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守护你》 楔子 圣音医院 午夜12点,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淡淡的花香,一个人影如鬼魅似的出现在圣音医疗大楼前,一身飘逸的白纱围绕在她的身上,映衬着她绝美的容颜,望着眼前高耸的大楼,她的唇角慢慢的扬起,喃喃自语:“终于来了吗?” 病房的门悄悄的被打开,不曾发出一点声音,却依旧惊醒了守护在床边的人,然而,不等他有任何反应,一阵晕眩便袭击上来,让他只能勉强看一眼来人的脸,便身不由己的闭上了眼,来人显然也对他的反应而有些惊讶,但目光很快的被床上的人所吸引,她悄无声息的走到床边,用食指点了下床上人儿的额头,一道金光突然从那人的身体中串出,并渐渐形成一个人影。 “好久不见啦,傲雪。”人影笑着说。 被唤作傲雪的女孩靠着墙,双手环胸的看着人影,显然不曾被眼前的景象所吓到。“支持不下去了?”她问。 “是呀,这个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偏偏还受这么一击,能撑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人影瞥了眼床上毫无生气的“自己” “那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他。”人影飘到先前倒在地上的人“他没事吧!”她有些担忧的问。 “没事,不过看来他也不是一般的人。”傲雪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上的人“普通人不可能躲过我的‘无影’。看来,你还有事瞒我。” “嘻,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人影干笑连声,才露出正经的样子“他叫欧阳宿,是个孤儿,两岁的时候,因为显露的特异功能,被组织看上,便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傲雪挑了下细眉,人影似乎明白她的意思,继续开口“我是不喜欢有人跟在我身边,但是,你看”她指向他的额头“难道他是” “没错,他就是七样神器中,星光剑的主人,而且,如果我没有感觉错误的话,他很可能就是你要找的真正的七星宿之一——星宿。” 即使心中有丝惊讶,傲雪也很好的隐藏于心,未表示出分毫“你们组织会没有发现?” 人影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因为在我身边的关系,他很少和组织里的人接触,而且他的封印并没有完全打开,我只是让他现在能自由召唤星光剑而已。” “你是想在你走之后把他给我?这么确信我能接收他?” “你不会以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吧,朱雀巫女,你的‘朱雀七星宿’现在的名气可不比组织的差,而且,你的身后还有个‘他’。” 话音刚落,病房中的空气忽然形成一股乱流,刮的半开的窗户吱吱地作响。 “不要对我提起他!”话语是冰冷的,但却不曾吓到人影“她”的眼中所写的,只有满满的担忧“喂,傲雪,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发脾气吧,我现在的身体可是吃不消了哦,别忘了,如果现在我就死翘翘,你那个柳宿也会没救的。”半带玩笑半带威胁的口气,奇妙的平息傲雪的怒气,几分钟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你那个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最多两天吧,应该还来的及做手术。我现在的血型应该和她是一样的。” “但依旧会出现排斥现象,以她现在的身体及灵气,还很难控制你的灵力。” “你想的还真够周到的,不过,不要告诉我,你手下骗了一颗血灵珠的事你不知道。” 傲雪挪了挪嘴,未表示否认。“那你呢?” “我?我只是一部分,她才是正主儿。如果和她结合的话,现在属于我的记忆应该是消失吧。” 傲雪看了她一眼,不再说什么,转身打开门“就明天吧,我来接你。” “好。” 门再次关上,人影却不曾消失。她转向窗外,毫不意外的看到浮在半空中的人。 “为什么还不能告诉她真相?”她问。 “因为他不允许。”那个人回答。 “这是何苦呢?” “命运的安排谁也帮不了,你不也没有告诉她真相吗?” “是呀,知道真相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何况,现在的我只是一部分。” 窗外的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欧阳宿要醒了,我走了。” 人影不再说话,她“飘”到欧阳宿的面前,深深的凝望着他,似乎要把他的身影永远的刻在心中: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旋转,谁也躲不开呀!” 那声音是无奈,也是叹息! 第一章 传说很久以前,地球一直由天上的三垣四象维持人类的自然平衡,南方的朱雀,北方的玄武,东方的苍龙,西方的白虎。并且每一象都有守护自己的七宿。 而在生活中“朱雀七星宿”的名字更是如雷贯耳,这个几乎涉及世界每个角落的组织一直神秘的让人无法猜测。有心人也只能探究到“七星宿”是由七个女孩组成,以守护朱雀的星宿为名,其他则还是“云里,雾里”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在人们心中无所不能的组织,现在却都只能束手无策的守侯在圣音医院特等病房里。 “见鬼的,雪倒底是到什么哪里去了,她如果再不回来,小恬可就要撑不下去了呀!”充满火药味的声音充满着不满,但仔细听,却也不难听出话里的不安和焦急。 “你光叫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去找颗合适小恬的心脏!” “你,你我急不可以呀,姓楚的,敢嘛没事老顶我!”明显的气急败坏。 楚云洁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才慢悠悠的开口“你自己不也说了,我就是因为没事干!” 易语冰狠狠的瞪了一眼楚云洁,不甘心的大叫“他奶奶的,再不行,我就见一个杀一个,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会没有一个人的心脏适合逸恬!” 楚云洁但笑不语,倒是正在为逸恬检查身体的韩雨有点反应“不知道是谁上次出任务都因为心软而让对方有机可趁。”她顿了顿,接着开口:“隔壁就是厕所,要说脏话到那里去说,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看见依旧毫无反应的躺在病床上的逸恬,易语冰顿时成了个漏了气的皮球,缄默下来。病房里再次变的鸦雀无声。 等韩雨做完所有的检查后,楚云洁才开口问“小恬,还能撑多久?”所有的人都望向韩雨,连一直像个隐形人一样的紫彤也从角落里站出来,每个人的眼中都露着浓浓的担忧。 韩雨看了看手表:“她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像是要呼应她似的,病房的门就在此时被打开,走进来是一身白色洋装的傲雪,除了韩雨,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即是为她的美丽,虽然和傲雪在一起这么多年,但每次看到她依旧有一种震撼,更重要的是她所带来的消息。 傲雪环视房里每一个人的脸,特别在逸恬的脸上逗留许久,才转到离她最近的韩雨身上,她的嘴角微微的扬起,然后才开口:“我找到了。” *  *  *  *  *  *  *  * 今晚的夜色有一种说不出的诧异,连天上的月亮似乎也隐隐约约的泛着血色。“倾翼山庄”的议事厅里,三个男人围桌而坐,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杯威士格和枪。 “我说,老大,你就真的这么做了?不怕上头知道吗?”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开口问。 “怕什么,上头就算知道,也只会怪欧阳那个小子没有保护好‘圣女’,我们只是什么也不知道。”“老大”得意洋洋的说,顺手仰头喝下手中的酒。“就是,我他妈的早就看不惯欧阳那个小子,不就是个跟班,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地位有多高呢,我他妈的看的起他,才和他说话,那小子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呸,这次要不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娘们冲出来,护了他一枪,老子早就送他去阎王那里报到了。”另一个人幸灾乐祸的大叫。 “可是,事情是发生在我们地盘上的,上头”矮小的男人有些担忧的说“而且,‘圣女’死了,那个欧阳会放过我们吗?” “我呸,老九,你干嘛老是缩头缩尾的,触自己霉头,简直就是个娘们。”高瘦的男子一脸不屑的说。 “哼,我就不信你真的不怕那个欧阳,也不知道是那个人,一见那小子就从老子变孙子。”代号“老九”的人冷笑。 “你他妈的”高瘦的男人恼羞成怒的举起手中的枪就对准“老九”“你敢再他妈的乱说,我告诉你,饭你可以多吃,酒你他妈的可以多喝,话你就他妈的呃少乱讲。”本来挺有气势的话,最后却被一个酒嗝给减少了一半。 “好了,别闹了。”“老大”开口“‘老九’说的也没有错,如果真让欧阳找到我们,是对我们不利,”他顿了顿“不过,前提是他也要知道是谁下的手,何况我早就把圣女出事的事搞到总部,总部也已经派人到这里来,哼,他们第一个要找算帐的人就是欧阳,你想,是欧阳厉害还是总部厉害!” “当然是总部!”高瘦的男人附和道。 “是呀!当然是总部的势力大,欧阳现在逃都来不及逃,怎么还有可能来找我们呢?等他被组织抓到以后,他大概要在地狱里才明白,想要告我们,那就去跟阎王说去,哈,哈,哈”听“老大”这么一分析,也让本来还有些不安的“老九”定下心来,立刻换上奉承的嘴脸,连声附和到:“不亏是我们的‘老大’,就是比我们想的周到,哈,哈就让那个欧阳到地狱里去” 三个人正放松着心情来畅饮,突然大门像是有生命一样的慢慢关闭起来,让人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谁!”三个人不禁冷汗直流,抄起桌上的枪,聚精会神的看着大门。但是回答他们的却是墙上挂钟的声音,过了许久,依旧没有动静“老大”摇了摇头,唤醒有些晕眩的脑子“大概是风把门关上的吧。”他这么一说,另两个人也渐渐的放松下来“是呀,大概是风”话还没有说晚,大门又再次打开,并且迅速的关上,三个人刚坐到凳子上的屁股又像是装了弹簧一样跳了起来。 “他妈的,到底是谁在老子面前装神弄鬼!”高瘦的男人虽然已经吓的脚直哆嗦,但依旧装腔作势的大叫。 “怎么,这么快就挺不住了!”黑暗中传来冷哼。 “你是什么东西?”三人睁大眼睛想寻到声音的来源,却因为灯光的灰暗而徒劳无获。 “砰”一阵强风刮过,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桌上,不到三秒种,桌上的三个酒杯都没由来的炸开。 “啊!”杯中的酒似乎是有意识的泼向三个人。 “你,你,你倒底是谁!”屋里的气温再度降低,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怎么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呢?”讥讽是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个声音是欧阳!”高瘦的男子先联想到,不能怪他们听不出欧阳宿的声音,虽然他们和他曾经在一起两个月,可是听到他讲话的次数少之甚少,只有他因为曾经因为骚扰过“圣女”而让欧阳开口过,那个“滚”字,含着冷气和杀气,让他至今难忘,所以才能联想到这个声音。 “什么?怎么可能!”“老九”的双脚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他那过重的份量,一屁股坐上身后的椅子,失神的望着前方“怎么可能?”然后终于想起什么的望向“老大”“‘老大’,你不是说啊!”“啊!”两声尖叫同时响起“老九”惊恐的看着桌上还带血的耳朵。他,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老大”捂着自己被砍掉的左耳,不敢置信的看着桌上的耳朵,不可能,他连他什么时候出手的都不知道。 “你,你,你倒底是人还是鬼!” “怎么,你忘了,是你叫我到地狱里跟阎王告状的,阎王见你们坏事做尽,所以特地派我回来,带你们去见他的!” “不,不要,不要。”高瘦的男人跪倒在地,不停地磕着头“欧阳,不欧阳大人,欧阳特使,求求你饶我一命吧,这事不是我干的,都是,都是老大他们干的,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 “砰”一声枪声响起,高瘦的那人张大眼睛,惊恐的看向老大“‘老大’,我” “你这个叛徒!”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正中眉心,高瘦的男人应声而倒。 “我还没有动手,你们就起内讧了?”大灯突然亮起“老大”和“老九”终于看清带着一身鲜血的欧阳宿。 那些血“你,你把外面的弟兄都杀了?”怪不得他进来的时候,没有人来通报,原来可是,外面这么多人,他怎么可能就怎么无声无息的就把人给杀了?!思之及“老九”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他不敢求饶,前面已经有个活生生的例子了,他虽然胖,也不是很聪明,但有前车之鉴,他还不至于笨的来个重沓覆辙,那他该怎么办,有什么能让“老大”不会杀他,欧阳也不会杀他的方法吗?可是,他刚抬起头,看向欧阳,一道泛着紫光的剑气划过他的眼前,于是,所有的知觉都离他远去。 “你想怎么样!”亲眼见识到他的实力“老大”知道自己根本毫无希望可言,但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当他看到欧阳手里只有一把剑时,他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刚失去的耳朵。 欧阳宿深高莫测的看着“老大”突然转过身“老大”刚举起枪,又一道紫光乍现,立刻结束了他的生命。 欧阳宿依旧向前走着,不曾回头,嘴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笨蛋!” *  *  *  *  *  *  *  * “哇哦,这个欧阳宿还真够暴力了也!”看着眼前差不多快血流成河的情景,轸宿不赞同的摇着头。 “所以洁要我们来帮忙收拾。”翼宿淡淡的说。 “哦,希望以后不会一直跟在他后面帮他收拾,我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轸宿状似头痛的扶住自己的脑袋。 “以后”翼宿看了看四周“会有人收拾的!”她轻轻的说。 “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呀!”轸宿晃着脑袋来到翼宿的面前,她的鼻子好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了。 “没有。” “没有?不会吧,你明明就知道什么的嘛,告诉我吧!”轸宿苦苦“哀求” 翼宿不为所动的收拾起现场来“干活!” “啊”轸宿看了看眼前的惨状,再一次的叹息“哎,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呀!” *  *  *  *  *  *  *  * 欧阳宿冷冷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床上的人也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寒意,不安的轻皱了下细眉。 不可否认,如果不是因为常年在病榻上,床上的人儿绝对会是个美人,然而,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月光下的她更显得娇柔而惹人怜爱。 只是此刻的欧阳宿却无心于此,他只是越来越专注的看向她脖间正跳动着的细微脉搏。 “唐逸恬。”他着魔似的伸出双手,按上逸恬的脖子,紧紧地,直到逸恬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呻吟,他才像是突然清醒,慌忙的收回自己的手,静寂的病房里只有他不停地轻喘声。 “嘻,嘻,没有想到我们鼎鼎大名的欧阳护卫也有手软的时候。”如鬼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欧阳不为所动的转过身,果然看见一团有着人形的黑雾。 黑雾见欧阳宿不理睬他,便自行飘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果然是个美人胚子,难怪你也会手软,要不要我来帮忙呀!”说着,他的手就伸向床上的人的心脏。只差0。01公分,一把泛着紫光的剑阻挡在他的面前,被紫光照到的手似乎感到微微的疼痛,他悻悻然的收回手。 “怎么,紧张什么,我只是看看她醒了没有。”他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我想她应该早就醒了!”欧阳直觉的低下头,果然看见一双犹若星辰的双眼。 不错,逸恬确实早已经醒了,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让欧阳知道罢了。 “你是谁?”不明白的看着眼前的东西,他虽然有着人的外貌,可是,逸恬却感觉不到他的任何人气,看他有些透明的身体,或许该说他是个没有实体的“灵”还比较正确。她有些害怕的开口,直觉的,她靠向身边的欧阳宿。 “你看的见我?”怎么可能,即使是欧阳宿,也只能看的见他的大概形体,可是他在这个女孩的眼里,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实体的样子,这个女孩,难道 “你”不等他有所反应,那把闪着血光的剑笔直的刺入他的胸口,因为太过意外,所以他一点防备都没有“欧阳你”黑影瞬间消失。 “你,你为什么要杀他?”逸恬慌张的转身看向欧阳宿,他没有回答,冷肃的脸不曾透露半点情绪。 她望向他的那双奇特的眼睛,那双隐约泛着红光的眼睛,是那样的熟悉,好似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与这双眼睛熟识。 “欧阳”柔柔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他的心猛然抽痛着,这个声音竟然让他想起一个不该存在在世间的人。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开口:“你知道我?”逸恬点了点头“你是‘暗’组织里圣女,也就是捐献心脏给我的圣女的贴身护卫,欧阳宿。”关于他的事,在手术后的第二天,傲雪就已经告诉她了。 欧阳宿注视她许久,上唇渐渐扬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对了,他差点忘了,眼前看似柔弱的人也是七星宿之一。那么如果她知道他是谁,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小姐的遗命,必须用生命守护你。” 什么?逸恬惊讶的看着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人下这样的命令? “为什么?”为什么“圣女”下这个命令,她甚至连她的面都不曾见过,又为什么,为什么要用欧阳的命来守护? “小姐的命令!”依旧是这个回答,似乎在他的心里,小姐的命令就可以解释一切。 “如果,如果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呢?”逸恬忍不住反问。 欧阳宿没有回答,直接走向大门。逸恬心慌的看着他的背影,那个背影,似乎在说如果他走出这个门,那么就会走出她的生命一样。她不知所措的想站起来,手背却吃痛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还吊着盐水。 “欧阳”她大叫。 欧阳宿没有回头,只是握紧手中的剑。 “你,你还会回来吗?”她怯怯地问。 很久,久的让逸恬以为他不会回答。欧阳终于开口:“我说过,我会守护在你身边。” 大门被悄悄的关上,房间变的一片黑暗,心似乎有些发热,逸恬护住心房,不知不觉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心好痛。 “你是要守护我,还是要守护这颗心呢?” *  *  *  *  *  *  *  * 一年后 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一只紫色的小背包,优雅的身影出现在圣音学院的校门前,刹时吸引了一群男女的目光。 “看,那就是我们外文系的校花哦,漂亮吧!” “真的好漂亮也,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 “你少土了。什么仙女,我看还是像我心目中的女神!”有人陶醉的说。 “你心目中的女神,少来了。想的美咧,人家可是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有人不屑的开口。 “看看,那不是商学院的楼承光吗?好帅哦,还拿了这么大一束百合,不知道是要送给谁!” “不会吧,你连他要送花给谁都不知道呀!楼承光追我们唐大美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耶!” “是呀!只可惜人家唐美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还摆什么酷。” “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你看,再怎么说人家唐美人还会跟他说上两句话,哪像你,跟人家都同班一年了,人家大概连你长怎么样都不知道。” 原本只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变的越来越大,而那个正被人们议论纷纷的男主角还在苦苦的哀求着。 唐逸恬看着眼前一脸斯文的男生手上所捧的百合,并没有要伸手接过的意思,只是略带迟疑的开口“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请。” 楼承光扬了扬眉,这已经是他第n次被拒绝了,但他是个有毅力的人,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心的! 他露出自以为充满魅力的笑容“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看看,或许你会发现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情人。” “对不起。”她还是那句不变的话。随后,不曾停留的与他擦肩而过。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堂堂楼氏企业的第一继承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这样从他身边离开。没有多想,楼承光几乎是反射的一把抓住已经离他有一步之遥的唐逸恬。 “你干什么!”没有挣扎,即使他失控的力道已经弄疼了她,唐逸恬也只是微微的开口询问。 “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我不能,因为我已经把机会留给别人了!”她轻摇头再次拒绝,当她抬头看见那个终年一身黑色套装的身影已经朝她的方向走来时,原本冷淡的面部表情全部转变成轻柔的笑脸。 “你痛”楼承光还想说什么,不料,手肘突然传来一阵疼痛,让他只能丢脸的大叫一声。瞬间松开先前紧抓唐逸恬的手。 唐逸恬轻轻拍打了一下男人肌肉紧绷的手臂“我没事。” 欧阳宿沉默的放开手,无语的站在唐逸恬的身边,硕大的身体自然的为她挡去灼热的烈日。 楼承光心里虽然害怕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但他依旧忍不住暗暗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一件黑色的衬衫,一条黑色的西装裤,如此简单的衣着,硬是把他冷硬的气质更添上几分。即使脸上那副太阳镜遮掩了他大部分的表情,但楼承光仍能感觉到墨镜后冰冷且无情的注视。 即使他不想承认,但还是不能否认自己要比眼前的男人逊色许多。或许,他真的该死心了。 “这花你还是收下吧,就算我对刚才的行为道歉。” 这一次,唐逸恬没有任何犹豫的接下了那束鲜花。 第二章 两人上了车,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沉默就在他们之间蔓延。而这也几乎是这一年里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自从一年前欧阳宿从医院消失后那一晚后,第二天,他就随着傲雪来到逸恬的面前,成为她的贴身护卫,以保护她的安全。对于这个突如其来闯入她生活的人,逸恬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并不是说她之前就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而是对于欧阳宿的存在和陪伴,她似乎早已经习惯,这种奇怪的感觉也并非三言两语所能说清的 逸恬才从冥想中回过神,便发现欧阳宿正不知不觉中加快车子行使的速度。 “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一直在跟踪我们。”欧阳宿冷冷的开口,直言不讳的说明情况。 “是吗?”逸恬看了看反光镜,果然在他们后面有辆黑色轿车,并且一直保持着三十米的距离。 “甩的掉吗?”会是谁呢?是冲着欧阳来的?还是冲着自己来的?逸恬无意识的摸了摸包里那封今天刚受到的恐吓信。 欧阳宿一面看着后视镜,一面迅速切换车道,加快车速,但后头跟踪的车也不是泛泛之辈,依然黏得很紧。 突然,迎面而来一辆熟悉的摩托车,在擦身而过的瞬间,逸恬忙转过头,果然看见摩托车上的人在接近后面跟踪他们车的时候,一手脱开车柄,熟练的掏出一把小型手枪,两声枪响后,随即响起车子失控时刹车的刺耳的声音。那辆原本紧跟在他们后面的车子更是倒霉的冲进路边的河沟,来了个底朝天。 欧阳宿停下车,逸恬也随即下了车,驾驶摩托车的人在看见自己刚才的杰作后,满意的以一个漂亮的急煞车转弯来到他们的面前,潇洒的脱下安全帽,甩了甩有些散乱的短发。 “你们还好吧!”浓眉大眼,一头俏丽的短发,一套紧身的黑色骑士装,有如此车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大小姐也。 “有你在,我怎么会有事呢。”逸恬浅笑。 一听逸恬的夸赞,易语冰挑拨的扬起眉毛,看向一脸不以为然的欧阳宿。 “我可不像某人,美其名是人家的保镖,自己却还要别人跟着他后面一路收拾烂摊子。”见易语冰一脸不满的看着欧阳宿,逸恬当然不会傻到还不知道易语冰指的是谁,只是,易语冰与欧阳宿不合的事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刚开始,她还会努力化解他们之间这莫名其妙的敌意,只是久了,她也渐渐明白,有些人真的是天生不对盘的。 “你最近身边的苍蝇和蚊子还有蜜蜂似乎特别多嘛!刚刚好像才解决一只蜜蜂。”苍蝇是指这一年来“暗”派出来的偷袭跟踪唐逸恬的人,蚊子是指那些对“圣女”心脏有兴趣的人。蜜蜂当然指的就是那些像楼承光一样,天天围着逸恬转的追求者。 逸恬知道易语冰嘴里说的那只被解决的蜜蜂是指刚刚被自己明确拒绝的楼承光,只是令她好奇的是,这件事才发生不到十分钟,而从易语冰来的方向来看,也绝对不会是从学院跟来的,那她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 “楚云洁那家伙刚跟我说的。”像是知道唐逸恬心中的疑问,易语冰自动自发为她作解释。 “云洁?” “是呀,从楼承光在校园门口拦截你开始,到你跟这家伙上车,还有你被人跟踪,那家伙都知道,也是她通知我来解救你的,妈妈呀,那女人根本就是个怪物。”易语冰一脸悻悻然的样子再配上她独有的夸张动作,逸恬即使不想笑都难。 而欧阳宿则还是沉默的站在一边,只是在看见逸恬掩嘴嬉笑的时候,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 “你呀,既然知道云洁的神通广大,你就不怕今天自己说的话也被她知道,到时候真会被她整惨的哦。” “拜?,这里就你我两个人顺便再加上你身边这个好了,就咱们三个人知道,如果楚云洁真知道今天我说的话,那才真的是见鬼了。” “鬼呀,我可是天天见的!”不是逸恬有心要泼她冷水,她也算是实话实说,自从手术成功后,她那双原本就能见阴阳的眼睛,现在即使是一些散落的魂魄她都能看的清楚。刚开始,她很不习惯,特别是因为体质的关系,那些漂浮的灵魂总是想乘她失神的时候,篡夺她的身体,还好有欧阳宿在,先前他会帮她消除那些意图不轨的灵,到后来,只要他在她身边,那些“灵”便不会,或许说“不能”更确切点,总之,只要有他在,那些“灵”是靠近不了她的。 “天呀,我的好逸恬,你不用这么快就提醒我吧!”易语冰哀叫。“这个给你。”易语冰从背包中拿出一本似字典的书递给唐逸恬。 “这是什么?” “傲雪要我交给你的!”她耸耸肩表示她没有打开来看过,自然不会知道那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傲雪?!你什么时候看见她的?”自从医院一别,她已经将近一年没有看到她了。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她派人送到总部来的!” “是吗!” “哎呀,你就不用替她担心了,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本事,何况,那个人也会跟在她后面保护她的啦!好了,任务圆满完成,我先回去了,帮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易语冰一个跃身,跳上车子“我现在真是有些怀念我们一起在学院的日子,过些天,我也放自己大假,到‘圣音’里混日子去。”基本上,她易语冰是把“圣音”学院当自己度假的地方。 “‘区’教授一定想你了。” “是呀,想我再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带上头盔,易语冰喃喃自语。又是个漂亮的转头,嚣张的扬长而去。 *  *  *  *  *  *  *  * 花,如雪花般飘落,轻柔且美丽。 然而,只是一瞬间,白色的小花,就像吸收的鲜血般,变的鲜红且妖媚。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血的味道,让人感到窒息。 她没有目标,只是不停地奔跑,希望自己能逃离这可怕的世界,可是,不行,无论她跑到哪里,鲜血依旧溅了她一身,那些火红的花瓣也变成一条长长的枷锁,紧紧的把她缠绕起来,不管她怎么挣扎,那锁链只是把她栓的更紧,一刻都不松开,让她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呼吸,似乎越来越困难越来越困难谁来救救她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不要呀”唐逸恬一身冷汗的从噩梦中惊醒,她不停地喘气并且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梦而已,只是不管她如何用力把自己抱紧,身体依旧颤抖个不停,冷汗也不住的冒出。她试着打开床边的小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抬不起手。 “啪。”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在这黑暗里时,床边晕黄的小灯终于被人打开。欧阳宿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身边。 唐逸恬怔怔的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欧阳宿,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担忧,但身体却已经克制不住的投入他的怀中。 看着卷成一团在自己怀里,依旧不停发抖的唐逸恬,欧阳宿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像是不舍,他迟疑的伸出手环抱住她“出了什么事?”他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后才稍稍放松下原先紧绷的身体。 唐逸恬埋首于他的怀中摇头,用尽全身的力量抱紧欧阳宿温暖的身体,几近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息,渐渐安下心来。有他在身边,她就不害怕了。 过了好一会儿,唐逸恬的脸色虽然依旧过于苍白,但身体已不再颤抖,抱紧欧阳宿的小手缓缓松开,吐了好大一口气,她怯生生的眨着酸涩的眼睛。 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未落下的泪水,此时的她显得娇媚而动人。 欧阳宿情不自禁的伸手为她拂开脸上的汗水,拉开被子为逸恬盖好,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小心。 “宿。”唐逸恬看着欧阳宿准备离开的背影,轻声的叫唤。 半转开身的欧阳宿,回眸深深地看她一眼。 “谢谢你。”谢谢他这一年来无微不至的守侯,谢谢他不记前嫌的保护,更重要的事,谢谢他的回首。 欧阳宿深深的看了唐逸恬一眼,没有多话,点了点头离开了她的房间。 逸恬感到心中的平静,似乎先前的噩梦已经离她很遥远,而她也不希望去回想梦中的情节,或是探究那梦的含义。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的窗徐徐的吹来夏日的凉风。薄薄的窗帘轻轻的飘起,外面的世界竟显得有些朦胧,现在才三点,可是经过那场噩梦,逸恬不认为她还能睡的着,赤着脚下床,她看到桌上放着昨天语冰送来的书。 那是一本古老的书,记载着过去一些鲜为人知的传说,奇怪的是书中所用的字语她并不认识,但看着书,那些句子的意思似乎会自动的转化成一幅幅鲜明的画面浮现在她的脑海中,那画面似曾相识。 逸恬小心的翻开犹然如新的封面,是她的错觉吗,看着眼前这本书,竟然让她感到一种怀念的味道。好像很久之前这本书就是属于她的 “谁!”逸恬骤然回头,没有人,什么也没有,这里已经让欧阳宿下了结界,一般龌龊的东西应该是不可能进来的。或许是她多心了。可是,空气中不安的因子越来越多,她的背后就像有一双邪魅的眼睛盯住她不放。而她就是那双眼睛的猎物。唐逸恬让自己忽略这莫名其妙的感觉,但依旧显得坐立不安。 心脏没由来的抽动了一下,让她才稍有血色的小脸,再次变的惨白,没有多想,唐逸恬拔腿就冲出房门。寻找那个能令她感到安全的地方。 因为身份的关系,欧阳宿向来浅眠,所以,在感到自己房间里多了一道气息后,他马上张开眼睛并且一手掏出放在枕头下的枪。但不到一秒,他已经认出那个站在门边不断喘气的小人影。 “怎么了?” 看到欧阳宿从容的走到自己的面前,逸恬几乎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今晚我睡你房间,好不好?”好窘,可是,话一出口,她却没有半点后悔,甚至心中有点点窃喜与期待。 欧阳宿沉默了许久,就在逸恬以为他会赶自己出去的时候,她听到他一声叹息,虽然很轻很轻,可是她还是听的分明。 有些尴尬,有些难堪,有些无措,她不自觉的轻咬下唇“我,我看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好了。” 今晚的逸恬是他们生活在一起一年里不曾见过的,在他的印象里,她总是带着羞怯的笑容,却又从容的面对着一切,娴静淡雅的她,是不会出现像今晚这样慌张的声音。 欧阳宿小心的抱起逸恬,放到自己的床上。 “宿?” “我会在你身边的。” 逸恬无声的把自己的头埋进枕头里,那里有属于欧阳宿的味道,凉凉的感觉让人很舒服。 真的只要在他的身边就会感到很安全呢。 一只小手悄悄的从被卧中伸出来握住欧阳宿的大手。这双手,总是冰冷的不带一点温度,却在这炎热的夏天里让人感到羡慕,让她忍不住,忍不住想紧紧的握住,不放手,永远不放手。 “宿,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不对?”她小心翼翼的问。 “是!”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逸恬笑了,笑的满足,仿佛拥有了全世界一般,心中的不安与阴霾也一扫而光。 “谢谢。” *  *  *  *  *  *  *  * “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放下听筒,韩雨职业的开口问。 逸恬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是吗?”韩雨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站在逸恬身后的欧阳宿“你先出去一下,我还要帮逸恬做些检查。” 见欧阳宿依然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韩雨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帮她检查身体,你在这里不方便。我又不是要吃她。” “宿。”逸恬仰起头看向欧阳宿“一会儿就好了。” 一等欧阳宿离开,韩雨再次开口:“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原因,只是这些日子好像总觉得身体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逸恬坦言说。 “你周围的气似乎很不稳定。”从刚才逸恬踏入这见屋子开始,她就感觉到了“欧阳宿没有发觉吗?”以欧阳宿的能力没理由感觉不到逸恬的变化。 “我不知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个星期自从看了雪给我的那本书后我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盯着我,晚上也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 “梦?什么梦?” “我想不起来,每次醒过来后就像不起来梦的内容。”逸恬老实的说。 “那你为什么说那些梦是奇怪的梦?” “只是一种感觉,而且那梦很悲伤。”好几个晚上,她都是哭着醒过来的。 韩雨的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双眼若有所思地盯着逸恬。难道是那颗心脏出了问题?逸恬还是控制不了那个人的灵力吗?但是没有理由到现在才出问题的啊。 “雨” “不用担心,有欧阳宿在你身边,暂时还不会有什么问题,等我们找到那个能控制你灵气的‘红雀镯’,到时候你就能自由控制自己的灵气了。” 虽然现在的逸恬是她们之中灵力最强的人,但她毕竟不像她们几个是从小就拥有这些能力,而且早已经学会控制,并且加以调节运用。 如果逸恬本身没有强大的气来控制灵力,那么这些灵力对她来说只会伤害她的身体。 “红雀镯?”好熟悉的名字,似乎曾在哪里听到过。 “听说那是一对从古代神话时期就传下来的红玉古镯,不仅能够调养生息,而且还拥有强大并且不可思议的力量。” “是吗?”听韩雨这么一说,逸恬的心中快速的闪过一个念头,但太快了,还没有来的及抓,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和欧阳宿怎么样了。”从逸恬和欧阳那家伙第一次见面,她们这群人就知道逸恬已经爱上了欧阳宿。原本她们是十分看好这一对的,但没有想到这两个一天24小时几乎都黏在一起的人竟然过了一年还是在原地踏步,明明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们彼此都有情。 真不知道欧阳宿那个人的脑子在想什么,都什么年代了,就因为一个誓言,硬把彼此的身份划分那么清楚,竟然还护卫长护卫短的。 “还能怎么样。”逸恬的语气中有着淡淡地嗔怪,即使脸上还是挂着那抹温柔的笑容,但韩雨没有忽略她眼中藏不住的落寞与失望。 多年的相识让她们七人都有着一种默契,虽然关心彼此,但从不过多的干涉。 但对于逸恬,或许是因为她是她们之中最小的一个,又或者是因为从认识第一天开始她就是那般柔弱惹人爱怜,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对她多付出一份关爱和呵护。 “他对你是有感情的。” 对于韩雨的说辞,逸恬只是沉默。她心中清楚的知道今天欧阳宿会保护她,守护在她身边不过是因为他要履行当年他对“暗圣女”的誓言。 突然,逸恬的身体像是遭到雷击一般僵硬了一下,同一个时刻,韩雨脸色沉重的站了起来,而原本站在外面的欧阳宿也快速的闪了进来。 “有人在医院里下了结界。”是谁?竟然有这么强的灵力?能在一瞬间设下如此强的结界。 “你在这里保护逸恬,我出去看看。” “雨,结界的中心在医院的东南方向。” 韩雨表示知道的点了点头,心中却不免感到诧异,逸恬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感受到结界的中心位置? 她的灵力到底增强了多少。 逸恬一脸担忧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她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一下,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这是第一次,她竟然轻易地感觉到敌人所设下的结界中心所在地,是她的灵力提升了? 还是有人故意让她感觉到 逸恬为心中的想法而感到一阵寒意,几近惊恐的抓住欧阳宿的手臂,指尖更是用力的掐入他的肌肉中。 欧阳宿揽住她发颤的身子,丝毫不在乎手臂上传来的疼痛。 “快去找雨,她有危险,这是个陷阱” 欧阳宿看着她,只消一个眼神,逸恬就知道欧阳宿不肯出去是因为不放心她的安全。 “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没问题的。”她焦急的保证“拜?了!” 知道如果不能确定韩雨的安危,逸恬会更加的不安,欧阳宿转身向门外走去。 “小心点。”她叮咛嘱咐道。 欧阳宿刚想打开门,不由的背脊一阵发凉,他不放心的转过头,在看到逸恬时脸色大变。 回首的一刹那,他只来得及看见逸恬惊愕恐惧的眼眸,待他狂奔向逸恬,想用双手抓住她时,一切已经来不及。 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把逸恬包围起来,而下一秒钟,她就随着那束光芒消失无踪。 “不——”一声痛彻心扉的呐喊在院长室响起。 逸恬没有说错,这一切都是陷阱,只是她没有料到的是—— 这个陷阱的对象是她自己。 *  *  *  *  *  *  *  * 那是一个美丽的不想真实的人,一身白色的长袍随风舞动,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影。手中那支紫色长笛与同样紫色的长发相辉映,让他整个人都似乎包容在一层紫色的氛围中。他倚靠在窗边,吹着手中的笛子,优美的曲子回绕在诺大的房间里,只是曲子虽优美,却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平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无风无浪,自然也就让听曲的人听不出吹笛人心中的思绪,一阵微风吹过,随着淡淡的花香,一个人影渐渐出现在男人的面前。 男人似乎并不意外来人的出现,直到吹完这首曲子才转过身。依旧是一身的白装,一头柔顺的长发披在肩后的傲雪,所不同的是,一向微微向上扬的双唇此刻却紧绷着。 “好久不见。”他优雅的走到她的面前,一蓝一紫的眼中同样有着淡淡的喜悦。 “你该知道我来的目的。”退开一步,傲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屑与痛恨。 男人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类似痛楚的神情,可惜太快,没有人注意到,傲雪没有,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事?” “你心里自己清楚。”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旁人看来,那是一幅美艳绝伦的画面,可是两个人的口气是却是同样的清冷,如风,如云,让人捉摸不透。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看向窗外的月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里含着少许的无奈。 “逸恬是你妹妹。”傲雪陈述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又怎么样?” “我没有想到你没有人性到这种程度。”傲雪冷硬的开口。 男人的身体不明显的震了一下“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逸恬到底在什么地方!”在得到逸恬无故消失的消息,她曾寻找过逸恬的气息,但任她这样搜寻都感觉不到属于逸恬的气时,她就明白这一切的纵控者是谁。 除了他,没有人有能力把一个人的气盖的如此严实。更有可能的是,他把逸恬送到了另一个时空。 在低头沉默了半晌之后,男人暗哑地开口道:“我不知道。” 话一出口,一道风刃袭向男人,他闭上眼没有任何反抗的让风刃在自己绝美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相信你!” 留下一句话,属于傲雪的气息立刻消失。 男人缓缓地睁开双眼,望着先前傲雪所站的地方,久久的,氤氲的双眸流露出少许的哀伤,随即却又笑出声,那笑里,是悲怜、是凄然。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深吸口气缓缓地道: “真的这么恨我吗?” 第三章 “shit,让我知道是哪个家伙搞的鬼,我非抄了他老家不可!”易语冰第n次对着墙上的大屏幕发出诅咒。 “‘暗’那里的人应该没有谁有这么强的灵力把小恬的气完全盖起来。”楚云洁看着完全没有反应的大屏幕若有所思道。 眼前这面五米高,十米宽的大屏幕可不是一般的荧屏。它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吸收每个人身上的灵气,从而确定方向。 但现在,不管她们如何搜索,属于逸恬的灵气仍是毫无踪迹可寻,仿佛她已经消失在这个时空中。 消失在时空中 一道灵光闪过,楚云洁快速的走到操控台前。 “你做什么?” 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游走,输入一连串让人摸不清头脑的命令。对于易语冰的疑惑,楚云洁的反应当然是当作没听见。 “喂,女人” “有方向了?”刚从外面走进来的韩雨看了眼坐在角落里默不支声的欧阳宿,转头问楚云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恬应该在这里。” 五秒钟后,原本毫无反应的屏幕上发出嘟嘟的响声,一个红色的圆点随即出现在荧屏上。 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聚焦在上面,然后——会心一笑。 “这次行动,欧阳宿不用参加。”韩雨突然冒出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一怔。 “什么意思?”欧阳宿清冽的寒眸微微一凛,向来淡然的语气多了份僵硬。 “你对‘暗’圣女的承诺到此为止,以后小恬不用你来守护。” 这是怎么回事?易语冰不解地看着欧阳宿和韩雨。不过,虽然心中满是疑惑,她倒也聪敏的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口问话。只是投给楚云洁一个不解的眼神。 见楚云洁给自己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易语冰更是不敢多嘴插话。 欧阳宿冷着脸、抿着唇,对于韩雨的话不予置评。 韩雨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交给欧阳宿。 “‘暗’圣女或许忘了告诉你一点,傲雪有权取消你当初对‘暗’圣女的誓言。而那句话,是傲雪要我带话给你的。” 自始至终,韩雨只是平静地称述着傲雪先前交代的话。 对于手上的那张或许可以释放自己誓言的纸,欧阳宿没有看一眼。 良久不语的他,在转身准备离开时才开口道:“我不会离开她。” “你怎么知道小恬不希望你离开!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守护。”这句话绝对是易语冰无心之语,纯粹是在听到欧阳宿的话后神经反应下说的出的话。 不过当她看到欧阳宿的表情明显一沉,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何不想想自己为什么执意要守护逸恬,真的只是为了你当初对‘暗’圣女的誓言吗?” 楚云洁走上前拍了拍欧阳宿的肩,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话,然后向外走去。 “屏幕上有小恬现在的位置和带她回来的方法,你看着办吧。” *  *  *  *  *  *  *  * 沙漠,处处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陷阱。 太阳,依旧灼烧着大地。 无边的沙漠围绕在这个名叫縻勒的国家,成为了它天然的保护屏障,一条滚滚的长河贯穿于此,就在现在,一阵阵漫天的叫喊声和祈祷声,似乎让大地都在震动。 “王上,你看,老百姓已经受不了了,如果老天再不下雨,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呀!”一位老者站在一位器宇宣昂的年轻男子身边,这个男子有着一身属于独霸天下的王者气度,此刻他正望向窗外,看着无数正匍匐在殿下祈福的子民,没有转身,似笑非笑的开口:“卡罗斯,这么肯定‘奇迹’出现?” 老者楞了一下,转头看见站在阴暗角落的人。 “你说呢?我的王上!”迷人的嗓音从角落里传来,一个男人从那里走出,阳光透过窗子,照耀在他的脸上,他有一双散发智慧的眼睛,那双眼,一蓝一紫,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的事物。配合着他那张使人迷醉的俊颜,让他整个人活生生就像是天神转世般,似乎能让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卡修,也就是这个国家的王上,终于转过身“你的话一向让人不得不信。”看着依旧有些呆楞的老者“好久不见了,安提墨宰相”卡罗斯温和的打招呼。“是呀,好久不见了,你总是来去匆匆的!”回过神,安提墨为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笑了笑。“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解决这次干旱的事吧!” 卡罗斯笑了笑,走向窗边,抬头看着灼热的太阳,许久,窗外传来阵阵的喧哗声,他的眼闪了闪,对着身后的俩个人说:“我想,她已经来了!” *  *  *  *  *  *  *  * “阿奴,来,喝点水吧。”少女柔美的声音宛若一条清泉划入人心,让那些正不停劳动的人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的活,一脸羡慕的看着憨憨直笑的阿奴。 “阿奴呀,你真是好福气哦,每天都有这么漂亮的妹妹为你送水来。”有人忍不住羡慕的调侃起阿奴来。 “是呀,是呀。”众人笑笑的应和着。 少女的脸上有着被太阳晒热的红晕,虽然她的全身都用粗制的麻布包裹着,用来抵挡随时袭来的风尘,但只要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娇嫩的玉手,还有被风吹后勾勒出的娇小玲珑的身段,任何人都能想像的出少女的倾城容貌。 她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受袭掉入时空流的唐逸恬。 自从她在欧阳宿的面前被未知的灵力吸引消失后,她就一直沉睡不醒,等她恢复知觉的时候,就已经来到这个名叫特伊罗城的地方。据别人说,她是在河边被正在挑水的阿奴救起的。为了安全,她以阿奴妹妹的身份住在他们家。 “伊丽娜娅,你快回去吧,这里太阳大,你身体又弱,还是回家休息的好。”喝完水,一身黝黑的阿奴小心叮咛。 “我知道。你自己也要当心哦,不要向上次一样弄的自己一身伤,到时候,阿母又要唠叨了呢。” 听到伊丽娜娅如此关心的话语,阿奴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偷偷的看了看伊丽娜娅娇美的容颜,耳边不时传来他人羡慕的话语,心中也暗暗的庆幸着自己的幸运。美丽的伊丽娜娅现在可是住在他们家呢,虽然他知道一身贵气的伊丽娜娅是自己永远配不上的,可是,只要这样偷偷看她几眼,他的心里就已经很满足了,阿奴心想。 见伊丽娜娅要转身离开,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拉住她,轻声的告诫“伊丽娜娅,你要小心点哦,我听说这些日子王宫里一直要找一名黑发少女,你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虽然王宫里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要找的是谁,但阿奴心里总是觉得他们要找的人就是伊丽娜娅。 改名为伊丽娜娅的逸恬点了点头,拉好自己头上的头巾,匆匆的离开了工地。 *  *  *  *  *  *  *  * “人,还是没有找到吗?”坐在王位上的卡修冷冷的开口,即使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但跪在下面的人却依旧抖个不停,害怕的既不敢点头,又不敢摇头。卡修王的残忍是众所周知的事。他要杀人,是不用任何理由的,何况,现在是他自己办事不力。 “手下无能。”他只能吞吐的说出这个千篇一律的回答。 正在玩弄手中指环的卡修眼也未提,似乎正在打量着什么。 “王,找人这件事确实难做,我们既不知道来人的外貌,又不知道她的年龄,单说她是个女人,光是特伊罗城的少女就不下千人,何况近卫队要在整个縻勒找,这确实是个困难的任务。”大将军赫克尔诚恳的说。 “是吗?”自顾自的把玩着指环,卡修显得漫不经心,然而,他越是不在意,众人越是感到胆颤惊心。 一时间,大殿上是鸦雀无声,一颗颗的冷汗珠都从众大臣的额头划落下来。 就在大家憋足气沉默的时候,一声“报”解救了众人于水火之中。 “王,属下得到情报,说是在伊洛克河边的一户人家,最近多出一名女子,还听说那女子正是在一个月前众人祈福那天,被人从河边救起的。” 听到来人的报告,让大家着实送了口气。 “王,我想应该就是那女子了。”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一名符合条件的女孩了。 卡修王终于放开了手中的环戒,眯起眼睛看着手下“还有什么消息。” “是,属下经打听,那名女子叫伊丽娜娅。”话一出后,周围是一片喧哗。“伊丽娜娅,那不是伊洛克河神女儿的名字?” “伊丽娜娅是神之女的意思呀。” 还跪在地上报告的人不理会众人的议论,在看见卡修王聚精会神的样子时,赶忙继续说:“属下会注意那个女孩,是因为一个奇怪的谣言,救那女孩的人是叫阿奴的一个工地奴隶,半个月前,那个叫阿奴的人在工地上被毒蝎子所伤,原本管事的人已经要把她送到死亡之家去了,因为她已经只剩一口气在,可是,就在那个时候,伊丽娜娅正好出现,不知道她用是什么方法,竟然救活了那个奴隶,而且,那个奴隶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恢复了健康,当地奴隶都看到了,所以众人更是对伊丽娜娅崇拜之极,就如对待女神一样,最近这半个月来,只要身上有一点不舒服,都会去看伊丽娜娅,听说,只要看她一眼,身上的病痛就能消去一半。”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着。最后,宰相安提墨在众人的推荐的目光下站了出来。 “我的王,我想那个女孩定是卡罗斯所说的‘奇迹’了。” *  *  *  *  *  *  *  * 今天,阿奴的家里就像这半个月来一样,门口排着长长的人群队伍,有的人手中拿着一些鸡呀,鱼呀,有的人手中拿着一些小玩意儿,他们都是慕名而来,想看看众人口中的女神伊丽娜娅。 “今天,又有这么多人呀!”阿奴的母亲阿母指着人海惊呼,最近这些天,她几乎天天都会这样叫上两回。自从上次伊丽娜娅救了阿奴后,每天来他们家送礼的人就已经不计其数,乐的她天天笑开了颜。 唐逸恬,即人们口中的伊丽娜娅只是淡然微笑,她坐在床上,透过窗帘看着那些人。其实,阿奴获救真正要感谢的该是韩雨,自从认识韩雨后,她总是时不时的送她一些药丸,刚开始是因为她身体弱,但到后来,她随身携带的包包里就不光是治疗心脏的药,还有乱七八糟的解毒丸,泻药什么的,说是让她拿来防身,她总是一笑置之,并不认为自己会有用到它们的时候,没想到到这里来,解毒丸还真派上了用场,只是,如果韩雨知道她那辛苦研究出来可解百毒的解毒丸让她用来解小小的毒蝎的话,她一定会气的送她一堆的解毒丸,让她“用个够”一想到韩雨送她药丸冷冷的样子,逸恬不由抿嘴笑出声。可是 好想念韩雨冷冷的说着笑话的样子,好想念语冰和云洁拌嘴时的热闹,好想念冰茜古怪精灵的恶作剧,好想念好想念大家,还有那个最重要的人—— 宿,你还好吗,你知道我在想你吗?知道每晚我都因为想你想的无法入眠吗?宿 “不,不好啦,外面来的一大堆的军队,好像是王上的近卫军,他们是冲着伊丽娜娅来的。”阿奴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时间,外面喧闹的叫嚣声变的寂静异常。 “怎么,怎么会这样?”阿母惊恐的看着一队媲美正规步兵队的近卫队冲进自己的家中,而屋外也在他们不知不觉中被包围的严严实实。 带头走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年轻的他在看见唐逸恬从容的从床塌上起身,优雅的动作似乎一点儿也不曾因为看到眼前的阵势而吓到。不觉间,原本不屑神女之说的他从心里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 “你就是伊丽娜娅吧。” 逸恬点点头。 “我是近卫队队长依卡拉,是奉卡修王的命令接您进皇宫。” “我不明白。”如果依卡拉能仔细的看清楚逸恬的话,不难发现她的小手正紧张的握成拳头,微微的颤抖。 “你只需跟我们走就可以了,到了皇宫你自然会明白。” “如果我不愿意跟你们走呢?” 没有想到逸恬会有这一问,依卡拉楞了一下,但那也只要短短的三秒钟,原本刻意放柔的声音肃然冷硬了几分“那么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逸恬沉默了。 “伊丽娜娅———” “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看着依卡拉强硬的态度,在看见阿奴和阿母担忧的神情,逸恬深深的吸了口气,再三告诉自己不用害怕,直到她认为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她才微微一笑“那么就请队长带路吧。” *  *  *  *  *  *  *  * 她被软禁了。 在入宫后的五天里,虽然她被安排在华丽的宫殿中,但却从来没有看到任何一个除了宫女的人。表面上她似乎能自由的出入于宫殿的各处,但只要出了这个宫殿,就随时会有两名护卫跟随在她身后,美其名是保护她,但逸恬知道,这样的行为,完全是监视。虽然在这五天里,她依旧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呀,对不起,对不起,小姐饶命。”苦苦的哀求声打断了逸恬的思绪,待她回神,就见一女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对她磕头。 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小心把水洒在小姐的裙摆上。”另一名正为她梳头的侍女回答她的疑惑。 “哦?”逸恬低头看了看自己所穿的裙子“那只是一点清水罢了。没什么关系呀。”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跪在地上的侍女听到逸恬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感激的几乎是热泪盈眶。如果在从前,或是在其它后宫,犯了这样的错误那几乎是不可饶恕的,轻的话也许只是不吃几顿饭作为惩罚,但如果运气不好,碰到主子心情不好,那一顿打是绝对躲不了的。这样轻易就原谅她错误的主子当真是第一个。 “泠嫡,不要在磕了,你都快把头磕破了。”看着依旧不停磕头谢恩的泠嫡,逸恬怜惜的要伸手扶她,这样的举止,让周围的侍女诧异,更是让泠嫡感到受宠若惊,不等逸恬扶她,忙自动站起身,无措的站在她的面前。 逸恬见她这样,笑着摇了摇头,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小姐,打扮好了。” 逸恬看着镜中的自己,除了耳边的一小簇头发被辫了起来,其余的长发都柔顺的披在肩上,一身粉色的薄纱长裙让玲珑的身躯若隐若现,显得神秘而令人向往。粉色更是烘托了她白暂的肌肤柔嫩似水,让人情不自禁的产生想要怜惜的感觉。 “好漂亮。”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逸恬,但每次为她打扮好一天的装束后总有人奉上一句赞美,那绝不是刻意的奉承,而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对于这样的赞美,逸恬只是客气的说声谢谢,挥了挥手,侍女们领会的退了出去,于是,像过去的五天一样,逸恬来到可以看到全城风貌的窗户前,静静地坐在那里。 自从来到这个时空,没有“七星宿”的照顾,没有欧阳宿的保护,她学会了随遇而安,心中虽然会感到彷徨,但内心深处却深深相信伙伴们一定会找到她,只是,随着时间的拖延,心中的那份确定却已经开始动摇,每每静下来时,她都会忍不住想着自己会不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终老一生。 她失神的望着窗外的天空,碧蓝的天空中一群老鹰正盘旋飞翔。 *  *  *  *  *  *  *  * 周遭流动的空气有些不寻常,好像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似的,逸恬睁开原本紧闭的眼,敏感地感觉到四周的气流有些不对劲,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有事吗?”逸恬漫不经心的转过身,以为进来的是哪个侍女。谁知道看到的却是一名陌生的男人。 “你是谁?”她警觉的退了一步。 “你以为我是谁?” 逸恬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里是宫殿,外面都有守卫在,自然不可能让人随便的进出,而看这人进来时未受任何阻碍,这样的话,这个人难道是逸恬为心里的猜测的可能而瞪大眼睛,在仔细看到男人一身华丽威严的服饰,以及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 “你是卡修王!” “聪明。”卡修的眼闪了闪,又靠近她一步。 逸恬费了很大的力才克制自己不要害怕的做出夺门而逃的举止,这个男人的双手充满了血腥味,足以看出他是个多么残忍的人。 她紧张的舔了舔唇。 两个人就彼此对视了许久“你叫什么名字。” 逸恬犹豫了一下,才怯怯的开口回答:“伊丽娜娅。” “是你的真名?” 不知道卡修为什么会由此一问,逸恬不由呆楞了一下,随即还是点了点头。但她的犹豫却没有逃过卡修的眼。 “听说你是从伊洛克河边被人救起来的?” “是。” “那么你不是我国的人咯。” 逸恬老实的点头。因为紧张,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卡修每问个问题都会靠近她一步,当她回过神来时,卡修早已经走到她的身边。 “你,你要干什么。”闪避着卡修伸向自己的手,逸恬害怕的直感到自己的心脏隐隐作痛。“放开我。” “女人,你不知道只要是在这个国家的领域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我的吗?” 卡修在她的耳边吹出暖烘烘的热气,用低哑又富磁性的嗓音告诉她,却让逸恬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什么意思?”原本就不怎么红润的脸色此刻更是一片苍白。 “你还不懂吗?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后宫。” “后宫?” “你难道不知道住在后宫意味着什么吗?” 轰的一声,逸恬的脑子里是一片的空白。许久才消化刚才所接受到的信息。 “王上,别开玩笑了,我,我我要离开。”情急之下,她脱口而出自己要离开的意愿。 “你想离开?”没有料到逸恬会想离开宫殿,这是第一次,女人在见了他后还请求离开。 话一出口,就没有转圜余地,即使看到卡修王的脸色很难看,但逸恬依旧硬着头皮把要说的话一次说清楚“王上,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派人把我带到这里来,但是既然您没有什么事的话,我真的必须离开,不然,我的朋友会担心。所以”后面的话自动消失,实在是卡修的脸色每她多说一句话,就多沉一分。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任你来去自如的吗?” “不是,我”逸恬还想解释些什么,但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一味的强调如果自己不回去,家人朋友会担心自己。 “如果你真的不想麻烦他们,你就最好乖乖的呆在这里。”卡修阴冷的语气让逸恬着实打了个冷颤。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卡修没有回答她,却是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开,留下逸恬一个人无助的倒坐在地上,茫然无措。 *  *  *  *  *  *  *  * “你确定这个女孩就是‘奇迹’。”黑暗中年轻却冷冽的声音扬气,在变幻莫测的沙漠夜里,让人忍不住打颤。 “你认为呢?王上。”醇浓的嗓音没有直接回答,但语气里却又暗示着肯定的答案。 “那么,我就期待这个‘奇迹’。” *  *  *  *  *  *  *  * 阿奴被抓了,当逸恬好不容易从侍女口中得到消息,她整个人都呆住了,虽然她请人帮忙打探阿奴家的情况只是因为心中的不安,却怎么也不曾想到噩梦变成了现实。 她还不明白卡修王这样做的原因,但直觉告诉她,阿奴被抓一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不行,我一定要去救阿奴。逸恬心里暗暗的想。 “小姐,你不能再出去了。”不知不觉中,逸恬已经走到了宫殿的大门,两名士兵出声阻止了她欲跨出门的脚。 逸恬装作不在意的笑笑,眼睛却不断的打探门外的世界。 午后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在特伊罗城,这个时候是一天最热的时候。过热的温度往往让人感觉疲惫,守备也比平时松了几分。而逸恬一直所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装模作样的躺上床,静心等候侍女关门的声音。 “啪。” 一确定房里没有人,逸恬快速的起床,小心的打开门,果然门口的两个侍卫都偷懒的打着瞌睡,她小心的从他们的身边穿过,凭着先前走过的印象,逸恬很快的就走出了后宫的寝宫。 “谁在那里!”刚走了没几步,逸恬的行踪就被一个士兵看见,她惊吓的忙躲到树丛中。直到士兵见无异常的走开,她才松了口气。脑袋左右晃动的看了下,再次确定周围安全后,小小的身影立刻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第四章 会议厅 “王上,你真的决定要娶那个女孩了吗?”赫克尔问。 “王不是已经决定了吗?赫克尔将军?”安提墨回答。 “可是,这些天来,我们怎么也查不出那个女孩的来历,万一她是敌国的奸细,那王把她安排在皇宫里,不是太不安全了?”赫克尔解释道。 “但那个女孩现在是百姓们公认的女神”不等安提墨说完,赫克尔就开口:“虽然说那个女孩的出现很奇特,但是我们谁也没有看见她有什么能力,谁能证明她就是河神的女儿?” “这”被他这么一说,安提墨也有些犹豫。 “是呀,是呀” “没错,我们谁也没有办法证明” “说不定真的是敌国的奸细,那可就糟了” 卡修冷眼看着下面臣子们沸沸扬扬的讨论,安提墨发现怒气正在他的眼里积聚,才想劝阻,卡修早一步开口:“你们,都讲完了?” 臣子们看着卡修“微笑”的脸,终于意识到大家的失态。 “王” 卡修一挥手“婚事按原订的计划。但是,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要打那伊丽娜娅的主意,听到了吗?”他的眼一一扫过众大臣。 “是!”“是!”“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没有什么事,大家就退下吧!”披风一扫,他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  *  *  *  *  *  *  * 走在通往后宫的路上,卡修开口问:“她最近怎么样?” 一直跟在卡修后面的克瑞很自然的知道王上指的那个她是谁:“还是一直坐在窗边。”卡修听了皱了皱眉,没在讲什么,却转了个方向。 “王上!”看那个方向,克瑞当然知道他的王要去哪里。 “你就留在这里。” 什么?他可是王上的贴身侍卫也!怎么可以离开王上那么远?但是,看着已经走远的人,哎,主子的命令又不能违背,他们做下人的还真是难! 卡修才走到后宫大门,看见两个睡倒在门前的士兵,卡修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一挥手佩剑出鞘,两个士兵的脸上出现两道血痕,顿时两人惨叫出声。没有理会俩人惶恐磕头的样子,卡修直径打开门,走向床边。 “来人!”他大声的叫。 第一个冲进来的就是泠嫡,一看见卡修在房间,泠嫡吓的跪在地上“王,王上” 卡修阴郁的看着泠嫡“人呢?” “人?” 泠嫡不知所以然的看向床上,一见床上无人,她惊恐的跑到床边“小姐,伊丽娜娅小姐呢?” 卡修一手拎起泠嫡“该死的,现在是我问你,伊丽娜娅到什么地方去了。” 望着盛怒的卡修,泠嫡几乎说不出话来:“小姐,我,我不知道,我,她,我” 看她吓的语无伦次,也知道即使问她也不会问出答案,他突然放手,让泠嫡重重的摔在地上“来人,马上把皇宫各个门关起来,给我把那女人给我找出来!” 找,找到了,在闪过众多的士兵后,逸恬终于找到了关押阿奴的地方。逸恬小心翼翼的踩着每一步阶梯,只是每每往下走,她的心就会颤抖一下,一股股臭味迎面而来,到最后,逸恬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能坚持走下去,然而,当她看见眼前的狼藉时,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呃”阵阵的腐臭的味道不住的冲击着逸恬的嗅觉,她甚至不能确定眼前躺倒在地上的人是否还活着。 老天,如果阿奴被送到这里来的话 “阿奴,阿奴你在哪里?”她小声的叫唤,没有回音,周围几乎是一片死寂。 她试着更向前走,身后传来的声音却止住了她的脚步。 “你很会躲,伊丽娜娅。” 僵硬了身体,却在逸恬紧咬着下唇的坚持下,慢慢转身,勇敢的看着站在阶梯上面的卡修,阳光从背后照射下来,让她看不清他的脸,一丝冷风从地下飘上来,逸恬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颤,瘦小的肩因为恐惧而颤抖着,逃不了了,真的逃不了了吗? *  *  *  *  *  *  *  *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布置的富丽堂皇,比她先前所住的房间华丽万分,逸恬撑起虚弱的身体,待昏晕的脑袋恢复些清醒后,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透明的几乎不遮体的淡黄色薄纱。 她喘息一声,更加困惑不安,寻找到一面铜镜,呆若木鸡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原先杂乱的头发已经被仔细梳整过,戴上精致的黄金凤冠,黄金凤冠上刻着代表伊洛克河神的肖像。 咚的一声,她因为失去镇静而松了手,铜镜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发生了什么事? “醒了吗?”阴柔的询问从阴暗处传来,她惊讶地喘息,本能地遮掩住几乎与赤裸无异的娇躯。 看到卡修正坐在扶手椅上打量的看着她。 “你要干什么?”一开口,带着颤音的话语泄露了她心中的紧张。 “我要干什么?”卡修玩味的反问,放下手中的酒杯,他慢慢向她走来。 看清他眼中的欲望,逸恬脸色刷地变得雪白,绝望地往后退去,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三步之遥,在旁人的眼里,他们两个更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知道眼前的猎物决逃不出自己的手心,所以猫在吞噬自己的猎物前总会悠闲的斗弄它一番。 或许是失去了玩弄的兴致,卡修冷冷一笑:“你似乎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逸恬摇头退步。 “只要是在我的领土里,任何东西都是属于我的。” 他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扯住她身上的薄纱,往下一撕。一用力,狠狠的把逸恬抛向不远的大床。 “不” 顾不得全身传来抗议的疼痛,逸恬弹起身来便往门口跑,卡修似早料到她下一步的动作,在逸恬就要离开床边时,用力拉住她来不及离开的脚踝。下一刻,强壮的身体毫不怜惜的压在逸恬的身上。 “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逸恬尖叫出声,惊愕的瞪着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瞳孔中反映着痛楚、挣扎与绝望。 她拚命的挣扎,反抗,想推开身上的重量。 卡修抓住她胡乱挥打的双手固定在头的两侧,虽然她的力量根本伤不到他半分,却也阻饶了他的行动。 “你以为你能逃的出我的手心吗!” “救命,谁来救救我呀。” 卡修冷笑一声,眼中因为看到她赤裸的身体而充满欲望。低头用唇封住她的叫声。逸恬不停地蠕动,却是呼唤出他更多的情欲。 “放弃吧,没有人会进来救你。”他嘲笑她的痴心妄想,稍稍起身,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男性的结实与坚挺的欲望赤裸裸地展现在她眼前。 逸恬倒吸口气,惊喘的抗拒他再次覆下的身体,雄性的象征抵住她蠕动的下身,颤然的低鸣从喉间窜出。 “不要求求你不要” 用尽一切的力量,依旧无法抗拒卡修了力量,一刹那,逸恬终于绝望的放弃了所有的抗拒,来到这个时代,这是第一次感到彻底地绝望,或许她真的太天真,天真的以为伙伴们一定会找到她,却不曾想过她们需要多久才能找到自己。 宿 有些惊讶于逸恬的放弃,但这并不能阻止卡修的施暴,短短的停顿,卡修再次低下头伸出舌继续往下游移,温热的唇在颈项上留下湿濡的痕迹,在造型完美的高峰上流连不已。 告诉自己应该放弃,可是,心是放弃了,身体却本能的抵抗。 不是,眼前的男人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欧阳宿,欧阳宿你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 “宿”她痛苦地叫出声。 “宿?”卡修眯起双眼看着身下的逸恬“他是谁!” “他”逸恬屏息的不敢乱动,连眼都都不曾眨一下,倒映在她眼中的是卡修狂乱的眼神。 “说!他到底是谁!”卡修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因为一个名字而耿耿于怀。仿佛这个名字触动了他的某个痛处,让他单只听到这个字就压不住全身的火焰。 “欧阳宿,他叫欧阳宿,我所爱的人。”尽管逸恬震摄于卡修眼中的怒火,但一想到欧阳宿,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大声说出心中牵挂的人。 “欧阳宿!你所爱的人!”这句话几乎是从卡修的牙逢里迸出来的,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逸恬,不敢相信她竟然还敢说出口。 “你竟然敢在我的怀里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卡修猛地加重对逸恬双手的钳制。 “我” “我就不信,等你成为我的人还会去想那个男人!”话音刚落,卡修毫不留情用膝盖顶开逸恬的双腿。 “不” 就在逸恬奋力反抗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跟着我念:空中的水精灵,倾听我的呼唤,” “空中的水精灵,倾听我的呼唤,雾气,散” 原本清澈的子夜,随着逸恬嘴中喃喃的咒语,整个房间都被雾气所笼罩,周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趁卡修因为眼前突然的变化而失神,逸恬抓起半褪的衣服冲出了房间。 原本静寂的黑夜突然变得灯火通明,逸恬小心的闪过从身边走过的士兵。身后传来急促而又凌乱的脚步声,没有时间多想,逸恬侧身躲进一旁的小黑洞里。 等了好一会儿,在确定周围已经没有脚步声时,逸恬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还漆黑的周围被火把照个通红。 “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熊熊的火光把卡修王阴怒的脸照的清晰。“这么想逃离我?嗯?”他走到逸恬的面前,托起她的下颚。 过重的力量让逸恬痛的不自觉的闭上眼睛。 “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学不来乖的。既然你这么想离开这个皇宫,好,我现在就成全你。” 什么?他是什么意思? “来人,帮我把这个女人带到奴隶房里,让她每天和那些奴隶一样到采石场工作,直到”他看着她微微一笑,而逸恬清楚的看着他眼中的愤怒与残酷“直到她求饶为止。” “我不会求饶的。”轻柔的声音透露着不可改变的坚决。 “很好!我等着。” *  *  *  *  *  *  *  * 逸恬任士兵把她带到奴隶房中,所谓的奴隶房其实与地牢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一样阴暗并且肮脏,整个奴隶房用木栅栏隔离成一个个房间,每个房门上都用一条又长又粗的铁链上了锁。因为地方太小,那些奴隶只能坐着入睡。 对这一切,逸恬试着让自己视而不见,对她来说即使是再肮脏的地方,也比那个充满危险的后宫好,在这里,她不用担心自己被那个邪恶的卡修王轻薄羞辱。 “如果您后悔,随时可以跟我讲,我会带你去见王上的。”克瑞尽责的在把逸恬送入“牢房”前,把卡修王的意思再表达了一次。 “不,我不会的!”而逸恬也再一次的挺着腰竿坚决的回绝。 克瑞真的有些不明白了,姑且不说卡修王的身份,光是凭王的外貌,也多的是女人为他疯狂,但这个女孩却是不择手段的要离开。 逸恬看着克瑞落下锁摇着头离开,她这才无力的跪坐在墙角,从刚才到现在她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即使是大声的呼吸都不敢。直到此刻,她才能确定自己脱离了魔爪。 “咦?小姑娘,你不是阿奴的妹妹吗?”身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阿奴的妹妹?是伊丽娜娅吗?” 在縻勒,人们为了赚钱,会到采石场工作。在这里既有终身为皇亲贵族们工作的奴隶,也有像阿奴一样,在不是庄稼收获季节到这里做临时工人的。伊丽娜娅曾为阿奴送过饭到采石场,又在采石场里救了被毒蝎子咬伤的阿奴,这里的人大多都听过她的名字。 “伊丽娜娅?真的是那个伊丽娜娅吗?” “她在哪里,让我看看。” 一时间,死气沉沉的奴隶房瞬间沸腾起来,所有的人都拚命的向逸恬挤过来,希望自己能目睹到传说中的伊洛克河神女儿。 “大家好。” 人群的挤压并没有让逸恬感到丝毫的紧张。在这些清一色的男子里,有老有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占满泥土以及隐隐发臭的身体都表明着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洗过澡了。但逸恬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们的善意,他们的眼睛是清澈的,显示着他们对她的好奇及热切。 “您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您不是应该在皇宫里的吗?”前两天,大家一直在传伊洛克河神的女儿伊丽娜娅被近卫长依卡拉接进宫里了。 “是呀!是呀!” “我”她该怎么说?说她宁愿待在这里做奴隶也不要在后宫中? “呜呜” 一个轻微的声音传进逸恬的耳中,痛苦的呻吟是被病魔折磨时所特有的。有人生病了! “他怎么了?” 穿过众人,逸恬小心的走到另一个墙角,那里果然有一个紧缩成一团的小人。 那个孩子全身都在打颤,冷汗甚至浸透了他厚厚地麻衣。 “他叫西蒙,十六岁了,三年前被他的父母卖到这里做奴隶。” 他已经十六岁了?怎么可能,看他瘦弱的样子,顶多也就十一、二岁。 “前两天,他受了风寒,就一直在发烧。” “难道都没有看医生吗?” “医生?怎么可能,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看医生。” “可是,也不能让他一直这样发烧呀,那会要了他的命的。” “伊丽娜娅小姐,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的命根本就不值钱,何况,如果让看管的人知道这里有人发烧的话,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呀!” “不堪设想?为什么?” “在这里,一旦有人生病,就会把他送到死亡之家,那几乎与等待死亡没有什么区别。特别是像西蒙这样发烧的人,主事的人因为害怕这会是瘟疫,就会把与他同房的人都杀死。” “好残忍!”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发烧,就要株连同房的人,这简直是无法想像的残暴。 “水让我喝水”微弱的声音喃喃的哀求着,微睁的双眼在看见身边的逸恬时,竟露出一抹释怀的笑容“你你是神女吧你是来接我的对不对?” 话中有着掩藏不住的希望,似乎死亡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泪花在逸恬的眼眶中打转,她不知道在这短暂的十六年里,小男孩是收了多大的苦难才会把死亡看成一种解脱。 她要救他,她一定要救活他。一股信念由心底燃起。 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着逸恬迅速的把西蒙抱在怀里,并且从腰间的小包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入他的嘴中。 “西蒙,坚强点!”她为他打气。 在场的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都在等待奇迹的发生。 几乎没有多久,西蒙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地平缓下来,发烫的额头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逸恬温柔的用刚才撕下的衬衣为他拭去汗水。西蒙那双乌黑的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 “他醒了,他醒了!小西蒙醒啦!” “哇!太好了,奇迹呀!真的奇迹呀!” 雀跃的欢呼声似乎震动了整个奴隶房,即使看管的人跑进来阻止,也压抑不住众人的喧哗。“老伯,哪里有水?” “伊丽娜娅小姐,你还不知道吗?自从半年前开始,伊洛克河里的河水就不断减少,现在整个縻勒都处于干旱状态,连外面的平民都没有水了,何况是我们这里呀!”老者苍老了脸上布满了沧桑,干涩的嘴唇证明着他所说的话。 在这个世界上,人祸或许还有人为的解决的可能。可是天灾又有谁能改变? “难道连一点水都没有?” 老人没有回答,无言的转过身离开,不一会儿就颤颤巍巍拿着一只破碗走到逸恬的面前。 “呀!”逸恬惊呼一声,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人手中的碗,那碗中盛了满满地一碗水。然而这水,虽然不至于像墨汁一般黑,但厚厚的黑色沉淀物却是占了大半碗,不仅如此,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层灰尘。凑近一闻,这水还有股难掩的异味。 “这就是我们现在喝的水。” 怎么怎么可能,这种水怎么能喝,喝了这种水即使是身体健康的人都会生病,何况西蒙现在还很虚弱。 “不能向外面要一点吗?” “您还不明白吗?那些贵族是不会管我们的死活的!” 生命是不分贵贱的。逸恬直觉的想开口说,但随即想了想,即使自己这样说又能改变什么呢?如果没有水,不管是这里的人还是外面的贵族,都将面对死亡。 她该怎么做? 逸恬无助又茫然的跌坐在西蒙的身边,看着一张张充满期待的脸,这些人的脸上所表现的意思分明是希望她能帮助他们,难道他们真的把她当成神女了?虽然她的灵力比过去强了许多,但是这还是不能帮助她寻找水源呀,该怎么办?如果云在就好了,或许她控风的能力可以帮助他们。 “小姐,伊丽娜娅小姐,您救救大家吧!”老人苍老的声音充满企求。 怎么办?她想帮助他们,却是有心无力。 水,哪里有水呢? 第五章 “闭上眼睛,默默的呼唤地下的水精灵,它们会告诉你在哪里!” 谁!是谁在对她说话?又是那个声音,那个帮助她逃离卡修王魔爪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逸恬低声的自语。 “祈祷吧,它们会帮助你的。” 声音再次在她的脑海中想起。 虽然这个声音很陌生,但上次的经验让逸恬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帮助自己的。她闭上眼睛,把手贴在地表上,心中开始默念。 “地下的水精灵呀,倾听我的呼唤吧,告诉我这里哪里有水”她一边一边的默念,手却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开始不停地摸索。 虽然大家并不知道他们的女神在干什么,但仍小心的避开她,让她毫无阻碍的慢慢移动。 突然,一阵湿意从掌心中化开,逸恬直觉已经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 “快一点,把这里挖开!”她开心的大叫。 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听逸恬的话,马上拿起放在墙角的工具,开始在她指定的地方开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奴隶房中只能听到几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所有的人都紧张的注视着现在所发生的事情,逸恬更是不安的拉绞着自己的衣袖,她害怕让大家白忙一场,更是害怕看到众人失望的目光。 “等,等一等!” 怎么啦!年轻人不解的看着逸恬,半举的锄头还停留在半空中。 “这里有没有像木桶之类的东西?” “有!”有人急匆匆的拿出一个破旧的长桶“这个可以吗?” 逸恬仔细的看了一下,确定这个木桶不会漏水后,笑着说“把这个桶的底拿掉,然后把它放在刚才挖的地方。” 几个人立刻手忙脚乱的开始按照逸恬的话做。 对于逸恬的话,他们丝毫没有怀疑。 “好了,再开始挖吧,但小心一点,不要把桶弄坏了。” “是的,小姐。” 小伙子们再次开始挖地,原本坚硬的土地渐渐地似乎松软了下来,开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在大家翘首以盼许久后,一股清流慢慢从底下溢了出来,没有多久,就装满了整个木桶。奇怪的是,这些水竟能保持与木桶一样的高度而没有多流出一滴。 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切。他们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却从来不知道他们渴望以久的清水就在自己的脚底下。 逸恬忐忑不安的看着众人的沉默,直到 “女神!女神!” “女神!女神!” “伊洛克河的女儿,伊丽娜娅小姐呀!万岁!万岁!” 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似乎把整个屋顶,不,是整个房子都震动了起来。 他们跪在地上不听的磕头,不听的欢呼。“大家快喝水吧!” 逸恬简直是惊呆了,所有的奴隶,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心情似乎已经不能单单用喜悦来形容,久旱逢甘露的他们简直是到达了疯狂的境界。和她关在同一间的人不停地为其他房间的人送水,每个人都在大口大口的喝水,即使是碗中的最后一滴他们都不愿意放弃。 天空已经渐现白露,几乎一夜未睡的人们却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来的清醒并且精力充沛。在上工地前,他们把所有可以装水的东西都拿出来装满了水。有的是准备在干渴时喝,有的是准备找机会把水送给自己的亲人。天呀,他们这辈子还从来都没有喝到过这么干净,甚至还带着甘甜的水。 而那桶被大家喝了大半夜的水,却还是丝毫不减。 这是奇迹呀!是伊洛克河神把心爱的女儿送到了他们面前来解救他们的呀! 对于他们的称呼,逸恬没有太大的反应,她知道即使是她再怎么辩解都没有用,没有人会听的。而现在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能呼唤到水精灵了。 *  *  *  *  *  *  *  * “王上,这真的是奇迹呀!” “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可是,整个奴隶房的人都看见了!” “王呀,她真的是卡罗斯未知所说的奇迹呀!” 一大早,特伊洛城的会议厅里,一反往日的平静。在获悉昨天晚上奴隶房中的“挖水事件”后,每个人都兴奋的手舞足蹈。 “王,如果那女孩,哦,是伊丽娜娅小姐真的是伊洛克河神的女儿,您是不是该把她放出来?”安提墨小心翼翼的提示。 “是呀,把伊洛克河神的女儿关在奴隶房中,那是对神的大不敬呀!” “何况,王上不是已经决定迎娶伊丽娜娅小姐?婚礼的请帖也已经发给周边国家的国王。” 赫克尔也附和道。虽然他不久前还反对他们的王与伊丽娜娅的婚礼,但现在,她已经证明了她的神力。此刻的他,是双手赞成卡修王的婚礼。 卡修王冷峻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一枚金币不停地在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翻转。而他的脑海里所浮现的还是昨晚伊丽娜娅拒绝他求欢的一幕。 那该死的女人!从他被立为皇子开始,从来没有人敢反抗他。 那些后宫的妃子,贵族的女儿,哪个不是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他。而她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逃离他。 该死的伊丽娜娅,更该死的是他竟然对她难以忘怀!即使是现在,只要一想到她甜美的身躯,下腹都能涌出熟悉的悸动。 就在众人极力为伊丽娜娅求情的时候,一个消息却打破了僵局。 “王,伊丽娜娅小姐在工地上昏倒了。” “什么!” *  *  *  *  *  *  *  * 逸恬不知道自己昏迷了有多久,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皇宫里的大床上,床的四周站满了人。而离她最近的,就是那个害她昏倒的元凶。 “我没有求饶。”她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卡修,身体虽然还是很虚弱,语气却是坚定的。 原本因为逸恬清醒而感到高兴的卡修,在听到她说的话后,再次铁青了一张脸。该死的女人,都虚弱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想逃离他。 逸恬清楚的看到卡修王的瞳色随着他的情绪而变深,她知道自己又惹怒他了,可是她却还是倔强的直面着他。鼓起勇气再次开口:“我要离开这里。” “不行!”卡修攫住她小巧的下颚“我再说一遍,你是属于我的。该死的你,为什么总是要逃离我,总是要忤逆我,为什么?”逸恬羽睫低垂,倔强地不肯吐露只字片语,但紧握被子的手却泄漏了她的思绪。 愤恨的瞪着逸恬,卡修王气的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 他突然弯下身把逸恬抱到窗口,面对滚滚沙漠。让她清楚的看到几乎全城的人都聚集在宫殿下,他们全部都翘首注视着逸恬所居住的宫殿。 “他们” “伊丽娜娅,你注定是我的人,注定属于縻勒。”卡修霸道的说。 “不” “婚礼如期举行!”他大声的宣布。 “恭喜王上,恭喜伊丽娜娅小姐” “恭喜王上,恭喜伊丽娜娅小姐” 众人欢呼雀跃的祝福声几乎把整个特伊罗城都震动了起来。 逸恬无助地看着这一切。 她真的要永远待在这个世界了吗? “王上,虞苍国已经派使者送来了贺礼。” “好,去看看。” *  *  *  *  *  *  *  * 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放了逸恬的面前,她却熟视无睹,身上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腰部的那双大手上。从寝宫到会议厅,这双手几乎不曾离开过半毫,特别是在会见使者的时候,手的主人更是大胆的抚摩着她的背脊。 每次她在挪动身体,想离开那个怀抱时,卡修总是眯着眼,在她耳际阴柔地警告:“如果敢在众人面前反抗,我不反对让虞苍国的使者看到伊洛克河神女儿和縻勒王是如何的亲热。” 心中的一根弦因为卡修的话而绷的死紧,逸恬僵硬的坐在卡修的怀里接受众人的朝拜及祝福。 卡修满意地抱着怀里的逸恬,随手捞起一根玛瑙项链“这些都是大婚时用的珠宝,看看这根,喜不喜欢?” 逸恬半敛星眸,不理睬卡修的刻意讨好。 “这根呢?” 她依旧沉默。 “这副耳环不错” 任何人都听的出卡修王的语气变的有多么的僵硬。 “这副耳环” 他非要她自己开口不可! “这副手镯”卡修王的口气几乎到了抓狂的边缘。 原本打算保持沉默的底的逸恬,在看见卡修忘手中的那对手镯后,突然失态的站了起来,她着魔的伸出手接过那对红玉手镯。 这手镯,鲜红如血,却又隐隐透出一股清新的灵气。 所有的人都看的出逸恬对这对手镯的喜爱,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传说这对红玉古镯是神话时期流传下来的,这对属于朱雀国的古镯不仅能够调养生息,而且能够发挥凡人无法想像的力量。当然,实现这一切的人必须是古镯认定的主人” “这对镯子叫什么” 怦怦、怦怦、怦怦——那是她的心跳。她的心,为即将得到的答案而悸动。 那玉镯,隐约地发出一种久远的呼声召唤着她快点戴上它。 逸恬缓缓地伸出手—— “它的名字叫红——雀——镯——” 那对玉镯竟然在碰到手腕后,开始泛起红光,那红光越来越亮,范围也越来越大,似乎要把她的整个手臂都吞噬掉。就在众人惊呼之际,红光又在下一刻骤然消失,那对红玉镯子竟然变成红色的手环,手环几乎包裹了逸恬半段小手臂。那上面还刻着栩栩如生的两只鸟,那鸟赫然是传说中朱雀的样子。 妮蜜儿不要绝望一定还有办法的 谁,是谁的声音—— 我我好难过也好生气里奥哥哥他们真的好过份 没关系的妮蜜儿有你和丽蒂雅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嫁给我妮蜜儿嫁给我 求求带我走星宿带我走 快走别管我 来不及了我必须回去王还在那里 如果有来生公主属下答应你一定会回到您的身边再也再也不离开你再也不离开你 妮蜜儿 属于前世的影像一一闪过 “星宿欧阳宿” 逸恬颤巍巍地低语。 “伊丽娜娅,你怎么了?” “公主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天在旋,地在转。所有的人影都似乎换上了一张模糊的脸,她看不清楚,只能害怕的往后退却。 血红色的血 她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摔跌在地。 “不要不要过来” “伊丽娜娅小姐” “该死,伊丽娜娅,你究竟怎么了” 她茫然的抬首,看到的是一张焦急的脸,那张脸三分熟悉,七分陌生,她的记忆还是那样的浑浊混乱,几乎认不出他来。然后,她终于想起了他是谁 他是縻勒国的卡修王也是,玄武国的皇子珈罗 心狂乱的跳着,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纤细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她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再次遇见他还是害怕这逃不开的命运 终于,她的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  *  *  *  *  *  *  * 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年代。 在那个时代,天地是由四支拥有神血统的种族来维持平衡。而她——沐妮蜜儿,正是朱雀国的公主 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躞蹀轩”里响起,震动了在场所有的人的心弦。 “王兄,你刚刚说什么妮蜜儿没有听清楚能不能,能不能请你再说一遍” 妮蜜儿娇嫩的嗓音里有着掩盖不住的慌张和震惊。 “我”洛伊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唯一的皇妹,对这个妹妹他虽然不亲,但终究是自己亲人,想到自己刚才所宣布的事,他也不免感到一丝残忍。 但是,他作为朱雀国唯一的皇子,保护自己的国家和人民是他推卸不了的责任,即使那个代价要牺牲自己的妹妹。 “刚才长老们已经决定答应玄武国的皇子珈罗的求婚,我”因为妮蜜儿的神情,让洛伊说不出下面的话。 “那么,刚才果真不是我听错了”妮蜜儿恍惚一笑,踉跄地向后倒去,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自背后扶住了失去重心的她,背脊传来她再熟悉不过的温暖,但那份温暖此刻却不能传入她的心。 “你放心,你现在还小,不用马上成婚,只是先和珈罗定亲” “不要再说了,我明白的。”瘦小的脸庞上挂着是令人心酸的笑容“王兄,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洛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并且残忍的,他沉默地点头转身离开。 “星宿哥哥,你也出去吧”这个时候她谁都不想面对,即使那个人是从小陪伴在她身边的贴身护卫。 久忍的泪水,终于在无人的时候溢出,并且泪流不止。 很早的时候,她就有这样的认知,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总有一天要面对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只是它来的实在太早,太突然,竟然在她刚过完十岁生日的时候,就突如其来的降临。 就在妮蜜儿以为自己已经坚强的面对这个现实时,好友丽蒂雅的来临仿佛是道催化剂,让原本已经干涩的双眸再次涌出泪水。 “丽蒂雅,我好任性是不是?”妮蜜儿怯怯地牵动一下唇角,不好意思揉了揉自己哭的发红的鼻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哭过了。 丽蒂雅当然知道现在的妮蜜儿是在强颜欢笑,看在眼里,更是难过。 “妮蜜儿,你别难过,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长老们也许还能想出其他的办法。” 妮蜜儿抬起泪颜,小小的身体却是抖了又抖。听了丽蒂雅的话,她露出凄凉的笑容。 “妮蜜儿,我是朱雀国的公主,本来就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国家。” “可是,那也不能作这样的牺牲呀!我不懂”丽蒂雅摇了摇头,鼻子发酸的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玄武国的皇子在参加了妮蜜儿十岁生辰庆宴的后,会向朱雀国提出联姻的要求。 呜咽一声,两个小女孩再次开始肆无忌惮的大声哭了起来。 直到两个人都觉得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才抽抽噎噎的停了下来。 “星宿护卫呢?他没有说什么吗?” 拭去脸上的泪痕,丽蒂雅望了望窗外。从前,她每次来找妮蜜儿时,那个星宿护卫都会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然后阻止她找妮蜜儿。可是,她今天来了这么久,刚才还哭的这么大声,那个护卫却一直没有出现。这太反常了。 “我不知道。”丽蒂雅落寞的回答。 “妮蜜儿,事情或许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糟,洛伊哥哥还没有答应他们呀!”如果他答应的话,她一定跟他绝交。 “没有用的,丽蒂雅。王兄也是身不由己,你别为难他了!”从小一起长大,丽蒂雅心里怎么打算的,妮蜜儿多少能猜到。 “再想想办法,妮蜜儿,不要这么快绝望。一定还有办法的。”丽蒂雅不停地为妮蜜儿打气“或者妮蜜儿或者我们可以找里奥哥哥商量一下,他或许有办法呢?” “没有用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里奥哥哥那么厉害,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帮忙。”话还没有说完,丽蒂雅就跳下床:“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找他。” 里奥这个名字是朱雀国的禁忌,因为这个名字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恶魔和毁灭。 因为一双异色的眼睛,让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便被软禁在朱雀神殿里。 五年前的一次探险,让妮蜜儿知道她除了洛伊这个王兄外,还有另一个兄长。这五年里,她和丽蒂雅经常偷偷溜出宫找沐里奥。 相对于总是忙碌于公务的洛伊,她和丽蒂雅都更亲近于里奥。 妮蜜儿衷心祈祷着,希望她的里奥哥哥能帮助她逃离这场婚事。 *  *  *  *  *  *  *  * 里奥并没有能力帮助妮蜜儿退开这门亲,可是他却提供了一个方法让妮蜜儿成功的摆脱了那群希望她能立刻离开朱雀国去玄武国生活的人。 在那场订婚仪式结束后,她悄悄地脱下手上那副红雀镯。 这副拥有特殊灵力,能帮助主人调节自身力量的镯子是前不久里奥哥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因为她从小就体弱多病,所以里奥特意在外面为她寻找的。 脱掉红雀镯的妮蜜儿,果然如预期般大病了一场。让那些“特别”从玄武国招来的大夫都只能摇头,灰心的宣布他们这位准皇太子妃不适合长途跋涉的劳累以及玄武国特有的寒冷天气,建议他们的皇太子还是把妮蜜儿留在朱雀国小心的调养,估计四、五年后才能做成亲的准备。 事情本该是很顺利的解决的,唯一遗留下来的麻烦大概就数一条。玄武国的皇太子可以随时来探望他的未婚妻。 谁也不明白,这个总是没有主见,几近懦弱的玄武国皇太子珈罗为何会对妮蜜儿如此的执着,竟然会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急切地把她定下来。 是如他仆人所猜的那样,他对妮蜜儿一见钟情还是是玄武国王为了争权而逼迫他这样做的。 当真是不得而知了。 第六章 是心境的关系,还是岁月当真如梭,五年的时间仿佛在弹指一挥之间就消失无踪。 朱雀国也有了少许的变化,现在的朱雀国已经出现了六位星宿,只要再找到井宿,那么他们将不再惧怕其他国家的要挟。 里奥哥哥突然在她订婚后不久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者说没有人会关心他的生死。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一次的离开,竟然连丽蒂雅都不知道他要去的地方。 然而就在丽蒂雅和王兄订婚的前夕,他却又如五年前突然消失般又突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的眼,不再如当年那般清澈;他的脸,有了岁月留下的沧桑;他的心,似乎受到了更大的伤害。 她感觉的出,里奥哥哥的气息比过去更加阴郁了,但她对这一切也无可奈何。 而她自己呢,似乎还是停留在原地,夹在爱人与被爱之间。 她爱星宿,早已经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有了爱他的心。 所有与她亲近的人都知道当年她会想反抗自己婚事的原因。丽蒂雅知道,里奥哥哥知道,或许连王兄也有所察觉,唯一不知道的,却是星宿。 或许,他也是知道了,不然她不会感觉到自她订婚后星宿在他们中间筑起了一面无形的墙。 *  *  *  *  *  *  *  * 珈罗爱她,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的出他爱她。 即使作为玄武国唯一的皇太子,他的身上也有不少的责任和义务,但他总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望她,每次见她的气色比上次好些,就会兴奋不已。即便他因为国事繁忙而无法见她,也总会派人送来些精致的小玩意让她解闷。 或许他是真的爱她的。 她的心这样告诉她。 不为权利,不为利益,是真的单纯地爱她。 但越是如此,她的心越是感到不安。 不详的预感笼罩在心头,灰色的天空仿佛暗示着这个世界将会发生一场风云变色的浩劫。 *  *  *  *  *  *  *  * 那是个妖艳的女人,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邪气的魅力,明明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味道,却更让男人趋之若骛。 她是朱雀七星宿的最后出现的一宿——井宿。 本该为七星宿的聚首而欢呼的,但妮蜜儿却只觉得危机更加逼近。 远远地,她就看到井宿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公主,圣女派我来请星宿去圣殿。”话是对妮蜜儿讲的,风情万种的眼神却是看向星宿。 妮蜜儿下意识的蹙了下眉。 印象中,丽蒂雅对这个井宿也没有好感,甚至怀疑过她的身份,偏偏这个井宿却有着足够的能力和证据证明自己身为朱雀星宿的身份,让人无从怀疑和反驳,加上长老们想聚集七星宿的心情随着时间而更加迫切,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来怀疑这个主动现身的井宿。 可是尽管如此,丽蒂雅还是对这个井宿保持一定的距离,没有理由会派她来传星宿。 “有事吗?” “那就要问圣女了,她只派我来叫人,可没有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井宿妩媚一笑,一句话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别管那么多,让星宿去看看不就行了吗?”身边的珈罗开口插话“我正好有事情要与你说。” 妮蜜儿抬首看向站在一旁的星宿,无声地询问他的意见。 “属下去去就回。” “可是”妮蜜儿拉住星宿的衣袖,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心中烦乱的心绪,从昨天开始,她就隐隐觉得今天要发生什么大事,偏偏她又无从说起。 星宿低头望着妮蜜儿,深邃的幽眸有着只有彼此才能读懂的慰抚。 正是因为感觉到了她今日莫名的心神不宁,所以他才要弄个清楚来化解她的不安。 小手渐渐地松开紧拽在手心里的衣袖“小心。” 星宿点点头,转身随井宿离开。 珈罗突然拉住妮蜜儿的手,一改先前的镇定,慌张的开口道:“妮蜜儿,快跟我离开这里。” “什么?”一时间,妮蜜儿还没有缓过神来,只是不解地看着显得过于焦急的珈罗。 “跟我走。” 妮蜜儿迎视着珈罗迫切的面容,她无言的垂下眼帘。 “再晚就来不及了!” “为什么?什么来不及了?你要我去哪里?”她敏感的感觉珈罗知道了什么。 “去哪里都可以,只要离开朱雀国。你如果不能适应玄武国也没有关系,我可以为了你放弃王位”珈罗言不及义的说了一大堆的话,直到再也承受不了妮蜜儿的目光,才别过头,愧疚道:“对不起,我阻止过了可是阻止不了,我父王已经决定在今天进攻朱雀国,我是偷溜出来” “什么!”妮蜜震儿惊地看着珈罗“进攻朱雀国,就在今天!” “是!”“可,可是怎么可能一天之内要从玄武国进攻到朱雀”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所有的事情我父王都是瞒着我做的,等我知道后已经来不及阻止我父王好像是找到了个法力十分高强的人,他应该来自白虎国,因为这次是白虎和玄武一起行动,而且他对朱雀国的事情似乎非常的了解,因为他的掩护,朱雀国的人才没有发觉” “对朱雀国很了解的人会是谁” “我不曾见过他,但听人说,他好像有双异色的眼睛,一蓝一紫” 异色的眼睛,一蓝一紫她认识的人之中,只有他拥有这样特别的眼睛,来自白虎对朱雀国很了解不不会的,不会是他,不可能 “你是不是想到了谁”珈罗试探地问。 “没没有” “不管怎么样,我们快离开这里。”他的父王,他无力反抗,但妮蜜儿是他唯一心爱的女孩,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 “不,我不可以离开。我要去找星宿哥哥,我要告诉他” 见她如此,珈罗神色复杂的掠过脸庞。一方白帕毫无预警的迎面向妮蜜儿袭去,覆上了她的口鼻,她本能的挣扎却是吸入更多的香气。 不要,她要找星宿要找星宿 “我不能让你有危险!父王决定要屠城” 陷入黑暗前,她听到珈罗带着歉意的话,眼角边渐渐滑落下一颗晶莹的泪滴。 *  *  *  *  *  *  *  * 空气中弥散着鲜血特有的腥味,越是接近皇宫,味道越是浓烈,让人作呕。 好不容易趁珈罗放松之时逃了出来,妮蜜儿几乎是在第一时刻向皇宫奔去。 进入了皇宫,那惨烈的情景让人心惊。她不愿看那些了无生息的人们,害怕看到自己熟悉的脸孔,她宁愿相信她心系的人还活着。 远处似乎还有打斗的声音,她没有犹豫地向自己的“躞蹀轩”奔去。 刚踏入前院,她就眼尖的认出那个被群人围困在中间的人正是她***挂心的星宿,而那个临头与他打斗的人竟然是井宿。 妮蜜儿想冲上前,却怕自己成为星宿的负担,要离开,却半步也移不动。 妮蜜儿犹豫踌躇之际,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目标。 “小心——” 听到星宿惊恐的声音,妮蜜儿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道玄色人影闪过,挡在了她的面前,成功的用自己的身体阻止了那把向她射来的剑。 刹那间,红艳艳的血在空中洒出一道弧度。 好半晌,妮蜜儿几乎是呆楞的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她颤巍巍的蹲下身子,用颤抖不已的双手将那人揽入自己的怀里。 “为什么珈罗” 殷红的血丝自珈罗的唇角滑下“你你没事吧” 妮蜜儿摇头,含泪地接住他欲伸向自己脸庞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这这是为我为我流的眼泪好,好开心” “珈罗,别在说了”妮蜜儿哽咽地开口,语不成调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是我没用不能好好的保护你”轻若游丝的声音,随风飘散在空气中“如果,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像今生这般弱懦我一定会会保护你所以,可不可以许你的来来生给给我”含着期盼的眼神,珈罗深情地望着泪流不止的妮蜜儿。然而自始至终妮蜜儿只是默默地流泪,终究没有许给他来生。 “我爱你”留下最后的三个字,带着无限的遗憾和失望,珈罗闭上了眼,失去力量的手渐渐滑落,而眼角还有着未及滑下的泪花。 心好痛,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自己所认识的人从生到死的经过,那份痛让妮蜜儿直觉的想投入那个能令她平静下来的怀抱。 然而,当她抬起头时看到的却又是一幕另她心碎的情景,三把剑同时穿过了星宿的胸膛,当她伸手接住他颓然倒下的身体时,他甚至没有力气回头看她一眼。 “不——”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从妮蜜儿的嘴中发出。 伴随着这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一道异常耀眼的红色光芒从红雀镯射出,渐渐的把妮蜜儿和星宿包围在其中。随后开始慢慢地向外面扩散。 当“井宿”和其他两个人碰到这光芒时,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那红色光芒开始无情地吞噬他们的身体,当红光散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跪在地上的妮蜜儿和她怀中的星宿。 “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求求你”妮蜜儿失神地低喃自语。天地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她的泪眸中只有早已经闭上眼断气已久的星宿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妮蜜儿的耳边响起。那双空洞的双眸对上一双异色的眼眸,仿佛在无言的质问他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声声的忏悔在她的耳边回荡。 “我们只是想在一起,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为什么她会是朱雀国的公主为什么他会是星宿为什么他爱她却不肯放弃责任为什么 “坚强点,妮蜜儿,你不能有事啊”一道鲜艳夺目的血丝缓缓地沿着妮蜜儿的唇角流下,一双手却紧紧地抱住怀中的星宿。 “我不怪谁真的谁也不怪”命运的安排谁也抗拒不了的,但是 “拜?,拜?哥哥”她轻声的低喃“让我能在来生和星宿哥哥相遇” “我答应你”即使要倾他的所能,也要完成她的愿望。 “我只要做一个平凡的女孩平凡的一生” “只盼来生再聚” 但愿来生,不会有太多的牵拌,不会有太多的无奈,只是单纯地相爱相守在一起 *  *  *  *  *  *  *  * 好像睡了整整一个世纪,而梦里面却有着太多伤心的往事 睁开泪眸,逸恬举手看到了那对泛着红光的玉镯。 多希望那一切只是一场梦,梦中的悲伤在醒来后都能烟消云散。 可是她的心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梦,所以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是属于妮蜜儿的记忆,唐逸恬前世的记忆。 没有想到,千年后的今天,她会跨越两个不同的时空与他们见面。 珈罗少了往日的温柔,星宿依旧是执着的坚守于他的责任与誓言。 这一切,是谁的安排?命运?还是他? “妮蜜儿。”在这个世界上不该有人知道这个名字的,除了他。 逸恬微微一颤,抬起头看向站在窗边的人,美丽的夕阳在他的身上照射着奇特的光芒,淡淡的橘色让他显得有些缥缈,仿佛他只是个幻影而非一个真实的人。 他看着她,不曾移动,也不再开口。 逸恬看着他,笑了,笑的很甜,笑的很温柔,而眼中却是含著名为泪的液体:“里奥哥哥” 他一步步的走近她,异色的双眸有着她熟悉的温柔。 “里奥哥哥”她又叫了一声。 他伸出手,轻叹出声,把纤弱的娇躯拦入怀里:“我以为你不会再认我。” “怎么会里奥哥哥”她喃喃低语。现在,她终于知道先前那个总是在脑海里出现的声音是谁了,她也终于知道红雀镯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他,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只为了完成她的心愿,圆满她的遗憾。 “没有想到珈罗他会变的那么多”前世的他虽贵为一国之皇子,但个性温柔的几近懦弱。在他短暂的一生里,除了为了妮蜜儿而极力争取他的婚姻外,其余的时候都没有任何主见可言,而可笑也可悲的事,即使当初玄武国答应他的要求,却也是为了后来能够更容易的侵略朱雀国而顺水推舟的决定。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可怜的棋子。 没有想到,千年后的今天,他们再次相遇,他竟然会变的如此的残暴跋扈。 “即使是同一个灵魂,在经过了千年的洗礼后,也是会改变的”里奥的唇边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苦笑,身上有种遗世独立的飘逸以及某种难以描述的沧桑感。 逸恬感伤的发现,他的眼中虽然温柔如昔,却在深处有着掩饰不住的苍凉与疲倦。一直以来,她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埋藏在心中的痛苦,却又是那样的无力帮助。 “妮蜜儿,现在你已经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情感,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我相信珈罗一定会善待你的,他即使再变,那颗爱你的心却不曾改变过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离开,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我还回的去吗?”她幽幽的问。 “你想回去吗?”他望着她,看着她轻轻地颔首,然后笑了,轻声地叹息:“还是放不下吧?” 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很淡。淡地让逸恬分不清这句话是在说他还是她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执着的时候,珈罗对我的执着,我对星宿的执着,星宿对责任的执着,洛伊王兄对丽蒂雅的执着,你对丽蒂雅的执着,丽蒂雅对朱雀国的执着,更甚者父皇对伊娃圣女的执着,伊娃圣女对白虎国君的执着,还有其他星宿以及七位长老我想如果当初我们每个人都少一点执着,都能够学会放手,或许那场灭天的圣战不会发生,或许那场悲剧可以避免。可是,放手哪有说的这么简单,爱恋已经到了骨髓,责任已经化为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们谁都逃不开” “不后悔吗” “我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 逸恬徐徐地开口,老实地回答“对我来说,前世的一切似乎就发生在昨天,感觉就像是作了场梦,梦醒了,而大家都在,只是换了不同的身份,生活在不同的时空可是里奥哥哥,你和丽蒂雅是不同了,丽蒂雅轮回了七世,而你则是一直一个人,你看着丽蒂雅转世,你看着她走向其他男人却不可以阻止她的自定命运,里奥哥哥,你后悔吗?你后悔过吗?” 里奥没有开口回答,但逸恬却已经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 “我也曾经想过,如果卡修不是玄武国的皇子,星宿不是从小就守护在我身边,那么当时的我还会那样一心一意的爱着星宿吗?今生我终于有了答案,里奥哥哥,你知道吗?就在星宿以欧阳宿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知道他给我什么感觉吗?我好开心,即使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每次他回头背对着我的时候,我也好害怕,害怕他就这样一去不复返,害怕他会离开我。我现在明白,不管星宿是什么身份,不管他以什么理由,什么原因留在我身边,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感到很幸福。对卡修,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我只能对他说一声对不起”对卡修,她充满了愧疚,但感情却不是可以施舍的东西。 “既然你心里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那么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三件事情。” “我答应。”她不问他要她答应什么事情,那是全然的信任。 “红雀镯虽然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是生是死自有天定,我不希望你用她随意改变他人的宿命。” 逸恬一怔,却在下一秒明白了里奥真正的心意,瞬间让她红了眼眶。不要随便改变他人的命运,乍听之下或许会以为是里奥要恪守生命的法则,但他真正的所关心的却是逸恬。 动用红雀镯的力量自身需要很强的灵气来辅佐和控制,不然它回反噬主人了力量。再者,随意改变他人生命的定数,是逆天的行为,所有的惩罚将会以双倍的力量加注在那个改变他人的身上。 “我答应。” “我希望你能够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已经知道前世的事情,特别是她,即使将来发生任何事情,你都不要插手” “为什么?” “很多人,很多事,既然命中都已经注定,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与其知道了让她烦恼,倒不如不要让她知道。”沐里奥的嗓音柔缓平淡,语气也是不愠不火。 逸恬沉默了,她也明白如果让那个人知道了这一切,引来的只会是另一场风波。 “里奥哥哥,除了我的封印被解除外,还有没有人” “时机没到,他们都不会觉醒的。” “我明白了,我答应你。” 现在的她,什么忙也帮不上。保持沉默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最后,妮蜜儿。”话未说完,里奥却已经在瞬间退到了门口:“答应我,一定要让自己幸福。” “里奥哥哥” 逸恬哽咽的一下。 傻瓜,里奥哥哥真是个大傻瓜啊,不管是过去的里奥,还是现在的里奥,总是这样强抑自己的痛楚与孤寂,却仍处处为别人着想。 这样的他,让人心疼。 “里奥哥哥,你要记得。如果累了,倦了,妮蜜儿永远在你身边,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为你心疼,为你流泪”在他离开前,逸恬轻轻地吐出心底真实的心疼。 她放不下自己的执着,自然更无立场劝他放下千年的爱恋。隐约间她觉得如果有一天,沐里奥真的发放下这份执着,他也会随着这份执着而消失。 里奥的背影明显的一怔,很久了,久到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在乎他,妮蜜儿 “谢谢” *  *  *  *  *  *  *  * 圣音集团总部 “无聊呀!无聊呀!”看了看直喊无聊的易语冰,楚云洁随手丢出手中的飞镖“红心。”拍了拍手“怎么,是不是嫌你手上的case太少,要求多加几件呀!” 语冰一脸嫌弃的看着桌上堆满的文件,这个月正轮到她管理圣音集团的事,倒霉的是逸恬还没有回来。 自从逸恬身体恢复后,这些事情都是由逸恬处理的,现在她不在,又只能变成每人轮流主事,呜亲爱的小恬,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呀该死的欧阳宿,找个人也会找这么久再让她管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情,还不如杀了她痛快点 “欧阳宿也已经去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啊。都已经告诉他逸恬所在的方位了,他动作还这么慢,早知道还不如我去救人。”哎,白白错过穿越时空这种好康的事。 “洁,我还是不懂啊,傲雪不是已经不要欧阳宿去保护小恬了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让那个欧阳宿去救人?” “雪只是在试探那个欧阳宿。”就她白痴,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让人家把话说白,简直没药救了。 紫彤不作声响的看着这一幕,许久才开口说话“傲雪已经很久没有和我们联系了!”自从那天她通过网络把就逸恬的方法传给她们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任何消息。 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直到云洁手中的飞镖再次射中红心。“她不会有事的。” “是呀,她可是神勇无敌霹雳超级神秘女侠童傲雪耶。” 可是话虽如此,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连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紫彤也皱起眉头。 虽然傲雪像这样闹失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的时间却是最长的。往常她不在,还会随时发消息给她们报平安。但这一次不管她们如何搜索她的气息,都找不到她的位置。 不过 “有个人一定知道会她在什么地方。”云洁转动着手中的飞镖,突然开口。“该出现的时候,她自然会回来。” “轸宿已经在唐朝等小恬他们了,这阵子她不仅解决了手上几个任务,好像还捞了个唐朝的公主当当!” “那妮子,可不要忘了她是那里的时空的维护者,别自己把唐朝的历史给弄乱了” “放心吧,她也只是玩玩罢了,能出什么事情!”易语冰不在意的挥挥手,顺手抄起眼前一份看起来比较顺眼的文件“诶,就她好命,可以在唐朝和这里之间穿来穿去,我们想旅行也最多飞到月球上,她却能在古代玩的自得其乐。呸,呸,呸,等小恬会来了,我也要轸宿带我去那里玩玩”虽然没有“轸宿”冰茜的帮忙她们也能去唐朝串串门子,可是毕竟做这种时空旅行很伤身体,为了小命着想,还是乖乖地等人带吧。 楚云洁瞥了眼已经开始幻想出去放假旅行的易语冰,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想起手上还有枚飞镖,随手向身后丢去。 易语冰咋舌的看着那枚飞镖—— 又是红心。 第七章 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逸恬的转变,她似乎已经接受即将成为卡修王的皇妃的现实,她不再出言反抗,却变的异常安静。 她像一个木头娃娃般一动也不动地坐在窗边,神色空茫的仰望天空,不言不语。如果没有人叫她吃饭,她就会一直坐着,从早晨到黄昏。 卡修瞪着逸恬,愤怒地捏紧她下颚,逼迫她看向他:“这算什么!无声的抗议吗?” 逸恬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我没有” “没有!哼,”卡修冷哼一声“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在想谁!你又在等谁!” 等她在等谁 逸恬迷糊了,她的脑海中一片茫然。 “没有用的,伊丽娜娅,你注定是我的!” 她注定是他的?谁的?卡修王?君池枫?还是星宿的 “在三天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 她等了好久了,为什么星宿还不来?为什么欧阳宿还不来?他是不是不要她了或者尘哥哥还是错了 逸恬恍恍惚惚地看着眼前发狂的卡修,她听不见他在狂叫什么,心中却有个声音反反覆覆地说着同一句话,很久很久以后,她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好,我嫁给你。” *  *  *  *  *  *  *  *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人,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心情。 欧阳宿站在床边,默默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儿。 整整一个月不在逸恬的身边,看不见她的人,听不见她的声音。第一次他尝到到了名为相思的味道。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无法忍受没有她的日子?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守护她的心境已经悄然改变?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眷恋上了她柔媚的笑颜? 不再压抑,欧阳宿伸出手轻轻地覆上自己朝思暮想的娇颜,掌心下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 忽然欧阳宿浑身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倾耳细听,只听见她娇柔的嗓音不住地咕哝着:“宿宿” 她是想念他的。他的心一紧,为这个想法而感到淡淡的喜悦。 *  *  *  *  *  *  *  * 唐逸恬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了。 最近她常常做梦,梦见过去的自己是如何执着的爱着星宿,梦见星宿是如何无情的拒绝她的表白,梦见朱雀王朝灭亡时,他倒在她面前,梦见他答应她会回到她的身边可是梦醒了,留下的却是更多的伤痛。 自从答应与卡修王的婚礼,心底的深处她已经让自己放弃等待。 她甚至认为,命运让她从现代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就是要她回报君池枫的爱。 又或许事实真如卡修说的,今生,她是属于卡修王的。 她与欧阳宿终究是情深缘浅。 可是,就在她放弃等待,放弃希望的时候,她竟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眷恋的脸庞。 晶莹的泪珠滴滴滑落。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委屈的话语,带着浓浓的思念和绝望后突然涌来的希望。 逸恬的双手牢牢的攀住了他的颈项,而欧阳宿也伸手把她拥入怀中,两个不完整的圆终于契合在一起。 “对不起!” 他怜惜的亲吻着她的长发,心底的深处因为逸恬的这句话而松了口气,他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在乎易语冰说的那句话。 “唔,宿,宿” 埋首在欧阳宿的怀中,唐逸恬拚命摇着头。 思念的泪不止的流,流尽这些日子的思念,流尽这些日子的委屈,流尽这些日子的惊吓与不安。 哭了许久,逸恬终于抬起头,用一双泪雾迷?鞯捻?映蜃潘你中囊硪淼母?ψ排费羲薜牧撑印?br /> 这张脸与千年前的星宿几乎没有差别。 星宿,她忠心的护卫。 欧阳宿,她深深爱恋的人。 就在前一刻,她还以为今生他们无缘相见。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呀,想的心都痛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记得那时她是突然被时空流卷到这个地方,按理说欧阳宿是无法找到她的 “傲雪。” 欧阳宿简单的说了一个名字,这两个字就能解释一切。 当楚云洁查到逸恬的所在位置后,傲雪就已经把所有寻找逸恬和带她离开这个时空方法传送给了他们。 傲雪,这个神秘的女子,当真有着神?般的力量。而她身上那股神奇的灵力,更是令人惊叹。 傲雪,逸恬愣了一下,傲雪知道她在这里?是里奥哥哥告诉她的?或是她通过自己的灵力预测到的? 很早以前,他们七星宿就知道傲雪的背后有个神秘的人守护着她,虽然傲雪极其的排斥,但不可否认因为那个人的存在使得她们七星宿成立以来少了很多的麻烦。 而现在她知道,那个神秘的人就是她的里奥哥哥,可是傲雪和里奥哥哥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已经记得她是丽蒂雅时的一切了吗? 傲雪组织她们几个女孩成为朱雀七星宿,是巧合,或是 自从她记起前世的事情以来,因为一直在挂念着欧阳宿,所以很多问题都不曾深思过,现在想来,这中间似乎真的还有许多东西是她不清楚的。 “怎么了?” “没有。”逸恬甜甜地一笑。 好奇怪,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似乎只要在欧阳宿的身边她就能够安心,有股力量让她相信即使有再大的困难,他们也能够迎刃而解。 “宿,我们该怎么回去?” 欧阳宿沉默了一下“明天是卡修王迎娶伊洛克河神女儿的日子。” 天,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你你想留在这里做王妃吗?” 欧阳宿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几分的不僵硬,像是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逸恬望着欧阳宿,猜测着他是否有丝在乎,然后她无声的轻叹。 今生,她怕是注定要再次辜负卡修的情意了啊。 *  *  *  *  *  *  *  * 今天的縻勒格外的热闹,特别是首都特伊罗城,縻勒周围的皇亲国戚似乎在一夜之间都聚集在这里。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锣鼓声一浪高过一浪,因为今天他们伟大的卡修王就要迎娶他们的伊洛克河神女儿——伊丽娜娅。 “小姐,哦,不对,现在应该叫王妃了呢,王妃呀,你知道吗?特伊罗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大家都好高兴看到伊丽娜娅小姐成为我们縻勒的王妃哦!”“是呀,老百姓还特意为伊丽娜娅小姐做了个很高很高的全身像!”侍女兴奋的用手比着雕像的高度。 “是呀,大家都叫她是伊洛克河神女儿像哦,就树立在伊洛克河边!” “而且好奇怪哦,今天的伊洛克河就像是在为王和王妃的婚礼庆祝一样,河水比往常都多呢!” 侍女们唧唧喳喳的述说着大家的喜悦,因为她们是真的高兴看见她们心目中的女神成为她们的王妃。 逸恬试着让自己微笑,可是依旧紧张的手心冒汗,并不是因为这即将进行的婚礼,而是为了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天,她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跳出来了。 “王妃,你不舒服吗?”年纪虽小,但侍女泠嫡却是与逸恬相处最久的人,她很快就发现逸恬的不对劲。 经泠嫡一停,几个侍女们忙放下手中的活。 “没有呀!”逸恬不自在的避开众人探究的目光。 “王妃,你的脸好苍白哦!”“是呀,王妃,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今天可是王妃大喜的日子呀,她千万不要病倒呀。 “我我只是太紧张了!”逸恬小声地说。 噢,原来是这样呀!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大伙马上又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呵,呵,呵,小姐是因为要成为王妃才紧张呀,呵,呵,呵”侍女长了然的微笑“等会儿只是个仪式,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知道她们误会了她紧张的原因,但逸恬没有打算去纠正,她只是保持微笑。 “不过”侍女长盯着逸恬看“泠嫡,帮王妃再加些胭脂,不然她的脸真的是太苍白了。” “好。” *  *  *  *  *  *  *  * 金冠玉镯,一身用金丝织成的纱衣,在夕阳的照射下,泛着淡淡金光,让逸恬看来更像是神女般神圣不可侵犯。 她静静地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属于新嫁娘的喜悦,直到在镜中找到另一个身影,娇媚的容颜才展颜欢笑。 “宿” 欧阳宿失神的看着逸恬的袅娜身影,他一直知道她是美丽的,却不曾像此刻一般扣动心弦。 “漂亮吗?”看到欧阳宿专注的眼神,逸恬娇羞的问着。 “嗯。”他点头,伸手自然的接住逸恬飞奔而来的娇躯。 “宿,你都安排好了吗?” 昨天她才知道,原来离开这个时空的隧道竟然是一个名叫移动湖的湖泊,因为它总是不停地移动所以很难找到它确切地位置。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它竟然会在今天与伊洛克河合并,所以才会让今天的伊洛克河的河水看上去特别的多。 所以,只要他们跳进河里找到时空门就可以离开这个时空,而这里的时空门正对面就是唐朝,在那里轸宿会迎接他们。 原本他们是可以马上离开的,但因为逸恬担心阿奴母子的情况,害怕她的离开会让卡修王迁怒到他们,所以叫欧阳宿安排阿奴母子离开这个地方。 “他们已经离开这里了。” “阿奴的身体还可以吗?他在牢里没有什么事吧,卡修王没有折磨他吧,阿母呢”一直以来的担心让逸恬一股脑儿的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 “他们都没事。”欧阳宿沉稳的回答。 “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好担心他们”逸恬快乐的合掌微笑,一脸的放松和喜悦。侧头正好捕捉到欧阳宿眼中的笑意,让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一张脸乍然涨的通红,不过一想到他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她又止不住的兴奋起来“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离开?你准备到什么地方去!”寝室的大门突然被踢开,卡修阴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逸恬惊吓的偎入欧阳宿的怀里,而欧阳宿面无表情的看着卡修一步步的走近他们。 “你是谁!” 该死的侍卫,竟然让人进入寝室而毫无知觉。 熊熊的妒火在心中燃烧,卡修眼红的看着眼前两个相依相偎的人,伸出猿臂就要抓人,但欧阳宿的动作更快,稍一退步,就避开了卡修的攻击。 与此同时,红雀镯发出耀眼的光芒,让卡修不得不举手挡住刺眼的光线,当红光消失时,卡修原本充满残酷戾气的眼神骤然消失,狰狞的表情也突兀般变成迷茫。 “妮蜜儿?” 他想起来了?逸恬错愕的看着卡修,怎么会这样?里奥哥哥说过,只有时机到的时候,才会让那人想起前世的事情。 难道属于卡修觉醒的时刻已经到了? “宿,你到窗边等我,好不好?” 逸恬有意的支开欧阳宿。 欧阳宿深深看了卡修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到窗边。 “你想起来了?”逸恬小心翼翼的问。 “你还是没有变”依旧是那么美丽,动人,依旧是一心一意的要逃离他。 “对不起。”逸恬满怀愧疚的说。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他意识到那三个字的意思“我爱你呀,你看,蜜儿,我已经为你打造一个王国了,再也没有人能够控制我,我是这里至高无上的王,而你,就是我最心爱的王妃!唯一的王妃啊!”君池枫急切地说着。 逸恬缓缓地摇头“你还不明白吗?权利,地位,金钱那都不是我想要的呀!” “那你要什么?你说呀,只要你说的出口,我一定为你办到。” “我要的”逸恬自然地转头望向站在窗边同样在注视她的欧阳宿,闪动的眸子里是满满的爱意,珈罗注意到了,他一震。 “你难道忘了他说过,他不会爱你,他守护你只是为了该死的责任吗!”为什么,为什么他全心全意爱的人,为什么她从不肯回头看一下他,即使是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我知道!”她一直知道他守护自己只是为了责任,即使是今生,他也是因为誓言与责任才来到她的身边。 “他不爱我没有关系,我爱他就可以了!” “你爱他?!” “我爱他。”她仰着头,轻声却坚定地说。 没有人注意到,欧阳宿的身体因为听到这句话而微微地僵硬了一下。 “我要走了。”她渐渐地推到窗边,有欧阳宿的地方。 珈罗的眼神因为她的动作而再次转变,少了属于珈罗的温柔,多了卡修王特有的戾气。 “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他大吼一声,伸手就要拉住逸恬,下一秒却失了声音,心像被撕裂般疼痛着。 “不——” 只是迟疑了短短地一秒钟,他便只能看着逸恬纤细的身体随着欧阳宿从窗口坠下,而窗下是波涛泛滥的伊洛克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千年的等待依旧得不到她的心,为什么她的眼中没有不舍,只有歉意,为什么她的笑容可以这么幸福,为什么她最后留给他的仍是“对不起” “妮——蜜——儿——啊——为什么——为什么——” *  *  *  *  *  *  *  * 轻声地叹息在角落响起,卡修王怔怔地看着不时何时出现的里奥。 “你说过她是我的奇迹!” “她只是来履行自己曾经的许下的诺言。”当年,她曾经请求过他,希望自己来生能还卡修那份情。 而他把她带到这个时空,让她自己作出最后的选择。 “从今以后,你的国家将不再有天灾人祸” 而这就是她给珈罗的补偿。 卡修不明所以的看着里奥。 “你到底是谁?卡罗斯不是你的真名!”卡修双眼盯着里奥,脑海里隐约的浮现出几个画面“你是洛伊?” 他的话中有几分的不确定。 “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你还是做回你的卡修王吧。” 幽幽的叹息的声在黑夜里回响,就像是命运的声音在轻声的呼唤。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光束直冲云霄,然后渐渐地扩大、扩大,直到遮盖住整个天空,几秒钟后那道光束又如来时般突然,瞬间消失。而整个縻勒也沉寂下来,世间的一切再度恢复到逸恬不曾出现过时的模样。 *  *  *  *  *  *  *  * 伊洛克河的河水很急,伊洛克河的河水很冷,但逸恬却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她记得跳下来的那一刹那欧阳宿对他说“别怕,我会抱紧你。” 而她,也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告诉自己,这一生她不会再放手。 “福龙”客栈是这个镇上最大的客栈了,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足以说明客栈的生意兴隆。然而,今天,客栈的空气里却不断的传出骚动,而骚动的来源就是坐在角落里的一对男女。 每个人都在惊叹她的美丽,她的美,令人眩目,甚至无从隐藏,羽睫半掩,粉颈低垂的娇态,宛若一朵出水芙蓉。 而姑娘们却不停的偷偷的打量着坐在女孩身边的男人,那股沉稳冷硬的气息,是外型冷淡的面孔所掩不住的,五官似刀刻出来般线条分明,那种气势非一般人所能拥有。 然而,不管外面如何,这两人都似乎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吃着饭。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山上下来的欧阳宿和唐逸恬,经过重重的波折,两人终于通过伊洛克河离开了縻勒,经打听知道他们果然到了唐朝。逸恬从来没有到过唐朝,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轸宿”冰茜联络,当初欧阳宿去寻找逸恬的时候,楚云洁也只说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找他们,所以这两个人也只能随性的走走,到处看看。 逸恬不自在的挪动一下身体,低着头不说话。 “还是不舒服吗?”来到唐朝的那天正好碰上这里下大雨,雨势又凶又急,原本就已经浑身湿透了的逸恬,无可避免的生了场大病,即使到今日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欧阳宿的深瞳闪过一抹怜惜。 “没有呀,你别担心了。” 欧阳宿不着痕迹环视了那些引起逸恬不自在的人,果然,众人都纷纷的低下头,吃饭的吃饭,做事的做事。 只是安静没多时,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一起,只是这一次,目标是出现在大门口的人儿。 “喂,掌柜的,一间上房。”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让午后的人们都精神一震,只见掌柜的几乎笑的合不了嘴,天知道,他走了什么好运,虽说这个店是镇上最大的客栈,南来北往的客人更是不计其数。可是一天里同时来了这么多俊男靓女真是少见。也使得小小的客栈顿时增色不少。 客栈的大厅里再次沸腾起来。有人见来人是个单身女子,更是起了叫嚣声。 “好漂亮的小娘子,要不要跟少爷我回去,本少爷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这里的小霸王严少梵,仗着家里有些钱,姐姐又入宫作了皇上的妃子,在镇上更是横行霸道,无人能管。他刚进大门,就看见巧笑倩兮的女孩,便动了色心。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事准备看热闹,连逸恬也不例外,只因为那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等待了许久的人。七星宿之一的轸宿,董冰茜是也。 董冰茜并不理会那只不知死活的癞蛤蟆,迳自走向逸恬那一桌。 逸恬笑了:“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了。” “当然啦,唐朝可是我的地盘。”冰茜挥挥,满不在乎的说,双眼却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在吃饭的欧阳宿。几分钟后,她像是确定了什么,突然变的气愤不已:“他就是欧阳宿?!” 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逸恬还是点了点头。 “就是上次那个让我收烂摊子的欧阳宿?”她咬牙切齿的说。虽然欧阳宿在逸恬的身边已经有一年多了。可是因为她一直在出任务,游走在各地,甚至是穿梭在不同的时空里,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好好和他正面接触过。 欧阳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是因为他想停下来,而是逸恬正按住他的手,让他想吃都难。 “一年前,倾翼山庄那个案子别告诉我不是你做的!”为了帮他收拾,害的她累的半死,最可恨的是,翼宿那家伙明知道什么事,偏就是不肯告诉她,真是气死她了! “那又怎么样!”风清云淡的口吻让人自动的把这句话翻译成:我干我的事,管你什么事!要收拾也是你自作自受的! 是呀,那又怎么样,她活该倒霉。冰茜气的牙痒痒的,一时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小二,上菜。” 逸恬看了看欧阳宿,后者只是扬了扬眉,意思是不管他的事,她又看了看正在吃菜的冰茜,不在意的笑了。 第八章 不甘心被美人这样漠视,严少梵气愤的跟着冰茜,没想到眼睛一瞄竟又看见一大美人,这一次,真的是让他心花怒放!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们,已然垂涎欲滴。 “嘻嘻,两个大美人,少爷我今天有福了!”他心神荡漾的伸手便要摸向逸恬,还没有碰到,一声惨绝人寰的杀猪叫引来了众人的嘲笑。只见一根竹筷自上而下的穿过严少梵那只伸向逸恬的手,在大厅沉寂片刻后,众人便肆无忌惮的哄堂大笑。 “谁,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严少梵大叫。 没有人回答! “啪,啪!”有人幸灾乐祸的拍手,冰茜轻笑的看着欧阳宿“不愧是“‘暗圣女’的贴身护卫。” “好说!”欧阳宿面无表情的开口。 逸恬皱紧眉头,看到欧阳宿手中的竹筷。 严少梵也看见了,倒也不管手中的疼痛,只是恶狠狠的盯着欧阳宿:“是你!”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在美人面前出糗。 “少爷,少爷你没有事吧!”在呆楞过后,跟随在严少梵身后的家丁才算是反应过来的跑上前。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打!” 一声命令下去,一行十个人,七八个都扑向欧阳宿,另外两三个伸手就向抓逸恬和冰茜。 欧阳宿坐在原地,一手把逸恬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竹筷就抛掷出去,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痛苦的摔倒在地。每个人的手上都插着一根竹筷。相形之下,似乎要抓冰茜的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除了竹筷外,还多上两条鲜红的鞭印。 欧阳宿扬了扬眉“不愧是七星宿的‘轸宿’。”转头看向一脸害怕的严少梵,冷冷的说了一个字:“滚!” “你们,你们”严少梵害怕的看着欧阳宿他们,一步步的退到门口,口中还不忘威胁的说:“你们,你们给我记住!”话还没有说完,转身撒腿就跑。 欧阳宿低头看着怀中的逸恬“没事吗?” 逸恬摇摇头。冰茜有趣的看着这一幕,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她是不会无聊了。 *  *  *  *  *  *  *  *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逸恬提议尽早离开客栈。欧阳宿自然不会反对,只是苦了刚从外地奔波数日的冰茜,才想找到了人可以让她安稳的睡上一觉,结果却又要赶路。她心中暗暗发誓,不要让她找到机会,不然一定要那个严少梵好看。 三个人中,因为逸恬不会骑马,所以与欧阳宿共骑一匹。走在羊肠小道上,闲情逸致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像她们嘴里说的“逃难” “前面就是‘三德镇’了,过了这个镇,就是杭州。” “真的?”逸恬开心的轻笑起了。 “这么开心?” “嗯,虽然有在书上看过,但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去过杭州,何况,现在的杭州已经少了许多美景,可是,这里却不同呀,西湖边的雷峰塔,苏白两缇,还有” “好啦,以后你有的机会去玩,即使是要周游全世界也没有问题啦!”知道逸恬从没有真正游玩过,冰茜笑着说。 听着逸恬兴奋的话语,知道她的渴望,想到过去的十七年里只能孤独的呆在病床上,后来虽然做了手术却也不曾真正自由的游玩。欧阳宿的心猛然的抽痛了一下,收紧双臂,让坐在身前的逸恬更加的埋入他的怀里。 “宿。”逸恬疑惑的抬头。 “小心。”一个瘦小的人影突然从旁边的草丛中窜出,马儿惊吓的嘶叫。 “石头!”认清来人,冰茜忙跳下马。欧阳宿也抱逸恬下马。“你认识他?” 冰茜错愕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孩,但还是点了点头,男孩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脸上满是淤血,本就破旧的衣服现在看来更是惨不忍睹,用鞭子抽打的血痕,一条条,数不清的从头颈延伸到脚趾,这样看的到的地方都有无数的鞭痕,有些已经足见愈合而成淡褐色的伤疤,有的就像是刚被抽打过,隐约的渗着血丝。要不是他还张着眼睛,根本就看不出他是死是活。 “老天!”逸恬忍不住的惊呼。连欧阳宿的双眼都透着薄怒。 “发生了什么事?”冰茜尽可能的不碰到男孩身上的伤口,扶起他。 “呜” 细细碎碎的呻吟自男孩的口中逸出。 “石头?”不敢相信前些天还看到活奔乱跳的人儿,现在竟变成如此,一股怒火自丹田窜上胸臆。然而,很快的,不用男孩回答,冰茜就知道了答案。五名形体壮硕的大汉不久就从他们的背后追来。 他们将冰茜四人团团的围在一起,面目狰狞的看着他们。 “大哥,你看我们今天找到了什么宝贝,竟然看到两个大美人!”其中一名尖头的人兴高采烈的说。 “是呀!想不到我们追着小子还能追上个桃花运来了!”另一个人不怀好意的拿着大刀大跨两步。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到也不含糊,只是直盯着躺在地上的男孩“识相的就不要多管闲事,把那个小子交出来!我还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冰茜冷眼看着那五个视若无人的人,紧锁深眉,咬牙切齿的开口问:“他身上的伤是你们干的?” “呸,管你屁事。” “你们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是又怎么样!”一个人不屑的伸手就想抢人。 “你们找死!”一个蹬地半空翻身落地,原本缠在腰间的鞭子犹如有生命般迅速的直取那人的项上人头。 为首的一喝,五道身影同时以极快的速度袭向冰茜。 一时间,刀与鞭交击出火花。 欧阳宿一个旋身把逸恬安置到路边的草丛中。 “待在这里别出来。”他叮嘱道。 “你自己也要小心。”知道自己不会武功,留在原地只会徒增麻烦,逸恬乖乖地蹲在草丛中。 欧阳宿点点头。 “还算你有点人性!”冰茜躲过一人的暗袭,开口对加入混战的欧阳宿说。 “愚蠢!”欧阳宿左闪右躲,凌厉的招式看呆了冰茜。 “不亏是‘暗圣女’的护卫,连这种功夫也有!”边在打,边和欧阳宿聊起天来,口气轻松自然,一点都不像是在与人交战。 五人中还只剩下两人,一道泛着紫光的剑气,欧阳宿很快的就解决手上的人。 最后的一个人颤抖着手艰难的阻挡着冰茜的攻势。一边还威胁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管金大少的事!” “金大少,我还银大少呢!”话一说完,稍收手腕,最后一个人,也气尽人亡。 收拾完五人,逸恬三人快速的到达三德镇,找到一家客栈。随声开门迎接的店小儿忙出门招呼。“今天就住着家客栈吧!”冰茜开口说话。 逸恬点点头“还要快点找个大夫,这个男孩还伤的不轻。” 欧阳宿掏出一锭银子给店小二,小二机灵的忙跑出去请大夫。 欧阳宿把男孩抱到房间,冰茜关上门“看来我们这趟路注定不会平静了!瞧吧,我们要躲麻烦,麻烦却自动送上门让我们管。” 逸恬没有作声,看向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男孩“你认识他?” “算是吧,前些日子去找你们的路上正好碰到,他叫‘石头’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小被抛弃在山上,但也算是命大,竟然让一群狼给碰上,不但没有吃了他,还把他哺育长大。” “那么说他是个狼孩?” “大概吧,后来渐渐长大,被一个砍柴的柴夫救了回来,不过,因为小时侯的事,他一直不被其他人所接受,所以也就很少和人接触,甚至我还不曾听他开口讲话过,也不知道是不会讲,还是不愿讲。”冰茜坐到床边,看着还昏迷中的男孩。 “小茜,追他的那些人看来似乎有来历,我们杀了那些人要紧吗?”虽然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觉得他们死有余辜。可是毕竟是五条人命 “别担心啦,你没来过这里,大概还不知道圣音在这里的势力不比那些当官的差哦,这些杂碎就当是我们为民除害” 不一会儿,小二便请来大夫,逸恬和欧阳宿就走了出去。 *  *  *  *  *  *  *  * 逸恬独自走出客栈,抬头望着天空的繁星。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逸恬转头看向走向自己的欧阳宿,抿嘴一笑,侧身倒向熟悉的怀里。 感到逸恬冰凉的手,欧阳宿抓下她的手,轻柔地包裹在自己的手掌中,轻斥道“晚上出来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 逸恬摇摇头,双手挣脱出来,环住欧阳宿的腰“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冻着的。”有些撒娇的说着。 欧阳宿只是宠溺的更加抱紧怀中的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睡不着。” “因为那个男孩?” “看见他这样,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幸运,有时我在想,这是不是一场梦,到时候梦醒了,什么都不见了,你不在我身边,而我也只是躺在病床上,望向窗外,看着星星。”恍惚的说着话,逸恬一股劲儿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是这些都已经是真的,不是吗?你在我的怀里,看着星星。” 逸恬不作声,抬头望向天空,这恒古不变的星辰,几千年看来都是这样,冷冷的看着地上所发生的事,不带任何感情啊! “宿,我想到上头看星星。” 话一刚落,转眼间,欧阳宿抱着逸恬来到屋顶上。 “没有想到你还会武功。” “以前保护‘圣女’的时候学的。”欧阳宿平淡的接口。虽没有多说什么,但逸恬却知道他所吃的苦,今生的欧阳宿不似前世的他天生就有一身的灵力。今天所用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他辛辛苦苦学来的,唯一特殊的地方大概就是召唤星光剑的力量。 “宿”他不说呀,从过去到现在,他从不是说那些他所受的苦,她可以体会,为他心疼。可是有样东西,她却还是奢望能听他亲口告诉她。 “如果今天不是‘暗圣女’的要求让你保护我,你还会在我身边吗?还会像现在这样守护我一生吗?”她想知道啊,那隐藏在心中千年的渴望。当初,如果她不是朱雀国的公主,他不是七星宿中的星宿,他可还会如此用心在她身边,可还会以命相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炽热的心渐渐地冷却下来。 还是不愿意告诉她吗原本她还以为经过这场意外的时空之旅,他们之间会有些改变她明明可以感受到他的变化的还是她又自作多情了逸恬试着让自己装做不在意。 “算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她是太贪心了。“我累了,宿,想回去睡了,明天还” “我是个弃儿,如果当初不是“暗圣女”坚持收留我,教会我各种谋生的能力,或许我早就被人活活的打死了对她,我很敬仰”所以对于自己未能保护好她,甚至让她因为他而受伤一直很自责。“她不曾真正命令我做任何事情。即使是这一次,她也只是拜?我来保护你。” 这么说,他会守护在她身边,真的只是因为“暗圣女”的命令咯。严格地说“暗圣女”本身就是她的一部分,只是对于这一部分,她感到的是全然的陌生。属于“暗圣女”的记忆似乎被一层厚厚地纱幕遮盖着,让她看不清楚。 “我们的相遇或许是‘暗圣女’的安排,可是,即使不是如此,我相信我们也会再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时间相识” 这是什么意思逸恬愕然地看着欧阳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我的记忆里总是有个女孩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知道她正在哭,哭的我的心都痛了,我告诉她,我会回到她的身边”欧阳宿别有深意地看着泪眼婆娑的逸恬。 他没有忘记她,他真的没有忘记对她的誓言,即使分离千年,即使他已经不再有属于星宿的记忆,他还是来到了她的身边,守护她 “宿,我爱你——”好爱,好爱 “我知道。”那时候她对卡修王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她说她爱他。 “别哭了。”他低下头轻柔的吸吮她的泪水。 她的手,不知不觉地环上了他的脖子,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自然。他吻了她,轻柔而百般爱护的吻了她。 这样的感觉很陌生,彼此的反应都显得有些生涩,逸恬不自觉的呻吟出声,而舌与舌的交缠,也让他尝到了她少女特有的芳香甘甜。 盛夏的星空下,清凉的微风夹带着阵阵花香,满天的繁星是最好的见证人—— 一对爱恋千年的情侣终于放下了一切,恣意的享受着情人间的甜蜜。 *  *  *  *  *  *  *  * 幸好那个小男孩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病没有大碍,于是逸恬一行人准备离开小镇,向杭州出发。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逸恬的心总是不能平静,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怎么了?”感觉到逸恬的心神不宁,欧阳宿欺身到逸恬的身边。 “没有,大概是我多心了。”扶住不断跳动的右眼,逸恬的笑明显是牵强的“冰茜呢?”今天似乎一大早就没有看到那个小妮子。 欧阳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哈,你问他,根本就是白问嘛,人家眼里,心里都只有你,那会注意到我在什么地方呀!”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冰茜一脸笑容的调侃着逸恬。身后还跟着那个沉默的男孩。 “你好点了吗?可以起床了吗?” 男孩还是一贯的沉默。 逸恬怜爱的想伸手摸他的头,男孩却侧身躲过。逸恬不以为然的笑笑。 “放心,他会说话,只是不愿意开口罢了。”冰茜在一旁解释道。“这块石头和你家的护卫有的拼。”两个人都是沉默是金的最佳代言人。 “那他总该有个名字,总不能老是叫他‘石头’吧!” “嘻,我早就帮他想好了,看他和你身边的那位有的拼,就套用他的姓,叫欧阳逸,怎么样?”冰茜先是挑拨的看向欧阳宿,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免不了对他作了个鬼脸,低头有看向小男孩。“怎么样?”她状似“询问” “无聊。”那时欧阳宿代为回答的。 “欧阳宿!” 看到这一幕,逸恬是感到欣慰的,最起码,过去印象中的那个冷漠无情的星宿已经淡去许多,看着现在的欧阳宿,对未来,多少增添了些她对未来的期望。 逸恬转头看向欧阳逸,欧阳逸是吗?有欧阳的姓,有逸恬的名。 欧阳逸的眼中依旧是一片死寂,可是,逸恬却发现,当那双清澈的双眼映入冰茜的身影,眼里多少会出现些暖意,这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  *  *  *  *  *  *  * 真是印证了冰茜的那句话,这一路当真是不平静的了。四个人才刚走出客栈,又被一群人拦路狗挡道。 冰茜“头痛”的扶着自己的脑袋“古往今来,怎么到哪里都有这种人渣呀!”她真想大叹三声不幸呀! “金少爷,就是她们几个!”那群人中有个人大叫出声。 金少爷?那么这些人就是打伤欧阳逸的人了! “真没有想到,我还没有找上门,你们几个就不怕死的自己送上!”冰茜向来轻松的声音顿时冷下了好几分。 那位金大少则还是一脸的呆样,没办法,想他玩女人玩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碰到这么好货色的。 “好,好,好,小美人,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们就冰释前嫌,我会好好疼你的!” 懒得和这种人废话,飞鞭一出,刹时满天的哀叫声,引来不少的旁观者,所有的人都拍手叫好,看来,这金大少平日里也是坏事作尽的那种。 漫天的叫好声,引来了“观众”同时也引来了不少官兵。 “开路,开路!” 观看的人们马上自觉的开出路来。 “梁大大人,救命,救命呀”倒在地上的人不约而同的呻吟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梁大人扫了眼狼狈的倒在地上的人,颇有“威严”的开口出声。 “大人,是那些人,那些人找金少爷的麻烦!”有个人畏头畏脑的在梁大人的耳边说。 “什么!有人找金少爷的麻烦!”梁大人“大惊失色”的叫起来。开始在地上的那些人中找金少爷。 “是呀,是呀!”那人忙点头。 “叔父,我在这!”金少爷“虚弱”的声音从梁大人的背后传来。 “小严!”梁大人不敢相信先前还“风流倜傥”的侄子,现在却是犹如猪头半的惨样!顿时肝火大冒! “是谁!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我!” 第九章 冰茜觉得她真的看够这场闹剧了,真是麻烦,想不倒还是引来了官府中的人。看来,也只能用那个不得已的办法来个一劳永逸了! “小茜,不要紧吧!”真是没有想到,才来这里没几天,竟看尽了这里的人事!说不出的失望。但得罪官府?这里毕竟不是在自家呀!逸恬有些担忧的问冰茜。 “安啦,安拉!”冰茜对逸恬眨了眨眼睛。听到那个梁大人的大叫,冰茜懒散的回答一声。 “你!”梁大人走进冰茜,先是被站在眼前的两位美人所吸引,也明白一定是自家人不对,却又拉不下脸,可随后却又突然对冰茜感到有些说不出的熟悉,于是,很聪明的收起些先前的嚣张。 “你是?” 冰茜也不愿多和这种人费口舌,随手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 “梁大人,你可认识它呀!”她晃动着手中的金牌。 “啊!”眯起小眼,盯着那块令牌,梁大人终于想了起来“你,你,你是” “嘻,嘻。”一边晃动着金牌,一边笑嘻嘻的绕着梁大人,让他的眼珠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那块令牌移动“怎么,被猫咬到舌头了?” “公主,公主殿下!” “公主?” “你是公主?” 身边的人再次沸腾起来。 “怪不得呀!公主真不亏是公主,气度就是不一样!”有人忙奉承。 “哈,哈,这回梁大人和金大少是踢到硬板凳了!”有人幸灾乐祸的说。 “真是为我们百姓出了口气!”有人愤慨的说。 “完了,这回全完了!”有人大敢大难领头,沮丧的说。 而那位梁大人却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着,冷汗不停的冒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逸恬也不明白的看着冰茜。 “小秘密!”她吐了吐舌头,转而面向站在她面前已经动弹不得的人。 “梁大人,你说冒犯本宫该当何罪呀!” “该,该当,当死,死罪”梁大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块令牌。 “哦”冰茜故意拖了下音,当下,梁大人的衣服是湿了半截。 “为臣不知道公主大驾光临,为臣,为臣该死,该死” “是呀,你是该死,不过,我想这里应该还有个比你更该死的人!”冰茜瞟了眼早已经昏厥的金大少,心里早已经笑翻了天,却又不得不故作深沉的说。 那个小兔崽子,早就知道会有闯祸的一天!梁大人恶狠狠的看了眼那个罪魁祸首。真是气死他了! 笑话应该也看的差不多了,逸恬拉了拉冰茜的手“算了吧!别闹了!” “哪能这么就放过他呀!”冰茜皱了皱鼻子。随即走向周围的旁观者: “你们觉得这位梁大人还可以作你们的父母官吗?” 这,这话该怎么说,说可以,那么这样被欺负的日子势必还会继续下去,若说不可以,万一将来他报复起来,这所有的人都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话。 这些人,真是 就在冰茜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在这沉寂的时候,这声音无疑可以用雷霆灌耳来形容。 “不,我们不要再他作我们的父母官。” “哦?” 冰茜转头有趣的打量着那个人,那是个书生模样的人,穿了身玄色长衫,挺陈旧的但很干净。看的出,是个穷书生。 还不等冰茜开口,梁大人马上暴跳如雷的开口大骂:“仇少言,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敢说我的不是!”书生并没有吓到,反而增添了些气势。 “怎么!梁——大——人,你胆子也不小呀,在本宫面前也敢放肆!”冰茜双目一凝,那梁大人马上又缩回了他的龟壳了。 “下官,下官不敢!” 冰茜“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叫仇少言?” “是!”他不卑不坑的回答。 好样的! “你是秀才吧。”冰茜瞄了他一眼。 “是!”“那我到是有一事想问一下!” “不敢,公主有何指教。”仇少言忙回答道。 冰茜轻笑出声“指教是不敢啦!只是本宫多年在宫中有一事不明。” “公主但说无妨!仇少言当知无不言。” “好,那么,”冰茜慢条斯理的走到他的面前“为官者,何为重?” “上为君王,下为百姓!”短短四个字,说的铿锵有力,一时间,赢得满堂喝彩。 “你可知,说的容易,做起来却难上加难?” 仇少言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对了?”冰茜好笑的看着他。 “不,我知道,即使说的再多,现在也不能为公主证实!” 好,好一个仇少言! “那么,”收起笑容,冰茜正色的看向他“如果我给你机会,你能肯定你做的到你所说的吗?” “公主!” “公主!”梁大人“大惊失色”难道公主要 “能!”仇少言斩钉截铁的回答! “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什么! 不光是梁大人,即使是仇少言自己也大吃一惊。 随后,当仇少言看着冰茜的双眼,他明白,这位从天而降的公主绝不是在开任何人的玩笑!当下,他收摄心神, “少言谢过公主!” “谢是不必了,你只要做出结果让我看便是!”“少言明白!” 冰茜满意的笑了,眼角闪过身后的梁大人。哦噢!怎么又昏了一个! *  *  *  *  *  *  *  * “什么时候变成大唐公主了?”小心地避开人潮,逸恬笑着问冰茜,真看不出来,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冰茜变成公主说,当真有几分架势。 “我也不知道呀,一个不小心就莫名其妙的变成公主了。”一想到刚才自己的模样,冰茜扑哧一声也忍不住笑出来“没有想到,这块令牌挺管用的嘛!” 想当初,她还不想收呢。 “这样可以吗?你随随便便的就把人家县令撤了?怎么说,人家也是个不小的官呀!” “放心啦!当初那个老皇帝爷爷给我令牌的时候就说过,只要我看到不平之事,随时都可先斩后奏,何况我根本就稀罕这个‘圣德公主’的头衔,偏偏他硬塞给我,如果他因为这件事情撤了我公主的头衔,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冰茜淘气的皱了皱鼻子,一蹦一跳的在众人前带路。 “那我们下一站往哪里走?” “当然是去杭州咯,你不是很想去的嘛。”冰茜笑眯眯的回答“这个小镇的集市很热闹嘛,而且听说今天晚上有一年一度的灯会哦。” “真的?” “虽然我没有看过这里的灯会啦,但应该和其他地方差不多,怎么样?要不要今天晚上留下来凑热闹啊。” 逸恬笑了笑,微微仰头看向身边的欧阳宿。 “拜?,你要玩难不成还要经过欧阳宿的同意啊”冰茜受不了得叫嚷,这两个人老是这样眉来眼去的,真搞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被冰茜这么一说,逸恬一张小脸马上泛起红晕,她也没有办法啊,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经习惯什么都听从欧阳宿的意见了。 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一只微带凉意的手包裹住,心有灵犀的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眼底流露着淡淡地笑意和温柔。 红着双颊,逸恬悄悄地挣脱开那只大手,然后反手与之交握,十指绞缠,柔情绵绵。 *  *  *  *  *  *  *  * 傍晚开始“三德镇”果然如冰茜所说的一样热闹起来,小贩们纷纷摆出了摊位,家家户户的门前也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让整条大街都明亮起来。远远看去,竟若天上的银河般灿烂。 所谓的灯会,当然不可能真的在大街上只看到灯笼,那些卖胭脂水粉,小吃点心的小贩们,自然也趁人多的时候出来赚上一票。 “真的好热闹!”逸恬对眼前的人山人海叹为观止。欧阳宿则一心的护着逸恬,避免她被人潮冲散。 “前面有耍杂技的耶,过去看看!”冰茜拉着欧阳逸直往前冲,这种时候她可以说是充分利用自己身材娇小的优势,见缝就钻。而欧阳逸自然是被她拖着走,才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不见了踪影。 “会不会难受?”欧阳宿低头看着被人群挤进自己怀里的逸恬,知道她会因为过多的人气而感到不舒服。 “还好。”逸恬甜甜地一笑。没有告诉欧阳宿,自从她拥有了红雀镯后不仅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能力,而且它也会保护自己不再受杂乱的人气干扰。 欧阳宿技巧地闪过一个迎面差点儿就要和他们撞上的人。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慢啊,人家杂技都快表演玩了!”远远地就听到冰茜向他们挥着手哇哇大叫地声音,时不时的还夹着她的喝采。 “好哇,好利害!” 等逸恬他们走到的时候,那个表演杂技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个细长的板凳上,头仰着天,用额头顶着一根木条,而木条上还旋转着三个瓷碗。 “好棒!”或许是受了周围气氛的感染,让逸恬也有些兴奋起来,快乐地跟着观看的人群鼓掌叫好,灿烂的笑容让她整个人都亮了起来,更显美丽动人。 人群中已有不少人多目光从耍杂技的人身上转移到逸恬和冰茜的身上,而少女们则偷偷用爱慕的眼光偷视着站在逸恬身边宛若守护神一般的欧阳宿。但显然,神色淡然的欧阳宿眼中只有逸恬的存在,他的表情也只有在逸恬笑着看向他时才有所改变。 无视于旁人的眼光,四个人又辗转于其他的摊位。不一会儿,逸恬的手上多了一盏做工精细的灯笼,那是欧阳宿参加灯谜所得来的;冰茜的嘴里含着糖果,那是她逼着欧阳逸玩套圈的奖励;欧阳宿的手上多出两个木雕的娃娃,因为逸恬说那像他和她;欧阳逸的手上提着好几袋零食,那是冰茜买给他吃的,当然这些零食到最后多数还是进了她自己的嘴里。 “好累啊,休息一会儿吧!”逛了整整一个时辰,冰茜终于吃不消的叫着要休息“前面有个茶馆,我们到那里坐一下好了。” “嗯。”逸恬笑着应了声,拉着欧阳宿自动自发地先向茶馆走去。冰茜微笑着看着高大的欧阳宿被逸恬拉着走的样子,不禁跟在后面笑了。 一直听洁她们说这两个人在过去相处的一年多里都紧守着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关系,可这些日子来通过她的观察,他们两个显然已经有了更大的跨步,这场穿越时空的追寻,或许比她们所想的要收获大哩。 刚要踏进茶馆的时候,欧阳宿突然回头向身后看去。 “怎么了?”险些撞上欧阳宿后背的冰茜纳闷地问。 锐利地眼神扫了茶馆的周围,欧阳宿没有回答冰茜的问话,迳直扶着逸恬向里走去。 冰茜也不见怪,反正她早知道这个欧阳宿的眼里除了她们的小恬外就没有别人存在,对他的冷淡反应自然也比怎么在意。 “石头,走你又在看什么?”刚想拉欧阳逸进门,却发觉他也在往外面看什么,让冰茜好奇地干脆整个人都向后转,左看右看,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拜?,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呀,快进去吧,我嘴都干死了”呼,呼,呼,都怪她刚才零食吃了太多了。 欧阳逸看了她一眼,也不搭话,拉着她就向逸恬他们走去。 *  *  *  *  *  *  *  * 灯会结束,逸恬一行人正准备回客栈,走到小巷时,欧阳宿突然停下脚步,沉声一吓。 “谁?” 从灯会开始,他就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盯着他们,现在这种感觉更是明显,欧阳宿快速的把逸恬拉到身后。 此刻,所有的人都注视着小巷的尽头,那里传来的脚步声正越来越近,逸恬并没有感到害怕,却明显的注意到冰茜开始变的有些不安。 “小茜?” “我,我” “你怎么了?”逸恬担忧的想走向前,却被欧阳宿锁在怀里。 “我没事!” “怎么,这么久没有见,看到大哥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黑暗的小巷里走出一个身影。 冰茜僵硬的看着那个人,几乎是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大哥。” 逸恬奇怪的看着那两个人,那个身影因为背靠着光,而看不清,可是,她却能感受到从那男人身上所发出的愤怒和激动,而冰茜似乎也因为那个男人而变的奇奇怪怪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冰茜一定是认识他的。 “小茜?” “我,”冰茜一敛笑意,深吸了口气,才转身面对逸恬“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在这里认识的义兄——慕容旋。” 即使感到冰茜的紧张是来自于对面的那个男人,但逸恬仍是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而慕容旋却看也不看逸恬一眼,依旧是盯紧着冰茜。 “逸恬,我和慕容旋有点事,你和欧阳宿,欧阳逸可不可以先到前面去?” “可是”逸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冰茜哀求的双目,即使有再多的话,逸恬也说不出口,最后也只能叹息了一声“你自己小心点,我们在前面等你。” “谢谢!”冰茜几近感激的说,转身走向慕容旋,仰头望着他“我可以走了!” *  *  *  *  *  *  *  * 逸恬站在河边,看着泛在河上的小舟,远处的小船上传来动听的歌声。可是此刻的逸恬却无心去聆听。 欧阳宿把逸恬揽入怀里,竟能感受到她在不停的颤抖:“怎么了?” “我,”无助的望着欧阳宿,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不安“我不知道,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关于轸宿?” 逸恬咬着自己的下唇“或许是!”“她会照顾自己的,何况她和她那个义兄在一起。” 不对,就是因为冰茜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才让她感到紧张,可是“算了,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才对的。” 不愿意再多说,逸恬转头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欧阳逸。 “你也在担心她,是不是?”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 逸恬忍不住叹了口气,从来到这里,欧阳逸好像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她甚至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尊塑像。 欧阳逸就这样一直注视着远方,而逸恬也看着他,突然,似乎感觉到他的眸子动了一下,然后,没有任何先兆的,他转身向冰茜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欧阳逸?” *  *  *  *  *  *  *  * “福来客栈”是离杭州城口最近的客栈,这间客栈三层楼高,一楼是大堂,供一般百姓用餐,二楼是包厢,专供有钱公子享受,三楼则是客房。这“福来客栈”在这个地带是鼎鼎有名的大客栈,平日里人来人往的客人可是络绎不绝。这中间的原因可不单单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好,或是它的雅致设计,也不是因为它有连皇宫里御膳房都做不出的美味佳肴。 而是因为客栈门口所刻的那只栩栩如生的朱雀,那朱雀仿佛像是一座门神搬立在大门两旁,让人望而生畏。 这朱雀正代表这家“福来客栈”是属于“圣德山庄”的产业。 此刻,逸恬正坐在这家客栈里最豪华的厢房里。 “发生了什么事情?”逸恬看着沉默不语的冰茜,在她的印象里。小茜该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可是现在的她浑身都散发着哀伤和痛苦。即使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如果刚才他们没有随欧阳逸去寻找小茜,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个慕容旋简直是疯了,他竟然就当着他们的面单手掐着小茜的脖子,那气势根本就是想把小茜活活的掐死,而小茜竟然毫不挣扎。是什么样的事情需要他们如此对待彼此 “什么都别问,好不好。”冰茜哀求的说。 “小茜”看着冰茜红的可以媲美兔子的双眼,逸恬即使心中有再多的疑惑也无法问出口,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出去了。” “逸恬!”冰茜突然叫住她。 “什么?” “你有没有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过?”她平静地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所以这一次我也不会后悔,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即使时光倒流,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仍是会这么做的,所以”她扯出个没有笑意的笑容“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后悔的那个人一定会是——慕容旋。” 逸恬不解地蹙起细眉,她不太明白冰茜到底在说什么。但她却可以感觉出冰茜身上的气息很不稳定。 “你先出去吧,我睡了” 逸恬无声地打开门,转头又看了看冰茜一眼,走了出去。 *  *  *  *  *  *  *  * 浓稠的鲜血在眼前片片飞溅,沾满了一身。 那血不是她的,那么,是谁的?是谁的血溅上了她的身。 “妮蜜儿——”熟悉的人影倏然在她眼前现身。那是第一次,他叫了她的名字,却也是最后一次。 “不要——” 晶莹的泪珠从紧闭的眼角迸出,一声声惨叫更是绞疼了欧阳宿的心。 “逸恬,逸恬醒醒,你做噩梦了!” 急促的呼喊,揉进了心焦与怜惜。 “逸恬?” “宿?”充满泪意的双眸终于张开,却没有任何焦距。过了许久,融入无限关怀的眼眸映入她的眼帘,毫不犹豫的投入欧阳宿的怀中。 欧阳宿温柔的抚摩着她的长发,并且不停的亲吻着她的额角,试图让逸恬慌乱的心平静下来。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带着浓浓的鼻音,逸恬搂着欧阳宿的的颈项。 “怎么会呢?”忍不住地吻了吻她的眼皮,欧阳宿温柔的把逸恬抱在怀里“我不是说过不会离开你的吗?” 逸恬依旧把头埋在他的颈项里,不作声,欧阳宿以为她睡着了,刚想把她放下,她却有突然睁开眼睛。 她的手臂再次缠上他的颈项,拉下他的头,主动地送上自己的唇。 “逸恬 。”没有让欧阳宿退却的机会,唐逸恬探出她的舌尖,与他纠缠吸吮,然后听到他喉咙深出的呻吟。 “不,不可以。”乘理智还没有被欲望完全淹没,欧阳宿推开逸恬。 “为什么?你不要我吗?”她含着泪怯怯的问。 欧阳宿喘着粗气,捧着她的小脸“我爱你,是真的。但是”不等欧阳宿说完,她的玉臂缠上她的颈子,朱唇再次袭向他发热的耳畔,轻轻舔唇,换来他一阵的轻颤“那么就爱我,好不好?” 佳人主动投怀送抱对任何人都是一种极度诱惑,何况怀中的人儿是自己渴望已久的爱人。 “恬” 欧阳宿原本就深邃的双眸因为情欲而变的更加深沉,他的眼中仿佛有两簇火焰在燃烧,此刻的他仿若变了个人似的。即使是自己要求他抱她,但逸恬还是紧张的不住轻颤。当然,这样的感觉与当初卡修侵犯她时的感觉是完全两样的,当卡修触碰她的时候她只有感到害怕和恶心,而现在的她心中却有着丝丝期待。 逸恬垂下眸注视着欧阳宿修长的手指以极其缓慢地速度解下她外袍的系带,炽热的大掌隔着柔软的布料附上她的丰盈。她的气息变的急促,上下起伏的胸脯磨搓着欧阳宿的胸膛,带来奇异的酥麻感。 “宿呜” 眼前一黑,欧阳宿吻上逸恬的红唇,他的舌细细地顺着她的唇型描绘着,然后出其不意的探入她的嘴内与她的舌嬉戏,几近贪婪地吸入她甜美的气息。 “啊”逸恬忍不住发出娇媚的呻吟,半眯的眼发现欧阳宿正以深沉的目光盯着自己,她感到羞怯,下腹却传来一阵紧缩。 结束销魂的一吻,欧阳宿用双肘撑起上半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身下的人儿。 逸恬心跳飞驰,战栗不止。 他的眼带灼热,让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别怕。”欧阳宿温柔而沙哑的开口,一个轻如蝶戏的吻同时降在她的唇上。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慢慢地睁开“我不怕。” 她伸手搂紧了他,密密的让唇相贴,主动的、缠绵的吻他。 她怎么可能会怕他呢,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伤害她的就是他啊! “嗯”逸恬发出细碎的嘤咛声,身子拱了上来,脸蛋一片绯红,被吻肿的唇瓣诱人地微启着,双眸中水雾氤氲,还有一抹异常的光亮,让她看起来娇媚万分。 她轻轻低吟。 两人的衣裳早已不自觉的褪尽,而欧阳宿的吻也逐渐的转移,绵绵秘密的吻落在娇颜上,眉、眼、鼻,然后再次回到唇上 她用手指揪紧他的发,唇间逸出难掩的娇吟声, “恩宿”全身异样的火热让他难以自制的颤抖着。 她有些狂乱的叫着他的名字。 “宿,我嗯!啊”逸恬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哭还是在呻吟,只知道身子不断地抽搐,莫名的渴求着什么。 火热的手掌从她平坦的小腹滑过她的纤腰,欧阳宿温柔地舔吮着她身上细小的水珠,湿热的唇缓缓下移。 “宿”她娇声低喊着他的名字。 “乖,会有一点疼,马上就会过去的。”欧阳宿粗嘎的说。一个猛烈的动作,他强而有力的与她结合在一起。 “啊──”唐逸恬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吓住,浑身为之僵硬,错愕地在他唇边闷哼,流下晶莹的泪珠。 停下所有的动作,他边吻去她的泪,边不停的说着“我爱你,我爱你”一声声的“我爱你”神奇的融化了她的僵硬。 过了许久,身上的疼痛渐渐的消失,感到欧阳宿紧绷的身体正忍耐着,汗珠从他的额上流到她的身体上,她笑了,几近费尽所有的力气,为他擦拭汗水。 “我爱你。”她回应。 欧阳宿笑了。 欲望与情焰让他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一次比一次更狂热,每一回空虚之后的盈满,全是笔墨难以形容的喜悦,他深深望住她,十指与她的紧紧交缠。他的脉动,她的心跳混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 最深的结合后,一道暖流划出,一瞬间迸射出迷醉绚烂的火花—— 在昏睡前的那一刻,逸恬发自内心的笑了,笑的好灿烂“宿,我终于属于你了呢!” 第十章 欧阳宿打开门,却意外的看见显然守侯多时的冰茜。 他小心的关上房门,并不打算理会一脸看戏的冰茜。 “怎么,还是忍不住?把我们的逸恬给吃了?喂”看他一路下楼,丝毫没有理睬她的意思,冰茜“气急败坏”追上去“你不会不负责任吧!我可警告你,逸恬可是我们的宝贝,你如果欺负她,我,哦,不我们七星宿都不会放过你的!”半真半假的威胁,透露着对逸恬的爱护。 走到门廊,确定离房间够远,欧阳宿才转过身倚在门边,斜睨的看着一路追过来的冰茜“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冰茜停下脚步,直视欧阳宿“我只要一个答案,你是否会一直守护小恬身边。” “会!”他回答的铿锵有力,丝毫没有犹豫。 听到他的回答,冰茜顿时松了口气“回答的还真爽快!”本来她还以为他不会回答的呢。 “你呢?” “我?!”意识到欧阳宿所问的问题,笑容渐渐的从冰茜的脸上消失。 “恬很担心你!”并不是他要多管闲事,会怎么问是因为知道冰茜是逸恬所关心的人,她的事情逸恬不会不管。 而逸恬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们是一体的。 欧阳宿为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而愉悦。 冰茜沉默着,抚着自己的发辫“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没有再多说什么,欧阳宿准备离开。 “这给小恬。”冰茜递给欧阳宿一只未封的口袋。“这里面有逸恬在这里的令牌,还有一切银票。凡在店口有朱雀雕像的地方都是属于我们的产业,你们可以不用急着回去,小恬没有出过远门,你可以带她到处走走,如果想回去,只要按下令牌上红色的按钮,圣音总部就能接受到你们的信号,会把你们送回去的。我还有个任务没有完成,就小心”一道剑气突然想两人的中间劈来,冰茜与欧阳宿不约而同的向两旁逼开。 不知是何时,他们竟然被一群人包围而毫无所觉。 欧阳宿召唤出星光剑,与冰茜无声的交换了个眼神。 不对劲,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如此接近他们而不被发现。 不再给欧阳宿他们时间思考,穿了一身玄色夜行衣的人快速的分成两组向他们攻击,招招凶残致命,企图至对方于死地。 但奇怪的是这些人的身上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杀气,目光甚至有些呆滞,仿佛是一具具没有生命的傀儡。 这种事情欧阳宿曾经看到过一次,是在他还是“暗圣女”护卫的时候 “难道”欧阳宿脸色一变,心中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该死,这些人都不要命了吗?”冰茜低声诅咒着,右手更是利落的甩动着长鞭。身为七星宿,再危险的场面她也见过,但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却还是首次碰到,这些偷袭者的剑法并算不高明,而且漏洞百出。但他们群而攻之,对自身完全不设防的全力攻击却让冰茜开始疲于应对。 就在冰茜解决掉身后某个准备偷袭她的人时,一道耀眼的紫光突然从欧阳宿手中迸发出来,凡是被紫光照到的人,都有一瞬间的狰狞,然后就像是被吸干所有精力一样“咚咚咚”的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厉害”冰茜吒舌的看着地上一群动也不动的“垃圾”不敢相信前面还打的如火如荼的一群人竟然会一下子被解决掉。 “欧阳宿” 冰茜刚想问欧阳宿是怎么办到的,却没有想到他充而不闻的转身就走。 “喂,你干哎哟”一个刹车不及,冰茜一头撞上欧阳宿的后背。 “怎么了?”她探头看向房间里面,屋子里除了一床凌乱的被窝外什么都没有,一阵阵微风从半开启的窗户吹进来,清澈的双眼闪过一丝犀利。 “调虎离山!” “砰!”一声巨响后,欧阳宿面前的桌子顿时支离破碎。 “喂,你要到哪里去呀!”冰茜叫出转身就要离开的欧阳宿。 “找人。” “找人?到哪里找?我们连对方是谁,抓走小恬的用意都不清楚,怎么找人,何况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难道你要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找吗?” 欧阳宿僵着身体转过头,抿着嘴看着冰茜。 “我们先派人找线索,外面那群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茬,也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顺着他们总能找到幕后指使的人。你不要瞪我,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我是不反对的。”冰茜无辜的两手一摊,毫无所惧的直视欧阳宿仿佛覆了层霜的眼。 欧阳宿的下颚一抽,掌心的紫光忽隐忽现,直到他向房里面走,冰茜才松了口气。老实说她还真怕欧阳宿现在会发飙呢,她可不想再为他善后,那真的会累死人的。 “我现在就派人去查。” *  *  *  *  *  *  *  * 逸恬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一道深至见骨的伤口,从左胸一直延续到他的右腹,殷红的鲜血染满了他的白衣。如果不是有股灵气保护住他的伤口,只怕此刻在她面前的已经是具断气的尸体。而一想到这个可能,逸恬全身的温度几乎降到冰点。 “里奥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 陷入昏迷中的里奥自然不可能回答她,但那个带她来这里的人却可以,只是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怎么会和里奥哥哥在一起的呢? 逸恬转身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对方回应她的却是一贯的沉默。 “你又怎么会和里奥哥哥在一起!”一个是自己相识多年的伙伴,一个是刚刚相认的兄长,而他们的身份即使算不上是对立,也该是陌生的呀,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状况? 她别过头,冷冷地开口:“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回有这样的能力伤害王?” 论灵力,这个世界上恐怕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和里奥较量的人。即使各大长老联合起来攻击他,也不见得有百分之百的胜算,所以决不可能把里奥哥哥伤到这个程度,但长老们一定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伤里奥哥哥的话,就非她莫属,那个人就是傲雪她根本不需要什么灵力,甚至,只要她一句话,里奥哥哥都会把自己的生命双手递交给她。他们好狠呀! 逸恬颤抖的双脚几乎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她哀伤地看着里奥:“为什么,尘哥哥,为什么你总让她任意的伤害你呀!” 没有人回答,但答案却又是那样的明显。只是傲雪何其残忍,竟然利用里奥的爱来伤害他。 “笨蛋,大笨蛋”前世他即使有错,但那个天大的错误绝对不应该由他一个人承担,他这是何苦?无怨无悔的守候,换来的却是不断地伤害。 “你有办法救他的吧!” 逸恬默默地流泪,点点头。小心地扯开里奥的上衣,把那道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逸恬看到他身上更多的伤口,那些伤口密密麻麻,因为时间的关系而变的或深或浅。 她的双手紧贴在里奥的胸前,掌心下所能感应到的是微弱的心跳。 逸恬召唤出红雀镯,轻易地让那些伤口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治疗身上看的见的伤容易,那些留在心上的伤痛又该如何抚平? 半个时辰后,里奥终于睁开了那双异色的眼睛,涣散的眼神有几分迷茫与脆弱。逸恬无言的看着他,她知道她该劝里奥放手的,可是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她明了他,就如他了解她一般,他们的身上有着相同的血液,那股血液让他们对自己的爱恋痴心不悔。 “里奥哥哥”她哽咽的叫着他的名字,终于还是忍不住的伸出手抱住了他。 温热的体温为里奥冰冷的身体带来一丝暖意,微微牵动了下唇角,他吃力的举起手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珠,温柔的开口:“回去吧,欧阳宿在等你。” “嗯。”她埋首在他的颈窝,轻若似无的应了声。 里奥爱怜地抚摩着她的长发。 “妮蜜儿,记住他今生是欧阳宿,不再是朱雀七星宿里的星宿。” 听到里奥的话,逸恬浑然一怔,没有想到里奥会如此洞悉她的烦恼。 害怕欧阳宿恢复前世的记忆一直是她不安的源头,这些日子她所担心的便是历史重演,毕竟他们的身上都有着不平凡的力量。而一旦他恢复记忆,难保责任感甚重的欧阳宿不会为了使命而再次放弃她。 “小傻瓜,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把握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别让自己再留下任何遗憾。” 能够抓住触手可及的幸福,该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呀,徒然的止步不前,徒然的不安,只为会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添加不必要的阴影。 逸恬噙着泪望着他,不语。 须臾过后,她笑了,眼中有着恍然之后的释怀,她的笑中含着感激的泪水:“谢谢你,里奥哥哥。” *  *  *  *  *  *  *  * “王” “什么都别说。”里奥看着逸恬逐渐远去的背影“什么都不知道,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  *  *  *  *  *  *  * “‘暗杀门’?”冰茜疑惑的看着站在她面前低头报告的属下。“暗杀门”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只要出的起钱,就可以买人命。也从来都不管对象是老弱妇孺,总之是个利字当头的组织。 她虽然有听过这个组织,也不屑于他们,但却不曾有过正面冲突。是哪个不要命的找上他们的? “是,经‘言总管’调查,证实这次‘暗杀门’出手是由杭州前任知府梁永才指使的,由于他不满主上‘无端’卸任他的官职,所以才找上‘暗杀门’报复。” 梁庸才? “但奇怪的是,那些杀手并没有劫持到逸恬小姐,因为“言总管”并没有在‘暗杀门’找到人。据‘言总管’推测,逸恬小姐很有可能是被另一批人带走的,但我们现在手上的线索却已经没有了。” 话音刚落,一道冷冽的目光就冻的他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这就是你说的等消息!”没有起伏的声调让冰茜不由缩了下脖子。拜?,她就说等消息,又没有说一定找的到人,用的着这么吓人嘛。 逸恬不见了,她也急呀。 眼看欧阳宿又要开始捉狂,楼下一道人影吸引了冰茜的目光,她食指一指,惊讶的大叫出声。 “咦?那不是小恬!” *  *  *  *  *  *  *  * 刚走进客栈后院的唐逸恬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一道黑影就从天而降,然后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宿” “老天,真的是你!”欧阳宿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儿,不敢松手。怕一放手,他的爱人又会消失不见。 “宿,我没事。”逸恬柔顺的任欧阳宿抱紧自己,即使他的力气大的让她感到疼痛,但这样的痛楚却是她愿意承受的。 他低下头,灼热的唇瓣压上她带着凉意的唇,温热的舌更是执意的与她的丁香小舌缠绵。 许久之后,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而她重回他的怀抱。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激情让她浑身颤抖不止,但逸恬很快的发现那个不停的颤栗并不是她的身体,而是由他的怀抱中传来的。 她的失踪是真的把他吓坏了吧,不然冷清如他怎么会有如此失常的表现? 逸恬的心中涌入一丝甜意他是爱她的 把握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让自己再留下任何遗憾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释怀的笑意。 “刚才去哪里了?”好不容易平复下心中的空虚与焦虑,欧阳宿哑声问道。 “秘密。”她笑答,不愿再起风波。 逸恬不愿说,欧阳宿便不问,对他来说,她能平安的在他怀里才是最重要的。 逸恬抬头看着挂在天空被云朵遮去一半身影的太阳:“宿,你会永远守护在我的身边吗?” “嗯。”“永远是多久?”一天?一年?还是生生世世? “你存在的每一天。” 几乎想也不想,欧阳宿脱口而出。 好美的回答,那是属于欧阳宿的回答,也同样是她心中所想说的话,逸恬依偎在欧阳宿的怀里, “我爱你。” 不再有任何顾忌,不再有所保留,不再怀疑眼前拥有的幸福,她说出埋于心中最真实的心语。 “我心亦然。” “回家吧——” 番外篇前世 (一) 爱上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或许需要,或许并不需要。 但星宿知道,就在他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明白了自己今生的使命——他要守护她的一生。 她是那样的娇小,仿佛让人轻轻一碰就会就会弄疼了她,所以他抱的小心翼翼,抱的紧张万分。 “星宿,你今后的任务就是要保护我的蜜儿,让她平平安安的长大。知道吗?”高贵而优雅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亲切中又带着一丝威严。 知道,知道,他忙点头,重重的点着,双目的视线却不曾离开怀中婴儿半分。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不管你的身份是否改变,你都要记住一点,你的生命是为蜜儿而存在。” 星宿似乎有些不解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妇人,她是他们朱雀国的国母,也是朱雀国的前任圣女。 “我不是为了雪缨圣女而存在的吗?”他被带入皇宫的第一天,圣殿里的神官这样告诉过他。 “你是朱雀七星宿中的星宿,你的命格该是属于朱雀皇宫的公主。” 星宿还是不懂,但很快的,他的注意力又被小人儿吸引,看她咿呀呀的挥动着小手,让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逗弄她粉嫩的小脸,引来她咯骼的笑声。 公主真的好小哦,就像个精致的娃娃般。 他留恋在她粉颊上的手突然被一只小手给紧紧的抓住,星宿的双眼徒然瞪大,为了手中传来的温暖。 “宿” 一声娇嫩地声音从沐蜜儿的嘴中传出。 妇人震惊地看着小娃儿,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才竟然听到女儿开口说话了。 她盯着站在眼前的小星宿,端相了许久,然后她笑了,笑的温柔而满足。 或许有些人他们的命注定是相属的。 或许从她选择星宿成为蜜儿的护卫开始,她也在同时启动了他们之间命运的齿轮。 现在她是真的放心了,因为她知道,不管将来朱雀国的命运会如何,她的女儿都会得到最好的保护。 因为星宿将永远守护她。 (二) 或许是因为他总是守护在她的身边,或许是他冷清的眼只在望她时有着一闪而逝的温度,或许是宿命的安排,或许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懵懵懂懂之间,她便爱上了他。 她爱他,很久以来她所爱的人只有他,但他们的身份却成为彼此之间最大的阻碍,她是朱雀国的公主,他是朱雀国的护国星宿,倘若不是母后的安排,他们不会相遇,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相守在一起。 然而,他们之间的平静却在她十岁那年被轻易的打破,她被选为了玄武国的王妃。那个对朱雀国虎视眈眈的玄武国。 而她的婚姻便自然的成为维系两国和平的祭品。 是的,和平的祭品,不仅是她的婚姻,也包括她的爱情。 她不是没有反抗过,但反抗的结果换来的却是他疏离的眼神和无奈的痛楚,然后她知道,他对她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份感情在面对他身上的责任时,他选择了后者。 她后悔吗?后悔爱上一个把责任看的比她重的男人? 她哭泣吗?哭泣自己不能开花结果的爱情。 她不知道,因为没有时间让她后悔,也没有时间让她哭泣。 那场惊天动地、以圣女为名的战争终究是无法避免的爆发了。 该悲伤吗?该绝望吗? 可为何在面对死亡时她多了份窃喜。 为了能够再次相逢,她请求王兄让他们能够来生相守。 是的,相守。 不再是他守护她,她也会守护在他的身边。 用爱守护他的心。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