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孩,坏女孩2》 第1章另一个世界 也许是想得越多反而会越冷静沉着吧,一走进闹哄哄的急诊室,一直心不在焉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智友便被突如其来的叫嚷吵闹、呻吟呼痛吓了一跳,今天真是忙碌的一天,从早上到下午发生的一切已经像是做梦了,晚上的这通电话更是戏剧化得简直像是最最八卦无聊的庸俗电视剧,虽然直到现在也不清楚是什么理由让那个冷漠坚强的他在自己面前掉下眼泪,也不清楚自己和他之间到底会走到哪一步,但是,有一点很清楚,彼此之间有一条绷得紧紧的绳子,无论是哪一方强硬地拉扯或者是单方面地松开,两人都会因为纽带断裂而摔得鼻青脸肿搞不好粉身碎骨。 看着恩昊急匆匆地向穿着浅绿色护士服的年轻女护士走去,智友转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她快速地移动着脚步,决不能让那个连在梦中都不放过自己,对自己发出嘲笑声的女人看到自己凄凉的样子。 从包中拿出粉底和唇彩简单地化了个妆之后,智友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还算精神,于是走出了洗手间,出来便看到恩昊斜靠在墙上。 “去哪儿了?” “走吧!” 智友用手抚了抚刚才在洗手间里大致整理了一下的头发,像是在无声地给自己加油,然后抬腿走到恩昊前面。在通往急诊室的过道里,病患们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声和护士们为了让患者安静下来而发出的更大的斥怒声交杂在一起,让智友不禁眉头一皱,不知走了多久,在宽敞的急诊室尽头,恩昊停住了脚步,在白色布帘下面,隐约可以看到一双华丽的拖鞋。 “对不起,失礼了!请问” 恩昊的话还没讲完,布帘刷的一声被掀开了一角,一个头发蓬乱,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把头探了出来。 “你好,我是玄恩昊。” “啊!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我叫池景媛,是池景善的妹妹,我姐姐她刚刚吃药睡着了。” 也许是与恩昊的初次见面让那个女人感到很高兴,她根本没注意或者是注意到了也并不在意智友投向她的那极度不友善的眼神。 “景善怎么样?” “被车擦撞倒了,不过万幸的是只受了点皮外伤,但是好像吓得不轻。” 原以为恩昊接下来就会向景善的妹妹介绍自己,但他却只是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叹息便再无言语,这让智友心里感到一阵刺痛,难以抑制的郁闷又堵在胸口。 “对不起,能不能冒昧地问一句,您和我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因为我从来没听姐姐跟我说起过这些。” 连恩昊的回答都没打算听,智友拿起包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就走,那个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的女人也就算了,连恩昊似乎也没有打算向她介绍自己,那女人居然还问出这样的问题!如果是以前的话,智友肯定会忍着心中的不快,至少把他们的谈话听完,但现在的智友绝对不会再多停留一分钟。 也不知背对他们走了多远,恩昊忽地一下挡在了智友的身前,抓住了她的肩膀。 “你又怎么了?说走就走!” “你不是更清楚吗?” 智友那透着怒气的眼神,让恩昊哑然地点了点头,抱歉之色溢满眼底,他伸手用力搂住了智友的肩膀,转过了身。 “这是” 直到这时,那个女人才用一种惊讶的表情望着自己和恩昊,智友在心中暗暗地发出一声哼的嗤笑。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 “啊?!” 看到那个女人吃惊地张大嘴的表情,智友又一次无可奈何地把那一声“哼”咽进了心底。 “我姐姐她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放在心里,寡言少语的,所以看来我好像误会了,对了,你们喝咖啡吗?” 景媛小心翼翼地把布帘放下,朝大门方向走去,她非常礼貌地和恩昊寒暄着,对自己却是无比疏远,说话也是小心谨慎,生怕说多引起误会似的,但智友看得出她的眼中包含着一种叫做“失望”的东西。 不知道是景媛买的,还是恩昊付的钱,总之那两个人推让一番后,智友从恩昊手里接过了一杯热腾腾的速溶咖啡,智友注意到那个叫景媛的女人捧着咖啡的手看起来很粗糙,指甲上的红色指甲油也已经斑驳了。把背靠在硬邦邦的椅子靠背上,景媛又一次问道: “恕我冒昧,请问您和我姐姐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大学同班同学。” “原来是这样。因为我姐姐刚才一再地嘱咐我一定要和您联系,所以我还以为你们是很特别的关系呢!” 智友没有转头看身边有些窘迫的恩昊,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自己前面的景媛,她的话背后似乎还隐藏着另外一层意思,不!从她毫不遮掩那指甲油已经脱落的指甲和自己粗糙的手的表现,智友就预感到眼前这个女人和景善应该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两种人。 “只有你在这里陪她吗?其他家人没有来吗?” 智友第一次开口,景媛头也没抬,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毕竟只是擦伤而已,总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就让那些整天为养家糊口而辛苦奔波的人专门跑过来吧?况且来了也不指望能听到什么好话,何必呢?” “所以叫这个男人来?”智友在心中暗暗地问。 “都已经是大学老师了,总得自己弄部车吧!怎么还每天都坐公交车来去。” “被车撞了一下,居然只是皮外伤,真是很幸运。” “幸运什么呀!要是伤得重一点那倒不成问题,受这点儿伤,怎么都不怎么的,还要让人照顾,简直累死人了!” 差点被咖啡呛到的智友连忙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听到身边也传来了一阵强忍的干咳声,看来恩昊也对这句话感到意外。 “可那也” “即使只是被擦撞了一下,也已经被那个摩托车司机骂得狗血淋头了,为了劝那个司机,让他不要追究,消消气,我费尽口舌,都快累趴下了,不过这也难怪,我能理解,像那种有了上顿没下顿的人,一只手骨折了不知多久吃不饱,当然会很生气了。” “原来是摩托车事故,不是汽车事故吗?” “啊,可能我刚才没说清楚,其实就是景善姐她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可能是没看到旁边有摩托车过来,所以被撞伤了,这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事故原因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公交车司机没把车停在站牌下,还好摩托车司机及时刹了车,要不然两个人都会伤得很严重,真是搞不明白,就像别人那样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呗,一定要跑到汉城来折腾,还要受这种苦。” 从景媛的语气中,智友听出她应该已经猜出景善和恩昊的关系了,要不然,她肯定会一直保持着那种礼貌矜持的态度和恩昊说话的。 “可我姐姐为什么出事之后一定要找您呢?” 听到景媛那出乎意料的提问,恩昊不由得尴尬地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这也难怪,可以想像,她应该也没什么朋友在我们乡下那边,说什么没有和她水平相当的人,配不上她之类的,因为这交不到朋友,也就算了,可说起来她在汉城也10年了,真不知道怎么还会混成这副模样,这么鸡毛蒜皮点儿的事,就让我关门做不成生意。” “你在做生意吗?” “是啊,我在西大门那边开了一个小吃店,现在正是客人多的时候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她不是我亲姐姐,而是一个大火床,说起来她还是大女儿,但别说拿钱拿东西回来孝敬孝敬父母,照顾照顾我们这帮弟弟妹妹了,家里不倒贴钱给她就算好的了,这样居然还总是觉得自己辛苦得不行,肩上扛着多大一副担子似的,总觉得所有人都欠她,自己是最不幸的,什么啊!”智友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百样米养百样人,而且有很多话是根本不知该怎么处理的,别说回答,连接口都难,听着景媛的陈述,觉得真是不好意思,好像在探听别人的隐私一样,就算是人家主动讲出来的,也觉得难为情。 “都已经那把年纪了,我也不指望她有什么身为大姐的觉悟,但怎么说也得多少承担一点儿作为子女的责任啊!”景媛的话中,流露出一丝与她年龄不相符的苦恼烦闷。 智友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一个世界,贫穷、辛劳、家庭重担、众多兄弟姐妹这让她很惊讶也有一些新奇,当然也很意外,没想到气质那样出众的景善是来自这样一个世界,而恩昊却是因为从景媛那里听来的景善和自己平常认识的那个人实在相差太多而震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景善这个人的无知,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她,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懂她,虽然没有太多言语,但自己却坚信可以从景善那疲惫的眼神中读懂一切,曾经以为自己和她之间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自己认识的景善就是那个住在破旧狭窄的小单间里,每天一边做着大量兼职工作一边拼命学习的女人,就是那个为了获得奖学金而每天都带着疲惫的黑眼圈生活的坚强而柔弱的女人,但是从今天第一次见到的景媛的口中,自己却看到了另外一个景善,自私、虚荣、冷血拼命劝自己那只是景媛对她姐姐的误会,是诬陷,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冷冷地说着: “有什么必要呢?人家何必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这样说谎?那都是真的!” 可如果就这样相信的话,那么那个现在还躺在急诊室里的女人就再不是自己心中那个完美的景善了,只是另外一个同名同姓长相一样的女人而已,恩昊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声无息的坍塌。 坐在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不得不承认那个无法否认的事实,她口中的景善才是真的,她询问的眼神让恩昊禁不住问自己: “你不是总感觉自己是最了解景善的人吗?那怎么连她有个亲妹妹都不知道呢?” “总是把自己要当教授这句话挂在嘴边,也没见她怎样风光,现在倒好,受伤了,连个来医院探望她的人都没有,真不知道在学校里怎么混的,连松毛虫都得吃松树叶子才能活下去,她这样算什么有本事啊?连最基本的人际关系都处理不好。” 把景媛零零碎碎的话语连起来想了想,恩昊艰难地开了口: “没有其他人来看她吗?” “其实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通知什么人,我来了她就只把您的名片递给我,说想让你过来,说是想你了。” “”“哦,对了!瞧我这脑子!” “您说吧!” 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似的,景媛歪着头,问道: “您说是我姐姐的大学同学那您认识哲宇哥吗?” 智友看到恩昊正用着一种惊讶的眼光回望着景媛,似乎是在反问景媛,那个男人是谁。 “哎?您不知道吗?” “这个嘛,好像不知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但想不起来是谁了,应该也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景媛的话就像触动了智友第六感的触须一样,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女人的本能让智友忍不住问道: “那个人是谁?是景善小姐的男朋友吗?” 智友的话就像高压电流一样,狠狠地刺激到了恩昊,他像条件反射一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智友,可是智友装作若无其事,用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看着景媛。 “唉,是啊,看到他们俩,就可以知道什么叫做剪不断理还乱了。” 按捺不住蓬勃的好奇心,智友像在问什么电视剧剧情一样,立刻接着问道: “那出车祸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他联系呢?” “谁叫姐姐她根本提也不提他,她的手机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我总找不到,所以不知道怎么联系哲宇哥,可是您真的不知道吗?韩哲宇教授。” “啊!”智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嘴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您认识他吗?” “是不是和池景善小姐在同一所大学里教书的教授?” “好像是那样的,好像我姐姐就是因为哲宇哥才去应聘那间学校的,说两人想一起工作。” 桌子下面智友那紧握着拳头,如果景善现在在她面前的话,自己可能会忍不住扑上去狠狠扇她两耳光,想起来了,基础教学部的韩哲宇教授,细心认真的教学态度、还有学期末相对给的较高的分数,让他在学生之间有着不错的口评,一时还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但因为当时这一科拿到的分数比较高,所以就记住那个教授的名字了,智友在心里暗暗地骂着: “真不像话,太过分了!已经有一个光明正大公开交往着的男朋友了,还和恩昊哥纠缠不清,抓住不放,这算什么呀?” 当智友沉浸在回忆中时,耳边又传来了景媛那明显生疏了不少的声音: “这两个人,动不动就闹着说要分手,不到两天就又和好在我们乡下那个巴掌大的小村子里,他们俩的事情几乎是家家都知道的,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想些什么,难道我姐姐她没有跟你们说起过她已经订婚,快要结婚的事?” 景媛的目光投向了因为受到太大打击而只能呆呆坐着的恩昊。 “”“原来你们不知道啊!我姐姐她就是那种城府比较深的人,想得比较多又不爱说话,除非她愿意告诉你,否则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的脑袋里每天在想些什么,不然我妈妈也不会因为我姐姐而总是大动肝火了。” “您这做妹妹的,肯定很辛苦了。” 没有学过,也没有人教过,但是女性的另外一种本能让智友说出了这句话。 “哎呀!怎么说呢,这就是我的命啊!我也没办法!您觉得我看起来像几岁的?” “这”“两个月以后我才刚刚满22岁,可您看我这脸,哪儿看起来像是21岁的?我姐姐说我看起来就像饱经风霜的人,每次我听到她那么讲,就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一样,我父亲因为在田里干农活,被镰刀砍伤手臂躺在医院里的时候,大姐她却瞒着家里所有人,自己偷偷收拾包裹就跑到汉城来,说是什么要考大学,不想一辈子在农村待着,不能像我父母那样过日子之类的废话,这居然就是我姐姐!您知道吗?血,对我们而言,血就是金钱啊!医院说要输血,可是我们” 过往的事情像电影场景一样历历在目,景媛无奈地摇了摇头,挽起袖子,继续说道: “除了那几亩田地之外,我们家一点儿家底都没有,穷得丁当响,就是那种什么家徒四壁,要我们家拿出那么一大笔钱来,就跟到天上摘星星一样不可思议,我记得当时医院就说了,如果不及时输血,不及时手术,我父亲就有生命危险,可那时我们家惟一的财产就是我妈妈存折里的那点儿钱,连塞牙缝都不够而且,本以为可以给点儿支撑,哪怕只是精神上的支持的大女儿,那个伟人居然留下一张纸条就卷起包袱跑到汉城去了,现在我每次看到因为延迟没能及时手术而只剩下一条手臂的父亲,我就恨死我大姐了,上大学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父亲的死活都可以不顾了?而且是在那种急需用钱的情况下!怎么有的人家的孩子一听父亲肝不好,二话没说就把自己的肝给了他爸!我们家这个别说捐血了,连影子都没见着,最让人难受的是,就算是那样,我父亲还是一劲儿护着她,说什么总还是自己的孩子,我听着就心寒,觉得都是一家人,大姐她人为什么会这样!” “唉,这种情况,我也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用,我也就是心烦想说说,并不是为了听什么安慰的话才说的,您别觉得我烦就好了。” “哪里会呢,我听着就觉得您真是太厉害了!这么能干又这么坚强!” 智友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同龄的景媛,一股敬意油然而生,不过注意到景媛嘴边那苦涩的笑容的某种熟悉的线条,智友这才又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景善的妹妹。 “没办法说啊,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吧!我急惶惶跑过来,看着就被擦伤一点点,贴着几张创可贴就躺在病床上像受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伤一样的池景善,就在想那也许就是她的命吧!有的人在厨房干活儿被刀砍伤了手指,血流得跟什么似的还得戴上橡胶手套继续干活儿,把手放到冰冷的水里” “您那个小店的生意做了很长时间吗?” “高中毕业辍学之后,先到工厂上了几个月班,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自己出来干了,到现在也差不多有3年了。” “是只有自己在做吗?” “怎么可能?也许别人看来也就是巴掌大的一个小吃店,可真要是没什么帮手的话,那一个人可真是做梦也别想干下来,我主要负责做菜和送货,我二姐负责管账什么的。现在看来,我二姐是最命苦的了,她也真是没福气,其实读书她不比我大姐差,可因为她比大姐顾家,就比大姐受了不知多少的苦,如果没有二姐,我们家肯定就得支离破碎了。当年我大姐偷跑到汉城之后,我二姐就不得不辍学了,照顾父母弟妹,都一人承担下来,说起我二姐受的苦,那可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完的。16岁的小女孩儿,自己一个人跑到国外的工厂去打了7年的工,省吃俭用,用赚来的钱在我们乡下买了一间房子给我父母住,剩下的就和我一起弄了个小吃店,我虽说也吃了点儿苦,但跟我二姐比起来,那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所以直到现在,我二姐都不肯见我大姐,甚至连提都不许提,这我倒很能理解,她说一看到我大姐的脸,就想上去狠狠给她两巴掌,其实我二姐真的是很强的一个人,能力绝对是有的,就是没什么机遇,要是有人能帮她一把,她肯定可以成就一番事业的。” 不知该怎么作答的不只是智友一个人,不过恩昊似乎不是不知道如何作答而是根本就不能作答,他自从听到景善的真实面目后就一直维持一个姿势表情,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受打击过大在发呆,智友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没什么反应,于是智友只好自己从包里找出了笔和纸,递给了景媛。 “这是要做什么?” “把你们小吃店的联络方式写下来给我吧!” “啊?” “我想去看看,说不上能帮得上什么忙,但至少很想见见你二姐,很佩服她。” 景媛用手摸了摸自己蓬乱的头发,淡淡地笑了笑,拿起笔写下了几个数字: “我们是没有什么休息日的,所以您随便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们做的面片汤可好吃了,附近都有名的呢。” “是吗?那我一定去。” “对了,如果去我们店的话,千万别提我大姐的事,我二姐一听就翻脸。” “好的。” “哎呀!跟你们说这些,其实也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然不会,我们可没那么想。是吧?恩昊哥?” “啊?是的!” “我大姐就是那种不闯祸则已一闯祸就是无法弥补的大祸的人,所以刚才我从她手里接过名片的时候,就想了特别多,看来她终于还是钓到金龟婿了可同时也特别担心,像我这样大字不识几个的人都听说过大有集团,这种集团的总经理怎么可能和我姐姐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有关系可另一方面,血还是浓于水,说句不要脸的话,心里还是觉得‘这样也好,就如你的愿吧,找个好男人去过少奶奶的舒服日子去吧!虽然我们不一定能沾上光!’唉!没想到刚才真是抱歉了,连招呼都没跟您打。” “不,没什么,我不介意的。” “看您的样子应该也认识我大姐吧,您看过我大姐那双眼睛就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了,用我二姐的话来说,那双眼睛,只要她想,能把谁都抓得紧紧的。刚才我大姐也不过是眨着眼睛,跟说我‘这个人,我想见见’,不管我原来多烦她,看到那样的表情也拒绝不了,估计谁见了都受不了。我现在就想知道,如果她真的这样的话,哲宇哥该怎么办,等她醒了我一定要问她。” 智友心里一股冲动涌上来,想开口把景善和那个韩哲宇教授的关系仔仔细细地问个清楚明白,可她还是强忍住了,已经不能把那个目光暗淡、神色呆滞的恩昊推向更加悲惨的境地了。 “那住院费和检查费之类的是你们付吗?” “因为判定这是我大姐的过错,所以连对方的医药费都要我们来付,也真是的,大学老师的工资到底是多少啊?我大姐包里有张存折,我拿出来看了一下,也不过就只有50万,医药费也只是刚刚好而已。” “可能因为是刚开始工作,所以工资很少。” “看着打进来的这点工资,我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不知道她拼死拼活做那么多是为了什么?难道就为了挣这么点钱吗,什么都不管不顾!看看我的手,又粗又长茧子,可怎么说我一个月赚的钱也能顶她工资的好几倍。” 看着景媛那粗糙又有些红肿的手指,智友只觉得心隐隐地有些刺痛。 “对不起,我先失陪一下。” 智友轻轻拍了一下像石头一样坐在一旁的恩昊,站了起来,拉着还像在梦游一样的恩昊走到了休息室外面,问道: “你钱包里还有多少钱?” “干吗?” “你刚才不也听到了吗?难道想就这样走啊?” “唉!” “我知道你很压抑很郁闷,那个我们呆会儿出去之后再谈。” 智友伸出双手,恩昊从西装内袋里拿出钱包,放在了智友的手掌上。 “你说大概给多少钱合适,医疗费需要多少钱?”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听着恩昊不知为何气哼哼的回答,智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干吗这样看我?谁叫你乱发好心,你怎么现在还能说给多少钱这样的话?” “哈!那你说现在该干什么?你有什么理由向我这样大喊大叫?你是不是想跑到急诊室抱着她哭去?你去,我不会拦着你的!” “闭嘴!我头疼死了!别说了!” “你听到那个女人以前就有男朋友的事,就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可为什么对她妹妹的生活就这么无动于衷?你真是太自私了!怪不得和那个女人凑成一对!” 智友把钱包扔给恩昊,转身大步走向大堂。 “你去哪儿?” “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烦不烦,这都什么时候了,连你也这样胡闹!” 智友甩开了恩昊抓住自己的手: “什么‘连你’?你现在跟谁说‘连你’?那个你想和她断绝关系的女人排在第一位,我是替补的?” “智友!” “别叫我的名字!我不像你一样,对一个女人那么疯狂!你连景媛是池景善的妹妹都能够忘了!心里只想着景善怎么样怎么样!真是让人心寒!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所爱的人的家人的吗?” “对不起,我现在什么都思考不了,所以” 智友看了一眼恩昊,转身走向医院的工作人员询问提款机的位置。 “我钱包里有钱。” “不用你的钱。” “智友!你别闹了好不好?” 似乎怕被别人听到一样,智友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还是去那边叫那个什么景善的名字吧!” 恩昊一听,脸上露出了难堪的表情,叹了一口气,真的需要时间,哪怕就一点点儿的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一个个如潮水般涌来的想法感觉马上就要让自己窒息了,韩哲宇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个让自己这么揪心疼痛却又实在陌生到了极点的名字。 他看到智友快步走到提款机前,于是也赶紧走上前去。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要干什么啊?” “这话好像应该由我来说吧?” “取钱的话用我这张卡吧!” “算了!留着请你亲爱的景善吃饭吧!” “智友!” 智友按下了提款的按钮。 “你怎么这样?” “你忘了说‘连你’。” 不管身边一脸烦闷茫然的恩昊,智友拿着提款机里出来的钞票。 “你哪儿来的钱?” “哼!你以为我离了你就不行吗?我拿钱那会儿还想着呢,怎么我爸妈还要给已经嫁出去的女儿零花钱,原来可以在这种时候用!对了,还可以离家出走的时候用!谁知道呢?说不定以后那个女人给你生的儿子满月摆酒席,还能用上这些钱包个大红包。” “唉!你能不能不这么说话?” 眉间紧锁的恩昊心烦地挠了挠头: “我现在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心里烦得要死了,所以你可不可以就不要再添什么乱了?” “难道现在就只有你一个人心烦吗?就你一个人觉得乱成一团吗?不过也是,像你这种极端自私,除了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之外,谁也不放在心上的人,哪能知道别人是什么的感受?应该取多少钱呢?” 智友把取出来的钞票放在包里。 “烦死了,你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别跟着我。” “你要去哪儿?” “难道能直接把一堆现金塞给她吗?好歹找个什么东西装起来吧!” “我,我去买。” “何必呢?看你现在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了,算了吧!你想去看她就去呗!谁知道那个泪眼汪汪的女人是不是现在也正到处找你心心念念想见你呢!就像早上你对我做的那样,在那个女人面前掉几点眼泪,告诉她‘本来想和你结束的,可是我觉得真的不能没有你’,然后等她心软了,再跟她说‘我不相信你妹妹说的那些话,我不管那个叫韩哲宇还是什么的男人,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是你什么人,我都不会让他把你抢走的!’” “智友!” 看着到现在还失魂落魄,找不着重心的恩昊,智友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极为痛快但很恶毒的念头,就拿着手里这一堆,或者更多一些那个叫池景善的女人孜孜以求的钱,一把扔到她的脸上,不知那会是什么样,可她转念想到那个明明和和自己一样大,却早早就在为生计奔波辛劳的景媛,智友又觉得刚才那个念头实在太侮辱人了,不是对景善,而是对景媛。 照着指示牌找到小卖店的智友,买了一个白色的信封把刚才从取款机里拿出来的钱放了进去并黏上了封口,以前觉得,什么事都像硬币的正反两面一样,没有绝对的善和绝对的恶,善恶都是各自占有着一定的分量共生共存着,然而今天智友才发现,原来这种想法也不是绝对正确的,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景媛,但不知为什么自己通过她并不华丽的陈述,似乎能亲身感觉到,隐藏在池景善那能让人一见钟情的眼神背后,她的家人们的那些艰辛和痛苦,而且 从并不安稳的睡梦中醒过来的景善,睁开眼就向正坐在床头看小说的景媛问道: “那个人呢?” “哦!你醒了?” “那个人,没来吗?” “谁?玄恩昊先生吗?” “嗯!”“大姐,你和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问这干吗?你只要告诉我,他来了还是没来?” “为了照顾你,我都一整天没做生意了,你一醒过来就问这种话?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哼,来了,还是和他漂亮的太太一起过来的。” “什么?” 本来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景善忽地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有什么好吃惊的?你不知道人家结婚了吗?说起来挺奇怪,那个小姐,好像还挺了解姐姐你的呢!” 真是完全无法想像的事情!在家门口和恩昊在一起被智友撞个正着以后,就觉得恩昊似乎在有意地躲着自己,但带着妻子一起来看自己?这真是难以置信!原以为他听说自己出了车祸,肯定会放下手头的事情不顾一切地跑来看自己,然而,他来是来了,却是和妻子一起来的 “那个小姐,就是玄恩昊先生的妻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是好像不是一般人哦!我说这次是因为大姐你的过失而引起的事故,你猜怎么着?她居然就把医药费给留下来了,说是人活着就应该互相帮助。我说大姐,你是什么时候交上那么讲义气的朋友的?真是难得啊!”“你说那女人还留下钱来了?钱在哪儿?” “什么钱?” “那个女人留下来的钱。” “还能在哪儿?交了呗!你以为医院会随便让你住啊!”景善光着脚跳下床来,连鞋都顾不得穿就朝交费处跑过去,景媛一看连忙赶了上去,一把抓住景善的肩膀: “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去?” “谁让你收那些钱的?” “啊?” “马上把钱拿回来!拿回来还给人家!” 景媛的手慢慢地从景善的肩膀上滑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大姐,我正想问你,你在这里就是这样活着的?” “你说什么废话呢?我让你马上把钱拿回来退给人家!” “如果真的不想要那钱的话,大姐你自己去拿回来,身上一点儿钱都没有,还逞什么能?” 景媛拉起景善的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那个白色信封和纸笔,放在了她的手上: “给!这就是那人给的钱!” “那个人有没有,有没有说什么?” “哼,说实话,我真不想承认现在这种心情宁死都不愿承认这种心情我对大姐你真是失望透顶,什么话也不想再跟你多说!我为什么会有你这种姐姐!真不想认你!你自己想想应该怎么做吧!要么办出院手续,要么让哲宇哥过来。” 第2章蛇一样的智慧 景善一把抓住了转身想走的景媛: “难道你”“难道我什么?你说啊!”与脸色苍白的景善不同,景媛仿佛再也忍不住马上就要倾泻而出的泪水了,虽然大姐让家人们伤心痛苦,一再失望,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自己内心深处也是希望她能够过上好日子,可是看着刚才恩昊夫妇的表现和眼前姐姐的表情举动,就算不问,自己也知道姐姐到底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大姐,大姐你到底要自私到什么程度?你适可而止吧!以前那么冷血对家里人也就算了,现在怎么对别人也这样?你真的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和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见面?” “你你,说出去了?” “怎么?不能说吗?你有男朋友是秘密吗?” 啪的一声响,景媛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鲜明的手掌印。 “你滚,马上给我滚!” “你打我?” “我让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听见了吗?” “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让我滚,你算什么?” 闹哄哄的急诊室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全都把眼光投向了这对大声吵闹的姐妹。 “让正在忙着养家糊口的人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让你扇这一巴掌吗?我哪里做错了?我哪里对不起你了?难道那些是我编出来诬陷你的吗?你喜欢哲宇哥的事情,你和他在一起的事情难道是我编的吗?回去问问,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你为什么要和别人的老公那样纠缠不清?” 和怒气冲冲的景媛不同,景善敏感地意识到周围人的目光,羞愧难当的她低下了头,感觉全身的血似乎都已经冲上了头,手指麻麻的,呼吸也有些困难。 “大姐你不过被小小的擦伤几块皮,贴几块创可贴就没事了,居然就因为这点儿小破伤就理直气壮地把我叫过来照顾你,自己躺在床上睡大觉!我和二姐不知道被滚烫的开水烫伤了多少次,被摔碎的盘子划破了多少口子,我们还不是擦点药就继续干活儿,我们是因为谁才过着这种日子的?你知道缝了5针之后继续干活儿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你知道吃几粒镇痛药就有把手泡到冰冷的洗碗水里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吗?你以为我们是不想休息才每天都开工的吗?你以为我们就不知道什么叫疼吗?以为我们就不知道什么叫享受吗?呜呜呜呜” 真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装作不认识这个没羞没臊在公共场合就大声嚷嚷的景媛,想逃离身边这些站在一边看戏,不时指指点点的人们。 “景媛小姐!”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这个熟悉的声音让景善觉得自己脚下的整个地板都在不断地晃动,是那个女人那个有明朗清澈笑脸的女人的声音,真希望自己是听错了,可是转头看到恩昊和智友的那一瞬间,景善一阵头晕目眩,连忙伸手抓住了身边床头的栏杆,闭上了眼睛。 “不要哭,景媛小姐。” 智友蹲下身子用力地扶起了瘫坐在地上的景媛。 “恩昊哥,帮忙扶一下景媛小姐吧!” 智友叫着木雕石塑一般呆呆站着的恩昊。 “景媛小姐,先找个地方坐下吧!坐下来喝点儿东西,先冷静一下。” 看着从景善身边经过然后走向自己的恩昊,智友感到了一阵无名的惆怅。智友听到一声心被剪开的声音,可怎么也分不清那到底是因为对池景善那个女人的怜悯,还是对自己的怜悯。 在恩昊的帮助下,景媛坐在了椅子上,渐渐停住了哭声,旁边的智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茫然地靠在床边的景善转身朝门口走去的时候,智友抬头看着恩昊,说道: “你过去吧!” “景媛小姐,你现在能走路吗?” 听到恩昊那出人意料的话,景媛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恩昊哥!” “我们走吧!” 看着一脸沉重走在前面的恩昊,智友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受了重重的伤害,伤口深到他已经无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要赶紧离开。 把景媛送到西大门的小吃店后,恩昊和智友两人开车回家,一路都沉默无语,谁也不愿去打破这个静寂,谁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现在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看着把视线固定在正前方的恩昊,智友渴望知道他现在的想法。但是,智友还是决定不去问他,知道应该什么都不问,给他一段时间让伤口慢慢地愈合。 “不知道这个伤口有多深多大?” 只有受伤的那个人才知道自己心上的那个伤口到底有多深,到底有多痛,就像原来那个根本不去顾及周围,只是切切期盼着恩昊的自己一样,今天的他似乎正挣扎在他自己无法承受的伤痛之中。 “神啊,请给我智慧吧!” 虽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痛多难过,可还是想把这样受伤脆弱的他温柔地抱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深情来安慰他,当初连那样的背叛都可以原谅他,现在当然不必也不会落井下石,现在的智友只希望借由自己的温柔和深情可以让他的伤口早日愈合。 车刚刚开到房前那段上坡路时,智友便先开口了: “待会儿送我回家之后,你出去喝一杯吧!” “算了!” “你以前不是说心烦的时候就想喝酒吗?喝酒确实能缓解情绪,一会儿给准秀哥打个电话,让他陪你去喝。” “唉!不用了” “你还是去吧,我可不想看到我老公垂头丧气地闷在家里,还以为你马上就要养不起我了呢!” 忽然,恩昊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声,这让智友嘴边也挂起了一丝似有似无的苦涩微笑。 “现在还好吗?” “我不知道。” “所以让你出去喝点儿酒再回来,即使今天晚上不回来睡觉我也不会生气的。” 恩昊转过头来努力向自己挤出了一丝笑容,智友顿时感到一阵心痛。 “恩昊哥,你知道吗?今天我真的才知道,原来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居然还有像景媛小姐她们那样的人,我总感觉自己好像还在做梦似的。” “我也跟做了一场梦似的,今天回家喝,不想出去了。” “家里没有现成的酒,要不就把酒柜上面摆着作装饰用的酒拿下来喝?” “嗯!”智友想起当时在装修新房的时候,很多人送来了洋酒作为乔迁礼物,就在智友挖空心思琢磨着怎样能让恩昊心里好受点儿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家门口。 “你先进去吧!我把车停到停车场就回去。” “不,我和你一起,我们一起进去。” 听了智友的话,恩昊也没说什么,开着车朝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驶去,把车停好之后,两人并肩走进了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里。 “知道吗?” “?” “这是我们俩第一次一起坐电梯回家。” “是吗?” “而且我们今天一整天是从医院开始的,也是在医院结束的,这真的是第一次。” “呵呵呵”“你真的没事吧?” “现在还不知道!我现在就想按你说的那样,喝点儿酒然后蒙头睡一觉。” 看着无力地斜靠在墙上的恩昊,智友伸出手轻轻地摸着他的脸: “你只要知道,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谢谢你!真的。” 恩昊抬手握住了智友在自己脸上摩挲的手。 以前一直以为智友还没有长大,是个不能作为女人看待的小女孩儿,可现在的智友已经不知不觉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她那温柔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已经能够安慰自己受伤的心了。 智友在冰箱里翻箱倒柜给恩昊找了些下酒菜,又走到酒柜前的装饰台前,拿出一瓶洋酒放到桌子上,刚摆好,洗完澡的恩昊就穿着睡衣,带着一身清香的沐浴液味道向智友走来。 “不好意思,只能简单做这么一点儿,冰箱里就剩下几块蛋糕和一点儿水果了。” “不用那么麻烦,谢谢!” “我帮你倒上好吗?” 在恩昊回答之前,智友就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倒上了琥珀色的酒液。 “你也该去洗个热水澡的,今天在外面累了一天了。” “待会儿吧!一会儿就去。” “好了,喝吧!” “谢谢。” “谢谢,对不起你知不知道今天一整天,你把这两个词说了多少遍?” “是吗?我都没意识到。” “别缩着肩膀,看起来不好看。” 智友拿起小叉子,叉了一块放在冰块上的苹果,递给恩昊。 “本来应该切得很薄才漂亮好吃的,可我技术不过关,你就凑合着吃吧。” “能切成这样就不错了。” “苹果还脆吗?看起来不是很新鲜了。” 恩昊放下酒杯,吃了一口苹果,点了点头。 “如果有什么事不愿意去想或实在想不通的时候,就做点儿其他什么事儿,稍微分分神,这样会感觉好点儿的。” “这办法不错。” “你现在是不是还把我当成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在你眼里我还是以前那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是不是?就算你嘴里说不是,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其实心里的成熟程度并不一定和年龄成正比的,我是空壳子为什么我总会想起这句话!算了,反正你别忘了,虽然我长着一张娃娃脸,但我的心理可能比那些40岁的大妈们还要成熟,我21岁就已经历经沧桑了,这种感觉你是怎么也不会理解的。” 恩昊微微地笑着,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对不起!” “又来了。如果今天你把我扔下自己跑到医院去,那才真是要对我说对不起的事情,但是你没有那么做,不是吗?而且说实话,我很高兴你愿意带我一起去医院,也真的很庆幸今天又跟在你身边,我真的受不了你伤心难过,受伤脆弱的样子,但是那又怎么样,我阻止不了别人让你伤心痛苦,不过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那副样子,记得吗?我说过我需要你,所以不能离开你,是吧?” 恩昊喝了一口酒,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我误会了,但今天我好像感觉到了你需要我,虽然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但我就是觉得你需要我,需要我待在你身边陪你。” “你的感觉没错!” 放下酒杯,恩昊压抑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智友: “就像是被逼着看了一场真人电影,明明不想知道却被迫偷窥了别人的隐私,我真的很不爽。” 听了恩昊的话,智友不由得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 “不笑难道还要我哭吗?我怎么那么早就爱上了你,就是因为你,我才早早就葬送了我最珍贵的少女时光!” 智友挽着恩昊的手臂,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把酒喝了。 “没心情也装作心情好的样子,不想笑也刻意笑一笑。你还记得早上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不是还没脸没皮耍赖地说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不如干脆就这么厚着脸皮过日子好了?比起刚才听到那个女人背叛你的时候你那种深受打击的样子,你现在这副消沉的样子更让我生气。你为什么不能像以前对我那样,那么理直气壮的,那才是我爱的男人!” “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看着恩昊伸出的手,智友发出呵呵的笑声,推开了他的手: “先把你杯子里的酒喝了吧!” “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是真的吧?” “现在还在想那件事吗?今天晚上,从现在开始就别去想那些事情了,先暂时把这事忘了,明天清醒了再去想。” “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不是我做的一个噩梦,真的没办法相信!” 看到景善挥手向景媛的脸打去的那一瞬间,恩昊瞬间就支离破碎的心情是智友无法理解的,那个时候恩昊只感觉自己的心刷地一声彻底冷了下来,由心底冒出来的大股寒气顿时把自己整个人都牢牢包围起来。 看到景善在自己眼前打了妹妹景媛一巴掌的时候,恩昊的心比听到韩哲宇这个男人的名字时,受到的伤害还要大,在亲眼看到之前一直在心里反复琢磨该不该去相信的那些话,好像在回应自己心里的疑虑一样,在眼前变成了现实,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把所有自己曾以为的事实否认掉只要短短的一个瞬间,和这相比,守候着景善的那十多年显得那么漫长,曾经因为她拒绝自己的求婚而受伤后退过,也曾经因为她要求分手而痛苦过,但和这次相比,那些都微不足道了,因为她极强又极脆弱的自尊心,自己曾那么小心翼翼的爱着她,呵护着她,手都不敢随便牵,如果是她变心爱上别人的话,也许接受起来会更容易些,可事实居然是,景善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自己,利用自己,那么现在已经知道真相的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恩昊不知自己是真的想不明白还是不愿意想明白。 恩昊的自尊心无法接受自己被这样的骗了十几年的事实,明白了事情真相的那一瞬间开始,恩昊已经彻底失去了能承担起过往生活责任的信心,感觉似乎有无数的手指在自己的身后指指点点,包围着自己的尽是一些疯狂的嘲笑声。 恩昊闷不作声,一连灌下好几杯酒后,突然狠狠地咬碎了口中的冰块。 “你真是大笨蛋!” “你不说我也知道!岂止是笨蛋,简直像小丑一样!”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会想到那件事!” 智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恩昊的身边: “说好了,今晚我们什么都别去想,好不好,嗯?其实我现在也很不好受,如果现在一定要谈这件事情的话,我都不知道我会说出些什么来,所以今晚怎么都要先把这事放一边,明天起来再仔细想吧!” “你心情也很不好吧?” “有点儿!郁闷的很。” “真是对不起” “你再说对不起我就真的生气了!不管了,也给我倒杯酒吧!真是的,自己一个人喝了半天,连让都不知道让让我!” “这酒度数高,对你而言太烈了,不行!” “如果以后你喝酒想要人陪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我,我不仅要做你的妻子,还要做你的酒友,总之我要从现在开始学喝酒!” 智友把酒杯推到了恩昊面前。 “冰箱里没有啤酒吗?” “真不巧,刚好今天没有。” “那你等一下。” 从厨房里出来的恩昊手里拿着一壶冰水和一袋牛奶。 “先喝点儿牛奶垫垫,这样喝了酒胃才不会不舒服。” 智友点了点头,喝了几口牛奶后就一劲儿拿眼看恩昊,恩昊笑了起来,把倒的满满的酒杯递给了她: “什么呀?看起来满当当的,居然是加了水的?” “你就当是不小心进了一间黑心的酒吧好了!” “呵呵呵,我们干杯吧!” “干杯?” “你不觉得应该为今天干一杯吗?今天说起来真算得上是波澜起伏的一天啊!早上我们俩之间的谈话已经很戏剧化了,上午在医院里和医生的对话,中午跟妈妈说的话,都是很耗精神的事情结果晚上总之我们今天过得可真是精彩无比啊!所以,为了今天,我们应该干一杯!” 智友的话里省去了最后发生却最伤人最具戏剧性的事情,恩昊无言地听着,点了点头,也把酒杯举了起来。 “为了我们没什么大不了却拽得要死的玄恩昊干杯。” “呵呵呵”“被人骂了还笑啊?你是不是笨蛋啊?重新来,为了改邪归正弃暗投明的玄恩昊干杯!” “也为了原谅玄恩昊的权智友干杯!” 在酒杯与酒杯清脆的碰撞声之后,只听到一声“哎哟”智友皱着眉头用手擦了擦嘴角: “这酒可真烈啊!”“看吧,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酒很烈的,这还是兑了水的,就你这点儿酒量,还想挑战原汁原味的?” 恩昊拿起一块芝士,递给智友,智友却张开了嘴,把脸凑了过来。 “啊——” “真是的!” 看着智友向自己撒娇,恩昊有些放心了,便伸手把芝士放到了她的嘴里,现在的智友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看起来都要可爱,可爱到自己似乎能够暂时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开只看着她只想着她。 “现在你可以让我抱一下了吗?” “哈!这样抱起来是不是会更快一点啊?” 智友一下子就滑到了恩昊的膝盖上坐了下来,刚抱住她就失去重心的恩昊背一下子靠在了沙发上,只好腾出一只手来搂住了智友的腰。 “现在行了吧? 就像在电梯里那样,恩昊握着智友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的脸好热啊!”只喝了一口酒的智友脸上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害羞,浮起了一片红晕,恩昊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真的很感激她!这个直到现在还在自己身边守候着自己的女人,这个明明比自己更加痛苦的女人,今天却留在自己身边用她的温柔和深情安慰自己,恩昊无法表达自己对她的复杂感情,突然感觉智友纤细的手臂搂住了自己的脖子,便更用力地把智友拥进怀里,无法用话语表达的歉意和谢意,让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示,把她纤细的身体拥进怀里的同时,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都感到了阵阵温暖。 “会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 智友轻轻抚摸着恩昊脸颊的手指渐渐地移到了他的唇上,她温软的手让恩昊忘记了今天所有的不快,脉脉地望着智友,智友那精致的小脸让他的心开始轻轻地荡漾起来。 “你是不是也曾经受过这种心灵的煎熬,仅仅是一晚,我就觉得快要崩溃了,可是你那么长时间以来默默地忍受着我带给你的那些痛苦,直到你的笑容消失,直到你的眼神黯淡,让你这么痛苦的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对不起,智友,让你痛苦了,对不起,让你默默地等了这么久。” 感觉到他温热的嘴唇向自己靠近,智友温顺地闭上了眼睛,虽然刻在心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今晚和他一起,将往事遗忘,无论是那个冷言冷语的恩昊,还是那个像女神一样占据着他内心的景善,都会像永远也不会再回来的昨天一样,永远消失,自己也会慢慢将他们从自己的记忆中抹去。 小心翼翼地迎上他的唇,智友的头微微地向后仰起,吻着自己的这个男人,让自己知道什么是渴望,什么是被抛弃、什么是重新寻回,为了这样的他,放弃自尊,智友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为了现在这样的他自己放弃一切都不会后悔。 当他的唇离开的时候,智友轻轻地说了一声: “以后只准看我一个人。” 智友慢慢用手指上下抚着他的脖颈,在它滑向喉结时,恩昊低下头又一次用自己温热的唇压上了她的。 第3章坏女人们的唠叨 怀里传来的阵阵温热让意识已经清醒了的恩昊意识到,昨晚的事并不是一场春梦,昨晚自己确实和智友以一种难以想像的热情共度了初夜。恩昊心想,那个出乎意料热情的智友也许是为了安慰自己那已濒临崩溃,脆弱无力的自尊,想起昨夜那个用纤细双臂环住自己的智友,恩昊轻轻地摸着熟睡中的智友的脸。 似乎已经能够对她说出“我爱你”这三个简单而厚重的字了,智友那句想拥抱他受伤的心的情话在恩昊的耳边响起,看着把头埋在自己怀中睡得正沉的智友,恩昊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想起红着脸对自己说“我爱你”的智友,他忍不住轻轻地把嘴唇贴上了她嫩滑的脸颊。 “嗯几点了?” “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迷迷糊糊地微微睁开眼睛,智友抬眼看了看恩昊,又很快地闭上了,似乎还是很累的样子,微微缩了缩肩膀。恩昊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大手慢慢地抚上了她的后背,智友好像觉得很痒一样,笑着摇了摇头,似乎知道如果没有安慰自己的话,自己就很难坚持下去一样,智友整整一夜,都用火一样的热情牵引着自己,真不知道这小小的身体里怎么隐藏着这么火辣的热情,而且她还是第一次。 “几点了?” 智友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反而让人感觉很温暖,恩昊感到胸口一阵酥麻,他漫不经心抬眼看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时钟。 “9点!” “啊?” 智友一下子就睡意全无,立刻大大地睁开眼睛。 “没事儿,我今天也不去上班,你再多睡一会儿。” “你昨天不也没去上班吗?” 恩昊温柔地搂住了想要起床的智友: “你怎么比我还着急,要上班的人是我吧!再说,你都不累吗?看来是我昨晚努力不够了。” “已经迟到了,快起来吧!” “不行,我太累了,起不来。昨晚运动过度了。” “啊?” 智友啼笑皆非地回头望着恩昊,恩昊却调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胸口。 “这是早晨服务,玄恩昊式水床。” “硬邦邦的,怎么不说是石头床?” “睡得好吗?” 智友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点头,一想起昨晚的火热缠绵,自己整晚在他怀中发出幸福的呻吟,智友便觉得脸上一片燥热,看着恩昊脸上的表情,智友觉察出他似乎已经从舔舐伤口的阶段进入伤口愈合的阶段了,心里顿时觉得安慰了许多,但是,最让智友感到兴奋激动的却是和他真正的结合,不论身体还是心灵,都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现在想想,他们两个人的这段缘分似乎被上天安排得曲折又艰辛,所幸现在看来,结局还是不错的。恩昊拉起被子帮智友盖上,智友像等了许久一样,把脸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那沉稳的心跳。 “真的没事儿吗?不累吗?” “嗯!”“你怎么可以回答的这么爽快?让我好没成就感!” “呵呵呵这样在一起真好!可是恩昊哥,你真的应该去上班了。” 恩昊双手捧起智友的脸,望进她眼里: “年底之前我申请一段假期,我们去度蜜月。” “真的?” “当然,我对不起,当初” “哇!太好了!” 如果不是前一天晚上发生的那件事情,如果不是到现在还有些混沌的头脑,恩昊觉得自己应该已经能跟她说出那三个字,但恩昊还是没有轻率地说出口,只是把嘴唇狠狠地印在智友的唇上,现在说出那句话,似乎不太合时宜,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智友。 妨碍两人热情拥吻的却是一阵电话铃声,恩昊伸手在桌上乱摸着,终于摸到了电话机,然后极不情愿地离开了智友的唇。 “喂,你好!”“怎么是你来接电话?” “什么啊,倒是姐姐你,怎么想起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呢?” “我知道了,智友她,终于离家出走了,是吧?” “你胡说什么?她好好在家呆着呢!” 恩昊想起了两天前因为极度的不安,自己深夜开车去找恩商量的事情,可他现在却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这件事对他来说挺丢脸的,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而且虽然那只不过是两天前的事情,但今天早上醒来之后,恩昊突然就觉得原来笼在自己周围的浓重黑暗已经远离了他,遥远到甚至要怀疑那段黑暗日子是否真的存在过,是否真的有那么一段日子曾经如此深刻地困扰过自己。 “智友在家是吗?在干吗?” “怎么了?你想让她听电话?” “你怎么不上班?不务正业!” “无可奉告!智友,接电话,是我姐。” 恩昊故意让恩听到他招呼智友的话,然后把电话放在了智友的耳边。 “恩姐,这么一大早有什么事吗?” “你们你们在一起睡?” “嗯,对啊,我们现在马上就要起床了。”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们疯了?你的意思是说玄恩昊这个工作狂居然为了陪你睡觉而不来公司上班?” “不,不是那样的他现在马上就要去上班了,是公司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么急?” “要是公司出什么事了,我干吗还找你听电话?再说,真出事了也轮不到我打电话了,秘书早把你家电话打爆了。对了,你会和恩昊一起去公司上班吗?” 听着恩不断升高的音调,智友一脸无辜地望着恩昊。 “你们俩真是的!” “恩姐你说什么?” “啊!不知道,烦死了!长话短说,恩昊来上班的时候,你也一起过来。” 智友刚想开口问几点过去比较合适,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恩姐为什么生气啊?” “这个、这个嘛!” “真奇怪,难道我做错什么了?还是说我刚才不小心说错什么了?” “管她的,她原来说话不就那样吗?谁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也可能她根本没生气。” “不是的,今天真的有点儿奇怪,你”“你还要你你你的叫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想共度一夜后发现我老婆因为昨晚感觉太好,变结巴了!” “切!昨晚看来是安慰你安慰的太好了,你哪儿还看得出昨晚还是个失意男子?人家昨天那么努力了,今天你还” “什么?哈哈哈”发出爽朗笑声的恩昊轻轻地咬了咬智友的手指,不知道从床上起来真的重新选择感情生活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恩昊已经决定不管怎样,都要从今天开始慢慢把过去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要把过去那个冰冷的玄恩昊忘掉,把过去那个被迷恋遮蔽了眼睛的玄恩昊忘掉。 “能再抱一抱你吗?” “现在不正抱着吗?” “怎么觉得你是故意在装着听不懂啊?” 心情愉悦的智友轻轻地掐了一下恩昊的胸口: “快去上班吧!大叔!” 但是她的小腿却正在轻轻地蹭着恩昊的小腿: “哦?这可不行啊!”智友靠在他的耳边低声地问道: “为什么?” 闭着眼睛的恩昊嘴里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如果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或多或少具有女妖的气质的话,那权智友便是女人中的女人,女妖中的贵族。 智友湿热的舌头顺着恩昊的鼻梁一点一点地往下移,恩昊再也忍不了了,立即翻转身子把智友压在身下。 “这位小姐可能要出大事了!引火上身啊!”“我本来就有点儿冒冒失失的嘛!再说,这火先烧的是你啊!”智友淘气地把手滑到了他的腰间,慢慢向下抚摸着。 “啊!你这小丫头!等等!” 恩昊一把抓住了智友正往他要害游移的顽皮手指,用嘴唇膜拜起这个昨晚整晚,今早从醒来到现在都不停在诱惑他的理智背叛的温热身体。 “好痒” 智友缩了缩肩膀,像从鼻子里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呻吟,恩昊的唇舌灵活地在智友的身上探索着,智友顺从地随着他的探索方向伸展开身体,像盛放的鲜花,被挑逗到情动时不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恩昊哥” 恩昊在智友热烫的脸上留下温柔的一吻,将目标转移到了她的锁骨,而后滑向丘陵地带,顽皮的唇舌锲而不舍地戏弄着胸前的那两点殷红,终于殷红的***成熟了,变成了坚挺的果实,他才将果实含入口中时轻时重地吸吮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呻吟从智友的口中流淌出来。 被汹涌而来的快感淹没得根本无法也无力睁开双眼的智友,在床上微微地挣扎着,在恩昊那宽肩长腿下半掩半露,更显得娇小可爱,恩昊的唇终于品尝够了那细嫩娇小的***,一路探索来到了可爱的肚脐,停留了一会儿又接着往下,来到了目的地,昨晚已经完全开发过了的那片熟悉的茂密森林,智友忍不住发出了阵阵高亢呻吟,把手指插进了恩昊的头发里。 “恩昊哥!” 智友发出哀泣般的娇喘。 “智友,我爱你!” 身体已经替恩昊表白了心意。 当恩昊发现智友已经大张双腿,紧紧夹住自己的腰时,他所有告诉自己要温柔要体贴的理智都飞走了,剩下的只有澎湃的欲火,不知道爱情是怎么来的,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它的产生是不是需要很长的时间,但至少这一瞬间,自己是真心觉得向自己完全敞开——身体和心扉都是——的智友是那么的让人迷恋,他扶着智友的纤纤细腰,让自己的利器顺着那条湿软润滑的紧窒小路一直挺进,咬住下唇的智友,无助的呻吟着,胸前嫩红的***不断地抖动。 “啊——嗯——” “是我弄疼你了吗?” 智友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更加用力地抱住了恩昊,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现在是早上,能够清楚地看到昨晚被黑夜掩盖看不清楚的智友激情时的表情,恩昊能感觉到自己心里一直偷偷悬着的那块大石终于砰然落地,说不出口对不起也没关系,自己知道智友已经听到自己的心声,智友的表情也在不停地对自己说着“我爱你”双臂撑在床上,他大口地喘气,慢慢地加剧自己的节奏和力度,用力地晃动起腰部。 “啊—啊—” 已经分不出是谁发出来的呻吟声充满着整个房间,一股眩晕的快感顺着骨髓爬上大脑,散布到全身。 “也许真正背叛的人,不是景善反而是自己呢!” 恩昊这样安慰着自己,似乎这样才能够把过往那么长时间的记忆一点一点稀稀疏疏地抖落掉,恩昊托起智友的细腰紧紧抱住,在她那微微发红的脸上轻轻一吻后,开始狂猛地冲刺,智友骤然高亢的呻吟声也不断刺激着他。 “哥!哥哥!” “我爱你!智友!” 恩昊看到智友紧闭双眼,眼角闪出泪光。 想到带着像是要出远门一样夸张的恋恋不舍走出门去的恩昊,智友嘴边不自觉就泛起了一丝甜蜜的微笑,就算再回想10次、100次,也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真的是要感激上苍。 如果昨天早上他没有跪下哭着挽留自己的话,如果自己没有原谅他的话,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智友想到那个一夜之间,便由自己噩梦的源泉堕落成破坏他人婚姻的不光彩的第三者的景善,昨天听了景媛的描述后,就一直把全副心思都放到了看起来受到很大打击的恩昊身上,根本没时间好好想想景善这个女人到底做错了些什么,因为噩梦而不由自主会感到她很可怕的心情也因为自己对恩昊的担心而变成了一种无用的感情。 出租车在大有集团的现代化的高层大厦门口停下,智友感觉自己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愉快,这好像是自己有记忆以来,进入这个大厦时心情最好的一次,说明来意后,秘书把智友带进了恩的办公室,看到她进来,恩三两句就结束了电话,挂了电话的恩用一种无可救药的寒心眼光看着智友,站起身告诉秘书不用准备茶水之后,用手指了指沙发,对智友说了句: “坐下。” “恩姐,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还好意思问我问什么脸色难看?你以为我还能是为哪两个笨蛋操心操成这样?” 坐在智友侧对面的恩表情十分严肃“担心”两个字也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但好像又带点儿怒火冲冠的感觉。 “我们开门见山地说吧!” “什么?” “我听说你主动提出要跟恩昊离婚?” “我,那个” “三更半夜的过来找我诉苦,这才过了几天?现在就变成大白天的不来上班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你们是不是把我当成大笨蛋耍着玩儿啊?听说你们昨天去城北洞那边了?” “是的!” “这两天为你们担心得要死,千方百计想让你们和好的是谁?你们倒好!闹着要分手的时候就都想起跑来找我,和好了就连一个电话都懒得打了?” 智友尴尬地咬住了下唇。 “你明确地回答我!到底是要离婚,还是不离婚好好过日子?” “我们决定不离婚了。” “哈!果然!你们是小孩子吵架吗?说离就离,说不离就不离!” “恩昊哥跟我道歉了,他说自己做错了。” “看来你们还是渐入佳境了啊!那个恩昊竟然还跟你说了那种软话?真没想到!我这弟弟,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好像已经是个大人了,做出来的事情怎么都那么孩子气?所以你也就感激涕零地答应了?” 也许是经过前一段自己最凄惨的那段时间的相处,已经很了解恩的个性,也积累了相当深厚的感情,彼此都已经把对方看作是家里人,所以恩那满是怒气咄咄逼人的话语,并没有让智友感到厌烦恼怒,相反她从中感受到了恩对她和恩昊的浓浓担忧和深切关心。 “其实我也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 “哈!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不说你这转变是不是好到我应该刮目相看,但你现在居然已经开始自动自发地帮着他说话了?” “恩姐您不也说过吗?没有性格的女人就没有魅力。” “那为什么还哭着喊着说要离婚?难道你是以退为进,欲扬先抑?如果是真的,那效果真得不错,恩昊不就真的傻乎乎地中招了?” “不是那样,我是真心的。” “你的真心还真是与众不同,这样没事儿就真心两次的话,那得多少人愿意为你生为你死?” “这不就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该有的待遇吗?难道你不想称赞我吗?” “算了吧!你!” 恩心烦地从桌子上拿起一本杂志翻了两下又放了下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去吃午饭。” “都几点了?恩姐到现在还没有吃午饭吗?不会是在减肥吧!” “我再减肥就瘦成人干儿了!谁让我有一个做事乱七八糟,让人操心得吃不下饭的弟弟,还有一个善变到家的弟妹,所以这两天我尽瞎操心了,就只吃了两顿饭。” 听到本来就已经够瘦的恩这么一说,智友立刻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担心: “恩姐,你怎么可以这样饿自己呢?胃会饿坏的!” “你以为我想啊?不是故意想饿肚子,是根本就不觉得饿也吃不下饭啊!你们啊,你们这两个家伙良心都被狗吃了!” 恩拿起外衣披在身上,拎着提包走出了办公室。今天恩恶狠狠的责骂听在智友的耳里,似乎已经自动转化成了一种关心,智友一脸笑容,轻松地跟在恩的背后。 “哈!” 自从上一次在恩家里,两人敞开心扉地聊过天或者说吵过一架之后,智友和恩的关系一下子突飞猛进,更加亲密了,智友于是毫无隐瞒,一五一十地把昨天晚上在医院里发生的那件事告诉了恩: “恩姐,你说话啊?是不是你也被吓到了?” “倒不是什么吓到我我就是觉得很意外。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连这么厚颜无耻无情冷血的女人都有!那就是说直到昨天这事儿被捅出来之前,恩昊就一直是被蒙在鼓里的了?” “说的就是啊!我昨天只是在旁边听着,就觉得快要委屈死了!” “真是越活越开眼了!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个好东西!都已经有了公开交往的男朋友了,还在外面跟别的男人乱抛什么媚眼?难怪妈妈和她见面之后,马上表示反对,想起她来就气得咬牙切齿的。” “母亲见过她吗?” “我看你和恩昊现在关系差不多也算稳定下来了,就原原本本告诉你吧!恩昊和她是大学同班同学,上大学的时候就跟那个女人关系特别好,有一段时间两人走得特别近,忘了是他一年级还是二年级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提出要分手,恩昊当然不愿意,两个人闹得很不愉快,那段时间恩昊特别痛苦。“ “是不是冬天的时候?” 智友小心地插了一句。 “我想想,嗯,好像是吧!可是,智友,你怎么知道的?” “应该就是那一次了,恩昊哥那时到我们家别墅那边去过,我那时候刚好也在放寒假,去别墅那里看爷爷的时候见到了恩昊哥!那是我记忆非常深刻的一件事。” “啊!原来这样。反正那会儿他们两个闹了一段时间之后,不知为什么又和好在一起了,就因为恩昊这么不舍得放手,所以我和妈妈就都觉得那肯定会是个很不错的女孩,要不然能让恩昊这么死心塌地吗?可是有一次我妈妈去和那个女人见面回来之后,我记得清清楚楚,长这么大,我妈脸色很少那么难看,整个脸都发青了,然后从那之后,就一直反对他们俩在一起,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也是知道的,我妈妈不是那种会说刻薄讽刺话的人,可是那一次” “妈妈为什么反对呢?” “她说得很委婉,说那女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太阴郁了,就像长在树林阴暗面的苔藓一样,和她在一起恩昊肯定不会快乐的,总之理由很多了,就因为这事儿,我妈妈和恩昊不知吵了多少次,我妈暗地里哭了不止一回两回了,其实我爸妈平时也挺开通的,也不会像电视剧里那些大门大户的当家一样,反对儿女们交友、恋爱的自由,可就是这一次,我妈就硬是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也要反对到底!我妈妈总是说,家里没钱,读书不多,人长得不漂亮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人天生性格里就带有那么浓重的阴郁,这是绝对不行的,要不然,我妈也不会说出那么刻薄的话了。呵呵,不说你都想像不到,知道我妈是怎么说的吗?她说‘宁可找一个拖儿带女的寡妇,也不能娶这样一个女人’,不过现在我觉得还是我妈看人准,一眼就看出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恩昊也该好好反省反省,吸取点儿教训,放着你这个这么爱着他的女人不要,去外面见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真是不像话,这回受打击也算他活该!” “唉,也不能这么说,其实现在恩昊哥心里肯定也挺难受的。” “是他自己亲口这么对你说的吗?唉哟,看不出来恩昊的脸皮还真是厚啊!”“不是的!这不是他说的,是我看出来的。” “现在看来,智友你还真是个好女人,心肠这么软!” “啊?” 恩喝了一口水,向后靠在了舒适的沙发上。 “想想他以前那副德性,你现在居然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 “怎么说也是我自己选的人啊!我也不忍心再这么折磨他了。” “说真的,同样身为女人,在这点上,我还真是佩服你!” “恩姐,你干吗啊,突然这么一本正经说这个,我受宠若惊了!” “本来就是,我还以为你们真会分手呢,这几天把我给吓得” “你真的被我们吓到了吗?我们并没有怎么吵怎么闹啊?” “你想想,三更半夜的,恩昊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大老远地开着车跑来问我应该怎么办,你说我能不被吓到吗?就像一头抱着宝贝死也不想放手的大笨熊一样。” “哈哈哈哈”“现在想想,你们俩这一对儿有时候还真是搞笑!我本来还想着得抽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我的想法,过一两天和你好好谈一谈的,谁知道你们都已经和好了。说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早上真的快被你们俩吓死了,一听是恩昊接电话,我的心哗地就凉了,想着‘完了,智友肯定是离家出走了!’谁知道你们俩居然已经和好到同床共枕了!” 智友想起早上恩电话后发生的事情,不禁一阵热浪涌上脸颊,连忙用手摸了摸。 “谢谢你,智友!” 智友有些吃惊地望着恩,似乎不明白恩为什么会突然跟自己道谢。 “恩姐,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有什么好谢的?要谢也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啊!”“不,就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最终能原谅我们恩昊,他以前确实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了,而且像昨天,在医院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也没离开,还是待在他身边安慰他,你知道吗?一听到你们说要离婚,我心里就特别过意不去,以前总是对你们俩冷嘲热讽的,我比你们大那么多岁,本来应该好言相劝,帮你们提提建议、想想办法的,结果我反而唉,所以有的时候就觉得是不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对你们产生了不好的影响,你们才走到要离婚这一步的,心里觉得特别对不住你们,唉!这3天,我就觉得我像老了3岁一样。 “恩昊哥他真是不该去找你的,我也是,以前总是麻烦你,让恩姐你担心了,真对不起!” “不是不是!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满足了,你们这么不容易才在意,一定要珍惜,要好好生活,认真吵架,努力和解,只要不说那种太极端的话就可以了,知道吗?” “好的,我知道了。” 有的时候会被恩气得牙根儿痒痒,有的时候又会觉得恩实在很可怕,可是今天,智友却发现了原来在那些面具下的恩是像春风一样,暖洋洋的。 “那现在要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恩昊和景善那个女人的关系?” “我也不知道能怎么处理?恩昊哥现在估计是想都不愿意想这件事的。” “可不能就这么放着吧,就算在那之前恩昊自己也已经说了要和景善彻底了断,但也总得有个结果吧?” 这么说恩昊还是会和那个女人见面,不,是应该和那个女人见面,可智友心里怎么想都觉得不舒服。 “其实我真想就那么算了的。” “当然,我能理解,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肯定是这么想,可是我总觉得,像她这么阴毒的女人,还是彻彻底底地结束,跟她明明白白说清楚比较好,要不然万一以后因为这再出什么问题,到时就更头疼了。” “但是我一想到恩昊哥还得跟那个女人见面,不管是为了了断还是其他什么,我心里就觉得特别堵,很不舒服。” “以前不一直都做得挺好的吗?就当这是最后一个关口了,恩昊这小子,虽然笨但还不至于笨到连续两次犯同样一种错误,而且以我这么多年看下来的经验来说,男人和女人对这种事情的反应不太一样,男人比女人看得更重,对于女人来说,背叛和失恋也许本身就是爱情的一部分,但男人不这么想,背叛欺骗对于男人来说,是对于他们男性自尊的否定,就等于不承认他们的存在一样,他们会把这看作是自己作为一个社会存在本身价值的堕落,‘没关系吧’这句话在女人的世界说出来,大家都会觉得是一句互相安慰关心的话,但是对于男人来说,就不是这样,这句话就变成了刺激他们的被害意识的导火线。昨天,恩昊肯定会想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而且他也知道,在那个坍塌的瞬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谁,他用自己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可能就是因为自尊心的问题,他才说不出‘对不起’那句话的。” “才不是!他说了。” “不会吧,难道那小子昨天就跟你说了对不起了?” “他昨天一整天就是对不起,谢谢你这两句颠来倒去说的我都烦死了,我告诉他一万遍了,别再说了,可他还是念叨个没完。” “呵呵,在一直以为是黄毛儿丫头的你面前,这小子居然会道歉了,瞧这趋势,说不定连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都不管了,看来这次这小子还真是开了窍了,真是下定决心了!” “啊?恩姐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在说恩昊,智友,你好好地听着。” “嗯!”智友点了点头,望着恩。 “无论怎样,现在那个叫景善的女人,已经不再是你的情敌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有点儿担心。” “哟?你又来了不是?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只是那个女人背叛了恩昊,一直瞒着他脚踏两只船这样而已,这件事说明,就算两个人相爱,也会有变心的时候,也会因此分手的。” “啊?不是吧!啊!对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呀对不起?我知道了,你难道以为我又在现身说法,讲我自己的事情吗?算了,也难怪你误会,其实不单单是我,其实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一样,‘天哪!你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当时我就每天没事儿就这么骂自己,‘我为什么会这样子?我自己选的人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怎么会看走眼这些疑问都会像利箭一样飞过来直插心里,你想连我这个女人都这样,恩昊他这个大男人就更不用说了,他好歹也算是个成功人士了,男人这种动物可是靠自尊心活着的!” 智友点了点头,神情缓和了一些,朝恩笑了笑。 恩也点了点头,接着往下说: “再说了,我是谁啊,我可是看着恩昊长大的,他的亲姐姐,算是跟他最亲近的人了,我就知道,如果他还是我所认识的玄恩昊,就总有那么一天,他会回心转意来找你的,看吧,他果然那么做了,果然还是我弟弟。” “恩姐,我想变坚强!” “为什么?” “我想变得很坚强,可以像你一样为恩昊排忧解难,哎呀,真想把恩姐变成我们家的人,因为恩姐太了解恩昊哥了,可以从你那里套来不少东西。” “哈哈哈”恩发出爽朗的笑声,伸手帮智友把额前的头发往后掠了掠。 “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啊,人并不一定要从同一个妈妈的肚子里出来才能算是兄弟姐妹,和很多朋友也许只能分享快乐但不一定能分担忧愁,但是家人就不一样了,发生点儿什么事,不管别人看来是多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最焦急的肯定就是家里人,最能够给你支持,全心全意不计回报帮助你的,也只有家里人。” “恩姐,谢谢!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就充电充满了,现在全身都是能量!” “所以,可能有时候我说话很不好听,但你也耐着性子好好听,怎么说我也是这条路上的前辈,虽然很失败,但至少也可以告诉你一些教训,免得你们再犯这种错误。” “恩姐,不要这么说,要换成是我的话,说不定还在那里哭着纠缠着他呢!你已经很勇敢的跳出来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和决心呢!恩姐,你就当是你把他甩了,出来过有阳光的日子吧!” “好了,不说我了,对了,我可听说了,有人两个多月没有给自己家老公做过一顿饭啊?” “啊?你是怎么” “回去问你们家恩昊!” “他真是脸皮厚了,怎么什么话都说!” 看着眼前这个佯作要哭的智友,恩真的感到,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虽然还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恩昊的身上,可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落落寡欢满脸忧郁的小女孩儿了,现在的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青春活力和成熟女人的冷静理智,清纯和成熟交杂的气质,非常吸引人。虽然她没有跟自己说,可是恩看得出来,现在她和恩昊之间的关系充满了信任,是那种费了很长时间兜兜转转最终回到其应有位置的信赖。 “智友,男人就像烈马一样,应该从一开始就用激烈手段把他驯服,不过你现在也不算晚,而且还挺成功。” “嗯!”“可那也不是说,你就能让他一天到晚饿着,不给他饭吃!” “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我没想到他这么惨,我也很心疼的!可我要是软下来了,以后应该怎么做呢?” “还是应该坚持驯服时期的手段,不过要软硬兼施,有张有弛!” “软硬兼施,有张有弛?” “现在还看不出来,但以后慢慢地,恩昊就会知道应该适当地征询你的意见,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看看你的脸色,虽然很讨厌那种沙文主义的大男人,但如果是一个什么事儿都看你的眼色,什么事儿都要问你的人,也会成为你的压力,而且说实话,有哪个女人愿意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整天哈巴狗似的跟在自己后面,畏畏缩缩地过日子?” “可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要我好好整整恩昊哥吗?” “哎哟!真是的!刚说你聪明你就立刻笨上了,我是让你该管他的时候就牢牢地管住他,该放手让他自己做的时候就大方放手,这样他就会知道,在你身边,那里是他应该在的位置了,而且现在还有一点,虽然这么说有点儿对不起恩昊,但同样身为女人我肯定帮你,还有一点可以钻空子,现在恩昊心里肯定被掏空了一个大洞,大得都可以作他自己的坟墓了,所以,你要趁机用自己把那个大洞填满!你知道蜡烛什么时候最容易点上火吗?”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就是在火快要灭的时候。” “啊!”“唉!谢谢你智友,你这么爱我们家恩昊!也就是你,才能做到这么不计前嫌,愿意去帮恩昊补他心里的大洞,所以我才能跟你说这样的话!” 智友想起了早上恩昊对自己说过的话,耳边又听着恩的话,觉得幸福得一定要找人分享一下才好: “其实恩姐,恩昊哥他已经跟我说了他爱我!” “什么?” “就是今天早上,而且昨天早上,恩昊哥还跟我说因为他知道我需要他,所以才没办法和我分手,说知道我如果没有他,这辈子肯定都很难过得开心,所以他不能放我自己那么悲惨地过一辈子。” “啊!不容易啊,这小子连这种话都说?” 看着智友脸上泛起了一丝温柔满足的笑容,恩也笑了: “还有,这个是秘密哦!嗯!昨天早上恩昊哥还哭着跪下了呢。” “你现在是在炫耀吧?”小丫头还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呢。 “嘻嘻嘻一直憋着心里痒得都不行了,再说我都找到公司来了,这些话当然怎么也得说一说了。” “哈哈哈我真受不了你!你干脆给报社打个电话,上那说去!” “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呢!” 智友像想起什么一样拍了下手。 “上次女性生活说要采访我,我告诉他们以后再说,后来我就给忘了,看来得给他们打个电话,说我愿意接受采访!” “啧啧啧” “今天回去得给秘书室打个电话,哦,对了,还有” “现在你还真是给点儿阳光就灿烂!” “恩昊哥说年底的时候会跟公司请个假,我们去度蜜月。” “哟,我这一身鸡皮疙瘩起的,花样儿还真多啊!还有什么?” “嗯,嗯还有什么呢?” “其实今天恩昊哥也不想来上班的,可谁叫你打了个电话,没办法,不得不来。”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所以智友就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可还是想到了放下电话之后的缠绵,脸马上又红了。 “看样子,你们会好过得很好的。” “看起来那么明显吗?” “嗯!只要过了这一关,你应该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少奶奶的。” “是管好恩昊哥那一关吗?” “that’sright!现在看来,你好像已经找到自己了,就这样继续下去,但要记得,男人是很贪心的动物,当然你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好好完成,可不能再让我们家恩昊饿肚子了哦!好了,记住,不是你在单方面地爱恩昊,而是你们俩在相爱,你们是平等的,如果确实觉得不对,无法接受,就一定不能退让,一定要以不让自己受伤的方式处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恩的忠告让智友感到心中一阵心神荡漾“是你们俩在相爱,两个人在相爱两个人” “而且偶尔还要花点儿心思,变变花样儿,当然不是说要你耍什么花招,动什么歪心眼儿,而是说要经常做些改变,这样才能让两个人的感情历久常新,不要像古董家具一样,放在那里一动不动,积满灰尘,你是恩昊妻子的同时,你也要不断地提醒你自己,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真的愿意回家看到一张黄脸婆的脸的。” “那我还是应该继续读书吧?大学都没毕业好像很说不过去。” “也不是说,一定就要通过读书来显示,你能做的事情不是挺多的吗?多参加些聚会,多认识恩昊身边的人,多发展些你自己的爱好,越是相爱的人,就越应该有彼此的私人空间,这才能让对方觉得你更有魅力,可你看你,到现在为止,你的特长和爱好不就是看着恩昊吗?” “是是吗?” “得了,在我面前,你就没必要装什么乖宝宝了!像你这么爱他,竟然两个多月不给他做饭,也不搭理他,肯定不是想像中那么没主意的人,那小子一直以为你没了他就不行,把你为他做的事当天经地义理所应当,所以一旦失去,心里的焦急紧张反而比失去什么都严重,就是那种什么一直陪在身边不知珍惜,只有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它的宝贵的感觉,而且不是有这样的话吗?没有锯十次都锯不断的树,习惯这种东西就是可怕,一天两天没关系,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的。” “看来我有必要来改变自己的习惯,给恩昊哥养成新习惯了!” “当然!” “嗯,跟你谈谈就是有用,现在好像头脑一下子就清晰了很多,对了,恩姐,你吃过午饭了吧?” “怎么?要干吗?” “我想去逛逛商场。” “怎么突然想起要去逛商场?” “我想在恩昊哥下班之前,把家里好好整理一下,我觉得这是我今天该做的事情,可不能只是坐着干想,要确确实实做到,这样才能把他牢牢掌握在我手里。” “哈哈哈这才是我想看到的权智友!走吧!” 恩发出一阵大笑,拿起外套站了起来。 第4章消逝的时间 “池景善!原来你真的” 人也许总会在怀着对最后一丝可能性的期望或憎恨中活下去,看着不由自主慢慢向后退去的景善,智友才真正相信那天晚上景善的妹妹景媛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看到智友和恩昊他们走进来,韩哲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好,我是韩哲宇。” “你好,我是玄恩昊。” 恩昊从名片夹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哲宇,哲宇也从包中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恩昊。贵宾房里的沙发很大,但自然而然的,恩昊和智友坐在一边,景善和哲宇坐在一边。 “您那么忙还让您抽空专门过来一趟,真是很抱歉。” “说实在的,刚才我接到电话的时候确实感到很意外,因为我没想到景善也会一起过来。” 听着从哲宇的口中说出景善这个名字,那么自然,不带任何故意做出的语气和表情,仿佛生来就是这样叫她的,恩昊放在桌子底下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太太,权智友。” “您好,其实我们以前见过面的。” “是的,您好。” 如果不是在现在这种场合见面的话,智友一定会非常高兴,说不定会劈里啪啦说上一堆话和自己的老师打招呼,可是现在,只能是有礼貌地行个注目礼,点点头致意,服务生把他们点的茶水饮料送上来之后,房间里便弥漫着一股僵硬的沉默。 “不好意思,其实今天是我提出来要见教授您的。” “是吗?” 看起来十分憨厚善良的哲宇,似乎已经知道今天是因为什么事才4个人面对面坐在这间咖啡屋的,他满脸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直说了,有什么措辞不当的地方请您多多包涵,韩教授,您知道我丈夫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和景善小姐见面约会的事情吗?” “啊?” 看着像条件反射一样吃惊地回头看了看景善的哲宇,智友这才确定,原来哲宇也一直以来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因为是大有集团的秘书室打来电话要求见面的,所以哲宇就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关于景善工作的一些事情,虽然也有些奇怪为什么是集团秘书室打来的电话而不是学校办公室,但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因为景善和集团公司的总经理两个人有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才约自己出来见面的,是摊牌来了。 “我们也是昨天才从池景善小姐的妹妹那里听说,您两位已经订婚即将结婚的事情的。” “是景珠说的吗?” “不是,是一位叫景媛的小姐说的,她告诉我说你们两位已经交往了相当长时间。” “嗯!” 也许是在想些什么,哲宇十指交叉,把头向后仰起,深深叹了口气: “对不起,因为我真的很意外,所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才应该说对不起!” “所以” 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哲宇,智友想起了以前自己经历过的那段痛苦感觉,心里泛起了一丝歉意和同情,而转头看到坐在哲宇身边听到这种对话还面不改色的景善,智友又觉得无比厌恶: “下面我要跟您说的话,请您不要误会,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只是觉得您应该知道这些事实,我丈夫有很长一段时间,10年吧,一直很喜欢景善小姐,应该说深爱着景善小姐,爱到在马上就要和我结婚的前几天,还跟景善小姐求过婚。” “啊?” “虽然从我嘴里说出这些事,让我也很难受,但这是事实。” “那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哲宇有些失神地望着恩昊。 “这听起来像是为我结婚后还跟景善来往的事找的借口,但真的是事实。” 哲宇似乎一时间无法相信恩昊沉重的回答,紧紧地闭起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 就像看到那天晚上在那个陌生的小巷子里因为受到打击过大而晕倒的自己一样,智友的心情也很压抑,从哲宇那勉强控制却还是沉重无比的呼吸声中,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伤口有多深: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说起来,景善和我,我们俩在一起差不多13年了,虽然一直因为条件不允许,所以没有举行婚礼,但我们之间确实是有婚约的,所以听到两位这么说,我真的感到很意外。” “教授,您的心情我很能理解,我也是十多年前就开始喜欢我丈夫的,而且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有景善小姐这个人的存在,还是在我已经和我丈夫结婚之后。” “是是吗?” “有一天,我丈夫突然提出要跟我离婚,我觉得我那个时候的心情,应该跟您现在的心情差不多的。” 哲宇像是在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一样,把手放在胸口,艰难地开了口: “我不知道玄恩昊先生和景善交往,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但我和景善真的是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如果我的经济状况能再好一点儿的话,事情应该也不至于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给你们添了这么大麻烦,真是对不起两位了。” 把景善的这种毫无道德脚踏两条船的行为归结为自己的错误,智友听了之后,感到一阵心酸: “虽然我不是不懂您现在的心情,也知道您和景善小姐之间的事我这个外人没什么资格评论什么,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这并不是教授您应该道歉的事,其实,我是因为对池景善小姐的行为极为不满,才提出要跟您见面的,就像教授您想和景善小姐在一起的那种心情一样,我对我的丈夫也有同样的期盼,但和景善小姐不同,我丈夫,他并没有跟我隐瞒他和景善小姐交往的事,而且他以前对景善小姐也是真心的,甚至还想跟我离婚,以便和景善小姐在一起,但现在我丈夫他回心转意了,想留在我的身边,但不知为什么,景善小姐似乎不这么想,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还想让那段感情继续下去,您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哲宇无法置信地望着景善: “景善,你到车里面等我吧!不好意思,我觉得如果景善不在场的话,谈起来可能会方便一点。我先把她送到停车场再回来,失陪了。” 说完之后,哲宇便起身和自觉站起来的景善一起朝门口走去。 “好烦啊!累死了!” 哲宇离开后,智友郁闷的声音立刻响彻整个房间,韩哲宇教授那写满伤痛的脸让智友的心情异常沉重。 “那个女人为什么那样?就因为她,身边这么多善良的人都受到了伤害,真是的!” “我真是个大笨蛋!” “恩昊哥你为什么说自己笨?都是那个女人不好!韩教授看起来好像心情很不好,这可怎么办才好?真觉得对不起他。” “唉!” 恩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捏了捏脖子。 “对不起!” 不一会儿就回到房间里的哲宇,身上散发着一阵浓浓的烟味,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的他用一种冷静平稳的声音对恩昊和智友开口说道: “两位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景善我们俩是在乡下的时候就认识的,她是我师妹。” “是知道一点儿!” “虽然听起来像是在为她辩解,但景善除了有些贪慕虚荣之外,她人其实还是很善良的,我家很穷,而且我又是家里的长子,必须照顾家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俩应该还能生活得比较舒适,是我没本事,我没办法让她过上不用为生计发愁的好日子,所以我一直都觉得特别对不起她,每一次谈到结婚的问题,我们都会大吵一架,总是以要分手这句话结束,但每次都是不久之后,她又会若无其事地给我打电话,其实我心里是很感激她的,以前景善就跟我说过‘不想跟一个穷光蛋讲师结婚过那种咬着手指头过日子的可悲生活’,当时我还是一个讲师,光是给乡下的家人寄生活费,就让我本来就不宽裕的生活过得紧巴巴的了,景善的那句话,让我觉得备受打击,当时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们分手了好几次,可是每一次都是景善重新来找我,谁会喜欢既没钱又要承担家里人生活费的男人?可是景善在不断和自己斗争的同时,从没有真正离开过我,我真的很感激她!” 哲宇比任何人都清楚景善的痛苦和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的那份被害意识,而且也很明白,如果连自己也转身离开的话,留在景善身边的,就只有她自己那孤独的影子了。 “我们俩一穷二白的,结了婚又能怎么样?哲宇哥的母亲会伸手向你要生活费,哲宇哥的那几个有出息的弟弟就只会盯着你的口袋看,这种婚我没办法结!就算结了,我也过不下去!” “你以为是个人就能结婚啊?人好有什么用?没有钱什么都是白搭!别人家的孩子又是学钢琴又是练舞蹈,高兴了还能送出去留学,我们就算结婚生了孩子,顶多就能让他去上个小区的什么补习班之类的,连交个房租都觉得有困难的我,再加上为了乡下家里人的生活费基本上每个月都入不敷出的哲宇哥你,我们结了婚又怎么样?不还是生活不下去?” 每次吵架的时候,景善的这些话就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插向哲宇的心,可每次都是不到3个月,景善就又会重新出现在哲宇的面前,面容憔悴! “哲宇哥,你告诉我,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辛苦?其实只要不那么贪心就可以了,可我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我知道,我肯定是爱你的可为什么我每次一想到那个满屋都是发霉味道的地下室,我就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气疯了一样?为什么哲宇哥的父母那么穷?为什么我们家也那么穷?我也想像别人一样,拿着家里给的丰厚嫁妆,风风光光地出嫁!我也想像别人那样住在婆家买的公寓里舒舒服服地生活!这就是我的贪念!难道我想有这样的生活是什么天大的错误吗?难道我只是想过好一点的生活也不行吗?我好辛苦啊!怎么走也看不到尽头!” 就算家中守寡多年的老母亲觉得景善无情无义,不愿意让她当自己儿媳妇,拿这件事情大发脾气的时候,哲宇也没有屈服在母亲的反对声中,在那巴掌大的乡下农村里,关于景善的传闻也只是她外面表现出来的样子而已,谁也不明白她的苦衷,谁也不清楚她生活的艰辛。 哲宇能够理解,他懂得那个靠着一条电热毯熬过整个寒冬,拼命读书的景善,也能够明白她极力想要结束这种贫穷艰难生活的傲气,哲宇所期望的是那种虽然贫穷却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奋斗努力的朴素生活,而景善却不同,她觉得这种朴素的生活是让她失去动力的根源。 “虽然我不知道景善是怎么认识玄恩昊先生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契机而使两个人走在一起的,但是我相信景善,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的话,我不会到现在还一无所知的,我能保证,尽管景善对优裕的物质生活有很强的欲望,但是她并不是一个狞恶的女人。” “您能这么想,我反而觉得安心了,教授!” “如果因为景善而让两位有什么不愉快的话,我再一次替她向两位道歉。” “不,不!不是这样的,教授!” 看着心平气和,冷静对答的哲宇,智友不知为什么反而感觉到了一股不安的情绪。 “以后景善不会再来麻烦两位了。” 哲宇用谦恭的语气说出的那句话好像是在显示自己对猎物的占有权一样,恩昊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恩昊的心情也同样不好,因为和自己预想的不同,哲宇根本没有刨根问底,反而是把责任都揽到了他自己身上,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雄性气息,哲宇虽然表面看起来好像对这件事感觉到很震惊,表现得很有些木讷僵硬,但恩昊就是察觉得出来,那个男人心底里并没有感到一丝紧张,对景善在跟一个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倍的人交往这件事他根本不介意,或者说不把它当回事,只是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罢了,就像在从高处俯视低处的人一样,哲宇谦恭的外表下整个人都覆盖着一层所谓的男性优越感,一看到他,恩昊就感觉自己像做了一件极为荒唐的事情被最不想被看到的人发现后,遭到众人的嘲笑一样。 “你心里不就希望看到我挫败的样子吗?但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也不会装作上当。” 恩昊心里暗暗地想。 “那我就先失陪了。” 恩昊站了起来,智友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希望从恩昊嘴里听到景善这个名字的哲宇,和打死也不愿意再提到景善这个名字的恩昊之间,游荡着一股冷冷的气流。 “让您百忙之中还专门抽时间出来一趟,真的很抱歉!我们先走了。” “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您妻子。” 听着哲宇那言不由衷的话,恩昊心里暗暗哼了一声。 “这样做的话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对他的刺激呢?” 离开房间的时候,恩昊故意搂住了智友,而同时他们身后也传来了哲宇离开咖啡屋的脚步声。 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想对智友说,但又觉得这两天,智友的情绪非常大,所以恩昊又和智友在那间咖啡屋里喝完了一杯温热香醇的咖啡之后,才一起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 “真的每天每天都好累啊!是吧?” “你很辛苦吧?” 就算智友现在生气,对自己发火,自己也无话可讲,但是智友却温柔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让恩昊由衷地感激不尽。 “就算我辛苦,肯定也没有恩昊哥你心里难受啊。” “现在开始,我真的不会让你这么辛苦了!” 从后视镜中发现了智友和恩昊的准秀马上从车里出来,为他们打开了车门。 “准秀哥,不好意思,让你等了很长时间吧?” “出来的时候就应该给我个电话,我就可以把车开到门口去等你们了。” “我们下来再一起出去也可以嘛!” 说完,智友冲着准秀笑了笑。 以为准秀想就这样开车离开停车场,可他却把车后座的玻璃窗摇了一半下来,对着后视镜跟恩昊说: “已经那样30分钟了。” 朝准秀指去的方向一看,那边停着一辆白色轿车,虽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却能够清楚地看到号啕大哭着的景善和对着景善大发雷霆的哲宇。 “看起来好像是个很顽固古板的男人!” “是吗?可说话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平常上课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那样的人!” “不但顽固古板,还喜欢使用暴力,景善已经被打了好几巴掌了。” “啊?”智友发出了一声惊呼。“刚才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要过去拦住他,毕竟一个大男人再怎么说也不能动手打女人啊!”“可,可那个女人就那样一动不动地挨打?” “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就想过去说他几句,可是在旁边又看了一会儿,我又觉得景善好像是在求他,所以我就没过去了。” “真真的吗?”智友有些不敢相信,转头看着恩昊。 瞬间恩昊明白了,终于知道韩哲宇一直冷冷地嘲弄恩昊自尊的那种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了,如果说恩昊是被景善性格中好的一面所吸引了的话,那么韩哲宇就是完完全全了解景善的人,包括她所有的阴暗和不为人知的一面。 在身边这个人由女孩儿成长为女人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却把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景善这个女人身上,结果换来的却不是爱,不是真正的了解,而是另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嘲笑,还有一段虚无缥缈的往事,以往对景善的那股热情,就像从手中滑落的沙子一样飘散在风中。 第5章结束,开始的另一个名称 “我们走吧!” 友有些担心地问道: “就这么走没事儿吗?他可能还会打她啊!”“只是打两巴掌而已,肯定不会打死人的!” 恩昊靠在座位上,按了一下控制车窗的按键,玻璃缓缓地上升,感觉自己也正在逐渐远离着那段往事,车沉稳轻缓地开了出去,恩昊无言地握住了智友的手,在自己对爱的信念支离破碎的时候,正是这双温暖的手把自己救了出来,让自己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 半夜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他怀里,这种时候智友经常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正沉浸在某一个甜蜜的梦境之中,而不是现实,可是每一次他均匀的呼吸声和温热的身体都告诉智友这确实是真的,那段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每一次看到他津津有味地吃完早餐,戴着自己为他精心挑选的领带去上班的时候,智友心中便涌上一股暖流,她知道对自己而言,这就是幸福,可是在整理带有他的余温的床铺时,却总有一种无名的空虚包围着自己。 在那段每天都紧张兮兮的日子里,最希望的就是可以过上像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可是当这种日子真的来临,而那种紧张也消失了之后,却发现自己却对此并不如想像中那么满足,因为之后的生活应该怎样,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两人对景善这件事似乎有了一种默契,没人会主动去提起这段往事。 打开窗户,让冬日的冷风吹进房间,智友整理好被子,拿起恩昊换下来的衣服朝洗衣房走去,这时电话铃响了。 “喂,你好!这里是玄恩昊家。” “智友,我到办公室了。” 虽然智友从没有嘱咐过,但恩昊每天到办公室之后都会打个电话回家,告诉智友他已经安全到达办公室,听到他熟悉温暖的声音,智友脸上浮起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今天好像有点儿晚哦。” “可能是因为今天是星期一,路上有点儿堵车。” “那现在要开始看报纸了?财经版?” “嗯,和以前一样的,那你今天准备干什么?” “出门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待会儿收拾好房间就出门去趟城北洞。” “对了,你是说过,那你是准备午饭之前过去是吧?” “嗯!我刚才还想着是不是和母亲一起吃顿午饭。” “那我11点左右让车去接你吧!” “不用派车来也可以的,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了,又不是很远。” “外面挺冷的,你出门的时候记得要多穿点衣服。” 比起每天挂在嘴边爱来爱去的肉麻情话,这样饱含浓浓关心的话语反而能让自己体会到更深的爱意,智友因为恩昊的话而感到了一阵温暖。 “那个,恩昊哥,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这个嘛” 虽然智友能做的其实只是将保姆做好的菜重新加热一遍而已,但她却总是特别想为他做点什么。 “别勉强了,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呵呵,老公你还挺了解我的嘛!” “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勇敢地面对现实而已!” “这么文学性的话,不想听,反正听起来不像是好话。” 听着电话机传来的恩昊那明朗透明的笑声,智友觉得他就坐在对面看着自己一样,撒娇地嘟起了嘴。 “哼,我去城北洞肯定会带一堆好吃的东西回来,你就等着吧!虽然我不会做什么好吃的,可选点儿好吃的回来,那可算得上是我的看家本领了!” “ok!我非常满意!” 听着恩昊那仍带有一丝嘲弄的笑语,智友心里暗暗地下决心一定要去学点儿烹饪的本事回来让他刮目相看。 “对了,恩昊哥,能让我和多喜小姐讲电话吗?” “找多喜有什么事吗?” “以前不是打电话给我说要安排一个采访吗?我和她定一下时间。” “啊!你居然要接受采访?” “当然得做了!” “是不是想在媒体上揭我的短啊?” “所以你现在就应该对我好点儿,赶紧讨好讨好你老婆,否则我就随便乱说,什么你几岁还尿床了,什么时候逃学了,跟谁去偷过旁边果园的果子了” “哈哈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那帮我把电话转给多喜小姐吧!” “我下班之后去城北洞那边接你,你下午就一直呆在那里吧!我现在就把电话给你转过去。” 听着恩昊那处处为自己着想的贴心话语,智友又一次感受到自己正沉浸在恩昊带来的爱和幸福中,于是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手中拿的恩昊换下来的衣服,脸上满是早晨阳光般的温暖笑容。 “你说你要学做饭?” 听到智友说想学做饭的话,婆婆永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嘴都合不上了。 “是的,我想自己做饭。” “其实吧,你根本没必要学的。” 在智友看来,婆婆就是在暗示自己说: “智友,做饭你是不行的。” 这让智友感觉有些奇怪。 “以前我是怎么生活的?不,家里人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眼光看我的呢?”智友暗暗地想着。 被人当成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孩儿,智友可不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所以婆婆那仿佛在看着顽皮的孩子吵闹着要东西的眼神也让智友感到了一阵郁闷。 “母亲,总不能一辈子都请保姆来做这些事情吧?而且我又不用出去上班,不是什么职业妇女,我每天就是呆在家里,所以做饭这种妻子的基本功之一我也早就应该学学了。” “话虽然没错可是明年春天,你不就要重新去上学了吗?到时候很难兼顾的。” “上学是上学,做家务是做家务,这并不冲突。” “哎哟,你怎么一定坚持要做这些你自己根本没必要亲自去做的事情呢?怎么了?现在请的那个保姆做饭不合你们的口味吗?” “不是,她做得挺好的,一个星期来3次,每一次做好了当天的饭菜后,还把第二天的汤也给准备好之后才走的。” “那不就行了吗?” 可是智友知道,婆婆是用怎样的眼光看待自己的,她一直就把自己看成是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这更坚定了智友要学做饭的决心。 “母亲,我可是这个家的长孙媳妇啊!”“呵呵呵你这小孩!这是当然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以后我生了个儿子,我儿子娶了个媳妇,结果那媳妇连个清汤都煮不好,每天只会背着个书包屁颠屁颠去上学,我肯定会很生气的。再说我已经21岁了,是个大人了,就算在您眼中,我永远是个孩子,可我总有长大的那一天啊,总不能一直拿年龄作借口啊!母亲您看到我的时候不觉得很郁闷吗?” “这个这个嘛!” 永善对智友的话感到有些意外。 “母亲,我知道您对我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好,可是有的时候,您也得当我是您的媳妇啊!有什么做不好的,不会做的,您就应该骂我,让我改过来,我不懂的,您就教给我。” “要真是有什么应该骂你的事情,我肯定会骂的!这不是没有嘛!” “儿媳妇不会做饭,这不就应该骂吗?” “呵呵呵真不知道智友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子了。” “我是想做个好媳妇啊,做得好一点儿就能把恩昊哥拴得紧一点儿,包括所有做媳妇应该做的事情和做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像你这个年纪能够做到这样,就已经不多见了,反正我觉得,你现在就不应该去想什么做饭这类的事,先去准备复学手续,然后把身体调养好,现在你太瘦了,以前脸颊圆圆的时候多漂亮。” 听到智友打电话说想来,从放下电话那一刻开始永善就满心期待,虽然一直心里暗暗庆幸,觉得自己家真是很幸运,没失去智友这样的好媳妇,但一想到恩昊突然之间就和景善断绝了关系,不明就里的永善就非常担心,觉得女儿似乎知道一些内情,但他们几个却又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女儿恩一说到这个话题就顾左右而言他,总是回避正面跟自己说起这件事。 就算是家里养的小狗丢了,心里还会难受很久,更何况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的儿子,只要一想到在儿子和景善分分合合的这十多年的时间里,自己因为这件事和儿子之间形成的隔阂,永善就很难相信儿子告诉她的一切,如此轻而易举,不痛不痒地就断得干干净净了?毕竟是十几年的感情,自己养的儿子自己知道,他不是无情冷血的人,对自己在乎的人他一向狠不下心来的。 “母亲,您别这样说嘛,您就告诉我,到底哪里有那种比较好的学习烹饪的地方吧!要不然干脆就母亲您亲自教我!” “这孩子怎么突然坚持要学这个呢?是不是恩昊逼你的?” “没有啦!我拿上桌什么恩昊哥就吃什么,从来没有嫌弃过,可就是这样才让我伤心啊!今天早上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我问恩昊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您猜恩昊哥怎么回答的?他说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吧,母亲啊,您听了就不心疼吗?” “有什么好心疼的?” “那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居然沦落到只能给什么吃什么,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也吃不到的悲惨境地,难道您听了都不会伤心吗?” 看到智友像小狗一样眼巴巴看着自己,迫切地想听到自己肯定回答的样子,永善就再也忍不住大笑到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我看,我看啊,伤心心疼可不是我,是你吧?怎么就这么想伺候恩昊啊!”“说得就是!”“时间久了,你自然而然就会学会应该怎么去生活的,现在你还是读书的时候,让你这么早就嫁过来,我们家就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你和你父母了,怎么还能要求你做这做那的?而且前段时间你心情又那么不好,搞得身体也差了很多,我让你补都来不及怎么还能让你去伺候恩昊,万一累着你,我可要心疼死了!” “怎么会,而且那些让我伤心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你这孩子真是” “恩昊哥跟那个女人什么事情都没有,真的,就只是两人认识的时间长了以为对她有感情而已,事实就是这样的。” 看着毫不犹豫地替自己丈夫辩解的智友,永善的嘴角挂起满足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智友是这样好的孩子,所以那两位已经故去的老人才会那么坚持这场婚事。 “那段时间真是苦了你了,孩子。” “母亲,我们不谈那些不好的事了好不好,还是回到做饭这个最初的问题上来吧。” “好!就像你说的,我们再也不说这些不好的事了,再谈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们现在要想的只是以后怎么好好过了。” “所以啊,我才这么求着让您教我怎么做饭啊!”“智友,现在看来,你可不是一般的固执啊!”“这您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您看我这么长时间都跟在恩昊哥屁股后面,紧追不放的,您还看不出来我有多固执吗?” “呵呵呵呵”“母亲!”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自己都不怎么会做菜,你说我能教你什么呀?要不相信,你去问问你爸爸,这么多年了,哪次吃我做的饭的时候,都不满意,不是说淡了就是说咸了。” “真真的吗?” “当然,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虽然我确实亲手用心去做过,可就是做不好,怎么学也学不会,后来我就放弃了,知道自己没这个天分。” “可恩昊哥总是说母亲您做的饭最好吃了。” “那是从小吃习惯的缘故,你到街上随便问一个人,肯定都说自己妈妈做的饭最好吃了。” 忽然智友像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一样,眼睛一亮。 “母亲,我可以去跟我妈妈学做菜。” “什么?” “只要做出合恩昊哥口味的菜就可以了,对吧,要不,我去报个烹饪学习班,怎么样?” 智友拉着永善的袖口,撒娇耍宝地缠着她答应自己,永善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朝着厨房大声地叫着: “崔妈!崔妈!” “崔妈不是刚才去市场买菜了吗?” “你还不如跟家里的保姆学呢!” “哎呀!母亲!” 智友竟然要求永善教她做饭,那可是永善最不拿手的事情了。 “智友啊!别这样,要不我教你些别的东西。” “别的是什么?” “比如说像什么管理家里的财务啦,什么怎么装饰家里啦。” “哇!这些也教给我吧!” “这些也?” 看到智友没有坚持要跟自己学做饭了,永善这才感觉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原以为只要随便说两句笑一笑就能打发过去的,可现在看智友摩拳擦掌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次有多认真。 “怎么同样的材料放到你手里做出来的饭菜就这么不好吃呢?真是越看越新奇啊!”永善耳边似乎又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丈夫对自己说过的话,虽然子女们是早就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擅长,可一想到这是儿媳妇,永善就觉得绝对不可以这样丢脸。 智友并不知道永善这些曲折的心事,只是觉得浑身充满力量,那个那么精明的恩姐教自己怎么生活,现在连婆婆也成为自己的教练,智友顿时觉得人生充满了希望,前途一片光明。 “烹调、理财、装修然后还有什么呢?啊!对了!还得参加一些社交聚会,跟母亲说一说,然后由她带领自己去认识一些社会名流。”智友心里暗暗盘算着。 原来自己以前想的“结束”其实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痛苦的生活结束了,伤心欲绝的心情也结束了,站在那个结束的地方,以为自己就能自然而然放下紧绷了许久的心来,却发现放下了这颗心,还有别的心要操,原来一切都结束不过是自己幼稚的想法。 有的时候,会觉得“结束”和“开始”已经混淆在一起了,熬过了那段以泪洗面的日子,现在映入视线的,是面前那张空荡荡的餐桌,这就是自己新的开始,和那宣布新年到来的钟声一起 原来,旧日的结束总是和宣布新年到来的钟声混在一起的,渡过艰辛,并不一定就是绝对的幸福在迎接自己,开始,对,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现在开始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来营造我自己的幸福生活,能不能用自己的双手将空荡荡的餐桌摆满,这就是我幸福生活的新开始! 原以为只要得到了恩昊的爱,就会像得到整个世界一样满足,其实不然。 一想到那个曾经天真幼稚地期待着完整爱情的自己,智友便总会浮起一丝尴尬的笑容,爱情到来的同时会给每个人都带来一块很大的心灵空间,这个空间需要自己努力去填满,也许这就是上天借由爱情带给人们的礼物。 唉,说到底就是应该全心全意地去爱,带着一种感恩的心,然后认真生活,填满我们的空白。 智友并不了解永善那还在为景善和恩昊的关系而悬着的心,她只是怀着对新生活的向往,对窗外的天空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第6章好好的相 “爱情这种东西,其实说穿了就跟吃得饱过得好是差不多的。” 恩昊心满意足地看着整晚都像个不安分的孩子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智友,觉得那段在没有一丝光明的黑暗空间里踯躅徘徊的自己,似乎已经很遥远了,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在智友那总是可以让自己轻易就沉醉其中的灿烂目光中,恩昊觉得自己越来越有信心能渐渐忘记那段用处处都点缀着池景善这个名字的悠长岁月和那张想起来依旧会有一点点心痛的气质缥缈的脸庞。 “看来你今天心情很不错嘛!吃着东西都没占住你的嘴,整晚就听你一个人叽叽喳喳了。” 智友点了点头,拿起一小块自己专门从婆婆家带来的糯米煎饼塞进了恩昊嘴里,似乎在抗议他的用词。 “恩昊哥啊,我吧,以前一直以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就是彼此互相说句‘我爱你’这么简单,类似于一切仅在不言中那样的感觉,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今天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敲了脑袋一下,一下子清醒了。” “不是被球棍敲的吧?我说你今晚这么激动,原来是被敲傻了,可怜你本来就不聪明” “讨厌!恩昊哥嘴巴最坏了!我是说醍醐灌顶啦!真没意思!人家好好跟你说事你总是不好好听对了,这个是生姜汁,喝点儿吧!母亲说恩昊哥喜欢在冬天喝点儿生姜汁,听我说要过去,就早早准备好了一大桶让我带了回来。” “谁说我不好好听,是你太不敬业不往下说了,我这儿等下文等了半天了,你又转到什么生姜汁上了,你倒是把刚才那话继续说下去啊!”蜷坐在沙发里的智友伸手帮恩昊擦去了嘴边的糖粉,点了点头: “童话的结尾总是说:从此王子和公主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哎?难道童话就没有以悲剧结尾的吗?我记得什么海的女儿,人鱼公主的不是很惨的吗?” “笨蛋!那两个根本就是同一篇好不好?再说你见过哪家大人给孩子讲故事的时候,会专挑那些悲剧结尾的童话来讲的?总之,今天我终于明白了,以前小的时候读过的那些童话都是编出来的故事,是骗人的,谁也不知道白雪公主是不是就真的从此幸福快乐地和王子一起生活着,也没有人清楚灰姑娘是不是真的可以穿着水晶鞋过美满的生活,我们看到的或者说我们希望看到的只是他们朝着幸福的方向走去而已。” “真厉害!看来没被打傻,反而开了窍了,讲给小孩子听的童话居然还能让你想到这么高深的哲学。” “恩昊哥,你别打岔,你现在还没有听到耳边的钟声吧?” “耳边的钟声?我没记错的话现在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吧。” 怀念地嚼着好久都没有吃到的美味糯米煎饼,恩昊满脸好奇地看着智友。 “我不是说真的听到了,而是说那种听到新年钟声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拍电影的时候导演喊‘开麦拉’一样,感觉就像有人在我耳边喊了一声‘开始’,于是玄恩昊和权智友的幸福生活真的从现在起正式开始了,就这样,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应该也知道那些我非常想说却一直没有说出来的话吧?” 恩昊看着智友的眼睛,伸手摸着她的脸。 “这个嘛,不是我说,恩昊哥,有些地方你真的还需要再努力哦!”“?” “一旦真的爱上了的话就要尽情地去爱,不要犹犹豫豫的,这世上没什么事是绝对的,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就像昨天还考了个大鸭蛋回家的孩子,今天很可能突然就得了100分的烧饼油条呢!这个世上的男人女人之间,肯定有不少这样的事,也许对那个孩子来说,过去确实是零分,但能证明他的今天的,是那张拿到100分的试卷啊,而那张试卷却也仅仅能说明现在而已,明天、以后、将来会怎么样,就是另一张考卷了,人生就是不断地在回答这一张又一张的考卷啊,可能因为我还是学生,所以会有这样的联想吧!我以后会很努力去答现在的恩昊哥你的这张考卷,你也应该用心回答现在的权智友的这张考卷,所以真的没必要总说那种话了,如果以后恩昊哥你还像刚才那样,说什么‘你明白我的心吧,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那种话,我就肯定一脸天真无邪地跟你装傻说‘什么啊,我应该知道什么啊?’我说到做到!” “哈哈哈”“你别笑嘛,好好听我说完,爱是需要双方共同努力的,如果想更爱对方也想对方更爱自己的话,就必须要付出加倍的努力,以前不懂,以为自己单方面付出就可以了,只要有自己的爱就可以了,以为爱是什么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所以才会死缠着不想结婚的你和我结婚,结婚以后还在恩昊哥你面前做了那么多傻事,演了那么久的独角戏。” “可,那是我不对,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你从来都没做错什么啊!”“不,你不必那样安慰我,我知道,我确实有地方做错了。” 与脸色骤然沉重下来的恩昊不同,智友倒是满脸没有关系的表情,甚至还很愉悦。 “我一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 “怎么?后悔了?” “什么啊?你看看你,又来了,你那什么表情啊,害怕吗?根本不适合你了啦!” “谁叫你每次都用那种悔不当初的语气,其他什么都还好说,都能忍,这点就不能改一改吗?” “因为我每次都是在学恩昊哥你啊!哈哈哈想当初,我嗯——哈哈哈”智友晃了晃肩膀,学着电视上喜剧演员的样子和语气。 “哈哈哈这又是什么呀?太夸张了!” “拜托,除了财经新闻和每日新闻之外,你能不能看点儿其他电视节目啊?跟从火星上来的似的,什么都不知道!电视剧啦,刚才那是热播的电视剧啦!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起,我,权智友!要把过去自己做得不好的事情,让自己伤心难过的事,通通都忘了!以后要做的东西多得不得了,哪儿来的闲心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恩昊哥你也要把过去那些事情忘掉,干干净净地忘掉!开始新的生活,用心做新的考卷,我等着你拿满分哦!”“嗯,好啊!我答应你。” “说实在的,现在恩昊哥你是留在我身边的,这让我觉得很自豪!虽然恩昊哥不是什么英雄王子之类的人物,也没干过什么拯救地球拯救人类这样惊天动地的伟大事业,但我就是觉得,自己能留住你是件很了不得的大事,是值得在权智友的人生里大书特书的一件丰功伟绩。说真的,如果恩昊哥你干脆利落地说自己不爱池景善那个女人了,然后毫不留恋就把她一脚踢开,那我说不定反而会很失望的,虽然我不是我初恋的恩昊哥的初恋这件事确实让我偶尔觉得有些委屈,可那又怎么样?总之,现在恩昊哥你是在我身边的,而我呢,从现在开始就会陪在你身边,一直到我死去。” 突然被生姜汁呛到的恩昊发出了一阵大咳,智友连忙走过去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不用那么吃惊吧!我知道你并没有完全放下池景善,不过那至少说明你是个很重情的人啊,一旦爱上就会很专注,不是吗?这反而是我的希望呢!这个男人并不会一下子就否认掉曾经深爱过的女人,这很真实啊!你若真是那样的话,我会吓到的,因为那就不是我喜欢的恩昊哥了啊,你是个很温柔很心软的人,一点儿也不像外面有的传言说得什么冷漠无情,对吧!而且我相信恩昊哥你一定会像对待初恋情人那样地呵护我,宠爱我,说不定比那还好。权智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享受幸福!我总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恩昊擦了擦因为剧烈咳嗽而发红流泪的双眼,伸手把智友拥在了怀里。 “你这样,我真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 “说你想说的喽!不过不许说什么‘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智友也伸出手温柔地抚上他的脸。 “恩昊哥,你看,我们的生活就像现在一样,前面放着好大一张饭桌,可上面既没有摆碗筷,也没有摆汤匙刀叉,什么饭啊菜啊汤啊甜点啊都没有,有的只是这张饭桌和我们这两个人,而我们的任务就是从现在开始,要使尽全力,想方设法把桌子摆满,越满越好。” “!” 恩昊什么都说不出了,只是在智友的耳垂上轻轻留下一吻,低声轻喃: “我爱你!爱你到永远!” “对!就是这话!你终于说出来了!看来恩昊哥还是理解我的嘛,其实你根本早就知道我想听什么对不对?居然到现在才说!那么,玄恩昊先生,让我们现在立刻开始一起好好地生活吧!” “就像童话里说的那样,从此以后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不,应该说,虽然有的时候公主也会把饭烧焦,把粥熬干,王子也会偶尔签错文件或是笨笨地不知道公主想要什么,但是总归他们还是会相亲相爱地生活在一起的。” 那一瞬间,恩昊觉得这个坐在自己膝上偎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某颗天使星,因为看到那个曾经身陷黑暗的自己,才专门下来照亮温暖自己那一度冰冷绝望的心。 “我,我还决定要成为坏女人!” “坏女人?” “对!因为以前恩姐就跟我说过,我是没性格没自我的女人,而没有性格的女人是没有男人会要的。” “所以你就想变成坏女人?” “没错!因为我现在知道了,恩姐的话其实没错,当时听的时候真是很难受,觉得恩姐太恶毒了,为什么要那样说我,对了,我记得可清楚了,那天她还这么说了呢,‘如果我是男人的话,我也不会喜欢那种没有性格的女人,真是没意思!’可是我越往后越明白恩姐话里的意思了。也许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甚至都想变成恩昊哥你的影子,到哪儿都跟着你,不,也许我明明知道这样会失去自己却还是故意那么做,我记得小时候可以一整天都趴在恩昊哥的书桌前,只是看着你的脸,摆弄着桌上的姓名牌,那时候我就总在想,为什么我不是哥哥书桌上的姓名牌,而要出生当个人呢?我就是那样,很严重吧?” “呵呵呵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十几岁的时候就这么迷恋我了!说不感动是假的,不过说实话,感觉不大,可能那时的你太小了吧,根本没办法把你和爱情扯上什么关系!不过就你想变成姓名牌来看,还真的病得不清,难道你不知道吗?每次晋升都会换一次姓名牌的。” “but!” 智友一本正经地把双手放在了恩昊的胸前。 “重新出生的权智友要求平等地爱玄恩昊!” “哈哈哈”“我现在要做到,让你每天都想自己的老婆好几次!” “这个不用许愿,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已经做到了,我确实是每天想你好几次。” “不行,不一样!就算想了,也没有我想要的那么强烈,至少我没感觉到!” “哈哈哈你,你真是” “现在不许笑!如果以后我魅力超群,成为那什么性感尤物,也许恩昊哥你那时会怎么都放心不下,哼,说不定连班都不想去上了呢!” 恩昊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轻轻地掐了一下智友嫩嫩的小脸蛋儿。 “还有还有,我还决定要跟妈妈学做饭。” “做饭?为什么突然要学做饭?” “啧啧啧你知道我在每日新闻里最讨厌听到的新闻,在电视剧里最讨厌的看到的情节是什么吗?” “?” “虐妻!” “对不起!可是我以后不会的。” “嗯!”智友泰然的回答让恩昊很有些吃惊地张大了嘴。 “就算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也有可能会被老公虐待,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什么的,但会做饭的老婆就绝对不会!要管住一个男人,就得先管住他的胃!” “智友,你跟谁学的这种理论啊!真是无聊又可怕,我们别谈这个了!还有以后不许看那么多肥皂剧,只会教坏小孩子!”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已经决定了,要跟母亲学做饭,恩昊哥你以后想吃什么的时候就跟我说,我来给你做。” “那个还是算了吧!学那玩意儿多麻烦啊?想吃什么就到外面吃呗!” “干吗这么说?我就知道” “怎么了?” “我就知道恩昊哥你是担心我做的饭不好吃,所以才那样推脱不想让我学!” “不是,不是!”“那为什么脸上是那样的表情?” “这个” 智友挠了挠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嘴里“啊”的叫了一声: “对了,恩昊哥!你原来那么说是在骗我吧?说什么你喜欢吃母亲做的饭菜。” “啧!你现在才看出来吗?” “哈哈哈!难怪今天我说要跟母亲学做饭时,她一脸难色。” “也不是说特别难吃,难以下咽之类的,但总之不是那种值得代代相传的好手艺啦!” “说一套,做一套,觉得不好吃的话,今天不知是谁,一连吃了三张煎饼还不够似的?” “我这不是一边吃,一边感受母爱嘛!我并不是在品尝味道而是在品尝情意,每一次吃到的时候,都会觉得心里暖暖的,有的时候还会想起我妈妈来。” “啊——原来饭也可以这样做的,这就好办了,那么只要我以后给你做饭的时候带着对你的浓浓爱意就可以了,嗯,我想想,以我爱你的程度来说,基本上以后我们一天只吃一顿就可以了!哪天你哄得我高兴了,再多加点儿佐料,说不定两天吃一顿都没问题!啊哈!真是好办法,一石三鸟!” “什么?哈哈哈”“来!” 智友把小指伸向了正在哈哈大笑的恩昊。 “我们拉钩吧!” “为了什么呢?总要有个约定吧!” “当然!我们约好要好好地相爱啊!”恩昊伸出小指勾住了智友的小指。 “我,权智友,感谢上天让我爱上玄恩昊,我会用尽我的全部去爱他的。” “咳,这么浪漫的话,我就不重新想了,跟着你说就可以了吧?” “真是的,一点儿创意都没有,亏你还是总经理。” “呵呵呵好吧,我说,我只会说大实话啊,可没你那么浪漫。在我还没意识到那就是爱情的时候,可能我早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因为她总是像空气一样守候在我身边,所以我竟然会忽视了她的存在,我感谢上天给我勇气让我今天可以大声说出我爱她,我爱权智友,我还要感谢上苍,感谢它能让我像现在这样和智友生活在一起。我用我的余生,尽我最大的努力去爱我怀里的这个女人,权智友!” “恩昊哥!” 智友激动地搂住了恩昊的脖子。 “还说你不会说,都快感动死我了,我一会儿要是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你要负责哦!我要把眼泪鼻涕全蹭你衬衫上,谁让你一点儿心理准备都不给我做害我这么丢脸要哭出来。不过看来总经理就是总经理,还是很有口才的嘛!” “昨天,真的已经过去了,是吧?” “嗯!”“我爱你,智友!” “谢谢,谢谢!” 原以为眼泪只有在伤心痛苦的时候才会流下来的,原来在幸福到不知怎么表达的时候,也会用流泪来表示。 “我想起来了,恩昊哥,你等一下!” 智友真就在恩昊的肩膀上把脸蹭了蹭,抹去了眼泪,站了起来朝自己房间走去,过了一会儿,拿出来两张纸。 “咱们家圆珠笔在哪儿放着呢?我记得应该是有两支的,啊!这里有一支。” 智友拿起放在电话机旁边用来记事的圆珠笔,和刚才从房间里拿出的纸一起递给了恩昊。 “我们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 恩昊听懂了智友的话,看着她点了点头。 “要把过去不值得迷恋的东西全部丢掉啊!”“好的!一定!” 这种事情如果是放在以前,别人做的话,自己肯定暗地里不屑一顾,觉得是幼稚到连幼儿园的小孩子都已经不再会去做的事情;若是谁敢把笔纸递过来让自己写,自己肯定会勃然大怒觉得他全是在侮辱自己的心智水平,可是现在恩昊却只感到那种仪式般的严肃和神圣,把想要彻底丢弃的东西写在纸上,把对过往的感悟和悔恨写在纸上,似乎就真的能像智友所说的那样,完完全全地整理好过去的自己,重新面对全新的生活。 “写了之后要给对方看吗?” “这个嘛!恩昊哥你觉得呢?写完自己的心情后会想要给我看吗?这可是绝对的个人隐私哦。” “嗯!我愿意,因为觉得我们现在就像镜子的两面一样,没什么是对方不知道的,也没什么事不能让对方知道的,所以给你看绝对没问题。” “这话好,我很满意,喜欢听!” 看着就像在解数学考试的题目一样趴在桌上认真写着什么的智友,恩昊也拔下了圆珠笔的笔帽。 权智友的后悔 1。随意地浪费人生 不知道爱情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获得的,不知道去爱一个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2。自私的爱 在死乞白赖要求对方给我爱之前,没有检讨自己是不是值得爱。 3。小气的心 其实直到现在,结婚前恩昊哥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都还记着。 4。胡思乱想瞎编乱造臆想症严重 嗯自己居然毫无根据就断定恩昊哥已经和那个女人上过床了。 5。幼稚的权智友 没事儿喜欢扮老成,穿得像30岁的阿姨,说话像40岁的大妈。 6。脸皮厚 一门儿心思想成为玄恩昊的妻子,却一次也没有认真思考过,应该怎样做才是一个合格的好妻子。 7。羞愧的事 做好饭送到公司里去的事情、脱了衣服想诱惑恩昊哥却在浴室摔倒流鼻血被送到医院的事情、乱发短信妨碍恩昊哥工作的事情、一声不响就独自离家出走的事情、两个月不做饭还总和恩昊哥作对的事情(虽然听起来像借口,但我那时觉得那是对他的爱。可是现在回头想一想又好像不是。那种幼稚的举动其实是因为不知道爱也包含着理解)。 智友: 智友,对这个似乎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能够从里到外完全理解玄恩昊这个男人的你,我应该说些什么呢?我又能说些什么呢?为了连“开始”这么一个简单的词都说不出口的我,你竟然准备了这么多,想了很长一段时间吧。 刚才你说因为我现在是留在你身边的,因为我不否认以前爱过别人的事实,所以为自己也为我感到自豪 智友,你知道吗?其实男人不是那么坚强的,他也有想哭的时候。 虽然离婚并不是你提出来的,可是却是你说不要再继续的,你知道我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吗?我好像从没对你说过,那时我一直以为自己对你的感情不是爱情,却又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忍心让你走。与其说当时是担心离开我的你要如何生活,还不如说我是在担心离开你的自己要怎样才不会寂寞空虚得像缺了一半一样。以前你黏着我不放的时候,还曾经很怕你会像长在我下巴的青春痘一样,有一天突然变成我皮肤的一部分。 我想跟你郑重说声对不起,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在犯下那样多那样严重的错误后,还厚着脸皮乞求你留在我身边,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一直没能看清自己的心,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我说过,你需要我,所以不能让你走,这也是我的真心话。 在医院里看到你苍白病弱的样子,让我心疼得不敢再去回忆第二次,听到从医生口中说出的“患者”那个词时,我愧疚得无法正视你的脸,然而,就算是那样,你仍然在医生面前泰然地替我挽回了面子,而且还在比任何人都要心酸心痛的丈母娘面前,也义无反顾地为我辩解着。 而那一天,你让我做出最后的选择,我却有些得意忘形了 智友,如果那天你没有那样做的话,现在的我又会是站在什么地方呢?我又会在什么地方徘徊呢? 就在我自尊心崩溃的那天晚上,却是你,那个洞房花烛夜却被我扔在冷冰冰的酒店套房的你,紧紧地抱住了我,用你的心你的身体你的所有来安慰我,我真的羞愧难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能说什么。其实那时我就想说爱你,就在你张开双手搂住我的那一刹那,我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自己对你的爱! 让我在一夜之间就完全否定掉对一个女人的爱,然后对另外一个女人表达爱意,我真的做不到!也许不是做不到,而是无法相信那样的自己,一个如此轻易就改变的自己,也可能其实不过是在意你眼中的我的形象吧。 给你讲件好笑的事情吧! 今天早上揉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在我怀中熟睡的你,我特别想说,也许,那个冬天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 这话不是对智友你说的,而是在对我自己说,那样才不会让我感到太凄凉,那样才不会让我感到太伤感,知道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之后我反而会觉得更加对不起你吗?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感觉自然得像是我们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在一起一样,心中平静如水,这又让我想到,也许从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爱上了你!看到这里,你也许又会在心里暗暗地骂,这个人到底有多厚颜无耻啊? 我很感激你,真的,因为你明明知道我是因为觉得对不起你才说不出爱你这句话,但你却并没有阻止我。虽然现在还有点儿困难,但是总有一天,爱你这句话,会比对不起这句话更容易说出口。 刚才我们说要写自己将要丢弃的心情,可是我却给你写了一封信。也许对我来说,没有想要丢弃的过去,不,应该说过去对我而言,也许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了。 为了智友你,我应该更加努力地前进,为了爱,为了工作,也为了我们的家庭 真的希望今天晚上能把对智友的歉意全部抛去,真的希望明天早上睁开眼睛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大声说出我爱你。对不起,智友!不,过去对不起你了!智友! 看到恩昊写给自己的信,智友眼眶鼻尖都红红的。 “不要哭啊!”“我才不是哭!拜托你以后写字的时候认真一点儿吧!真是的!看都看不清!” 说完,智友便问恩昊要打火机。 “我又不抽烟,哪儿来的打火机。” “那这个东西要怎么烧掉?” “嗯厨房的炉灶,怎么样?” “对啊!那个也可以点火呢!我都没想到。” 智友拿起那两张写满了字已经被看过的纸朝着厨房走去,恩昊跟在后面: “喂,你小心点儿,可不能一下子全扔进去烧了!” “为什么?” 智友已经打开了阀门,正要转动开关。 “因为纸灰会到处乱飞,很难打扫,而且不小心的话很容易烫到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恩昊哥,你还挺细心的嘛!这样吧,你去把报纸拿过来!” “哈!服了你了!难道报纸就不是纸了?” “那怎么办?” 正想着该把这两张纸放在哪里烧掉的恩昊,看到智友抬手正打开橱柜。 “恩昊哥,把那个拿出来!” “哪个?” “那个深一点的盘子,拿两个出来。” “这个也行吗?” “有什么不行,把纸拿在手里烧,差不多的时候就丢在这个里面,在里面放上水盛纸灰这样纸灰也不会到处乱飞,对吧?” “好主意,那里面有更大的吧!把那个最大的拿出来。” “好了,准备好了!我要点火了!” 害怕智友烫到手的恩昊,抢上前一步,按下了煤气炉的开关。 “一次烧掉!” “哈哈哈!” “我是怕会舍不得烧恩昊哥给我的信,所以不要让我有任何迷恋,赶紧一次快点儿烧掉!” 看着蓝色的火苗往上蹿,纸一点一点地变黑,燃起明黄的火苗,慢慢变成灰烬,恩昊的心似乎也舒爽了许多。 “这张我拿在手里,你点火吧!” “不行,太烫了!” “我说我可以的,你就让我试试嘛。” 怕恩昊抢去手里的纸,智友轻轻推开了他的手。 “你先把火点着,我就拿一小会儿马上就丢掉还不行嘛。” 仍然不放心的恩昊紧张地盯着智友的手,小心翼翼地点燃了智友手中的那张纸。 “烧得好!恩昊哥,觉得心里很爽吧?” “是啊!心里好轻松啊!”“那我们现在真的要重新开始了!” 从智友手里抢过正在燃烧的纸片,恩昊转头看着她,微微地笑着。灰白色的纸灰一点一点掉了下来,感觉往事也离他们越来越远。 “智友,再去拿点儿水过来,我把这个清理一下。” “好的。” 兴高采烈的智友拿来了水,好奇地看着飘在水面上的那一层灰烬。 “看来已经忘却的东西,还真是一点儿重量都没有。” 智友的话在恩昊的心中产生了共鸣。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可以轻松背转身,大步离开昨天。 第7章对于率真的敬意 “不对我说声早上好吗?” 恩昊感觉智友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于是睁开了眼睛,看到智友正在穿围裙: “什么时候起来的?” “恩昊哥鼾声如雷呼呼大睡的时候。” “怎么可以信口胡说呢?我从来不知道我睡觉会打呼噜哦!”恩昊轻轻地从背后搂住智友,然后闭上眼睛,智友顺势倒在恩昊的怀中。 “我想听你跟我说早上好!”“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恩昊幸福地睁开双眼,轻轻地啄了一下智友的唇。 “每天早上都这样的话,说不定就得随便吃碗方便面就去上班了!来,乖,我说你跟我念,我、爱、你!” “呵呵呵!” 恩昊摩挲着智友的脸颊,温柔地咬住了她的耳垂。 “我爱你,智友!” 也许是昨晚举行的和过去的告别仪式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心里真的开始放下,恩昊觉得自己今天早上对智友的表白,好像不再像过去那样总有几分尴尬别扭。 “恩昊哥,我告诉你哦,外面下雪了。” “真的啊?” “刚才起床的时候还没有下,可等到我做饭的时候就开始飘飘扬扬下起来了。” 完全没考虑到下雪会带来出行不便这样的实际问题,恩昊突然抱起智友站起身。 “哇,干吗,突然这样?” “今天可是初雪啊!我们应该去迎接今年的第一场雪。” “什么?哈哈哈!恩昊哥你居然浪漫起来了!” “近朱者赤嘛,都是跟你学的。” 恩昊轻轻地弹了一下智友的鼻子,简单地套上衬衣长裤,大步走向客厅打开了阳台的门。过往的一切都慢慢陷入沉睡,在即将打开新生活大门的时候,老天居然给面子地下起了一场雪,这半透明,纯净洁白的第一场雪,让恩昊感到心里一阵激动,这会儿窗外已是雪花飘飘。 “真的!真的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哦?恩昊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我刚才看到雪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也许上天真的看到了我们昨天的约定,也在为我们高兴呢。” “智友,大衣在哪?” 听到恩昊的提议,智友也一阵心潮澎湃,快步走进房间,拿出了恩昊和自己的大衣,恩昊起床后还没有洗漱这种小事已经不重要了,自己头发没梳衣着不整也已经不重要了,两人随便穿上大衣,牵着手走出去。 “走,我们出去看看吧!” “ok!” 与往年总是下一会儿就停的初雪不同,今年的第一场雪一直纷纷扬扬下到下午,还没有停住。反而从纷纷扬扬的小雪变成了漫天飞扬的鹅毛大雪,喝着从家里拿来的热乎乎的木瓜茶,看着大雪纷飞的天空,突然间,智友特别想吃一碗冒着热气的面片汤。 “我们做的面片汤可好吃了。”耳边响了景媛的声音。 智友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医院的时候,景媛好像把在西大门开的小吃店的电话号码留给了自己,于是便在书包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了那张已经有点皱巴巴的纸条。 “这样贸贸然地跑去没关系吗?她们还是”智友有些犹豫。 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了景善的样子,可智友甩甩头让自己不要去想她,努力尝试着说服自己,虽然她们是姐妹,但是率真的景媛和那个阴毒的坏女人一点儿都不一样,智友想起景媛那满是老茧的粗糙手掌、满是风霜的脸和她坚强的目光就觉得如果就因为那个连她们都不想认的姐姐而否认这俩姐妹实在是太不对了。 信号刚刚接通,便有一个女人接起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再来小吃店。” “原来小吃店的名字叫再来啊!”智友心里想着。 “请问池景媛小姐在吗?” “您是哪位?” “我是权智友。” “您是她的朋友吗?” 像在查户口一样的不断盘问,让智友感到有些厌烦。景媛说过是和自己的二姐一起开的小吃店,那接电话的人肯定就是二姐,可智友又感到有些疑惑,为什么平平常常的一个电话也会引发如此过敏的反应呢? “是的,我是她的朋友。” “请稍等一下!小妹!接电话!” 一阵丁零哐啷的声音之后,智友听到了景媛的声音。 “你好!”“我是权智友,您还记得吗?” “啊!有什么事吗?” “您忘记我说过我想去你们的小吃店吃面片汤了吗?” 知道自己这么贸贸然地打电话过去,景媛肯定会感觉有些意外,于是智友特意地用亲切的语气说道。 “啊!我当然没忘!” “可能因为今天下大雪的缘故吧!我现在特别想吃热腾腾的面片汤。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那天和您的这个约定的。” “您真的要过来吗?” “哎哟!难道不希望我过去吗?” “不,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我只是想去吃面片汤,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可以吗?” “上一次,真得谢谢你们,绕那么远把我送回家,我们还没能表示我们的谢意。” “您这么说就太客气了,这样吧,我现在就出门到你们那边去,我很期待你们的面片汤哦。” “如果您找不到路的话,就再给我们打电话吧!” “好的!” 放下电话,智友回到房间打开了衣橱,选了半天却拿不定主意穿哪件去,忽然想起景媛和自己同龄,便打消了穿平时那套正装的念头,拿出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t恤衫。 “欢迎光临。” 智友穿着一件衣领上围了一圈绒毛的外套,刚推开小吃店的门就听到那个看起来像是景媛的二姐的女人打招呼的声音,好像名字叫景珠吧? “您这么快就到了?” 在厨房干活儿的景媛发现了智友,便马上从厨房里小跑出来。 “二姐,打声招呼吧!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位权智友小姐。” “您好!”“景媛小姐跟我说过这里的面片汤特别好吃,所以我今天过来试一试。” “你坐吧!” “智友小姐,别在这里坐了,咱们到房间里面去吧。” 在这间并不宽敞的小店里,紧紧凑凑放着五张桌子,还有一个小小的包间,可能是很少盘坐在这种矮腿的饭桌前面,智友感觉自己无论动作还是表情都难免有些生硬,但是从地板传来的温热的暖气又让她感到很舒服。 “给您做碗面片汤吗?” “好。” 也觉得有些尴尬的景媛一离开房间,智友也松了一口气,环顾了一下这间小吃店,店子虽然小,却显得很干净。 “因为是下午,外面又下雪,所以没有什么客人吧?” “我们这样的小店到吃饭时间才会有客人来,天冷我给您倒杯热水吧?” “好啊好啊!谢谢!” 景珠递过来一杯温度合适的温水,智友双手接过道了声谢,然后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这间店好干净啊!”“铺子小,好打理一点。” 景珠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开始剥起刚才智友进来前她正在剥的蒜。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虽然只是很短时间的沉默,但一种尴尬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唉!” “我只是来吃” “景善她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情啊?真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自私,做什么都只考虑到她自己,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 虽然景善是景珠的亲姐姐,但在景珠的话中根本听不到姐姐这个词,足见景珠对景善的不满已经累积到什么地步,智友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景珠那不时望向自己的眼神,好像在透过自己看景善一样,充满了对景善的不满和怨恨。 “景媛和我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她什么都不会瞒我的,活在这个世上本来就已经够辛苦了,如果在姐妹之间都连真心话都不能说的话,那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那您肯定听景媛小姐说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唉!她那天回来就什么都跟我说了,当时听完真是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所以那天我和景媛两人喝酒喝到天亮,景善那个人,我简直不能想像她居然是我的亲人,你知道她怎么说吗?她说她自己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总是做出一副自己特别了不起的样子,总是挂着一副‘我和你们不一样’的表情,结果呢?到头来居然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就是她舍弃了亲人换来的东西吗?虽然名义上我们有血缘关系,我们是亲姐妹,我也不想总是说这么难听的话,可是,她真的让人忍无可忍!有的时候我真想打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不管生她养她的父母,不管血浓于水的姐妹,现在连和自己本来毫不相关的别人的幸福也毫不在意地破坏,像她这种女人本来就应该好好教训她,活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做那种丧尽天良没脸没皮的事情!” “现在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 “她那个人,以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觉得自己就是与众不同!真是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她要做的这件事会对别人造成怎样的伤害,只要她想做,就算要打死她,她也会坚持下去,还好有个哲宇哥,怎么说还能管着点儿她,可万万没有想到,现在她竟然胆大包天到连哲宇哥都骗!真是作孽啊!她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智友忽然想起几天前发生的那场闹剧,于是开口说道: “其实,前几天我们已经和韩哲宇教授见过面了。” “是吗?你们已经见过了?” 景珠脸上连一点儿惊讶或者迷惑的表情都没有。 “哲宇哥说什么了吗?我们本来还想跟学校那边联系联系,找时间和哲宇哥见个面呢。” “就只是就只是说他相信景善。” “哈!那人也挺了不起的!这就是所谓臭味相投,这两人还真是不相上下!” 也许是想起了什么,景珠嘴角挂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像是超越了一切,像是看透了一切,然而这样的微笑看在智友眼里却带有无限的伤感意味,说是景善的妹妹,那推算一下大概顶多也就二十五六岁上下,看着景珠这副像是已经历尽人间风雨,超然世间的样子,智友心中各种说不出的滋味复杂万分地纠结在一起,怜悯、敬佩甚至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韩哲宇那个人是我们整个村里公认的最聪明的人,如果说我们那里要是举办个什么比赛的话,那可以说,所有的一等奖都是为了韩哲宇量身定做的。” “是吗?不过韩教授是挺厉害的,我听过他一学期的课呢!同学也都很喜欢他。” “啊?你还是学生吗?几年级了?景媛不是说你已经结婚了吗?” 觉得自己也许是弄错了什么,景珠疑惑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把蒜放进小筐里,扭头看着智友。 “嗯,没错,我是已经结婚了,不过我现在还是学生,年纪是不大。” “那你现在多少岁啊?” “我和景媛小姐一样大,快要21了。” “我的天啊!”景珠那就像是邻居四五十岁大妈一样的反应,让智友觉得颇为尴尬。 “景善那女人真是作孽啊!居然跟个这么小的孩子抢老公!你还这么小啊,她就忍得下这个心那样伤害你!真是个贱人!我现在一想到那个坏女人就浑身恶寒!不过如果哲宇哥已经知道这事儿的话,那你就真的不用担心了,她在其他人面前什么样我不敢说,她见到哲宇哥,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您说什么?老鼠见到猫?” “在我们那个半个小时逛3圈儿的乡下小村子里,两个同样以聪明过人而远近闻名的高材生走在了一块儿,像小说似的,闹得整个村里都沸沸扬扬的,其实也不是没有人羡慕他们的,你是不知道,在我们那儿,提起韩哲宇,村里只要是家里有女儿的,哪个不想让他当自己的女婿?他们俩开始得挺早,好像是从景善高中的时候就开始交往了,我那时还小,还不大明白,记得有一天,我们班一个女孩跑过来跟我说‘喂,听说你大姐刚才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知道当时我有多吃惊吗?我和景媛从小到大不知被打了多少次,打断了几根笤帚,但景善,从小到大别说挨打了,我爸妈连吵都不舍得吵她,就算我老爸被她气得再狠,都一根指头也没碰过她,居然有人扇她耳光?我的天啊!后来我才知道,景善瞒着哲宇哥和一个从汉城转学来的男同学悄悄地见了好像是3次面吧!后来不知怎么被哲宇哥知道了,气得当场就给了她几耳光,再后来我听我那些同学说,其实哲宇哥那会儿也因此受了很多苦,从汉城转学来的那个男学生是个小混混,就是我们现在说的那种问题少年。” “啊!”“按说这之后应该老实了吧?不,她没过多久就干出那件事,偷跑到了汉城,之后好像也是不停地和这个人约约会,和那个人见见面,再后来就听说什么认识了一个超级有钱人之类的。” 景珠似乎沉浸在回忆中: “其实说白了,景善她就是喜欢有钱人,可她都没想过,难道有钱人都是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幸运儿吗?有多少人不还都是靠自己的血汗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后来哲宇哥知道了她的事情,拦也拦了,骂也骂了,估计也打过她不少次,后来好像还监视过她,可她就是死不悔改,我听说后来那个汉城转学来的男学生不知是因为强奸还是什么的被抓进去了,反正像景善那样死拉不回不听劝的人也真不多见,也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居然碰到一个哲宇哥那样管她的男人。” 实在不知该怎样作答的智友,只好在脸上露出微微的苦笑。 “不说他们了,心烦!对了!你怎么会这么早就结婚了?” “因为我丈夫的爷爷突然病重,为了完成他的临终遗愿,所以就急急忙忙地把婚事办了。” “啊!我知道了,就是那个什么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嘛!不过你也真是挺有勇气的,这么小小年纪就结了婚。” 就在气氛终于开始变好的这个时候,景媛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片汤过来了: “面片汤来了!” “景媛,这位小姐啊,对了,已经不能算是小姐了,那这位夫人?” “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你名字叫什么来着?” “权智友。” “景媛啊,智友小姐她和你一样大!” 景媛吃惊地望着智友,张大的眼睛似乎在问: “那是真的吗?” “不会吧,你为什么一脸意外?难道我看起来不像吗?” “也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很小,我以为你可能要比我小个两三岁的,没想到你竟然和我一样大。” “是吗?我以为我结婚了会看起来很成熟呢!” “哪儿有,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已经结婚的女人。” “哇!这汤闻起来好香啊!我真的饿了!” “因为不知道您喜不喜欢吃辣椒,所以特意没放辣椒,如果您想吃的话,就自己放些辣椒酱吧,我们这儿的辣椒酱也是自制的,很好吃呢。” “嗯!”智友用勺子盛了一口汤缓缓地送到口里,边尝边不停点头,像是在赞叹汤的味道,不过真不是夸张,景媛她们的面片汤还真是好吃。 “这是用什么做的?味道这么好!”“还合您的口味吗?” “比我妈妈做的都好吃呢!太棒了!” “景媛,刚才智友小姐说她已经和哲宇哥见过面了。” “哎哟喂!我的天啊!”景媛用手掌拍了一下大腿,瞪大眼睛看着智友,似乎在问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您真的已经和哲宇哥见过面了,不会是和我大姐一起见的吧?” “这个啊,是的。” “那个女人!你还叫她什么大姐?叫她景善就算给她面子了!” “二姐,你怎么可以在智友小姐面前那样直呼她的姓名呢?” “让我叫她大姐,还不如让我去死,我宁可叫她姑奶奶算了。” “那你们见面时,哲宇哥说什么了吗?” “韩教授说他很相信景善小姐,说自己没关系。” “切,一听我就能想像出哲宇哥说这种话时候,脸上的表情。” “二姐,你现在还笑得出来?都出这种事了?我们是不是得打个电话问一问?” “她是死是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选择离家出走的,又不是我们赶她走的,她自己不知自重自爱,落到这种地步就是活该!自找的!” “二姐!” “我告诉你,景媛,你要是敢背着我自己偷偷跟景善那贱女人联系的话,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吧?” “天啊!二姐,我真的担心得都快疯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说这种话?” 智友不知道是该出言安慰这对姐妹还是说些其他什么来岔开话题,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我就是这个样子?你认她那个大姐就不要认我这个二姐!哼,韩哲宇那个人,自尊心可不是一般的强!景善肯定是疯了才敢作出这种事!这次居然又撞到他手里,她绝对没好果子吃!” “就是说啊!哲宇哥自尊心可强了,而且他是那种就算快要气疯了,也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表露出情绪来的人,他越是气得厉害反而越会沉着冷静。” “难怪呢!那天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我那天只是说一说就气得不行了,可是韩教授却从头到尾都冷静地让我觉得害怕。” “呵呵呵,那场面虽然我没看到,但想都想像得出来,看来这回景善真的惹大麻烦了,哲宇哥沉下脸来连我们村长都觉得害怕,大家都知道看到他那副表情的时候就得防着点了,哼,景善是不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智友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天在停车场看到的情景。 “那个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他这么生气” “那我就不知道了,就算有什么事也是景善她自己找的,再说,哲宇哥还是很爱她的,总不至于打死她。” “二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景媛转头对智友解释说: “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二姐她一听到关于大姐的事情,就总是那样,关于那件事情,你也不用太担心,哲宇哥那人还是很有分寸的,他知道事情的轻重,不会乱来的。” “那就好!”“话说回来,难道智友小姐你现在说起这个女人就不生气了吗?要是我的话,随便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恨得咬牙切齿!那女人要敢出现在我面前,我绝对不会几个耳光就了事的!” “唉,事情不已经过去了吗?再咬牙切齿也只是让自己难过而已,我已经决定不去想它了。” “您还真是很宽容啊!那倒也是,为了那个女人不开心才真是对不起自己呢!听景媛说你们那时很爽快就把她的医药费给付了,当时我就觉得你很大量。” “二姐,我真的很担心,能不能给大姐打个电话?” “怎么?万一打过去的时候哲宇哥正在拿棍子揍她,难道你还想飞奔过去替她挨打不成?” “姐!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这种难听话啊?其实你也不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不是吗?” “哼,要打也得隔个十天半个月之后再给她打!难道你忘了?哲宇哥生气的话,那可不是一两天能搞定的,哪次不是拖上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不了了之的?” “哎哟!你说大姐她明明知道哲宇哥是这种个性怎么还敢那样啊?难道她真的是疯了?” 姐妹俩谈话的主题一点儿都没涉及到景善和恩昊,全都是围绕着景善和哲宇。 “嗯,你们这儿不仅汤好喝,面片也很好吃,够筋道有嚼头。” “是啊!那面可是揉了很长时间的。” “难怪,比我吃过的其他地方的面片都好吃得多,就连那些以面出名的店都没有你们家的面片汤好,汤也好面也好,都让我喜欢得不行。” “小妹,看来你的辛苦终于有回报了,吃过那么多山珍海味的客人都称赞你做的面片汤好吃。” “不好意思,我丈夫他也很喜欢吃面食,尤其是面片汤,我可以打包带走吗?” “那多麻烦啊!干脆给你一些面片吧!你带回家煮一煮就可以了。” “哎呀!你太高估我了!我那手破厨艺怎么可能煮出这么好的味道呢?” “其实也没什么的,程序很简单,把汤煮开了之后,放下面片,等熟了捞出来再加点儿酱油就可以了。” 智友边听边想像着该怎么做这个面片汤,之后她又转头仔细研究着挂在墙上的菜单。 再来套餐一、再来套餐二、再来套餐三、大酱汤、豆腐辣汤、石锅拌饭、拌饭、咖喱饭、蛋包饭、拉面、乌冬面、紫菜包饭 “我想问问,你们需要招打工兼职的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的面片汤这么好吃,到了吃饭的点儿,肯定客人特别多,就你们俩人,不会忙不过来吗?” “是有一点儿,客人一般都是赶在吃饭的时间大批大批地涌过来,所以午饭和晚饭的时候还真是有点儿手忙脚乱。” “那就让我在这里兼职吧?!” “啊?” “你说什么啊?” 景珠和景媛都禁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智友。 “其实我除了会焖米饭和煮点儿拉面、稀粥之外,其他什么都不会,家里倒是请了个保姆给做饭,一周过来3次,帮我们把大概两天吃的菜做好,可我就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家庭主妇,什么都不会干好像有点不合格,也说不过去。本来想去报个烹饪班学习的,可是后来看了看,觉得那种地方教大家做的都是平时根本不会想起来去吃的东西,反而学不到什么家常饭菜,而且我吧,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连最基本的刀功,揉面都不会,得从最基本的开始学起,所以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帮忙,顺便学点儿做饭的手艺,你们不用付给我工资的,不要觉得我是在偷师就好了。” 智友确实是很想学做饭,但还没渴切到要去这种小店打工学习厨艺的地步,她会有这个想法一个不容否认的原因就是她对眼前这个意外认识的景媛有着很强的好奇心,因为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景媛这样的人,和自己完全不同,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生活让她无可避免地产生了好奇,而且又感觉自己可以从这两姐妹身上学到很多在自己周围的那群人身上学不到的东西。 “你太客气了,哪用得着什么打工不打工的,你有时间就过来吃点儿东西吧,顺便看看我们是怎么做的就行了。” “虽然我做的很少,但也知道,做饭这种事是要自己动手才能学会的,我现在连切葱姜蒜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而且我我很想和景媛小姐和景珠小姐你们俩做朋友,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有些尴尬,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如果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的话,我就不可能认识景媛小姐了,这也是一种缘分吧。” “你要这样想的话,怎么说都是可以的。” “所以,请答应我吧!我也不会每天都过来麻烦你们的,因为得去婆婆家,还得回娘家,所以我一周顶多来三次,就三次而已。” “智友小姐,你不嫌弃我们店小的话,可以经常过来玩儿,但打工什么的还是算了,我真的觉得那样做很不好。” “景媛小姐,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那也不行吗?” 景媛有些尴尬地看着景珠。 “二姐,这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真有点儿难办。” “我当然不是不喜欢智友小姐。” “其实也没什么,你天天在店里耗着,这么大了也没什么朋友,能交个朋友也挺好的。” “可是智友小姐这种有钱人为什么会对我这样没什么文化的粗人感兴趣呢?” “景媛,你怎么又有这种想法,我告诉你,不许这么想!什么没钱没文化?你现在这样怎么了?只是没条件,等我们以后你看着办吧!看起来她不是什么有坏心眼儿的人,和她交朋友好像也没什么坏处,人家都说了,你就和她交个朋友又能怎么样?我们又不贪她什么,以平常心对待就是了。” 姐妹俩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多年的相知相伴,早就默契到用眼神也能相互沟通了。 景珠知道妹妹总是被一种无谓的自卑感包围着,于是便开口替景媛答应了。 “智友小姐,你都这么不嫌弃地说要和我们景媛交朋友了,我们当然不会说什么不让你来的话,你想来的话,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做吧。” “真的可以吗?太感谢你了!” “但是,如果觉得太辛苦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是个轻松的活儿。” “听到了吧?景媛小姐,景珠小姐已经答应了哦,太好了,昨天我缠着婆婆教我做饭,她还不同意来着,啊!这个太好吃了!这个泡菜也是你们自己腌的吗?” “好吃吗?” “太好吃了,酸辣的味道都刚刚好!”“我还以为有钱人跟我们很不一样呢,现在看来好像没什么区别!” “怎么会?有钱人就不是人了?大家都一样吃饭啊,嗯,让我看看这泡菜里有什么。” “我再给你倒点儿汤吧!看你碗里都干了。” “可以吗?太谢谢你了!” 智友双手把碗递给了景媛,景媛接过向厨房走去。 “景媛她很善良的也很单纯,真的,不是因为她是我亲妹妹才这么说的。” “我就很佩服她,特别想跟她亲近,觉得好像跟她在一起能学到好多东西。” “智友小姐,你真的能像朋友那样对待她吗?” 跟谈起景善时的刻薄不一样,景珠在说起景媛时,充满了对妹妹的温暖关爱。 “当然了,我是真心想跟你们做朋友的。” “景媛她很不容易,小小年纪就一直为生计奔波,每天都耗在这间小店里,这么年轻却连朋友都没一个,如果能和那些从我们村里来汉城工作上学的朋友经常见见面一起玩玩儿也不错,但是她好像又挺在意以前早早就辍学的事,所以也不太爱去参加同学聚会什么的。” “景媛小姐什么时候休息?” “我们这种小本生意,一年365天,没有一天能休息的,要休息也得有个名义啊!关门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我就是想能快点儿多挣点儿钱,让她复学再去读点儿书。” 第8章生活,极其平凡 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给她盛汤的景媛,智友小声说道: “请您帮帮我,让我和景媛小姐成为朋友吧!” “瞧你这话说的,你愿意和我们交往,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真的没有关系吗?毕竟我们是景善” “我说过了,以前那些事情我会统统都忘记的,我的老公也是这样,要和过去的一切说再见,不,应该是永别!而且,景善小姐不是根本不来这里吗?” “这倒也是!那我就放心了,这样吧,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卷些紫菜包饭过来。” 也许是食物里浸透着这两个虽然生活艰难却还是乐观上进的姐妹的心意,智友觉得无论什么都那么好吃,看来这次心血来潮跑来找景媛,还真的来对了。 “你今天白天差不多整整一下午都跑哪儿去了?” 正躺在床上枕着恩昊大腿悠闲地修着手指甲的智友,心不在焉地简短回答道: “秘密!” “哟?这才一天不到,你就背着我有什么秘密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要让你随时对我保持紧张吗?” “好了,招不招?我可要用刑了啊?说,到底去哪儿了?” 恩昊低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威胁着,见她还是顽抗,便开始在智友的肋下搔来搔去,挠起她痒痒来了,其实他与其说是真的对于白天智友的行踪好奇万分,还不如说是他只是想好好地跟智友打情骂俏地玩玩闹闹。 “我不说!呵呵就是不说嘛!都说是秘密了!” “亲亲智友,你忍心这样吊你老公的胃口吗?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一定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切!” 智友神秘地笑了笑,还是不说话。 “你就说吧!” 恩昊把手伸到智友的腋下,把她抱起来,拉到怀里,靠近她耳边轻轻地呼着热气。 “哎呀,痒死人了!” “我猜猜,是去逛街买东西了?” “不是!”“那一定是去见慧因了?” “啊!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应该给慧因姐打个电话的,那天说过要打,后来乱七八糟地就给忘了。” “都不是?那你到底去了哪里?!” 智友淘气地抬起了下巴。 “你到底去哪儿了?我真的开始好奇了。” “我啊,我去吃好吃的东西了,嘿嘿。” “什么?哈哈哈!” “你别笑,如果恩昊哥也吃过的话,肯定会觉得想再吃一碗的,真得很好吃。” “有这么好?那你吃是了什么山珍海味了?” “猜猜看!” “到底吃什么了呀?我上了一天班,脑子都木了,没劲儿猜了,再说那么多东西怎么猜?” 他的手慢慢地沿着智友的腰,游移到了她平坦的小腹,最后来到了她那紧实精致的小小胸部。 “还是吃得太少,太瘦!我一只手就尽在掌握了!” “哎呀!大色狼!” 智友伸出了拳头在恩昊眼前晃了晃。 “就是很小嘛!我实话实说而已,是你说以后什么都要跟你直说的,你生什么气呀?” “哼!给你两个选择,你自己选一个吧!” 恩昊掀开了智友的睡袍,贪婪地在她胸前吮吸着,语音模糊,心不在焉地问道: “什么选择?” “是要硅胶?还是生理盐水袋?” “哈哈哈!你、你说什么啊?哈哈哈”“我很正经的,听说如果用生理盐水袋,要是不小心用针扎到的话,很有可能会破掉,所以还是硅胶的比较好,保险一点儿,是吧?老、公?!” “哟,看来你还真的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本来就是小嘛!你都跟我实话实说了,我怎么会生气呢?我只是想找个解决的方法而已。” 恩昊正埋头享受着从智友身体上散发出的天生体香,听到这话终于微微地抬起了头: “喂,我真的只是开玩笑!” “我可是认真的。” 恩昊连忙搂住了智友,耳边响起了已经和多喜持续冷战了4天的准秀的肺腑良言,其实准秀和多喜两个人走到现在,都不知闹了多少次了,对于他们来说,反复的冷战和休战好像就是甜蜜恋爱生活的点缀一样,每一次多喜又不知为什么闹脾气之后,准秀都会这样对恩昊说: “我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女人真是难懂!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结果就又生气了,我还没说两句就气得不理我,拜托,她以为我是土地公公还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啊?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该怎么让她消气?女人,就是这样,没什么逻辑思维能力,多喜她平常还好,算是逻辑思维比较强的了,但也是只要一生气,就感情战胜理性,不过这么多年下来,我就是猪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一般来说,如果她只是刚刚变了脸色,基本还是可以挽回的,只要适时推出制胜法宝:逻辑理论,应该差不多就能顺利吸引她的注意力,度过危机,恩昊,你也知道吧?对待女人这种动物,你只要把同一句话连续不断地说上10遍,她们就自己就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比如说,你拿一个柿子放在她们面前,然后不断地告诉她们说,这是橘子,这是橘子,等你说到第10次,她们就会歪着头,开始觉得也许摆在自己面前的东西确实是什么新品橘子了,当然这招也不是万能的,如果这个不行的话,就应该及时改变战术,那就是转移话题!以前我有一次,就傻到跟多喜说什么‘哎呀,你的小腿看起来可真结实啊!’我其实是夸她肌肉线条好看,结果就那一句说错,我差点儿被她拿刀劈死,真是可怕,你见过人眼里冒火花吗?还好我应变能力强,要不然她眼中那点儿星星之火恐怕就得变成燎原大火了,当时我灵机一动,马上就转移话题,说‘哎呀,天哪!我的钱包怎么不见了?大事不好,多喜啊!我好像把钱包落在酒吧了,不会有事吧?可千万不能丢啊,公司的卡还有我自己的银行卡都在里面’其实那会儿我钱包好好地在我口袋里躺着,不过她就这么被我晃过去了” 想到准秀那多少惨痛教训才换来的斗争经验,恩昊马上就改口说: “你说什么啊?都说了刚才是开玩笑的,其实一点儿都不小,从上面看,刚刚好!你腰这么细,如果胸前波涛汹涌的话,那看起来多恐怖啊!再说我就喜欢你这种玲珑得能一手掌握的,太大了还觉得摸起来不舒服呢!” 虽然恩昊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刚才生拉硬扯的那些话听起来很奇怪,智友却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真的吗?你说要不变成这么大?” 智友边说边用手在胸前比划出一个可怕的弧度。 “智友,拜托,这种小事有什么好在意的?你就别生气了。” “我真的没有生气。” “其实这还都是因为你前一段一下子瘦太多了的缘故。但凡稍微胖一点儿就不会这样了,而且肉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长出来的,我记得以前你的胸部就比现在看起来大一点。” “胡说,那个时候也是70a。” “什么70a?” “最小的文胸尺寸!听说现在初中生都不止70a了!” 恩昊看第一方案好像非但没有起作用还火上浇油,立刻想到了准秀给的第二个方案。 于是,他更用力地搂住智友,温柔地说道: “下次去拿那种好吃的东西的时候,可不能只想着自己去了,带我一起去吧!让我也享享口福。” 恩昊心里忐忑不安地寻思着: “这么生硬就转移了话题,会有用吗?” “嗯!”智友爽快地回答。 “哎,居然立刻就不提了,看来这办法行得通。”恩昊暗自窃喜。 “对了,去吃东西的话得等到我休假才可以吧,你说我什么时候休假比较好呢?” “这个话题应该不错。” 恩昊有些庆幸自己刚才灵机一动想起了准秀的话。 “随便什么时候吧!”智友懒懒地回答着。 “怎么回事?刚刚还很高兴,不应该是这种反应的呀!难道第二方案也不行?真的生气了?” 恩昊开始担心智友是不是会突然爆发。 “要不圣诞节之前吧,我们找个地方去补度蜜月?” “哎呀,这种事情干吗问我,恩昊哥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公司的安排吗?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吧!” “你到底怎么了?” 智友平静地说道: “你说做手术的话,会不会很疼啊?” 恩昊的脑子嗡一声响,遭遇强敌了! 昨晚还约定要把过去全部抛弃,要只面对以后的生活,重新开始,要相亲相爱一起过日子,现在还不到一天,就遇到了这种事!这种自己这个经历过多少商场谈判的总经理也觉得棘手的事!恩昊看着怀里那个明明在微笑却让自己感觉一阵寒意的智友,背后冷汗都流下来了。 恩昊脑子飞速地转着圈儿,试图找出一个什么好方法能哄住智友: “什么手术不手术的?谁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哼!你说谁啊?” “你要是敢背着我去做这种无聊手术,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知道什么呀,知道?怎么无聊了?你不是很喜欢吗?” “智友,你冷静一点,我们昨天才约好要好好生活的,难道今天你就要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我生气吗?” “别跟我说话!”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生气吗?” “现在我又想生气了,不行吗?我高兴生气就生气,随我的便!” “你、你简直无理取闹!” 看着把手放到额头上一脸烦郁的恩昊,智友把被子拉上来严严实实裹住自己。 “我告诉你!别碰我!” “智友!” “如果你再继续这样动手动脚的话,我就到楼上去睡。” “权智友!” 智友的话让恩昊想起以前那些拼命想忘记的回忆,他差点儿就骂出声来了。 “忍着!应该忍着!智友!” 智友强忍着怒气劝着自己。 “你敢去楼上睡觉试试看,我立刻就把门给钉上。” 智友假装没有听到恩昊那已经掩饰不住怒气的话,转身把自己紧紧贴在了墙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还在为刚才自己的话生气还是怎么样,也许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荒唐的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确实因为他可能只是无心的一个玩笑而觉得受到了伤害。 除了腰真的比较细值得骄傲之外,智友的身材确实无可夸耀,女人最能凸显魅力的部位真的就像是常常用来嘲笑平胸女人的那种话形容的一样,平得像飞机场,这也是智友一直自卑的隐痛,为此她没少埋怨妈妈。 “这被子是你一个人的吗?卷得一点儿边儿都不剩,我也要盖!” 恩昊赌气地转过身子,智友双手环在胸前,心里暗暗地想到: “还真是没说错,小得这样就能全都挡住,还真是一手就可以掌握了。” “我说过别碰我!” “谁,谁碰你了?我的手老老实实放在腿边,怎么你连我怎么睡都管得着吗?我喜欢侧卧不行吗?你的背要贴着我的胸我也没办法。” “看来根本没有要反省的意思。好!那就走着瞧!” 智友也赌气了。 “是不是暖气开太大了?怎么这么热啊!”智友自言自语地嘟囔了句,脱下睡袍用脚踢到床下,倒头就睡。 “晚安!” “那” “你要敢把你的毛手放到我身上,尤其是你能一手掌握的胸部,我告诉你,就算你把门钉死了,我也要到楼上睡。你自己看着办吧!” “智友,我” “我要睡了!别跟我说话。” 说完,智友气鼓鼓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一进玄关就脱鞋自然而然地朝二层走去的慧因,智友叫住了她: “你这是去哪儿?” “去你房间啊。” “我换房间了。” “什么意思?你和你老公换房间了?” 智友连回答的心情都没有,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慧因姐,你也坐吧。” “这阵子连影儿都没见到,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发生了很了不得的事了?竟然还主动给我打电话?” 慧因也不客气,过来坐在沙发上,懒懒地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了?” “慧因姐,做一次隆胸手术大概需要多少钱?” “要看医院水平吧!一流医院的收费标准自然和二流不同,不过你肯定不在乎钱的。” “可是会很疼吧?是不是只要把日期定了就能做?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你,你怎么突然间对这个感起兴趣来了?” “哼,别提了,我都快气死了。” 几天前听智友在电话里说什么老公啦,在公司等他下班啦的时候,就觉得他们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大变化,现在智友坐在自己面前,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懵懂懂的天真女孩儿了。 “你们家恩昊哥抱怨什么了吗?” “他那是贼喊捉贼!明明是自己不对,还对我发脾气!” “你说什么?” “慧因姐,如果是你的话,昨晚和人吵架了,今天早上你对着他还笑得出来吗?” “当然笑不出来了,理都不会理他!” “早上他上班之前,还说我什么一脸怨妇像,对我胡乱发了通脾气之后神清气爽地走了,留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气得半死。难道我是什么电动洋娃娃吗?定好时间,到点儿就能露出笑脸?” “难道,难道是因为胸胸部的问题吵的架吗?” 慧因强忍着笑。 “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去做手术!其实早上起来的时候,我还一直拼命安慰自己,本来确实就不大,小就小呗,承认就是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忍忍就过去了,他肯定也就只是开开玩笑而已。可是早上他居然那样对我,我现在越想越生气,他居然说我连玩笑还是真心话都区分不了,有他那么开玩笑的吗?” “嘻嘻嘻”“如果他自己听到别人对他开这种笑话的话,心情会很好吗?” “哈哈哈”慧因再也忍不住了,大笑了起来。 “慧因姐,怎么连你也笑我?太讨厌了!” “嘻嘻嘻对不起,但真是太搞笑了,这才几天啊?你们就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了?连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都也可以面不改色地拿来吵架了?” “不要笑!我很严肃的!我知道有家医院做得不错。” “要不要我介绍你去我以前做手术的那家医院啊?” “啊?慧因姐,你做过手术的?” 看到智友的眼光落在自己的胸部,慧因深深吸了口气,尽力把胸向前挺。 “原来大家都做过这种手术啊,怎么我以前就没想过去做一个呢?” “我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变波霸才去做手术的啊!”“那是为什么?” “因为先天性一侧乳腺发育不全,所以不得不做的手术。简单地说就是畸形乳房修整手术。” “啊?原来还有这样的手术啊!”“我上大学之前,有一侧基本上是扁平的,不知为什么,青春期的时候,它根本就没发育起来,如果两侧一样也无所谓的,可是只有一侧发育不全,一大一小对比实在很明显,所以我以前连公共澡堂都不敢去,买胸衣的时候也很困难,所以才不得已去做了手术,但后来才知道原来像我这种情况的人也有不少。” “这样啊!”“可是,你知道吗?这手术真是特别疼。” “会会疼?还特别疼?” “我看起来应该很健康的,是吧?!我身体素质也确实不错,可当时做手术的时候,因为要全身麻醉,结果刚打完麻醉针,我血压就急速下降,当时自己倒没什么感觉,就觉得耳边闹哄哄的,后来妈妈才告诉我,当时叫了好几个医生来会诊,商量到底应不应该做手术呢。后来判断说是暂时性休克,才决定做的手术,其实做手术的时候因为打了麻醉,所以没什么大感觉,最痛苦是手术结束之后。” 第一次听到这种活生生的现身说法,智友已经完全把刚才自己还气得半死的事情抛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去了,专心致志地听着慧因回忆往事。 “手术之后大概有差不多一个月,都要定期去医院接受物理治疗,就像按摩之类的。” “按摩?” “嗯!说是要帮助皮肤组织的恢复,要不然会变得硬邦邦的。那个按摩是真的很疼很疼,可比起蒸馏水袋固定的时候,就觉得按摩那会儿的疼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你想想就知道,活生生在腋下割一个口,把这么大一个蒸馏水袋子塞进去,那得多疼啊?别提了,现在想起来还一阵鸡皮疙瘩,有一段时间,疼得我连背都直不起来。” “关背什么事?不是在、在那个腋下割口子吗?怎么会直不起背?” “说是做完这手术都那样儿。有的人说是术前的麻醉药的后遗症,有的人说是手术本身的原因,我现在一想到那段日子,还是会连牙都在发抖。” “看来,做那个什么手术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我要是没疯的话,这辈子死都不会做第二次。” “唉!那我该怎么办?” “其实你的胸部也不是很小啦,至少算个小馒头吧!嘻嘻嘻不过也是,男人天生的,都会疯狂迷恋那种狂大无比的巨型乳房。” “真的是那样吗?慧因姐?” “哎哟,你以为男人是什么好东西吗?他们不都是看那种三级片长大的吗?也可以说三级片就是为了卖给他们看才会拍出来批量生产的,有哪个片商会找个洗衣板的太平公主来拍这种戏?除非他疯了!不是吗?不信你看看,有哪一个三级片女明星不是前凸后翘的?就算女人看了,也会惊叹她们那些弹性十足的臀部,再加上胸前的” 慧因激动得连手带脚地比划着,智友则听得面红耳赤: “慧因姐,怎么你也看过那种片子吗?那不是给男人看的吗?” “嘻嘻嘻我们现在身处文化自由的社会,怎么可能连这都没看过?” “真是的,那哪是女人,都是些胸部发达的怪物。” “男人都一样,也就是你这种养在与世隔绝的玻璃温室里的小花儿不知道而已,你们家老公肯定也是通过那些片子才开始有了对性爱的幻想的,你是不是从没去过公共澡堂?” “嗯!”“去了就心理平衡了,其实基本上,都没有那种很迷人的胸部,形状大小都差不多,虽然确实会有那种身材狂好,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都没有的女人,可真的不多见,胸部小又怎么样?” “可也挺让人伤心自卑的啊!”“要不你做做运动锻炼一下胸部肌肉。” “做运动?” “是啊!西方电影里面那些男人的大腿,看起来又强壮又修长,就像特洛伊里面布拉德皮特,看了那部电影之后,多少女人迷上他那条大腿啊,嘻嘻嘻我就是其中之一,臀部很结实,又翘又挺,腿也够修长够结实,那真是艺术啊!艺术!” “我一点儿不知道!没看过那部电影。” “你要真的很自卑的话,就去锻炼锻炼吧!你去看看布拉德皮特的腿,我就喜欢那种肌肉结实又修长有力的腿” “你说的那个布拉德皮特是谁呀?” “一个电影明星,可能你年纪太小了,没看过那些电影,他很高但却不胖,肌肉结实细长,像我们这种对那方面比较敏感的女人,呵呵呵他就是那种能让我们这种女人每天晚上哭叫的男人。” “慧因姐你也真是的!还没有嫁人就这么口不择言!我怀疑有没有你说不出口的话!” “没嫁人的女人就不是人啦?反正我结婚之前会跟老公说清楚的。” “什么?” “新婚初期,每天至少两次,当然例假的时候除外。结婚一年以后最少一个月10次。” “那你跟你老公就住到床上好了,什么上班赚钱养家,全废了!” “哈哈!看来你还是懂一点的嘛!嘻嘻嘻,如果那点儿运动量就生计全废的话,还算得上男人吗?至少我不会嫁给这种废物的。” “慧因姐,别说了。” “嘻嘻嘻不挺好笑的吗?我们纯洁无瑕的权智友居然现在连这种事都知道了?” “什么啊?你以为我刚结婚啊?” “你现在就得把大权牢牢掌握在手,不管是夜晚床上的事情和白天书房的事情” “别说什么掌权了,我现在根本每天都被他嘲笑,今天早上他就是‘咣’一声把门撞上就理直气壮地走了。” “这么说的话,你真打算去做隆胸手术吗?” “不是说会很疼吗?我可是从小就特别怕疼啊。” “你老公那样也就算了!估计也不是真的介意。倒是智友你,如果真为了那个伤脑筋的话,你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啊!”“别的办法?” “绝对尺寸改变不了的话,我们可以改变相对尺寸啊!借用一些工具就行了嘛!” “什么工具?” “你都没用过胸垫儿吗?” “胸垫?什么东西?” “真的没用过?” “我干吗骗你啊?那什么东西呀?” “唉!算了!要不是早就认识你的话,我肯定以为你工业酒精——假纯了!” “?” “胸部如果真的很扁平,本人觉得没关系的话那样也无所谓啊,你都这把年纪了,还不知道什么是胸垫的话,至少说明你还是很满意自己的身材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不满意我的胸啊!所以在问你那是什么呀!” “胸部扁平又想做做表面功夫的话,还是有办法的,胸垫就是一种和海绵差不多的东西,放在文胸里面,可以使胸部看起来丰满一点的。” “还有那种东西?可我为什么根本都不知道有那种东西呢?” “那就说明你觉得你没必要用那种东西呗,要不就是你家里人把你当小孩子,不让你知道!” “慧因姐,那种东西在哪儿有卖的?如果去内衣专柜的话,可以买到吗?” “怎么?觉得有需要啦?” “当然!用胸垫就可以看起来丰满一点嘛!你说的啊!”虽然不知道恩昊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但看到智友对让胸部丰满一点儿有这么高的热情,慧因觉得智友肯定特别在意恩昊的话,而恩昊的话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都肯定很伤智友的心。 “你还是别买胸垫了,去买一个隐形文胸吧!” “隐形文胸?” “这个你总该听过吧?电视广告都快做疯了!” “那个好像是听过,但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真是的!你知不知道,现在这种文胸在全世界每3秒钟就售出一个?” “这么抢手?” “哈!” “快点仔细告诉我吧!” “因为我胸部有缺陷,所以对这方面资讯特别关心。这种文胸的第一大优点,就是使用的时候不仅仅是看起来会变大不止一个罩杯,而且效果很自然,真的是一流啊!而且不留一丝痕迹。 “哇!真的吗?” 智友非常投入地听着慧因的话,还不时低头看看自己可怜的小小胸部。 “而且手感也特别好,穿着也舒服,没感觉的。” “我,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去买那个!” “嘻嘻嘻权智友的表情真好玩!” “走着瞧吧!我一定会赢的!他是和我结婚,又不是和我的胸部结婚。哼,敢嘲笑我?等着吧!” 看着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智友,慧因在心里呵呵地笑,现在智友在自己面前展现的笑脸已经和前段时间完全不同了。 “她以前因为恩昊受了那么多苦,现在终于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慧因心想,作为祝贺智友开始幸福生活的礼物,一定要送给她一件最新款的隐形文胸。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心情好得很的智友觉得那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铃声现在听来是这么得令人心情舒畅。 第9章第一次刀断水 如果可能的话,恩昊真想把自己那双不听使唤的手砍下来,它居然一再违背自己理智的命令而忍不住要去抚摸智友,月光下那白瓷般毫无瑕疵的嫩滑肌肤仿佛镀上了一层银,反射着莹润的淡淡光芒,像海妖塞壬的歌声一样魅惑人心,明知也许会万劫不复仍趋之若鹜,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痛恨自己那超人的自制力,到现在居然还可以用意志强硬地压制住欲望,但这种忍耐对一个29岁的正常男人来说,实在是不人道的折磨。一个有一定情感洁癖,自成年后一直洁身自爱的男人,在忍了十几年后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理直气壮地亲近名为妻子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毫无防备散发着无邪的吸引力躺在自己身边,而现在能做的居然只有忍了又忍地数绵羊以求上苍开眼能让自己尽快入睡?这真是残忍而漫长的一夜。 平时倒头便睡的恩昊今晚却失眠了,炙烧着内心和身体的欲望就像一道道的大门,考验着恩昊的理智和毅力,而智友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更是火上浇油地刺激着恩昊已经勃发的欲望,智友每次无意识的翻身,都会让已经敏感到极点的恩昊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吟。 这样活色生香的诱惑让恩昊不止一次萌发了“不如就这样扑上去算了”的冲动,可总是在最后的关头被残余下来的那一丝丝理智阻止。 “就再忍一晚!明天早上肯定就能和好如初的。” 可是第二天早上迎接他的,仍是智友冷淡的表情和毫无感情的声音,感觉好像比昨天晚上更生硬。 “不会吧!难道要跟准秀和多喜的冷战一样,持续个3天4夜?”恩昊心里有些发慌。 因为那么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就生气和自己冷战,而且居然还把战争持续到第二天早上,越想越生气的恩昊忍不住声音越来越大地抱怨起来: “怎么一大早起来就看到你皱着眉头阴着脸?我是要出门上班赚钱养家,你做什么摆出一张怨妇脸?你凭什么给我看你的脸色?让我心情这么不好去上班,到公司能干什么事?” 恩昊饭也没吃就气哼哼地出门,还很孩子气地狠狠把门撞上,似乎想把自己苦苦忍了一夜的压抑郁闷和惟一支持自己的愿望居然还是落空的失落和气愤都发泄在门上一样,那一瞬间真是恨不得那门能哗啦啦碎一地让门里的智友知道自己有多生气,奈何家里的门不愧是意大利进口的,被自己那么用力摔上还是好好的,不痛不痒坚若磐石。怎么也想不明白,经历了那么多伤痛往事的智友,怎么会把那样一句无心的笑话看得那么重,这么轻易就对自己生气,也不清楚现在疼她呵护她都觉得时间不够的自己刚才怎么会对她发那么大的火。 人倒是端端正正坐在办公室里阅读文件,可心神却全然不在那上面,无论在批阅什么那上面晃来晃去的都是昨晚智友那气得鼓鼓的小脸和今天早上那冷淡的表情,于是恩昊在犹豫了整整一上午后终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家里的号码,与其把这种压抑的心情一直保留到下班,不如打个电话回去说声抱歉还可以避免见面的尴尬。 “喂,你好!这里是玄恩昊家。” “是我,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做胸部运动,怎么了?” “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啊?一会儿出来吧!我们一起吃午饭。” “哼,刚才大喊大叫、用力摔门的人自然消化的速度快,我这个怨妇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做,肚子可不饿。” “你怎么还这种语气说话?我们不是说好不要这样了吗?” “什么啊?什么叫说好了不这样?” “是我做错了。” “你,你会做错什么?” “昨天开玩笑的那件事,对不起。今天早上我也不应该对你乱发脾气的,对此我道歉,行了吧?” “还真是简单啊!想嘲笑的时候就嘲笑一番,想发脾气的时候就大吼大叫一顿,把自己想说的话想干的事都说完了,做完了,最后轻飘飘来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那我可不可以狠狠拿锅铲打一下你的后脑勺,然后再笑着来一句‘哎哟,真是对不起,不小心失手了’?可以吗?” “权智友!” “叫啊!反正早上已经吵过一次了,难道现在还有什么顾虑吗?你尽管大声啊!你使劲儿嚷嚷啊!声音还真是洪亮啊!”“喂!你够了!怎么变成这样?真是受不了!” “那你呢?你这样对我还来说我态度不好呢?” 智友不但根本就不接受自己道歉反而咄咄逼人地跟自己顶嘴,恩昊昨晚今早的“前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们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哈!年纪大点儿就了不起啊?好!那对着比你小8岁的我大吼大叫的你又有什么好家教了吗?你冲我嚷嚷心里就那么痛快吗?” “你别说了。” “让我别说什么?” 被房间里传出的恩昊的大声叫嚷吓到了,准秀连忙打开房门,探头看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倒是爽了,自己骂完了就不让我说了?” “不、要、说、了!” “我本来是不想再提的!可是是谁一大早就大吼大叫的?我一大早就爬起来为你煎鸡蛋做早餐,你以为很容易吗?我说过了,我会做好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可是你呢?你做到一个好丈夫应该做的事了吗?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记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保证过什么?你说,你今天早上把那煎鸡蛋怎么样了?” “我让你闭嘴!” “我问你,你把那煎鸡蛋怎么样了?就是因为你的一句所谓玩笑,让我昨晚伤心,还生了一晚的气,可你理我了吗?你安慰我了吗?我是生气了,可我对你发火了吗?我对你胡乱发脾气了吗?到底是谁啊?一大早起来就大发脾气的?” “那到底是谁因为那点儿小事就生气的?” “什么叫那点儿小事?” “那那个不就是开开玩笑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明明知道我那么相信你,你还随随便便地嘲笑我?你以为你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可你知道我的自尊受到多大的伤害吗?难道我就是为了让你那样嘲笑才那么相信你的吗?” “怎么一下子就哭了呢?天啊,可不可以不要哭?” 恩昊暗自想道,一听到智友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他就立刻忍不住心软起来了。 “智友,我的意思是” “我刚才去打听了一下,说做那个手术不是一般的疼,而且还很危险,整整一个月都疼得要死要活,整个身体都会酸疼难耐。” “谁让你去打听那种事情的?还这么危言耸听。” 恩昊心里念叨着。 “智友,那个真的只是一个无心的玩笑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本来就很喜欢开玩笑的啊!恩姐不也常说我贫嘴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麻醉弄得不好的话,那我可能就得一辈子躺在床上了当个废人了,呜呜你想一想,要在腋下割一个硬币大小的口子,然后硬生生往身体里塞一个像我脸这么大的蒸馏水袋可是,我决定了,不管怎样,我都要去做那个手术。” “智、智友!你先冷静一下!” 电话的那边,智友正挤眉弄眼地装出一副可怜相,努力装出那种带着哭腔的委屈而坚定的声音,而电话这边毫不知情的恩昊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竭力地搜肠刮肚想找出能劝阻这个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做隆胸手术的智友。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做错了,还不行吗?智友你冷静一点,要想清楚啊!昨天那真的只是个玩笑而已,我以后再也不开那种玩笑了还不行吗?我再也不敢那样随便开你玩笑了还不行吗?” “呜呜那怎么可能是恩昊哥你的错呢?你说得没错,它就是小嘛!那是事实!要怨也只能怨我自己不争气,我要去做手术!呜呜” “智友,我这次真的做错了,我知道错了,好吗?那件事我再也不会提了,智友,我用我的名字发誓,不!用我们俩的名义发誓,那个真的是玩笑,我会那样口无遮拦是因为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毫不在意地对他开这种玩笑的人,只有你!因为你是我最亲密的爱人啊!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实,不是吗?难道你想看到我和别人开这种玩笑吗?” “呜呜” “智友,现在你这样我心里真的很难受,你先别哭了好吗?你也知道,人看到特别漂亮特别可爱的东西,尤其那东西又是属于自己的或自己心爱的人的,就总是想开开玩笑或者揉揉捏捏的,你看到那种可爱得不得了的小孩子的时候,难道不会有摸摸他的小脸儿的冲动吗?我昨天也是一样的,所以你真的不用太在意,好不好?” 看着恩昊那手里拿着电话温声软语恳求着智友的样子,准秀瞪得眼睛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然后就边叹气边摇头,像医生看到什么绝症患者一样,平时一向安静的除了写字声电脑电话声等办公用具的声音之外从未有过任何其他声音的恩昊在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了百年不遇的发火吼人的声音,自己吓得(兴奋得)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譬如公司快倒闭了之类的,赶紧冲到房间一看,发现原来是一向冷静得像石头一样的恩昊正和智友在电话里吵架,准秀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幻觉的同时觉得自己像看到了战友一样。 “恩昊哥,你真的是在跟我道歉吗?为什么?” “当然,昨天的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那样随便拿你开玩笑,今天早上我也不应该对你发脾气,还摔门。其实早上我一出门就后悔了,到了公司一直心神不定,觉得过意不去,想跟你和解又拉不下面子,好不容易打了电话却又发了火,真是对不起。” “那么以后不会这样随随便便就对我大发脾气了吧?不会那样拿我随意开玩笑,以嘲笑我为乐了吧!” “我发誓!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那样做了!” 听到电话那边发出一声异样的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恩昊连忙说: “智友,要不我中午回家一趟看看你吧!” “千万不要!我从你出门一直哭到刚才,哭得太厉害了,整个脸都肿肿的,我不想让恩昊哥看到我这副丑了吧唧的模样。” “你这白痴,瞧你干的好事!” 恩昊在心里暗暗地责备着自己。 满脸悔意的恩昊挠了挠头,说道: “那要不这样吧,我差不多该下班的时候,你要是觉得已经好点儿了就出来找我吧!我们上次不说要去买裙子吗?一直也没抽时间去给你买,今天刚好去” “恩昊哥” “听声音应该已经消气了。”恩昊暗自庆幸。 “哎,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说吧!想要什么?一会儿我派辆车去接你!” “虽然我昨天是有点儿生你的气,但其实我更多的是伤心,刚才照了镜子,还真是像飞机场一样平,为什么我以前都没有察觉呢?!我好自卑啊。” “不是的!绝对不是那样的,你身材其实很不错的。” 恩昊一边说,心里一边想:“看来这次她还真是上了心了,居然这么在意。” 其实客观来说,智友的身材也不是像她说得那么差的,就是太瘦了一点儿,但腿长腰细还是很有魅力的。 “所以恩昊哥你能给我买一个隐形文胸吗?” “什么?隐形那是什么?” “呜呜,我就知道你还是嫌我” “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不要生气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再跟我说一遍,我肯定给你买。” “就是隐形文胸啦,电视上说那是一种专门给像我这样没有什么胸部的女人用的文胸,说实话,以我现在这种自卑的心情,如果不戴上那种东西的话,我都觉得没脸出门,总觉得一走出去就好像所有人都会注意到我那飞机场一样平坦的胸部,都在心里暗暗嘲笑我一样。” “啊!这个啊”恩昊马上回头看着双手抱胸斜靠在墙壁上看戏一样看着自己打电话的准秀,用眼神传达着求救信号。 “很困难吗?恩昊哥你是不是不愿意” “不!不就是买个东西吗?有什么难的!那东西叫隐形文胸是吧?我买给你!” “嗯!据说好莱坞那些胸部扁平的女演员们都是用那个来烘托身材的,其实昨天我会因为你说我胸小就跟恩昊哥你生气,还发脾气,就是因为我一直对此感到自卑吧!呜呜” “不是的,智友!那全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胡说八道乱开玩笑,你不要哭了,先去洗个脸吧!哭太长时间的话,头会疼眼睛也会肿的,那就不漂亮了,乖,别哭了!” “嗯!”“下班之后我就去给你买,你先去洗洗脸,然后我再给你打电话,还有,你真的不生气了吧?” “嗯!我知道你不是因为讨厌我才对我发脾气的,我也不想和恩昊哥吵架,我不生气了。” “对了!这就对了!我5分钟以后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些声响,敏感的恩昊竖起了耳朵,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又有点儿像是一种压抑着什么的声音。 “智友,那是什么声音?你是不是摔倒了?” “不、不是的,是我拽纸巾擦眼睛是不小心把便条盒碰掉在地上了,那恩昊哥,我现在去洗把脸,一会儿再打电话吧!” 听着智友已经心平气和的声音,恩昊又说了句一定会给她买隐形文胸之后,才挂了电话。 “唉!” 恩昊抽了张纸巾擦着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满头大汗,想着那个什么隐形文胸,不由重重叹了口气,看完了恩昊上演的一幕真情告白的准秀,这时才悠悠地鼓起了掌。 “现在看来,你原来真的不是石头人,还是很会哄老婆的嘛!” “你还敢说!居然站在那里看戏!” “不是我这个过来人教训你,你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发誓?!看你以后怎么收场?!” “那我还能怎么办?她都在哭了!” “看来女人的眼泪真的就是她们的制胜法宝啊!”恩昊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地一口气把水喝了下去,感觉自己比和那些最刁钻的商人谈判还累,一旁好奇了半天的准秀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吵起来的?” “唉!不知道!别问我!想起来就烦死了!” 忽然,恩昊像想起什么一样,把目光停在了准秀身上: “准秀!” “干吗?你不要那样像蛇看到青蛙一样的看着我!” “准秀啊,你一直都对智友很好的,对不对?” “恩昊!你想干吗?不要把你用来谈判的那一套用到我身上!” “怎么会呢?我们是多少年的好朋友了,而且你还一直把我老婆智友当亲妹妹一样疼爱” “不要说了,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了,你这样准没好事,我不答应,不管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我又不会害你,你干吗退后?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的智友妹妹她” 看着恩昊欲言又止却又明显把自己当救命稻草一样的表情,准秀顿时觉得这间办公室里危机四伏,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但可惜没考察好地形,背后是一堵墙,退路被封得死死的,恩昊几步上前双手抓住他肩膀。 “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把你的手放开再说?你这样搞得我很紧张哎!”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你一直当作亲妹妹一样疼爱的智友,她想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你听说过隐形文胸吗?” “文胸我知道,隐形文胸就不知道了,那是干什么的?” 恩昊没有回答,却盯着准秀的胸部看了许久。 “你!” “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帮我买回来吧!” “你放开我!这么丢脸的事让我帮你,想得美!” “你这小子!就是这么对自己兄弟的吗?见死不救!她现在就让我去买!你就帮帮我吧!我们是兄弟吧,我没面子不就是你没面子?你不能这样看着我丢脸啊!”“放开我,我要走了!自己惹下来的麻烦自己解决!” “准秀!” “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非礼了,今天一天让你丢人丢到姥姥家!” “就当我拜托你!你都不知道我多惨多可怜!昨天晚上我可是苦忍了一夜啊!你有没有试过和多喜躺在一张床上,却连一根手指都不准碰?而且还是在她故意脱了睡衣一丝不挂的状态下。” “哈哈哈”“你看,我都这么惨了,求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自己去买就觉得不好意思,觉得丢人,换作我去就不会了吗?你就是这样对兄弟的?自己不愿丢的人就让我去丢?没门儿” “怎么会?我不至于那么没良心!我刚才就想好了,不是有多喜吗?你想,这种事要我自己开口去让多喜去帮我买,那怎么可能说得出口?你就没关系了,她是你女朋友嘛,而且我也没别人可以求了啊!就只有你啦!” “不是还有恩姐吗?” “你这小子!跟她说肯定会被她嘲笑一辈子!” 恩昊把一直紧紧抓住准秀肩膀的手松开,曲起中指轻轻敲了一下准秀的脑袋。 “算了,看你小子现在变得这么懂事的份儿上,我就帮你这一次。” “谢啦!兄弟!果然够朋友!除了你我也没有别人可以拜托了!这次算我欠你人情!” “是叫什么隐形文胸吧?看来今天得大出血了。” “钱当然是我来出,你不用捂住自己的钱包不放。” “嫂子的那份当然得你给了,可你难道觉得多喜会老老实实只买嫂子要的东西吗?她专门跑到商场去只买一个文胸?简直天方夜谭!肯定会借这个机会疯狂扫荡一番的?而且前两天还刚吵过架,可怜我今天就是一个会走路的搬运车和提款机,那母老虎,现在不知去哪儿修炼的,越来越厉害了。” “多喜那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还有理可讲,你都不知道智友现在有的时候真是让人忍无可忍,简直无理取闹,就像刚才,我真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在烧,简直快气死了。” “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过在高速公路上就大喊着要下车还夺你方向盘的女人吧?”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男人同病相怜地互相拍着肩膀苦笑着安慰对方。 “今天是不行了,改天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吧!慰劳慰劳我们这些可怜的男人。” “我随时奉陪,战友,我们还真是难兄难弟啊!”看着智友和恩昊现在这样恩爱缱绻,准秀心里比谁都高兴欣慰,从来没想到,恩昊居然会因为智友发脾气哭泣而束手无策,可看着这一幕准秀的心里却感到很安慰,不论是自己视若亲妹妹的智友还是当作兄弟的恩昊,他们都在对方那里得到了自己的幸福,还有什么能让自己这个哥哥兼好朋友的人更开心的呢? “那我一会儿就和多喜出去把那个东西买回来” “辛苦了,附近的商场应该就有卖的吧?” “这种女人的东西我哪儿知道?得去看看才知道有没有,要是这边没有的话,我们再到其他地方买就是了。” “谢谢了!跟你我就不多说什么客气话了。” “你记得欠我人情就好,等着请我喝酒吧!” 说完轻轻地拍了一下恩昊的肩膀,准秀转身离开了恩昊的办公室,这时恩昊才长长舒了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嘻嘻嘻,智友你没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笑得太厉害不小心从沙发上掉到地上去的慧因站了起来,还是弯着腰捂着肚子。 “就因为慧因姐,差点就穿帮了,你也太夸张了,哪有人笑到从沙发上掉下来的?” “嘻嘻嘻我以前真没发现你还会这一招‘呜呜恩昊哥’,嘻嘻嘻装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看来我还真得拜你为师,好好地跟你学学怎么骗男人!对了,你老公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跪地求饶了!他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对我发火,大喊大叫的?” “哎呀呀!你真是高手啊!‘明明知道我那么相信你,你还随随便便地嘲笑我?你以为你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可你知道我的自尊受到多大的伤害吗’,嘻嘻嘻这句话真是绝了。” “知此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你以为我一直就只是傻痴痴地暗恋着恩昊哥?我可是事前下足了工夫的,经过多方调查,严密分析才研究出来这样的制胜法宝呢。” “哎哟!还真看不出来!原来那个苦着脸一脸被抛弃的小狗表情不知道是谁的?” “我以前只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才会那样彷徨的。” “哎呀,还真是会说啊,这满口文艺腔说得我好感动哦,看我泪汪汪的大眼睛,快被你感动哭了,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那你老公是答应给你买隐形文胸了?” “那还用说!” 智友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就差没比出个v了。 “你看你刚才还气得像鼓起肚子的青蛙一样,现在这么快就满脸笑容了!” “慧因姐你也结婚吧!要是实在不想结婚,那也至少谈次真正的恋爱吧!这样你才能真正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你真是的!居然回过头来教训你师傅我?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谈过很多次恋爱了吗?” “我指的是那种真正的恋爱!不是分手过后转眼就忘记的那种露水姻缘,而是那种会刻骨铭心让你痛不欲生也幸福得快要飞上天的爱情,你会为他感到心痛,会心甘情愿为他放弃自尊,会全心全意只想着他” “好了好了,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你看我这一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你觉得你现在是在真正的恋爱吗?” “当然,像我和恩昊哥这样的都可以做范本了!” “哈!自恋吧你就!” “羡慕吧?赶紧去找个好男人吧!” “算了吧,有好男人也被你这样的女人抢先预定走了!” 智友和慧因四目对视,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对了,慧因姐,我知道有一个面片汤做得很好吃的小吃店,想去吗?” “在什么地方?” “在西大门那边,远是远了点儿,但那儿的东西真的很好吃,绝对让你觉得此行不虚!” “你竟然还知道那种地方!真没想到!” “怎么连你也觉得我是那种千金大小姐而瞧不起我吗?” “我怎么敢呢?智友大妈!” “那我们走吧,慧因姐!” 智友起身向慧因伸出了手,虽然想不出在这样稀里糊涂地吵了一架又稀里糊涂地和好了之后,要用怎样的表情来迎接晚上下班回家的恩昊,但他今天情急之下的那句‘我会那样口无遮拦是因为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毫不在意地对他开这种玩笑的人,只有你!因为你是我最亲密的爱人啊!’智友心里一直暖暖的,她现在一心只想赶紧到景媛的小吃店去给恩昊买一些面片和肉汤回来,等晚上的时候给他做顿热腾腾的面片汤暖暖身子。 第10章,就是这样的吗? 听到门铃声后立刻冲到玄关去开门的智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起早上自己耍的花招,脸上还有点微微地发烫。 “你回来了!” 打开门对恩昊说出的这句问候语,智友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自己觉得听起来好像有些不自然。 “你在做晚饭吗?闻起来味道很好啊!是面片汤吗?” 反而是恩昊,显得非常自然,若无其事的态度和跟没吵架之前一模一样的语气动作都让智友很快恢复了常态。 “嗯,恩昊哥你鼻子还真好使呢!因为最近的天气都很冷,寒风飕飕的,所以我煮了点儿面片汤,可以暖暖身子。” “啊!你连这个都学会做了啊!”智友上前接过恩昊手里的公文包。 “你是想先吃饭之后再洗澡呢?还是想先洗澡然后再吃饭呢?” “闻起来就这么香,吃起来肯定好吃的不得了,还是让我先过过嘴瘾吧!吃了饭再洗澡!” “那你去把衣服换了就出来吃饭吧!汤已经好了,我只要把面片放下去再煮一煮就可以了。” “真的?!这真是你做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才多久啊,你的厨艺就有了这么大长进!” “那个面片是买回来的。”智友暗自心虚,看了恩昊一眼发现他并没有追问,便转身想回到厨房去。 “是吗?即使是那样你也很厉害了!” 看到智友似乎已经不再生气了,恩昊便趁机递过来一个漂亮的袋子: “请收下,这是我给你的道歉礼物。” “谢谢。” 智友接过购物袋放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怎么?不打开看看吗?” 智友嘴边情不自禁露出的温柔微笑让恩昊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虽然就因为这件事让准秀看到了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为情所困的一面,可只要这样就可以让环绕在智友和自己之间的那股冷漠冰寒的气流就此消失的话,让再多的人看到也算不上什么。 “快去换衣服洗手吧,面片放下去很快就会熟了,外面很冷吧,你等等,马上就有热腾腾的面片汤可以吃了。” “知道了!我进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出来。” 恩昊轻轻地搂了搂智友的肩膀,转身朝卧室走去。 “看来我演技还真好,居然真是被我吓到了!这么快就乖乖把东西买回来了。” 看了一眼恩昊晚上拿回来的道歉礼物,智友颇有几分得意洋洋地走进了厨房,虽然今天景媛开玩笑说自己不仅没有帮上忙,反而差点儿妨碍了她们做生意,但是智友还是很兴奋,这毕竟是她第一次打工,而现在站在厨房里也兴高采烈得很,因为马上就可以完成她今天一整天用眼睛学来的再来小吃店的特色面片汤。 “天啊?谁来告诉我,这真的是智友你做出来的吗?” 恩昊津津有味风卷残云般地吃着还冒着白乎乎的热气的面片汤,不时用手擦去额头上冒出来的大滴大滴的热汗,真的很有些意外,智友竟然也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来。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当然了!你看我简直狼吞虎咽就知道了!哇!真是人间极品啊!”智友托着下巴,用一种近似慈爱地心情看着正心满意足地大口吃着面片汤的恩昊。 “呵呵,恩昊哥你原来这么能吃!” “好吃嘛!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对胃口的东西了,我觉得我至少还得再吃两碗才能觉得差不多饱了。” “听说吃面食很容易就会再感到饿的,所以我还额外做了些米饭,你可以泡在汤里吃。” “good!” 恩昊埋头吃着饭,忽然抬起头,看着智友。 “怎么了?有什么事?是不是想喝点儿什么?” “不是,我就是突然想起准秀和多喜吵架的事情。” “不会吧!准秀哥和多喜姐他们俩也会吵架?真不敢相信!平常看他们俩都甜蜜得不得了!” “怎么不会?他们俩年龄相近,不吵架才怪呢?吵起来还不是一般的凶呢!” “真没想到!我一直觉得准秀哥人特别好,脾气好得不像话,好像从来都不会生气的样子。” “那是在你面前,男人都一样!他也只会跟多喜那样吵架而已。” “那他们两人为什么吵起来的呢?” “说起来你肯定要笑死,多喜她喜欢把饭泡在白开水里吃,可准秀却看不过眼,说什么她又不是猪,怎么总和猪似的吃湿了吧唧的饭,然后两人拌起嘴来,之后就大吵起来了。” “什么?!太夸张了吧!就这么点儿小破事儿也能吵起来?” “你以为呢?那两个人好起来就蜜里调油,旁若无人得恨不能腻死人,但你就等着吧,不出一个月,准保吵一次,幸运的话可能几个小时就没事了,不好的话,吵它一架没个3天5夜是不会和好的!而且还一般都是准秀先举械投降。” “哇,真是看不出来,真是了不起啊!怎么能因为把饭泡在白开水里吃这种事就吵架,还闹上3天5夜呢?” 智友咂舌摇头的,好像怎么也想不明白准秀多喜那两个人怎么会为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吵起来,而恩昊在旁边看着智友那副样子,心里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起别人的时候就一副惊讶莫名的样子,怎么不想想自己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真不知道昨晚是谁让我一个人孤枕难眠,整晚辗转反侧的,现在倒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算了!玄恩昊,你就认了吧!你是彻彻底底地败给眼前这个小女人了!” “恩昊哥,尝尝这种腌的青辣椒吧!我也是今天才刚刚知道,原来吃面片汤的时候吃青辣椒是最合适的。” 智友说着就伸手拿了一根辣椒沾了点儿大酱,递给了恩昊。 “都给你吃吧!我之前已经吃过一些了,现在一点儿都不饿呢!” 说着,智友便把自己碗里的面片汤都倒给了恩昊: “而且看你吃了那么多我都觉得涨得不行了!你居然还吃得下?!” “哈哈哈!” “心情好了吧?” “嗯!实在是好到不能再好了!美食果然是调节心情的灵丹妙药!” “就冲着这么好吃的面片汤,你以后也要好好对我!” “当然了!哦!对了,我刚才就想问你,你这面片汤到底在哪儿学的?好像不是跟我妈学的吧?我妈什么水平我可知道,是无论如何超水平发挥也做不出来的。这么好吃的东西是跟谁学的?那位师傅还有什么拿手绝活吗?” “告诉你是可以,但你要先答应我,听了之后不能生气!” “?” 恩昊又喝了口汤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有些好奇地看着智友。 “快点儿,快答应我你听了之后不会生气。” 不等恩昊回答,智友就一把抓起恩昊的手,拉过他的小指把自己的手指勾了上去: “那个我告诉你哦,我现在在一家小吃店打工!” “什么?” “不是说好了不会生气吗?” “在哪儿?店主是谁?” 智友这突如其来的招供让恩昊顿时失去了食欲,他把刚刚忍不住又拿起来的勺子放了下来。 “说是在打工,其实是在跟老板学做饭。” “说吧,到底是在哪儿?是谁的店?” “就是那间店嘛!我还能去哪家店?” “那间店是哪里?” “就是景媛小姐的那间小吃店。” “你!” “恩昊哥,你先不要生气,听我把话说完。” “不用说什么了,不准你再去!” “不是说好不会生气的吗?” “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长这么大了,能不能稍微明白点儿事理!” 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能再对智友大声斥责,但恩昊实在是忍不住,还是发了火,从听到智友在外面饭店打工时,恩昊的头脑就开始一片空白,听到她居然还是在景善的妹妹景媛开的那家小吃店里打工时就觉得一股无名火直烧上来。 “恩昊哥,你不是说再也不会让我难过了吗?你还为此发誓了呢!” “可你也不能仗着这个就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来啊?这种这么不像话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可能接受啊!好,我不生气,只要你马上告诉她们,你以后再也不会去了,打工?真是知道了吗?你,难道这个面片汤就是在那里学的吗?” “不是的!今天的面片和汤都是我自己在超市买的,拿回家来煮给你吃的。” 恩昊那立刻就变得冷冰冰的眼光,好像只要智友说是,就马上把那些刚才他还赞不绝口的汤和面都倒进厕所马桶里一样。 “恩昊哥,你不要这么急嘛,其实景媛小姐人很好的,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现在不是讨论谁的人品好不好这种问题的时候,你不用学做饭也没关系,我们家还不缺做饭的人,你以后不要再去了。” “不!” 恩昊狠狠咬着嘴唇,直直地看着智友。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出尔反尔?脸皮真厚!” “我现在没有跟你生气!我是在跟你讲道理。” “恩昊哥你真太让我失望了!连人家的心意都看不出来。” “智友,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也约好了要彻底地把以前的事情忘记啊。” “不要把景媛小姐和那件事情联系起来!” “难道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认识她的?难道你忘了我们是在哪儿第一次见到她的?难道你忘了她是谁的妹妹?” “那只是一个契机让我们和景媛小姐认识而已,但是这两件事情的本质是完全不同的!” “本质不同?有什么不同?你觉得认识池景媛这件事的本质是什么?” “景媛小姐虽然和我年龄一样大,可每一次我看到她的时候,都会觉得很佩服她,觉得自己能从她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很多你们都没办法交给我的东西,她和那个女人真的不同。” “哈!你真有理。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去她的那个小吃店的?” “昨天!你还问我白天去哪儿了。” “你觉得你说的话还能让我相信吗?” “真的是昨天!这我绝对不会骗你,因为下雪才突然想到的,昨天真的是第一次去那里。”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相信你昨天是第一次去的那里,那么你告诉我,只有短短一天的接触,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就能对人做出这么肯定的判断了?” “不是我肯定,而是恩昊哥你为什么要从一开始就用那种否定的眼光来看待景媛小姐呢?你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跟景媛小姐说过,更没有跟她好好地聊过天,你又为什么能轻易就做出否定的判断呢?” “智友,我明白你的心情,也不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这样做对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好处,而且” 没想到精心准备的这顿晚饭会这样结束,但智友还是暗暗地安慰自己,如果不现在跟他坦白的话,以后也很难再找到其他机会跟他说这件事情,虽然不指望恩昊会大力支持自己,但至少也希望他能够表示理解自己,而另一方面,智友又觉得,也许不跟恩昊坦白这件事反而会是个更好的选择,因为自己了解恩昊的脾气,知道他会表示赞同的几率基本为零,但如果不告诉他这件事儿将来又不小心被他发现了的话,后果肯定会很严重,比现在这样还要严重得多。 “我其实不是没想过瞒着恩昊哥你这件事的,因为你要上班,所以只要我小心一点,我白天去哪里恩昊哥你很难知道,可我明明知道说出来之后,恩昊哥你可能会是这种反应,却还是差不多立刻就告诉了你,因为我更清楚,如果我现在不说的话,以后被发现了才去跟恩昊哥你坦白的话,你肯定会比现在更生气,所以我不想瞒着恩昊哥你去做些什么事,恩昊哥不是我,所以很难从我的立场去理解这件事情,而我也是同样的,如果现在我选择的是不说出来,也许你和我都会比较轻松,好过很多,但我更不想有任何秘密横亘在恩昊哥和我之间。” “你既然自己也清楚,你就不应该再去做这种根本就没必要做的事情。” “没必要做的事情?” “智友,我们经过那么长时间经历了那么多才好不容易能走到这一步,我真的不想因为那些琐碎的小事就再去浑水。” “恩昊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从自己的立场去想这个问题,我现在正努力试着去理解哥哥的心,可我觉得有很多时候都看不透你,恩昊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固执己见呢?” “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在尽我最大的努力控制我自己了,我自己都很吃惊我的忍耐范围的最大限度原来竟然可以到现在这个地步,我希望我能够理解,不!是我已经在正尝试着去尽量理解你了!” 难道这就是理解?满脸遮掩不住的怒气,固执地坚持着自己以前的想法,这就叫做理解?智友觉得心里很委屈,自己和恩昊看来还是不够了解,那种自己只要说出一点点,恩昊就能够完全明白自己想说什么,包括那些还没说出来的话的境界,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到达?如果他们能心有灵犀到只是简单说一句“我不舒服”对方便能明白自己到底是心里不舒服还是身体不舒服,如果他们能默契到像景媛和景珠那样,什么都不用说仅凭眼神就可以交流 智友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还没上大学的时候,好像是初中吧!来学校实习的英语老师讲课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两个人的对话中,如果经常出现“becauseof”这样解释性词组的话,那么这两个人之间的肯定感情很淡,当时并不理解这句话,现在不知为什么会回想起来,但却觉得似乎已经能够明白个中真谛。 因为 就算两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也应该尝试着站在对方的立场去理解对方才对,毕竟他们是平等的恋人,不,是夫妇啊!智友忽然觉得,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为恩昊着想,一直都是自己主动站在他的立场上去替他考虑问题,而他呢?却不愿意从自己的方框里多迈出一步,哪怕只是很小的一步,试着替自己想想。 “这件事就真的再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你就真的不能做出一点儿让步吗?” “不能!别的什么都可以商量,就是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想让我点头的话,你还不如告诉我黑暗的夜晚需要灿烂的阳光这样的大实话。” 智友听到他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一下子心就凉了下来,与此同时,一股无名火直顶上来,让她忍不住渐渐拔高声音说道: “你们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心胸狭隘呢?” “对!没错!我就是心胸狭隘!所以你就彻底打消那个念头吧!” 智友“噌”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智友,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了?我们为什么要为不相关的旁人吵架呢?” 恩昊突然觉得像昨天那样的吵架其实还是很温馨的,不管怎么生气毕竟还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不牵涉到其他的人和事,他也站了起来,抓住了智友的肩膀,用自己现在能表现出来的最大温柔地对她说: “智友,你知道吗?我情愿像昨天那样再跟你吵一架,即使那样地吵100遍也比今天这样为这种事情吵架强千万倍!你不是说要我们互相退让一步吗?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忍不住声音大了点儿,我为此道歉,可以吗?不,其实说实话,我是有一点儿生气,或许不是一点儿,是很多,但是因为是对智友你,所以我没办法发脾气,这已经是我的让步了,你也让一步吧!” “被强迫和主动让步是一样的吗?” 看着智友毫不退让的态度和言辞,恩昊终于还是皱起了眉头,觉得心里一再压抑的火气一蹿一蹿得让自己仍不住想大声呵斥,但中午那通电话里,智友那带着哭腔说出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明明知道我那么的相信你”“智友,我们现在都冷静一点儿,慢慢坐下谈一谈吧!嗯?” “谈一谈?还有什么好谈的?现在我跟恩昊哥你根本就没办法谈,也没什么好谈的!虽然这么说让我很郁闷,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们俩一直自说自话,各执己见,根本就不可能谈得来!” “你为什么要对那种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这么固执呢?” “对于你来说,也许那是没用没意义的东西,但是对于我来说,那是非常重要的!我跟你真是没话好讲!” 智友甩开了恩昊的手,走出了厨房。 “还有完没完了,真是的!” 已经要走出去的智友立刻转过身看着恩昊,但是已经火冒三丈的恩昊根本没有意识到智友的动作。 “发什么疯?给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又不是没长耳朵,怎么就这么听不懂人话呢?” 恩昊越想越生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挥拳狠狠地往冰箱上打了一下。 “怎么?言语说不通,就想使用暴力了?” 原以为智友已经回到了房间,可是当他听到智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回头发现站在门口的她,那一刹那,他觉得虽然自己和智友之间仅有几步之遥,却像隔了整个太平洋。 “如果还是不明白的话,那就听我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我问你,你现在清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清不清楚自己在跟谁说话?” “你以为声音大就能赢啊?你知道你现在这种无理取闹的样子有多可笑吗?” “无理取闹?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已经完全出离愤怒了,恩昊大步朝出口伤人的智友走去,只想好好教训教训她,这是脑子突然想起了那会儿准秀在办公室里说的话: “你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发誓!?看你以后怎么收场?!” 看着恩昊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火焰朝自己走来,智友又一次体会到那种让自己心头隐隐作痛的委屈,本应该比任何人都理解自己的人,却只想到自己,他的出发点永远只能是他自己,自己用尽全力去爱的人居然这么自私。 听着恩昊因为愤怒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智友不由一阵恐惧又一阵心痛,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如果自己可以不爱他的话,是不是面临这样的场面,心里反而不会这么害怕不会这么痛,不是怕他动手打自己,而是怕事情会再次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一想到这儿,智友转身便想离开但却被恩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可笑吗?你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吗?怎么,有胆子说话没胆子承受胡乱说话的后果吗?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 智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抬起头瞪着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子对我!你从来就只是想着你自己,变得可笑又怎么样,你就这么不能忍受吗?”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故意那么做?你就这么想看我失态,这么想让我落到现在这种可笑的地步吗?你根本就是故意这么做的,对不对?” “是!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要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你满意成了吧?!” “权智友!我看你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你是不是对自己的估计过高了?你以为我就真的那么好欺负吗?” “是啊!我就觉得你好欺负!怎么了?我就觉得你是那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有点儿什么事情就摔盆子敲碗的人,在外面哼都不敢哼一声,就只会回到家里对着我大喊大叫,什么本事?好威风吗?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本事?你还会干什么?” 恩昊紧握双拳,皱着眉头狠狠地瞪着智友。 “除了那一身蛮力,你还能有什么?” 看着恩昊发怒的样子,智友觉得现在自己的心比以前单恋他的时候还要疼,以前觉得自己了解他,可现在自己却完全不能理解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却又自私到极点的男人。 “你还是老老实实承认说自己根本没有忘记以前的事情吧,没有忘记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被一个女人耍了十几年,这样还更坦诚一点儿。” “咣”一声响,看到智友瘫倒在地上像个破败的娃娃一样,恩昊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居然动手打了她! “你干了什么啊?” 恩昊看着自己开始不断发抖的双手,心里不止一万遍地反问着自己。 恩昊根本不敢看那个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智友,对残忍而卑劣的自己切齿痛恨,对自己刚才行为的极度后悔和对智友的万般歉疚包围着他凌迟着他,让他忍不住浑身发抖,这是绝对不可以也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且不是对别人,还是对智友! 智友这时顶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艰难地站了起来,一手扶着墙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恩昊眼睁睁地看着,却无法向前一步,智友那如同白纸一样的脸,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比冰还要冷的拒绝,把想要靠近的恩昊狠狠挡在原地。 虽然智友的口不择言,她毫不在意地揭开自己最痛的伤疤是自己失去理智的最大原因,可是智友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扶着墙艰难地往二层爬的样子,她摇摇晃晃的步伐和孤绝的背影,却让恩昊不得不一次次地意识到自己是怎样地伤害到她。 恩昊望着智友那逐渐消失的背影,一下子坐到了地板上。 第11章一个人的意义 “怎么了?又吵架了?还是上次的战火还未停歇?” 恩昊呆呆地坐在员工餐厅的饭桌前,一动不动只是低头盯着面前的饭菜,这时耳边传来了准秀的声音,恩昊终于有了反应,迟缓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是在问“你怎么来了?”然后机械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我看你今天一大早脸色就很不好看,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你。” “午饭吃了吗?” “在外面和多喜一起吃的,刚回来。” “你现在是在欣赏你面前的那些饭菜吗?还是在研究餐厅桌布的花纹?” 准秀见恩昊又开始木然地盯着面前的那些饭菜,轻松地开起了玩笑。 “这么明显吗?算了,我也正想找个人说说,我们去办公室吧!这不是一杯咖啡能说明白的。” “你不吃了吗?” 恩昊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准秀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端起恩昊的餐盘站了起来。虽然两人亲如手足,但在公司里却还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恩昊连忙也站了起来想从准秀手里抢过自己的餐盘,可准秀笑了笑,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推开了恩昊伸过来的手,端着餐盘朝厨房入口处走去。 “哎哟,这是怎么回事?” 餐厅的工作人员看着几乎一口未动原样端回的饭菜,有些惊慌地望着准秀。 “今天总经理好像没什么胃口。” “是不是饭菜不合总经理的口味?”工作人员有些紧张。 “不是!你们饭做得很好,但人到了没胃口的时候,无论多好吃的饭菜都食不下咽,即使硬吃也是食之无味啊!”“可如果是那样的话,身体” “您不用担心。” 准秀对着工作人员笑了笑,转头看着正站在餐厅门口等自己的恩昊,奇怪,昨天下班的时候还满脸灿烂到自己想打他一拳的满足笑容,可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比昨天上午打电话之前还阴沉憔悴,难道两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争执?这对夫妇现在频繁出现的大小状况让准秀有些放心不下,但转念想到他们以前经历的那些往事,就觉得无论现在发生什么都不会是比以前那些更难解决的事情。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个礼物智友她不满意吗?” 看着一直静静地喝着咖啡却不开口的恩昊,准秀的担心越来越大,因为今天的恩昊没像昨天那样吵着要自己帮忙,相反却沉默得让人心里发慌。 “活着真累。” 恩昊终于开口了,疲惫到无法掩饰的声音。 “呵呵你沉思了半天就只想跟我说这话?” “可不可以,帮我看着智友?就一个月!” “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没什么,就是觉得很不放心!” “无聊的家伙!如果那么放不下的话,就自己守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夜之间,你就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恩昊转头看了看窗户,把剩下的咖啡一口喝完。 “难道昨晚还没有和解?她还在生气?” 恩昊那带着苦笑的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惨了,看来智友这次真是大大地生气了,我还以为昨天那样已经差不多算是消气了呢!下午多喜说要去和智友见面,要不我让她劝劝智友?” 恩昊听到多喜要和智友见面,抬起眼一脸疑惑地望着准秀。 “后天智友不是要接受什么杂志社的采访吗?” “!” “你不知道吗?” “我只知道她要接受采访,但不知道日期已经确定下来了。” “我们这边因为前一段时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已经一推再推了很长时间,所以他们一听说智友表示同意接受采访,就马上把日期定下来了。” 听到要接受采访,恩昊猛然想起昨晚自己那毫不控制力道的一拳,智友的脸十有八九已经青紫淤血了。 “要拍照吗?” “?” “采访的时候是不是要拍照?” “问这干吗?到底怎么回事?” 恩昊郁闷地拍了拍额头,问道: “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吗?有的话可以往后推推吗?” “没什么大事,都是可以以后再说的琐事,也没有会议安排。怎么了?” “是智友,你下午帮我去家里接她,带她去趟医院。” “怎么了?她病了?哪里不舒服?” “唉!别提了!” “你倒是说话呀!这么说一半儿留一半儿的,你是要急死我吗!” “我我疯了!” 准秀听着恩昊那断断续续的叙述,嘴越张越大,最后简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会吧!?难道你你打人了?” “唉!” 不断旋转而来的紧张和愤怒感让准秀觉得嘴唇发干,自己认识的玄恩昊从来都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对女人极有风度,简直是“绅士”这个词的人形解释,根本不可能会动手打女人,而且是向一个有十几年感情又比自己小8岁的女人挥拳,脑子混乱一片的他耳边传来了恩昊深沉而带着浓浓歉意的声音: “看来我当时真的是疯了。”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又很气愤,可对着恩昊那满脸恨不得自己掐死自己的深切忏悔,准秀也有火发不出来。 “你以前没那样过吧?” 感觉到恩昊因为愧疚自责而开始有些微微发抖的身子,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对夫妻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准秀却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很能够理解恩昊现在的沉重心情。 “发生这种事,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我有什么脸回去见她,我都怕见到她那张青紫一片的脸会忍不住杀了自己。” 恩昊懊恼地说着。 “啊?!” “我当然知道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动手打人可是准秀,准秀,你告诉我,这种时候我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让她原谅我?” “这个” “要不这样吧,照你说的,我下午开车去你家带智友去医院,先和她见一面再说吧!” “如果她知道是我让你去的,不知会怎么想?” “你这小子,看来真是害怕了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再后悔也于事无补!好了,别担心了!既然今天智友已经和多喜约好要在公司见面了,那我去接她的时候就说是公司派我过去的,这样就好了吧。” “记得要先带她去趟医院,看看脸有没有事,然后再回公司来!” “你是不是已经神志不清了?我打着公司的名义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跑去接她结果一见面就说要带她去医院看脸,她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你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吗?我到时候看看她的情况再决定吧!你也不用太担心,智友她又不是3岁小孩儿,自己有没有事还是有分寸的,你放心好了!” “怎么能放心得下?我自己出手我还不知道吗?肯定是受伤了!本来就柔柔弱弱的”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出手没轻没重啊?” “?” “虽然我知道你已经很自责了,但还是忍不住要骂你,怎么能动手打一个比你小比你弱的人呢?还是个女人?就算你的理由再正当再充足,回头想一想,你就会觉得打完之后比没打之前还要难受10倍甚至是100倍!” “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从昨晚到现在,我一点儿都没睡,感觉像活在梦魇里怎么也醒不过来一样,你所说的那种痛苦像蟒蛇一样缠着我不放,我真的快疯了!”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气得完全失去理智的话,肯定不会明知会这么痛苦还出手,智友应该是说了或做了什么让你忍无可忍的事情了,所以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她恐怕也有责任吧?不方便回答的话,不说也没关系。”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该打人,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现在实在没心情,以后再说吧,你去接她吧!” 准秀十分理解恩昊现在的心情,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至少能想像得到,于是站了起来,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恩昊的肩膀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吃了片镇痛药之后,嗡嗡作响的头终于开始安静下来了,而刺痛的心却越加严重不见好转。 如果说昨天晚上,还是他挥出的那一拳在整晚地折磨着自己的话,那么今天早上起来后,便是迟到的悔意像虫子一样吞噬着智友的心。 “我怎么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智友不断地自责着。 在镜子中看到自己已经青紫淤肿得十分严重的脸,智友却有种赎罪般的安慰,虽然很想忘记,但昨晚自己说出的每句话都清清楚楚印在脑子里,最后让自己挨打的那句像按了重播键一样在自己耳边脑中不断回响,闭上眼睛就能想像出他听到那句话之后的痛苦心情。 以前见到开车来接自己的准秀时,心里都会觉得一阵温暖,很感谢他不辞辛苦地这样照顾自己,然而今天见到准秀,却已经完全没有空余的心情注意他,除了万般悔恨和无尽担心外,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明亮温暖的情绪,不知昨晚被自己那愚蠢而残忍的话语狠狠刺伤的他现在是怎样的心情,他那么温柔,肯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现在一定正在为打了自己一拳而痛苦自责吧!说不定会把自己口不择言说出的气话当真,不顾已经流血的心还硬是撒上一大把盐可能的话真想不顾一切飞奔到他身边,向他道歉,收回昨晚所说的一切,好好包扎他那刚刚愈合却被自己这个大白痴又活生生血淋淋揭开伤口的心。 想大声对他说,自己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自己的错,想说 “智友,你今天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看,精神也不太好,” “是吗?没事,可能就是有点儿感冒,觉得浑身有些酸疼,没什么力气,所以才会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吧。” 虽然自己也明白即使化了浓妆也不可能掩盖不住脸上的伤痕,而且明显肿起来的脸让自己无论找什么其他理由都很没说服力,可是智友还是撒了这个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谎。 “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看看,让宣传部那边把采访往后” “不用了,我没事!不用去医院,真的,我已经吃了药了,真的没事。” 从后视镜中看到的智友的脸并不像恩昊想像的那样严重,虽然可能是有化妆遮掩,但至少没到一定要到医院去看病的地步,但如果就这么让她自己一个人呆着,看她神不守舍的样子,又让人很有些放心不下。 “准秀哥,可以把你的电话借我用一下吗?” “当然。” 看着不知为什么明明脸肿成那样也还是固执地要接受采访的智友,准秀有预感,如果现在自己按恩昊嘱咐的那样带她到医院去的话,她肯定猜得出来自己已经知道昨晚的事了,那绝对等于是在晒干的秸秆上点上一把火,于是他明智地决定不开口。 “喂,姐,是我啦,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差不多后天下午才能过去了不不不,我没有生病,就是家里有点儿事脱不开身我的声音吗?没有啦!昨天睡得晚,所以今天也起得晚,我都不好意思说,其实我刚刚才起来的,所以声音就当然,我会一直跟你保持联系的好的,那我挂电话了,姐姐再见。” 除了见过几面的那个所谓的熟人——慧因之外,准秀并不认识智友的其他朋友,所以听智友说要打给朋友就猜可能是要打给她,用心地听了智友跟朋友打的电话后又觉得不像,肯定是在和女孩子打电话,可身为独生女的她又不可能真的有什么姐妹,除了慧因外能叫姐姐的就是恩,但平时叫恩的时候,习惯上都会在前面加上恩的名字,可如果是和慧因通电话的话,语气根本没必要那么的恭敬。那么刚刚和智友通过电话的人又会是谁呢? “智友,不好意思,我可以问一下你刚才是和谁在通电话吗?” “啊!一个最近认识的姐姐。” “看来在我没接送你的这段时间里,你又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嘛,而且看来关系还处得不错!我还真是又高兴又有些惆怅” “准秀哥,你也真是的!怎么跟电视剧里嫁女儿的父亲一样的语气呢?” “那个” 智友看着后视镜里映出来的准秀的眼睛,说道: “准秀哥,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像这样坐你开的车了。” “我也觉得啊,是有好长时间都没有这样单独和智友你待在一起了,感觉还真是好啊!呵呵呵我们的对话是不是听起来很有些暧昧?要是被恩昊听到的话,他肯定会挂着他那副经典的似笑非笑的表情酸溜溜地丢过来两句讽刺的,是吧?” 就如准秀想像的那样,自己说出这句话后,智友没有接口而是立刻咬住了下唇,转头看着窗外。 “他,今天中午吃饭了吗?” “你怎么这么会问啊,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也不知道他今天哪根筋不对了,昨天明明还笑得眼睛都看不到地下班回家了,今天中午见到他的时候就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居然木木地坐在餐厅里直愣愣地看着盘里的饭菜,直到最后都没动几筷子。” “看来是在公司员工餐厅吃的午饭了?” “是啊!把厨房的工作人员吓得都不行了,人家还以为是饭菜做得不好吃,不合他胃口。不过这也难怪,平时在员工餐厅,恩昊都是给什么吃什么,还每次都很给面子地吃得一干二净,今天突然变成这副样子,他们会有那种担心也是正常的。” “看来我昨天的话真的说得太过分了!” 智友在心里暗暗地后悔着。 那时候哪怕像以前那样说他对自己不好,说他太自私了,说他不通人情这些怎么说都行,说不定还可以让他回去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行为,可是为什么就鬼迷心窍偏偏说出那种绝对不该说出口的话呢?明明是自己对他说要忘记过去,是自己说再也不提那件事的,居然又是自己这个他付出了全部信任的人轻易就背叛了他,狠狠地在他心口扎了一刀“明明知道我那么信任你”自己昨天在电话里假哭时的戏言居然原封不动地还给了自己,智友感到胸口一阵压抑,憋闷得她简直喘不过气来,于是摇下了车窗玻璃。 “算我多事问一句,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是的,是我的错,我主动跟他吵架,还,还对恩昊哥说了很过分很伤人的话。” “那,那跟他道歉不就可以了吗?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不是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嘛,一句真心实意的‘对不起’肯定可以解决问题了。” “可昨天我真的很过分,恩昊哥被我气得要死,怎么可能只要一句简简单单的道歉就能解决呢?套句电视剧里的话‘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 “你这是身在庐山中看不清楚,相信我这个局外人吧!而且相爱的人之间,哪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只要彼此坦诚相对,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的。” 听着准秀平静的话语,智友转过了头,眼眶有些发热,这正是自己现在最想听的话,是自己拼命让自己想去相信的话,只有这么想着,自己才有勇气把接下来的事情做完。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对恩昊说了些什么不应该说的话,但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做得不对,那就老老实实去跟他道歉,就算两个人再相爱也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所谓心有灵犀这种东西是要经过时间的训练和磨合的,即使互相很了解,了解到可以用眼神交流,可有些话不说出来的话,对方是永远不可能知道的。” “可我伤他那么深,他会就这样简单地接受我的道歉吗?” 听着智友小心翼翼地提问,准秀不禁发出一阵会心的低笑,音符般在车厢内流淌着。 “我真的很好奇,你昨天到底说错了什么话,能让你们俩都在一夜之间变成这副模样?本来恩昊昨天拿了那件礼物回去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今天肯定云开雾散了,没想到反而变成台风登陆了。” 准秀那开玩笑般的提问,让智友顿时脸上一片通红: “都怪我,恩昊哥今天肯定又没心情工作了。” “呵呵,你对自己的影响力还真有信心,今天一上午就看他呆呆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在沉思公司大计还是在想些其他什么事情,反正脸色是超级难看,周围气象预报绝对是低气压,搞得下面的经理上来汇报工作,大冬天各个都大汗淋漓,快到中午的时候简直就是夜叉脸,像刚去了趟地狱爬回来了一样。” “啊?!那可怎么办才好?都怪我,都怪我,我肯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说出那种话来!” 想着刚才在办公室里懊恼得直骂自己是疯子的恩昊,看着现在车里这个因为说了不应该说的话而满脸愁容歉疚不已的智友,准秀觉得自己应该可以不用再替他们担心了。 “要是有人说恩昊是那种因为一点小事就揪住别人不放、心胸狭窄、拙劣幼稚的浑小子,你会怎么办?” “肯定会跟他吵起来,恩昊哥当然不是那种人,刚好相反,恩昊哥是个很温柔很成熟的好男人!” 听着智友为恩昊的激烈辩护,准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智友到了公司之后,紧张得特意跑到卫生间看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微笑,然后才跟着多喜来到了接待室,房间里是一个身材修长,穿着大方的女人,看起来30岁上下,长相很端庄,她一看到智友进来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我是女性时代的记者陈蒽岫。” “您好,也请您多多关照,我是权智友。” 智友接过记者递过来的名片,恭敬地打了声招呼。“您名字的发音和我丈夫的姐姐一样。” “是吗?您是说玄恩小姐是吗?我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呢!” “您二位都请坐吧!” 多喜在旁边很有礼貌的招呼着,智友和陈蒽岫听后便都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 “智友小姐,您本人可比照片上还要漂亮多了,看照片的时候我就觉得真是位美女,没想到见到真人更加惊艳了。” “是吗?谢谢您的夸赞!您真是太过奖了!” “今天并不是正式的采访,只是让您了解一下正式采访的时候我们的大致安排。” “是吗?刚好我今天有一点想事先跟你说一下,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人倒好像是没摔倒,就是到现在脸上还有些肿,而且化了浓妆之后好像也还是掩盖不住,如果给您的采访带来什么不方便的话,请您谅解。” “是吗?您身体没受伤吧?” “没什么,因为及时抓住扶手停了下来,现在就是浑身有些酸疼,还有就是脸碰青了。” “真是万幸啊,万一不小心就差点儿出大事了。” 第一次见面的这个女记者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的说辞,智友暗自安心地舒了一口气。 “陈记者,这是我们公司准备的一些资料,请您过目一下。” 多喜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一份资料递了过来。 陈蒽岫接过资料后低头看了一眼: “这是不希望我们提的一些问题吧?” 多喜点了点头。 “好的,我回去之后好好地看一下,对了,采访的场所,您认为在什么地方比较合适呢?” “要不就在我们家里做采访吧?如果那样也可以的话!” 听到智友的话,陈蒽岫和多喜两人不约而同地把眼光集中在了智友身上,多少有些吃惊。 “虽然我的一个身份是大有集团的长孙媳妇,但我更常用的身份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家庭主妇,我不知道你们想要了解的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而我除了能向你们展示一个平凡主妇的日常生活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我每天确实就是和平常人一样普普通通地生活,所以我觉得采访场地设在我们家里是比较合适的,而且,说实话,那样可以让我不会那么紧张。” “您如果愿意的话,那是我们的荣幸。” 像是怕智友会突然改变主意,也有可能是怕自己漏掉什么,陈蒽岫马上拿出记录本把刚才智友说的那番话话记录了下来。 “那么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我们的采访就定在后天,采访的场所定在您家里,请问您在时间上有什么要求吗?会不会过于勉强?” “怎么会呢?很早以前贵社就说要对我进行采访,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才终于定下来,都是我们这边一直拖着。真是很抱歉。” “啊!没关系的,您真是太客气了,您能答应接受我们杂志社的采访,我们才真的是感到万分荣幸和感谢。那么时间” “因为后天下午我有点儿事情,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您把时间定在上午,这样比较合适一点。” “是吗?您下午有事是吗?上午的话” “这是非常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其实如果采访的时间能改在明天的话,可能时间反而会更充足一点。” “是吗?明天可以,您明天有时间,是吗? “是的,因为我明天一整天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应该会一直都在家里。” “那也就是说,明天您有时间,可以请贵公司的宣传部安排一下接受我们的采访,是吧?” 陈蒽岫话说出口后,自觉有些轻率,于是转头看了看多喜。 “那就这样吧!多喜小姐,麻烦您把采访的时间定在明天吧!” “可是,少奶奶” “听到多喜小姐你在这么多人面前叫我少奶奶,我真的觉得好奇怪,也很不好意思。” 被智友这么一说,多喜有些尴尬地干咳了几声,就是因为人多才这么叫的啊,因为智友虽然年纪不大,人也很亲随,没什么架子,可毕竟也是大财团的长孙媳妇,是地位绝对重要的人物。 第12章率直的勇气 “那就这样定了,明天陈记者您在您方便的时候过来就可以了。” “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虽然觉得用这样的方法来和解有些幼稚,但是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来说,也许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恩昊昨晚那狂怒的面孔和听到自己那句该死的话的那一瞬间眼中流露出的不可置信和受伤神色一次次浮现在眼前,已经让智友心痛到完全忘记了为什么会和他吵架,为什么会那么口不择言。 “智友小姐,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万幸没有摔伤,否则真是太可怕了!即使是这样,这样漂亮的脸蛋碰得又肿又青,看起来真是让人心疼。” 为了遮掩住一夜之间变得更加青紫的淤血,化妆师正在用遮瑕膏帮智友打底化妆,化妆师说着说着没注意力道,可能手下稍微重了一点,疼得智友直咧嘴,忍不住眯起了一只眼睛。 “这应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难道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吗?” “可是连脸都” “那不是刚好?借这个机会,可以消除一下人们那种觉得有钱人要么就很高傲、很盛气凌人,要么就个个精英分子,做什么都很厉害的偏见。” 看着随口就说出这样天真的话的智友,多喜禁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啊!啊!好疼!这里请轻一点。” 智友情不自禁地用手轻轻摸了摸那还在微微发疼的脸,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在恩昊下班之前,便将饭菜摆好放在厨房的餐桌上,然后就回到了二层房间里没在出来,结果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发现餐桌已经被整理得干干净净,上面还留有一张字条:“智友,你是吃过晚饭才睡的吗?” 虽然不是对不起,也不是我爱你之类的话,可泪水还是禁不住流了下来,耳边似乎响起了昨夜自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时听到的那有意放轻的上楼梯的脚步声,还有那在房间门口徘徊了许久才又下楼的脚步声。 想打个电话跟他说声对不起,可是每次拿起电话,都会觉得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半天又把电话放了下来,虽然有时也会觉得委屈,会不断地对自己说,挨打的人是自己,该生气的也是自己,可又总是会在下一秒钟就开始不停地担心他。 “还剩下30分钟就要开始采访了,智友小姐您准备好了吗?” 听到多喜的话,化妆师加快了动作。 原本智友的脸就不大,再加上五官轮廓都很清晰,即使只是淡淡地化个很简单的妆,也显得很漂亮,而且智友又再三强调不要刻意隐瞒自己的年龄,所以头发也只是像平日一样简简单单地梳理了一下后披在肩上。 智友穿上昨天和陈蒽岫见面后在回家的路上买的一件连衣裙,又在外面套上了一件开衫,显得简洁大方又不失清纯,之后亲自把特意请来的化妆师送走,刚回到家里,就听到从警卫室传来的报告,说有客人到访,是已经预约过的杂志社采访人员。 “请进,欢迎光临。” 智友打开门,只见门口站着昨天已经见过面的陈蒽岫记者和两个扛着摄影器材的工作人员。 “智友小姐,您好,这两位是我们女性时代最棒的摄影记者。” “您好,初次见面,我是金宇成。” “您好,见到您很高兴,我是李振源。” “很高兴见到你们,快请进吧!。” 智友让记者们在客厅坐下,自己去厨房里端来了保姆预先准备好的茶点。 “家里真是干净整洁,而且也不像我想像的那样豪华,很简洁大方的装修设计呢。” “因为搬过来还没多长时间,所以看起来比较干净。” 陈蒽岫大概地看了一下四周环境后,便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开后对多喜说道: “我昨天回到杂志社以后,把集团宣传部给我的资料仔细地研究了一遍,大有集团希望我们把这次采访的主题放在作为集团长孙媳妇的权智友小姐身上,而不希望涉及太多集团的内部事务,所以我们杂志社最后的采访方案我要先向您介绍一下,因为我们这本杂志的读者群主要集中在20岁以上,35岁以下的女性,所以这次采访,我们希望能把重点放在权智友小姐她的家庭生活方面,您觉得怎么样?可以接受吗?” “可以,就按照你们的方案采访吧!我没意见。” 听到多喜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后,陈蒽岫似乎才放下心来。 “对了,我来说明一下,那边的李振源记者负责制作昨天说的那些资料。” “啊!好的,麻烦您了!” 智友朝着旁边正在安装摄影器材的男人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拜托和感谢之意。 “而这位金宇成记者则是负责今天的摄影工作,主要是照片的拍摄。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金记者,照片怎么办呢?” “在采访的过程中,我会随机抓拍的,请放心,也请放松。还有就是在采访结束以后,我们会再拍几张整体的照片,那样就可以了。对了,请问,我可以拍一些家里的照片吗?” “可以的。” “因为您回答得太爽快了,所以反而让我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其实人不都是一样地过日子吗?不可能我们过起日子就有什么特别与众不同的地方,但是因为是昨天才决定下来采访的时间,所以家里也没来得及怎么整理,挺乱的,让您见笑了。” “您真是客气。” 陈蒽岫沉稳地笑了笑。 也许是因为总是会意识到摄影机的存在,所以在整个采访期间,智友都保持着笔直的坐姿。看着身边这个一直保持着温和微笑而且有礼可亲,丝毫没有架子的权智友,陈蒽岫还是禁不住在心里暗道欣赏,自己在没有接触这个女孩儿之前对富豪千金的偏见已经完全被打碎了,见到她之前一直以为权智友会是一个典型的富家女,衣食无忧,无知幼稚,娇纵任性,嫁到大有集团后也只不过是从一个温房移植到另一个温房而已,还是完全水平的移动,几乎没有改变她以往的生活圈,是个运气极好的公主娃娃,然而真正见到她和她接触后就发觉,虽然现在的智友可以说得上是身家无数,家财万贯,但她身上无意中展现出来的亲切气质,让陈蒽岫觉得,智友似乎只是一个在街上偶然碰到的大学师妹,既平易近人又很朴素。 “那您的意思是说,您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是否是一个大财团的儿媳妇了?” “是的,虽然听起来可能很假,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会愿意和他结婚只是因为我要嫁的那个男人是我衷心所爱的人。” 听着智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回答这个问题,多喜在一旁捂着嘴偷偷地笑起来,专注于摄像机和记者提问的智友,一本正经的表情不知为什么看起来非常可爱。 “一般人都会认为,各个大财团之间的联姻,基本都是出于对一些除了婚姻和爱情之外的因素的考虑,而且这种婚姻基本都是在一些背景相似的特权阶层之间的水平移动,那么权智友小姐您认为您的婚姻是不是也属于一种策略结婚呢?” “策略结婚?” 智友听到这个问题,忍不住睁大了本来就很圆的大眼睛,好像忘记了摄影机一样盯着陈蒽岫看,连在一旁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也忍不住笑了,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结婚又不是什么商业行为,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策略?谁会结那样的婚呢?” “哈哈哈!真是很有趣的回答?” “我不相信有那种真的只是因为策略而结婚的,陈小姐您应该肯定也是知道的,人无论再怎么奔波忙碌,最终还是没办法摆脱自己所属于的那个世界的,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当然只有那些经常见面的人之间才会有密切的关系,到最后可能就会和其中的某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人结婚,这只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同类选择,不是那种特意地怀有某个目的才凑成一对的。” 客厅里忽然间就成了笑声的海洋,大家不知为什么都被智友刚才的那句话逗得笑作一团,而这里面只有智友一个人还保持着严肃的神情,但也禁不住带有了一丝疑惑,仿佛在奇怪自己说了什么让周围的人这么开心,她不知道自己越是做出这样的表情越是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笑,陈蒽岫自己也强忍着笑,在心里暗暗想到: “幸亏这是事先录制的节目,如果这是在电台直播现场的话,那肯定得算是工作事故了。” “那您可以跟我们谈一谈您记忆中第一次见到玄恩昊先生时的情景吗?” “这个要说清楚的话,就先要交代一些事情,我们两家是世交,我的爷爷和我丈夫的爷爷是莫逆之交。” “啊!是吗?那你们算是青梅竹马了?” “我听说父亲说起过,爷爷他们在军队的时候,我的爷爷曾经两次救过我丈夫的爷爷的性命,可能就是因为曾经同生共死过,所以两位老人的感情十分深厚,真的就像是书中写到的那种可以为了对方两肋插刀,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的知己,听父亲说,当时甚至两位奶奶都有些妒忌这两个爷爷之间的关系呢。爷爷他们很早以前就约定过,如果两个人将来有了孩子,就要结成亲家,可是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都是独生儿子,所以我父亲这一代都没能让两位爷爷的这个愿望实现,因为在我出生之前,我们两家一直都没有女孩。” “啊!那么” “对!所以这个约定就延续到了我和我丈夫这第三代人的身上。恩昊哥,不好意思,我平常都是这么称呼我的丈夫的,恩昊哥是从小就听他的爷爷跟他不断说起这个约定的,而我呢!是直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才第一次听家里人跟我提起这件事情,虽然当时才11岁,年纪还很小,但是听到这种事情还是会觉得奇怪又意外,所以就跑去问恩昊哥,虽然在那以前也见过几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就怎么都想不起来他到底长什么样。” “那也就是说当时,您第一次听到这个约定的时候是觉得很意外也很惊奇了?” “是的,当时正好是放寒假的时候,我们一家都在爷爷的那栋湖边别墅里,刚好那个时候恩昊哥他们一家也在附近,所以我就找了过去。” “听起来好像是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青梅竹马,从小就有婚约,冬天的湖,别墅。” “结果我自己就冒冒失失跑到恩昊哥他们家的别墅那里找他,可是他家里人说恩昊哥不在家,独自去了湖边,所以我就又跑到了湖边,然后就在那里遇到了恩昊哥然后就是在那一天,我真的爱上了他。” “也就是说您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玄恩昊总经理吗?” “是的。不是常说人本身就具有一种天生的所谓第六感觉吗?我觉得自己的这种感觉还是很灵敏的,现在回想起来,虽然那个时候年纪还很小,但好像就能一眼看出来这个人就是会和我一辈子相依相守的人,就是那种命里注定的感觉。” “从那以后,您就一直经常跟玄恩昊先生见面这话说起来有些奇怪,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和” “我们其实一直是像兄妹一样相处的,我中学毕业的时候,恩昊哥会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恩昊哥大学毕业的时候,我也会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其实有的时候看来,简直像是一家人一样。” “那玄恩昊先生当时也是和您一样的心情吗?我是指爱情而不是亲情。” “这就是记者天生对事件的敏感和洞察力吧!” 智友心里暗暗想到,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于是便掏出了脖子上一直挂着的项链。 “我现在戴在脖子上的这个项链坠子,其实是一枚戒指,这就是我那一次见到恩昊哥的时候,他送给我的礼物。” “您是指在湖边的那次见面吗?” “是的,那个时候恩昊哥他好像是大学一年级,还是二年级有些话我不知道如果在这儿说了的话会不会不合适。” 智友悄悄地看了一眼多喜。 “您这样子让我们感到更加好奇了。” “嗯!这个戒指其实是恩昊哥准备送给他初恋女朋友的,但当时两人分手了,戒指又回到了恩昊哥的手里。那时的我很厚脸皮吧?这种问题毫不犹豫就拿出来问恩昊哥了。” “那真的是很了不起,权智友小姐,因为您那时还只是个小女孩儿呢!” “其实从小到大,我收过多少礼物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可是直到现在,我也还是最喜欢也最珍惜这条项链,怎么说呢?只要看到这个戒指,我就好像看到了恩昊哥的心,能明白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已经送出去的戒指又被初恋女友退了回来,可是恩昊哥却还是一直舍不得扔掉,我觉得每次我看到这个戒指,都能理解恩昊哥当时的心情,当然,现在我长大了,也明白恩昊哥爱我的心也说不定会很容易就改变的,所以我总是把这个戒指戴在脖子上,直到4个月之前,我一天都没有把这条项链摘下来过。” “那就是说,4个月之前你曾和你的丈夫吵架闹到要摘下这条项链的地步了?” 听着陈蒽岫那透着笑意的话语,智友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哪怕是现在,您好像应该还是处于新婚的甜蜜期的,可是怎么会从4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吵架了?” “嗯,不止是吵架,闹得都可以用白热化来形容了。” “哈哈哈!” “冒昧地问一句,陈小姐您现在结婚了吗?” “我已经有一个女儿了。” “那您肯定知道夫妇之间应该是怎样生活的了?!” “是啊!呵呵呵!” 智友也报之一笑。 “虽然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像是蛇足或鸡肋一样,但其实夫妻生活就是这样朴素现实的。” “对啊,其实本来就是很简单的,吵架之后才会在心里一直想着,‘我为什么要和这个人吵架’,但在当时,不管是自己挑起的战火还是他挑起的,总之到最后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不得不跟他吵这个架。” “对!我深有同感。” “每一次好不容易和解了,结果一转身又开始为了很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吵起来!” “对!这一点我很赞同。” 陈蒽岫觉得自己更像是在跟一个早婚的平凡女子聊天一样。 “4个月前吵的架,该不会到现在还伤心吧?哈哈哈!” “前天吵了一架之后,昨天好不容易和解了,可是居然不一会儿就又再次吵起来了!” “啊?哈哈哈!您真的很率真。” “既相爱又吵架,这真是让我进退两难。” “就是因为相爱才吵的架。” “是吗?不过说的也是。恩昊哥好像挺了解我的,如果不了解我的话,肯定早就大发雷霆了。如果别人那样做的话,可能你就会想‘那个人我了解,他就那样,没关系的。’可如果是自己的老公的话,你肯定就会觉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真不像话!’” “这应该说是所有女人都共有的一个梦想,如果恋人或是伴侣之间能仅凭一个眼神,就完全明白对方的话,那该多好啊?!是吧?” “其实有的时候自己也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他最后都会选择站在我这一边,但有的时候就是太过生气而口不择言才会互相伤害,其实过后也知道他还是最理解最支持我的人,但也许这就是爱情。” “我觉得听起来您和玄恩昊先生两人真的很恩爱,感情很好。听说您现在还是学生,那您是怎么兼顾学业和生活的呢?” “我是不是应该回答说目前正在努力中呢?” “哈哈哈!” “我雇了一个来家里帮忙的保姆,一周来3次,现在至少在做饭这方面主要还是靠保姆的帮忙。” “没有请住家保姆吗?” “因为就只有两个人住,所以觉得没有必要专门请一个住家保姆。” “可那样的话,不是会要求您自己也必须做一些家务活呢?” “对,其实也就是做饭洗碗,打扫一下卫生,洗洗衣服什么的哎呀,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玄恩昊总经理是不是偶尔也会帮忙做做家务呢?” “昨天晚上吃完饭后,就是他自己洗的碗。” “哈哈哈!” 智友的坦率使得陈蒽岫记者的采访取材范围越来越小,问题总是围绕着智友和恩昊的家庭生活。 “那么您对于将来有什么计划吗?” “可以具体一点吗?比如说哪一方面的计划?” “比如说关于子女的计划,或者是你们将来想做的事情之类的。” “现在我们还没有真正地把孩子这个问题列入近期的考虑范围中。啊!陈小姐,请您把这一段删了吧!” “啊?为什么?” “因为恩昊哥是独生子,如果我的公公婆婆看到这段采访的话,肯定会被提醒,然后就会来催促我们要孩子的。哎哟!差点儿出大纰漏,幸亏我想起来了。” “哈哈哈!” 扛着摄像机的记者终于忍不住了,把摄像机放在脚下,捂住嘴巴笑了起来。 “虽然没有计划,但将来也总是得生小孩的吧?” “当然得生。” “您作为玄家的儿媳妇,而且是惟一的儿媳妇,会不会感到很有负担呢?” “对于这点好像还真没什么感觉。我婆婆对我非常好,可能因为两家是世交吧,我有时候觉得她其实就像是我的亲姨妈一样。我刚才说到生小孩的事情的时候,其实第一反应不是什么孩子母亲继承人之类的,就是觉得生一个长得很像我和恩昊哥的孩子,大家就肯定都会很高兴。可是突然间说到孩子,好像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 看着原本很冷静地接受着采访的智友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多喜走上前去,握着智友的手。 “你做得很好!”“说到孩子!孩子的问题!我突然好紧张!” “呵呵呵,你紧张时也说得很好,放松,别紧张。” “多喜小姐,现在正在录相。” 多喜一听,连忙躲到了一旁。 孩子从来都没有想过孩子的问题。可是刚才不假思索就说出了生一个长得很像恩昊和自己的孩子的话,智友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变得很伟大起来,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又在录相的话,智友真想摸一摸自己还是平坦一片的小腹。 “您好像有些意外,我们会提这个问题的样子?” “也不是感到意外,就是觉得心情突然变得很奇妙,我也说不清楚。只要一想到在我的肚子里可能会有一个小孩儿,以后他长大了就会叫我‘妈妈’,就感觉好像很奇怪您看到我发抖了吗?” “哈哈哈!是的,看到了。” “下面我要说的这个请您务必记一下!” “啊?好的。” “我打算生3个或者4个孩子。” “啊?是3~4个没错吗?” “托陈小姐的福,我突然间变得很贪心,最好是有儿有女,如果是两个女儿和两个儿子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啊,看来您还真是挺贪心的。” 一想到今天晚上就可以把这段采访拿给恩昊看,智友一直觉得压抑憋闷的心情就一下子变得开朗轻快起来,如果说争执和吵架是婚姻生活不可避免的一个组成部分的话,那么相爱和和解才是生活的重心。 “而且,虽然我学习成绩还不错,但我更想做的是一些其他的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您指的是什么事情呢?” “嗯!首先我想奉献我的爱心,并不是因为我比较富有,也不是因为比别人聪明,而是因为在现实生活中,确实有很多人过得很艰辛,但不是因为他们品德不好或没有能力,可能只是没有机会或没有渠道,所以我想尽我所能,带着我的真诚的爱心去帮助别人,但绝对不是那种居高临下地捐点儿钱捐点儿衣服就算了!可能的话,我想和他们成为朋友,然后根据他们不同的情况和需求具体地给予他们帮助。” “可是这样子的话,难免有人会认为你这不过是在做一些表面功夫?是一种比捐钱捐物更伪善的表现。” “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的,我不可能强迫所有人都赞同我,喜欢我,而且有人这样以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怎么说呢我就给您举一个例子吧!不久之前我在很意外的情况下认识了一个朋友,她年龄和我一样大,这个女孩并不是我身边的这个生活圈里的人,除了最初相遇时的那件事之外,彼此也没有什么交集,不应该会这么快就成为朋友,但每一次我看到她的时候,总觉得能从她身上学到很多的东西,那种在我所生活的圈子里绝对学不到的东西,我就是这样被她吸引,主动去和她做朋友的,我们交往越深我就越欣赏她佩服她,她身上有很多特质和性格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举例来说吧,我们要是不小心受了点儿伤,像我现在这样,就会觉得很疼很难受,可是那个女孩儿,怎么说呢如果她受了像我这样的伤,那她的反应肯定只会是淡淡的,也许连在心里问一句‘为什么会是我’都没有,就觉得‘不就是这样嘛’,我口才不好,说不清楚,反正每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就会觉得自己很渺小!坦率地讲,认识这个朋友这件事本身就打破了我以前的生活教给我的一些标准。虽然通过书本是可以学习到很多东西,但从生活里却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大学入学的第一堂课里,一位教授说过学问的目的是提高生活的质量。我一直很赞成那个教授的这种观点,可是遇到这个朋友之后,我觉得我的价值观就发生了变化,生活的质量并不是通过学问来提高的,而是通过人品来完善的。就算读了很多书而且也很富有,但是不知道什么叫真诚,不懂得如何去关爱那些痛苦的人,而且明明自己错了却不敢承认,那么这样的人的一生是被虚假点缀的一生。刚才我说的带着我真诚的爱心去帮助别人,也就是指的这个。不说孔子不耻下问吗?我希望我能敞开心扉去关爱别人。” “哇——!您现在说的是您的内心计划吧?” “是的!虽然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和那个女孩儿很好地就这个问题交谈过,但是我很期待能和她成为那种很亲密的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而且,那个女孩子做菜很好吃,我很想跟她学做菜。” “看来权智友小姐您那位朋友确实很了不起啊!”“是啊!我虽然说起来也是个家庭主妇,但却连方便面都煮不好,而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小吃店的老板了。我觉得通过和她的交往,好像连我看这个世界的眼光也都开阔了很多。” “对了,那您跟玄恩昊先生的朋友的关系是怎么样的呢?” “恩昊哥的朋友里有一位叫准秀哥的,就是那边那位多喜小姐的男朋友。他是恩昊哥最好的朋友,而对于我来说,准秀哥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如果是以这个为例子的话,应该算得上是和恩昊哥的朋友还处得不错吧?!” “丈夫的朋友就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这话说得好!这样的关系真是让人羡慕啊!那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虽然您肯定在这方面跟您丈夫已经谈过很多了,但还是想请问您,您对您的丈夫玄恩昊先生他还有什么其他的期望吗?” “当然有,而且还很多!” 智友话音刚落,客厅里便再次充盈着愉快的笑声。 “我的天啊!您这话简直就和那些已经结婚多年的家庭主妇说的话一样。” “是吗?” “那您能谈一谈,具体是在哪些方面对他有期望的呢?” “嗯,有的时候他会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哈哈哈!” “我们两个人相差8岁,可是他有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8岁的孩子一样不,算了,这个就保持原样吧,有的时候那个样子其实也挺可爱的。这个就pass了,不算!还有还有什么呢?” 虽然刚才说了自己对他有很多期望,就是有很多希望他能改进的地方,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他到底有什么让自己不满意的地方。早上一到办公室便给自己打电话,这个很让人满意,晚上回家吃完晚饭之后,又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和自己谈,这一点也很讨人喜欢,智友的眼睛转来转去,脑子里拼命地寻找着答案,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他有什么让自己不满意的地方,于是只好望着陈蒽岫记者说道: “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哎。” “啊?哈哈哈!” “我想了想,觉得他其实对我很好!我做的那些难以入口的饭菜,他也二话不说毫无怨言地吃得一干二净,今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他还拉着我跑出去看雪,每天除非有事,否则一定准时下班,回来之后也会跟我谈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看来玄恩昊先生是一个非常温柔浪漫的人了。” 虽然也想起了恩昊对自己大喊大叫的样子,可是智友还是点了点头。 “也经常对我说谢谢、对不起之类的话。” “那可是中年夫妇之间才会出现的对话。” “呵呵呵,是吗?反正恩昊哥会经常说那样的话。我喜欢恩昊哥的直率真诚。” “那么您觉得,您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妻子呢?” “首先呢,也许是因为我现在年纪还比较小,所以我对恩昊哥的一些做法想法的理解程度还不够,范围也不是很宽,尤其表达方式好像不是很正确,所以我需要在这些方面做一些改进;第二点,想成为一个能让丈夫觉得舒心的妻子。男人在外面工作养家其实是很累的,压力也很多很大,虽然那种拼搏的时候可能没办法守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度过,但是我希望能成为他休息的港湾。当然,我还想多学些做菜的手艺,还想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听您总是提到做菜,您好像很希望能做出一手好菜来。” “看着心爱的人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做的饭菜,心里就会觉得很满足,很开心,不是吗?总觉得只是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好像就可以看到甚至摸到幸福。” 陈蒽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看法。 听着智友的讲述,陈蒽岫脑海里似乎很容易就浮现出一对幸福恩爱的新婚夫妇的形象,她已经忘记了那个因为能够采访到大有集团的儿媳妇儿而兴高采烈得差点儿手舞足蹈的编辑部组长对自己要旁敲侧击地多挖集团内部消息的嘱托,而开始在脑海里构思着一篇散发着那个叫玄恩昊的男人和这个叫权智友的女人的甜蜜隽永的爱情气息的文章了。 “感谢您这么关心我们,其实我们和平常夫妇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地彼此相爱,一样地共同生活,在这里我要说,能以玄恩昊的妻子这个身份来接受这次采访,我真的觉得非常荣幸,感谢您和贵杂志社给了我这样的机会,非常感谢,在这次采访的过程中,我不止一次地为自己是恩昊哥的妻子而感到自豪和骄傲,也再一次地感到能成为这个男人的妻子的自己是多么幸运,就像我刚才说过的,我要成为一个好妻子,而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觉得我首先应该好好地爱我的丈夫,爱我自己,然后通过各种途径不断地完善自己,我相信通过自身的不断努力,我一定可以首先成为一个有才有德的好女人,而后更进一步,成为一个贤妻良母。” 恩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看着,拿着遥控器反复播放着这最后一段,然后把画面固定在智友最后的微笑上,若有所思地盯了半天后“啪”一声把电视关了,随手拿起外套便站了起来,动作很坚定但不知为什么神情却显得有些不安。 “我现在马上要出去,请把车准备好。” 已经快步走到门口的恩昊,忽然又转身过来把录像机里的录像带拿了出来。 “总经理,请问您现在是要去” “我今天请假,现在要下班回家。” 简单明了地回答了紧跟在身后的秘书的问题后,恩昊过境旋风一样“嗖”地一声刮出了办公室。今天下午当多喜一脸神秘地把这盘录像带递到他手里,告诉他这是智友对前天他送的那份礼物的回礼时,他沉郁了整整两天的脸上才有了一丝阴转晴的迹象,等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时,打开电视看着智友这个饱含着和解意味的礼物,经历了多少大场面也没有紧张失态的恩昊这时却开始有些腿软,控制不住自己的不断发抖的双手,明明是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明明是自己失去理智动手打人,明明都是自己的错可智友在采访中却表示说对自己很满意,没有什么希望自己改进的地方,还总是强调她自己才是做得不好想得不周到的那个人,她还说,说能嫁给自己是她的幸运智友温柔的声音不断地在耳边回荡着,像在召唤自己回家。 “我要回家,请开快点儿,我很急!” “好的!我知道了!” “金司机,这附近有花店吗?有的话,我们就先拐去花店一趟。” “好的,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花店,很近,而且不用绕道,顺路就行,我们先去那里对吧!” 车里安静得好像除了引擎声之外,什么多余的声音都没有,恩昊坐在靠窗的位置,紧张得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心骤然缩成紧紧的一小团儿,智友放下对讲机后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都是屏住呼吸的,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马上就进来了门铃响了,她不由紧紧握住了拳头,心情复杂地打开门,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捧自己最爱的百合,娇嫩的花瓣上还挂着细细的水珠,之后是一张充满歉意和怜爱的脸。 “恩昊哥” 刚刚买来的花束被毫不怜惜地扔落在地,恩昊紧紧地把智友拥进怀里,重新得到自己以为已经失去的至宝也不过如此心情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不,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第13章鳞片 听着上方传来的恩昊急促的呼吸,感受着他传到自己身上的重重心跳,智友知道这两天他内心的煎熬只会比自己更多,他不自觉加大的力道让这个久违了3天的拥抱越来越紧,紧到让智友感到有些窒息,但她仍是踮起脚尖,让自己能更紧地贴近他,用手轻轻地抚着他的下巴。 “对不起,一定很很疼吧?” 智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缓缓却坚定地摇着头,大手轻轻地触碰着仍然很明显有青紫淤血的脸颊。 这个动不动就和恩昊吵架的女人,却为恩昊的一句对不起而雪融冰消掉了。 “我当时一定疯了!我竟然打你”“嘘!不许再提!” 智友拉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作出了一个“噤声”的口形,深深地看进他那双一直都深邃如夜现在却因为自己而泛起点点星光水波的眼睛,轻轻地用舌头点了点他的手指。 “我很想你”智友还没把话说完,便被恩昊一把横抱起来,径直朝卧室走去,顾不上看路,热情勃发的男人低头便吻上怀里人的脸颊,感觉到呼在自己脸上的那股火热气息的同时,智友便抬手用力勾住了恩昊的脖子。 连外套也顾不得脱,他抱着她便重重倒在床上,把她压在身下。 “恩昊哥,对不起!我不该” “不!不” 恩昊轻轻地抚着智友的脸,把嘴唇重重印在了她的额头,火烫的唇舌从额头游移到了鼻尖,轻舔甚至小小咬了一口后才来到她那同样火热滚烫的双唇,承受着他火热的身体和心,智友也忍耐不住,伸手摸索着他外套的纽扣。 对对方的热切欲望让他们不约而同张开了双唇,舌尖不知在谁的口中缠绕纠结着,互不相让,都想把对方吞吃入腹一样激烈地攻城略地。恩昊随意撕掉自己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强壮修长的火热身躯紧紧覆上那自己日思夜想的娇小柔软的女体,伏下身子把智友那柔嫩可爱的乳头轻轻地含在口中,用自己对它的膜拜表示着前几天的歉意。男人滚烫的激情试探让智友发出了哀泣般的娇喘,她抬起了腰双腿藤蔓一般缠在了他腰上。 这不是单纯的欲望,透过肌肤的摩擦触碰,双方体内的灵魂在切切呼唤着对方,那只能展现在对方面前的灵魂在呼唤着彼此独有的属于。 恩昊的全副身心都在疯狂地渴望着智友,无论是她紧炙湿密的身体深处,还是她雪白透明的灵魂,并因为强力地克制和天堂在望的喜悦而不断地激烈颤动着。 “智友!我想就这样融进你的身体里,我想成为你的一部分,也让你的呼吸,你的想法,你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变成我的!智友!” 恩昊在心里狂叫呐喊着。 饥饿的婴儿般贪婪地吮吸着智友幼嫩殷红的乳珠,不知是不是为前几天争执的源头是自己对这两个小东西的嘲笑而感到忏悔,他今天对这两点的爱抚近乎偏执,男人粗大的手指沿着白皙的大腿,熟悉得像是自家庭院般,分花拂柳穿堂入室,直直探入紧窒柔软的嫩壁,智友喉中发出骤然拔高的呻吟声让恩昊更加变本加厉在茂密的丛林中毫不客气的探索翻搅。 每一次智友因恩昊手指的探索而扭动摇晃那蛇一样的细腰时,恩昊都感觉自己的心脏马上就要因为咆哮着冲向某个部位的血液而崩裂开来一样。 带出丝丝闪着淫糜光线的银丝,那让智友几乎疯狂的温唇滑舌终于离开了那已经被舔舐的充血挺立的珊瑚珠和同样变得坚挺若鱼背的胸,男人把她的双腿抬在自己的肩膀上,并尽可能贴近自己,然后伏下头,把脸埋进神秘的女性丛林,刁钻的舌头活物一样慢慢地探进女人那早已湿润地沁出点点花蜜的甬道之中,口中发出呜咽般的喘息呻吟,智友的身体像被抛上岸的鱼一样弹跳起来,全身绷紧的她忍不住把手指插进恩昊的头发,近乎痉挛地抓紧了。 如果暖如春风,风和日丽般的爱是可以轻松说出口的,如果狂风骤雨般撞击心灵的爱是需要努力才可以说出口的,那么平生第一次经历这样超级飓风登陆般的爱的智友就真的是爱你在心口难开了,她所有的爱语都被狠狠袭来的快感浪潮吞没了。 “啊!啊——” 男人灵活湿滑的舌头在那条熟悉又陌生的小路不断地深入,还不忘四周游逛一下,智友被挑逗得神志不清,只感觉自己像水蒸气一样漂浮在空中,因为失去重心而不断颤抖,恩昊并不觉得自己做这样的事情有损什么男性自尊,他只想听到她和自己内心的呐喊一样热切的表白,想听到从她口里说出的比呻吟更真切热情的爱的表白。 突然,智友的身体颤抖起来,比刚才任何一次都剧烈,恩昊却还是不满意,他的心在叫嚣着:想看到她更强烈的激动,想看到她更热情的反应!于是加倍卖力,于是手指也参与了进来,深入浅出地抽chā着,每每尽其可能深入到那潮湿狭窄的壁道中时都会被紧紧夹住,而这时智友高亢的吟叫便会在整个房间回荡。 智友紧闭双眼放任自己的声音埋没在呻吟尖叫的巨浪中,随着男人时快时慢的节奏狂野热情地扭动挣扎着,毫不掩饰自己的快感,恩赐似的放下她的一条腿停下动作,却坏心眼儿地在她不满地睁眼看他的那一瞬间猛然把手指用力插了进去,比刚才任何一次都深,智友放声尖叫,再也忍不住把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恩昊肌肉结实的手臂中。 “恩昊哥!我,求求你了求求你!” “求我做什么?是求我停下来吗?” 恩昊轻轻地把因汗水而紧贴在智友额头的头发掠到她耳边,把头伏在智友的耳边,吞吐吮吸着她敏感通红的饱满耳垂,用诱惑的声音低低说道 “说!说你爱我!求我!” “啊!啊——” 智友还来不及出口便又被夺口而出的呻吟淹没的无声爱语更加刺激了恩昊,早已经被花蜜沾湿的手指毫不费力地在花腔里狠狠抽chā翻搅着,智友因为腿被压制而无法尽情挣扎,只能不断地扭腰摆臀,试图缓解不断高涨的快感浪潮,然而事与愿违,欲望冲浪把她一步步送上顶点。 “不要!不要哥!” 智友张开嘴连叫都叫不出了,再也忍受不了强烈的高潮震撼,紧紧地揪住了恩昊的头发,恩昊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像在诱哄小动物一样让她松开了紧握的手指,然后稍稍抬起身又一次含住了她的耳垂,命令般地说道: “说!说你爱我!求我给你!” “我爱你我爱你爱啊——啊——” 流窜全身的电流马上就要将智友的理性烧断,一股蒸腾而上的热浪把智友抛上另一个浪尖,又几乎让她燃烧起来,伏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急切渴望和自己对他的焦灼渴望交织在了一起燃烧着她的心。 “不!求你,给我!不要停下来” 竭力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看看那双深邃的眼是怎样看着这个被他挑逗得几近疯狂的女人,看看他热灼的呼吸和满是情欲的声音是怎样从那双唇中吐出的,看看自己沉浸欲海无法自拔时他这个罪魁祸首的脸上是怎样一幅表情,可无论如何用力,自己的眼睛都黏住了一样张不开,于是刚才的那一切都只能在一片空白的脑海中想像。 “说你爱我!说你就像我爱你一样,疯狂地爱着我,说你要我!” 智友听着恩昊在自己耳边命令似恳求的低语,情难自禁地点了点头,张了张口想说自己其实比任何人,甚至比他爱自己还要深地爱着他,可是,那一阵阵焚烧理智的热浪又毫无预兆地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就被没顶的她连呻吟都来不及发出,除了阵阵急促的娇喘之外,智友再发不出任何其他声音。 “啊——疼——” 恩昊再次把头埋在智友两腿之间的快感源泉,刚得以缓了一缓的智友又陷入邪恶的挑逗中,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程度的快感的饥渴身体不断磨蹭着恩昊强壮的身子,入口的湿嗒嗒的蜜液不断沁出,智友带着浓厚鼻音的淫荡呻吟在房间中回荡着,恩昊知道时候差不多了,狠狠地用吮吸着她两腿之间神秘花园中的幼嫩突起,用牙齿和舌尖轻轻爱抚着。 “我!我快不行了!要死掉了啊——啊——我爱你!哥哥!” 恩昊猛地把智友抱在怀里,用力吻上她的眼睛、鼻子,舔着她脸上纵横的汗水和泪痕,将自己早已硬烫如铁无坚不摧,不断颤抖叫嚣的欲望慢慢地挺进插入,他的满足低吟淹没在智友的高声呻吟中,激情肆意地席卷了交颈相拥的这对男女,无与伦比的美妙高潮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我爱你智友” 智友把脸埋在恩昊的怀里,撒娇般说道: “都怪你,我现在连手指都动不了了。” 恩昊随便抓过一件衣服,是一件衬衫,刚才被自己情急之下拽掉扣子扔在地上,将就套在身上,起身朝厨房走去,挑挑拣拣一番后,端过来一些极为简单的饭菜,智友昨天都是这样在床上解决她的晚餐的。 “恩昊哥!你果然很厉害呢!好像一点儿都不累的样子!体力真好!”望着一本正经满脸纯真地说出这种挑逗性极强话语的智友,恩昊感觉又是一阵热潮涌向小腹,没有一个男人听到刚和自己缠绵了半天的爱人发出这种赞叹还无动于衷的,发出一阵难掩自傲的笑声说道: “不是你倾身相陪,我也不知道我竟然能做到这样。” “哼,看你饿上几天肚子后还会不会这么说!” “我不信你舍得不给我吃饭!不过不吃饭吃你也不错!” 一句话让智友又回想起刚才两人简直可以燃烧天地的激情,脸上一阵热辣潮红。 “恩昊哥,你不去上班吧?” “嗯!”“我也不想让你去上班!” 看着智友脸上仍然清晰可见的淤紫,恩昊满是歉意地在智友的脸上留下了怜爱的一吻。 “很幸福!我真的很幸福,智友!” 似乎直到现在自己才能真正明白幸福是什么,虽然还是无法给“幸福”下什么确切的定义,但至少自己知道了幸福的时候,内心和身体是什么感觉,现在恩昊就觉得自己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幸福。 床边的闹钟大煞风景地嘀嘀叫了起来,恩昊立刻伸出手按下闹钟,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智友和自己十指交叉的手,能够得到这样的爱,能够享受这么幸福的时光,恩昊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可以完全放下过去,原谅过往的种种,不,如果没有那时的痛苦,没有那时的挣扎,也许自己现在就无法这样安宁平和地感受幸福,也许,自己应该做的,是对过去那段让自己意识到这些隐藏的深厚爱情的时光致敬致谢。 “好了,再赖床就可能会迟到了,现在赶紧起来去上班!” “嗯,知道了,你就躺着吧!昨天辛苦你了!我稍稍洗洗之后就出门了,不吃早餐了!” “你想吃也难了,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对吧?” 智友说一套做一套,嘴里催着恩昊去上班,手臂却紧紧地抱着他,不想让他离开自己。 “对了,恩昊哥,我今天要出去打工,你知道吧?” 智友小心翼翼地说着,观察着恩昊的神色,可这人听后,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低头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啊!对了,你知道吧,我今天要去景媛小姐的小吃店玩儿!” “你几点回来?” “大概下午4点吧!” “我会在公司等你,今天你要回哪儿?” “切!你不早就已经知道了吗?还问?” “那我到时候让金司机过去接你吧!” “那麻烦他把车停在旁边的大路上,可别开进那条小路,这样影响不好。” “唉!怎么办?春宵苦短啊,昨晚又运动量过大,我都不想起床了!” “大叔!你不上班,谁来赚钱养家?这可是你最大的任务哦!”“其实我们只需要满足温饱就可以了,对不对?啧啧啧!” 智友听着恩昊满是暗示的话,做出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眨着大眼睛顽皮地笑了笑,然后用手指轻轻地摩擦着恩昊的嘴唇,压低声音挑逗万分地说: “今天晚上,不想要奖励吗?” 恩昊忽地一声起了床。 “我去上班了!再待下去就真的不用出门了!呵呵呵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觉得有动力了!” 恩昊隔着被子轻轻地拍了拍智友圆挺的臀部,在她光裸的肩膀上留下一吻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被窝,智友虽然很想起身送送恩昊,却被昨晚整晚的缠绵亲密弄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浑身软得像棉花,听到恩昊走进浴室开始洗澡的声音后,阵阵倦意侵袭而来,觉得再睡三四个小时也许体力就会能恢复过来,于是便闭上眼睛重回甜蜜的梦乡。 洗完澡出来的恩昊,看着埋在棉被里重新陷入梦乡的娇小妻子,忍不住俯身轻轻地吻了吻她,如果不是自己真的是身肩重任,真不想离开这个温馨透顶的家。 “景珠姐,葱应该什么时候放好啊?是在拉面煮熟之后再放的吗?” “如果先把面煮熟了之后,再把汤淋上去,味道会怎么样呢?” “如果把拉面先煮熟,捞出来后再淋点儿咖喱上去,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味道呢?” 景珠回过头无奈地看着像影子一样跟在自己后面复读机一样不断发问的智友: “智友,你是不是饿了,你想吃拉面的话我给你做,还是你有什么其他想吃的东西?” “啊?” “不然哪有人会像你这样,一直在同一个问题上纠缠不清,问来问去的?” 智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角瞥见放在旁边桌上的湿抹布,连忙伸手拿了起来,结果手还没湿就被景珠拿了回去: “你还是给我吧,那种事情我来做就好。” “景珠姐,你就让我干点儿活吧!这种擦桌子抹板凳儿的事情我最拿手了。” “不用了,现在也已经没什么客人了,你和景媛一块儿出去逛逛街吧!” 原以为这个大小姐智友干了一个星期之后就肯定不会再在自己这家小吃店里打什么工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认真,热情高涨,勤快得不得了,忙里忙外地帮着小吃店干活,对这样真诚的智友,连景珠也不由自主地向她敞开了心扉,接受了她。虽然好像在这方面天赋有限,直到现在智友还是什么都没学会,但景珠却从来不觉得她烦,而且非常感激她能够常常带着景媛出去,玩玩儿转转,开开眼界。 “景珠姐,半个小时前你就是这么说的,别这样,你今天就教我做点儿什么吧!” 景珠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智友,本来可以在家里舒舒服服过自己的少奶奶生活,却大老远跑到自己的小吃店,帮忙干些洗碗擦桌子这样又累又脏的活儿。 “拜托你了!我真的很不容易啊,原来就要给我老公做晚饭了,现在居然还要加上宵夜,而且最要命的是,明天我还要招待我的父母!您就发发善心吧!开开恩吧!教我做点儿东西应应景儿也行啊!景珠姐!你看我毕竟也算是你徒弟了,说出去除了烧开水什么都不会做,这不砸你的金字招牌吗?” “哎哟!行了行了!算我服了你了!我的小祖宗!你快跟我来吧!” 景珠摇头叹气地朝厨房走去,嘴角却挂着笑,智友也紧紧握起拳头,朝天空挥舞了一下以示自己的兴奋和决心,然后乐颠颠地跟在后面。 跟景珠学了一些用方便面就可以做出来,味道也还不错的小吃之后,智友就带着景媛出了门,说要去市内的一间书店,两人出门后,搭公车来到了相对离小吃店比较近的光华门,也许因为是周末,路上的人潮拥挤,行人摩肩接踵的,这让智友和景媛都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不时走过衣着前卫的男男女女,他们的夸张造型也让这两个不怎么来这种地方的小“乡巴佬”眼花缭乱了一阵,种种原因加在一起,结果就是她们不得不在街上站了好长一段时间。 也许是毫无心理准备就这样跑了出来,景媛有些紧张地抓住了智友的手腕。 “景媛,你是第一次周末到市里面来吧?” “嗯!人好多,我觉得真是好乱啊!”“呵呵,不怕告诉你,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周末到这里来。” “什么?那你还装出一副很熟悉的样子?还让我好是崇拜了一下!” 一对恋人模样的男女亲密地走过,男的不小心碰到了智友的肩膀,突然有些失去重心的她,身体不由自主朝景媛倒了过去。 “小心点儿,智友!” “没关系,不是有你在嘛!哎哟!景媛!你快看啊!看看那边!” 顺着智友手指的方向望去,景媛嘴里也发出了“哇噻”一声感叹,夜幕中的广场中心立着一棵高大的圣诞树,树身挂满彩灯等装饰,闪闪发光。 “真的好漂亮啊!”“真是厉害!好大的圣诞树啊!景媛,今天是几号?” “22号!” “哇,已经22号了吗?我这什么猪脑子啊?怎么过日子过得连日期都忘了。” 自言自语的智友开始在脑海里筹划起圣诞节那天的节目,应该怎么把家里装扮一下呢?啊,对了,还有景媛的小吃店也得弄得漂漂亮亮的,还有 “景媛,我们快走吧!去趟书店!” “啊?好啊!那走吧!” 景媛忍不住又回头看了几眼那棵在夜幕的衬托下愈加高大的美丽圣诞树,点了点头说道。 第14章可以率直的东西 “智友啊,你不恨我大姐吗?” “!” 自己到小吃店打工已经两个星期了,这期间景媛和景珠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起过景善。听着景媛那有些小心翼翼的语气,智友能感觉到景媛心中对自己的那份浓浓的歉意。 “原来是因为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才故意不提她的。” 智友这才明白,觉得这时才体会到这对姐妹的善解人意的自己实在是个大白痴。 “如果我说我恨她呢?” 不知智友半真半假的回答其实是在开玩笑的,景媛听到这个回答后,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一丝苦笑,把视线转到了其他地方,看着表情立刻不自然起来的景媛,智友忍住笑伸出手牵着她,朝书店门口的楼梯走去。 “你都不看我表情的啊?我,现在已经不恨你大姐了,真的!” “我都不敢在你面前提,我真的觉得特别对不起你,所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做什么了吗?没有吧,所以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你,你来我们小吃店打工,这对于你来说,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肯定会被反对的!” “切!什么呀?你才真是看走眼了呢!你以为我老公真的就那么小气吗?” 其实智友知道,虽然恩昊仅仅是稍微让了一小步,虽然不赞同,但至少不会阻止,但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其实如果真的按景珠所说的那样,那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小吃店打工帮忙,而是在四处捣乱,景珠从不让自己靠近炉灶和刀具,每次自己趁着她没注意,怀着好奇心想切一切胡萝卜,可每每这个时候,景珠就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自己离开这个容易发生意外事件的“危险”地方,景媛也和景珠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别说让自己碰碰那些碗啊盘啊的,连自己想去端一下辣椒酱和面片汤都立刻被她抢过来了,跟这俩姐妹相处的时候,智友心里总会想起景善来,不过不是想起她和恩昊的事,而是暗暗比较她们三姐妹。 这才是真实的人虽然智友有时会很担心万一被婆家的人知道自己在小吃店帮忙的事,不知会惹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可现在却非常享受和这样一对真性情的姐妹共事的时光。 “虽然我没有忘记池景善小姐,是你的大姐这个事实,但是她现在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只要真的决定以后再也不去想一些事情,其实还是能自然而然就把它们忘记的!” “谢谢你!智友!” “我们去书店看看,应该有卖圣诞树的,买一棵小一点儿的摆在店里吧!圣诞节的时候也挂上彩灯,肯定很漂亮!” “其实去年买过一棵,过完圣诞节就收起来了,还是很新的,所以不用再买了,多浪费啊!”“圣诞节当然要更新!圣诞哎,上帝之子降生是要万象更新的!不会花很多钱的,只是买一些新的装饰品,然后重新再布置一下,好不好?” 看着每次都在不知不觉中就能给自己和二姐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满是活力和生气的智友,景媛也抛开了心中的歉意和压抑,对正沉浸在幻想中的智友发出了会心的微笑,心里暗暗地对智友说道: “智友,景善姐,我大姐她,说她就快要和哲宇哥结婚了。不过这话,我不说出来也许会更好一点吧!?” “妈妈!妈妈,我求求您了,您就静静地坐着吧!” 智友打来电话说要自己和丈夫一起到她家吃晚饭的时候,珍淑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她和润胜刚进门就看到亲家夫妇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一瞬间心里真是非常安慰,觉得现在女儿的婚姻生活终于走上了正轨,刚放下心就见智友穿着围裙进了厨房,顿时就又“咯噔”一下,她跟在后面进了厨房后发现只有智友一个人穿着围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东切西煮,却没见到保姆的影子时,她已经悬起来心哗一下就掉到了谷底。 “智友!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为什么?” “妈妈,您就出去坐着吧!爸爸在和我公公聊天,您一个人颠颠儿跑到厨房里来,那我婆婆怎么办?一个人干坐着,多无聊啊!您就出去陪她聊天吧!总不能让人说您来女婿家连亲家母也不理就只跟女儿聊天吧!您不用担心我的,我说过我可以我就一定可以。您就出去坐着等着吃吧!” “那你是想等恩昊回来之后一起出去吃饭?” “真是的!妈妈!你没看我这什么都做得差不多了吗?出去吃什么啊?” 珍淑一听更急了,正要开口说话,这时门铃响了,智友不管手里还拿着做饭时用来搅拌的长筷子,就急急忙忙往客厅跑去。 “肯定是恩昊哥回来了。” 门铃一响,两家的父母立刻都齐刷刷地把脸转过去看向玄关,智友赶紧解释着一边打开门,确实是恩昊,他在门口跺跺脚,晃晃肩膀,抖掉落在身上头上的雪,可一进门就呆住了。 “哈哈吓了一大跳吧?我就知道你会吓到的,哈哈!” “恩昊,你回来了?” “父亲,您怎么过来了?还有岳父岳母大人,您好吗?” “还能为什么?我媳妇说要请我们吃饭,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当然就过来了呗!智友这是在做什么菜啊?闻起来好像很香!” 这时智友过来接过恩昊手里的公文包,顺手替他拂了拂身上没抖落的雪: “怎么外面下雪了?看来还不小吗?你衣服上还沾着雪片儿呢!” “嗯!是不小,我回来的时候外面雪还真是挺大的。” “从下面停车场直接上来,怎么身上还有这么多雪,看来真是鹅毛大雪了。” 智友走到衣柜那里放下恩昊的公文包,又走到他身后帮他把大衣脱下拿到房间里挂了起来。珍淑夫妇和永善夫妇目瞪口呆地看着智友和恩昊这些自然又亲密的动作,都不知该做何反应,只好愣愣地望着他们俩。 “那倒不是,因为今天公司来了一批新的机械和装备,所以我到了路口就下车让金司机先回去了。在雪里走了一小段路回来的。” “那你应该来个电话的,我可以拿伞出去接你。” 恩昊望着智友的眼睛,小小声地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又有什么花招儿了?” “反正是好事!” 智友眨了一下眼睛,更加小声地回答。 “恩昊,你来坐这边,呆会儿吃饭的时候一起喝杯啤酒吧!” “好的,岳父大人。” “爸爸,你能不能先让恩昊哥去洗个热水澡再过来跟你聊天啊,你看他现在头发都被雪打得湿湿的,不擦干很容易感冒的。” “哦?啊!好好好!呵呵呵!” 听着从自己娇生惯养的女儿口中说出这么体贴,这么像家庭主妇的话,润胜先是一愣,而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恩昊哥,你先去卧室把衣服换了,然后去洗个热水澡,之后再出来吧!记得擦干头发别感冒了。” “哎呀,现在都知道这么心疼你老公了?” 锡万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和庆幸的话语,让每个父母都忍不住发自心底的大笑,客厅顿时又像上次采访时一样,成了笑声的海洋,智友耸了耸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目送同样不好意思地微笑着的恩昊走进房间,才转身朝厨房走去。 “润胜,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养了一个这么好的闺女给我作儿媳妇!” “你真是过奖了,能把我们家智友托付给恩昊这样的好女婿,我们才要谢谢你呢!” “珍淑啊,你觉得吗?智友好像变了很多。” “亲家母您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还用说!你看我儿子看智友的那个眼神,哎呀,真是火辣辣的啊!看得我这做妈的都好妒忌啊!”“呵呵呵!可不怕您笑话,我们智友做出来的饭真的是见不得人啊!我这就一直担心,智友这到底搞的什么鬼?在想什么让我们” “就随她干什么吧!亲家母,我猜她肯定是想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看看他们俩是怎么生活的,有多幸福,想让我们放心,也让我们开开心!我们就静静地等着她上菜吧!” 珍淑满心担忧,永善却是心满意足看了一眼厨房,轻轻地拍了拍珍淑的手,让她放心。 洗完澡出来的恩昊,自觉自发就走到厨房去帮智友打点儿下手,如果换成是别人,看到自己惟一的儿子走到厨房去帮妻子的忙,肯定会觉得心里不舒服,而永善却不同,看到一向奉行“君子远庖厨”的儿子能主动到厨房帮妻子干活,心里无比欣慰。 “公公、婆婆、父亲、母亲,饭准备好了,请进来用餐吧!” 满脸通红的智友从厨房探出了脑袋,宣布可以开饭了,两家父母连忙起身朝厨房走去。 “哈哈哈!” “呵呵呵!” “哎哟!智友!你啊!呵呵!” 除了珍淑的反应是睁大眼睛捂住嘴巴之外,其他三个人都爆发出一阵笑声,餐桌中间摆着一份小孩子们最喜欢吃的红色辣椒拉面,周围摆着紫菜包饭、生鱼片寿司,一些小菜还有一份蔬菜沙拉。 “会不会觉得有点儿上不得台面啊?” “不不不!看起来很不错,让人很有食欲。” 好不容易止住笑,锡万最先坐了下来。 “智友,是不是把饭盛出来就好了?” “啊!恩昊哥你在盛饭啊?好的,那我去盛汤出来。” 原来还是有煮了饭的,珍淑听了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微笑地看着恩昊端上香喷喷的米饭,智友也端来了热气腾腾的大酱汤,这时的餐桌才有点儿像是该吃饭的样子。 “虽然没什么好菜,但还是请你们多吃一点儿。” “呵呵呵!做这么多还说没做什么菜?!孩子,你辛苦了,赶紧也快坐下吧!” “不,我还有一个秘藏的拿手好菜没有拿出来呢!” “还有压箱底儿的宝贝啊?真逗!哈哈哈!” “恩昊哥,你怎么不坐啊?” “不,那个盘子很烫手的,我去拿好了!你别烫到了!” 看着女儿和女婿忍不住情深款款地互望时的热情眼神,珍淑不知不觉伸出手来握住了坐在旁边的丈夫的手,像是在让丈夫也看看女儿那幸福的样子。 “锵锵!请看!” 恩昊戴着厚手套把冒着白乎乎热气的盘子放到餐桌上,智友把手搭在恩昊肩膀上,自豪地用演戏一样的语调说道: “现在向大家郑重介绍,这,是来自全罗道的白菜。” “全罗道?” “是的,母亲!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全罗道人,她父母在自己家种的白菜,这白菜就是刚刚才从他们家那边拿过来的新鲜品哦,我以前都不知道,还是那个朋友告诉我,说这种泛着黄色的白菜最好吃了,只需要把白菜在开水里焯一下,然后包着大酱就着饭团吃,我吃过一次就爱上了,真的是人间美味啊,请诸位赶紧试一试吧!” “看来我们儿媳妇现在是厨房里的当家好手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看起来味道就很好啊!”永善的话让珍淑稍稍放下心来,珍淑不禁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虽然饭菜的样子实在是不能恭维,可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嗯!这白菜真不错!” “老公,吃个紫菜包饭吧!味道刚刚好!”“嗯!大酱汤很够味!不错不错!” 看到连自己那个对饭菜口味很挑剔的丈夫润胜也点头称赞,珍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智友,这真的是你自己一个人做的吗?” “是的,母亲。” “我的天啊!你的手艺还真是突飞猛进啊!哎,这个就是那种很受你们年轻人欢迎的筋道的面吧?” “是啊,把这面用生菜包起来吃,味道真是棒呆了!虽然可能会有点儿辣,但因为面里还放了些豆芽,所以吃了也不用担心会胃疼。” “哎哟!你们听听,这孩子现在说起做饭来还真是头头是道!有点儿主厨的意思了!” “智友,这些你都是跟谁学的啊?” 智友笑着看了一眼恩昊。 “啊,是这样的,智友她最近在听一个有关烹调的讲座。” “是吗?” 两家的父母都觉得很意外,于是4个人8道目光都集中在了智友一人的身上。 “因为恩昊哥他有时晚上要工作到很晚,所以我也去学着做了一些小点心之类的,可以当做消夜吃。” 听智友说自己晚上要工作到很晚,恩昊再也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只有智友听得出来其中的暧昧。 “恩昊!你怎么这样?智友心疼你工作辛苦给你做消夜,你还笑!” “啊?没什么!我就是笑笑而已嘛!” 智友悄悄把手伸到餐桌下面,狠狠掐了一下恩昊的大腿。 “啊!啊!好疼!” “大色狼!你疯了?爸妈都在哎!随便发情!” “谁叫你说这么引人遐思的话?我就想起来了,那有什么办法?” “那也得给我忍着!” “呵呵呵!” “待会儿就有你好瞧的!” “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浑身上下还有什么是我没瞧过的!” “喂喂,你们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了?饭都不吃了,看看就能饱啊?呵呵呵!老公,你倒是说说这两个孩子啊!吃饭吃得眼睛都舍不得离开对方了,这哪还是吃饭啊?呵呵!” “咳!你这人真是的!人家俩现在不还是新婚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润胜啊,看来你们夫妻也挺喜欢这些年轻人爱吃的玩意儿嘛!” “呵呵,您真是客气了!” “我可没客气啊,这些东西吃起来味道真是不错,你们来尝尝这个吧!尤其是这个汤,味道真的很不错!” “是吗?好,我来试试看!” 虽然肯定是不能和饭店大厨相比的,但这个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独生女儿,这个惟一的儿媳妇用心做出来的晚餐,却让两家的父母都觉得心头暖暖的,尤其是这对孩子现在生活得这么幸福,更是让做父母的都感到无比欣慰。 “谢谢你啊!恩昊!” 恩昊觉得这好像是自己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父亲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回想起刚才父亲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恩昊嘴边露出幸福的笑容。 现在恩昊才体会到,能和智友并排站在厨房里洗碗,帮她擦去手上的水,帮她抹上护手霜,这都是些多么幸福的事。 “手都有点儿肿了,肯定很疼,碗就泡那儿吧!一会儿我洗,你就别做了。” 智友看着小心翼翼地给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都抹上护手霜的恩昊,脸上露出了甜蜜温馨的微笑。 “这才一个白天没见,你又变漂亮了。” “恩昊哥也这么觉得吗?我今天照镜子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好像变漂亮了。” “哎呀!我又犯错误了,应该公平对待才对。” 恩昊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智友可爱的小鼻子,把她的双脚都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 “恩昊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因为我爱你,从头爱到脚!但一直都只关注你的手,却忽视了你的脚,犯了错误就要及时纠正,所以现在要给你的脚做做按摩。” “没必要的,脚不是很累!” 可恩昊却根本没注意听她说什么,专心致志在手心倒了些润肤霜,温柔地从脚跟开始帮智友按摩起来。 “一直站着,很累吧?” “!” 智友觉得鼻子酸酸的,感觉他温柔的双手像画圆圈一样从自己的脚跟一直揉到脚趾,力道不轻不重地按摩着,耳边传来了恩昊温柔的话语: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你无谓的固执,所谓打工什么的都不过是些浪费时间的事情而已,可是现在看着一直这么认真的你,我的想法也不知不觉改变了,说实话,我觉得很惭愧,有很多时候都觉得很对不起你!我知道你肯定很不容易,我看着你都,会忍不住扪心自问:‘玄恩昊,如果换作是你的话,你会做到这一步吗?’” 恩昊一边给智友做脚部按摩,一边接着说到: “我真的觉得你很了不起,很为你骄傲,不管是你的真诚还是你的固执,真的都很了不起!” “呵呵原来恩昊哥终于还是被我感动了!”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总会有一天,我会跟你一起去那家小吃店的,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已经把那段不好的回忆完完全全忘掉了。” 智友把脚放下来,凑过去把脸靠在了他的胸口,他的手传来阵阵润肤露的香味,这种感觉真好。 “那个朋友是叫,景珠吧?” “嗯!”“那个白菜,你转告她,白菜很好吃,帮我谢谢她!” 智友抬起头看了恩昊一眼。 “怎么了?干吗这样深情地看我?我会当你是在挑逗我哦!”“我真不相信,我会这么幸运,嫁给了这么一个优秀帅气的好男人。” “哈哈哈!” 恩昊发出了朗朗的笑声,一把抱起了智友。 “那现在是优秀帅气的男人的妻子给他好看的时候了,知道了吗?” 在恩昊怀中的智友听着头顶传来的他沉稳的呼吸声,期待地闭上了眼睛,窗外好像传来了大雪沙沙飘落的声音。 听着恩昊漫不经心像是说自己要去喝杯咖啡一样悠悠地说要出去休假,还至少一周,准秀的头嗡的一声响就大了,不知道自己把心里想着的话都说了出来: “玄恩昊,你知不知道世上还有‘弹劾’这个词吧?” 已经到年底了,这个几乎可以说是一年里最忙碌的时候,要结算、要立账、还要制定来年计划、确定公司内部人事等等等等一堆事,更别提还有这样那样大大小小的会议,还要出席一些根本不可能缺席的年终聚会,而恩昊,恩昊这个混蛋明明比谁都清楚,居然还若无其事地跟自己说要休至少一个星期的假! 最近看到智友那神采奕奕的样子,自己一向不发达的第六感也空前敏感起来,隐隐约约知道肯定会发生什么事,结果今天果然一个大炸弹,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出这次恩昊休假的目的,其实早有征兆了,在智友接受采访的第二天,恩昊便无故失踪,整个公司的日程安排都被迫打乱了,准秀那时已经看出来,这两人的感情肯定会再次狂飙升温。 “被弹劾的话,我说不定可以放个更长的假,那还真是要多谢你了!” “你、你,告诉你,我真是领头弹劾你的话,你可别怪兄弟我不讲交情!你知不知道,从26号上午9点开始一直到30号晚上10点,我们的日程都安排得紧得不能再紧了,有睡觉的工夫就该偷笑了!” “啊!我要是自由工作者就好了!那样就可以想工作就工作,想休假就休假!想休假几天休几天,想怎么休就怎么休!” “哈!允许你做做白日梦!”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只是这30年好像过得太快了些,就在几个月之前,恩昊还一提到权智友这个名字便满脸阴云,打雷打闪,可看看现在的恩昊,不但把和智友的结婚照端端正正摆在了办公桌上,更甚的是,还每天要往家打好几个电话,自己不小心听到的几次都恨不得能替他挖个洞钻进去,净是些让人听了后会忍不住脸红心跳的情话。 “你小子就招了吧!干吗非挑这个时候休假?目的到底是什么?” “去度蜜月!” “什么?哈!我就知道。” “我知道这也是你希望已久的事,对不对?难道你不想让我和智友去度蜜月吗?” “你这小子!居然这样拿话挤对我!谁不让你度蜜月了?只是你什么时候去不好,非现在去!专挑这种大家忙得脚都不沾地的时候去!” “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把多喜变成小人儿装在口袋里,好让她每天都陪在你身边吗?” “你以为都跟你那样变态啊!那你怎么不把智友贴在你的额头上!” 恩昊一脸微笑地把无绳电话递给了准秀。 “什么呀?笑得这么淫贱!” “你把电话放在耳边好好听着。” 恩昊把电话拿到准秀的耳边,按下了电话机上已经储存好的1号按键,这时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这个音乐不错,是智友帮你下载的?” “你别急,再仔细听听!” 桌子上的手机不断地震动着,而恩昊却只是挂着一脸炫耀的神秘笑容,让准秀专心听电话机里传来的音乐声,准秀感到有些疑惑,但还是拿着电话机仔细地听着,那段音乐响了大概15秒后停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 第15章求婚 “您好!我是权智友。感谢您致电给我老公,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最最爱的人。” 准秀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叹,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恩昊,一时找不到该说的话: “你们俩,就是这么肉麻的?!” “你想不想听一听智友的电话铃声?” “不!不用了,我可不想再虐待我的耳朵了!” “这小子!羡慕的话,就直说呗!何必这样欲遮还露、欲盖弥彰呢?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嘛。” “真是受不了了,你多大年纪了?还玩儿这种小孩子游戏?人家都说人是可以一夜长大的,原来这话反过来也成立!” “我,要结婚!” 准秀手里的电话直直掉到了地上,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刚刚被人大力聒了一巴掌一样。 “什么?你说什么?” “以前拍这些结婚照的时候,智友年纪还小,没有现在漂亮,而且我的表情也不太对,因为这种照片肯定是要放一辈子,以后拿出来作为美好回忆的,所以我想重新再照一次。” “疯了吧,你!我真不知道你这个脑袋现在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吗?爱情的一部分就是疯狂!笑着疯狂!” “哈哈!那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疯得好,疯得妙,疯得呱呱叫?天啊,我们公司总经理坠入情网后成了一个彻底的爱情傻瓜!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就这样定了吧!2月份第二周开始,我要放10天左右的假!你帮我安排一下公司的事情。” “你真的决定了?决定要那样做吗?” “因为那几天刚好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想就在那个时候重新照相!度蜜月的事情我回去跟智友再商量一下,然后通知你!” 准秀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想起以前因为恩昊夫妇的事情而焦头烂额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像笨蛋一样,前几天智友说要招待自己和多喜,想感谢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对他们夫妻俩的关心和帮助,结果到了他们家之后,却只看见那两个主人不断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甚至还跑到厨房里热情激吻起来,完全没有身为主人的自觉,根本不把客人放在眼里。 也许沉浸在自己幸福生活中的恩昊,完全无法了解也根本没有注意准秀这一瞬间空虚失落的内心,恩昊弯腰从地上捡起准秀刚才掉落在地的电话,立刻准秀耳边又响起了让他避之惟恐不及的恩昊那甜蜜得掉渣儿的幸福而又温柔的声音: “智友啊,今天晚上7点钟,我们在我告诉你的那个地方见!没忘吧?” 暖暖的灯光映在身上,缓缓的钢琴声从身边流泻,智友坐在情调非常好的餐厅里,望着窗外,感觉到自己像重新回到十几岁单恋恩昊的时候,那时自己一旦和他单独相处就会像现在这样脸红似火,心如鹿撞,不同的是现在的自己正被一种安定的幸福感包围着。 在这种恋人们约会的地方等他,就像是第一次约会一样,心情激荡。 也许有这种心情也是很正常的,在自己的记忆中,她和恩昊从来没有像其他恋人一样手牵着手在路上散过步,没有在今天这样气氛很好的餐厅里共进过晚餐,也没有在月夜下呢喃私语过。看着身边双双对对的恋人和高挂天上明亮的月亮,智友脑海里浮现出了正在急急忙忙往餐厅赶来的恩昊的样子。 想念他,非常想念他,现在忽然就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智友赶紧拿出钱包,看着夹在身份证旁边的恩昊的照片。 “快来!我想你!”智友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时钢琴声渐渐低了下去,智友连忙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声音被别人听到。舞台的灯光逐渐地暗了下去,连钢琴也渐渐模糊不清了。 看着舞台出现了一男一女的影子,智友点了点头,心想原来这里还有真人驻唱的,智友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也有几个人和自己一样把目光固定在舞台上。 我有一个问题相问问你 你是因为什么而爱上我的 男歌手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听众们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叹。 我用一颗宽容的心挽救了一个男人 为什么笑呢 现在轮到你说了 如果说男歌手的声音温柔又不失刚性的木,那么女歌手有些低哑却又不乏女性特质的嗓音就是金属感的水,甚至让人觉得性感。 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正在爱着的感觉 怎么样 智友闭上眼睛开始让自己的注意力转到音乐上,仔细地欣赏着歌词,耳边传来的男歌手的声音,让她想起了多年前在那个被寒气笼罩着的湖边,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是啊!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有正在爱着的感觉,而且是很有感觉。” 智友心里暗暗地想着。 而后女歌手说出的旁白却让智友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啊!”的惊叹。 我知道你就是我要的人,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 歌曲的旋律让智友的心感觉暖洋洋轻飘飘的。 也许爱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 因为你就是这样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我用尽我的全部力气来让你幸福 如果有来世,我还想和你再相见 智友听着听着,眼角闪过幸福的泪光,这正是自己想对恩昊说的话。 “恩昊哥,你听到了吗?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因为你在我的生命里的出现就是这样毫无预兆没有理由。我真想让恩昊哥也能来听听这首歌。” 这首歌就像是智友的内心独白一样,还在继续着。 我用尽我的全部力气来让你幸福 如果有来世,我还想和你再相见 就在智友闭着眼睛沉醉在歌词中的时候,歌曲结束了,餐厅里响起了零零星星的掌声。 智友有些不舍地睁开了眼睛,餐厅里又一次流淌起轻缓而动听的音乐。男歌手已经走到了钢琴后面。 “刚才那是什么歌啊?好奇怪,第一次听到!” 智友心里暗暗地纳闷着。 这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一点儿也不陌生的声音: “喂!喂!现在是在测试麦克风。下面听得清楚吗?” 正在窃窃私语的人们停住了,纷纷把目光转向舞台。 “呵呵!这就是以前听说过的意外惊喜?” “啊——哈——好像很有趣。” 大家都好奇地望着舞台,台下还不时响起阵阵的口哨声和鼓掌声。智友觉得心脏都快要爆炸了,手按着心脏,意外又有些羞窘地望着舞台上站着的恩昊。 “大家好,对不起打搅大家了,事情是这样的,我觉得应该向我那宽容的妻子重新再求一次婚,但又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表达我的决心和情意。” “哇——” “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确实如此,即使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个人坐在那里,我就能感到幸福。” 大家都随着恩昊手指的方向望去,恍然大悟下纷纷开始鼓起了掌,有的人甚至是跺起了脚。 “今天晚上,我想借着明亮的月光对她表白。智友,如果有来世的话,我还是愿意等你,我还是愿意娶你。你愿意接受我的心意吗?” 智友用手使劲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会大声哭出来,可眼泪还是“刷刷”地往下掉,已经无法顾及那些看向自己的各色眼神,也无法顾及身边响起的掌声起哄声,能看到的,只有那个站在舞台上向自己伸出双手的恩昊。 想起恩昊大庭广众下站在舞台向自己表白的勇气,智友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不想只是点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表白,不想只是被动地拥抱他所表露出的深刻爱恋。 智友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周围响起一片口哨声和欢呼声,整个大厅都被吵得沸费扬扬,可是在恩昊和智友眼里,整个世界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智友还是用手捂着嘴,虽然现在脚在不断发着抖,可是现在是要勇敢回应他的爱的时候。 “我也很爱恩昊哥,恩昊哥你会跟我结婚吧?” 虽然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可智友却觉得幸福无比,觉得可以向整个世界说出自己对他的爱,这绝对是无与伦比的幸福。 “各位,希望今天晚上,不,希望各位在一生中能够真正地全心去爱一个人,能够过得幸福美满。最后祝各位圣诞快乐。” 放下麦克风的恩昊缓缓走下舞台。走向智友。 “恩昊哥” 走到智友面前,恩昊单腿跪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红绒盒子,放在了智友的手心里。 “这是迟到了10年的爱,那10年,我会在下一世再回报你。” 智友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忍不住又再一次地流了下来。 “智友,恭喜你!” “智友小姐,恭喜你!” “啧啧啧!看看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躲在一旁的准秀、多喜和恩,捧着花束走到了智友的面前。 “谢谢大家,谢谢。” “智友,我也来了。看你又哭又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玄先生,不,现在还是叫恩昊哥吧,这样才不显得太生分了,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慧因姐!谢谢你!哦!珍姬,你们也来了?谢谢你们大家。” 智友已经明白了他为了今天,为了这一次的见面,这一次的求婚,瞒着自己做出了多大努力。 “智友,真的祝福你!” “玄恩昊先生,谢谢您。” 智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景媛?!” 智友吃惊地望着恩昊。 “这么好的朋友,只有你一个人去交往可不行啊!”“恩昊哥” 智友已经全然忘记了所有的顾忌,一把搂住了恩昊的脖子,热吻了上去。 “愣着干什么呢?准秀君,现在可是偷拍照片的最好时机。” “啊——对啊!”准秀连忙拿出照相机,闪光灯一亮,按下快门,留下了这动人的一刻。 “恩姐,现在赶快去让阿姨他们出来吧!” “我们现在就算不过去,估计他们也早就坐不住了。我现在就过去把他们叫过来。” 恩像个小女孩一样连蹦带跳地朝两家父母所在的贵宾房走去。 第16章坏女人 “恩昊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要是能去海边看日出就好了。” 无论因公出差,还是因私旅游,自己出门都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像这次这样,不但临时决定,还匆忙出发却是第一次,早上半梦半醒中听到智友略带遗憾的感叹向往,恩昊便起念和她单独去釜山看海,结果越想越兴奋,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和到了海边之后的计划,他还想给智友一个惊喜,于是一大早就神神秘秘出门,急火火去买了当天的飞机票,还预定了当下这个旅行旺季里最贵最好的宾馆的房间。 还没到下班时间,但早有计划的恩昊无视准秀诧异的表情,一脸平静地走出公司,坐车回家,到家后,稍稍收拾了一下,看着智友写满了无法掩饰的惊讶,恩昊心情大好,拉起智友出门一路朝机场飞驰而去。当他们到达釜山,走进那间离海边很近可以俯瞰海景夜听潮汐的宾馆套房时,智友还觉得自己像在梦游一样,看着恩昊像等待夸奖的小孩子一样的期待眼神,她能想到的却居然只是: “新年的第一天不能跟父亲母亲拜年了,这可怎么办啊。” 直到这时,恩昊才想起这件被自己全然忽略忘记了的很重要的事情,今天一整天,他胸中熊熊燃烧的就只有对两人蜜月旅行的热切渴望,早已经把父母啊、公司啊之类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恩昊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你订好回去的飞机票了吗?” “那个” 怎么办,他一直以为这是自己的年假连休,忘记这其实只不过是元旦而已,自己的假期还没批下来。 “恩昊哥,不是吧?你什么都没准备好就过来了?天啊?你到底想什么呢?” “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年假,能够休息到2号呢,而且不知怎么搞得,一想到是和你一起出来旅行,我就觉得很兴奋。” 恩昊讪讪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走过去帮智友脱下外套。 “那肯定是买不到回程的票了吧。” “应该吧,连到这儿的票都是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透过视野开阔的窗户,扑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的冬日大海,苍凉寂冷却又卓然大气,那一刹那的震撼不只是视觉的更是心灵的,感觉简直棒到了极点,最初的惊艳沉寂下去后,智友的心还是很沉,结婚后这一年来,无论是自己的爸妈还是公婆,这几个老人真是为他们俩操碎了心,明里暗里不知费了多少力帮他们度过那段感情的黑暗时期,毫无所求,惟一的愿望就是自己和恩昊的幸福,而现在他们终于恩爱和睦了,竟然就这么把父母们忘在了一边,瞒着所有人在元旦出来旅行,而且自己和恩昊都是独生,也就是说元旦这么个大节日,父母们都要独自度过了,左思右想,考虑了半天之后,智友还是觉得没什么好的解决方法,只好摇着头把手机掏了出来。 “智友,难道你想现在就打电话回去吗?” “那你说怎么办?今天打总比明天打好啊。你就别管了,我知道怎么办。” “不,既然是我干下的蠢事,当然还是应该由我来打这个肯定会挨骂的电话。”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定这儿啊?我不跟你说什么看海看日出的,你肯定想不起来的,所以又不是你的错,再说,婆婆很好说话,没关系的。” 几声嘟嘟的信号音之后,话筒那边传来了珍淑那熟悉的声音。 “母亲,我是智友。” “哦,是智友啊,有什么事吗?” “母亲,我要向您承认错误!我今天办了一件大蠢事,怎么办啊。” “大蠢事?怎么了?” “我都不好意思跟您说,怎么说呢,都怪我今天早上,睡得稀里糊涂的,缠着恩昊哥说想去海边看日出什么的。” “唉。” 婆婆深深地叹了口气,智友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不安得一把握住了恩昊的手。 “对不起,母亲,我们这就回去,您别生气。” “你这孩子!我还以为怎么了呢,这算什么大蠢事啊?你快吓死我了。没事儿,不就是不回来过元旦了嘛,你煞有介事的,我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呢!那你们现在在哪儿啊?” “釜山。” “来回的票都不好买吧,去都去了就安心好好玩玩看看,想看日出的话可记得别睡懒觉,早点儿起床去看哦,看完转转再回来,别太赶了,知道吗?” “母亲” “怎么了?” “您,不生气吗?” “什么?呵呵呵,这事儿有什么生气的?你们是年轻人嘛,又是新婚,我明白的。怎么,看来我不生气倒让你失望了?我要不要真生个气给你看看啊。今年就算了,等明年的时候,咱们一起抽空儿去济州岛那边的别墅看日出吧,在那里看到的日出才真是漂亮得没法说了,顺便还可以在那里尽情地吹个海风吃点儿海鲜什么的。” “母亲,谢谢您。” “唉呀,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见外啊,跟我你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记住晚上别睡得太晚了,明天早点儿起,才能看到日出啊。” “我知道了,谢谢母亲。” “那你们是后天就回来了吧。” “嗯。”“下飞机以后你们就直接来城北洞这边儿吧,新年了,总该吃个年糕汤什么的,我会准备好好吃的年糕汤等你们回来,你们吃完了再回家,听到了吗?” 智友顽皮地吐吐舌头,微微一笑,看到智友那可爱娇俏的模样,恩昊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这真是一个越看越有味道,越处越离不开的女人,如果错过了这个女人,自己不知会过着什么样的悲惨生活,是智友让他有了现在这样的幸福珍惜的感觉。 智友挂了电话,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身来扑到恩昊的怀里。 “解决了。” “这么高兴啊?” “那当然了,我们一声不吭就没影儿了,这得让父母多担心啊,现在虽然只是跟母亲打了个电话,但好歹算是交代了一声,总比什么招呼都不打好。” “岳母那边还是我来说好了。” “没关系,我跟我妈说的话,她比较会理解。” “哎呀,你就给你老公留点儿面子吧,还是我来说比较好。” “好啊!那你就把自己脖子洗干净等着给两个妈妈砍吧,不过如果你不顾事实跟我妈说是我死缠烂打,扒着你裤腿不放,逼着让你带我来的话,我妈一定会表示对你的十二万分理解和同情的。” “哈哈哈。” 是眼前这个女人让他体会到了很多自己之前从没有体会到的东西,不仅如此,她同时还将她所体会到的与自己一起分享,恩昊开玩笑似的掐了掐智友的脸颊,用一种柔和又邪气的声音问道: “你认不认罪?权智友,你这个小坏蛋,还要变成多坏的女人才甘心啊?” “?” “你已经让我不能将视线从你身上挪开了,你已经牢牢地绑住我了,这样还不行吗?” “嗯,是吗?好吧,我承认,可那还不够,我要成为世界上最“坏”的女人,我要不用绑也能让你在我身边,永远,我想知道,呵呵,我想知道你到底会对着太阳许什么愿,现在刚刚好啊。” 智友忽闪着眼睛微笑地望着恩昊,恩昊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去轻轻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是这个女人,让他明白即使是在白天分开的那段时间也能感觉到身边有她相伴;是这个女人,让他明白原来即使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有汹涌如潮的思念,他沉醉于现在这种有智友存在的生活,才会做出今天这种瞻前不顾后的丢脸事,但无所谓,只要能够和她一起迎接新年,他就感到无比幸福。 “我们好像那种真的夫妻啊,是不是?” 夜色尚未褪去,天还黑漆漆一片,远远地点缀着几点微弱星光,两个人从宾馆里走了出来,刚走出大门智友就这么说了一句。 “你没睡醒吗?说什么傻话啊。” “就是嘛,你看,没有司机,也没有车,难得只有我们两个人啊,你不觉得这种感觉很好很新鲜吗?” “!” 四周暗色的夜幕依旧低垂,即使站在身边也只能看到极为模糊的轮廓,衬得她的眼睛更是闪亮如星,路边小吃摊上的点点灯光仿佛是在迎接这些从外地赶来看日出的观光客似的,整整亮了一个晚上,像竖立在街旁的路灯一样。 “恩昊哥,要不要吃鱼丸啊?” 智友拉着恩昊的手,走到一个挂着“釜山30年传统鱼丸”招牌的小吃摊前。 “哇,恩昊哥!你快来看,看这个小瓢。” 智友仔细地端详着一个只有半个手掌那么大的红色小瓢。 “大婶,这是做什么用的啊?” “你是从汉城来的吧,应该刚刚结婚没多久吧。” “什么?啊,是啊,我是从汉城来的。” 摊主大婶做了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微笑着拿起小瓢给她盛了点儿鱼丸汤。 “小姐你看,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啊,原来是用来盛汤的啊,大婶,这小瓢真是太可爱了。” “我觉得新娘子你要比这个漂亮好多倍哦。” “恩昊哥,你听见了没?” 摊主大婶告诉他们鱼丸已经熟了,给他们挑了几个刚煮好的盛了一碗,递给智友,智友接过来开心地笑了起来。 “嘿嘿,这汤真好喝。” 和着清晨朦胧的夜色喝下去的热乎乎的鱼丸汤,让人整个都暖和清醒起来。 “大婶,你这儿还有什么吗?嗯,炒年糕怎么卖啊?” “一份2000块。” “那给我来两份吧。” 这里的炒年糕,一块儿比一般男人的手指还要粗,智友夹起一个研究了半天,才放在嘴里笑眯眯地吃了起来,嘴巴里鼓鼓囊囊地嚼个不停。 “看起来您这儿好像一夜都没休息啊。” “24小时营业,天天不休息,我们那个招牌上不是写着吗?” “那您肯定很辛苦了。” 气质亲切的智友眼中盛满了真诚的微笑,卖鱼丸的大婶也对着她微微一笑,智友和初次见面的摊主大婶在那里聊得不亦乐乎,恩昊就坐在旁边出神地望着智友可爱的笑脸。 “大婶,我们是第一次来釜山,您给我们推荐几个值得去看的地方吧。” “这可难说,我们釜山好玩儿的地方多得是。” “那您推荐我们一些好吃的东西比较多的地方吧。” “呵呵,说到好吃的东西嘛你们喜欢吃大闸蟹吗?” “喜欢啊,我最爱了!” 看到智友那喜出望外的表情,那个大婶拍了下手接着说道: “那你们一定得去机藏那边看看,有很新鲜的大闸蟹,不过你们要小心哦,有些小贩很爱宰外地人的。” “机藏在哪儿啊?” “从这儿打车过去的话不到1万块钱,你去了就知道了,绝对没的说,那儿的东西物美又价廉。” “恩昊哥,你听到了吗?我们去好不好?” 听到摊主大婶的这番话,智友比谁都兴奋,那种夸张的惊喜表情让恩昊不禁张大了嘴巴。 “大婶,机藏好像不在釜山市内吧。” “就算不是在市内,那也是在釜山啊。我说新娘子,要不要再来点儿汤?” “机藏,机藏” 智友像是要把这个地名背下来似的,不停在嘴里嘟囔着。 “恩昊哥,我要那个小瓢,你买给我。” “什么?” “呵呵,我说什么来着,汉城来的城里人觉得咱们这儿什么东西都新鲜。” “我是第一次见啊,这么小的瓢,可爱死了。” 恩昊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智友却不管这些,手里拿着小瓢满是期盼地望着恩昊,眼睛里闪闪发光,像那种少女漫画里常出现的星星眼。 “不好意思啊,大婶,请问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这种东西?” “机藏那边儿遍地都是。” 智友对着他做了个夸张的笑容,像奸计得逞的狐狸。 “瞧你现在这种刁钻模样,谁能看出你是那个主动给婆婆打电话替老公认错的贤惠老婆哦。” “你知道就好了,说!你到底给不给我买吧。” “这么个东西,你要它能用来干吗啊?” “我不管,反正它看上去很漂亮啊,你就是要买给我!” 两个人不自觉地又开始用眼神交流起来。 “哎呀!快点儿啊!恩昊哥!你看那么大堆的人都往这儿涌,肯定是太阳快升起来了!” 看到智友连扭头看海急得大叫的时候都不忘抓着那个小瓢,恩昊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大婶,不好意思,这个瓢能卖给我吗?” “什么?” “因为我妻子好像真的很想要这个东西。” “你们这些城里人真是搞不懂,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的啊。” 摊主大婶示意他“喜欢的话就尽管拿走”然后接过他递过来的1万块纸币,在腰包里翻着要找给他的零钱。 “不用找了,您这儿的东西这么好吃,又不贵,我们下次来还到您这儿吃!零钱您就收着吧,别找了,我们不能白拿您一个瓢啊。您还得靠它做生意的,不是吗?不管怎么说真谢谢您了。” “不用谢,不用谢,这么个小东西,不值钱。” “哈哈,还是谢谢您。” 智友把瓢里还沾着的汤汁倒在地上,拿出纸巾要擦,看到这儿,摊主大婶拿起放在自己前面没有用过的小瓢递给了她。 “拿这个吧,那个有味儿。” “啊,大婶,真是太谢谢您了。” 智友拿起小瓢给大婶鞠了好几个躬,生怕别人把它抢去了似的,直起身后就一溜烟朝海边跑去,智友的这种表现让恩昊觉得既可爱又完全无法理解,他抬起头对着天空无奈地笑了笑。 走了没有几步,一个竖在沙滩角落里的遮阳伞又映入了他们的眼帘,伞下是一位正在摆弄白炽灯的老太太。 “老奶奶,这虾条是用来干什么的啊?” 老太太用手指了指方便面箱子上歪歪扭扭的字,用厚重沙哑的声音说道: “那个啊,是用来喂大雁的。” “恩昊哥,那虾条好像是用来喂大雁的呢,老奶奶,这个卖不卖啊?多少钱?” 老太太很不耐烦跟他们说话似的,伸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香烟盒,或许是老人一直蜷曲着的手指有些什么问题吧,僵硬伸不开的样子,眼看老人的香烟盒就从手里掉在了地上,智友马上俯身替她拾了起来。 “老奶奶,您是因为天气冷才想抽烟的吧,我来帮您拿一根出来,好吗?恩昊哥,你替我拿着这个小瓢。” 因为老太太是坐在地上的,所以智友蹲下身子从香烟盒抽出一根烟递给她,恩昊看着她突然觉得很想哭。他定定地看着智友单膝跪在冷冷的沙滩上帮老太太点火的样子,这个善良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这个事实让他骄傲得想对全世界宣布,又不知为什么很想掉眼泪。 “老奶奶,您给我拿10袋虾条。”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副很吃惊的表情,不过老人很快就明白过来,开始忙着在自己坐着的那个方便面箱子里翻腾,好像是在找塑料袋,看着她终于找出几个黑色的塑料袋要直起身的时候,智友马上跑过去扶着她。 “我去找些塑料袋来,恩昊哥,你来付钱。” 智友朝刚才的那个小吃摊跑去,不一会儿就拿着几个大塑料袋跑了回来。 “哎呀,海风还真的是很凉啊。恩昊哥,钱交了吗?老奶奶,我来拿,你坐着在那儿看着就好了,1个2个” 拿好10袋以后,智友抬起头看着恩昊。 “你不给钱站在那儿干什么?” 恩昊很想告诉她,告诉她自己因为她刚才的一举一动而很想落泪,因为自己得到的是那样一颗温暖善良的心而激动得想要流泪,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10万的支票折了3下塞到老人的手里,他也想像智友那样拥有一颗水晶般清透的心。恩昊看着那个陌生的老太太,感觉好像正对自己已经过世的爷爷。 “老奶奶,这是您新年的第一个生意,我们给您这么多是希望您在这新的一年能够多赚一些,您千万不要介意啊。” “哎呀,您怎么” “祝您今年生意兴隆,身体健康。” 老人吃惊得眼珠都要掉出来了,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恩昊。 第17章后来被抓住的男人 “老奶奶,他是我丈夫,我丈夫他向来说话都很灵验的,您今年肯定能生意兴隆、身体健康的。” 智友恭恭敬敬地给老太太鞠了个躬,把塑料袋套在自己的手腕上,拉起恩昊的手。 “恩昊哥,我看日出时要许的愿望又多了一个。” “什么啊?” “请上天告诉我一个,怎么吃虾条才最好吃的方法。” 若是在往常,恩昊肯定会笑出声来,不过这次他没有笑。他好像突然明白了那些从很远的地方特地赶来这里来看日出的人们的心情,那种对黎明前短暂的黑暗过后,瞬间照亮整个世界的光明的敬仰。 如果没有智友这束温暖的阳光,或许他还会在黑暗中继续生活下去,甚至连自己处于黑暗之中也意识不到,想到这里,恩昊忍不住紧紧把智友揽在怀里。 黑暗一层层地褪去,太阳君临天下地升了起来,耳边好像传来祝福自己的声音。 “智友。” 恩昊那近似哀求的声音在冬日景色凄冷的公园里荡开,持续不断的催促让智友感到很是厌烦,她把捧花交给景媛,不高兴地问道: “那干脆我和恩昊哥换着穿怎么样?” 智友一副搞不清楚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的样子,低头看了看露在外套外面的礼服前襟,保安和负责拍摄的工作人员都了然又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不仅仅是准秀,其实每个人都知道恩昊现在脑子里是怎么想的,短短两个月,智友的身材日渐丰满,他不想让别人看到智友圆润的肩部。 但是智友的固执也不一般啊,原来身体单薄根本没什么曲线身材可言,现在终于有了点儿可露的,自然是很想表现出来给别人看看,再说这件礼服没有点儿本钱可是穿不出来的,虽说外面还是凉风刺骨,但智友还是准备了好几件平常看中的低胸露背的礼服做外景拍摄用。 “天气这么冷,你怎么穿成这副样子呢?” “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换还是不换?” “至少穿一件有袖子的吧,好不好?” “干脆你再让她套上棉毛衣棉毛裤再裹上羽绒服藏起来好了,智友,你有没有带棉毛裤来啊?” 工作人员再也忍不住都笑作了一团,不过这时的恩昊却无心在意,还是一副坐立不安被人觊觎宝贝的模样,刚才智友穿那件整个背部都露在外面一般的礼服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他每次看到工作人员那黏着在智友身上的视线时,他简直想立刻把这拍摄什么的甩在一边,拉起智友就走,一点儿没想到他在心里喃喃咒骂的当初提议重拍结婚照的混蛋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随着身材日渐丰满,妻子的体形也越发显得凹凸有致,再加上她那如牛奶般嫩滑的皮肤、形状优美的锁骨,这些对于那个每天都会看到的自己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何况现在的情况是,7个保安,还有6个工作人员,放眼望去周围大概的十五六个人,全是20出头的年轻小伙子,这么冷的冬天,一个光秃秃的山间公园,实在是没什么可以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除了智友,所以想当然,全场的视线焦点都停留在她身上,周围三三两两路过的观光客的视线也让他很不舒服,虽说是有保安,但现在的数码相机普遍得人手一个,就跟每个人都有钱包似的,怎么可能管得过来,就像现在,旁边一条街上不断传来的快门声就在不停地刺激着恩昊那已经绷得紧紧的神经。 “负责人小姐,我们赶快拍吧,现在白天时间短,不抓紧拍的话就怕来不及了。” 恩昊好像是在请求帮助似的,回过头对负责整个拍摄工作安排的女人说道,但那女人却只是把戴在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对他微微一笑,无言地摸了摸自己手里的摄影机。 “哎呀,恩昊,差不多就行了。” “你给我闭嘴。” “你如果那么不放心的话干脆就别给人家拍啊,自己颠颠儿跑去要求重拍什么结婚照,现在事到临头却这也不准那也不行,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哪儿知道她那么大胆啊?我不是男人就不会这么在意了!” “说得也是啊,不管谁看都会觉得” 恩昊恶狠狠地盯着准秀,用力地在他脚上狠狠地踩了一下,还左右碾了半天,就算他刚才的话只是为了缓解气氛而开的玩笑,但在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恩昊是万万不可能一笑而过的。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了,智友站在那里不停地呵手跺脚,恩昊走过去替她拢了拢外套的前襟。 “看吧,觉得冷了吧。” “那就快点儿开始拍,快点儿结束啊。” 智友的眼神仿佛已经洞悉了他所有的心事,柔柔暖暖的就好像在告诉他: “我知道你现在想的是什么。” “智友,这种衣服以后再穿,今天就” 智友贴在恩昊的怀里,用一种极为细小的声音对恩昊说: “傻瓜,这是我为了给你看而特别挑选的啊。” “那就等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智友淘气地噘起嘴,偷偷地把大衣领子掀开,恩昊瞥到智友若隐若现的乳沟,赶紧闭上了眼睛。 “恩昊哥,我好喜欢你现在这种表情啊。” 智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压在恩昊的唇上,恩昊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真想把这该死的外景拍摄甩在一边,抱着智友逃到别的地方去。现在的智友就像春天吸取了足够水分的嫩芽儿,她的魅力与日俱增,她深情挑逗的眼神让恩昊觉得自己的腿都在发抖。 “你就当做只有你一个在看好了。” “那怎么可能啊?” “可能啊,因为我能够感觉到的就只有你一个人的视线而已。” 他是越来越说不过智友了,她根本不用跟自己摆什么事实讲什么道理,只要用眼神瞟一下,用湿润的声音说两句,自己就立刻投降了,看着眼前这个正在用整个身体说服自己的女人,恩昊自己不自觉地就点了点头。 恩昊曾经一度觉得自己过早地掉入了一个陷阱之中,一个叫权智友的陷阱。可现在再想到,恩昊却只觉得自己是心甘情愿如此的,被绑住手脚,牵住呼吸,连自己的灵魂最后也许都会被这个陷阱全部一点儿不剩地吃掉,而他知道自己是多么欢欣鼓舞,满怀期待地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现在可以拍了吧。” “好吧,不过你可不能看除了我以外的任何地方。” “我知道了,我只看你,把你看得死死的,行了吧。” 智友微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智友,我们得拍照了。” 恩昊的眼神不由自主顺着智友那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秀发往下滑,当视线停留在她那自然延展下来的颈部曲线时,恩昊不禁长叹了口气。曾经,智友站在自己这个听不到回音的山谷里,高声嘶喊却丝毫得不到回应,而自己最终竟然会如此深刻地爱上这个自己曾经一度对她毫无感觉的女人,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对于智友来说,爱情并不意味着自己对那份感情的完全占有,而是要在接收到这份感情之后再将它传递给对方,经过这种反复的付出给予的过程,爱情也慢慢地膨胀。就好像是球类比赛中的传球一样,恩昊觉得在自己和智友之间有一个可以互相传递的东西存在。如果只会死板地重复回答“是或否”肯定不是爱情,而毫无间歇地交流彼此的想法才是爱情的话,那么恩昊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正身处爱情中。 工作人员帮智友脱掉外套,恩昊望着智友,体会不知不觉间自己传递给她的眼神,不,是传递给她的爱情。智友裸露在冬日特有的温暖阳光下的肩,线条是这样的优雅,让恩昊觉得那是智友给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幸福,就像她说的那样,只属于他一个人。 尾声 10年后。 米黄色的私家车熟练地穿过马路,准确无误地停在屋外停车场的停车线内。伴随着“咔哒”的一声,驾驶座边的门被打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裙裤,矮跟皮鞋的女人。 “好冷啊。” 女人把车钥匙塞到裤兜里,从车里拎出貂皮短大衣搭在胳膊上。 “总经理,您回来了?” “天气好像突然变冷了。” “是啊。” “午饭您是怎么吃的?” “在里面跟郑先生一起吃的盒饭。” “哎呀,真是冻死了,您别站在那儿了,还是到里面来吧。” “啊,不用了。” 站在大楼外面看停车场的中年警卫虽然已经冲她摆了摆手,但她还是伸出搭着厚厚貂皮大衣的那只手拉着他朝里面走去,这是一间环型的组合式办公室,女人朝坐在里面的男人大声喊道: “郑大叔,徐大叔!你们吃完饭也到里面来吧。” “其实您不用这样的,真不好意思。” “大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人是铁饭是刚嘛。天气冷了,吃那么点儿东西肚子一会儿就空了,多冷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每次都” “大叔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就是帮我们了,是不是啊。” 智友拉着徐大叔的胳膊走进饭店,饭店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个服务员,看到总经理进来纷纷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总经理,欢迎光临。” “看来今天生意不错嘛,你们忙到现在才吃饭。坐下,都坐下吧。大叔您也坐这儿吧。” 智友让徐大叔在铺好地热的地板上坐下,自己径直朝厨房走去。 “大婶,麻烦您给徐大叔准备一份饭菜。” “想吃什么?” “大叔,葱丝牛肉汤怎么样?” “我吃什么都行啊。” “大婶,大叔平常都喜欢吃什么啊?” “他啊,只要是辣的东西都喜欢吃。” “那给他准备份儿荤的炖菜好了,天气这么冷居然只吃了份儿盒饭。” “那我就煮一份蘑菇炖肉好了。” “对了,大婶。” “什么?” “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智友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拍了自己的额头好几下。 “从明天开始,让大叔们到这儿来吃饭好不好?” “一开始就跟他们提过,结果他们总是说总经理你已经帮了他们很多了什么什么的,拉都拉不进来,再说您又不是不知道,忙起来连客人都接待不过来,他们自己不进来的话很难办啊。” “那,送外卖,外卖可以吗?” “这个,不知道人手够不够啊。” “哎呀,大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人手不够的话再找不就行了?人怎么能三餐不按时吃呢?可他们现在就是连饭都不能按时吃,看到他们这样我真是不忍心。我会跟李经理说让他再找些人手,从明天开始一定要保证外部工作人员的午饭供应。” “您一向这么好心呢,您决定了的话吩咐我们一声就好了,谁也不会拦着您做好事不是?” 食堂的大婶对智友心血来潮的大发善心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笑着说要去准备做蘑菇炖肉,就转身朝冰箱走去。 “总经理,您回来了?” 从二层下来的李经理看到智友便快步朝她走来。 “李经理,吃饭了吗?” “吃过了,刚才池经理来了,我跟她一起吃过了。” “景媛来过了?” “借着上课的间歇来的。” “李经理,你脸上都写着‘我在恋爱’四个大字,还谈什么秘密恋爱啊?男人嘛,要么就别演戏,要么就装得像模像样点儿,哎呀,像你这样,明明恨不得昭告天下了还遮遮掩掩的,真是没意思。” “您知道了?” “你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谁能不知道啊?景媛那个小妮子,说什么忙着准备论文没时间见朋友,倒是有时间来偷会男朋友啊!你替我给她传个话,告诉她等她论文审查完了我会找个时间好好跟她算算总账。” 智友开玩笑似的轻轻拍了拍李经理的肩膀,而后朝正在吃饭的员工们走去。 “总经理,您看一下发票。” “李经理,你总是让人失望啊。” “什么?” 每天都看这张脸,不知不觉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两个人已经熟悉到了那种只要交换一下眼神,便可知道对方心中所想的地步,智友淘气地看着李经理,李经理不好意思地抓起自己的后脑勺来。 “我已经跟李经理都说过了哦。” “但是” 智友是这间“人人”饭店的老板,不,与其说它是个饭店,倒不如说它是个综合性的公司,智友就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李经理就在这个时候前来应征。一层到三层是饭店,四层是咖啡厅,还有一层则是办公室和职员们的休息室。李经理是负责一层和二层的经营,他大学毕业后,被一个师兄推荐来“人人”饭店,可以这么说,在他把自己的简历递上去之前,对他而言,什么光辉灿烂的前途啦、受人尊敬的工作和社会地位啦,根本就是无可想像也不敢期待的,一份固定的收入和稳定的生活就是他对未来生活计划的全部。 但是,就是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3岁的年轻老板,给了自己所想要的全部,不仅是稳定的生活,还给了他自信并学会怀有希望。在这个拥有60名员工的公司里,权智友是所有人的姐姐、妹妹、女儿。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照顾好的话,怎么能去照顾别人呢?这就是她的理论和企业哲学。起初,还有人误会她,认为她的那种行动不过是有钱人的怜悯。 如果她只是准确无误地记得每个职员的生日的话那倒还好,毕竟很多人都是用这种方法笼络人心的,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但是不知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总能给员工们买尺码合适的鞋子和衣服,所以别人会有那种想法,李经理也不觉得怎么奇怪。停车场的警卫徐大叔的女儿考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当智友知道徐大叔一家因为他患糖尿病而一直卧病在床的妻子而生活紧张的时候,她并不是简单地把学费交给他就算了,而是决定要和徐大叔的女儿见一面。 智友对那个女孩说,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但她父亲身上表现出的美德,让她觉得这样一个好父亲养出来的女儿肯定不会是个毫不懂事的笨蛋,见到她之后更觉得,她是一个很有潜力的聪明女孩,只要好好培养,将来肯定会是一个优秀的人才,所以想在她身上做个长期投资,问她同不同意自己在她这种有价值的人身上投资。徐大叔的女儿拉着智友的手说的话让同样在场的李经理非常感动,一直记在心里。 “我将来一定要成为一个像您这样的人,要做一个懂得看人的内在,懂得尊重别人的自尊,同时也能让被尊重的人心甘情愿奉献价值的人,我还要像您一样,做一个能够给别人信心的人。” 头上顶着大有流通总裁夫人的头衔,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但在公司里,她就像是一个管东管西的中年妇女,以擅长干涉、擅长批评、擅长称赞而闻名。就是靠她这份简单却持久的热情,虽说时下的国内经济已经不景气到了极点,餐饮业受影响尤其严重,但她这家中等规模的公司还能持续保持不错的稳定增长的势头。 李经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权智友老板妄图强制性地把总经理这个重任移交给他。当然,每个人都想得到更好更高的职位,李经理也不例外,但他惟一的长处就是有自知之明,他很了解自己的分量,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去驾驭整个公司,与那些实力相当的中小企业竞争。 “李经理,你就不能大胆放手搏一搏吗?” “话不能这样说啊,这个” “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我现在真的应该有一些属于我自己的时间了啊,你说是不是?我们家多恩、多彬、多晶都觉得我是个坏妈妈,都不跟我亲近,今天我出门的时候你知道多晶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大婶,一会儿见’,我的心那叫一个痛啊!”智友的话让坐在周围吃饭的职员笑得前仰后合,才不过3岁大的一个孩子,嘴里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多晶真的那么说吗?” “咳,你们也别把她想得那么聪明,这不是明摆着吗?肯定是多恩让她这么说的,可李经理,你看,这就是那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啊!你忍心看我跟家人这样渐渐疏远吗?你还不点头?这样的哀兵政策也不行吗?那好吧,今天不出杀手锏不行了,这样吧,如果你肯帮我这个忙的话呢,我就全力促成你和景媛的恋情,你看这么样?景媛很听我的话哦!”“哇,经理终于开始要迈出万里长征第一步了。” “哇哦——” 智友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拍手和口哨声。 “你都这样了,我再拒绝估计明天就要被玄恩昊先生派人追杀了,那好吧,我试试看,不过,你不能就此放手,以后还要多帮帮,好吗?” “谢谢,谢谢你,李经理。” 智友马上就高举双手欢呼着站了起来,李经理心里立刻又浮现出自从认识智友后就很难不产生的一种想法:谁能看出这个女人是个大企业的少奶奶? 虽说心里现在也还是没有什么底,但拖了这么久的事情今天终于有了个结果,虽然以后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李经理现在的心情还是很轻松的,尤其智友后来许下的那个条件,真的很让他心动啊。 这个年轻的女老板让他明白一个人到底应该对别人付出些什么?应该跟别人分享些什么?他觉得自己从这个女老板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刚解决完了总经理移交的问题,智友就去了楼上的咖啡厅,看到景珠坐在那里看书,她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背后拍了景珠的手一下。 “啊!哎哟喂,吓死我了。” “看什么呢?连我进来了都听不见。” “哎哟,你这么轻手轻脚,谁听得到啊!你这臭丫头,肯定是成心吓唬我,我以后肯定会死在你手里,怪不得你手下的人都那么说你。” 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智友是故意吓唬自己,景珠瞥了一眼在一旁咯咯乱笑的女服务生。 “总经理,您要喝咖啡吗?” “好啊,哎呀呀,我们银爱最近变得更漂亮了,是不是因为放假了啊?” “只要不学习就会觉得很轻松,心情就会很好,心情好自然就会变漂亮了,呵呵。” 银爱笑的时候总会露出她尖尖的小虎牙,非常可爱,所以智友特别爱逗她,很轻松地回答了智友的调侃后,她转身朝咖啡壶那边走去。 “你总是闲得实在无聊了,才来上班。” “哎呀,你可不能这么说啊,你以为当个中年家庭妇女容易啊,你去试试看就知道了,有多少事在等着你啊。” “说什么呢,我可也是结婚3年的中年妇女哦。” “没孩子就不算是中年妇女。” “每次看到你,我都不想生孩子,这可怎么办。” “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姐夫吧。” 两个人很早以前就不再顾及景善那档子事,而彼此以姐妹相称了,池景善和韩哲宇教授结婚以后没多久,就因为和一个以交换教授身份来韩国的外国人私通,而被告上了法庭,从那以后,景珠和智友就变得更加亲近,感情好得如同亲姐妹一样,就连一直都很努力地去理解景善,觉得不管怎样都还是姐妹,站在景善一边的景媛也因为那件事情和景善断绝了姐妹关系,再不联系。 “姐,你看的是什么书啊?” “我刚看了一点儿,也不知道是说什么的,是你姐夫劝我看的。” “我就知道。” “说什么呢,你们以前不就叫我书虫吗?” “那你也只不过是看些专业书而已啊。” 拗不过智友一而再再而三的威逼利诱,景珠最后还是去上了夜间大学,然后就经常会拿智友那天说的那些威胁她的话来做话柄。 “哎哟,要不是因为你这小妮子,我也不会年纪一把了还受这些罪。” “哼,这就是媒人丢过墙,也不知道是谁,多亏了我才能碰到她灵魂的另一半。” 智友有一天突然跑来,想尽办法固执地非要景珠去参加什么资格考试,事后回忆起来,每当脑海中闪过智友当时那副模样时,景珠的嘴角总会忍不住漾起一丝笑意。 其实当初妹妹景媛也是多亏了智友的帮忙才通过考试,上了大学,不过现在轮到自己头上时却和当时的感觉有了很大的差别。 我能够成功吗?年纪都这么大了就算去上了学,以后又能怎么样呢?能干什么呢?虽然一直以来,景珠都非常渴望能有继续学习的机会,但真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考不考,能不能考上,考上了之后上不上,对她而言都没有什么意义。但总要找个理由跟智友解释,思来想去,到最后才想到要拿自己那家小店来做挡箭牌,就是那间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人人”公司的雏形——“再来餐馆” “我去上学的话,餐馆要怎么办呢?” “我就知道你找这个借口,我告诉你,我早替你想好了,姐你晚上去上培训班不就行了,晚上的时候景媛就放学了,可以让她帮你看店啊。” “说得倒容易。” “唉呀,你不做怎么知道容易还是不容易啊。而且我还知道,你如果上了大学呢,会碰到一个很完美的男人,跟他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我都这么大了,还什么恋爱不恋爱的。” “女人28岁的话,至少还可以再谈12次恋爱,慧因姐就是这么说的。” “拜托你,找个有说服力的人说的话来讲吧。” “不管怎么说,你就试试看嘛。” “我不要。” “你还真是固执得像头牛,根本不听人劝。” “该学习的时候没学,到现在学了又有什么用啊。” “不管了,反正我已经把听课证给你拿来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还有,我要入股你这家餐馆。” “什么?” 就这样,智友以合作者的身份开始参与到餐馆的工作里来,不过是间小小的餐馆,说什么投资入股其实很可笑,智友把自己的那部分投资拿出来雇了个人,让景媛和她的烹饪手艺得以传承下去,她现在是“人人”餐饮公司的掌厨。 不知道是不是智友的话灵验了,景珠上了大学以后便结识了现在这个比自己小4岁的丈夫。那些一直怀疑自己将来是不是还能够恋爱结婚的日子已经变成了模糊的过去,被景珠尘封在记忆里。 全靠智友,景珠才能过上现在这种以前从来都不敢奢望的生活,景珠对智友有着别样的深厚感情,因为不光是自己,连自己那可怜的妹妹景媛也是靠了她才能当上这个公司的经理,就连现在就要拿硕士学位这件事情,真是追根寻底起来,也不能不说是智友的功劳。 智友将原来的那间“再来餐馆”改成了现在的这个“人人”明白智友的意思,景珠对改名也很赞成,看着本来不过是一间小之又小的小吃店,慢慢在智友的经营下成长为现在这家规模不小的公司,景珠对这样的智友不能说不佩服的,两人的感情也更加深厚,所以当智友非常郑重地跟她说要拜托她一件事情的时候,景珠才会问都不问就欣然答应。 “姐,你就负责一个部分吧,你原来不就很想开个咖啡馆什么的吗?我也觉得我们需要有一间咖啡馆这样的休闲场所,而现在又没有什么适当的经理人选,所以还是姐你来负责吧,收入嘛,我们二一添作五,怎么样?” 这种闻所未闻的分红方式让景珠对智友充满了感激,景珠不知道怎样做才能帮智友,想来想去景珠下了个决定,她决心要拿出积攒多年的所有积蓄,再加上“再来餐馆”的那部分资金,把这间咖啡馆接管下来。 在她下定决心并付诸实施的4年后,景珠终于成为“人人咖啡馆”的总经理。 “对了,多晶的感冒怎么样了?” “感冒倒是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正跟我造反示威呢。” “造反示威?” “今天出门的时候,小东西居然对我说什么‘大婶,一会儿见’,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什么?哈哈哈。” “我最近都快被多恩烦死了,她自己调皮捣蛋还不够,还老是撺掇教唆多晶跟我作对。” “真可怕啊,你好像在多恩那边丢了不少做妈的分哦?”“孩子要是都能像多彬那样乖的话,我10个都能养。” “是啊,多彬简直跟你老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长相也就罢了,连个性也是,在你跟前都是老实又听话。” “这话听起来很奇怪哦,那你的意思是说多恩像我喽?” “多恩这个孩子肯定会让你头疼的,上一次不就是那样吗?‘爸,姨夫看姨妈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呢’,听到那句话我差点儿摔到桌子底下去,小东西眼神很犀利哦,观察力这么强应该好好培养培养,说不定将来是个大记者什么的。” “要是她在旁边啊,你连安安生生喝口凉水的工夫都没有。” “多恩他爸爸不是说了吗?多恩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是那么说的吗?他敢?” 智友夸张地装模作样在附近找着电话,而后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还真是不经人念叨。” 确认电话号码以后,智友把电话接了起来,旁边的景珠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我是很像自己妈妈的玄多恩的妈妈。” “念叨什么啊,绕口令一样?干吗突然那么说啊?” “那不是某人说的吗?说多恩像妈妈,妈妈小时候和多恩小时候一模一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们家多彬会这么乖这么老实听话都是因为像你,多恩会这么皮都是因为像我” “你见到景珠姐了?” 听出恩昊话中的气势明显矮了一截,智友轻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其实话说的也没错,他们结婚后在一起共同生活了10年,像自己丈夫这样老实听话的人好像还真是少有,当然这是相对的,别人好像并不这么觉得,虽说他生气的时候也会叽叽咕咕嘟嘟囔囔地说上几句,但是过不了多久肯定就会主动跟自己道歉。 “要不要让她接电话?” “不用了,我已经开完会了,一会儿我去你那边好不好?” “算了,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 这么体贴细心的老公,智友明白为什么其他的人,甚至连双方的父母都说恩昊是个名副其实的妻管严。 “怎么说呢,唉,多晶今天早上居然管人家叫大婶。” “什么?不会吧。” “你也知道多晶的水平啊,听她说‘大婶,一会儿见’的时候,我差点儿绊了一下坐在地上,结果你知道吗?简直让人哭笑不得,她居然随后就跑到多恩那里邀功,说什么‘我干得不错吧’。” “这个小家伙是怎么搞得啊?离那个什么青春反叛期还很早吧,刚才她还给我打电话了呢,问我‘爸爸,你只喜欢妈妈,是吧’,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告诉我是突然想到的,然后说了句‘爸,一会儿见’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看吧,这根本就是多恩说话的语气嘛,我们看来是太早教她说话了。” “心里难过了?” “没有,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妈妈没当好。” “多恩本来就比一般孩子敏感,自然想得也多,你就这么安慰自己好了。” “别人的妈妈都是一天24小时都守在自己孩子身边的,要是我也能那样的话或许就不会成现在这样了。” “话是那么说没错,但是有谁会比你更疼这些孩子?你相信我,专家不是说过吗?孩子到了上小学这个年纪,差不多个人的基本个性就开始确定下来,那时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一种反抗心理。我们家多恩只是比别人家的孩子早了点儿罢了。” “要不要把她隔离啊?” “什么?” “看到跟我小时候很像的多恩,我就觉得很可怕,如果这种烂个性传染给了多晶可怎么办?” “喂喂,就算是那样也不能说什么隔离吧,那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 智友把手机移到了耳朵的另一边,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不仅开口说什么要求,恩昊都会毫不犹豫答应她,偶尔还会跟她撒个娇什么的,智友很喜欢恩昊这个时候的声音。 “亲爱的,你到我这边来吗?” “那我带孩子们去?” “你能把他们带来吗?” 智友高兴地大声地反问了一句,她一天顶多能跟孩子们在一起待4个小时,所以每时每刻都想看到自己的孩子。 “我回家接上他们,再去你那儿找你。” “谢谢你啊,亲爱的。” 智友娇嗲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叫幸福的佐料,景珠看着她挂断电话,夸张地用手抚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爸爸,这个东西的头为什么这么尖啊?” “是为了方便打开才折成这样的。” “怎么才能折成这样呢?” “那个多恩啊,要不要我给你买回本折纸书来啊?” “不要,我不要你去给我买来,爸爸带多恩一起去买。” “爸爸,也带我去。” “好,我们多彬也一起去。” “哇!” 智友怀里的多晶一下子就哭了起来,伸出手来指着自己的爸爸: “爸爸坏,刚才还说什么要带我们家多晶一起去,你是不是这么说的,爸爸?” “当然啊,爸爸不仅要带多晶一起去,还要抱着我们家多晶一起去。” “听到了吗?多晶。” 不知道是因为她年纪最小,还是因为话还说不利索,多晶总是动不动就会掉眼泪。 “唉,带着这三个小鬼,连杯茶都喝不了。” 一家人坐在那种可以俯瞰汉城全景的空中客车里,恩昊一直忙着在解答孩子们这样那样稀奇古怪的问题,听到智友满是幸福的抱怨,恩昊开心地笑了笑。 “这样也不错啊。” “爸爸,爸爸,爸爸你为什么喜欢妈妈呢?” 多恩吮着沾满奶油的手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字一句地问道: “就是因为喜欢所以喜欢啊。” “那,那你是因为她是多恩妈妈才喜欢的呢,还是因为是她是爸爸的亲爱的所以才喜欢的呢?” “小家伙,又偷偷看电视剧了吧。” “说嘛,多恩真的真的很想知道。” “多恩,妈妈叫什么名字啊?” “权智友。” “爸爸爱权智友小姐。” “那就是说爸爸爱多恩的妈妈?” “爸爸就是因为喜欢权智友小姐,所以权智友小姐才会成为多恩、多彬、多晶的妈妈。” “切,我什么都听不懂。” “姐,这个给你。” 多彬从自己姐姐的话中体会不到丝毫的乐趣,便拿起放在自己面前的猕猴桃递了过去。 姐弟俩都生怕它会掉在地上,一个端着碟子递过去,一个伸出碟子去接过来,恩昊微笑地看着这相亲相爱的两姐弟,转过身来朝坐在智友膝盖上的多晶伸出了手。 “多晶,要不要让爸爸抱抱啊?” “爸爸!爸爸!要!抱抱!” 多晶说话要比多恩晚了许多,咿咿呀呀地抓住了爸爸的手。 “智友,你也吃块蛋糕吧,别老顾着喂孩子们吃,你自己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亲爱的,你吃了吗?” “看着他们吃我就饱了。” 恩昊用一只手抱着多晶,另一只手夹了块蛋糕放在智友的碟子里。 “切,爸爸就只喜欢妈妈。” 智友觉得自己真的只能放弃改造多恩的个性这个计划了,轻轻地叹了口气。 “孩子都是这样嘛,叹什么气啊?” “突然之间想起爸爸妈妈了。” “?” “他们二老把从小这种烂个性的我养大多么辛苦啊。” “哈哈哈哈!” 听到恩昊坐在那里笑得那么开心,三个孩子齐刷刷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爸爸。 “爸爸,你怎么了?” “爸爸!” “啊,多晶的妈妈说想多晶的姥姥了。” “呀!姥姥,姥姥,多晶的姥姥。” “多晶也想见姥姥了?” “嗯。”“孩子们,那就快点儿吃,吃完我们去姥姥家。” “哇!” “太高兴了,妈妈,我们真的要去姥姥家吗?” “嗯?亲爱的,我们真的去吗?” “既然都说了,那我们去看看吧。你都说了啊,父母养大你那么辛苦。” “多亏了我们家多恩吧,让你成了个孝顺女儿。” “我总算还生了一个个性像你的儿子,还是不错的。” “是吗?呵呵!” 智友看着自己这些活泼可爱的孩子,抬起头来对恩昊温馨地微微一笑。 “爸爸,我们吃饱了。” “爸爸,我们走吧。” “爸爸。” 无论自己的姐姐哥哥说句什么话,总是无条件地附和他们的多晶也在座位上坐不住了,智友无可奈何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多彬,先把外套穿上啊,多恩你先等一会儿,妈妈给多彬穿好了就给你穿。” 两个孩子好像在排队等她似的,拿着外套朝智友跑过来,智友给多彬、多恩穿上衣服的时候,恩昊已经把多晶裹得严严实实,抱着她朝收款台走去。 “呀,爸、爸、爸!” 多晶近似悲鸣的声音吓了智友一跳,她赶忙抬起头来,看到多晶正坐在她爸爸的怀里,伸出手指指着露台。 “哇,是雪!姐姐,下雪了。” “哇!” 后记 许多年前,当我还在上中学的时候,有一个叫c的朋友,她是我们的体育课代表。80年代初一女生的平均身高只有140公分,而c的身高却到了160公分,有着苗条的身材。 单在那个时候,在有着黝黑皮肤的我看来,c就是我眼中羡慕的对象。每当我看到她那白皙皮肤上配着的金边眼镜(我是黑皮肤上架一个金边眼镜),还有那印有佳能标志的紧身裙下修长的双腿时(而我的腿一直都是腿肚子与脚脖子分不开的一字腿),一种对母亲的不满油然而生。 当时我们都是穿着土里土气的紫色上衣、肥肥的白色短裤去运动场,但c跟我们不一样,她总是与众不同地穿着合适的青紫色上衣和雪白休闲裤。整个夏天,就因为这肥得像水桶的运动短裤下的腿肚子,让我在留心观察穿着青蛙装去上操的高中师兄们的眼神的时候,c也还是穿着她那直到脚脖的奶白裤子,牢牢地守着体育课代表的位子。 c还有一个未婚夫,她的未婚夫还是一个大学生,这件事曾一度在14岁少女的教室中引起了一阵轰动。 就好像随着时间的变迁,憧憬的对象都会发生改变一样,当我渐渐长大,我已经把c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直到听说同班同学k上了大学,跟一个高级专科实习医生结婚的消息以后,我才又重新想起c。 和我相对亲近的k是我的同班同学,她也像邻班的c一样,当我们还在大声吵嚷着“iama波y”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一个可以与她相约未来的男人。 本来冲击这种事情就算是时间再长也不过只有3个月,3个月以后我就像忘记c的事情一样,忘记了k。 突然涌上心头的记忆,让我想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就好像在20年过去以后的今天,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c的脸一样。 奇怪!我对c现在怎么生活并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知道结婚之前的她是什么样子的。结婚之前她想了些什么?会想到自己从初中一年级开始就和自己的未婚夫谈恋爱吗(无所事事,只是对过去的事情有些好奇),从今年的秋天开始我就在好奇,很想知道c的婚礼是怎么样的。 不管怎么说“我要做个坏女人”是我借了一个老朋友、一个很老很老的朋友的形象写下的,而且感觉就像是把以前撕得粉碎的日记本的一角连在一起写成的小说一样。可能没有人会相信,有一段时间,每当别人说我是个“好女人”的时候,我统统都把它当作是夸奖,傻呵呵的笑着照单全收。 在我的记忆里,所谓的好女人是那种给予别人10个,自己却连1个都得不到的人,不,是自己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的女人。 讽刺的是,男人会对毫无反应的女人投出第11个,但却不理睬给别人10个却连一个都得不到的女人。 我梦想中的坏女人是懂得给自己留下一个的人,不管是对上还是对下,她总可以让爱她的人对她付出。但是坏女人始终没有忘记,那就是一定要给自己留下一个最重要的,一定要留下一个是我的,或者是说可以称之为是我的人的人。 只要我能做到的话,我真的很想成为一个高尚的利己主义者,尽情地做个坏女人。那种知道如何进退,但不会放弃自己选择女人;坦然面对痛苦,但不会被那痛苦牵引的女人;比起在别人的眼里,更以自己的生活为基准的女人。 我爱的人,我想和解的人,想把我所有的一切与之分享的人。就像文中智友那样,我想成为一个不是因为他而存在,而是因为我赋予了他一个我爱的人的意义的女人。 南岛海岸上迎接的冬天比往年都要温暖,当我收到装在特快专递信封中的ktx票时,无法抑制激动的心情。在这里,我很想再次转达一下帮我牵住冷漠大海的手,让我得以看到鱼市上喧闹生活的朋友。 几只热乎乎的大螃蟹、冰凉的伏特加橘子汁,还有靠在宾馆的落地窗上一眼望去、尽收眼底的无数灯光都给了我莫大的安慰。我打开紧闭的门,朝外面的世界伸出脚迈出一步,对于朋友我应该说些什么呢?我可能只能说句谢谢吧。庆姬,让我们在新的一年更幸福吧。 似乎随着年纪的增长,对朋友,或者是周围的事情都特别有心了。每天晚上都把自己借给我的一起看月亮的英岚,虽说在即将过去的一年,让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你的神通,但是也就是因为这样,让我又多了一个记忆,让我不至于那么虚脱。 sk2所造就的奇迹,而我将毫无负罪感地享受着这种奇迹去迎接新年,还是投降吧,永远。 逝去的时间让我觉得很可惜,当我在慨叹那些逝去时间的时候,时间又离我远去了。无法遗忘的东西,就像卷走我在沙滩上写下字的波涛一样,希望我能够将那些对恋恋不舍的回忆的迷恋抛到一边。 蜷缩着身体逝去的时间,不知不觉间从身边流过的时间,回忆中一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时间好像继续在流失,不,好像应该说是在时间中学习流失与逝去的意义。 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我很想对这些恋恋不舍说再见。 新的一天,新的早晨,新的一年,还有全新的我 最后一张挂历就好像是一个好消息,告诉我明年会达到一个新的顶点。 忘记母亲因病痛而痛苦的面庞,忘记她时常叨念的困难,让自己心中怀有一个新年,在新的一年里成为一个心中怀有爱的人。 听到别人的恋爱故事的时候懂得去为他们鼓掌加油,懂得为他们祝福,期待他们获得更加长久的幸福,新的一年,带着这种期许,享受温暖的一年。我认识的,认识我的,还有通过这些铅字而相互认识的人们。 2004年12月 瑞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