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变凤凰》 楔子 “就是这家没错。”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指指门板上的记号,回头对后面的黑衣男子喊道。 “曼曼,我们一定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吗?”他无奈的跟上,随着名唤曼曼的女子一同翻过了高耸的围墙。 “怎么,太久没活动筋骨,怕了吗?” 她唇角扬起笑意,拉着他,在偌大的宅子中搜寻目标。 “不!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帮之主,窃人财物未免有失风范。”他嘴里念道,可脚步还是紧紧跟随着妻子,不敢稍离。 “不是要偷,我只是好奇,想借看这传说中的‘月珑纱’生个什么模样,一下就还回去了。”她不悦的回嘴,谁教夫君老是认为她改不了以前的坏习惯。 “嗯哼?”借看?还?可能吗? 他这宝贝老婆在嫁给他之前,可是名闻遐迩的神鞭大盗,从来也没听说过她到手的东西还会再吐出来。 “啊!就是它。”她眉开眼笑的在一间房前停了下来。 从窗中望进去,可以看到一团柔光置于床上,在黑暗中显得分外醒目,的确是传说中的宝贝月珑纱。 据说月珑纱是月下老人收藏的宝贝之一,数十年前曾经出现过一次,后来又无故消失。 为此,乡里间的传闻云云,有人说,那是它的任务完成了,回到月老身边养灵性,为下一次降凡做准备。 它轻盈如丝、白如额雪,可就连最高明的布商,也说不出它究竟是由什么料子所织成。最神奇之处,在于它冬日能保暖、夏日能出凉,而且在黑暗中会发出淡淡的莹白光芒,至于为何要有这些功用 没有人知道。 所以凡人皆想一探其中奥秘,此次月珑纱出现在柳府,虽然柳氏夫妇极尽所能的低调,不愿张扬,但还是经由无意间窥见的下人传了出去。 “月珑纱又现世了!”是真是假、是祸是福,人云亦云。柳氏夫妇对此事不做任何回应,让殷殷期盼能见到宝物的人们扑了一个又一个的空。 虽然如此,还是有人不放弃,例如现在正举起长鞭的帮主夫人卓曼俐。 “曼曼,不妥。” 易秉鹏小声道。 “有什么不妥,你是怀疑我的千里神鞭不中用?”她扬起眉毛,语气中透露出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不,你千里神鞭威震天下,为夫的怎会怀疑你,只是那月珑纱似有异样——” 他还来不及说完,卓曼俐一鞭已挥了出去。 “瞧,这不就得手了。” 她得意洋洋的接住鞭尾卷来的“宝贝”却蓦然被一双清亮灵活的大眼震慑住。 “啊!夭寿啦!怎么有个小娃娃?” 轻纱中包裹着一个小婴孩,经过方才的瞬间飞天擎空大挪移后,不但没有受惊,还咯咯呀呀冲着她直笑。 “看吧!还不快放回去。” 易秉鹏催促着。若是这娃儿哭闹起来,给别人发现还得了。 “好啦、好啦!”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应着,一边悄悄掀开小娃儿的衣服!期“里面”偷看了一下。“哇,是个女孩耶——” “那又怎样?”他贴着壁,朝左看了看,又朝右望了望,严然像个正牌的贼,深怕主人一回来找不着婴儿,事情就闹大了。 “人家想要女儿嘛!” 她吻吻婴儿的粉脸,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我们不是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吗?”他急得跳脚。这时候她还有心情说笑! “不管,人家要女儿,儿子都十岁了不好玩,你又不肯让我再生。”她两颊气鼓鼓的瞪着他。 说什么一个小孩已经够了,不忍再让她受生育之苦,害她想女儿想得半死“某人”却一点也不合作! “好好好,我们回家生女儿,你先把小孩放回去再说。”他搂搂她的腰,企图抚平她的情绪。 “不要,生女儿还要等十个月,人家要现成的。”她表情倏地一变,语调也软了起来。“拜托啦!让我带回去玩两天就还人家,我发誓!” 玩两天!易秉鹏的嘴角开始抽动。 污一件宝贝也就算了,现在连人家的女儿也不放过!真是造孽呀! “你很龟毛喔!要考虑,你慢慢考虑,我先走了。” 她朝他吐了吐舌头,迅速翻过屋檐——溜了。 “等等我。”拗不过鬼灵精怪的妻子,他只好认命的跟上去。 看来,往后他这“奶爹”没好日子过了。 “鞭子、鞭子小姐”两人走了,才有个人影从后头颤巍巍的走出来。 正要过来喂奶的奶妈,恰巧见到卓曼俐出鞭的那一幕,惊得呆了,只能在口中不停的念念有词,久久不能平复 第一章 “小冬瓜、小豆子,你们两个站这里,皮蛋、铁头、南瓜子跟我来,李哥哥,你带其他的人到那头去晃晃吧!记得太阳下山前要回山寨喔!”小雀发号完施令,便钻进热闹的人群中。 小乞丐们听话的各就各位,拿着碗,开始向路过的人讨银子儿。 易小雀,是现任丐帮帮主易代涛的妹妹,小乞儿兵团的老大。 她活泼可爱、精灵讨喜,虽然层出不穷的鬼点子常常整得大伙哇哇叫,却还是整个丐帮上上下下最得宠的小丫头。 “有钱的大叔,赏点碎银吧,我爹娘想吃糖葫芦。”她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笑容甜甜的向迎面而来的男人伸出木碗。 “丫头,糖葫芦是小孩喜欢的玩意儿,没有大人还爱吃糖葫芦的。”他在木碗中放下一锭银子。这小女孩衣着虽然破旧,却无一丝腼色,尤其那会说话双瞳眨巴眨巴望向他时,教人不顺她意掏出银两也难。 “谢谢大叔,大叔真是好心人。” 她调皮的吐吐舌头,目送他离去。心中暗忖:大人就是吃这一套,你只要装得天真无邪,他囊中的银两就会自动跑出来“咚”的一声掉进碗里头。 所以说,只要有钱拿,偶尔耍耍白痴也不是什么坏事。 “大婶,可不可以给我一点钱?我肚子好饿喔!”她换了一张脸,可怜兮兮的央求道。 反正都是要钱,要哭要笑随她高兴。 “唉!乞讨的孩子,来来来,我这还有几枚铜钱,给你吧!”经过的胖妇人面露怜悯之色,忙将方才收账的零头给她。 好少喔! 小雀在心里头犯嘀咕。瞧她腰间的荷包明明鼓鼓的那么一大个,怎么出手这么小气呀? “谢谢你,我终于可以买这三天来第一个包子了。”装出一脸感动的神情。 “什么?!三天只吃一个包子!不行、不行,难怪你身上没几两肉。”胖妇人见她扁扁嘴,一副委屈状,顿时同情心大发。 嘿嘿!她前天吃烧饼和稀饭,昨天吃面疙瘩配小菜,当然这三天“只有”今天吃包子罗!她可没有说谎。 “我那七岁的女儿手臂有你两倍粗,你这么瘦可怎么得了。”她解开荷包,露出亮闪闪的大元宝。 呵呵呵!果然是很多很多钱。 小雀看得两眼发直,只差口水没流下来。 难怪她后面要站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那荷包里可是货真价实的黄金耶! 看来,今儿个和乞儿兵团的兄弟们,可以好好打一顿牙祭罗! “收好呀,小女孩,可别让坏人抢走了。”胖妇人将两个大元宝塞进她手中,一手一个,沉甸甸的,差点合握不起来。 “大婶,你对我这么好,小雀真是无以为报。”她眼中雾盈盈的,看似含着泪水,心里可是乐得快要飞上天。 “不用、不用,只要你养胖一点就好,可怜的孩子。”说完,还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才摇摇头走开。 小雀连忙把元宝小心翼翼的藏进衣襟中。 看来今天已经可以收工了,光这一个元宝,就足够让大伙儿从街头狂吃到街尾,再从街尾杀回来还有剩呢! 另一个元宝用来买些营养的食物给生病的大毛,希望他的病赶快好起来,才能和大家一块儿出来玩,否则整天病恹恹窝在破被里,教人看了就难过。 她轻快的吹起口哨,准备叫其他人集合。 “老大,今天怎么这么快就要打道回府了?”站在不远处的皮蛋,一听见她的口哨声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才不是回山寨呢!我今天讨到了好东西,咱们可以好好吃一顿了,去找其他人一起来吧!”她笑得合不拢嘴。 等下他们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呆头鹅看到那两个大元宝,肯定瞪得眼珠子都会掉出来。 “哎哟!你怎么可以打人?” 在一片纷乱嘈杂中,隐约听见南瓜子吃痛的喊叫声。 “喂,你干什么?”皮蛋看见有一个高瘦、穿着华丽的公子哥,正唆使他身后的小喽罗教训南瓜子。 “打人?我没把他一脚踹开已经很客气了,竟然敢挡本公子的去路,不想活啦!”他凶神恶煞的对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发团。 “呜我又不是故意的。”南瓜子呜呜咽咽的,仿佛受尽了委屈。 “这位大爷,你就别跟小孩子计较了,我代他向你赔不是。”小雀知道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说不通的,还不如好言几句打发他走。 “去去去,我最讨厌臭乞丐了,滚远点!别再来烦我。”他虽仍怒声喝斥着,但语气已较先前和缓了些微。 待傲气公子拂袖走开,小雀才问南瓜子:“你怎么招惹到那种人?”不是教他们别随便意气用事吗? “没有呀!我只不过在他跟前喊了声大爷,他就唤身后的人揍我一拳,还把我推开。”他摸摸被打的脑门,果真肿了一块,疼得很。 “真是嚣张,本姑娘今天心情好,陪他玩玩去。”不待南瓜子出言制止,她已往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不多久,灵活的身影回到原地,手中多出一包东西,正一上一下抛玩着。 “雀老大,这是什么?” 其余几人皆等在那,一见她回来,连声问道。 “那登徒子身上的钱袋,借来玩玩,有机会再还他。”她得意的噙着笑。这一招可是娘亲传给她的,平时派不上用场,使来教训小人倒还挺顺手。 手段高明归高明,小雀一向不喜欢盗人财物,宁可靠一张伶俐嘴巴让人心甘情愿掏出银两。此次破例纯为兄弟出一口气,料那狗眼看人低的男子猜不到为何钱袋会平空消失。 “老大!你真厉害!”铁头马上竖起大拇指,逢迎拍马屁。 “少来。走!老大我今天收获颇丰,请你们去吃个饱。” 运气不好时,常常是有一餐没一餐的,所以只要有人讨到了大数目,断无藏私的道理,无不先请大伙吃个过瘾再说。 “耶!耶!”一大群萝卜头于是嬉嬉哈哈的扬长而去。 不只这群小乞丐,所有帮会的人几乎都敬易小雀三分。 并非因为她是前任帮主的女儿,现任帮主的妹妹;而是她直性子、好打抱不平、凡事皆以帮内人为重的态度使然。 就因如此,即使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她说的话、做的事,几乎没人会有任何相左的意见。 除了易代涛是大家尊敬的头头之外,他们也自然的称呼小雀为“老大” 不过,这是孩子们才会这样叫的,因为她的确是不折不扣的孩子王。 有这么一个老大,就可以不怕被人瞧扁、被人欺负,和他们加入丐帮前孤零零行乞、过一天算一天的生活真是天壤之差。 有很多人觉得当乞丐是很可怜的,不过,小雀从来没在意过自己的出身。 她永远是那么乐观。 她从未质疑过,为什么生来要当乞丐,不能像富贵人家小孩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而要辛辛苦苦周旋在各种人之间,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 哥哥是丐帮帮主,爹也曾是,祖父、曾祖父不知道有几代了,他们毕生的责任都是照顾这些大小乞丐。 他们多半是年老,力衰而孤苦伶仃的老人,要不就是身有残疾、无法像正常人一般工作的壮年人,和被爹娘抛弃的可怜孤儿。 在丐帮里头,她算是最幸运的孩子,亲人俱在、身子也健康,哪还有资格埋怨呢? 历代丐帮帮主都不穷!也不富有,他们有能力赚很多钱,过一般大富人家的生活,但他们始终是以再简朴不过的模样示人,竭尽所能的让乞丐们有得吃有得穿,不至于成为路边冻死饿死的枯骨。 更甚者,他们总是劝诫身体无疾、还有能力劳动的人试着去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而自幼被丐帮收留而成为小乞丐的孩子,长大后也能靠自己的力量赚钱,不要成为一辈子只会伸手、在别人眼里不值分文的无用之人。 毕竟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世界,依赖别人接济过活,过得并不比出卖灵肉的妓女光彩到哪去。 这点外人不明了,可小雀却清清楚楚。 她不希望这群死心塌地跟着她的孩子们认为自己是低下卑贱的。所以,她让他们了解,勇敢的面对人群、重拾自信是很重要的事,因为他们以后可能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教他们如何不在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掉眼泪,她带着他们疯,她做一个称职的孩子王 虽然某些行为总难免有点任性,但在她心中自有一把衡量的尺,在冲动下做的事,也不至于会伤天害理,造成无法挽回的缺憾。 易代涛晓得妹妹拥有皮上天的个性,和使鬼点子整得人哭笑不得的本事,但他还是放手让她带着一群孩子到处跑,就是这个原因。 像这个时候,一群衣着破烂的孩子,正坐在酒楼里大吃大喝,而店小二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服侍着。 他在半个时辰前的脸色可不是这样的。 乍见那么多个小乞丐钻进酒楼时,他还以为他们是准备来吃霸王餐的,赶紧凶巴巴的拿着抹布挥舞,把他们驱到门边。 “走开、走开,咱们还有客人要服侍呢!没时间施舍饭菜,要饭到别家去。” “咱们才不是要饭,是来当大爷的。”小雀使个眼色,大伙便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起菜色。 “喂喂喂,你们不可以打搅本店做生意,占了这么一张大桌子,别的客人要坐哪?” 店小二气急败坏的手叉腰,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 “我要红烧馒鱼。” 圆滚滚的小冬瓜率先发难,他快饿死了。 “我要清蒸豆腐。”小豆子一想到白嫩嫩的豆腐,口水就快滴下来。 “我要”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出自己想吃的东西, “喂,我们点了这么多,你是记下了没?”小雀突然看到小二一言不发的睨着他们,好像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似的。 “点也没用呀!我们这可是不供应霸王餐的,你们付得起钱吗?”他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赚贫爱富的模样。 “当然”小雀最讨厌这种鄙夷的口气了,难道穿得不够华丽,就没有资格进酒楼吃饭吗?“怎么可能没” “我来替他们付,”突然一锭大元宝被放进店小二的手里。“这样够不够这些小兄弟好好吃一顿?” “够够够,太多啦!”店小二不解的看着这位出手阔绰的大爷,原本一张臭脸立刻赔起了笑容,鞠躬又哈腰的。 “那就赶快去准备,没看他们都饿了吗?”他用不容忽视的口气命令道。 “耶,终于有得吃了。”孩子们撇下刚才的不愉快,乐歪了。 “哼!多事。”小雀老大不高兴的哼道,从襟中摸出了一个大元宝,冷着脸走到隔壁桌“砰”一声将元宝按在桌上。 那小二只是怕他们白吃白喝,虽然讨厌势利眼的家伙,但被一个不相干的人瞧不起更让她恼火。 原本好事的那个高大男人兀自斟着酒,反倒是旁边的白衣人噙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抬起头来。 “斌,我想你好心过头罗!这票孩子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助。”他闲闲的提醒道,目光仍停留在小雀脸上。这小丫头气呼呼的模样还真可爱呢! “伟轩,收下。”他的声音听不出是喜是怒,还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是”他冲着小雀露齿一笑,将元宝纳入衣袋中,不再多说什么。 这两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一个冷冰冰像个聋子一样,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一个又老是抛媚眼,还自以为那张笑脸多俊多迷人,在她看来,统统有病! 忍着满肚子不爽的情绪,她回到座位上,不再往那个方向看。 若是她在乞讨,他施舍个大元宝,她会很乐意收下,可是现在她是座上客,就不容许别人施以怜悯的眼光。 将来若还有机会进这种大酒楼,她一定会先亮出银子堵住势利小二的嘴,免得又教别人看笑话。 桌子上很快摆满了佳肴,小乞丐顾不得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有得吃就赶快吃,别等到银子花光光的时候才来后悔。 “我要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高大男人忽然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依你叙述,这附近倒真是有那么一个类似的地方。我想,不妨去瞧瞧。” 白衣人打探消息的功夫到家,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他。 即使老大这回真是交给他一样很奇怪的任务!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傍晚,依白天那些路人给的指示,在山中左拐右绕了好一阵后,他俩果然看到一座简陋的山寨。 寨门前的地上闲闲坐了三四个老头,或靠着石块闭目养神,或抽着烟斗享受徐徐吹来的晚风。 “前辈,可否请寨主出来一会!”虽然这人其貌不扬、衣着破旧,楚伟轩仍是客客气气的问道。 “黄河闹水患,灾民暴增,帮主前去了解情况,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啦!”老乞丐勉强掀了一下眼皮,又继续抽起他的宝贝烟斗。 “那这会儿是谁在当家呢?方便出面一晤吗?”他又追问道。反正,有什么事总得先进去才好谈,老待在寨门外可不是办法。 “哦!你不是专程来找帮主的吗?那我告诉你好了,现在咱们寨里大大小小事都由帮主的妹妹在打理,你有事可以同她说。”老乞丐心想,这两个人看来不是坏人,让小雀和他们交涉应该没关系才是。 “妹妹?”楚伟轩难以想象,一个女孩子如何负起管理这别人口中势力不小的丐帮帮众。 他回头看向惜言如金的男人。 “无妨。”他点点头。 于是老乞丐便撑起身,一摇一摆的进去通报了。 “请进呀!二位。” 寨里没有想象中脏乱,大厅虽然没什么摆饰,但简单宽敞的结构,外加正前方那张铺着色彩斑斓豹皮的坚固大椅,充分显示出这是个很慎重的地方。 惟一不协调的是,那张豹皮大椅上两只晃呀晃的小脚。 “两位,又见面了。” 小雀整个身子陷入毛皮中,由她脸上的笑容看来,她目前的心情显然比在酒楼时要好得多。 “是你呀!真巧。”再见面,应是有缘。楚伟轩当她是熟人,想也不想就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歇歇脚。 “敝姓楚,叫我伟轩就好了。” “少说我也是这丐帮的代理帮主,楚公子来到我的地盘上就不能尊重一下主人吗?”小雀挑了挑眉毛,语气中倒无敌意。 “你太见外了。”楚伟轩知道她不会为难他。 “没的事。”她笑着看向另一边。“这位公子,你也请坐呀!敢问大名?”一直都不讲话,不闷吗?小雀竟替他担心起来。 “史仁斌。”他简短的回答,便不再多言。 “死人冰?”她故意扭曲那三个字,差点忍俊不住。“好名字、好名字,这名字实在再适合你不过了。” “姑娘如此认为?”他岂会看不出她那一脸贼笑的样子是因为什么。 “没错。”空有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却正经八百、不苟言笑,大抵也只有死人或是冰块可以形容他了。她这辈子可从来没看过这么无趣的人呢! 一旁的楚伟轩乍听她拿老大的名字来取笑,心里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一般人看到老大那张酷脸,多半是尽量小心不去得罪,只有她,敢毫不迟疑的向他的威信挑战。 嗯!有勇气! “我叫小雀。往后的一年半载这儿都没大人,所以由我当家。两位大驾光临,可是有目的而来?”她清楚的告诉他们,若是质疑她一介女流的能力,就没什么好说,可以请回了。 “我想看看传说中的宝贝月珑纱。”史仁斌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来意。 “月珑纱?”孙老搔搔一头乱发,满脸狐疑,这月珑纱名声虽大,但真正见过的人可是少之又少,怎么可能会在这山寨中出现呢?“史公子可能有所误会,月珑纱并不” “我很确定。”连续三个月梦到同样的地方,他一见山寨就知道是这里没错。 而且梦中那老者一直叫他前来寻找失落的宝贝。他无论如何铁齿,这回也不得不信邪,同样的事情被提醒了将近一百次,不给吵死也给烦死! 所以,只得暂时放下手边繁重的事务,就当作是活动活动筋骨、散散心,依照梦中老人的指示一路向西走,果不其然,找着了这座山寨。 为何非要他来寻找月珑纱,他也不知道。 反正有些事情是不能以常理来解释的,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史公子,如果你肯定那宝贝真的藏于这座破寨子中,我是不反对让你自个儿找找看的。” 月珑纱,听起来似乎是个满有气质的东西,但他真以为那种东西会出现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吗? 就当他是个脑筋不正常的寻宝狂好了,可是,她竟舍不得太快下逐客令。 也罢,给他们一点希望,反正找得到是奇迹,找不到也不关她的事。 不如趁他们有求于她时,嘿嘿嘿“小雀姑娘果然好说话,史某人先谢了。” 史仁斌早看出她不是一个小气的女孩,但也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快。 “等等,我没讲完呢!”小雀绽开一朵灿烂且无害的笑靥,但旁边的小乞丐们看了却无不心惊胆战。 那代表雀老大活得太无聊了,而此刻正好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找上门让她开刀:这两位若不想被整得死去活来,可得把皮拉紧一点了。 第二章 小雀的眼神在楚伟轩身上逗留了一会儿,又转到史仁斌身上,如此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她像是得到结论似的点点头。 “要进咱们这山寨找东西,得先成为咱们的人。” 小乞儿面面相觑,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而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唉!你该不会要我们同你去讨饭吧?”楚伟轩的帅脸像被揍了一拳,有点扭曲,不!正确来说是已经变形了。 早该知道这丫头不怀好意,难怪从头到尾老是笑得那副贼样,怕是还在记先前的仇吧! “谁要你去讨饭来着,看也晓得你们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不过,你们得先通过我三个考验。” 所谓天下没白吃的午餐,凡事总得付出些代价。这寨子又不是观光景点,哪能任人来去自如,只要他们通过三个考验已经很客气了。 “老大,我怎么没听说过”小豆子终于按捺不住问了一句,他总觉得老大好像在耍着人家玩。 “你闭嘴啦!”她讪讪的赏了他一记大白眼。“这是我新订的规矩。” “嘎?进出你这小破屋子还得考试呀!”楚伟轩瞪大眼,不可思议的道。 “我接受。” 史仁斌不改酷样,干脆利落的应允。 “很好,不拖泥带水、讨价还价,我欣赏你。” 一番说词不带脏字的将楚伟轩给骂了个臭头。 拖泥带水、讨价还价?楚伟轩哭笑不得的看着小雀对史仁斌投以赞叹的眼光。 不公平,她从一开始就对他有偏见! “这样吧!看在史公子的合作让我少费许多口舌的分上,你们两人只需一人上就可以了。”小雀慷慨地道。 “完成三个测验,你们可以随意从我这寨子中带走一样东西,当然,前提是你们找得到那件宝贝,这样够意思了吧!”她可从没听过那个什么破烂纱,提出这个条件,只是想让他们被整得心服口服而已。 “我来!”楚伟轩可不愿意再让她瞧不起了。 比智谋,斌莫测高深;但比肚内墨水、比武功,他俩可是不相上下。 小雀怀疑的瞟他一眼。 “还是我来吧!”史仁斌难得叹了口气。号称天塌下来都还能开玩笑的伟轩居然和小女孩杠上了,这说出去铁定笑坏一帮人的肚子。 “斌!这种事还不用你出马。” 摆明了这是他和小雀的“私人恩怨” “我看你这一脸蠢相,八成是个肉脚,还是由你老大来好了。”小雀斜眼瞄他,毫不客气地把他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 “我是肉脚?!”楚伟轩龇牙咧嘴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从他懂事以来,就没给别人批评过,这丫头个儿小!胆子倒不小。 “你真的觉得我看起来像肉脚?”他不死心的再问。 最好是他耳朵有问题,否则她可有得解释了。 “我说得很清楚,这儿没你的事,先站一边去。”第一次看过有人那么想确定自己是不是肉脚,真是有病! “什么考验,你出题便是。”史仁斌站了起来,胸有成竹的直视着她。 “好。首先——”她带大伙走到寨门外。“看到那棵最高的树了吗?我要你爬上去站在树顶,直到我说可以了才能下来。” 铁头和南瓜子顺着小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脑袋一直向上仰,直到脖子都酸了才看到树顶。 哇,那好高耶!连他们这些从小在山里野大的小鬼头都不敢爬那棵树,更何况站在上面这简直强人所难嘛! 这下大伙更确定小雀今晚的所作所为统统都是在找碴。 史仁斌二话不说,稍稍提气,纵身一跃,一眨眼的工夫已稳稳的立于树梢,看傻了在场的一堆萝卜头。 “老老大,他是妖怪”南瓜子天生胆小,不可思议的瞠大双眼,讲话结结巴巴的。 “好身手,果然是深藏不露。”小雀眯起眼,望着树顶那一轮满月前衣摆飘飘、宛若神祗的人影。 她—向不喜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过,这回她算是服了。 “第一项测验通过了,下来吧!” 史仁斌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的回到地面。他面不改色问道:“接下来?” “你的实力超乎我想象,所以后面两个测验,我得重新想过。这样吧!测验的事暂缓,你先好好休息一晚再说。”面对莫测高深的他,小雀生平第一次感到技穷。 若是三项测验都让他轻轻松松过了的话,她这混世魔女的面子该往哪摆?! 不行、不行,就算牺牲一个晚上的睡眠、想破脑袋也要给他想出来。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大家都好了吗?准备出发罗!”经过例行的早点名,小乞丐们便精神抖擞的整装、拿起碗,跟着小雀步出山寨。 “老大,他们两个怎么办?”南瓜子指指那两个在草堆中睡得似乎挺香甜的大哥。 “别理他们,让他们多储备些体力,兔得过不了后两关被轰出去。”经过昨晚,她大抵是明白没什么可以难倒史仁斌了,但就是拉不下脸让他直接过关。 “雀老大,我好想跟你们一起去”大毛攀在门边,语气奄奄的嗫嚅道。 “你放心,我今儿个给你去买些营养的东西,吃了你的病就会好了。”小雀蹲下来,小声的在他耳边说。 “对呀!老大有好大一个元宝,可以买好多好多甜糕、糯米点心、烤饼,都是你爱吃的喔!”小冬瓜漾着圆圆的笑颜,天真无邪的向他保证道。 “他生病了?”史仁斌不知何时已起身,脸色不像的看着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小乞丐。 “是呀!病好久了,好可怜喔!” 小豆子语气中泛着深深的同情。 “这银票拿去,替他抓些药,光靠吃东西是不会好的。”他拿出一张一百两银票,眉头皱也没皱一下便递给小雀。 哇——好大数目的银票耶!可是转念一想,总觉得还是不妥。 “不用麻烦你,我还有个大元宝!才不靠外人。” “你的大元宝收好,以后说不定还会用到,这先拿去。”他横眉竖目,活像要吓死人似的。 拗不过他,小雀只好鼓着腮帮子收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不要再没事乱散财了。记得,你是客人,可不是金主。” “你晓得我们是客人?看来你的待客之道好像也不怎样嘛!”楚伟轩也醒了,在一旁讪笑着。 小雀知道他指的是昨晚不合理的“测验” “还没完呢,别当我会忘记,即使贿赂我也没用。” “史某人绝无贿赂的意思,只是对各位的处境深感同情,想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说完,又掏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给小豆子。 “我在的这几天,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当是食宿的费用好了。” “喂,你家开钱庄的呀!莫名其妙跑出来当散财童子。”小雀看不下去了,有钱也不是这样挥霍的。 “这样说也没错。”楚伟轩接腔。 这大江南北大约有二分之一的钱庄归史仁斌名下,所以出门在外,根本不用担心身上银两够不够的问题。 只要他本尊一出现,大把的银两就会被乖乖奉送上来,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必烦恼会开支过度的情形。 “疯子!”小雀只当他在说笑,旋即带了几个小鬼头出了寨门。 “你们还不是丐帮的人,所以在我回来之前,可不准乱翻乱动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史仁斌酷酷的脸上竟奇迹似的浮起一抹笑容。 这小丫头,还当真不放心。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偌,这些包子拿去吃。”小雀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替这两只懒虫带些吃的回来,免得他们因懒得出外觅食而饿死。 “谢啦!”楚伟轩老大不客气的接过食物,啃了起来。 “喂,你不吃吗?”她斜眼看着坐在角落沉思的史仁斌。 装什么酷!酷值几两钱?酷能填饱肚子吗? “对呀!斌,在这乞丐窝中,能受到如此待遇已经谢天谢地了,你还不赶快接受雀姑娘的恩典。”楚伟轩懒懒的靠在墙上,没想到出门在外还能饭来张口!这女娃的服务也太周到了些, “那个生病的孩子呢?你替他抓药了吗?”他皱了皱眉头,这两个人是吃错药了吗?一搭一唱的。 “你还再替人家担心?先担心你自己吧!吃饱了来找我。”她将手中剩下的包子统统塞给他。 “不吃就没有体力,没有体力就等着过不了关被踢出去。” 她一番“好意” 的提醒,在他听来分外刺耳,眉头不由得又皱紧。 她就那么想把他踢出去吗?就为了昨天下午那一点点小小的不愉快? 平心而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根本没想到一群小乞丐吃得起那种昂贵的大酒楼,为了不让小二的势利伤害到孩子,他几千年才发一次的慈悲心居然被她弃若敝屣。 算了,别跟个孩子计较这些。 “怎么,要进行第二关了吗?” 他迅速的解决了三五个包子,静静的走到她身后。 反正这是她的地盘,游戏规则由她订,可一旦通过了所谓的三关,她可不能反悔一一任他带走一样东西。 “别怕,不会很难的,”她眼珠儿看向另一边已舒舒服服睡下的楚伟轩。“至于你那位跟班,就别吵他了。” 史仁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以莫测高深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逡巡。 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跳进他脑海中——若是能让这小丫头彻彻底底的洗个干净,想必卸下那一层污泥的脸蛋会与现在大大不同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一直有股冲动想看清楚她真实的模样,是看不顺眼?还是因为有股熟悉感? “跟我来。”小雀丢下一句,便快步朝门外走去。 史仁斌跟着她,不多久便来到山寨后面的一条小溪旁。 “泅水,会吗?”她问道。既然会上天,也该会下海吧! 他点了点头,大概知道这回她想做什么了。 “我不为难你,只要你做最基本的闭水。”她唇角微扬。“一样的规则,直到我喊停才可以起来,若是受不了先起来的话,就算失败。” 史仁斌看她一眼。 闭水不比轻功。先前的测验,只要是轻功到达一个程度,要在树梢站两三个时辰都不是问题。 可闭水不同,即便是练过武功,一口真气可以憋得较久,也禁不起一时半刻的折腾,若易小雀下定决心赶他走,考闭水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虽然如此,他还是利落的脱了上衣及中衣,接着手指拉起裤腰绳,眼见就要一丝不挂—— 哎呀呀!这男人怎么这么不害臊!在大姑娘面前随随便便就脱衣服。 “等一下。”她大喝一声。“裤子不准脱,还有,等我先背过身去,测验才算开始。” 她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那些小乞丐洗澡呀,还有一些老乞丐老爱打着赤膊乘凉,算算她几乎是看着男人的裸体长大的。可是刚才不小心瞧到一眼他的 好像跟她以前看的不一样,毕竟他可是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子,说什么也该避讳一下女孩子家的。 也许他没把她当女的,或是根本没发现她是女的 她竟为这个可能性感到有些气馁。 好吧,她从小到大就是没有女人味,她认了。 “你不怕我作弊,偷偷探出水面?”史仁斌好不容易开了尊口,竟是提醒主考官小心防弊。 笨蛋,难道没听过“放水”吗? 小雀被他的老实气得快昏倒,她难得善心大发,就给他这样踩在脚底下。 “我相信你的人格,可以了吧!”她当真转过身去,小嘴兀自咕哝个不停。 “我准备好了,你喊开始吧!”低沉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唠叨。 “哦!开始。”她有气无力的喊道,突然觉得这种测验挺笨的。 他身手那么矫健,一看就知道是下过苦心的练武之人。而山寨里老的老、小的小,一点防御力都没有,他要什么还不容易到手吗?干吗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整人游戏? 而且他还挺卖力的,真是个怪人。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偷偷转过头,心想确定一下他是否已潜入水中。 小溪的水仍不绝的流着,可是她视线所及的地方竟看不到半个人影。 该不会躲起来了吧!那个该死的大冰块! 小雀像呆掉了一样瞪视着水面。 怪她没说好规则,他可以作弊、可以偷懒、可以耍贱招,但就是不能消失呀!人都找不到了,还考个鬼! “喂!你是死了吗?听到我的声音快回答呀!”她朝着溪里大喊,深怕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已经开水闭了这么久,早就超过常人的极限,他竟一点也没有要浮出水面的意思?!是在逞强吗?还是不小心给水冲走了? 完全没有回音。她不死心的又喊了一次:“喂,你可以上来了!” 还是一片寂静,只有鸟叫和潺潺的溪水声。 “史仁斌,你再不上来,我要翻脸了。”她真的火了,连名带姓的吼出来,吓坏了附近一票飞禽走兽,纷纷闪避,可是罪魁祸首依然没有出现。 “你这白痴,该不会死在水里了吧!”难道是她高估了他的能力? 糟呀!谁规定会轻功的人就要会泅水?那全是她以偏概全的想法,或许他真的不会泅水,才一踏进水里就“再见” 了 哦!要是搞出人命了还得了。 想也不想地,她扑通一声跳入水中,一心只想赶快找着他。 她的测验中,可没包括“闹出人命”这一项。 由于头顶是树林的缘故,小溪中的能见度不是很好,阴阴暗暗的。即使如此,她还是很努力的睁开眼睛,仔细寻找。 游到了深处,这里水深几乎是两三个小雀的身高,随着水的压力愈来愈大,她的心也愈来愈揪紧,如果再找不到他的话,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着想着,她突然撞上东西。 小雀吃痛的一手按着额角,碍于在水里不能破口大骂,她向后退了一点,仔细一瞧,才发现自己撞上的竟是一个男人结实雄厚的胸膛。 史仁斌,他在这里做什么? 她呆呆的看着他直挺挺的站在浪底,双目紧闭。 天哪!是直挺挺的耶!她长这么大从来也没看过有人可以直直的“站”在水中,一动也不动,他是疯了吗?害她担心了好半天。 不过,头一次这么近打量他,他还真不是普通的俊体格也不赖呵呵,真是好的没话讲,有点想摸摸看呢! 小雀还没执行脑中的想法,史仁斌的眼睛突然张开,正巧对上她色迷迷的双眼。 没料到他会张开眼,她一时乱了方寸,忘记憋气,于是乎溪水便老实不客气的熊熊灌进她的口鼻,一阵手忙脚乱,呛了好几口水后,她才浮出水面,毫不迟疑的朝岸边狂游过去。 “咳咳咳”她趴跪在溪岸,扭曲着一张小脸猛咳着。 长这么大,还没被水呛过,今天真是倒霉,遇上个扫把星,害她破了功。 一只有力的大掌在后面替她拍了拍背,顺顺气。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老神在在的看她出糗,顺便再施舍一点同情心让她更难过。 “你没事吧?”他缓缓的开口,皱着眉看她一脸闷红。 哟!大冰块会主动关心人呢!天要下红雨了。 “要不是你胡乱吓人,老娘现在可是活跳跳、精力充沛的水中蛟龙。”她没好气的答道,语气中充满怨怼。 “对不起。” “堂堂贵公子向我这小乞丐低头道歉,真是折煞人。”管他什么风度不风度的,她现在心里就是不爽。 除了被他的眼睛吓着以外,还有一种偷窥被逮到的感觉 真他爹娘的倒霉! 好不容易才对他建立起的一丝丝好感,当下就被“挫骨扬灰” “说,叫你闭个水,躲到那么深的地方干吗?怕淹不死呀!还有,我都叫你上来了,你还逞强个什么劲儿?”她一口气把心中的怨气全给吐露出来,也好让他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当初她真的是急,害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才会糊里糊涂的跳下去找他,结果他非但没事,还差点害她出事,说什么也得让他稍稍觉得良心不安。 “我在集气呀,不然怎么撑得过两三个时辰。”他一脸无辜,语气中反倒是觉得她莫名其妙。 “集气,那是什么东西?”她瞪大了双眼。 “我想说了你也不懂。”他两手一摊,状似无奈。 “好啦、好啦!我是不懂可以了吧!还有,我有要你憋两三个时辰吗?那会死人的耶!”她有那么不通情理吗?整人又不一定要整死人。 小雀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用力的拧着裤管及袖子的水,顺便把绑在腰间的布条也解下来甩了甩。 “你不正是这么打算的吗?”史仁斌平常不爱讲话,可是这时候也不知怎么着,觉得回她两句还挺有意思的。 “你——”小雀差点吐血。从来也没人可以堵住她的嘴,今天却硬是被一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家伙将了一军! 她绷着脸站起身,准备回破寨子去,免得看到他就心烦。 “死人冰,我可告诉你,本姑娘决定第三关绝对绝对不会放水了,而且,不论你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心软!” 每次小雀心情恶劣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念坏他的名字。 史仁斌很识相的没再多说。不过他注意到易小雀的一张小脸被洗干净后,的确与当初裹了泥灰的感觉相去甚多。另外,他也发现,哪里好像不大对劲 “发什么呆,我可告诉你,别想暗算本姑娘,本姑娘比你想象中聪明多了。” 见他目不转睛的朝自己直瞧,也不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等着。”史仁斌既不答应也不否定。他一挑眉,丢下一句话,随即往山寨走去。 “怪人!”小雀哼道。 从没见过这么奇怪脾气的人,说他笨嘛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说他聪明,他的反应又嫌迟缓了点。 总之就是怪人一个。 小雀再也挤不出词儿来形容他了,只好讪讪的拍拍身上的尘土,也跟着回寨。 最后一关了,怎么整他呢?看来他这金刚不坏之身非得靠智取才成。 她迫不及待想看他落败后夹着尾巴逃跑的模样。 “死人斌,你等着瞧吧!本姑娘是中邪了才会想救你,没下次了,看我怎么把你踢出去。”新仇加上旧恨,惹到爱面子的雀姑娘,皮可得拉紧。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隔天。 “什么?他们走了?!” 小雀瞪视着空荡荡的地铺,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不晓得耶!昨天我还看到他们睡得很沉,今儿个一早两个人都消失了。”南瓜子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我就说他没种嘛!一定是没有落脚的地方,才闯进咱们寨子里来白吃白住,说什么愿意接受三项考验,结果还不是怕被我难倒才连夜逃跑。”她呼道。 “老大,他们没有白吃白住啦,算算我们还赚到不少哩!” 圆圆胖胖的小冬瓜捧着一叠银票傻呵呵的笑着,这是他刚才从被子底下发现的大宝藏。 “笨蛋,这根本就是贿赂,你以为银子从天上掉下来是好事吗?有这么多钱,咱们的破寨子干脆整一整、修一修,改叫乞丐府好了。”她摆出大姐的姿态训人。 “好耶、好耶!雀老大真聪明。”小乞丐们显然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小雀真的考虑把破寨子大刀阔斧的整修一翻。 “那我改叫豆老爷,你们统统当我的家仆。” “不不,我是冬瓜大人,你们这些小兔崽子都得听我的命令。” “不公平,那我咧?那我咧?” 南瓜子反应较慢,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有,急得差点哭出来。 “停!谁才是老大呀?”小雀听他们胡乱吵一通,吵得她想事情都有困难,连忙大喝一声。 “当然是你啦,老大!”一听小雀的咆哮声就知大事不妙,小鬼头们赶紧异口同声的回答,使出他们训练有素的马屁功。 “那就不要得意忘形,否则哪天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小雀点点他们的脑袋,口气很无奈。“好了、好了,这笔钱也许是别人不小心留下的,先收好,不准动用。” “不能用呀,真可惜。” 小鬼头们一个一个唉声叹气的,只能干望着银票流口水。 小雀按了按头疼的额角,走出寨外,朝路的尽头望去。 姓史的,你有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没事拿银子砸得大伙昏头转向的,最好就不要再给我遇到! 第三章 “小雀,天大的好消息,福广米行这会儿不知大发什么善心,竟然将库存的白米统统捐出来济贫,咱们多派些人手去,今年冬天就不愁没米粮了。”瘦瘦的李爷爷背了好大一袋米,虽然走路都有些不稳,还大声嚷嚷。 “哪来这么好的事,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她为了史仁斌不告而别郁卒了好几天,终于有新鲜事发生了,也罢,去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小雀长发一甩,跳离了豹皮大椅,准备出去一探究竟。 若天底下真有那么好的事,不拿一点,还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沿路果真见到许多人扛着白米回家,每袋可都是沉甸甸的。 照这情况看来,福广米行应该不是大发慈悲,而是那个势利的老板头壳烧坏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平常比别人贵两成的东西,这回却拿来热力大放送,还见者有份哩! 小雀这辈子最不相信天上会掉下来好运,结果这几天硬是让她碰上两回。 上一次是那个败家的怪人,见人就洒钱,这一次又碰上小气老板神经错乱,竟为个没捞什子鸟用的千秋万世大善名开仓济贫!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再多来个几次,若是丐帮穷不下去了,岂不是得闹解散? 愈想愈不对劲,她加快脚步急于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果不其然,福广米行前头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衣衫褴褛的也有,穿着华贵的也有,不过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 老板陈福农忙碌的站在堆积如山的白米旁边指挥工人们分发,要不是他笑弯的两眼一看就知道被白花花的银子糊到,小雀可能还真以为他是个大善人。 不过,再怀疑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她娇小的身子使劲的往里头挤,挤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方向对了没。 好不容易挤到最前头,无论她怎么挥手,陈福广那双眯眯眼硬是看不见她,老是发给她前后左右的人。 忽然一袋白米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掉进她的怀里,虽然接是接住了,但这预料之外的重物还是让她往后踉跄了几步。 她正待发作,一张大笑脸倏地出现在她眼前。 “抱歉啦!丢太用力了,我看你老要不到,所以 说话的男子穿着简单的布衣,一派轻松的拭着汗,他超级阳光的笑容让她怎样也说不出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个脏字。 “哦谢了。” 呸呸呸!她居然向一个差点把她砸死的怪人道谢,这年头怎么满街都是怪人,搞得她自己都有点不对劲了。 看她有些犹豫,他还不知死活的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这袋米不要钱的,你可以安心的带走,我想它够你小小的肚子吃上一年半载啦!” 小雀的脸瞬间垮下来。这个笨蛋还真乐观,谁家里只有一个人呀,更何况她要顾的是整个丐帮,才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哩! “不用太感激啦!受惠的人很多,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回去偷偷笑就好。” “你”小雀看着他爽朗过头的笑脸,突然怀念起一个人,她竟怀念起史仁斌的酷脸。 虽然太酷和太爱笑都不太正常,不过,比起来还是酷脸好一些,至少不会让她有像现在一般想逃跑的冲动。 “好吧!看在我们还蛮对盘的分上,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忽地凑近。 “什么?”谁和他对盘来着? “其实这开仓济贫不是陈老板的意思,而是华龙帮的帮主及楚爷高价买下了福广米行,并吩咐老板请人手来协助这次的义行。” 他比手划脚的,似乎觉得与有荣焉。 “哦?”华龙帮耶!在江湖上响当当的大帮,久闻其武功事业的辉煌名声,但,什么时候开始做起慈善事业了? “别太惊讶,我说的可是真的。瞧,他们现在可正坐在里头喝茶聊天嗑瓜子呢!” 小雀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人墙,他说的帮主和什么爷的,可是连个鬼影子都瞧不着。 也罢,那么尊贵的人可不是像她这种小乞丐有荣幸见着的,若真见到了,恐怕得减几年阳寿呢,赶紧叫别的小乞丐来帮忙领米才是要紧的事。 “耶?你不看看吗?” 见她背起米袋准备要走,他连忙叫住她。 “不看了,替我谢他一声。” “你行吗?要不要我帮忙?”见她瘦小,他忍不住同情心大发。 “别小看我,这点东西还难不倒我。” “喂,你叫什么名字?好歹相识一场,告诉我吧!”眼看她就要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喊。 “叫我小雀就好了。” 不过,咱们此生应该不会再相见了吧!她似乎不太需要这种怪人朋友。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不好好工作,可是会被老板开除的!” 小雀清脆的笑声传来。嗯!今天收获颇丰,等会再上市集捡些菜叶就更好了。 “谁敢开除我,开什么玩笑”他把擦完汗的布巾一甩,嘟哝着转身进屋。 在不远处驻足已久的人影,若有所思的望向笑声消失处,直到小小的身影走远。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你不是嫌弃我们这寨子又破又小不够你这个有钱大老爷容身,还回来做什么?”小雀横眉竖目的指着史仁斌骂道。 他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先是不告而别,在她好不容易不那么生气的时候,又毫无预警的出现,害她现在看到他就有气。 “我临时有点事情要办,来不及告知你,我想你也不希望在睡梦中被吵醒吧!”史仁斌两手一摊,径自走到熟悉的角落坐了下来。 “喂喂喂,你还赖着干吗!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啦!” “真的吗?”他一挑眉。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小豆子他们在一旁,一个个都涎着脸,双眼闪着久别后的泪光,仿佛看到他就看到食物或银两似的。 看到这光景,真教人为之气结。 “拜托一下,我又不是让你们饿着了,不要对一个外人摇尾乞怜好吗?”看到伙伴胳膊全都往外弯,她简直想跳起来打人了。 “史大哥,咱们大伙都好想你呀!”小冬瓜对她的话仿若未闻,只一心对财神爷示好,看看会不会有什么银子银票又从他的神奇袖口跑出来。 “小鬼,我郑重警告你,你要是再肖想不劳而获,我肯定把你逐出丐帮,让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真是一群没用的家伙,没看到她在教训死人斌吗?居然还长他人志气,害她这个代理帮主颜面尽失,在自己地盘上丢脸。 “没关系,只要有好吃的,就算流落街头也甘愿。”南瓜子也同声附和,只差口水没流到地上。 “你们”天哪!她好想尖叫,谁来把他们的嘴巴封起来,再把这个厚脸皮的怪叔叔丢出去,她真的受够了! “别责备他们了,他们只是小孩子,当然贪吃了点。”史仁斌好不容易再开尊口,换来的是小雀的一记大白眼。 “你倒有理说话,我问你,你到底回来有何贵干?”她叉着腰,像质问犯人一样。 “我来完成第三个测验,史某一向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他正气凛然的一番话,让小雀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第三个测验哪她早忘光了。 她赶紧捂住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会太惊讶。 “看小雀姑娘的神情,莫非是根本忘了此事?”他一语道破,看小雀方才凌人的气势瞬间消失,竟有股想笑的冲动。 “谁谁谁忘了,我只是不想和你计较不想为难你太多,免得你失败的话在小乞丐面前丢你完美的面子。” “哦,那你的意思是?” “看在你对咱们也蛮有贡献的分上,我就打个折,最后一个测验免了,你想要什么就拿走吧!” 她现在满心只想送走他,赶快从乱七八糟的生活中回复正常,尤其是小乞丐们,再让他洗脑下去,一个个都成了拜金子弟可怎么得了。 丐帮什么没有,就是破铜烂铁特别多,只要他肯乖乖离开,要带走十样、一百样东西都随便,她一点都不会心疼一点都不会! 而且她保证再也不会想他,再也不会担心他的安危,此刻她才惊觉过去几天的自己是多么愚蠢,居然还惦记着他,真是有病! “是吗?那我就拿走我要的东西了。” 看来她脑袋真的有点短路,小乞丐们少了她应该不会太糟糕吧! “我话先说在前头,你要的东西我们这不保证有,若是找不着的话,恕不负责。”否则这账可算不清。 “放心,我要的东西早就找着了。”他露出难得一见的坏坏笑容。 “你你那是什么脸呀!咱们丐帮里真的没有你说的什么破布,我可是早就告诉过你,你就算把这翻过来也没用。” 看到他不寻常的表情,她的心中没来由的响起警钟,好像好像有某种不在她预料范围内的事情要发生了。 “不用翻、不用找,不会弄乱你这寨子,我要带走的东西唾手可得。” “别净说一些莫名其妙我听不懂的话,拜托你东西拿了快走!”她简直快被他搞疯了,他到底在干吗? “那东西就在我眼前。”史仁斌的嘴角又扬起,看得小雀心慌意乱。 他什么时候会这样耍着人玩儿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动不动就露出讨厌的笑容?他以前不是老冷冷的像块大冰山吗? 她开始下意识的左顾右盼,想看看这附近是否真有什么宝贝。如果真的有,就拜托他赶快拿走,从此消失在她眼前吧! 重点是不可能有呀。 这寨子里的一景一物,她再熟悉不过,就连寨子里有几个破碗、后山的小溪有几种鱼出没她都一清二楚,着实没道理有他想要的东西啊。 “我不跟你闹着玩了,你到底想要带走何物就快说,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抱歉得很,可能得继续浪费你的时间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一头雾水。 “我的决定是——带走‘你’!”他平静的说。 “好好好,什么都好,拜托你拿了快走,走得愈远愈好。” 小雀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他卖了半天关子,是想把这个破寨子拆了运到北方去当木柴生火取暖,除了这点,其他她都没意见。 状似轻松的抹了一下额上的汗,小雀突然发现不大对劲。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老大,史大哥说要带走你耶!那我们怎么办?”小豆子提出他刚才一直闷在心里的疑问。 “对呀,不太好吧!那以后有人欺负我们,谁来保护我们呢?”小冬瓜看小雀答应得那么爽快,眼珠子差点跳出来。 待他们发难完,史仁斌才不疾不徐的道:“你自己说,只要是这寨子中的东西都可以,既然我要的月珑纱不在这,那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个丫头回去扫扫地也好。” “喂,有没有搞错,我可不是什么‘东西’,你说话怎么这么不尊重人呀!” 带她走?门都没有! “你也懂得尊重这一套?”史仁斌失笑。他知道对这小妮子讲理是没用的,索性一把扛起她。“失礼了。” “臭冰人,放我下来!叫老娘打架无所谓,扫地我可不会,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拼命捶打他宽阔的背,用力的踢着他。 “有点吵。”史仁斌皱了皱眉,轻轻点了她的穴道,顷刻间她就睡着了。 “史大哥,你好厉害喔!从来没人能叫老大闭嘴的耶!”小乞丐们看这神乎其技的“安静功”惊讶得忘了这是绑架。 “厉害的还在后面。” 不待小乞丐们回神,史仁斌使出轻功,一下子就消失在他们的面前。“后会有期,各位。” 声音从远处传来,这才将他们飘走的魂给拉回。 “不见了耶!”大伙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安静多了。”有人小声的说,怕被打,但却是事实。 “我们也惨了。”最容易被欺负的小冬瓜哀嚎道。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半夜,小雀才从睡梦中转醒。 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感觉得到底下是软绵绵的卧榻,还有香香的被子,这是她以前不曾接触过的,这是哪? 环顾四周,只有前方纸门微微透出月光,她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进,绕过桌子、椅子“咿呀”一声开了门。 “你要去哪?”低沉的男声传过来,吓了她一跳。 “我肚子饿,想吃东西。”也不知昏睡多久了,饿得她头昏眼花。 “我去拿,你等一下。” “你史仁斌?”小雀好不容易听出他的声音。 “正是在下。” “你在这干吗!”小雀突然清醒了。三更大半夜的,他竟然和她共处一室! 为什么?她前一刻不还在寨子里吗?怎么会跟他一起? “睡觉,不然呢?” 听史仁斌的口气,似乎目前的情况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是问这个!”小雀简直受够了他的鸡同鸭讲。“还有,你好好的觉不睡,干吗突然出声吓人,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因为刚才有人从史某人的脚上踩过去,想不醒都有点难。”他点起了烛火,映着他几许凌乱的发丝,和白天的一丝不苟有些差距。 “对不起,总可以了吧!谁知道那里会睡一个人。”方才还以为自己踩到的是桌脚,没想竟是史仁斌这个倒霉鬼。 不过话说回来,一个人好好的床不睡,喜欢趴在硬邦邦的桌子上睡,还害她差点跌倒,似乎被踩到也不太值得同情。 “史某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站起身,朝她走近。 “责怪我!”他xxxx的咧!她没怪到他头上已经不错了,他还有脸说出这种乱没天理的话。“你倒是给我个好理由,难道你爹娘没教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很没礼貌的行为吗?”看他一直靠过来,小雀心慌意乱的往角落闪。 “我担心你醒来的时候会怕也许会哭也不一定,我不希望三更半夜的,整个客栈的人被你叫醒。” “神经病,我可是堂堂丐帮的代帮主耶!哪有那么胆小。”她不悦的嘟囔着。 “我现在知道了。” “知道就好。话我可先说在前头,我是真的不会扫地,你若后悔了,要放我走就趁现在,别到了你那里才把我一脚踢出门。” 真不懂他到底要她做什么?她长这么大,就只学会打架和要饭,把她带离丐帮,无疑是剥夺了她的专长和乐趣。 “随便你怎么想,这里已经离你那破寨子有一百里远,如果你回得去就回去吧!”他满不在乎地道。 “不会吧!”小雀吃惊地嘴角抽动。 她才昏睡多久?已走了一百里,想回去已不可能,至少目前这种情况不可能。 方才的对话让小雀陷入沉思中,浑然不觉史仁斌已站在她的面前。 “我真是不了解你在想什么!呀——”小雀猛一抬头,鼻子便撞上他的胸膛。 搞什么,比被石头砸到还痛,他干吗不声不响靠她那么近,做贼也不是这样的。 “你离我远一点”话未毕,史仁斌的手已爬上她的颈子,令她浑身一颤,问也不是,躲也不是,只好呆呆的任他摆布。 史仁斌闷不吭声的替她拉好领子,扣上,这才转身开门出去。 什么嘛!原来只是衣服没穿好,搞得她神经紧张。 早知道就不跟他五四三,先给他一拳再说,看他还敢不敢随便碰她的身子。 等他刚才帮她扣了扣子! 惨了,她慌张的低头审视自己的衣服,第一颗扣子老早以前就不见踪影,那时她并不以为意,反正找也找不着,女红她又不行。 不过,第二颗正好长在胸部上方,第三颗又在腹部遥遥相望 那第二颗扣子没扣好,她岂不是被看光了?! 他为什么不早说?还闷闷的替她整理衣服,与其这样,还不如从头到尾不要让她知道得好。 这个人,到底是何居心呀? 一刻钟后,史仁斌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桌酒菜。 她起先还生气不想吃,结果被他硬喂!现在,她只觉得想吐,嘿当乞丐时不知温饱为何物,成天做梦梦到满汉全席向她招手,现在她可见识到了。但,也了解吃太饱其实是一种酷刑。 天可怜见,她再也不会这样虐待自己了。 “喂,你别以为用吃的来贿赂我,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她拍拍撑得鼓鼓的肚皮,像一只肥青蛙一样动弹不得。 “我没有要贿赂你的意思,是你自己说饿了想找东西吃。”他可记得她刚才为了出去还踩了他一脚。 “我、我有说过吗?”什么时候说的,她全忘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记忆力一向不太好。” 史仁斌很体恤的说。 不过在小雀听来,却像是怜悯的口气。 “你老娘得少年痴呆都不要你管!” 怎么明明自己声音比较大,却老是说不过他呢? “我可告诉你,今天你那留在这里的狗屁理由我不管,从明天开始,请你自己睡一间房,我可不希望半夜醒来被你的衰脸活活吓死。”她忿忿地道,觉得他很碍眼。 “那自然。你很独立,我想我不必为你多作设想。”话毕,他便开了房门出去,留下小雀一脸呆愕。 这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用多作设想,说的好像要让她自生自灭似的。 她满肚子不高兴冲上前踢了房门一脚,让正要离开的史仁斌皱了皱眉头。 这丫头脾气挺不好的,这一路上想必有得吵了。 他自忖办事一向很果决,目标明确,就能达到预料中的目的,惟独这次没有原因、不为什么 连他自己也不懂了。 第四章 晌午,史仁斌一反前日的马不停蹄,竟悠哉悠哉的逛起大街。 “嘿,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有闲情逸致带我逛市集,不赶路了?你是不是头脑烧坏了?”小雀的劣根性又犯了,他愈是对她好,她愈要挑衅他,天知道她多想看他生气的脸。 “我担心你一直闷着,心情不好,自然史某也跟着遭殃。”史仁斌对她昨晚的表现似乎心有余悸,不过嘴里说是说,他倒是也挺享受在大街上闲逸游赏的乐趣。 “记仇,小人!”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没两句,她就输了。 “史某岂有小人之作为,只是凡事都得未雨绸缎,若是已知不为将有难以预料之严重后果,何不为之?” “去去去,你别跟我咬文嚼字,什么之之之之的,不懂、不懂啦!” 小雀最受不了他那老八股的个性,非、常、讨、厌! “你年纪小,又没读过多少书,自然难以理解我的话。”若是小雀肯心甘情愿同他回去,他一定会“再教育”她,好收收她的野性。 “我哪里小了?我可已经十六岁,算是个大人了。” “哦,大人?”史仁斌嘴角似笑非笑,直指街角的小摊。 “哇!糖葫芦、糖葫芦,我朝思暮想的糖葫芦!” 小雀看到自己的最爱,噙着快乐的笑容,啥也不顾的直扑过去,压根儿忘了方才还在跟史仁斌斗嘴。 一会儿,她凝着一张脸走回来,手上空空如也。 “怎么?‘大人’不吃小孩子玩意儿了吗?” 史仁斌特别加重大人两字,小雀听了脸色更黑了。 “不是,”她直直的看着他。“因为我没钱。” 都是死人冰害的,昨天要不是他强行带她走,她怎么可能身上一毛钱都没带。 “说的也是,是我的疏忽。”他走上前,赎罪似的替她买了一大包糖葫芦,准备一路上堵住她的嘴巴,免得两人间的战火愈演愈烈。 “死人冰你给我这么多干吗!会融化的耶!很恶心的,你有没有常识呀!” 她连忙把多出来的糖葫芦一根一根插回小贩的摊上,并向他要回多余的钱,想也不想的自个儿收了起来。 糖葫芦小贩完全搞不清楚这两个人到底在吵什么,只好自认倒霉的摸了摸鼻子继续做生意。 史仁斌见她孩子气的举动,也只能无奈的向小贩说了声抱歉,便拎着她的领子走到一旁。 “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瞧你见到糖葫芦像见到爹娘似的。” “才怪,见到糖葫芦比见到爹娘亲切多了。”她嘴巴塞得鼓鼓的,口齿不清回道。 “爹娘很早以前就落跑出去游山玩水了,整个丐帮都是哥哥在撑,现在连哥哥都一去就是大半年,可苦了我这倒霉的代理帮主,有时还得接见些来路不明、又会绑架小孩的客人哎呀呀!真是不提也罢。”小雀明着训了史仁斌一顿。 他倒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瞧,我现在就把自己当成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人家说的尊亲敬长,可没放在我眼里过,倒是糖葫芦有钱时就买一串,没钱时也可以膜拜一下,你说这的确是比爹娘亲切多了吧!” “这样说倒也无可厚非。”对于被她的奇怪论调说服,史仁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说起来,那个施米的华龙帮帮主也比爹娘亲切多了。” “哦,这怎么说?” “至少他还能喂饱小乞丐们的肚子呀!哪像我爹娘说小孩子是饿也饿不死的米虫,其实才怪!讨不到东西吃的时候,就饿得想打人,有时受不了了,只好跑到后山拼命喝溪水,喝到饱。” 史仁斌听到这,不禁眉头深锁。这帮小乞丐之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可是从他们天真无邪的脸上竟看不出对命运有丝毫的怨忽 “不晓得没有我,南瓜子他们有没有饿着了?说不定会被人欺负,唉” 怎么自己愈来愈爱叹气了,唉唉唉! “不会的,你尽管放心好了。”史仁斌保证似的对她说。 “喂,别露出那种怜悯的眼光,我爹娘也许不够负责,但他们的话是不必怀疑的,饿肚子的确是饿不死人的啦!看我长这么大,还不是活跳跳。” 她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笑出声, “你能这么想就好。走,我们去大吃一顿。” 史仁斌指指前方不远处的酒楼。 “虾米?又要吃呀?”她摸摸昨晚撑大还没消的肚皮!可是嘴与胃的反应不——不但口水直冒,双脚还不知不觉的移过去。 “你会喜欢的,这家酒楼有卖好吃的大龙虾喔!” “大龙虾呀!那我就不客气了。”对史仁斌的荷包不客气了!她在心中偷笑。 不消半个时辰,桌上又堆满了被扒干净的碗盘,而个儿小小的雀姑娘仍是眉头也不皱的嚷着“再来一碗”让早已停着的史仁斌瞪大了双眼。 “小雀,你刚才不是喊饱了吗?这样吃”胖死了怎么办?他很想说,却不敢。 “你没当过乞丐不懂的啦,有凯子要请客时,当然得赶快补一补,难道要等到穷回去时才后悔吗?” “不不,你尽量吃,我不多说就是了。” “唉,说也奇怪,我总有种感觉最近我身边怎么总是出现凯子呢?又是那个什么华龙帮帮主,又是你这个请客狂?”怪!真是太怪了。 “你好像对那个华龙帮帮主很有好感?” 史仁斌状似满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那当然,我对他印象好得不得了。”提供多少粮食和好感度绝对是成正比的,这一点绝不容置疑, “哦很少听你夸赞人,不太习惯。” “怎么着,该不会是吃味了吧?放心啦!他一定长得又老又丑,你就算没他那么慷慨,也不至于输太多。” “又老又丑?你怎么知道?” “拜托用膝盖想也知道,既然可以当上帮主,肯定是个老头;至于丑嘛那是用来安慰你的话,听听就算了。”小雀快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又继续快乐的扒着碗里的食物。 “哪有这样猜的。”他实在不懂她特异的思维。 “嘿说真的,我挺欣赏华龙帮帮主的,他可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好人呢,即使没见过他,也想对他多了解一点。” “是想和他接近一点,看可不可以捞到什么好处呢!”史仁斌瞅着她。 “话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想和崇拜的人亲近是人之常情,我觉得一个男人,呃就应该像那样。”她说着还打了一个饱嗝。 “你还真敢说,白吃白喝我两天,现在心里却直惦着一个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的男人。” “我哪有倒是像你这种闷闷的、有点自闭的傻大个,真不知道有哪家的姑娘会看上你,说到头我还得替你担心起来。”她停下筷子,认真的做出“担心”的表情。 “这你不用多费心,只要我愿意,姑娘要多少有多少。”只是他到现在还没那种意愿呵! “哼!色情狂。”小雀不屑的头一偏,在心里把种马种牛种猪这些词儿全骂了一遍。 “我是色情狂?”堂堂他一个居然被骂成色情狂? “你昨晚差点把我看光了,不是色情狂是什么?”她索性翻起旧账。 “史某自认已对你十分君子,若你仍有怨言,史某今后更加注意就是了,绝不会发生让你误会的情况。”没想到看她男孩似的打扮,内心仍是个不折不扣的姑娘家,也许他那么做真的行为失当。 此时,酒楼角落的两个男子,一面朝史仁斌这边瞧,一边鬼鬼祟祟的小声对话着。 “轩哪!你看斌是不是疯了?居然和那个丫头吵成这样。”其中一人看到下巴快脱臼了,还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是事实。 真难想象,他那张千年大寒冰的酷脸跑哪去了? “小雀就有这种让人放下身段的能力,我早就见识过了。”贼兮兮的白衣人,居然就是原本已先启程的楚伟轩,不过他至今还逗留在这,显然就是不愿错过史仁斌和小丫头的精彩对手戏。 “真的假的,要是斌这模样给大老爷看到了还得了,啧。”还是一身长工打扮的唐文彦,对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小姑娘感到不可思议。 “没错,要是斌回去还是这副德行,大老爷不拆了他才怪。”楚伟轩一如往常做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过心里还真有点不祥的预感。 “没想到施米那天和我讲了几句话的小姑娘,竟然和斌这么熟,我还差点想介绍他们认识咧!”好险没有不然他就太糗了。 “省省吧!看他们你来我往的斗个没完,就知道不是一日两日的孽缘,就算不是我们自个儿找上门,他们还是会碰头的。” “嘘轩,你看他们。” 小雀突然跳起来,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不管,我就是想自个儿走走,难道这样都不行吗?” 敢情她已经跟着史仁斌跟腻了,想尝尝自己飞的滋味? “你以前没来过这,会迷路的。” 史仁斌试着和她说道理。 “我从小带着小乞丐满街跑,从不知迷路为何物,我只是出去溜溜,一时半刻便回来,你到底担心什么?” “哇!好凶的小婆娘。”唐文彦对她的泼辣不敢恭维,只能在一旁祈祷两人别真的打起来就好。 “小雀,我的时间不多,今天在这已耗费多时,得赶快启程才是。” “如果你嫌我浪费你的时间,大可明讲,我自然会走开。”她完全忘了自己是他选择的“宝物”理应乖乖的跟着他回去。 “我没打算让你走。” 为什么他总是和这个小女孩争辩不休?真搞不懂。 “好,我不走远,一下下就回来,让我透透气好吗?” “真的?”他以前从不会问这种话,真的假的他一眼便知!但面对她,他竟失去判断能力。 “放心,老娘什么都会,就是轻功一窍不通,没法像你那样一跃千里,所以用膝盖想也知道跟你玩捉迷藏是最蠢的事。” “你每次生气就会自称老娘。”他倒还记得清楚。 “你管我。”敢不把她看在眼里,哪一天打得他满地找牙。 “好吧!你出去走走,我在这等你回来,不要太晚。” 就相信她一次吧!她正是爱玩的年纪,怎可能老让他跟在身边。 “早说嘛!害我跟你扯得喉咙好痛。”她反倒怪起他来。 “这银票你带着,收好。”他拿出一百两银票,塞进她的手里。“万一走丢了,不会饿着。” “我哪有这么笨”她咕哝着,却也有种心思被看穿的羞赧。 她快步往楼梯走去,只想赶快脱离他的视线。 “喂喂,她朝我们这边过来了。”唐文彦吓了一跳,以为形迹暴露,准会被修理一顿。 “你想太多了,别忘了我们带头纱是干吗用的。”楚伟轩叹了一口气。这小子和他年龄相去不远,怎么老是毛毛躁躁的? “呃说的也是”语未毕,就被像旋风一般冲过来的小雀给狠狠踢了一脚。 匆匆忙忙的小雀完全没发现有人给她踢到脸都黑了,只草草丢下一句“抱歉”就快步下楼去也。 “我咧人衰的时候,别说戴头纱了,戴钢盔都会受伤。”唐文彦龇牙咧嘴的抚着受创的小腿骨。 “你们两个”不知何时,史仁斌已站在两人的背后,阴沉沉地拍了拍他们的背。 “老大嘿嘿好巧,你脚程可真快,这么快就追上我们。”唐文彦看到他的酷脸,结结巴巴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是呀!还真巧,我以为你们现在应该已经回帮办正事了。”史仁斌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敢情他早就发现这两个人还闪耗在这,等着看他好戏。 “斌,我也以为你现在不该在这里同我们罗嗦,易小雀那丫头恐怕已在回山寨的途中,你不追去?” “我知道。” “知道还让她走?你不是想带她回去?”楚伟轩真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只不过是个女人嘛!手一抬就走了,还跟她罗里巴嗦个什么? “我还是没有办法强迫她去做不想做的事。”史仁斌面色凝重道。 “嘿,我是不是听错了?”楚伟轩挖苦道。 谁不晓得史仁斌的作风一向十分强硬,这回竟也有不想勉强别人的时候。真是怪了。 “她只是个小女孩,别拿她跟那些老奸巨猾的人相比。”史仁斌脸色微愠。 看来再讲下去就不妙了。 “老大,就算你不想阻止她好了,也该跟去看看吧!这里到山寨要一天的路程,说近不近。” “这用不着你说,我自有打算。”他将手中的银两用力的扣在桌上,叫店小二结了账,旋即走下楼。 “你们两个玩够了就快回帮里,我随后就到。”他临走前仍不忘交代。 ““是。”楚伟轩和唐文彦没力的应道。 “还真不放心,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楚伟轩叹了口气。 “话是没错,不过这趟出来的确玩太久了,我看再不回去活动活动筋骨,帮里弟兄的武功都要超越我了。”唐文彦看着自己一身长工的装扮,恨不得快些回帮把衣服换回来。 “说的也是,找蓉儿帮我的忙还真不放心,她那丫头机灵归机灵,正事不知应不应付得过来,斌又不在,等于她当家了嘛!” 楚伟轩一想到那画面就觉得恐怖,一个丫头掌管大局,不就和易小雀在丐帮横行霸道一般? 不行、不行,得赶快回去控制局势!他不想再被女人管了。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南瓜子,我们几天没出去乞讨了,你看粮食这么多,吃都吃不完,我们丐帮可以改叫懒帮了。” 小豆子拍拍撑饱的肚皮,他现在一天吃五餐,快变成大豆子了,以后若要再出去乞讨,恐怕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对呀!上次史大哥给的银票还没用完,现在那个华龙帮帮主又一天到晚送菜送肉过来,最近好人还真多。”皮蛋说着又吃了一碗。 “可是自己煮东西还蛮难吃的,要不要干脆建间厨房,再请个煮饭的婆娘,这样我们只要每天等吃饭就行了。”铁头苦着脸喝下那一碗过咸的鱼汤,直觉得浪费。 “你想太多了。”其他的小乞丐异口同声的说。 “首先,我们没那么多钱请煮饭婆。”年纪稍长的李哥哥说话了。 “再来,这里可是丐帮,不是什么皇宫内院,煮饭都要请人,太夸张了吧!”南瓜子自许为不挑食的好小孩,他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吃的。 “还有,如果你要嫌的话,自己去外面跟别人讨煮好的,别在这里要吃又爱念。”负责煮饭的小豆子满腹委屈的噘着嘴。 “没啦、没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煮饭太辛苦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我不说就是了。”铁头见小豆子的泪光已在眼眶中打转,连忙好声好气的安慰他。 “真的?”小豆子破涕为笑。 “当然是真的,我们大家都喜欢吃你煮的东西。”皮蛋笑眯眯地又吃了一碗。 “不过,还好雀老大不在。”之前在一旁猛吃的小冬瓜,好不容易空出嘴巴讲话了。 “为什么?”李哥哥问道。 “老大最讨厌我们好吃懒做,就算有这么多食物,她还是会统统收起来,叫我们去市场检叶子。”小冬瓜最讨厌捡叶子了,一直蹲,腰酸背痛的,还不如要饭来得轻松。 “老大也是希望我们不要什么都靠别人,想要生存下去,自己还是得要有一些谋生能力呀!” “没错,若是有一天华龙帮帮主不给咱们送米送菜来,咱们就等着饿死吧!”铁头也赞成。 “但是当乞丐好可怜呢!不管是要饭还是抢莱叶,都会被人瞧不起。若是这些食物一辈子自动送上门那多好。” “是呀!我不求一辈子啦。但能不用工作就有饭吃,能持续愈久当然愈好罗!” “所以说,要是老大在,我们的好日子肯定就不会这么多了。” “没错,老大一定会去找那个好心的帮主理论,说什么瞧不起乞丐,我们自己会谋生,不用靠他好心等等。” “天呀!别来了,我还希望好日子过久一点呢!” “她现在跟着史大哥,应该也过得不错吧!想当初史大哥想多给我们一些银票,也是被她阻止的,好可惜喔,” “对呀!我也受不了老大的原则,哪有别人要给乞丐还不要的道理,我就不懂为什么我可以接受别人不吃的东西,却独独不能接受史大哥的心意。” “别说了,在老大回来前好好享受享受吧!” 小乞丐在屋内聊得高兴,屋外的人儿却红了眼眶。 小雀怎样也没想到,自己满心焦急的赶回来看看小乞丐们有没有饿着、冷着,却换来如此不堪的评价。 难道,自己以前教他们的那一套做人道理,对他们而言都是束缚、是恨不得早日丢掉的东西吗? 也罢,既然小乞丐少了她过得比较快乐,她也没有必要回来自找麻烦,还是回去找史仁斌,履行和他一同回去的承诺吧! 她悄悄的离开了山寨,没有惊动半个人。 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晃着,过往人潮熙熙攘攘,对她来说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只是晃呀晃的,直到一头撞上了一个大个儿的胸膛。 “抱歉。”她小声的说了一句,闪过他,继续往前走。 没来得及反应,下一刻,她就被扯回那个人的怀里。 “小雀,是我。”史仁斌当然希望她不要留在山寨,可也不愿意见到她这副落魄样。“你别难过了。” “我收回上次说过欣赏华龙帮帮主那席话,我现在只觉得他讨厌。”她幽幽的说。“你比他好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苦涩道。 天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称她的心、如她的意!他完全没有头绪了。 “为什么我认为自己付出了许多,却什么都失去了?”小雀头一次在他人面前流露出无助的表情。 “错不在你。”史仁斌定定的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罪恶感。 “我跟你回去。”她咬咬牙,只要能远离这里,去哪都无所谓了。 “我不勉强你,这次你自己决定吧!”史仁斌别过脸。 “你不想带我走!”她不懂,他的态度怎么和先前差这么多。 “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什么会和她在这里穷耗?他对自己都解释不清,怎么向她说明白? “那你就是愿意了?” “我本来就是要带你走的,但我怕你有一天会后悔。”他不相信她真的可以放得下。 “不会。”她肯定的说。 “也许你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就会后侮跟我走了。”史仁斌小声叹道。 “你说什么?” “没有,准备启程吧!” 也许是心情低落使然,这回连史仁斌都没发现,在前方的街角,有两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瞧。 第五章 “结果还不是回来了。”史仁斌苦笑着。 “都是我不好。”小雀低下头。 没想到花了几天的时间,又回到先前下榻的酒馆,心境却是完全不同。 “小二!给我们两间房。” 史仁斌可没忘记当初对小雀的承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姑娘家而言的确不好。 “嘿,大爷,小的这就去替你准备两间房。”店小二嘴上客气着,眼神倒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两个客官前两天才来住过,而且是睡一间房,这回又要两间房,他们的关系还真教人想不透。 况且那公子生得俊美,衣着华丽,像大户人家的子弟,而那姑娘的打扮简直像个要饭的,两人怎会凑在一起,也教人匪夷所思。 不过想归想,他也只是个店小二,不敢多过问,只好赶紧去铺床打扫。 “我若一个人行走,只需两天即可回去,但两个人脚程稍慢,大约要两天半的时间,你好好睡,明天还得赶路。”史仁斌替小雀吹熄了烛火。 “你让我吃饱,我便有力气,走多远都没问题。”她笑道。 “放心,不会饿着你,我就住旁边,有事记得来找我。”史仁斌交代完,便掩门离开。 小雀目送他的人影离去,若有所失的望着天花板。 为什么?她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害怕 好冷,她有点后悔先前对史仁斌讲了过分的话,真希望他现在可以陪她,就算是一下下也好。 她不想一个人 深夜。 门无声无息的开了,进来一胖一瘦两个人。 “是她吗?”胖子小声问。 “没错,不会错的!虽然打扮变了,模样可不会变。”瘦子就着月光,细细的端详了一下,确定的说, 小雀被细微的声音吵醒,她揉揉眼,不明白哪来的一股压迫感。 “糟!她醒了!”瘦子惊叫。 “不管了,咱们上!”胖子一急,整个人跳上床压住小雀。 “你是谁放开我!”小雀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姓柳的,你这个臭婊子,别假装不认识咱们兄弟俩,老子今天不拆了你,难消心头之恨!”胖子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 “对!别以为你换个衣服,把脸涂黑,躲得远远的,我就不认得你!”瘦子见胖子已将她制伏住,立刻从袖子抽出一把小刀。 “你看我们要把你剥光咧还是先把脸划花?反正时间多的是,就慢慢来好了。” “你在一旁等着,我先来。”胖子粗鲁的扯开小雀的衣襟,并将破布塞进她嘴里 小雀卖力的想挣脱他的束缚,无奈先前睡沉了,现在身子软软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不行,她怎么能莫名其妙挨骂还被欺负。 这天底下,只有她的字典中有霸道两个字,这回给别人抢了去,她是无论如何不会甘心的。 暂时停止挣扎,她只觉得胸前传来一阵阵疼痛,算了忍一忍就过去了,现在和他斗一点也不聪明。 “怎么啦,柳大小姐,放弃啦?先前不是威风凛凛的叫我们滚出你的地盘吗?怎么现在看起可怜兮兮的,是不是欠大爷我疼呀?” 胖子淫秽的笑着,看起来恶心毙了。 小雀别过头去,以免被他的口水滴个正着。 “喂!干吗不敢看我?不是想把我眼睛挖出来吗?怎么,怕了?”胖子不爽的扳回她的头。 怕?他再敢讲一句,就让他知道谁怕! 小雀索性也不回避他的口水攻击,反正他想被看,她就瞪得他毛骨悚然。 “你这是什么眼神?看什么看,再看我扁你!”胖子看到她凌厉的、想杀人的眼神,吓得一时忘了动作。 此时小雀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在心中默数三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力将膝盖往上一顶,恰恰正中胖子的要害。 “啊——”胖子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连滚带爬的摔在地上,哀嚎着爬不起来。 小雀将嘴中的破布挖出来,拉成长条,狠狠的甩在胖子脸上,马上就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 “好痛痛”胖子哭喊道,他没料到她除了使剑,还会别的杀人招式。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难伺候耶!”小雀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老娘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有人敢指使我,要指使也就算了,一下这样,一下那样,你到底是想怎样?” 她轻轻的拍了拍、又捏了捏他的肥脸。“下次,要干吗请一次讲清楚,我很没耐性的,还有,别再随便帮我改姓,老娘姓易,可不姓柳。” 听到别人把自己叫错的感觉糟透了,她就是她,没人可以取代。 正气愤着,忙着教训对她出言不逊的胖子,小雀压根没注意到后头。 瘦子拿着小刀,悄悄的走近分神的小雀。 “哇——什么东西刺中我好痛痛痛” 下一刻,瘦子手中的刀应声落地,他抱着不停冒血的肩膀,顾不得倒地的同伴,转身落荒而逃。 “等等我,等等我呀!”胖子一见苗头不对,已无暇理会满脸的鲜血,使劲挣扎爬起来,呜咽的跟着跑掉了。 史仁斌丢掉手中剩下的一支竹筷子,大步的跑到小雀的身边。 “呼,好险,我没看到后面。” 她一双大眼睛余悸犹存的瞪着窗外,深怕歹徒又再跑回来。 “没事了,还好我听见有人大叫。” 他不明白,她一个小女孩如何能够把那个大汉整得那么惨,幸好听到大汉的惨叫声,他才及时赶到,否则 “喂,你的表情干吗那么严肃,我又没被怎样” 她试着从刚才的情绪平复过来,勉强装出笑脸。 史仁斌显然没有因她的一席话而放轻松!眉头反而愈来愈紧。 “你怎么了?哪里怪怪的” 她顺着他的眼光往下看 “啊不准看!”她看到自己的胸口惨不忍睹的一片血红抓痕,而史仁斌正和她看到同一个地方。 她双颊倏地浮上两朵红云,死命的拉拢襟口,避开他直视的目光。 “这小伤,不碍事的。”她小声道。 史仁斌可不和她客气,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疗伤药,塞进她的手里。 小雀呆呆的看着手上的伤药,又看看紧抓着衣领的手,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不会吗?我来”再拖下去,她的伤口都要烂了。 史仁斌决计不顾她那捞什子的礼俗,拨开她碍事的手,径自在她胸前抹上透明的药膏。 小雀看着他专注的表情,心底一阵一阵的发热不知是痛还是热,总之,很难形容那感觉 他居然用手直接碰触她胸前的肌肤 而她,固然心里在尖叫,却没有把他推开,再送他个火辣辣的大锅贴,这世界简直是反过来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史仁斌抬眼瞧着她,声音低低的。 “啥?我在想什么?”她连忙拉回神。 “你现在一定想狠狠的揍我几拳,报复我的失礼,顺便泄愤。”他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轻易读出她眼中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的张大嘴巴。 天地良心,她可没说呀! “可是,我不会让你那么做。” 史仁斌眼神黯下来,小雀当然不会明白那代表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他的某种东西 无暇多想,她的唇已被牢牢的吻住。 “你”两人分开时,她仍然觉得天旋地转,脑海里混乱成一团。 “这就是亲吻吗?” 她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只听别人讲过,而且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还是跟他 “不是。”他摇摇头。 “那”是什么?小雀还来不及问,双唇又被他覆上。 这次不像刚才那样蛮横,他的唇软软的,轻轻柔柔的吸吮着她,仿佛在享受一块蜜糖般 “这才是亲吻。”他在早已瘫成一团泥的人儿耳边小声地说。 “啊!”她惊觉自己的双手正环着他,连忙放开,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你为什么”平日嗓门大得可以、说话又溜的小雀,这回却和结巴成了好姐妹。 面对她质问的眼神,史仁斌愣了一下,如大梦初醒。 许久,才道一声:“我很抱歉。” 飞快替她拉好衣服,他紧皱着眉头步出房间。 “搞什么、搞什么、搞什么!” 史仁斌在心中大骂自己太过鲁莽。 在他眼里,她还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可刚才怎会情不自禁的想品尝她的味道 也不知有没有吓着她,她才遇上了两个混球,明明需要的是安抚,他却在这种时候侵犯了她,该死! 小雀见他一副恼火的样子,心里画上了一堆问号。 刚才不是一切都很美好吗? 她不懂,不过是吃到点口水,就算对他来说可能有点恶心好了,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她倒很想再试一次呢!这次她会很专心、很专心。 可他似乎是没那个打算。 也罢,不过就是一个吻而已。 但心里还是有一点酸酸的感觉,说不在意 那是骗人的! 两间房内的人儿虽各自躺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倒是窗外忽而飘过一白髯飘飘的慈眉老人,连史仁斌都没发现。 方才的一切他都看见了,事情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美妙,只是小妮子受了点伤,想来真是心疼。 但愿姓史的傻小子懂得疼惜她喔!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原本在丐帮就逗留了太久,再加上启程后小雀半路逃回山寨,接下来又受伤,足足休养了十来天的关系,史仁斌回到帮中的时间,比他预定的几乎晚了整整一个月。 “我咧!就跟你说我的小伤死不了,你就是不肯,硬要我在那个破烂酒馆里住上十天,睡得我筋骨酸痛,这回又让我看到这么多人吵吵闹闹的,我真是后悔死了跟你一道回来。” 打从一进史仁斌他家大门,小雀便一直数落着史仁斌的不是,尤其对旁边一群鞠躬哈腰的人更是反感到了极点。 他是花钱不眨眼的凯子,这她清楚得很,但她从来没想过他家这么大,人这么多,闹哄哄的,仿佛他回家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想象同时听到几百声问候,应该是?得要命的事,但真正身处其中时,只觉得头痛欲裂。 “你忍一忍吧!就快到大厅了。” 史仁斌老神在在的安抚她。 “若是每天都得受到这种待遇,我今晚就回山寨去!”她仍是捂着耳朵,拒绝接受所有的嗓音干扰。 想当然耳,她压根儿没听到那些汉子及丫头一声声的“帮主好”叫的是多么热切且崇敬。 “我会吩咐他们以后安静些。” 史仁斌仍是笑笑的答。 “哎呀!好可爱的小姑娘,怎么老捂着耳朵?” 才踏入大厅,便冷不防有个紫色身影灵活的从门后跳出来。 小雀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个人来,着着实实惊得倒退了几步。 “别怕,我叫韩蓉;你呢?” 这个看起来比她年纪稍长一点的紫衣姑娘,有着落落大方的笑容,让小雀顿时去了不少戒心。 “我易小雀。” “嘻嘻,原来帮主捡回了只小麻雀,来吧!大家都等着见见你呢。”韩蓉说着便指向里头。 小雀这才发现大厅左右已坐满了两排人,而正中央坐的正是刚才在她们对话时,已先行进门的史仁斌。 小雀狐疑的看着这浩大的场面,不解的回头看向韩蓉。 “你刚才说他是什么来着?” “你说斌吗?他是咱们华龙帮的帮主呀!怎么,难道他没告诉你吗?” 这就怪了,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天,竟连这都不知道,真不晓得斌在想什么。 “帮帮主?!”小雀张大嘴,不敢置信的往前瞧了瞧,正厅的最上头挂了块雄伟的匾额,上面正是题着“华龙帮”三个大字。 “小雀,我看你和斌还得好好认识认识,咱们先过去吧!”韩蓉一把牵起小雀的手,就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等一下,我自己走。” 小雀抢先韩蓉一步,朝史仁斌快步走去。“搞什么,死人冰!你就是华龙帮的帮主,却从来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安什么心呀?” 她鼓着腮帮子,左手叉着腰,右手毫不留情的指着史仁斌的鼻子开骂,像极了一只茶壶。 “死人冰?”全厅内的人一齐惊呼出声。 从来没人敢这样对帮主说话,怎么这个不知从哪来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大胆。 “放肆,这里岂容你这脏丫头撒野!” 史仁斌身旁的随从王彪,见到主子被个小女孩侮辱,气得想过去砍人。 “王彪,别胡来。” 史仁斌没开口,倒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制止了他。 “可是”王彪仍是一脸杀人样。 “听令!” 这声音充满威严,王彪愣了会儿,也只好退下。 耶?这里居然会有人帮她说话,怪了。 小雀往声音处望去,不看还好,一看可真傻了眼。 “楚伟轩!” 可不是吗?那个嬉皮笑脸的人居然也是华龙帮的人,到底还有多少事她被蒙在鼓里? 真是气死人了! 见他挤眉弄眼的朝旁边猛瞧,小雀又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你你你你不就是那个发米的长工吗?”见到唐文彦也在席内,她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该不会她身边的人全都是华龙帮的走狗吧! 光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全身冒冷汗,连忙回想自己到底说过华龙帮多少坏话 这下可好,先前所有骂华龙帮的话,史仁斌应该早已一字不漏的听进去,这样看来,她大概很难活着走出这里了。 抬眼见唐文彦一副正经八百的打扮,一身华服,她的气又上来了。 “你该不会是有变装癖吧!这里好好的生活不过,大老远跑去充当米贩,这样耍我很有趣吗?” “喂,天地良心,你以为我喜欢放着这里悠哉的日子不过,跑到你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扛米袋吗?还不是死人冰”唐文彦猛然注意到自己被小雀传染这种大不敬的叫法。连忙噤口,顺便瞄了一眼史仁斌的表情。 幸好幸好,他没动怒。 “既然我决定带你回来,就会想办法照顾好寨中其他人的生活。”一直摆着一副酷脸的史仁斌终于开口说话了,原来不管是施米还是之后的举动,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不等她开口,他又接下去说:“这位是易小雀,咱们新来的伙伴,各位兄弟要把她当自己人看待,晓得吗?” “是!帮主。”所有的人异口同声齐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险些把小雀的耳膜都震破了。 好有权威喔!敢情他平时那张冰山脸就是这样训练出来的吗? 小雀愣愣的看着史仁斌。他在帮中这么受到拥戴,在外头却被她呼来唤去,没事还会挨骂,这他没趁月黑风高的晚上把她宰了,简直是奇迹。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伟轩、文彦,你们跟我来。”史仁斌从大椅上站起,稳健的前门口走去。 “喂,史仁斌”小雀喊了他一声,他却连头也没回一下。 “有事私下来找我,以后不要在大厅里嚷嚷。” “哼!?什么? ,不过是随便叫叫而已。” 小雀看着他冷淡的离去,心里头直觉得不舒服。 不会吧!他在记仇?因为她刚才指着他鼻子大吼大叫? 唐文彦和楚伟轩先后跟上史仁斌的脚步。 “斌,什么事?”唐文彦觉得奇怪。斌每次外出回来总是找伟轩商量帮内事务,怎么这回连他都有分啦? “你以后最好少学小雀这样叫我。” 史仁斌回头低声的说,不过听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你找我就是要说这个?”唐文彦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小事斌居然会放在心上? “没错,我还有事要忙,你可以先走了。伟轩,跟上。” “是。”楚伟轩回头瞄了唐文彦一眼,耸耸肩,一副没奈何的表情。 “为什么只有那个小妮子能叫?我却不行,真是不公平。”被台风尾扫到,唐文彦也只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算了,还是去和弟兄们练练功比较实际。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我说咱们帮主就是这个样,你别太介意。”韩蓉追上闷闷不乐的小雀,安慰道。 “我知道!以前也见识过。” 她不懂的是前几天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人跑哪去了,难道回到了他的地盘,她就变得不屑一顾了吗? 就算先前她不知道他是华龙帮帮主好了,他也不该在短短的时间内变个性子来耍弄她吧!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斌是一帮之主,总得在弟兄们面前有些威信才是。”韩蓉对小雀笑了笑。 她对这个小姑娘的心直口快欣赏得紧,即使斌待属下如手足,也从没有人敢在大厅上公然挑衅他。 不管怎么说,小雀这个朋友她是交定了。 更何况,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斌会无缘无故的带个小姑娘回帮里。 “来,我给你介绍。”韩蓉拉着小雀转身面对正厅。 “华龙帮以正厅为中心,共有五个堂分其周围,分别是金统堂、银镇堂、白轮堂、黄缃堂、红缨堂,其余还有许多院落,如辔院管马、绋院治丧等。” “真复杂。”小雀吐吐舌头,在她看来,给每栋楼阁取名字是极其怪异的事,不如华龙帮一切从简,学学丐帮,取个“钱帮”怎么样? 蛮贴切的不是吗? “不会,其实从字面上就可以知道每个堂、院在负责什么,很简单的。统,统领的意思。金统堂负责训练华龙帮帮外所辖地域的卫士,事实上你之前所见那位施米的男子唐文彦,就是金统堂的堂主。” 虾米?那个一脸“长工”样的人居然也是一堂之主,而且听她这么说,好像来头还不小的样子。 小雀在心中暗叫不妙。这个帮怎么随便一个人都做到堂主,难道他们没人才了吗? 韩蓉见她一脸“糟了”的表情,只是笑笑。 华龙帮的主要成员太年轻了,从以前就受到很多质疑,不过不管别人怎么看,华龙帮稳坐第一大帮并不会引起太大争议。 “缜,取其谐音,诊疗的诊,银缜堂的堂主安衍,是帮里的大夫。” 经纶!原意为整理蚕丝,引申为规划、治理的意思。白纶堂堂主你也认识的,楚伟轩,他的职责相当于副帮主。 “缣缃,就是供书写用的细绢,多借指书册。黄缃堂的职责是管账!目前没有堂主,账目则由斌和伟轩一同管理。” “最后,红缨是一种武器名!在长柄的一端装有尖锐的金属抢头,枪头和柄相连的部分装饰着红色缨带。我手上这支枪就是红缨枪,我的职责是训练护卫帮内安全的勇士。” “你就是红缨堂堂主?”小雀惊讶地张大嘴巴。 她她她和自己年龄相去不远吧?怎么可能负起训练一批大汉的责任? “正是。你可别小看我,我的武功不错的,在这帮里,只输一人。” “谁?” “就是帮主呀,其他的顶多和我打平。”’韩蓉的语气中有几分傲气。 “真的吗?”小雀看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才道:“同样是女孩子,我倒想领教领教。” “你?跟我?”韩蓉没料到她会想跟自己比试。 “对呀!好久没活动了,不晓得退步多少。”她边说边挽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到比武场,你挑样兵器吧!” 韩蓉心里虽不明白。不过还是依了她,总之等会儿只使个三分力,应该不至于伤了她才是。 小雀在兵器架上,毫不犹豫的拿了柄长鞭。 “你确定吗?长鞭可不是你想象那么好使。”韩蓉见她拿了几乎没人使用的长鞭,着实大吃一惊。 “放心,这东西,我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她解开长鞭“飒”的一声挥在地面上。 “开始罗!”韩蓉见小雀这模样,也就放心出招了。 “我奉陪。” 两个灵活的娇小身影斗得天昏地暗,半个时辰过去了,仍未有停歇的迹象。 韩蓉惊讶于小雀的鞭法虽见小小生疏,不攻只守,可光是这样她竟也近不了她的身, 长鞭的劲道就像一股厚墙将小雀保护起来,而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枪法,这下完全起不了作用。 这样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为顾及下午还得和弟兄们练功,需保存一些体力,韩蓉首先喊了停。 “呼,还好你喊停,不然我的骨头都要散了。”小雀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把鞭子一甩,就大剌剌坐到地上,休息了起来。 “好功夫,小雀,你真是深藏不露。”韩蓉由衷的赞美她,一改之前认为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印象。 “还好啦!用来防身还挺受用的。” “你师父是谁,竟教得你一套好鞭法,说来听听。”韩蓉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显然对她的事十分好奇。 “哪来什么师父,这是我娘教我的。”十几年前号称“神鞭大盗”的卓曼俐,早将毕生的武功招式尽传小雀。 只是她不希望因为小雀的鞭法让自己的行踪曝光,因而交代她只能在紧急时用来防身,千万别使给不相干的人看。 这也就是她先前为什么可以让酒馆那胖子的脸开个大口子的原因。 只要是条状物,不论是布条或腰带,她使来都手劲惊人,一不小心,甚至可能会使对方丧命。 她承认太久没练功,真的退步了很多,不过今大实在太畅快,她几乎将娘的叮咛全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娘真厉害,改天教教我怎么样?红缨枪使久了,我也想换个新鲜的玩意儿。” “我教你就好了,那你也得教我枪法,我除了长鞭,啥都不会。” “那自然没问题。”韩蓉爽快答应。 “还有我会武功的事,可别跟其他人讲,娘不希望我对外宣扬,你知我知就好。”小雀比出嘘的手势。 “放心,帮里的人都忙得很,非练功的时间,不会有人跑到这来啦,你大可安心。”她保证道。 两个姑娘兴高采烈的互相指导起来,后方不远处却有一双玩味的眼神 这小妮子会武功,而且还不算差,难怪那晚酒馆的胖子会吃了大亏。 可是,她却没有让其他人知道。 最重要的是,她也没告诉他,这让他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丫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第六章 “这个,给你换上。”小雀才在屋里休息没一会儿,史仁斌便推门进来,手上还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裳 “哎哟!史大帮主还有时间理我啊?”小雀记仇记得紧,头也不回的冷哼道。 “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不过,大厅是谈正事的地方,还是得有点分寸。”他好言解释着。 “反正以后别这样对我说话,我听不惯。”怎么说自己也曾是一帮之“代帮主”地位和他没差多少。 不过她压根没想到,自己之前也在大厅上凶巴巴的数落他的不是,要是以前,他早将她“正法” 了,还会亲自拿衣裳给她换吗? “好了,沐浴后换件衣服,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史仁斌转移话题。 “不要,我身体痛死了。”小雀捶着肩,一脸苦瓜样。 “我对穴道有研究,要不要试试?” 史仁斌知道她这身子骨太久没活动,方才和蓉儿一番较量下,肯定会全身酸痛。 “真的假的?”不会吧!难道,当华龙帮帮主的条件之一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吗? “真的,不过你得先洗干净。” 史仁斌把衣服交到她手上。 小雀看看他,希望还有“讨论”的余地,最后还是在他坚持的眼神下屈服了。 “好啦、好啦!洗就洗。”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踏出门。 是真的很用力的“踏” 出门喔!门槛都差点给她踩破了。 约莫一刻钟,小雀左躲右闪的摸进房间。 “喂,你给我这是什么怪东西,绑手绑脚的,我穿不惯。”小雀低声抗议着,深怕让别人看到她这副蠢样。 “很好看不是吗?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样。”史仁斌眯起眼,赞叹的打量着她。 “我想穿像韩蓉一样的衣服,多帅气。”那种劲装才是女孩子最好看的打扮。娘以前都穿成那个模样。 “也好,不过我得去替你订几件,你就先将就一下吧!” 早知道她无法习惯一般姑娘家的打扮,他也不勉强。 “喂,冰人,这衣服是谁的呀?”两人之间有了一段小小的沉默,小雀想了半天,好不容易开了口。 “我妹,史世芸。我会介绍她给你认识的。”敢情这小妮子也会对他身边的女人好奇? 至少这证明了她的神经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大条,这或许是件好事。 “你有妹妹?” “对,她和你年龄还蛮接近的,我想你们会很谈得来。”何止年龄,连大嗓门、话多的性子都有点像。 说着史仁斌的手已从背后搭上她的肩,让毫无预警的小雀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你你干吗没事碰我?”她涨红着脸,惊慌道。 “史某替你拿穴道。” 这丫头年纪轻轻,怎么老是忘事? “哦!我差点忘了。”其实是根本忘了。 “我知道。”史仁斌无奈道,双手在她肩上慢慢按起来。 “等一下有点痛”小雀闷哼一声。 “抱歉。”他减缓了手指的力道,从肩头、背部、腰渐渐往下移。 没想到史仁斌还真有两下子,小雀在他的“服务”下,不知不觉趴到桌上,舒服得几乎快睡着。 “嗯”她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可听在他耳里,竟是一种撩人心弦的声音,仿佛在引诱他似的。 史仁斌停下了手的动作,闭起双眼,许久才张开,凝视着已然熟睡的小雀。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应该先让她到床上睡觉,才不会着凉。 他在小雀身边比划半天,不知该怎么扶她起来,又不至于吵醒她,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往床铺走去。 仔细的替她盖好了被子,正要离开时,他发现自己的腰间系带竟被小雀紧紧的握着。 他微微皱了皱眉。 她是真的睡着了吗?怎么一个不省人事的人抓东西还抓得这么准? 轻轻的将系带从她手中抽出。才松一口气,不料她又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了他的袖口 而且这次是两手。 “不要走”她喃喃呓语道。 史仁斌瞠目望着小雀无邪的容颜,终于压抑不住这几天以来对她柔软唇瓣的想念,俯身下去吻住她。 他的舌头轻轻撬开她的唇,不住的吸吮、舔舐,极尽缠绵。 “唔”甜腻的声音自她喉间传出。 她丝毫不做作的纯真性感,差点引爆了他的亢奋。 “斌我爱你”她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也是”他像着了魔似的回话。 她知道是他!她说她爱他 小雀自始至终死命的抓着他,让他真切感觉到自己被强烈的需要,情不自禁的将手探进她的领口,感受她细致肌肤传来的温暖。 她身体不安的扭动着,仿佛在习惯他的触碰,史仁斌按捺着欲望在她身上寻宝,温热的双唇也顺着她的颈项慢慢向下滑。 也许是全身的温度节节升高的关系,小雀原本健康的肤色浮起了淡淡红晕,煞是好看。 “小雀你美得不可思议”史仁斌着迷的呢喃。 当他发现小雀也开始学着拉开他的衣襟、在他身上摸索时,他知道是该喊停的时候了。 以一个长长的、但不激情的吻作为道别。 他咬紧牙关放开抓住她的手,静静的退后。 也许他真的走得太急,压根儿没注意到小雀的双手仍紧抓着地的衣领。 一声“哎哟!”将他唤回到现实。 小雀竟跟着他一齐移动,因此硬生生的摔下床。 “好痛呜”小雀缩成一团,小声的嘤嘤哭泣着,简直把他的肠子都哭得打了好几个结。 “乖不痛都是我不好,没注意到你的情况。” 他歉疚的小心将她抱回床上,低声安抚了一阵,直到她哭累再度进入梦乡,才静静的掩门离开。 看来今晚又要失眠了。但他很在意小雀刚刚讲的话 她真的会爱他吗?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早上。 正厅的会议进行到一半,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史仁斌和四位堂主的对话硬生生打断。 “喂。死人冰,我有话要问你。”小雀才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人,横眉竖目的冲着史仁斌道。 史仁斌被她的出现吓了一跳,本还在担心今天和她见面会有一些尴尬,没想到才一大早,她竟自个儿找上门来。 怪的是,厅上四个堂主居然没有人出声制止她放肆的行为,似乎对他俩一天上演一出的闹剧很感兴趣。 “昨天是你扶我到床上睡的吗?” “小雀,这个问题不适合在这里讨论。”史仁斌一反平日的沉着,拉过小雀,在她耳边低声的说。 “在哪还不是一样,你的规矩可不等于我的规矩!”她哼了一声。 “是呀、是呀!小雀不算是华龙帮的人,可不用守咱们的规矩。” 韩蓉马上附议道,她可不愿意为了一点小规矩,而错过小雀对帮主呛声的精彩片段。 “我问你,你是不是趁我睡着以后,偷偷打了我几拳?”小雀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仿佛认定是他干的好事。 “我?怎么可能?”他若要打她几拳机会多的是,何必要等她熟睡后? “那为什么我背痛得要命?昨天你替我拿穴道前还没这么严重。”难道是他技术太差,当下没感觉,过后反而更加严重。 “拿穴道?!”其他四人皆异口同声惊道,不敢相信的瞪视着史仁斌。 “斌,是真的吗?”唐文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若是真的,也太不公平了吧!我和你兄弟这么久,还没听说过你会帮人拿穴道。这一向不是安衍的工作?”楚伟轩酸溜溜的说。 “斌的学习能力强。我替他拿个几次,他就学会了九成。”与其他三人年纪相仿,却多一分沉稳气息的银缜堂堂主安衍想了想,倒也觉得没那么值得大惊小怪。 “三位大哥,重点不在斌会不会拿穴道吧!而是他对小雀很偏心喔!”韩蓉神秘兮兮的冲着两个人笑。 “喝!这倒是。斌,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唐文彦对男女之事根本是一知半解,简直像个学堂里的学子,想从夫子那学点毛皮。 史仁斌面对大伙你一言我一句的轰炸,也无心继续留在大厅了,他一语不发的拉起小雀的手往外头走。 “奇怪,这么简单的事你大可直接讲清楚。”小雀挣脱被他握得有点疼的手腕,埋怨道。 “我只要你回答是或不是,又没要耽误你很多时间。”干吗非得避开其他人,真是搞不懂。 一直到了小雀的房门口,史仁斌才定定的看着她,阴沉沉的开口。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什么什么事,我只知道你一定是偷偷打了我,不然为什么我今天差点连床部下不了?”手臂和屁股上还各有一块痛得要命的淤青哩! “我没有,也不可能打你。”他有些火了。 她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 那表示昨晚那让他一夜难眠的告白,也是梦话罗? 而他却当真可恶! “我只知道你替我拿穴道,然后我就睡着了,接下来的事应该你最清楚。你该不会告诉我,我身上这几处淤青是我自己弄的吧?” “算是。”他老实讲。 “你”没料到史仁斌当真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小雀听了差点气死。 “好好好,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很清楚我这身伤是哪来的。现在,请你仔仔细细的让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吗?” 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她还等着看他露出狐狸尾巴哩! “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史仁斌冷冷的笑着,让小雀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寒意。 “先说好,你若不能让我心服口服,可得好好的道歉,外加叫我一声姑奶奶。”小雀先开出条件。 “我一定会。”史仁斌很认真的说。 小雀顿时愣了一下,他是说一定会让她心服口服?还是一定会道歉? 不管了,对于赖皮功,在教导小乞丐的时候她早就练到出神入化,看他还能有什么花招。 今天就让他“破功”看他以后还?不?。 “你,先到床上去。”史仁斌指挥道。 “哦!到床上去。” 为了让他无话可说,小雀倒也乖乖照做。 “然后,这个你拿着。”史仁斌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腰带上。 “拿着了。” “你昨天就是这样死赖着我不放,先是抓腰带,再来抓袖子,我根本就走不了。”史仁斌指证历历。 “你该不会是为了要让我放开,就狠狠的揍我几拳吧。”这就对了嘛!讲了这么多,还是他的错。 “我可没有揍你,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如果说你没揍我的话,那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他。 “你真的想知道?”他的目光闪着难以解读的光芒。 “废话!”她没有思考便回答。 “那我就失礼了。” 史仁斌说着,便以非常迅速的动作将小雀压在床上,吻住了她。 事出突然,小雀根本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这个狂人,每次说吻就吻,从来也不事先知会一下,她可不希望被强吻变成一种习惯。 史仁斌知道她不专心,那可不成,她得和他一样投入才行。 他将她紧握在他袖口的手放上衣襟。 “替我解开。”他命令道。 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偏不!小雀在心里犯嘀咕,小手半天动也不动一下。 史仁斌见她这样,倒也不以为意。 她不会?那就由他先示范吧! 意识到他的大掌巳然轻松的探进她的衣襟内,她惊得想往里头闪躲,不料他的双腿已抢先一步箍住了她的身体。 “你今天表现很差喔!一点也没有昨晚的热情。”史仁斌一面自己脱下外衣,一面埋怨道。 “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真的不记得曾经和他上演这么激情的片段。 “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他肯定的允诺。 “不用了哇!”小雀见史仁斌已将上身衣物脱得精光,露出精壮的肌肉,羞得忙用手遮住眼睛。 “上次不是挺爱看,怎么这回倒害羞起来?”他指的是在溪里头那次,有个小色鬼色迷迷的盯着他的裸体直瞧,他可没忘记。 “不一样。”她仍是遮着眼,含糊不清的回了他一句。 “一不一样,要仔细比较过才知道,你这样逃避我,会让我以为你讨厌我。” 史仁斌完全没了平日的严谨,他只觉得逗弄这小丫头是件再有趣不过的事,他爱煞了她为他而慌乱的表情。 “你这个色情狂,爱不爱穿衣服是你的事,我警告你,以后吻我要先知会我一声,不然我肯定把你舌头咬下来。” 虽然觉得几乎抵挡不住他的热情,但她说话仍是凶巴巴的,企图让自己即使处于弱势,也不至于被他一口吃了下去。 “哦!那么我现在要吻你了喔!” 史仁斌贼贼一笑,猛然吞没了她冲口而出的抗议。 “死人冰”她诅咒了一声,听起来却像蚊子叫。 “距”他可不想再让她破坏气氛了。 就像昨天一样,他吻着她的唇,慢慢的往下滑动,滑过了她美好的颈项、耳垂、肩、浑圆的胸脯、细腰 小雀被他迷惑了,只能紧紧的攀着他厚实的肩膀,无助的喘息。 “等一下我受不了”他身上的热度几乎灼伤她,像受到炼狱之火的煎熬,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我知道”不能再继续了,史仁斌抬眼望着她已然半裸的美丽身躯,强迫自已就此打住。 在她不解的眼光下替她拉好衣服,他紧紧的拥她入怀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放手,还她自由。 “怎么啦?”看到她一脸怔忡,他不禁替她担心起来。 是惊吓过度吗? “死冰人!”她突然回过神,对着他的耳膜大吼一声。“我还没同意,你就吻我,你犯规!” “我哪知道,你只有说要先知会一声,可没说要经过你的同意。”史仁斌同她装傻。 她回复得也太快了,这是否意味刚才灌的迷汤还不够多呢?他认真的检讨起来。 “哼!真不知道你这个帮主是怎么当的,个性真差。” “我个性差,那刚才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他没好气的啐道。 秀色当前却没把她一口吞了,天底下有几个男人像他这么君子? 恐怕用五根手指就数完了。 “你刚才的行为已经很过分了。”她又不是他的谁,为什么总是得接受他的骚扰? “你明明也很享受,不是吗?”他又恶意的想挑逗她。 “我”小雀顿时哑口无言。 或许吧,毕竟从来没有人可以让她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只能盲目的应从,他为什么可以轻易撩动她?她不懂。 不就是一样的身体、一样的手、一样的嘴,这些她也有呀!可他的就是有一种魔力,让她失神到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好啦、好啦!豆腐也让你吃完了,可你还是没告诉我,为什么一早起来会全身酸痛?” 就算自己无意识的和他玩了一个晚上的亲亲,也不应该会玩出这么严重的淤青呀! “很简单,因为你硬抓着我的衣袖不放,我走时没注意,你就跟着摔下床了。”他简单的用两三句话带过。 “什么?我自己掉下床,就这样?”她不敢相信的大喊。 “没错,昨晚你还抱着我哭好久。”想到她嘤嘤哭泣的样子,他还没来由的心疼了一下。 “那你之前和我是闹着我玩罗?”不会吧!从床上摔下来的确是个很合理的说法,那他也不必从头到尾和她演练一遍啊! “是你要求仔仔细细的让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只好多花一点时间向你解释了。”他一脸无辜样。 “话是没错但你不会自己衡量一下吗?”他真的是帮主吗?是帮“猪”吧,这么笨! “不会。”反正该做的都做了!现在讲什么都来不及了。 “好好好,算你狠。”反正自己再修练个十年也斗不过老奸巨猾的他,她认了。 小雀忽而注意到他的脸泛着不寻常的潮红,不由得伸手触碰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烫?” “没事。”史仁斌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迅速整理好衣服。 “正午时记得出来用膳,我还有事要忙。”他说着便匆匆离开了客房。 用力的捶了一下屋旁的老树,史仁斌闭上眼努力让自己降温。 果然男人是不能逞强的,再这样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忍不住抱了她。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帮主,柳员外送布匹来了。”正厅上,一人来报。 “稍待一会儿,我马上到。” “是。” 偏厅上。 “帮主,老朽给您送东西来。” 这次华龙帮订的货可真奇了,姑娘衣裳的布料比往常足足多了一倍,想必是有贵客临门了。 “多谢了,还劳世伯您亲自跑一趟。”史仁斌对柳行的敬重自不在话下。 因为华龙帮的老帮主和布商柳行是从小一起长大,五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因此华龙帮所有成员的衣裳都是先向柳行订了布匹,再做裁缝。 而柳行从来也不占华龙帮的便宜,几乎都只以比原价高一点点的价钱售出,好在华龙帮每回出手都很大方,也算是柳氏布庄的一大经济来源。 “哇!哥,好多漂亮的绫罗绸缎,柳伯怕,你最好了。”一个身着粉红色美丽衣裳的姑娘跑进来惊呼道。 “世芸这么乖,柳伯伯当然拿最好的布匹给你做新衣。”柳行看到史仁斌的妹妹,和她女儿一般年纪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 “她会乖吗?别一天到晚给我惹麻烦就好了。” 史仁斌笑道。 “谢谢柳伯伯。”史世芸才不管哥哥嘲笑她,径自一头钻进成山的布匹中寻宝。 “哥,我喜欢这个。”她指着一块样式很简单、像湖水般绿的布料。 “那不是给你的。”他摇头拒绝。 “是要给蓉姐姐做功夫装的吗?”她早想和蓉姐姐一般穿那种又帅又挺的衣裳,无奈大哥死也不肯,非得把她打扮得像个娃娃。 其实就是想让她行动不便,连爬树都会滑下来吧!大哥那点坏心眼,她怎么会不知道。哼! “也不是。” “咦?”这就奇了,难不成帮里出了个娘娘腔,要同她们姑娘家抢衣裳?_ 转念一想,她贼贼的笑了。 “哥,该不会是要给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的吧!我去偷看过她,她好可爱。” 史世芸成天无所事事,只得到处溜达,一听说有个小姑娘进帮里头来,当然得先去一窥究竟。 “没错,你以后别偷偷摸摸的看她了,去和她说说话。不然她也怪闷的” “原来帮主多了个贵客,难怪这次好大的手笔。”柳行仔细的打量这个贵为一帮之主,却没有丝毫傲气的年轻人,心里头着实满意得紧。 “世伯见笑了。” 史仁斌微微颔首,随即唤人道:“请易姑娘来一趟。” 不一会儿,有人来报:“找不着易姑娘,可能是同韩姑娘上市集去了。” “也罢,世伯难得来一趟,不如留下来共进晚膳如何?”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有什么需要再吩咐。”柳行唤着随行的家丁,将原先装布的空箱子扛起。 “那晚辈就不送了,世伯慢走。” “别再世伯世怕的叫了,咱们都快成亲家了,还客气。”柳行笑呵呵的摇摇手,带着一帮家丁打道回府。 亲家?和谁呀? 史仁斌愣了一下。他没听错吧?刚刚柳行的确说了亲家两个字。 该不会是他那老来闲发慌的爹娘干的好事? 不行,他得去问个清楚。 第七章 “当然是真的,你世伯待我如兄弟,我们两家结为亲家本就是迟早的事。” 华龙帮早已不问帮务的老帮主——史怀天,这会儿正一面嗑瓜子,一面理所当然的回答怒气冲冲的独子。 “爹,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可别指望我会娶那个柳家的小姐,想、都、别、想!”他咬牙切齿道。 “你该不会是对那个从外面带回来的野丫头动心了吧?”史怀天一语正中要害。 “这是我的事。”他愤怒的低吼。什么野丫头,打从她进帮爹就不闻不问,这他认了,现在连他娶妻的事都要过问 这岂不是摆明了跟他过不去。 “你认为是你的事,可是婚姻是两个家族的大事,是不能儿戏的。” “你也知道婚姻不能儿戏?”他冷哼道。 爹虽然仍住在华龙帮,可自从娘死后,早已不过问帮内事务,这回却没经过他的同意就定了这门亲事,可真是奇了。 “总而言之,你娘生前曾看过柳家小姐一眼,喜欢得紧,老念着要她当咱们史家媳妇,算算她芳龄已届十七,该是时候了。”史怀天长叹一声,他现在惟一能为死去妻子做的,就是替儿子娶门她中意的媳妇了。 史仁斌的眼中隐含风雨欲来的气息,他就知道爹会拿娘来压他。 娘生前最疼他,他从来舍不得忤逆娘的意思,惟恐惹来娘一个伤心的眼神!若是这门亲事是娘生前的遗愿,可真教他左右为难了。 “怎么,愿意了?”史怀天怎么会不了解自个儿的儿子,遇到棘手的问题,抬他娘出来准没错。 老伴呀!为夫的也不愿意你在九泉之外还记挂着人间事,但这蠢儿子还真是难搞。 你说,他要真娶了那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可怎么得了? “不。”他语气坚决。 要是娘真有灵,才不会随便左右他的意思。 “好,爹知道你脾气硬,毕竟要说服你这一帮之主也不是件简单的事,但你别忘了,爹也曾是一帮之主,爹也有爹的原则明儿个午时,你世伯希望让你跟映烟见上一面,你一定要去。” “如果我说不呢?” “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你不去,我会叫你带回来的那个野丫头滚;去了,一切好谈。”他下了最后通碟。 “我去,但见了面,以后的事你不能再插手。” 史仁斌无奈地别过头去。 “去了,再说。” 史尽天也是只老狐狸,不让两个年轻人见见面,怎么知道有没有可能。 无论如何,总是要先踏出第一步嘛!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柳家 “映烟,你要出去?”柳行见宝贝女儿一身劲装准备出门,硬是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拦阻。 “没错。”冷冰冰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一点温度。 “可是那史家公子等会儿就到,咱们不能爽约呀!”柳行好言好气的和她讲道理。 “关我什么事。”她头也不回地道。 “烟儿,听你爹一次吧!”柳夫人苏元元也拿她这女儿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一切都要怪他们相信那算命道士的话。 烟儿这早几年在山上修行,几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把她接回来了,她却无论如何不能原谅他俩先前的所作所为。 “我知道我和你娘当初亏待你,可是,你要给我们弥补的机会。史公子会是最好的丈夫人选,你就相信爹一次吧!”柳行几乎已经要向女儿磕头了,女人一生的幸福便是觅得好夫婿,难道她从来不这么想吗? 还是只要是他选的,她都要嫌? “爹,我讨厌男人,永远都讨厌,你不要再和我谈有关婚嫁的事了,女儿不想听。”她的语气似乎是较缓和了,但依然很坚定。 自从八岁那年被几个混混轻薄过后,她开始努力习武,不让任何男人靠近她!当然,除了爹爹。 她一身好武艺让许多鼠辈吃过闷亏,之前想调戏她,那一胖一瘦的两个人,可能是有史以来被教训驯得最惨的。 谁教那天她刚巧得知爹想将她许配给那个姓史的,即使刚好有两个人给她练剑出气,她还是足足气了一个多月。 没想到噩梦还没结束,今天竟然安排他们见面! 她要和他见面,她就不姓柳。柳映烟恨恨的发誓。 “这”柳行没料到女儿讲出这种话,一时傻了眼。 “烟儿,娘给你下跪,只求你见他一面,娘实在不忍心见你一直将自己封闭下去呀!”苏元元突然双膝一曲,向女儿跪了下来。 她是真的想要女儿幸福,希望有一个爱她的丈夫,能将她从冷冰冰的世界拉回来,可她连第一步都不肯踏出的话,怎么可能获得幸福呢? “娘!”柳映烟没想到娘会这么执着。 “烟儿,爹也给你跪了,只求你见那史公子一面。”他扑通一声跪地,老泪纵横。 “你们”柳映烟用力的咬了下唇,闭起眼。“你们起来吧!女儿答应就是。” “真的吗?太好了。”两人喜出望外的喊,赶忙互相搀扶着站起来。 “爹给你找件合宜的衣服去,等会儿好见史公子。”柳行兴冲冲地往外走。 “不用了,如同你们要求的,我见他一眼就走。”要是他是个赖皮鬼,死黏着她不放的话,就别怪她下手太重。 “好好好,一眼就一眼。”柳行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总之女儿肯点头,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 “老爷,史公子到。”家丁前来禀报。 “请他稍等,奉茶。” “是,老爷。” “烟儿”柳行回头担心的望一眼。 不料,柳映烟反而率先往正厅走去。就让她会会这个姓史的男人吧! 原本以为在柳行这种爹的调教下,会看到一个娇柔听话的姑娘,不料她竟穿着一身合适的蓝色劲装,俨然一副江湖中人的打扮。 “姑娘你好,在下史仁小雀?!”才稍一颔首,抬眼看清她的长相,他不禁失一声叫道。 “原来公子名叫死人哪!还真是少见。”柳映烟讨厌他那直勾勾的眼神。非常讨厌,即使他一开始真的称得上风度翩翩。 “小雀,你”史仁斌定定的看着她。没错,是小雀,可她那冰冷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小雀,你叫错人了。” 她的语气几乎是瞬间结冻,教人忍不住打起寒颤。 “怎么可能,你们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及口气外。 “好了,我已经照我爹娘说的,见你一面,现在我要走了。”说着,柳映烟便往门口走。 “等一下。”他冲上前抓住她的肩膀。 史仁斌也没忘记自己说只见她一面,可现在情况不同,这太奇怪了,他非得问清楚不可。 “你这无耻小人,看剑!”柳映烟说着就从腰间抽出亮晃晃的短剑,想也不想的往他手臂砍去。 史仁斌一惊,及时闪开,她乘隙一使轻功,便不见了踪影。 “史公子,烟儿她?”两老匆匆赶来,没料竟已不见女儿踪影,只留下看起来十分震惊的史仁斌。 “令千金有事先走一步,我想我也该回去了。” 这女人下手好残忍,仿佛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同样的脸孔,却和小雀有着南辕北辙的性于。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喂,死冰人,你不要再发呆了,都快变化石头了,你知不知道?”小雀没好气的戳了戳史仁斌的后脑。 打从今天下午他外出回来,就一直是这副死样子,活像练成了化石神功 跟他的名字还真配! “小雀,我问你喔!”他忽然像从睡梦中醒过来。 “干吗,问哪!”真是个怪叔叔!阴阳怪气的。 “你父母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曾经有个双生姐妹之类的话?” “怎么可能,我娘为了生我一个女娃,可是等了十年,哪那么好运一次蹦两个出来。”她没好气地回道。 他该不会发呆这么久,只是在想她有没有个双生姐妹吧? 怎么,难道是喜欢她这容貌,却讨厌她的性子,希望有个人能代替她? 那最好,省得自己一天到晚被他骚扰。 “说的也是。”可是实在太像了,他始终找不出理由说服自己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干吗有事没事胡思乱想,‘帮主大人’,你不是很忙吗?”她还特意加重音,企图提醒他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有谁会希望自己心仪的人想着别人,不管是存在或不存在的都一样。 “真的太像了。”他愣愣的盯着她瞧,瞧得她浑身不自在。 “谁和我像?”不会吧,难道他不是在想象,而是真的见到了个与她貌似的女孩? “呃没有,你自个去玩吧!我去轩那边一趟。”他起身,剑眉微蹙,小雀看也知道,说没有是骗人的。 “史仁斌,我来这里好一阵子了,每天都很无聊,可不可以帮我找点事情做做?”她忽然拉着史仁斌的衣摆,涎着脸乞求道。 “你来这是客。岂有让客劳碌的道理?”他微微一笑,抚了抚她的秀发。 “我才不是客呢!你根本忘了,当初带我回来,是因为找不到那个破烂纱的,可不是要我来做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嚷嚷。 她简直无聊得想尖叫,蓉儿姐姐又不在,没办法同她比试,看来今天难罗!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什么,柳行的女儿长得跟小雀一模一样?” 楚伟轩正在白纶堂着手进行华龙帮的秘道设计图,听到史仁斌一进来劈头就告诉他这件怪事,手中的毛笔险些抓不稳,差点毁了他十几天来的心血结晶。 “我不想告诉小雀,以她的个性,绝对不会希望有谁和她长得一个模样。”他心事重重道。 “你倒是挺了解她的。”看来咱们的大冰块帮主真的动了凡心,好事、好事。 “没有的事。”史仁斌仍是死鸭子嘴硬。 “那柳姑娘和小雀在你看来如何?”小雀虽一副天真机灵的样子,不过老爱和斌唱反调,要是那柳姑娘比较得人缘 那可就不妙了,说不定斌会琵琶别抱。 “不说也罢,那柳姑娘见到我,说没两句就急着要走,活像见了鬼,我想留她问话,她竟然闷不吭声的拿起短剑就砍,简直就是冷血怪物。” 史仁斌这辈子没说过女孩子的不是,即使刁钻如小雀,他也只是当她年纪小不懂事。 可柳家姑娘就太怎么说呢!简直是把他当仇人看待,说穿了,她也同他一般,反对这桩婚事。 但也不用下手这么重吧! 若换成常人,恐怕早给剁成了三截,柳家二老只得等着收尸去,这要是传出去,准还敢娶她。 “斌,你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会去小雀的山寨?”楚伟轩沉思许久,他觉得凡事必有个起头,一切得回到原点想起。 “还不就是那个白胡子老人,一连三个月,天天入我梦中,要我去找月珑纱。他说,有了月珑纱的力量,可以找到真正的宝贝。” 他原本也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可是三个月来天天做着同一个梦,而当他走到山寨前,发现与梦中场景一模一样时,他也不得不信了。 “可是月拢纱呢?”楚伟轩提出疑问。 “根本没有那个东西。”史仁斌有些挫败,连小雀这个山大王都没听过了,这个宝贝显然不存在于山寨中。 而且他相信小雀,若是有的东西,她是绝不会故意隐瞒的。 “我说!也许真的有,而小雀自己也不晓得那样东西就在她身边,有没有这个可能?”说起来,楚伟轩比史仁斌还相信那个梦,因此当初才会建议他出帮一趟。 “是吗?我没想过。”不过伟轩的直觉一向都很准,或许自己真该朝这方向去思考。 “斌,你想想,月珑纱没找到,却带回了小雀,而你又对她颇有好感,你说,有没有可能,‘她’才是那个白胡子老人指的宝贝?”楚伟轩提点道。 “是这样子的吗?”史仁斌惊问。 小雀是他从山寨带回来的,不过,他认为那是他一己之私,跟其他任何人是没有关系的。 难道说,冥冥中他的决定都是被安排好的吗? “斌,你不用太惊讶,若你相信缘分的话,这一切都会变得很自然。” 若无缘的话,即使那白胡子老人指明了小雀将是他的妻,他们最后也不会在一起的。 “说的也是,我真的没有再想到有关月珑纱的事了,而那个老人也没再来找我,这是否意味目前的一切皆在他预料之中?”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想那位柳姑娘和小雀的关系必定不单纯,有机会找柳行问个清楚。”楚伟轩虽然平日自命风流,一张俊脸不知迷死多少女人,看似玩世不恭,不过他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可说是史仁斌最好的军师。 这回连感情事他都得管,这个副帮主可真难当。 “帮帮主,易姑娘她”一名小厮慌张来报。 “怎么?说清楚。”这丫头,又闯祸了吗? “她在后花园把一个婢女弄哭了”小厮唯唯诺诺地道。 “弄哭婢女?”史仁斌嘴角明显抽搐着。 她也太夸张了吧!竟无聊到欺负人? 史仁斌匆匆赶到后花园,果不其然,一名小婢女躲在花丛间嘤嘤哭着,而罪魁祸首竟在一边笨手笨脚的扫着地,口中还念念有词。 “拜托,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哭了,只不过是借个扫把嘛!等一下就还你,不会有人发现的啦!” 奇怪,这个落叶怎么这么不听话,扫过来又飘过去,扫过去又飘过来,简直是同她唱反调。 “才怪,要是王嬷嬷看到你在扫地,一定会以为我偷懒,要是帮主看到了,那更槽!我可是会被剥一层皮下来的,呜呜” 小婢女一宜猛掉眼泪,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大块!看来已经哭很久了。 可是地上的落叶还是像长了脚似的四处奔逃,看来小雀根本没扫过地,单看她拿扫把的姿势,简直惨不忍睹。 史仁斌不敢想象,若是当初真的叫小雀到华龙帮做扫地工,情况会是多么凄惨。 幸好没有,幸好! “他敢剥你的皮?那我就拆他的骨、喝他的血,再拿他的脑袋装烈酒、抽他的手筋做皮鞭!”别人怕他,她可不怕他。 “小雀姑娘,你可千万别乱说话,这样对帮主来说可是大不敬呀!”小婢女被她的一席话吓得全身发抖。 “他要嫌我大不敬,就叫他吃我一记‘打狗扫把功’,包准打得他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小雀索性拿着扫把练起韩蓉教她的长枪基本招。 她扫地不行,杂耍倒厉害。小婢女见她耍得漂亮,竟看到忘了哭泣。 可惜好景不常,小雀一时得意忘形,绊着了腿,整个人猛然腾空飞起往后摔去,本以为小命休已,不料竟跌入一宽厚的怀抱中。 “呼真危险,我今天真的好狗运。”小雀瞪大双眼,直拍胸口,不敢相信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气,放松之余,粗话便不觉冲口而出。 正待答谢救命恩人,来人却已抢先开口。 “小雀,你这满口的胡言乱语,哪一天才改得掉呀?” 史仁斌无奈的叹道,她这样子,于他而言是率直的可爱,可爹见到,恐怕又要念个几分。 “死人冰!”不会吧!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该不会一直跟着她吧? 如果她没记错,刚才好像说了什么给他听到不太妙的话是什么呀?她已经忘了。 不过史仁斌倒是很乐意提醒她。 “那个想抽我手筋做皮鞭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吐气。 “哪是,你听错了啦!是她那个”小雀定睛一看。 咦,人咧?刚才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小婢女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真不够义气,大难当头自个儿飞。 也罢,下次就不要让她遇到。 她硬着头皮转头面对史仁斌,委屈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好了。” 奇怪,怎么没声音? 她狐疑的抬起头,却在他渐渐扩大的笑意中,被占领了双唇。 好一阵子,他才满意的放开几乎已经不能呼吸、面颊酡红、双腿发软的她。 他喜欢看她被吻后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怜惜。 “这是惩罚吗?”她轻喘着气,红着脸问。 “不,惩罚还在后面,我已经想到一个很适合你的法子了。”他抚着她细致的脸蛋,忍住想再吻她一次的冲动。 “什么法子?”她呆呆的接话,心中却有不样的预感。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把小婢女弄哭?” “我我只是无聊,想试试怎么用扫把。”她嗫嚅道,手指不住的玩弄着衣角,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 说起来还真不容易耶,以前总看到有人轻轻松松就把地面清理干净,没想到换自己来却弄得一团乱,真是没用。 “华龙帮里任何人都是要守规矩的,那是她分内的事,你来做就算她偷懒,而且你做不好,她还有可能受处罚。” 这一地落叶想必王嬷嬷看到又有得生气了。 改明儿跟她老人家说说去,小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管下人管这么严,这规矩似乎也真是太多了些。 “我知道自己不对,下次不会了。”她难得不跟史仁斌斗嘴,谁教自己刚才讲了不该讲的话。 “好了,别提这个,跟我走,带你去看个地方。” “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她好奇死了,沿路一直绕着他问。 “等一下就看到了。” “是好玩的地方吗?”他不讲,她就自己问。 “是,也不是。”他故作神秘。 “也罢,反正等一下就知道了。”缠问了两三回,她终于放弃了。 “就是这。”史仁斌在一块匾额前停下来。 “黄缃堂?这不是黄缃堂吗?你带我来这干吗?”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黄缃堂之前一直由我和伟轩在管理,里头几乎只锁了几柜账簿,现在我把这里交给你。”他打开门,领了她进去。 “交给我?要我住进来?也就是说我不用再睡客房了?”她劈头又是一堆问题,简直对自己的好运感到不可思议。 黄缃堂的环境清幽,最重要的是它和其他几堂离得很近,不像客房坐落在华龙帮最偏远的地方,这样要找蓉姐姐聊天、比武,就再也不用走很多路了。 “死人冰,原来你偶尔也会有一点人性,我方才真是错骂你了。”她的双眼笑成盈盈的弯月,看起来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噢,不,我想你骂的还蛮有道理的。” “为什么!”他又发作了吗?难道一天不挨她的骂这么难过? “因为从今天起,我决定让你接掌黄缃堂,有关账目的事我会慢慢教你。”他两手一摊,脸上挂着等看好戏的表情。 “接掌黄缃堂?叫我管账?!”她困难的吞吞口水,希望自己没有听错。 “没错。”他肯定的说。 “拜托,那些歪七扭八的数字我半个都不认得,加减也不会,我怎么可能替华龙帮管账?” 她觉得自己快昏倒了,与其管账,还不如让她继续无聊下去吧! 她真的对那方面一窍不通。 “跟我学,我一定教到你会。”史仁斌保证道。 “真的假的?”小雀狐疑的看着他。 怎么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对了,他的笑容,简直像只狐狸。 乖乖,从没看过他这种表情,看来她这次真的大难临头了。 第八章 深夜。 “三颗小石子摆两排是六颗,摆九排为什么就不会呢?” 史仁斌这两天一忙完就往黄缃堂跑,为的就是让小雀学会基本的算数。 虽不敢说真的现在就把黄缃堂交由她这小毛头掌管,但若她学得不错,这事的确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毕竟他是真的想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我就是不会嘛!” 小雀赖皮道,并装出一副想睡的样子。 “好吧!那我问你,若是三个糖葫芦串一串,那九串有多少个糖葫芦?” “二十七个,拜托,不要问我这么笨的问题好不好?”小雀无聊的翻翻白眼,殊不知已中了史仁斌的圈套。 “大小姐,你很行嘛,糖葫芦会算,小石子就不会,骗谁呀!”他敲了她的小脑袋一下。 “啊!上当了,我不玩了。”她说着就要跳下椅子,又被史仁斌一把拎回来。 “还跑,我早知道你在装蒜。”他又好气又好笑。 “为什么我非得学这个?”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改变心意。 “不为什么,就是得学。” 史仁斌也学会她那一套不讲理的方法,拿来反制她恰恰有效。 “那我也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学。”她皮皮一笑。 “听着,丫头,你若是学得好,我真的让你做黄缃堂堂主。”他很认真的说。 “哦!你倒是说来听听,做堂主有什么好处?”她一脸不稀罕的表情。 “你不是很喜欢蓉儿姐姐吗?当上了堂主,就可以和她平起平坐,地位是一样的。” “那又怎样,我现在也是和她平起平坐。”蓉儿姐姐还会照顾她,要是当上了堂主,可变成她得照顾别人——不干! 这丫头,就有本事让帮里的人都拿她没办法。史仁斌暗忖。 “当上堂主,帮内所有的人看到你都会叫声‘堂主好’,可威风的。” “有什么威风的,想我在山寨的时候,大伙可是‘帮主’、‘帮主’的喊呢!”来到这,从“大帮主”变成“无名小卒仔”一个,真是想到就气。 “呃说的也是。” 史仁斌这下可头大了,好像怎么也说不过她,难道真的得用柔情攻势吗?“我说实话好了,我让你做黄缃堂堂主,其实是希望你能” “好啦、好啦!不用再解释了,刚才我是闹着你玩的,我怎么可能不想当堂主呢!你看,这床又大又软,一个晚上滚几圈都不会掉下去,你要赶我走,我还不走哩!” 她说着便往后面精致柔软的大床扑过去,决定不再与他罗嗦,要与周公对弈去了。 史仁斌硬生生将“留下来陪我”五个字吞回肚子里,讶然的看着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小雀。 这丫头愈来愈不知天高地厚了,真该给点教训。 “喂,你干吗?” 小雀突然被腾空抱起,吓得双手紧紧搂着他的颈项不放。 “不能睡。”史仁斌强迫她直视他,他不要被忽略。 “不睡觉要干吗,很晚了耶!”她不依。 “不睡觉,还有很多事可以做,譬如和我谈心。”他将她放回床上,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睡得着。”他的眼光好奇怪,难道她长了张花脸? “睡不着就不要睡。”他微微一笑,伸手拉了她的衣带开始把玩起来。 “是你不想睡,才拖我下水。” 看他眼睛还那么有神,这知道他一点都不困,哪像她,眼睛都快闭起来了,还得陪他闲聊。 “都换新衣裳了,为什么腰带不换掉?”他早就想问了。 这阵子,不论替她做了什么样的新衣,这条从山寨就绑在腰间的布巾始终没离开过她。 不过,与其说布巾,就其色泽来看,还不如说是丝巾,但质料并不像一般市面上看到的丝巾。 而小雀虽然每天都带着,难免弄脏、弄皱,可是一碰水即完好如新。 是那时在山泉那边发现的吧!原本它几乎已经脏污得无法辨识原色,但自从小雀下水后,马上就恢复了莹白的色泽,和她那时一身破布衣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东西还真是神奇。 “它可不能离开我!娘说,以前曾替我拿去洗洗,洗完就晾在那儿忘了,没想到我因此生了场大病,差点一命呜呼,所以,不管绑哪,总之得带着就是了。” “哦!有这种事,你娘有说这布巾从哪来的吗?” “不过就是市集上买来的,可能是我从小抱着它睡,习惯了,后来没有可不行。”她将布巾解下,合在掌中,轻轻的闭上眼。 “是这样吗?”他若有所思的轻道。 他在想有没有可能“它” 就是那个白胡子老人口中说的月珑纱? 瞧它如月色一般朦胧的质感,似乎真有几分像天上的月亮。 如果真的是,那为什么这宝物会在她身上? 也罢,其实他根本不介意所谓的宝物,真正的实物应是指 这张熟睡的容颜吧!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小雀怎么没来用膳?”楚伟轩扒了几口饭后,发现饭桌上出奇安静,原来是少了只吱吱喳喳的小麻雀。 “她正忙着呢!等一下才会来。”史仁斌耸耸肩。 那小妮子说是说不想当堂主,结果反而用功得起劲,连饭都不想吃了。 “耶!有这种事,这丫头转性啦?”唐文彦诧异道。 “小雀本来就很聪明的,你不要一副怀疑的口气好吗?”韩蓉拿筷子尾敲了敲他的脑袋。 “是,在帮主的调教下,麻雀都能变凤凰。”唐文彦做出大鹏展翅的动作。 “文彦!”其他三个人同声喊道。 “我只是随便说说,别这么介意。”他赶紧赔上笑脸。 “好了,你们继续吃吧!我拿些去给小雀。”史仁斌也没吃多少,心里还是比较在意她是否饿肚子了。 “斌简直变了个人。”唐文彦见他的体贴,愣愣地说道。 “是呀!我当初也没想到他们会凑在一起。”楚伟轩回想起他们初次见面的火爆场面,压根无法想象现在两人是如此契合。 “才怪,我第一次见小雀就知道她和斌有暧昧。”韩蓉偷笑道,毕竟女人还是比较了解女人。 “我现在担心的是老帮主及柳家那边,光凭小雀的能力,恐怕还无法说服老帮主改变心意。”老帮主的脾气和斌一样硬,说谁能坚持到最后,也没个准儿。 “不会啦!据说那柳家姑娘似乎挺讨厌男人的,我想她和斌是不可能的。”韩蓉笑了笑,她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总之,斌和小雀处得好,别吵架,就已经是万幸罗!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黄缃堂。 小雀小小的身体埋在一大堆的账本中,要不是听见算盘珠的声音,恐怕会以为这里根本没人。 史仁斌悄悄来到她后面,看着她专心的核对账目。 算盘也是她这两天才学的,看来已经挺熟练的,照这样下去,黄缃堂可以交由她负责了。 华龙帮的黄缃堂堂主“他的”小雀呵! 小雀突然伸了个懒腰,险些撞翻地手上的托盘,这才把他从神游中拉回来。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差点吓死我。”她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 “一会儿了,看你这么认真,不好吵你。”他将手中的饭菜放到桌上。 “以后走路不要无声无息的,我的耳力没那么好,总有一天给你吓出神经病。”她扁嘴道。 “肚子饿了吧!我吃完了还不见你,就顺手带了些过来。” “肚子饿倒还好,可能是时间过了,不太想吃了,倒是”她欲言又止。 “倒是什么?” “我脖子和背酸得紧,很怀念你上次那拿穴道的方法。” “哦?”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这么主动了? “我不要吃饭,你先帮我拿拿穴道,好不好?”她撒着娇哀求。 “堂主都这么说了,我怎么敢不照办。”史仁斌做出了“请”的动作。 “少贫嘴了,你可是大帮主,什么照不照办的。”她一溜烟的跳上软绵绵的大床,趴下来等他服务。 “还有,你不准偷吃我豆腐、不准偷打我,也不可以再让我摔下床喔!”她突然又想起什么,特别叮咛道。 “放心。”这小妮子,脑袋里惦着的东西还真多。 史仁斌开始在她背上轻轻按了起来,他尽量很小心很小心不弄痛她,虽然偶尔还是会惹来她闷哼几声。 “这样可以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马马虎虎。” 她放松的微笑着,看得出来其实很享受。 “冰人,你以后当我专属的推拿师傅好吗?我觉得我已经快离不开你了。” 她无意的一句话,听在史仁斌的耳里却是余波荡漾。 她离不开他? “嫁给我,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他冲口而出。 “不用那么麻烦啦!不过是拿个穴道而已,你那么喜欢替我服务的话,随时欢迎。”嫁给他多麻烦,光想到婚礼就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呃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死人冰,你刚才说要我嫁给你?”她身子一僵,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嗯,你愿意吗?”他停下手的动作。 “啥?我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耶!”什么没想过,根本就不知道原来这个名词有一天会和她址上关系。 “真的吗?”史仁斌有一点点受伤,他以为小雀对他 “不过说实在的,我的身体早就被你看光了,想想不嫁给你好像也没人会要。”她自怨自艾地喃念着。 不就是住酒店那个晚上嘛!扣子掉了好几个都不知道,如今回想起来,她还是想尖叫。 还有,被那两个恶徒侵犯的那晚,他替她上药时 两个人似乎是想到了同一件事,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他勉强找了个话题。 小雀转过身,慢慢的解开了第一、二颗盘扣,稍稍露出白皙的肌肤。 那一点点红色的痕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或许是受到了她美丽的刺激,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冰人,你还好吧?”怎么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 “小雀,让我抱一下好吗?”他闭起眼,努力克制自己的妄念,但却愈见清晰。 “不行,我说过你不能吃我豆腐的——”她摇摇头,可见他好像很难受,只好道:“好吧!只能抱一下,一下喔!” “谢谢。”他说着,紧紧拥住了娇小的人儿,往床上躺去。 在馨甜的体香中,他找到了她的唇,吞没了她小小的抗议,她真的无时无刻不在抗议,但这个习惯得改,不然他该怎么爱她? “唔斌”她模糊的低喊着他的名字,但却引起他一阵悸动。 “我在这”他动容的亲吻着她的发、她的颊、她的颈项,以及那淡淡疤痕的地方。 转眼间她几乎已全裸,她惊诧于这次没有想给毁约的他一拳的冲动,反而渴望枕进他的怀里,寻求最温暖的慰借。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能忍受她的一切任性?为什么她在言语上刺激他时,他反而不吝给予所有温柔? 她不懂,可是,他好像真的爱上她了 而自己似乎也有想拥抱他的念头,这是不是代表,她对他也有好感了呢?是超越朋友的好感 她屏住呼吸承受他指尖带来的刺激,觉得自己几乎要在他怀中窒息、溺毙了,可他似乎又为她注入了新的生命,源源不绝在她体内流窜。 身体好像着火了!她也渴望知道他的反应,小手不住往他衣襟里伸。 不公平,为什么她被他看光了,他却可以衣着完整的看她沉迷的模样? 这次一定要让他和她袒裎相对。 这次史仁斌倒是很爽快的将衣服除去,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他拉着小雀的手往自己身上放。这小妮子,就让她好奇到底吧! 小雀红着脸在他身上探索,原来男人和女人这么的不同,自己除了骨头就是一堆软绵绵的肉,他却坚硬的像石头一样,若是有人打过他,想必很倒霉吧! 她脸上的表情不断在变,全进了史仁斌的眼里。 她怎么可以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分心呢?看来要获得她全部的注意他还得再加把劲。 “呃?啊”突然袭来的奇异感觉传遍全身,史仁斌竟趁她不注意低头含住了她小巧的蓓蕾,并在她忍不住低呼出声的时候又抬眼贼贼的对她笑。 “你大坏蛋!” 她飞快的用双手遮住胸部,俏脸一片臊红。 好吧!她承认自己的确有点不专心,但这样处罚她也未免太那个了。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只准爱我一个。”他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情大好。 “哼!你也是我的人了,从此不准爱别人。”她不甘示弱的盯着他的“那边” 看,最后还是下不了“嘴”只好象征性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乐意之至。”这小妮子这样就妥协了,该不会以为在玩办家家酒吧! 他可是认真的。 他可是很认真想要爱她一辈子。 “先提醒你,我可是很凶的。”她故意做出手叉腰、瞪人的动作。 “我不怕。”他带着笑意吻住小雀微嘟的唇。 她的模样好可爱,要是能这样和她吵吵闹闹过一辈子,那该多好。 他也不得不承认,对她,有着莫名的心动。 仿佛他们天生合该绑在一起 倏地,他又想起爹替他安排的那个该死的婚事。 不行!在那件事没解决前,他没有办法将小雀据为己有。 明天,他一定要去和爹说清楚。 他,只要小雀一个! 看着史仁斌离去的背影,小雀原本漾着笑意的脸色暗淡了下来 她能就这样拥有斌吗? 他们的身份背景差那么多,她真的有资格肆无忌惮的爱他吗? 也许是她多想了吧!但要和他成亲恐怕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内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深夜,柳映烟百般无聊的走在林间小路上。 这几天,一回家,爹就猛追问她和那个姓史的有没有进展,搞得她现在家也不想回,连弹琴的兴致都没了。 那个人为什么一见到她就叫她小雀?难道他们之前见过吗?还是真的有人长得和她神似? 也幸好他没再来纠缠她,否则,她这把短剑绝饶不了他! “救救命呀!” 山路转角处传来了微弱的呼救声,耳失的柳映烟一下子就听到了。 她循声向前察看,赫然发现两个男人正架着一个姑娘,企图非礼。 “怎么又是你们,还不快放手。”她怒斥。 这两个坏蛋,上次被她教训得不够,居然又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易易”胖子指着她,害怕得直发抖。 “不对,她姓柳,我们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这么说的。”瘦子十分确定先前在这里遇到她时,她是这么讲的。 “不可能、不可能,她拿布条甩花我的脸的那一次,明明警告我她姓易,不姓柳。”胖子永远忘不了那椎心刺骨的痛,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压根儿忘了拐来的小姑娘,也忘了在一旁脸色已然发绿的柳映烟。 “你们吵什么吵,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柳就是姓柳。”她看向胖子。“还有你,我可没拿过什么布条甩花你的脸。” 她气鼓鼓的,这两个人,好色就算了,还少一根筋,竟在她面前讨论起她姓什么,也不怕她再揍他们一顿。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每次出现说词都不一样,该不会是耍着咱们哥俩玩吧!”胖子没骨气的咕咚一声跪了下来。 她姓柳姓易不重要,持剑还是拿鞭也不打紧,只是别再拿他这散骨头出气,他可禁不起她没事在自己身上划几道口子呀! “我耍着你们玩?你们是又闷坏了想吃我几剑吧!”她说着又抽出随身携带的防身短剑。也好,正巧她心里烦,就拿现成的出出气。 她的举动吓得两人连忙往后退。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真的很奇怪一下说姓柳一下又姓易”胖子已经结巴到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可还是坚持柳映烟前后说词不一。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她气极了!拿起短剑就往胖子的脸上挥。 “娘哟!”他俩连滚带爬的往山下逃去,一面逃还一面面红耳赤的争执着谁对谁错。 “莫名其妙。”柳映烟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人,转身走到一脸惊骇的小姑娘身边。 “别怕,以后别这么晚出门,很危险的。” 她看着小姑娘惊惶未定的表情,想起了自己过去也曾经差点在这种情况下丢了清白,心中仍是愤恨不平。 那一年,她才八岁,根本就还是个孩子,要不是那个有点武功底子的男孩适时出现,伸出援手,她恐怕早已羞愧得自我了结了。 从此,她更恨将她寄养在深林中的爹娘,即使他们现在尽一切能力想弥补。 也因此她努力习武,发誓不再让人有机会欺负她。 她讨厌男人,非常讨厌,除了那个拥有一双清澈眼睛的救命恩人。不过,她没有再看过他,即使看见了,也认不出来了吧! 她甩甩头,企图甩掉混乱的思绪。没有人可以左右她的想法,绝对没有! 目送那小姑娘离去,她不禁又想到刚才那两个坏蛋的话。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争论她姓易还是姓柳,可明明之前她只见过他们一次,怎么会搞不清楚呢? 一个念头倏地进人她脑中。 是了,想必是和那个叫做小雀的女孩有关。而在史仁斌的身上,一定找得到线索。 或许,她该找个机会,再与他会上一会。 第九章 “小姐,你不歇会儿吗?小绿看你清早对账到现在,连杯茶都没进,可别累坏了身体。” 上回和她抢扫把的小婢女算是不吵不相识,竟和她成了好朋友,被史仁斌调来照料她的衣食起居。 小绿心事重重的看着埋头苦干的主子,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嘿,你今天已经是第十三次叹气了耶!年纪轻轻不要这么苦闷好不好?”小雀终于放下手中的账簿,正眼瞧向小绿。 “小姐,帮主最近对你好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还不就是那样子,老对我毛手毛脚的。”小雀轻笑出声。 “呃是这样。”小绿吞吞吐吐地,话老讲不全。 “你该不会是看上了哪家汉子吧!怎么突然对男女之事好奇起来。”小雀窃笑道,看她马上红了脸,肯定是八九不离十。 “不不是的,奴婢怎么可能” 主子真是的,脑袋里老是装一堆不正经的东西,敢情是帮主教坏她。 到底该不该说呢?看他们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小绿,你真的怪怪的喔!自从前天让你去和小红出去逛街后,你就老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红和小绿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她本来在伙房帮忙,因为聪明伶巧,因此被派去服侍老帮主。 两人平日没什么时间见面,因此每到小红可以偷溜出去玩的时候,小雀就让小绿跟着去,让她们可以谈谈心,免得开出病来。 “什、什么?”小绿一脸被抓到的表情,不自然的摇摇头。 “一定有问题,快说,不然下次不让你和小红出去玩。”她威胁道。 天哪!她好奇死了,每天日子都在账本中度过,真想听点新鲜的话题。 “没有啦!小姐,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小绿一面否认,又一面不小心承认了。 “为什么我不能知道?一定有鬼,快说、快说。” “我我听小红说,帮主就要成亲了,是老帮主安排的。”小绿怯怯的开口。 “搞什么,我可还没说要嫁他。”小雀眉毛一扬。 这家伙也太自动了吧!虽然她是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但也没说想和他成亲哪! “问题就是帮主要娶的对象好像不是你”小绿硬着头皮,准备接受等一下的狂风怒吼。“不是我?”小雀一时反应不过来,他要娶亲,可是对象却不是她? “小姐你别生气,那是老帮主一厢情愿安排的,帮主还没点头呢!” 小绿连忙解释,她知道帮主喜欢小雀,但却无法确定是否有到论及婚嫁的地步,因此她才会担心老帮主这决定会毁了相爱的两个人。 “是这样吗?那么,难道我还要等他点头,才羞愧的离开吗?难道我出身乞丐,真的让华龙帮觉得汗颜?” 小雀觉得心口一阵抽痛,是因为他吗?还是小小的自尊被伤害了? “小姐,你给帮主时间,他一定会给你交代的。”小绿试着安慰着她。 “太迟了,若他没有回绝,还在考虑的话,就代表他目前陷入两难,我何必再?这趟浑水?”她阖上账本,语气很平静。 “小姐!”小绿惊呆了,她没想到以小雀这么精的性子,面对感情的事却毫不反抗。 “可以告诉我斌成亲的对象是哪家姑娘吗?”她眼中闪着微微的泪光,但她告诉自己,以前没妄想过飞上枝头当凤凰,现在也不会。 “是柳家小姐,就是布商柳行的女儿,柳行和老帮主是旧识,所以”她简直不知该如何讲清楚,这样对小雀太不公平了。 “如果有机会,替我祝福她,斌是好人,不会亏待她的。”她强迫自己微笑着说话。 “小姐”小绿开始后悔自己的大嘴巴了,小姐看起来好孤单、好落寞,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而且她话中的意思难道她真的打算离开,成全帮主和柳姑娘? “你不要哭嘛!老帮主的脾气我也是略知一二的,他若是喜欢我,会到现在还不愿跟我见面吗?”她替小绿擦了擦泪。“所以,即使斌有一点点喜欢我,我也不想破坏他和老帮主的感情。” “小姐,你不要这样,我宁可你不要这么替人家着想,当初那个和我抢扫把的凶姑娘哪去了,我要她回来!”小绿给她一拭泪,忍不住哭得更凶了。 “你别哭,我在华龙帮也赖得够久了,小乞丐们都在等我回去呢!这给了我很好的理由,不是吗?” “真的?”小雀曾和她谈起丐帮里的种种,她不但是孩子王,还是丐帮的代理帮主。 “当然,我在这只是堂主,还没在丐帮威风呢,干吗留下来给人家嫌弃。”她露出笑容,仿佛这一切对她来说已云淡风轻。 “小姐!如果你回去了,还会想念这里吗?小绿随时都在这里等着你。” 小绿上前握住了小雀的手,很紧很紧,主仆俩的心,此时也靠得很近很近。 “帮我告诉斌,黄缃堂这苦差事我不干了,叫他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我会彻底忘记他的。”小雀一派潇洒的说道。 “这样不太好吧!”虽然这些话很像小雀的风格,但由她来转告帮主,简直是不敢想象的恐怖。 “放心,我担保你没事,可惜了是真的有点想看看斌跳脚的模样。”小雀笑得有点勉强。 她走了他真的会为她跳脚吗? 不可能吧!他和她,一个天一个地,永远都不应该有结果的。 算了,多想无益,也该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呵!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半个月后—— 溪光潋滟,小雀仅着单薄的布衫,独自一人倚着溪边的大石冥想。 斌不知道过得如何,正如她所想的,他并没有来找她,这也许是代表他和柳家小姐的好事近了。 说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替自己争取,就这样夹着尾巴逃回来,也许她心底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吧! 华龙帮是天下第一大帮,而她只是个小小的乞丐女,过了两个月如天堂般的生括她已经很满足了,怎可继续抛下小乞丐们独享清福? 至于和斌相识到互生好感,她已决定当成一场梦。严格说来,她从不认为有一天自己能成为斌的新娘,而现在这种情况只是让一切回归正常。 就当他们从来没认识过吧 如今回想起来,最后悔的事竟是没和斌好好的说声再见不,应该是再也不见。 天晓得她心里居然希望斌能叫她不要走。 可她并没有机会让他这么做,也许是担心再见上他一面,就再也离不开他。 她是爱他的,是任何理由都无法磨灭的!只有她自己最傻,硬是在小乞丐面前故意装出开心的表情,内心却翻腾不已。 虽然压下千百次想见斌的念头,但如果此刻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唉!既然是不可能的事,还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少了她碍事,华龙帮现在想必是欢天喜地的准备迎娶帮主夫人进门,说不定动作快一点,斌已和那柳姑娘成亲,过了几天新婚燕尔的生活。 正当她长叹一口气,眼角不知不觉挂上几滴清泪,冷不防从溪里冒出一只手,利落的将她拖进溪里。 “你是谁?放开我!” 从前那一套功夫这会儿都不管用了,她慌乱的捶打眼前巨大的黑影,不料对方非但不退却,反倒猖狂的紧紧贴合着她的身体,用力的吻住她的唇。 “你干什么,老娘没胸没腰的你也要,快走开,不然我”等等,这种感觉 小雀停止挣扎,被他熟悉的味道震慑住了。 那人极尽缓缓缠绵的尝遍她的唇后,满意的看着眼前惊呆的小人儿,低声道:“你有没有胸腰,我可清楚得很,现在我不打算走开,你想拿我怎么样?” “你” 小雀脑中一片混乱,乍见依然俊逸的他,竟然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 “你这个小笨蛋,糊里糊涂的离开,也不跟我说一声。”他语带些许埋怨,不过可以感觉出此刻他的心情十分激动。 “跟你说了我还能走吗?”她头顶着他的下巴,死不和他对眼。 “你什么都还搞不清楚就走,我会以为你讨厌我了。”要不是伟轩提醒他,他恐怕还会继续自暴自弃下去。 “如果是呢?”她终于肯看他了,但是一双眼中仍怀着怨怼。 “这是实话吗?我我会当真的。”他有些受伤。 毕竟小雀如果真的不喜欢他,他会选择默默的走开,而不是大费周章的在这里挖出她的内心话。 “我才不要让你享齐人之福!”她一脸控诉的表情。 “我没有。”真想骂她笨蛋。 史仁斌松一口气,她果然还是在意那位柳姑娘的事。 说也奇怪,她为什么听小绿随便说说就当真,却不肯来问他呢? “你该来和我谈谈的,我从来就没有要娶柳姑娘的意思。”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谈,或许说,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吧!既然时间到了,我就该走。”她倔强道。这是她的原则,他不会懂的。 “有时我真不懂你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什么叫做时间到了?”他可不许她别开眼,轻轻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想要消去她眉头的惆怅。 “我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心里应该很明白,你自己看看,这破寨子、小乞丐、这树林、这小溪,就是我的一切。而你,是天是王,想要什么都有,会在乎我的死活?”她低语。 这就是她离开的理由? 史仁斌听小雀一番自暴自弃的话,差点想要跳起来打她的头。 “我从没说过我是天是王,也没说过我会不管你的死活。”他斩钉截铁地喝道,搂着她腰上的手臂也不自觉地加重力道。 她轻轻推开了扶在她腰上的大手,叹口气道:“我想还是算了,有些事情,想起来很简单,要维持却很困难。” “小雀,我爹的决定还不足以影响到我对你的承诺,你如果一步也不肯踏出去,怎么知道以后会不会幸福?” “别忘了,你是堂堂的华龙帮帮主,我只是个乞丐女!其实男大当婚的道理我是懂的,如果你只是要找个适合的姑娘,那我认为柳姑娘、甚至蓉儿姐姐都比我适合多了,不是吗?” “小雀!看着我。”他微愠。“你可不可以成熟点?你还要回避到几时?” “我就是够成熟,才会想到以后。其实我现在的日子没什么不好,你又何必来搅乱这一切呢?” “为什么你曾经那样介入我的生活,现在又想放弃?前不多久,你才凶巴巴的叫我不准爱别人的,你都忘了吗?”史仁斌咬牙切齿道。 她当初是因为误会而离开,现在他来找她了,她却这般冷漠!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你弄错了,是你介入了我的生活,要不是你当初没头没脑的闯进咱们山寨,我又怎么会从无忧无虑中抽离,强迫接受自己不如人的事实;要不是你让我以为懂了爱这一回事,我又哪来今天心痛的感受?” “你也知道心痛的感受?那你更应该跟我回去,我会负责替你治好它的。”他仿佛看到一丝希望,迫切的眼光紧紧的锁着她。 “不,只要不去管它,一切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史仁斌闻言,顿时像泄了气一般,无力的凝望着她。 时间仿佛停止了,安静的让人害怕。 小雀咬了咬下唇,她不知道今天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只明白希望愈大失望也就愈大,她没有勇气再下一次赌注! 该怎样才能唤醒她呢?最后,史仁斌选择用最原始的方式。 小雀湿透了的衣裳和发丝,不停的挑战他的意志力,不待多想,他用力的抱紧她娇小的身躯,如果他的怀抱可以让她想起从前的甜蜜,就算是这样抱着她一辈子,他也愿意! “斌你何苦”微弱的抗议声被吞没于唇齿之间。 这柔软的唇、纤细的身体、淡淡的发香,还是他原来的小雀呀! 那为什么她要装出和他相隔遥远的表情,争论着原本很单纯的一件事?难道,他已经和她解释过了,这还不够吗? “小雀你就是太聪明了,知道没把握的事情不要去碰,但,天底下的事惟独爱情是例外呀!难道你不觉得这值得我们一起去试试吗?”他收臂将她纳入自己的胸前,轻轻的叹道。 “爱情太苦,惟有避开它才是解脱。”她艰难的一字一字说道,眼泪忍不住滑落。 “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冷血,若你的血是冷的,你的泪就不会是温的。”他低头吻去她的泪。“你也没有想象中坚强,否则就不会一个人跑到这儿来沉思落泪,所以,还是让我照顾你吧” 他像在下咒一般,低低的、魅惑的声调缓缓融进小雀的心底,她像被催眠般送上了自己的双唇。 她不停的摩挲着他的脸,仿佛在找寻自己熟悉的记忆。 是呀他其实未曾离开过,离开的,只是她不确定的心。 也许从头到尾,只有她自己不确定,斌始终在原地等着她。 “斌你不要放弃我好吗?”想起自己的任性、自己的无理取闹,她实在不知道到底她有哪一点值得得到斌的爱。 “傻瓜,只有你放弃我,我几时放弃你了?”他无奈的点点她的鼻子,这丫头真是整死他了。 “对不起”她低声道。 “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我只是个帮主,可不是什么辩士。”他故意板起脸,装凶恶。 “好可怕喔!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就是这一副死人脸,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多讨厌你。”她又哭又笑,无法想象一个人的表请前后可以差这么多。 “你还不是拿个元宝就往我饭桌上砸,老实说,我还真的被你的魄力吓了一跳。”他也笑着,不住亲吻怀中的可人儿。 “哟!大帮主,当时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竟然是装的。”她故意逗他,爱恋的看着他的表情。 “反正我们都是自己人,让你知道也无妨。”他耸耸肩,丝毫不在意在她面前展现出最真的自己。 “哦?那可不一定,‘自己人’现在就要去昭告天下,让‘天下人’知道史大帮主的真面目。”抹干眼泪的小雀马上恢复调皮的本性,用力挣脱他的怀抱,朝后头跑去。 “你敢!”史仁斌长手一够,小雀便又瞬间掉回他怀里。 她像小蛇一样不住扭动身子想逃离,殊不知自己的举动已点燃了无名的火焰。 “小雀,你别闹了,再闹下去,后果你可得自己承担。”史仁斌咬牙切齿的抓住她不听话的小手压在地下,鼻息粗重如牛。 小雀歪着头看他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玩兴一起,便朝他手臂咬了一口,想趁着他松手之际跑给他追,顺便瞧瞧自己的轻功究竟有没有进步。 但坏主意没达成,却惹祸上身。 锘?!doctype html><html lang="en"> <body> </div> </div> </div> </div> </div> 鎮ㄥ綋鍓嶈闂殑椤甸潰瀛樺湪瀹夊叏椋庨櫓锛?/div> </div> </div> <span>鍏畨鏈哄叧</span>娓╅鎻愰啋锛?/div> </div> 鎮闂殑<span class="url">code.jquery.com</span>璇ョ綉绔欒澶ч噺鐢ㄦ埛涓炬姤锛岀綉绔欏惈鏈夋湭缁忚瘉瀹炵殑淇c伅锛屽彲鑳介犳垚鎮1殑鎹熷け锛屽缓璁皑鎱庤闂紒</div> </div> </div> 鎷︽埅鐢宠瘔锛?span>鐐规閾炬帴</span></div> </div> </div> </div> </div> 96110</div> </div> 濡傛湁鐤戦棶锛岃鎷ㄦ墦鍏ㄥ浗缁熶竴鍙嶇數淇?缃戠粶璇堥獥涓撶敤鍙风爜</div> </div> </div> </div> </div> </div> 濡傛湁鐤戦棶锛岃鎷ㄦ墦鐢佃瘽鑱旂郴鎴戜滑</div> </div> </div> </div> </div> </div> </div> </div> </div> </div> 鎶鏈敮鎸佺儹绾匡細13357131079</div> </div> 娴橧cp澶?4014943鍙?3</div> </div> </div> </div> </div> </div> <span>鍏畨鏈哄叧</span>娓╅鎻愰啋锛?/div> 鎮ㄥ綋鍓嶈闂殑椤甸潰瀛樺湪瀹夊叏椋庨櫓锛?/div> </div> </div> </div> </div> 鎮闂殑<span class="url">code.jquery.com</span>璇ョ綉绔欒澶ч噺鐢ㄦ埛涓炬姤锛岀綉绔欏惈鏈夋湭缁忚瘉瀹炵殑淇c伅锛屽彲鑳介犳垚鎮1殑鎹熷け锛屽缓璁皑鎱庤闂紒</div> </div> </div> 鑱旂郴鎴戜滑</div> </div> 96110</div> </div> </div> 鎷︽埅鐢宠瘔</div> </div> 鐐规閾炬帴</div> </div> </div> </div> </div> </div> <span>鍏畨鏈哄叧</span>鎻愰啋鎮細</div> </div> </div> </div> </div> </div> 鎶鏈敮鎸佺儹绾匡細13357131079</div> </div> 娴橧cp澶?4014943鍙?3</div> </div> </body></html> 第十章 “斌,自从你将我从丐帮掳走后,发生了好多怪事,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到底是谁。”小雀闷闷不乐道。 这也难怪,接二连三的被人认错,说是巧合吗? 也不像。 “你别想太多,回头我们再把事情弄清楚。”史仁斌轻轻在她唇上一啄,成功的换得她释然的浅笑。 “嗯,也只能这么办了。” “就快到了,回去梳洗梳洗、好好休息,我得先去和伟轩聊聊。” “我还是住黄缃堂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黄缃堂永远都是属于你的,不过,若你想在我房里歇息,也是可以。”他坏坏一笑。 “不——要——”小雀拉长了尾音拒绝。 哼!她和他没名没分的,传出去怕会吓着别人。 “晚点我去找你。”史仁斌忍不住又吻了她嫣红的唇,不得不承认她身上的甜香让他意乱情迷。 “色!”小雀戏谑的咬了他一下,换来他更不客气的惩罚。 咦?那不是那个姓史的吗? 柳映烟远远的看到他,连忙闪进最近的胡同里。 难怪他也同样排斥这桩婚事,原来他早已有了要好的姑娘。看她那年纪,约莫与自己差不多吧! 史仁斌和小雀到了华龙帮大门口,史仁斌斥退了前来接应的下人,自己先下了马车,再一把将小雀抱下来。 柳映烟这才看清楚了那姑娘的长相,心中不觉一惊。 她竟然和她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突然间,所有的疑问似乎都有了解答。 那两个老是认错人的败类,和史仁斌初次见她时的震惊,其来有自。 这世上,有个和她长得完全一样的女孩,而她竟然在十七年后的今天才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行,她得去问问清楚。她不相信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 或许,关于她的命运,也该有人给她一个交代了。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让我进去。”隔天一早,柳映烟便去敲华龙帮的大门。 看门的卫士一见到她,马上毕恭毕敬的叫道:“易堂主。” 一旁的另一个卫士眼色怪异,小声道:“王业,易堂主今日并未出帮。” “真的吗?那她是谁?” 两人鬼鬼祟祟的举动惹毛了柳映烟。 “别怀疑了,我不是你们易堂主,但我要见她。” “等一下我们得通知帮主。” 太奇怪了,她不是易堂主,却有着和易堂主一模一样的脸孔,这其中必有问题。 “我、现、在、就、要、见、她!” 这个烂帮怎么龟龟毛毛的,见个人还要通报半天,她看起来来意不善吗? “请稍后一下”王业还是不肯打破规矩。 “我就不相信,只是见个人还得这么麻烦,本姑娘就闯给你看!”柳映烟一向不是以好脾气著称,说着便抄起宝剑朝他们挥去。 “王业、李强,发生什么事了?” 史仁斌正好要出帮,看见大门那里似乎有人在闹事,赶忙过来瞧瞧。 “帮主,这位姑娘要见易堂主,我说要先通报您,她就对我们出手。”李强忿然遭。这姑娘也太不讲理了。 “柳姑娘,你怎么会来这?” 看清来人,史仁斌连忙请她进来,并吩咐卫士不得无礼。 “你应该知道我的来意。”她似笑非笑的回说。 “正好,我也想去找你,没想到你抢先一步找来。”史仁斌笑了笑。 “斌,等等我,你每次都仗着腿长,一溜烟就不见踪影,搞什么嘛!”小雀边跑边慌乱的调整她的发髻。真是,一急就勾到了,这下怎么见人哪! “别急、别急,我不还在这?” 这丫头,不是跟她说慢慢来吗? “我可告诉你,下次再这样,我就咦?啊!”小雀冲到史仁斌面前,不意看到了站在他旁边的柳映烟,惊讶的张大了嘴。“你你你”“我?我怎么来着?”靠近看,她更可以肯定,她们的关系非同小可。 小雀一阵呆愕,末了才用手去摸了摸柳映烟的脸。 “是真的耶!我还以为你戴了人皮假面具。” “我戴人皮假面具?” 呵,真好笑,那是什么玩意儿? “就是易容术用的,用看的还以为是真的长那样,摸了摸才知道是假的,很神奇。” 小雀自顾自的讲得很高兴,让一旁的史仁斌听傻了眼。 “小雀,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吗?你和她” “啊!对对对!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我们长得这么像?”小雀不好意思的看向柳映烟。 还好,她的脸还不算很绿,只是有点发青而已。 “我姓柳,不过你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因为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长得这么像。” “柳?”小雀疑惑的看向史仁斌,史仁斌向她点点头。 “你就是柳家小姐,柳行的女儿?斌之前论及婚嫁的对象?”她不知怎么地,还是有一点小小小小的吃醋。 明明就是两个相同的容貌,柳姑娘就能获得老帮主的宠爱,自己却被排挤,不公平! “对一半!因为我从来没打算要和这家伙有什么瓜葛,他也没有。”柳映烟瞄向史仁斌,史仁斌用眼神向她道了谢。 “柳姑娘,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会错认你了。” “打从我昨天看到小雀,我就知道了。” “现在怎么办,关于你和小雀的事” “走,跟我去见我爹娘。” 惟有面对面的谈,事情才会水落石出,希望爹娘能给她一个很好的交代。 否则,她受的苦又该由谁来承担? “现在?不要好不好?”小雀讷讷的开口。 “当然是现在,不然要等到什么时候?”柳映烟挑起眉。 “对呀!你们已经见面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史仁斌不明白的看向小雀。 “可是我的头发” 她哭丧着脸。 不要啦!不要让她这么丑的出门,少说也等她重新梳过嘛! “呃说的也是,我陪你去叫小绿帮你重梳好了。柳姑娘,不好意思,请先在大厅稍事等待在下。” 史仁斌吩咐王业带路后,便拉着犹自嚷嚷的小雀往黄缃堂走去。 “真是幸运的一对。”柳映烟瞧着他们的背影,嘴角竟无意挂上一抹微笑。 爱情,就是这样的吗? 可惜,像她这么冷血的人,是不配得到爱情的。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柳宅。 “什么?你说看到映雪?在哪里?” 柳行激动的撑起身,险些跌倒。 “老爷,小心点儿。福妈,你说看到雪儿,当真有此事?”柳夫人苏元元赶忙扶住柳行。 不是她不愿意相信,当年他们几乎把方圆百里内全翻了一遍,但十七年来音讯全无,寻获的机会太渺茫,她早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但,今日福妈却说看到了映雪 “老爷夫人,我今天真的是在离此地十里远的市集看到了二小姐,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但那容貌不会错的。” “这天下人偶有长得相像的也不是不可能,况且我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那姑娘就是咱们的映雪呀。”苏元元虽盼望自己的女儿还活在这世上,但又担心这根本是一场误会。 “老爷夫人其实我之前呃一直有一件事没说出来”福妈说话吞吞吐吐的。 “什么事,别在那磨蹭,直说吧!真是急死人了。”苏元元性子急,只想赶快让事情水落石出。 “夫人,让福妈慢慢讲。” 柳行虽自儿个心里也着急,但还是安抚着妻子,免得福妈讲不清楚。 “二小姐被拐那晚,我我也在场。” 她讷讷的开口。 “什么?!你在场,那你看到那个贼了,为什么当时不说?”苏元元气急了,频频跺脚。 “我我吓呆了而且那么黑,我根本看不到那两个人的容貌,只知道其中一个人会使鞭只知道这些。”福妈心里一颤,就把事情全给说出来了。 “你没有去阻止就算了,事后什么都不说,映雪映雪就是给你害死的!” 苏元元气极了,想到她心爱的女儿,眼泪立刻流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自己帮不上忙,我只是个下人”福妈想到自己的过失,也不禁哀怨起来。 “福妈,这不是你的错,是咱们映雪没那个命,你不要责怪自己。”柳行看两个女人哭得好不伤心,自己也拿不定个主意。 “不是这样的,若早知道那个贼会使鞭,说不定咱们映雪早就找回来了。”苏元元气愤道。 “不迟、不迟,福妈既然说看过这个长得和映烟一样的女孩,就还有希望。福妈,那女孩现在在哪?” “我一跟她说话,她就吓跑了,我追都追不上所以就给她溜了。”福妈一想到那情景,连忙摇头。 “哎呀!这下又完了。” 苏元元挫败地垂下双肩,两眼空茫。 “还没完呢!”冷漠的女声传来。 柳映烟踏进大厅,环顾所有人。 “映烟,发生什么事了?来,坐下谈。”柳行一见她进来,连忙起身替她拉了把椅子。 柳映烟倒是不领情,她回头看看门外。“你们进来吧!” “柳世伯。”史仁斌向柳行问了声好,示意旁边的小人儿也跟着喊。 “柳柳”她低着头,折腾了半天,回头看向史仁斌。“我我不知道要叫他什么啦!” “这位是?”柳行想瞧她的容貌,可怎么也看不清。 “她是史仁斌的未婚妻。” “未婚妻?你们的婚约才刚解除,马上就有了新的未婚妻?贤侄,这样也未免太不给我两老面子了。”苏元元有些不悦。 “小雀,你抬起头,让我爹娘瞧瞧。”柳映烟拍了拍小雀的背,示意她走向前。 “映雪!”一看到她的脸,两老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 可不是吗?和映烟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嘴巴,任谁看了都会以为她们是同一个人,错不了的! “我不是映雪,我叫小雀,易小雀。” “错不了呀!老爷、夫人,昨儿个我在市集看到的人就是她。”福妈像指控犯人一样,连忙嚷嚷道。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插嘴。”柳映烟一句话,就让福妈识相的闭上了嘴。 “没想到,十七年后,还能让你们姐妹相认。”柳行老泪纵横的说,他日也求、夜也求,如今他的恳求上天听到了,他死而无憾了。 “姐妹!”柳映烟和小雀面面相觑,虽然早该想到这个可能,但听到柳行亲口证实,还是有如当头棒喝。 “爹、娘,为什么我有一个姐妹,你们却从来没跟我说过?” “烟儿,不只是你不知道,除了你娘、我和福妈以外,根本没人知道你还有个妹妹。”柳行叹口气道。 也该是时候了!该让她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为什么?我不懂。”柳映烟追问道。 从前,爹娘从不愿和她谈过去的事,但今天她一定要弄清楚。 “唉!这话得从你们出生那天说起。”柳行长叹一口气,示意所有的人坐下听他说。“当初,你娘生了双胞胎,映烟是姐姐,映雪是妹妹。在我们还没公布这个喜讯前,有一个算命仙自个儿找上门来。 “他看了你们的面相,告诉我们映烟面带凶煞,若留在身边,必定危及全家族的命运,必须送上山修行十年方能消灾解厄。我们只好忍痛把映烟送上山,交给一个修行者代为照顾,为了不让这件事传出去,于是对外宣称你娘生了个女娃,就是你。”他指向小雀。 “我们是孪生姐妹,应该是生命共同体才对,为何是我命中带煞”柳映烟不平的替自己抱屈。 如果不是爹娘将她送走,她不会经历那么可怕的事,她今天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恨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映烟,娘知道对不起你”一向得理不饶人的苏元元,在回想当年残忍的行为时,也不禁落下泪来。 “别提了,都过去了。”柳映烟默然,她只想知道原先“不存在”的她,为何又变回正主儿。 “送你上山后,映雪就成了家里惟一的孩子,我们都对她疼爱有加,但那一晚她竟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为了不惊动外人,我们明查暗访,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什么都没有。 “从那时候起,映烟又取代了映雪的身份,只是我们都宣称因为生意太忙,因此暂时将你寄放在远房亲戚家,那十年从来也没人怀疑过,但是我们从来也没减少一丝一毫对映烟的爱,也没放弃过寻找映雪。”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之前的爹娘从没对我提起过我的身世,为什么?”小雀颤抖着唇,几乎要抓着史仁斌才能站立。 “他们不是你爹娘,他们是偷走你的贼,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但我有理由相信他们一开始图的是你身上的宝贝。”苏元元气愤道。 “我身上的宝贝?”小雀感到一头雾水,她身上哪来什么宝贝? “在你出生的第二天,我们就发现你身上裹了一块不知名的布,奇怪的是,我们只要一解下那块布,你就会不住的哭闹、甚至生病。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可能就是数十年前曾经现世的月珑纱,没人知道它怎么出现的,也没人知道它怎么消失的。” “月珑纱!” 史仁斌低喊,那不就是那白胡子老人要他找的宝贝吗?难道真的和小雀有关? “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破烂纱该不会是这个吧?”她解开腰带,翻到反面,赫然看见一块柔白的布被工整的缝在里头。 “我昨儿个叫小绿帮我缝的,斌不准我穿正式的衣裳却在腰间绑布条,可是一离开它我就浑身不对劲,只好弄成这样。”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错没错,它可以证明你就是我们的映雪呀!” 柳行愣愣的注视着月珑纱,虽然它保护着映雪安然无恙的回来,但当初也就是这个所谓的宝贝害他们失去她。 小雀这回认了亲生父母和姐姐,可她还是放不下对她有养育之恩的易氏夫妇,看来,如何在他们之间拿个平衡点,又是个伤脑筋的问题了。 算了,麻烦的问题就交给斌,反正,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至于这个月珑纱管它是个捞什子的宝贝,不过因为它让她认识斌,多少该感谢它。 现在只希望,爹娘和姐姐的恩怨能早日落幕。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是夜,史仁斌哄小雀睡了,自己竟也迷迷糊糊趴在床沿进入梦乡。 三更天,忽然一阵声音传来。 “起床起床起床上茅房、起床起床起床上茅房。” “谁?”史仁斌从梦中惊醒。 “怎么,一年多不见,你已经忘了老身?”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人不知何时已站在床边,正笑眯眯的望着他。 “你”他不正是当年要他去丐帮寻找月珑纱的老家伙,这下宝贝找到了,他也出现了,这意味着什么? “小伙子,别用那种怀疑的眼光看我,我是来同你讲个故事的。”老人不以为意的笑笑。 “故事?什么故事?” “在这之前我得先告诉你,你的未婚妻,也就是小雀,她其实是我的宝贝孙女儿。” 老人指指床上睡得安稳的小雀,示意史仁斌压低音量。 “什么?孙女?!”史仁斌一阵错愕,今早才认了亲爹娘和姐姐,这下又跑出了个祖父,这是怎么回事?认亲大会吗? “我本是管姻缘的月老,月珑纱是护体的宝贝,数十年前曾现世过一次,想必你也听说过。” “没错,据说那时也是闹得满城风雨。” “不瞒你说,当年月珑纱保护的孩子就是我的女儿,小雀她娘。小雀的娘和她的入世丈夫生下小雀后,决定到东方的仙山修行,于是便把小雀托付给我养育。小雀懂事之后,听了她娘和她爹的故事,也吵着要下凡间来瞧瞧,我便选了个好人家让她投胎,也就是现在的柳家。” “我不懂。” “其实映烟本就是柳家后代,小雀只是搭个便车而已,容貌身形也是照着映烟复制的,错就错在那个算命仙。” “那个看她们面相的算命仙?” “没错,映烟前世和算命仙有一段恩怨,所以这辈子得过十几年苦日子来还,她的福分可说是被小雀占走了,但易氏夫妇的出现。又改变了小雀的命运,这也让你和小雀的爱情绕了一大圈。” “这么说,我和小雀命中注定是夫妻?”史仁斌感到很不可思议,他和小雀的姻缘是早在出生时便注定了吗? “可以这么说,线是我牵的,但会有结果抑或是断线重牵,这我就不敢保证了,你本可以顺利迎娶柳二小姐,可命运让你们不得不绕这么大段路。”月老慈祥的看着准孙婿,可说是愈看愈满意。 “那!那个柳映烟呢?”若是小雀占走了她的福分,那岂不是没完没了,生生世世纠结不清了? “你别担心,映烟失去的,不久后就会得到,小雀不需要偿还什么。”月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得走了。小伙子,别亏待我的孙女,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们的。”月老丢下最后一句话,身形便冉冉消失在空气中。 “斌你在和谁说话呀?”小雀伸手揉了揉迷蒙的睡眼。 “没有,我在说梦话。”他轻吻了一下小雀的眉头,重新替她盖好了被子。 “是吗?噢!”感觉到史仁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她很快又安心进人梦乡。 梦中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老人向她道别 尾声 老帮主史怀天得知小雀也是柳行的女儿后,自然不再反对他俩的婚事,于是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史仁斌和小雀终于结成了连理。 时间一过三个月,小雀这时已确定怀了四个月的身孕,想也知道,这准是那天在溪边种下的祸根。 这天晚上,史仁斌和有孕在身的妻子温柔缠绵后,两人互拥说着甜甜蜜蜜的体己话。 “斌,我已经想好了,将来我们儿子的名字就叫光耀门媚的耀,扭转乾坤的乾好吗?”她一边轻吻着史仁斌,一边在他耳边吐气,朝他灌迷汤。 “怎么会不好,你愈来愈有学问,读书很有趣吧?”史仁斌迷迷糊糊的搂着妻子,此时他一颗心早巳沉溺在温柔乡中,哪还有思绪说不。 “对呀,我最喜欢读书了。”嘻嘻嘻。 不过,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美妙 “易小雀,你给我出来!” 第二天,史仁斌一早醒来,想起了未来儿子的名字,赫然发现小雀又耍了他一次。 这小妮子溜得真快,大清早就不见踪影。 “你不要以为你讨过几个钱,咱们的儿子就得叫死要钱,我、绝、对、不、答、应!”他对着屋外大吼。“好可怕喔!”小雀吐吐舌头。 她娇小的身影藏在屋外的榕树后,刚刚好不会被看到。 没办法,谁教他反应那么迟钝,到现在才发现,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嫌她笨。 谁怕谁,乌龟怕铁锤。 她就偏要儿子叫“史耀乾”嘿嘿嘿! 看来两夫妻之间的战争,是没完没了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