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公主》 楔子 紫 菱 回 覆 时 间 最近我看了“理性与感性”这部电影,里面探讨到理性跟感性,我想理性与感性都是人本身即有的,所以我就想以柔弱跟刚强这样的对比来为这一本书,两位公主所呈现出的是刚强跟柔弱的对比,这样的一对姊妹花在受到诅咒的爱情路上会如何反应呢? 一个表现出来是性烈如火,一个是柔弱不堪,就在亡国逃难的旅程中,两人的分散促使她们的命运有了转折,她们都开始走上了恋情之路,然后就是命运之轮的转动,想知道她们是否会败在魔女的诅咒之下吗?想知道她们是不是会亲眼目睹恋情最苦涩的结局,然后在痛苦中寻求毁灭?嘿嘿嘿,紫菱的心很坏,才不告诉你,所以还是请你好好的享受这一本书,看到最后一页就会知道结果了。最后我想要回覆几位读者的问题。 纹绮问,你提到为什么我才刚收到你的信,明明你已经寄出去这么久?紫菱的回答是,出版社都是把信集结在一起之后才会一道寄给作者,所以自然时间可能就有所拖延,还有谢谢你那自作的超级无敌好看的卡片,紫菱好感动! 再来是我的新读者许绫纭,你做的卡片我也收到了,真是厉害,竟然自己压花,而且还压得很漂亮。真让素无艺术才能的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紫菱有个疑问,那就是你压花的那层模是用什么下去弄的?请你有空写信来告诉紫菱吧! 而亲爱的怡文,你不需要三叩首,紫菱的书现在就出了。 楚?u,真是天地良心,你讲这种话是会让紫菱伤心的。我也对你很好,可不是只对羽好喔! 媚儿,我实在不知道“安室”是什么意思,请快点解除我的疑惑。 再来是问到写作需要什么注意地方的羽,其实要分好段落,要章节弄清楚,一本书差不多是十章,但序章跟尾声不算在内,而故事是否完整,跟作者的功力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这个就只有靠作者自己去琢磨,紫菱也不能给你个明确的答覆。 小敏,祝你的新年过得非常好,所有的新年新计画都能成真。 最后是莹卿,多谢你讲了那件同学糗事给我听,让我噗嗤笑了出来,当时那幅画面一定很糗,不知你那位同学有没有被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跟你同学都能好好的用功读书,看课外读物也要选有空的时间,虽然有的老师上课真的很无聊,但是我们要尊重在台上的人,也祝你的新年能过得比往常更好。 最后,写完麻烦情妇之后,不停约有很多好心读者,除了说说她对里面各位主角的感觉之外,还一直有要写龙飞天的声浪出现,这是最让紫菱烦恼的,但是紫菱只能想说一定是自己写得太烂,所以大家都看不出来龙飞天已经跟秦樱在一起了,既然已经在一起了,我不知道还能写什么,所以请众位好心的读者,不要再炮轰紫菱,紫菱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紫菱在此不胜感激涕零,连口水鼻水都流出来了。 好了,拜拜了,下次再见。序 章 在一个不可思议的年代,那里充满了许多奇迹,遍地芳香的野花,一望无际的晴朗天空,那里的人们脸上总带著美丽且温馨的动人笑容,在那个奇异的空间里,魔法及妖精都是存在的。 在那里有无数林立的国家,在那些国家里,有一个国家是特别富庶,这个国家叫作玲兰,它也是所有国家中最美丽的一个。 这个国家的国王,在婚后许久终于产下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国王非常的高兴,所以宴请了许多名流绅士,在冠盖云集的大厅上,风火水土四大精灵纷纷献上他们的祝福。 风之精灵卷起无数的清风,他抚摸两位公主的额顶,轻吟道:“黑缎般的长发。我所主宰的风,将会吹过她们有如黑丝般的柔软长发——这世界最漂亮的长发。” 火之精灵一念咒,大厅的火把瞬间更添光亮,她洪亮的女音飘扬在众人的耳朵中“美丽的身躯,动人的雪白肌肤,比白雪更加胜上三分,有若白玉般散发出微量的光泽,我所主宰的火焰,将会映照她们美丽的倩影。” 水之精灵比水还温柔的声音喃道:“容颜,我将赐给她们世界独一无二且美绝天下的容颜,当我主宰的水滑过她们的脸庞时,她们永远受到我的祝福。” 土之精灵浑厚的声音,震响整个大厅“娇柔的声音,比黄莺更加悦耳的声音,这个令人心神俱醉的声音,将会在我的土地飘扬传送,这就是我所赐与的礼物。” 众所周知的三位女神也来到大厅。爱神充满光辉的脸庞满载欢欣,她轻柔道:“心灵的美,我将祝福她们有心灵的美丽,且她们将在爱人的怀抱中,寻我 到灵魂的另一半,相守到老直至永恒。” 话声方落,厅堂的火把燃起熊熊火焰,火焰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暗黑色泽,下一刹那电光四起,两位公主的身边已经站著令人闻之色变的黑暗魔女,她冷笑道:“好大的宴会,好可爱的公主,怎么这么大的宴会都没人邀请我参加呢?我只好不请自来了。” 她冷眼觑著公主,双眼透著邪恶的笑意“既然大家都有献上祝福,那我也不能免俗,我也祝福这两位公主,她们将有乌黑的长发、美丽的肌肤、倾世的容颜及悦耳的声音,她们也将有一段甜美的爱情,但是她们将会尝到心碎的滋味,目睹恋情最不幸的结果,她们美丽的心因而扭曲,在痛苦中寻找毁灭,永世不得幸福,而这个国家将会在公主十八岁时,发生巨变而导致灭亡,哈哈这就是我的祝福。”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日、月之女神踏前几步“黑暗魔女,虽然国王没有宴请你是他的不对,但是你也不必下如此狠毒的诅咒。” 黑暗魔女立即反唇相讥“若是你们有本事就破解我的诅咒。”她的言辞之中似乎对自己所下的诅咒颇有自信。 日和月之女神互相对看一眼,知道纵然公主长大了,对爱记恨的她来说,黑暗魔女也会引用魔法去操纵她们的命运,她们的命运一定难以更改,惟一的可行性就是让黑暗魔女不再干涉公主们的命运,日、月之女神互相朝对方点个头,瞬间了然对方的想法。 日之女神回答:“我们将给公主不同的能力,但是不论是精灵或魔女,从此谁也不能左右这个国家的兴衰,我们交由‘人’去主宰这个国家,而这个国家是存是灭,公主是幸或不幸,全都由人类自己所决定,你愿意吗?” 黑暗魔女发出刺耳的笑声“好,毕竟凭人类之力是无法破解我的诅咒的,在公主的一生中,我绝对不会插手管这个国家之事,这就是我的保证。” 月之女神莲步轻移至两位公主的身边,她轻抚大公主的头顶“我赐名你为月吻。美丽的月吻公主,你将得到有如你名字般温柔的力量,这股力量将会因你内心的温柔而增强。” 日之女神也轻抚小公主的头顶,吟道:“我赐名你为日焰。美丽的日焰公主,你将得到有如你名字般闪亮的力量,这股力量将会因你的坚强而增强。” 接著日与月之女神同声吟唱:“公主,美丽的公主,你们将会在人生的旅途上倍尝艰辛与痛苦,但是艰辛让你们学会坚强,痛苦让你们学会自立,但愿你们能胜过你们的命运,追求到你们的挚爱;而我们将守护这个国家,纵然这个国家亡了,但是未来将有一个更伟大的王来重振这个王国,而这个王将会得到我们所赐与的日月之剑,他就是我们承认的王,他将会复兴这个国家,这就是我们的祝福。” 于是传说开始了 第一章 她的长发就像飞瀑般闪亮动人,她的肌肤比雪更加柔腻雪白,她浅浅一笑会令人失魂,她回眸流转今人惊艳,她的似水柔情会令铁铸的心肠软化,她的美丽会令自负美貌的人自惭形秽,还有她那悦耳的声音,就连黄莺也低头羞惭,她是谁?她是美丽的月吻公主。 黄沙滚滚,三匹快马快速奔腾,马上坐著两女一男,后面的追兵明显的已经赶上,较高的女子大喝“巴兰,先保护姊姊。” 身穿盔甲,且盔甲上已沾满敌人血迹的男子立即策马向后,面向追兵而立,他不怒自威且凛凛而立,有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虽然他不言不语,但是反而却令人不寒而栗。 追兵震于他的威势停了下来,但是仍有人驱马向前,一双贼眼反覆的梭巡在马上花容月貌的两位佳人。 那较高的女子,一怒杏眼圆睁,鞭子立刻就朝向那个贼眼的男子画过去“胚!不要脸的下流东西,凭你也够格看我姊姊。” 那鞭子奇准无比的画过男子的脸上,男子痛得哇哇大叫跌下马来,他可能是这一小队的队长,所以立即有人扶他上马,他掩著脸满脸怒气的喊“拿下巴兰的人封官加爵” 话还没说完,队里的人交相低头接耳“巴兰是玲兰第一勇士。谁打得过他 那男子还叨叨絮絮道:“还有捉到两位公主的人可以哈哈女人可以随便处理,就当作军妓,犒赏众人,只要到最后将她们杀了就行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的脸上都浮现同样的表情,每个人都听过月吻跟日焰的美,但是传说毕竟是传说,真正的人谁也没看过,但是今天她们两人虽然被斗蓬遮去大半面貌,让人看不清容貌,但是由她们的仪态看来应该是不差。 毕竟是色胆包天,每个人的脸瞬间都充满跃跃欲试的神情,日焰怒气更盛“一定是那个奸贼下这种赶尽杀绝的命令,巴兰,不必客气。将这些无用的人渣全都杀了!” 那边的小队长也同样下达一样的命令,于是一队数十骑的人马,与比例悬殊的三骑的人马起了冲突,但是纵然巴兰再怎么神勇,毕竟敌众我寡,也只能边战边退。“姊姊,你怎么了?”对于日焰的问候,月吻绽出一个微弱的笑容“我只是口渴而已。” 巴兰却看出她累坏了,他向日焰道:“公主,月吻公主累坏了,我们不能再走下去,要不然月吻公主会累出病来。” 月吻却摇头“不,我没关系,我们快点走吧!后面的追兵快要追来了。” “不行,我们不能再走了,公主你会生病的。”巴兰却十分坚定的说。 “可是我们待在这里,一定是死路一条,日焰、巴兰,我们快走吧!我真的没事。” “这样好了,巴兰,我引敌兵走这条路,你带著姊姊走另外一条路。”日焰也看出巴兰说的话没错,姊姊的脸色的确苍白,毕竟她从没习过武,她自小生长在深宫,娇弱得像朵花似的,怎么受得了一路逃亡的奔波? 巴兰立即表情沉默了下来“不,公主你一个人太危险了,绝对不行。”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日焰的表情恼怒了起来。 “对不起,恕难从命。”巴兰的表情不曾稍变。 日焰瞪著他,两人僵持著,最后巴兰下马,在日焰的面前一脚跪下,沉声道:“公主,我的命只属于你,我是你的侍卫,我绝不能坐视你有危险而不管,你可以处罚我,但是这个命令,我绝对不会遵从。”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月吻一看日焰脸色阴晴不定,她赶紧打圆场“日焰,我看” “姊姊你别说话,巴兰,我再次命令你保护月吻公主,听到了吗?” “恕难从命。” 鞭子昼过巴兰的左颊,一丝血痕也跟著出现,他本可以躲过鞭子,但是他却躲也不躲,只轻道:“公主,再加上我们没有目的地,我们不能一路逃亡,还带著不会武技的月吻公主,你刚才听到了,宰相一定要置你们于死地,而且月吻公主毫无武技防身,万一她不幸落人敌人的手里,她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地,下场如何的凄惨,我们都可想而知。” 日焰眉头皱了起来“那你有什么方法?”她的口气已稍缓。 “宰相一定是要士兵我 两女一男,而我们三个人太过明显,不如我们把月吻公主放在这里,我以前竞技时曾经到过这个国家,它是个很和平的国家,城里的人都很好客,并不会排斥异乡人,只要把月吻公主的容貌改变,月吻公主就不会遭到任何危险,而我们就可以去寻我 可以帮助我们的国家,而且,这里离城里并不远,我们可以相约在离黄土坡最近的那个城镇相见。” “姊姊,你愿意吗?” 月吻点头。“巴兰说得没错,带著我只会增加你们的麻烦。日焰,你不用担心,我们身上的日石跟月石会互相呼应,所以,不管我在哪里,你都会找到我的。” “好吧!”日焰策马向前,直至月吻的面前“姊姊,你闭上眼睛,我用魔力帮你易容。” 月吻闭上眼睛,听到日焰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细语“日之女神的力量,坚强的力量,让我可以运用你的力量” “姊姊,你可以睁开眼睛了,记住,不可以碰到水,一碰到水所有的妆就会消失,你会恢复原来的脸,不再是这个老人的脸。”日焰交代著。 “嗯,我晓得的,日焰,你要保重;巴兰,你要好好保护日焰,更要保重。” “姊姊,你要小心,再见。” 三人就在落寞的夕阳下分道扬镳,步上不可知的未来。 一轮新月自昏暗中突破,亮出浅浅的乳白,淡淡的晕黄,柔和且清纯得一尘不染,天边的乌云好似怕玷污它的纯白无瑕似的,踯躅在天之一角,不敢越界、也不忍相犯。 初春的天气仍是带点寒气,月吻拉紧身上大衣,她已经走得精疲力尽,却依然看不到任何乡集或城市的踪影,只有寒风呼呼的吹在她的身上,倍增寒意,她又困又饿,再加上大变遽起,不到一日的时间,她出一位娇贵的公主瞬间变成流亡的逃犯,心理跟生理上的打击。在她不胜寒意且弱不禁风的面容可见一斑,才一日的时间,她已憔悴不堪。 突地,一把剑,一把犀利无比、闪著白光的剑架在她的颈子上,月吻吓呆了,她连叫都忘了叫,拿刀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神色凶恶,她的声音大得像轰雷“你是谁?” “我我”月吻吓得口齿不清。她从没见过像山一样雄伟的人,他壮得吓死人,光是他的上臂就有如一枝大树枝那样的粗,在他面前她就像矮小的小孩一般。 “你的声音不像老人。”刀疤男人眯起眼睛,神情更显凶恶,他撤下剑,一手圈住她的颈子,那只可称为巨掌的超级大手像是要勒死她似的“还有你的眼睛也不像老人,更别提你摸起来的感觉。” 他放下手,改推了她一把,月吻摔了个七荤八素,吃了一脸沙,还来不及爬起,后领破人一提,她就被吊在半空中,然后那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往自己背上丢,她撞得头晕脑胀,柔弱的月吻哪受过这种待遇,再加上又累又渴,她一声不响的昏倒了。 嘈杂的声音间间续续的传来,月吻昏昏沉沉的搞不清声音从何而来,在宫里一向都挺安静的,谁也不敢大声喧哗,啊!一定是巧儿,只有那个傻丫头才会对什么小事,都叫得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一盆冷水泼下来,月吻打了个冷颤,她迷糊的神智稍稍清醒一点,想到父王已死,宫中大变,然后是是那个刀疤男人! 她立即仰起头来,神智立刻恢复了八分,但是在她眼前的并不是那个刀疤男人,而是另一个更异常雄伟的男人,他没有穿上上衣,整个上身赤裸,就连他身上的那件裤子也低得不像话,他就站在她面前,近得她可以感觉到他的体热、感受到他的温度,而且他的眼光还放肆的徘徊在她身上,她在宫中哪里看过这样的阵仗,月吻马上面红耳赤,头立刻低下。 虽然她的眼光不再与那男人相触,但是她的心怦怦的跳,像是要蹦出来似的。那个男人真的好好雄壮,他高大得像要把空间占满,他的手、他的胸膛,还有他的腿,好宽、好大,比起那个刀疤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从没想过世界上有这样雄壮威武的人存在。 “把头抬起来,女人。”这个声音猖狂又不可一世,月吻心跳得更厉害,她直觉的知道这个声音是那个雄伟男人所发出,但是她根本连抬头都没力气,因为她早已手软脚软了。 “女人,把头抬起来没听到吗?” 她的臀部破人猛踢了一脚,她吓了一跳,反射性的赶紧回头,霎时整个帐棚里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猛盯著她,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惊艳、有鄙夷,也有不少人是面无表情,月吻才想到是不是水已化掉了她的妆,不过由他们的表情,月吻得到了答案。 “阿里,终于想到用美人计了吗?”这句话是那个雄伟男人说的,他的语气充满不屑“拖下去,随便你们怎么处理,或是我第一个先来。” 月吻再怎么不通世事,由这一大堆男人的表情跟口气,她也了解到五、六分,更何况那个主持大局的雄伟男人看她的眼光让她想把自己遮起来,在全身湿透的情形下,气温又很低,再加上害怕,月吻禁不住发抖。 雄伟男人走到她面前,提起她一束头发,粗鲁的扯痛她的头皮,她痛得流出眼泪,他深思道:“像丝绸一样滑腻。”一边说,他一边抬起她的头,抚摸她的脸颊“细致的皮肤。”然后又抓起她的手,用力一搓“没有长茧。你不是农家女,也没受过苦。” 这是一句结论,月吻颤抖得更厉害,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冷漠的表情没有透露出任何讯息,只有那无话的愤怒,像寒风一样威胁要支解她,她怯怯的道:“我不认识谁叫阿里。” “很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化妆成一个老人,而你的真面目却是一个绝世美人,为了好玩吗?”他嘲讽道。 “我我我是不得已的,有人要追杀我。”她老实的说。 “哼:这倒是个好借口。”雄伟男人放下她的纤纤小手,无可捉摸的眼睛一迳俯视她。 月吻也同时抬头望向他,她含泪双眸在月光下莹澈若水晶,娇弱的身躯因害怕而不断颤抖,再再显出她的弱不禁风及纤柔秀气,好像一阵风就会让她承受不住,瞬间就会像蜡一样的化了。 雄伟男人跟她的视线交著在一起,他再一次举起手,好似情不自禁的想去碰触她。忽然,他的目光变得灼灼迫人,热烈的眼光满载蓬勃的焰火,他的表情由僵硬的漠然,在一阵扭曲后变成释然,好似替心中的某个东西我 到了借口。 他笑了,在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时。月吻愣了愣,因为她刚才听到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那是由那个猖狂的男人所发出的声音—— “告诉阿里,我接受挑战了。” 黑暗于静寂中伸出它的魔爪,令人畏惧它的魔力,但是它的魔力终有尽头,在远远的天边现出了鱼肚色的微白,它的魔力就于此尽止。 月吻辗转反侧,她无眠的瞪著帐棚上的一点,天气带著些微刺人的寒意,她缩在帐棚里的一角,离那雄伟男人最远的她方,盖著昨夜他丢给她的毛皮。 她的眼偷偷的转向雄伟男人的所在位置,他像只庞然大物卷在他的棉被里,自从昨夜他宣告那句话后,所有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刀疤男人首先不置一语的离开帐棚,后来一个按著一个都无语的跟随那个刀疤男人离开,她只能猜到眼前这个雄伟男人的领导地位大概很强,所以他们对他的决定都无权置嚎。 想到那个男人不知会怎么对待她,月吻就吓得发抖,她看得出来他看她眼光很奇怪,充满一种强烈的烈焰,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她知道从来没人用那种眼光看过她。 突然间,她倒抽一口气,雄伟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身边。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除了那份听了令人生气的命令口气“过来。”他示意她跟著他。 月吻头一次不惧他的威胁而摇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太过害怕,反而变得豁出去的心态,总之她就是坚决的摇头。 男人的眼睛眯起来,他不悦、不耐的再说一次“过来。”这一次的口气比刚才多了一份威胁。 月吻的决心动摇了,反抗他似乎不是上上之策,但是她还是嘴硬的说:“不!” 下一刻,她被他抱在怀里。再下一刻,她被摔在他刚睡的棉被上头,雄伟男人接住她,把她塞进棉被里,接著他也钻进棉被,他的手用力的环住月吻,不让她移动分毫。 月吻吓呆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完全不知所措,接著她反射动作的推了他一把。 想不到那男人把手锁得更紧,他的口气比刚才更坏了“住手!”他一手压下她力图反抗的手,另一手把她牢牢的钳制在胸膛前。 月吻安静下来,毕竟他的蛮力绝对胜过自己,她不情不愿的不再挣扎。雄伟男人闭上眼睛,不到一刻的时间,他显然进入梦乡,不再理会她。 月吻却一点也无法入睡,她从来没跟人一起同床过,更别提同床人还是一个大块头的男人,而且他的全身全是可怕的肌肉,睡起来硬邦邦的。跟她原本软绵绵的枕头差得十万八千里。 但是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自觉地揉著自己的眼睛,但是好温暖,将她刚才的寒意一扫而空,只有令人安心的温暖包围著她,她不再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她再次打著哈欠,紧紧的攀住那热量的来源,不自觉地进入梦乡。 如果不是听到那阵争吵声,月吻绝对不会醒来,她喃喃的说了些梦话,争吵声立刻停止,她佣懒的醒来,睁开眼睛,一张男性化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那是一张好看的脸,方方正正,有个坚挺的下巴、明亮的眼睛,眼睛旁有爱笑的笑纹。他大概常笑吧! “醒了吗?睡美人。”那个陌生男子对她微笑道。 月吻马上清醒了大半,她抓起被子,眼睛里满含不安及恐惧,她的眼光立刻寻找那个雄伟男人,见他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她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还来不及探查自己的心态,那个陌生男子便轻佻的摸了她的脸一把,她吓了一大跳,立刻拍掉他的手。 陌生男子不以为意的再次伸手摸她的脸,笑容中带著三分的无赖意味“好漂亮的美人,王兄老是可以遇到一些奇遇,不像我,唉!”他的口气虽是叹息,倒不如说是调戏成分比较多一点。 陌生男子转向雄伟男人,嘻嘻哈哈道:“王兄,你刚才就是为了这个美人跟阿疤吵吗?我看不如送给我吧!省得你们吵” “住口,晏之。”雄伟男人威严的命令道。 那个名唤晏之的陌生男子立刻收起了嘻皮笑脸,他把手放回自己的身边,对她笑了笑“我可以看出为什么不动凡心的王兄,竟动了凡心。”他若有深意的说。 乍听这一句话,月吻心里起了莫名的感伤,她从小便知道自己很美,但是她更知道表面的美很快就会消逝,惟有灵魂的美才可以持之永恒。她看向那个雄伟男人,而他也刚好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融,雄伟男人首先收回视线,她也飞快低下头。 “出去。”雄伟男人道,阿疤跟晏之立即不置可否的出去。 偌大的帐棚只剩下月吻跟他,月吻直视著雄伟男人,轻轻道:“我不是阿里派来的,真的,我只是不小心路过这个地方,我不认识谁叫阿里。”她迫不及待的保证。 他连眉毛都没动,只是一迳的端详她,等他再开口的时候,月吻已经被他看得满脸通红、不胜羞怯。 哪有人看人是这么个看法的,她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心里却溢满一种既痛楚又无以名之的悸动感。 “不管你以前是谁,叫什么名字,那都不重要,从现在开始,你只属于我,你是我的战俘、我的俘虏,你的生死掌握在我手里,谁都不能否决我的权力。” 月吻吃惊的抬起头,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俘虏”?这未免太不可思议,她狂热摇头,口气急了起来“我说过了,我真的不是阿里派来的,我只是路过这个地方,求求你,我不能待在这里,我妹妹会我 我,她会到那个镇我 我,我要赶快到那个镇上去。” 雄伟男人握住她的手,力气之大教她畏缩。“我说过了你没有过去,以后也不准在我面前提到你以前的事,你只是我的女奴,我要你生、要你死,全都看我高兴。” “不,我我”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都便在喉中,她只能猛烈的摇头,以示她的不接受。 雌伟男人的口气严峻了起来“或是你宁愿做我部下的军妓,相信他们一定很享受你的陪伴。” 月吻的脸一下子刷白了,看来把它的威胁认真的听了进去。 “当我的奴隶并不会那么难受,只要你乖乖的,不要替我找麻烦。” “不,不可能的,我什么都不会做,你要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奴隶做什么?” “那是我的事。”他给她个冷峻的表情,代表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他勾起她的下巴“从今以后,你就叫作月吻,听说在远方的某个国家有一位绝代公主,她就叫作月吻,我相信你的美丽绝对不会稍逊于她。” 月吻猜想自己脸上一定充满著啼笑皆非的表情。她竟然以自己的名字被别人取名,这真是全天下第一大笑话。 突然间雄伟男人轻抚她的脸颊,他炯炯的目光凝注在她的脸上,月吻顿觉喘不过气来。只能毫无招架余地的任由他向自己的脸俯近,他的唇强力的压在她的唇上,用力的厮磨著她,月吻在他的身影下颤抖,他命令道:“张开你的嘴。” 月吻颤抖的遵从他的命今,他的舌一下子窜人她的口中,亲密的品尝她,月吻的头脑一片混乱,她从没想过一个男人会用这样的方法对待一个女人,这样未免太亲密、太私人了,她的心中是一片的慌乱。 一切结束在他的粗喘声中,他眼中原有的烈焰更显激烈,显然对自己造成的效果非常满意,他仔细摩挲她因自己的吻而红肿的唇形,他笑了,虽然只是唇角微微一掀,但是却令月吻觉得炫目至极,她仍然处在震愕时期,所以只能呆呆的目视他。 雄伟男人放下了摩挲她唇的手,神情再度回复原本的漠然,转过身,掀起了布帘,不再说一句话的离开了帐棚,只留下月吻一人呆呆的待在原地。 月亮高挂在天的一角,在一片暗黑的夜色中,它显得特别的皎白澄净,映照著大地上的山河大地。 月吻蹲在一片矮树之后,她在等候时机离开这个地方,那雄伟男人好像一点也不怕她跑掉似的,并没有派人盯著她,所以她才得以寻得机会跑离帐棚。 在她现在的这个位置,可以很明显的看到那个男人,他雄伟的站在火旁,火焰照得他的影子一晃一晃,她心里涌起了强烈的感情,自己到现在连这个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却已经被这个男人给吻过了。 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月吻心里突然难受起来,为什么他的表情是如此的不耐,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她,可是既然他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吻她?还是她心里的思绪纷乱飘散,不知道有人已经悄悄蹑手蹑脚的溜到她身后。 “喂,美人,你在这里玩躲猫猫吗?” 月吻惊叫出声,她为时已晚的掩上嘴巴,但声音却已经惊动了所有的人。 雄伟男人一马当先的直奔这里,他拨开草丛,一入眼帘的却是他的弟弟跟他的女奴两人在极狭隘的地方挤成一堆,他的表情变得阴沉得骇人。 他扬起一手,示意他的手下不必过来,他声音温柔得有些反常“晏之,你最好有很好的解释,我相信我宣布过了这个女人是属于我的。” 第二章 黄沙滚滚,狂风大作,在这种天气下,任意行走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但是,依然有人骑马奔驰,不到一刻,倾盆大雨兜头而下,两人也淋成落汤鸡,男子首先勒马停了下来,他一手抓住邻马的缠绳,逼迫邻马停下来。 然那匹马的主人厉声喝问:“你做什么?” “不能再走了,公主,天晚了,这里的气候会转冷,我们不行再走下去,这样我们会生病的。” 日焰眼一瞪,她不悦的挥开他的手,重新握回缰绳 “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巴兰坚持的抓住缠绳,他再次阻止马的行走“够了,公主,不要再闹了,你已经在发烧了。再走下去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胡说八道,我好得很。” 话虽如此说,但由她脸色的苍白程度看来,巴兰说得一点都没错,日焰在马上好像摇摇欲坠,快要承受不住风雨的打击。 巴兰看得出她的倔强心态,不顾她的反对及她醒来可能的暴怒,他拉近马匹,趁日焰还末想到他要做什么时,一掌击在她的颈背上,用力之巧刚好可让她晕倒又不至于伤害她。 日焰下一刻软软瘫倒在她的身上,巴兰将她抱到自己所骑的马上。俯看她的花容月貌,他轻轻抚过她吹弹可破的脸颊,像是对待珍宝一样的宝贝她,接著他深深的叹口气,情深无比的将她飞扬的乱发拨到她的耳后,再将她放到自己身前,驱策著马匹往最近的避雨处行去。 一片静寂,月吻憋住气不敢吐出来,一股冷彻心骨的寒气散布在四周空气中,那是由那雄伟男人所发出的寒气,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她的眼睛专注的盯著那名叫晏之的男人,她知道自己要逃跑的事已经被晏之知道了,她不知道晏之告发她后,那雄伟男人要怎么处置她。 晏之却将月吻移到自己身后,他漫不在乎的一笑“王兄,你吓坏这个小美人了,瞧你一副穷凶恶极的可怕样,小美人的脸都吓白了。”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不经我的同意就把我的女奴带出来?”雄伟男人的脸色依然冰冷可怕“我要的是答案,而不是打哈哈。” “王兄,你想要什么答案我说给你听就是了。是你心里已经先定了我们罪,那我说什么都没用,不是吗?” 雄伟男人脸色沉吟半晌,神色缓和下来,虽然他的语气仍是又冰又冷“那你现在可以说了,我相信我已经克制了我的脾气。” “好,那我说了。”晏之的眼光朝月吻一瞥。 月吻整个人瑟缩的蜷成一团,她的眼光明明白白的写著害怕,她开口道:“我我”她准备要坦白自己的动机。 哪知道晏之用手堵住她的小嘴,用力之大令月吻痛得皱紧眉头,晏之快人快语道:“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小美人在帐棚待那么久,她内急只好跑出来小解,我怕她碰到蛇,所以才在这里等地,这样够明白了吧!” “是这样子吗?”雄伟男人略有疑问的深问。 他眼光朝月吻一闪,月吻霎时手软,反倒是晏之挑挑眉的回答:“要不然王兄该不会认为有人傻到在寒风里、在充满野兽的旷野里。像个笨蛋一样的说要逃跑吧?这样早被吃成一堆骨头了,还是王兄认为像我这么有女人缘的男人需要强迫一个可怜的女奴?” 雄伟男人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从晏之的身后扯回月吻,搂到自己的胸膛前,不发一语的把月吻带回帐棚。 他把她推到帐棚里面,用力虽里,但是月吻仍是站脚不住,跌到地面,男人把她扶了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还带著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受伤了吗?” “没有,我很好。”月吻急忙抽回手,想要平抚自己急剧心跳的不安稳,这到底是什么感觉,自己为什么有这样子的感觉?她无法明了,一团迷雾纠结在她的心中,挥也挥不开。 “你为什么跑出去?”他轻柔的问“外面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可能就葬身兽口。” “我”月吻迷悯了,她沉醉在他关怀的眸子里,舍不得移开目光,她的眼眸满是动人的澄澈月光,把她慌乱的心整个掏空。 但是但是她还有日焰,日焰在等待和她见面,况且日焰还不顾自身危险引走了敌人,让自己置身在一个危险的境况,她哪有空闲闲待在这里,她必须走,而且要快,她必须和日焰会面,这样日焰才不会担心她是否安好。 “我请让我走,我的妹妹在等我,求求你,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这是不对的,我妹妹会担心我,我不能当你的女奴,我是玲兰国的月——”月吻蓦地停口,现在所有玲兰国的士兵都奉命要杀了她跟日焰,她怎么能说出自己的身分?况且玲兰国也只剩下一个空名,纵然她是玲兰国的月吻公主,那又如何。她只是一个躲避追杀的亡国公主罢了。 “我说过了,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我威之的女奴,而且在我面前,你不能提起你以前的事,听懂了吗?”他温柔的态度马上改变,口气变得又低又沉,充满不容转圜的冷厉。 “可是我妹妹” “够了,我说得很清楚。”他拂袖而去,不再顾及她在自己身后的呼唤。 无边的绝望以雷霆万钧的力量向她齐涌而来,月吻哭倒在软被上,她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逃又逃不了,难道她只能待在这里,当这个男人一辈子的女奴吗?一想到这里,泪水不禁沾湿她的脸颊。 当她哭得累倒在柔软的软被上时,威之那个雄伟男人掀起了门帘走进帐棚,手里捧著一盘食物,他随意的搁置一旁,眼光已不由自主地往月吻的身上看去,他的大手不经意的抚摸她令人称羡的长发,感受那又柔又软的触感,他嘴角严厉的刻痕变淡了,眼光也变柔了,他低头,近到可以闻到月吻的发香,那香气令他觉得通体舒畅。他绽出一个久未绽出的笑容。 但是光是香气还不能让他满足,他头垂得更低,眼前美丽女人的脸庞已近在咫尺,她身上的香气也丝丝的传人他的鼻腔里,那是动人的花香味,那甜美的香味顺著空气,辗转的流进他的胸口,暖暖的包围他的心口,融化了他心中的寒酷,威之低下头,他的嘴微拂过沉睡中的月吻的唇,他的温柔好像在倾吐著千言万语,然后他才拭去月吻脸上刚才所残留的泪。 一阵唏嗦声,威之立刻抬起头,但是在心中,他已经明了除了两个人之外,没有人敢不经他的同意就任意的闯进他的帐棚,果然一扬头,阿疤满脸不赞同的鄙视他。 有那么一刹那,他的心中确实有著羞愧,但是那暖暖的香气令他无法释怀,也让自己无法放手,所以他抹去那份愧疚,瞬间他的眼神强硬的直视阿疤。 “这是不对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她根本不是阿里派来的。威之,你不能强留她,这大大违反你的原则,而且我也没这样教过你。”阿疤粗得像沙纸磨出来的声音,纵然压低了,仍是浑厚大声。 “我们讨论过这件事了,一切已成定论,连你也不能改变我的想法。”威之以和眼神同样强硬的口气对他亦师亦友的宫中护卫说话,明白显示出他内心无法撼动的决定。 “她不是我们可以拘留的女人,更别说把她当作奴隶了,威之,你瞧清楚,她的服饰是贵族之流才穿得起,她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是很文弱的,更别谈她的美貌了,我打从出娘胎也没看过长得这样美的女人。” “够了:我说够了,阿疤,我现在是以王的身分在跟你说话,而不是以威之的身分跟你说话,你了解我的言下之意吗?”威之的口气更冷了。 阿疤的脸涨红,明白的恼怒显现在他的刀痕脸上,他不服的低下头。 “退下去,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到这件事,这件事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威之的话轻柔,却带著绝对的权威。 阿疤退到一边,他打算掀开布帘离去时,却回头对威之道:“如果你真的迷恋她的话,你可以向她提亲,而不是把她当作下等的奴隶,凭你是一国之王,就算她贵为公主,你也配得起。”他若有深意的轻语“而且你也不该再被林娜的事” 威之的脸色条地扭曲。“住口:我说过了,她不可能是贵族之流,没有一个稍有身分的贵族之女,会没有伴护跟护卫的人保护她,而让她一人独自行走,况且我也没有迷恋她,她只是我的财产,我的俘虏而已,其余的什么都不是,而且也不容得你猜测我的用意。” 闻言,阿疤只是面无表情的低下头,退了出去。 雨愈下愈大。瞬间整个沙地淹起了到脚踝部分的小洪水,巴兰证明了自己选择高处的山洞是正确的,也还好在这个山洞的前方有许多枯死的老树,虽然枯柴沾上了水渍,但是总比两人在阴冷的山洞里坐以待毙、受寒冷的侵袭来得好多了。 他先把日焰抱进洞里,她身上的衣服因为水的关系而使她的重量增加,再加上天雨路滑,巴兰的举步倍加困难,巴兰可以感觉得到虽然大雨如注。寒气像针刺般的折磨著他,但是他却冒下斗大的汗来。 把日焰安置好了,他才把马匹牵进洞里,为了怕马匹惊慌,他罩上马匹的双眼,把两匹马哄进洞里。 他在山洞生起火来,满室的寒意立即驱之一散,虽然湿的木头燃起了许多黑烟,但是山洞内立刻笼罩在温暖的火光之下。 巴兰将目光转向昏睡中的日焰,她的脸色呈现不正常的火红色,整头乌黑长发纠结得可怕,她喃喃的说了一些话,在他身边翻来覆去,巴兰的心立刻生起了警觉,他飞快的探手抚她的额头,触手所及却是他心中最不祥的预警实现。 公主在发烧,而且是高烧不退。 “公主、公主”巴兰声声殷切呼唤,但只换得满室的凄凉,一室的火耀瞬间全变成酷寒的脆弱凄苦“公主”巴兰抚及她身上淋湿的衣棠,那痛苦的高烧似乎也在他的身上、心中,他的俊脸因想到痛苦的往事而黯然扭曲。 这里没有医生,他也不懂医术,而惟一懂医术的月吻公主也早在通往黄土坡的路上,想到这里,他的手心冒出汗来,因为他的双亲都是死在高烧之下,所以高烧对他来说是死亡的代名词。 他的双手颤抖起来,除了让身体保持温暖,他对高烧的救冶方法一无所知,他将他的大手移到日焰的扣子上,准备要脱下她的湿衣服,他义无反顾的让扣子滑出它原本的归属之处,一股幽幽淡淡,无可捉摸的香味萦绕在他的身体周围,那是他从小就知道自己高攀不起的香味。 巴兰抬起日焰的头靠拢在自己的心口,脱下她的上衣,她因翻动而痛苦,因寒冷而抖颤,她出于本能的靠向热源,更加偎近巴兰宽阔的胸前。 莹洁白皙的肌肤一你嫉谋┞对谒?矍埃你歉瞿腥耍?比灰不岜谎矍暗木跋笏?曰螅你慰稣飧雠?嘶故撬你艘簧?皇狼阈南嗔档呐?耍你撬你勒飧雠?擞涝兑膊换崾粲谧约海你皇撬?劾镆桓鑫2蛔愕赖男溃你纳硖濉7?幕缎?褂兴?男腋#?皇粲诹硪桓鐾踝踊蚴枪?踔?鳎你钦驹谠贫サ墓?鳎?约河涝兑哺吲什黄鹚你br /> 但是今夜,只有今夜,她在他怀里取暖,他们就像是一对相爱的男女,她的脸颊偎著他的胸膛,他所散发的热气紧贴着她皎白的身躯,没有人会知道今夜所发生的事,只有他,而他会将这个既甜蜜又痛苦的秘密放在心中的最深处,等到年老、寂寞时,他才会拿出这份既痛苦又甜蜜的回忆细细品尝。 巴兰紧紧的拥住眼前的倾世美人,她在他温暖怀中不再抖颤,巴兰心中千回百转的柔情全都凝注在她的脸上,而这些蕴蓄著缠绵婉转的深情,却让他心魂为之一醉,所有的千言万语都无法描绘出他的情深,他知道今夜的一切将会在自己心中烙印,再也拂不去。 他低下头,在心爱的女人唇上轻轻一吻,他的吻是那么销魂、那么苦涩,他知道今夜自己是无法入睡了,他要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爱人,在今夜一切都属于他独有的时候。 洞外晰沥的雨声兀自吟唱著令人鼻酸的曲调,它任性的挑起人的凄寂,伴著长夜漫漫,点点滴滴一声不停的悲吟著,直到天明,直到破晓 “醒了吗?吃一些东西吧!” 月吻揉揉眼睛,威之的脸立即在她眼前出现,像是要占满她整个视线,她吓了一跳,身子立刻往后仰,像是对他避之惟恐不及。 威之的脸色难看了好几分,他粗鲁的放下食物,粗声粗气道:“你一定饿了。” “我想要走,我妹妹在等我。求求你,我”月吻不死心的再度恳求。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这些话让我很厌烦,而且也不准再在我面前提你以前的事,你下次再犯,我绝对不会轻饶你。”他冷静的说完后,将食物往前一推,示意她吃完。 “我不要吃,拿走,我根本就吃不下。” “不许耍小孩子脾气,吃完它,你一定很饿了。” 月吻赌气似的连喊“我不饿,我一点也不饿。” 威之颈项的青筋跳动,他牵起她软绵绵的小手,眼中的神情是欺骗人的柔和“很好,你既然不饿,那就来服侍我,你要尽快学会做一个女奴。你要知道不是每天都会有你的主人送饭给你吃这样的好事发生,看来你一点都不明白你的地位,我甚至可以为了你刚才的耍性子而鞭打你一顿,你知道吗?” “我”她脸色吓得霎时苍白。 “过来,来服侍我。” 月吻注视他刚强的面孔,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写著不悦,她害怕的走近他,刚才使性子的勇气全部消失殆尽,只剩下忐忑不安的心情。 威之伸长腿,平卧在长长的毛皮上“帮我按摩,揉揉我的肩膀及颈子。”他背过身体,将她有生以来所看过最大的宽背向著她。 月吻猛吞口口水,看看至少有自己的两倍大的背,她伸出手,缓缓的按摩他的颈子及肩膀。 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他那纠结的肌肉几乎不为所动,只搞得她自己气喘吁吁,挥汗如雨,她无力的捶著,威之也没叫她停,她也不敢停。因为她刚才的冰冷眼光就教她胆战心惊,最后实在双手都没有力气,她小小声的叫著“喂、喂,你睡著了吗?我可不可以不捶了。” 威之没有任何反应。她用力捏他硬硬的肌肉,一方面是报复他害她手酸得要命,另一方面也是要测试他是否真正的睡著,结果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个死人一样的躺平在她身前,她放下手,呼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他的颈子是不是很舒服,但是她的肩痛死了,于是她开始揉自己的肩,边揉边发出可怜兮兮的哀叫声。 正在她不察之时,一双大手把她拉倒在一堵重重的肉墙之上,月吻惊叫了一声 威之已经双手环抱,把她一举抱满怀,月吻满脸通红,他身上一种属于青草及混合他特有的味道侵人她的鼻腔,这空气中充满了他的气息。 “手酸了吗?” 慌张的,她不知道该将双手放置在何处,她几乎全身都贴在他身上了,而他的眼眸黝黑得发亮,亮得教她心慌意乱,亮得教她心怦乱跳。 威之握住她的手,扫视她泛著晕红的脸颊,月吻在他的火热凝视下,不胜羞怯的低下头去,他放开了她的手,改而捧住她的头,细细端视她柳叶似的青黛蛾眉,而那秋水临波的双眸全然藏不住她的羞怯。 他的心猛然的急速跳动,连带的,他的手臂收紧,月吻被困在他的双臂之中,她想挣脱,但是不知为何,此时的她便不出一点力气,只有柔若无骨的倚在他的身上,任他闻起来那么舒服的味道将自己紧紧圈住,也任自己乏力的注视著威之向她愈来愈靠近。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威之柔声道,他煽情似的吻了她的唇角。 月吻一口气吐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只能忙忙注视眼前的容颜。 “记得我教你怎么接吻吗?月吻。” 她的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像是沾了蜜一样的甜腻浓稠,四周的空气像是燃火一般,月吻觉得呼吸几乎变成不可能的事。 “记得吗?”威之再次问,口气充满诱惑。 低哑的声音令她全身酥软,月吻别过头去,她心虚不已的撒谎“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其实她心里明明白白的想起那一天的吻。还有那时时刻刻萦绕在心中的奇妙感受。 他笑了,那是浑厚的低笑声,她靠在他身上,笑声震动她的胸膛,两她,也随著他的笑声起伏。 他的笑好像在嘲笑她的说谎,或是看透她的内心,月吻整张脸更红了,殊不知这样更显出她的楚楚动人跟钟灵毓秀。 威之倒抽口气,感觉欲望在他的血液中流畅。他身体的男性部分蠢蠢欲动,猛浪般的欲望在他的嘴角呈现,他攫住她红艳欲滴的小嘴,感觉月吻在他怀里微微颤抖,那颤抖像是催情剂一般,勾起了他更深的占有欲望,他低吼一声,更加放肆的吻她。 月吻推了他一下“不要,我” 他强横的抓住她推拒却使不了什么力量的小手,眼光猛又有力的宣布要占有她,就连他的声音也强悍且激情道:“你是属于我的,任何人也不能否认我的权力。” 他抓起她的白皙皓腕,抵在自己的心口上。 月吻只感觉手心传来阵阵的悸动,抬眼看他,她的表情是坚决无比,还带著无以名之的感情,而那种她不能形容感觉又在心中盘旋,心中的某一块角落起了微妙的变化,她垂下手臂,眼睛闭了起来。 接著她的衣服被解开,她感觉他的唇滑过她的颈侧,如影随形的滑到她的胸脯 在小小的帐棚中,一派的春意融融,暖和了初春的寒意。 早春暮色在天边一角回荡,刺骨的凉意如冰刀般的侵蚀著黄昏的人们。月吻一脸落寞的独步到帐棚外,帐外一株老树伴著她凄凉、孤独的影子,月吻只觉得寂寞跟倦怠掌握了自己,她无话的凝望天边那抹即将结束的光明。 她现在开始怀疑以前宫里的那些侍女交头接耳的话是否正确,虽然她们不敢在她面前放声讲话,但是总有一些风言风语会传进自己的耳中。 难道正如她们所说的,男人总是尝过新,就把一切抛诸脑后吗?那夜之后,威之一早就不见人影,往后几天,他总是在帐外轮守夜晚,连看她一眼也不曾,好像那一夜的温存及温柔都是场春梦,而春梦总是了无痕的,她是不是不该眷恋呢?因为梦毕竟是虚幻的,纵然它再怎么美,眷恋也是一场空。 但是她的内心为什么感到一种无法言之的凄凉?月吻无法忘记他的眼是那么狂热,但是他抚摸的动作是那么温柔,他的话语满含令人心醉的喜悦。 她更不能忘记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把自己交给他,她的清白是要留给她的丈夫,不过经过那一夜之后,他就是她的夫婿了。 月吻垂下头,伤心的想到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女奴,若是她真的是他的新娘,他才不会冷落她,女奴跟他的皇后身分是天渊之别的。 “美人,为什么独自在这里没人陪呢?” 她紧张的回头,一张友善的笑脸距离她不过咫尺之远,月吻迟疑的回他一个笑靥。 “美人,你叫什么?” “我叫月吻。” 晏之喔了一声,以看起来有些迷人的稚气望着她“听说远国的某位公主就叫作月吻,她的美貌倾国倾城,但是最近也传说那个国家内乱,那位倾国公主死在战乱之中了。”他说完后,不安分的手朝她头发一拉,月吻站不住脚,立刻倒在他怀里,她挣扎著要起来,他嘻嘻一笑“别动,我只是想把你看清楚。” “你放我起来,我站著你照样能看我。” 晏之指尖朝她的红唇一点“你真的很美,不知道王兄肯不肯将你送给我。” 她一征,眼眶瞬间红了,她只是威之的女奴,他要把她送给谁她也无法说不,月吻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清楚的了解到自己只是威之的女奴。 “你哭了?”晏之似乎有一点讶异,他续道:“我只是在赞扬你很美罢了,所以我也想要你,这没什么。” “放我起来,我要进帐棚里去了。” 他置若未闻,照样把她圈在怀里“跟著我会比较好,你不用跟别人争宠,虽然我不是国王,但是我的生活也过得满不错的。” 月吻别过头,不愿意跟他说话。 晏之把她的头扳过来“当然我的地位比不上王兄,但是王兄有个很娇宠的爱妃,那个女人虽然没你美,但是她的妖娇风情可胜过你太多,你争不过她的,更何况王兄这个人死板板的有什么好,就算你进宫又如何,王兄的心里面只有一个女人的存在” 晏之偏头仔细瞧她的脸,不禁皱起眉来“仔细看看,你看起来倒是有些像林娜,就连你的气质也是娇娇弱弱的,跟林娜一模一样,王兄该不会把你当作她吧!?怪不得王兄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样” 其余的话她都没听见了,一声霹雳巨响在她脑中炸开来,月吻瞬间整个人茫然,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怪不得那一夜之后,威之就对她不闻不问。 一阵尖锐的疼痛扎进她脆弱的心,月吻首次感觉心原来可以痛得这样无法承受 月吻整个人失了绅,她的眼光无神茫然的定定看着前方,而前方就是晏之的俊脸,他大惑不解的瞧着她眼光里的痴呆及脸上的木然。 “喂,月吻,你怎么啦?”他拍打她细嫩的脸颊,脸朝她更低了一点,看起来似要吻她,使原本暧昧的情况更是暧昧。 这就是威之看到的画面,女方倚在男方的怀里,眼光痴痴的看着男方,她那姿势分明是表态索吻,而男方也极愿配合的低下头。 “这是在干什么?”他的口气以恐怖来形容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晏之惊讶的抬起头,看到是谁时,他笑了一笑,潇洒尽在不言中“王兄,你可不可以把这小美人赏给我,我第一次看到她时就喜欢得不得了。” 而月吻一看到是威之时,整个心又酸又涩,各种滋味杂陈在她心中,她想大哭,也想大叫,更想愤怒的朝他丢东西,但是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别过头,假装没看到他。 看到她那么顺服的躺在他弟弟的怀中,威之的嘴角抿了起来。连他的眼睛都投射出不屑的利光,他鄙夷的撇撇嘴“好,就送给你,不过这个女人我已经用过了,你还要吗?” 最后两句话令月吻痛得刺骨椎心,他把她当成是那么低贱的人吗?自己在他眼里 只是一个他用过的女人?原来那一夜只是他肉欲的发泄,月吻深深掩闭了她的心犀,不愿再听下去。 她无神的望着空中,把自己的心锁在任何人都接触不到的地方,她不想听他们之间的对话,那些伤透她内心的话她一句都不想听,遥望空中,在昏昏暗暗的天边,斜日将残,那凄凉的寒意渗进她的内心。 今年的早春好冷好冷 第三章 雨仍不停的下,只不过雨势已由大转小。 日焰动了一下,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身前有温暖的火焰在暖和她的身体,她半生起来,蓦然发觉自己只穿著轻薄的亵衣,身上还盖著巴兰的外衫,除此之外,她就什么都没穿。 她脸霎时绯红,一双眼睛已不留情的望向巴兰,她怒气冲冲的大喝“你 突然看到巴兰也是裸著上身,日焰忙转过脸去,脸上红晕更甚。 巴兰看到她醒了,他单脚跪在她面前,沉声道:“公主,你醒了。”声音里的喜悦任谁都听得出。 日焰拿起鞭子,不容他分说的就朝他没头没脑的挥了一鞭,怒气翻腾难以自制“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你竟敢脱我的衣服,你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公主,你发高烧,全身穿著湿衣服只会加重你的病情,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我愿意领罪。”他只是稳重的说话,对她的鞭打毫无怨言。 日焰沉吟了一会,拉紧身上巴兰的外衫,她可以闻到外衫上有他特有的味道,她突然不自然的脸红,但是巴兰一直垂头直视著地上,所以他根本没发觉,最后她哼了一声,命令道:“你过来。” 巴兰依言向前至她的身侧,仍是单脚跪下。 日焰注视他脸上的神情“我打你,你为什么不躲?” “错在于我,我没有理由躲,更何况我的生命原本就是公主的,公主连我的命都可以要,更别说只是打我一鞭这样的小事。” 日焰伸手轻触她刚才打在他胸膛上的鞭痕“你为什么要跟著我,巴兰?我是一个亡国公主,地位已经大不如前,除非我复国,否则你跟著我只是埋没了你自己,你是玲兰的第一勇士,据我所知,你在很多国家也是威名远播,相信会有很多国家愿意重用你,你不想离开我,另外寻我 自己的一片天空吗?” “公主,是你把我接进宫的,能当你的护卫是我最大的荣幸,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你的所在之处就是我的效命之所,这是永永远远也不会改变的事。” 日焰的眼光缥缈不定的投射在他脸上,等她开口时,语气是一片平静“巴兰,那是很久很久的事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很小,想不到我的一句话竟改变了你的人生,要不然你现在应该是继承你祖父的职位,成为一名受人尊重的祭司。” “不,公主,我没有我祖父的预言神力,我当不了祭司的,这是我跟我祖父都心知肚明的事。” 日焰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她的手从他胸膛上的伤痕移开“下次如果你有正经的理由,不要笨得乖乖站在那里给我打,你可以闪开的,不要老是服从我不理性的暴烈脾气,听到了吗?” “是,公主。” 日焰沉默许久,然后道:“把你那把锐利的小刀拿来。” 巴兰递出自己随身的小刀,日焰接过来,她把头发用手集成一束,用力一割,成片美丽的头发掉落在地。 巴兰发出尖锐的抽气声“公主。你做什么?” 日焰甩甩一头短发,朝他绽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巴兰,帮我弄漂亮一点,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弟弟日焰,追兵只认得两女一男,但是宰相绝不会想到我会割掉我的头发,扮成男孩子。只要一复国,巴兰你的功劳一定是最大,你是我最忠心的部下,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巴兰的表情有了一点落寞,但他仍是低下头,表示赞同,只有他紧压交叠的双手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他从来不想当她的手下,不想当她的助手,他只想当她的他强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 他接过日焰交给他的小刀,帮她把头发修得更漂亮一点。 日焰开口说话:“我这样会很丑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忧虑。 巴兰不禁有点失笑,毕竟她还是年轻的女孩子,对于自己外表的美丑还是非常在意的“不,公主,不管你头发削得多短,衣服多么破旧,你依然是艳冠群芳,任何庸脂俗粉也比不上。”他的声音真挚动人。 日焰听了他那席话后眉飞色舞,突然她的眼眸一黯,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虽然她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想和他聊天的模样,但是话中却有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意味“巴兰,你的嘴巴好甜,像你这么会说话怎么还没有成亲呢?我听说某一国的公主威逼你和她成亲,你不愿意,她还派出大兵追捕你,是真的吗?” “那只是流言,那位公主跟我只是很好的朋友,我曾经救过她,后来我不辞而别,她很生气,才派人追我回去,并不是如流言所讲的一般。” 日焰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巴兰,你一定守了一晚的夜,你去睡吧,等到雨停后我再叫你,我会顺便把这些衣服烘干。” 巴兰收回小刀,他说:“不用了,公主,你才刚退了烧,你应该多加休息,我来烘这些衣服就可以了。” 日焰抬头看他“以后不用再叫我公主,叫我日焰就好了,这样在人群中才不会露出破绽,你要叫习惯,我现在的身分只是你的弟弟而已。” 巴兰经应了声是。 月焰颔首“快去睡吧!这个命令我不想说第三遍。” 山洞外的雨仍是令人心烦意乱的下著,日焰若有所思的盯著洞外的雨许久许久,好一会儿,她才把烘干的衣服穿上。 此刻她的视线改而转向洞里沉睡的巴兰,他睡得很沉,她明白他累惨了,毕竟这一路上,他为了她跟月吻奋力杀敌,纵然他是玲兰的第一勇士,但是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他需要好好的休息。 日焰移向洞里,巴兰睡得很熟,她把烘干的衣服往他身上盖,巴兰连动都没动,日焰一向对他的严厉表情消失了,她蹲下身,非常轻的抚过他的坚毅眉毛、粗糙脸颊,那像羽毛般的抚触并没有惊醒他,日焰款款深情的注视他。 她柔滑细腻的皓白玉腕触摸著他脸上的肌肤,她离他这么近,闻得到他身上的健康气息,她落寞的细语“我好怕好怕你出去外国竞技时会带回你的新娘,巴兰,我好怕你忘了我,所幸你回来了,你又回到我身边 “我不会让你祖父的预言成真,我会保护你的性命,绝不会让你为我而死,这是我内心最真的承诺,我要守护你,这辈子绝不会改变。”日焰的话语更加轻柔不可闻“我对你那么凶,是希望你不会爱上我,只要你不爱我,你就不会死,所以我 不是故意要打你的,你要原谅我,我太爱太爱你,绝不能坐视你死在我面前,但是我装得好累、好累” 日焰的低语飘在空气中,很快就消失不见,她痴痴的注视巴兰的睡脸,火光照著他的侧脸,她满心衷情、满怀情思都凝注在他脸上,像是要把一辈子的份给看够,接著她倾身向前,轻轻的吻了巴兰,这个吻既甜蜜又哀伤。 她知道这是她今生所能从巴兰身上偷来的小吻,这份美丽且悲哀的回忆将伴著自己度过岁岁年年。 “我不会后悔的,我宁愿你好生生活在我眼前,也不愿你死在我眼前,所以我 不会后悔,我一定不会后悔,纵然你会爱上别人,我也不会后悔”日焰执著无悔的低喃,脑中却想到巴兰和一个不知名女子的相爱,她的心剧痛难当,终于忍不住眼里涌出滚滚泪珠。 夜晚吹来的晚风刺骨,月吻征征的注视天边一弯残月,脚边的溪水凉沁入骨,是她要求晏之让她洗个澡,她想把威之在她身上的气味全部洗掉,曾经那样让她眷恋的气味,还有他看她狂烈眼神的回忆,她要把这些心里的回忆全部抹灭。 “月吻。”晏之朝她唤了一声,他的俊脸漾开著无庸置疑的奸计得逞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诡异。 月吻回头,看见他以急速的奔跑冲到她眼前来,气喘吁吁的停在她面前,开口以刺耳的声音道:“对不起,没时间解释了,我先失礼了。” 月吻还茫然不解他的意思时,他刷的一声撕开了她的衣服,月吻惊呆了,她连叫都叫不出来,全身僵硬得像木头。 晏之往她身后一瞥,表情变得沮丧“该死,他快走了。”他那奸计得逞的笑容变得惨败,他眼里燃起了怒气,猛力的摇晃身前的月吻,愤怒的朝她低吼:“你这白痴女人。你若是想要挽回我那死脑筋的王兄,就快尖叫,叫得愈大声愈好。” 他的摇晃过于剧烈,使得月吻脚下的石头滚动,她惊呼一声,跟著晏之两人侧身一倒,双双撞进溪水里,月吻猛地打个冷颤,她全身由头到脚全都湿透,接著她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原因无他,她的衣衫破裂,在晏之面前青光尽泄,她的双手掩著胸前,整张脸已通红。 晏之没好气的瞪著她“你叫什么,我才该叫,哪有女人像你这么白痴,害我也满身水!从没看过女人像你这么不懂得卖弄风情,你比林娜差多了,就连菲菲也比不上,亏我一直帮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由后领一提,给丢了出去,晏之撞得头晕脑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溪边的烂泥沾了他一身,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连他素以为傲的俊帅脸蛋,也十分可笑的沾上满脸的烂泥巴,看起来就像个小丑一样,完全失去他一向的风流美男子气质。 把他摔出去的不是别人,正是威之,他脸上青筋跳动,神情暴怒之至,让人对他避之惟恐不及。 晏之哀哀乱叫,表情装得痛苦至极“王兄,你做什么?”但是眼里又再度流露出那种奸计得逞的兴高采烈。 “我把她赏给你,不是叫你奸淫她。你这个禽兽!这个女人我收回来,你最近最好不要在我眼前出现,免得我撕了你,给我滚!” 威之大吼大叫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两手掩在胸前的月吻,完全不顾晏之。而晏之满身疼痛的站了起来,他老哥这一摔可不轻,自己得回帐棚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而且也要警告自己以后不要管太多闲事,以免骨头受罪。 看来好人难当,他哀声叹气的跛著脚,一拐一拐的走回去。 另一方面,月吻抱住胸前,不愿再看她面前的男子一眼,她低头看着水流,那清澈小溪的波面上,映著地那张带著惆怅及哀伤的面容。 “你受伤了吗?”威之环住她纤细肩膀的大手,是那样的充满体贴及怜爱,他说话的语气比永恒的天籁更加扣人心弦。 一阵苦涩涌上月吻的心头,她的双眸不顾她内心的反对而含住泪水。 他现在来做什么?他只是把她当作是那样低贱的女子,为什么现在又对她这般温柔?好似他真的在乎她似的,他不知道给了她希望,再给她重重一击,让她跌到绝望的深渊是多么伤害她、多么让她心碎的事吗? 晶莹泪水顺著她白玉一般的面颊蜿蜒而下,一点一滴的泪水掉进水里,形成一圈圈的湮漪,她忍不住饮声哭泣,纤柔的肩膀因哭泣而不断抽动。 威之心疼的将她拥进怀里,她开始剧烈挣扎,拚命推著他的胸膛“你关心我做什么?你不是已经把我送给你弟弟了,你不要抱著我,我只是你的女奴,只是你微不足道的女奴中的一个,所以,你就要占有我的时候就占有我,要把我送人就送人”她哭得说不下去,发泄之后,整个人没力的软瘫在他怀中。 威之心疼不已,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他早就后悔做出这件傻事,他怎么能告诉她,他那时候心神交愤的感受——只为了她是那么顺从的躺在他弟弟的怀中,看起来那么心甘情愿、那么心醉沉迷?他又怎么能告诉她,他在嫉妒,他一直认为女人是不值得他花一分心力去注意的,更别说嫉妒了。 而他最无法开口的是,她让他想到那件椎心刺痛的往事,让他重温了痛彻心肺的创伤。 因为一切他无法说出口,于是威之低下头,柔情蜜意的吻去她的泪,这份温柔代表著她的抱歉,这个举动是他懊恼的忏悔。 月吻哭得更厉害,泪水泊泊而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她哭喊。 这个问题威之也无法回答,他从来没有嫉妒过什么,就连林娜对阿里卖弄风骚时,他也没有嫉妒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赔罪自己愚笨的举动,他只能笨拙的拍拍她,况且男人是不能跟女人赔罪的,就算他错了,但是他现在也补救了这个错误。 他现在把她安置在自己身边了,而且绝对不会再把她送给任何人,这就是他给她的最大恩惠,她已经没什么好抱怨了。 没错,他对她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至少跟著他这个主人,她绝对不会挨饿受冻,而且他又是个好主人,从不会鞭打自己的奴隶,不像其他人,他望向她娇弱不已的身躯,瞬间占有欲燃起。 “你是属于我的,我不可能将你送给任何人。”这两句话,威之斩钉截铁的说出,是他绝不可能更改的保证。 他一指勾起了她的下巴,轻触她白皙得几近透明的肌肤。月吻眨了眨浓密的睫毛,泪水像水晶般在她的脸庞闪烁。 “不准再哭了。”这句命令从威之嘴里说出变成了温柔的抚慰,他那强横的口气隐藏了无语的温柔。 他抬起另一手拭去她残余的泪水,月光下她的肌肤看起来好似珍珠在发著光,他的眼光移至她被撕破的胸前衣襟,他不悦的抿住了嘴,喃喃的发出一声诅咒。 威之眼光恶狠狠的瞪著月吻“你是属于我的,下次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肌肤,除了我,听懂了吗?” 月吻双手掩在胸前,迫于他命令的气势,她呆呆的点了个头,他才绽出浅浅笑容,看起来心满意足。 他拉开她遮住的手,让她的肌肤暴露在月光之下,月吻一下子脸就红了。他看她的眼光充满烈焰,经过那一夜之后,她现在了解他的眼神传达的是什么。 他赞赏眼光融注在她的身子上,月吻脸上红晕更甚“我要回去了,我的衣服破了。”她多此一举的解释著。 威之看出她的羞怯,他低沉的笑声传进她的耳朵里,他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害羞吗?月吻。” 这问话更让月吻脸红心跳,他的企图明显到不顾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 他把她搂进怀里,让自己的体温温暖了她的身子,他的嘴唇已扫过她的耳边,热烘烘的气息散发出他的渴望。 月吻从头红到脚,她推了惟他“不行,这里人家会看到,况且我好冷。” “我们回帐棚去换衣服。”威之不费丝毫之力就把她给抱起来。 他就这样不顾他一大堆的手下在看,在众人的面前抱著她走进帐棚,有不少人发出玩笑的口哨声,月吻根本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她满面绯红的把头埋进威之的颈侧,呼吸著他独有的味道,心中颤动不停。 在帐棚里,威之放下了她,大手剥下她湿透的衣服。月吻的心跳动得更厉害,他看她的眼光充满光跟热,照理说,她全身湿透应该会觉得很冷,但是相反的,她全身发热,他的眼光是那么的炽热,那么不留情的扫视她的全身,她实在无法喘得过气来。 他覆在她身上,眼眸传递著炽情热爱,那眼底的火焰再再的往她身上烧,直到理智完全融化在情焰之下。 月吻只觉得好热好热,除了眼前的威之,她没有法子去想任何东西,她掉进了一个只有威之的世界。 天色初明,初阳的微弱光线透过布幕洒在帐棚内。 月吻无语的注视著威之的雄伟形影,他的嘴角噙著冷漠的线条,眼光里是她无法捉摸的神情。 威之向她看了一眼,从那一眼中,月吻无法猜测他在想什么,他冷淡的穿好鞋子,预备要步出帐棚外。 月吻蜷成一个半圆形,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她的心痛苦的挣扎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他对她又开始冷淡了。 随即地想到那一夜也是如此,在他温柔的爱她之后,就不再理会她,自己对他而言到底是什么呢?只是一个可供玩弄的泥娃娃吗?还是什么都不是? 月吻的泪不安的流下,沾湿了她的脸颊,喔!她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对她一会儿如此热情,一会儿又对她如此冷漠,她在他的心里、眼底到底是什么? 难道就像晏之说的,因为她很像他的心上人,所以他才会对她好,她只是他心上人的影子?她的心剧烈的翻搅,泪流得更快了,她默默的直视他走出帐棚,他不曾对她瞥来一眼,月吻的心碎得更快,痛苦如排山倒海向她汹涌而来。 月吻在马上摇摇欲坠,一道强壮的影子将她扶住,月吻抬起头来,这个扶住她的人是当初将她吓得半死的人——阿疤。 她怯怯的微笑,但阿疤有一道疤痕的脸并没有笑容,他只是沉稳著声音“你还好吗?” 不,她一点都不好,她觉得不舒服至极,她跟日焰、巴兰亡命时都没这么累过,他们已经走了将近一天的路程,只有中午停下来吃了下东西,才有稍微休息一下,否则他们就一直走下去,而月吻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终点站是在哪里。 “请问我们要去哪里?”月吻客气的问道,勉强保持著笑容,因为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再走下去,她恐怕就要晕倒了。 阿疤一脸的惊奇“威之难道不是为了你才要回宫吗?你怎么不知道?” 月吻羞赧了,她的确一点都不知道,今早威之走出帐棚没多久。便倒转回来,只吩咐她把东西收好,他们要出发了,她根本还是一头雾水时,就被拖出去架在马上,跟他们一起出发了。 阿疤定定的瞧着她“昨晚你闹的事可不小,晏之这小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威之一定是发了很大的脾气,今早还故意罚他走最后面吃沙子。” “他很严重吗?”月吻虽不明白昨晚晏之在搞什么鬼,但是他总算还是对她挺不错的,所以自己总不能对他不闻不问。 阿疤挥了挥手“不用管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在玩什么把戏我清楚得很,这小子故意在他大哥面前对你好得蜜里调油,想测试一下他大哥是否正如他表面上装得这样对你无动于衷,结果在老虎嘴边拔毛,当然不可能全身而退,他只被揍成这样还算是不错的呢!这混小子就是不怕死。” 月吻这才了解晏之为什么会特别招惹她了,但是她仍黯然著脸色,想到威之对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若是有,恐怕也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情感,否则他怎从今早到现在还没对她说过几句话,更别说向她望来一眼了。 她老实说出自己的感受,想不到阿疤大大的摇了个头“威之这里有病。”阿疤朝自己的心口用力的按了一下,似乎在郑重的对她宣布“他病得不轻,最重要的是他又不肯承认自己有心病。”阿疤的脸色大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感叹“不过他对你是特别的,特别到他罔顾了自己的原则” 他还想说下去,威之高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月吻的身边,威之的眼眸是最冷最冷的黑色“退下去,阿疤,收起你的废话去干别的事吧!” 黄沙腾扬,荒烟漫漫,周围景色隐没在风沙之中,月吻安安静静的骑马在威之的身边,一句话也没说。 刚才阿疤被威之斥退后,就摇了摇头,不置一语的离开。 月吻偷偷瞧着身边的高大男子,他的眼眸仍是最冰冷的黑色,他一直置身在她身边,什么话也没说,月吻紧张得全身抽紧,虽然她很疲倦,但是他的存在令她无法不去注意他。 过了好像永恒那样久,月吻在身体的疲劳下昏昏欲睡。她实在支撑不住了,因为昨晚她真的没睡多久,再加上她本来就娇弱,哪受得了一整天的奔波。一晃眼间,差点跌下马匹的她惊醒过来.却因睡神的侵袭,头又一点一点的入眠。 威之看她累成这样,便把她抱到自己的马上,坐在他的前方,让她背倚著他的胸膛睡觉,她也毫无知觉的软软的靠著他睡,把全身的重量都托付给他。 威之严厉的眼神变柔了,他的大手轻昼过她稚嫩的脸颊,嘴角浮出自得的一丝微笑,也许昨晚自己真的把她给累惨了。 但是倏忽地,他的眼神变更,他想到昨晚她对他的影响也是非常惊人,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他身上造成这样的效果,他昨晚也是意乱情迷,无法自己,这是不该发生的。 好吧!就算这种事会发生,那也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女人不可能对他造成这样大的影响。 威之收回抚触她的手,他原本以为那是因为她的美才造成这样的感觉,他只是被月吻的美所迷惑,这是欲望的流露,也是每个男人看到她这样的女人都会有的反应,他也是男人之一,自然也没有例外。 但是这种影响是短暂的,不可能持久到永远,这种迷惑很快就会消失,只要他对她厌倦了,这样的感觉很快的就会飘散不见。 不过经由昨晚之后,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还扩散得更快,她对他的影响比想像中还深刻。 威之那对浓密的黑眉紧紧皱著,黑色的眼眸则布满阴霾,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有著著魔的感觉,那是可笑的,这个女人长得虽美,但是既不懂得撒娇又不懂得卖弄风情,虽然她的身材侬纤合度,但是毕竟还是太瘦了,一点都不符合他向来的欣赏标准,他喜欢的女人一向都是像他的爱妾菲菲一样蛇腰丰臀。 也许是在这个营地,只有月吻一个女人的存在,所以他才会有这样著迷的感觉,只要回到宫里去,他这种无来由得著魔就会瞬间消失。 对,威之说服了自己,只要在菲菲的怀里待上几夜,他就会把这种无聊至极的迷恋抛至天边海角。 在他怀里的女人不安的抖动了一下,他的手臂不自觉地环紧,他往下看她的姣好容貌,她呼吸深沉的沉睡著,像是在他怀里睡得十分安详。 那种他称为迷恋的火花几乎在他的心中爆开来,他有种冲动把她吻醒,看她在他怀里羞不自胜的全身发红,但是她硬生生的克制住。 这是一种著魔的迷恋,威之的唇眠得更紧,眼神更是冰冷,这种感觉不能再延续下去,只要一到宫里,这种感觉一定会消失,一定会。 他却没发现在他深深立誓的同时,他的手依然充满保护性的拥著月吻。 第四章 风轻轻的吹,月吻站立在凉亭许久许久,日子就像蜗牛漫步那样的缓慢和难熬,自从前几天浩浩荡荡出发到这里之后,她被安排住在这里,然后就再也没人来看望过她,除了三餐有人送饭来之外,她简直可以说是被拘禁在这里。 虽然这里不是牢笼,也没有牢笼那样的凄黑可怕,但是这个风景如昼的地方就是她的枷锁,她好想念日焰跟巴兰,但是只要她一走出这个地方,立刻有人在前面挡住她,所以她只有呆呆的住在这里。 月吻抬起一片落叶,那飘零的落叶恰似她,无助的卷进风中,任那强烈的狂风将她扬起至云端,也让她重重的跌落到谷底。 一阵阵的喧哗声从门外传来,月吻茫然的回头,十几位侍女陪伴著一位穿著青绿色衣衫的少女前来,那青绿色衣衫的少女劈头就问:“你就是月吻?” “是的。”月吻注视她来势汹汹的俏脸,看她的年纪也和自己差不多。 青绿色衣衫少女——小杏听她的回答后。杏眉倒竖,不待她有任何反应,一掌往她脸上扫去,小杏的愤怒是这么的浓烈,挥出来的力气使得月吻跌倒在地。 “你你这贱丫头,你是什么来历,也敢勾引我哥哥,不要脸的东西!”她愈说愈生气,又是一掌打得月吻头晕“把她逐出宫,不要让我在宫里见到她。” 一个巨大的身影阻止了小杏的命令“公主,这是王带回来的女奴,你私自处理,王会生气的。”阿疤雄壮威武的身影护著月吻。小杏手一挥“宫里的事都是我在管,王兄才懒得理,况且王兄回来后每天都窝在菲菲的温柔乡里,哪里还管得著这些,我说将她撵出去!”她眼一瞪阿疤“你不服的话,到王兄那里告我好了。” 阿疤低下头道:“不敢。” 而月吻听到小杏的话,她的心感到一阵凄苦,原来如此,他早就把她给忘了,他不把她送给别人算是遵守了他的承诺,但是他也没必要来看她,她是生是死,与他是无关的。 月吻早就流不出泪来了,只因为心中太苦太苦,反倒是流不出眼泪来。 走了总是好的,她就当这只是一场幻梦,这场梦虽然痛苦,但是总是可以醒的,到时她还有日焰跟巴兰,他们才是她生命中永恒不变的依靠。 “请让我走吧!有人在等我。” 小杏看月吻满面凄苦,原本生气的俏脸怒焰降了一半,她嘟著嘴别过头去“谁教你勾引我晏之哥哥,害他被我王兄罚不能进宫来,要不然我也不会赶你出宫,都是你不好,是你自己找打。” 按著她看到月吻美丽脸上印上了一个红痕掌印,她咬咬下唇,随便比比身边的侍女“你,还有你,帮她涂药之后再送她离开。”说完后,她嗔视著月吻,摘下皓臂上的金手镯递给了月吻,她脸上略有羞愧的潮红“我” 小杏闭上了嘴,她这辈子从没跟人道过歉;现在怎么讲得出口,她知道自己是不该打人,但是要不是为了月吻,晏之哥哥也不会不能进宫来看自己。 她粗鲁的把手镯塞给月吻“你出门在外一定很需要钱,这个手镯太丑了,我不要这么丑的东西,送给你好了。”说完后,她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侍女也跟著她身后走了。 月吻怔怔注视这个手镯,这个手镯精巧美丽,她忽地心里有了主意,她抬头向阿疤问道:“请问离黄土坡最近的城镇在哪里?” 她知道日焰会在那里等地,他们约定好的,日焰跟巴兰一定会在那里等她的。 一片凄凉的,初春的寒风瑟瑟的卷下树木上凋敝的黄叶,小径布满了落叶,夕阳悄悄的向西边移去,满天的余晖映照著一片空寂的景象。 “这是怎么回事?”威之从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这样凄凉的景况,好像这里从来都没住过人似的。 他不相信的推开雅舍小门。襄面空无一物,一床一几上面干干净净,他一脚踢开立在他脚旁的小茶几,神情凶恶得像面对最残暴的强盗,他吼得像天要塌下来“来人啊!”数个侍女待在屋外兀自发抖,她们从末见过王发这样的大脾气,每个人都垂下头,心里怕得要命。 “人呢?住在这里的人呢?月吻到哪里去了?”威之看到她们唯唯诺诺的表情,他的脸色变得更可怕“你们全都哑了吗?说话呀!” “公主公主把”侍女们胆战心惊,连话都说不完全。 他大手一挥,不耐烦的跨步走了出去,横冲直撞的闯进小杏的住处“人呢?小杏,你把月吻安排到哪里去了?” “王兄,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你把月吻安排到哪里去了,我为什么都没看到她的人影?”威之冷硬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他的愤怒,他脸上的刻痕变深,黑眸中是炽热燃烧的怒焰。 小杏畏缩了一下,她从没看过他生这么大的气,那一天她问起为什么不让晏之哥哥进宫来的那件事,他的表情虽然立即流露出不悦,但是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的雷霆之怒。 “我我” “怎样?你把她安排到哪里去了?说啊,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小杏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里是强烈的怒焰,她怕了起来,也许今早自己该听阿疤的话才对,而不是独断独行的把月吻那女人赶走。 威之抓起她的衣袖,用力的摇晃,那蛮力是他失控的前兆“人呢?”从一切的迹象看来,他已经知道答案一定是他最可怕的恶梦。 小杏被他吓哭了,她眼眶合著可怜兮兮的泪水“我听说她是王兄的奴隶,既然是奴隶又不打发她去做事,而且又让她住进宫里。我觉得奇怪,但也不敢去动她,但是王兄一回来就丢著她不管,我以为王兄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所以” “你打发她去做事!?她那么娇娇弱弱的一个人,能做什么事,你把她安排在哪里,给我我 出来!”他咬牙切齿的说“要你多管什么闲事,我把她安置在怡园自有我的道理,她要是少了一块肉,我就把你鞭一顿。” 小杏泪涟涟,光是猜测她把月吻派出去做事他就这么生气,要是知道她把月吻赶出宫,王兄一定会气得把她的头扭断。 “她在哪里 ?我自己去我 她。”威之又晃了她一下,强迫她说出答案。 小杏的声音细若蚊鸣“她不在宫里” 威之的眼昨变得冷漠得骇人,声音温柔得怕人“你说什么?该死,你再说一遍!” “王兄,我不是故意的,你又不理她。宫里又不缺人,我看她不重要,就把她赶出去了。”她一边哭一边说,泪水和著话语贯穿了威之的意识。 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月吻能走到哪里去?而且她这一走,无异是海角天涯,两人要再见面根本是难上加难,威之心里的恐慌有如强烈的旋风,席卷了他内心所有的知觉,他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月吻了,看到眼前的小杏,这阵恐慌很快的就变成熊熊的怒火。 “你把她给赶走了。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他怒得一举打翻了桌上的东西,两颗眼睛射出的怒焰足可置人于死地。 “今天早上,是阿疤送她出去的。” 威之头一扬“去把阿疤找来。愣在那里做什么?赶快去把他找来!”他呼喝身边的一个侍女,那侍女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唤人。 没过多久,阿疤雄壮的身体已经站在房内,他一瞧里面的情况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忍不住摇头叹气,威之早知如此,又百必当初对月吻不闻不问,现在才搞得这样鸡飞狗跳的有什么用? “阿疤,月吻到哪里去了?” 阿疤原本想要说谎,但是看到威之一脸既着急又不知所措的狂怒表情,他犹豫了半天。 到底该不该说呢?威之骨子里是有点心疼月吻的,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对月吻著了迷,但是他这阴阳怪气的脾气对她好那么一刻,然后就把她冷落个半天,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家折磨得憔悴消瘦。 有心人也都看得出那美丽的小姑娘家,一颗心全放在威之的身上,他对她笑一下,她就高兴得像得到什么天大的宝藏似的,他这样对她冷冷淡淡的,她整个人就变得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情之一字,把人可伤得重了,自己实在没理由看威之再这样的折磨人。 “不必我 了,她走远了,她一直嚷著要我 个名叫巴兰的男人,我把她送出宫后就跟地分开了,也不知道她往哪里去了。” 阿疤稍稍的撒了谎,其实也不算说谎,他只是没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罢了,月吻这小姑娘的确有提到巴兰这个人,他只是没把巴兰是她跟她妹妹的护卫这件事说出来而已。 “备马,我要出城去找她。”威之听到阿疤的话后,整张脸沉了下来,怒焰隐藏在黑亮亮的眸子里,他的双手握成拳。 阿疤立刻阻止他“你疯了吗?威之。阿里一直在等待机会捅你一刀,你上次出去我就很不赞成,你这次最好不要再出宫了。” “我说备马,我不管阿里那个人渣放下什么话,我们之间总是要解决的。”威之顿了一下,眼光里闪出烈焰“且月吻是我的人,不论她原本是属于谁的、她心里有谁,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的人,我绝对不会放她走的!” 这是他的真心话,他原本以为这种迷恋只是因为在营里她是惟一的女人,但是他回宫后,在菲非那里消磨了几近十天,月吻的影子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还更加的清晰,他恨极了自己的感觉,他想,那女人一定用了某种东西迷惑了他,也许是她羞红的笑靥,也许是她无邪的大眼,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月吻是他的奴隶,她只能一辈子待在他身边,除非自己放她走,否则谁也不能夺走她,她是属于他的。 对,没错,她是属于他的,那个名叫巴兰的男人也不能把她给夺走。 威之踏出步伐,阿疤随侍在一旁,他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把月吻带到威之的面前,当初他要是偷个懒,今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是在他心中却也不禁暗中窃喜,他知道威之自从林娜的事后,对女人总是抱持著敬而远之的态度,现在威之这样大发雷霆之怒,末尝不是一件好事。 天暗了下来,原本的美丽旷野在黑暗的粉饰下,变成相当的可怕,月吻挥去额上的汗水,内心害怕起来,这团黑暗看起来好怕人,她实在不该错过刚才的宿头,现在走回去也太晚了,更何况她也不喜欢那些人看她的眼光。 她拉紧斗蓬,遮去晚风吹来的寒意,她缩瑟得发抖,孤零零的斜躺在大树下。她好累也好饿,她闭上眼晴,想要略微休息一下。 威之驱策著马来到这里,他找到这来实在都是阿疤的功劳,阿疤心不甘情不愿的透露出月吻往哪个方向走,因为阿疤不希望他在宫外逗留太久,以免阿里逮到机会杀了他。 当他生气的质问阿疤为何在宫中不说出来时,阿疤哼了一声的回答:“她跟在你身边只有伤心流泪的份。你对她好一点又不会要了你的命,偏偏要这样折磨人家,使一个漂亮的姑娘家消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真教人看不过去。” 威之抿起嘴来,他不悦的瞪阿疤一眼,示意他闭嘴,阿疤理都不理的照样说自己的话“如果你不喜欢她,就放她一条生路,别硬把她给绑在身边,如果真正喜欢她,就对她好一点,否则再被你这样折磨下去,哪天你在菲非那里消磨得厌了,想要回来看一看她,恐怕她人已经不在人间了。” 威之的心莫名感到一股罪恶感,且隐隐的抽痛起来,他细声问:“她瘦了吗?” “哼!岂止是瘦了,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人家小姑娘长得这样美,想要她的人怕不排成一大列,想要疼爱她的人也一定多得很,偏偏碰到你这样不知好歹的人,还不如把她送回那个叫作什么巴兰的人的身边,再怎么说任何人也总比你有情。” “住口!”威之恶狠狠的发起脾气,月吻是属于他的,任何人也夺不走,光是想到她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都会让他怒焰中烧。 阿疤看威之脸上青筋突起,显然是被自己刚才的话刺中了心窝,他按了按威之的手“威之,你也知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事我一向不管,但是这个小姑娘明明是贵族之流的小姐,你把她当成了奴隶也就罢了,现在你又要了她,她是再也嫁不出去也不敢回家了,你要是再不对她好一点,难道你要教她去死吗?” 威之粗暴的回答:“不用你管这么多闲事,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真是牛牵到北京还是牛,阿疤也不想多废话,反正他能做的就是这样了,威之这么掘强,希望以后不要出什么差错“好吧!随便你了。” 走了没多久,威之就看到月吻细瘦的人影伏在一棵树下睡觉,他纠结的心顿时松懈下来,但紧接著是狂暴的怒气在他心中回荡,她是属于他的,任何人也夺不去,更别说那个名唤巴兰的男人,他休想动到月吻的一根小指头。 月吻被无限小心的放在马上,她意识得到那双自己魂牵梦萦的大手轻轻拍抚著她,这双大手的动作是今人屏息的温柔,她睡意蒙?的睁开眼睛,口齿不清的低唤他的名字。 威之心中的怒气降了一大半,他脸上出现他本人从不愿承认的奇异温柔“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月吻的神情转为哀伤,她轻声的喃语:“我又在作梦了,只有在梦里,你才会对我这么温柔,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都不理我,我好痛苦,为什么这一切都跟母后说得不一样,她明明说爱是很甜蜜的,除了会有一些挫折之外,为什么不是这样为什么?”她令人心酸的喃语飘散在风中,泪水从她阖紧的双眼中潸潸的流了出来。 威之整颗心好似绞碎了一般“嘘!别说话,我会一直在这里陪著你。” 他拭去她皎白脸上的泪水,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带著透骨的寒意穿透了他的肌肤,直达他的内心深处,好像要告诉他,月吻对他的相思有多深、对他的情意有多浓。 黑压压的夜,一位身材细瘦的男子在磨著剑,剑光发出锐利的光芒,他如材狼般的黑眸在黑夜里闪出凶恶的星光,他傍著火光,一头黑发在暗影中沉没。 “他出宫了,还没带几个护卫?这个消息正确吗?”他一口白牙在火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 “绝对正确,阿里,不过我是冒著宫中察点的危险来的,这钱只能多不能少。”一个未满成年的年轻男孩道。 阿里笑盈盈的答道:“当然不会少。”话声方落,他的剑已经架在男孩的额上“不过我是花钱来买消息,可不是花钱来白白送死。”他笑容变得嗜血,连眼光都流露出残暴之意“你当我是二岁小孩,前两天他才因为猎不到我而刚回宫,今天就带著少数人马出来,而且还专门挑让我好下手的夜晚。这不是摆明有诈吗?” 阿里一顿,笑容的喜意并没有传达到眼睛里去“嘿嘿!你收了多少钱来出卖我呀?你这个小子。” 年轻男孩发起抖来,他开始后悔跟阿里打交道了“我没骗你,阿里,宫里大乱,王为了我 一个女的差点把整个宫殿给翻了,连小杏公主都差点挨鞭,那女的教公主给赶出宫,王气得要命,立即叫人备马,快马加鞭的去找她了。” 阿里的神情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这倒是奇了,威之这家伙明明自从林娜之后就对女人摆明没好气,现在竟为了个女人这样的大费周章,连命也不怕被我取了去。这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他最后一句话是朝那男孩问的,那男孩乖乖的回答:“没见过,那女的一进宫就被打人冷宫,谁也没见过她。”那男孩怯怯的望向颈上的那把亮得有点可怕的剑“阿里。我说的是实话,你这把剑可不可以拿开了?” 阿里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欢畅动听“瞧你吓得屁滚尿流,不用怕,人死了之后是什么都不用怕的。” 血迹沾上了那把亮剑,火光辉映下,剑身通红,像是涂了胭脂一般,红得那样的炫目,也红得那样的刺眼。 第五章 两匹马在荒原中行走,迎面而来的是大批人马的滚滚黄沙,巴兰向路边让了一让,让这一大队的人马通过。 “巴兰、巴兰!”这是充满惊喜的叫声。 “媚儿,是你!”巴兰的回答也是带著十分的惊喜。 日焰注视著那一整队的人马井然有序的停下来,带头的劲装女子策马飞快的向巴兰迎面而来,她下了马,也把巴兰给拉下马,未语先笑的脸上载满数不尽的欢悦,但就在措手不及之时,那女子狠狠的给了巴兰一个大耳刮子。 日焰放声大叫“你做什么?”她也跃下马匹,准备以牙还牙。 然媚儿的态度却比她还凶悍“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大呼小叫的,给我打。” 她手一招,立刻有人策马向前,巴兰马上护住日焰“媚儿,我知道你还在生气,要打就打我吧!别去招惹公呃我干弟弟。” 媚儿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我会生气,我”她眼眶一红,背过了身子“你要走,何必要偷偷摸摸的走,害我还叫我姊姊派大军去把你追回来,你”她擦擦泪水,愁颜尽去,欢颜再开,看起来也是飘逸动人,她缠著他的臂膀“你这次被我抓住了,要再走就没那么容易,巴兰,你这次再不顾我的反对走,我就把你的脚剁下来,让你走也走不了。” 她的眼光是那么认真,巴兰反倒是笑了“你剁下我的脚。我就变成半死不活的巴兰,媚儿,你不会喜欢这样的我。” “谁说的,我把你的脚剁了,再也没别的女人会多看你一眼,那你就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以前你来这竞技时,多少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瞪著你瞧时,我真想把那些女人的眼睛全给挖下来,我知道她们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只有我能想你,其他的人都不准想。”媚儿蛮横的口气,有深情也有令人不敢领教的恶毒。 “媚儿,我跟我弟弟还有事要办。我们就此别过。”巴兰的笑容仍是维持他一贯的微笑。 媚儿瞧着他笑,那无言的娇媚尽在不言中“你走走看呀!巴兰,我刚才的话绝不是开玩笑的,我自小要什么有什么,我父亲虽然很喜欢你。但是我要剁了你的脚,他还是会任著我。” “你姊姊不会答应的。”巴兰的笑容不曾稍变。 媚儿笑得更媚了“是的,她是不会答应,恐怕还会罚我,但是我先斩后奏,她也拿我没法子,而且我姊夫会很高兴我斩了你的脚。”她柔滑的指尖轻触他的脸庞“巴兰,我说得出做得到,你最好不要试你的运气。” 巴兰的笑容动摇了,他转头对向日焰,日焰也看出这个名叫媚儿的女人不是在开玩笑,她虽然在笑,但是眼中却布满杀机。 媚儿贴向巴兰的胸膛“巴兰,难道陪我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吗?”她话语中有数不清的哀怨。 日焰首先开口,解决了媚儿的难题“巴兰哥,我们留下来吧!” 巴兰缓缓的点了一个头“媚儿,我留下来,但是我要求我跟我弟弟不受到打扰,我要一个单独的营帐,可以吗?” 媚儿喜出望外,她重重的朝巴兰的脸上亲了一记“当然没问题,巴兰,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绝对不会让我失望,而且皇后姊姊一定很高兴见到你。” 巴兰不由自主地发出苦笑“媚儿,你的邀请方式这么特别,我就算想说不也行不得。” 媚儿非但不难为情,还回眸笑得千娇百媚“只要是达成了目的,任何手段都是可行的。” 月光的光辉在路上铺了一条银白色的道路,那色泽是最剔透的银白色,白得那样的柔和,银得那样幽静,让人好似踏入仙境一般的分不清天上人间了。 马上的颠簸惊醒了月吻,她含糊不清的嘟哝一下,立即有一双温柔的大手抚慰著她,月吻睁开眼睛,眨眨她那对浓密的眼睫毛,仍带睡意的望向威之“你”威之拉起她的手,轻轻一吻,然后便舍不得放开。月吻不能呼吸的看向他,她的眼光好似被他给吸住,她就这样掉入他那宛如深井一般的眼眸中,她无法言语也逃逸不去。 那温柔的目光撒下了以柔情织成的网,千丝万缕的萦绕著她,好似有千言万语要告诉她,但又因情深而无语,威之知道她终究会了解他的,他们之间的一切已不需要用言语来描绘,因为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月吻低下了头,心中有千般的感受,自己是否该原谅他呢?那些肝肠寸断的相思苦涩,那些无话问天的回忆煎熬,那些往日沉压在她心中的无奈,就在她枕冷衾孤的凄凉日子里,他却是和另一个女人欢好,她怎么能原谅他呢? 威之仿佛看出她内心的挣扎,他再次的吻了她的手,他的吻那么轻巧,看她的眼光那么多情,月吻的心动摇了。 毕竟他还是来寻她了,他对她若是无情又何必来寻回她,正在月吻心中摇摆不安、举棋难定之际,一道黑影窜过她的面前,那剑光的闪焰在她眼前一晃——他们乘坐的那匹马被断了足,她跟威之同时跌下马匹,威之还牢牢抱住她,问她有没有受伤。 她还来不及摇头,他们的身后已经传来一个阴恻恻的笑声,那个笑声是如此恐怖、如此的得意,令月吻头皮发麻。 “阿里。”威之的身体绷紧,他立刻跳了起来,集中精神的面对他此生最痛恨的人。 阿里仍是那副英俊潇洒的模样,他是他们国内有名的美男子,逃亡生活似乎对他的外貌改变并不大,就算他歪著脸,脸上露出下流神色打量著月吻,他全身仍是散发出那样令人无法抗拒的风采英姿。 “好久不见,威之,你现在欣赏女人的眼光进步了,这女人不论外貌、气质都是上上之选,但是你懂得如何好好的照顾一位淑女吗?我还记得林娜老是跟我抱怨你对待她是如何的粗鲁,她是如何的无法忍受你靠近她,要不是看在你即将登上王位,她是绝不会看你一眼的,她说你让她恶心,亲爱的堂弟,这些事你都还记得吗?” 威之镇定心神,他知道阿里说这些话只是要让他沉不住气,他们的剑术一向都在伯仲之间,真正要厮杀起来,差不多是五分乎手,但是只要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先输了一半。 眼看威之不动声色,阿里的表情凝重起来“你别盼望阿疤会来救你,他们早被我的手下缠住,一时之间是拨不出时间来救你的。” 威之拔出剑来,他的脸色在暗夜中变得沉重,宽广剑身泡在黑暗中透露杀气,他的语气低沉“我们终究还是要分出胜负的,阿里,我们之间的帐也总得要清清,林娜的死,你要负起一大半的责任。”. “说得真是冠冕堂皇!威之,若是没有你,我就是王了,我不知道前任的王为什么选择了你而放弃我,我明明比你更优秀更好,先王是个伟大的王没错,但是他选择你是他一生最大的败笔。”阿里的眼光炽焚著“也许就是因为你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他才偏私,要不然除了你的武技跟我不相上下外,你根本没有一点比得上我,这是众人皆知的事。” 威之一句话也不反驳,定定盯著阿里的剑,他知道这是阿里的伎俩,阿里是要让他心神不定。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威之,你知道我杀了你之后再来是谁吗?”阿里阴阴的宣布答案“是阿疤,我恨极他看我的眼神,我也知道香绮的事是他去禀报先王的,死一个宫女算什么,是她不识好歹,我喜欢她是瞧得起她,她竟然敢反抗我。” 威之想到香绮的死状凄惨万分,她的尸体任谁看了都会想吐,那根本就是不正常的人才会这样凌虐一个女人,但为什么阿疤从来没对他说过是阿里杀了香绮?“是你杀了香绮?” “怎么?你舍不得?她不过是你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女,不过嘿嘿,真想不到你从来没对她下手过,亏她看你的眼神啧啧,连她死时都还叫著你的名字。” 威之霍地大剑一挥,阿里跳开躲过了,他也同时挥出一剑,威之架住,两把剑像是磁铁一般的吸住了。 “等我杀了阿疤之后,我会接收这个小美人,瞧你刚才对她的保护劲,我绝对会好好的疼惜她,然后再把她丢给我的手下,说不定她也会喜欢这一套,就像林娜” “住口,不准你这么污蔑月吻!” 威之怒气冲天的再挥一剑,那一剑力道之大,震得阿里手麻筋酸,剑都差点握不住,紧张之中,阿里心中突地狂笑,原来如此,原来威之对这女人动了心了。 他阴阴一笑,计上心头,对著威之身后道:“对,抓住那女人。那女人我赏给你”威之心一急,他快速的旋过身,全然不防身后。月吻惊叫一声,阿里的剑从威之的身后直透身前,那喷出来的火红色血液沾了月吻一身白裳,点点滴滴溅在她苍白的脸上。 眼前的事像是慢动作一般,威之反射性的往后把剑一刺,阿里也应声倒地,但他往前倒,把剑身更加的往威之身上压,那剑在威之的身前突起,明晃晃的剑身上沾著血水,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流,就像威之体中的生命力也正在快速流失中。 “不、不”月吻发出痛彻心肺的尖叫声,那悲痛叫声响彻云宵、直达天际,凄清悲凉的呜咽从月吻的喉中发出,引起人心中的强烈激荡,也引起人鼻间的酸楚。 威之抬起那双沾满血迹的手想要触抚月吻,却无力的垂了下去,他只觉得好累好累,前尘往事历历在目,一阵黑暗席卷了他,但是他还有好多话要告诉月吻,他拚命的晃去那份晕眩,但是都徒劳无功。 “月吻”他有气无力的唤了声,但是这句话却成为他这一生中所讲的最后一句话。 夜风萧萧。马嘶悲鸣,阿疤策马前来,另外的手下也飞奔而来,阿疤跃下马,跪在威之的身边,他一手掩著脸,泪水从他的指间滑出“我早告诉过你,叫你不要出宫,你为什么老是不听老人言呢?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原只是想留给刚相聚的两人一个不受干扰的空间,想不到竟 他泄愤似的看问月吻“都是你,他为了你才不顾任何危险出宫的,你”他拔出剑来,看到月吻也是泪痕满面,他颓然的放下剑“不干你的事,这一切都是命,你也受了不少苦。” “他是为了我才出宫的吗?他就是为了我才惨遭杀身之祸的吗?”月吻喃喃自语,泪水从她惨白的脸上流下,滴滴都是伤心泪。 “不干你的事、不干你的事。”阿疤站起来,命令道:“把王的尸体带回去,我们走吧!”像是不忍再说下去,他摇了摇头。 凄美的月光照在威之的尸体上,使得血迹更是触目惊心,月吻霍地站起来,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她无神的眼睛望向天边的圆月“今晚的月光好亮。”她忽然又哭又笑的扯著阿疤的袖子“你看今晚的月光这么亮!” 阿疤用力的摇晃她,他看过这种因刺激太大而崩溃的人,除了让她接受事实之外,别无他法可以让她恢复成平常状态“他死了,威之死了,他死在你面前,你亲眼看到他死的,你要振作。” 月吻拉开他的手,眼神不由自主地散发出喜悦“这里哪里有水?”她解释道:“例如湖水或溪水就可以了。” 阿疤把她的话自动译为地想投河自尽,他用力的捆紧她的双手“走吧,你还有大好的人生,威之死了,我不想看到再有人死在我面前了。”他便把她拖著走。 “住手,我叫你住手:”她用力一挥手,全身燃放出怒焰“阿疤,我叫你放手没听见吗?我命令你放手!” 命令?阿疤惊奇的看向月吻,她一向那么的柔弱,对任何人说话也是斯文秀气,像是不沾一点人间气似的,从来也没看过她用这么强烈的口气说过话。 现在细细端详起来,她身上的那股贵气也只有王室的人才会有。阿疤不由自主地被她的语气所压服,他松开手。 “这里 有湖或溪吗?”月吻的口气柔和中带著刚硬。 阿疤趋于反射性的回答,就像他回答先王的话一般的恭敬“是的,离这里不远之处有一座大湖。” 回答完后,阿疤一愣,还来不及分析自己为什么对眼前不到自己下巴的小女人必恭必敬时,月吻衣带一扬已从他面前走过,对其他的人下命令道:“把王的身体带到大湖之后,你们退守在大湖的方圆百尺内,不准偷看也不准外人进入,听清楚了吗?” 大家面面相望,脸上全是不知所措,照理说,就算王死了,也是由阿疤来指挥大局,根本轮不到眼前的小女子来发号指令,但是她散发出的气势又教他们不敢不遵从她的命令,他们低下头,服从了月吻。 很快的,他们带著威之的尸体到了湖边,月吻吩咐他们放下尸体之后,就要他们把守周围,不准任何人进出。 月光照亮整个湖水,湖面闪著银光,宛若铺了一层银纸,月吻用湖水洗去威之身上的血液,那血红色的血渗进湖水之中,染红了透明的湖水。 极小心的,月吻褪下威之身上的衣服,把那些衣服抛至一旁,她眼眶合著泪水,伤心的想到那一刀的无情,使得他们天人永隔,若不是为了自己,他一定还活得好好的。 所以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一定要挽回他的性命,她俯下头,轻轻的亲吻那已经冰凉的爱人之唇,泪水滴在威之的脸上,点点滴滴尽是她的心头血。 “我爱你,就算你不爱我也无所谓,你要我待在你身边多久我就会待在你身边多久,直到你厌倦了我,我才会走” 月吻仰起头,轻轻的低吟“月之友神,请赐给我温柔的力量,我是那么爱这个男人,就算是失去我的生命也要让他起死回生。” 湖中的平静已经消逝,代之而起的是凶猛的波涛,那无穷无尽的波浪卷向月吻跟威之,将他们卷入波涛之中。 天色刚亮,天边现出鱼肚白的微明,阿疤在湖前的森林前待命,他开始后悔将威之的尸体交给月吻,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又怎么能莫名的任由她带著威之的尸体到湖边? “阿疤,过来,快过来。”这一阵耳熟能详的呼唤令阿疤心跳加剧,他跟其他人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几乎是立即,在他们面前迎面而来的是威之,他上身赤裸的身影抱著纤瘦的小女子,向他们急奔而来。 “威之”阿疤首先迎丁上去,他的眼光跟表情是不敢置信,威之好好的站在他面前,毫发无伤,身上连一点疤痕都没有,好像昨天的事只是一场梦,但是昨天他明明看到威之死了,任何人受到那种伤是绝对不可能活命的。 “阿疤,你看月吻死了吗?她一动也不动。”威之的声音充满着急,且把月吻往阿疤面前一递。 但是所有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全部的人都以看到鬼的眼神盯著威之,他们心中的感受跟阿疤一样,他们也认为没有人在受了那么重的伤后,还能完好如初的活著,而且在第二天就复原伤势,这简直是神迹。 “你没死,阿里那把剑刺中了你胸口,照理说你“阿疤说不下去,因为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威之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事实胜于雄辩,他又有什么好说的? 仿佛意识到他们心中的疑惑,月吻嘤咛一声醒过来,她气息微弱的撒谎道:“我会一点医术,昨天威之并没有死,他只是陷入假死状态。我用我的医术救了他。” 她撒谎是迫不得已的,她跟日焰的能力永远是个秘密,对某些野心家来说,她们的能力是一大珍宝,所以母后从小就告诫她们,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能使用这些能力,而且更不能在人前使用,所以她们有能力的秘密除了一些亲近的人知道外。其余的外人是一概不知。 但是使用这些能力也很容易让她们疲倦,轻则需用好几天的时间休养,重则可能要付出生命当代价,这个才是母后不准她们用这些能力的最大原因。 阿疤深感疑惑的皱了眉头,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报告了昨天阿里的人被他们歼灭了大半,其余的人在逃。 威之叹了一口气“阿里,他死了吗?” 阿疤点点头“你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当场死亡。” “香绮也是他杀的,当初你怎么不告诉我?” 阿疤面无愧色的说:“你那时候为了林娜的事在烦心,所以我只禀报先王,请先王处理即可。” 威之无奈的点点头,他抱著怀里奄奄一息的月吻,下命令道:“收拾阿里的尸体将他埋葬之后,我们就回宫。” 他低头看着月吻,她对他微弱的一笑“好高兴你好生生的活著,我这一辈子从没这么高兴过,真的!”那抹倾世的笑容,动听的声音都比不上她昨里盛载的感情。 威之将手臂强烈缩紧,心中荡满的是他从不愿承认的柔情,他紧紧的抱住她,一股热流在他血脉中像海潮一般的汹涌而来,而这股感情激热无比。 夜是这样的深沉,春天的脚步踏得更近,在单调的枝丫上绽出几朵点点的香花,在静寂的空气中,隐隐的幽香浮载浮沉,香味沁人心脾,教人神清气爽。 在明亮的室中也融满春的气息,月吻推开威之手中的白瓷玉碗“我喝不下了。” 威之摇了摇头“不行。一定要把这一碗喝完,来,只剩半碗了。”他半强迫半诱供的把药拿近她。 月吻迫于他的温柔威逼,乖乖的喝下了那苦极的药汁,将它吞咽下喉,但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玲珑巧目已在向威之求饶。 威之不为所动的盯著她把药喝完,月吻又气又嗔“以后我不要喝这个了,我的身子又没病,干什么还喝这些苦死人的药,简直是活受罪。” 威之嘴角满含笑意,现在这微笑几乎是他的招牌动作,他一指勾起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面对面的相望“你还不知道什么叫活受罪,活受罪是看着你,却又不能干什么,这才叫活受罪,我常常想着你,半夜睡不著觉,你晓得吗?” 他的声音是扰乱她心波的低哑,他的眼神是那样的露骨表白他的热情,月吻不禁脸红了起来,她啐了一声,偏转过头去,欲羞还喜,满面都是醉人的红晕“你只会想这个,也不怕被人家笑。” 月吻的眼光转向在一旁伺候的侍女,那些侍女掩面而笑,月吻脸红得像要烧起来似的,她推开他勾起她下巴的大手“我要睡了,你”月吻马上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威之的眼光立刻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眼里的挑逗是不言而明。“是吗?我也很想睡了。” 有的侍女已经别过头,笑意藏在眼中,知道等一下就有热情如火的一幕出现。而月吻脸红心跳不知所措,她推了他一把“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威之恍若未闻,他只是定定的注视她,注视她那乌黑的亮丽长发,柳叶似的青黛蛾眉,和那有如秋水临波一般的水汪汪大眼,最后目光来到她动人的樱桃小嘴。 月吻被他看得羞急了,她卷起被子,连脚带头的蒙盖起来,再也不敢看他一眼。 威之一挥手,示意那些伺候的侍女退下去。她们相对一笑,立刻退了下去。 他扯下被子,月吻整张脸红通通的,更加令他著迷迷恋“你做什么盖起被子?月吻。” 月吻将头钻进被子里“你”威之的脸近在眼前,她脸又一红,话也说不出口,只有仓仓皇皇的将脸盖住。 她这副娇憨可人的俏模样更教威之难以把持,他低下头,拉下被子,露出了月吻的娇俏小脸,他情难自禁的吻住她的小嘴,双手也恋恋不已的触抚她柔腻光滑的肌肤。 最后他困难的离开她的怀中,喃喃自语的语气中充满自我厌恶“该死,医生说你太虚弱了,要让你好好休息的,但是我一碰到你,就像个发情的畜牲一样,真是” 他的语气令月吻心中一暖,月吻动情眼眸望向他,她抬起头,头一次自动的亲吻他的唇。 那甜蜜的接触令威之如火浴身,他的身子整个绷紧,声音低哑了好几分“不要测试我的耐性。” “你知道吗?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月吻柔媚的浅笑。 威之正在犹豫该不该吻她,但是他担心吻了她之后,自己能不能及时停住,所以也没专心注意她在说什么,只随口应了一声“嗯?” 她拉下他,像是揭开秘密一般的低语“那个医生是个庸医” 第六章 营帐外欢笑震天,并夹杂著各式俚俗的笑语及笑话,还有动人的音乐在营火前飘荡,一片欢乐气氛令人乐而忘忧。 在营帐外最偏僻的角落,有位高大的男子在拉著乐器,那优美的乐音如泣如诉,宛若在说著最萦人心怀的情诗、最恋人心脾的恋情,令人心醉也令人潸然。 日焰坐在他身旁,彻头彻尾就像个傻瓜一般呆坐在这里,而巴兰被媚儿拖著四处绕。在营帐里最出风头的大概就是媚儿了,她一副死霸著巴兰的得意样,逢人就拚命的把自己的身子往巴兰身体压,怕巴兰不知道她存在似的。 日焰愈看愈气,哪有女人像她这样无耻,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一定给她一顿好看。 因为她是如此愤怒,且见巴兰也是副乐不思蜀的陶醉样,所以她的怒焰只有愈燃愈高。她完全没有顾及这是什么地方,在她身边的是什么人,她脱口而出, “难道那个叫媚儿的死三八没人要吗?一定要死缠著巴兰不可吗?” 她怒火难息的拿起刚才不知是谁放在此地的一瓶酒,手就拿起来灌,那强烈的辣味令她一呛。 “小心,这酒很烈的。喝多了会头晕。”在她旁边的高大男士笑了笑。 日焰拿眼向他一瞪“要你管什么闲事,我高兴怎么喝就怎么喝。”像是为了向他示威一般的,她又大大的喝了一大口,任那强烈的酒气在她体内翻转。 那男子只是一笑,也不管她,照样拉他的琴。 倒是日焰喝多了酒,反而变得多话,斜眼的看向巴兰的所在地,那无耻的女人把整个身体都往巴兰身上靠,那姿势之暧昧、那神态之撩人,再再宣告她跟巴兰不可告人的关系,日焰气血上涌,站了起来,随即又头晕目眩的跌了下来。 虽然身体不能照她的意念行动,但是嘴巴却嘟哝著“那个无耻女人”她还待再说,嘴巴已被身旁的男子给堵住。 “你可别说得太大声,小心被别人听到了,媚儿会给你一顿好打的。” “那女人是什么东西,她敢打我,她黏巴兰黏得像他身上的衣服似的,好不知羞耻,这女人一定是没人要” 那男子笑了起来“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人不想要媚儿的,她是这里势力最大寨主的独生女儿,她的干姊姊又是这一国的皇后,她的姊夫可是一国之王,攀上了她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日焰口齿不清的哼了一声“瞧巴兰那副猴急样,像是巴不得赶快上她的床似的,无耻,无耻至极!” 那男子怪异的看她一眼,他知道这个少年是巴兰的干弟弟,但是讲出来的话全都带著强烈的酸醋,说话的语气倒像是巴兰的情人,而不像巴兰的弟弟。 不管事实为何,那男子只是继续拉他的琴,因为这些事根本就与他无干,他没必要管,也不想管,因为他惟一关心的只有一个人。 日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直往巴兰的方向走,她喝得酪酊大醉,连踢翻了人家的酒壶都还不晓得,那被踢翻酒的人也醉得差不多,他站起来向她挥了一拳,嘴里还杂七杂八的嘶声臭骂。 但是很不幸的,他酒后双眼迷离,这一拳没打中日焰,反而打中日焰身前的人,那人也站了起来。没过多久一场大混战应声而起,营火前的空地瞬时一片混乱。 日焰醉得东倒西歪,她身子一侧,在差不多该咚一声倒地时,一双大手已莫可奈何的接住了她。 媚儿撇撇嘴,讥讽道:“我都看到了,你这位干弟弟可真不简单,只是这样一醉,就把我的人搞得人仰马翻。” 巴兰摇了摇头“她醉了,不知道她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要处罚就对著我来吧!” “哼!我知道谁该负这个责任,”她手一扬“柳音,你给我过来。” 那原本在偏僻地方拉琴的高大男子站起了身,走到媚儿身前“什么事?媚儿。” “我限你在一刻之内搞定这一切,要不然你就提你的头来见我。”媚儿蛮横无比的命令道。 那召唤柳音的男子只是微微一笑“媚儿,这些人打打闹闹的又有何妨,等明天他们就会抚著伤口哀叫了,然后悔不当初了。” 媚儿厉声大叫“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你不要命了吗?” “随你怎么想,你要我的命也无所谓,反正我这条贱命,活久了也是很烦。” 媚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又气又恼,脱口而出心中的实话“你不要以为我父亲认定你是他的准女婿,你就可以对我无礼,我我还是可以杀了你的,而且你哪个地方配得上我,我才不屑你呢!” 柳音漫不经心的调弦“那更好,我也受不了你这个凶婆娘,等我遵从了诺言,把你送到皇后那里后,我们刚好可以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两不相欠,欢欢喜喜的道珍重再见。” “你你竟敢骂我凶婆娘。”媚儿手一扬,就要给他一巴掌。 柳音顺手接住她的手掌,他的眼光亮得像星光“要不要我向大众宣布。你前几天在你家后院对我说的话?” 媚儿俏脸一红,眼睛里面是熊熊的怒光“你敢?” “我连命都不要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柳音只是再度的微微一笑。 媚儿更加光火,她收回手,不怒反笑“好,算我栽在你手上,但是你给我小心一点,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割下你的舌头配酒喝,哼!”说完后,她掉头就走。 巴兰早就在旁边笑得肚子揪痛“柳音,好久不见,那股帅性还是没改,这一次媚儿一定是棋逢敌手,瞧她对你恨得牙痒痒的。” 柳音但笑不语,但是倏忽的,他一拳揍向巴兰的肚子,巴兰闪了一闪,柳音畅声笑了起来“老家伙,身手还是没变,巴兰,咱们好久没打架了,我有一点想念把你打成肉饼的感觉。” “是吗?不知道上次是谁眼睛黑了一块?” 柳音放声大笑,然后他压低声音“小心,巴兰,要是让媚儿知道你那干弟弟是女的,且你对她还保护过度,恐怕你就有得受了,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她不把你斩成十七、八块是不会满足的。” “我晓得她的脾气的。”巴兰点了个头。 柳音回头看他一眼“还有别让你那干弟弟喝酒,她一喝酒,瞬时就露出马脚,朋友的忠告之言不可不听,我走啦!”他挥一挥手,十分帅气的走人。 巴兰抱起早已睡死的日焰,走向他们的帐棚。 夕阳在天边亮出一抹彩霞,增添几许诗意,在花园的万紫千红里,一对璧人站在一起,男的高大威武,女的娇柔纤弱,女方倚在男方的怀里,她脸上如此的幸福,令人好生羡慕。 月吻指著一棵奇异的果树,那棵果树与其他树不同的地方,就是它同个花蒂上竟长了两朵花,而更奇异的是两朵相傍的花朵,都是一大一小,蔚为一大奇观。 “那是什么?好特别的花。” 威之一笑,回答道:“这是我们国内才有的花,它叫作情花。” 月吻一愣,细细端详的观看起这花来“为什么叫作情花,好特别的名字。” 威之摘下一朵花瞥在她的云鬓上,他的动作那么温柔,月吻陶醉在他的温柔中,久久无法言语。 威之朝她深情一笑。“它的特别是在它的花朵是一大一小,就像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依靠在她的爱人身边一般,所以它被称为情花,代表爱情的花。”他继续补充道:“它结的果实也被当作恋情是否能够幸福的预测,甜的话,就是会幸福,若是苦涩的话,就是将会有不幸的结局。” 月吻摘下果实,不暇思索的咬了一口,威之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他深知这种果实是苦涩的占了几乎全部。再怎么测也是苦的较多。 “好甜。”月吻擦去嘴角的蜜汁,她递出那粒果实。 威之尝了一口,那甜汁顺喉而下,他一时愣了,他只是说好玩的,哪知道真的尝到甜的果实,这甜的果实是万中只有一粒。 “你怎么了,怎么在发呆呢?” 对于月吻的询问,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月吻一手搭在他的肾上,小心翼翼的轻问:“威之,我问你一件事,你不要生气,可以吗?” 威之握紧她的小手和颜悦色的回答:“什么事?”表情上颇有我怎么会对你生气的柔情。 月吻知道自己是不该问的,但是这个疑点在她心中抹灭不去,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奢求他的真心,她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觉得心满意足,但是,她无法忍受自己只是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只是另一个女人的代用品,她只是要知道他的温柔是专为她而发的。 当他触抚她的脸颊,亲吻她的嘴唇,看着她的时候,她只是希望他看到的是月吻,而不是他以前的恋人——林娜。 “我是不是很像林娜?”她吞吞吐吐的提出了问题。 威之的脸色立刻一变“谁准你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的?”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凶猛及咄咄逼人。 月吻眼眶瞬间红了“我跟你说话也要你批准吗?”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分,没有人可以用这种反抗语气跟我说话。”他显然是口不择言了“要不要我把你贬去做菲菲的侍女,让你看看她是怎样服侍我的?” 月吻掩住嘴,惟恐自己会哭出来,她当然知道菲菲是谁,在宫里自然会有一些七嘴八舌的侍女,恨不得把所有的流言轶事都说给她听,所以她才知道菲菲是威之的爱妾,而且她刚来宫里,威之对她冷淡的时候,都是菲菲在服侍他的。虽然她没看过菲菲本人,但是从那些形容之中,她知道菲菲生得妖娇丰娆,一举一动都是诱惑男人的抚媚,而且威之非常喜欢菲菲。甚至还有传言说他要把菲菲立为皇后。 “原来原来你还是比较喜欢菲菲,那你为什么这几天都陪著我,让我”让我产生你好似喜欢我的错觉?月吻顿了一下,说出这一句话只是自取其辱,她原该知道的,自己在他心中不过是女奴一个,他这几天的宠幸是他天大的恩惠,所以他才觉得她不识好歹。 “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在一起?要不是阿疤说是你救了我,我也不会” “够了,不必再说了。”月吻低下头,在一点也不在乎她的人面前流泪,只是更增难看,她拚命低下头,不让那盈眶的泪水掉下来。 若是他只为了她救了他一命而和她在一起,那这些天的柔情蜜意只不过是虚情假意,月吻似看破一切的说道:“若是你真的感谢我的话,请你让我走吧,有人一直在等我” 威之恐慌起来,他忆起阿疤说过的话,她要去和那个名叫巴兰的人见面吗? “不准,听到了吗?你绝不能离开这里,这是我的命令,你要是敢私自离开,我一定不轻饶你。”他厉声一喝“来人!”立即几个侍女前来,他比著月吻“给我好好看着她,每天都要向我禀报她一天的作息。” 月吻不敢置信,她满眼惊讶的抬头望向他怒气腾腾的脸“你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犯人。” “你当然不是我的犯人,但是你是我的奴隶,在我眼中,你比犯人更加没有价值。”威之残酷的言语像冰剑般冻结她的心,他提起她的手腕,用力之猛让她痛呼“还有你最好每天打扮得标漂亮亮的,因为我随时会来。你是属于我的,当我想要你的时候,你最好乖乖的服侍我,要不然我就重重的鞭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痛。” 说完后,他甩下月吻的手,怒气难以自制的表现在脸上,是不易察觉的心慌意乱。 夜色深沉。 威之喝退了值班的侍女,迳自走进怡园小屋里,那暖被中窝著一个纤瘦的人影,她深睡著,但在她的颊上有著今人心碎的泪痕,他知道她一定是哭著睡著的。 他后悔了,他也感到一股罪恶感在心中升起,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听不到她清悦的温柔语调,再也耳闻不著她银铃般的笑语,他那一天话的确说得重了一点,可是她要负起一大半的责任,她为什么莫名其妙提起林娜,那是宫里的禁忌,任何人也不准提起的。 威之替月吻盖好了被子,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一国之王,没有必要向女人道歉,纵然他话说得重了一点,那也是她惹他生气,是她的不对。 他站起身,往屋外走了出去。 阿疤站在外头对他猛摇头,威之不悦的道:“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用这种表情跟我打谜语。” “明明就是自己说错话,硬是死不认错,然后才半夜偷偷摸摸的来看人,何必这么折磨自己,也让别人难过,就哄哄她,跟她陪个不是就好了” “住口,你逾矩了,我的事你还管不著。” 阿疤只是再度的摇摇头“忠言逆耳,你自己看着办吧!” 在花园里的枝头上满缀花朵,枝头春红阵阵清香,满园飞舞的花瓣缤纷飘坠,傲然迎风的花朵百般妍丽,青光的烂漫可见一斑。 小杏走走停停的却步不前,等到真的看到月吻淡雅的身影,她才鼓起勇气走前几步,但月吻沉缅在自己的心事中,一点也没注意到有人近在身旁。反倒是小杏看呆了。 她那天怒火冲天,也投仔细看月吻的容貌长得什么样子,现在近身一看,不由得自惭形秽。 她一身淡白色衣棠,在柔和的春风中隐约飘然,衣袂飘飘,绰约如仙,她仰著头,镖纱眼光望向一碧如洗的万里晴空,那白皙如玉的粉颊上,蜿蜒的染上泪滴。 小杏的心一紧,想要跨步出去安慰她,但是最后仍是怯怯的叫了她一声“喂,月吻。” “小杏公主?”月吻飞快的擦去颊上心碎的泪滴,跟她笨拙的行个礼。 “你连声音都这么好听,我那一天为什么都没注意到?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小杏向一旁的侍女一使眼色,教她们退下去,但是侍友们都面有难色。 “不必叫她们退下去,她们是奉你王兄的命令,一定要监视著我,不必为难她们,她们也是奉命行事。”月吻轻语道,话语中只带著深深的浓愁。 “那你们退远一点,我有话要跟月吻讲,你们别在这里碍事。” 侍女们点个头,立刻退得老远。 小杏等侍女们差不多退到听不到她跟月吻的谈话时,她才开口“月吻,求求你,你跟王兄说让晏之哥哥进宫来,好不好?王兄还在为我上次赶走你生气,都不肯跟我说话。” 月吻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我哪有什么办法。” 小杏以为她记恨,拉起她的手,脸上已有哀求之意“我上次打了你,我让你打回来,你打我,再痛我也不怕,可是你一定要帮我,我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晏之哥哥了,求求你。” 她那副恳求的神态楚楚可怜,但月吻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更何况你王兄就是为了我才不准晏之进宫,我去求他不是更显奇怪吗?” “不会的,只要你跟王兄讲是我要见晏之哥哥,他就不会奇怪,晏之是我的末婚夫,他不会拒绝的。” “晏之是你末婚夫!?你们不是兄妹吗?” “才不是,我跟晏之哥哥从小就有婚约,他们阿里叛变,为了怕阿里会把我抓去做人质,所以就把我接进宫来。而宫里只有嫔妃跟公主才能住,所以赐我公主之名,让我安心的住在这里。” 月吻这才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她还是摇头“你直接去求你王兄吧!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能替你去求他。”她绽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你没看到我有这么多人看守著,比一个犯人还要不自由吗?” 小杏猛摇头“王兄根本投在跟你生气,他一定是怒极,才会叫这些人守著你,事后他要反悔又说不出口,其实他心里面很关心你,要不然他干么每天深夜都去看你!” 月吻一惊,反握住她的手“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是侍女们告诉我的,王兄还吩咐她们不准告诉你,要不然就要把她们赶出宫去,他如果在跟你生气,才不会这么做呢!早就把你赶出去了,他好喜欢你,我猜他一定很爱你。上次我差点被他吓死,他知道我把你赶出宫去,他的脸色好可怕,还说要把我鞭一顿,他对我从来没这么凶过,还立刻备马去我 你,所以他心里必定很在乎你。” 月吻心里一阵汹涌的波涛“他还有说什么吗?”她急促的问。 小杏回答:“他才不对别人说你的事,但是这是我猜的啦!他叫侍女看住你是怕你逃出宫,你不是说你要我 人吗?王兄就是不要你去找人,他怕你会永远不回来他身边,所以他才叫人看住你,死也不肯让你出宫去。” 月吻一阵释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她脸上喜色难掩“我不打你,但是我会叫威之让晏之进宫来,你放心吧!” 夜色和往常一样的深沉。 威之又走进了小屋,屋子里的侍女看到他来到,按照惯例纷纷退了出去,威之经抚月吻的脸,低声的叹了一口气,气氛愈闹愈僵,他开始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听阿疤的话,现在弄成这样的局面,想收拾又不知从何收抬起。 “你为什么叹气?”那幽幽的轻语比雷霆之声更加令他震撼,威之站了起来,不暇思索就要向门外走。 月吻拉住他的手,口气已带著一股幽怨“你那么不想见我,看到我就要走吗?”她轻轻一叹,那数不清的无奈及孤寂尽在不言中,她的柔语回荡在卧室里“相思转浓情亦苦,如果我不识得你,那我大概就不会这么苦了。” 威之一征,相思转浓情亦苦,他的心一震,整个人也傻了一半。 月吻将他的手按在颊边“我常常问自己识得你是好是坏?爱上你是幸或不幸?唉!”她又是轻轻一叹,这次的叹息是多了几分惆怅,也增了十分的无悔,像是对自己的问题做了无怨无尤的回答。 更深,夜更静,她无话。威之抬起手轻触她的脸,说不出话来,也许不是说不出话来,只是千言万语凝聚在一刻,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如何描绘心中的感受,他只有紧紧将月吻抱住,他抱得那么紧、那么牢,令月吻差点喘不过气来。 虽然他的蛮力令月吻差点无法喘气,但是她心中的那份缱绻柔情却不曾稍停,她回抱他,就像是蝶恋花似的,恋著他宽大的胸膛,栖息在她最终的归处。 “我问你我像不像林娜,你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听到她提到林娜两字,威之的身体一僵。月吻话不曾断续的说下去“我问这个问题的理由,不是要查探你的过去,也不是要翻烂帐,我只是想知道当你与我谈笑时,你看到的是我还是她,我只是想知道这个而已,你为什么不问清楚就朝我乱发一顿脾气呢?” 威之的身体松懈下来,他让她靠在自己的心口上“你当然不像她,她是个表面纯真却暗藏心机的人,她喜欢将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以此来证明她自己的魅力无穷,她根本比不上你的一根寒毛。” “她一定伤害过你,而且还伤得很深。” 威之深吸一口气,随著气,话语慢慢的吐出来“她喜欢当皇后,又喜欢阿里的俊俏,我在我的床上发现他们两个,那个画面实在令人永生难忘。”他发出一阵苦笑“我知道在容貌方面我的确比不上他,但是” 月吻掩住他的嘴。不愿意让他再说下去“那女人有眼无珠,我知道你绝对比阿里还好,容貌天生是莫可奈何的事,但是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要高贵坚强,那是由内发出至外的,在这一方面。任何人也比不上你。”她一顿,加上一句“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 威之笑了,那粗矿的笑声震响天际,直达云霄,月吻靠在他身上,感受他内心欢乐的强烈度,她嘴边带著一抹笑,然后她嗔视他一眼。 “下次如果再有事,你一定要先听我的解释,不能胡乱的发脾气,那会教我无所适从的。”她将双手环在他颈项说:“而且我对你的要求很少,我只要求你信任我,你愿意吗?或是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威之往下瞧着她抚媚动人的微笑,他相信就算她此时要他的命,他都会欣然同意“我都愿意把我的命交给你,何况是信任你这件小事。” 月吻一喜,朝他脸上轻吻,那有如蝴蝶般的轻触却让他无法自持,他虎吼一声,捧起她的脸放肆的吻她。 在一个空档,月吻终于寻到机会说话“如果你真的相信我。让晏之进宫来吧!小杏很思念他,可以吗?” 说完这一段请求后,一切就陷入呢呢哝哝的爱语之中。 第七章 营火前的众人都聚精会神的盯著巴兰,巴兰的脸在火焰的照耀下显得不知所措,他清了清喉咙“我真的没什么故事可讲。” 众人不依的吵闹起来“不行。巴兰,你在这么多的国家竞技过,一定有很多不一样的见闻,随便讲给我们听吧!而且我们玩这个游戏,就说过不管火把传到谁的手里,谁就要说一个故事的,现在火把刚好传到你手上,那是神的旨意,你不能违背神的旨意。” 巴兰求助的眼光转向在一边的柳音,柳音却似笑非笑的朝他望一眼,然后开口说话:“对啊,巴兰,这是神的旨意,你要是违背就是对神的不尊重,我们绝对不能轻饶对神不尊重的不敬者。” 柳音这段话引起更多的附和,巴兰向他投去一瞥杀人似的目光,但是柳音仍然维持著他一贯的散漫笑脸。 巴兰拗不过大众的意见,他轻抚著在他身旁已经累得睡著的日焰的手,然后说起了一个故事“在许久以前,在一个美丽的国家,住著一个年轻的小男孩,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孩,惟一的爱好就是读书。在他十岁那一年,他的双亲因为高烧而去世,他无法承受这个打击,于是便跑到一个大草原上去怒嚎、去发泄,就在那里,他遇到了改变了他一生的人。” “是什么?是奴隶贩子吗?”众人纷纷插嘴询问“他是不是被卖到国外去了?”千奇百怪的答案都有。众中的好奇心都发挥到了十足十。 巴兰微微的摇了个头“都不是,是个小女孩,而且是比这个男孩年纪小很多的小女孩,她骑著一匹骏马,黑发飘扬在风中,阳光照在她身上,男孩首次看到一个像粉雕玉琢般的人,她的英姿让他著迷,也让他自惭。这个女孩停在他面前定定的注视他,一开口就是命令的语气:“不论你是谁,但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护卫。” 巴兰停了一口气“那女孩拔下她头上的缎带,塞到他手上说:“明天你拿这条缎带到皇城,说你是公主的侍卫,他们就会放你进来。”说完后,她再度策马离开,留下那男孩拿著那条缎带发呆。” 众人屏气凝神,显然急想知道结果,巴兰又开口“那一天夜晚,男孩拿著那条缎带回家,跟他的惟一亲人——当祭司的祖父说到这件事,一向慈祥的祖父脸色大变,祖父严厉的告诉他:“不行,绝对不行!”男孩不肯接受这种无来由得拒绝,祖父才说了实话:“你们是相互吸引的宿命,但是你将会为了她历经艰难而死,你跟她一碰面就注定了你的死亡。孩子,不要去,只要放弃她,你就会活得长命百岁” “最后呢?”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说故事的巴兰身上。 “男孩还是不顾祖父的反对去了,也许是见面时就注定了一辈子的倾心,他坚决的告诉祖父:“如果我将为她而历经艰难,那我一定要成为一个能够保护她的人,我要成为这祖国的第一勇者,这样我才有资格保护她。”男孩向祖父许下了诺言:“假使我当不成这个国家的第一勇者,那我就放弃她。回到你的身边。” “几年过去了,也许是男孩的天赋异禀,或是他的决心使然。他年纪轻轻已成为那个国家的第一勇者,就在某一年雪季开始的日子里,他病危的祖父托人将他我 回去,询问他的志向还是不变吗?男孩摇摇头,祖父只是叹了一口气的去世了,后来他就一直守在公主的身边。” 巴兰注视在他眼前跳动的火焰,继续说下去:“勇士终究是不能高攀公主,后来勇士对这种无望的感情感觉非常的疲惫,他以竞技为由,到每个国家去飘泊,虽然他赢得了满堂采,在很多国家闯出了名声,也有许多漂亮的美女自愿向他献身。但是他仍是不快乐,因为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公主的存在,不管离得再远,他仍然忘不了她的一颦一笑,他痛苦得无法自己。” 巴兰将一壶好酒使力的往火里丢,火堆中瞬间燃起了熊熊火焰“勇士不是没有试过忘记那位公主,他放荡过、买醉过,甚至荒唐过,但是终究不能忘记忘记那位公主的存在,也许是命中注定,他终究不能躲过情丝的缠绕,他回国了,适巧那个国家叛乱,于是他便带著那个公主逃离那个国家。” 周围传来一阵抽抽噎噎声,巴兰猛地抬头一望,许多人已泪湿衣襟,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大汉眼眶略红,拍拍他的肩。“再来呢?那个公主是不是也喜欢他,结果跟他结成夫妻?” 火光明暗不定的照在巴兰苦涩的脸上“或许吧?”他站了起来“这只是个愚蠢的故事,我一定是昏头了,才会讲这个故事。”他一顿“我要扶我弟弟进去睡觉了,对不起,先失陪了。” 他不管周围的人不满他故事没说完的叹息声,迳自的抱起日焰,往帐棚里走,他将日焰放在柔软的毛皮上,将另一张柔软的毛皮盖在她身上,大手轻轻抚触日焰白里透红的双颊“公主,纵然我会为你而死,我也不会后悔。只要在你的心里面曾经有我,在你有生之年偶尔会想到我,我就不枉此生了。” 冷月透入,倍增寒意,纵然帐外欢笑震天,但是这小小帐棚却锁著轻愁,笑声进不来,轻愁也出不去。 “你要小心,我”月吻脸一红,但是仍是坚决的说出“我等著你回来。” 威之一笑,将她额前的乱发往后拂。“放心,我十天后就回来了,有阿疤陪著我,阿里残余的乱党是动不了我的,为了扫除这些乱党,我必须亲自去指挥大局,过了十天我一定回来。” 晏之附和道:“对,月吻,王兄很快就会回来,更何况小别胜新婚,回来之后示们一定会更恩爱。” 月吻脸又是一红,威之大指触过那红晕,低下头在那红晕处轻轻一吻,在她耳际轻喃了一句话。 月吻满面羞红,又惊又喜的瞳孔散发出光芒,连声音也的料了“你说的是真的!?” 威之握紧那双软如棉的小手“以后我每天讲给你听,让你永远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低到只让她听到的程度“我爱你,我的心在说爱你、爱你、爱你”繁花似锦,蔚荟如霞,枝头点点,舞红成阵。春天的温暖溶化了冰雪大地,也溶化了那曾经寒酷的一片心。 “气死人了,你看到了吗?那个小贱人哪里比得上我,她又瘦又干,哪里比得上我一身丰饶妖娇的身段,偏偏她把王迷得昏天暗地,她喊王威之,连我都没获准这样叫他,真教人生气。” 菲菲将房里的东西砸碎,她怒骂著,看到东西就摔,她刚从王的送别会回来,看到了王怎么对待那个小贱人,两人浓情蜜意,像是舍不得离开似的,以前王对她专宠的时候威之也没对她这么难分难舍过,那名叫月吻的小贱人不知是怎么迷倒王的。 本来菲菲就知道王为了一个被小杏公主赶出宫的女奴而大发雷霆,还立刻马不停蹄的备马去追她,且自从把那女奴接回宫里后,就再也不曾踏进她这里,但是前几天,王又和那女奴生气,也来过她这里,一张脸阴阳怪气的,而她不过是讲了那下贱的女人一句不是,他就狠狠的瞪住她,还斥骂她闭嘴,最后则不悦的离去。 她哪受过这种气,气得她那一天破口大骂,刚才的场面只有让她更气。 “小姐,别气坏了身子,那月吻姿色哪比得上你,还不是王一时图个新鲜,否则她能跟你比什么?” 从小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嬷嬷开了口,急忙给她倒茶,让她喘口气喝口茶。 菲菲一手挥掉了茶杯“我当然知道她不能跟我比什么,她只是个不值一文钱的小女奴,我可是金枝玉叶的富家小姐,但是我可不是瞎子,王对她的态度不比寻常,王向来是冷冷淡淡的,但是你瞧瞧他今天看她的眼神,连那贱女人脚下的地都快烧裂了,我还能跟那贱女人争什么?” “小姐,你可是准皇后,那女奴纵然多会讨王的欢心,但是她不过是女奴出身,论身分她是比不上你,皇后的边她是摸不著的。等你当上了皇后,自然能给她好看。” “是吗?王向来是随心所欲惯了,就算他要立那贱女人当皇后,也没人敢吭一声。”菲菲握紧桌边,神情露出恶毒“只有让那贱女人离开王的身边,王的心才可能再回到我这里 。” “听侍卫说,那女人一直要去我 人,可王硬是不肯让她去,也许可以利用这一点大作文章。” 菲菲冷笑了几声“嬷嬷,你愈老愈胡涂,皇后这宝位眼看就要到手了,那贱女人哪有可能让到嘴的肥鹅飞掉?说不定要我 人的事,只不过是她要吊王的胃口的一种伎俩罢了,你还真信,岂不笑死人了。” “那可怎么办?小姐。” 菲菲嘴边浮现一阵令人胆寒的笑意“简单,晏之的事不是闹得挺大的,那女人勾引晏之,让王气得不准晏之入宫探望小杏公主” 嬷嬷在旁听著,菲菲话中的余意,她心领神会的一点头“我晓得了,小姐,不过这事是有些难办” “宫里的侍卫、侍女,爱钱的还怕少吗?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件事只要小心的办,不要露出马脚破绽,谁还查得到我们身上?”菲菲的唇边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况且只要那贱货死了,王的心还怕不回来我身边吗?” 一座巍峨宫殿矗立在眼前,玉砌雕栏,宇楼耸立,日焰惊叹不已的注视眼前这一幕。 而巴兰只是对她一笑“这里的皇后就是当初派大兵追我回去的公主,她是个很豪迈的女中英雄,也许我们可以把月吻公主接来这里住,她一定很欢迎的,而且月吻公主住在这里安全无虑,因为这个国家的战力是世界上数一数二,宰相不敢派人来暗杀月吻公主,否则会酿成两国之间的战争。” 日焰眼一亮“那是否可以请这个国家派兵援助我们复国呢?” 巴兰摇了摇头“公主,帮助你复国之后,这个国家能得到什么?也许它要玲兰的一半土地,或是它要你给多少钱。搞得玲兰民穷财尽。要别的国家硬帮你出头不容易,我们惟一能等的就是宰相的暴政引起人们的反感,然后我们回国去推翻他,这才是惟一之道,而且还要得到别的国家的支持,就才是我们现在所应该做的事,要复国必须里应外合。” 他顿了一下“这个国家是非常的强大,虽然它没有玲兰的富饶,但是它的军力十分惊人,若是能得到这个国家认可,等于是我们拥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公主,你懂吗?” 日焰愣了一下“巴兰。你懂好多,而且”而且你刚才说话时的神情神采飞扬,风采如神,日焰脸一红,这些话她是怎样都不能说出口,她只是低下头“巴兰,你怎么会懂这么多?” 巴兰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说:“公主,我走了这么多的国家,四处都可听到每个国家的风评,玲兰会灭不是没有原因的,它的贪官污吏太多了,国王耳根子又软,民众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若是宰相是好国王,你复国是没望的,但是我知道聆兰幕后的贪渎黑手是宰相,所以你还是有很大的希望。” “我父王真的是那么差的国王吗?” 巴兰不愿欺骗她“他的确谈不上是个好国王。不过公主也不必丧志,在你出生时的传说传遍了玲兰国,如今玲兰国果然灭了,现在人民知道将有一个持著日月之剑的贤王出现,只要宰相没有日月之剑,他就永远得不到人民的认可,但是相反的,要是有人持著日月之剑,恐怕人民将会疯狂的拥戴他,公主,你跟月吻公主是惟一知道日月之剑的人” “巴兰,根本就没有日月之剑,我从出生至今,从不知道日月之剑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是一种传说,无稽的传说。”日焰苦笑。 巴兰握紧她的手,日焰的心一阵狂跳,巴兰的声音变得高昂“日焰,等会进宫,你不要冒犯了皇后跟王。” 媚儿策马来到巴兰的身前。日焰才知道巴兰刚才那一握是要她不要再说下去。 媚儿叽叽喳喳的朝巴兰说东道西,日焰又被冷落在一旁,她偷偷瞧巴兰一眼,千种思绪在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巴兰,真的是你!?”那双白皙玉手牵起了巴兰那只黝黑的大手,喜色上眉梢“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另一只大手飞快的捉住那一双美丽的纤手,便生生的把它扯离巴兰的手里“谁教你摸其他男人的手,你的手只能放在我身上。” 碧笙脸红笑了起来,朝著她那爱吃醋的丈夫嗔道:“你做什么,都老夫老妻了也不怕人家笑,况且巴兰你又不是不认识。” 苍鹰哼了一声,目光向巴兰扫去一眼“就是巴兰才不放心,你要嫁给我前夕,竟然还派大军去追他。”他嘴角阴笑起来“今天是巴兰自投罗网,可不是我不留活路给他走。”他一声大喝“来人,把巴兰押下去,关到他腐烂为止。” 立刻有人将巴兰押起来。 碧笙大怒“你是什么意思?暗喻我会红杏出墙就对了,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娶我。反正你认定我水性杨花,你怎么不怕我跟你的侍卫勾搭,你竟敢污辱我的人格,我要跟你决斗!” 苍鹰更生气了“你竟然为了他,要用你那三脚猫的剑法跟我挑战,说,你跟巴兰好到什么程度?” “你这白痴,我怎么会嫁给你这种白痴!巴兰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对他好,难道要教我恩将仇报,将他杀了吗?而且上次是我干妹妹求我将巴兰追回来的,你要是不信,媚儿就在这里,你亲自问她。” 苍鹰锐利的眼光转到媚儿身上,媚儿点点头,见状,苍鹰咳了两声,脸色已有些潮红“抱歉,是我搞错了。” 碧笙转过脸“那你现在还杀不杀巴兰,要不要把他关到腐烂?” 苍鹰不知所措的摸摸鼻子,开口“放开巴兰。”守卫立刻将巴兰放开。 碧笙挽住苍鹰的手,大发娇嗔“巴兰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那时候我女扮男装,他还不知道我是女人,所以我能跟他有什么?如果你硬要误会我,那我收拾细软回我娘家去,犯不著在这里惹你嫌。” 苍鹰的脸涨红“我又没这样说,我只是呃”眼见娇妻怒颜末息,而且还是为了巴兰生气,苍鹰又哼了一声“反正我不准他碰你的手就对了,他摸你一下,我就剁下他一只手” “你没生眼睛吗?巴兰的身边站著一个大美人,姿色之美是我的十倍,巴兰哪会想到我。” 媚儿笑了起来“碧笙姊姊,那是巴兰的干弟弟,叫日焰,长得虽然细皮嫩肉,但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巴兰每晚都和他睡在一起,怎么可能搞不清楚他是男是女?” 碧笙走近前去,细细端详日焰,日焰向巴兰望去一眼,巴兰向她轻晃个头,暗示她不要动,若笙道:“没错,她是女的,我当初也扮过男妆,怎么会瞧不出她是男是女,她明明是个女儿身。” 杏眉倒竖,媚儿快步的走向巴兰面前“你骗我,巴兰,你不怕我真的剁了你的脚吗?你竟敢带一个女人在我面前招摇撞骗,日焰是男是女,你给我说。” 巴兰的脸色不曾稍变“她是我的主人。是玲兰国的公主,她的的确确是个女人,你要剁我的脚就剁吧!我的人生就为了保护日焰公主而存在的。” “你你”媚儿一甩手就要给他一巴掌,柳音踏前一步,接住了她的手“够了,媚儿。反正你又不是真的喜欢巴兰,他又没有欺骗你一丝一毫感情。” 媚儿瞪住柳音“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巴兰,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到恨不得杀了他,放手,要你管什么闲事!” 柳音不放,便把她扭到身前,两人四目相对,眼神相会中尽是火花“你根本就不喜欢巴兰,因为你喜欢的人、爱的人是我,你只是要利用巴兰在我面前晃,好让我吃醋。” “你不要脸,我才不喜欢你,而且你是什么东西,我才不会看上你。”媚儿愈讲脸上愈红,因为柳音靠得好近,他身上的体热暖和了她的身子“你不要靠我这么近,放开我:你身上的味道薰死人了!” 柳音的眸中精光一闪,他打横把她抱起,媚儿惊叫一声,他坏坏一笑“好,我今天就把你薰昏。”柳音向苍鹰开口“喂,苍鹰,借我一间房间。我就不把你以前做过的蠢事,告诉你的王后,包括你曾经迷恋一个” 苍鹰一急,忙挥手“你这个小人!住口!我房间多得是,你自己选一间,早就知道结交到你这个朋友是倒了十八辈子的楣。” 媚儿吓得冷汗涔涔,拚命捶打柳音“你放我下来,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完成成亲的手续,你忘了吗?你三岁时就跟风月国的太子成婚了,我今天要把延迟了十六年的最后手续——洞房办好。” 一阵闹烘烘的气氛结束在柳音用力把门踢上的那一声,一切归于寂静,当然,除了房里的吵闹声 第八章 碧蓝如洗的天空中不沾一丝的云絮,满天尽是莹莹清碧。 威之飞快的策马向前,宫门就近在眼前不远之处,他的心急速的跳动,他现在才知道相思的难挨,那种度日如年的感受刻刻都是煎熬,分分皆是折磨,他是那么迫切想见到月吻,所以第十天天末亮,他就马不停蹄的匆匆回宫。 “月吻,月吻!”他满心狂喜的进了宫门,也不要宫人的侍奉,直接进宫,他愈接近月吻的小屋,心中的喜悦就愈盛,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到月吻看到他的那种美妙表情,她的眼神深邃美丽,凝视他的眼押充满水样的柔情,那样的美丽跟温柔,令他的心口产生那种近乎喜悦的疼痛,他从没想过在自己的有生之日,能遇到这样的一个可人儿。 她抚平了那曾经在他心里深理的创痕,把那郁积在他灵魂上的折磨,用她的柔情去除,一想到此时此刻就要见到她,他的脉搏就急剧的跳动起来,他迫不及待的推开月吻所住的那间小屋门犀。 满腔的热血热情,瞬间被一盆冰凉彻底的寒酷雪水给浇得灰飞烟灭,那冷彻心骨的寒意,侵蚀到威之的四肢百骸,冰冷了他适才的火热炽情,连带的,他的心再也感受不到暖气,除了那无以名之的彻骨寒意。 眼前的一切令他哭不出来,那就只有笑了。 他狂笑了起来,那笑声的苦涩震动天地。那笑声的痛苦令所有听闻者皆不忍听闻,那笑声的愤怒也有如平地一声雷般的震醒了大地。 这苦涩至极的笑声,惊醒在床上相拥的两人。 月吻抚著头,一阵的头晕令她差点坐不起身来,她睁开蒙陇的双眼,入眼即是那令人这些日来魂牵梦萦的人,她低声轻唤:“威之”但是一阵不受欢迎的头晕阻碍了她想讲的话,她扶住头,把眼睛闭了起来,希望能抵抗那如波涛汹涌一般的不适感。 “搞什么,我头痛死了” 那抱怨的男音近在咫尺,月吻再度睁开了眼睛,这次的头晕好了一大半,进人眼帘的却是晏之一丝不挂的在她的床上,她发出一声惊叫声,跳下了床,才发觉自己也是不著寸缕,赤裸裸的就像刚来世上的婴儿一般。 晏之也惊叫了一声,声音中的惊讶之意绝不输过她,他急忙坐起身,在他眼前的是他一向敬爱的王兄,他紧张也失措,一向潇洒的风采不见了,连他的声音都颤抖了“王兄,你听我说,这事情绝不是表面上看来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王兄” 晏之停下口没说,在这种情况下,他是百口莫辩,他跟月吻被人陷害设计了,目睹这一幕的人,绝不会相信他跟月吻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好,很好,我最亲爱的弟弟跟我最爱的女人搞七拈三,这是我作梦都想不到的事,怪不得你会求我让晏之进宫。”威之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凄厉高哑。 月吻蟋缩在一角猛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有做什么坏事,我最爱的人是你,威之,你听我说,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 “够了,你的花言巧语我已经受够了,原来你跟林娜也是同类的人,同样都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威之顿住了,说不出话来,他整颗心纠结憔悴,无奈的晃了晃头。 威之向前一步,扯下了床上的被单,披在月吻的身上“盖上你自己,穿上衣服。”他像个疲惫丧志的老人步履蹒跚的踏前几步,行到月吻泪流满面的凄美脸前。 月吻扯住他的脚,用那双曾经让他心醉不已的美目恳求著他,用她那曾经令他迷恋的声音哀哀的哭著倾诉“威之,我爱你,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要相信我,你说你用你的性命信任我,你还记得吗?” 威之蹲了下来,直到跟月吻面对面“我记得,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那是我这一生最美丽的回忆。”下一刻,他狠狠的给月吻一巴掌,那一掌震得月吻身子一侧,嘴角挂血,脸上清晰的浮现出掌印。 “现在我开始恨那些回忆,我也开始恨你,你是我看过最阴毒的女人。你表面纯真,暗地里却勾引别的男人,你别再说你爱我,我承受不起,我也不想要。” 威之的眼坤灼烈的看着月吻,那眼神里的恨意跟轻蔑令月吻整个身体都冰冷了起来,然后她笑了,那笑声的凄厉也让月吻心头冷了一半“我才离开十天而已,你就和我弟弟勾搭,这叫你爱我吗?”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月吻朝他一个劲的呐喊“我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侍卫,押下去,把她囚在地牢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去看她。”像是不忍再看,威之别过头,不去看月吻清泪纵横的脸,再则,他转向晏之,他的嘴角苦涩的撇起“你有什么话要说,晏之,我是不是也要将我惟一的弟弟囚在地牢之中,或是你另有话说?” “王兄,我跟月吻被陷害了,我不会背叛你,有眼睛的人也看得出月吻爱你,她也不会背叛你,我已经有小杏了,虽然我表面一副浪子模样,但是我对她真的一往情深,你查查看,这其中一定有鬼,你冷静的想看看。”晏之无奈的抚头“求求你,查查看。” 威之苦笑的回答:“好,你说你爱小杏,如果立场调换,是我跟小杏在床上,而你是进来发现的人,你信或不信?” 晏之整个人沉默了下来。他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穿上衣服,无言以对的走出这间房间。 而留下的威之,用力将手击向墙上,满心满面都是难以承受的苦。 “原来如此,你跟你姊姊都是巴兰带出来的,可是怎么只见到你的人,没见到你姊姊呢?”碧笙坐在花园的石椅上,好整以暇的轻问著,陪在她身边的是日焰跟巴兰。 “因为我们一路被宰相追杀,所以不敢带著我那不懂武功的姊姊,只好先把她留在近黄土坡的城镇里,只等我们一有了落脚的地方,立刻就去接她。” “那就在这里 住著吧!巴兰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总不能看他东飘西荡的居无定所,况且我一个老太婆在宫里也好无聊,你跟你姊姊来与我作伴是再好不过的事。” 日焰笑了起来“皇后,你还这么年轻貌美,怎么说自己是个老太婆呢?” 碧笙握住她的手。温情的热量传递到日焰的心里“叫我碧笙就可以,你一个女孩家,竟然在一夕之间遭到父丧国灭的人间惨剧,连你惟一的亲生姊姊都跟你分散,要是我我一定受不了,真亏你还能这么坚强。” 巴兰微微一笑,附和道:“是的,公主的确是非常坚强。” “而且还非常美丽,真想不到传说中的月吻跟日焰公主,那拥有天下最美的容貌,比黄莺更加悦耳的声音,有一头令人称羡的乌黑发丝。及雪白肌肤的传说中的公主会出现在我面前,巴兰,你说日焰公主是不是很美?” “是的,公主的美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巴兰立在一旁,他的眼眸隐含笑意的望向日焰。 日焰听到他的回答,莫名的脸上染上淡淡红霞,她不自在的开口“王后 :扼碧笙,我想跟巴兰一起出宫去接回我姊姊到这里住,可以吗?” “当然,我一个人在宫中无聊得紧。愈多人陪我才愈好,我也很想看看月吻公主长得是什么样子,传言她的回昨一笑倾倒众生,她的似水温柔令人销魂,我也很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人物。”碧笙手一扬“需不需要我派人跟著你们去接她?” 日焰摇头“不需要,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她的眼光转向巴兰“巴兰,我们走。” 巴兰点头。 花园里的春意正盛,春蕊花红,在花园正中央的水池是一池的澄碧,映照著一望无际的碧海青天。 风是这么轻,云是这么淡,暖阳照著大地,大地生机再度重现。 一声巨响,一只酒杯被人奋力的丢下那一池不动的澄碧,水面霎时漾起了多层的波纹,那水波荡漾终会停止,但是威之的心中巨浪却永无宁日。 “拿酒,再拿酒来.”他处吼著。 菲菲在一边,轻揉著他的胸膛,嗲声嗲气的说著话“王,你已经喝了一夜,再喝下去就伤身体了,你不能再喝了,还是让我好好的服侍你睡觉吧!” “我说再拿酒来,你耳聋了吗?”威之脾气恶劣的说话。口气更差了。 “好,我去叫宫人们拿酒来,你别生我的气。”一声娇斥下去。立刻有人再提著好酒土来。 远处,小杏走了过来,她一手就挥掉那些好酒,好酒纷纷都掉下地。她没好气的道:“不中用的东西,没看到王已经醉倒了,还要再拿酒灌死他吗?” 她向前向威之行了个体“王兄,求求你,让我下去地牢看月吻,她已经被你关了好几天,她是死是活,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她动之以情,希望她王兄能够一时心软,要不然月吻那娇娇弱弱的身子,在那种阴暗潮湿的地牢关了那么多天,只怕承受不住。 “哼,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自己的未婚夫跟那贱货有了见不得人的关系,还敢出面为那个女人说话。”菲菲在一旁说道。 小杏怒眉一扬“住口,他们被人家给下药了,否则晏之哥哥跟月吻才不会做出这种事。” “不准再吵了!”威之愤怒的声音像春雷一样差点震破她们的耳膜“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到那女人的名字,听到了吗?再让我听到,我绝对不轻饶。” 他醉眼蒙胧且凶狠无比的眼光转向小杏,那眼光如此的恐怖吓人,小杏全身不由得发冷“还有你,小杏,你给我出宫去,我会替你办个盛大的婚礼,让你跟晏之”他请到晏之时,整个人咬牙切齿“让你跟晏之成亲,从此以后没有我的手谕口令,你们两个谁也不准进宫。” 这根本就是放逐,小杏吃了一惊,她张口结舌。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若是王兄对她跟晏之就如此的严苛,那月吻一定更无法得到他的饶恕。 “那王兄准备拿月吻怎么办?” “当然是处死地。”菲菲得意洋洋的开口“她秽乱宫廷,岂有让她活著羞辱王的道理,更何况像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住口,要你自作什么聪明!”威之怒吼“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再给我带酒上来。” 小杏依言退了下去。 而菲菲忿忿地掉头就走,她知道王根本就不知道拿那贱女人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王说不定就会原谅那个贱女人,那她不就白白计画这场戏。不行,她一定要稳坐皇后的宝座,绝不能让那贱女人隔在她跟王之间,惟一之计就是让那贱女人死。让王死了这颗心。 菲菲偷偷瞧威之一眼,他喝了一夜,酒量就算再怎么好也是会醉,更何况他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只要等到他醉到瘫在桌上,她就假冒他的命令,叫人明早立刻处决月吻,绝不能让月吻有活命的机会。 阴暗的地牢里传来阵阵的恶臭,四边还有老鼠飞窜,在这里待了好几天的月吻眼神呆滞的望向前方,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不会哭,也不会笑,更遑论对周围老鼠的害怕。 “嘿嘿,小美人,吃饭了。”狱卒扯起她的头发。好色的眼光饱览她衣不蔽体的身子,那时她在怡园还没穿好衣服就被侍卫带下去。好几天了,她一直穿著这身衣服。 而地的头发因多日不食,已经变得略略枯黄,白留透红的肌肤也转为蜡黄,她曾经美妙得令黄莺也羞惭的声音也不复再耳闻。 狱卒的碌山之爪捉住她的面颊,发出尖锐的笑声“跟我相好,我就给你饭吃,小美人,难道你的肚子不饿吗?” 月吻只是视而不见的看向前方,好似根本没看到他。 狱卒再用力的捉她的颊,他已经搞不懂这女人到底是疯了,还是装傻,瞧她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且她也多天未进食,连水都没喝上一滴,再这样下去,她要是死了,他可要负起重大的责任。 忽然地牢的门一开,狱卒赶紧放开月吻的颊,有人走了进来,是阿疤。 那视而不见的神态不见了,月吻跳起来,她紧握住牢门的栏杆,眼神狂乱的看向阿疤问:“威之呢?” 刚开始阿疤看到月吻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他心里的确是吃了一惊,但是他马上就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威之心里的苦比她还强上百倍,所以他别过头,一脸的不屑,只留下一句话“明早处死。” 月吻全身无力的坐了下来“是威之说的吗?”她喃喃自语“他说会听我的解释的,他曾经说过的” 阿疤心软了,不管如何,在他眼前的女人憔悴不堪,而且可能只剩下一个空壳,他问道:“你有什么话要交代吗?” 月吻抬起无神的眼光看着阿疤,没有知觉的轻喃“相思转浓情亦苦。”伴著她这一句凄清的话,是她无言流下的清源。 在地牢里 是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可看到窗外的天空,黑夜将尽,白日将来,月吻的生命只剩下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她像是无所觉似的,只是呆呆的坐著,像是什么都撼动不了她。或许是她的灵魂全被掏空了,她只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望向前方。 一阵光线在她身边扩散开来,但是她仍是恍若未觉。 “老天,是姊姊,真的是姊姊,她这个样子,我根本就认不出来。”日焰奔到她旁边,拥住户吻“姊姊,我在黄土坡旁的城镇一直我 不到你,所幸你还带著月石,我凭著身上的日石才我 到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日焰将她额上枯黄的头发往后拨“你看着我,姊姊,我是日焰。你不认得了吗?” 月吻的眼神仍是呆滞的瞪著前头,日焰用力的摇晃她“姊姊,你为什么被关在地牢里?求求你,跟我说一句话!” 巴兰制止了日焰的动作“公主,月吻公主她我看过这种病,她的心死了,整个人已经痴呆了,她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这种病很难恢复可以说她已经死了。” “不,你胡说八道,她还活著,只不过” 巴兰强调的低语“月吻公主的确是活著,但是她不认识你,不再认得任何人了。” “可恶,这是什么国家?竟然把我姊姊害成这样,我非烧了它的都城不可。” 巴兰制止了她的愤怒“公主,当务之急是把月吻公主带离开这里。她需要好好的休养,也许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病会好一点,让我来抱她。”日焰点了个头,巴兰抱起了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月吻。 然后日焰恨恨的扫视这个脏乱不堪,恶臭不断的地方,月吻不知在这个不是人住的地方被拘禁了多久?“看我放火烧了这个地方,为我姊姊出一口气。” “我王兄呢?”晏之来势汹汹的逼问。 菲菲爱理不理的回话“你还敢来见王,不怕王当面杀了你?毕竟你跟那个贱女人做出不清不白之事,王还没找你算帐呢!” 晏之杀人似的眼光直瞪著她“我问你,我王兄呢?” 他那种眼光令人寒毛直竖,菲菲怯了胆“王喝醉了,在我房里休息。” 晏之手一招“来人,先把菲菲押著,等我王兄的处分。” 她叫了起来“你押住我做什么,我又没犯什么罪?” 小杏狠狠的瞪住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侍女已经招供了,是你收买她们在晏之哥哥跟月吻的茶中下药,你等著看我王兄怎么处分你!” 菲菲瞬时脸色发白。 一进到屋里,晏之摇了摇威之的身子“王兄,王兄。” 威之宿醉之后头痛,再加上月吻的事心烦,他没好气的开口“滚,都给我滚,我不想见任何人。” “王兄,是我晏之,我请求你将要把月吻处死的命令取消。” 这个消息令威之坐起身“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根本就没说要把月吻处死,我还在想要把她怎么办。” 晏之吃了一惊“是阿疤传给我们知道的,今天天刚亮就要执行这个命令,现在天已经快要亮了!” 威之推被下床,脸色难看了五分,对身边的阿疤道:“传令下去,不能杀!”他看向晏之“我记得我不准你进宫的,你为什么违反我的命令?” 小杏替晏之开口“王兄,晏之哥哥跟月吻都被菲菲给陷害了,来人,把那个侍女带进来。” 等到威之听完侍女说的话后,他的脸色白了起来,他指向菲菲,气得说不出话来“来人,把她给带下去,等我看完月吻之后再来跟你算帐。” 此时,阿疤突然走了进来,威之正披起外袍“阿疤,你跟我去看月吻。” 阿疤眼睛直直的盯著威之,他摇头道:“威之,不用去看了,地牢烧了起来,已经烧了好一会儿了,只怕月吻早被烧死了。” 好似一阵雷打到他身上,威之跳了起来“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我要去看月吻,她被关了好多天,一定很痛恨我,我要去看她。” 阿疤拦住他道:“你疯了吗?地牢烧起来了,那火势很大,任何人都活不了,更何况是被关在里面的人。” “放开我,我要去看她,她还活著,等著我去救她,她还活著,我知道她还活著!”威之开始发起狂来了。 阿疤用力的摇晃他“月吻死了。她死了,你恢复一点理智,没有人能从那样的大火里生存。” 威之全身虚脱的看着阿疤“你告诉我,她最后说了什么,我知道是你最后去看她的。” 阿疤顾左右而言他“我会叫人” “告诉我她最后说什么?阿疤。” “不要折磨自己了,她根本就没说什么。”阿疤别过头不忍见威之的表情道。 威之苦笑了起来“她是不是说她恨我,但愿从来没认识过我,是不是?”他的手捉紧阿疤的手臂,那力量像是硬生生的要把阿疤的手扯下来。 阿疤摇了摇头“她没这么说,她只念了一句诗,相思转浓情亦苦。” 相思转浓情亦苦,这句话曾经是他们和好的关键。但是今天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是他自己把她关在地牢才导致今天一场祝融大火烧死了她,威之无力的跪了下来,发出痛彻心肺的哭叫声。 “巴兰,姊姊一点反应也没有,该怎么办?”日焰替月吻盖上软被,她哭著说“你说过让她休养一阵子,她就会好很多的,你骗我,你骗我!”她用手捶著巴兰,泪水已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巴兰握住她捶打的手“公主,这种病很难好,我很抱歉,如果我当初不建议把月吻公主一人独自留在黄土坡上,就不会造成今天的惨事。” 日焰哭得更伤心“那只剩下我一个人该怎么办?巴兰,我好害怕,万一姊姊永远都好不了,那我不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不要这样子。” 巴兰的心一紧,虽然她在这次旅程一直很坚强,但是她也不过是一个刚过十八岁生日的少女,她的希望除了复国之外,当然还有她姊姊也一直陪在她身边。 “公主,不要哭了,我们总会我 到方法医好月吻公主的。”他低下头注视她泪痕纵横的脸,而这时日焰也刚好抬头注视著她,两人的视线胶著在一起,巴兰深吸一口气,想要我 回自制力,但是却被自己的感情愈拉愈深。 公主看起来是这么的楚楚可怜,她美丽哀伤的双眸沾满了泪水,她是他刻骨铭心的爱恋,是他情所独钟的恋人,他的手一紧,将日焰牢牢的困在自己的怀抱中。 日焰的双唇微启,显然也被这股感情所统治,她双唇颤抖,像想要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日焰”巴兰呻吟的唤出她的名字,而不是隔离他们身分的公主,他低下头吻了她,他的吻是缠绵也是热情,那是他压抑了许多年的感情。 日焰的身体在颤抖,巴兰的怀里是她梦想了一生一世的地方,但那也是她永远无法得到的桃花源,她绝对不能跟巴兰发生感情,纵然那会让她魂断心伤、会让她黯然销魂、会让她生不如死,但是无论如何,她要巴兰活下去,这是她惟一的希望,所以地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无礼。”她狠狠的掴了他一巴掌。 巴兰退后一步,脸上已是一个红印,他不敢置信自己做了什么,他立刻跪了下来“公主,请你恕罪,我” “滚出去,我叫你滚出去!这几天不要让我看到你。”日焰全身颤抖的比著门,然后飞快的背过身子,不让巴兰看到她滚滚而出的泪珠。 身后一个声响,她知道巴兰出去了,才放任自己哭出声,她哭倒在月吻的床前“姊姊,请你快醒醒,告诉我该怎么做,我爱巴兰,但是我又不能爱他,我好痛苦,我怕我再也装不下去了,姊姊,求你不要放下我一个人,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日焰用力的捶著床“我是这么的爱巴兰,不能忍受他发生一丝一毫的意外,但是我又自私的不想让他离开我身边,哪怕是不能跟他在一起,只要看他一眼,我都会觉得幸福的,这是我惟一的幸福,难道我连这种小小的幸福也不能拥有吗?” 她的哭泣声回荡在冷冷清清的卧室,那是肝肠寸断的哭声,也是世间最深情款款的哭声。 “公主?”巴兰低唤著日焰。 日焰醒了起来。看清来人之后,她别过头“我不是说这几天不想见到你吗?” 巴兰垂下了头“是这样没错,但是我想到一个医治月吻公主的方法,就不知道它的可行性高不高,特来请示公主。” “什么法子?” “公主,月吻公主一定是在与我们分离的这段日子受到了刺激,只要我们抹去这段记忆,她就会恢复为以前的月吻公主。”巴兰娓娓道来。 日焰皱起眉来“你的意思是” “公主,你拥有的是破坏的力量,恰好与月吻公主的修护的力量相反,你只要消除月吻公主那一段的记忆,等她醒来时。我们再设法说服她,她这段日子的空白是因为她生病了,月吻公主绝不会怀疑我们的话,这样她就会好好的活下去,公主,你觉得是不是可行?” 日焰点了头“等到天亮,我的力量会比较强,那时候再来抹消姊姊的记忆吧!” 四周是一片沉默,黑夜中充满的是他们心中永远无法说出口的情凄。 第九章 风凝聚了一丝的凉意。秋风和畅。 在小桥堤岸旁,曲曲折折的回廊外,尽是银铃般的笑声。 苍鹰呵呵的笑了起来“又是我那宝贝皇后在搞怪。”他大力的拍拍身边的高大人影“这次算你好运。我这里有两个大美女都还云英未嫁,你要是有本事,就把她们其中一个给讨回去成亲。” 威之笑了笑,笑容中却有一种落寞“我是来谈公事,不是来寻欢作乐,更何况我们已经不是放荡的年少了,现在我们该讨论的是边境那座矿山的利益该怎么分配?” 苍鹰不放弃,继续向他游说:“我说威之。这两个真是大美女,你总该听过传说吧,月吻跟日焰,虽然有关她们的传说众说纷云,但是每个版本绝对会谈到她们的美丽,这可不是假的,她们百分之百符合传说,甚至传说还没形容出她们的十分之一美丽。” 威之的心一痛,月吻,这个名字刺痛了他的心,曾经午夜梦回,他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只盼能再见月吻的幽魂一面,让他能倾吐自己的相思之意、自己的抱歉之情,他有满腔的言语要向月吻倾诉。 每每他总以为自己已捉到她的盈盈倩影。但是不过是梦中的一场幻影。留下的只是他一个人面对凄寒的午夜、寂寞的被衾,他深深的感受到那种孤枕难眠刺骨惟心的痛苦。 一阵轻盈的笑声飘了过来,那是令人心神俱爽的笑声,威之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不曾听到这样悦耳的笑声。 一颗小球从远处滚啊滚的滚到他脚下,他低下头捡起那颗球,一阵清脆的语声从不远处传来。接著一双小巧的绣鞋进人了他的眼帘,他抬起眼,整个人怔住了。 那是个倾世的容颜,她含羞带怯的对她笑着,莹洁明亮的双眼好奇的盯著他看,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威之的心剧震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的美,而是因为眼前的人是他梦里千回万次呼唤的人儿,她在他梦里总是渐行渐远,他只看到她背后的淡雅身影、衣袂飘飘、绰约如仙,但是就像折磨他似的,她从不愿回过头来看他,倾听他的歉意跟言语,让他再看她最后一面。 “那是我的球,可以还给我吗?”在他面前的月吻对他笑道。 威之怔视著她,喃喃道:“月吻”他的血液在狂流著,脉搏急速的跳动,他几乎无法呼吸,这是梦吗? 月吻头侧了一下,更显得可爱娇媚“你晓得我的名字?” 苍鹰笑了,显然深以威之的反应为乐,他开口道:“月吻,这是孤楚国的王,你要跟他行礼。” 月吻向他行个礼,威之整个人愣了一大半,他看着向自己伸出的白皙玉手,出于本能的,他将球放置在那玉手之上,而在他眼前的人朝他笑了一笑,那双水蒙蒙的美目仍好奇的盯著他看,然后像是羞怯,又像是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她怯怯的开口“我见过你吗?为什么觉得你好眼熟,我” 她还待再说,但这时在她身后传来一阵呼唤她的叫声,她向后应了几声,拿起球就要走了,却留恋不舍的回头看威之,脚步也迟挨淹留的一步一回首,呼声更加的急促,月吻脚步加快了几分,最后只是不胜依依的再看他一眼,那一眼充满了笔墨难以形容的依恋,然后她就快步的跑开了。 苍鹰拍拍一脸痴呆的威之“你真是幸运,我还没看过她用这种神情看过人。” 威之打断他的话“苍鹰,让我在这里小住几天可以吗?”他抚著头,启口了却又欲言又止,最后他深吸一口气“我现在的头脑一片混乱,苍鹰,我告诉你,刚才那个月吻是我的不不可能月吻已经死了反正让我在这里住几天就对了。” 苍鹰不安的看着他“住几天是没关系,但是你还好吗?你的脸色惨白,我看叫阿疤送你回国好了。” “不,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威之绽出微弱的笑容,跟他的苍白脸色看起来颇不搭调。“苍鹰,你刚才说那个女的是谁,她真的就叫月吻吗?”他急急追问。 “她是玲兰国的月吻公主,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公主” 威之听不到风声,听不到水声,他的满心满耳只有苍鹰叙述的声音,叙述那位传说中绝美天下的月吻公主。 “日焰,我”月吻欲言又止,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瞪著天花板,但是在脑海中隐隐约约的,她仿佛又见到今天午后所见到那个雄伟男子的面孔。 躺在她身边的日焰以为她在担心自己即将远行的事,便安慰她“姊姊,你放心好了,我跟巴兰虽然明天就要走了,但是你还有碧笙陪著你,只要我跟姑母商谈好,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回玲兰去,我们很快就能复国了。” “但是巴兰不是不赞成你去吗?他的脸色好沉重,我知道他非常关心你,也许我们该听他的话,他不喜欢姑母,也许你该考虑这次的行程” 日焰打断她的话“我觉得姑母对我们很不错,她一向是最疼我们的,或许这一切只是巴兰多虑了。” “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反正我待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月吻怔视著天花板。 日焰反手抱住她,眼光里是无限温暖的关怀“姊姊,你的身体才刚养好,在这里再休养一段日子,让你的身体更好一点。当初你病成那样,我吓都吓死了,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教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好吧!那我就待在这里,不过你跟巴兰要快点回来,我在这里等著你们。”月吻仍盯著天花板,神态若有所思的道:“日焰,我今天碰到了一个人。好似是苍鹰的朋友,他” 日焰接下去“他怎么样?” “他”月吻摇摇头“没什么,也许只是我的幻觉,总觉得他”她再度的摇摇头“没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想知道他的名字,好奇怪,我跟他是陌生人,但是我好想跟他讲话,日焰,我” 月吻侧头一看,日焰已经呼吸深沉的睡著了,月吻搂紧枕头,难以入眠的想着今天碰到的那个陌生人,他雄壮的身影像一把利刃似的,穿过她的记忆深处,烙印在她的心头,无法抹灭。 你琮琮的,这不疾不徐的曲调,随著清浅小河的流动而发出,这是河流的天籁之声,这大地的乐器弹奏出令人心醉神迷的曲调,随著地势的蜿蜒,响遍了整个皇宫。 “你怎么了?” 月吻吓了一大跳,立刻回头,在她身后的是她昨日见到的那个人,那个令她心慌意乱的雄伟男人。 “没什么事我我只是勾不到我的手帕,这个手帕是碧笙皇后送的,我又很喜欢,不想把它给丢了。”她望了一眼那条夹在树枝中间的锦帕,有点依依,有点不舍。 威之看出她依依不舍的神态,他踮脚手一伸,立刻将那精工织成的锦绣握在手里,他出于自然的擦去她适才勾不著手帕所流下的汗水,就像他以前为月吻做的事一般。 月吻退了一步,因为他的动作是不合礼数的,这个地方因地处偏僻,较少侍婢侍女在这里行走,但是就因为人迹少有,她才必须有防心。 威之捉紧她“不要动,我只是擦擦你的汗水而吧。” 月吻惊慌起来,这陌生人好似在轻薄她“你放开我,要不然我要叫了。” 她的挣扎跟惊慌令威之从往日的记忆里恢复,这不是他的皇宫,眼前酷似月吻的女人,也不是他曾经倾心相爱的月吻,他的月吻已经死在那场大火之下,死在他的愚蠢之下了,威之无力的垂下手,低喃道:“抱歉。我失态了。”他递还给她她的手帕“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 月吻拿起手帕,迫不及待的从这个陌生人身边逃跑,他吓到她了,也勾起了她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跑了很远,看到那个陌生人仍旧站在大树底下,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落寞凄凉,在昏黄夕阳的照耀下,他孤独的影子被拖得好长好长。 基于某种不知名的理由,月吻走了回去,轻轻碰了他的肩,月吻轻语:“怎么了?你好像很伤心?我可以帮你吗?” 威之回头痴痴注视著她的面容,好一会儿,他绽出苦涩的笑“连声音都这么像。” “你怎么了,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吗?你不要这样笑,看起来好悲伤,我不喜欢这样。” 威之看着她担忧的面容,他开口“如果你真想帮我,请对我说,威之,我原谅你了。” “威之,我原谅你了。”这个并不难,月吻看着他,机械似的念著。 她念完的那一刹间,被他拥入怀,她的脸颊紧紧的靠在威之的宽阔胸膛上,他抱得那么紧,几乎使她喘不过气来,但是她也同时发觉到这个男子的身体在颤抖,他颤抖得这么厉害,让她不忍心将他推开。 “月吻,月吻,我是多么多么的爱你,没有你的日子,竟是空虚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我从来没有这么的后悔过,从来没有这样的痛恨我自己过,是我害死你,都是我的不对。”紧紧搂住她的威之硬咽了“月吻,相思转浓情亦苦。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死了,我也跟著你成为一堆寒灰,求你,入我梦里来,不要让我在梦里也见不到你的踪迹。” 他说得如此深情,说得如此哀伤,他的嘴里不停的叫著月吻,好似在呼唤她的姓名,他一字一句的痴情无悔,他一分一毫的感情创痛,融铸在他不成腔调的语声中。 月吻的心潮震荡,他一直呼喊她的名字,让她产生一种仿佛他叫的人就是自己的错觉,虽然她从不认识他,但是她的肢体好似不是自己的,她完全无法控制住,她反手抱住他,不愿意他如此心碎无依,希望能抚平他眼眸的悲怆凄冷。 “月吻,月吻”威之唤著她的名字,他眼里的柔情倾注于她的脸上,像是一辈子也不愿移开眼神,他情难自制的吻了她。月吻惊喘一口气,脑海一片混乱,她无法思考,就连脚也使不出力气,她全身一软,躺倒在他怀里,任他吻了她一遍又一遍。 “公主,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好吗?”巴兰拉住她的疆绳,苦苦力劝著她。 日焰狠狠的瞪他一眼“放手,我叫你放手,你还没有那个权力命令我。” 巴兰不肯放手,他只更加殷切的道:“公主,我不敢命令你,但是请你听我的话,就这一次。”他低下头“我知道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我的确不该亲吻 “住口。”日焰满脸通红的别过头。 “公主,请你听我说,”巴兰头垂得更低。“我知道你非常的愤怒,我实在不该再留在你的身边,让你看到我就心烦,我想要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保护公主了,因为是最后一次,所以请你就听我这一次,不要去,你姑母朝颜的风评并不好,我猜她只是要利用你,公主,请你听我这一次,不要去,算是我求你。” 日焰的心冰冷了下来“你要走?要去哪里 ?” 巴兰仰望天空,秋凉天高,无限宽广,天下之大总有他容身的地方吧!他苦笑了一下,要我 容身的地方并不难,但是他知道自己将永远不会感到快乐,他摇头,回答了日焰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走一处算一处。”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我的身边,是嫌我只是个亡国公主,不能让你得到高官厚爵吗?”日焰扯回自己的缠绳,以不悦代替自己即将崩溃的表情。 巴兰即将要走了,再也不回到她的身边,她这一生惟一的小小幸福也要随之烟消云散,她两手交握,按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不,公主,在你身边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日子,我从不妄想加官封爵,我只是累了,我已经请苍鹰跟柳音帮我照顾你跟月吻公主,他们都是重承诺的人,也都是超强大国的一国之王,你跟月吻公主必定可以得到妥善的照顾。” 是的,他累了,对这一场无望的恋情感觉非常的疲惫,自从那一吻以后,他再也不能将这段感情放在心中,再跟在日焰的身边,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这一切已经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他对自己没有把握,只有逃得远远的,离日焰愈远愈好。 “狡辩,全都是狡辩,我要去见姑母,等我再次坐上玲兰国公主的王座,就算你求著要当我的侍卫,我也不会理你的。” 说完后,日焰一马当先的往前驱驰,她奋力的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痕,那用力之大,几乎让她雪白的肌肤起了红痕,但是她毫无所觉。她的心里只有巴兰要走了这件事,连巴兰在她身后的呼唤,她也浑然不觉。 下午的天气转寒,天空苦丧著脸,掉下了一丝丝的泪滴,灰暗的色泽遍布了整个无垠无涯的天际,看起来夜晚的气候将会更差。 巴兰驱策著马伴在日焰的身边,她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讲,只用冷漠空白的表情面对著他。 巴兰也默默无言的守在一旁。这是他最后能陪在她身边的机会,虽然往后天涯茫茫不知何往,但是只要现在能陪在日焰的身边,那他就要善尽他的一份职责。他也知道日焰很生气,她这时是听不进他任何谏言,惟今之计,只有守在她身边,好好的保护她。 远远的,巴兰就看见那座富丽堂皇的别庄,光是别庄就造得这样美轮美奂,日焰的姑母朝颜,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他知道朝颜把持朝政,任用私人,排除异己,再则又与宰相狼狈为奸,搞得纲政废弛,玲兰国一蹶不振,现在找日焰回来的惟一原因,必定是她跟宰相利益不均,她不过是要利用日焰而已,可是公主就是听不进他的劝告,认定他是一派胡言。 一直行到别庄前,他首先下马,来到日焰身边要帮助她下马。但是日焰不悦的挥开他的手“不用,我自己能下马。” 巴兰黯然著脸色退到一边去,跟著下马的日焰走进别庄。 在别庄里早就有侍婢在等待迎接著他们,他们绕过长长的走廊,才进入宏伟的大厅。 一路走过来,雕梁画栋,极尽奢侈之能事,巴兰看得不禁摇头,他上次回国带出日焰跟月吻公主时,他亲眼看到玲兰的百姓衣衫褴褛,甚至还有不少人病卧街头无人照料,整个玲兰国已经是国本动摇、病入膏肓到这种地步,现在看到这些皇亲国戚身穿绫罗绸缎,所食是山珍海味,代步有骏马华辇,庄内奴婢多如牛毛,这种情况之下,玲兰怎么能不灭?他叹息的想。 在大厅里,一个中年妇女拥抱住日焰“日焰,可怜的孩子,你在外头一定受了不少苦,好孩子,怎么没看到你姊姊月吻呢?” 日焰乍见亲人,满面欢喜,不疑有他的道出一切事实“她在浪沙国接受那里的王跟皇后的款待。” 朝颜显然吓了一跳“我们跟浪沙国的苍鹰王并没有交情,他怎么会款待你们?” 日焰照实回答“是巴兰曾经跟他们有一点交情,所以” 朝颜望向巴兰,她嘴角上仰,眼色一使,立刻有人向前架住巴兰,动作快得让巴兰还来不及反抗就被缴械,押在一旁了。 日焰不可思议的逼问:“姑母,你这是在做什么?巴兰是我的贴身侍卫,教人放开他!” 朝颜和蔼的朝她微笑“日焰,你年纪轻,全然不懂得人心险恶,这个巴兰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宰相安排在你身边的卧底,我今天就帮你就地正法,把他的头送回宰相那里,让宰相知道安排在你身边的细作已经被我们发觉了。” “胡说八道,巴兰才不可能是奸细,姑母,立刻叫人放了他,他在我身边这么久,为我出生入死,怎么可能是奸细?这简直是无中生有,放了他,立刻放了他!” “姑母说的话你不信吗?我说他是奸细,他就是奸细,来人,立刻杀了他!” “不准动手。”日焰挡在巴兰的面前“谁敢给我动手,我绝对不饶他。” 巴兰心中了然今天这一劫是逃脱不过了,他开口对日焰道:“公主,你快走,你姑母对你不怀好意,我替你打出一条血路。” 朝颜怒焰上升“闭嘴,这里哪容得你这个奸细奸言惑众,拉开日焰公主,立刻杀了巴兰,不要让他再多说一句话。” 日焰失声尖叫起来“姑母,要杀巴兰,先杀了我。” 朝颜头微微一点,立刻有人拉开日焰,一切就像不实的幻影一般,眼前的一幕令日焰厉声的尖叫起来,巴兰的血喷上她白皙的脸颊,血迹溅满她雪白的衣棠。他躺倒在她面前,全身血淋淋的。 “不,不不该是这样的”日焰挣脱禁铜的双手,冲到巴兰的身前,扶起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怀中,她稚嫩的双手握住他满满都是血的粗壮大手,她的话声比哭还难听“巴兰,你说过你的命是属于我的,我命令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会永远恨你,听见了吗?” 巴兰微弱的笑了一下“公主,我总是违抗你的命令,总是惹你流泪,那一年我不顾你的反对出国竞技,你为我的抗命哭了一整夜,这些我都知道。”他一顿,气息微弱的咳出血来“对不起。公主。我以后再也不能保护你了,你要保重。” 他将她的小手握紧,眼神射出异样神采“公主,我跟你这么久了,我求你一件事”他看着日焰流著泪的容颜,试图在最后一刻记住他的挚爱,他要求道:“不要忘掉我,不要,公主,不管你以后过得多么幸福,有了多么好的夫婿,请你不要忘了我,忘了曾经跟在你身边近十年的巴兰,这是我惟一的心愿!” 她的眼泪拚命的往下掉,一滴滴濡湿了她的衣襟,也沾湿了巴兰沾血的面颊“不,我不要答应你的要求,你如果违抗我的命令,我就要忘掉你,把你从我的记忆忘得一干二净,好像你从来都没有在我身边待过,你听到了吗?吧兰!” 巴兰的眼光黯淡无神了下来,神情是悲怆也是绝望“这是个无理的要求,公主以后身边还有许多的侍卫,不差我这一个,是我”他这一句话终是没有说完,死神就向他招手了。 日焰呆了,她的心房只剩下空虚跟残破,她大声的哭号起来“我骗你的,巴兰,我骗你的,我永远也忘不了你,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你对我的每一个微笑,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烙印在我的心头,就是我想忘也忘不了巴兰” 在一旁的朝颜皱了眉头“日焰,只不过是死了个侍卫,有什么好伤心的,来人,把巴兰的尸体拖下去。” 日焰发起火来“滚开,你们谁也不能动巴兰,我要走了,这个杀了巴兰的地方我不愿再待,巴兰的仇,定要你们血债血还。” 朝颜变了脸色,她叫日焰来,本就另有计画,现在怎能再让日焰走,她下令道:“把日焰公主捉起来,将她软禁在房里,今天晚上让她跟我儿子成亲,另外派人去刺杀月吻公主,这个国家的继承人只能有日焰,我的儿子就是这个国家新的王!日焰,我们往后就是一家人,告诉我日月之剑在哪里?” 她姑母的慈祥神态面具褪下,现在所剩的只有贪婪,只有谄佞险诈的真正面目。 日焰恨极了。这一切情形被巴兰说中了,她姑母我 她来不过是要利用她,她竟然为了这场骗局而牺牲了巴兰,牺牲了她最爱的巴兰,而且她姑母还要杀月吻。 月吻?日焰心头一振,月吻的能力可以救得了巴兰,她怎么没想到。 “滚开,再靠过来,我就对你们不客气。”她现在要把握的是时间,只要赶快将巴兰送回到浪沙国,送到姊姊的身边,巴兰就会平安无事。 “捉下,把日焰公主捉下的人重重有赏,她已经没有巴兰这个玲兰第一勇士保护她。” “愚蠢!”日焰哼了一声,然后低吟“日之女神,给我战斗的利器,用雷电轰碎这个地方。” 突然一阵刺目光线笼罩整个别庄,再则是天崩地裂的声响,最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第十章 夜晚秋雨连绵,小雨丝丝,倍增了几分凄凉的寒意,那滴落在叶上的点点雨声,在冗长的黑夜好似在吟著摧折人心的断肠曲。 又是一夜的无眠,威之站在廊下,独自一人融入这令人黯然销魂的断肠曲里,任那阵无以名之的凄凉向他进袭,但寒风只是令他遍体生寒,那悲怆的凄寂,却摧残著他的灵魂,令他因不堪负荷的悲愁抑郁而逐渐枯萎,再难重生。 在这样漫长凄冷的寒夜里,也有人披衣坐起,难以入眠,月吻看向窗外,那凄寂的雨声恰似她的心情,连绵不断的愁绪,和著连绵不断的雨声,惆怅,在她心里萦绕盘旋。 她注视著廊下孤绝的身影,她知道他在等她,等她再和他见一面,但是自己怎么能再和这个陌生人见面呢? 她的心里浮出另一种声音,他不是陌生人,他是在树下热情吻了你的人,他挑起了你的柔情和蜜意。他让你久久不能成眠,魂牵梦萦无时或忘他的身影,而且他已经站了好几夜,只盼你跟他说几句话。 压抑不住内心的悸动,月吻还是开了房门,顺手披起一件衣裳,跑出去了。 适才脸上的凄清不见了,威之的脸上浮现欣喜若狂的表情,他迎了上去。 月吻面对著他狂喜的表情,她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子,她实在不该和他夜半见面,毕竟这于情于礼都不合,虽然明知不该不顾礼教和他见面,但是又不忍他每夜不寐的等待,她只好温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夜寒露重,为什么不早早回房休息呢?” 威之怔怔痴视著她“我只是想再看你一面,可是你都避著我,我”他情难自禁的握住她软绵绵的小手,想要倾诉自己的满怀情思。 月吻一惊,忙要抽手。但是他握得那么紧,令她无法撼动分毫,此时四下无人,她不禁惊慌起来,小脸涨得通红“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月吻,你是我的月吻是不是?你只是要折磨我,你只是要报复我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对不对?你不需要报复,我己经后悔莫及,没有你的日子,我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求你跟我回去,我保证我会用我的生命信任你,绝不会再犯下那样愚蠢的错误。” “不,我不认识你,求求你,放手,你吓到我了!”月吻满面的慌乱,眼前的男子好像发狂了。 “没有人有这样的声音,没有人有这样的容貌,也没有人有这样的温柔,你是我的月吻绝对没有错。”威之将她紧紧的拥入怀中,他的声音因太多感情的负载而颤抖“我祈求上苍,希望你不要死在那场大火之下,你没死,但是你也不再爱我了吗?因为我伤透了你的心,可是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我满怀狂喜的进宫,看到的竟是阿里跟林娜的翻版,你叫我情何以堪?我心碎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我听不进任何解释,难道这不是情有可原吗?” 他盛满感情的言语挑起了她内心心弦,任谁一听都知道他用情之深,月吻的惊慌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对他的怜悯及同情,他只是把她误认为是他死去的情人,但是自己的确不认识他,又怎么可能是他的月吻?所以她只有抚慰的道:“我真的不是你的月吻。你要振作,虽然很难面对事实,但是我真的从未看过你,既然我从未看过你,又怎么可能是你的月吻呢?” 威之捉紧她,他的眼眸带著深深的悲伤,凄清的低咽传进她耳中。“月吻,你说这一句话是不是代表你永远也不可能原谅我,要把我们的一切都抹煞掉!” 月吻打断他的话,急忙的摇头,以示自己刚才那席话的页实性“真的,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氏,你以什么为生,我完全不知道,要不是苍鹰告诉我你是孤楚国的国王,我根本对你一无所知。” 她的眼眸射出最真、最清澈的水晶般光芒,威之梭巡著她脸上的表情,他得到了令他心碎的答案,他整个人瞬间似乎老了十岁。 月吻不忍他一脸的凄恻,她几乎要伸出手,几乎要将他拥入怀里她压抑住自己莫名想安慰他的冲动,不去碰他,毕竟自己的确不是他的月吻,又怎么能给他无谓的希望? 威之看着她,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有晃晃头,蹒跚著步伐要离开 正在此刻,一道光芒在他们四周扬起,威之惊奇的瞪大眼睛,这光芒到底是什么? 仿佛要回答他内心的疑问,光芒散去,在他跟月吻之间出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她身上、脸上全都沾满了血迹,手中环抱著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那男人显而易见已经死去多时,整个尸体都僵硬了。 “姊姊,你救救巴兰,救救他,我知道你可以救得了他”日焰满面狂乱的说,她紧紧的抱住怀里早已死去的人,泪痕偏布在她脸上,她一张脸死自得可怕,看起来极是吓人。 月吻吃了一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巴兰的确是死了,而日焰的样子更是凄惨无比“日焰,你放开巴兰,你用尽了自己的力气,你需要休息!” “不,姊姊,你先救巴兰” 月吻一脸凄测的别过脸,说出一句耗费了她全身力量的话,她实在是不愿如此说:“巴兰死了,我没有办法救他。” “姊姊,你可以的,你跟我的力量是不一样的,你的是修护的力量,你绝对可以的。求求你,姊姊。”日焰不相信的哭叫著。 “我不是不救他,日焰,我跟你一样希望巴兰活著,但是你看看今晚的天气。”她猛地刚过头,脸上己垂下一行清泪“今晚没有月亮,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日焰,你应该比谁都了解,我救不了巴兰,今夜不像那一天有那么明亮的月光,所以我才能救得了” 月吻掩住了嘴,她救了谁,她到底救了谁?为什么她说出这一句话,为什么她会说这一句话?她猛一抬头,眼前男子容貌跃入她的脑海。 相思转浓情亦苦只有在梦里,你才会对我这么温柔,否则你都在别的女人怀里我没有,我没有背叛你,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相思转浓情亦苦 连绵不绝的影像向月吻突袭而来,冲破了她脑海里的防线,不曾停留且无止无休。 “威之”她几近自喃的轻语。 没有任何人听到她口中的话,她眼睛直视著威之,脚步向他前进几分,她又低喃了他的名字一声,这一声的低呼,威之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微弱,却是他的名字,威之整个人一傻,然后月吻身子晃了一下,脚步顿了半步,毫无预警的,她就昏倒在他身前,威之本能手一伸,不让他昏倒在地。 另一方面,日焰也奔到月吻的面前“姊姊,你怎么了?”她抬起头,对威之怒喝“你是什么人,三更半夜在我姊姊的房前做什么” 她说话的气息由咄咄逼人渐趋乏力,好似这些话费掉了她所有的力气,咚的一声,她手中胞的尸体往下坠,接续下来的,是她同样的往地上栽,跌在巴兰的死尸上面。 满园飞舞的落叶,曾经千红万紫、满缀香花的枝头,只剩下无语的残象,春是谁也留不住的,那些残红疏落的幽林,仿佛是这样的向世人宣告。 “明天就把巴兰给安葬,日焰,你要节哀顺变。”碧笙轻声细语的安慰著被人扶著的悴憔不堪人儿。 但是日焰好似对她视而不见,只怔怔的注视那眼前的棺椁道:“我要见巴兰最后一面,我还有好多话没对他讲,这些话藏了好久好久,我从来没对他说过,请你们出去好吗?” 碧笙叹了口气,虽然日焰没有以泪洗面,但是内心的煎熬也是可想而知,虽然她不说。巴兰不说。但是自己是个过来人,怎么会看不出他们之间隐隐若现的情愫“好吧,我们退出去。” 日焰打开了棺盖,触摸那早已冰冷的肌肤,无言的泪水早已滑落她的双颊,她愁肠寸断的抚尸痛哭“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留在我的身边,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从我第一次见你时,你的眼神就满是无奈的悲伤,我多么希望自己能抹去你眼里的悲愁,你祖父来我 我,希望我能放你归乡,我执意不肯,纵然我知道你会为我而死,我也不肯,那是因为我无法放下你”她跪了下来,无助的啜泣“巴兰,我爱你,你离我去竞技时,我的心里只牵挂著你,我打骂你时,我的心也在颤抖哭泣,但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不知道我爱你之深,我爱你之苦” 日焰哀哀的哭泣。万千柔情,百般的悔恨。全都融注在她哽咽的哭声中,那悲惨的哭声撼动人的心灵,令人闻之鼻酸。 “日焰”轻柔的呼唤传递著温暖的情意,月吻来到她身后,轻轻的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双眼合著泪珠,歉意似泉流般的涌出“抱歉,我实在是帮不上忙,没有月光。我跟普通人是没两样的” 日焰点头“我知道,姊姊,是我的错,巴兰会死都是我的错。”她激动的说,接著她垂下目光,站了起来。弯下身,轻轻的、留恋不己的吻了巴兰那冰冷的嘴唇,日焰凄绝哀怨的注视他的脸,把她心底的恋人默记在心。 她摘下从她呱呱落地时就戴著的日石,贴在巴兰的胸前,那点点泪滴沾湿了那块火红如日焰的红色奇珍“巴兰,这块石是我生命的一半。它代表著我,而我的一半将随你入土,这就是我的心意,从此以后,我也只是槁木死灰的行尸走肉,因为没了你,我只是不完全的一半。” 月吻也同样硬咽出声。她拉下自己身上所佩戴的月石,清源也滴湿了那块洁白如月的玉石,她将那块玉石放到巴兰的胸前,轻语道:“巴兰,若不是你誓死的一路保护,我跟日焰也许早就不在人间,这块玉石代表我对你的敬意,你永远都是我们玲兰的第一勇士,也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勇士。” 月石跟日石相互吸引。紧紧的相合在一起,瞬间怪异的事发生了,两块石的本身散发出七彩的虹光。那光线光彩耀人,从那光彩中出现了两个衣袂飘飘的女子,一阵日焰跟月吻从未闻周的异香随著她们的出现而散扬在空气中。 她们莲步转移的掩嘴一笑“我们等了这么久,终于出现了,就是这个男人吗?” 一个提出了问题,另一个柔语回答:“大概没错吧!连日焰跟月吻都认同他了,况且这个男的我也曾经听那些妖精们说过他的事迹,连这世上也有不少的吟游诗人在传唱著他的英勇跟智慧。” “那铁定就是这个人了,也不枉我们等了那么久了,日月之剑的继承者终于出现了,一个集温柔跟强悍的男人,现在玲兰也该有人去整顿跟复兴,总算是了了我们一件心事。” 其中一位叹了一口气“可是他死了,总不能跟死神去要人吧?” “难不成你想再等好几百年吗?这样好的一个贤王,是好几百年才出现一位,若是连这个人都救不了,只怕我们会被人家笑话,说我们跟爱神,这世间最伟大的三位女神,竟然远比不过黑暗魔女,让他的诅咒胜过我们的祝福。” “那万一他不是我们认定的贤王怎么办?” 另一个脸上衬著笑靥“日月之剑是把不听话的神剑,如果不是它看中意的主人。就算我们赐给这个人,日月之剑照样会回到我们的身边,纵然我们不认定他是贤王,但是只要日月之剑认定他是,我们也只能任著这把神剑了。” 她这段话令站在她身边的女神笑了,那银铃般的笑声令人心神俱畅“好吧!日月之剑一直要从我们的身边挣脱而去,看来是迫不及待要到这个男人身边了,也只好任由它去了。” 那私语切切的两人不再说话,只是将袖子一抖,一道亮光直射向巴兰的棺椁,下一秒,异象便笼罩者整个棺材。 日焰跟月吻瞪视著那七彩的神光圈住了巴兰的尸体,渐渐的那光芒在消失在巴兰的身上,连刚才那笑语如珠约两位女神也不见了。 片刻之后。日焰跟月吻两两相望,不知刚才是梦是幻。一阵呻吟声惊醒了她们两个,那是从巴兰的棺内传出。 日焰匆忙奔到巴兰的棺前。巴兰从棺内坐了起来,他晃晃头,一副午觉刚睡醒的蒙?样,而不像历经了生死。经过了人间的生离死别。 日焰惊喘一口气,又惊又害的抱住他的头,忍不住流下欢喜的泪水。月吻悄步的离开了这间室内,知道现在是巴兰跟日焰两人谈心的时候。 “你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你。”月吻略踌躇的轻问,把这句不客气的问话,变得只是不知所措的内心表现。 威之踏前几步“月吻,你是我的月吻没错,你昏倒在我怀里的那一天,你叫了我的名字,而且我问过阿疤了,他说巴兰是你跟你妹妹的贴身护卫,是你亲口对他说的。” 月吻回过头,揉揉额头,幽幽一叹“我不知道,有很多影像在我脑海穿越,但是我不解它们的意思,请让我安静吧!” “你是在承认还是在否认,月吻,给我一个明白的答案!”威之硬要她给自己一个答覆。 “我不识得你。”这句绝断的话,因她的柔柔的表情而不像是伤人之辞。 威之快速的走到她面前,他眼里凝聚的是惊天的怒气“你记得我,那些只是你的推托之辞,我不能再跟你这样的耗下去,那永远也没有结果,你认得我,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把她逼到墙角,并把她抵在墙上,他的表情含载著强烈的决心。 月吻看着他刚猛的面孔,心口跳动得非常激动“你疯了吗?放开我!” “不放,一千个不放,一万个不放,这一生一世我是再也不会放手了,你是我的,月吻,不管你承不承认,这就是事实,你爱我,我也爱你。我做了一些蠢事,让我自己后悔莫及的蠢事,但是所幸我没有造成严重的伤害。你依然活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逃出那场丙丁之火,但是我诚挚的感谢上天让你活著。” 他的声音充满著深厚的感情“别再折磨我了,月吻,我这几个月来不知怎样过的,月吻,没有你,活著只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混乱如麻的感觉蜂拥而至,月吻别过头“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逼我。我没有说假话,我真的不认识你,只是跟你在一起我心跳得好快,我无法呼吸,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我” 她抬头睇他一眼,整张脸火红了起来“我也矛盾得很,有一点点片段的记忆,可是又虚假得不像真的,我跟你真的真的”几句反反覆覆的真的,只把她的脸搞得更是羞红。 威之慑人的黑眸看着她,他的眼光强烈到使她无法抗拒,月吻身不由己的陷在他一手编织的迷情漩涡,月吻无助也不想抗拒的任他向自己的嘴俯下,他炽烈的吻吻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失神的反应著他,无可奈何的屈服在他的挑逗之下。 他熟练的手抚摸她细致的肌肤,尽情的呼吸她身上散发的幽香,不耐烦的想褪下那阻碍他手行动的碍事衣服。 突地,一阵鞭声画过地面,那嘶嘶作响的恐怖声音惊醒了热吻中的两人,月吻本能的抬手起来掩住自己的嘴。 喔!她做了什么!?她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认识才不到半个月的人热吻得知痴如醉,自己真是好不知羞耻,跟随著这个想法而来的是她盈眶的泪水。 威之知道有人来了,双手护住月吻,立刻回头,见来人是月吻的妹妹,威之松了一口气,本来绷紧的身体也松驰下来。 日焰却狠狠的看着他“放开我姊姊!” 他坚定的摇头“不,月吻是属于我的,你是她惟一的亲人,我现在正式向你请求,请你让月吻嫁给我,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绝不能让她再消失在我眼前。” “听苍鹰说,你是孤楚国的王,你是吗?” “没错,我是孤楚国的王。”威之点头。 日焰神色一怒“原来就是你!是你把我姊姊囚禁在地牢里,让她受尽折磨,几乎变成个痴呆,你还敢跟我要我姊姊!?” 她鞭子像蛇般的甩出去,威之一动也不动的任那怒蛇般的鞭子画过他的胸前,扯开了他胸前的衣服,伤了他的胸膛。 日焰还待再使出一鞭时,一双大手按住了日焰的手“住手,公主。” 日焰抬头一望“巴兰,是你?” 巴兰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他握住日焰的手,不让他再使鞭“公主,你没看他连避都不避,一个不选择躲避的人,他一定是情有可原,你为什么不让他解释一番呢?也许他有他的理由。” 日焰哼了一声,但还是听从了巴兰的话,她撤了鞭,满脸悻然的抱胸而立,想听听把她姊姊害得那么惨的人有何话说? 威之感激的向巴兰投去一瞥,突然觉得如果能交上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不错,他心里一惊,不知道自己从何冒出这样的一个想法,他从未想过和一个完全和他身分地位不符的人交朋友,除了阿疤之外,今天算是头一遭。 “说啊!我在等你的回答。” 那不悦的女声提醒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解决眼前的难题。 威之开口道:“我不否认我犯了一个大错,所以你鞭我。我不逃,因为这是我应受的处罚,但是除此之外,我不愿意再谈我跟月吻之间曾发生的事,我们之间的事,我不需要宣扬得众人皆知,我爱她,所以执意要娶到她,讲句老实话,若是你不答应,那也无妨,我就是抢也要将她抢到手,我爱她,即使不择手段也要把她留在身边,这就是我的回答。”那冷冷的自负。世间少有的狂傲,也在这段语气中表露无遗。 日焰皱起眉头“你不要以为你是泱泱大国的王,我就不敢动你,只要你敢动我姊姊一根寒毛,就是追杀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杀死。” 巴兰握住日焰的手,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他只盯著威之道:“你甚至会为月吻公主发起战争吗?孤楚国的王。” 威之没有任何动作,只有吐出一个字“会!” 巴兰直育的盯视著他,不曾别开眼睛,威之也同样的回视他,两个男人的意志力首次激战。 巴兰再问道:“万一月吻公主不愿意跟你走呢?你会强迫她吗?” 威之犹豫了一下说:“我尊重她的意志,但是我相信她是爱我的,她愿意跟随我到天涯海角,我们非常的相爱。虽然她现在不太记得我跟她之间的事。” 巴兰点了个头“你带走月吻公主吧!请你好好的珍惜月吻公主,她是个非常值得令人疼惜的女性。” “巴兰,你疯了吗?他把姊姊害惨了,我绝对不同意这件事!”日焰叫了起来。 巴兰只轻道:“公主,我看得出来这个人十分爱月吻公主,他会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月吻公主不记得他,却肯让他在廊下对她有进一步的举动,这其中的含意是什么我们想都想得出来,月吻公主爱他!” 日焰逼视月吻“姊姊,是吗?巴兰说的话对吗?” 月吻欲言又止,任威之将她搂进怀里,她探出一张小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从见了这个人之后,我心神不宁,整个脑海只有他的存在” 日焰垂下了头,了解了巴兰为什么会作出让他带走月吻的决定,她低语“我不反对了,只要姊姊快乐就好,但是我有个条件。” 威之脸色不变的说道:“只要你不反对,再多的条件我都会答应。” “我只有一个姊姊,我不想让姊姊以一个亡国公主的身分嫁过去,我想要返国。”日焰闪闪发亮的眼睛投印在巴兰的脸上“我准备要和巴兰返国,现在巴兰有日月神剑,他是玲兰国新的王,所以我要效忠他,等到我们复国之后,我才要让姊姊风风光光的嫁到孤楚国去,这就是我的条件。” 威之点了头,代表他答应了这个要求。 秋风乍起,吹落了庭院里的花朵,花儿虽谢了,但是明年明年依旧会再开出灿烂的花朵。 尾声 一、在不到一年的时间,玲兰国复国了,当上王的是原本是日焰公主的侍卫——巴兰,他原本也是玲兰的第一勇士,更是各国公认的一流战士。 二、一年后,传说中那位绝美于天下的月吻公主嫁给了孤楚国的王——威之,就在同日,她的妹妹日焰也嫁给了玲兰的王||巴兰,婚宴之盛大,听说是近百年来首见,连宇宙间最伟大的三位女神也来道贺。而根据传言,那作恶多端的黑暗魔女,一听到玲兰复国,两位公主也得到好的归宿,就气得病倒了。 三、而根据后代史书的记载。巴兰是个伟大的王,在他有生之年,玲兰一直是最富庶的国家,也是所有国家最安和的一个。而两位公主的传说,延绵至今,仍是不少吟唱诗人最爱的传奇故事,它传扬了许久许久,毕竟一个传奇是不容易被遗忘的。 **************** * 炽天使书城ocr小组 cat 扫描, rdaphne 校正 * * angelibrary/index。html * **************** 转载时请务必保留此信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