托,求求你嘛!若你不救我,就没人能 救我了,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结婚嘛!” 安淇学著他的口气“你知道的,我也不想结婚啊!我已经决定把生命奉献给艺术 ,我干嘛要做这么大的牺牲来救你?何况,像你这种花花公子,活该有此报应。” “拜托!又不是真的要结婚,只是假装做我的女朋友而巳,再说,真要我娶你,岂 不是作践自己?门都没有!”跪在地上的陈冠霆都忘了自己还在求人,仍习惯地对安淇 吐嘈。 “恶——嫁给你?我宁愿嫁给深山野人!去找别的女人帮你吧!”安淇也不甘示弱 的回道。 陈冠霆这才想起自己此刻是在求人,不是在亏人,于是又放下身段说:“就是因为 我们彼此都不来电,所以才是合作的好对象啊!”“那是你的想法,我又得不到什么好处,才不在乎是不是台作的好对象咧!”她才 不会让他那么好商量,多少也要谈点条件。 “大小姐,有什么条件,放马过来吧!”他一副从容就义、准备接捂的模样。 “让我去你的公司上班,由你这个大摄影师教我摄影。”她慢条斯理的开口。 “成!没问题。”原来只有这样。他放心的答应了。 “还有”她奸笑道。 就知道还有下文。他急道:“还有什么?可不可以一次说完?” “还有薪水不能少于六万、一年要十五个月以上的薪资保障、上下班不打卡、只要 公司有case需要出国,都要有我的一份,还有,这个月你的金卡要给我刷到爆,还有 嗯,等想到再告诉你。” “好好好!统统答应,只要你肯做我女朋友。”算你狠。他在心里加了一句。 “神啊,快快让深山野人出现吧!好收拾这个扫把星。” 没想到,他的祷告真的灵验了耶! 第一章 昏黄的船舱里,男人沉峻冷静的脸庞流露出一股温柔的气息,令安淇不自觉地抚触 他英挺魁伟的身躯。 激情的欢爱随著海浪摆荡,令她浑身发烫,无法抑制的颤抖,陷入意识崩溃的快感 中“啊!”安淇再次从同样的梦境中惊醒。 唉,真无奈!想不到一个月前脱轨、疯狂的行径,夜夜扰得她不成眠,同样的人物 、同样的情境、同样的情节,不断地重复著。 突然,手机响起,她有气无力的应道:“hello” “安淇,你起来了没?陈先生要我call你,下午一点半还有两组照片要拍,别迟到 了。”是公司的柜台妹妹打来的。 “嗯!知道啦!现在几点了?”她打了个呵欠。 “十二点五十六分,你动作要快!” “什么?你现在才call我!”她边跳下床边吼,然后丢下子机,开始找衣服准备梳 洗。 半个小时后,安淇匆匆的出现在公司的摄影棚,她猛喝几杯咖啡提神后,便和工作 人员查看要拍摄的内容。 “嗨!安淇。”迎面而来的男子热情地抱著她打招呼。“放手!陈冠霆,我正在工作。”她露出不耐烦的眼神。 陈冠霆仍然揽住地的肩膀,嬉皮笑脸地道:“安淇,别那么认真嘛!分手了还是好 朋友。” 安淇狠狠的扔了个卫生眼给他,顺便把他的手甩掉“就因为还当你是好朋友,我 才继续留在这儿工作,否则,凭你有事没事的骚扰我,给我再多的薪水也留不住我,” 陈冠霆是台湾博登摄影工作室的首席摄影师,他最擅长人物摄影,尤其是拍摄美女 写真,更是同行中的翘楚。 他是安淇的青梅竹马,也是分手一个月的前任男友。 陈冠霆一点也没有分手后会有的哀痛或尴尬,依然嬉皮笑脸的道:“哈!我就知道 你与众不同,不像一般的女人为了私事而耽误公事。” “那只能证明我不够爱你,没让私人感情扰乱公事,才肯跟你签了什么鬼长约,到 迈阿密来工作。”她很不给面子的吐槽。 他们的公司最近幸运的接了个大案子,与国际知名的旅游集团签下一年的长约,不 但酬劳福利优渥,还可因拍摄工作而环游世界,所以陈冠霆便带了旗下三名摄影师—— 擅长拍摄建筑的亚铭、专攻风土人情的小郭,以及酷爱四季景物的安淇,依约来到第一 站的迈阿密工作。 三个大男人加上安淇,四人的感情亦师亦友,所以大家戏称他们是三剑客与玫瑰。 “你这么说我会伤心而死的!”他做个心痛无比的表情。 “要死就快去死,省得碍眼。”她一脚把陈冠霆踹开。 回过头,安淇立刻吩咐助理打灯光、测光线,并和模特儿讨论细节,无视陈冠霆的 存在。 五个小时之后,安淇结束工作,无精打采的走出摄影棚透透气,不料,陈冠霆又拦 著她说:“安淇,好消息!” “你是中了包疹,还是得了aids?”她翻翻白眼揶揄道。 他不以为意,依然雀跃的叫道:“哈!想不到吧!总裁要召见我们。” “哪个总裁?”安淇还是一副没精神的模样。 “拜托!你清醒一点。”陈冠霆在她的脸颊上又捏又揉“刚刚总裁室的秘书来通 知,说要召见我们四个。我想可能是要讨论第一批的摄影成品,这对我们很重要,如果 他满意的话,我们就前途无量了。” “哦!什么时候?”天!她好困,为什么还来找麻烦? “就是现在!”陈冠霆说完便将她推进会议室。 安淇一进去就发现已有人在里面,便喊著“嗨!小郭、亚铭,你们来了咦! 这是什么图案?好眼熟喔!” 安淇望着会议桌上嵌著四办叶子的木色图案,只觉得似曾相识。 “这是公司的标志,大厅的接待柜台上也嵌了一个。”亚铭接口回道。 她的眼皮开始猛跳起来,心想,大概是精神不济,才会有这种浑沌的现象。 “这好像是幸运草的形状,对吧?”她抬头问陈冠霆。 “谁知道?我对花草又没啥研究。”陈冠霆耸耸肩。 “你只对女人有研究。”她不屑地冷哼,找了张舒服的沙发躺下。 “你又失眠了?”亚铭见她那副颓废样,关心的问。 “每晚噩梦连连没睡好。快!帮我揉揉,头疼死了。”她有气没力的捂著快掏空的 脑袋。 亚铭立刻坐了过来,替她按摩起来“好可怜,都是冠霆害的,你何必为这种男人 伤神。” “她没睡好关我屁事?别把帐都算到我头上来。”陈冠霆气得掐住亚铭的脖子,作 势要捏死他。 “还说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朝三暮四,对安淇始乱终弃,她就不会伤心难过得睡 不好觉。”小郭也加入讨伐阵容,从背后“攻击”陈冠霆。 结果四人闹成一团,把安淇压在沙发上喘不过气来“别吵了,我快被你们压扁了 !我的人生目标是摄影艺术,才没空为男人伤神。” “听到没有?不关我的事,千错万错都是你们骂错了。” 陈冠霆觉得自己有够冤了,动不动就被这两个死党谴责。 唉!没法子,这女人就是有人缘,每个人都莫名其妙的护著她,这一点他从小到大 都没争赢过她。 “安淇没骂你,并不表示你的罪行得以宽恕了,依我看至少要骂上半辈子,让全世 界的女人都唾弃你。”小郭爬起来斥道。 而安淇则舒服地闭上眼,继续享受亚铭的服务“嗯还有脖子和肩膀也要按 对!就是这里。” 突然,大家都安静下来,安淇双眼依然闭著“亚铭,好舒服喔!咦怎么不按 了?” “喂!快起来了啦!”亚铭拉起安淇低声道。 她勉为其难的睁开眼,发现会议室里多了一男一女,正盯著她瞧。 糗了,什么脸都丢光了! 安淇神色仓皇的站起,尴尬的低下头,暗骂这会议室怎么四周都用玻璃墙,显然人 家进来前,早就从外面看到他们是怎么闹的了。 那名男子虽然戴著墨镜,仍令人感受到他炽热的眸光紧盯著安淇,空气像凝结似的 ,只见他走向安淇,毫无预警地抱住她。 她眨眨眼,看着眼前戴著墨镜的男人“你你干什么?” “找你。”他简洁地回道。 “找我?!请问你是谁?”她试著挣离那男人的怀抱。 没想到他双臂收得更紧,声音瞬间变得又沉又冷“你完了!竟然敢问我是谁?” “我们认识?对不起,让我想想奇怪了,明明不认识你”她被抱得有些喘 不过气来。 “好,让你再看清楚一点。”他把墨镜取下来,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你是”她仔细看清楚那男人的五官,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你敢记不起来,别怪我不客气。”他贴着她的脸颊威胁著,却温柔的亲吻她 的颈窝,然后咬住她的耳垂。 顿时她全身一震,吓得目瞪口呆“啊——你是泰山!” 原来他把头发剪短,落腮胡也刮干净了,穿上黑色皮裤和丝质衬衫的他,少了粗野 气息,看起来竟不可思议的俊帅出众。这完全是另一种模样,难怪她认不出他来。 天啊!这不是真的吧?泰山不是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山林里吗? 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抱地、亲她?但他难掩激动的嗓音,证实了他的的确确在自 己眼前。 “很好,你总算记起我来了!” 惊愕之余,安淇动弹不得地仟由他又抱又亲。难怪刚才她的眼皮会跳个不停,原来 是在警告她。 “跟我走。”他说得不怀好意,牵起她的手就走。 “等等,你要我去哪儿?”真搞不太懂这泰山找她做什么? “嘿!你点的那些东西,还等著你回去吃呢!该不会你当时是骗我的?”他哼哼地 明知故问。 提起那件事,安淇笑得极灿烂“那些东西就算十个人也吃不完,你还兴匆匆的去 张罗,我哪知你那么好骗啊!一般人都不会上当的说” 惊觉他杀人似的目光,她立刻住了口,而且她还发现所有经过会议室的人,全都停 下来透过玻璃墙看个究竟。 糟糕!意识到四周投射而来的目光,安淇用力推开他“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 他一愣后随即脸色刷白,但仍不掩肃杀之气“我怎会认错人,你别想否认。” “我说你认错人就是认错人!”她大吼著抵赖。 “我认得你是谁就好。”他微笑着,语气却冷得吓人。 “可我不认识你!”她断然回道,准备打死都不承认。 “我做错了什么,让你那么生气?”他压下怒气,试著把语气放软。 “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生什么气?”她必须与他撇清关系、“一点关系 都没有,天知道,我们的关系可不只是一点点而已。”他挑挑眉盯著安淇。 果然,三剑客对望一眼,直觉他们这朵玫瑰和这个男人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这时,陈冠霆忍不住问道:“请问你是” “咳!”一旁身穿套装、模样干练的中年女子终于开口道:“请容我先自我介绍。 我叫莎拉,是罗塞里奥集团总裁室的行政秘书,这位就是我们的总裁纳格?罗塞里奥, 也就是和你们签下一年合约的幕后大老板,总裁对各位的作品相当满意,所以想和大家 见个面,商讨未来一年的计划。各位请坐。” “等等!”安淇惊讶的小嘴微张,有股不祥的预感“你不是住在山林里的泰山吗 ?什么时候成了我们的大老板?你骗人!” “罗塞里奥集团名下的度假中心、私人度假岛屿、豪华邮轮遍布全世界各国,因设 备优良、服务绝佳,被著名的休闲旅游杂志评鉴为‘世界最佳旅游奖’,我们怎会骗人 ?”莎拉立刻反驳。 安淇越听越震撼,仍无法相信的指著纳格“为什么你上次要装成泰山的模样骗我 ?” “我不是骗你。上次我跑到山林里去休假,只是想尝试一下返璞归真的生活,没想 到却遇见误闯进山林里的你。” 纳格笑了笑“你不是说过,你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志同道合的朋友走遍全世界,并 且一起创作吗?所以我就和你们签下长约。” “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 “因为你是我的老婆,为了证明家庭并不会影响你的事业,于是我帮你达成愿望。 ” 他语惊四座,所有的人都瞪著他,随即又瞪向安淇。 这也难怪,谁教他们刚才演出暧昧的一幕。 “你是他的老婆?”三剑客不约而同的指著安淇。 “我才不是!你们你们干什么这样指著我?”她气得发抖。 “对,安淇就是我的老婆,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没想到她竟然不肯认我。” 她这才发现事悉严重,却张著小嘴无从辩解。 “安淇,他说的是真的吗?”陈冠霆睁大眼睛,仿佛一个大问号从天而降。 “当然不是真的,难道你信他不信我?那我不干了,我要解约。”她气急败坏的辩 驳。 “不行!”纳格没说话,陈冠霆倒是抢先反对。 “有什么不行?你们继续环游世界好了,我自己回台湾去。”她有志气的说。 “小姐,那份合约注明亚铭、小郭、你和我必须一起工作,少一个便视同毁约,而 毁约金是酬劳的三倍,你叫我去哪找这笔钱出来啊!”陈冠霆回道。 “你这不是坑人吗?”她气愤的指著纳格。 纳格抓住她发抖的小手摇摇头道:“可是,我给你们的酬劳是行情的两倍,只要你 们不毁约,我也玩不著你们;如果你一人毁约,你的同伴会因你而吃上官司。” 要她因自己的因素而连累同伴,这种事她做不出来,只有抱著陈冠霆痛哭不已“ 你怎么签这种契约陷害我啦!”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我都还没弄清楚呢!你先别哭,好不好?” 此刻陈冠霆只能拍拍她的背安抚道。 纳格不高兴的问道:“你是安淇的什么人?” 安淇飞快地把陈冠霆挡在面前“他就是我的男朋友!”然后,又低头以中文对他 说:“我不甩你了,要继续当你的女朋友。” 纳格先是一楞,随即打量著陈冠霆,以阴沉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说:“她已经是我的 人了,赖也赖不掉。” “我早就有男朋友了,你先通过他这关再说。”安淇拿陈冠霆当挡箭牌。 陈冠霆已听出一些端倪来,又见他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于是问道:“你说安淇是你 的老婆,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他冷哼道。 难不成他还要说出那晚的事?那岂不是将她的形象全毁了? 安淇急忙制止道:“你胡说!” 接著,她只觉得脑门充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章 一个月前乙加勒比海岸四面环海、花草树木茂盛,充满西班牙风味的波多黎各,从 幽静的沙滩向外眺望一望无际的天空,海天一色的景象令人心旷神怡。 处处洋溢著拉丁风情、美轮美奂的大饭店沿海而建,让游客能随处观赏到加勒比海 壮观的落日。但这都不是安淇心目中的美景,她一心只想找寻原始的天然美景。 这次她随公司到加勒比海群岛一带出外景,由于作业顺利,提早了六天完工,于是 ,陈冠霆一声令下“反正离下一个行程还早,不如就利用这个空档当作度假吧!” 这种好康的事岂有反对之理?所以每个人也就盘算好自己的度假方式。 本来安淇欲邀陈冠霆一起去的,但他却一副死相的说:“啥?小姐,这些度假村提 供潜水、海钓、帆船、冲浪或驾驶水上摩托车,随便一种都可满足想征服大海的欲望, 而你放著五星级的设备不玩,要跑到荒郊野岭活受罪,这哪叫度假呀?”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玩的不是这些,而是荒郊野岭没有美眉可以让你泡罢 了!” “哇!知我者莫若安淇。我祝你在荒郊野岭玩得愉快,顺便泡个野人回来。”他嬉 皮笑脸的拒绝。 于是,安淇负气地扛著十公斤的摄影器材,以惊人的耐力与体力,长途跋涉深人山 林里,想要拍摄最原始的景观。 当她来到山林深处,看见那幅令人赞叹的景象——保存了最原始风貌、澎湃飞奔而 下的瀑布时,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就在安淇沉醉美景中,倏然“砰”的一记枪声从她身边擦过,而后一个黑影冷不防 的扑向她,接著她长发散乱、脸色惨绿的整个人滑跌在泥地上。 混乱间随著一声喝令,那黑影立刻趴在安淇脚下。 尽管它趴著,体型还是巨大无比,又猛用鼻子嗅她,害她吓得惊声尖叫“哇 救命!大怪兽” 看它一副居心不良的样子,纵使她有一身的好武力,也打不过一只大怪兽! 这时,有个人影向安淇迫近,她仰头瞪著那高大的身影,傻傻地叫道:“泰山?! ” 那人以一种好奇、观察的眼神盯著安淇说:“我不是泰山,只是在山里打猎。” “啊——不是泰山?那你你是深山野人?”身处这深山野地,安淇不由得胡思 乱想起来。 她面露惊恐地频频后退,颤抖的小手伸进裤袋里摸索瑞士刀,但瞥见他手上的猎枪 ,她心里的害怕指数不禁高涨好几倍。 深山野人?! 他因这话又对她重新打量一番。这女孩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那张动人的脸孔及 甜美的嘴角有著东方女孩的秀丽,晶亮的大眼因害怕显得更闪耀。 他有这么可怕吗?瞧瞧她的表情活像见鬼似的,整个人可怜兮兮的趴跌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伸出大手抚了抚她白皙的脸庞“我也不是深山野人。” 他还摸她的脸耶!安淇害怕的联想道:“哇!你是猎头族,说不定还是食人族。救 命啊!”他因她的过度反应大大的愣了一下。难道他真的长得如此恐怖?“小姐,这里不是 新几内亚,而是波多黎各,所以不会有猎头族和食人族。” 安淇想了一下,随即大大的松了口气,讪笑道:“既然你会说人话,应该就不是泰 山了,更不是食人族,食人族才不会说这么标准的英语。” 不过,安淇还是在心里嘀咕,他那模样真的是泰山的翻版!长发披肩、胡子好几天 没刮、全身只穿了件破短裤,由古铜肤色所呈现出来的结实肌肉,显得整个人更高大壮 硕。 都什么时候了,还净管他什么打扮。她咬咬牙想撑起身子,不慎又被树根绊倒。 “哇——啊——”刚才那只大怪兽朝她冲过来,害她又发出尖叫声。 “庞戈,退下!”男人沉声喝道。 “那那是什么怪兽?你们差点就杀了我,知不知道?”她揉著肿胀的脚踝,顾 不得气质与风度骂道。 “庞戈是超大型的猎狼犬,其实它很可爱,靠近你只是表示友善。”他轻易的把她 从地上拉了起来。 是吗?原来是只活像怪兽的笨狗,瞧它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也只有泰山才会把它 跟可爱联想在一起。 “这里是私人林地,平常是没有人来的,所以庞戈才误以为你是猎物,差一点伤了 你。”他蹲下来查看安淇的伤势。 可怜她先前跌的那一跤让她成了泥人不说,还扭伤了脚踝,她痛得纠紧眉心,微屈 著膝盖一颠一跛,活像饥饿三十的难民一样狼狈。 “你说这里是你的私人林地?可是,没人告诉我,一路上也没看到告示牌之类的 咦?你、你想干什么?放手、快放手!”她连连抱怨,却被他突然拦腰抱起的举 动吓得大呼小叫。 “你的脚扭伤了,得跟我回去疗伤。”他的语气十足像在下达命令。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疗伤?”安淇不自觉有些警戒、“你又没法子走路,要怎么 离开这里?”虽是询问,实际上巳抱起她准备要走。 “你你家在哪?”面对他那威严的气势,她不得不妥协; “在那个山头。”他看着前面说。 唉!真是见鬼了,那个山头除了一片树林还是树林,什么都看不到,天晓得他是住 在树上还是山洞里?可是,除此之外,她还能怎样呢? 她只好委屈的说:“那麻烦你了,还有我这些摄影器材。” 他点点头,朝空中吹了声口哨,树梢立刻窜出一只野兽来。 “哇——这是什么?”安淇再次被吓个半死的鬼哭神号,牢牢的抱著他。 他安抚道:“别怕,它是我养的猴子,很善良温驯的,就像朋友一样。” 安淇从他怀里探出半个头偷看。妈呀——那只尖嘴腮猴正对著她龇牙咧嘴,这还叫 做善良温驯? 这些动物对她来说,以前只在电视或书上见过,了不起就是小时候到动物园的笼子 外面和它们打打招呼而已,怎么可能是贴在身边跳来跳去的朋友? 他先放下安淇,将她装摄影器材的两个背袋,分别拴在猴子和猎狼犬身上,要它们 乖乖跟著走后,再次抱起她。 天!这人还说自己不是泰山,待会儿可别给她跑出什么大象、老虎、花豹来才好! 她勉强维持正常的表情,不让自己颜面抽筋,以免显得过于大惊小怪。 他抱著她健步如飞,体力是一等一的好,要是他攀著树藤什么的,在半空中抱著她 飞荡,她也不会感到奇怪了,令令令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山路,他才说:“到了。” 安淇乔著那间屋顶以椰子叶盖的小木屋,还挺别致的呢! 不过,这里还真是人烟稀少、荒野寂漫哪!前后左右都看不到邻居,难怪他要猎狼 犬和猴子作伴了。 屋外有一块小木牌,上面刻著“纳格?罗塞里奥的家”旁边还有一枚幸运草的标 志。 安淇抬头看着他“这是你的名字?” 他点头道:“嗯,朋友都叫我纳格。” 噢!原来猎狼犬和猴子会发出“纳格”的音,安淇从不知道它们这么神,以后她再 也不敢低估野兽的智慧了。 纳格用脚踢开门,猎狈犬和猴子也跟著进去,他把安淇放下来,又把袋子从它们身 上拿下,然后把它们赶到屋外去。 安淇感激的说:“谢谢!它们真的有点可怕。” “其实它们通人性,很好沟通的,只是你还不习惯而已。”他淡淡的回道。 开玩笑,人性和兽性怎会相通?罢了,泰山就是泰山。安淇只能勉强的微笑。 “你抓住这个。”他突然递了个枕头给安淇,她满脸困惑,不知道要不要接这个有 些暧昧的枕头。 纳格却把枕头塞给地“可能有点痛,你要忍著。” “什么有点痛?”她瞪著他,深怕他有什么惊人之举。 “我要帮你疗伤。”他已动手卷起她的裤管。 “你真的会疗伤吗?”她怀疑极了,万一把她当野兽来治,那她该如何是好? 他没有回答,也根本没给她机会犹豫,便抓住她的脚踝。 “啊——好痛!不要了”一阵椎心蚀骨之痛袭来,害她泪水一串串落下。 “再忍著点。”不知为何,他好像也跟著痛了起来。 “快住手你底到会不会医呀?还说有点痛,简直是痛死了!”安淇痛得趴下紧 搂著纳格的腰。 他又用力推了好几下,才轻轻放下她的脚“你看,这不就好了?” “呜”她吸吸鼻子,满脸的泪痕。 “还痛吗?”他伸出大手轻轻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关心的问。 “嗯”她哽咽的试著移动脚。 纳恪立刻阻止道:“别乱动,现在只是把筋骨归位,但骨膜还在发炎,过两天才会 好。” “真的?”想起刚才那要命的痛,她就委屈得还想哭。 “别哭了,保证过两天就消肿。”看她哭得像个小可怜,让他不自觉声音也温柔许 多。 反正痛也痛过了,还能怎样?只是满脸泪痕、全身泥巴,怪不舒服的。安淇看看四 周,虽然简陋却很整洁,不禁有些奢望的间:“请问你这里有没有浴室?” “在那边。”纳格指指屋后。 啥?太好了!真怕他会说要到外面的河边洗澡。 “我想洗澡。”她身上沾的泥巴都快干了,再不清理恐怕洗不掉哩! 他立刻跑到屋后张罗。 过了一会儿,他才跑回来抱安淇进浴室,指著架子上的衣物说:“你没有换洗衣物 ,暂时穿我的吧!” “谢谢!”她礼貌的点头。 “需要什么再告诉我。”他丢下这句话便退了出去。 安淇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这浴室美呆了,一边是泉水山壁,另两边有大石和花草 做屏障,充满了大自然气息,比起硬邦邦的磁砖好多了。 她还喜出望外的发现浴室里有水龙头、洗发精、沐浴乳、牙膏、牙刷等现代用品, 看来她在这荒山野地可以洗个舒服的澡。 令令令整整四十分钟后,安淇总算清洗干净,换上那件过于宽大的上衣走到门口, 发现在空地上的纳恪背著她,不知在做什么。 “嗨!”她站在门口轻声打招呼。纳格回过头一看,宽松的衣衫透过夕阳的余辉,使她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 他赶紧回过神,不敢看她的颈部以下,却又发现地那张小脸有著妩媚,也有如邻家 女孩般的清秀气质,不禁再次怔忡了。 他怎么一副痴呆相?该不会是住在深山里太久没见过美女吧?真可怜! 安淇故意轻咳道:“你在做什么?” “做晚餐。”他收回混乱的心神,努力把视线集中在锅子里的食物。 “太好了,除了早餐,我就没吃过什么了,现在正饿得慌呢!”她迫不及待想跑过 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她还没迈开脚步,就发觉身体腾空,整个人已被纳格迅速的抱到餐椅上。 这时,纳格除了闻列饭菜香、草香、树叶香以外,还多了一种女人的香味,心想, 为什么这女人身上有股不同于一般女人的香味? 而安淇只闻到那冒出阵阵白烟的食物香气“嗯——好香!这是什么?” “这是煎鸡肉卷,如果饿的话,你先吃好了,”虽然他正被她的芳香困扰著,仍尽 量保持平静的语调开口。 她看着餐桌上的食物,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除了生菜沙拉外,其余都是熟的,她 还真怕他会拿块血淋淋的生肉叫她啃呢! 她尝了一口烤牛肉、炒豆荚,还有海鲜饭,每道菜都加了天然香料,再以最简单方 式烹调,吃进嘴单简直是人间美味。 “泰山,你怎么会煮这么好吃的莱?”她惊喜的赞美,这比她原先想像的好上几百 倍。 他愣了一下,似乎不太习惯有人这样称呼他“只是家常拉丁菜肴。”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拉丁菜肴。”安淇甜甜一笑。 他有点意外抬头道:“我还以为台湾人不喜欢拉丁菜肴。” “你怎么知道我是台湾人?”她诧异地望着纳格,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他。 他依旧平静地说:“我猜的。” “猜的?你凭哪一点猜测我是台湾人?”想不到这野地泰山也有两下子眼光。 “海边有各国来的游客,看久了自然就会辨识不同国家的人。”说完,他也开始坐 下来吃晚餐。 “我叫安淇。”她主动自我介绍,毕竟这几天还得和人家相处。 “一般游客是不会到这里的,你跑来做什么?”他—向对别人的事没什么兴趣,但 他还是问了。 “我是学摄影的,觉得这里的风景优美,想拍一些原始景观的照片。”她微笑回道 。 她那粉色的唇办笑得真甜、真美,有股教人尝一口的原始冲动。 真糟糕!他从不乱对女人产生遐想,为何独独对她胡思乱想呢? 深吸一口气,纳格强稳住不宁的心神,又低头默默吃晚餐。 令令令吃完晚餐后,安淇懒懒的打了个呵欠“好累喔!” 一大早扛著十公斤的背包跋山涉水,在历经差点被枪杀、摔跤又被吓个半死的情况 下,现在不累才怪。 他马上指著角落的床铺说:“你去休息吧!” 她望着屋内唯一的床,好奇的问:“我睡了你的床,那你要睡哪?” “我打地铺就好。”他拿了张毯子摊在地上,倒头就睡。 啊!果然是泰山本色,怎么睡都可以。 这一夜,安洪沉沉入睡,半丁点梦都没有,不过却在破晓时分,被虫呜鸟叫给吵醒 了。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走到屋外就忍不住郁卒的叹了口气。 咦!她定晴一看,那不是泰山吗?他怎么闭上双眼盘坐著,活像老僧人定的怪模样 ?她好奇地走近,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突然他双眼张开瞪著她。 “啊!”她吓了一跳,随即回过神来,以研究的目光贴近他问:“早!你在做什么 ?” “我正在静坐冥想。”他又闻到那股女人香,感觉身上的平静正一点一滴在流失。 啥?静坐冥想?!那不是台湾乡下老人家才会做的事吗?他们管那叫打坐。 “为什么要静坐冥想?”她一向无法理解这种超静态的活动。 发现安淇正张著小嘴盯著他,那讶异的神情看来很有趣,他忍住想亲吻她的冲动, “这种方法对释放压力、舒绥脑波特别有效。” 一会儿就立地成佛了咧!安淇在心中加了一句,却又追问道:“这样坐著不动,就 有这些好处?” 唉!此刻被她身上的馨香“袭击”著,他只觉得压力越来越大,脑波加倍的活络, 刚刚的静坐都快破功了,偏偏这女人问题可不少。 他瞄了她一眼“你想学吗?” 要她坐著不动,简直是痛苦的刑罚,当然得快快拒绝才行“不,我没这种天分。 ” “这不需要什么天分,常常练习还可以修身养性,让人脾气变好。”他耐心的推荐 。 “唉!”她重叹一口气,心想,傻瓜,她才不管脾气好不好呢!尤其美丽的女人根 本不需要这些。 “你好像不开心?”他试探地问。 安淇皱皱眉头,不解地问:“这里好无聊,你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连冷气、电视 、电话、音响都没有,更别说五光十色的夜总会、舞厅、pub、咖啡屋了。” 沦落至此,该如何是好?呜呜她到底得罪了哪位天神?要罚她在此与泰山为伴 ,过深山野人的日子。 他开怀笑道:“原来你爱热闹啊!其实有时候过过淳朴的生活也不错,例如” 又来了,她才不要听这些心得报告。她急忙转移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噢!脚有 些痛。” 这招果然奏效,只见纳格二话不说就把她抱起走回屋里。 “你还是别走动的好。”他怀里满是她的馨香,还是赶紧放下她才是上策,否则刚 才的静坐真的要前功尽弃了。 真是的,不是说拉丁民族开朗又热情,为什么他就这样呆板、严肃? 看他一脸酷样,她便恶作剧地连坐也坐不稳的倒进他怀里:反正闲著没有娱乐,就 找个人来玩玩。 “脚还很痛吗?”他不由得全身一震,好不容易压下的邪念,全又涌了上来。 “嗯,有点痛又不太痛,就是弄得人家好心烦。”她软语撒娇就想看他的反应。 没错,抱在怀里的人又香又软,弄得他心烦意乱。不行了! 纳格急忙把她扶正,然后酷酷的说:“我去准备早餐。” 看他逃亡似的离去,安淇不禁呵呵大笑,想来他刚才满头大汗、全身僵硬绝不是因 为她太重的关系。 过了没多久,纳格又回到屋里来,对她道:“吃早餐了。” “谢谢!”她故技重施,很吃力的站起来,又跌坐下去。 他马上弯下腰服务“让我来。” 虽然从屋里到屋外只有十来步,纳格却觉得这短短一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久,只因 为一直被她的香气困扰著。 这一顿早餐,他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全都是她的味道。 饱食一顿之后,安淇抹抹嘴角“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想都不想地便猛点头,等她继续说。 安淇笑得不怀好意的说:“我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路,可是再过几天,我就 得回台湾去,所以,你可不可以‘带’我到外面去,找些景点让我拍照,否则,我岂不 是白来一趟。” “好。”他一口便答应。 第三章 “看看这里鸟语花香,微风轻扬,就知道是个养精蓄锐的好地方。”安淇赞叹地深 嗅著山林的气息,感受许久未有的平和愉悦。 咦?才一天的时间,她的想法就改变了。 “喜欢的话,你可以住久一点。”他难得邀人来这片私有林地,却破天荒地对她这 么说。 咦?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觉得无聊,所以想找个人陪他在这深山野地终老? 光想就挺恐怖的。 “可惜后天我就要回台湾了。”她不好直接拒绝,只好装作惋借不己。 他的表情变得淡漠,瞬间,气氛显得有些局促。 安淇故意左顾右盼,拄起拐杖往前探看“我想这附近一定还有更美的景色。” 跟在背后的纳格,紧盯著她那双又直又修长的小腿。完了!他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愚 蠢又无聊,竟然盯著一个女人的小腿发呆。 就在他恍神之际,便听见安淇叫他“你看,真的好美喔!” 原来他们脚下两公尺处是一片谷地,长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还有瀑布直泻而下的 潭水。 “快把我的相机拿过来。”她兴奋地叫道。 将相机递给安淇后,纳格忍不住再次看呆了,只因拍摄时的她,总是那样的专注, 姿势总是那样的优雅;她的长发飘扬,将风的线条都呈现出来了,那模样说有多美就有 多美。 这才是纳格眼中的美景,虽然他没有相机捕捉她的美,但她的一颦一笑早巳深深烙 在他心里。 然而,他告诉自己该收回这颗心了,因为她终究要离开。 令令令一大早,安淇穿回自己的衣服,由纳格背著她的摄影器材送她下山。 来到山下后,安淇对他说:“你回去吧!我自己知道怎样回市区。” “这些器材这么重,你的脚才刚痊愈,还是让我送你吧!”他很坚持这么做。 安淇乐得轻松,反正有人自愿当苦力。 送了再送,他心里再怎么不舍,她最终还是要回到旅馆。 一路上,他以冷淡来掩饰不舍的心情,只因为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从没想过,自 己会被这么简单的事给难倒。 到了旅馆后,安淇主动接过纳格身上的背包,然后礼貌性地掏出公司的名片给他, “谢谢你,我会记得你这个朋友的。如果你有空,欢迎你来台湾玩,也好让我略尽地主 之谊。再见!” “再见!”他的声音带有无限的留恋,但这女孩毕竟不属于这里,他也没什么理由 留得住她。 不过,他领悟到自己已不慎的把心交了出去,再收回来一定要费更大的力气。 安淇挥挥手,愉快的走进旅馆,一点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正为她黯然神伤。 令令令旅馆内现代化、奢华的装潢,令她有股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历劫归宋的感觉 。 “安淇,你可回来了。”在大厅喝下午茶的小郭,一见到她便招呼道。 同样在喝下午茶的亚铭却跑过来拉著她“这几天你去哪了?你不在,冠霆可乐了 。” 唉!又来了。安淇已能猜到他们下一句要说什么了。“他又跟洋妞打得火热?老毛 病嘛!” 小郭不以为然的说:“不是我们爱管闲事,实在是因为看不过去,你这么纵容他, 不怕——” “不怕他变心,是吗?”安淇接口道。 这就是安淇的烦恼!不是因为陈冠霆花心,而是三不五时都有好心人向她打小报告 ,他们要说什么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我也没法子,他那种人就是路上行人皆情人嘛!”她翻翻白眼。 “虽然我们不是女人,不太懂女人在想什么,可是你未免让他太嚣张了吧?你一点 都不嫉妒、生气吗?”亚铭抓抓脑袋问。 “我要怎么管他呀?他可以对任何陌生女人掏心挖肺,动不动就说,我爱你’。他 说‘我爱你’已经?锢牡较裨谒怠?愠员ッ弧?1?绨病?牡夭剑你艿幕埃?铱隙ɑ? 短命。” “你们到底是不是一对情人呀?为什么可以彼此漠视到这种程度?你四、五天没回 来,他也不急著找你,还好心情的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小郭疑惑的猛摇头。 “什么?!他现在在哪?”她一副气得想咬人的样子。 “对嘛!这才像样。他就在泳池畔。”亚铭指指外面。 这会儿,安淇卯足劲冲到泳池畔,远远就看见陈冠霆和一名拉丁女郎在拥吻。 她无声无息的凑过去,突然大声嚷道:“我得提醒你,这个男人对你说‘我爱你’ 时,就当他在说哈你涝绨簿涂梢粤恕!? 此时,正沉浸在热吻中的男女,差点被这突来的惊扰吓得掉到泳池里。 “安淇!你在干什么?”陈冠霆很不满的斥责道。 安淇不理他,自顾自的对他怀中的女郎说:“他一定对你说,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 女人,你那雍容优雅的气质深深吸引著我,你使我的眼睛怎么也闭不上,我的心为你狂 跳不止,一见到你,我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你了。” “他也对你这样说过?”女郎吃味的问。 安淇甜甜的笑道:“不只是对我说过,他对所有的女人都这么说,这是他的‘猎艳 三部曲’,刚才只是第一部,接著第二部是请你喝酒跳舞,至于第三部当然是请你上床 罗!其实这也没什么,只不过他利用完你,第二天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你怎么找都 找不到。他只是把你当成免费的泄欲工具而已,一点都不尊重你。” 她尽量把话说到最难听,果然把那女郎气走,也惹恼了陈冠霆“闭嘴!我都好几 天没见到你,更没得罪你,你是哪根筋不对,来破坏我的好事?” “好说、好说,你也发现有好几天没见到我了?!要是我发生什么意外,看你怎么 向我爷爷交代。”她戳著他的脑袋大骂特骂。 “够了!”他抓住她的手,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她这样指责乱没面子的“你会 发生什么意外?我看你中气十足,好得不得了。” “哼!我们分手算了。”她头一扭,狂狂的说。 陈冠霆一听,立刻陪足笑脸,搂著安淇说:“没那么严重吧!没事又提什么分不分 手呢?” 安淇回他一抹假笑“嘻嘻!你没事,我却烦死了,三天两头就有人向我告状,说 你又跟谁上床、买什么给别的女人,烦都烦死了。” “那你就忍耐一下嘛!要是你不做我的女朋友,我会被我老爸烦死的,天天逼我相 亲。这样吧!我的金卡给你刷,刷爆为止,怎样?”他低声下气的利诱。 他老爸总是逼他安定下来,偏偏他是个爱游戏人间的不婚族,因此,当他老爸看中 安淇这个媳妇时,他便心生一计,要她演戏般做他的女朋友,平时搂搂抱抱、亲亲脸颊 、小手来掩入耳目,以杜绝老爸逼他相亲的念头,就连亚铭和小郭也不知情。 所以,为了他的自由,这点“小”失血是值得的。 “不要!”她想都不想就拒绝“像你这种没良心的人,一点都不值得我帮,以后 各走各的路。” “天地良心,我待你如亲妹妹一样,处处忍让,时时嘘寒问暖,连我老爸都没这种 待遇哩!” “有这么委屈吗?你大可不要忍让,不必嘘寒问暖,反正我失踪好几天你也不闻不 问。”她越说越气。 陈冠霆终于恍然大悟“我不是不闻不问,也不是不但心,而是认为像你这么聪明 的人,即使遇到天大的危险,都会逢凶化吉的!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对你,我可是信心 十足。” “你的马屁神功对我不管用。我决定把你报废了!”她眉开眼笑的说,更加显得她 用意不善。 “安淇,我为了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你是知道的。”他握住她的手,打算搬出甜 言蜜语。 “你再也用不著动不动就为我上刀山下油锅了。”她一点都不领情。 他更加握紧她的手“为什么?” “因为我要甩掉你!”她生气的嘶吼完,一脚把陈冠霆踹进泳池里。 当安淇经过大厅时,看完“戏”的亚铭和小郭,幸灾乐祸地朝她竖起大拇指“安 淇,真有你的,就这么把他踹进泳池里。” 原本懒得理他们,但安淇心念一转,便开口说:“对了,我告诉你们,我已经和陈 冠霆一刀两断,分得一干二净,从今以后他的一切与我无关,所以请不用再告诉我,他 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她满意的回房休息。 相信一回到台湾,他们便会自动为她宣传这件事、这样也好,到时候她就不用向爷 爷及陈伯伯解释,反正全是男人的错。 务舍吩今晚,波多黎各的圣胡安市洋溢著热情的拉丁乐声,街头净是狂放清凉的舞 蹈、花枝招展的服装、绚丽的灯海和阵容浩大的游行队伍,揭开热热闹闹的嘉年华会序 幕。 “安淇,你还要上哪儿去?”陈冠霆从酒吧出来,喊住经过饭店大厅的安淇。 “出去逛逛。”她与所有的观光客一样,被这狂欢庆典所散发的多元化音乐、活力 奔放的劲舞所吸引。 “明天就要回台湾了,别太晚回来,我们最迟要在中午出发去机场。”陈冠霆叮咛 道。 “知道了,就因为明天要回台湾,不到现场亲身体验一番,岂不太过可惜?”说完 ,她离开饭店,加入游行队伍同乐一番。 沿途,她随花车上的舞者大跳森巴舞与黏巴达,又不停的喝著鸡尾酒,享受著自由 与奔放不羁的拉丁风格,想不被挑逗内心的热情都难! 随后,当她仰头欣赏完灿烂的烟火,蓦地发觉自己竟来到港湾边,海风还把她吹得 醉醺醺的。 她漫无目的的浏览著停靠在岸边的游艇,其中有一艘游艇上的标志——淡绿色的幸 运草吸引了她。 好眼熟!虽然她不记得那代表什么,却很肯定自己在哪见过。 压不下好奇心使然,她不由自主的登上那艘游艇。 走进船舱后,放眼所及是一个极舒适的空间,她发现吧台、书柜、床铺、餐具等都 印上淡绿色的幸运草。 耳际突然响起低沉且惊喜的嗓音“是你!” 安淇回头后也不禁惊呼“泰山!怎么是你?” 纳格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安淇了,没想到在这灿烂的夜晚又遇见她。 这几天的怅然若失,令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爱上这女人,这也是他以前所没有过的情 绪。 察觉纳格正以奇特的眼光盯著她,安淇左顾右盼才想起自己又胡乱闯进别人的“私 有地”难怪他会有这种表情。 “我看到那个标志就跑了进来,没经过你的同意,对不起,我这就走。”她只 想快快开溜为妙。 她才转过身,纳格便从背后抱住她,急急喊道:“别走!” “啊!”她吓得跳起来。 糟糕,他发现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在这女人面前便消失殆尽!为什么?只 因她的身体特别柔软? 他不舍地松开手,僵硬地说:“我的意思是既然来了,不用急著走。” “真的?!”她掩住心中的惊喜,努力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不然,老是闯进别人 的私有地,多么丢脸。 “你想喝点什么吗?”纳格走到吧台,先为自己倒了杯酒,压压脱序的情绪。 “刚才我喝到一种甜甜的、玫瑰味道的鸡尾酒,好好喝耶!你这里有没有?”她趋 上前慵懒地倚在吧台上。 他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就被她那慵懒的神情给震摄住,胸口如同遭受到雷极般的振 动不已。 他悄悄的吸一口气,保持镇定道:“有,那叫‘狂欢之酒’,每年的嘉年华会才喝 的,平常可喝不到。” “那我要多喝一点。”她笑得甜滋滋。 于是,纳格拿出调酒器动手调制起来,不用几分钟,一杯粉红清澈的“狂欢之酒” 便送到安淇面前。 “好喝,我还要!”她一饮而尽,舔舔嘴角把空杯子交给他。 纳格纠起眉头犹豫道:“这种酒虽然甜却很烈,你还要喝吗?” “要,人家一定要喝个够!”不然,即使回台湾有这种鸡尾酒喝,没有嘉年华会的 气氛就不好喝了。 瞧她撒娇的模样,他当然只能说:“好。” 纳格望着她脸红红的样子,尽管笑得无邪,却不断引诱他所有的邪念,只觉得她很 白、很嫩、很香、也很可口天!他干嘛把她和食物联想在一起,这只有令他觉得好 饿,好想一口吃掉她。他想,他不只变得愚蠢,似乎还很疯狂。 酒醉使她慵懒地倚在床边,那不具侵略的神态,不经意流露的妩媚,全在他来不及 提防时,偷偷撩拨起他的情欲。 他有些难以自持地凝视她“我” “你什么?你自己说,喜不喜欢我呀?”她粉嫩的舌尖轻舔上唇,并来回地摩挲。 “喜欢!”他肯定的回道。 早察觉他那奇异的目光是喜欢她的。她娇笑问:“那有多喜欢呢?” “喜欢、很喜欢不!我根本就爱上了你!”他又再次肯定的回道。 “爱上我?”她眨眨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然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见她站不稳,他立即上前扶著她“你醉了。” “是啊!我一定是醉了,才会这么地迷糊。”她倚在他怀里自言自语。 唉!醉就醉吧!就当作是在做梦。 她芬芳柔软的身体如此贴近他,手指似无意的滑过他的后颈,令他整个人不由得为 之一震,同时也把理智给震跑了。 纵使他想推开她,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何况他心里压根就不想这样做。 “你说爱我?我才不信!”她突然像个孩子般地撒娇,在他身上磨蹭著。 纳格忍受著她在他身上要命的扭动,又要竭力维持镇定的声音,他都快抓狂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好喜欢、好爱你!” “那你爱我什么?”她戳戳他的脑袋。 “我喜欢你的笑、你的高兴、你的生气、你的快乐。不快乐,还有你的一切一切我 都爱。”他一口气说完。 她却悠闲的低笑起来,信口说道:“你骗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好多女人喜欢你, 所以你也只是说说而已你这坏蛋,讨厌的坏蛋。” 说到最后,她委屈的举起粉拳打在他的胸膛上,但每下敲击都是诱惑,他闷哼一声 ,这已是他忍耐的极限了。 他抓住她的双手,看她醉得不轻,又笑又哭,于是安慰道:“可是,我都不喜欢她 们,只爱你一个。” 她仰起头,娇嗔道:“哼!你根本就不爱我。” “我爱你,我发誓!”他说著就举起右手。 “谁希罕你发誓啊?”她生气的推开他。 从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这样挑起他的情欲,这个时候他只想博得她的信任,便低声地 哄道:“那要我怎样做,你才肯相信我?” “嗯”她想了一下,改变主意说:“既然说爱我,那你为什么不抱抱我、亲吻 我?好让我感觉到你有多爱我。” 他 第四章 几近饥渴的探索,直到他自己都喘不过气时,才不舍的稍微离开她的唇,叹息道: “这样你总该相信我是爱你的吧!这几天我发了狂似的想你,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 到你。当我再见到你时,才察觉错过你是多么的愚蠢!” “我才不信!”安淇猛摇头。男人的话掐头去尾,再打个对折也信不过。 “为什么不信?我是真心的。”他急忙辩解,并紧拥住她,深怕她会突然不见了。 “说说谁不会?尤其男人不都是说话不算话。”她哀怨地斜睨他,害他为之心疼。 “你你别难过,要我怎么做,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照办。”他斩钉截铁的承 诺。 瞧他急得满脸通红,就为了想证明他有多爱她,超感动的! 她又低低的娇笑起来“你真的只爱我,不会爱别的女人?” 看见她原本哀伤的脸泛起笑容,他也跟著高兴起来“当然,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下辈子也是,下下辈子也是” 天!哪来这么多辈子?男人果然都爱信口开河。 安淇娇斥道:“够了!要是这辈子你看都不看、理也不理别的女人,我就相信你是 真心的,不过,天知道你能这样子多久?” “我发誓、我保证一辈子爱你,绝不爱别的女人,视其他女人如粪土。”纳格深情 的摸摸她的粉颊,冲动的又想吻她。 虽然台词很老套,说的也没啥创意,但她听了还是挺开心的“既然这样,为什么 你还不碰我?” “可可以吗?”说真的,他想得胸口都发烫了。 “你不想?”她嘟起小嘴。 “想!想得都受不了。”纳格低沉沙哑的声音透露出渴望。 “那你还在用‘想’的,就不会用‘动’的吗?”她的指尖伸进他的衣领,令他兴 奋得骨头都快酥了。 “你”品尝著让他朝思暮想女人的温柔与娇媚,竟教他震撼过度,说不出话来 。 “不喜欢我碰你?”她装作失望的样子,却拿起他的手指轻触芳唇,好像在品尝他 的甜蜜般。 “喜欢,太喜欢了。”他用力的抽一口气。 就是太喜欢了,所以他决定抛开平日的理智与原则。 “喜欢的话,就要自己动手喔!”她打开洋装背后的第一颗扣子,然后出其不意地 投进他怀里,示意他完成其余部分。 “你是认真的?”这样大胆的邀约,简直令他惊喜交加,双手颤抖地解开她的扣子 。 “当然,和你一样的认真。”她露出如同天使般的笑靥,却潜藏了邪恶的欲望。 他再也按捺不住,低吼著以紧绷的身子覆盖住地,沙哑的喘息在她耳边徘回。 “老天你好甜,我是多么的想要你。”在她的诱惑下,他努力克制狂乱的思绪 ,先以双手、双唇探索她的曲线。 她半睁著星眸,圈揽住他的脖子取笑道:“我喜欢看你无助的模样。” 他也不回话,只是慢慢的、有节奏的、煽情的在她的娇躯上挑逗,点燃她的欲望。 当两人结合的一刹那,纳格感到她的身躯一阵紧绷,不禁紧张的问:“怎么了?要 我停下来吗?” “不!”安淇深吸一口气“你别动,我只是只是想感受一下这种不可思议的 感觉。”她闭上眼睛,细细品尝男女欢爱的奇妙滋味。 今晚,圣胡安市的夜,是个充满激情的夜令令令安淇在恍惚中睁开双眼,昏暗 中看见身旁躺著一个男人,而且全身赤裸地看着她。 不会吧!她的房间怎么会有个裸男出现?吓得她马上抱著枕头从床上跳了下来。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你还好吧?”他也跟著起来,还温柔地摸摸她的脸颊。 她用力的眨眼,无奈光线太暗,再加上天旋地转的脑袋使她无法思考、“好什么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可是会中国功夫 ,而且我是柔道黑带高手,也是也是剑道、拳击冠军还有我有—把刀,是 很大、很大的刀我、我可不怕你喔!”她已吓得语无伦次。 她只希望嗓门超大、动作够粗鲁,可以达到一丁点吓阻的作用! “你看清楚一点,是我。”他把灯打亮,令她一时间睁不开眼。 安淇边揉著眼睛边火冒三丈的嚷嚷“少罗唆!本小姐我要下去柜台搞清楚这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竟然把男人放到我的房间里来,难道他们看不出来我是女的吗?” 原来她还以为自己是在旅馆里。纳格提醒道:“别紧张,你现在不是在旅馆里。” “紧张个头啦!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咦泰山?”她终于看清楚了 ,顿时掩嘴惊呼。纳格高兴的说:“是我。你总算清醒了。” “你怎会在这里?”她还是没完全清醒。 “这是我的游艇,你不小心误闯上来,然后”他停顿下来看她是否记起来。 “然后怎样?”安淇看着他等待答案,一副完全不记得的模样。 “然后就这样!”他紧紧地盯著她的胸前。 咦?等等!他的眼神她低头一瞧,随即一把拉起床单遮住身体,以最高分贝的 声音对他吼叫“为什么我没穿衣服?是不是你扒光的?” “是你自己先扒的,但我也有份。”纳格露出一脸无辜、无奈兼错愕的表情,却很 诚实的回道。 他都坦承不讳了,她不用想就知道两人干了什么好事。 看她一副随时会咬人的模样,纳格赶紧给她一瓶冷饮,好让她消消气。 喝过冷饮,深吸了一口气抚平情绪,安淇揉揉发胀的额头“昨晚我是不是喝了很 多酒?” 肯定是!其实她心里有数,不然怎么会搞出这种飞机来?还那么“淫荡”的把贞操 给搞丢了。 纳格亲匿地把她抱在怀里“你是喝醉了,但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 你第一个男人,对不对?” “嗯”她的记忆逐渐恢复,不断的点头。 “那你疼不疼?累不累?要不要多休息一会儿?”他更加紧环住她,连连地发问。 难不成他还想怎样?安淇顾左右而言他的问:“这里是” 他对她充满了依恋,深深吸取她身上的清香才回道:“这里是游艇的舱房。”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又问。 “上午十一点了。”他看看墙上的壁钟。 她哀声叹气,捡起乱成一团的衣服穿上准备离去,不料又被纳格抱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要去哪?” “回旅馆去。”下午就要和同事搭飞机回台湾了,大伙儿会等她,但飞机可不会等 她一个。 他为难道:“恐怕不行!” “你、你你想囚禁我?”她有些惊慌失措。 他听了不禁失笑,但还是强忍著安慰道:“别担心!我以勇士之名誉保护你的安全 为己任,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 “什么?!”她指著他的小手几乎要颤抖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好像要和她长相厮守,共度一生似的。 “当我见到你的那一刹那,你就已走进我的生命,我的一生一世是属于你的。”纳 格亲吻著她的颈窝,然后舔咬她的耳垂。 什么一生一世?想吓死人吗! 他的意图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但安淇认为快快画下这错误的句号才是明智之举。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一脸迷惘,真希望这一切只是场误会。 “我们立刻就订婚。”他喜孜孜的微笑。 拜托,她才不要在十万八千里之外谈异国恋情,然后独自一人在台湾害“长”相思 。 还没等她回答,纳格又立即改口道:“这样太麻烦了,干脆就结婚吧!你喜欢什么 样的婚礼?古典式、新潮式,或另类一点的?” 这未免想太多了吧?安淇的表情有如看到惨绝人寰景象般震撼。 等她稍作镇定后,才舔舔干涩的嘴唇道:“对不起!我想你弄错了。” “弄错了什么?”他愣住了。 她先挣脱他的怀抱,然后以浅浅的微笑道:“我不想留下来。” “好啊!你不喜欢留在波多黎各,那你喜欢去哪?我都可以带你去。”他好大的口 气,他说的好是什么意思?但他那双眼眸,看来又如此深情款款,教人不忍心拒绝。 噢!她管不了那么多,也没时间再扯了“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走人,我可不和陌 生男人共处一室。” 什么?!原来他只能算是陌生男人!这可惹恼他了。 纳格直勾勾地盯著她,然后沉声道:“是你先勾引我的!” “好好好,我都想起来了,是我不好,是我酒后乱性。”她被他的气势吓了一大跳 。反正已经是这样了,还管谁先勾引谁。 瞧她一副敷衍的口气,他不自觉地紧握拳头“难道你想这样就算了?” 咦?安淇呆愣的盯著他,半晌才道:“不然要怎样?我坦白告诉你好了,我是不可 能和你结婚的。” 拜托!她都不计较了,他该不会想把事情闹大吧? “为什么不可能?”纳格难过的紧盯著她,不愿相信她会如此干脆的拒绝。 “因为我从小就热爱摄影,希望走遍全世界,捕捉各种镜头,拍出罕有的美景。” 原来是这样。他释怀的说:“这跟婚姻并没有冲突呀!” 安淇不以为然的瞪著他“谁说的?我想专心一意的做好这个工作,不要感情的束 缚,也不要有家庭的牵绊,才能无拘无束的跑遍全世界,把生命百分之百奉献给艺术。 ” “你没试过,怎能这样断定感情和家庭会影响你对艺术的热爱?”他一步步逼近。 “我自由惯了,只想和志同道合的朋友——起工作,怎么可能让婚姻和家庭来绑住 自己。”她揉揉额头。 “难道说和这些朋友在一起,比你的未来幸福更重要?”遇到这样的女人,他不知 该称赞她还是驳斥她。 “那还用问吗?身为一个艺术工作者,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工作 ,这才是我未来的幸福.”她再次揉著昏沉的脑袋。 “任何事都不能改变你的想法?”纳格双手紧捏著拳头再问。 “当然!”安淇很笃定的回道:“他们不只是和我心灵契合的工作伙伴,也是我最 要好的朋友,我们约定要一起环游世界,用镜头捕捉人生百态,我不可能为了你背叛他 们。” 虽然这个答案令他很失望,但见她脸色苍白,他又不舍的低声问道:“你头疼,是 不是?还是身体不舒服?” 是头疼啊!但她是头疼著不知该如何脱身才好。 “是有一点疼。”唉!遇上这种男人,想不头疼也难。 “我给你揉揉。”他的一双大手立刻为她按摩“有没有好一点?” 这男人是挺体贴的,且也不能就这样和他结婚呀!何况在她的生涯中从未规划过这 码子事。 她回过头看他一眼。 咦?他脸上满是疼惜的样子,这么认真的人,教她该如何是好? 安淇沉吟半晌,还是作了决定“你有没有头痛药?” “有阿斯匹灵,我去拿。”纳格轻轻的把她放置在床上。 “不,我对阿斯匹灵过敏,有没有普拿疼?”她露出困倦、痛苦的神色。 “那我立刻去买!”他想冲出去,却担心的看着她“可是,你好像很不舒服,我 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这。” “我头痛不吃药不行,而且一定要吃普拿疼;还有,我快饿死了,你顺便再带些吃 的回来。” “好!”他答应著,双脚已飞快的走到门口。 “等等,要新鲜的喔!我不吃微波食品,最好是有新鲜的蔬菜沙拉,沙拉要配各式 酱料的喔!还要义式火腿沙拉、欧式冷肉盘、花式炒蛋、香烤马铃薯、苹果香里肌、烤 柠檬鸡、香辣鸡翅、丁骨羊排、海鲜饭、蕃茄汤,最好再来个什锦水果塔、英式松饼、 巧克力派、炸薯饼、新鲜水果思,还要花果茶、冰红茶、柳橙汁、苹果汁和咖啡。 ” 她努力的想出就算是十个人吃,也绰绰有余的菜单来,只见纳格努力的用纸笔记下 来,然后匆匆离去道:“你先休息一下!我立刻去买。” 然而,当他回来时,却发现安淇已失去踪影。 这时,纳格才恍然明白,那个迷糊的小女人已经偷偷的溜走了,但是,如果她以为 这样就算了,那就大错特错,他紧握住上次安淇给他的名片,可惜她没能看得到他如寒 星般坚毅的目光,不然,她一定会后悔这逃跑的举动! 第五章 “你醒了?觉得怎样?” 完了!连在梦里也听得到他的声音。安淇再次闭上双眼,希望等一下张开眼时能完 全清醒过来。 “咦!你怎么还在?”她重新睁开眼,发现纳格仍然存在。 “你昏倒了,我当然不能弃你于不顾。”他温柔的扶她坐起。 安淇倏地跳起,叫道:“你、你怎会在这里?陈冠霆呢?” “他还在忙。”他说著,喂她喝几口温热的茶。 “什么?太过分了!”确实太过分了,竟敢把她扔给陌生人不管。 纳格似乎看穿她的心思,笑着说:“有我在,当然不需要他了。” 喝过热茶后,安淇清醒了许多“对!我真的需要休息,你可以走了。” 原本以为这逐客令会使他知难而退,不料,他却说:“那怎么行?我走了,谁来照 顾你呢?” 她揉揉双眼,突然又惊叫起来“这这又是哪?” “这是我的寓所,你以后就住在这儿,方便我照顾你,”纳格摊摊双手说。 “你说什么?我才不要,有三剑客在,我才不需要你的什么照顾。”这男人八成疯 了,竟趁她昏倒时把她带回来。 “不行!让三个大男人照顾你,我不放心。”他悠闲的躺在沙发上、“少胡扯了, 谁管你放不放心啊?”安淇生气的回道。 纳格毫不退让的说:“你的身体不好,我有义务照顾你,否则你又昏倒了怎么办? ” “我的身体本来很好,但遇到你之后就被你吓个半死、昏倒算得了什么,没给你害 死已是大幸了。”她越说越觉得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 见她气色真的不好,纳格不忍地把她拥进怀里,轻声安慰著“对!都是我害的,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所以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别哭了。” “我才不要你补偿,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心头一气,她的小拳头全往他身上打。 唉!要是换作平常,他才不会任她胡来,恐怕只会揍她的小屁屁,或狠狠的吻她、 要了她。 但此刻,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要她能消气,这些花拳绣腿算得了什么?他一心只要 她能留在自己身边。 “好好好!不哭了,等确定你真的好起来,我才放心啊!”纳格连连哄著,只希望 她别再排斥他,以后就好办了。 就像安淇自己说的,长期睡不好已经很伤身了,现在又死命的哭,果真感到有点虚 脱哩! 突然,门铃响起,纳格立刻走到门口“一定是陈冠霆来了。” 没多久,安淇就听见两人在外头说话。 她好奇的出来一看,忍不住惊叫起来。那不是她的皮箱吗?“你这是干什么?”她 问著陈冠霆。 “替你搬家呀,我这个哥哥好得没话说吧?”他得意地搬著两个大皮箱进房。 安淇冲到他面前,吼道:“陈冠霆!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看到吗?你玉体微恙,纳格要照顾你,我只好义不容辞的帮你把东西搬过来, 以后你不用和我们三个臭男人挤一间屋子了。”他皮皮的回道。 “你、你竟然把我丢给他,你到底安什么心?”她眯起眼,仿佛要透视他心中的想 法。 “当然是让你快快乐乐的和情人相聚啊!”他指指纳格。 她气得咬牙切齿“聚你的头,你竟敢这样出卖我?” “我哪敢?不过,我见他千里迢迢的来找你,一时被感动,才忍不住帮他一把。” “怎么不见你帮我一把?还存心跟我过不去。”看她怎么讨回这笔帐。 面对安淇不逊的口气,陈冠霆还是保持风度,压低音量暧昧的说:“我是在帮你喔 !你真幸运,有超级无敌大帅哥陪你一起睡觉,你将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幸福个屁!你们统统给我滚到一边去,本小姐我要自己一个人睡觉。”安淇巴不 得把他一拳打死算了。 陈冠霆识相的想开溜“纳格老大,她的行李全在这儿,我先走了。” “别把我留在这儿,要走把我一起带走。”安淇慌张的拉住他,不料力道太大,连 他的墨镜也扯了下来“咦?你的眼睛,还有脸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拜你所赐,当时你昏倒了,这家伙说什么都要把你带走,我为了保护你才 和他吵了起来,结果却挨了好几拳。”虽然两人平日吵吵闹闹,但感情却比亲兄妹还要 亲。 呵!不愧是泰山本色。“喂!泰山,这是你打的吗?” “是对不起,你昏倒时他抱著你不放,我以为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所以出手 重了些。”瞧她的双眼瞪得那么大,纳格不由得感到愧疚的道歉。 “没错,的确很对不起我,你为什么不打重一点?至少也要让他瞎眼残废。这样吧 !你若揍到他毁容,我就考虑留下来。”她气陈冠霆挨了两拳就出卖她,还敢说是保护 她。 她最了解他了,他是宁可残废,也不愿珍爱的俊脸受伤,现在黑青浮肿,一定心疼 不已。 “你难怪人说最毒妇人心,亏我跟你情同兄妹,这种事你竟做得出来!”陈冠 霆忿忿不平的道。 “亏你还说当我是妹妹,竟然把我的行李全搬来,分明是居心叵测。”冷哼连连之 后,安淇拿起自己的皮箱准备走人。 “你哪儿都不能去!”纳格立刻抢下皮箱。 “为什么?”她双手叉在腰上。 “是啊!纳格老大说的对。你们应该好好聊一聊。”看到安淇气鼓鼓的模样,陈冠 霆深怕被她当成肉靶出气,说完就先溜了。 “你忘了,如果你一走就形同毁约,你希望他们为你赔偿三倍钜款,还是吃上官司 ?”唉!他也不想用这种手段,但为了能留住她,只好这么做了。 安淇原本跨出去的脚步迟疑了下来。 “你好烦耶,我都不计较了,你还没完没了!”她在混乱的情绪中,不断强迫自己 要镇定。 “没完没了?或许你怀孕了也说不定,你不担心吗?”纳格拉著她坐在身边,准备 和她好好沟通。 “原来你担心这个,放心吧!我慎重的告诉你,我确定没有怀孕。”安淇拍拍他的 肩膀安慰道。 “是吗?”他有些失望,然后抬头又问“难道你对我们所发生的事一点都不在乎 ,也没话要说?” 唉!这要怎么说?该如何讲呢?她总不能说“人家还是第一次,快赔给我!”吧? “你没话说吗?”他的目光火烫地逼视她。 看他那紧迫盯人的模样,安淇脱口就说:“对不起,不小心占了你的便宜,我不是 故意的。” “你”这女人在说什么?纳格震惊的不知该笑还是该生气。 见他神色不对,她立刻补上一句“其实你不用放在心上,也别介意,反正是我的 错,你就当作是一次美丽的错误吧!” 安淇原以为把过错全“包”了下来,应该可以息事宁人,不料却见他的双眼瞪得更 大。 “你说什么?” 她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口不择言的说:“也不是啦!只是那晚我喝醉了,你没听 过酒后乱性吗?何况当时可是你情我愿的,你怎能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来,你这算哪门 子的男人呀?” 唉!这傻女人,竟倒过来抢男人的台词。他摇头叹息“你永远算不到的那种!” “哪一种?”安淇愣了一下。 他嘴角微扬起优美的弧度说:“绝代好男人。” “好男人?对不起,再好的男人我也不要。”她为了梦想,很坚持自己的独身原则 、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时之间也改变不了地,那就“加入”她吧!他做任何事向来 讲究耐心和计划,尤其懂得掌握好“猎杀”时机。 于是,他决定改变策略,先消除她的“敌意”争取待在她身边的机会,就不得她 会无动于衷。 当他再看向她时,双眸是郁郁寡欢的,仿佛再也受不了一丝伤害般的看着她“这 个好男人只不过是想和你做普通朋友,只需要你单纯的友谊而已,你也忍心拒绝吗?” “你你该不会是说算的吧?”她还是不放心。 “当然是真的,你离乡背井的来到这工作,一定很辛苦吧!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 一起生活,彼此有个照应,就像一家人一样。”他转身出去倒了杯饮料,以免她看见他 别有用心的表情。 “一家人为什么?”安淇实在不懂,一脸茫然的跟在他背后追问。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朋友应该互相关心的,而且,男女之间也有纯友谊,对不对 ?何况,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四海之内皆兄弟?”纳格的眼中闪著奇妙的光芒。 他嘴里虽是这么说,但他深沉的眼底好像藏满了令她莫名的情绪,让她觉得脑子乱 烘烘的。 他双手抵在她两旁的墙上,低头逼近她“难道你害怕自己爱上我,不敢和我做朋 友?” 不知为何,她感到难以招架,大概是他那脆弱无助的表情吧!她只好投降道:“唉 那好吧!如果你只是把我当朋友,我也无所谓啦!可是你真的对那晚的事不计 较了?” “对不计较了。”他强迫自己点头,但心里却想,没说不算数。 “也不会逼我结婚,只做好朋友?”为了安全起见,安淇不得不问个清楚,以绝后 患。 “当然,其实我也不想结婚,只不过是想对那晚发生的事负点责任而已,既然你也 是那么想,那我就不必因为道义而强迫自己了。”纳格轻咳一声,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真的?”她喜上眉梢。 上勾了。“真的!我父母总是逼著我结婚,可我就是喜欢自由自在的,才会和他们 玩混水战。” “那好,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她天真的伸出右手来。 “噢!谢谢你。”他却欣喜地猛然抱住她。 “喂!才说过的,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你干嘛抱我?”她敏感地想推开他。 “这有什么不对吗?”他一脸的无辜状,但双手仍然紧抱著她不放“这只是一个 朋友感谢的拥抱。” “是吗?”她无从反驳。 抱就抱吧!她心想,自己和陈冠霆还不是从小抱到大,跟小郭、亚铭也常常抱来抱 去,也不算什么,何况洋人不都有这些习惯? 这么一想,她的心情轻松多了。 令命令从那天起,纳格开始介入安淇的生活,就像现在——纳格很少上酒吧,因为 对他而言,上酒吧简直是在“谋害”时间,更没想过喝酒也可以像安淇这样的玩法。 他真不懂力什么台湾人会如此无聊,发明了划酒拳?尽管如此,他还是从头奉陪到 底,看着她胡闹,还不时冷眼旁观经过她身旁的男人。 她穿著低腰牛仔裤,露出部分小腹,背后微露臀沟的视觉效果,给人无限的遐想, 再加上她不时随著音乐摆动身躯,想不多看她两眼都很难。要不是她身边围著他们这几 个大男人,早就不知有多少男人前仆后继的打她主意了。 “来,这次划输的人要连干三杯喔!” “你喝太多了,很容易醉的。”纳格沉声劝阻。 “喝醉就喝醉,有你们在怕什么?最重要的是玩得尽兴。”她笑得一副不知世途险 恶样。 “放心!喝醉了我们照例会抬你回家。”小郭微醺的向她举杯。 亚铭也高举酒杯,开始醉言醉语“是啊!有我们保护你。友谊万岁!安淇万万岁 !” 纳格心想,照这说法,她常常这么喝醉的,而且还被这三个称兄道弟的男人给“宠 傻”了,她真的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不会对她怎样? “耶!万万岁!”她兴奋之余搂著亚铭,亲了他脸颊一下。 hit!不是说东方女性都很保守的吗?为什么他爱上的这个就不一样? 眼看她又要干掉手中的酒,纳格立刻夺下她的酒杯。再喝下去还得了? 安淇仰起如胭脂般红润的脸颊,嘟起小嘴,扑向纳格“还给我。” “女孩子在外面喝醉是很危险的!”他把酒杯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啊——你好坏!”她一点也不生气,呵呵地笑倒在他身上。 他干脆将她搂进怀里,哄道:“好,我坏,现在我们回家了。” “不要!”她柔软的身子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要喝回家再喝。”哼!这女人根本就是在游戏人间,借著酒意就想诱惑男人,若 她再不肯走,他打算扛也要把她扛回去。 “这杯给我。”她倏地挣开纳格,伸手拿起亚铭的酒杯,豪气地一饮而尽。 纳格想拦都来不及,只抓到那喝完的空酒杯。 安淇舔舔红唇,又拉著纳格间:“泰山,陪我跳舞好不好?” 他被她拉到舞池里,然后贴着他跳起黏巴达。 此时,纳格不禁庆宰她邀的不是别人,可是,她馨香的身子一直摩擦著他,今他感 到这真是一种甜蜜的负荷和折磨。 他无法理解,这种煽情的动作,怎会出现在这纯真的可人儿身上? 更没想到的是,下一秒钟,她就戏剧化地倒在他怀里。 在他们身旁拥著一名女郎跳舞的陈冠霆看到这个情形,摇摇头说:“她又醉倒了! 这次就交给你了。” “老天!原来她的酒量并不怎么样,却学著人家拚命的一杯接一杯,你们都这样由 著她吗?幸亏今天落在我的手里,要是碰上别的男人还得了?”纳格不以为然的抱怨。 回想上次她在船上喝醉,幸好是被他遇上了,否则,那后果著实教他捏了好几把冷 汗。 “哈哈!那你得管管她了,我可没这种本事治她。”陈冠霆煽动地说。 当下纳格就决定了“以后不准让她喝酒了,除非有我陪著。” 随即他又改口道:“不不!我看随时都得看好她才是。” 令匆匆纳格果真说到做到,只要有安淇出现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他如影随形。 刚开始,安淇还嫌纳格跟进跟出的很麻烦“你烦不烦呀?别老是跟著我行不行? ” 对于这样的抗议,他便摆出哀兵姿态,双眸净是脆弱,语气充满委屈“我一向很 孤单的,除了那只猎狼犬和猴子之外,就只有你一个朋友,难道多关心你、照顾你有错 吗?” 她侧头想了一下,然后以巴不得把他推销出去似的口气说:“不会吧!我记得那天 在酒吧里,有位漂亮的小姐想接近你,你却对人家又瞪眼又吼的,活该没有朋友。” 见她这种反应,他不禁怨怒道:“我就是对那种女人没兴趣!” “那你也应该和冠霆、亚铭、小郭做朋友嘛!不要太自闭,懂不懂?还有,你老是 绷著一张没笑容的脸,谁还敢接近你呀?”她用手在他脸上“扯”开一个笑容。 他愣了一下,从来没人敢这样动他的脸,尤其在众目睽睽之下。 “傻女孩,人家需要的不是我们这三个大男人呀!”三剑客在一旁暗笑到脸色发紫 ,当然招来纳格的怒目相向。  她却一点都没察觉到四周的目光和暗笑,犹不满的问:“你干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 子?难怪交不到朋友,真是的!没有笑容就没有亲和力,要记住啊!”“好我会记住。”纳格在众人目光下,很勉强的回道。 另外,无论安淇的工作时间多早或多晚,他都管接管送。 于是,安淇的生活中开始出现这样的情形——“摄影机太重?没关系,让我来!” 纳格一只手就轻易扛起。 见她猛打呵欠,他会立刻奉上咖啡“没精神吗?喝杯摩卡提提神。” 当她舔舔唇舌,感到口渴时,便能听到一瓶矿泉水“波”的一声打开,伴著低沉的 嗓音“冰得刚刚好的沛绿雅给你。” 若遇到出外景,安淇有时候难免因体力透支而想睡觉,纳格会说:“困了?来,睡 一下好了。”他拍拍肩膀,一点也不介意借她打个盹。 到了吃饭时间,会有热腾腾的餐盒递到她嘴边。 下午肚子饿了,纳格总有办法弄来她爱吃的小点心。 虽然安淇生性不够精明,甚至有些迷糊,但每次受到他体贴适意的照顾,不免令她 起疑。 “纳格,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hardrockcafe的凯撒沙拉和香辣鸡翅?还有我喝什么 咖啡、哪个牌子的矿泉水,你好像都一清二楚,好奇怪耶!”安淇越想越疑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多关心一下自然就会知道了。”这 可是他向三剑客探听来的。 “想不到你这么细心。”她甜甜的一笑,喝了一口矿泉水。 唉!你想不到的还很多呢!例如我爱你。他的手指贪恋地抚拨她的发丝。 “那为什么我就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安淇难得聪明地反问。 这个没心没肝没肺的笨女人,现在才发现自己不关心他这个“朋友” “因为因为你太专注于工作了,自然没有多余的心思理会这些了。”纳格忍不 住叹息。他还得替她找借口,天理何在啊? 于是,久而久之,安淇也习惯了,只因安逸真的容易令人怠情、丧志啊!当然,这 正是纳格的策略攻势之一。 而纳格虽然没有再对她做出逾矩的动作,但他那双占有欲十足的双眸,却总是随著 她打转,任谁见了都知道它在宣誓著:滚远一点!安淇是我的,你们别想来染指。 经由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她是那种开朗的艺术家,不拘小节,对任何人都可以 称兄道弟、呼姐喊妹,且不分男女老幼的拥抱,开心时亲亲额、亲亲脸是家常便饭的事 ,只因这种打招呼的方式对她来说,只是友好的表示。 令令令“喂!冠霆,快来看我这张照片,拍得很棒吧?”安淇一手拿照片,一手搂 著陈冠霆的腰。 正当她高兴的想亲他之际,纳格就倏地冒出来,将两人隔开,将她搂进怀里。 “嗯!确实拍得很棒,尤其光线拿捏恰到好处。我总是很惊讶,只要透过摄影师那 双巧手及慧眼,一切事物就能够增添十二分的魅力。”说完,他还赞叹不已地亲吻她的 额角。 有慧眼的不光是摄影师哩!大家都很有“慧眼”的看得出来,也都有这样的共识— —纳格对安淇是很特别的,所以,如果不想挨拳头,就要主动离安淇远一点,例如和她 说话要保持半公尺的距离,免得她一高兴就给你来个热情的拥抱,或亲你一下,到时只 有惹毛纳格、自己倒霉的份? 但安淇可就没什么“慧眼”了,这点的确令纳格气结。 有时候纳格来不及阻止她,只能忿忿的问:“你知道你这样对待每一个男人,会有 什么下场吗?” “什么下场?”她睁著无辜又单纯的眼,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我”纳格硬生生的把咒骂的话吞下去“你这样搂著男人亲,不怕他们会对 你想入非非吗?” “会吗?”她仰头努力思索“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才不会对我心术不正咦 !你们拉丁民族不是更热情有劲?我看你们第一次见面就亲来亲去 第六章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纳格、安淇和三剑客,登上罗塞里奥集团的豪华游轮,从迈阿 密出发沿著加勒比海航行,准备为这航线上的景点,拍摄一系列的宣传照。 结束工作后,一伙人在遍洒阳光的柚木甲板上闲躺著,享受清新温柔的热带微风。 “安淇,这阳光好舒服,过来陪我晒晒太阳。”纳格向躲在阳伞下的安淇招手。 “不要!”她把头摇得像波浪鼓。 而三剑客则是欣羡纳格有一副健硕体格,纷纷在艳阳下翻来覆去,只想拥有像纳格 那样古铜肤色。 “快来呀!安淇,让阳光亲吻你的肌肤,保证你通体舒畅。”其实陈冠霆正被艳阳 “吻”得全身发红而哀号。 “少来,我才没你们这么笨,为了‘晒黑’,傻傻地待在滚烫的甲板上‘抹油煎鱼 ’,这种行径简直是多此一举兼活受罪。”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拿了一瓶防晒乳液出 来,走到陈冠霆身边。 “你改变主意了吗?要和我们共患难。”一旁的亚铭问道。 “笨蛋!趴好一点,帮你们抹点防晒乳液,才不会红肿脱皮。”她倒出防晒乳液, 在他们身上抹了起来,一点也没发现有人面色极为不善。 纳格挡在他们之间说:“防晒乳液不是这么抹的,应该用拍的才有效。” “用拍的?”没听说过。安淇一脸迷惘。 “你们东方人不常做日光浴,当然不懂其中奥妙,干脆止我示范给大家看吧!”他 就是受不了她那双小手,竟然在他面前摸遍别的男人。 “那好,你帮他们‘拍’乳液,我去叫些饮料和吃的来。”她深信不疑地把手上那 瓶防晒乳液交给纳格。 第一个遭殃的是陈冠霆,当纳格的大手在他身上拍打时,他身上的皮便像被撕裂般 痛苦“哗!噢纳格老大,你是在报仇吗?” “好说、好说!”他把不满全灌注在手劲上。 亚铭和小郭见状,立刻爬了起来“真的好热,快冒火了,不如先喝点凉的好了。 ” 过了一会,安淇和侍者送上了饮料、水果、三明治和尊食。 “祝你们用餐愉快。”侍者礼貌的一一把食物送到他们的桌前。 “小郭,我不吃红萝卜,你帮我吃掉好不好?”安淇把三明冶里的红萝卜挑出来喂 小郭。 小郭习惯性地张开嘴巴,帮她把红萝卜吃掉,却没发现他们的举动又引起纳格的注 目。 好!他记下来了,以后不准红萝卜上桌。 “喂!冠霆,这好好吃喔!”她又把炸薯片往陈冠霆嘴里塞。 咦!这炸薯片好像酸掉了?陈冠霆抬头一看,原来是纳格正瞪著他,连眼珠都差点 瞪了出来,全身散发一股酸味。 这一瞪,害陈冠霆的炸薯片梗在喉咙,一时吞也吞不下,吐又吐不出来,立刻呛咳 起来。 “你怎么啦?”安淇一手替他拍背顺气,向纳格伸出另一只手来。“泰山,给我水 。” 耶!有没有搞错啊! 这个女人未免太少根筋了吧!他把她伺候得如公主般尊贵,而她从没回报过他什么 就算了,可是,她竟然当着他的面喂别的男人吃东西、替别的男人拍背,还跟他伸手要 水。 “水呢?冠霆快噎死了。”她频频向纳格催道。 他好没力,好想去跳海,最后还是很无奈的把白开水递给她,冷冷的嘀咕道:“又 死不了,穷紧张!”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幼稚,但她就是有本事令他失控走样。 “没事、我没事了。”陈冠霆只觉得好冤。这个女克星从来不必刻意做什么,就可 以害死他。 “没事就好,你刚才的样子吓死人了。”安淇放心的拍拍胸口。 小郭和亚铭交换了个眼色,然后说:“嘿!还有人的样子更吓人呢!” “是啊!你光忙著照顾冠霆,什么都没看到。”亚铭有默契的接口道。 “谁?”她看看他们,嘲笑道:“该不会是你们被冠霆吓死了吧?真没用,难怪刚 才一点忙都帮不上。” 真给她打败了,他们只不过忙著看好戏,才没伸出援手;两人在心中如是想。 “咦!你们怎么啦?冠霆都说没事了。”她左看看右瞧瞧身边四个神情古怪的男人 。 “来!我们敬纳格老大,敬这良辰美景。”陈冠霆举起色彩缤纷的鸡尾酒,企图驱 散沉闷的气氛。 “对!我们应该敬纳格老大一杯,谢谢他完成我们的愿望。”安淇学著陈冠霆的口 吻,热情地揽住纳格的肩膀甜甜一笑,总算教纳格的眉头放松了些。 大家连声附和,气氛又热络起来。 突然,安淇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著捂住嘴巴“冠霆,我我想吐” “想吐”陈冠霆是第一个会意过来的,急忙抱起她冲到甲板护栏边。 “她怎么了?是不是晕船?”纳格也冲了过来,只见安淇扶著护栏吐得七荤八素。 陈冠霆为安淇拍著背回道:“应该不是。” “那是你对她做了什么?”突然,陈冠霆整个人被揪了起来,耳边响起暴吼。“纳格老大,发生什么事?”陈冠霆瞪著纳格,心里觉得莫名其妙。 “既然不是晕船,那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好事,否则她怎会吐成这样?”纳格双 眼都冒火了。 陈冠霆终于意会纳格所指的。虽然他平常和安淇搂搂抱抱,却连吻都没吻过她,他 急忙撇清道:“不是我!” “不是你”纳格回头瞪向随后跟来的小郭和亚铭。 “也不是我们,她八成是生病了。”两人也极力澄清嫌疑,以策安全。 “我头好晕”安淇软绵绵的身体往后一倒,正好被纳格给接住,因为其他三人 连伸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纳格迅速抱起她回到舱房,只见她苍白的小脸上双眼紧闭,似乎很痛苦。 他立刻按下对讲机传唤医生。 “安淇,你忍耐点,医生马上就到了。” “不用叫医生,只是老毛病,休息几天就好了,没事的。”安淇虚弱地阻止道。 “可是你这样子,不请医生检查怎么行?”这已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昏倒,若不请 医生检查看看,他说什么也不放心。 “不要,我最怕吃药了。”她看向陈冠霆,要他帮忙说服纳格。 陈冠霆耸耸肩,轻松的说:“对呀!其实也没什么,安淇从小就有这个毛病——梅 尼尔氏症,俗称眩晕症,是一种影响平衡感而造成的眩晕,严格来说不算是病,只是会 一阵天旋地转、身子站不稳,所以她只要躺著休息几天,或一、两个礼拜就没事了。” 纳格听了却满脸怒容“难道她每次发病,你们就由她躺著不管?” “不然要怎样?”陈冠霆被他的怒容吓了一跳。 “当然是想办法治好她。”纳格说得义愤填膺,活像是陈冠霆害了安淇似的。 没多久,一名老医生来了,纳格匆匆的把他推到安淇面前“雷恩医生,快看看她 。” “好别急,让我看看。”雷恩有些惊讶的留意躺在床上的东方女孩,因为他从 未见过纳格有过如此紧张的表情。 经过问诊检查之后,雷恩开了药说:“眩晕只是一种症状,通常只需休息,或用药 物来减轻不适,眩晕就会慢慢消退。” 陈冠霆横了纳格一眼,仿佛在说他大惊小怪。 “可是,你没看到她很痛苦的样子吗?总有什么法子可以根治吧!”纳格紧张的抓 住雷恩的手臂追问。 “呵呵”雷恩看在眼里,会心一笑道:“其实,只要有规律的生活、正常的饮 食、适当的运动,避免过多的压力,就不容易发病了。” “好!”他用力的点点头。 “不过”雷恩又说:“如果能把她移到陆地上休养,对她会更好,毕竟陆上比 海上安稳多了。” “那也好,明天游轮要靠岸补给,就先送她下船好了。”这对纳格来说太简单了。 安淇眨眨无神的双眼,眼泪不断的掉落。 “安淇,你哪里不舒服?”看见她的泪水,纳格的心口像被人揍了一拳。 “我我不要离开你们,别丢下我。”病痛会令人脆弱,平常活力十足的她,此 刻却显得柔弱。 纳格蹲在床缘握住她微冷的小手,安慰道:“小傻瓜,我怎会丢下你不管呢?我会 一直陪著你。” 隔天,游轮就停靠在波多黎各圣胡安市的海港,纳格早就安排好一切,让车子在港 口等著。 此刻是安淇最虚弱的时候,她连试著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因为只要坐起身,伴随 而来的恶心、呕吐,就够她受得了。 而陈冠霆也必须重新分配手上的工作“安淇这次不知道要休养多久,可是,工作 进度又不能拖延,所以安淇的工作就由我们三人接手,应该没问题吧?” 小郭和亚铭很有义气的拍胸口,齐声回道:“那有什么问题!” “那照顾安淇的工作就交给纳格老大了。”陈冠霆很识趣的让贤。 这件工作舍我其谁?当然非他莫属了。纳格满意的点点头。 陈冠霆继续建议“不过,我希望送安淇到医院休息,这样我也比较放心。” “我不要!”安淇马上拒绝。她最怕住冷清又无聊的病房了。 “一定要!爷爷每次都会送你住院,何况,这次爷爷和我都不在你身边,还是住院 比较妥当。” “对啊!不然,安爷爷知道了会怪我们的。”小郭也劝道。 安淇一听,气得差点脑充血“你们就怕我爷爷责怪,难道不怕我会在医院闷坏了 ?” “不是这个意思啦!我们怎么忍心把你闷坏了?只是住在医院会有护士二十四小时 照顾,这样我们比较放心。”亚铭急忙解释。 “不管!我不要就是不要。”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国外的医院,说有多凄苦就 有多凄苦。她急得坐起来,马上又昏眩的倒下。 “别哕唆了,你还是躺著吧!每次发病你不躺个十天、八天是起不来的。”陈冠霆 俯下身便要抱起她。 “那就住我家好了,那里的环境很适合养病。”纳格挡下他,立刻把安淇横抱在自 己怀里。 “你家?!你家在圣胡安市?”大伙皆感诧异的瞪著他。 “是呀!有什么不对?”纳格不明白他们诧异个什么劲? “你早说嘛!我们就不必为她吵来吵去了。”陈冠霆仿佛松了一口气。 与其说经过一番商量、讨论,倒不如说纳格早就决定把安淇接回自己家里照顾,因 为他正盘算著要好好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让她重新认识他、了解他,继而爱上他! 令令令窗外,青绿的棕榈树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安淇在轻松、悠闲的日子里过了三 天。 纳格一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来看安淇。当他看到那横卧的身影,像只小猫般的 乖顺,这样的安淇是他可以轻易地掌控的,若是平日那个活泼好动的安淇,可就得随时 随地提心吊胆了。 他坐到床边轻拥著她,她不但没醒,反而整个人埋进他怀里,还低吟了一声,那性 感的红唇无辜地、要命地挑逗著他而不自知。 那样的芬芳、那样的柔软,令他心神荡漾,不禁著魔似地低头轻轻吻上她的红唇, 却一个不小心把她给吻醒了。 “嗨!早。”安淇眨眨眼,一点也没察觉自己被偷吻。 “早,头还晕不晕?”他把她扶起半躺著。 “我的胸口不闷了,头也好像没那么晕,我想下来走动一下。” 嗯,看起来她的精神是比前几天好多了。 “好,那我们先去吃早餐,再到外面走走。”纳格马上替她穿好鞋子,并叫人准备 早餐。 他们才来到餐厅,就发现有人也进来了。 纳格的脚步迟疑了一下,随即搂著安淇的肩膀道:“爸、妈,早!这位是安淇小姐 。” 安淇有些吃惊地呐呐道:“早安!罗塞里奥先生、夫人。” 纳格见她神色有异,关心的问:“你又头晕了吗?” “不,我只是以为泰山的爸妈应该都是原始野人才是,没想到伯父风度翩翩,伯母 更是端庄高雅。” 其实瞪大眼的不只是安淇,纳格的父母双眼瞪得更大哩! “喂!老伴,我们是不是在做梦?儿子竟然介绍女朋友给我们认识,还紧紧的搂著 人家哩!”威斯用手肘轻撞了老伴一下。 “应该不是吧!我们没有过同时作同样的梦。”莲娜掐了丈夫一把。 “痛哪!应该不是做梦。”威斯痛得可高兴了。 莲娜欣慰道:“可不是吗?儿子都快三十岁了,而他的那些堂兄弟、表姐妹都不知 谈了几场恋爱,有的还陆续成家生子,就不见儿子带女人回家过,这下可好了。” 本来两老还怀疑纳格是哪里出了毛病,常常旁敲侧击都不得要领,现在多年的疑虑 和忧心一旦放下,心情是多么的轻松愉快。 两老对望一眼后立刻入座,脸上都挂著同样亲切的笑容,兴致勃勃的开始一连串的 问题。 “安小姐是哪里人?府上还有些什么人?在哪高就呀?” “我家在台湾,从小父母就过世了,现在和爷爷一起住。我是博登摄影工作室的摄 影师。”安淇礼貌的一一回复“你会摄影喔!还是专业的,真是了不起!你是怎么认 识纳格的呢?”显然两老对她非常欣赏呢!两张嘴巴没合拢过,对桌上的美食无动于衷 。 无奈她年纪轻也没啥惊人的经历,不用两三下就说完她的一生,于是他们便聊到纳 格身上。 莲娜眉开眼笑的对安淇说:“这些年来,纳格为了罗塞里奥集团忙得没时间认识朋 友,大家都觉得很愧疚,今天能见到你,简直令我们高兴得昏了头。” 他的朋友的确不多,至于时间嘛安洪好奇地看着纳格,毫无心机的说:“可是 我看他平常也没忙什么呀!老是跟著我们打转。” 可不是吗?她已经没良心到丝毫不察,人家是牺牲工作时间来陪她的。 瞥见父母惊异的表情,纳格急忙解释“咳那是因为公司一切已上了轨道,再 加上现在是旅游淡季,所以不像以前那么忙。” 两老看得出来,这女孩心思单纯,更显得儿子是“别有用心”这对他们来说,反 倒是个好消息。 “那以后就拜托你多陪陪纳格了,我们家族虽然人多势众,但没有一个愿意为罗塞 里奥集团效力的,所以一切重担都落在纳格身上。”威斯语带愧疚的说。 “为什么?”安淇好奇的问。 “因为我的兄弟、子侄们都习惯闲逸的生活,拒绝庸庸碌碌地在商场上打拼,所以 从小纳格就在众人的期望,以及严厉的训练下,接管罗塞里奥集团,说来真是幸苦他了 。”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威斯忍不住骄傲的笑起来。 “真的喔!纳格好可怜,竟然忙得没时间交朋友。”安淇不禁同情纳格的处境,一 点也听不出威斯夫妇的弦外之音。 莲娜也笑咪咪的说:“对啊,我们还担心纳格不会结婚呢!” “爸、妈,安淇还没吃早餐。”纳格不得不提醒兴奋过了头的父母。 “对、对,别饿著了,不然纳格还以为我们虐待你。”他们打趣的看着安淇。 这一顿早餐,大概是威斯夫妇有生以来吃得最快乐的一餐。 “我们出去散步了。”吃完早餐,纳格牵著安淇到屋外。 清晨,太阳已露出明媚的光芒,懒洋洋地洒在蔚蓝的海面上,两人慢慢的走在有如 细砂糖般的沙滩上。 安淇望向刚才他们走出来的红墙绿瓦的房子,庭院里种满了小巧可爱的花朵,花色 艳丽,紫红、桃红、橙黄、鲜白,看来十分漂亮。 “这是什么植物?那四瓣叶子我想起来了,很像公司的标志。” “那是幸运草,是一种成群繁生的植物,生命力特别强,所以我们罗塞里奥家族以 它做为象征旺盛、团结,与明朗心的徽章。”他温柔的诉说。 “难怪!”她恍然大悟“我在山林的小屋、游艇和公司都见过这标志,原来是家 族征章。你们家族有很多人吗?” “嗯!我们家族一共有六十五个人,最年长的是我曾爷爷,今年九十六岁,最小的 只有两个多月大,是我表弟刚出生的小女儿。”他嘴角扬起了笑意。 “哇!这么多人,你的童年一定很热闹。” “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这片海滩是属于我们家的产业,小时候和堂兄弟在这儿学 游泳、潜水,也没人教就自己学会了。”纳格愉快地提起小时候的事情。 “哦!”她静静的凝听。 “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潜水,好不好?”他提议道。 她低笑的拒绝“不行,我连游泳都不会,怎么敢潜水?” “不会没关系,我拥有多张潜水执照,包括不同等级的国际执照和救生潜水员执照 ,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会你。”纳格信心满满的承诺。 阳光下,安淇蓦然发现平日酷酷的纳格竟有著阳光天使般的笑容,再加上高大英挺 的外型,不用开口说话就足以迷倒众生。 糟糕!为什么会有种不该有的心动?但是这么好的心情和景色,她允许自己稍稍沉 醉一下“你常教女孩子游泳吗?” 纳格愣了一下,反问道:“你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想起了冠霆,他就是用这招追女孩子的.”安淇笑道。 “我只教我喜欢的女孩子。”他意有所指的说。 “真的!原来你有喜欢的人,她是谁?有机会要介绍给我认识喔!”她说完还不忘 拍拍他的肩膀。 这个笨女人!到底是故意的还是装蒜? “她好像还不知道我喜欢她。”纳格试探的说。 “什么嘛!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的告诉她,把感情诚实的表白出来,否则错过了心 中所爱,你一定会后悔的。”她说完这些话,觉得自己好了不起,怎会想出那么好的哲 理来? “你真的这么想?”他惊喜交集的看着她。 “当然啦!”安淇很肯定的回道,并给他一个有信心的微笑。等等为什么他看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如此火烫,而且还要命的缠绵? 既然她都这么提醒他了,他绝不会错过她,现在他只想“勇敢”地吻她。 第七章 他、他、他发什么癫? 安淇整个人都傻了,这个吻既狂猛又痴缠,绝不是单纯的友谊之吻。 “你为什么这样吻我?” 唉!她的反应真的跟常人不一样。 “你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的告诉她,所以我想吻你就吻你。”纳格温柔地笑道, 但眼底却像一团火在狂烧。 “怎会这样?我们不应该这样的。”她呐呐地不知该怎样说才好。 他把她搂进怀里,体贴的耳语道:“没什么应不应该的,我只知道我爱你。” 她听了脸色发白,活像彗星撞地球般的惊骇道:“你爱我?!哪一种爱?” “男人爱女人的那种爱。”他挑逗地回了一句。 “难道说你你一直在骗我?”她几乎陷入迷惘中。 “我没有骗你,是你一直没有体会我的用心。”他决定要敲醒她的小脑袋,才不要 再继续跟她称兄道弟。 “这怎么可能?”她无辜的望着他,原来一切还是她的错。 “为什么不可能?听到没有?连我们的呼吸声、心跳声都是如此的契合。” 那双有力的臂膀缠得她不能动,整个人被他的气息所包围,他那狂野的眼神、凝重 的呼吸,教她陷入一片昏眩中。 不管了,现在他非吻个够不可! 他再次吻上那甜美的唇办,满足地发出低吟。 可惜,当他正沉醉,还想继续往下发展时,却被她扫兴地挣开来。 “你做什么?不准碰我,不准不准不准!”她显然是吓著了,用力的推开纳格 便往屋里跑。 一连串的不准,确实惹恼了纳格,令他也卯足了劲在背后追她。 安淇才刚跑到房门口,还来不及关门,就被他很不客气的从后面用整个身体压倒她 。 “放开我!”她大叫起来,表情却是脆弱无助得很。 “嘘我不会放开你的,一辈子也不会。”他将安淇扶起坐在地上,但仍然用双 手双脚环著她,一点也不打算放过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睁大了眼问。难不成他又想束缚她一辈子?这可是她最害 怕的事。 “那天,当我回来发现你走了,我很伤心,不过我告诉自己,如果这样就放弃的话 ,我还算是爱你吗?我没办法也不能放弃你。我对自己发过誓,除了你我不会再爱别人 了,因为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爱,所以,我不会再让你跑掉。”他说话的温热气息, 一再的窜进她柔软的胸口。 “可是,我跟你说过了,我有许多的梦想还没完成,我不要受任何的牵绊。”安洪 试著扳开那双大手大脚,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轻易地腾出一只手,抓住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你摸摸看,我的心就是为 你才狂跳的,所以你得负责平息它。” 要不是还被纳格牢牢抓住,她早巳吓得抽手,那颗心何止在狂跳,温度还会烫人哩 ! “你真是受不了!”她无奈又无助的挣扎,语气也软弱许多。 “我就是要你受不了,少了我受不了、没有我更受不了。”他故意曲解她的话,低 头想再次吻上她的红唇。 一察觉他的意图,安淇急忙转过头去,但被他那样压著,她实在躲不过他的侵略。 尤其看着她潋滟的眼眸、轻启的红唇,根本就是在诱惑的说:再继续吧! 安淇却感到又羞又急“你放开我的手,我要扁你。” 纳格看着她酡红诱人的脸蛋,不禁把她拥得更紧,耍赖地道:“好,等做完再给你 扁。” 听他这么说,她试图扭开身子“我不扁你了,你可以放开我吗?” 老天!难道她不知道这样扭动身子,对他而言,是一种要命的酷刑吗? 他突然像只发狂的野兽,一下就扯开两人的衣服,嘶吼道:“不可以!来不及了! 即使我想放开你也没办法。” “你疯了?!”感觉他的身体贴在她的肌肤上摩挲,安淇不禁倒吸了口气。 “没错!我平常就是太循规蹈矩,现在又被你‘逼疯’了,我只想做我自己要做的 事。”他从不曾有过这样疯狂的言行,完全是被这女人给逼的:“你还想做什么? ”她睁大双眼。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纳格头一低,咬住她雪白的颈子。 “不再是了!”他生气了,而且气得目露凶光。 “泰山”她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全变了样。 “不准再叫我泰山,要叫我的名字,还要说爱我!”她越是逃避,越燃起他的怒火 。 “呃?”她傻傻的还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 “你不肯说,那就用行动来表示。”他尽情的逗弄、诱惑、舔吻著她的身体,直到 在肌肤上抚弄出串串的红印,才让他的怒火消退。 这样的撩拨使她战栗不已,受不了他在自己身上制造的酥麻感“你你别这样 ” “哦!别这样,那是想要我再放肆一点?”他又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他邪魅的对她施展一连串的诱惑,要她为他燃烧融化。 一时间,两人耗尽所有的力气,在情欲的高峰中一起颤抖,又陷落在无止境的激情 里令令令安淇双眸微睁,看见窗外一片雨蒙蒙,屋内宁静得只闻雨滴声。 动了动四肢,她发现全身简直像生了锈般又硬又僵。 突然间,有个声音道:“你的体力真差,竟然昏了过去,以后得多加锻练才行,否 则,每次都昏过去就不好玩了。” 才睁开眼,就得接受这样的“恐吓”吓得她从床上跳起来“你”天啊!没想到她又再次和他发生关系。 “你这次没喝酒,所以别想用酒后乱性来赖掉,我们得互相负责到底。”他很严肃 的说。 这也未免太扯了点!泰山就是泰山,观念还停留在蛮荒时代。 她很不服气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对他说:“你又没少一块肉,更不会怀孕,我 才不需要负什么责!” 纳格一把拉下她,亲匿地捏了捏她的粉颊“我是不会怀孕,但我保证你会,说不 定已经有了。” 看到他坚决的眼神,安淇不由得倒退,嘴角有点抽搐“才没那么准呢!也不会那 么快。” “谁说的?很快就会有了,所以我们得赶快结婚。”他只要多加把劲就有了。 “你以为你是谁呀?我才不会听你的,更不会和你结婚,你到底懂不懂?”她挤出 全身的力气反驳。 “我全都懂,但我不管这些,因为我决定了,任何事我都听你的,但就这件事你得 听我的;”他的语气比金钢钻还要硬,嘴唇却温柔的落在她的脸颊上。 安淇的脸烫得快著火了,她大叫一声,赶紧逃下床,强作镇定的说:“我、我告诉 你,我也下定决心,绝绝绝不会嫁给你!” “你想逃?来不及了,我从来不会做没胜算的事。”纳格不想逼她太紧,只以坚定 的微笑看着她的背影逃进浴室。 他发现原来平时看似狂野外向的女人,其实是很容易害羞的。 命令令安淇对著镜子叹息,她的胸口、颈子、肩膀、手臂全是深深浅浅的红印,从 来没见过自己这么“荒淫”的模样,她实在不想承认镜子里的那个女人是自己。 而那个始作俑者还不肯放过她,大刺刺地走进来,那全裸的健美体格令她忍不住心 怦怦跳。 “你看,这些都是我的印记。”他满意的吻著她身上的痕迹。 “还来,都是你害的!”她微微红了脸推开他。 纳格依然七手八脚的缠著她“这是我第一次追求女人,也许用的方法不是很好, 但你喜欢怎样我都可以为你做到,就是不准你拒绝我,离开我。”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迷惘极了。 “因为我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他深沉且富魅力地 在她耳边低吟。 她甩甩头,努力挣脱他布下的魔咒,以激动的声音嚷了起,来“可是,我不能爱 上你,我和三剑客约好要一起完成梦想的。” 哈哈!纳格乐得眉开眼笑“你惨了!你正在抗拒爱上我,可见你已一点一滴的接 受我了。” 她有些心虚的闭上双眼,像在提醒自己说:“我才没有爱上你!我的梦想依然是和 三剑客一起环游世界,拍出最美、最好的照片。” “你谁都不准想,只能想着我。”他捏捏她的粉脸,发出很甜蜜的警告。 令令令一大清早,安淇揉揉双眼,迷蒙的从床上坐起,她不是因耀眼的阳光醒来的 ,而是卧房外好像有很奇怪的声音,轻轻、细细、缓缓地响著。 “喂!泰山。”她推推一旁还在熟睡的纳格。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床面上,然后用双臂圈住她“不准随便叫我,要叫特别一点 的。” “呃?特别一点的?”安淇偏著头,迟疑的开口“那泰山大王。” 他不是想做大王,真是败给她。 “不是这样,是要亲密一点的称呼,例如亲爱的、亲亲纳格都可以。”他心情好得 很,嘴角不禁上扬。 “为什么?”她睁大迷惑的双眼。 他不禁翻翻白眼。 “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说些好听的话吗?”纳格期望的看着她。 安淇不解的问:“你觉得我对你不好?不会吧!我对朋友一向都好得很呀!” 好,很好!昨天他都已经对她发表“爱的宣言”了,她还装傻的当自己是朋友而已 。 “这是你自找的!”他一说完,就沿著她的粉颈、肩膀往下吻,并把睡衣扯落到她 腰间。 那细碎又灼热的吻,教她感到又麻又痒,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纳格才正要“处罚”她,突然察觉卧房外有些不对劲“咦!外面发生什么事?” 安淇连忙道:“刚才我就是被这声音吵醒的。” 他抓起睡袍披上,上前打开房门。 刹那间,随著他一声惊叫,安淇只见一大群人蜂拥而来。 天哪!少说也有四、五十人,男女老幼齐全,有的手上还抱著婴儿,活像台湾乡下 赶庙会似的,把偌大的房间给挤满。 “这是怎么回事?”安淇几乎从床上摔下来,惊恐地望着那老的老、小的小的一票 人。 “抱歉,打扰了!”其中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妇人,脸上堆满笑容道:“我是纳格 的三婶,欢迎你加入罗塞里奥家族。” 另一个女人接口道:“对啊!纳格的父母老是抱怨儿子为了罗塞里奥家族,连结交 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害我们愧疚了许久。这下可好,我要让那些散播纳格是同性恋谣 言的人倒大霉了。” 因为大家逃避责任,以至于愧疚到把纳格当作神来崇拜了,毕竟他的努力与牺牲, 才换来他们闲逸的生活。 这下太好啦!看着纳格床上的小女人,他们应该可以从愧疚中解脱了。 “你是哪里的东方人?”又有声音从人头中窜出来。 “什么?!”她在余悸中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愣愣的望向那片人山人海 ,不知要回答。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样会吓坏人?”纳格越过人群,拉起被单罩住安 淇半裸的身子,并揽进自己怀里。 亲眼目睹一向唯我独尊的纳格也有温柔的一面,众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叹声。 一阵惊愕之后,另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道著歉,但语气里不难听出是喜悦多于歉意 “真对不起,吓著安淇了,可是,那个那个我们听你父亲说你终于带女朋友 回来了,所以,我们迫不及待的想认识她。” “大伯,你们想认识安淇,我自然会安排,用不著偷窥。”纳格一脸铁青。要不是 看在他们都是亲戚的份上,他的拳头早就挥出去了。 “你们为什么要偷窥呀?”安淇看着他们,想不透他们的莫名行径。 “因为我们都很好奇,纳格的新娘子是什么模样?”一个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抢著 回答,随即招来纳格的怒目相视。 “我才不是”安淇立刻要否认和纳格的关系,却被他的大手捂住。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纳格的新娘子?”小伙子耳朵灵,反应挺快的。 “艾希里!”纳格大吼一声,心想,再不制止的话,恐怕他以后在大家面前要很可 耻的做人了。 “叔叔”被他这么一吼,艾希里满头冷汗直冒。完了,说错话了。 纳格冷冷的瞪著他们,直到每个人的表情都和他一样严肃,才低吼道:“把他们全 带出去!” 哇——他怎么一翻脸就严肃无比,就没见他对她这么严厉过。安洪在心里暗吐舌。 “好吧!见过新娘子了,大家也该出去啦!”艾希里识时务的吆喝著。 还有人依依不舍、热情邀约道:“安淇,下次我们再聊啊!”“不如来场家族嘉年华会好了,我们也好久没疯啦!”年轻的脑筋动得快,立刻向 纳格建议。 “你们去策划好了。”纳格只想这群可怕的观众快点离去“好耶!”他的回答立即 招来广大的回响,整间屋子欢声雷动。 第八章 好不容易等人全走了,安淇才松了口气的瘫倒在床上。 “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好热情哟!”她想起刚才的情况,不禁觉得好笑。 “四分之三的人都来看你了,可见你的魅力不小。”纳格也跟著哼哼一笑。 “呵呵我人缘太好了嘛!”她慵懒的伸个懒腰,软软的回道,一点也没意会到 为何四分之三的人都来看她。 他叹了一口气,突然严肃的说:“我有话要问你。” 她丝毫不察他的语气有异,仍悠闲的开口“你问呀!” “为什么刚才你要否认我们的关系?” 她皱著眉“我们的什么关系?” 他猛吸一口气,免得气绝身亡“你还胆敢问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问你,你当我是 你的什么人?” “好朋友啊!”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受创的何止是感情和心灵?还有男人的自尊都被她踩在脚底下了。 忍著点!但纳格平静的语气却掩不住怒火狂烧“你想清楚些,就只是好朋友而已 ?” “当然,你是我最喜欢的好朋友。”她仍然答得毫不犹豫。 见她还悠哉的躺在床上,他气得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压得她毫无反抗余地。 “啊!”安淇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他狠狠地封住小嘴。 他吻完之后,又在她脸上、颈上和胸口咬下许多印记。 等发泄完,他才抬起头沉声问:“好朋友可以像我这样对你吗?难道你和三剑客也 像我们这样?” 她最好彻底搞清楚一点,这是男人在亲女人,情人在吻爱人。 “他们才不会像你这样对我。”她倒是一脸的委屈,好像千不该万不该都是他不对 。 “既然这样,那请你再想想,为什么你就允许我这样对你?”他都觉得自己问得够 委屈的了。 “因为我也不觉得讨厌,所以说你是我最喜欢的好朋友啊!”地还是那句话。 无力、真无力!他重新忍下那口气,捺著性子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以后又 遇到一个很喜欢的好朋友,你会不会也让他像我这样对你?” “这个嗯”她好迷惘哪!为什么要出这种难题考她? 幸好她没回答“是”纳格暗暗松了口气。 “算了!”他宽宏大量的说:“以后不准再当我是好朋友。” 没等他说完,安淇就惨叫一声,死命的瞪著他“你,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吗?” “不是也对!”他迟疑一下,笑得极不怀好意“以后你要把我当作是你的男 人、情人、丈夫。” 什么呀!她吓得推开他“我不要!都跟你说过了,我是不会结婚,也不要家庭的 ,我以为你已经很清楚了。” 他逼近她威胁道:“有胆就再说一次看看,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淮教你先来招惹 我?我的父母、家人也都见过你,接纳你了。反正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妻子,不再做你 那什么见鬼的好朋友。” 他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哪有好朋友可以好到上床的?我不要这样,一点保障都 没有,我要全部的你,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 “哦——是这样吗?”她呐呐的声音带些遗憾。 “没错,就这么决定了。”纳格霸道的决定。 不料,她吸了一口气,另有所指的说:“那真的很对不起,我想,我们连朋友都做 不成了。” 她、她、她说啥?到了这节骨眼还要来这套?难不成她天真的以为他就这么好打发 ? 纳格终于凶巴巴地跳起来吼道:“当然做不成朋友了,我全身上下都被你摸透、吻 遍,什么便宜都教你占去了,我要和你做一对情侣、一对夫妻!” 他吼完,又缠绵万分地吻上她的红唇,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她再说出绝情绝义的话。 安淇也不反抗,任由他吻个够、发泄个够,等他终于肯放开她的,她只能倚著他不 断喘息。 “你看,你让我吻你、爱你,却不肯爱我,你知道你这样对待一个男人,会有什么 后果吗?”他叹息的抚著她红肿的唇瓣。 在意乱情迷下,她脆弱地摇摇头,什么都不知道。 “你!我要怎么说你才好呢?”他颓然地捂著额头咒骂。 “我”人家才冤呢! “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反正他这颗心已被蹂躏得差不多了,也不在乎多几道 伤痕。 安淇抬起头偷瞄他两眼,然后怯怯的说:“我我不是故意要占你的便宜,如果 让你有这种感觉,我真的很抱歉,不过我已经很清楚的告诉过你,我的理想和抱负 ——” “够了,我听够你这些愚蠢的话,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我才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和 伟大的抱负,总之,我娶你娶定了,你这辈子别想逃得掉。”纳格霸气十足地咆哮,气 急败坏的离去。 令命令云林县台西桃花村春风街得意巷一号,是一幢幽静的两层楼房,一大清早, 只见安淇从里面走了出来,漫五目的的走着,没错,安淇又一次当只落跑的鸵鸟,跑回 可以远离烦恼的老家; 但回来后,她发现她的心像被牢牢困住般,有时还会喘不过气来、另外,她又发现 到她的脑海老是被人给占据著,弄得她心神不宁,什么事都做不成,顿时,孤寂、无聊 、沉闷纷纷一拥而上,是因为少了纳格的关系吗? 尽管她很不愿意承认,但她真的不怎么习惯没人在身边嘘寒问暖,甚至怀念起纳格 的体贴这男人令她怠惰、丧志啊! “早啊!安淇。” 她一路走着,都有人不断地和她打招呼。乡下地方就是这样,民风淳朴、人情味浓厚,村前村尾没有不认识的人。 不自觉的,她走到公园来了。草地上满满都是在打坐、练外丹功或耍太极拳的阿公 阿嬷们。 突然,有股不对劲的气氛冉冉升起,阿公阿嬷们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纷纷看向安 淇,不,是看向她的背后。 背后到底有什么?她讷闷的转过身看,不禁当场呆掉了。 她没有飞奔过去,没有欢笑也没有哭泣,只是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虽然纳格比较希望的是她高兴地飞奔到他怀里,不过没关系,心想,她大概是太过 感动,以致不知所措,就让她调适一下好了。 不料,她却抽腿往回跑,而且是没命的奔跑,活像背后有只侏罗纪恐龙在追她。 她就是这样不给面子。纳格长腿一跨开始追著跑。哼!如果这次再让她溜了,他誓 不为人! 不久,纳格的健臂便紧锁住她,教她倔强的身子动弹不得。 “放手,你放手唔!”他的唇蛮横地封住她的嘴。 过分,太过分了!这里是公园,而且是人潮最多的地方;更要命的是,这些保守的 阿公阿嬷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耶! 安淇拚命捶打他的胸膛,却阻止不了那饥渴的热唇。 该死!该死的笨女人,就这么消失了,害他夜夜无眠,这下子不抱紧一点怎么行? 一会后,纳格把额头抵著她,粗哑地低喃著“你跑不掉的” “你来做什么?我不要见到你。”这些没有他的日子已经够令她困扰了,现在怎能 又让他恣意的闯进她的生活里? 闻言,他脸色一沉,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走。 “你要干嘛?再不放手,我跟你没完没了!”她吓了一跳,使力的又甩又打,还是 挣不开他的钳制。 “很好!我本来就打算跟你没完没了。” 看他铁青的脸,还有衣衫下的胸膛强烈地起伏,就知道他有多生气了。 安淇吸了一口气,委屈的说:“本来我以为我们可以做好朋友的,可是你需要的是 一个可以和你结婚、共组家庭的女人,孔一点都不适合你,所以我只好选择离开你。” 天啊!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开窍? “你休想一脚把我踹开,世界上没那么简单的事!”他都快要控制不了自己了。 “你”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才好,只能为难的伫立在原地。 纳格拢起双眉凝视她,语重心长地道:“告诉我,安淇。” “告诉你什么?”安淇瞥见他古怪的表情,不禁有些害怕。 “你有没有怀孕?”他的嗓音虽轻,却问得很劲爆。 她心中嘲僵“你、你你乱讲什么?” 他大步上前,猛然拥她入怀“你别老是这么迷糊,我们没做防护措施,所以你很 可能已经怀孕了” “我”她愣愣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太可恶了,下流痞子!”突然有人拿起拐杖兜头敲了下来. 幸好纳格身手灵活,抱著安淇落地滚了一圈,避开袭击。 她抬头一看,忍不住捂住脸大叫“爷爷?!完了、完了!” “哼!不是爷爷完了,是这个痞子完了!胆敢欺负我的孙女。”安泰拄著拐杖,气 势如虹地以美语说道。 纳格来这之前,曾向十几个人间路,连个懂美语的年轻人都没有,这会儿出现一个 美语说得字正腔圆的老人,简直令他惊喜兼错愕有之。 “你的美语好流利。”纳格赞赏道。 “哼!十几年前,我还是桃花村唯一的美语老师呢!” 安爷爷会说美语,这就好沟通了。 他扶起安淇,心中已有了主意,然后必恭必敬的向安泰说道:“安爷爷,我是纳格 ?罗塞里奥,特别从圣胡安市来找安淇的。” “我问你,”他用拐杖戳戳纳格,兴师问罪道:“你把我的孙女‘欺负’到什么程 度了?” “这个‘欺负’到了安淇很可能已经怀了我的小孩。”他很老实的招供。 “嗯——”好小子!安泰老眼用力一瞪“那你有没有打算娶她呀?” 呜这是什么对白?真想找个洞来钻。安淇唯一庆幸的是,在场的阿公阿嬷们都 听不懂美语。 “安爷爷,我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向安淇求婚的。” “你说你是来向安淇求婚的?”安泰老眼一亮,重新打量纳格。 安泰毫不客气地绕著他走一圈,不但前后上下都看了好几遍,未了,还伸手摸摸他 结实的手臂,又拍拍他的胸膛。 “是的。”纳格镇定的回道。 “嘿嘿!算你聪明、反应快,要是你敢吃了不认帐,看我怎么宰了你这浑球。”安 泰说完还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 唉!吃了不认帐、拍拍屁股走人的是他的孙女,可不是他。 但安爷爷这么说,表示他可以筹备婚礼哕!那就暂时委屈点认了。 于是,纳格朗声道:“谢谢安爷爷!” “嗯!这婚礼得尽快办妥,是中式还是西式好呢?”安泰摸著下巴作思考状。 “都好,不如两种都办,够热闹。”纳格倒很大方千脆的说。 “不要!”安淇瞪著双眼,实在不敢相信情节会如此急转直下。 “哦!”安泰回过头,闲闲地问:“除了中式和西式,你还想要哪一式?” “不要,不要,不要,全都不要!”她用尽力气吼道。 她又不给面子了。纳格的脸都不知要摆哪里好。 安泰向纳格挤眉弄眼,低声道:“女人的脸皮比较嫩,我们要给她一些面子。” 纳格不太了解他的用意,只好点点头表示同意。 接著,安泰表情凝重、正襟危坐的朗声问他“你喜欢我们安淇什么?她有什么优 点吸引你?快说!” 啊!安淇惨叫一声,哪有人这样问的。 纳格反倒很认真的回答“我最欣赏的就是美貌与智慧兼具,同时拥有自己事业的 女孩;安淇就是这样的女孩,而且她坦率不做作的个性是我最欣赏的、” “哈!小伙子,算你捡到宝了。”安泰似乎很满意的拍拍他。 “可是,她坚决不肯和我结婚,请安爷爷替我们拿个主意。” “安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纳格都这么有诚意,你嫁给他,从今以后王子与公主 过著幸福的日子,你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少来了,王子与公主从此过著幸福的日子那是骗小孩的神话,我才不会上当。” 安淇吐嘈道。 安泰呵呵大笑“谁说的?我就是用这个骗过你的奶奶,不然怎会有你爸爸,又有 今天的你?” “你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结婚的。”斗不过爷爷超高的辩功,她只能 气得牙痒痒。 安泰正义凛然地指著她骂“难道你打算始乱终弃、不负责任?我可没有这样的孙 女。” 不会吧?!爷爷摆明了胳臂往外弯。安淇的下巴都快掉到胸前,而纳格则是笑得合 不拢嘴。 “你们闹够了没?以为没人听得懂美语,就可以胡说八道吗?”安淇气得破口大骂 。 “我们都听懂了!”那群阿公阿嬷们突然齐声道。 啊——桃花村的阿公阿嬷们全都听得懂美语?这算不算是台湾奇迹呀? “我们都是安爷爷美语班的学生,当然都听得懂了啦!”其中一位阿嬷傲然的说。 接著,安泰又向大家宣布道:“各位,过一阵子请大家喝喜酒。” 顿时,大家拍手叫好,欢声雷动的把安淇的抗议声给淹没了。 连最爱她、最疼她的爷爷也不要她了,呜都是他害的,害地失宠、害她丢脸! 安淇狠瞪著纳格,而纳格则是一脸得意。 第九章 安泰和纳格莫名的投缘,不但把他接回家里住,还安排他住进安淇的房里。 “我不要!”她堵著房门口,不让纳格的行李搬进去。 安泰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我的小安淇,你不要你的丈夫就算了,难道要让我的曾 孙没有父亲吗?想不到你这样残忍。” “少扯那么远,我根本没有怀孕,你哪来的曾孙?”安淇受不了的否认到底。 “没有?那你敢不敢跟我去隔壁街的诊所验孕?”他眯起双眼,很精明的威胁道。 “我反正家里有客房,为什么不让他住客房?”其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到底有 没有怀孕,眼前只好先避开这敏感话题。 “不管怎么说,爷爷活到这把年纪,难得对纳格一见如故,你应该对他‘好’一点 。”这奇怪的逻辑,安泰说来却如此的顺口,还摆明强迫安淇接受。 “是不是和爷爷一见如故的人,都要住进我房里来?”她气急败坏的反唇相稽。 “这个嘛”安泰煞有其事的沉吟,抬头道:“真是有点难为。要不然这样好了 ,我叫全村的人来投票,决定纳格该不该和你住同一间房。” 安淇马上像泄气的皮球般,立刻让出一条路来,原因无它,因为爷爷真的会这么做 。 纳格则因她突然的妥协,有些惊喜的站在原地。 安泰拍拍他的肩膀“我已经为你杀出一条血路啦!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安淇翻翻白眼,对一旁喜孜孜的纳格道:“你别得意,等你和他相处久了,就会尝 到被他气得死去活来的滋味。” 纳格挑挑眉,不明白为何安淇对这慈祥可爱的老爷爷如此畏忌三分? “别怀疑,当年他为了和村尾的阿财伯较劲,看谁家的小孩优秀,他竟然发动全村 来当评审,举凡我在学校的成绩单,模范生奖状,以及全勤奖、进步奖、服务奖、联络 簿上的评语等等,无一幸免的被他当作炫耀的工具,害我连踏出家门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 而这一争从幼稚园争到大学,足足争了十八年之久,如今,她才不想重蹈出糗的窘 境。 令令令接下来的日子,令安淇想对他们视而不见都不行。 只因安泰三不五时逮到机会就向人介绍他的孙女婿,举凡来家里送瓦斯的、送报纸 的、收水电费的、遛狗经过门口的、发广告单的,他都不放过。 当安泰从闲聊中,得知纳格的家庭状况,他便以登峰造极的吹牛功力宣称道:“哼 !别以为你家那五十多口人就叫做大家庭,那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才够瞧呢!整村子两 百多人全都是同姓、异姓的亲戚,从最亲的叔伯婶母、堂兄弟姐妹到姑表、姨表、舅表 ,多得数不完。” 这话听得纳格瞠目结舌“安淇,想不到你的家族这么庞大。” “反正一表三千里,都是一家人嘛!”才怪!她在心中加了一句。 “对了,不如你带纳格到处走走,让他见识一下台西的风土民情,顺便尝尝台湾的 海鲜。”安泰向纳格眨眨眼,无声的示意:我给你制造机会,要好好把握哟! “我没”不给她发言的机会,安泰一手把她和纳格推出了门口。 “走吧!”纳格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就走。 可是,安淇却别扭起来。以前贴着他、搂著他是最自然不过的事,现在被他牵著走 ,也说不出是怎么了,竟有些怪怪的,还觉得他的手好烫人哪! “你快放手!路上那么多人,他们都在看了。”她边走边抗议。 自从在公园出糗后,那些阿公阿嬷们就以惊人的效率,免费把他们宣传成桃花村的 “名人”了。 纳格咧嘴一笑,继续往前走,但就是不放手。 “这是什么庙?”他指著前方雄伟的建筑问。 “这是台西著名的西安府庙。” “里面好像有卖吃的,我饿了,去吃点东西吧!”他改用搂著她的姿势走进庙里。 “你又做什么?快放开我!”安淇硬是停下来不肯走。 纳格只好也停下来,两手分别揽著她的肩和腰“为什么要放开你?你到底在紧张 什么?” “我紧张什么?是、是你自己怪怪的。”她极力否认,用力想甩掉他的双臂,可惜 没成功。 见她粉颊染上绯红,害他好想吻上去“我哪里怪怪的?” “你别乱来啊”当发觉他低下头亲吻她时,她紧张得又扭又踹的。 吻不到她,纳格俯在她耳边道:“别在我身上动来动去,这样的挑逗没几个男人禁 得起喔!” 才说完,里面卖九仔羹面的福婶迎面而来“呵呵,年轻人就是这样!安淇,这就 是你老公喔?” 接著,卖碎肉冬粉肠子汤的老夫妇也跑了出来,拉著纳格说:“请进!来尝尝台西 的小吃,我请客!” 一下子,各个摊子的老板都凑上来,簇拥著纳格,为他介绍每一种小吃。 看到这情景,令安淇不得不惊讶。这个桃花村真是卧虎藏龙啊!他们都说得一口浓 浓的台湾腔美语。 不用几分钟,台湾人的热情好客全呈现在满满一大桌的小吃上,纳格忙著吃之余, 还得拨空回答他们千奇百怪的问题。 “你喜欢安淇为你生男孩或女孩?”看来他们比当事人还紧张哩! “你打算让小孩像你有高鼻子和深邃的眼睛吗?” 唉!这是基因的“权利”岂能让纳格来决定? “黄黄的头发也不错,这样可以省掉染头发的钱呢!” “咳咳咳”纳格差点就呛死。 安淇睨了他一眼,一点同情心也不给,反正自会有人忙著为他倒茶拍背,没什么好 瞎操心的! 令命命路上有成叠的宣传单散落,上面写著:各位敬爱的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 孙女安淇与纳格?罗塞里奥先生将于近日共结连理,虽然安淇已怀身孕,但想与曾孙见 面,也是好几个月以后的事,但为了让大家一睹为快,本人特别以最新电脑科技绘制曾 孙的模样,供各位观赏,并请村民们为这可爱的婴儿取名,提供本人参考。 安泰敬上纳格看不懂传单上的中文,便指著文字下方,一张很可爱的混血照片问: “这是什么传单?协寻失踪儿吗?” “爷爷再不收敛一点,我都快待不下去了。”安淇几近哀嚎的蹲在路上。 “怎么了?”纳格吓一跳的俯下身问。 “这就是爷爷的杰作,他非得搞得全村鸡犬不宁才高兴吗?”她抓狂的把纸张揉成 一团。 这时,从远处听到一串播报声,声音越来越大——号外!号外!本村今年度的大喜 事,欢迎共襄盛举,每人一张,错过就没啦!不要抢啊!人人有份。 “咦!那不是爷爷吗?他在做什么?”纳格指指边骑著脚踏车边发传单的安泰。 只见安泰卯起他那吹遍天下无敌手的本领,用扩音器向村民们宣传。 安淇忍无可忍的冲了出去,满脸怒容地把安泰拦了下来。 安泰兴致高昂的抱著——大叠传单,说:“安淇!你还满意吧?我已经绕行全村一 圈,还有些人没遇到,再绕两,三圈就可以发完!。” “全都给我。”安淇伸手想抢下那叠传单。 “不行!我还没发完,还我!还我”安泰紧张的夺回传单。两人互不相让,形 成可笑的拉锯战,最后全洒落一地。 “你需要印那么多张吗?”安淇抓起传单便撕,难道说,他还想到隔壁村去宣传? 安泰拚命的抢救地上的传单“当然,没一万张怎么够分呢?” “小小的桃花村只有两百多人而已,爷爷!” “胡说,依我看有一万多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纳格不解地看着一老一少可笑的行径。 “纳格,你看看,这小纳格多可爱!”他炫耀的摊开传单。 “小纳格?!” “对啊!就是你的儿子,小纳格,我特别请人用电脑软体模拟你们所生的小孩的长 相。” 嘿!看来当初纳格的父母和家人,第一次见到安淇时兴奋的表现,比起安泰实在是 “正常”多了,安泰才够厉害的。 他仔细看那张婴儿照,果然有些像安淇又似自己“真的太可爱了,安爷爷,亏你 想得到,这样不用等小孩出生,就可以先看到他。” “这又是什么?你把我和纳格弄成这样干什么?”安淇从那叠传单中,抽出其中一 些吼道。 “这是你们的结婚照片呀!”安泰不以为然的说,仿佛在怪她大惊小怪。 “我们什么时候拍结婚照天啊!你偷拿我们的照片去做电脑合成?太过分了! ”她忽地恍然大悟。 安泰猛点头“是啊!不然你以为你们有去拍结婚照吗?咦你气什么?这照片 已经做得很美了,还不满意吗?” 果然是安泰的作风,宁愿怪罪那张照片做得不好,也死不肯认错。 “对啊!简直是俊男美女的最佳组合。” 安淇这才发觉周围都是人,各个拿著那些传单评头论足。 “嗯!安淇怎么看都很美,穿上白纱礼服更是美得没话说,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她真 正当新娘的模样了。”纳格竟然也加入阵容讨论。 完了!爷爷是老来癫,全村的人跟著“起肖”而纳格大概是中邪!安淇头痛的想 。 令命令得到安泰的认同后,纳格更是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就像现在这样——“你 别越来越过分了,仗著爷爷喜欢你,就可以作威作福了吗?”安淇气得指著他的鼻子骂 。 “没错,我正是那种得寸又进尺的人,从现在开始,任何事你都得听我的,至于婚 礼,我已经动员整个家族在筹备了。”他耍赖的宣布。 “婚礼已经在筹备了?”他的表情很认真耶!看来不像骗人。 他好整以暇的说:“我会负责盯著你,免得你再逃走。”说完,忽然把身上的衣服 一件件脱掉。 安淇惊疑地叫道:“你又想做什么?” “你想,脱衣服还能做什么?”他故意对她暧昧地眨眨眼。 “别乱来啊我要大叫了。”她倒退到门口准备要逃。 “大叫什么?我不过想洗个澡,你想到哪去了?”他眼中满是得逞的戏滤,随后走 进浴室里。 “你给我出来,别以为这是你的地盘。”她气得猛敲门。 浴室门倏地又打开,一抹微笑挂在他唇上“你想洗鸳鸯浴吗?欢迎之至。” 她不由自主的用手蒙住双眼,很蹩脚的逃开。 不是她害羞见到男人的裸体,而是当她的视线扫过他那完美雄壮的身躯时,便会清 楚地想起那次和他在一起的微妙感受,身心也会因此莫名的战栗。 没多久,纳格只围了条毛巾,就倒卧在床上。“啊——好舒服!” 见他一副宾至如归的自在,安淇傻了眼“你”他突然从床上跃起,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你瞪我瞪够了吧!瞪了这么久,你的 眼睛不累吗?” 还真累。她下意识的揉揉眼。 “累了就休息一下吧!”他摸摸安淇的发丝,自然得像宠溺心爱妻子的丈夫。 “你别再闹了!”她回头尖叫,却撞上他宽厚的胸膛。 结实的身躯把她撞得头晕,还来不及细想,就被他腾空抱起,等她察觉怎么一回事 时,她的双手已被他反举贴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你好香”纳格把头埋在她柔嫩的胸前舒服的深呼吸,然后又在她颈子上细细 的吻著,引来一阵她不想要的颤抖。 “你又想干什么?”她只觉得瘫软无力,这种无法忘怀的熟悉感,毫无道理地笼罩 著她。 “懒得跟你说,用做的比较快。”他已紧紧的把她压在身下了。 “你你别靠我这么近。”她挪动身子想要逃下床。 无奈他高壮的身躯迅速的从背后抱著她,将渴望的唇印在她的肩、她的背“谁教 你这么香?从我第一次遇到你,就被你的香味迷惑了,香得诱惑人犯罪。” “那你离我远一点,免得你又犯罪。”她的身体剧烈的摆动,肌肤泛出诱人的粉红 。 “偏偏我就爱在你身上犯罪,而且还犯上瘾,我看这辈子也戒不掉了。” 突然,她放弃挣扎,捂著昏眩的头靠在他肩上低喃“我又头晕想吐了,好难过。 ” 纳格立刻惊喜道:“你一定是怀孕了。” “怀孕?才没有!”这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她却很不愿意承认。 “怎会没有?很快就会有,我保证。”这是他老早就决定好的策略,现在不实行更 待何时? “不要啊”那不是安淇的惨叫声,而是软软的呢哝。 令令令宁静的午后,春风街得意巷一号闯进了三个大男人,直冲著纳格和安淇大呼 小叫。 “哈哈!surprises!安淇,我们回来了。”三剑客兴高采烈的拎著行李进门。 “你们回来了!好想你们耶想死了!”安淇又惊又喜的轮流拥抱他们。 “纳格老大,恭喜、恭喜,终于让你抱得美人归。”三剑客也抱著纳格嚷嚷。 “咦!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工作还顺利吗?”安淇有些纳闷地问。 “当然是回来喝你们的喜酒呀!纳格还叫我们尽快回来帮忙。”陈冠霆回道。 “天啊!糟了、糟了。”安泰一见到三剑客便惊骇的叫起来。 三剑客一脸无辜的齐声问道:“安爷爷,见到我们有这么糟吗?” 安泰指著陈冠霆,为难的说:“冠霆,我竟然忘了你,这下如何是好呢?你是要回 来抢安淇的吗?” 陈冠霆这才想起当初和安淇假扮情侣的事,只好回道:“安爷爷,我和安淇早在八 百年前就分手了,这次她要结婚,我是特别回来帮忙的。” “真的!你一点不在意?该不会你暗自伤心,强颜欢笑吧?”安泰不放心地观察陈 冠霆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我会衷心的祝福他们。”陈冠霆举起右手,加强语气。 “你们在说什么?”纳格敏锐地察觉到安泰异常的神色。 顿时,安淇和三剑客齐声道:“没事!爷爷太高兴了。” 安泰则欣慰地说:“是啊!我真的太高兴了,难得冠霆不跟你抢安淇——” “爷爷!”大家想阻止似乎慢了些。 纳格静静的瞪著他们,然后冷冷地指著陈冠霆“你为什么要跟我抢安淇?” 难怪安淇老是有借口拒绝结婚,而他心里也总觉得不踏实,莫非问题出在这里? “这个我可以解释,全都是误会,”陈冠霆可紧张了,他急忙把纳格拉到一旁,并 示意亚铭和小郭支开安泰。 “其实,这件事是这样的”陈冠霆把前因后果全盘说出。 纳格评估陈冠霆的话后,说:“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过你要帮我一个忙。” 纳格向陈冠霆耳语一番,听得他有些愕然,又有些兴奋“那有什么问题?我乐意 得很,不过,纳格老大,不是我怀疑你的魅力,而是安淇的脾气从小就很固执,又跟一 般的女孩不一样,我可不敢保证她会改变心意。” “所以我才出此下策。”纳格这次是下定决心,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可是,这样做弧ww. 第十章 “我好像怀孕了。”安淇一见到陈冠霆便抱著他哭诉。 “什么?!”陈冠霆吓得推开她,惊惶失措的倒退好几步。 “我说,我可能怀孕了。”她愁眉苦脸的瞅著他。 “可能?那就是不确定哕?”他担心地想确认她的话。 她想了一下,又道:“我我想,应该是真的怀孕了。” “你确定?”不知为何,他被安淇瞅得心慌慌。 “嗯!我是用验孕剂检查的,应该没错。这可怎么办?”她似乎懊恼极了,鼓足了 勇气去买验孕剂,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怎么办?那可跟我无关呀!”他不禁摸模冒汗的额头。这女克星从小只会找他来 克,现在他就有股强烈的不祥感。 “谁说跟你有关呀?你肯我还不屑咧!”她气愤的叉著腰、嘟起嘴。 那就好!陈冠霆松了一口气“那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应该去找‘他’才对。” 她幽幽的说:“人家就是不知道该不该找他,才先来找你商量的。” “你该不会想栽赃嫁祸给我吧?”瞧安淇蹙起双眉烦恼无限的模样,他不免以小人 之心揣度。 “栽你的大头鬼!小孩生出来也不会像你,怎么栽呀?”她不耐烦的翻翻白眼。 说得也是,这下陈冠霆总算放一百二十个心,搂著安淇的肩膀,很有义气的说:“ 好!你想我怎样帮,说吧!” “唉——”她重重长长的吐气“我也不知道。” “安淇、陈冠霆!你们在做什么?”背后一阵暴吼声响起安淇回头一看,便见纳格 火山爆发般的脸色,使她不由自主的挣开陈冠霆的怀抱。 糟了!她怎么有种愧对纳格的错觉? 而陈冠霆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脸尴尬道:“纳格老大,我们正在商量事情。安 淇她——” “你别说!”安淇阻止道。 无奈纳格不友善的拳头早教陈冠霆自动弃械投降“安淇说她怀孕了,来找我商量 ——” 话还没说完,陈冠霆就后悔莫及地看到他加倍阴沉的脸色。 纳格指著他们“真是太过分了,你怀孕了不来找我,反而去找不相干的陈冠霆,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啊!我还有事,你们聊聊、聊聊。”陈冠霆吓得拔腿就跑。再不跑,铁定被这女 人克死、害死,冤死、屈死。 “你你瞪著我做什么?”她咬著下唇,不敢看他。 “你真的怀孕了?”纳格突然拥住她。 “要你管!”安淇硬是要推开他,纳格怎么也不肯放手,紧紧搂著她“说嘛!好 歹看在我‘卖力贡献’的份上,应该有权利知道吧!” “还敢说,都是你害的,我才不要告诉你。”她心头一闷,委屈的眼泪就涌了出来 。 吻去她掉落的泪珠,他哄道:“对,你说得对,都是我害的,我好想知道我是不是 真的害你怀孕了。” “是啦!很不幸的怀孕了,都是你害我的,你这坏蛋!现在满意了吧?你只知道欺 负我,我讨厌你,讨厌死了”她含著泪控诉,还猛打他。 她知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怀了他的孩子很不幸? 老天啊!他爱极了眼前这个为他怀孕的女人,可是她却口口声声说讨厌他,真无奈 呀! 无奈之余,他仍紧紧的把她拥进怀里。 两人不再言语,任由周围静默的气氛悄悄蔓延。 命命令“糟了、完了、出事啦!”三剑客从外头冲进安淇的房里。 安淇瞪了他们一眼,放下手中的杂志“你们鬼叫什么?想吵死人吗?” “呸呸呸,什么死人不死人,你别触霉头!”陈冠霆上前捂住她的嘴。 “放手啦!发什么神经?耶!你手上怎么都是沙?”她猛擦掉嘴边沾到的沙粒。 “没时间研究了,快走啊!”小郭叫道。 “对啊!我们快走。”亚铭拉著安淇要往外跑。 安淇狐疑地看着三剑客问:“你们是怎么了?” “哎呀!纳格出事了。”小郭急道。 “出什么事?他生病了吗?他也会生病?”她怀疑他那么壮,病毒大概敌不过他才 对? “福婶的孙子和几个国小的学生在海边玩水,结果有一个溺水,其他的人就去救他 ,结果好几个一起溺水,刚好纳格经过看到,立刻跳下去救他们,最后”陈冠霆说 到最后似乎说不下去。 “怎样了?”安淇顿时全身的神经紧绷起来。 亚铭不安的说:“我们也是刚在路上听说的,他救了几个孩子之后,在救最后一个 时就没再浮上来——” 安淇没等他说完,拔腿就冲了出去。 “安淇,等等我们,开车去比较快。”陈冠霆见她没命地跑,吓出一身冷汗。她现 在可是怀有身孕,万一出事了,怎么向纳格老大交代才好? 命令伞四人来到海边,只见岸边围了好多人。 “让一让,请让一下。”三剑客排开众人,就看见安泰坐在一旁老泪纵横。 “爷爷,纳格呢?”三剑客急问道。 “救难人员还在找呀!已经找了半个多小时都不见人影,我看是凶多吉少了,哪有 人可以潜在水底这么久?” “不会的,也许他游到别的地方了也说不定。”小郭安慰道。 “有消息了,找到人啦!”岸边的救难人员接到无线电通知,立刻转告大家。 随即,一艘小艇靠了过来,几个救难人员合力抬著一个人,把他平放在沙滩上。 大家赶紧冲了过去,只见纳格紧闭著双眼,双唇也抿得紧紧的。 其中一名救难人员摇摇头“我们做过各种急救了,对不起!现在只好等法医过来 。” “他、他好伟大呀!为了救那几个孩子,竟然牺牲了自己!”安泰哀伤的痛哭 不已。 不会的!安淇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双脚才能勉强颤抖的走到纳格 身边,虚弱地蹲下来。 “纳格”安淇伸手摸摸他,全身都僵硬冰冷。 “没救了,救不活了!”安泰捶胸顿足,只差没抱著纳格痛哭。 她只看见眼前一片朦胧的景象,不断的想着,他死了,他死了,真的吗? 那她该怎么办?孩子该怎么办? 想到孩子,她抚著小腹,悲恸中庆幸还有纳格的孩子。直到此刻,她才觉悟自己竟 然那么地在乎他,多么希望他能醒过来。 也许安淇太安静了,亚铭忍不住推推她“安淇,你没事吧?” “我”她只能哽咽道:“我好后悔,如果他能醒过来,我一定要告诉他,我会 答应和他结婚,我奸高兴怀了我们的孩子,我我爱他” “他听到一定会很高兴的,安淇。”陈冠霆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可是他已经听不到了,我是不是很坏?活著的时候没好好待他,现在说什么 都来不及了。” “既然你知道错就好,虽然他躺著不动,但你应该对他坦承你的心意,好安慰他在 天之灵;”安泰一反刚才哭丧的脸,朗声的训道。 她伏在他的胸前,低声道:“我爱你,如果能重新选择,我愿意嫁给你咦?他 、他、他” “他怎么了?”大家望着安淇惊异的神情。 “他的心在跳!他没死有救了、有救了!”安淇欣喜若狂的喊著,期盼大家动 手救援。 “啊——”没想到大伙却惊爆的反应道:“没戏唱了!” “什么?!”安淇不明所以的再回头看看纳格,赫然发现他已坐起身,双手还紧抓 住她不放。 “刚才你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你这次别想赖掉。你说你爱我,很愿意嫁给我, 在场的人都可以做见证人。”纳格甩甩颈子,伸了伸腰干。 “你们”安淇这才恍然大悟,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在这一死一生之间打转,全是 被他们给耍了。 “不关我的事,真正的主谋是这小老外,冠霆导演,小郭和亚铭是监制,我只是正 巧路过而已,不小心才参与这件事。”安泰又发挥加油添醋的本事。 “也不关我的事啊!全是纳格自编自导自制自演的。”三剑客惊慌地开始互推责任 。 “可恶!你这个骗子,吓死我了”她满怀忿忿不平,猛打纳格出气,眼泪更是 委屈的直直落。 “你忘了我有多张国际救生潜水员执照吗?怎会有事呢?别哭了好不好,小心哭坏 身子。” “我偏要哭,反正你们都不疼我了”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怎么也止不 了哭意。 刚才以为他死了都没哭,现在却哭得凄凄惨惨。纳格焦急的威胁道:“你还敢哭? 真的有那么悲惨吗?我爱上你这个笨女人,是你三生有幸,你敢再哭,我真的跳海死给 你看!” 她果然停止哭泣,怔怔的叹了口气“唉!你这个傻瓜。” “我从来没这么傻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了你就变成傻瓜,全都是你害的,你 要负全部的责任。”从小到大,他可是什么都拿第一,变成傻瓜实在是很不可思议,光 听起来就很不习惯。 “那你想怎样?”她不明所以的瞪著他。 纳格还没说话,就已经有人撂下话来“这么好的男人,如果你敢再辜负他,看我 们怎样修理你!” 安淇转头一看,差点吓破胆,只见三剑客各个目露凶光,齐声冷冷的瞪著她。 “不不敢,绝对不敢了。”安淇呐呐的回道。 “最好是不敢。我命令你在期限内和纳格老大结婚,不要再耍脾气了,不然,我们 就不跟你一起环游世界、一起摄影创作。”陈冠霆狠狠的威胁。 其实,他也是不得已才这么做、这么说,否则她一天不肯嫁给纳格,他就一天不得 安宁。 “我知道了。”她像小媳妇般的低头答应。 “知道就好,像纳格老大这种绝代好男人,用卫星搜寻全宇宙,也只有他这么一个 ,再辜负他就是你的错。”他们还不放心的叮咛。 “唔”这下可好,她铁定不会辜负他,只会欺负他,在没人的时候一定要他好 看。 令令令加勒比海的第一道曙光照在这两百多英亩的私人岛屿上,整座岛仿佛像侏罗 纪公园的场景一样,不管是耸立的悬崖,年代久远的大树,或是在雨林中闲晃的野生马 儿、猪只、猴群,都是原始且毫无被破坏的自然景色。 它就是热带风情十足的“天空之岛”俱乐部。 这么大的一座岛屿,竟然只有一幢别墅,及一座专届的小飞机接送用机场,可以直 接过滤闲杂人等,做到绝对的隐私。 别墅前是绿油油的草地,背后则是蓝蓝的大海,除了美丽,还是美丽。门前竖了一 个牌子,上面写著:纳格?罗塞里奥和安淇?罗塞里奥的家“这是我们的家?整个岛耶 !会不会太浪费了点?”安淇不太确定的看着纳格。 他点点头,微笑道:“这是我们专用的,谢绝出租。” “就我们两个?会不会太无聊了?不如把三剑客找来一起玩,比较热闹。”才结婚 三天,她就开始想念好朋友了。 嘿!开什么玩笑,他们还在度蜜月,哪需要碍眼的苍蝇? “我把五星级饭店所有的设备全搬到这岛上来,这里有九洞高尔夫球场、游泳池、 按摩池、温布顿网球场、健身房等,还有优美原始的景色,保证你不会无聊。”当然还 有我。他默默加上这一句。 “那有没有 a三温暖?”她贪心的问。 “有。”就算没有,他也会变出来给她。 高兴之余,安淇攀住他的肩膀,热情的献上一吻“太好了,我喜欢!” “谢谢!”真不知是哪门子的道理,他反而向地道谢? 等说出口之后,他才察觉不对劲,但已来不及收回了,只听见安淇回道:“不客气 !” 这女人,就是不能太宠她! 目睹加勒比海的美,是一种奢侈的享受,海风徐徐吹来,空气中荡漾著淡淡咸咸的 味道,还有浪涛轻拍的声响-安淇只想让阳光慢慢地驱走晨间的寒意,慢慢地温暖著 “人家好渴,想喝点饮料。”她拿著相机捕捉无人、蔚蓝的海。 他赶紧拿了杯冰凉饮料递到她唇边。 等她按下快门,回过头,神情充满媚态的慵懒道:“用你的嘴喂嘛!” 纳格微愣一下,直觉这主意太好了,听话地一口接一口喂她。 “嗯够了!”安淇推开他,转身继续寻找另一个镜头:她够了,可他却被挑起 了情欲,然后不经意的被轻忽,教他如何甘心? 他把杯子一扔,空出双手拥住她,开始舔吻她的脸和颈子,大手也探进她的衣服内 ,动作嚣张得不能再嚣张了。 “啊!我的相机,你小心点讨厌!”她撒娇的躲开他的攻势。 讨厌的结果,令他干脆将她推倒在沙滩上、压在身下。 那样的感觉太煽情了,她背下是细沙带来的微刺感,身上那烫人的体温比太阳还灼 热。 “你别太过分”她的气息在瞬间紊乱起宋,白知无法抗拒这样的挑逗。 晨风、阳光、海浪伴著低低的呻吟、缓缓的喘息当然也少不了让人脸红的对白 。 “你你不会累吗?腰都不会酸吗?” “从我学走路开始,就在山林中奔跑、在海里游荡,全身上下都经过干锤百炼。” “可是,人家又没受过训练,全身酸痛,快不行了,不公平啦!” “我现在不正在训练你吗?而且是全天候的service。” 天!这男人真是不害臊。安淇只能轻声叹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