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你冰心》 楔子 他对爱情没兴趣,不想需要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需要。 没有需要,就没有在乎;而没有在乎、就不会失去 一条不起眼的小街上,没有星星的夜晚,显得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传来狗吠声以及住家嘈杂的电视声。 这样漆黑的夜里,似乎很适合怪异的事情发生,譬如:突然有人从暗处出来抢劫,或者是遇到不该看的东西。 通常,一般人会不由自主、加快脚步经过这条小街,然而,却有一个男人毫不在乎。他面无表情,只有紧抿的唇线显示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他的五官深刻粗犷,不能说俊美,事实上,他长相凶恶,加上那副高大的身材,看起来非常具有威胁性。 一只体型不小的狗,在男人接近时虚张声势的狂吠起来,然而,男人冷冷的目光一扫过去,狗儿那狂吠声立即虚弱下来变成哀鸣,夹起尾巴躲到暗处去 “先生,请留步。”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男人望向声音来源,表情没有改变,只有粗黑的眉微扬,显示出心里的惊讶。在阴暗的街边,有一个小算命铺,后方坐着一个全身包得黑不拉机、脸上满是皱纹,看起来年龄像超过一百岁的老太婆。她的脸皱成一团,似乎在笑。 “要不要算个命?” “不必。”声音醇厚却相当冷漠,男人举步就要离开。要不是为了抄近路,他一辈子都不会经过这条小街,更没兴趣算命。对他来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年轻人,你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很快就会出现了。”老太婆不以为然,仍旧笑呵呵的说。看了老太婆一眼,男人没有答话,目前他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你会深深的爱上她,即使你抗拒她、抗拒自己,也只是浪费时间,因为你终究会跟她在一起。”老大婆继续说道。 男人的脚步又停下,这回他的表情稍稍改变,转变成一种讥诮的表情。性感的薄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荒谬。” 就算他结婚,也只是为了生个继承人。至于“爱情”?他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在他的生命里,不需要这种东西。 他不可能爱上任何人的。如果这个老太婆以为,可以用风花雪月的预测让他浪费时间在这里,那她就找错人了。 见到男人毫不感兴趣的举步越离越远,老太婆用超乎寻常的响亮声音说:“抗拒只是浪费时间!年轻人。” 男人冷哼一声,已走到小街尽头。耳边传来老太婆的最后一句话是——“年轻人,小心水啊,千万不要错过了。” 这诡异的话让他再次挑了挑眉,然而下一秒,当他走出小街,刚刚的一切已经被他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阴暗的小街再度回复寂静,四周的住户有几个人好奇的往窗外一探,却什么人都没有见到。 只有风中似乎传来一阵属于老人的呵笑声 第一章 “晓珞,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身穿白色制服的女孩一脸担心,站在pub门口,双手环臂望着眼前的女孩。 “当然没问题,你别忘了,我家距离这里走路不过十分钟而已。”穿着黄色制服的女孩忍不住倦意,张开小嘴打了个呵欠。“你也快回家啦,今天玩得够疯了,好好休息。” “十分钟?”白制服女孩摇摇头“你这个超级大路痴,明明已经大四了,上次我不过是骑摩托车载你从学校后门进去,你居然可以说你‘没来过这里’!” 温晓珞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我真的没去过后门嘛。 好了啦景兰,你快点回去,已经十一点了耶,不必担心我,我有可可保护我。”她怜爱的轻抚身侧斜背的小包包。 桑景尔翻了翻白眼“算了,不强迫你,那你快点回家,深夜穿着制服有点太招摇了。” “还不是你说要换高中制服重温当年,害得pub老板差点把我们赶出去。”晓珞窃笑着想起店里酒保跟客人震惊的模样。她将手上的饮料递给景兰,然后将薄外套被在身上。 “那我先走了。”景兰把饮料还给她,手一挥,往相反方向走去。 “到家打个电话给我。”晓珞在后头喊道。 “知道了!”景兰没有回头,但脸上却是满满的笑容。只是一想起空荡荡的家里,不禁轻吁了声,貌合神离的父母根本不管她,就只有晓珞真心关心她这个朋友 晓珞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她慢慢的拖着步伐走回家。今天在景兰的怂恿下喝了一杯酒,差点让她醉倒,幸好现在还能走路。 轻啜了一口手上的珍珠奶茶,她低着头,享受悠闲的夜风吹拂。 深夜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只有前方不远处的一家高级餐厅仍然灯火通明。 此时,有两个男人步出餐厅,其中一个男人立刻被后方追上来的女人给拉住,交谈起来;另一个男人则神色不耐的站到另一头去,双手环胸等着那男人脱身。 晓珞迷迷糊糊的走着,直到那对男女的说话声吸引了她的注意。一抬头,只见穿着休闲、长相俊美的男人,正在与一个妖娆妩媚的红衣女人说话。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可是他们声音太大,不断的飘进她耳里 “行简,人家好久没看到你了。”红衣女人把整个身子赖在男人怀里。 “宝贝,你也知道我忙啊,不然这样好了,你明天再打电话给我。”高行简慵獭的抚摸女人裸露的臂膀,露出笑容。 “你忙?可是上次我听说你带着别的女人约会。说,你是不是喜新厌旧了?”女人甜得腻死人的声音娇蛮的逼问。 男人低头吻她,安抚的说:“胡说八道,你是我的宝贝啊。” 晓珞看着这一幕—— 男人脸上满是笑容,甜言蜜语像是随口说出,不过那女人显然很受用,她娇媚的噘起嘴,把他拉下来就是一个深吻看得她屏住呼吸,这情景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接着,让晓珞睁大眼晴的是,那女人竟把舌头伸进男人嘴里这就是热恋吗?她边走路边着迷的看着吻得难分难舍的那一对。 “小心! ” 当听到那声低沉的警告,已经来不及了,她居然直直撞上一个高大的男人,更糟的是,她手上的珍珠奶茶一个没拿稳,已打翻在男人身上。 瞬时,还在热吻的那一对立刻被晓珞抛到脑后,她睁大眼睛,睡意也全跑光了,只剩下头皮发麻的感觉。 她走路不专心走偏了,居然撞上站在一旁的男人?!当然,要是没撞上他,现在自己肯定就撞上树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觉得自己好运道的时候,因为,那个男人正横眉竖眼的瞪着她! 晓珞差点要停止呼吸,这个男人身材粗壮、浓眉大眼,眼神非常凶狠,浑身正散发出一股威胁感。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他只是冷冷的瞪着她,同时用一只大手缓慢的把粘在裤管上的珍珠挥掉。 “啊,对不起。”晓珞慢半拍的道歉,低头望向男人惨不忍睹的西装裤。 珍珠奶茶洒得他西装裤湿了一大片,裤子服贴在大腿上,显露出粗壮强健的肌肉线条。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晓珞非常诚心的道歉,男人却依旧是冷冷的表情,一双深幽的黑眸也仍旧不带温度的瞪视她。 这样冷硬的眼神,晓珞从未见过,她忍不住低下头,又见到那一大片污渍,溜光一闪,连忙从背包里掏出面纸,开始在男人腿上擦拭。 袁穆尧皱着眉头,他简直无法相信,逐站在行道树前面,都会被这冒失的小鬼给撞上。 她是个小鬼没错,穿着高中制服,身材娇小。但现在,这个小鬼正在做什么?穆尧低头一看,差点想杀人。 那粗糙的面纸把他上好的西装裤抹得惨不忍睹,面纸的白色纤维与湿透的西装裤,结合成一片难看至极的污渍,这个小鬼真是有本事,彻底毁了一件他常穿的西装裤! 他冷眼看着她,她的小手专心的擦着,还有越擦越上面的趋势,这小鬼难道迷糊到没有一点“男女有别”的自觉吗? 他终于忍不住低吼:“住手!” 晓珞停下动作,不解的看着他。他看起来更生气了,脸上肌肉不断跳动,眼神也转为凌厉。 第一次被人这样厉瞪,说不怕是骗人的,再次低下头,这次发出一声不小的惊呼,她沮丧着脸,知道这男人为什么越来越火了。 他的西装裤已经变得惨兮兮,看起来是报销了。 “对不起。”晓珞的声音可怜不已。 她长得非常清秀、眼睛大大的、肌肤柔嫩、鼻子小巧俏皮、唇则小而红润,留着一头柔细的长发 穆尧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去注意这个女孩的长相。 但是奇怪的是,他明明没见过她,却觉得有股熟悉感,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似的 “怎么了?”一个男声鲁莽的插进来,见到惨遭蹂躏的西装裤,吹了声口哨“这是你弄的?”转向晓珞。 是那个刚刚在热吻的男人! 晓珞点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着那个“受害者”见到他老兄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全毁了。”行简评论,调侃的望着多年老友“我还以为你开窍了,跟这个嗯,高中妹妹搭讪起来。”然后皱起眉头又转向晓珞,目光带着不赞同“现在时间不早了,你怎么还穿着制服在街上晃?刚补习回来吗?” 晓珞想开口解释她已经大四,可是那一直不说话的“苦主”却冷硬的插进话—— “走了。”他冷冷的说,转身就走。 “等一下等一下,你要把这个小妹妹丢在这里?” 行简一把拉住他,晓珞觉得他好有勇气,居然敢这样做。 “不然要怎样?送她回家?”穆尧不耐的说,横了行简一眼“要不是你跟那女人当众表演活春宫,这些事根本不会发生。” “钦,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啊,小姐要求,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嘛。”行简耸耸肩。“不过,穆尧,刚刚那个红衣女人到底是谁?” 晓珞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当事者都不知道了。”穆尧冷冷的说,横他一眼,又迈开步伐,腿上的湿腻感让他很不舒服。 “你不可能不认识那个女人吧?”晓珞睁大眼睛,忍不住问。 行简笑了起来,眼前的小女孩长得相当清秀,小脸上满是好奇。“她认识我就好了,我认不认识她,无所谓的。”他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可是你叫她宝贝啊。”晓珞又问。刚刚不是吻得火热吗?她想着,但这句话不好意思问出口。 高行简故作神秘的俏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叫每个女人‘宝贝’,因为我向来记不住她们的名字。” 穆尧不耐的回头瞥了一眼,见到她一脸痴迷的望着行简,不禁在心里冷哼一声:女人就是这样,不管是女人或是女孩,总是没办法抗拒得了行简俊美的外表。 虽然深知好友对女人不可抵挡的吸引力,穆尧仍然有点动怒,这小鬼显然已经把她造成的意外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就是所谓的“花花公子”吧?晓珞望着行简无辜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并不觉得他让人讨厌。然后她想起该对那男人说些什么,连忙追上去。“先生,我赔你。” 行简诧异的想着女孩刚刚的笑容,他很久没在女人身上见到那样纯真无邪的笑容了,可话说回来,她只是个女孩。行简对自己更正。 但那抹笑容却让他有种惊艳感。而且,她居然不怕穆尧那张死人脸?!他笑着,赶上他们。 “穆尧,你就让她‘陪’你嘛。”他故意加重音调,调侃老友。 “不必。”穆尧瞪他一眼,脚步没有停歇。 “我一定要赔你。”晓珞抓住穆尧的手臂,坚决的说:“这是我的错,我应该赔偿。” 穆尧终于停下脚步,注视她的脸,他想在这女孩眼中寻找任何算计的光芒,却只看到一片坦然一她是真心要赔他。这念头竟让他心生一股奇异的感觉。 “你赔不起。” 这四个字顿时让晓珞心中燃起怒火,她是穷,不过志可不穷。她火大的瞪着他,昂起小鼻子。“分期付款我也会把它还清!”坚定的说完,低下头就在包包里寻找笔跟纸,却发现—— “可可?”她惊呼,开始东翻西找起来。 穆尧冷眼旁观,看得出女孩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的惊慌的在寻找什么,不过这跟他可没有关系。他继续向前走,却被行简给拉住。 “等一下,帮帮她啊。”行简低声说。他并不算善男信女,可是这女孩让他有股亲切感,忍不住想帮她。 “怎么了?什么不见了?” “可可不见了。”晓珞简直快哭出来,她疯狂的找完包包,然后转往地上梭巡着。 “可可?”行简困惑的重复,见到她慌张的动作跟微红的眼眶,看起来好像丢了什么宝贝一样。 “可可、可可。”晓珞焦急的呼唤。 行简皱眉,放眼望去,地上什么都没有啊。 “你要可可?”见到她点头,行简又问:“你要热可可,还是冰可可?”他去帮她买算了。 晓珞倒抽一口气,愤愤的瞪他一眼,又继续寻找。 感到莫名其妙的行简看向穆尧,却惊讶的发现他的目光正追随着女孩的身影。这可有趣了,他暗忖,认识穆尧这么多年,除了他妈妈跟妹妹,可从来没见他正眼瞧女人超过五秒。 “你在这里啊!吓死我了。”晓珞一脸如释重负,怜爱的从草丛里把一只白老鼠抱起来,对着瑟缩发抖的它又亲又吻的。 行简的眼睛差点凸出来,他瞪着女孩手上的动物“这家伙就是‘可可’?”“没错,它叫‘可爱’,昵称是‘可可’。”晓珞愉快的说。 这鬼东西哪里可爱了?行简嘟哝着,努力克制自己别吐出来。 “我想这就是她刚刚瞪你的原因。” 行简回过头,以为自己听错了,穆尧冷冷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刀仔细看他的表情,却还是一如往常的扑克脸。 小心的把可可放入小包包中,晓珞把笔纸拿出来,快速的写了一会儿,然后交给穆尧。 “这是我的地址跟电话,我会还你钱。我可以请问你的名字吗?如果你打电话来,我绝不能叫你‘被我弄坏西装裤的先生’吧。” 行简笑了起来,在穆尧还来不及拒绝之前,开口告诉晓珞“他叫袁穆尧,我叫高行简,你可以叫我高大哥。”他可不想把自己贬成叔伯辈。“至于他,看你高兴叫他什么都可以,叫袁叔叔也不错。” 穆尧横他一眼,目光带着警告。 “我记住了。高大哥再见、袁袁先生再见,今天真的对不起。”晓珞挥手,转身翩然离开。 “小妹妹,我送你回去。”行简嚷道。 “不必了,谢谢,很近的。” 两个男人注视她纤细娇小的背影离去,越走越远 穆尧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纸条,上头是她娟秀的字迹,没有表情的脸稍消柔和了些。 虽然这女孩把他弄得一身狼狈,却是个勇于负责的女孩,光这一点就够让他另眼相看了。 “她叫温晓珞?有趣的女孩子,不知道成年了没?”行简凑过来看,故意说着。 “不要连未成年女孩都不放过。”穆尧冷冷的说,折起纸条,走向停车场。 “你会打电话给她吗?她连地址都给你了。”行简不死心的问。 这个固执死硬的老友从来不在乎任何人,可他刚刚那句话里,却有着一丝保护意味。 穆尧不说话,将纸条顺手丢进经过的垃圾桶里,间接回答了问题。 行简惋惜的望了垃圾桶一眼。大概是他想太多了,这个冰冻数千尺的寒冰,怎么可能突然间融化? 虽然他真的希望有个女人能带给好友快乐、让他露出真心的笑容,但再怎么说,这个女孩大年轻了,就算她已经十八岁,穆尧也大了她十多岁,对她来说,是太老了一点。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少爷,你回来啦。” 刚踏进门的穆尧仅仅嗯了一声,迳自走向客厅。 管家不以为然,匆匆奔向里头喊着—— “夫人、小姐,少爷回来了!” 袁诽慈扶着母亲来到客厅“大哥。” “穆尧,吃过了没?我叫张嫂给你弄点吃的。”袁母脸上满是慈爱,她头发已经灰白,梳成高雅的发髻,不再年轻的脸上有着皱纹,但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美丽的轮廓。 袁氏大家长去世之后,她曾是整个袁氏企业最高的领导者,不过权力早在前年完全移交给儿子,安心退居幕后。 “不必,我吃过了。”穆尧望了望母亲,不意外见到她眼里的兴奋与浓浓的母爱,但他仍旧像往常一样,表情并没有因此改变。“我上楼了。” “穆尧” 袁母的声音化成低喃,她失落的望着儿子消失在楼梯间。她多想问问儿子最近过得如何啊。 “妈,大哥可能是太累了,你知道公司忙。来,我扶您回房休息,有话明天再说吧。” 诽慈忍住一肚子火,将母亲扶到房里安顿好后,直接飙到穆尧的房间。 “你懂不懂礼貌?”正在换衣服的穆尧依旧是一张酷脸,冷冷一斥。 “我是没你有礼貌,你怎么可以对妈这样?你知道她一星期中最盼望这天吗?因为你总是在这天回来,但也总是说没两句话就回房,你知道妈有多失望吗?”诽慈一口气吼完。 “你到底想说什么?” 穆尧瞪着她,第一次注意到妹妹已经出落得这么标致,跟从前的妈妈一样。但是她的脾气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坏? “你已经很少回家了,就这么一天,难道就不能对妈妈笑一笑、陪她聊聊天吗?”诽慈气急败坏,她向来自认冷静,也只有这个大哥可以把她气成这样。 穆尧的表情更冷,他一字一句的说:“你教教我,怎么聊天、怎么笑?妈或许有教你这个,却从来没教过我!” 诽慈辞穷了,心里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我知道是爸让你几乎忘了什么叫作喜怒哀乐,可是你也不能因此怪妈呀,是爸阻止妈接近你的,你不知道妈对你有多愧疚,她试着弥补,但是你从不给她机会。” “没有什么好弥补的。如果没事了,能不能请你出去?”穆尧淡然开口。 “大哥,难道你要等妈死了再来后悔吗?她是我们唯一的亲人啊!你能不能丢掉爸在你脑子里灌输的乱七八糟想法,好好的孝顺妈、对她好一点?”诽慈皱起眉。 “怎么叫对她好一点?” “就是对她笑、跟她说话、问问她好不好。或者你可以结婚,妈一定会很开心。大哥,你不年轻了,已经三十四岁,也该结婚了。” “再说吧,反正我会给袁家生一个继承人,这你不必担心。” 诽慈简直要跳脚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妈是希望你赶快成家,有个美满的家庭,这样她才会觉得安慰、才会快乐呀!” “那你自己呢?我记得你快三十了。” 他一句话堵得诽慈哑口无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何况什么叫‘美满的家庭”?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你要我怎么去创造?”穆尧冷哼一声“可以出去了吗?” 诽慈非常挫折,她的冷静对大哥发挥不了作用,而她的怒火同样没用。有时候她真恨爸爸,居然把她唯一的大哥折磨成这样,她记得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他曾经是活泼顽皮的小男孩,直到爸爸开始对他灌输那些可怕的观念 可惜,现在一切已经无法改变,爸爸把大哥变成了这样一个没有情绪的混帐;而她则有幸在妈妈的保护下,度过安稳的童年。 妈妈曾经不只一次对她说,幸好她不是男孩,否则重男轻女的爸爸,一定也会把用在大哥身上的那套用在她身上。她还记得妈妈曾哭着对她说,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能再连女儿也失去。 “我拜托你一件事,下星期天,妈跟路家办了个家庭聚会,你一定要来。路伯伯、路伯母很久没见到你了,你来他们会很开心的。” 袁母跟路家女主人是手帕交,两家来往相当密切。 路家夫妇是一对慈祥的长辈,可惜他们从来没享受过照顾自己孩子的滋味,因为他们的孩子刚出生不到一年就被偷走,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却仍在寻找唯一的亲生女儿。 “大哥,怎么样?能不能来?” 穆尧转过头,”有空我会到。” 这算什么回答?诽慈叹息,知道这已经是她能从大哥那里得到最类似“承诺”的答案了。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对晓珞来说,今天是非常平常的一天,因为她又迷路了。 虽然已经习惯迷路,不过今天她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隔壁王奶奶家的宝贝孙子小迪来百货公司玩,没想到出了大门才发现不是同一个出口,在那之后,她就一直重复着走路的动作。 要是一个人的话,尽可以慢慢找路,反正家里没人等她回去,不必担心父母会担忧,或许这就是身为孤儿唯一的好处? 晓珞苦笑,摸摸从不离身的玉佩。院长妈妈说这是警察破获贩婴集团、把她送来这里后,她身上唯一可以辨识身分的东西。 这一定是爸爸妈妈给的,所以她一直相当珍惜。 “我要吃冰。”小迪稚嫩的童音喊着,胖胖的小手指着路旁的冰淇淋摊子。“好,姐姐买给你吃哦。” 晓珞买了一个小甜筒给他,挫折的望望四周,确定这里已经走过第二次了。景兰说得对,她真的是个超级大路痴。 回想上次从pub回家,她居然还是迷路了。也许是因为那个被她毁掉西装裤的男人不断走路,而她不断的想跟上他,才会脱离平常熟悉的地域范围,之后整整迷了半小时的路才回到家,真是累死人了。 那男人到现在还没打电话来,她一直在等他的电话,连钱都准备好了,那可是她辛苦打工存下的薪水呢。 一条西装裤有多贵呢? 五千应该够了吧? 一想到努力存下的钱就要这么化为乌有,也只能怪自己笨。思绪转到那天,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和气英俊的高大哥,却是那个冷着一张脸的衰穆尧,对他没有表情的扑克脸还有凌厉的眼神,她还真是印象深刻。 她甚至在镜子前练习过很多次,结论是:要练成那样冰冷的表情,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显然经过很多年的练习吧。 他长得不算好看,却有一种粗扩的男性美。但脸上几乎没有笑纹,不知他是不是没有笑过? “姐姐你看,小迪在里面。” 小迪兴奋的声音让晓珞回过神来,这才见到他正对着一辆黑得发亮的车子好奇的探看,发光的玻璃窗上明显映出小迪的身影。 “对啊,小迪在里面呢,好了,我们回家吧。”晓珞哄道,就要将小迪拉走。这个小迪才三岁却超级自恋,要是让他看下去,不知道何时才回得了家,王奶奶一定已经开始担心了。 何况,这辆车还冒着热气,显然刚停下不久,一想到里头的人可能正看着他们,就浑身不自在。 谁知,车门在此时被开启,小迪也频频嚷着不要、且用力一把甩开晓珞的手,就这么一下,手里融化的甜筒顺势飞出,竟不偏不倚的正中刚步下车子的男人脸上——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 晓珞倒抽一口气,真希望自己死了算了。 小迪知道闯了祸,立即躲到晓珞后面。 “先生,真的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我我帮你擦。”晓珞从包包里拿出面纸,就要走上前。 “不必了。” 男人声音含着怒气,可听起来有些熟悉。 晓珞一愣,只见男人接过车里另一个人递来的手帕开始擦脸,越看越心惊。 这这不是袁穆尧吗? “世界真小”这句话是对的,不过晓珞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 她硬着头皮说:“袁先生,真的对不起。” 穆尧深深吐出一口气,将手帕丢给车内的司机。看着眼前一 脸颓丧的女孩,叹了一口气“温晓珞,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的名字就这样脱口而出,穆尧自己也吃了一惊。 他怎么会记得她的名字? “我带小迪来逛街。”晓珞认真的解释。 看着他一脸粘腻、还要努力维持脸上的毫无表情,忍不住想笑,不过他警告的眼神让她尚未成形的笑容隐了去。 真奇怪,为什么每回遇到他,她都会闯祸呢? 虽然这次不能算是她的错。 此刻,穆尧也正想着同样的问题。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晓珞又道歉。 来这里是为了谈生意,车子刚停好就见到她一脸出神,没想到刚开门就被甜筒结实的迎面砸上。现在他应该去把脸弄干净,然后去谈生意,可是他实在想问:“你跷课?” “没有啊,今天下午没课。”大四的课比较轻松。 穆尧看看时间,哼了一声“不要告诉我,今天是你们学校校庆。”明明才下午三点,他最讨厌别人说谎。 晓珞恍然大悟,他一定以为她是高中生。“我已经大四了,上次是因为想重温穿制服的感觉,才会换上高中制服的。” 她大四了,不是高中生。这个讯息传送到脑中,突然带来一股奇怪的感受,竟类似于高兴?! 穆尧皱起眉来,她念大四还是高中,关他什么事? “你怎么没打电话给我?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晓珞说完才惊觉有点暧昧,心狂跳了一下,见到他面无表情,连忙补充:“我要还你钱的。” 她近似撒娇的话,同样让穆尧心里震动了一下,不过他一如以往,用冷漠将之掩饰:“我说过不要你还。” “我也说过要还你。”晓珞噘起嘴来。 哼,他真的那么看扁她吗? “我说不用!”穆尧注视着她无意识的动作,莫名其妙烦躁起来。 “我说要!”她火大的嚷叫,早忘了刚刚自己还拼命跟人家道歉,一心不想让他瞧扁。 小迪轻轻的拉扯晓珞的袖子,但是晓珞根本没空理他,忙着跟穆尧怒目相视。 “那好,你要赔就赔吧,”穆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站在大街上跟一个女孩对嚷,居然只为了一条西装裤! “多少钱?”晓珞昂起头,浮现胜利的笑容。 不过这个笑容很短暂,当她听到他说“一万”时,表情立刻垮了下来。一条裤子值一万? 不可能吧? 她只有准备五千耶。 小迪又拉拉她,不过晓珞还是没注意到。 穆尧摇头“我说过你赔不起。”声音还是冷冷的没温度,只是平实的陈述,听起来倒有点讽刺意味。 晓珞抿着嘴“我会还的,等过一阵子。” 一直受到忽视的小迪,终于忍不住喊:“姐姐,可可跑出来了。” “啊?哪里?”晓珞本能的摸向包包,果然空空荡荡,她焦急的问小迪:“可可在哪里?” 小迪很高兴的说:“在那里!”手往前一指。 循线看去,晓珞再度倒抽一口气,可可现在正努力爬上穆尧的大腿。 穆尧低下头,瞪着腿上的小东西,本能的就要抬脚甩掉它。 “不要!”看出他想做什么,晓珞大眼满是惊惶,尖叫哀求:“你会吓到它的,它也会受伤。” 他深呼吸一口,根本不想管这只难看的东西会不会受伤,那不关他的事,现在有一笔生意等着他去谈。可是见到她恳求的小脸,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那就快把它拿走!” 晓珞注意到他异于平常的音调,狐疑的望着他,他该不会是怕可可吧?接着连忙小心翼翼的把可可抓起来,放回小包包,轻斥着:“下次不能乱跑了。”然后转向穆尧,诚心诚意的说:“谢谢” 他的生活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混乱过,先是被冰淇淋砸得满脸都是,然后是一只最讨厌的老鼠爬上他的腿。 穆尧闭上眼,这个女孩真是有本事。 “我欠你一次。”晓珞补充,笑得好灿烂。 穆尧双手环胸“如果你认为欠我一次,就不要再提那条西装裤,当作没发生过。” 晓珞瞪大眼“这样你很吃亏耶。” 区区一万块钱对他这个袁氏企业的总裁而言,如同九牛一毛,但他看得出来,眼前女孩的生活并不富裕。 他这么说是为了他自己还是她? 很快的,他告诉自己,会这么说,当然只是因为不想再跟她有所牵扯,这个女孩制造混乱的本事简直一流。 幸好行简不在这里,不然又要调侃他了。 “我说扯平了就是扯平了。” 晓珞看着他丢下话就回到车里,然后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当然啦,他会想再见到她才有鬼,他们只不过 第二章 星期天,热热闹闹的家庭聚会在袁家举行,路家夫妇带着远房侄女前来,与袁母开心的聊着;诽慈则在旁边张罗点心茶水,偶尔加入话题。 约莫一小时后,大门突然开启,很少出现在这种场合的穆尧出现在门口。 “穆尧,你回来了,路伯伯刚刚还聊起你呢。”袁母难掩惊喜的说。 相较于母亲的惊喜,诽慈的表情是讶异的——或许,大哥还有救。 “路伯伯、伯母好。”穆尧礼貌的打了声招呼,随后对母亲点了点头。 “好久没看到你了穆尧,最近好不好?”路华笑着问,眼里是掩不住的欣赏。 一旁的远房侄女拉拉路家女主人的袖子,娇羞的表情让林玉立刻会意,连忙出声:“穆尧,这是我远房表阿姨的女儿,叫罗梦盈,你们年轻人要不要认识认识?” 正要坐下来的穆尧这才见到那陌生女人,一转姿态,直起身子就要走人。“我想没这必要,失陪了。” 众人惊愕的望着出现不到两分钟的穆尧上了楼,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罗梦盈,她看得出他是因为自己才离开的,刹时感到非常羞辱。她自认长相还不算难看,而这个男人居然当场给她下不了台!难忍羞辱的她,伤心不已的奔出大门。 诽慈见状,急急跟了出去“我去看看她。”一时之间,屋内三个人尴尬极了。 “对不起啊,穆尧不是故意的。”袁母不住的道歉,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林玉谅解的拍拍她的手“芳月,你别见外,我们都明白的。” 袁母轻轻叹息“要不是他爸爸,我相信穆尧也不会这样” 当年不顾一切,为了爱嫁给穆尧的父亲袁力嘉,她爱的是他的野心和自信,没想到生了穆尧不到几年,他却变了个人。从穆尧开始上学后,不仅完全阻隔他们接近,还开始灌输穆尧一堆可怕的观念。 他告诉穆尧,一个领导者不能有任何私人的情感,在商场上,无情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为了“教育”他,甚至逼迫穆尧亲手杀死最爱的金鱼!想起当年穆尧满脸是泪的模样,她就好心疼而从那次之后,穆尧就再也没掉过一滴泪,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没有情绪跟表情的男孩。 她恨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好儿子,只能尽力保护女儿不受伤害。所幸诽慈不是男孩,得以度过安稳的童年生活,可是所见都是父亲严格的要求,以致诽慈虽然不像穆尧那般冷酷淡漠,却也在无形中受到事事讲求完美的父亲影响,变成了一个冷静、事事有计划的女人。 “当年嫁给力嘉,究竟是对还是错?”袁母眼底泛着泪光,感叹的说。 “唉,别钻牛角尖了,我相信穆尧跟诽慈会找到他们的幸福的,你就别伤心了。看看我们两个,至少孩子都在你身边,应该要满足了。”林玉重重叹息。 路华眼光电黯淡下来“上回我们接到消息说可能找到嘉琦,没想到去了才发现,她并不是我们的女儿。” 袁母不禁愧疚起来,在他们面前说这些,只会让他们更难过而已。“嘉琦还是没有消息吗?不要放弃,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我们一直相信她还活着。”林玉吸吸鼻子,又说:“她一定在某处安稳的生活,我知道的,母女连心,我知道她还活着” 路华握住妻子的手,轻轻拍了拍“虽然希望渺茫,但我们会继续找下去的。嘉琦身上有一块玉佩,那是为了她出生而打造的礼物,一共有三块,其他两块在我们身上。” 林玉点点头“她的头子后面还有一个星形胎记,如果我看到,一定会认出来的” 袁母拍拍多年好友的手,对她微笑道:“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找到嘉琦的。”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年关将至,也是各清洁公司最忙碌的时候。 晓珞不到七点就出门,在迷路一个小时之后,九点准时出现在清洁公司门口。经过半个小时的点名、说明工作内容、领取工作行头后,和同事坐上公司货车,浩浩荡荡的前往今天要清洁的地点。 不久,车子停在一楝华丽的大楼门口,晓珞觉得自己的好运气来了,因为这个肥缺是之前打工地方的老板娘介绍的,只需清洁公司环境,一天就可以赚到一千五百块!虽然今天放假,不过对她而言,能赚钱比较重要,毕竟租房子、生活都要钱。 进人大楼之后,晓珞在负责人员的带领下,来到总裁室。会单独派她清洁这个重要区块,并不是因为主管器重她,而是前几次她总是“不小心”制造出小小意外,为避免他人受害、拖累一整天的工作进度,才让她一个人清扫。 此刻,她站在总裁室门口,忍不住赞叹着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这个办公室比她住的破公寓要大上好几倍。空间宽大明亮,地上铺着豪华的地毯,看起来就是嗯,有钱人办公的地方。 这种地方还需要清洁什么呢? 晓珞虽然纳闷,不过还是遵照主管的指示,先将举目所及的沙发、办公桌、茶几等,用沾了清洁剂的抹布擦得闪开发亮。 她勤快的东擦西抹,嘴里还哼着歌,偶尔也不忘轻拍小包包,以确定可可仍待在里面,只是,当擦到办公桌时,不意被桌上的烫金名牌吓得停下动作。 那上面写着——总裁袁穆尧。 “这个”袁穆尧是她上回跟上上回遇到的“那个”袁穆尧吗?晓珞想着,心跳加快起来。 不会吧,真有那么巧吗? 可就算是又如何? 他们又不是朋友,难道袁穆尧见到她,还会笑着打招呼吗? 何况今天是假日不上班,不然怎么可能让清洁公司来打扫整栋大楼? 所以,不管这个袁穆尧是不是他都无所谓,反正她不会见到他的。 只是,这个想法却让晓珞有点郁闷了。 她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想他?! 想一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做什么呢? 摇摇头,她拿起烫金名牌,更仔细小心的擦拭着。 好不容易终于打扫完毕,她满意的看着工作成果,整间办公室看来明亮许多,甚至可谓光可监人。 突然,她想起刚刚公司职员给了一束娇嫩欲滴的花,交代要把花瓶里的花换掉。只是,当她把起茶几上的大花瓶准备去换水,却发现这花瓶真不是普通的重,走没几步就喘呼呼。她灵机一动,山不转路转。于是跑到外头装水,然后一手提着装满水的桶子,另一手提着空桶子,回到办公室。 她把半枯萎的花拿掉,抱起大花瓶,把污水倒进空水桶中,再用一些清水洗过花瓶内部,然后提起一旁的水桶,准备把干净的水倒进花瓶里。 “你在做什么?” 晓珞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吓了一跳,忘了手上还拿着水桶,惊讶的猛然回身,水桶里的水就这么顺着转成抛物线,落在男人身上。 她倒抽一口气,手一松,水桶掉下砸了自己的脚,剩余的水则洒落在身上。她忍不住痛呼,小脸也皱成一团,不过仍没忘了说:“对不起。” 那个被水淋得像只落汤鸡的男人正是袁穆尧,水滴顺着他浓密的发不断落下,看来狼狈极了。 “对不起。”她又可怜兮兮的道歉,这好像已经变成见到他的固定台词。 “温晓珞,你怎么会在这里?”穆尧冷眼瞪着她,不敢相信只是绕回公司拿份文件也会遇上她,而且又被她搞得一团糟。 而莫名其妙的是,当他听到她的痛呼时,心脏居然紧缩了一下。 “我在做清洁工作。”晓珞委屈的、小小声的说。 “你在这里打工?”他拧眉问,看向她的手,两只小手已经红通通,显然是泡过冷水的结果。 “谁让你来的?”他愤怒的问,但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我自己来的。”晓珞乖乖回答,本能的想拿东西帮他擦掉脸上的水滴。 “你想做什么?”声音有着不敢置信。 “帮你擦干啊。”她理所当然的说。 “用抹布?”声音有着怒气。 晓珞后知后觉的望向手中的东西,一脸懊恼。“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竟让穆尧感觉胸膛里仿佛有一股奇怪的震动,威胁着要跑出来。 “你每次都这么说。” 晓珞抬头,见他脱下西装外套,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再出现,他手上多了两条毛巾,一条丢给她,一条擦着自己的头发。 “你知道吗?事情本来有可能更糟糕的。” 他挑了挑眉“还有可能更糟?” “当然,我刚刚手上拿的,有可能是那一桶水。”晓珞指着另一个水桶。穆尧瞪着那桶一行水,一股荒谬的感觉抓住了他。刚刚胸膛那股奇异的震动,此时竟慢慢上升到喉咙,然后,那股震动突然冒出了他的嘴巴 “你在笑吗?”晓珞狐疑的问他。那怪异的表情不像在笑,也不像生气,可是刚刚真的听到一个怪异的声音 好像是笑声。 “你认为我还笑得出来?”穆尧又回复那副冷冷的表情,然而内心却骚动不安。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她居然让他想笑,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见你我都会出糗,平常我没那么糊涂的。” 她突然好奇的问:“有没有人说过你是‘雨男’?” 穆尧脸上的肌肉开始抽动,她这个始作俑者居然敢问他是不是“雨男”? “看你的表情大概没人这么说过,可是你不觉得是吗?想想看,我们每次见面你都一身狼狈,而我平常不是那么迷糊的啊,所以我想,你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雨男’。”晓珞一脸满意,显然对自己的推论很自得。 穆尧瞪着她,突然有股冲动想要狠狠摇晃她! “希望你尽快把这团混乱清理好。”他看着周围的混乱情形,不想再看她。他深知,这个女孩足以挑战他向来自傲的自制力。 “好的。”她站起身,忍不住畏缩一下,小腿肯定瘀青了。习惯性的摸摸小包包,呼吸差点停止,老天!可可又不见了! “可可?可可你在哪里?”她试图在满地混乱中找出她亲爱的小朋友。 穆尧翻了个白眼,实在不懂一只丑东西怎么会让她这么在乎,转身举步要走,下一秒却被她惊慌的叫住—— “不要踩下去!可可在你脚下!” 他往下一看,果然见到那只丑东西浑身湿透,正瑟缩的发着抖。 “不要踩它,我来抱它。”晓珞着急的说,刚踏出步伐就吃痛的呼声,她皱眉拉起裤脚,这才发现水桶不只砸得她瘀青,还砸出一个伤口。“你不要动,我马上抱它起来。”比起自己,她更担心可可的安危。 看见她痛楚的表情,穆尧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命令道:“站在那里。”他瞪着那只丑东西,非常忍耐的伸出手,准备把它拎起来。 只是,就要抓到它时,它竟咬了他一口。“啊!”’ “可可会怕生,我来抱它好了。”晓珞抱歉的说。 “不!站在那里。”穆尧瞪着可可,不相信自己连一只丑老鼠都搞不定。 他迅速伸出手,这回终于稳稳抓住了它扭动的身体,手中软棉棉的触感让他皱起浓眉,迫不及待的把它丢到晓珞手中,不可思议的见她温柔的吻着那个吓坏的丑东西 当晓珞再抬起头时,穆尧已经走了。 她有点失落,连谢谢都还没对他说呢! 不过想起刚刚他帮忙抓可可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起来很忍耐、很勉强,可还是帮了她的忙,为什么呢? 才思忖着,一个职员出现在门口,手上拿着医药箱。“温小姐吗?这个给你。” 职员离去后,晓珞愣愣的望着手上的医药箱良久,一抹笑容浮现在脸上。 她低头轻拍小包包里的可可,小声的问:“可可,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晓珞绝对没有想到,她的下一份工作居然还是在袁氏企业。 她听朋友说有间大公司的公关部门正在徽工读生,在面试当天迷了一个小时的路来到袁氏企业门口时,才恍然大悟。 会不会再见到他呢? 晓珞胡思乱想着上了七楼,在小姐亲切的带领下进入一间办公室。 “坐,你是温小姐吧。” 一个穿着干练的套装、整个人看起来自信而优雅,正是她理想中女性典范的女子,笑着对晓珞问着。 唉,自己跟她相差何只千里远。 “是的,我是温晓珞。”她礼貌回答,露出笑容。 诽慈打量着对面的人儿,她很少见到身上同时有着温柔与天真气质的女孩,让她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她。 “你是台大社会系大四的学生?” “是的,我明年就毕业了。” “你一个人住?”诽慈见到她的履历表上家属栏一片空白。 “是的,我上高中之后,就从孤儿院出来半工半读。”晓珞坦然说道。 “你知道这份工作是在做什么吗?”诽慈略过家庭话题,不想勾起她的伤心往事。 “知道,这是一个慈善义卖活动,打算将所得款项回馈给社服团体,因为同时在北中南三地举行,所以需要工读生整理义卖物品,并负责当日会场的接待工作。” 晓珞详实的回答。 “你应徵的是北部的工读生?” “是的,因为我还兼有其他两份工作,不能离开北部。” “你喜欢跟人接触吗?” 诽慈又问。 “嗯,我念的科系就是要跟人群接触的,虽然我有时候有点迷糊,可是做事相当认真尽力,这大概是唯一的优点。”她露出一个淘气的笑容。 她的优点不只这个,还有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笑容。诽慈想着,点点头“接下来两个星期会非常忙碌,希望你能够趁这几天好好适应一下公司的运作方式。” 晓珞惊喜的睁大眼“你是说我得到这份工作了?” “没错,我看看你上面写说星期一到星期四的下午都可以是吗?那就请你下周一来报到。”诽慈颔首。 她很少对初见面的人有好感,但心中已经决定要尽量照顾这个自食其力、勇敢的女孩。 “请问要怎么称呼你?” 她大自己不到几岁吧,却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女强人,真是太厉害了。 “你可以叫我袁姐。” 她姓袁 晓珞不禁望向桌上名牌,当“公关经理袁诽慈”三个字跃入眼中,忍不住问:“你认识袁穆尧吗?” 诽慈有些讶异,第一次听见有人敢直呼大哥的名字,何况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他是我大哥,怎么了,你认识他?” 原来,这个美丽的女人是他的妹妹呀 “呃,不算认识。”   她含糊的说,想起几次不算愉快的会面,他大概不会承认认识她吧? 诽慈想再追问下去,却想起一小时后必须迎接另一个客户,而她必须在这—小时内,将这星期的工作行程再做最后的确认跟交代,只好暂时作罢。 “好,希望你在袁氏能够工作愉快。”诽慈对她微笑点头,同时决定把“这件事”列入这一周的必做事项之一。 第三章 穆尧站在顶楼楼梯口,望着前方小小的身影,不悦的皱起眉。是谁胆敢进入他私人的领域? 他转过身想离开,没兴趣跟员工牵扯,但想了想,又回过头去,望着前方不动的身影,这个娇小的女孩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正随风飞扬,背影看起来像极了温晓珞。 他开始走近她,是她吗? 她怎么会在这?清洁工作老早就结束了。 越走越近,穆尧也越来越心惊,她居然试着站上栏杆前凸起的小平台,小小的身子还向前倾 难道她不要命了吗? 晓珞眺望着远方。她不是一个好员工,在面试的时候说会认真负责,可现在是上班时间,她却独自一个人溜到这里,但是可可死掉了。 想到这里,晓珞的眼泪又冒出来,可可是她最亲近的朋友,她对它说心事、聊天时,可可总是用谅解的晶亮眼睛望着她。 但是这几天它却变得不爱动,到了今天早上,才发现它全身僵硬,兽医说是心脏病死亡,都是她没注意才会这样 她觉得好空虚、好难过。 “温晓珞。” 晓珞吓了一大跳,她惊讶的回过头,手一个没扶稳,身子摇摇晃晃的就要掉下去—— 穆尧心跳差点停止,他伸出双臂想接住,可她下滑的冲力让两人在地上跌成一团。 瞬间,两人以极端暖昧的姿势交缠在—起。几乎是本能的为了保护她不被擦伤,穆尧让自己承受大部分的冲力,于是晓珞现在是整个人坐在他身上。 “噢!”晓珞轻喊,望着眼前自己被压在身下的男人。 她第一次这么近看他,他深邃的五官近看竟然颇为好看,当场让她心跳怦怦。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晓珞注意到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手下坚硬温暖的触感让她的心紧缩起来,而她居然产生一股冲动,想要摩挲他的胸膛! 这么不雅观的躺在人家身上,居然还胡思乱想起来。晓珞红了脸,赶紧七手八脚的站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尘,低着头有些害羞的说:“谢谢。” 穆尧注视她几秒,也站了起来,他的表情并没有改变,可只有他的心里知道,刚刚短暂的身体接触对他并不是毫无影响。 她好柔软,而且温暖芬芳、有股清新的香味。见到她的脸由惊讶转成害羞,脸上还有着泪水,她哭了? 咦?自己是怎么了?他会注意到这些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有些心浮气躁,在刚才的一瞬间,差点以为她会就这样掉下去。 “啊?我来这里想一点心事。”晓珞说,擦掉脸上的泪痕,她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哭,从知道自己是孤儿以后,她就决定要做一个勇敢坚强的人。 “我是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晓珞懂了“我在七楼打工,你知道,就是为了义卖活动的事,我来这边当工读生,下星期就会结束了。” 穆尧哼了一声,她—直在这里、在七楼。这念头奇异的让他有种愉悦感。但下一秒即皱起眉头,最近他到底是怎么了?从过上这个女孩之后,他一向平静的生括就起了不小的波澜 有时候,当他看到茶几上的花瓶、在路上看到有人吃冰,或是见到珍珠奶茶的摊位时,他发现自己竟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 更有几次,在想起她闯祸的情景时,自己脸上甚至差点露出笑容 这真是毫无道理!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经验,居然会挂心于某个谈不上认识的女孩。穆尧走到栏杆前,看着下面络绎不绝的车潮。 见他出神的看着下面,晓珞也偷偷的观察起他来。他长得非 常高大,也非常强壮,刚刚被她整个人压在下面,却一声也没吭,而且他胸膛的肌肉责起,一定常常做运动 察觉到脑里的想法,晓珞非常尴尬,幸好他现在没注意她,因为她又脸红了。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么注意过男人的外表,也没有和男人交往的经验。在她的生活中,除了念书,就是赚钱。 不知道为什么,他令她感到很好奇,有种想接近的欲望。只是,他为什么总是一脸冰冷呢?难道他过得不开心吗?可是他明明拥有一切啊,财富、地位,甚至他的外貌也相当出众,但却老是绷着脸,从来没见他笑过。 他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谁能够让他笑呢?晓珞想着,突然有股渴望,希望自己是那个能让他露出笑容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想?该不会是她喜欢上他了?晓珞的心,因这个念头而狂跳起来。会吗?她喜欢上这个人了? “为什么哭?”穆尧突然出声问。 晓珞走到他身边,望着四周,几分钟后才开口:“可可死了。” 她伤心的声音,让穆尧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受“它本来就会死,没有东西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这是爸爸一直强调的一点。情感全是无用的废物,尤其是“爱”那种虚幻的东西会消失,若真的爱上某个东西,等它消失时,就是自己痛苦的时候。所以爸爸不断告诉他,一个强者不需要那种会让人软弱的东西,只要抛弃无用的情感,他就是无敌的、百毒不侵的。 世上唯一的真实,是权力跟财富。 爸爸甚至用金鱼让他明白这点,那种痛苦,他到现在还记得。从此,他不让自己与任何人太过靠近,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可怕的感受。 “我知道,可是还是会很难过,可可已经陪我好几年,我已经习惯它在我身边了。”晓珞没有发现他语气中的怪异,闷闷的说。 “第一次养宠物?” “不是,在可可之前,我养过一只博美狗,它叫做“卷卷”因为它睡醒的时候,全身的毛会卷起来,看起来好可爱。”晓珞回忆着,脸上是温柔的笑容。 穆尧挑起眉“你一直养宠物?每死一只,你就再养别的?” “嗯,不过不是马上,我会一直想念它们,等到我觉得已经够了,才会想要照顾另一只小动物。” “明知道它会死,为什么还要养?”穆尧不太能够想像,怎么会有人明明知道一定会失去,还这样义无反顾的重复伤心的过程? “因为我们互相照顾、互相依赖啊。人生就是这样不是吗?那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每个人都需要的,难道你不是吗?”晓珞偏着头问他。 “我不需要。”穆尧本能的回答“我不需要任何东西、任何人。” 晓珞摇头“不可能的,没有人会完全不需要任何东西。我们需要别人,也被别人需要,难道你不爱你的家人吗?” 穆尧不再看她,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的说法让他非常难以理解,这跟从小接受的教育南辕北辙。 “‘红玫瑰与白玫瑰’里面,娇蕊说过一句话,她说‘爱到底是好的,虽然吃了苦,以后还是要爱的’,我觉得这句话包含了整个人生,就是爱与被爱。”晓珞继续说。 穆尧还是沉默,他从来不看那种风花雪月的东西。 “你知道我是孤儿吗?”晓珞轻声问,对他没有回答不以为意,同样看着远方的大楼。“从小我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我没有爸爸妈妈,虽然院长妈妈对我们很好,孤儿院里也有很多同伴,可是每次看见同学的爸爸妈妈来接他们放学,我还是好羡慕,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一定很幸福吧。” 她转头看他,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可能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同情我。我不喜欢见到别人同情的眼神,那让我觉得自己好可怜。可是我不可怜,因为我还有朋友,还有那些小动物,它们需要我,我也需要它们。” 这时,天空开始阴暗起来。 晓珞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么多心里话,或许因为是他吧,习惯了他冰冷的脸,知道不管什么事他都不会吃惊,当然也不会同情她。 但她错了。穆尧听见她淡淡的说着自己的身世,语气里的戚然与无奈,让他的心莫名的紧缩,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他的心—样。这种莫名其妙、从未出现过的反应让他有些恐慌,急急的想竖起自己的防卫。“下去!” 晓珞惊讶的望着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叫你下去就下去!” 这命令式的口吻让晓珞有些受伤,她瞪着他,突然发现他并不像表面那样无动于衷。 “为什么呢?刚刚我们不是聊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要我走?你生气了是不是?为什么生气?” 一连串的为什么让穆尧更加心烦意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又怎么对她解释? 何况,他根本不需要跟她解释。 “我没有生气。”他咬牙切齿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应该是上班时间。” 晓珞略过后面两句话“你没在生气?”她看着他愤怒的表情, “难道你现在心情不错吗?” “不要再惹我。”穆尧警告,严厉的瞪着她,有些挫折的发现, 她竟然跟他对视,而且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要我走?”晓珞坚持的问。 “你不怕我?”他拧起眉。 这不敢置信的口吻让晓珞笑了出来“我为什么要怕你?” 他居然吓不走她!穆尧有些茫然,他已经习惯别人听从他的命令、更习惯别人在他严厉的目光下,不安的移开目光,但是眼前这个女孩,竟然无视他的命令与瞪视?阴沉的望着她半晌,他道:“这是总裁的命令。” “我的顶头上司不是你。”晓珞很快回答。她平常不是那么挑营的,可是却忍不住想看看在冰冷表情跟命令的语气之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没有人是完全没有情绪的,即使是他也不会例外。 他怒视她,充满威胁意味的靠近她,直到他庞大的身体几乎挡去晓珞眼前所有的光亮。 晓珞有点害怕,但是她不让自己退缩,只是轻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吓我?把我吓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我只是想当你的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穆尧强硬的说着,低下头望着她毫无瑕疵的脸蛋,张大大的、温柔的眼睛,有些神思恍惚。 “每个人都需要朋友的,像高大哥不就是你的朋友吗?”她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我可以当你的朋友吗?”客气的、很有礼貌的询问。 穆尧近距离的看着她,鼻端满是她甜甜的香气,忍不住冲动,他粗鲁的把她抱入怀中,低头堵住她絮叨的小嘴。 晓珞倒把一口气,他把她抱得好紧,她柔软的胸部几乎被平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他的身体坚硬而温暖,有股好闻的男人味。在他吻住时,她惊讶的低呼,却给了他机会,让他蛮横的舌进入她温暖潮湿的口中,索取她的热情。 从来没被吻过,第一次就是这样火辣辣的舌吻,晓珞呼吸逐渐不稳,几乎快要晕倒了。 穆尧感觉到了,他将她锁在他的臂弯。 晓珞试着挣扎,但她的力量根本没法跟他相比。之后,她放弃了,闭上眼睛,攀紧他宽阔的肩膀支撑软弱无力的身躯,让他的气息亲密的侵入她的唇内、让他火热的舌翻搅着唇内的每个角落。然后,她羞怯的开始回应他,身体的温度上升好几度,像要燃烧起来。 感受到她的反应,他抱得更紧、吻得更激狂,双手在她纤细的背脊来回游走,像要把她揉进体内 晓珞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把着她狂吻的男人,就是刚刚冷着脸的穆尧。 半晌后,穆尧好不容易才放开她,见到她涨红脸、深吸一大口气,那可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摸她的脸。只是,手伸到空中便猛然顿住,惊觉到自己居然吻了她! 晓珞害羞的望着他,小脸一片绯红。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因为他阴沉的瞪着自己。可是他呼吸不稳,观骨上也有着可疑的潮红。她知道,尽管他努力想装得不当一回事,却很难做到。这让她的心里涌现一股温柔的感情,她想,自己稍稍了解他了,表面的平静无波或许是为了掩饰他真实的情绪 “我可以喜欢你吗?”晓珞带着不自觉的渴望问道,小手轻触他的手臂。可以吗?她可以喜欢他吗? “该死!”穆尧咒骂,甩开她的手,好像那烫着了他。看了她一眼,接着就大踏步离开,毫不恋眷,脚步甚至有些急促,好像后头有鬼在追赶一样。 晓珞惊愕的望着他的背影,感到有些受伤。不解为什么他可以在吻了她后,下一秒却急急离开。 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者该说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咦,那不是晓珞吗?”行简惊讶的说,出声唤住了走在人行道前方的她。 “晓珞!” 穆尧见到她回头,小脸上有着惊喜突然的笑容,忍不住恼怒起行简。 那天她问了“我可以喜欢你吗”之后,这句话便像魔咒一样,不时出现在他的思绪里,搅得他一向冷静的头脑乱七八糟,简直是见鬼! 穆尧注视着她笑得弯弯的嘴唇,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天放肆的热吻。 他放肆的吻她,而她热情的回应,到现在他还记得她生涩的反应,还有甜如蜜的芳唇滋味 这一切简直让人发疯!穆尧撇过头,不再看她,暗恼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小女孩弄得心烦意乱。 “高大哥,你好。”晓珞停下脚步,她整个早上都在各家公司奔走义卖会的事,想不到这会儿还没走到公司大门就遇上他们。 两个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自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过晓珞的眼光匆匆掠过俊美非常的行简,栓到魁梧粗扩的穆尧身上。 只是,见他一脸厌烦,根本不看她,心里有些难过。她打起精神,望向行简。“你没在上课?”行简看看时间,又看看她的打扮,困惑的问:“今天放假吗?” “不是的,高大哥,我已经大四了,现在在袁氏企业打工。上次是因为”晓珞简短扼要的解释。 “这样啊你看起来太娇小了,我还以为你是高中生。”行简对晓珞笑道,然后好奇的看穆尧一眼,见到他并没有惊讶的表情“你早就知道了?” 穆尧没有回答,良久才草率的嗯了一声。 行简更好奇了。穆尧今天有些反常,他看起来非常不耐烦,身为他的多年好友,自然看得出扑克脸下些微的表情变化,而且,他大可以先进公司,向来也都是这么做。 但现在,穆尧居然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将手插在口袋里,更奇怪的是,他根本不看晓珞,只是瞪着旁边的车潮。 行简再回头看看晓珞,更加狐疑了。晓珞正在看穆尧,脸上还有种受伤的神情。 怪怪,这两个人是怎么了? “你已经大四啦,那好,我不会被人家安上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了。晓珞,改天跟高大哥出去吃个饭吧,高大哥很喜欢你。”他的妹妹被宠到无法五天、娇蛮得可以,这温柔可爱的晓珞,是真的令他喜欢。 不过,他承认自己是故意这么说的,表面上在等晓珞回答,实际上,他等的是穆尧。 “嗯,好,谢谢高大哥。”晓珞有些羞赧,又有些兴奋,她没有家人,亲切的高大哥却给了她哥哥的感觉。 穆尧的身体在听到晓珞的回答时更加紧绷了,他看她灿烂的笑容一眼,寒着脸一语不发的离开,直接往公司的方向走去。 行简咧嘴笑了,他对晓珞说:“你赶快跟上他吧,说不定可以一起搭电梯。”对她眨眨眼、催促道。 晓珞猛然抬头,见到他促狭的表情,红云飞上双颊。高大哥在暗示什么呀?他看出什么了吗? 啊哈,这两个人真的有些古怪。“走吧,我也该回公司了。”行简迈开步伐,在袁氏企业大楼门口跟她道再见。 晓珞望向公司,心跳有些加快,只见穆尧脸色阴沉,正在等电梯。不是有专属电梯吗?她想着。 而当他转头瞪视她,晓珞心慌意乱的连忙移开目光,不禁纳闷起那一天的勇气到底是哪来的?而他,为什么又不高兴了? 把目光移向人行道,晓珞发现有个小男孩正坐在小脚踏车上,摇摇晃晃的学骑,一不小心脚踏车跌到车道上,小男孩哭着想牵回来。 太危险了!晓珞匆匆胞到小男孩身边,低声安慰他,抹掉他的眼泪,再把他牵到人行道上,要他乖乖等着,然后走向脚踏车,准备把它牵回来。 此时,一辆摩托车以极快的速度奔驰而来,晓珞讶异的睁大眼睛,恐惧让她顿时丧失了行动能力,呆了几秒,正想跑步离开时,一双强壮的男性臂膀已猛然将她搂向一旁,耳边传来摩托车的呼啸声,离她只有些微的距离。 “你是笨蛋吗?”一个声音咬牙切齿的迸声说。 晓珞抬头,眨了眨眼,不明白穆尧怎么会在瞬间来到她身边,还救了她? “谢谢。”他看起来很生气,所以她决定还是不要惹他。只是,他的手臂仍环着她,一阵抖颤从他的手臂传来 “你怎么了?”她担心的问,伸手碰触他的手臂。他在发抖,为什么? 穆尧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快得发痛的心跳,当他看见这个小傻瓜就这样愣愣的站在马路上时,一股尖锐的恐惧抓住了他。 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发抖的手臂,一想到要是他没注意,现在的她可能已经躺在血泊中,而他完全无能为力,他就快要失去理智了! “怎么了?你的手抖得好厉害。”晓珞抚摸他的手臂,见到他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回复平稳。他在担心她?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 穆尧试着不去想她倒卧血泊中的情景,他深呼吸好几次,然后猛然放开她。 他不懂,不懂这个女孩为什么能在他心中,激起那么多复杂的感觉。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她让他经历了很多很多他根本不想要、而且睽违许久的感情。这当然是荒谬、毫无道理的。 他是袁穆尧,享受自己创造的财富与权力。三十多年来,没有任何事物能让他失去控制,对自己没有那些软弱的感情也非常自傲。 但自从遇上她之后,他却三番两次的失常。而刚刚,她差点吓坏他了。他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害怕任何事物,但除了害怕,没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释发生在他身上的生理现象。 为什么?这个女孩哪里特别?难道难道她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穆尧的心猛然一震,不可能! “你在想什么?”晓珞温柔的问,他像遭受到什么打击,虽然他的表情没有改变,但他紧绷的脸跟皱起的眉头,像在挣扎什么似的。 “我不想再看到你。”穆尧冷酷的丢下一句,转身走入公司,很快的消失在专属电梯内。 她当然没有哪里特别,他怎么可能会在乎她?她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连女人都称不上。他当然不可能在乎她,他袁穆尧不需要任何人、不在乎任何人,这个小孤女当然不例外。穆尧不断的对自己说。 直到进了办公室,穆尧眼前浮现的,仍是她错愕难过的小脸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晓珞,谢谢你的帮忙。”诽慈含笑望着晓珞。 “袁姐,这是我应该做的。”晓珞有些困惑,义卖会顺利圆满的结束,北中南三地加起来总共募得—亿元,显示的是袁氏企业的广大人脉跟良好的政商关系,跟她这个小小的工读生没有关系,没想到袁姐居然还特地感谢她。 诽慈欣赏的看着晓珞,义卖会能圆满结束,固然是因为事前详细完整的规画,不过在几次内部会议中,她听到的是属下对晓珞的赞赏,她不但做事勤快,而且头脑相当缜密,甚至还提出了流程中的小小缺失,让义卖会更加顺畅的进行。 而她个人,对晓珞也有着非常大的兴趣。不,或者该说,是对她跟大哥的关系。 “待会有事吗?” “没有,我就要回家了。” “晓珞,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你叫我袁姐吗?” 晓珞摇头,她也注意到其他工读生、甚至公关部其他主管都叫她“袁经理”不解为何自己例外。 诽慈又笑了,”我跟你很投缘,况且你不是我的正式员工,所以我让你叫我袁姐。你愿意当我是朋友呢?或者当我是姐姐也可以。” “谢谢袁姐,晓珞知道袁姐非常关心我。”晓珞惊喜的张大眼睛,露出甜甜的笑容。 “如果没有事的话,要不要跟我回家一趟?我介绍我母亲给你认识,她一定会喜欢你的。”诽慈正经的说。 晓珞惊讶极了,她有点踌躇“我想我想不太好吧。”急急的抬头解释“我也很想认识伯母的,可是” “怕遇上我大哥?”诽慈慧黠的一语道破。 晓珞的脸红了,她小小声的说:“他说他不想再看到我。” 诽慈满意的弯起红唇。晓珞跟她大哥之间几次巧遇,她早已从晓珞口中问出来,由她提到大哥时温柔的语气,感觉得出她对大哥的倾心。而自己更好奇的是,大哥对晓珞的反应,实在不像平常冷酷淡漠的他。 “今天我们就可以知道,这是真话远是假话了。”诽慈暗藏玄机的说,几乎是迫不及待想看到大哥的反应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袁母果然非常喜欢晓珞,她一直跟她聊天,甚至还想收她做干女儿。这让本来紧张不已的晓珞在放松下来的同时,却又开始担心,穆尧说不想再见到她的 “妈,你别吓着晓珞了,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呢。”诽慈笑着为晓珞解围。看看时间,大哥应该快回来了,他向来准时,而她则非常期待的想知道,大哥见到晓珞之后,是不是还能维持他的一张大冰脸。 “说的也是,呵呵,晓珞,你可别吓坏,以后不敢来我们家了。”袁母慈爱的拍拍她的手。 晓珞微笑,慈祥的袁母让她感觉像妈妈一样。 不久,大门开了,穆尧进了家门,讶异的发现屋里还有另一个女人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他不是很在意的对母亲打了招呼,准备要上楼。 “哥,你不来见见我们的客人吗?”诽慈慵懒的问。 “是呀穆尧,这是诽慈那部门的工读生,叫晓珞,妈跟她很投缘呢。”袁母希望儿子也能喜欢这女孩,她是真心想收她当干女儿。 穆尧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过头,不敢置信的看到晓珞有些不安的转过头,对他微笑。 “你在这里做什么?” 诽慈看到大哥原本冰冷的表情一变,眼睛睁大、一脸不可置信,不禁笑了出来。“晓珞是我的朋友。” 穆尧转向妹妹,皱起眉头“她是你的朋友?” 大哥什么时候变成说话重复的鸭子了?诽慈点点头“我带她回家让妈认识。怎么,你认识晓珞?” 袁母不解的看着儿子异于平常的表情,目光在局促的晓珞跟讶异的儿子之间来回。 “我说过不想再看到你!”穆尧不睬妹妹的问题,注意力完全放在晓珞身上。他忍不住低吼,不知道自己怎么一见到她就控制不住情绪。 晓珞委屈的抿起唇,跟腈红了起来“你干嘛这么凶?我到底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徘慈有趣的看着这一幕,发现大哥稍稍挪动了下身体,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安?不会吧? 穆尧瞪她半晌,然后瞪向妹妹,见到诽慈故作无辜的样子,怀疑的眯起限。“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不故意?”诽慈一脸无辜“既然你也认识晓珞,一起坐下来聊聊吧。” 看晓珞红红的眼眶—眼,穆尧低声骂着什么,转身气冲冲的上楼去,楼下的三个女人还听见他愤怒的脚步声以及大得吓人的甩门声。 “哇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哥这个样子。”诽慈有趣的说着。 袁母则是呆了,刚刚是她那个向来冷淡的儿子吗? 晓珞可不觉得有趣,穆尧看到她就不高兴,他讨厌她吗?“我说过他不想再看到我的。”她很沮丧。 袁母一脸好奇“怎么了?晓珞认识穆尧?” “妈,我再慢慢告诉你。”诽慈笑道,对晓珞说:“他总是对你这么凶吗?”“没有很凶。”晓珞含蓄的说“只是有点暴躁。” 诽慈银铃般的笑声让晓珞吓了一跳,穆尧不高兴,让袁姐这么开心吗? “不管大哥怎么对你,我敢说,他绝对不是讨厌你。”诽慈神秘兮兮的说。 “是吗?”晓珞不是很有信心的漫应着,从认识到现在,他一个笑容都没给过她,连在连在吻她之后,也是一脸不高兴。 诽慈摇摇头“你以为大哥脾气暴躁?不是这样的,他根本就是个冰人,没有人能让他有任何情绪上的反应。只有你,晓珞,我从来没见过大哥这个样子,你以为他讨厌你?不,他如果讨厌你,根本一句话都不会跟你说,只会用那个表情吓得你自己逃跑。” “你是说他对我有点特别?”晓珞不觉得这种特别法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也希望喜欢的人能够对她笑、温柔的对她说话。喜欢的人是啊,她居然 第四章 诽慈做事向来井然有序,不但要求自己凡事按目标完成,也要求部下做事要一板一眼,不管什么事都必须照程序来。因此,当她破例亲自钦点晓珞成为公关部门的一员时,整个部门上上下下皆是吃惊异常。 晓珞在诽慈的坚持下,以大四学生的身分进入公关部门,诽慈打算让她边做边学,等到毕业就可以成为公司正式职员。 没多久,晓珞就知道诽慈的用意,因为实在太明显了,她居然在她实习不到一星期的时候—— “晓珞,这需要总裁立刻审阅批示,你帮我送上二十楼。”诽慈拿了个资料夹给她。 “诽慈姐,我是不是请别人去比较好?”晓珞咬唇,在诽慈的坚持下改叫她“诽慈姐” 诽慈笑了“我就是要你去,我请你来公司实习,不仅是因为看好你的能力,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还发现到你的特殊长才。” “特殊长才?”晓珞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殊才能。 “是呀,就是惹恼我那个向来没情绪的大哥。” 晓珞的肩膀垮了下来,这算什么“特殊长才”? “去吧。”诽慈弯起饱满的唇瓣,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在她订定的短期目标中,有一个就是——看看大哥的底限在哪里。 “好。”晓珞抱起资料夹,有点认命,她毕竟是来公司做事的,没有资格跟上司讨价还价,虽然知道诽慈姐居心不良。 上了二十楼,跟秘书小姐打了招呼,晓珞轻敲总裁室大门,听到那声低沉冷静的“进来”后,才开门进去。 “总裁,我是公关部门的,有一份急件请您批阅。”晓珞礼貌的 说。穆尧倏然抬头,脸上出现愠怒加上不敢置信的神情。“怎么又是你?义卖会已经结束了。” “是的,但我仍然是公关部门的工读生,毕业后就会成为正式员工。”晓珞回答,把文件放在穆尧面前,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走了。他又开始生气,连看到她都这么难以忍受吗? 穆尧随便翻翻文件,确实是一份急件没错,但是“公关部都没人了吗?” 这个侮辱让晓珞挺直背脊“如果你没事交代,我就下去了。” “等一下。”穆尧唤道,望着她,她今天穿了件白衬衫搭米色长裤,头发挽起来,看起来好娇小、好年轻、也好脆弱,这样一个瘦小的女孩,怎么有能力让他心烦? 而且,还让他失了分寸,向来冰冷的心,流过各种纷乱的感情为什么光是见到她,居然会让他有种喜悦夹杂渴望的感受? “总裁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晓珞—再提醒自己,不要忘了现在自己的身分,虽然她很想抬起头好好的看他。 “我说过不想再看到你,包括在公司。” 晓珞僵了一下“这是我的工作。”她轻声说,心又开始疼痛。 “那我现在开除你。” “你不能这样做”晓珞震惊极了,他居然想开除她? “还轮不到你来告诉我什么不能做。”穆尧粗声粗气的说,见到她颇为受伤的神情,莫名觉得自己的心也抽痛了一下。 “你真的那么讨厌我?”晓珞一改公事公办的态度,伤心的问。 “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 “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吗?我只是想当你的朋友而已。”晓珞难过的说。“我没兴趣跟一个孤女交朋友,你的说法也让我有着怀疑,你是不是想趁机攀上枝头当凤凰?”穆尧冷冷的说。 晓珞茫然的望着他,他说到了她心中最深的痛,身为孤儿,是她永远的痛,但他怎能这样说她?“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我只是只是单纯的喜欢你,想跟你做朋友,你不能这样说我。”她十分伤心,眼晴黯淡下来。 她的神情让穆尧不安,仿佛自己重重的伤了她,但是他必须保护自己,绝对不让她继续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是我们没有办法确定,不是吗?毕竟,你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女,而且你说对了,你确实是不怎么讨人喜欢。”他看得出来,这是她最大的弱点。 只是,对习惯针对敌人弱点加以攻击的他来说,这回似乎有点胜之不武。 这句话不啻在她的伤口上洒盐。晓珞无法置信的摇头,身子有些摇摇欲坠。他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么多话,但她宁愿不要听他说话,他太残忍、太无情。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希望不会再见到你。”穆尧下逐客令,低头开始看起文件,仿佛他根本不在乎刚刚才摔碎了一颗少女心。 晓珞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瞬间崩塌了,对他的话,她毫无反击能力。因为她确实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确实无法证明她不要他的任何东西。 颤抖的深呼吸好几次,她把一直不离身的玉佩解下来,轻轻放到他面前,说道:”你说的对,我确实一无所有,但是我仍然可以证明,我并不贪图你任何东西。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把它给你只是要你知道,我真的对你一无所求。” 她望着他依然冷漠的表情,想要记住他的样子,接着,低下头挤出一个笑容“你不会再看到我了,希望这能让你开心起来。”转身离开,带着一抹坚决。 直到门被关上,穆尧才拾起头,轻轻拿起那块翠绿的玉佩,大掌轻轻握着它,还感觉得到她的余温。 良久良久,他只是瞪着手中的玉佩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诽慈这回仍是一如往常,直接推开了大哥的房门。 穆尧刚沐浴出来,赤裸着上身,正拿着大毛巾擦头发。见到妹妹一脸不高兴,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你的礼貌越来越好了。” 不睬他的讽刺,诽慈走到他面前,质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晓珞坚持要辞职?” 她辞职了? 穆尧的眸底闪过一抹讶异。是啊,这就是他的目的不是吗?现 在不会有人再来扰乱他了。她,一个小女孩,他最大的威胁。 “说话啊。” “这是你对哥哥说话的态度?”穆尧冷硬的说。 诽慈自觉理亏,但是一想起那天晓珞泪涟涟、却什么话都不肯说的模样,又理直气壮起来。“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知道她哭得多伤心吗?” 穆尧神色未变,丢下了毛巾,走到床边拿起衣服准备套上。 “你为什么不说话?大哥,晓珞是个温柔懂事的好女孩,你为什么要逼走她呢?她又不是商场上的敌手,到底威胁到你什么?” 穆尧冷哼一声,仍然不说话,他绝对不可能告诉诽慈自己心里纷乱的情绪反应。连他自己都不懂的事,其他人怎么可能会懂。 诽慈像在唱独角戏,有些恼怒的跟到穆尧身旁,忽然注意到一个绿色的东西在他胸膛上闪着光。“这是什么?” 穆尧皱起眉“不关你的事。” 诽慈一个上前,硬是从他脖子上拉出那个东西。大哥从来不戴装饰品的,奇怪,这玉佩好像在哪里见过 “袁诽慈!”穆尧动怒了,想伸手枪回来,又怕绳子被拉断,一时只能瞪着妹妹专心的研究起来。 “这是谁给你的?”诽慈还想着到底在哪里见过这玉佩。 “我说过不关你的事。”他早该把这东西丢了才是。 只是,他也不明白,自己不但没丢了它,反而把它挂在脖子上,还是那么贴近他的心的地方 “我想起来了!”诽慈大叫一声。 穆尧吓了一跳,从没见过向来冷静的妹妹这种表情,兴奋又混合着怀疑。 “拿来。”他将玉佩安稳的放回胸前,决定待会再丢。瞪诽慈一眼,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出去。”对她想起了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 “大哥,这很重要,你是从哪里拿到这玉佩的?”她急问,不淑女的揪住了穆尧胸前的衣服。 “这到底哪里特别,你为什么这么关心?”看出妹妹不寻常的反应,他忍不住问。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路家给女儿嘉琦打的玉佩!之前在一次出游时,他们给我跟妈妈看过,可是嘉琦已经失踪二十年了,你怎么会有?” 穆尧拿出玉佩望着,眯起眼睛不可能,诽慈的意思不可能是他所想的。路家女儿已经失踪二十年,而这块玉佩是晓珞身上的,这到底是 “大哥,你快说啊,这件事非同小可,关系到路伯伯他们能不能找到嘉琦啊。”诽慈快急死了,忍不住喊道: “这是晓珞给我的。”穆尧终于开口,想起晓珞说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玉佩是中国结的形状,花纹盘绕,隐隐约约可以发现,其中竟隐合一个“路”字?!“晓珞?”诽慈傻了眼“你说这是晓珞的?” 穆尧点头。 徘慈倒柚一口气,想起晓珞的身世“这么说,难道晓珞就是嘉琦?” 穆尧本能的否决“有玉佩并不代表什么,那也可能是她捡到的。”这话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因为他觉得晓珞不是那种会拿别人的东西当作宝贝的人。 “还有另一个办法,听说嘉琦脖子后面有一个星形胎记。”诽慈的脸整个亮起来“我现在就去找晓珞问清楚这件事,如果晓珞真的就是嘉琦,路伯伯路伯母一定会高兴得疯了!” “等一下。”穆尧拉住妹妹,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 “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有多重要吗?”诽慈皱起秀眉“我必须先去确定才告诉路伯伯他们,不然我怕又让他们失望。” “我去。”穆尧不知不觉吐出这两个字。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隔天晚上,穆尧便开车来到晓珞家楼下。 那是一条很小的街道,几乎没有空位停车,光找车位就花了半小时。来到—栋老旧公寓门前,他皱眉看着四周杂乱的环境。晓珞住在这里?穆尧诧异的想。 想起自己上回说的那些话,他有点懊悔。自己不该这样伤她的,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并不是她的错。 穆尧经过破旧的公寓大门,来到三楼,找来找去,这地方居然连门铃都没有。没有办法,他只好用手把门,希望晓珞能够注意到。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晓珞温柔的笑脸出现在门边。“婆婆吗?” 话声顿住,她惊讶的睁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看见了幻觉。站在门口的,不可能是袁穆尧!不可能! “我有事要跟你说。”穆尧低头望着眼前的身影,她穿着米老鼠的t恤和棉长裤,看起来好娇小。蓦然,心情高昂起来,有种不知名的暖流悄悄流过他心头。 他并不是幻觉,因为她听到了他的声音。晓珞愣了一分钟,在听到他的话时,愤怒起来。他怎么敢这样对她?上回叫她滚得远远的,现在却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家? “我跟你无话可说。”她气极了,那天的羞辱还历历在目,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 穆尧没有回答,不想让她知道,第一次见面时,她给他的地址早已莫名的记在心里。 显然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他当然是从公司人事资料里查到的。但问题是,他来这里做什么?晓珞想要关门,没兴趣知道答案。就算她象白痴似的喜欢他这个这个混蛋男人,也不代表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的心。 就算是孤儿,她也是有骨气的。人家都明白说不喜欢她、不想看到她了,还能死皮赖脸的粘着他吗? “晓珞,不要使性子。”穆尧冷着脸说,抓住她的小手,推着她进门。 晓珞愤怒的抽气,唇瓣微张,望着这个霸道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袁先生,就算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孤女,也不代表你有权利闯进我家!” 她的话让穆尧畏缩了下,那种感觉类似愧疚。望着她像刺猥一样张牙舞爪,他没有半点火气的说:“冷静下来,这关系到你的身世。” 她的身世?晓珞迷糊了,她向来不是爱记恨的人,他的话却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怒气,挑起好奇心。“什么意思?” 穆尧走到沙发上坐下,望着小小的空间,不到六坪的地方让人一目了然——一张书桌、椅子,加上一个书柜,几乎就是这里的一切,然后,他发现自己所坐的沙发,其实是一张沙发床。 看来她真的过得很苦,小小的地方没有一般女孩子的小玩意儿,甚至连电视都没有,只有一台收录音机;空气中弥漫着肥皂香,看来她刚沐浴过。 这样简陋的住处,让穆尧的心揪紧了起来,同时夹杂着一丝佩服。她居然能够自食其力,不但养活自己,而且请到大学,实在非常不简单。 晓珞觉得非常尴尬,他这样打量她住的地方是什么意思?挥去不该有的自卑感,她昂起头,试着冷静的问:“你到底来做什么?” 穆尧回过神,看着她强自镇定却难掩羞赧的表情,知道自己的举止让她感到不舒服。不耐的挥去那股想将她抱在怀中安慰的莫名冲动,他拿出口袋里的玉佩,严肃的问:“这是你的?” 晓珞一看,脸色有点苍白,又想起那天他是怎么对她的。“你来就是要还我这个。 “回答我。”穆尧坚持的说,目光严厉“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这当然是我的。”晓珞十分困惑的回答,不解的看着他脸上紧绷的肌肉线条“为什么这样问?”然后,她倒抽一口气,生气的瞪着他“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小偷?”她好生气!他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不能侮辱她的人格。“这玉佩一直戴在我身上,院长妈妈说的。” 穆尧满意的点头,仔细望着她的五官。是他的错觉吗?他竟然开始觉得,晓珞长得跟路伯母有点相像?! “你的脖子后面有没有一个星形胎记?”穆尧又问。如果她真的是路嘉琦,上天真是对她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路家是房地产业的龙头,家财万贯,比起袁氏毫不逊色,若晓珞真是嘉琦,她莫名多受了二十年的苦。 “我不知道。”晓珞越来越觉得莫名其妙,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她又看不到自己脖子后面。 穆尧站起来,在她惊讶的来不及退开前,伸臂环住丁她的肩膀,一手拨开长发和t恤,在她的颈后寻找着。 这太亲密了!晓珞不安的挣扎“放开我!” 即使已经有预感,可当穆尧亲眼见到那个小小的、藏在她颈后与右肩之间的胎记时,还是不免有些惊讶与茫然。 温晓珞居然是路嘉琦,小孤女居然是大财团的独生女! “放开我啦。”晓珞扭动着,他浓重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让她情不自禁的脸红起来,想起那天在楼顶上的热吻 穆尧盯着那块小小的红色胎记,在白嫩的肌肤衬托下更加明显。他鼻端飘进她的发香,有些恍惚,然后才发觉自己正以非常亲密的姿势禁锢着她,甚至透过宽大的t恤,依稀可见到胸前白嫩的隆起。 刹时,他失了神,只要再低下头—点,就可以吻上她细致的颈间 晓珞慌乱极了,空气中似乎有种怪异的张力,她心慌意乱,忍不住踩了他—脚,在他吃惊的松手时,顺利逃出他的箝制。 脚上传来的痛让穆尧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她。“你居然敢踩我?” 要不是自己现在神经紧张,他那夸张的表情—定会让晓珞笑出来。那模样看起来像是她刚放火烧了他家一样。 她只是“轻轻”踩了—脚吧?晓珞有些不安,瞪向皱眉的他,决定不示弱,错的可不是她。“谁叫你要那样。” 穆尧回过神,暗骂自己简直是疯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要不是她踩了他,很可能他已经顺从自己的渴望,吻住她香泽白曾的颈间柔肤 不!真是见鬼! 他自认不是耽溺肉欲的男人,但这个小不点似的女孩,居然让他差点忘了正事?脑中一时之间只有想吻她的渴望,简直是莫名其妙! 从遇上她之后,他整个人就是莫名其妙! “你颈后有个小小的胎记。”他终于告诉她。 晓珞—脸不解“所以?” 穆尧叹息“去换件衣服。” “做什么?”她还是—头雾水。 “因为我要带你去见你父母。”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二十分钟后,晓珞坐在车上已问了穆尧几千几百个问题,而穆尧总是简单扼要的回答她。 晓珞还是不太能理解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可能找到爸妈吗?因为那块玉佩,还有她的胎记?她越想越紧张,万三逗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呢?穆尧刚刚也说过,还要做dna监定才能完全确定,如果她只是刚好戴着玉佩、刚好有胎记呢? 听穆尧说路家夫妇非常慈徉,而且非常富有,这二十年来都在找她。会吗?他们就是她的爸爸妈妈?现在要去见的,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晓珞慌张起来,迟疑的望着穆尧,怯怯的说:“我我穿得太糟了,而且现在时间已经晚了,要不要要不要明天再说?” 她好怕—切都是虚幻的,万一见到他们之后,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他们的孩子,仍然是个孤女呢?她突然鸵鸟的希望能够多拖点时间,美梦能作—天是一天。 “他们不会在乎你穿什么。”穆尧熟练的操控方向盘,转弯。 “可是我我累了,我想他们应该也累了,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地胡乱找着借口。 “晓珞。”穆尧突然唤道,一只大手握住她紧张扭绞着裙子的小手。 “嗯?”晓珞更心慌意乱了,她低头瞪着两人明显对比的肤色,忘了想说什么。 “镇定一点。”穆尧说了这四个字之后,握了下她的手,然后才放开。 晓珞望着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意。不管他承不承认,他的确是在安慰地。深呼吸—口,尽管心跳悴然,她却已经不再退缩,今天可能就会找到自己的爸妈,她不应该害怕的。 沉默的过了五分钟,穆尧在红灯空档时望她一眼,见到她小脸红扑扑的,大眼闪着期待兴奋的光芒。 感觉到他的视线,她回头甜甜的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毫无防备的笑,让穆尧的心又开始不安。如果她真是路嘉琦,她的生活圈将会与他的重要,他能够忍受常常见到她吗?能够让她接近自己吗? “晓珞。” “嗯?”晓珞应道,有种荒谬的快乐感觉。她歪着头望他,讶异自己怎么光是坐在他身边,就觉得有股满足感? “不管你是不是路家的女儿,我说过的话,并没有因此而改变。”穆尧淡淡的说。 晓珞呆了半晌,有一时不能意会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一见到他冰冷的表情,她明白了。他说的是不想看到她的事吧?想起他曾经指责自己是想攀上枝头,现在若证实她是路家的女儿,她就摇身一变成了富家小姐这一点,在可能见到亲生父母的喜悦中,她不曾想到。 没错,若她真是路家女儿,穆尧就没有相同理由再来指责她,但他现在居然就急着把话说在前头 晓珞感到一阵伤心,漂亮大眼里的光芒黯淡下来,脸上的兴奋跟喜悦也不见了。说什么怀疑她想攀上枝头根本是借口,他其实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她、不想看到她而已。 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她 这句话浮现在脑海,让晓珞伤心极了,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手,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刚刚他还握着她,现在却又迫不及待想撇清关系。 “我知道。”她轻轻开口,闭上眼睛,不想看他如释重负的表情。或许他并不像表面那般冷酷,但她也没有那个心力去探索了,没有那个勇气让自己的心一再受人践 第五章 在那个晚上一连串的眼泪、拥抱跟询问之后,晓珞通过了dna监定,她的确是路家失散已久的独生女路嘉琦。 这个消息简直让路家夫妇乐疯了,他们恨不得一下子全补足二十年的爱与关怀,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对她百依百顺。 晓珞知道,这是因为爸妈对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感到心疼、愧疚。 想起妈妈看到她住的地方后,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直说是她的错,没有能力保护、照顾自己的唯一女儿,而让她受了二十年的苦。 听到这话,晓珞的眼泪也不禁掉了下来,但她并不觉得自己吃了苦,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现在突然有人这么关心她、照顾她,让她觉得像在作一场美梦一样。 晓珞在父母同意下保留了名字,毕竟这个名字已经用了二十年。于是,她从“温晓珞”变成“路晓珞”仅仅是一个姓氏之差,便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成了路家备受宠爱的独生女。 可是,这之间的差异让她很不能适应,好几个晚上都被恶梦吓醒。 即使在忙着适应新环境、认识无数的亲戚朋友时,晓珞并没有忘了知恩图报,在她的要求下,路家夫妇捐了一大笔钱给孤儿院,希望年老的院长妈妈不必再为筹钱而烦恼。 还有,她住了多年的地方,有许多好邻居都对她非常照顾,所以在搬家的那天,她也——亲自上门送礼道谢。 即便她的人生经历了这样大的改变,时间还是没有停止运转。不久,晓珞就从学校毕业,而知道她所有变化的人,就只有她唯一的好朋友桑景尔。 好不容易找回女儿,路家夫妇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离开身边, 于是暂时还不考虑出国深造等计划,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的宠爱。 其实,晓珞并没有大多想法,别说出国留学了,若是以前,恐怕现在正急着找工作养活自己,哪可能这么好命,能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 相对于父母的无尽宠爱,晓珞则以乖巧贴心来回报,她二十年没陪在父母身边,这种遗憾说什么也要趁现在补回来。 慢慢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晓珞忙于融入不熟悉的社交圈,只为了让父母开心,而由于父母最亲近的是袁家,因此,晓珞也自然的与袁母和诽慈越来越熟稔。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她倒是一次都没见过穆尧。 晓珞终于知道,即使距离再近,真的有心要避开的话,还是可以完全不见面。她知道穆尧急着避开自己,只是不知他是否明白,她也努力的避着他?她不想让他不开心,因为她知道他不想看到她。 其实不需要努力什么的,因为穆尧根本很少出现在社交场合,他连家都不太回了,又怎么会出现在以社交为目的的聚会中呢? 晓珞不只一次自问,穆尧为什么不喜欢她?而每次结论都是同一个,那就是喜欢跟讨厌是不需要理由的,不然她也不会明知穆尧不喜欢她,却还是喜欢着他。 “喜欢”这种感情根本是无法控制的,晓珞猜测“讨厌”也是一样,虽然她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穆尧不开心,她想,自己也许永远不会懂。 从她进入社交圈之后,有了不少追求者。她并不笨,知道路家独生女的身分,是某些人追求的原因之一,但除去这些,她也看得出有些人是真的喜欢她。 她同样不懂他们为什么喜欢她,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问问他们,也许这样就可以找出让穆尧喜欢她的方法了。 景兰就不只一次骂她笨,有—天,她们一起结伴去逛街,景兰就翻翻白眼,毫不客气的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清醒?人家都说不想看到你了,可千万不要继续傻下去,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袁穆尧至少还不算坏,没有存心玩弄你。” 晓珞真是傻眼,虽然知道景兰的家庭背景导致她不信任男人,但也没到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地步吧?“景尔,你真的那么讨厌男人吗?你不相信世上有爱情存在吗?” 景兰冷哼一声“我要从哪里相信?从那个老是外遇偷腥的爸爸?为了报复而包养小白脸的妈妈?还是那些满脑子只想跟我上床的追求者?” 晓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种话题总是让她不安而且尴尬,望向美艳绝伦的景兰,不免有些难过,她们才二十多岁呀,景兰却似乎已经对男人与爱情夫去信心跟期待,但她又无力反驳,毕竟好友所见所闻都是不堪的一面,也难怪会有这种想法。 “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你太温柔太会作梦了,我只希望你不会受伤。”景兰瞧见晓珞涨红了脸,不禁摇摇头“走吧,你陪我看看今年流行秋装有没有适合我的?我要狠狠的刷爆金卡,反正他们会付钱。”“他们”指的就是她的父母。 一直到景尔提着大包小包坐上计程车,跟她挥手道别后,晓珞都还在想着,没有梦想跟期待的景兰过得有多痛苦。一想到这个,她就不禁难过起来,景尔是她最好的朋友,热情大方而且善良,难道不能获得幸福吗? 由于专心想着好友的事,晓珞在摇晃的公车上坐了二十分钟后,才发现搭错了车,叹口气,认命的在下个站牌下车。 “奇怪,明明记得是这个方向的。”晓珞嘀咕着,不是很在意,毕竟迷路又不是第一次,虽然可以搭计程车,不过总觉得浪费钱,到现在出门还是维持从前的习惯,不是走路就是坐公车。 看了站牌良久,晓珞还是不太了解自己到底在哪里、又要怎么回家,于是决定先坐车到台北车站。 她站在路边等公车,无聊的用脚踏着拍子。一心注意公车的她,没有留意到一辆车已缓缓倒退到面前。 “晓珞?”一个声音叫唤着。 晓珞讶异的望着车里的男人:心狂跳起来。是穆尧!他从驾驶座侧身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穆尧不解的望向荒凉的四周,除了马路就是办公大楼,根本没有任何晓珞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刚刚他还以为看错了,没想到真是她。 穆尧带着不自觉的温柔,仔细的从头到脚打量着,发现她娇小的身材变得浑圆有致,脸蛋也白曾了些。 他有多久没见到她了?几个月了吧?看来她过得很好,穆尧竟荒谬的有种安心感。 “我迷路了。”她喃喃说道,看着他还是充满男性粗犷线条的脸,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怔怔的看着他。 “迷路了?”穆尧皱眉,他不知道她这么糊涂,不过一想到遇上她之后发生的几次小意外,随即松开眉头,嘴角弯了弯。这是晓珞。他提醒自己——所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上车,我送你回去。”穆尧没有多想的催促道。 晓珞几乎想答应,尤其当她见到他的表情时,更是差点就要上车。他的表情没有向来的冰冷,深邃的黑色眼睛看起来甚至有点暖意。不过,她仍是不由自主的记起他说过的话,真是莫名其妙,明明说不要看到她的,却要送她回家?不解男人的她,只知道不想再伤心,虽然跟他同处一段车程的私密空间是很大的诱惑,但她无法承受之后必定会随之而来的“警告” “不用了,谢谢。”她客气的拒绝,眼尖的见到公车远远驶来,连忙抬起手,在他愕然的注视下跳上了车。只是,上了车才发现,她又搭错车了 穆尧眨眨眼,有些茫然。晓珞拒绝了他,而且自己跳上公车,就这样离开了他皱起眉头,心里很不高兴。想起自己总是叫她离他远些,但她真那么做了,他却又满心不悦。 穆尧不禁懊恼起来,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几个月后,穆尧发现自己对晓珞那种不知名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及距离而消失。 这天,在商界大老举办的庆生会中,他穿着一袭正式黑西装,就站在偌大会场的一端。对于这种聚会他原本就兴趣缺缺,若非杨威富是他的父执辈,又亲自点名他一定要来,他根本不可能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 行简倒是玩得很开心。穆尧不耐的看着行简在女人堆中如鱼得水的模样,厌烦的闭起眼睛休息,对旁边企图跟他攀谈的女人视若无睹。 女人唱独角戏唱了十分钟,终于识趣的离开。 “行简,跟我跳支舞。”穆尧听见一个女声说道。 “不要,行简,你这支舞是我的,今天我还没跟你跳上舞呢。”另一个有些蛮横的声音说。 “宝贝,先等一下,我去拿个饮料。”行简好不容易排开策家女将,来到穆尧身边,叹了口长气。“我真的快被这些女人烦死了。” 穆尧哼了一声“是吗?你向来不是很享受这些‘宝贝’们的吗?” “你别再调侃我了。”行简一脸苦哈哈“早知道就不来了,我确实喜欢女人,不过前提是一次一个,而且没有荒谬的占有欲。” “你可以趁现在躲远些。”穆尧难得好心的提供建议。 “能躲去哪?到处都是女人,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偏偏杨老到现在还不愿现身切蛋糕,要是我现在溜掉,在谈的这笔生意就告吹了。” 穆尧耸耸肩,既然这样,他就爱莫能助了。“听说你母亲最近忙着帮你介绍名媛淑女,催促你早点结婚?” 行简挑挑眉,俊美的睑上有种玩世不恭的神气。“我才三十出头,再过几年吧。何况,到现在还没找到能让我把长相跟名字连在一起的女人。” “你那些‘宝贝’要是知道你这毛病,大概会气疯。”声音带着笑意。 行简也笑了“你可得替我保守这秘密。”戏请的眨眼。 广大的会场里,男女成双成对的旋舞着,穆尧无意识的看着舞池中的男女,荡然僵了一下。 “咦,那不是晓珞吗?”行简也注意到了。 晓珞正与一个高大男人缓慢的跳着舞,她娇小的倚在男人怀中,还不时抬起头微笑。 “啧啧,我从来不知道晓珞这么丰满。”行简故意盯着晓珞瞧:心里也确实惊诧她的改变。 穆尧火大的看着他一脸色样,有股冲动想遮住他的视线。望向晓珞,见到她穿着银灰色的削肩漕服,凹凸有致的身材实在令人垂涎 “我现在才注意到,晓珞原来是个小美女,秀丽雅致,而且我居然记得住她的名字,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把握?”行简瞄了穆尧一眼,他铁青的脸色让他差点笑出来。 “不要把她跟你那些‘宝贝’混为一谈!”穆尧低吼,目光没有一刻离开晓珞身上。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美?穆尧注意到那男人不时低语着什么,逗得晓珞娇笑起来:心里那把无名火越来越旺尤其当男人的大手环着她纤细的腰肢,另一手搭在她白嫩肩头时,竟有股奇异的酸涩从他的胃一路上升到喉头 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不舒服过。 而当他再见到晓珞熟练灵巧的舞步时,那难受的感觉更是挥之不去。她变了,穆尧有些失神的想着,她已经变成了路家的大小姐,而不是初相识时,那个总是胡乱闯祸的小可爱。 “那个抱着她的男人不是欧阳运翰吗?我听说最近他跟晓玲走得很近,原来是真的。据说他的妻子—年前过世之后,他就没再参加社交场合,现在却老是担任晓珞的护花使者,你想,他是不是想再婚啊?”行简佯装不经意的问着。 欧阳运翰?穆尧转移注意力,看向那个拥着晓珞的男人,眼睛眯了起来。他跟对方向来没什么交集,对他也一向没什么私人评价,不过现在却突然觉得他有些惹人厌! 当行简离开后,穆尧仍一直注视着他们,在他们被人群淹没时,他悄悄绕过会场跟着他们。 舞了两曲,当音乐停止时,晓珞对欧阳运翰摇摇头,然后一个人转身离开舞池。 接着,穆尧见她拒绝了两、三个纸裤子弟,一个人走到后方,悄悄的开了通往后花园的门,溜了出去。没有多想的,他立刻奔了出去,脑中浮现许许多多的情景,晓珞不是去跟谁私会吧? 晓珞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确定只有自己一个人后,叹了口长气,走到后花园的石椅上坐下,低头脱—下脚上的高跟鞋,露出一双白嫩的脚,不过上头有着擦伤的痕踟。 她瞪着手上的高跟鞋,愤愤的低语:“真讨厌,为什么你们就不合作一点呢?”将鞋子放在一边,手轻探着疼痛的脚,还不时发出小小的吸气声。 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习惯穿高跟鞋。 离开了温暖的室内,在夜风吹拂下感觉微凉,不过她不想再穿上高跟鞋,宁愿一个人享受这份宁静。 这一切都被穆尧看在眼底,他并没发现,一个微笑已经在他唇上成形。也许晓珞并没有变太多,他想着,而后忍不住想跟她说说话,于是走上前。“晓珞。” 晓珞蓦然抬头,红唇微分,一脸愕然。“穆尧?” 他第一次听到她叫他的名字,那轻柔的嗓音仿佛有股魔力,让他感觉非常温暖,忍不住想再听一次。 晓珞眨眨眼,见他走到身边坐下,惊慌的跳起来。她不知道他也来了,要是知道,她根本不会来参加。刚刚这一跳,脚不小心扭了一下,不过她忍着痛楚,急急忙忙的穿上高跟鞋,对自己的丑样都被他看光了感到非常尴尬,而且她也记得他们的约定——要离他远一点。 穆尧比她更错愕,看着她惊慌的动作跟表情,也察觉到她即使脚痛,仍不停止穿鞋动作,一副急着想离开的样子。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握住她的手,平静的问: “看到我就想走?” 手上传来的温暖让晓珞呆了几秒,然后她试着挣脱,却发现他像铁钳一样紧抓着她,虽然不至于使她疼痛,却也挣服不开。“放开我。”气恼的说。 她的手好冷,穆尧皱眉,看向她单薄的穿着,不假思索的批评:“你穿太露了。” 晓珞简直要气得吐血,他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她昂起头,极力克制他的轻抚带来的愉悦战栗,僵硬的说:“不关你的事,请你放开我。” 她的小手冰冷又柔软,穆尧继续轻轻摩挲着,希望把自己的热度传给她。“你跟欧阳运翰在交往吗?”那股奇怪的酸涩又出现了。 晓珞的注意力又被引开“你说欧阳大哥?”她想解释他们不是那种关系,但是理智及时回来——她干嘛跟他解释?“袁穆尧,请你放开我,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她没有否认,还亲热的叫他欧阳大哥?这一点议穆尧的心情倏然恶劣——“他对你来说,太老了。” “太老了?”晓珞抽气,简直不敢相信。“他比你小三岁!” 这么说来,她记得自己几岁?穆尧有点满意,他略过年龄的话题,说道:“他有过婚姻纪录,配不上你。” 晓珞生气了,他叫自己离他远一点,现在却又像她的监护人一样管东管西?“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气得大吼。“你说过你喜欢我。” 这是什么话?晓珞气得眼眶泛红了“那是以前的事了,而且是你叫我离你远一点的!” 以前的事了?不,他记得很清楚,就好像她不久前才说的一样。穆尧失了神,脑筋自动略过她的第二句话。 晓珞趁机挣脱开来,撩起裙摆、像只惊慌小鹿一样,气喘吁吁的奔回喧哗大厅,脑筋一片混乱。 她刚刚见到穆尧了,她好想他,可是他真令人生气,他到底想怎么样呢?她一点也搞不懂他 第六章 整个社交圈都在传袁穆尧变了。 若非生意上必要,绝不出现在任何社交场合的他,居然一反常态,频繁的出现在各个大大小小的聚会上。 各家名媛淑女莫不使出浑身解数,努力想将这个金龟婿诱入壳中。她们认为,袁穆尧一定是想安定下来了,毕竟,他已经三十五岁了。 可没多久,她们就发现判断错误,因为袁穆尧虽然总是出现在每个舞会宴会上,却从来没跟任何人攀淡,甚至跳舞,总是独自站在会场一角。 究竟他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唯一例外的就只有行简。他明白好友所追逐的,就只有晓珞的身影。 “喜欢晓珞就去追啊,难道你要等到她嫁给欧阳运翰再来后悔?”他已不只一次这么说。 “我没有喜欢她。”穆尧也总是如此回答。 是哦,继续骗自己吧。行简也懒得理他了,如果穆尧在听到整个社交圈都在传晓珞将会嫁给欧阳运翰时,那种妒恨交加又心浮气躁的表情叫做不喜欢晓珞的话,他又有什么办法? 另一方面,晓珞则觉得自己快要神经崩溃了! 她还没有自信到认为穆尧近来的反常是为了自己,但当地发现他开始出现在每个有她出现的聚会上后,就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尤其每每不经意的望过去,却总是发现穆尧直勾勾的瞪着她时,那种心理压力就更大了。 他想做什么?她真的已经尽力避开他了,可是她人可能完全不出现啊,她甚至觉得他是刻意出现在聚会上,既然如此,那就与她无关了不是吗?何况他们几乎不说话,他根本没有理由来指责她什么。 “我第一次见到袁穆尧有表情的脸。”这天,欧阳运翰轻笑着在晓珞耳边低语。 “什么?”晓珞抬头,见到欧阳运翰若有所思的笑容。 他们正在舞池中舞着,欧阳运翰熟练的带着晓珞转圈,扬起美丽的弧度。 “他看起来想要杀了我,你确定他真的不喜欢你?” 晓珞偷偷瞄了另一头的穆尧一眼,震惊的发现欧阳运翰说的是事实,他到底在生什么气?跟她没有关系吧?她真的没有惹他呀。 “我想他大概只是心情不好。”晓珞无力的说。 欧阳运翰低头望着怀中柔弱的小女人,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他喜欢晓珞,尤其当他知道,他们都不喜欢这种聚会跟那些对他们虎视眈眈的绅土及淑女后,他们就达成共识,借由彼此陪伴来阻隔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当然知道,欧阳家及路家有可能联姻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不过他跟晓珞都不在意,因为他们之间只有兄妹般的感情。 想起已经过世的妻子,欧阳运翰的心又痛了起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他再也不要经历那种失去所爱的痛苦。 一曲舞毕,欧阳运翰护着晓珞来到吧台边,好笑的见到她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调酒。 “怎么了?我第一次见你喝这么多酒,不怕醉了?” 晓珞踮起脚,从欧阳运翰的肩侧偷偷望去,果然又见到穆尧正寒着脸看着他们。她连忙又喝了一大口甜甜的鸡尾酒,感觉气泡舒服的灌入胃里,稍稍松懈了紧绷的神经。 “你跟他有仇吗?”晓珞认真的问,她实在无法解释穆尧怪异的行为。 “到现在为止没有。”欧阳运翰笑着说“我们在生意上并没有往来,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好像我抢了他的女人。” 这话让晓珞又神经紧张起来,再次喝光一杯酒,拿起另外一杯。每天生活在这种不确定的情绪中,她真的快要发疯了,多希望自己有勇气能上前去,恶狠狠的质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可如果真有就好了,现在她只能躲在欧阳大哥背后喝着酒偷看他。 “晓珞,你不该再喝了,这是第四杯了,你酒量有这么好吗?”欧阳运翰担心的皱眉。 晓珞拾起头,开始觉得有点迷茫,打了个酒嚼,然后为自己发出的声音笑了起来。“我不知道,我只喝过一次酒。” 欧阳运翰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望着晓珞因酒气而泛红的小脸,叹了口气。她看起来醉态可掬,早知道她酒量这么差,一开始就该制止她才对。 “还能走吗?我最好送你回去了。”欧阳运翰低声问道。 “当然可以。”她拢起秀眉,又打了个隔,觉得头脑昏昏的,身体有点热,不过很舒涨,一种慵懒舒适的感觉包围着她,所有的烦恼好像都不见了。 可当她才走了一步,整个人却几乎就要向前倾倒,幸好欧阳运翰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 然后,他环住她的腰,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心的将她带往大门,打算离开。 “放开你的手。” 冷冷的声音突然在他面前响起,欧阳运翰望向愤怒、正交叉双臂的男人,苦笑了下“我不能。” “我说放开她!”穆尧瞪着几乎跟他一般高的男人,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他居然那样抱着晓珞,简直是 此时,晓珞垂着头、软软的靠在欧阳运翰身上,这情景让他不悦到极点。 “她醉了,我必须送她回家。”欧阳运翰相当无奈,袁穆尧看起来想跟他狠狠打上一架,而且他的声音已经引来旁人侧目了。 原来她醉了,这么说来,她不是故意要这样紧靠着他的?穆尧胸中那股无名火勉强退去了些,这才强横的说:“我来送她。”上前一伸手,便将软绵绵的晓珞楼到自己怀中,密实的抱着她。 欧阳运翰手一摊,人家都来抢人了,他还能说什么?不想再给其他人更多嚼舌根的材料,他颔首说道:“那我把她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让地平安到家。” 晓珞不断往下滑,穆尧干脆伸手抱起地,引起一阵惊呼。他压根不睬其他人,瞪了欧阳运翰一眼“不必你交代。” 最后,欧阳运翰眼睁睁看着他抱着晓珞离开,明明高大魁梧,动作却十分轻柔。他不禁笑了,而且有种预感——自己跟晓珞彼此陪伴的日子,已经快结束了。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穆尧并没有带晓珞回家,瞪着醉倒睡在前座的她,决定先回自己在市区买的住所再说。她醉成这样,肯定会让路家人担心,自己也可能会被问东问西,而他不习惯对任何人解释。 何况,他根本不懂自己干嘛发了疯似的把晓珞抢过来,还强行把她带走。 见到她跟人跳舞是一回事,但一见到她整个人软软的偎在那男人怀中,他的脑子竟然立刻停摆,一心只想把她抢过来。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说老是出现这种场合根本不合他本性,连对晓珞莫名的占有欲也叫他困扰。当初他说那些叫她离他远—点的话是真心的,但现在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她要他解释怎么办?穆尧很确定自己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他是多虑了,晓珞醉得厉害,一路昏睡,连他从车里将她抱出来时,也只是闷哼一声、挪动身体让自己更舒服点,之后又睡着了。 穆尧一路抱着她进到屋里,将她放在沙发上,开了暖气后,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他没有任何照顾人的经验,一时半刻只能无助的瞪着她看。 然后,是晓珞解决了他的问题——她不安的翻动身子,发出一个可怕的声音后,在他还来不及阻止时,己吐了自己一身。 穆尧不敢相信的瞪着眼前像酒鬼一样狂呕的女人,这是晓珞?他闻到一股呕吐的酸臭味,见到自己的沙发也难逃秽物攻击,不禁叹了口气。他不能让她这样睡—夜,没有迟疑的,他再度将她抱起来,无视她身上的秽物沾染到自己干净的衬衫,直直走入浴室。 他扭开水龙头,热气刹时弥漫在浴室内,笨拙的脱掉晓珞的衣物,地穿的是一件低胸褶服,里头根本没有穿内衣穆尧望着她仅着小裤的身体,不禁口干舌燥起来。 当他发现自己愣愣的望着她胸前的浑圆饱满,然后惊觉她雪白上的粉色蓓蕾因为寒意而紧缩时,不禁吞咽一下,然后低咒着移开目光,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将那件粉红色小裤从她滑腻的腿上褪下来。 她,现在是一丝不挂。 穆尧将水温调到合适的温度,努力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她赤裸的身体让他产生了反应,这实在该死极了,他的身体在瞬间硬挺起来,活像十七、八岁刚刚看了色情图片的毛头小子。 接下来,穆尧再度将她抱起,这回他冒出了满头汗,因为在抱起的一瞬间,她胸前的浑圆柔软的颤动着,只离他的嘴不到几公分的距离 他深深呼吸,将她放入浴缸,仔细的用毛巾擦拭她全身,不过,避开了她浑圆的胸部以及双腿之间。而光是隔着毛巾抚过她的肩、平坦的小腹及柔软丰满的大腿曲线,他就已经喘得像跑了几百公尺,不需要更多诱惑,他已经兴奋到发病 浸在舒服的热水里加上似有若无温柔的碰触,晓珞从梦乡缓缓回到现实中,她微微睁开眼睛,头还昏昏的,只见到眼前一片雾气弥漫,而穆尧正在她身边注视着她?! 顿时,她吓了一大跳,神志一下清晰起来,继而一一注意到自己的赤裸。不可能!她当然不可能光着身体,而穆尧也不可能这样看着她! 她一定是在作梦。 晓珞昏沉沉的笑了起来,她当然是在作梦,在作一个美梦,因为她见到穆尧温柔的表情,这是她从未见过的。 “我要喝水。”她皱眉要求 穆尧的心情缓和下来,她竟然没有慌张的跳起来,仔细看她一眼,注意到她的眼神仍然涣散,原来还没有完全清醒。于是他出了浴室,快速的到厨房倒了杯温水,回到浴室的时候,见到她眼睛又闭了起来。 “晓珞,喝水。”他低声说,捧着她的头,把水杯凑到她唇边。 晓珞听话的张唇喝了好几口,睁开眼睛看着他半晌,看得穆尧有些不安。然后,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把他的头拉近,低喃着:“我喜欢这个穆尧。”在他颊上亲了一下。 这只是小小的一吻,不过却带给穆尧相当大的震撼。他摸着自己的脸颊,意外发现脸上挂着像傻瓜一样的笑容。再望向她时,发现她又睡着了。 原来晓珞还是喜欢他的!这让穆尧这几天以来,浑身积聚的不满与酸涩感,全都奇迹似的消失无踪。 他将她抱起,快速的以浴巾擦干她的身体,不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而后轻柔的将她抱到房间的床上,拉过一条丝被盖在她身上。他无力帮她穿衣服,他已经够疼了,没办法再让自己受更多折磨。 直到自己也洗了个澡,并且清理完沙发上的混乱后,穆尧回到房间探视她,打算把自己的床让给她睡,自己到客房窝一晚。 没想到,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暖气太强,居然把整条丝被都踢掉了。他摇摇头,走到她身边,准备把被子重新盖回去。 哪知,晓珞哼哼唧唧的不合作,小手还不断的甩开丝被。穆尧瞪着她赤裸的身体,冷汗又冒了出来。他困难的吞咽,身体压在床上,一只手绕到她身侧,打算拉起她的手把丝被放在她腋窝下。 结果,晓珞却因为下陷的重量而滚到他怀中。她动动身子,嘤咛—声,又再度舒服的睡去。 穆尧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因为晓珞屈起膝盖、背贴着他的胸膛、小小的臀部则紧靠在他仅着内裤的腿间 他闭起眼睛,开始觉得晓珞是故意折磨他,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猛烈的欲火,偏偏始作俑者睡死了。他深深叹息,放弃帮她盖被的念头,试着离开地,但她却不满的轻哼一声、捱得他更紧。 穆尧放弃了,他拥着她,试着睡觉。 穆尧从来没有跟女人躺在床上,却什么都不做,也不习惯女人躺在身边、睡在他床上。本来以为要睡着会很困难,没想到却惊讶的发现,睡意很快席卷了他。他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抱着晓珞睡的感觉,还不错。 没错,非常非常不错。 他怀着这个想法沉沉睡去,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晓珞慵懒的摩筝丝被,头有些疼痛的醒来。她睁开眼睛,先是有些茫然的瞪着天花板及陌生的环境,然后注意到自己的赤裸,低呼一声,猛然坐直身体。 老天啊,昨天发全什么事了?她试着回想,记忆却只到欧阳大哥说要带她回家,然后好像梦到了穆尧怎么会梦到他呢? 而且,她到底在哪里; “你醒了。”房门突然被打开,穆尧出现在门口。 晓珞瞪大眼睛,惊呼着抓起被单遮住自己的身体,给结巴巴的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别遮了,你以为你的衣服是谁脱下来的?”见到她急着遮掩的样子,穆尧莫名的不高兴起来,他注视她大睁的眼眸。恶劣的补了一句:“何况我昨天抱你睡了一晚。” 晓珞简直快昏倒了,她急得快哭出来,怎么会这样? 穆尧把刚买的衣服丢给她“换上衣服就出来。”粗鲁的关上房门,脑海里香艳的景象却仍然残留着。 十分钟后,房门轻轻的被打开,晓珞穿着休间服怯怯的走了出来。刚刚的几分钟里,她试着回想,却还是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这里应该是穆尧的家吧?这么说来她以为昨天作的那个梦不是梦了。 晓珞低低呻吟,好想死了算了。他真的帮她洗澡吗?她的全身都让他看光了吗? 穆尧双手环胸,看着她脸上各种丰富的表情变化,再看看她穿着自己帮她买的衣服,突然有个念头在脑海成形—— 有何不可?反正,他终究是要结婚的。既然任何女人都一样,那他决定——他要晓珞。 “呃,我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想一定造成你不小的麻烦,谢谢你。呃我走了。”晓珞羞得不敢看他,胡乱说着话,脚步不断往大门移动。 可她这副迫不及待想离开的样子,却令穆尧火上心头,他竟荒谬的有种被她利用的感觉,想起昨天自己尽心尽力照顾了她一夜,今天一大早又像傻瓜似的出去帮她买衣服,现在她居然想就这样一走了之?穆尧愤怒极了。 “给我站住。” 晓珞愣住了,终于抬头看他,她非常不好意思,但在见到他一脸阴沉时,又本能的担心起来,只好委屈的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在不高兴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你这里,所以我现在就要离开了嘛,我会努力离你远一点的,你不必再对我凶。” 她像个小可怜的样子让穆尧弯起嘴角,他不想解释叫她离他远一点曾经是真心的,不过现在,他已经改变主意了。 他为什么不说话?晓珞无助的瞪着地板,终于鼓起勇气,开始移动脚步。“再见,我要赶快回家了,爸妈一定很担心,还有欧阳大哥”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穆尧火大的吼,心里充满不安定感。 他又吼叫了,晓珞无奈的想,原来穆尧跟欧阳大哥真的有仇,不然怎么这么痛恨他? “我真的要走了。”晓珞深呼吸,决定不要介入两个男人的战争,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今天下午我会去路家提亲。”穆尧冷冷的说,他痛恨那种不安的感觉,急着想让晓珞属于他,那小子绝对没有半点机会! 倏地,晓珞停下脚步,慢慢消化他所说的话,不可思议的问:“你在说什么?”她一定是听错了。 “我今天下午会去提亲,下个月我们就订婚。” 晓珞旋过身,忘记自己的害羞尴尬,愕然的望着一脸平静的穆尧。“订婚?”她重复,没多久轻笑起来“穆尧,虽然我很高兴你有幽默感,不过用在这种地方,我想不太好。” 穆尧瞪她一眼“你在这里、我的床上过了二夜,你的清白已经毁了,我会负起该负的责任。” 晓珞觉得荒谬到极点,他干嘛那么强调那四个字?她有些脸红的想。甩甩头,看到他认真的表情,半天才挤出话:“没那么严重吧?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 她知道的,昨天应该没有发生任何不该发生的事,因为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异状。 她拒绝他?穆尧心急又火大,昨天亲他脸颊跟眼前极力想撇清关系的,是同一个女人吗?“昨天我带你走的时候,整个宴会的人都看到了,没多久消息就会传出去,你非得嫁我不可。”为了达到目的,穆尧脸不红气不喘的夸大事实。 “为什么你要带走我呢?”晓珞一脸困惑“你明明叫我离你远一点,不是吗?现在又为什么要我嫁给你呢?”她直视着穆尧,却惊讶的发现他居然掉开目光!? 穆尧在她清澈眼眸的注视下感到不安,转而看着地上“反正事实已经造成了,为了路家及袁家的声誉着想,你一定得嫁给我。一声音很冷硬。” 晓珞看着他,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老天,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一个非常非常开化的年代,他居然为了她在这里睡了二夜,就要娶她以示负责?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切根本没这么严重,顶多她的名誉会受到点影响,不过清者自清,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 “今天下午在家等我。”穆尧看着地上说。 晓珞想要尖叫,她的头还痛着,他又说了这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让她头更昏了。“我不要嫁给你!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你是发疯了吗?” 穆尧听到这句话,寒着脸抬头瞪她,一字一句的说:“下午,如果我发现你不在家,我就会把昨天帮你洗澡、跟你睡了一夜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你父母。” 他居然居然威胁她?晓珞气得跺脚,双颊羞红,他根本没听进她的话,还说得那么暧昧,摆明了要叫人误会。 “还是你要我现在造成‘既定事实’?” 晓珞惊慌的瞪着他,看到他一脸邪恶,忍不住叫了一声,就慌张的逃了出去。她肯定是在作一场恶梦,没错,一定是一场恶梦。 恶梦以极快的速度成真了。 晓珞可怜兮兮的看着诽慈,撇着小嘴说:“事情就是这样。” 向来冷静的诽慈听到事情始末,也不禁愕然,昨天才知道大哥已经跟路家提亲。现在整个路家跟袁家是一片欢欣鼓舞,母亲更是乐坏了,唯一的儿子要娶好友的女儿,两家由朋友结为亲家,怎么说都是喜上加喜、亲上加亲。 她还以为大哥避人耳目,偷偷的跟晓珞谈恋爱,袁家跟路家都是这么想的,没想到结果却不是如此。 “诽慈姐,你可不可以叫穆尧不要娶我?” 这荒谬的要求让诽慈忍不住笑了起来,晓珞看起来真是可怜兮兮,声音也是。 “你不是爱他吗?” “可是你不觉得这件事很怪异吗?他之前明明恨不得我消失,现在竟然因为一个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晚上就要娶我,实在是太诡异了。” “的确是很奇怪,一点都不像大哥啊。”诽慈深思着,挑起秀眉直截了当的问:“那个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晓珞羞红了脸,小小声的说:“他说他帮我洗澡、抱我睡了一晚。可是我确定我们并没有那个。” 晓珞娇羞。小女人的神态,令诽慈温柔的笑了。她很高兴晓珞当自己的大嫂,但不能理解大哥那不寻常的举动。 “这一点也不像大哥,他向来只顾自己,我行我素兼冷血无情,怎么会硬把你带走?实在很奇怪,更别提他竟然照顾了你一个晚上。” 晓珞听着,忍不住为他辩解“穆尧没那么糟吧?他是比较没表情,但是也没到冷血无情的地步啊。” 诽慈在心中暗笑,晓珞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连她这个妹妹随便说几句,她就急着为心上人辩解。 “更奇怪的是;他根本不甩其他人怎么想,居然为了什么荒唐的名誉,要对你负责,我真是不懂他。” 几年前,有个女人声称怀了大哥的孩子,要求明媒正娶进袁家,结果大哥连理都不理,只是冷冷的说别想骗他。而后来事实也证明,那女人的确是骗人的。 照她看来,大哥根本是想娶晓珞,所以胡乱拿个理由当借口。诽慈摇头,大哥挑了个最差劲的方式,难怪晓珞一点也不能理解。 “你也这么觉得吧?你想穆尧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不然怎么会变成这样?”晓珞一脸忧心仲仲。 “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娶你?” “有啊,可是我一问他这问题,他就不理我。连那一天我问他的时候也是,他连看都不看我,居然一直看着地上,一点都没把找的话听进去,真是太过分了。”晓珞喃喃抱怨着。 这下,诽慈惊讶的坐直身体“你说他不看你?” “也不是不看我,怎么说呢?就是我问他的时候,他偏偏转开视线,好像地上有什么东西让他很感兴趣一样。”晓珞埋怨道。 “他不是不看你,而是在紧张。晓珞,你知道吗?他向来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只有他让人家先移开目光的份;而他只会在紧张的时候,才会移开目光看别的地方。”诽慈讶异极了。 想起小时候的大哥,在还没有被爸爸隔离起来之前,当他做错事或者紧张害怕耐,就会一直瞪着地上不看人。不过,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大哥这样子了,在爸爸斯巴达式的教育下,大哥渐渐变成脸上只有一号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 “他在紧张?”晓珞好怀疑,她很难把紧张这种情绪跟穆尧连在一起。“他在紧张什么呢?” “紧张你不嫁他。”诽慈望着一脸迷糊的晓珞,认真的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一个月后订婚,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也不知道。”晓珞好迷惘,无助的看着诽慈。“你知道我爱他,可是.我连他喜不喜欢我都不知道,之前他还很讨厌我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想他是喜欢你的,只是还没准备好对自己承认。喜欢我大哥会很辛苦,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一定可以让大哥快乐的,过一段时间以后,一切说不定就会拨云见日,只是这对你来说,有点不公平。现阶段你们的付出是不会成比例的”大哥不知何时才会领悟到对你的感情,你愿 第七章 有人说,婚姻原本就是一场赌注,只是晓珞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有下这个注的一天。 一个月后,冠盖云集、热闹非凡的订婚仪式在饭店大厅举行。 晓珞穿着粉红色订婚礼服,站在台前与穆尧交换戒指。她望着他身穿黑色礼服的高大身影,还是不太有真实感。 “晓珞,伸出你的手。”穆尧有些沙哑的低语,见她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催促。 晓珞羞赧的微笑,伸出手来,突然,她想起妈妈昨天殷殷交代,不能让穆尧把戒指套到底,不然以后会被他吃得死死的。可是当她抬头看着他时,只觉得就算被他吃得死死的也无所谓了。 在戒指套上她纤细手指的那一刻,穆尧心里松了口气,他望着眼前娇柔清丽的小女人,有种不可思议的愉悦感在心中弥漫。 她终于是他的了! 晓珞将戒指套入穆尧的手指时,迟疑了一下。他知道这个习俗吗?他愿意被她套牢吗?不过她惊讶的发现,穆尧同样将手指伸得直直的,让她顺利的套到底,引起一些人的鼓噪声。 这么说,他是不知道了?晓珞抬头望他,见到黑色眼眸中的暖意,忍不住心跳怦怦,柔顺的闭上限,让他轻轻的吻了她。 接着是一连串的恭贺声,晓珞不断的微笑、点头,在宾客群中转来转去,有些头昏脑胀。然后她见到景兰,开心的拉着她的手到角落,说着女人的悄悄话。 “晓珞,恭喜你了。”景兰深深的祝福道,艳丽的脸上是亲切的笑容。 “谢谢。”晓珞脸上满是新嫁娘的喜悦,尽管只是订婚,可对她来说,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她已经嫁给穆尧了。 “看你这么开心我就放心了,原本我还担心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仓促订婚,毕竟之前你谈到他的时候,都是单恋的埋怨。” 晓珞脸红了,她没有告诉景兰被逼婚的经过,要是景兰知道,一定会义愤填膺的跑去找穆尧算帐,不过她自己虽然有点慌乱,却是真心想嫁给穆尧的。 “祝你幸福,不要太宠他,男人是宠不得的。”景兰吩咐着,眼里是真诚的关心。” “好、好,你别担心我了,穆尧不会亏待我的。”晓珞微笑着说,希望让景兰放心。 “有空常联络我,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景兰感到有股依依不舍的离情,订了婚、而且即将嫁作人妇,再怎么说,都不会像以前那么自由了。 “当然,你也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晓珞温暖的笑着,伸手抱了景兰一下。 “景兰见到有个男人朝她们走来,搂了晓珞一下,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我先走了,有人过来了。” 晓珞讶异的想唤住她,却见到行简朝自己走来,看来这就是景兰离开的原因,晓珞叹气,景兰还真的是痛恨男人。 “晓珞,恭喜你。”行简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高大哥。” “刚刚那女人是谁?”行简好奇的问。 “哦,那是我的好朋友,叫桑景兰。” 行简点点头,有些不解的问:“她刚刚瞪着我,可是我不认识她,你知道我哪里得罪她了吗?” 晓珞有些尴尬“呃,高大哥不要介意,景兰本来就是这样。” “是吗?”行简耸耸肩,把注意力转到晓珞身上。“你今天真漂亮。” 他真诚的赞美让晓珞红了脸“高大哥言过其实了。” “我是说真的,你今天特别漂亮,而且看起来很开心,你知道我一直不懂,穆尧明明说还要好几年才会给婚,居然就这样丢了个红色炸弹给我,实在是让我大吃一惊。” 晓珞但笑不语,从刚刚一连串的恭贺声中,她已经听出来,穆尧订婚这件事让大家非常吃惊。不过这是当然的,因为连她这个当事者,现在也还有着不真实的感觉。 “更夸张的是,居然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从来不知道穆尧做事这么急躁,是不是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原因?”行简蹙着眉,有些担心的问。 啊“不可抗拒的原因”?晓珞想着,在穆尧家睡二夜,然后就被逼婚,这算不算是不可抗拒?然后她见到行简的表情,突然明白他在问什么,因为他瞄了她的肚子一眼。 “高大哥,你不要乱想。”都是穆尧不好,一副急着结婚的样子,连高大哥都误会了,其他人是不是也 行简尴尬的笑了,摸摸头“抱歉抱歉,我想太多了。这么说来,穆尧娶你是因为爱你了。”啊,想到穆尧那家伙,之前还嘴硬的说没有喜欢晓珞,现在却迫不及待想把人娶回家,就觉得好笑。 晓珞的心狂跳,然后摇摇头,老实的说:“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说过为什么要娶我。” “什么?不然他是怎么求婚的?”行简瞪大眼睛。 “嗯,也没有什么求婚,一切就是顺其自然。”晓珞瞪着自己的手指,见到上头的钻石戒指,有些羞赧的说。 愣了半晌,行简大笑起来。“顺其自然?晓珞,如果穆尧不想娶你,就算你跪着求他、威胁他,或者怀了他的孩子,他都不会松口的。”看来里头颇有内情,行简决定日后要好好的从穆尧口中套出来。“其实他订婚我很开心,不过也因为他订婚了,我母亲更是一 天到晚念着,连穆尧都定下来了,我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差点没让我发疯。” 行简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晓珞忍俊不住,安慰的拍拍他的肩。 “那你就考虑定下来嘛,你那些‘宝贝’里面,总有适合的人选吧。” 晓珞居然也会调侃人?行简讶异的望着她调皮的表情,笑了起来。“再说吧,时候还没到。走吧晓珞,高大哥跟你喝杯酒,庆贺一下。” 这时,另一端的穆尧被客人绊住了,远远的,他见到晓珞跟行简聊得开心、小脸笑得红扑扑的,还把了他的肩膀,顿时心中有股毫无理性可言的酸涩蔓延开来。 他知道行简把晓珞当妹妹、也知道晓珞当行简是大哥,可是见他们相谈甚欢,实在忍不住心里那股焦躁。 而在见到他们前往吧台时,穆尧终于忍不住了,他打断滔滔不绝的客人,无澧的道了歉,就匆忙的穿过人群来到吧台。 “晓珞,祝你跟穆尧百年好合、幸福快乐。”行简举杯笑道。 晓珞拿着酒杯,脸上满是笑容。“谢谢高大哥。” 两人碰了杯子,晓珞还来不及喝下,酒杯已经莫名其妙的被人截了去,回头一看,竟然是她的未婚夫? 穆尧开口:“晓珞不会喝酒。” 行简挑挑眉,不知穆尧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正明显写着“保护欲”三个字?他看看晓珞“你不会喝酒?” 晓珞想点头说会喝一些,穆尧却在这时低下头对她说了些话,当场让她尴尬的脸红起来。 “呃,我酒量不太好,高大哥对不起。”她局促不安的说,抬头瞪了穆尧一眼,只见他一脸得意。 “既然这样,就你干吧,反正是祝福你们两个,谁喝都一样。”行简率先喝干杯中的酒。 穆尧点头,同样豪迈的一口气饮干。他一手环着晓珞的肩,另一手拍拍行简,说:“谢谢你。” 不久,晓珞听这两个男人交谈了一会儿,便想回到前面跟一些朋友说说话,却发现穆尧紧紧的环着自己,她瞄瞄穆尧,见他一脸自在的跟高大哥谈着生意的事,难道他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吗?不过,他这小小的动作,却让晓珞开始抱着希望,而想起刚刚穆尧在耳边说的话,耳根一下热了起来。 晓珞柔顺的偎着他,想着,或许穆尧是在乎她的,不然怎么会娶她呢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订婚之后,晓珞的生活产生了显着的变化。 她跟穆尧相处的时间变多了,常常会一起讨论事情;譬如结婚当天的宾客名单以及地点、菜色等等,还有试穿褶服、拍婚纱照,这些都需要时间安排。 打从决定嫁给穆尧之后,晓珞就发誓要当一个好妻子,她孤 单了二十年,私心里一直想好好找个人来爱。而从她跟穆尧相遇后,她就知道自己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是他。现在居然要跟他结婚了:心中的惊喜与期待是不言而喻。 不过这桩婚姻似乎有点不寻常,他们并不算恋爱结婚,因为穆尧从未说过爱她,而晓珞在兴奋过后,也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穆尧对她总是忽冷忽热,有时候他会认真的跟她讨论,专注的看着她,好像她是他很重要的人生伙伴;有时候他的眼神则火热深沉,深幽幽的凝视她,半天不说一句话,盯得她红了脸;但有时候,他却又冷淡莫名,好像连话都不想跟她说。 有一天,他跟她提到蜜月的事。晓珞觉得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他在身边就好。因此,当他问她想去哪里时—— 她只是羞怯的低着头,轻轻的说:“你决定就好。” 穆尧看着她低垂的颈项,不知道她脸上的红晕是不是因为想到了新婚之夜,伸出手摸着她柔细的长发,温柔的问:“你想去哪里?告诉我,我可以安排。” 晓珞像只小猫咪似的,在他的轻抚下昂起头,对他微笑说:“去哪里都好,只要跟你在一起。” 这话一出,穆尧即低头吻住她的唇,再抬起头时,眼睛闪着狂热的光芒。“晓珞” 因他的吻而愉快的红了脸,晓珞慵懒的偎在他怀里,轻轻的应着:“嗯?” 穆尧想对她说,他会带她到她想去的任何地方,会好好照顾她,让她快乐可这些话到了嘴边,他却猛然一怔—— 他在想什么?他为什么想对晓珞说这些话?难道他开始在乎她了?不能这样,他不需要那些无用、只会让人伤心的感情。他不想需要任何人、更不想在乎任何人,连他的未婚妻也不例外。 一思及此,穆尧一把将她推开,站起身开始踱步。 “怎么了?”晓珞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但不知他心里的波涛汹涌。 她柔软的声音是多么好听穆尧有些失神,他渴望的想着度蜜月的时候,他将可以日日夜夜拥有她,只有他们两人在一起 不行!不能让她这么靠近,穆尧本能的抗拒着,他知道这样是有危险的。他不需要这种危险,并且将会尽量避免它的发生。于是他隐去脸上的狂热,习惯性的换上一脸寒冰。“既然你说无所谓,那我想不用安排了。” 晓珞一脸震惊,直起身子专注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不度蜜月了?” “嗯,公司最近也有点忙,反正在家也差不多,如果你想去哪里玩的话,可以以后再说。”穆尧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不一样、不一样的。晓珞摇着头,伤心不解的看着他冷淡的表情,不懂他刚刚还那么温柔的吻她,现在为什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冷淡。她做错什么了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我决定就好吗?” 晓珞无言了,她的确这么说过,但不代表什么地方都不去啊。她满心憧憬着美丽的婚礼以及幸福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蜜月,这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但是他现在却说不去了 她看来法然欲泣,令穆尧感觉有股莫名的沉重压在心头。站起身,他不发一语的离开,留下惶惑不安的晓珞。 而她,仍然不懂穆尧为什么突然间有这么大的转变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除了婚礼事宜,还有新居的事要讨论。袁母相当坚持他们在婚后搬回袁家住,晓珞原本也想顺着未来婆婆的心意,她知道偌大的袁家只有袁妈妈跟诽慈两个人住,实在是太宽阔了些,没想到穆尧一口否决,见到袁妈妈失望的表情,晓珞觉得好愧疚。 穆尧为什么不愿意住家里呢?袁妈妈这么疼他,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吗?她十分不解。 尽管如此,他们婚后还是决定住在穆尧的住处,一想到可以跟他住在一块儿,晓珞只有满心的欢喜与期待。 虽然一切都是现成的,不过晓珞自然要搬些自己的衣物进来,为了沾沾婚礼喜气,屋里的摆设也需要重新装潢。在装修这段期间,穆尧暂时搬回家住,偶尔会跟晓珞到住处巡视一下进度。 这天,穆尧接晓珞到住处去,晓珞一见到翻修后的新居,开心得像个小孩一样,兴奋的东摸摸、西摸摸,看得穆尧的心情也轻松起来。他望着晓珞像只蝴蝶般穿梭,一心注意着她,对新居的改变没什么特殊感觉。 “噢,穆尧,你看我们的房间是不是很棒?”晓珞欢欣的在房间门口喊着。 穆尧走过去一看,原本采黑色调的房间已经变成温暖的鹅黄色,墙壁的漆、窗帘都变成鹅黄色,看起来温暖宜人。 穆尧想起那天,晓珞跟他讨论房间要做什么改变时,他不甚在意的说随她高兴,结果她一脸失望,坚持说这是他们要住的,他应该要提供一点意见—— “黑色感觉太忧郁了,而且有点冷漠,你喜欢蓝色还是鹅黄色?”晓珞这么问。 本来想开口真的由她决定,但见到她期盼的小脸,穆尧决定随便选个颜色。“蓝色好了。”对,没错,蓝色比鹅黄色好,鹅黄色感觉起来太娘娘腔,他不太喜欢。 本来以为她会很开心,因为他提供了意见,没想到她表情却黯淡下来,圆睁着大眼,再次问道:“真的吗?你比较喜欢蓝色?” 穆尧见到她有些失望的脸蛋,不知不觉脱口而出:“不,我想还是鹅黄色好了。” 这下,晓珞的小脸立刻焕发光采,眼睛笑得臂弯的。“真的吗,我也比较喜欢鹅黄色。” 见到她笑得那么开心,穆尧点点头。其实鹅黄色也不错,冬天的时候看起来感觉比较温暖,他越想越觉得鹅黄色比蓝色好,尤其当他看见她的笑容时,原先觉得蓝色比较好的念头立刻消失无踪。 没错.鹅黄色确实比较好。 望着房间的改变,穆尧有些吃惊,晓珞把房间变成了温暖宜人的空间,各种粉嫩的黄色充满房内各角落,连台灯、枕头和床单也是鹅黄色的。只不过,有点遗憾是,上回晓珞赤裸的躺在他的黑色丝绸床单上,那明显的颜色对比,看来格外诱惑人 “穆尧,这真是太棒了!”晓珞晕陶陶的说,望着梦想中的新房,兴奋的环住穆尧的脖子,吻了他脸颊一下。 对一个脑海充满着情欲景象的男人来说,这是个让意志力受到严重考验的诱惑,对穆尧也不例外。他低头望着她,忍不住把她拉近,低头结实的给了她一个火辣辣的深吻。 晓珞热烈的反应,舌头跟着他狂野的起舞,撩拨起漫天情欲。 穆尧喘着气,这个深吻彻底桃起了他的生理反应,短暂的离开未婚妻甜蜜的唇,黑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氤氲,然后,又低头再吻她,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激起她一波又一波的喘息。 对晓珞来说,亲吻纯粹是美好的经验,她对欲望一无所知,当穆尧的大手滑过她的背时,她只感觉到一股愉悦的战栗,忍不住嘤咛起来。 这声音是个邀请,穆尧的手顺着下滑,捧住她柔软的臀部,缓缓的揉捏着。 晓珞僵了一下,穆尧第一次对她做这种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手不断的揉捏着她,带来一种奇怪的兴奋感。 “穆尧”她在吻与吻之间低哺着。 “什么事?”穆尧心不在焉的说,捧起她的臀部压在自己的亢奋上,带来的快感让他兴奋的喘息一声。 晓珞僵住了,她没有无知到不懂压着她的坚硬是什么,奇怪的是,她感觉身体开始发热,有一股莫名的疼痛开始在身体的某处积聚。 穆尧放开她的臀,转而将她抱起,放到大床上,低头望着她迷蒙困惑的脸庞,一股深深的占有欲在他心中升起。他开始解她的衣服,一颗扣子、两颗扣子 他看起来多么英俊,他将是她的丈夫。晓珞充满爱意的凝视他,然后见到他的动作,忍不住有点慌乱,伸手按住他的手,有些迟疑的望着他。 可这一按,正好给了穆尧机会,他的大掌覆住一方浑圆,缓缓的抓握、松开 晓珞低呼,体内那股迷乱的感觉更甚,她试着想往后缩,身体却自有主张的向前挺起,身体越来越热,令她开始害怕起来“穆尧?” 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穆尧将她软弱的手拉开,顺便将碍事的胸衣一把扯掉,屏住呼吸注视着她美丽耸起的雪白以及其上的粉色蓓蕾。 晓珞闭起眼睛,觉得自己快羞死了,穆尧这样看着她,好像她是某种大餐一样。她扭动身体,想要遮掩自己,没想到穆尧却抓住她的双手固定在两侧,让她的身体无助的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不要遮,我梦想这样看着你已经好久了。”穆尧的声音粗哑。 晓珞的抵抗无效,她软软的放松身体,虽然很害羞,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穆尧这样看着她、对她说这种话,可是“你一直想看到我这个样子?” 穆尧弯起嘴角,承认道:“从我脱去你衣服那天开始。” 然后,晓珞觉得自己要晕倒了,穆尧居然低下头,伸舌轻舔她的蓓蕾。那种从未有过的刺激,让她忍不住拱起身叫了出来,无力的感觉身体那股莫名燥热越来越强烈,而疼痛也有加剧的趋势。 “你喜欢这样是不是?”穆尧在她胸前低语,接着,张开性感的唇瓣,整个含住。 晓珞湿润的唇逸出呻吟“嗯”她的头脑整个昏了、乱了 从来没有人这样亲密的碰过她,她闭起眼睛,双手软软的垂在身侧,任他在胸前为所欲为。 疼痛越来越剧烈,晓珞闭起眼睛,感觉他湿润的舔她、吸吮她,甚至轻咬她!她无助的感觉自己像在渴求他的爱抚,睁开眼睛,喘息着说:“穆尧,这样好好色。” 将两边蓓蕾逗惹得绷紧湿润,穆尧充满情欲的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她半裸着眯起眼,看来多么性感诱人。 而且,她是他的。 他充满占有欲的揉捏她,她纯真的小脸上有着惶惑,但同时,一种艳丽的红潮也开始漫上她的脸蛋。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美的模样,忍不住低下头吻住她湿润的小嘴“没有人这样碰过你是不是?” 她拱起身呼喊,忘了回答,因为他又低下头再次含住了她的蓓蕾,像个孩子似的吸吮着,根本不在乎她有没有回答。 晓珞不安的扭动着,有些尴尬的发现自己身体奇妙的变化,那股疼痛越来越剧烈,让她燥热不安。“穆尧,你要不要停下来了?” 她浑身散发着天真的性感,而且非常热情,穆尧想着,也许这对他纯洁的未婚妻来说,太过刺激了。但是她虽然叫他停下,小手却不自觉的捧住他的头、挺起上身让他更轻易的含住她。 他真是个幸运的男人,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热情。而他,是唯一见到她这娇媚模样的男人。这个念头让穆尧更加硬挺,他的额上开始冒汗,他想自己可能停不下来了,已经渴望她这么久,而且即将娶她进门,这里还是他们的新房。 不管了!他的手滑到她体侧,掀起她的及膝裙,沿着柔软的大腿往上抚去。 晓珞僵住了,本能的拢紧双腿,她不确定的望着穆尧,他的大手带来一种灼热刺痛的愉悦,但是她似乎不该让他这么做。 “别怕,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的。”穆尧轻声说道,再次吻得她晕头转向、忘了不安与抗拒。 这回,他的手顺利的触碰到她的腿间,隔着丝质小裤,穆尧感觉到她的灼热与湿润,她真的非常热情,让他因此而更加疼痛起来。他一边吻着她,手大胆的深入,直接碰触她最私密的所在,缓缓的探索、试探,取悦他美丽纯真的未婚妻。 他从来没有在乎过任何女人的快乐,就算在床上也是蛮横需索的,但是现在,穆尧觉得不能这样对晓珞,她是自己未来的妻子,而且纯真无瑕,带给她快感似乎已经变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比起他的发泄更加重要。 疼痛!可怕的疼痛!晓珞拱起身体,开始哀哀啜泣。他搓揉着她最敏感的部位,带来的是强烈的快感以及一种空虚的疼痛,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感受,根本无力隐藏自己的反应。 “穆尧不要啊”注视她满是欲望狂潮的美丽表情,穆尧无情的加快手上动作,而她的身体变成了美丽的粉红色,且呼吸狂乱、眼眸氤氲,无力的小手拉着床单,那种既痛苦又快乐的表情,他已深深记在心里,这是奇妙的一刻,她在他的怀中、他的手下,达到今生第一次的高潮。 好美丽、她真的好美。她身体绷紧、啜泣的哭喊,然后是无力的放松、软软的倒在床上,即使已经疼到快要崩溃,他仍然注意到,鹅黄色的床单跟晓珞的肤色非常搭配,他美丽的未婚妻 晓珞睁开无力的眼,见到他绷紧的脸上满是压抑的痕迹,充满爱意的拥住他,在他拉下她的裙子跟小裤、将她的腿分开时也没有反抗,他是她的丈夫,她爱他,她的一切、包括身体都是他的。 “我爱你,穆尧。” 将自己安置在她腿间,正准备一举攻入时,穆尧听到了这句低喃。 利时,所有的柔情蜜意跟狂乱的欲望都消失无踪,这句话像一个魔咒,浇得他欲望全熄。他瞪着她“你刚刚说什么?” 晓珞有些不安,他的表情好僵硬,刚刚压抑激动的情绪似乎已经从他身上退去,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又变成了那个冰冷的男人。 这是刚刚还拥着她、带给她强烈快感的男人吗? “我说我爱你。”晓珞不安的说,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可是她真的爱他呀,难道她不该爱他吗? “你不需要说这种话,我们的婚姻里,不需要这三个字。”穆尧眼里的欲火已完全熄灭,他坐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晓珞震惊的望着他疏离的表情,莫名觉得被遗弃了。穆尧是什么意思?她不需要说这三个字?因为他们的婚姻不需要?她咬着下唇,还尝得到他留在唇上的味道,但刚刚那个热情温柔的男人已经消失了,而她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不能爱你吗?”晓珞伤心的问,颤抖的手开始穿起衣服。 已经穿好衣服的穆尧回头,一见她难过的表情:心里有些紧缩,但他不让自己心软,不让自己屈服于想拥住她的渴望。 “我不需要你的爱,所以你不必爱我。”穆尧冷淡的说,转身走了出去。“我在外面等你。” 他走得那么急,好像很不能忍受跟地待在同一个房间似的。晓珞不能理解他的话,也拒绝相信。爱情不是婚姻的基础吗?他怎么可以当面将她的爱丢回来? 他说他不需要,到底是为什么?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没多久,晓珞从未来婆婆那里,知道了穆尧之所以忽冷忽热的原因。 袁母在结婚前几天特地叫晓珞回家,在她慈祥的殷殷询问下,晓珞把近来穆尧对自己的怪异态度一五一十的说出,之后,袁母长叹一声,开始对她说起穆尧的童年生活 “晓珞,你要让穆尧快乐起来啊,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快乐过,我试过,但是他不原谅我、根本不接近我。”袁母拭着泪,苍老的脸上满是伤心与绝望。 刚听完了穆尧的成长背景,晓珞震惊不已,心生一股对穆尧的同情与怜惜,以及对他已过世父亲的愤怒。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晓珞简直无法相信,穆尧的父亲居然要求他否定一切情感的存在,更要他武装自己,认为自己不需要这些东西?! 晓珞好心疼,她开始明白穆尧为什么总是一脸冰冷、为何与家人不亲、又为何对她忽冷忽热。 穆尧辛苦的在抗拒他自己,同时抗拒她。那个童年饱受欺凌与伤害的小男孩,仍然藏在穆尧高大健壮的身体里,挣扎着抗拒所有让他感受到情感威胁的人事物。 “晓珞,我知道穆尧这孩子是真的喜欢你,不然他不会这么急着把你娶回家,不要放弃他,他的冷漠不是真心的,他只是忘了要怎么付出。”袁母握着晓珞的手,着急的说着。 晓珞红了眼眶,她看见一个母亲绝望难过的神态,也看见了她是多么的疼爱穆尧。 “妈,”晓珞唤道,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我不会放弃的,他是我的丈夫,我们要共度一生,我怎么可能放弃他?你放心,就算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我也会让他把笑容找回来。” 是的,现在她知道了穆尧的苦,再也不会因为他的冷淡而伤心,因为她明白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而且她知道,穆尧并不是生性冷漠的,有好几次,她惊鸿一瞥的见到了那个男人表现丰富的情绪。 再说,穆尧对她也并不是无意的,想起相识到现在,她也在无意中看过好几次,穆尧望着自己时的热切表情。 她什么都没有,只有对他的爱以及无穷的耐心。不管要用多久的时间,她一定会让穆尧快乐起来的。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晓珞的决定,很快就受到了考验。 这天,欧阳运翰打电话给她,真诚的祝福她幸福快乐,可晓珞却有点愧疚。他是她的朋友,照理说,应该邀请他来参加订婚典礼,可是穆尧坚决反对他来,她也没辙,至今她仍然不懂这两个男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不过,现在欧阳大哥亲自打电话来,晓珞觉得自己应该跟他见一面、好好聊聊。 他们在咖啡厅见面,晓珞望着眼前高大英挺的欧阳运翰,对他的感情跟对行简一样,他们就像是她的哥哥一般。 “你看起来气色很好,最近很忙吧?听说下星期就要结婚了?”欧阳运翰微笑的问。 晓珞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欧阳大哥,对不起,我真的想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婚礼,但是” 欧阳运翰了解的颔首,想起袁穆尧那天的敌意,不以为意的笑笑。“我明白他的想法,他太在乎你了,无法容忍其他男人的存在,即使只是朋友。” 是吗?晓珞不太有信心的想了会儿,转个话题—— “欧阳大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过我真的希望你快乐起来,我想‘她’看到你为了她消沉伤心,一定不会高兴的。”以后他们不会常常见面,晓珞突然想对他说些真心话,这是自从明白他的过去后,就一直藏在心里的话。 欧阳运翰弯起唇,拍拍她的手“谢谢你,我会尽量努力。”一想起妻子,欧阳运翰的眼神黯淡了下来,望着晓珞担心的脸庞,突然发现她与妻子有点神似,同样有对温柔的大眼睛,或许是因为这样,他对晓珞才会特别关怀吧。 聊了一阵子,晓珞惊觉时间流逝,想起跟穆尧约好傍晚要到新居去确定一切。 看看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连忙打电话告诉他会晚点过去,并且在欧阳运翰的提议下,搭上他的车,让他送她到新居。 下了车,晓珞对欧阳运翰挥了挥手,才想进大门,竟发现穆尧一脸暴怒的站在门口,显然见到了一切。她才想开口,穆尧却理都不理,价怒的冲向欧阳运翰。 “我要宰了你!”穆尧吼着。 晓珞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慌乱极了,然后她发现欧阳运翰居然也不把车开走,甚至还下了车,更是快昏倒了。两个男人对峙着,这到底算什么? 她连忙跑上前去,在穆尧即将挥拳向欧阳运翰的时候,一把抱住了他,感觉到他浑身的紧绷与蓄势待发的力量,急急恳求:“穆尧,别这样。” 穆尧只觉眼前是一片红雾,他没想到会见到自己的未婚妻在别的男人车上,而这个男人还是欧阳运翰!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个念头让他更为狂怒,一心只想揍扁眼前的男人,却碍于晓珞而无法行动。 “放开我!”他咬牙切齿的说,瞬间厌恶起怀里的女人。她是不是是不是背叛他了?脑里浮现的情景让穆尧有股杀人的欲望,偏偏她紧紧抱着他,要是他使劲甩开,她一定会受伤。 “我不放。”晓珞晓着,转头看向欧阳运翰,他怎么不走呢?“欧阳大哥,你快走呀!” 穆尧更愤怒了,她是为了那男人才把住自己的,她那么在乎他吗?“我说放开!” 欧阳运翰挑着眉上前,望着一脸铁青、眼里散发出强烈怒火的他,说:“袁穆尧,如果你不相信我,至少要相信自己的未婚妻。如果你都不能信任她,要怎么让她幸福?我再告诉你一句,晓珞,就像我妹妹一样。”他对晓珞点头,在她恳求的目光下上车离间。 “他走了,你可以放开了吧?”穆尧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晓珞这么急于保护另一个男人的事实,让他非常阴郁。 其实,晓珞想保护的是他,她无法忍受穆尧为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受任何伤。她知道欧阳大哥不会站着挨打,他们如果出手一定会双双挂彩。 “穆尧,你别这样。我跟欧阳大哥在咖啡厅聊了一会儿,因为来不及了,所以他送我过来。今天是我约他的,他打电话祝贺我们 将要结婚,所以我才出去的,你不要误会、不要生气。”晓珞紧紧抱着他,急切的解释着。 愤怒与怀疑在穆尧心中交错着,有好半晌,他脑海里听不进任何解释,只见到晓珞下车、对欧阳运翰挥手的那一幕。然后,她急切的话语渐渐进入他的脑子,这才开始感觉到她紧贴着自己的柔软身体、跟她身上的熟悉香气。 “这是你们第几次见面?从我们订婚之后。”他质问着。 在他怀里猛力摇头,晓珞委屈的扁着嘴说:“没有没有,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要相信我,我们之间完全清白,他就像我哥哥一样。” 穆尧没有说话,但晓珞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些,于是抬起头来,见他仍然一脸阴郁,踮起脚尖吻了他的唇。“穆尧,你愿意相信我吗?” 沉默的望着她好一会儿,穆尧粗率的转了身,走向大门。“以后不许再跟他单独见面。” 晓珞跟在他身后,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穆尧相信她了吗?他 刚刚那么生气 第八章 隆重盛大、排场豪华的婚礼在一周后准时举行。 跟穆尧在众多宾客间周旋了一个晚上,晓珞累得快睁不开眼睛,行简等人原本还要闹洞房的,幸好穆尧态度强硬的拒绝,若非如此,她恐怕没办法好好享受跟穆尧的新婚之夜了。 婚礼隔天,疲累的晓珞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蒙的睁开双眼,她看了看四周,然后弯起唇甜蜜的笑了,这是她成为袁太大的第一天。 望向身边,已经没有穆尧的身影,摸了摸床单,冰冰凉凉的,显然他已经早早起床了。晓珞困惑的想了想,开始慵懒的唤着:“穆尧?”起身下床,身体的酸疼让她差点跌坐在地毯上,想起昨夜,磊然红了脸。 昨天夜里,穆尧热情的吻遍她全身、狂野的爱了她一整晚,那激情画面一幕幕略过脑海,让她的心充满甜蜜。 穆尧会去哪里呢?晓珞在屋里绕了一圈,还是不见他的人影,接着,她又回到房间,却看到梳妆台上有一条发亮的东西,走过去一看,是一条钻石项链,看起来价值不菲。 这是穆尧给她的?晓珞想着,露出一个微笑,将项链拥在心口一会儿,然后放入抽屉。这时,她听到开门的声音,欢欣的奔出房,却讶然见到一个中年妇女。 “夫人,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是新来的管家,袁先生要我过来帮夫人料理一切。”中年妇女露出一个憋厚的笑容。 晓珞点头微笑,心里越来越慌乱,穆尧究竟上哪去了?回到房间,晓珞拨了穆尧的手机号码。 电话是秘书接的,说穆尧正在跟干部开会,没办法接电话。她好想哭,穆尧为什么在结婚第一天就去上班?就算没有蜜月,至少也有一个礼拜的婚假,他为什么就这样丢下她到公司去了? 可没多久,晓珞即振作起精神,拒绝让沮丧征服自己,开始思索怎么做才是好妻子,既然穆尧都去上班了,她总不能一天到晚呆在家里,什么事都让管家去做。 傍晚,当大门传来开门声,晓珞连忙奔了出去,见到一脸疲惫的穆尧,她上前张臂环住他,在他唇上印上一个热情的吻“你回来啦,我好爱你。” 穆尧有些愣住,他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种欢迎,新婚之夜过后就急着去上班,他以为任何女人都会不高兴的,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自己的想法。 他不可能告诉晓珞,昨夜销魂蚀骨的激情吓坏他了,他从来没在女人身上体验过这种圆满的快乐感受,尤其是事后抱着她沉沉睡去的感觉,更是好得让他害怕,所以一大早就逃了,她的温柔甜蜜是一张无形的网,他怕自己会陷进去,再也爬不出来。 想不到想不到她竟然带着温柔的笑容迎接他,还告诉他爱他!? 愣愣的让她接过他的公事包,穆尧才回过神,严肃的说;“我说过你不必说这三个字。” “可是我想说呀,没有关系吧?”晓珞眨眨眼,抱着他又说了一次。“我爱我的老公,这一点都没有错,而且我真的爱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她拉他进门坐下,又给了他一个吻,在他反客为主的深吻她时,更是热烈的喘息回应。 是的,她打算从今以后,每天都告诉他一次“我爱你”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她不会退缩、更不会放弃的。 晓珞窃笑着望着丈夫一脸愕然,显然他是吓着了。嗯哼,那他最好得赶紧习惯才行。 “你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晓珞问道,她还不知道种尧的习惯。 “先洗澡。”穆尧还是一脸迷惑。 “好,那你先坐会儿,我去帮你放水,衣服已经拿好了,你晚上穿那套白色休间服可以吗:”晓珞满脸笑容的又问。 穆尧点头,望着她像只快乐小鸟消失在浴室方向,面部表情放松、嘴角上扬。随便她了,如果她高兴。他想着,其实她刚刚叫他“老公”的感觉,非常不错。 洗完澡,穆尧与晓珞坐在餐桌吃着饭,晓珞歉然的望着他,然后说:“穆尧,我们不需要管家的,家里就我们两个人,我可以自己动手,所以我请她不用来了。” 穆尧皱起眉头,夹了口沙茶牛肉“难道你要自己洗衣烧饭打扫吗?”想着晓珞的玉手在永远做不完的家事中变得粗糙龟裂,他就不赞成。 沙茶的味道浓郁,牛肉不加粉却滑嫩无比,这个新聘的管家厨艺还不错,穆尧想着,又夹了一口。 晓珞点点头“是啊,这是我们的家,你在外面辛苦工作,把家里照顾好,当然是我的责任啊。” “不行。”穆尧直觉否定,他不要晓珞变成黄脸婆,他娶她不是为了做家事。 那么是为了什么呢?他迷惆起来,不过立刻抛开这念头,雾气的说:“有个人手帮你正好,难道你会做菜吗?”他又夹了口风梨虾球,酸酸甜甜的滋味让他很是满意。 “当然罗,不然你以为正在吃的是谁做的菜?”晓珞调皮的问着,好笑的见到他大睁双眼,她不需要问他喜不喜欢她做的莱,他的表现自己说话了:他非常喜欢。 “你做的?”穆尧愕然,他以为是管家做的。 “是呀,我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不可能老是吃外面嘛,之前隔壁婆婆总是教我做菜,后来妈妈也教了我不少私房菜。”她对厨艺还有点信心。 到了晚上,穆尧放弃了管家的话题,他想着,晓珞过一阵子就会知道管家有多重要了,等这波新鲜感过去,她就会自己再重新聘请管家的。 躺在床上,他更有兴趣的是刚沐浴出来的妻子。“过来。”沙哑的低唤,眼睛注视着她仅着睡衣的娇躯。 晓珞红了脸,现在她已经看得出穆尧氤氲的眼眸及沙哑的语气代表什么。她轻轻的走上前,却荡然想起一件事,又离开床边,让穆尧一脸挫折。 “这是你送我的是不是?”晓珞从抽屉拿出那条钻石项链。 穆尧不自在的点头,专注的望她。“你不喜欢?” 晓珞摇头,放下项链,到他身边,让他抱住她。她搂着他的颈项,温柔的说:“我很高兴,但是我不要你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宁愿要一朵花,或者一张纸条,让我在醒来的时候可以看见,知道你出门了,你明白吗?” 穆尧有些愧疚,望着她澄彻的眼,不知该说什么。 晓珞在他颊上洒下细碎的吻,呢喃的说:“比起钻石项链,你的一张字条更能让我开心。” 这话令穆尧心一动,欲望立刻狂猛的袭了上来,他翻个身,将娇弱的妻子压在身下,开始低头热烈的吻她。 大大的喜字贴在床头,床上早已是一片旖旎青光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穆尧从不知道自己娶到了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妻子。 早晨,如果他前晚没有缠绵的要了她一夜、让她累得起不来,晓珞会准时起床准备早餐、开心的等他吃完;在出门前则会帮他调整领带,然后踞起脚尖吻他的唇,叫他工作不要太辛苦,而且,一定会加上一句“我爱你” 傍晚回家,她会在门口迎接他,带着灿烂的笑容抱住他、给他一个欢迎的吻,同样加上一句“我爱你”然后帮他放好热水、拿好衣物,等他将全身的疲惫都洗去后,他贤慧的妻子已经准备好丰盛的晚餐,等他品尝。 至于夜晚,在多次的热情销魂后,晓珞已经从一开始的被动,转为懂得享受鱼水之欢的乐趣,甚至开始探索哪些地方会让他敏感的喘息,有时候还会不经意的挑逗他。他们热烈的探索彼此的身体、熟悉彼此,努力想让对方快乐。 穆尧向来是一个人,他已经独自生活了好几年,从来不觉得需要改变,但他新婚的妻子完全打破他以前的习惯,她不但体贴温存的照顾他的一切需要,也喜欢跟他互拥着聊天,即使只是家人近况或者新闻事件的看法,甚至只是问他工作忙不忙、累不累,她温柔的声音都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安详。 他们互相熟悉,不只在生活习惯上,还有对事物的看法思想,婚姻生活让他们更亲密的贴近彼此。穆尧从来不知道,晓珞是那么知足、而且喜欢制造小惊喜的女人。偶尔,他会注意到屋里多了东西,譬如几个史奴比等玩偶图案的抱枕,晓珞说看电视时可以抱着;或者,她会买几纽美丽的餐盘,还有茶具。 而当他发现时,晓珞总是会兴奋的大叫,坐到他腿上给予热烈的亲吻。于是不知不觉,穆尧发现自己会自动寻找屋内多出的小东西,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注意总是让晓珞开心不已,而且对他来说,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身为男人,穆尧必须说,他很享受妻子热烈的亲吻跟笑容。 只是,他仍会不安,有时也试着制造出一点距离。跟任何人如此接近的感觉令他害怕,所以他会试着回到以前,对她摆出一副冰冷厌烦的神情,每当这时候,他就会看到晓珞不解而受伤的神情,而他整个心也好像都绞在一块儿似的。 然后他发现,冰冷的表情对晓珞没有效果,在受伤的神情过后,她仍然照常跟他说话、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好像没看到他臭着一张脸似的,不知不觉的,穆尧脸上的冰冷渐渐消失,因为不管他冰冷与否,晓洛对他的态度毫无改变,不久,他也觉得在晓珞面前,实在很难冷着一张脸。 但是,他还是不安,不想让自己太需要她、太接近她,他后来找到一个理由安慰自己——晓珞是他的妻子,她对他好是应该的,不需要想太多;而他让她对他好,也不代表什么。时间一久,连他自己都开始相信这看似理所当然的逻辑,于是放心了。他开始想,既然她对他好不代表什么,那他偶尔也应该试着让她高兴,毕竟她是他的妻子,当然,这跟她常挂在嘴上的爱,是没有关系的。 这天,穆尧一如往常的回到家,想着晓珞在里头等他,脸上带着微笑按了门铃。自从知道她每天都等他回家后,他就不再用钥匙开门,因为晓珞为他开门、接过公事包的感觉,令他倍觉温馨。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仍是她甜蜜的笑容,只是,今天似乎还多了些什么。穆尧搂住她,低头给了一吻,听她在自己耳边说着“我爱你” 晓珞喘了一口气,兴奋的对他挥舞着手上的东西。“唤,穆尧,我真的太高兴了” 穆尧有丝不自在,晓珞挥着的是一张纸条跟一朵百合花,那是他早上写给她的,记得她曾经说过,比起钻石项链,她宁愿要他的纸条。所以他拿了张纸,草草的写下“我去上班了,好好睡,不要太累。穆尧”没想到晓珞竟然开心成这样。 晓珞将公事包放到一边,实在难掩喜悦。这是穆尧第一次写纸条给她,虽然是三言两语,不过看得出穆尧是真的关心她、在乎她。她热烈的深深吻他,坐在他腿上,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一个深吻很快变成两个,而后带来的是他双手的爱抚。晓珞气喘吁吁的让他吻着她白皙的脖子、手在她身上忙碌的游走着。“嗯”穆尧的大手在她美丽的曲线上来回,自得的想着,这倒是很好的投资报酬率——只需付出一张纸条的心血。他低头轻咬她白嫩的肌肤、听着她娇软的呻吟,欲望很快燃烧起来。 晓珞的头越来越昏,忘了已经为他放好水,现在心里只有正在她身上制造情欲魔法的丈夫。不过在他越来越深的探索中,依稀闻到某种奇怪的味道 “那是什么?”穆尧停下动作,皱着鼻子问。 全身燥热不安,但晓珞迷糊的脑袋终于想起来——她正在卤东西。“啊”了一声,她满脸懊恼的从穆尧腿上跳下来,匆匆的跑到厨房去,而穆尧好奇的跟了进去。 “完蛋,都焦掉了。”晓珞一脸沮丧,瞪着锅里那团焦黑的东西。 “没关系,今天我们出去吃。”穆尧只希望她小脸上的沮丧快点消失。 “可是人家今天想要做点新莱色的,本来想卤牛肉,你喜欢吃牛肉对不对?唉”晓珞扁着嘴,懊恼的跺了一下脚。 “没关系,改天再做,不要难过了。”穆尧低语,揽着跟自己生闷气的妻子,低头吻了她一下,完全没发现自己有多温柔”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对穆尧来说,他以前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准时回家”生活除了公司就是应酬,只是偶尔会和行简去酒吧喝点小酒。 但婚后,穆尧不知不觉的开始下了班就回家,想到晓珞在家里等他,就无心在外逗留,一些应酬也是能避就避,不希望她孤单在家,因为除非他回家,否则她是不会睡的。 记得上次有个应酬推不掉,回家已近十二点,晓珞竟然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他开门的声音,才孩子气的揉揉眼睛,抱住他亲吻,然后去为他放洗澡水。穆尧一直记得这一幕,所以更不希望晓珞一个人守着空屋。 一个月的时光匆匆过去了,这天穆尧回到家,按了门铃,门却没有立刻开启,好一会儿,晓珞才来开门,脸上的表情怪怪的,而她虽然接过了公事包,却没有吻他,也没有说那句话。 当然,他并不在乎她说不说,穆尧对自己说。只是听习惯之后,突然没听到那句话,不免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望着晓珞,忍不住问:“怎么了?” 晓珞白皙的肌肤上透着红晕,看起来有些失神。 听到这问题,她睁大眼睛,摇了摇头“我帮你放好水了。”然后匆匆到房间去为他拿衣服。 到了晚上,穆尧更怀疑了,有股不安一直挥之不去,让他开始焦躁起来。整个晚餐时间,晓珞一直没说什么话,只是偶尔偷瞧他,看起来好像想说什么,却又闭口不说。 穆尧看在眼里,压抑下那股想追问的冲动。他提醒自己,晓珞并没有必要跟他开心的聊天说话;也没有必要在他开口的时候,专心的望着他,好像他是她的天;当然更没有必要说什么爱不爱他的。这些他都没有要求她做,当然也不是她的义务。也许她只是厌烦了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饭后,他们在客厅看电视,以往这时,晓珞都会窝在他怀里,有时看着看着,他们的唇甚至会自然的相接,然后就在沙发上热烈的做ài。但今天,她只是正经八百的坐着,眼睛看着电视,神思却不知跑到哪去了。 穆尧不懂晓珞怎么了,他本来也不想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他不想干涉她太多,就像他也不会喜欢她干涉自己太多一样。人都是独立个体,婚姻并不会改变什么。 但这个信念很快就消失,穆尧已经快受不了了,到底她是怎么了?在想什么?为什么整个晚上都不看他,光是在发呆?脸上还有着不自然的红晕? 终于,到了就寝时间,穆尧在晓珞沐浴的时候,仍不断想着这个问题,她今天一直避开他,待会该不会也拒绝他吧?从结婚以后,他们没有一天不同床的越想越不解,他满心都是妻子今晚的不寻常表现,想得太过专注,连她洗完了走进房间都不知道。 “穆尧?”晓珞怯怯的声音响起 他回头一看,整个人差点惊愕得傻掉,不,也许并没有完全傻掉,至少他身体的某个部分正以从未有过的快速度坚硬起来。 晓珞穿着一袭粉红色薄纱睡衣,看起来该死的迷人,穆尧愣望着她掩不住的丰满身材,视线回到她羞怯的脸蛋,问道:“你”实在无力控制自己声音的沙哑,见她款摆身躯来到身边,带着沐浴过后的馨香,连原先自己要问什么都忘了。 “你喜欢吗?”晓珞担忧的问,仍然有些害羞。“今天我跟景兰去逛街顺便买的,她说男人都喜欢这种睡衣,所以我也买了一件,你喜欢吗?”她期待的望着他,刚刚可是鼓起好大的勇气才穿出来,而今天一整天都在担心穆尧不知道会怎么说,这会不会太不端庄? 纯真的脸孔、丰腴的身材,她是每个男人的梦想,而且,她是他的。 穆尧饥渴的将她拉近,以吻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这个惊喜。 然后,在他热烈的爱抚下,晓珞销魂的逸出呻吟“啊我爱你,我好爱你。” 听到这句话,穆尧急切的欲望几乎在瞬间被另一种情感取代,他的动作温柔下来,整个晚上让他像只困兽般不安的那股焦躁,也奇异的消失无踪 热烈的兽爱过后,穆尧拥着疲惫汗湿的妻子,充满占有欲的摸着她的发,低头嗅闻她的馨香,感觉非常安详,也开始有投倦意。然后,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晓珞,你在家都在做什么?” “嗯?”晓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伸手掩住呵欠,毫无心机的说:“睡醒我就开始打扫、洗衣服、买菜啊,然后看看报纸,或者跟景兰出门,下午就开始准备做饭,然后你就回来了。” 穆尧的睡意消失了,他低头看着快睡着的妻子,感觉非常愧疚。她才二十三岁呀,却已经嫁为人妇、整天埋首在柴米油体酱醋茶中,他当初只急着将她娶回家,根本没为她着想,现在却让她的大好青春都埋没在这个家里。 “你在家会不会无聊?想不想出去上班之类的?” 晓珞嗯了一声,眨眨美丽的眼睛,困惑的说:“不会无聊啊,而且有你陪我,我喜欢等你回家。” 这个甜蜜的回答,让穆尧微微激动起来,他努力调云呼吸,知道自己把她累坏了。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手臂,注视她进入梦乡,心里有种情感不断扩散,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怀中的女人离开。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晓珞尽管结了婚,迷糊的个性并没有因此改变,自然也不可能由路痴一下子变得多有方向感,因此当她再度在街上迷路时,只是耸了耸肩,又开始寻找回家的路。 转乘了两班公车,她困惑的发现附近的环境越来越陌生,问了司机,才发现又坐错车了。现在,她在一个没来过的地方,而手表上显示已经快四点了,怎么办?回去肯定已经来不及做饭了。 而且她什么时候才会搭上对的车呢? 晓珞撇着嘴,忍不住想向穆尧求救。她拿起手机拨了号码,接电话的是她已经熟悉的秘书。 “总裁现在正在开会哦,有急事需要我传达吗?” 她迷路了晓珞想,这算不算是急事?好像不算。可是她好想听到他的声音啊。留言请他回自己电话之后,她按下通话结束键,开始研究公车站牌。 而另一边,穆尧正在开干部会议,讨论公司的营运方针并听取各部门的主管报告,一整天下来,累得筋疲力尽。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他的秘书探头进来,转告晓珞拔他一事。 穆尧略微皱眉,晓珞怎么了?他快步离开会议室,拨通她的手机号码,晓珞很快接起来。 “喂。” “晓珞,怎么了?你在外面?秘书说你找我?”穆尧很担心,听得出那头的车声及风声。 “我迷路了,不知道要怎么回家,你可不可以来接我?”晓珞撒 娇的问,刚刚研究了公车路线好半晌,结果却坐上反方向的车。 穆尧脸上的线条软化了,甚至弯起唇角。他的妻子是个小迷糊蛋,更是个超级大路痴,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穆尧?你很忙吗?”晓珞担心的问着“那没关系,我会自己找到路的。” 她听起来可怜兮兮,穆尧望着会议室里等着他进去主持会议的干部们,皱了下眉。“你在哪里?” “我在”望望四周“西藏路上。”她还不知道台北竟然有这条路呢。 穆尧差点笑起来,这糊涂蛋。 “你要来接我吗?”晓珞充满希望的问。 “你想要我去接你吗?”穆尧再望望会议室里黑压压的人头。 “当然想啊,我好想看到你哦。”她娇软的嗓音撒娇着。 “好,你先找个地方坐一下,我现在去接你。”他挂上电话,会议可以明天再补开,现在,他有比这个更迫切的事情要做。 他的妻子迷路了,需要他去接她。 她需要他。穆尧想着,突然觉得被人需要的感觉还不坏。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对晓珞来说,婚姻生活是全新的体验,虽然找到亲生父母后,她享受了一段处处有人呵护关心的生活,但跟婚姻生活却又不尽相似,与深爱的人紧密相属的感觉非常甜蜜,尤其当自己为他做些放洗澡水等等的小事时,更是她感到最快乐的时候。 能为心爱的人做事是多么的幸福,晓珞对此有深深的体会。 虽然穆尧从没有说过爱她,她日夜轻语的“我爱你”他也从来没有回应,但晓珞并不在乎,在乎的是穆尧对地的温存体贴。也许他自己并没有发现,但吃完饭后,他会帮她擦碗盘,还互拥着说话,而且最觉得兴奋的一点是,他现在不管多忙,总是会留张纸条,有时放在厨房,叮咛她小心、不要烫了手;有时放在客厅,要地好好休息、等他回家。 这小小的举动是多么的贴心温柔,他一直不知道这对她的意 义有多深,她总将每一张纸条留起来,如果他送花,她会插在花瓶里,心情愉悦一整天之后,将之做成干燥花。 更让她感到温暖的是,穆尧脸上的冰冷逐渐被各种表情取代。当她说爱他时,她会见到他嘴角轻扬;当她给他惊喜时,她会见到他讶异失措的脸庞,就像上次性感睡衣那回,晓珞窃笑着想。她知道,穆尧的心房越来越对她敞开,她珍惜着这个发现,也期待有一天她能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另一半。 想起穆尧最近的表现,晓珞忍不住笑了起来,穆尧知道她手脚容易冰冷,总是温柔的摩掌着她、温暖她后才入睡。当然,立意良善、原本是要她温暖起来的摩筝,有时候会变成另一次热烈的缠绵,不过结果一样——她总是非常非常温暖的入睡。 上个月他送她一件皮衣,说出门天冷,要她穿着。晓珞感动的是那份关怀,她要的不是实质的东西,而是他的心。然而这些,她不能当面告诉他,怕他的防卫又竖起。于是她软软的吻着他,告诉他不要这么浪费钱,她会为他好好照顾自己,结果他却雾气的说:“送礼物给我自己的妻子没什么不对。” 之后,他又送她珍珠耳环、翡翠戒指等各种华丽的珠宝还有衣服,每当她在惊喜过后告诉他不必花饯时,那句话便成了他的口头禅。晓珞怀疑,他知不知道自己话里带着深切占有欲?这让她总是高兴得想哭,却同时不得不提醒自己,也许每个男人对妻子都有这种占有欲,她必须努力把这个变成爱。 她知道他有一天会爱她的,也许穆尧不知道,不过他们的婚姻确实正朝这个方向前进 她非常非常满意自己的婚姻生活。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墙上的时钟走到六点五十分,晓珞满怀期待的等着门铃响起,穆尧一向准时回家。 但今天不一样,墙上时钟已经走到七点十分,他却还没回来。发生什么事了?晓珞紧张的想着,也许今天特别塞车?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却受不了心中的焦虑,拿起手机准备拨他的号码。 这时候门铃响了,晓珞匆匆跑去开门,看见他,一松懈,几乎哭了出来。“你今天比较晚,我好担心。”声音带着哭腔。 穆尧焦急的望着眼睛红红的晓珞,心泛疼着。“对不起,我绕去个地方拿东西。你别哭、别哭啊。”他笨拙的拍她的肩。 晓珞擦擦眼晴,有些不好意思,她是太依赖他了。她接过公事包,却见穆尧杵在门口,不解的歪着头问:“怎么不进来?” “我要给你一个礼物。” “噢,穆尧。”晓珞没辙的笑望着他,她这时候当然不会说别乱花钱的话,那太杀风景了,何况哪个女人不爱惊喜?“什么?” 穆尧从门边拿起一个小箱子“你自己看。” 什么啊?晓珞狐疑的接过来,感觉里面有东西在动,打开一看,一只好小、好可爱的狗正用圆圆的黑眼睛看着她,还兴奋的用爪子扒着箱子。 “噢这是”晓培惊喜得说不出话来,第一眼她就爱上这个白色的小东西了。她将小狗抱出来,用脸颊摩宁它柔顺的毛,惊喜的望着穆尧。 “这是马尔济斯,才出生一个月。我想你在家里会寂寞,所以买了它陪你。”他解释着“你喜欢吗?” “当然!我怎么可能不喜欢?”晓洛兴奋的咦着,看起来像个小女孩。她无限爱怜的抱着小狗,凑到他身边给了他一个热烈的亲吻。“我好爱你!哦,穆尧,我们要给它取什么名字?” 穆尧欣慰的望着晓珞开心的模样,她正因为小狗舔她的脸而笑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好美 一只小狗就让她开心成这样,她在家一定很寂寞吧?见她已,经爱上小狗,感觉既欣慰又松了口气。他真怕她不喜欢、还忘不了可可。他想过,如果晓珞还是比较喜欢白老鼠,他甚至可以勉为其难的帮她买来,虽然他对老鼠实在没什么好感,不过见她开心的笑容,真要他买白老鼠,他也不会多说第二句话。 他希望她开心,希望她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快乐,所以买了好多好多礼物,只希望看到她灿烂的笑。想不到那些价值千万的礼物,还比不上一只小狗。穆尧摇头失笑,原来他一直用错方法。 晓珞和穆尧双双走进屋里,她先将小狗放下,忍不住跑到他身边给了一个销魂的热吻。“我好喜欢它,不过我还是最爱你。” 这句话让穆尧心里震动起来,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承认过需要什么,但望着她的笑容,终于向自己承认——他真的需要晓珞在自己身边。 她不会离开他的,她天天告诉他爱他,他知道晓珞不会说谎,而且他会尽一切努力让她高兴、开心,确保她不会离开。 她已经嫁给了他,她是他的妻子,这些日子以来,他没见她抱怨过任何事情,等着他的:水远是她甜蜜的笑容,跟足以令人销魂的热情。晓珞看起来非常满足,似乎真的喜欢跟他一起生活。 只是,他仍挥不去心中的不安全感,低头热烈的吻她,见她气喘吁吁的娇慵模样,有股非关欲望的渴望在心中滋长。 “你觉得要给它取什么名字?”晓珞偎在他怀中问。 “随便你,开心就好,那是给你的。”穆尧摸着她的发,心中的不安全感暂时消失了,当她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的心中只有安宁温暖。 “不行啊,它是我们的,名字要一起想,以后它就是我们的孩子,你是它的爸爸,我是它的妈妈。”晓珞睁着晶亮的大眼睛说。 孩于穆尧不自觉望着她的小腹看,想到晓珞还那么年轻,但一个他与她的孩子他不禁期待起来,一个孩子,将是他们之间的联系,是该好好想想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甜蜜的新婚生活加上一只小狗,构成了晓珞世界的全部。穆尧对她越来越体贴,让她相信自己没有嫁错人,他真的是在乎她的,不然不会一再的让她惊喜,不是吗? 晓珞抱着越来越顽皮的雪雪,想着她似乎也该给穆尧一个惊喜。雪雪呜呜叫着,似乎应和她心中的想法。她笑了,温柔的抚摸它的毛,这名字仍然是她取的,因为它的毛色雪白,而且是个女生,所以才这么叫它。 “你也有相同的感觉吗?爸爸对我们这么好,妈妈也应该对他好一点,对不对?”晓珞低语着,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兴奋得眼睛发亮。 穆尧一定会很开心的,她得好好计划计划才行。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穆尧趁着中午时间开车来到东区的精品街,再过几天就是他们结婚三个月的日子,他想买个礼物让晓珞开心一下,这回不能再买小动物,天知道自从买了雪雪后,晓珞的心思有一半放在它身上,让他有些不是滋味。想着想着,他微笑起来,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跟一只狗计较的一天。 停好车,穆尧在繁忙的街道上走向前方的精品店,这次他想买个发饰给晓珞,她长长的头发如果盘起来—定很美,或许再加个皮包,她太为他省钱了。 他无意间望入前方的男性服饰店里,嘉然停下脚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在这里看到晓珞?穆尧走到角落,看着店里的景象。 这一看,却教他心底发寒。 晓珞,他甜美的小妻子,穿着他为她买的皮衣,正站在店里听店员介绍着,然后,一个男人从试衣问走了出来,站在他甜蜜的妻子面前,而晓珞温柔的笑望着那个男人,跎起脚尖为他调整领带,就像她早晨送自己出门所做的一样。 那个男人,是欧阳运翰。 瞬间,穆尧全身像冻结住,所有感觉都被抽离,看着他低头对晓珞说着什么,让她羞怯的红了脸。 穆尧不知不觉握紧拳头,一股强烈的怒火席卷了他,几乎想冲上前揍欧阳运翰一顿。他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居然勾引他袁穆尧的妻子! 不,也许晓珞并不是被勾引的,她看起来并没有被强迫。穆尧看着晓珞站在稍远距离,歪着头审视欧阳运翰的样子,然后摇摇头,露出笑容说了什么,而他的身影不久再度消失在试衣间里。 穆尧从来不知道心会痛,可是现在,望着店里两人熟稔亲密的一幕,觉得心痛得令他忍不住发抖。 晓珞在做什么?地为什么像个妻子般为那男人调头带?为什么跟他一起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几乎不出门的吗?难道她一直在骗他? 原来她说爱他是假的,跟欧阳运翰没什么是假的,她甜蜜的笑容、见到他就合发光的表情也是假的,一切的一切,他像个傻瓜一样相信的一切都是假的。 穆尧又见到欧阳运翰出来,这次他换了套西装,而晓珞拿着五颜六色的领带在他身上比着。 她为他挑礼物吗? 她的小手怎么能放在他身上? 此刻,怒火消失了,心痛也不见了,穆尧只感觉一阵寒冷从心底升起,直到整个人都被寒气包围,那是一种叫做“绝望”的寒。 他跌跌撞撞的回头,再也看不下去,心里只是不断重复一句话—— 这就是地狱了、就是地狱了 他曾经努力过,以为她真的爱他,以为可以永远跟她在一起,晓珞永远不会离弃他。 但现在只不过证实了父亲说的没有错,情爱都是狗屁,终究会消失。 他怎么忘记了? 怎么会让自己再受一次伤? 即使他这么努力,晓珞还是不满足。他相信晓珞爱过自己,可她偷偷跟欧阳运翰暗通款曲是事实。或许经过比较之后,她还是觉得他比较好,或许她已经在想该怎么跟他开口。 穆尧发出一声足以让人寒到谷底的冷笑,他曾经为了她付出一切,她最终远是会离开他,毕竟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的。 也罢也罢 店里,晓珞专注的歪着头,看向欧阳运翰身上的西装跟领带,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就决定这套。” 欧阳运翰换好衣服出来,将价值不菲的全套西装跟领带交给店员包装,来到晓珞身边,笑着说:“袁穆尧真是好运气,娶到你这样体贴的好妻子。” 晓珞有些羞赧“欧阳大哥,真对不起,耽误你的时间。” 她想买套西装给穆尧,他的西装只有三套,而且已经穿旧了,本来想找行简来当“衣架子”让她揣摩穆尧穿上的样子。不过穆尧太壮了,行简虽然也是身体结实,但毕竟没有那么壮,也比穆尧矮些,何况他是穆尧的朋友,担心他不小心泄了口风,所以才找上身高跟穆尧差 第九章 他丢了张离婚证书给她,上头已经签好名,是她所熟悉、龙飞风舞的字迹;另外还有一本新的存摺,但晓珞的注意力只在那张纸上。 “穆尧,这是什么意思?”晓珞身子微微颤抖着,她见到他冰冷的表情,一如初见面那时,黑色的眼眸没有丝毫温度,粗犷的脸庞冷冷的、一片漠然。 “我要离婚。” “为什么?”晓珞伤心的问,这个打击让她跌坐下来,不敢相信这次穆尧居然给了她这样一个“惊喜”!”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提离婚?” 穆尧筑起心防,却还是不免注意到她血色褪去、变得一片雪白的脸蛋。怎么了?这不是她要的吗?这不是她一定会提的吗?既然如此,他就帮她提出,省了她的困扰。而她竟然还问他为什么,她竟然还敢问他?“签字后你就自由了。” 这不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穆尧,这不是她的丈夫。这是初见面时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不是她的穆尧。晓珞摇头,她一点也不想离婚,更不想要什么自由,只想要跟他在一起,难道他不是吗?“我不要离婚。” 她清晰坚定的声音让穆尧眯起眼睛,望着她澄彻的眼眸,穆尧几乎要恨起她,她怎么能将他耍得团团转之后,却又这么无辜的看着他? “但是我要,你赶快签字,我不想跟你继续生活下去了。”他不要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妻子,更不要一个满口爱的谎言的妻子。 “为什么?” 晓珞甚受打击,见他一脸坚决,开始慌乱起来。“我们这些日子不是过得很快乐吗?而且我爱你啊。” 穆尧冷冽的眼神变得更加冷然“我已经厌倦这一切了,你赶快签字。” 晓珞生气的擦掉眼泪,穆尧之前的温柔体贴不可能是假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给我一个理由。” 穆尧不看她,他恨自己竟然变得那么软弱,见到她垂泪伤心的模样还是会心疼。他想对她狂吼,想逼问她为什么背着他跟欧阳运翰来往,想逼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但问了又有什么用呢?只是徒然让自己出丑罢了,他绝不在她面前示弱,绝不让她看出他有多在乎她,还有在乎她的背叛。 “你要理由?”穆尧的声音如丝一般滑顺,带着一抹残忍的味道。“很久以前我就告诉你了,我不喜欢你,相信我,我努力过,但没办法,而我已经受够了,我想解脱。” 晓珞震惊不已,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她伤心极了,泪眼汪汪的凝望他,发现他好陌生。难道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她在自欺欺人吗?那些热情绝绍、温柔低语,那些充满关怀的纸条、他亲自为她挑选的礼物,还有雪雪,难道都不见任何意义吗? “我用你的名义存了一千万,暂时做你的生活费。离婚的消息先不要告诉两家长辈,等找到归宿之后,再公开一切,到时我会给你一亿赡养费。”穆尧深深呼吸,他不想再为难她,也不想更让自己心痛,如果欧阳运翰会让她快乐,那他愿意放她走。 “‘找到归宿’是什么意思?”晓珞颤抖的问,看向茶几上的存摺,原来这三个月时间换来的,就只有这个。 等她跟欧阳运翰决定厮守在一起,到时候再公开这消息,他不想让她因为离婚而遭受太多责问。穆尧一阵心痛,同时荒谬的想笑,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会为另一个人着想,但她终究不属于他。 想起当初叫她嫁给他的,晓珞曾说:“我不要嫁给你!”是啊,她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是他硬逼她嫁,不能怪她,也许她也努力过,但终究没办法欺骗自己,说了再多的“我爱你”也没用,她根本不想嫁给他的。 穆尧又想到,她这么年轻,哪个年轻的女孩子不爱玩?他却将她变成了个黄脸婆,一天到晚在家等着他,这种日子谁过得下去?真的不能怪她 “字面上的意思。”还是说不出欧阳运翰的名字,他的度量终究不够大。 晓珞伤痛的望着他,总是充满生命热情的双眸黯淡下来。穆尧是怎么了?难道他有了别人?所以才这么轻易的提出离婚?但怎么可能?他总是一下班就回家,假日也陪着她游山玩水,根本没有机会去偷腥。 即使现在伤心欲绝,晓珞还是清楚知道,穆尧不是那种人。他太骄傲了,不会让自己变成那样偷偷摸摸的男人,如果有,他一定会说出来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晓珞伤心的想着,她为他挑的生日礼物都还来不及送出,他竟然就先给了她这样一个大炸弹,炸得她头昏眼花 “没有转圜的余地?”挺起背脊,擦掉眼泪。她可以无怨无悔的照顾他、为他付出,但他还是不要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变这么多呢?或者他从来没有变过?可是那些温柔不是她想像出来的啊“签字吧。” 短短三个字便将她推入残酷深渊,晓珞望着他冷漠淡然的表情,深吸一口气,接着,清脆的嗓音有些颤抖“如果我不签字呢?” “何必彼此折磨?” 这回答终究让晓珞下定决心了,不管手抖得有多厉害,她提起笔就签下自己的名字。她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甚至愿意用一辈子等待他。但现在却发现,她没办法忍受他的冷漠,因为她已经知道他可以多么温柔。 那就这样吧。 “我今天晚上还可以睡在这里吗?”晓珞轻轻的问。 穆尧一震,粗声的说:“你找到住处之前,可以睡在客房。” 客房?晓珞的心更痛了。 当晚,晓珞第一次不在穆尧怀中睡去。她知道,这个第一次只是很多很多次里的第一次。 他,不要她了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晓珞没多久就找到住处,既然已经签字,没有再留下来的道理。穆尧说暂时别让长辈知道,她也答应了,毕竟结婚三个月就离婚,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她也不希望父母找穆尧理论。 她没有用穆尧的钱,那本存摺她没拿,也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但就是没办法留下雪雪,她知道穆尧不会好好照顾它的,他太忙了。 离开的那天,家里空荡荡的,她知道他去上班了。即使已经与她无关,晓珞还是将屋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也把脏衣物洗了,就当是最后帮他做的事吧。 然而,这个消息很快就被景兰知道了。晓珞完全找不出理由解释为什么一个人搬出来,只能低着头、红着眼眶告诉景兰一切。 向来沉着的景兰不禁傻了,置身在晓珞租的小公寓里,看着屋内简单的摆设,一把怒火直上心头。 “袁穆尧怎么能这样对你?我去找他理论。” 晓珞拉住她,一脸恳求。 “拜托,不要去找他,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很好,你千万不要冲动。” 景兰瞪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这样叫“一个人也很好”?她不知道袁穆尧混蛋成这样,前几次去找晓珞的时候,见她一脸幸福娇羞,本来以为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没想到事情会变这样 “这种事不可能瞒多久的,光说回家看父母就好,你们总是一起回去看他妈妈,不是吗?现在要怎么解释?”景兰一脸精明的望着她。 “我我也不知道。”晓珞无助的说,她忘了还有这问题。 “至少能瞒多久是多久,何况离婚前几天,我们才一起回去过的。” 景尔见晓珞一脸难过“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我觉得这件事很奇怪,袁穆尧看起来不像做事冲动的人,不可能把婚姻当儿戏,你要不要再跟他谈谈?”景兰建议着,晓珞这 么爱他,她当然希望一切还有转圆余地。 “不用了,他说得很清楚了,他试着勉强自己做个好先生,可是没办法,因为他毕竟不喜欢我。”晓珞的眼睛又红起来,这些话令她非常痛苦,她真的已经努力做个好太大了,之前也都相安无事,甚至是甜蜜的,她真的不懂穆尧的转变,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心力让自己继续受伤了。 她努力想当穆尧的好妻子,他却对她说了那些残忍的话但她并不怪他,喜欢谁、爱上谁,并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只是她到现在才深刻明白,曾经得到穆尧温柔对待的自己,再也没办法承受穆尧的半点冷漠了。 是的,她变得贪心了,也变得不知足了,希望穆尧能像她爱他一样的爱她,这难道很困难吗?或许,对他而言,真的就是一件困难的事。 “你确定不需要吗?” “真的不用,谢谢你。” 景兰不禁摇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如果晓珞坚持不要,她也不好插手。但是如果袁穆尧真的负了晓珞,她不会饶过他的! 第十章 穆尧喝得酩酊大醉,看得行简傻了眼。 他们在从前常去的酒吧里喝酒,行简原以为穆尧只是想找他聊聊天,毕竟他结婚后,两入的酒吧聚会就几乎没了,但他是打心底高兴穆尧跟晓珞的恩爱的。没想到,他今天却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猛灌着酒?! “够了,你到底怎么了?我从采没见过你喝这么多洒,而且现在时间已经晚了,”行简皱眉看看表“晓珞会担心的,赶快回家吧。我看你也没办法开车了,我送你回去好了。” 穆尧眼中布满血丝,晓珞的名字让他感到痛楚。他不睬行简的警告,仰头又喝下大半瓶威士忌。“她走了,不会回来了。” 行简愣住了,这就是穆尧狂喝酒、像个落魄鬼一样的原因? “你们怎么了?不是过得很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穆尧想起那天回家,没有了晓珞温柔的笑 脸跟爱语,他甚至忘了带钥匙出门,好不容易等锁匠来开门后,屋里等着他的只有满室寂静,逼得他要发疯。她走了,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我走了,请保重自己。 那本存摺还放在茶几上,当时他发狂似的回到房间,只见他买给她的皮衣、珠宝都还留在原地,她什么都没有带走,除了雪雪。 “我跟她离婚了。”穆尧痛苦的说,那张离婚证书早该去办,但他却因为私心,还将它放在屋里,他只是希望晓珞再多当他的妻子几天。 “离婚了?!”行简忍不住高喊。 穆尧点头“她不可能跟我生活一辈子的,让她走,对我们两个都好。”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行简望着他颓丧的表情,实在不相信他会这么跟晓珞离婚。头一遭见他失控喝了这么多酒,行简几乎可以肯定穆尧是爱晓珞的,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谈谈吗?”行简关心的问,他不知道穆尧爱上人,竟会变得如此脆弱。 “我不想谈,只希望她快乐,只是希望她快乐”穆尧低喃,眼眸阴郁。 行简无言了,他坐在穆尧身边,沉默的支持着他。向来骄傲冷酷的穆尧,居然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子,晓珞那么甜美温柔,而且她爱穆尧是无庸置疑的,既然相爱,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呢? 他实在不懂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穆尧终究还是抑制不住想见晓珞的心,他请人查出了她现在的住处。只想看她好不好,在驱车前往晓珞住所的途中,他一直对自己这么说。 但当他见到简陋的公寓时,立即心疼起来。她为什么不要他的钱,一个人跑来住这种地方?而且欧阳运翰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或者,她不是一个人?穆尧不确定的想着。 隔天晚上,穆尧又驱车来到晓珞住处楼下,他告诉自己,只要见到有人照顾她,他就安心了。何况欧阳运翰总会总会来看她的吧? 几天下来,穆尧发现晓珞总是一个人,也没有任何访客;整个晚上,她往往是十点就睡了,她四楼房里的灯总是准时熄掉;她也几乎不外出,唯一的一次,是她到附近的超市买东西。 为什么?她自由了。穆尧有丝心虚的想着,至少,她以为他们离婚了,那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欧阳运翰又为什么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是他想错了吗?是他误会什么了吗?穆尧不安又怀疑的想着。可是,那天他明明看到他们在店里亲密的模样仔细一想,不安的感觉又继续加深,其实他们并没有真的有什么亲密举动,充其量,只是晓珞为他调整领带,但那个小小的动作,当时就已经 够让他痛彻心扉,他才会在冲动之下提出离婚。 冲动之下穆尧垮下脸,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跟这两个字扯上边,就像他也不知道不知何时他已经那么那么在乎晓珞。 又过了几天,穆尧越来越怀疑,越来越焦虑,晓珞仍然是一个人,他也依旧没见过欧阳运翰的身影。难道真的是误会?各种情绪在他心中冲击着,怀疑、不解、懊悔、希望 他是不是该抛开自尊,好好的跟晓珞谈一谈?穆尧挣扎着。 再过了几天,穆尧终于下了决定——去他的自尊,他渴望见到她啊。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fm1046 这晚,当门铃响起的时候,晓珞正打算睡觉,雪雪听到门铃声,小小的身体立刻跑到门遏狂吠起来。 “雪雪,嘘!”晓珞轻喝了声,雪雪立刻停止吠叫,垂头丧气的躲回自己的笼子里。 这么晚了会是谁?难道是景兰? 晓珞轻轻抚着肚子,悠悠叹了口气,她已经怀孕了,是最近才确定的,若非为了孩子,她甚至打算出去工作。她爱孩子,尤其这个宝贝是她跟穆尧所拥有的,但现在的情况却让她不知该不该告诉他?或许过阵子再说吧。 不久,门铃又响起,晓珞上前开了门,震惊的发现,眼前的人竟然是让她睡不好、想到总是难过得哭泣的元凶。 “晓珞。”穆尧热切的注视她,皱眉发现她似乎瘦了,眉宇间有着憔悴的痕迹。“不让我进去?”她看起来像傻了一样。 晓珞如梦初醒,侧过身子让他进来,关上门,回头看着他,穆尧高大的身形让屋里看来更加狭小。他来做什么?难道是他已经找到“归宿”了? 胡思乱想着,晓珞没注意到他僵住的身体跟不可思议的注视屋里的眼眸。 雪雪闻到久违的男主人的气息,吠了起来,钻出笼子,活泼的在穆尧脚边绕来绕去,再度被晓珞制止后,呜呜叫着、像个小可怜似的再次窝回笼里。 这个地方比起她之前住的地方好多了,不过穆尧看的不是屋里的情形,他情不自禁被吸引的,是屋内一朵朵的干燥花,干燥花被粘压在墙上,旁边远用吸铁压着一张一张的小纸条。 他忍不住走到墙边,屏住呼吸,内心充满难言的感情。那全是他写给她的纸条,还有他送的百合花,觉得她适合百合,所以总是送她清香的百合花。 看着自己写的一张张小纸片,除了感觉有些尴尬之外,让穆尧惊讶的是,晓珞竟然把这些全留着,这些东西应该是看过就丢的,而她却珍惜着将它贴在墙上、她可以随时看到的地方。他不禁些微激动了。 晓珞讶然低呼一声,她完全忘了这些。见他直盯着墙上,不禁觉得自己像傻瓜一样。她红了脸,同时记起了他说过的狠话,忍不住质问:“你来这里做什么?”穆尧回过头,见到她控诉的眼神“我我来看看你。” “看我?”晓珞觉得非常荒谬。她气愤自己见到他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还是忍不住关心的想着他为什么胡子没刮、看起来有些失意,跟平常意气风发的模样相差甚远 一时,穆尧被罪恶感婴住,几乎呼吸困难。现在他知道自己错得离谱,晓珞并没有背叛他,他一见到这些纸条跟花就知道了。晓珞什么都没带走,只带走雪雪跟这些东西,而这代表什么,也已经很明显了。 她是爱他的。 穆尧忍不住想着自己有多虫,简直像傻瓜一样,他被嫉妒冲昏头了,不知道晓珞愿意原谅他吗? “是的,我来看你。”他不安的说。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必再来看我这个一点都不讨你喜欢的下堂妻。”晓珞说着,眼眶委屈的红了起来。 穆尧望着她涨红的小脸和激动的神情,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他走近她,难过的发现她立刻后退,显然不愿意他碰她。 已经来不及了吗? “我我们并没有离婚。”穆尧第一次说话结结巴巴。 晓珞睁大眼睛“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已经签字了是你逼我签字的,你忘记了吗?”穆尧看来更加失意,他望着她,沙哑的说:“那张纸还放在家里。” 晓珞痛恨自己的心软,可是当她看到穆尧失魂落魄的模样,听他说着他们并没有离婚,她的心仍然怦怦地跳。这么说来她还是他的妻子。 一个被赶出来的妻子。 “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包括一切,为什么逼她签字却又不办离婚?现在又为什么来这里告诉她这些? “我”穆尧再度难以启齿,他的视线越过她,落在后头的置衣架上,然后,他不敢置信的瞪直了眼,那上头挂着一件用塑胶封套套起的西装 正是上回欧阳运翰身上穿的那套。 “说呀。”晓珞注意到他失神的模样,回过头一看,抿抿唇,又伤心起来“那本来是要给你的生日礼物,可是你不要我,把我赶出来,说你没办法喜欢我” 更多的罪恶感侵袭着穆尧“生日礼物?”他听见自己愣愣的声音。“没错,你不是上星期三十六岁生日吗?”晓珞问道,对脸上的泪无能为力,只能愤愤的擦掉它们。 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就这么落在她的脸颊上,穆尧心疼极了,想过去抱住她,却见她退开,她不愿意原谅他 “我我那些话是骗你的,因为我那天见到你跟欧阳运翰在店里,你们看起来很亲密。”他艰难的解释着,这辈子他第一次跟别人解释自己的行为。 晓珞愣住了,想起那天请欧阳大哥跟她去试西装,她不知道穆尧看到了。可是他怎么可以光因为这样,就跟她提离婚?“我本来想给你惊喜的,欧阳大哥跟你的身材比较接近,所以我请他陪我去,那是结婚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可以侮辱我?你以为我红杏出墙对不对?” 生平第一次,穆尧完全无话可说,因为他的确是那么想的,虽然现在知道自己有多离谱,晓珞是想给他一个惊喜,他却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她,还把她赶出来,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既然这样,你可以走了,你要离婚我也没意见,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东西。跟你结婚是因为爱你,不是为了赚赡养费!” 晓珞心灰意冷,声音低微下来“我可以不在乎你不爱我,但是不能接受你居然不相信我,你居然认为我会我会外遇,实在太过分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穆尧紧张起来,她叫他走?可是他不能没有她啊。顿时,在这个娇小、比他小了十多岁的小女人面前,他完全失去防卫能力,看着她,感觉自己好无助。 “你还在这里干嘛?”晓珞凶巴巴的说,见到他皱着眉头、一脸憔悴,本来就不刚强的心又软弱下来。 “你还爱我吗?”穆尧苦涩的、困难的问,充满希望的看着她。 晓珞的眼泪又冒出来,他真的很过分,谁给他权利这样伤她的心之后,又来质问她这个问题?“那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你从来不在乎。” “很重要的。”穆尧冲口而出,见到她惊讶的表情,再度卑微的、恳求的问:“告诉我,你还爱我吗?”他失序的心跳如擂鼓般撞击着胸腔,快得让他感到痛楚。 见他表情怪异,似乎很压抑,眼睛却热切的盯着她,好像她的答案很重要似的。晓珞低着头说:“没错,我还是爱你。可是我不想这样下去了,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能给我,我再爱你也不会有将来的,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 穆尧心中一阵狂喜,阴郁紧绷的表情瞬间被喜悦取代。他走近她,轻轻的说:“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不相信你,不会有下次了,我我绝对不会再怀疑你,我保证。” 晓珞望着他,咬着唇,心里其实已经原谅他了。她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好像在恳求什么似的,他向来是骄傲的、大男人的,肯为了她说这些话,她已经满足了。她轻叹了声,知道自己没骨气,可是在爱情里面,需要什么骨气呢?她真的爱他啊,而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她实在不忍心再折磨他。 “你愿意跟我回去吗?”穆尧困难的开口。 晓珞看着他的眼睛,却发现他不自在的掉开视线,转而看向地上,看得那样专心,好像地上有宝藏似的。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幕,诽慈告诉过她,穆尧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转开视线看地上。而他现在又看地上了,是在紧张吗?紧张她不跟他回去吗?他这么在乎她吗? 心里利时涨满了对他的爱意,晓珞微笑起来,上前轻轻抱住他僵硬的身体,可怜的丈夫,她在心里想着,在他把自己抱得紧紧时,柔顺的偎在他怀里。“好。” 听到她的应允,他一下子松懈下来,喘了口大气,紧紧抱着怀里柔软的身体,将头抵在她头上,感觉全心的满足。 “你可以问我的,为什么不问?为什么要说那些伤人的话?”晓珞难过的问。穆尧僵了一下,有些迟疑的说:“我一直记得你曾说过不要嫁给我的话,而且你那么年轻,我却把你绑在家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天天守着我。” 晓珞一听,马上挣脱他,非常火大的吼出:“你这个大笨蛋!” 见到他错愕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戳他的胸膛“我们这三个月的婚姻生活,难道不够让你知道我爱你?我每天都说两次!你真是太可恶了,原来你以为我都是说假的?” “没有没有。”穆尧连忙抱住她,不睬她的挣扎,紧紧的抱在怀里,还是不大敢相信,甜蜜的晓珞真的爱他。他是这样一个混帐,从来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也没有好好待她,而她竟然如此爱他。 “我讨厌你。”晓珞嘴上说着,纤细的手臂却环得他好紧。“你是个傻瓜。”穆尧同意的点头,赧红着一张黝黑的刚毅脸庞说:“晓珞,我我不知道什么叫“爱”但是我愿意从现在开始学,你愿意陪在身边教我吗?” 晓珞的心都要融化了,穆尧居然为她说出这些话,这是她所听过最棒的甜言蜜语了。“嗯,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她踞起脚尖,又在他耳边悄悄的说话“什么?!”穆尧石破天惊的大吼,差点没让晓珞耳聋,接着一脸紧张兮兮,直盯她的腹部。“我有没有伤到你?我抱得你那么紧,会不会伤到孩子?” “不会不会。”晓珞把他的两只手臂环住自己,轻 尾声 她的傻瓜丈夫是爱她的,晓珞从来没有怀疑。 每天回到家,他会先温柔的抱把她,担心的问今天宝宝有没有欺负她。从知道她怀孕后,穆尧再也不让她做家事,怕她把自己累坏了。 而当她孕吐时,他更是紧张兮兮的守在浴室门口,焦虑的问她有没有事?等她吐完了,他会小心翼翼的把吐累的她抱在怀里,一脸懊恼的说都是他不好、让她吃苦了。 甚至,他会为了她突然想吃什么东西,半夜开车出去为她买。不过之后她就不再告诉他这些,她心疼他深夜还为自己出去奔走。 有时候,穆尧会带着育婴用品回来,一脸羞赧的问她觉得可不可爱。每当那时候,晓珞最爱他了,孩子还没出生,但他已经开始学习做个好爸爸。 他会陪她去做产检,确定宝宝一切正常;如果有空,甚至会陪她去上产妇须知课程,在满室大肚子的孕妇中,她是少数有先生陪在身边的孕妇,穆尧会专心的听课,比她还要专心。 回到家后,他会告诉她不要拿重物;假日则谨记医师交代,带她去做些舒缓的运动。 最近,他甚至开始动手准备育婴房,晚上他会抱着她,翻阅着育婴书籍,紧张兮兮的算着预产期,其实还有好几个月呢。 他常常对肚里的孩子说话,看一个大男人童言童语的,实在令她忍俊不住。见到她的笑容,他会佯装瞪她,但脸上的潮红却已经说明了他的尴尬。 “胎教很重要,宝宝听得到我们说话。”他会这么告诉她。 晓珞知道,穆尧爱她,也爱他们的宝宝。她早就知道,藏在冰冷表情下的,其实是一个情感丰富的男人。他源源不绝的爱,不断的付出,仿佛没有尽头。 有时候她会开玩笑的问他,比较爱她还是肚里的宝宝,她都要吃醋了。这时候,穆尧总是一脸不自在,粗犷的脸还红了起来。他尝试过,却“我”了半天,说不出一个“爱”字。 晓珞会微笑的放过他,因为自己愿意用一生的时间,等他说出那三个字。何况“爱”不是用说的,她可以从穆尧的一举一动,深刻的感觉出他爱她,他的每句话、每个担心的眼神、每个体贴的举动,都在对她说着“我爱你” 比起空泛的爱语,对她而言,穆尧的体贴举动才是实在的。 而最让她高兴的是,在她的劝说下,穆尧己开始改变与家人的关系。当他们回到袁家,他不再一声不吭的回到房间,会和她一同坐下,听着袁母说话,还会一起聊天、吃饭、看电视。当然,他的话还是不多,但已经是个好的开始,她有好几次看到袁母偷偷的擦眼泪,知道穆尧心里也是高兴的,虽然他从不表现出来。 更让她开心的一点是,穆尧在她与袁母的积极游说下,已开始考虑搬回袁家。 如果成真,婆婆恐怕会乐疯了。 一个家,有着她亲爱的家人。这是晓珞一直期待盼望的,虽然经过了一些风雨,但现在,她真的已经找到了心的归属。 她,心满意足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