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汉》 楔子 “西门全能馆”是近年来开设于台北市东区的一间小店,怎样的一个小法呢?它只占建筑大楼转角处一个小小、小小的位置,里面只有一张小办公桌、一组三人座的小沙发。办公桌的左侧墙上有面留言板,前方角落处则放着一张小茶几,上头有一个小火炉,小火炉上摆了茶壶,如此而已。 西门全能馆虽号称为馆,充其量不过是间小店,既非武馆、亦非茶馆,取其名为“馆”只因听来顺耳。 而它既号称“全能”就是因为它的工作范围无所不包、无所不做,当然杀人放火这种事就另当别论;不过根据店主人所言,只要“价钱合理”这也可以考虑,但至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什么价钱合理的这种案子。 在它所接的案子中也包含了不少大案子,而且办事效率是好得没话说。因此它的好名声便传开来,但由于收费不低,并非一般普通人所能负担,因此会找上它的多半是有钱有势的富贵人家。 至于收费标准则依案子轻重来评断,曾经接下最便宜的案子是五万元,而案子打从一接手到完成充其量不过短短的一个钟头,五万元便信手拈来,轻松得不得了。 噢,不该说是五万元,实际上的数目是六万元,其中一万元是订金。 这是西门全能馆的“规定”案子本身的收费归收费,订金是订金。订金收费的标准是案子的一至两成,不二价,且不收支票只收现金,以事先付款为原则,钱到好办事,这是规定,没条件可谈。 它的办事效率极高,又具隐密性,跟委托人只有在办正事时相见,出了工作范围就如陌生人,完全替委托人保密,从不向任何人泄露。由于这些原因,它的风评极好,所以识货者、稍有闲钱的人,都宁愿将事情交给西门全能馆来做。 这些年来,它也赚了不少钱,但为何它的店面永远只是这么小?根据店主人的说辞──这只是谈事情的地方,一丁点地方就够了,何况在台北市,地价太高,还是省点好。 西门全能馆不但店小,其员工不包含老板只有五人。老板西门寺扬,员工是他的两个儿子──哥哥西门煜舒、弟弟西门煜玺,及“灰鹰”、“青鸩”、“苍鹫”而除了西门兄弟身份较为公开外,另外三人的身份则对外隐瞒,因为这只是他们的副业,为了不影响他们的正业,所以都不称其真名,即使是在私底下。 deicide,中文意思为杀神,即与钉死耶稣有关系之人。 deicide,一个闻名中外的恐怖杀手集团。 据说这个集团的杀人手段极其残忍,而且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在它被世人知晓时,成立不到一个月,它的声名在国际间却已是家喻户晓。 deicide成立不过短短数年,但其势力范围已遍布世界各国。 据可靠消息指出,deicide内的杀手有数百名,且个个身手不凡,只要他们一出手从没有失败过。 更让人为之恐惧的是,这些杀手都受过极可怕的杀人训练,且被药物所控制,多半是没有自己意识的傀儡,所以根本不怕死。对他们而言,只有达成任务才是唯一目标。 这样的杀手可说是无人能敌,对他们而言没有令他们害怕的事。若有,那就是拿不到药物服用时的痛不欲生。 它所犯下的案子大大小小加起来不下万件。劫机、暗杀、抢劫、引发暴动等等,可说是无恶不作。大至故意引发一国内乱,小至谋财害命,无一样放过。因此只要闻其恶名,没有人不为之恐惧。甚至连幼稚园小孩都深知deicide是较鬼怪更为可怕的东西。 各国当局怎么可能容忍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集团存在,但几年下来,就算倾尽所有人员也都只能捉到一些没没无名的小喽,就是捉不到重要关系人,这让各国高层伤透脑筋,也没了面子。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只要哪里一传出deicide的消息,无不扰得该国人心惶惶。 就在所有人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总算传出让人振奋的好消息。 就在一年半前,国际刑警当场破获了一起deicide所犯下的案子,活捉到数名集团中重要的杀手。这样一件令人兴奋的消息,总算让各国当局对这件事有了一线希望。 这件事之后,陆陆续续的从各国传出剿破deicide各处巢穴的大好消息。一年半下来,deicide在世界各地的巢穴几乎已被扫荡一空,仅剩数十名仍然在逃的杀人傀儡及高阶层人员。 虽然deicide几乎是面临崩解的困境,但其狠案仍不断传出。狗急跳墙,deicide目前就像一只受伤的猛兽,见人就咬,反而更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第一章 穆峥星从日本回到台湾后,便因为工作的关系暂时出远门去,于是黑鸷及东条祭将来到穆峥星的公寓,收拾先前留下的衣物,准备转移阵地。在他们整理东西时,居然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请问穆峥星是不是住在这里?我到他的医院去找他,医院的人说他今天没去上班,于是给了我这个地址。” 这个到访者是个长相十分俊逸、仪表出众、玉树临风的男子,有着十分低沉感性的声音。 骆云尊看着来开门的居然是一个有着一张让人无法逼视、美丽绝色、天人容貌的短发女孩,这女子的容貌真的可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 美人的后面站着一个高挺俊秀、风度翩翩,称得上是令少女为之倾倒的男子。这两人站在一起竟是如此的相衬,仿佛牛郎织女那般完美的画面,所谓的郎才女貌也就是如此吧! “他不在,请问你是”黑鸷及东条祭将纳闷地看着来人,尤其是黑鸷,他从来不知道峥星认识这样有着模特儿面容及身材的男人。 “我是他以前的朋友,我叫骆云尊。” “骆云尊,那不就是”黑鸷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然后突然笑了开来。 骆云尊看着那美人的笑颜,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这美人笑起来的模样竟是如此让人神魂颠倒,说这笑颜是男人的致命毒药也不为过。 “这钥匙给你,峥星这一两天都不在,你可以住在这里等他回来,我们要先走了。”黑鸷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将钥匙交给对方,拿起行李便拉着东条祭将快速地离开穆峥星的公寓。 骆云尊听到他身后那个男人问着那个美人。“那个人是谁?” 只听一声轻脆的笑声从那美人的口中逸出。“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 从那女子的话中,他听得出,她似乎认识自己,不知她与峥星是何关系。 关上门,将手中的行李随意放置在地上,骆云尊环视这公寓中的摆设。 一组黑色素面的沙发桌椅、深褐色的置物柜上摆着一台30寸的电视,几瓶xo、威士忌井然有序的摆放其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没有多余不必要的东西,这的确是穆峥星一贯的风格。 在公寓内环顾了一下,这公寓是两卫、两厅、两房的设计,约莫30坪大小,说大并不大,依穆峥星目前的能力想买幢别墅并非难事,为何他却挑上这样的小公寓? 来到穆峥星的卧室,素色的床组、黑色的衣柜,同色系的小书柜摆放在角落,浅色系的地毯配上窗边那白色的窗帘,没有一丝杂乱。 忽然,他的眼光被床头柜上的一张相片给吸引住。 他伸手拿起相框,身体微微颤抖地看着相片中的两个人。 相片中,是两个笑得十分开心的少年。一个是他,一个是峥星,照片中的峥星不但嘴角带着笑,还用深情的目光看着身旁的他。 那时的两人是多么幸福啊!为何当初他那么少不更事,居然就那样抛下他去了美国。他很后悔,真的很后悔,如果当时的他没离开他,或许现今他们两人早就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了。 看到这张照片,他清楚地知道峥星并没忘记他,就如同他也从没忘记峥星一般。 人真的很不知珍惜身边拥有的一切,直到失去了才想挽回。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离开他了,只要他还爱着自己,他坚信也同时告诫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峥星,不能再伤害他一丝一毫。 回到家已是半夜一点,穆峥星疲惫地打开门,现在他只想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早点上床睡觉。 在工作室的骆云尊听到有人开门,便将灯给关掉,他要给穆峥星一个惊喜。 见穆峥星拿着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骆云尊这才轻声地走进房间,等着他走出浴室。 穆峥星快速地清洗头发及身体,他真的觉得好累,只想快快洗完澡好早点上床休息。 关上水龙头,拿起浴巾擦拭滴着水滴的头发及身体,穆峥星的视线突然看向镜中的自己。这一阵子为了黑鸷的事他着实忙坏了,再加上看到那两人甜蜜的模样,让他不禁想起过去的往事。 每当想起那件事,他的心就没来由的抽痛起来,这么多年了,他始终还是忘不了他。 莫名地,今天的他居然那样的想念他,想起他那张让自己心折的脸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悸动。 用力甩了甩头,再想他又有何用?只是徒增心伤罢了。他迅速地穿睡衣,明天还得去医院上班,还是早点睡吧! 一打开浴室的门,他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吓着,整个人一动也不动。 那个刚才他心中所想的人,此刻居然就坐在床上看着自己,他不是在做梦吧! 穆峥星看着他从床上站起身,然后来到自己面前他就站在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眼前! “好久不见了。”骆云尊笑笑地看着受到惊吓的穆峥星。 老天在跟他开玩笑吧! “怎么,不认识我了?”骆云尊更贴近他。 感受到对方呼吸的热气缓缓吐在自己脸上,穆峥星这才反应过来。 “你不是在美国吗?” “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骆云尊忍不住伸手抚摸着穆峥星消瘦的脸庞。 “可是你”穆峥星到现在还是不大敢相信。 骆云尊知道他想说什么,却不答反问:“这几年来,你有没有一直想着我?”他有些明知故问。 穆峥星很讶异自己的心情居然还能如此平静。“那你呢?” 骆云尊突然失笑。“我还以为能看到你失态的模样,结果居然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平静。” “你这次是回来渡假的吗?”穆峥星问道。 “如果是回来渡假的话,我就不敢来见你了。” “那你是”穆峥星不解地看着他。 “这几年来我心中一直惦记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影不时环绕在我脑海,任凭我怎么想抹去都无济于事,所以我就回来了。” 在听到这些话后,穆峥星忍住心中亟欲爆发的感情,直愣愣地看着他。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恨我、骂我,甚至打我,我都不会还手。”骆云尊收起笑意,脸上、眼中满是歉意地看着穆峥星。 穆峥星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好一会儿,他从来没有恨过他,如今又从他口中听到他对自己的思念,心中早就没有任何埋怨了。 “都是过去式了,何况我从没有恨过你,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要两情相悦,没有谁该恨谁。” 穆峥星移开目光,移动步伐走向床边。 “我想你目前应该没有住的地方,那就在这里住下吧!”穆峥星关掉电灯,仅打开一盏小灯,然后便躺卧在床的一侧。“我好累,想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骆云尊看着穆峥星假装镇定的模样,实在让他感到万分不舍。当初是自己抛下他不顾,而今又厚着脸皮回来找他,他居然什么抱怨的话都没说,反而将所有的苦暗藏在心里,为什么他到现在才懂峥星对自己无怨无悔的付出。 骆云尊躺在穆峥星的身旁,轻柔地叫唤着他。“峥星” 穆峥星没回应,也没回头看他。 骆云尊从他侧过的身子将他拦腰抱住。“峥星,我爱你,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深爱着你。” 骆云尊感觉到被他拥住的穆峥星身躯突然轻轻颤抖起来。 他知道他哭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穆峥星更紧紧抱在怀中。 穆峥星知道自己哭了,这么多年以来,自从重新站起来后,他就不曾哭过,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哭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是在为自己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喜极而泣?还是在发泄这几年所受的委屈与痛楚? 打从骆云尊离开的那一天起,他一直以为幸福之神不会再眷顾他,没想到今天他的幸福又回来了。 一觉醒来,穆峥星就感觉有一双手一直抱着自己,且有两道炙热的目光直盯着自己。他缓缓睁开眼,就看到那双手、那目光的主人,不知何时,他与骆云尊竟以面对面的姿势相拥着。 “早安啊!”骆云尊对他露出迷人的微笑。 穆峥星回他一记笑容。“你醒来多久了?” “好一阵子了吧,我没去看时间。”骆云尊伸手拨开穆峥星额前掉落下来的发丝。 “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放开,我要去梳洗一下,待会儿要去医院。”穆峥星轻叹了一口气。 骆云尊没放松环抱着他的手,反而将他拥得更紧。 “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这么狠心丢下我去工作。” “有事等我回来再说,我今天只有半天的门诊。”穆峥星不为所动地说道。 骆云尊还是不肯放开手。“可是我真的不想放开你。” 骆云尊翻身压住穆峥星的身体。“如果你摆脱得了我,我就让你去上班。” 穆峥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已经有好多年,他几乎忘了这种亲密的感觉。 骆云尊低下头吻住正想开口说话的穆峥星,打从昨天见到他的那一刻,他就想这么做了。 张着眼睛看向吻着自己的骆云尊,穆峥星实在没力气去推开他。算了,反正离上班还有好一些时间 骆云尊温柔地吻着穆峥星的唇瓣,舌尖勾勒着他的唇型。 穆峥星微叹一声,接受了骆云尊对自己的挑逗。 骆云尊的舌尖不安分地往前攻掠,轻启穆峥星微闭的齿缝,立刻以侵略性的攻势在穆峥星口中挑逗需索,逼迫穆峥星的舌与他纠缠。 彼此温热的舌头不断纠缠索取着对方的甜蜜,似要将这几年的吻都补回来般。深长的热吻像永无止境似的仍旧没有中断的意思,热情如火的两人就如天雷勾动地火般似要将彼此燃烧。 许久,两人紧紧相贴的四唇才分开,穆峥星睁开眼看着骆云尊深情的凝视,刚才的长吻让两人都气喘吁吁。 “我终于回到你身边”骆云尊的话声再次消失在穆峥星的红唇上。 穆峥星再度接受骆云尊的热情,十分配合地回应着。 离开穆峥星微肿的红唇,骆云尊的双唇移到他的耳旁。轻咬住他的耳垂,不断地侵扰着他记忆中的敏感处,直到穆峥星受不了奔窜的酥麻感,口中忍不住吐出性感的叹息。 “我要你”骆云尊用暧昧不清的声音在穆峥星的耳旁呢喃。 穆峥星整个人被骆云尊的炙热给包围住,完全没听清楚他的话。 骆云尊的唇往下来到穆峥星的颈项,滑过微隆的喉结,双手不规矩的解开穆峥星睡衣的扣子,将碍事的衣服从他的身上褪去,穆峥星的上身就这样裸露出来。 骆云尊的吻再度往下移,经过他的肩、锁骨、直到胸前,他没有一丝遗漏的一一吻遍。阵阵的酥麻感让穆峥星情不自禁地燃起体内炙热的渴望,无意中吐出类似呻吟的呼唤。 穆峥星的呻吟在骆云尊火热的舌吻住他胸前的粉色蓓蕾时,显得更加暧昧。他觉得体内似有一把火正在狂肆地燃烧,烧得他把持不住地以双手紧抱着让他深受折磨的罪魁祸首,现在的他整个都沉沦了。 骆云尊看着穆峥星意乱情迷的模样,很满意自己对他造成的影响,他想该是时机了。他轻轻褪尽穆峥星身上仅存的衣物,直到未着寸缕的诱人身躯展现在自己眼前。 他的双唇再度覆住穆峥星的粉唇。 穆峥星受不了刺激的轻叫出声,他用迷乱的眼睛看着骆云尊,终于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地躺在骆云尊身下。 “等一下!”穆峥星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制止骆云尊。 “别这样,等一下我还要上班。”他颤抖着声音说道。 “你这样子还能上班吗?”骆云尊不放过他,仍旧不停地挑逗着他。 “唔嗯”穆峥星因受不住感官的刺激轻叫出声,那种快感的痛楚使得他全身不住颤抖。“求你放了我吧!” 骆云尊没有理会,反而加快动作。 “啊,不要了,嗯唔”穆峥星皱起剑眉,渐渐地被那甜蜜的快感侵蚀全身。 骆云尊的唇也没闲着,他的吻不断落在穆峥星的唇上、眼皮上及胸前,所到之处更是让穆峥星不断从口中发出呻吟声。 穆峥星不断喘着气,完全投入于骆云尊的深吻中。 许久之后── 穆峥星的嘴总算得到自由。 “你是故意的吗?都告诉你我要上班了。”穆峥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骆云尊戏谑地看着他。“谁要你不顾我的要求留下来陪我,不过我还是放了你,我可是极尽忍耐才压抑住自己的欲火。” 穆峥星怎么可能不知道压在自己身上那早已炙热万分的灼热,可是他还是选择暂时忽视。 他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结实身躯,一丝不挂地站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完全裸露在骆云尊眼前。 “我要去冲个澡。”在进入浴室前,穆峥星瞄了一眼骆云尊。“这是你自找的,那个你就自行解决。” 骆云尊无奈地看着被穆峥星勾挑起的欲望,他苦笑了一声,穆峥星还是跟以前一个模样,故意在这种时刻忽视他的渴望。 骆云尊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穆峥星从浴室出来,换上衣服,拿起公事包飞快地走出房门。 “中餐我会买回来。”穆峥星丢下这句话便潇洒地离开,完全不顾正以哀怨眼神看着自己的骆云尊。 骆云尊万般无奈地看着离去的穆峥星。看来他只得与冷水共浴,方能消去炙热的欲火。 当穆峥星回到家时已是下午一点半了。 他一进门就见骆云尊坐在沙发上,以无奈的眼神看着他,还以眼神向穆峥星示意一旁有人。 黑鸷居然也来了,而且脸上还挂着不怎么好看的神情。 “你怎么了?是不是祭将又做了什么?”穆峥星将便当交给坐在另一侧的骆云尊。 黑鸷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了骆云尊一眼,还是没开口。 骆云尊打开饭盒,慢慢地吃着,同时静观其变。他很想知道穆峥星与这女子的关系。 到目前为止,骆云尊还是没看出黑鸷真正的性别。 “发生什么事了?”穆峥星仔细观察黑鸷的神态,知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因此优闲地吃起便当,等着黑鸷自行开口。 就这样,屋内一片宁静,有的只是咀嚼食物的细微声响,直到那两人吃完饭,悠哉游哉地喝着汤。 “峥星。”黑鸷叫唤了一声。 “嗯!”终于肯开口了,穆峥星抬起头来看他。 “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也是受方?”黑鸷正经八百地看着穆峥星。 正喝下一口汤的骆云尊,听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这种问题,还未吞咽下去的汤立刻喷了出来。 穆峥星虽然没像骆云尊那样狼狈,却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刚才说什么?”穆峥星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说,你们做ài时,是不是你受他攻?”黑鸷直接挑明了。 穆峥星刚开始的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吓了一跳,后来仔细一想便恍然大悟。 “怎么?跟祭将发生关系了啊?”穆峥星丝毫不在乎骆云尊也在一旁,不避讳地反问。 黑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没想到会这么痛,痛到我隔天完全无法下床。” 穆峥星被他这副天快塌下来的模样给逗笑。 “你笑什么,我是很严肃的在问你耶!”黑鸷十分不满的瞪视着一直笑个不停的穆峥星。 “我还以为你来找我是有什么大事,原来如此。”穆峥星又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尤其又想到祭将也曾为了同性之间情爱之事来问他时,同样也是如此严肃的表情,他笑得更是无法遏抑。 这两个人的表情还真是像。 “这还不算大事?这可是我的第一次耶!”黑鸷哼了一声。 一旁的骆云尊总觉得越听越不对。 受?攻?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会这么毫不在意地问出这种问题? “你跟祭将在一起,用膝盖想也知道你一定是受方。”穆峥星忍不住糗他。 “这件事在你爱上他时就该有心理准备了,依祭将的个性,你要他当受方,那根本就是要他的命。何况这种事过一阵子你就会习惯,再说依祭将对你的渴望,铁定是到百分之百的程度,要不然他那时也不会厚着脸皮跑来问我,所以我想你的身体应该很快就能全然接受他。” 穆峥星这一席话说得黑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习惯?这种事能习惯吗?”黑鸷不敢相信地说。 “呃!咳、咳、咳。”骆云尊这一次是被自己刚咽下去的汤给呛到。他赫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黑鸷,不会吧,这样一个有着天人般容貌的美人居然是个男人! “峥星,他他是男的?”骆云尊忍不住指着黑鸷问。 “是啊,怎么,你也被他的脸给骗了。”穆峥星失笑道。 黑鸷瞪向骆云尊,怒道:“你是目企后蛤仔肉糊到,还是企后马踢到啊,连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一连串台湾话很顺畅地逸出口。 骆云尊到今天才知道自己看人的眼光是多么的糟糕。 穆峥星仍止不住笑。 “黑鸷,你就认了吧!到目前为止,不过只有哲哉一眼就看出你的性别,连你的祭将不也是完全没有看出来。” “错!是两个。” “哦!”穆峥星有点讶异还有其他人可以一眼就分辨出黑鸷的性别。 “别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黑鸷急切地说道。 穆峥星看了骆云尊一眼,他并不在意告诉黑鸷他们的事。 “你那么想知道?” 黑鸷用力地点头。 “在以前,我们并没有特意去区分谁攻谁受。事实上呢,我们是视情况而定。”穆峥星毫不隐瞒的说。 “那为什么我就只能当受方?这种利人损己的事我干嘛接受!” 骆云尊听到他那句“利人损己”的形容,忍不住放声大笑。 穆峥星也笑了出来,他好久没被黑鸷这种自创的形容词给逗笑了。 “什么利人损己?你连这种形容词都可以想得出来。” “总之,我决定了,我要跟祭将反抗到底。”黑鸷一点也不在意他们在笑自己。“他如果想做的话,叫他自行解决。峥星,我要离家出走,你这边借我住。” 穆峥星连忙摇摇手。“这可不行,以前你是孤家寡人,然而今非昔比,你现在可是有老公的人,所谓朋友妻不可戏,我如果就这样收留你,就太对不起祭将了,你如果要离家出走,可以回你自己的家啊,干嘛非得住我这里。” “什么朋友妻不可戏,我可是堂堂的男子汉,他也不是我老公。”黑鸷怒气冲冲地大叫,一张芙蓉脸迅速涨红。 “好、好,算我说错话。”看黑鸷气成那样,穆峥星也不再糗他。 “有你这见色忘友的朋友,算是我看错人了。” 黑鸷气呼呼地离开,临走前还用力地关上门。 第二章 骆云尊就这样看着来时纠结着脸,去时铁青着脸的黑鸷,照理说他实在不该笑的,但一想到那张绝美的脸被气成红通通的模样,他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你这样故意糗他,让他气愤不已地走掉,没有关系吗?”骆云尊问道。 穆峥星摇摇头。 “没事的,他知道我是故意在糗他。我们从以前就这样,也只有对他,我才敢这样放下身段开玩笑,他很清楚这一点,刚才他那些话只是为了让自己有台阶下,没有任何恶意的。” 他跟黑鸷的感情就像亲兄弟一样,他也算很了解黑鸷的个性,实在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不过他也实在长得太漂亮了,简直漂亮到无法形容。”骆云尊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有这样一张完美脸蛋的人居然是个男人。 “呵呵,刚开始无法接受是人之常情,久了也就习惯了。”穆峥星边说边清理桌上的垃圾。 骆云尊平缓刚才被惊吓过度的心情。 “你们很熟?” 穆峥星瞄了他一眼。“是啊,黑鸷就像我弟弟一样。” “他叫黑鸷?好奇怪的名字。” “黑鸷是他的绰号,他讨厌人家叫他的本名。”穆峥星解释道。 “看来,在这几年内,你交到一个很好的朋友。”骆云尊有点酸溜溜地说。 穆峥星故意忽略骆云尊的语气。“不是一个,是好几个,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 骆云尊沉默了一下,徐缓地道:“其实我该感谢他们才是,在我不在的这几年,有他们照顾你、陪着你,才有今天开朗的你,不然我就更感到愧疚了。” 穆峥星轻轻笑了笑。“他们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如果没有他们,现在的我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了。” “峥星,对不起。”骆云尊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别再跟我说对不起,除非你会再一次抛下我。” 骆云尊双手一揽,紧紧地将穆峥星抱住。“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穆峥星突然移转话题:“你好像比我高了。” 他发现骆云尊居然比离开他之前又高了二、三公分。 “那是不是表示,以后在床上你都是被动的一方?”骆云尊故意开玩笑,企图摆脱心中的阴霾。 “这个嘛”穆峥星佯装考虑的模样。“这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现!” 两人仍旧跟以前一样,对这种暧昧的话完全不避讳,这一向是他们相处的模式,这么多年以后,还是没有改变。 穆峥星对骆云尊的出现,一直到现在才有真实感。 其实他不敢奢求什么,就算一个月、一星期或者只有一天的相处时间也好,只要骆云尊还是爱着自己,他就很满足了。 他还不敢问,为什么骆云尊会突然跑回来,他跟那个女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要骆云尊没主动说出来,他也绝对不问,他相信他。 “可以跟我说说你这几年的事吗?”骆云尊将穆峥星拉到沙发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你不觉得让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大的男人坐在腿上是一件很滑稽的事吗?”穆峥星失笑地看着两人的模样。 “管他的,再说这边只有我们两个,就算还有别人在我也不在乎。”骆云尊丝毫不在意地将他搂得更紧。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将感情直接表现出来,压根儿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穆峥星在心中暗笑着,索性就靠在骆云尊身上,细细诉说起自己这几年来所发生的事── 穆峥星是个孤儿,他的父母双双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中,所以他是在孤儿院长大。 而骆云尊便是他在孤儿院中年纪相仿的青梅竹马,他们两个一同在孤儿院中长大,一同上学、一同度过喜怒哀乐的生活。 两人的感情十分好,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彼此吸引对方,且由于个性相像,两人的感情便益加深浓。上了高中后,两人搬出孤儿院,在外面租了一间小套房同居。 由于在孤儿院中长大,两人都过怕了贫穷的日子,所以他们发誓一定要赚大钱,过富裕的生活,因此两人除了上课外,就利用晚上的时间打工。 两人一起在舞厅里当侍者,赚取薪水及丰厚的小费。 穆峥星对骆云尊用情很深,处处都在为他着想,赚来的钱多半都交给他保管,自己往往只留一些当生活费,而且对自己很吝啬,几乎都把钱花在骆云尊身上。 骆云尊当然也深爱着穆峥星,可是他的个性却自私许多,他是那种爱自己胜过爱别人的人,所以他即使心疼穆峥星,却又很快地被自己的私心给蒙蔽,往往在无意中伤害了穆峥星,可是穆峥星从不在乎,只求他能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但是,老天却似乎在捉弄他,他的爱人在某一次偶然的机会里遇见了一位有钱人,而且那位有钱人看上了他,那时穆峥星才十八岁。穆峥星一直被蒙在鼓里,只知道他时常早出晚归。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告诉穆峥星,他要结婚了,而且要移民到英国,那时穆峥星的心整个碎了。骆云尊与那个女人认识才一个月,而这一个月的时间居然胜过他们相识十多年的感情。 在离去前,骆云尊告诉穆峥星,他还是深爱着他,可是他不想再过这种辛苦挣钱的日子,所以他选择离开,在他离开前还留下了一百万给穆峥星,要穆峥星好好过日子,也要他忘了他。 好一段时间,穆峥星几乎是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好几次,他几乎痛苦的想要自杀,直到遇见了老爹。 与老爹的相遇或许是冥冥中注定的,那一天是个下着滂沱大雨的日子,穆峥星每天以酒精麻醉自己,常常醉得昏睡在大马路边。 或许是所谓的缘份吧!老爹救了差点酒精中毒而死在路边的穆峥星,从那一刻起,穆峥星的一生就有了重大的变化。 起初,为了要让他重新站起来,老爹花了不少的心血才让他再次对活下去产生强烈的欲望。在老爹一家人细心的照料之下,穆峥星的身体很快地便复原,老爹甚至还栽培他,让他读完医学院,一直到他从美国念完医学博士回来。 当他重新站起来后,就好像脱胎换骨似的变了一个人,他拼命的用功,把别人两年才能念完的书当一年念,就这样日以继夜的苦读。 他在二十六岁拿到了医学博士的学位回来,这间医院其实是老爹出资让他开的,而他的确不负老爹对他的栽培,才短短几年就把医院经营得有声有色,而且还扩大了医院的规模。 这些年来,他心中始终无法忘怀骆云尊,依然深深的爱着那个背弃他的人。 他用当初骆云尊给他的一百万买下这间公寓。而这也就是为什么穆峥星明明有能力另赚豪宅,却仍迟迟不愿离开这里的原因,因为他一直在等待,等那个永远不会再回到他身边的人。 夜晚── 骆云尊拿着吹风机正在帮刚洗完澡的穆峥星吹干头发。 “峥星,你怎么会买这样一间小公寓,我想依你的能力想买大一点的房子并非难事。” “记得当年你曾给我一百万吗?这公寓就是用那一百万买的。”穆峥星回想起往事。 “其实那时我并不想用你的钱,于是我便用那一百万买下这间公寓,想等你哪天回来时再将这公寓还给你,现在你回来了,这公寓也就可以物归原主。” “傻瓜!”骆云尊心里很明白他是在等自己,等自己回来的那一天。“你怎么这么傻呢?何况我的东西就是你的,我们之间何必分清楚是你的或我的!” 穆峥星轻笑了一声。 “那时的我很单纯,想着既然你我都已分手,我又怎能收下你的钱,如果我收下了钱,那不就表示那是分手费,就像被解雇的遣散费,我不要这样。虽然我们并不是协议分手,可是感情绝非可以用金钱来衡量,那时我不断告诉自己,就算被抛弃了,也要有尊严一点。” “峥星。”骆云尊越听越是心痛。“你该知道那一百万并非是你所想的分手费。” 他关掉吹风机,将吹风机放在桌上,从背后将穆峥星抱住。 “我知道,可是为了逼迫自己站起来,我不得不用这种理由说服自己。”穆峥星露出一抹苦笑。“对不起,再多的对不起都无法弥补你过去所受的伤害,可是你要相信我,在未来的日子里,我绝对会更加爱你,更加珍惜你。” 穆峥星握住他的手。“我当然相信,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都相信你,不管是什么事都一样,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你是这世上最好的情人,但我却是这世上伤你最深的人。”骆云尊歉疚地说。 “不,对我而言,你绝对是最好、最值得我付出的人,除了你以外,再也没有人能让我爱得这样深切、爱得这样无怨无悔,所以不要再觉得歉疚,你的存在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了。” 骆云尊紧紧抱着他,他感谢上天给了他这辈子最好的礼物。 “尊,抱我好吗?”穆峥星知道他正深深责备着自己,于是便开口诱惑他,不让他陷于深深的罪恶感中。 骆云尊看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的穆峥星,只见他轻快的脱去身上的束缚,很快地,穆峥星一丝不挂的身躯已完美的呈现在骆云尊眼前。 穆峥星主动地吻住骆云尊厚实的双唇,火热的舌缓缓地伸进他的口中,引诱着他的舌头相互交缠彼此的热情。 骆云尊双手拥住穆峥星,顺势将他往床上推倒,炙热的吻仍不断侵占着他的唇与舌,天知道打从昨日见到他的那一刻,他就多想这样肆意地尝遍他的甘甜。 穆峥星一开始的确被他这样带着掠夺的吻给吓了一跳,但很快他便热情地回应着,双手慢慢解开骆云尊身上睡袍的结,想轻推开骆云尊以便将他的睡袍脱去,但骆云尊将他抱得太紧,让他根本无法顺利褪去他身上的障碍。 四唇紧密相贴,两舌猛烈的交缠纠结,两人都放纵地让自己的欲望任意宣泄,不断地渴求彼此。好似一世纪的长吻后,骆云尊终于放开穆峥星的双唇。 穆峥星深情的凝视着脱去身上障碍物的爱人,在衣物褪去后,他的爱人也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眼前。 “星,我爱你,真的好爱你。”骆云尊将这几年对他的思念全部化成声声的呢喃。 穆峥星深情回应:“我知道,我也是。” 接着,又是一次狂野纠缠,不同的是这次两人皆全身赤裸,用最原始的身体,没有阻碍的紧抱住对方。 激情过后,骆云尊将穆峥星抱在怀中,怀中的爱人还不断地喘着气,急促的呼吸让他感到接触的真实感。 “舒服吗?”骆云尊轻吻了他一下。 穆峥星露出难得的腼腆,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后,你的身体居然还像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在我离开你之后,你一直过着禁欲的日子吗?”骆云尊大胆地询问。 穆峥星这次真的红了脸。 “好久没看到你害羞的样子,你可知道你这羞涩的模样会让我想再次要你。” “嗯”“今天晚上不让你睡了。”骆云尊再次狂热地吻住穆峥星的唇。 “等、等一下!”穆峥星推开了他。 “怎么,不想要吗?” 穆峥星早就舍弃了羞怯,他摇摇头。 “那是怎样?”骆云尊纳闷地看着他。 穆峥星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我也想抱你。” 骆云尊微微一愣,才了解他话中的涵义。 他笑得有些邪恶。“如果在我尽情要完你之后,你还有力气,我就让你抱。” 不让穆峥星有任何反对的机会,他狠狠吻住他想发出抗议的嘴,在爱人体内的欲望也肆意地律动起来。 穆峥星在来不及抗议之下,已被激情的火热给侵袭全身。 房间内春意盎然,完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第三章 当穆峥星从睡梦中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身体的酸痛让他想起昨夜疯狂的缠绵。他抬头看着紧抱着自己的爱人,心中满是幸福欣喜,很高兴早上起来,他仍旧在自己身边。 骆云尊在感觉到炙热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睁开眼。“醒来多久了?” “没多久。”穆峥星的笑意直达眼中。 “昨晚没有让你有表现的机会。”骆云尊低头吻了他一下。 穆峥星笑了笑。“没关系,有的是机会。” “是吗?”骆云尊转身将他压在身下。 知道他想做什么,穆峥星阻止了他。“别再来了,我现在只想洗个澡。” “那好吧,我们一起洗鸳鸯浴。” “鸳鸯浴!?”穆峥星忍不住笑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骆云尊率先站起来,然后一把拉起被他压在身下的穆峥星,将他抱起来,就往浴室走去。 穆峥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任凭他将自己抱往浴室,反正经过昨晚的缠绵他的确累得不想动,现在正好有人可以服务,他倒乐得轻松。 在洗这个鸳鸯浴的同时,骆云尊忍不住又热烈地爱了穆峥星一次,然后才放过他。 穆峥星无奈的任凭他为所欲为,丝毫不阻止,直到两人再次达到高潮后,他们重新洗了一次澡,这才心满意足地穿上衣服。 “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骆云尊始终黏在他身边。 “我的救命恩人。”穆峥星打算带他去见老爹。 “就是你说的那个老爹吗?” “嗯,如果没有他,今天的我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穆峥星打了通电话告知老爹,而为了见穆峥星的爱人,老爹决定“西门全能馆”今日休假一天,他要穆峥星带骆云尊到他家去。 当穆峥星带着骆云尊来到老爹家时,已是中午用餐时间。 由于东条祭将家就在老爹家附近,所以黑鸷早就来到老爹家,陪着西门煜磬玩,而东条祭将则因工作的原因,只比穆峥星两人早三分钟到达而已。 木村雅子,是老爹的年轻妻子。她已准备好一桌丰盛的饭菜等着他们的到来。 老爹一见到骆云尊,便仔仔细细地将他从头到尾品评了一番。 “不愧是穆峥星看上的人,长得果真是风流倜傥,一副帅气十足的模样。”老爹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老爹,你以为你在选女婿啊!”一旁的黑鸷白了他一眼。 “我一向将穆峥星当成自己的儿子一般,说是评鉴一下女婿也不为过啊!想当初我也曾将你身边的祭将好好的评头论足过,如果我不够满意,又怎会让你们交往还同居。”老爹一如往常的又跟他杠起来。 见他们父子俩上演着多年不变的戏码,穆峥星打从心底感到温馨,尤其是老爹的那一句──我一向将穆峥星当成自己的儿子一般,更是令他感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爹”这么多年以来,穆峥星也一直将老爹当成自己的父亲,所以才会想带骆云尊来见老爹。 “别说什么恶心巴拉的话,饿了吧,雅子已经煮好满桌子的好菜,先吃饭,我们边吃边聊。”老爹阻止穆峥星想说出口的话。 穆峥星拉着骆云尊,随老爹来到饭厅,而一旁的东条祭将也一把拉起跟西门煜磬玩得不亦乐乎的黑鸷,握紧想甩掉自己手的他,将他带到饭厅。 老爹拿出珍藏的陈年好酒,打算好好跟大家喝一杯。 “哇,老爹你偏心,为什么我来这么多次,你就从来没为我拿出这种好酒。”黑鸷看到那瓶酒,忍不住抱怨起来。 “为了你拿出这种好酒,那岂不浪费了。”老爹丝毫不给自己儿子一点面子。 眼见两人又要抬杠,木村雅子连忙阻止。 “你们父子俩不可以一天不抬杠吗?真是的,也不怕让人笑话。” 黑鸷见好脾气的木村雅子出口训人,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好了,你们别光是看,动筷子啊,东西又不是光看就会饱的,再看下去,待会儿被黑鸷抢先一步,你们就没得吃了。”木村雅子催促着大家。 在场的人除了骆云尊外,每个人都知道黑鸷吃东西的猛劲,如果晚一步可能就盘底朝天了。 于是乎,每人皆快速地动起筷子。 “吃吧,不然等一下可能就真的没得吃了。”穆峥星提醒着身边的骆云尊。 骆云尊见黑鸷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这才了解他们这样说的意思,黑鸷吃东西的速度果真快得惊人,他没想到有着一副漂亮面容的人吃相竟是如此的粗野。 “玺,吃慢点,小心噎住。”东条祭将每次都忍不住要提醒他,不过这显然没什么用,因为黑鸷压根儿听不进去。 “雅子的手艺这么好,我停不下来。”黑鸷每次都有理由。 穆峥星见状忍不住笑了笑,他太了解黑鸷了。 他夹起菜放到被黑鸷的吃相吓愣住的骆云尊碗里。“吃吧!” 骆云尊这才将注意力拉回。 “别被黑鸷的吃相吓到,那小子的吃相一向如此。”老爹习以为常的说。 一旁的木村雅子为在座的每人都斟一小杯酒,这才坐下来用餐。 “老爹,这么多年来谢谢你帮我照顾峥星。”骆云尊一直想跟这位峥星的救命恩人好好道谢。 老爹哈哈一笑,大方接受了他的道谢。“这叫缘分,何况像穆峥星这样的人才,怎能不好好栽培呢?跟他比起来,我那常跟我作对的不肖子就没出息多了。” 正埋首于美食佳肴中的黑鸷压根儿当作没听见,现在是食物最重要。 “老爹,谢谢你。”虽然早已习惯这对父子互相扯后腿,但穆峥星仍旧很感谢老爹对他的恩情。 “别再感谢来感谢去,这样怪不舒服的。”老爹企图缓和这种严肃的气氛。“云尊,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要跟我保证再也不会丢下我家峥星不管,要发誓好好爱他一辈子。” 老爹这句“我家峥星”着实让穆峥星感动在心里。 “以前是我太不懂事,将名利钱财看得太重,才会一时糊涂离开峥星。”骆云尊深情地看着穆峥星“可是现在的我将峥星看得比任何事物,甚至比我的生命都还要重要,就算峥星不爱我了,我也不会再离开他,我发誓要一生一世对他不离不弃。” “云尊,你”穆峥星听到这席话不禁讶异地看着骆云尊,他一直以为骆云尊总有一天还是会从他身边离去。 “我说过,这一次回来就不会再离开你了,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穆峥星无言地看着骆云尊,他当然相信。 “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要是哪一天你违背了你今天的誓言,我第一个饶不了你。”埋首于佳肴中的黑鸷,突然冒出这席话。 看着一直低头猛吃饭的黑鸷,骆云尊知道假如真有那么一天,黑鸷可能会杀了自己。不过,他不会让这一天出现的。 “有你这些话就够了,那我家穆峥星就交给你了。”老爹衷心希望峥星能够得到幸福。“你们两个也别用眼神交流了,快点夹菜,不然就真的没东西吃了。” 骆云尊和穆峥星闻言,这才移开交缠的目光。 这时,餐桌上的菜已快被黑鸷一扫而光。 “喂,臭儿子,你也留点给大家啊,别都吃光了。”老爹看着一桌的好菜都快见底,连忙喊住黑鸷。 “谁要你们大伙儿光说话不吃,哪怪得了我。”黑鸷不停地将饭菜往口中送。 “祭将,你要好好管管你老婆,哪有人吃东西这副德行的。”老爹向东条祭将抱怨。 东条祭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老爹,你觉得我管得了他吗?” “臭老头,什么老婆,谁是他老婆!”黑鸷第一次将低头猛吃的脸抬起来,怒气冲冲地大叫。 “好了、好了,别气嘟嘟的,这样会消化不良。”东条祭将对他可疼惜得很。 “不用你管!”黑鸷怒喊一声。 “你们别再抬杠了,真是的,你们一天不抬杠会不舒服吗?”木村雅子无奈地阻止他们再做无谓的吵嚷。 穆峥星好喜欢这一家子,就连看他们斗嘴也是一种另类的温馨。 “他们一向都这样吗?”骆云尊小声问道。 穆峥星点了点头。“可是却让人感到温暖。” “是啊,真感谢老天让你遇到这样的一家人。” “如果那时你没丢下我,或许我就无法认识他们。当时失去的爱情,却也得到另一种亲情、友情来代替,我想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看着仍在争辩不休的三人,穆峥星着实感到亲情的温暖溢满胸怀,他很感谢上天让他认识了这家人。他们就好像是他的家人,对他完全的扶持,从来没将他当成外人,全然的让他融入家庭的温暖中,这是这么多年来,他能快乐活着的最大依靠。 一顿饭就在这样吵吵闹闹中愉快地度过,而那瓶好酒则在黑鸷的抢夺下,很快地便只剩下空空的玻璃瓶。 骆云尊回到穆峥星身边已有一个星期,两人的日子过得虽甜蜜,但这段期间内,他一直没跟穆峥星提起他在英国的事。 当穆峥星去医院上班时,骆云尊便一个人待在公寓中,这一个星期以来,除了与穆峥星出门外,他几乎是足不出户,整天待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 这一天,他仍旧如往常般待在家里悠哉的看着电视,门铃却突然响起。 叮咚!叮咚!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竟是老爹、黑鸷,还有两个他不认识的人,但其中一个人的眼神却让他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爹、黑鸷,你们怎么来了?峥星他不在。” 骆云尊请他们进屋,看他们的表情有着不同以往的严肃,他纳闷不已。 “我们不是来找他的。”老爹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怪异。 看着突如其来的四人,骆云尊仍旧不知他们所为何来。 “我们是来找你的。”黑鸷居然也一改常态,口气冷漠了许多。 “究竟是什么事?他们两个又是谁?”骆云尊也感到不对劲。 “我们都是峥星的好友。”黑鸷语气平淡地介绍。“灰鹰及苍鹫。” 骆云尊的目光不禁多看了那个叫灰鹰的人几眼,他总觉得那个灰鹰让他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他好像应该认识他。 “你该记得我曾说过的,峥星就像是我儿子,我无法眼睁睁看他再度受伤。”老爹冷然说道。 “我不明白您这句话的意思。”骆云尊更加感到不解。 黑鸷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敢说你没瞒骗峥星什么事?” “我瞒骗峥星?你这话从何说起。” “你在英国的事。”黑鸷恼怒地叫道,整个人几乎快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调查过你这几年的事。”苍鹫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出骆云尊隐瞒的秘密。 “你是英国deicide的一员,deicide在国际间是个恶名昭彰的杀手集团,全球各地这几年有多少无辜的人被deicide以残酷的手法杀掉,它是个超级危险的集团。据我所知,这么多年来,fbi、国际刑警一直在找deicide的巢穴,而你居然是deicide集团的杀手之一。” 骆云尊沉默了。 “并非我们恶意调查你,可是为了峥星,我们必须这么做。”为了不让穆峥星再次受到伤害,老爹早就请苍鹫调查过骆云尊这几年来的事情,但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 “你想要解释一下吗?”苍鹫问道。 黑鸷一把拉住骆云尊的衣领,怒目相向地吼道:“你今天若不给我们一个很好的解释,我绝不会放过你。” 骆云尊仍旧沉默不语,但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那个打从进门便一直没开口的灰鹰。 灰鹰的表情很怪异,他从刚才就一直用着一种很特殊的眼神看着骆云尊。 “如今我说什么有用吗?”骆云尊也不想再隐瞒了。 “我想你应该有个合理的解释,若真是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我们一定能谅解的。”老爹相信他应该有难言之隐。 骆云尊无奈地笑了。“我又何尝愿意当一个杀手。”他拿开扯着自己衣领的手。 “或许我不该出现,但我是真的还深爱着峥星,对他的爱让我不敢跟他说出我的过往。我不想伤害他,真的,我真的不愿伤害他。” 看着骆云尊痛苦的脸庞,他们知道他内心的挣扎与苦楚。 “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但你应该知道,你的隐瞒会对峥星造成伤害。”老爹叹了一口气。 骆云尊再次默然无语。 每个人都在等骆云尊说出个合理的解释,四周的气氛沉闷得让人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灰鹰终于开口:“老爹,你们可不可以先回去。” 看着灰鹰无任何表情的面容,老爹等人也不再说什么,留下他与骆云尊,三人一起离去。 老爹等人离去后,灰鹰一声不响地走进穆峥星的房间,关上房门。 骆云尊想叫住他,却又开不了口,他整个人像泄气般地跌坐在沙发上。 几分钟后,房门打开了,骆云尊一抬头便看见穆峥星出现在眼前。 “峥星,你在家?”他讶异地看着穆峥星。“那个灰鹰呢?” 穆峥星的表情苍白异常。“我就是灰鹰。” 穆峥星终于明白为何他会觉得灰鹰的眼神那样的熟悉,可是那张脸却又完全不同。 “除了医生的身份之外,我另一个身份就是西门全能馆的灰鹰。”穆峥星的语气毫无起伏。“当我是灰鹰时,我会戴上人皮面具。” “峥星。” “我会听你解释的,不论如何,告诉我事情的真相。”穆峥星刷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骆云尊痛苦的抱着头。“那年到了英国后,我以为名利双收的日子就要来临,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是deicide头子的情妇,她的目的居然是将我骗到英国,然后将我训练成杀人机器。” 穆峥星在骆云尊身旁坐了下来。 “他们用药物控制我的心智,在药物的控制之下,我变成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没有自我意识的我,被迫不断地接受他们的杀戮训练,当我成功的被他们训练成一流的杀手后,他们便控制我去杀人,我甚至还当过慵兵,那些年我过得真的就像没有感情的杀人傀儡。”骆云尊想起那些年恐怖的日子,身体还不住地颤抖。 穆峥星伸出手抱住他颤抖不已的身躯,他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度过那些日子的。 “一直到一年半前,我执行deicide的任务失手被捉,才终于摆脱了那种地狱般非人的日子。本以为被捉后一定难逃一死,没想到出乎我意料之外,他们不但没将我依法判处死刑,反而还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救了被药物控制的我。 他们对外宣布我已被判处死刑,甚至帮我制造了一个新的身份,还找了个藏身之所,让我躲过deicide的追查。在他们的帮助之下,我终于完全摆脱受药物控制的身体而重新做人。” 骆云尊抬头看着穆峥星,续道:“在我离开deicide后,我一直想回台湾找你,可是他们要我先避一阵子,他们趁这段时间努力追查破案,以便将deicide彻头彻尾地肃清。这一年半来,在他们的努力之下,的的确确剿破了deicide在世界各地的巢穴,现在就只剩下总部一处。 其实在deicide还没真正被剿除前,我不应该回来的,可是这段日子以来,我没有一天不想你。于是我冒着可能被发现的危险回来,即使知道回来后可能会为你带来致命的危机。” 穆峥星听到最后,忍不住激动地抱住骆云尊。 “回来后,除了与你一同出门外,我哪里也不敢去,我怕在台湾仍有deicide的杀手存在,我不能泄漏自己的行踪,否则不但是我,连你都会有危险。” “云尊,够了,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骆云尊悲痛地道:“对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我而言,我怕配不上你。” “那不是你的错,你是被人控制的,那不是你的错!”穆峥星忍不住泪如雨下。 “就算是被控制的杀人机器,还是有许多人死在我这双手上,我是杀人凶手。” “尊,别说了,别说了!”穆峥星心疼地吻着他。“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永远是我这辈子的最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常常,我会在半夜被恶梦惊醒,梦中我看见有许多被我杀死的人来向我索命,每个人都用怨恨的目光瞪着我,好像要将我碎尸万段一样。” “尊,够了,别再想了!”穆峥星用嘴封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忘了过去的事,抱我,尊,抱我!” 骆云尊狂乱炽热地吻着穆峥星,粗野狂肆的动作好似要借此来遗忘痛苦的过往。 穆峥星放任他对自己毫不温柔的粗鲁律动,用最深刻的爱来包容他的一切。 穆峥星悠悠地醒来,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床上。他记得昨日在沙发上,他在骆云尊激烈霸道的索求下昏厥过去。 睁开眼,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骆云尊,但身旁并没有他的身影。 他猛地坐起身,心头却传来剧烈的疼痛。 “云尊,云尊,你在哪里?云尊!”他忍住痛站了起来,跨着艰辛的步伐到处找骆云尊。 当他来到客厅时,才发现骆云尊无神地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竟是那样的痛苦悲怆。 “尊!”穆峥星举步维艰地走到骆云尊身边,紧紧地将他抱住。“我还以为你又丢下我了,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我。” 骆云尊轻柔地将他抱入怀中。“我好怕他们一旦知道我仍活着,一定不会放过我,更怕他们会伤害你。” “我再也无法忍受你离开我,所以不管是什么样危险的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一起克服,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度过危机的。” “我很清楚他们的能力,他们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 “所以你更加不能离我而去。”穆峥星轻吻他的唇。“如果你发生什么不幸,我一定会痛不欲生,一定会随你而去。” “峥星,你怎么那么傻?为了一个曾经背叛你的男人这样用情至深。”骆云尊好舍不得再让他受罪。 “或许真是傻吧!可是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穆峥星说出他这几年的感受。 “之前你离开我时,至少我知道你仍旧活得好好的,所以我才有勇气继续活下去。你知道吗?你是我活着的依靠,是我心灵的支柱。但是这一次你若因此而丢了性命,我想我也无法在没有你的世间继续生存。” “可是他们迟早会调查出我仍活着的事实。” “那就让他们来吧!我们同生共死,再也没有人能够分开我们。” 骆云尊激动地吻着怀中痴情的爱人。“我答应你,绝对不会离开你。” 第四章 黑鸷一早就被一通电话给吵醒,由于东条祭将一早就去了公司,而林嫂天刚亮去买菜,家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下床去接电话。 “喂!找谁?”他最讨厌被人从睡梦中给吵醒,所以口气十分不好。 “臭小子,都日上三竿了,你还在睡!”话筒的另一方传来戏谑的语气。 黑鸷一听到声音,原先睡眼惺忪的眼睛顿时大张。 “阿阿”他结结巴巴的叫不出名字。 “阿什么阿,结巴了啊!”“你怎么知道这边的电话?”黑鸷整个精神都来了。 对方发出一阵豪放又自傲的笑声。“只要我想知道,没有查不出来的。” 黑鸷相信她的话,据他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她办不到的事。 “臭小子,我还没跟你算帐咧,你居然把一个大麻烦丢给我。” 黑鸷这一听,心中直嚷着不妙,莫非她是为了这件事要找自己算帐! “呃,这个” “这件事我下一次再跟你算,我要你现在马上带两个人上我家避难。” “避难?”黑鸷感到不解,但至少他知道自己短期间内不会被她修理。“谁?” “就是你家那个穆峥星及他爱人骆云尊。”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是deicide,他们发现骆云尊没死的事,已经有所行动,如果不想他们死的话,就照我说的话做。” 黑鸷知道事态严重,不敢推委。“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出发。还有你们也得去,另外叫老爹带着他的娇妻也到日本去避难。” “我们也得去?”因为东条太郎的事,黑鸷有点想拒绝。 “当然,不要太小看deicide的能力,狗急可是会跳墙的,在我们还没将他们逮捕归案前,你们都要好好给我待在那里。” 黑鸷当然清楚,所以他只得乖乖的照做。 “你放心,在我没把deicide的事情解决之前,我绝不会回去,所以你大可放心。”她当然了解黑鸷在担心什么。“等事情结束后,也请你们把那个麻烦从我家带走。” “他的脚好了吗?”黑鸷战战兢兢的问。 “能跑能跳的,你说好了没?” “那他为什么还在那里?”话筒传来让黑鸷发毛的冷笑后就断了线。 黑鸷直觉不对劲,尤其是她最后的那个笑声。天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当穆峥星一行人来到台东山区已是落日余晕时分。 “圣觉寺?这是一间寺庙?”东条祭将讶异地看着眼前的建筑。 “不是,是那个人的家。”黑鸷笑道,他记得他第一次来时也将这里误认为是寺庙。 “这里真的安全吗?”穆峥星担心的说。 “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黑鸷胸有成竹。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姓南宫?”骆云尊突然问道。 “耶,你怎么知道?”黑鸷惊讶地看着他。 “就是他们救了我,给了我新的人生。”骆云尊低头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如果不是他们,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你说那时救你的人莫非就是黑鸷的师父。”穆峥星虽然没见过他说的人,但他印象中黑鸷曾经跟他说过有这个人的存在。 “师父?”这次换东条祭将感到讶异。 黑鸷嘿嘿笑道:“名义上是师父,但我都直呼她名字,而且你弟弟太朗就在这里。” “太朗?太朗在这里?”东条祭将想到好久没看到弟弟,他一直想知道太朗目前的情形。 “你师父?可是他们是三兄妹啊!”骆云尊不知道黑鸷所说的师父是谁。 “就是那个没有人赢得过的怪人。” 骆云尊听到他这样说她,不禁失笑出声。“怪人,她的确是一个怪人。” “大哥,大哥!” 就在他们聊得正起劲时,从屋内传出了呼叫声。 “是太朗的声音。”东条祭将一听就听出声音的主人。 大门一打开,就见一个长相与东条祭将有些许神似,但却多了股清澈纯静的气质,且也年轻许多,像个大男孩似的东条太朗。 “太朗,你的脚痊愈了。”东条祭将欣喜莫名地抱住他。 “好了,早就好了。”东条太朗笑得好开心。 跟在东条太朗的身后,走出一位有着一张令人赞叹不已的脸孔的美男子,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大小适中的双唇、浓密的黑发、颀长姣好的身高体态,简直比模特儿的身材还要吸引人,而且气质出众,仿佛有着一种王者的风范。 “臭小子,既然你哥来了,就快跟你哥回家,别在这里惹人刺目。”没想到这席乱没气质的话,居然会出自那个美男子口中。 “色老头,这里又不是你家,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没想到一向斯文有礼的东条太朗居然也会有骂人的时候,着实让东条祭将吓了一大跳。 “devil,你怎么会跟太朗”黑鸷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个男人。 devil突然垮下一张俊脸。“你还敢说,如果不是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这”黑鸷嘿嘿笑了一声。 “你是”骆云尊看着那个男人。 “叫他devil就好,他是那个怪人的未婚夫。”黑鸷乘机转移话题。 “这个色老头也配!”东条太朗在一旁不屑的低呼。“你这个臭小子,快给我滚出去!”devil忍不住大叫。 黑鸷听到他们的话,心里总算有了个底,忍不住大笑出来。 “devil,原来你多了个情敌了。” 黑鸷这一句话解开了众人的疑问。 devil瞪了他一眼。“都是你惹的祸。”他转向骆云尊二人。“你们就是骆云尊及穆峥星吧!你们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这里很安全。” “我们在这里真的不会带给你们危险吗?”骆云尊有些担心。 devil朗声笑道:“放心好了,这里早就布下天罗地网,没有人进得来。” “devil,我饿了,有东西吃吗?”黑鸷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早就饿得饥肠辘辘。 “知道你要来,早就准备好大餐了。很久没吃摩煮的菜了吧?他可是为你煮了一桌满汉全席呢!” “哇,太好了,吃饭去!” 黑鸷不管其他人,飞快地冲了进去。“摩,我来了!” “你们大家也请进哇,臭小子,你干什么?” 东条太朗突然从devil身后踹了他屁股一脚,害他差点跌个狗吃屎,然后拉着东条祭将也随后跑进去。 “你这个情敌不好惹哦!”骆云尊见状忍不住笑道。 devil无奈地摇摇头。“都是黑鸷那个臭小子的错。” 穆峥星终于也笑了出来。“那个被黑鸷称为怪人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没想到他这一句话居然引来另外两个男人更加无奈的回应── “超级大怪人!” 酒足饭饱后,穆峥星及骆云尊回到属于他们的房间。 山上的空气真的很清新,窗外的修竹在静谧的夜空中你地发出声响,徐徐微风从开启的门窗吹入,让人打从心底感受到一股舒畅。仰望天际,那半轮明月出奇的明亮,万点繁星陪衬月夜,更多了种悠然的情韵。 这里位于深山内,人烟稀少,照理该是容易触发暗藏在人内心深处的孤寂,但相反的,这里却是让人有种平静充实的闲适心境。 “我好喜欢这里。”倚靠在窗边,望着清澄无瑕的高空,穆峥星着实喜欢上这样一个灵秀自然的地方。 轻拥着他,骆云尊也是生平第一次享受到这样优闲的心情、平静的心灵。丢开世俗的羁绊,忘记为现实生活钻营的日子,不再汲汲营营,好似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长住在这里。”这是穆峥星的真心话。 “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陪着你。” 穆峥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笑了出来。 “想到什么好笑的事?”骆云尊不明白他为何发笑。 “我想到刚才在吃饭时,那两个人斗嘴的样子,活脱脱地像对活宝。”穆峥星想起devil及东条太朗斗得起劲的模样,忍俊不住一直笑个不停。 骆云尊也跟着笑了起来。 “没想到阿q的未婚夫竟是这样的一个人,而这样的一个美男子居然有着如此特殊的性格。”骆云尊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词去形容,只能用“特殊”二字来涵盖。 “那个阿q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竟然能接受自己的未婚夫有另一个男爱人。”穆峥星看到devil与那个被称为摩的大男孩亲密的模样,的确是吓了一跳。 “她啊,真的是一个怪人,超级大怪人。”骆云尊就自己对她的认知,也只能这样回答。 “这样形容太笼统了。”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听到这个形容词。 “也难怪你会这么好奇,毕竟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世间罕见的人啊!”骆云尊忆起那时刚认识她时的讶异之情更甚于穆峥星,因为对于她的怪异他是亲眼所见,因此那种震撼更是强烈。 “其实我对她的认识并非那样深,但与她相处的那段不算长的时间内,是真的见识到她那非常另类的性情。”骆云尊回想起那段时间内所见到的。 “别说她的个性,就连她的长相也十分不平凡。她的美同样也是人间稀有,但不是清纯、不是娇媚、更不是艳丽,而是一种祥光瑞气的灵性美,我想超凡脱俗这个形容词用在她身上真的是恰到好处。” “与黑鸷是不同性质的美?”黑鸷是穆峥星到目前为止见过的男女中最为漂亮的人。 “有很大的差距,而且说起来她的美更是令人屏息。她是那种超越性别的美,而且她的美是让人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安详的宁静,绝对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穆峥星听得啧啧称奇。“竟然有这种人。” “还有让你更无法置信的。”骆云尊朗声笑道。 “你想devil的外表与性情已经极不搭轧,而她更是天南地北之差。她那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情,你永远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一旦不小心招惹到她,其下场铁定惨不忍睹,而且旁人最好不要插手,要不然也会跟着一起遭殃。” “我想黑鸷的个性一定多多少少受到她的影响。” “跟她认识久的人,没有不被她那种莫名其妙的行事风格给影响的。那时我便在猜想,喜欢上她的男人一定非有三头六臂不可,而且心脏要够强、脾气要够怪,甚至要耐折磨,更要能欣赏她那怪里怪气的性格。” “有这么夸张吗?”穆峥星听他这样形容,忍不住发噱。“那devil合乎这样的条件吗?” 骆云尊点头,他虽然今天第一次见到devil,却直觉地觉得他正是这样子的人。 “有机会的话,真的想认识被你们形容得如此神奇的人。” “我怕你会被她迷住。”骆云尊开玩笑地说。 “如果她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或许我真的会被她迷倒。”穆峥星故意顺着他的话说。 骆云尊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认真。“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我绝不会让你被她迷住的。”他以手指轻轻柔柔地抚摸着穆峥星俊逸的脸庞。 穆峥星笑得很柔媚。“我知道你不会。” 只要和穆峥星在一起,骆云尊总是会忍不住想要他,穆峥星对他而言是个百分百的致命吸引力。 他顺势低下头吻住穆峥星的红唇,他吻得那样深切、那样缠绵,吸吮着爱人的甘甜香津。 “你的身体还痛吗?”骆云尊柔声询问着怀中的穆峥星。 穆峥星知道他又想要他,虽然昨日疯狂缠绵的痛楚还隐约存在,但他不想让云尊失望。 “我也想要你。”穆峥星的回答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浓情蜜意。 “请进。”两人立刻拉开距离。 devil打开木门,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 “抱歉,打扰你们的好事。”他完全不在意这句话是否会让在场的二人尴尬羞赧,而且清楚的知道房内方才春意盎然。 “有事吗?”骆云尊表现得毫不在意。 “喔,是这样的,阿q要我拿个东西给你。”devil从口袋中拿出一小包东西。 “给我?”骆云尊接过那包像药包之类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救命良药,她要你吃了它。” “药?为什么他要吃药?”穆峥星有些担心地问。 devil耸了耸肩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她嘱咐我一定要你吃下这包药。” 打开药包,就见一颗毫不起眼的白色小药丸。 “真的得吃吗?”骆云尊问。“我既没病也没痛。” “你就吃吧,要不然我怎么跟她交代,我想你也很清楚她的个性。”devil一脸不知缘由的样子。骆云尊略一犹豫,便拿起devil刚倒好的水,含着药一口吞了下去。 “吃下去就好。”devil就这样看着骆云尊将药服下,然后低头看起手上的表。“只要三分钟。” 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devil怪异的行为,面面相觑,不知他究竟在算什么时间。 很快地,三分钟过去,devil的脸上突然展露出一种不寻常的笑意。 骆云尊这才感觉到不妙,刚才与穆峥星甜蜜时而引起的生理欲念,突然在瞬间冷却下来,而且他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你给我吃了什么?” “云尊,发生什么事了?”穆峥星发现骆云尊的额头直冒冷汗。 devil不怀好意地笑道:“这药真的是阿q要我拿给你吃的,她说这是你不告而别,瞒着她跑回台湾的惩罚。” “devil,你到底给云尊吃了什么?”穆峥星紧张问道,虽然他感觉得到devil并无恶意,但那药究竟是什么? “没什么。”devil一脸无辜。“不过是让他过一段清心寡欲的日子的药丸。阿q在那里忙着帮他处理善后,依她的性情怎么可能让他安逸悠哉、生理满足无虞呢?” 穆峥星这一听整个人完全呆愣住,好一会儿才忍不住脱口大笑出来。“她这个人真是妙。” 这两个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反观骆云尊呢?整个人倒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双肩顿时垮了下来。 “我早该想到她不会让我好过的。” “这是你沉沦在甜蜜爱情的下场,居然忘了阿q是怎样的一号人物。”devil一副怪他自己不小心的表情。 穆峥星在知道这药的用意后,没想过要去帮忙找解救方法,他相信事情应该不只如此,所以脸上露出的竟是让骆云尊差点为之气结的看好戏表情。 “你不要小看这一小颗药,我可是亲身体验过的。这药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方能退了药性。别想会有什么解药,因为这药是她调制出来的,而她根本没调解药。” 骆云尊相信他所说的,阿q真的做得出这种害人的东西。 “不过呢,虽然没有解药,倒是有另一个方法可以救你。” “什么方法?”骆云尊可不想忍受一个月禁欲的生活,尤其他心爱的人就在他身旁。 “打坐。”devil说出一个让在场两人都想象不到的答案。 “打坐!?” 骆云尊愕然地看着devil,这是哪门子的烂方法? “听说云尊吃了阿q的怪药啊!”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一大早黑鸷就趁着骆云尊去“打坐”时来探探口风。 穆峥星愣了一下,他早该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千百年不变的定理。 “每个人都知道了。”穆峥星明知故问。 “这种有趣的事怎么可能藏得住。”黑鸷理所当然的回道。 穆峥星忍不住摇头。“每个人都爱挖八卦。” “我说你家云尊实在太天真了,阿q给的东西怎么能乱吃,她不可能会好心的给他东西吃。”黑鸷也是过来人,他太了解这种天真的下场有多惨。 穆峥星倒不担心这件事,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黑鸷,这里真的够安全吗?”他还是担心骆云尊的安危。 黑鸷一脸轻松自在的模样。“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可是”穆峥星仍旧不大放心。 “你放心吧!这里早就摆下奇门遁甲的阵式,没有人闯得进来。想进来的人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黑鸷全然不在意安全问题,他太清楚阿q的能耐。 “阵式?” “是啊,武侠小说里常提到的奇门遁甲,在这里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铁定不会有事。”黑鸷拍了拍穆峥星的肩。“走,一起去看看云尊是如何打坐的。” 一整天下来的打坐,着实让骆云尊吃足了苦头。 这个打坐可不是一般的打坐。 他的座垫是块有如按摩用的坐垫,木制坐垫上布满着凸点,而且是极不平滑的粗糙,就像人工雕刻而出。 骆云尊如坐针毡般地在那块坐垫上撑了好几个小时下来,他那无辜的屁股真的是快没有知觉了。 更绝的是,他居然真的得敲起木鱼、口念经文,而那经文的内容更是让他忍不住想吐血。 这是哪门子的经文,根本是超级的色情内容。经文内描写着的居然是那等事的整个过程,而且剧中的主角还是两个男人。 描绘的形容词岂是煽情二字可以形容,简直活脱脱是超限制级的暧昧剧情。 天啊!他都已受药物控制而得过着禁欲的生活,现在居然要他看这种书,而且还要将内容一字不漏的念出来,这还有没有天良啊! 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她根本是个恶魔,居然整人整到这种程度。 听说那本书还是她亲手写出来的,devil怎会爱上这样一个可怖的女人? 他真的认识她还不够深,她的怪真是超乎任何人所能想象。 看着骆云尊那张哀苦的脸色,穆峥星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我受这样的苦,你居然还笑得出来。”骆云尊艰涩吃力地瞪了他一眼。 想到阿q那出奇的打坐方法,穆峥星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果真是一个超级奇人,居然想得出这种整死人不偿命的方法。”他想到黑鸷曾经用过的形容词。 “整死人不偿命”这六个字用在这里再恰当不过了。 骆云尊闻言只能苦笑,算他倒霉,没事去招惹到这样的一个怪物。 “我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以整人为乐的人!”骆云尊还真的有点后悔当初被她所救,不然他今天也不用受这种折磨。 “我越来越想认识她了。”穆峥星反而更加想见见这个叫阿q的庐山真面目。 “我劝你还是深思熟虑的好。”骆云尊这时是打从心底不想再看见那个大怪人。 想到还有好几天这样的苦日子要熬,骆云尊就头皮发麻。 难道这种药真的只能用这种怪异折腾人的方法来解吗?或者只是阿q故意想整他而胡诌的?他得去问清楚。 但问devil铁定得不到真正的答案,或许可以问问摩,依摩那种不擅说谎的个性,应该不会骗他才是。 第五章 在得到答案后,骆云尊的脸色真的是苦得不能再苦。 据摩所说,那种药真的只有这种方法可解。 devil当初就是阿q的试验品,而且是第一个受害者。据他所说,这个药是经过数次改良而成,是当初她用来整devil用的。 就因为如此,所以解除方法就不可能太轻松好过。 说来说去,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devil,如果不是他,阿q怎会发明这种可怕的药。 “我看你还是放弃,乖乖的努力打坐吧!”穆峥星忍着笑。 “看我这样,你一点都不担心啊?”骆云尊那张哀怨的脸活像个深闺怨妇。 “为什么要担心呢?” “这样我们就不能温存了。”骆云尊说这句话时,脸色一点也没发红。 穆峥星早料到他想说的话,所以一点也不讶异。 “在这样清幽的环境里,还是恭谨一点好。” 骆云尊闻言更是悲呼不已,他连回话的气力都没了。 “我说devil啊,那种药还有没有啊?” 就在两人为了这件事一悲一乐时,黑鸷的声音突地传了过来。 两人闻声望去,就见黑鸷、devil及摩三人也往庭院方向走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devil不解地问着黑鸷。 黑鸷不安好心的邪笑着。“你说呢?” “你想给祭将吃?”devil猜出他的用意。 “嘿嘿,你的确聪明。”黑鸷笑得更是得意。 “怎么,他夜夜向你索欢啊?”devil一点也不客气地明说。 一旁那个清秀俊俏、害羞内向的摩在听到这句话时,一张脸立即涨得通红。 “我呸,他敢!”黑鸷冷哼一声。“他若不答应让我要他一次,我打死不会让他有机可乘。” 黑鸷一想起这件事就没好气。 “我是想摆脱他的骚扰,免得浪费我那么多力气去甩开他。” 穆峥星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忍不住为东条祭将的处境感到悲哀。 “难道自从那天之后,你就真的没让他碰过你了?”他问道。 “废话,我说到做到。” 黑鸷回答得很快,完全不需思考。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打坐时间到了。”devil神情故作正经的看着骆云尊。 骆云尊在听到他这句话后,脸色更是哀绝。 黑鸷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好了,明天你就有伴了。” 骆云尊闻言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是哪门子的安慰法。 “你真的要这样做?”devil毫无反对的意思,只想要确定。 “当然,这种有趣的事怎么可以放过呢?”黑鸷笑得奸邪。 可怜的东条祭将就这样被他心爱的人给算计了。 当东条祭将知道这个诡计时,那药早在他肚子里躺了半个小时。 他着实没想到自己居然落到与骆云尊同样的下场,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会这样“不举”这教他的自尊往哪里摆。 而那个陷害他的罪魁祸首,居然还若无其事地向他说明这件事,这岂不令他气得跳脚。 “玺,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要跟云尊作伴打坐去了,因为你也吃了那种药。”黑鸷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你让我吃了那种药?”东条祭将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对他。 黑鸷笑了起来。“是啊!”“你!”东条祭将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让你清心寡欲几天,当然也是我的报复。” 东条祭将气得大叫:“报复?” “是啊,谁要你不肯答应我的要求。”黑鸷表现出一切都是他错的模样。 “那种要求我怎么可能答应。”他打死不可能答应。 黑鸷一张脸突然反笑为怒。“那我为什么就得承受?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都委曲求全了,你为什么不行?” “那不一样!”他怎么可能答应让黑鸷要他这种事。“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话声突然打住,东条祭将发现他不小心说错了话。 “难道我不是男人?”黑鸷真的生气了,同样是男人的他为何没这个权利? 知道黑鸷真的生气了,东条祭将只得连忙辩解:“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种意思。”黑鸷气得全身发抖。“就因为我这张不像男人的脸,瘦骨嶙峋的身体,所以就没有当男人的权利。” 东条祭将没看过他发这样大的脾气,着实有点吓到,压根儿忘了自己被陷害吃下让他“不举”药丸的事。 他温柔地抱住黑鸷。“玺,我从没这样认为。” 用力甩开东条祭将的拥抱,黑鸷的语气凄楚且暴烈的大吼:“放开我!” 黑鸷生平最恨这样的污辱,尤其这个人还是他最爱的人,他的心真的彻底崩裂了,一串串泪水不断从他明眸滑落。 东条祭将知道自己这次真的伤害到他,他并不是故意的,可是无意间他的一言一语却让他挚爱的人伤透了心。 看着晶莹剔透的泪水不停滑落,他真的感到好心痛。 “玺,我不是有意的。”东条祭将再次将他拥入怀中。“玺,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那种意思。” 黑鸷再度狠狠推开他。“我恨你,好恨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东条祭将更是用力的抱紧爱人。 放弃挣脱,黑鸷只是不断流着泪。 细细地吻着泪人儿,东条祭将感到心痛不已,他恨透了自己的失言。 “玺,你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要恨我。” 黑鸷无言地流着泪,抽抽噎噎的哭泣声更是让东条祭将心碎。 隔天,黑鸷苍白着一张脸,毫无表情地坐在庭院中。 身后的东条祭将无言地陪着他。 从昨晚开始,黑鸷就不再说话了。 隔壁房的穆峥星及骆云尊也在此时走了出来。 “咦,你们两个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穆峥星惊讶地看着一大早就出现的两人。 东条祭将回头苦笑了一下。“早。” “祭将,你是不是也被下了药?看你那张苦脸,我想一定是了。”骆云尊确实还挺高兴有人与他作伴。 东条祭将那张脸在听到这些话时,明显得更加愁眉苦脸。 “黑鸷怎么了?”穆峥星感觉到那背对着他们的黑鸷似乎有些许不对劲。 “昨晚我说错话了,犯了他最大的禁忌。”黑鸷对这件事的在意程度比被下药的事更让他痛苦。穆峥星很清楚黑鸷的禁忌为何,也知道事情似乎挺严重。 他走到黑鸷眼前。 黑鸷那张花容月貌失去了平时的神采奕奕,那对星眸的四周有些许浮肿,眼神空洞孤寂。 “黑鸷。”他低声呼唤。 黑鸷无力地抬头看着叫唤自己的人。 穆峥星暗自低叹了一声,然后对站在一旁的两人说道:“你们离开一下,我想跟黑鸷单独谈谈。” 东条祭将有些不舍、不甘愿地被骆云尊拉走。 “黑鸷,别这样,这不像平时的你。”穆峥星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 “可是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黑鸷向他透露自己的心情。 “你该清楚祭将是无意的。” “我知道,可是就是无法不去在意。” 最爱的人总是伤你最深,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即使明知道对方不是有意,但由自己最爱的人口中说出那样的话,其伤害力更是大。 “刚才我看他的样子,真的对你有着很深的歉意,而且有着更多不舍。”穆峥星柔声说道。“他真的很在乎你,真的很爱你。” 黑鸷低头无语。 “我想你应该也是非常在乎他、深爱着他,所以你才会这样在意他的无心之过。” “如果今天是云尊不小心说话伤了你,犯了你最大的忌讳,你会怎么样?”黑鸷声音喑哑,孱弱地问穆峥星。 穆峥星略一思考后回答:“我想这件事因人而异。我不否认我有时也会受到伤害,但我相信他一定不是有意的。我想,就算他真的是故意的,我也会原谅他。”穆峥星低柔而意味深长地说着。 “我们分开太久了,如果为了这种事而导致再次分离,我会恨我自己。久别重逢后,再也没有什么事比他离开我更加让我痛苦。” 黑鸷抬头看着穆峥星,他眼中毫不隐藏地透出对骆云尊的深情。 “你不要再以自己的容貌为耻,虽然你真的一直被误认为女人,可是在知道这件事后,祭将仍旧还是接受你,那就表示他对你的爱早就没有性别之分。”穆峥星分析着。 看了黑鸷一眼,他又继续说:“对不是同性恋的你们,在找到所爱的人之后,能接受对方的性别,这是件极其不易的事。我想今天不管你是男是女,他对你的心绝对不会变。” 黑鸷闻言,一抹淡淡红晕瞬时染上他的绝美面容。 “可是为什么我就只能是被他爱的一方。”他呐呐地说出另一件自己在意的事。 穆峥星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了柔和至极的笑意。 “这又何妨,比起爱人的那方必须想办法满足对方,被爱的一方不是比较轻松、比较能享受吗?”的确!那一天除了前两次比较痛以外,以后就越来越舒服了。 “可是同样身为男人的我,难道不能爱人?” 穆峥星笑出了声。“当然能,只是你的对象是祭将,我想这就不可能。” “可是” “你就别再可是了,说真的,打死我都无法想象祭将被你压在身下的样子。” 黑鸷那张美丽的脸更加羞红。 “换个说法吧,我想你也无法想象devil被摩压在身下的模样吧!” 穆峥星深知旁观者清,于是以devil及摩来当范例。 黑鸷的确无法想象。摩那么瘦小、那么内向,如果真是那种情况的确有点怪。 “在我们看来,你们两个的情形就像他们一样。” 黑鸷的心情在这一番畅谈后,总算好了一大半。 “对了,你真的让祭将吃下了药?”穆峥星知道他的心情已好转,便换了个可以让他转移注意力的话题。 “呵呵,是啊,所以从今天开始云尊有人作伴了。”想到这件事,黑鸷不免得意地大笑。 “可怜的祭将。”穆峥星无奈地摇头。“阿q怎会没事去发明这种怪东西?” “当然是为了摩。”骆云尊很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为了摩?” “是啊。因为摩在不堪devil的强烈需索下渐形消瘦,于是乎阿q便发明了这种药来整治devil,顺便让摩可以好好休息。”想起这件事,黑鸷就忍不住想笑。 “她不是为了自己?” “怎么可能,她根本不可能让devil碰她。” “是因为摩的存在吗?” “不是,是她撮合他们两个的,她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件事。” 她撮合的?这实在是太令人不解了。 “爱情一向是自私的,她怎么能接受另一个人来分享爱情,而且这个人还是个男人?”穆峥星着实费解。 “这就是她异于常人的地方,如果那么容易就让人清楚她的所作所为,那她就不会被我们唤为怪人了。”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吃饭了。”东条祭将看到黑鸷脸上的笑容,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了下来。 骆云尊很自然地走到穆峥星身旁。 黑鸷一听到可以吃饭,笑容更加灿烂,他突然将穆峥星往骆云尊怀中推去,人便蹦蹦跳跳地往饭厅的方向跑去。 骆云尊顺势抱住往怀中倒的爱人。 “没事吧?” 穆峥星摇摇头。 “峥星,谢谢你。”东条祭将感激地向穆峥星道谢。 “不用谢了,你快去陪他吧!”穆峥星也不急于离开骆云尊的怀抱。 东条祭将再次跟他点头致谢后,便跟在黑鸷的身后走去。 “他们两个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望着远去的东条祭将,穆峥星低声呢喃。 “我们何尝不是呢?”将穆峥星转向自己,骆云尊的俊脸上露出清朗的笑意。 “是啊。”穆峥星一边说着一边吻向他。 骆云尊只是微微一愣,便欣然地回应着他的吻。 一阵轻吻后,两人微微分开,深情凝视对方,炙热的四片唇再次紧密相贴。舌尖寻找着彼此的柔软,吸吮着彼此的甘甜,尽情地品尝着对方的一切。 骆云尊的舌尖肆无忌惮地在爱人口里肆虐,毫不让穆峥星有喘息的时候。 享受着骆云尊的超高吻技,穆峥星双手攀附在他的颈子,让两人更加紧密地贴合。 回应着对方的深情狂吻,穆峥星毫无保留地引领着他的灵舌,索求着那份炽热。 令人窒息的热吻,在听到一阵刻意的咳嗽声后,两人才缓缓分开。 “一大早就这么热情。”devil只是想来催促尚未到饭厅去的两人,没想到居然让他看到超热情的一幕。 “我看你们两个吃对方就行了,不用吃饭了。”devil笑得诡异。“你们慢慢温存,我们就先吃饭了。” devil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从炙烈的激吻中被打断的两人。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现在就把你拖回房间,无奈此刻的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骆云尊一脸无奈地说着。 穆峥星轻笑一声,他并不在意被devil看到刚才的画面,再次轻吻了骆云尊一下。 “吃饭去吧!”拉着骆云尊的手往devil消失的方向走去。“再晚点过去,就没得吃了。” “等药性解除,我一定会好好补偿这阵子所受的折磨。” 第六章 这里的环境真的十分清闲幽静,由于位于半山腰,附近仅此一处人家。 仅此一幢民宅,该是显得冷清孤寂才是,但相反的却让人有种安心的舒适感。 在已是月夜高挂的半夜里,屋子里的人该是已进入梦乡,因此在没有人声的月夜更显得清静,仅剩树林里不断传出的昆虫鸣叫声。 在这样夜深人静之际,突然传出了一阵划破宁静的轰隆声响,将睡梦中的众人惊醒。被吵醒的人相继来到院子内,每个人都被这样巨大的声音给骇住,只有一个人气定神闲地站在那边。 “这是什么声音?”东条祭将首先发问。 “有人闯入阵式里了。”devil悠哉游哉地回答,一手还揽着摩的纤腰。 除了摩,黑鸷是第一个听懂他的话的人。“哇,我看那些人真的不想活了!” “难道是deicide的人?”骆云尊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应该是吧!阿q夜里曾打了通电话回来告知今晚可能会有人夜袭。”devil的语气仍旧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 穆峥星担心地看着骆云尊。“那该怎么办?” “放心好了,这房子的周围早就布满了各种阵式,没有人进得来的。”devil丝毫不担心。 “可是如果他们用炸弹的话,那该怎么办?”穆峥星非常担心骆云尊的安危。 “那他们可就更加倒霉了。”这次是黑鸷怪声怪调地回应穆峥星的问题。“你们若以为阿q所摆的阵式只能防会动的生物那就大错特错了。” devil用赞许的眼光看着黑鸷。 “没想到你也清楚。” “这是当然的,我跟她拜师学艺这么久,怎么会不了解她的厉害。”黑鸷自豪地说。 东条太朗虽然也在这里住了好一阵子,但他跟阿q相处的时间却不多,虽知她十分厉害,却仍无法真正清楚她的底限在哪。 对那两人这样的谈话,他着实有些不悦,尤其是他居然不如devil那色老头清楚的事,更是让他觉得心里不舒服。 “阿q所布的阵局,不仅是对人,连一草一木都是无法侵入的,更别说炸弹了。”黑鸷继续说着。 “不只如此,由于深知deicide的能力,所以不仅地面,连空中她都做了防卫。”devil为了让穆峥星及骆云尊安心,他详细说道。 “空中?”东条祭将怀疑地问道。“空中也能布阵?” 黑鸷不屑地瞪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讶异的,依她的能耐想在半空中设阵并非难事,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对她如此信服。” “要不要去看好戏?” 黑鸷听到devil的询问,忍不住雀跃起来。“有地方可以看戏吗?” “当然,你想依她的个性怎么可能放过看好戏的机会,而且她也知道你对这种事最有兴趣。” 黑鸷更是高兴。“真的,在哪里看?” devil指着屋顶。“爬到屋顶看就可以看到了。” 黑鸷一听,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立即施展轻功,瞬间便跃上了屋顶。 “哇,真是壮观,你们快上来看啊!”除了devil、摩、东条祭将外,其他三人都被黑鸷这样惊世骇俗的行为给吓住。 “那边有梯子可以上去。”devil边说边拉着摩走向连着屋檐的阶梯,护着摩一起上了屋顶。 东条祭将及东条太朗亦先后上了屋顶。 “那个阿q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穆峥星越来越好奇了。 骆云尊耸了耸肩。“这次连我也想知道。” 两人也跟着爬上屋顶。 只见远远的树林内,一片光亮的火光照明四周,足以让屋顶上的众人看清楚现场。 “阿q连炸药都用了。”黑鸷兴奋地说着。 “那可不是普通的炸药,那是阿q特制的炸药。”devil脸上透着邪气的笑意。 “那里面有什么成分?”不愧是阿q调教出来的,黑鸷一问便问到重点。 “有奇痒无比的痒粉、超浓的胡椒粉、腐蚀衣物的腐蚀剂及数百支细针。” 众人闻言,无不庆幸自己不是在那阵中的人。 很清楚的,他们看到被困在阵中的十数名杀手,每个人皆被爆开的炸药打中。有的人不断地猛搔着全身,有的人拼命猛咳,有的人则努力拔着射中身上的针,且泰半的人身上的衣物皆已被腐蚀得破烂不已。 “真不愧是阿q,连捉个人都要整得人家呼天抢地的喊救命,最倒霉的还是无法全身无伤的被捕。”黑鸷啧啧不已,那些人实在太倒霉了。” “这样还没完咧,如果他们不死心还想再动,下场可不只如此。”devil是最清楚阵中局势的人。阵中的那些人似乎努力地想走出那里,但任由他们怎么走还是在原地打转。 “他们根本走不出那个阵,他们以为自己往前走便能走出,但其实他们无论怎么走都只能在那方圆内打转。”devil解说着。 “那个阵式我试过,根本是走不出来的,不管你往哪一方向走,根本还是在原地徘徊罢了。” 穆峥星见到这种情况,心中安心了许多。 骆云尊攀着他的肩,似乎在安抚他。“别担心,看这样子,他们是进不来的。” “别担心了,今晚还是可以睡个好觉,明天这些人就会被带走。”devil一把牵起摩的柔荑。 “你们想看的慢慢观赏,我们可是要回被窝里休息了。” 安静不语的摩就这样跟着devil离开,没有丝毫反对。 “摩也实在是太害羞了。”东条太朗看到摩一直羞涩不变的表情,忍不住叹道。 “他一向如此。”黑鸷并无感觉不对。 “我来这里这么久了,他跟我说话时仍旧会脸红。”东条太朗实在无法想像居然会有人如此的内向。 “这就是他惹人怜爱的地方。”黑鸷的目光仍旧注视着树林内。 “太朗,你真的喜欢阿q吗?”东条祭将担忧地问着。 “是啊,非常喜欢,所以我才一直待在这里不走。” “可是她那个人似乎邪得怪异。”东条祭将虽不认识她,但几日下来的所听所闻,甚至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更让他忍不住担心。 东条太朗这么单纯、这么没有心机,怎么可能能忍受她这样怪异的女人。而且她似乎以整人为乐,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弟也是受害者。 “或许这就是她吸引我的地方,如果你有机会认识她,你就会知道我为何会喜欢上她。”东条太朗当然清楚自己的哥哥在担忧什么。 “可是”东条祭将仍旧不放心。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我很清楚阿q她根本不可能喜欢上我的。”东条太朗苦笑着。 他这话引来骆云尊、穆峥星及东条祭将的注目。 “她身边早就有那个色老头,怎么可能会将我看在眼里。”东条太朗笑得好无奈。 “那你怎么”骆云尊看得出devil对自己的自信,根本不在意东条太朗这个情敌的存在。 “我只是想多留在她身边一段时间罢了。” “就我对阿q的了解,她的确不可能会爱上你。”黑鸷这些话无疑是雪上加霜。 “玺,你怎么这么说?”东条祭将低声斥道。 “这是事实啊,她那个人根本不重视爱情这东西,而且她跟devil相识好多年了,她都没对devil表示过爱意,又怎么可能会对太朗有意思。”黑鸷老实说道。 “他们两个不是未婚夫妻吗?”东条祭将惊讶的问道。 “是啊,不过他们之间可是从友情自然而然地变成这样的关系,虽然阿q不曾表示过,但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没有第三者可以介入的。” “那摩呢?”穆峥星仍旧感到好奇。 “别看摩这般害羞内向,当时可是他自己远渡重洋来找devil的,摩为了他可是厚着脸皮而来,而先接纳他的并不是devil,而是阿q。”黑鸷说着他所知道的事。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从不针对摩,只找那个色老头的麻烦。”东条太朗坦率地说。 突然一阵大笑从黑鸷口中传出。 “那几个笨蛋,居然想砍树破阵,他们有苦头吃了。” 顺着树林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杀手努力的用手中的刀械想砍断四周的树木。 但怪异的是,任凭他们怎么砍就是砍不断。 “那些树一定被阿q动过手脚,他们怎么可能砍得断。” “峥星,这下你该放心了,我想那些人是闯不进来的。”东条祭将对仍旧有些担心的穆峥星颔首说道。 穆峥星好不容易露出安心的笑容。“嗯,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了。”他又看了黑鸷一眼。“那你那儿呢?” 东条祭将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与黑鸷的问题,他苦笑了一下。 “还好啦,虽然不是完全的谅解,但情绪已缓和了许多。” “那就好。你放心,他只是在闹脾气,过几天就没事了。” “峥星,你还想看下去吗?我想回去休息,你呢?”骆云尊知道自己处境已安全无虞,睡意顿生。 “我跟你一起走。”穆峥星想陪着他。“祭将、太朗、黑鸷,我们先回房休息,你们自己要小心一点。” “我也要回房去了。” 东条太朗对树林内的戏码并不怎么感兴趣。 “嗯,这里有我陪着黑鸷,你们回去吧!” 互道了声晚安后,想回房的便回房去了,只留下东条祭将及黑鸷二人。 人群散去后,黑鸷也觉得无趣。 “算了,回房睡觉去。” 不等东条祭将回答,黑鸷便已纵身跃下,往房间方向走去。 东条祭将无奈的苦笑,他到底要跟自己冷战到什么时候? 回到房间后,穆峥星的脸色有些沉重。 虽然这里确实很安全,但在事情尚未结束前,他仍旧无法放心。 “峥星,刚才我看到那些杀手,心中突然涌起过去的一切,以前我竟也是他们的一员!”骆云尊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神情显得相当激动。 穆峥星心痛地抱住他。 “别再去想那些事了。” “我也希望能不去想,但那些事却清清楚楚地印在我脑海中,让我无法忘记它们的存在。”他恼怒着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些事并非是你自愿的,你是被控制的。” “即使是如此,但执行动手的人却是我,我的双手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血,又有多少人无辜地惨死在我罪恶的双手上。”骆云尊一想起那些事,身躯便不住颤抖着。 穆峥星看到他这样悔恨得不住责怪自己的模样,心中万般不舍,亦万分心痛。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说什么也不可能让骆云尊离开自己。 如果事实无法改变,他宁愿那个被药物控制的杀人傀儡是自己,而不是云尊。 “云尊,别这样,看你这样,我的好心痛。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替你承受那些痛苦与折磨。” “星,别说这种傻话,我怎么忍心让你去承受这种椎心之痛。”骆云尊紧紧抱住他。 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戏弄他们? 他们好不容易重逢,却还要去面对这种不堪的往事,这教他们情何以堪。 “那我们请阿q帮你洗去那段记忆,我相信她应该有办法的。” “就算没了那段记忆,但事实上我的确做过那些事。”骆云尊摇摇头。 “可是我不忍心看你这样痛苦的模样。”穆峥星真的好心痛。 “我想了好久,我想我还是去投案,不管是被判无期徒刑或死刑,我都无怨言。”骆云尊仍旧受不了良心的苛责,他不想夜夜梦见那些来向他索命的亡魂。“我想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吧!” 穆峥星闻言直摇头。“不要,我不要你再离开我!” “峥星,这是我该还的债、该赎的罪啊!”“我不管,对我而言,不管你犯过什么样的错,我都不能让你离开我。” 穆峥星很清楚的知道,若是骆云尊这次离他而去,就再也无见面之日了。 “在感情这件事上我宁愿自私自利,我宁愿逃避现实,也不愿失去你。” “星” “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尊,答应我,别再有这样的念头。” 骆云尊面对穆峥星这样的深情挚爱,心中着实感动万分,可是他真能这样做吗? “求你答应我,尊,答应我。”穆峥星不断恳求着。 思索了好一会儿,他还是点头答应。暂时就这样吧,等这件事结束后,再另做打算。 “嗯,我答应你。” 穆峥星欣喜地给了骆云尊一个吻。 “你别再挑逗我了,我现在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骆云尊企图扫除原先那种悲伤的气氛。 穆峥星的脸上因安心而浮现一抹迷人的笑靥。 “我真的好想抱你、爱你。”骆云尊着迷地在穆峥星脸颊上烙上数个轻吻。 穆峥星露出不安好心的笑容,将骆云尊往床上推去,然后献上自己的深吻。 “星” 穆峥星双手不安分地解开骆云尊衣服上的扣子。 “星,别这样。” 回应骆云尊的是他更炙热的激吻。 穆峥星主动伸出舌尖缠上骆云尊的舌,极力挑逗着他。 炙热的灵舌忽轻忽重的吸吮着,享受着彼此的甘津。 在一番激热狂吻之后,穆峥星的唇顺热来到骆云尊微隆的喉头。 那种轻舔微触仿佛按摩似的,让骆云尊身躯忍不住轻颤。 顺势而下,穆峥星的唇舌来到骆云尊厚实坚毅的胸口,手指轻轻划过宽阔的肩膀、温热的胸膛。 “星,别诱惑我。”骆云尊想阻止爱人的动作,无奈反而更加深爱人对他的挑逗。 穆峥星不顾骆云尊的阻止,继续着他的动作,而且较先前更加炙热、更加激情。 一阵快意迅速在骆云尊全身流窜。欲望瞬间点燃,但奇怪的是,他下半身的炽热却仍是毫无反应。 骆云尊忍不住在心底暗咒着阿q害人匪浅。 穆峥星发现骆云尊的苦恼,不禁失笑出声。 “那个药性真的很强。” “你知道就别再诱惑我了。”骆云尊呕血的咬牙切齿。 穆峥星眼眸中突然射出一道不怀好意的光芒。 他毫无预警地伸手脱去穆峥星骆云尊的裤子及底裤,骆云尊这才惊觉不对劲。 “呃,星,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穆峥星当然知道骆云尊想说什么,但他摇摇头。“难得有这种机会,你想我能放过吗?” 不容骆云尊反对,穆峥星将身子欺进他的双腿之间,以这个姿势褪去了自己的衣裤。 他以炙热的指尖划过骆云尊结实的大腿内侧,如火焰般的热吻不断落在骆云尊平坦的小腹上。 骆云尊并不是那样在意自己成为被动的一方,只是在药物的控制下,他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星” 从他的反应中,穆峥星清楚地接收到自己带给他的刺激是多么深刻。 “呃”骆云尊低吟卫声,全然接受。 穆峥星低头吻住他轻吟的双唇,将火热的舌尖再次缠绕住他同样炙热的舌头。 不敢置信的,骆云尊发现自己居然渐渐有了感觉。 他这才想起当初他为这害他不举的药询问摩时,摩用十分为难的表情告诉他还有另一种治疗方法,但却始终没说出来。原来所谓的另一个治疗方法,居然是难怪摩害羞得说不出口。 第七章 穆峥星也发现骆云尊的变化,略一思索亦豁然明白。 在激情的驱策下,贴合的两人加快了攻与受的动作。 “尊” “唔星”快感迅速在全身蔓延,断断续续的低喃声从骆云尊口中清晰可闻的传出。 在穆峥星面前,他毋需忍受想呼喊而出的呻吟,他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他的。 因此当身体的快感让他仅能以呻吟来发泄时,他毫不在意地呼喊而出。 肉体的欢愉一波比一波更为强烈,宛如控制不住的烈焰,在一阵痉挛后,他们同时到达高潮。 骆云尊满足地搂着压着自己的爱人,一个翻身反将他压制在自己身下。 “没想到你的坚持,居然成为我救命的良药。”骆云尊失笑地看着身下的爱人。 呼吸仍旧有些急促,穆峥星也没想到那药的解除方法居然是这种方法。 “不过这么久没见,你的体力居然变差了。”骆云尊有些调侃地看着气喘吁吁的爱人。 穆峥星的俊脸露出少见的红潮。 “你还想再来一次吗?”有些故意,骆云尊蠕动自己的身体。 在骆云尊的挑逗下,穆峥星有些骚动。 一道爽朗的笑声从骆云尊口中逸出。“看样子你还未满足。” 穆峥星索性不再矜持,嫣然一笑。“难得有此机会,怎会如此就满足呢!” 傲然一笑,骆云尊只是想逗逗爱人,其实他何尝不想再享受一次情欲的欢愉。 房间内旖旖春意,另一番云雨接续上演 一早起床后,大家便从devil口中听到那群来袭的杀手已被捉拿到案,但在尚未完全破案之前,一伙人仍旧得待在原来的地方,待事情完全平息后方能离开。 由于那害人的药物已对骆云尊没有作用,在吃完饭后,骆云尊悠悠哉哉地坐在客厅与黑鸷等人闲聊。 一会儿,devil从厅堂内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支无线电话。 “你的电话。”devil将话筒递给骆云尊。 “我的电话?”骆云尊带着些许疑惑接过电话,奇怪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喂。” 只听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一阵夸张的大笑。 “阿q?”他很讶异居然阿q那个害死人的怪人找他。 大笑过后,话筒传来对方嘲讽的捉弄声。“听说你一直沉浸于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啊!”“你怎么知道?”他有些讶异她居然知道这件事。 阿q再次得意地笑着。“嘿,怎么可能会有我所不知道的事。” 骆云尊可不相信她是掐指一算便知所有事的神通。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得彻底。” 被莫名其妙地骂笨,骆云尊顿时陷入五里迷雾中,全然不知自己为何会被列入笨的族群内。 “我哪里笨了?” “基本上会这样问的人,脑筋的构造就有缺陷。” 对方的回答更是让他哭笑不得,他究竟做了什么一直让她笑个不停的笨事? “就当我真的笨好了,你也得让我清楚的知道我为何会被骂笨吧!” “我看你不只是笨,还很愚蠢,连这种事也猜不到。”阿q像是骂上瘾了。 “你”骆云尊实在气不过,这个怪胎莫名其妙地直骂自己笨、愚蠢,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我?我可是天上无双、地上无敌的超级大天才。”阿q毫不害羞地直捧自己。 看着骆云尊一脸迷糊的模样,一旁观看的人虽不知发生何事,但也乐得看人出糗。 “你究竟想说什么?”骆云尊没好气地反问。 “唷,生气了啊!”话筒的另一边传来对方更是得意嚣张的笑声,骆云尊知道自己被捉弄了。 “我说你这个大白痴,你用你那可怜的脑袋仔细想想,如果你真的杀过人,我会那么大方就放过你吗?” 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可不认为我有那么大的权利可以去赦免你的罪,更没那么大的气度去救治一个犯罪累累的杀人犯。”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骆云尊真的深深感到不解,听她这话的意思好像他不是杀人凶手似的。 “看在你笨得不可饶恕下,我就更白话的告诉你,你没有杀过人,你只是杀人未遂而已。” “这怎么可能?我记忆中我杀死很多人啊!”骆云尊打死也不相信,在他的记忆中,清清楚楚地烙印着他残酷杀戮的一面。 似乎在耻笑他的愚笨似的,话筒的另一端传来戏谑的笑声。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没听过催眠术吗?” “催眠术?”似乎有些惊吓过度,骆云尊愣愣地重复一次。 “你不用一再重复我的话吧!”阿q不屑地嗤笑一声。“以前将你带去美国的那个女人,是个十足的淫妇,她到处诱惑各地的男人供她发泄情欲,当她对那个男人厌倦后,她就将那男人丢给deicide处理。deicide在收到‘废弃物’后,则用药物控制住那些男人的心智,将他们训练成杀人傀儡。” 她居然将人说成是废弃物。 “你是说我”骆云尊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没错,你就是废弃物的一员。不过,也真亏你长得够上的了台面,也刚好合那个女人的胃口,所以你是她所有情夫中最耐用的一个。直到两年前,她找到一个更对她胃的男人,于是呢,你就成了另一个她丢弃不用的肉奴,被灌入不少药物,同时也被做了催眠。于是乎,在你的脑海里当然只有杀人的记忆。” 这个女人真是嘴不饶人!又是废弃物、又是肉奴,还耐用、合胃口咧,这些话她居然可以如此自然地说出口。 骆云尊被她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这个怪胎居然将他说得如此一文不值。 “所以我说你笨没说错吧?再怎么笨的人也该想得到,如果是杀人不计其数,就算是在被药物控制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完全无罪释放吧!”从头到尾,她已经骂了n次的笨字了。 在这一点上,他的确被骂得应该,但既然被催眠过,他怎么可能会记得事实的真相。 “我可不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这些事。”骆云尊自齿缝迸出话语,显示他的气愤。“没有人在被洗脑后还能记得那些事。” 阿q居然不以为然,仿佛全是对方的错似的。“我怎么知道你的脑袋这样不开化,连这点小小的催眠都不能自行解开。更笨的是,该怪你自己不来问我。”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是个怪胎啊!”骆云尊实在气得不想再跟她抬杠下去,一气之下将电话摔向devil。 devil毫不在意地接过电话。 “呵,你快把他给气疯了。”devil对着话筒说道。 “我还没讲够,他不是解了你解不了的药吗?这件事我还没好好恭喜他咧!”阿q有些意犹未尽似的想继续损骆云尊。 “我看他是不想和你讲下去,而且我怕他会忍不住摔坏电话。”devil斜睨着那个话题中的主角。“我看你还是” devil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东条太朗给抢了过去。 “阿q,你什么时候回来?”他热切地问。 怪笑一声,阿q有意无意地回问:“怎么,那么想我啊?” “是啊,好久没看到你了,真的很想你。”东条太朗一点也不隐瞒自己的思念。 “臭小子,别对别人的未婚妻说那种暧昧的话,而且居然还当着当事人的面说。”devil佯怒地喝道。 不理会一旁的叫骂,东条太朗自顾自的与阿q聊起天来。 骆云尊在丢出电话后,虽然被那个被自己唤为怪胎的人气得半死,但在听完她那席话后,他的心却有着说不出的激动。 原来根本没有人惨死在他的手中,他记忆中的那些残酷的往事居然是虚构出来的。 似乎是过于惊讶,他还真怀疑自己是否仍在梦境中,心里有着不真实的感觉。 在脑中一阵思索下,他总算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他真实的从阿q口中得到答案。 阿q不可能骗他,这种事是不能拿来骗人的。可是先前她为何不跟自己说明白呢?难道就真的只为了捉弄他?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无论如何,但他没杀过人的事真的让他欣喜若狂,他猛地抱起穆峥星,疯狂兴奋地叫着、笑着。“原来我没有杀过人,我真的没有杀过人。” 穆峥星虽然感到困惑,但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能摆脱那个恶梦,他也感染到那种喜悦的心情。 虽然没有人听到他和阿q的对话,甚至不明白眼前陷入狂喜的骆云尊到最后为何还拒听阿q的电话,但从他欣喜到几近疯狂的模样,阿q的来电其实该是件令人庆幸的事。 不知何时,东条太朗已挂断电话,讶异地看着眼前抱在一起转圈圈的两个大男人。 在转了不知几圈后,骆云尊总算停住动作。 “峥星,我没杀过人,所以他们才会救我又放了我。” 这真是太好了!那些困扰云尊的恶梦,在这一通电话之后总算烟消云散。穆峥星打从心底感谢着阿q。 “骆大哥,阿q要我代她跟你说一句话。”东条太朗突然打断他们两人陷入狂喜的情绪。 收起难掩的兴奋之情,略一皱眉,骆云尊直觉不对劲。 “她要我跟你说,你不愧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居然能摆脱打坐的厄运。” 他的直觉是对的,只是她怎么会连这种事都知道。 “devil,她怎会知道这件事的?” devil故装一脸无辜。“知道什么事?” 明知道他在装傻,骆云尊又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打坐这两个字,让东条祭将敏感地注意他们的对话。 “云尊,你是不是有解除药性的方法?”他急忙地问。 骆云尊这才想到还有另一个人同样身受其苦。 “这我想这方法你一定不会想尝试的。” “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解除药性,我一定愿意尝试。”知道有办法可让自己重振雄风,他一定肯做的。 骆云尊将嘴巴移近他的耳旁说出方法。 只见东条祭将一张俊脸倏地变得铁青。“这打死我都做不到。” devil在一旁戏谑地道:“你不是说什么方法都愿意尝试吗?” 东条祭将生硬地大叫:“比起那个,我宁愿忍受打坐的折磨。” 来到这里说是避难,倒更像是渡假。 在这里的每个人,除了那个被药物所害,却又抵死不肯接受另一种解除药性方法,导致仅能每日受难于四个小时的打坐苦修,终日郁郁寡欢的东条祭将外,其他的人倒是过得挺惬意的。 在有人不肯屈服之下,黑鸷可是每天费尽唇舌的说服他接受他的“帮助”以便早日脱离苦海,无奈东条祭将不但是死鸭子嘴硬,还宁死不从。 这样逗趣的剧情可是每日定时上演,反倒成了众人每天必看的戏码。 除了这个固定时间的节目之外,每天还不定时地播放着另一段斗嘴的短剧。 那个被臭小子称为色老头的devil,及那个被色老头唤作臭小子的东条太朗,只要一有空就开始互不相让地耍起嘴皮子来。 在这里每天都有百看不厌的现场节目当作消遣,生活又过得如此清闲快活,对来此避难的一对恋人而言,根本是一点紧张感也没有,更像是来到桃花源过着与世无争、快活至极的生活。 再加上知道自己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双手染血、杀人无数的杀手后,骆云尊的日子可真是快乐得不得了。 倒是有件事仍让他挺在意的。 那就是阿q那个害人精居然将这件事隐瞒这么久,害他每日被恶梦骚扰,心中仿佛压着数千吨的大石,因而饱受良心的苛责。 等她回来,他一定会好好“回报”她。 不过他似乎是兴奋过度了,依他的能耐怎奈何得了那个超级无敌的大魔怪。 看着再次上演的闹剧,骆云尊心满意足的搂着穆峥星,两人浓情蜜意的一同观赏着从不ng的现场直播。 第八章 转眼间,骆云尊和穆峥星逃难至阿q的地方,也有半个多月的光景。 在这段期间,三天两头的总会有些不速之客想闯进,但别说想伤他们一根寒毛了,那些来势汹汹的杀手们,根本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一出现就被困在阵式中逃不出去。 本来想杀人的不速之客,不但没完成任务,还体无完肤地被整得很凄惨。所有的人都以为碰上鬼挡墙,任凭他们想尽任何办法就是逃不出那个鬼地方。 在做了一夜困兽之斗、饱受折磨之后,隔天一早就被警方不费吹灰之力的带走。 这样的情况已不知重复几次,刚开始大伙儿还兴致勃勃每天等着看好戏,时间一久便全都没兴致了。 享受过丰富大餐后,黑鸷苦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拼命叹着气。 “快把我闷死了,究竟还要在这里待上多久?” “快了,快了。”devil笑笑地回答他的问题。 “你一个星期前就这样说过了,一个星期后你还是这样回答,究竟你的快了还要多久啊?”黑鸷等得快没耐性了,这句快了,他已听了不下数十遍。 “该多久就是多久!” devil再次给了不算确定的答案。 “这里很好,很像世外桃源,怎么会闷呢?”穆峥星失笑地看着一张脸快皱成一团的黑鸷。 “世外桃源?”有没有搞错啊!“这种鸡不生蛋、鸟不拉屎、乌龟不靠岸的地方,像哪门子的世外桃源!” “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不知道是谁昨天在外面被一只临时找不到厕所的鸟兄把你的头当成马桶。”devil一脸怪笑地挑起他的痛处。 黑鸷那张漂亮得过火的脸在瞬间立刻转为铁青。 那只该死的鸟,没事居然找他麻烦,害他着实洗了好几次头。 当然,他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个罪大恶极的鸟犯人,当场将它抓住,把他烤了当点心。 “你这个该死的色老头,没事干嘛一直提醒我努力想忘记的恶梦。”黑鸷气急败坏地大叫。 “哪有一直,也不过才提醒了七次而已。”devil一脸无辜的模样。 “是七次那么多。”黑鸷真想上前揍他几拳。 众人一阵大笑。 “其实这里真的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好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跟峥星长住在这里。”骆云尊故意打断两人的抬杠。 “我敢保证阿q绝对欢迎你们长住在这里。”devil突然笑得诡异。 看到devil这种诡谲异样的笑容,着实让两人打从心底发毛。 “如果你们长住在这里,那阿q就不怕无聊了,因为有更多人自动‘投怀送抱’,自愿当她的玩具。”黑鸷提醒了他们。 这句话宛如五雷轰顶,震出他们突然忘记的重要事实。 的确,留在这里分明就是自找罪受,他们居然被这样宜人的环境给蒙蔽了心智,差点忘了阿q是什么样的人。 嘿嘿一笑,骆云尊连忙改口:“可惜峥星的医院总不能丢下不管,我想还是等我们老了之后,再来这里借住吧!” 穆峥星配合地点着头,虽然未亲身经历,但从他们身上他已了解阿q的恐怖。 “好在你们及时清醒,否则难保会有好日子可过。”黑鸷取笑着他们的慌乱。 “你居然敢警告自己送上门来的礼物,阿q若知道,我看你铁定有乐趣可享受了!”devil说着反话,有乐趣可享受的应该是阿q吧! 黑鸷这才惊觉不对,他居然无意之间破坏阿q的好事。 “我说devil老兄,你就行行好,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devil皱起眉头。“刚才不知道是哪个人叫我色老头。” “呃,哪有,你一定是在做梦。”黑鸷卑躬屈膝地恳求着。“他们都可以作证,刚才没有人听到什么吧!” “是这样子的吗?你这话不就是说我脑筋有问题,居然连是梦是事实都分不清。” 不愧是阿q的未婚夫,居然如此老谋深算。 “我不是这个意思。”黑鸷连忙辩驳。 “难道我又想错了吗?还是我的iq退化了?”devil装傻地又问。 “你的iq没有退化,脑筋也很正常。”黑鸷更急了。 “那我就没想错意思,也不是做梦!”果真是攻于心计,devil三两句话就堵住黑鸷的口。 如哑巴吃黄连,黑鸷简直是有苦难言,他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会被曲解。 “devil,你就别再逗黑鸷了,他已经被你吓得刷白一张漂亮的脸。”穆峥星开口为黑鸷求情,毕竟他是为了他们才惨遭devil的逗弄。 佯装考虑了好一会儿,devil这才开口。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过他这一次。” “谢谢你的大人大量!”黑鸷连忙道谢。 平时会站在自己这边帮自己说话的东条祭将因为正值打坐时刻,根本不在现场,以至于他势单力薄,没有人替他撑腰。 而另一个老是与devil唱反调的东条太朗也在吃完饭后,去继续他每天的日课──练功夫。据他所说,这不但是他复健的最佳良方,更是锻炼自己能配得上阿q的方法。 黑鸷无力反驳地在心里咒骂了devil好一会儿。 “算了,不跟你们说了。” 黑鸷丢下话,便匆匆忙忙地逃开。 “对了,阿q有没有打电话回来说他们追捕deicide的状况?”骆云尊突然问。 devil这才收起玩笑的态度,正经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据她所说,deicide仅剩几名在逃的杀手,应该再不久就可以完全剿清。” “我丢下医院来这里避难也半个多月了,虽然很喜欢这里,但还是很挂念医院的一切。”虽然常打电话回去医院询问状况,但穆峥星仍旧无法不回去看看。 “我想现在应该安全多了,那些deicide的人躲藏都来不及了,不会有什么闲情逸致来杀我们。”骆云尊心中舒坦了许多。 “虽然如此,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再等一阵子。”devil知道他们有离去之意。“而且云尊的催眠禁制尚未解开,难道你不想解除被下的催眠吗?” 此时,一直待在devil身旁的俊美人摩突然涨红脸,呐呐地说:“我可以试试帮你解除催眠术。” 听到他说这句话,两人不禁感到讶异,这个羞涩内向的大男孩会解催眠术!? “你们别小看摩,他可是医科的高材生,早就有心理医生的执照,只是他太容易害羞,所以不适合医生这个行业。”devil笑笑地看着两人有些呆愣的模样。 “真的吗?”骆云尊打从心底感到佩服,同时也感到欣喜。“摩,那就麻烦你了。” 害羞的摩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那得花多久的时间?” 穆峥星同样身为医生,虽然专攻内外科,但对于催眠这种事多少有些了解。 再说,依骆云尊的情况,他被催眠的时间也不算短,所以可能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完全解开禁制。 “不一定。”摩红着脸回道:“无法一次便将他的催眠解除,必须分次。” “没关系,只要能恢复我真正的记忆便可。”骆云尊恨不得立刻就能解开催眠禁制。 “也许那段真正的记忆也是不堪的记忆呢?”devil似笑非笑地道。 骆云尊闻言,愣愣地呆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想再怎么不堪的记忆,也比杀人放火的记忆还要来得好吧!”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治疗?”穆峥星问向那个羞赧的大男孩。 “今天就可以开始。” 摩那张脸上的羞色自始至终都没褪去。 由于骆云尊被下的催眠是分次加上好几层禁制,所以摩在解他的催眠时显得十分困难,仅能逐层逐层地解开。 而且在分层解开催眠的过程中,过去的记忆会从脑海深处渐渐浮现,然后与目前的记忆交错,这样的情形对被催眠之人会产生很大的冲击。因此,摩在解催眠的禁制时,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让骆云尊受到太大的刺激。 几天下来,骆云尊总算渐渐恢复原有的记忆。在忆起那段被深藏的过去时,的确有许多真实的记忆是不堪且让他感到龌龊的。 那几年的他,简直是没有自己的意识,也活得相当没有尊严。 像个男妓似的,他生存的目的好像只是为了满足那个女人的生理需求,他就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宠物,主人想逗他的时候就将他叫到身旁,不想理他时就将他踹到一边。 好几次他想逃离,无奈没有一次成功过。每一次的试图逃走,就只是徒增他受折磨的程度。 更有好几次,他想自杀以求摆脱那种非人过的日子,但在他心里却一直浮现穆峥星的身影。是爱着穆峥星的心让他鼓起勇气活下去,否则他早就不在人世间了。 这样的日子在那个女人找到另一个宠物时,他终于得到解脱。但随之而来的,居然是另一波更加恐怖的日子在等着他。 他被带去一处全白的房间,被人催眠成为没有自己意志的傀儡,然后便展开一连串的杀人训练。 这段时间究竟持续了多久,他已经不记得。 最后的记忆是他在执行第一个任务时失手被擒的情景。 在他的记忆禁令一个一个解除时,他毫不隐瞒地将所有的事告诉了穆峥星,即使再怎么没尊严的事情,他也毫不隐瞒。 每次听到骆云尊提起那些不堪的记忆时,穆峥星都感到刻骨铭心的刺痛。明知道他该替他分担那些痛苦的过去,可是他总是不忍心、总是心痛。有好几次,他掩耳不想去听,但骆云尊却不停的说着。 他一直以为当年云尊离开自己时,一定过得比自己还好,没想到他居然是过着那样悲惨的日子,甚至有多次想自尽的念头。 在心痛的同时,穆峥星也感到相当庆幸,因为骆云尊没有丢下他,没有因此而放弃自己的生命,更没有放弃他。在多年以后,他仍旧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与他相聚。 感谢老天爷没有抛弃他们,在受尽折磨后,他们总算能够相守在一起。 他知道再也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 几天下来,这里平静了许多,夜晚已不再有杀手来袭。 骆云尊的催眠已全数解除,他也恢复所有的记忆,当然那些假的记忆他并没有请摩将它们全数清除,因为他想永远记取这个教训,就当作是对他自己的惩罚。 而东条祭将“不举”的痛苦,在他饱受打坐与念经的折磨之下,总算也痊愈。 但在他恢复正常后,最不高兴的人莫过于黑鸷。在东条祭将坚决不肯屈服之下,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去达成他的愿望。 但他心里暗暗打算着,一定要叫阿q发明一种更为可怕的药来让东条祭将服用。 而那种药的解除方式只有一种,当然就是可以让他达成愿望的方法。 可怜的东条祭将,全然不知道自己可能再被心爱的人设计。 避难的日子,在阿q的一通电话后,危机总算完全解除。 其中最高兴的非黑鸷莫属。 他早就想快点下山,待在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他每天都无聊得快发疯,而东条祭将又老是不肯配合他的希望。 在听到危机解除的消息时,就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他便刻不容缓地下山离去。 东条祭将发现他离去时,立刻随后追去。 看着为了那件事闹别扭的两人,众人无不感到好笑。 “我想我们也该离开了。” 骆云尊二人收拾好行李,向devil辞行。 “你们不等阿q回来再走?” “不了,我想回医院看看,离开这么久,我很挂念医院的事。”穆峥星感激的拒绝。 devil也不好挽留他们。“那好吧,我就不留你们了,我送你们去搭机。” “那就麻烦你了。”穆峥星客气地说道。 “臭小子,你老哥都走了,你还不走。”devil转头对站在一边的东条太朗说道。 “你管我那么多!色老头,你又不是这里的主人,你凭什么赶我。”东条太朗完全不理会他的话。摩拉了拉devil的衣领,小声的说:“再不走,会赶不上飞机的。” devil溺爱的搂住他,看着一旁轻笑的两人。 “走吧!不然就真的要错过飞机了。” 走没几步,他连回头也没回头的对身后的东条太朗放话:“臭小子,回来再跟你算帐。” 事不关己的两人,对他这话无不感到好笑。 他居然就这样放任东条太朗赖着不走,该说是他对自己太有自信,或者另有其他原因呢?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着实微妙。 回到家的感觉真的很好! 虽然台北的空气真的很差、交通很乱、噪音很吵、世俗的羁绊很多、烦人的事情不断,但回到属于两人的地方,却是温馨无比。 这个窝虽小,但两人的爱却是无限。 经过那件事之后,穆峥星和骆云尊深信再也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相爱的两个人一定会一辈子深爱着对方,任何阻碍都不可能淡化他们的爱情。 不管未来会面对什么样的问题,他们一定能够一起克服。 相拥的两个人、相爱的两颗心,他们坚信他们绝对是最幸福的一对。 本书完 欲知五色禽黑鸷如何假戏真作,请看虚凤真凰 第九章 “该死的丫头,这是什么茶啊!”冷盈气得将茶水往唐韶菡的脸上泼,顺手将杯子 往她的身上砸去。 唐韶菡不敢问,杯子就这么的从她的手臂砸去,一声闷哼从她的嘴里逸出。 “姐姐,别太生气。”冷香拿起一块点心往嘴里送去,见著冷盈那故意找麻烦的样 子,也没有开口制止,反而冷冷的嘲讽著。“反正这女奴天生笨拙,才会让爷玩腻就丢 弃了。”望着她脚上那副脚链,管念祯依然没要人拿掉。“你就别为了她的笨,反倒气 坏了身子。” 冷盈哼了一声。“这丫头真是愈看愈讨厌,而且吭都不吭一声,真是无聊死了。” 她也顺手的拿起一糕饼,往嘴里送去。 “那不是正好吗?”冷香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这样我们欺负她,她才不会跑去 跟爷告状!” “她敢!?”冷盈白了唐韶菡一眼。“贱丫头,你不会收拾、收拾吗?” “是”唐韶菡连忙答应,外人肯定想不到,过去贵为千金小姐的她,竟然弯身 捡著一地的碎片。 “笨死了,害我心情不好。”冷盈气呼呼的说著,见唐韶菡好脾气的接受这一切, 一气之下,又将手上的糕点往地上一丢,莲足踩上糕点,踩个稀烂。“全部都给我捡干 净!” 冷香摇头笑着。“姐姐,你捉弄人也不是这般捉弄法。”她喝著香茗,无所谓的说 著。 “不然呢?”冷盈挑眉。“不这么做,我怨气难以平复。” “唉,叫她将地上的糕饼舔干净,才是高杆。”冷香残忍的说著,仿佛一切都不关 她的事。 “对呐,我怎么没想到。”冷盈呵呵笑着,又拿起一块糕饼往地上砸去,小足又踩 了个烂,才欺负人的说:“臭丫头,赏你二块糕点吃,给我吃干净一点,不许留渣!” 唐韶菡望着一地的烂饼,混著茶水及地上的污浊,她颤著身子,捧起那一地碎烂的 饼渣,不知道该怎么做。 “贱丫头,你不领情?”冷香面无表情的问著。 唐韶菡摇摇头,无语的犹豫著。 她们真的是欺人太甚了。唐韶菡的心里一阵委屈,却无可奈何。 “我叫你吃,你没听见是不?”冷盈动气,拿起桌上的杯子往她身上砸去,正巧砸 在她的额上,随即铿锵一声,又一个杯子碎了满地,且她的额上也马上由红肿转为青紫 。 她不喊疼,振著唇接受这一切侮辱,泪水却不争气的落到手中,与手中的糕饼混了 一块。 她闭上眼,想将糕点往嘴里送时,那浑厚的嗓音传了进来。“住手!” 三人同时吓了一跳,管念祯的身影出现在阁房里头。 他不敢相信,她们竟如此捉弄她,让她吃下这污秽不堪的东西,要不是他亲眼所见 ,他不相信这二名平时柔如水的女子,竟然是如此的狠心。 “爷”冷盈及冷香一见到他,像是看到罗刹一般,放下手上所有东西,全都站 了起来。 惟独唐韶菡,她像是拗著脾气,没有丢掉那烂成一团的糕饼,反而还直往嘴里送去 ,吞了手上所有的饼渣。 他冲上前想拍去她手上的东西,却为时已晚,只见她将污秽的糕饼往口中送去,他 将她的身子拉了起来,锁眉的吼著:“该死的,你给我吐出来!” 她泪眼闪闪的摇著头,鼓著脸儿倔强的望着他。 “该死!”他一气,用力的往她的背一拍,她受不住那力量,口里的东西便一并吐 出来,嘴里和著沙粒。 她咳了几声,才止住咳嗽,抿著嘴、倔强的望着他。 该死,她在跟他闹脾气! 她退后几步,像是要指责他多天对她不理不睬,不语的用眼神指控著他。 他压下怒气,转而怒瞪著冷盈、冷香,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将她送到我的书斋, 马上!”说毕,他又像一阵旋风又狂旋出去。 冷盈及冷香不敢怠慢,虽然满腔怒气,却又不敢发作。 冷盈咬著牙,哼地一声。“贱丫头,还不快去书斋!” 唐韶菡含著泪光,与冷盈、冷香擦身而过,便走出阁房。 而冷香眼里冒著寒光,这下子事情变得棘手多了,唐韶菡这女人非除掉不可。 唐韶菡被人送到书斋外,她不敢走进书房,绞著衣袖犹豫不决。 她知道她刚才的态度及动作已惹恼了管念祯,可是他怎么能怪她呢?是他要将她拨 给人当听话的婢女,主子说什么、她就得要做什么,而他怎么还能对她生气? 咬著下唇,望了书阁的桧木门一眼,她承认刚才是故意和他拗脾气,原因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只是突地一个伤心,想自残给他看。 该怎么办?她来回的踱著步,迟迟不敢踏进书阁里头,直到,那迷人的低嗓传出, 才唤回她的思绪。 “还在外头做什么?快进来!”声音不愠不热,却依然严厉。 她无奈,只得跺了一下脚,提起裙摆的走了进去。 一双黑眸,正直勾勾往她身上看来,他的面前是一张案桌,上头摆列著文房四宝及 一堆公文册,而他正慵懒的望着她。 被他看窘了,她垂著头,一切好不自然,看出他眼里有些怒气,更是怯生生不敢抬 眼。 “过来。”他开口,瞧她像只小绵羊那般的乖巧,忍不住想要吃掉她。 她听话的走上前去,只是小手无措的抓著裙摆二侧,她无从得知道她接下来的命运 会如何。 瞧她走到自己的身边时,他伸手将她一拉,将她往怀里带去,黑眸如星的盯著她的 脸瞧。 这几天虽然将她拨给冷盈,可是总算比在陈府时吃的好、住的好,小脸恢复该有的 红润,只是依然是瘦如皮包骨,眉间中还有未褪的愁云。 他对她不该这般慈悲的,该是让她有一餐没一餐、住在破旧而冷风凛冽的破柴房里 ,只是又瞧瞧她那副禁不起风吹的身子,狠不下心另作安排,只好将她丢给冷盈姐妹二 人。 原以为让她做做下人的事,磨磨她娇生性子就算,可却忘了冷盈二姐妹是青楼出身 ,手段出奇残忍,虽他这几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并不代表她们可以如此的侮辱 她,让她抬起足下的烂饼吃。 一张小脸就属那双星眸最有精神了,熠熠的溜转著,只是他仔细的审视她脸上时, 赫然发现她额上竟然有块青紫的伤痕。 他轻抚那青紫的地方,不用问也明白是冷盈姐妹的杰作。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表现出温柔的样子,这样,她的心里好不安。 她宁可要他狂暴的怒吼、无情的残忍,也不要他这么温柔的对待她,这样只会让她 自做多情,以为他还爱著她。 好一下子,他的指腹才离开她的额上,拿起一旁的参茶给她。“漱漱口。” 她不解的望着他,手上多了一杯参茶,被他的大手紧抓著,那参茶便送进她的口里 。 “润润口,别喝下去。”他拿了痰盂。“吐出来。” 她照做了,将漱口完的参茶给吐了出来。 他不给她任何的机会开口,便封上她的唇,恣意取得她口里的参香。 她大眼没有闭上,只是疑虑望着他一张放大的俊颜,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他不爱她 ,可却这么喜欢轻薄她呢? 见她不甚专心的样子,他吻得更是用力,舌探进她的口里,挑逗著那小巧的舌尖, 缠绵的吻著、拥著,激烈的令她难以招架。 好一下子他才离开她的唇瓣,以为就此结束时,他的大手突地探进她衣襟里面,揉 著她一只浑圆。 “不”她在他的怀里挣扎著,他唤她来,只是为了要她的身子? “别反抗我,我的女奴。”他将俊颜埋进她的颈边,轻咬著她柔软的耳垂,且还邪 肆的往她耳里探进,弄得她一阵娇咛。 天!他的手一旦触碰到她身,就如著火一般,熨烫了她的皮肤、她的身子,他的手 是不是著了魔了? 揉著她胸前的浑圆同时,他将她的身子抱上了案桌,他的眼光正好直视著她胸前的 青光。 她身上的衣物被他褪至一半,玲珑的兜儿又映入他的眼里,只是这一会儿,却是一 抹洁白的肚兜,包裹一对成熟的绵乳,且仔细一瞧,没被揉搓的另一只椒孔,胸前上的 粉红正凸起挺立著薄薄的肚兜,他心神一漾,隔著肚兜轻含住那挺立的小蓓蕾。 “不不要”她虽已非清白之身,可是每次面对他那熟练的动作,总是叫她 脸红耳赤的。“少爷,这儿是书斋,不不可以。” “我喜欢。”他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即用舌尖家弄著那凸硬的蓓蕾。 才一刻的时间,他又将她身上的衣物全数褪去,眼里也蒙上邪笑,她的身子,他当 真是百看不厌。 她合紧双腿,瞧他恶狠狠的眼光直肆虐著自己的身子,她的脸儿又一阵的红躁,红 透了整个耳根子,可这样的变化,却只是增添他的欲望罢了。 他想要她,才短短几天没有碰她,他的身子就已呈自动备军状态,完全不用前戏的 挑逗,就可以直接进入她的体内,但他并不想这么做,他想从她的身上得到更多的情趣 。 她哭丧著脸儿开口:“少爷,你别每次都撕破我的衣裳”她的声音细如猫叫, 真是搞不懂他怎么这么暴力,每次都这么激动。 “我喜欢。”他一样淡淡的回答,大手往她的私处移去,最后一件的亵裤是她惟一 可蔽身的衣物,不过,却还是毁在他的手里,丝绸撕裂的声音传遍整个书斋。 她双手撑在桌面上,无法制止他的动作,只有无力的娇吟著。 眼一闭,滑下脸庞。 而管念祯也起身,看见她脸上的泪水后,停止了动作,眉一紧锁,沉声问道:“我 弄疼你了?” 她轻摇头,只是将脸别过一边,脚一动,脚链也随之发出声响。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活得好没尊严,像个被禁禽的下贱女奴,任由主子的欺凌,而 她正是这种情况。 他抬起大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她的泪光,令他的声音放柔了起来。 她不敢奢望些什么!连他温柔的对待,都只怕是自己的幻想。她摇著头,告诫自己 别再沉沦自己编织的梦幻里,只会让她不能自拔的深爱这残忍的男人。 他屏气,舌尖舔去她的泪水后,发现她这梨花泪颜,依然勾得他的情欲,因此解下 了裤头,大手往下分开她的细腿。 他额上冒出许多汗珠,不断的想拥有她的一切。 她的小手也攀上他的背,将身子往他的胸膛贴紧,腹内的空虚感烟消云散,取代的 是快乐的欢愉。 一次又一次的驱策前进,那充实的感觉令她昏眩了所有的知觉,她只知道自己的身 子随著他狂烈的动作而摆动,口里那暧昧的娇吟也流泄于一屋,二人的身子就像是要融 化般的水乳交融在一起,紧紧的箍著对方的身子。 她爱他,真的好爱他二人迷失在狂乱之中,管念祯只听到她的呻吟及她的喃喃 自语 庄里的人搞不清唐韶菡的身份到底为何,一下由贵客成了冷盈、冷香的贱婢,这下 却又成了少庄主的侍妾,让大家摸不著头绪。 只有冷盈、冷香知情,唐韶菡对管念祯而言是个重要的女人,否则他不会让她再次 住进他的寝房里头,还夜夜要她服侍。 唐韶菡在忆念山庄的日子,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她以侍妾的身份,服侍著管念祯 。 每晚的欢愉让她累坏了身子,却让她更爱他。 这是对还是错?她早已弄不清了。 没有人知情,管念祯只要与她翻云覆雨后,便会整装离开寝房,不愿在此过夜,反 而是到书阁斋里的小房间休憩,直到天明才又回来。 她弄不懂,为何他索取她的身子后,却一声不响的离开寝房呢?而且,他在索取她 的身子时,渐渐地不再深吻她的唇、不再温柔的抚摸她的身子,而是强制的进入她身子 ,不管她舒不舒服,当下就要了她。 她好难过,泪水再度滑下时,他也不再轻轻为她拭去,只是冷眼的看着她,之后便 撤离她的身子,一言不发的离开寝房,连看她一眼都嫌烦。 这种日子,好难捱,今夜,管念祯刚离去,她披了外衣,来到窗外望着黑幕上,那 皎洁的明月,撒落一地的银粉。 她的眼里不再单纯,而是蒙上了忧愁及黯淡,他对她的态度就是对待女奴一般,呼 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美眸垂下,脚踝上的脚链还未解去,依然是紧箍著她的双脚,束缚著她的自由,也 紧缚著她的心。 失去自由也一并失去了心,她以为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就可以治愈伤口,可是她错了 ,那种一厢情愿的情感,怎么独自一人舔舐伤口都没有用,反而只将伤口愈舐愈大,直 到一病不起。 她望了望双手,心想自己是不是要放开,让自己的心随风而逝,不再挂心于一名无 心的男人,让残酷的他,只蹂躏她的身子就好?这样,她的痛苦会不会减少呢? 无声的叹气,她抬眸望着晶亮的月儿,烦人之事全涌上心头。 沉思时,她却没有听见门房已被人偷偷推开,又被人偷偷合起。 进来的是冷盈及冷香,她们注意唐韶菡很久了,且当她们知道管念祯总会在三更天 离去,直到天明才会再回来,她们知道有机会下手了。 冷香示意冷盈小声一点,手里握著一瓶小小的瓷罐,小心翼翼的加入冷盈手上的补 品,完事之后,便将小罐子放入自己的袖中。 半晌,冷盈才故意咳了几声,引起唐韶菡的注意。 唐韶菡完全没有想到寝房会有人出现,像只被惊扰的小绵羊转过头,见到平时不热 络的冷盈及冷香。 她不解,为何她们二人会在三更半夜出现。 “唐姑娘。”冷盈佯装好脸色的走上前,将补品往桌上一放。“我听了下人说,你 最近气色不大好呢,所以特地和妹妹冷香替你熬了一碗补品,特来给你当消夜。” 唐韶菡受宠若惊,而从小和外人没啥接触的她,完全不知道人心的险恶,因此心里 一阵感动,连忙的点头答谢:“谢谢冷姑娘,我以为”以为她们讨厌她呢! “别说那么多了,先将补品喝完吧!”冷香不改冰冷的口气。“有话等等再说。” 她就不相信,等一下唐韶菡喝完了那碗毒汤,还说得出话来。 唐韶菡不疑有他的端起补品喝著,且在冷盈的催促下,将碗里的汤药全喝进肚里。 “冷姑娘,真是谢谢”话还未完,唐韶菡只觉得腹内一阵绞痛,汗水一颗颗从 她的额上冒出,手上的碗也摔下地上,成了一地的碎片。 “妹妹,你从哪儿弄来的药?效果这般的厉害?”冷盈噙著笑容,看着唐韶菌痛苦 的表情。 “呵,别忘了我可是藏著许多药物的人。”冷香扯了扯嘴角,望着唐韶菡已蹲了下 去,抱腹的嘤咛著。 “什么时候她会去见阎王?”冷盈问著。 “不用半个时辰。”冷香嘴角笑得更大。“不过在这个半个时辰里,为了杜绝后患 ,姐姐和我还是将她丢到江里头吧!” “这样好吗?”冷盈皱眉。 “怎么会不好。”冷香冷笑几声。“让爷以为她离开,却不知道她上哪儿了。” “妹妹,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冷盈也附和的笑着。“那么就将她丢进江里头去 喂鱼吧!” 唐韶菡此时己经受不住毒性的侵蚀,在地上打滚来回几次后,便晕了过去。 冷盈及冷香对看一眼后,便扶起昏迷的唐韶菡,鬼鬼祟祟的离开寝房。 屋内是一地散落的碎片,寂静不剩一人;而窗外的月光,被一抹乌云给遮掩住了, 皎洁的月儿,不旦失去原本的光芒了,黑幕中还划过青蓝色的闪电,轰地一声,豆大的 雨珠便落了下来,这场雨下得好急。 天地间,再度恢复了寂寥无声。 但,却掀起更震撼的风暴来! 第十章 昨夜的急骤大雨,渐渐的停歇,从云端里探出一轮耀眼的阳光来,所有的景色显得 清新而自然。 而此时在寝房的管念祯,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寝房里,竟然失去了 唐韶菡的身影,只剩满地的碎片!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随即是一阵暴吼的震开山庄上下。“该死的,唐韶菡人呢? ” 冷盈及冷香二人不动声色的来到寝房里,一同娇声的问著发生什么事。 他像只失去控制的野兽,抓住了冷盈的颈子,咬著牙问著:“唐韶菡上哪儿去了? ” 冷盈说不出话来,只是摇著头,连呼吸都嫌困难。 冷香一看,急得上前抓住管念祯的手臂。“爷,您放手啊!您快把姐姐给掐死了。 ” 管念祯一气之下,将冷盈给甩到一旁去,气愤的坐在椅子上,”手用力的击向桌面 ,顿时应声而裂。 二名姑娘顿时吓到瑟缩一下,躲到角落去。 许久,他又沉著声开口:“见著唐韶菡没有?” 冷盈和冷香对看一眼,眼里都透著交换的眼光,心照不宣的明白事情连一丁点都不 能透露出去,否则二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冷香做事向来谨慎,她知道管念祯会问起唐韶菡的下落,因此早已将庄里的一艘画 舫给藏了起来,随口胡谑:“爷,昨晚好像有看到一艘画舫出了庄外呢,是不是唐姑娘 买通庄里的人逃走,这就不得而知了。” 管念祯皱眉,握紧拳头,心想这个可能性不大,可寝房里明明就少了唐韶茵的人影 ,于是,他喊了一声,便有奴仆站在外头待命。 “将庄里上下每个地方都给我搜遍,看庄里是不是有少个奴仆什么的,再查查是不 是少了一艘画舫。” 下人们一哄而散,不敢怠忽的做著少庄主交代下来的事情。 管念祯气得咬牙,这唐韶菡真的买通下人而逃出山庄去吗?难道她忘了,他手里还 握著唐府上百条人命的生死吗? 该死! 该死的唐韶菡他气得抓乱自己的发丝,以为自己可以留住她一辈子,所以没有 想过失去她的情况,现下,他就像是失去重要亲人般的悔恨,气自己为何没有多多注意 这几天的她。 是,他是故意将她视而不见,每次索取她之后,便冷眼相对,就是不要自己再沉沦 在她的柔情之下,每日与她朝夕相处,他发觉他爱上她的一举一动、疼惜她那娇美的容 颜及纯真的个性,可是他不能爱上她,因为她是仇人的女儿,爱上她,这十年来的血债 ,他该向谁讨去? 所以,他故意对她视而不见,残忍的蹂躏著她的身子,发泄自己的欲望后,不顾她 的感受,便将她独自留在寝房里。 而他以为她会接受一切的折磨,可没想到她还是走了。 望着地上那堆碎片,管念祯却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 唐韶菡是个个性单纯的人,不可能有那么深的心机、也没有那么好的口才可以打动 庄里的奴才,为她驶船离开山庄,除非她以色诱该死!他暗骂一声,这个想法让他 痛恨自己。 他要相信她! 冷盈及冷香互看一眼,二人的嘴角都浮起得逞的笑容,这下,没有其他女人再抓住 管念祯的心,而她们,往后的日子依然可得宠著。 半个时刻,所有奴才禀告著山庄内无唐韶菡的身影,且府里也没有奴仆离去,如真 要点名起来,只剩他的随身护卫浮影暂时离开了山庄。 浮影管念祯想着浮影的去向。 不,浮影被他派去丞相府,处理府内的杂事,不会和唐韶菡私通的,而且他们二人 并没有真正见过面,这点疑虑不攻自破。 只是,庄里没有走掉任何奴仆,为何会失去一艘画舫呢? 他瞪向冷香。“说,你确定昨晚见到唐韶菡坐画舫离去?” 冷香想了一下。“爷,天色昏暗,冷香也不能确定。” “该死!”他恨恨的骂著,站起身欲起来时,一名奴仆却匆匆来报,说在庄里的西 边发现失去的画舫,这让管念祯压下一切烦躁。 他冷眼瞪著冷香及冷盈,发现冷香是一脸漠然的样子,可冷盈就不是了,她的脸上 有著闪躲,他知道这事情一定跟她们二人有关系。 “西边发现画舫,而你们昨晚见到唐韶菡搭上华舫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将冷香推 到一旁,转而逼问冷盈。 冷盈眼光不自主的飘向冷香,紧张的咽了咽口沫。“我爷您应该要去问问 冷香,是冷香见著的,并不是盈儿啊。” “是吗?”他的眼里冒著寒光,嘴角浮起那残忍的笑容。“只要你说出事实,我考 虑放过你一马。”他咬定冷盈、冷香是凶手。“信不信我宁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个 ?” 冷盈害怕得颤抖著,却见到冷香摇摇头,她紧闭唇口不说话。 “不说是吧!”他一掌挥向后头的冷香,刚好打中她的门面,且整个人往后头栽出 去。“你的下场会比冷香更凄惨!” 冷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膝跪下磕头谢罪,且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管念祯听完,整个人全呆掉了,唐韶菡被下了毒,还被丢进江里。 这个事实,让他怔然回不过神来。 不过,接踵而来的事实,更是打击著管念祯。 浮影突然回到亿念山庄,而且还擅自带回唐府的严硕。 管念祯此时心乱如麻,浮影反了九年来的忠贞,迳自将严硕带回。 “浮影,你”“爷,浮影不得不这么做。”浮影垂下头。“浮影在丞相府的几十天,严老爷不但 每日上门要求见爷,可都无功而返,直到最近,严老爷才拿著爷家传的玉,跪在府外 三天三夜,只为了见爷一面。” 管念祯怒眼瞪著憔悴的严硕,一想到十年前那场灭门血债,他的眼里又浮起仇恨。 “管少爷,你先听我解释吧!”严硕吸了一口气。“十年来,这秘密一直藏在老爷 和我的心中,本以为永远再也没人知晓了。” “是啊,你们没想到我和我二名胞弟没死吧!”管念祯扯了扯嘴角,似笑不笑,令 人胆寒。 “是的,我和老爷以为管府已经全部遭人灭门,当时老爷就是因为这件事而病倒, 他不知道事情这般严重,临终之前,将他的三名女儿交给我照顾,便长辞于世了。” “住口。”管念祯心烦的吼一句。“我想听的不是唐的事,而是十年前被灭门那晚 ,为什么唐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群黑衣人杀进管府?” “这事儿要从管夫人的娘家说起。”严硕从袖口拿出一只锦盒。“这只锦盒是管夫 人当天交给老爷的,她交代里头有很重要的文件,要老爷好好代为保管,且不可以和第 三者说起这盒内的秘密,否则管夫人的娘家将有一场内战。” 管念祯从浮影手上接过那只锦盒,一打开来,里头有著许多的文件,上头写满了异 族的文字,这是苗族的文字,也是他母亲的出生地。 他的母亲是苗疆女,遇上从商的爹后,便随他来中原定居相夫教子,他不解,这里 头的文件为何让管府遭到灭门。 “管夫人见老爷和管老爷亲如兄弟,因此便拜托他秘密保管这文件,且说这关系著 管府上下的安危,因此老爷才会收下,答应妥善保管。”严硕手里拿著玉。“而这只 玉佩,则是管夫人给唐府的订亲之物,管少爷可认得否?” 管念祯望着那只翠绿的玉,上头雕著一龙一凤,他记得从小一直戴著,某天娘却 突然将玉取下,说是要给他未来媳妇儿当作订亲之物,那只玉从此不知下落,可现 在却出现在严硕的手里。 “为什么这只锦盒会引来杀机?”管念祯迷茫了,十年前的血债当真不是唐下的毒 手吗? “管夫人是苗疆长老的女儿,她身负著族内权力的象征,因为苗长老早将重要的东 西塞给了管夫人,说有朝一日,若有野心人士造反,为了不让苗疆最重要的制毒秘笈失 去,所以才将文件交给管夫人,只是苗疆那班恶人却误传管夫人企图颠覆苗族、觊觎长 老之位,恶人便派出手下灭了管氏,只为寻找那重要的文件。”严硕说著,泪水的落了 下来。 “管府被灭,老爷何尝心安过呢?每天活在自责之下,老爷说当晚他要是没离去, 也许还能救出管府血脉,他以为管府三名少爷都惨遭毒手,自责之下,老爷在那天病倒 了,拖不到几个月,便含恨而终,留下三名幼小的千金。” 管念祯听著,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紧握著拳头,好不容易从齿缝里并出一句:“ 告诉我,这全部都是你诓我的!”十年来,他以为凶手就是唐,没想到却是因为族内的 纷争,全家人都成了牺牲品。 “不,这全部都是事实。”严硕拭去泪水。“管少爷,上回我要跟你解释,你却连 听都不想听,掳走了菡儿,让她受尽折磨,现在真相大白了,请你将菡儿还给我好吗? ” 管念祯颓丧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掩著俊颜,好久、好久才说出一句:“菡儿她 被我害死了!” 严硕不稳的退了几步,粗嗄的喘了几声后,才镇静的开口:“死,我也要见到尸体 。” 管念祯一怔,他还没见到菡儿的尸体,怎么能断定她死了呢?他跳了起来,对众人 下命:“全部的人都待命,到江边找著唐韶菡,上、中、下流不管什么地方,都给我找 出来!” 浮影一接令,便连忙的跑出去传令。 管念祯欲走出门口,却又想到什么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朝著严硕说著:“我爱菡儿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爱上她了,真的,我非常的爱她。”他期待著,上天不要对 他这么残忍。 严硕咚地一声跌坐在地上,他老泪纵痕的合掌喃语:“上苍啊,别再让悲剧上演了 ” 一切的恩怨,就此划下句点吧! 一年后见过哑儿的人,都称赞她能写上一手好字,以致接近年关的日子,每 户贫困人家都找著哑儿写春联,将牛老爹的破屋子挤满了人。 今日亦是如此,每个人都拿著红色油纸,排队要求哑儿写个好句子,让他们贴在门 口好讨个吉利。 一年过去了。哑儿抬起一张美丽白净的脸儿,望向今年第一场初雪。 排队的人明知道这哑儿姑娘长得非常的美丽,可她不经意的抬起头来,还是会摄去 众人的心魄,只可惜这好好的姑娘家,却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子,真是糟蹋了那张娇美 的容颜。 还好牛老爹没有嫌弃哑儿,他是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将这名娇弱的姑娘救起,发 现她的脸色全黑,而且要命的是脚踝上还有一副脚链,当时他吓得以为是救到劳什子的 逃命女犯,可是脑筋一转,这女孩儿长得如此白白净净,怎么会是个女犯,便将她给救 了回去。 而她身上的毒可真是伤透了牛老爹的脑筋,他不但找来许多大夫,他们却跟他摇头 叫他准备后事,不用再白费心机了。 妈呀!他什么人不救,偏偏救个快死的女人!要是捞了个死人,他一年内就别想要 捕鱼了。 因此,牛老爹拿出家传的药丸,及拿出浸了马尿的皮蛋来,不但让她吃下药丸,且 将皮蛋剥了皮后,往她的身上从头到尾滚了一遍,说也奇怪,才滚了一圈,那皮蛋竟然 全都化成了浓稠的蛋泥,牛老爹心想有救了,拿出所有的皮蛋来为她解毒。 虽然救醒了这名姑娘,可她却一句话也不能说,许是她天生如此、许是她中毒受伤 ,她从不提起自己的来历,总以笑容或摇头回答。 牛老爹随她去了,这姑娘乖巧得很,不但写了一手好字,且家事都做得利落干净, 让牛老爹极喜欢她,膝下无子的他,当场就认她为义女。 “哑儿啊!”牛老爹是个粗人,他见她已忙了一个上午,却不能脱身,因此拍拍她 的肩膀说:“咱们也要开始办年货了,你上街去买买东西,这些人就别管,留著给老爹 写字。” “牛老爹,你有没有说错啊!”邻居们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大字不识几个,而且 字写得像毛虫似的,你想写,我们还不想让你写呢!” “那正好,全都给我回家去。”牛老爹赶人。“去去去,缠了我女儿一个早上了, 你们这些人也该走了,明儿个趁早吧!”赶走了那群吵杂的邻居,牛老爹才见到哑儿正 吃吃的笑着。 “唉,你就是太好心了。”牛老爹也跟著笑了起来。“今儿个下午你上市集一趟好 不好?老爹刚好跟隔壁的老李有约,所以年货得让你去买了,你说可好?”很奇怪,这 哑儿从没上过市集,而且每次要带她去,她都是一副惊慌的样子。 哑儿侧头想了一会儿,抿著唇的样子真是美丽极了,终于,她点了点头。 “那,记得要早一点回来。” 一年了,这市集还是没变,她还记得,再往这胡同走进去,便是唐府了呢! 唐府她好想严叔呢哑儿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唐韶菡,而是 无依无靠的哑儿啊! 她得买完东西,赶回牛家,不可在市集上逗留,否则要是被人认了出来,可是会惹 来祸事的。 就当她提著竹篮时,听见有人在一旁大声嚷嚷,她没有多加在意,一年前的风风雨 雨应该全过了。 只是,这个消息却让她怔住了动作——“听说今儿个右丞相要娶唐府的千金呢!” 一名青衣妇女正打开话匣子。 “真的吗?右丞相不就是那十一年前被灭门的管家遗孤,管念祯吗?”另一个少妇 的也附和著。 “没错。”青衣妇女点了点头。“我听说一年前那唐大千金失身于贼人,又嫁入陈 府一事,都是那右丞相一手主导的。右丞相公开说他对不起唐府千金,是他被仇恨蒙蔽 了双眼,才让她受尽委屈。” “这么说来,夺去大千金清白的人,是那右丞相?” “没错、没错。”青衣妇女点了点头。“听说这事情还挺复杂的,陈府的老夫人真 是坏心到了极点,原本她可以退婚,却硬要将唐家千金娶进门,可又使了计要逼唐家千 金自缢呢!” “这么坏心。”少妇摇了摇头。 “是啊,其中还有好多好多内幕呢。”青衣妇女说著。“耶,我们可以去唐府看看 热闹,顺便探听探听他要娶唐府哪位小姐。” “不是唐大小姐吗?” “听说她失踪了”青衣妇女拉著少妇离开唐韶菡的面前,留下她一人兀自发呆 。 听著她们的话,她的眼眶又开始泛红起来。 管念祯要娶亲了,而且娶的还是自己妹妹不,不可以!他娶妹妹只是为了复仇 而已,折磨她还不够,还要折磨她的妹妹,为管府的血债报仇。 她要阻止,一定要阻止! 唐韶菡丢下竹篮,连忙跑回唐府。 一年了,她以为管念祯会以为她溺水身亡,放弃对唐府报仇,可她的想法还是大天 真了,舍不得妹妹受苦,她只有主动回去他的身边! 一年了,他的菡儿还是没有回来。管念祯抚著那神主牌位喃喃著,原先他不 放弃希望的,可在严硕坚持之下,为唐韶菡立了个牌位。 而他,今日要娶的,就是这神主牌位。 “菡儿,我带你回家了,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他嘴角含笑,仿佛真的看着唐韶菡 本人。 “时辰到了,你该进喜轿了。”他将喜帕盖上牌位,便走出阁房,来到外头的喜轿 ,将牌位放了进去。 时辰一到,锣鼓喧天的召告管念祯今日要迎娶唐府的小姐了。 在外头被人群挤得七晕八素的唐韶菡,见到管念祯著了一身的新郎倌服,骑著一匹 骏马自唐府而出,后头还跟著一顶喜轿时,她拽开人群的挤压,跳到迎亲的队伍前,张 开双手不准他们前进。 一年了,她的心里还是没忘记管念祯,她想回去,可是面对他的无心却又心寒,见 不著他,却是受著煎熬,说她傻也好、痴也好,她就是爱他。 骑著一匹骏马的管念祯,见著那张素净却极为艳丽的小脸时,他先是睁大黑眸,后 是跃下白马,飞快的冲上前去将她搂入怀里。 “天啊、天啊!”他狂喜吼著。“菡儿、菡儿你回来了。”他双臂紧紧的箍著她, 深怕她不见。 她感受他的气息包围,面对他的狂喜态度,她吓了一大跳,久久无法回神,她以为 他会怒不可遏的瞪著她,没想到却是紧紧的拥著她。 好一下子,他才放开她的身子,转身走进轿子里头,拿出轿里的牌位,当着她的面 狠狠往地上一甩,牌位顿时成了二半。 “这个东西不吉利。”他又将她一拉,往怀里拥著。 一样是那甜而不腻的清香,这一年来他拚命的寻找著她,就连相似的背影也不放过 ,只是徒劳无功,任由时间对他折磨。 她用尽力气推开他,面对那么多人的观视,她羞得染上红霞,可是还是抓起他的手 ,在他掌心上写著:我哑了,可先别问我为什么。先回答我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她哑了?他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只是她的小手一推,将他推回现实,可回过神,只 是将她的身子抱起转起圈圈大喊:“我要娶你,因为我爱你、我爱你!” 什么?她愣了许久,随著他转著圈圈而昏眩。 “我爱你,是我让仇恨蒙蔽了双眼,才让无辜的你吃尽苦头,可是我爱你却是真真 实实、诚心诚意的,我爱你!” 她摇著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直到他将她放下,脚步一个不稳,又跌回他怀里。 “你回到我的身边,不管你变得怎么样,我还是爱你的。”他的脸磨蹭著她的发。 “你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会用我的真心证明的。” 她被弄糊涂了,怎么如今道歉的人是他呢? “菡儿、菡儿,我爱你啊!”他拥著她温暖的身子,满足的唤著她的名。 突然,有阵掌声从人群中发出,像是连锁反应的,大家都抬起手,感动的拍著手, 为他们祝福。 是梦吗?那就让她醒来吧她的泪水又不争气的盈满眼眶,抽噎的窝在他的怀里 。 他说爱她是真的吗?是不是又是一场骗局呢? 她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因为这一年内刻意不见他,已经将她折磨得好痛苦,她 只想好好的躺在他的怀里,听著他的心跳、他的声音,这样她就满足了。 而管念祯失去她的日子,又未尝好过? 每天唤的都是她的名、想的也是她的人,他痛恨以前的自己,她在时不好好的把握 她,反倒失去了才在痛苦,却已经后悔莫及了。 还好,上天还是可怜他的,将他的菡儿还给他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的向你解释跟赎罪”他轻诉著,怕吓跑她。“我 爱你!” 她拥著他的身子,终于点了点头。 是该有人给她一个解释。 解释为何她突然成了一个幸福的人儿。 雪,缓缓飘落而下,像是上天的祝福,从天而降的幸福开始绵绵不断末曲“菡 儿,我听说这药很有效,你喝喝看。”管念祯端来一碗汤药,要唐韶菡喝下。 唐韶菡皱眉的摇摇头,不过小手却拍拍身旁的空位,要他坐下。 一坐下,他便是搂著她的身子。“我好爱你。” 她呵呵的笑着,拉起他的小手,可爱的指尖在他的掌心写著:爱我,就接受我的一 切,我虽然哑了,可是我也是爱你的,别再逼我喝药成不成? “可是”他皱眉,抚著她美丽的小脸。 没有可是,我现在觉得好幸福,只要有你在身边。她朝他笑一下,便躺进他的怀里 ,咯咯的笑着。 自误会解开过后,唐韶菡虽是又气又恨的,可面对他一张焦急等著她原谅的表情, 她终究是心软了,只是她故意刁难他,将牛老爹接回唐府住后,整整二个月不见管念祯 一面,而严硕也不为哪方说话,反正管念祯会用行动表来证明一切真心。 这二个月来,他没闲著,他找遍了天下的名医,就是为了要让她恢复说话的能力, 可是每个大夫都束手无策,气得他想砍了每个大夫的脑袋。 可唐韶菡无怨无尤,她不认为自己不能说话就是可怜,因此阻止管念祯的冲动。 “那你嫁给我成不成?”他轻声问著,虽然她现在肯见他了,却不表示她答应嫁他 。 她笑着,无言的回答他。 “菡儿”他无奈的唤著,每天只能来唐府看她,且只能抱抱她、亲亲她,他心 里非常不满足。 直到,外人来通报,说陈府的陈公子及陈夫人来访时,菡儿才跳开他怀里,眼里闪 著慧黠的眼光,笑嘻嘻的看着他。 她又拉起他的手,在那掌心写著:等水春天生下小宝宝时,我就答应嫁你了。不过 ,现下我要去和水相聚了。一写完,她便蹦跳的走出阁房,直往大厅去。 算算时间,离春天日子还有半个多月终于,他展现一个笑容,这种苦日子就快 要撑过了。 水啊水,拜托你快生吧!他口中喃喃著,也跟著唐韶菡的后头跟去。 幸福的日子,是因为有二人陪伴偕手同老。 且无怨无悔的携手走过每一天—全书完—编注:1。欲知狂君系列之管念伟与唐韶芷的爱情故事,请看绝情郎。 2。欲知狂君系列之管念禧与唐韶荏的爱情故事,请看薄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