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艳情妇》 楔子 由褚风带领的“天字盟”在黑道上呼风唤雨已有三十年。半年前,北中南龙虎鹰三堂,第二代堂主接棒,今日,在台北的能堂属于天字盟总部的大厅内,集聚了天字盟所有精英,大厅外长约二公里,直通大门口的松柏大道由能堂弟兄分站在两旁的松柏边,欢迎着前来祝贺的贵宾。 贵宾中,包括:立委、国代、议员、各大企业的董事长、外交部长、内政部长、财政部长 一个个众人熟悉的面孔,接二连三的出现,只是出现的地点,和他们平日露脸的地方,大不相同。 由此可见,天字盟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 * * * 警政署长的座车,接在一辆黑色bmw之后驶进,bmw的天窗一开,一个理着平头、身材略显微胖的男子,站出来向大伙儿招手,末了,还转过身向后头的警政署座车行一个大礼,嘴角还泛着得意的笑容。 “署长,是白狼!” 坐在署长旁边的一名警界精英,认出前头的那名男子,是通缉在案绰号白狼的林一中,立刻掏出手抢,欲下车将之缉捕,但枪才掏出,立刻让署长给喝住。 “别生事。” “可是,署长白狼藏匿了许久,好不容易看到他现身” “谁都不许在九太爷的地盘生事。” “那白狼” “通知各单位,在能堂外各个出口路线布好人手,今天我们要捉的,不只是白狼,还有其他我们想捉的通缉犯。” 署长的嘴边缓缓地露出一抹笑容。他相信,十大通缉犯中,今日会来的,至少有五个人。 “是,署长。” 而坐在署长另一边的一位高阶警官则道:“白狼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九大爷的宅邸,我们的确奈何不了他,可是出了能堂之后——” “任他插翅也难飞!”署长踌躇满志的接腔道。 * * * 是的,今天是个大日子! 黑白两道总动员来参加,足以见得,今日天字盟的确有大事。 而所谓的大事,就是天字盟的第一代创始盟主褚风,将传位给第二代盟主,也就是他的孙子,年仅十八岁的褚少孙。 交接典礼完毕,贵宾们用过餐后,纷纷离去。 此刻龙堂外,枪声连连,想必是署长大人正在发威,褚风没插手去管,反倒关上了书房的门,召来孙子和龙虎鹰三堂的堂主,似要秘密商议啥事似的。 书房内,静悄悄的约有一刻钟之久,褚风坐在大师椅上,年已六十的他,经过一整日的忙碌之后,神情略显疲惫。 轻叹了声,褚风缓缓睁开眼来,扫视过分坐两旁的四个年轻人。 “干啥一个比一个还严肃呢?放轻松点,别拘束。”褚风呵呵笑着。 “就是嘛,瞧你们正经八百的,害我也不敢乱动,真是乱不习惯的。”台中虎堂堂主帅念祖,原本端正的坐姿,此刻变成歪斜,手肘抵着扶椅,尖尖的下颚,抵住厚实的大掌。 “九大爷,外头——正热闹呢!”台北龙堂堂主别之杰浓眉一挑,似乎对外边响彻天际的枪声,较有兴致。 褚风因为在家中兄弟排行第九,所以一些和他较有交情,或是天字盟内的重要干部,皆尊称他为九大爷。 “黑白两道,我们天字盟都不能去得罪。”褚风简扼地道。 “九大爷,不知您老召集我们四人,有何要事?” 高雄鹰堂堂主滕昌佑,习惯性地看着腕表。他不但是鹰堂堂主,还是高雄最大的私立医院——圣慈医院的下任院长。 明天,开刀房内,还有个脑部手术等着他去做呢!而今天晚上,他得确保自己有个好眠。 “你们三人,年纪也都二十五六岁了,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娶个老婆,帮你们传宗接代。”褚风语重心长的说。 他之所以会如此慎重的交代这事,不是没有道理的。 十年前,他的儿子褚雨被人暗杀身亡,还好褚雨还留下个儿子褚少孙,否则,天字盟恐怕后继无人。 也因为加此,猪风更加看透黑道中的风风雨雨,因此,即使孙子才只有十八岁,但他早已开始在替孙子物色老婆人选。 “老婆?!九大爷,您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的吧?您这么神秘地把我们关在书房里,就是要交代我们赶快娶老婆?”帅念祖干笑了两声,旋即嘀咕道:“我个人倒是认为,目前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陪我共枕的情妇呃,两个也无所谓,三个也不嫌多。” “那就找情妇吧!只要能帮你们传宗接代的,不管是老婆、或是情妇都无所谓。”褚风一脸正色的道。 “那咱们新上任的褚盟主呢?有没有兴趣参加这个‘活动’?”帅念祖打趣的调侃着。 “不劳虎堂主费心,咱们盟主的情妇,明晚就会搬进天字楼和盟主同住了。”别之杰的龙堂因和总部同属一地,所以总部有任何消息,他总是第一个得知。 “啊?” 听到这个消息,帅念祖的下巴险些掉下。 望着其他堂的堂主,皆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帅念祖也不甘示弱的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鹰堂主,相信你应该不会找代理孕母来充数吧?” “龙堂主,女人泰半都带刺,你可得仔细挑选喔!” 叽叽喳喳的说完,帅念祖得意的撇着笑容。他们两个怎么和他比呢?光是他旗下所属的一家酒店,酒店里数十位酒店公主,他随便挑一个就成,找都不用找呢! “相信我,我会是最快找到情妇的。” 帅念祖摆了一个自认最帅的姿势,志得意满的笑容。 第一章 “第三站的圣玛利诺大赛,由法拉利队领先。” 一个瘦高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正对着坐在沙发上,银色衬衫领口大敞、双脚跨放在长桌上的年轻男子,报告着今年一级方程式赛车的比赛情况。 “嗯,不错喔!”年轻男子颔首,却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今年宝马、本日、捷豹,重回了” 中年男子停顿了下,他看年轻男子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犹豫着是不是还要继续往下说。 “那今年就不只是朋驰和法拉利互争高下 ?”年轻男子喃喃自语着。 说完,年轻男子又陷入沉思中,直到发觉耳边没有声音嗡嗡作响,他这才纳闷的抬起头。 “师爷,怎么不说了?没了?” “堂主,你在想事情?” 中年男子——于清言,也是天字盟台北鹰堂的文师爷。 他沉稳一笑,堂主虽然看似在听他说话,但他心里头,想的肯定是别的事情。 天字盟龙堂堂主——别之杰,矗立在头顶上的短发,和他花心浪荡子的封号,相辅相成。 别之杰撇唇一笑。“你知道九大爷给我们出了什么难题吗?” “难不成,九太爷已经知道你去那个私人赛车场玩赛车的事?”于清言小心翼翼的回应。 自从别之杰接任堂主后,九太爷便下令,不准他再玩赛车,身为堂主,第一要紧的事,就是时时刻刻要有警觉心,提防身边的人、事、物 除此之外,保护自身安危,也是要件之一。 九太爷是怕堂主玩赛车,会一个不小心玩掉了命,所以禁止他再参与赛车。但堂主年轻气盛,赛车是他的兴趣之一,所以就算九太爷禁止,他还是常常溜到一处私密的赛车场去玩。 别之杰摇摇头,啧声道:“你以为九太爷不知道这件事?” “九太爷早知道了?”于清言纳闷不已。“不可能啊,如果九太爷知道,那他为什么没制止你?” “我们的一言一行,逃不过火炀那双眼睛的。”别之杰说着,视线望向玻璃窗。窗外站着一个身着中山服、皮肤黝黑的高大男子。 火炀——鹰堂的武军师,原是越南人,一家三兄妹被九太爷收养,如今三兄妹是龙、虎、鹰三堂的武军师,他们的直属上司是九太爷,只要一发现堂主逾矩,便直接上报九太爷。 “火炀知道?可是我们每次都特意支开他的”于清言小声的问:“那以后我们去那儿,还避不避他?” “当然得避,”别之杰点个头“九太爷没制止我,代表他其实不想太约束我,我们要有个共识,别太招摇!” “是,我知道。”于清言了然一笑。“喔,对了,方才堂主你说的难题是” 别之杰笑了笑,修长的食指在鼻端摩搓着“九太爷要我们三个堂主,传宗接代。” “娶老婆?这是好事。” “你就巴不得我赶快娶老婆,好有人管我,是不是?”别之杰呵笑着“我去玩,哪回没你的份?”“呃”于清言干笑着。 是有他的分没错,可是每回他都玩的提心吊胆,生怕被九大爷提去训话,偏偏他这个文军师的上司就是他堂主大人,他要他这个军师往东,他可是不敢往西行。 “现在我的难题是”别之杰玩弄着手上的戒指,一副哀叹的表情。“唉,情人太多,我到底要选哪一个做我的情妇呢?” “情情妇?”不是说要娶老婆的吗?于清言愣愣的看着他。 “我没说要娶老婆。”开玩笑,娶了老婆是不能遗弃的,情妇的话,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如果是选情妇的话,那就选外貌最好的。” “我的女人,哪一个外貌不好?” “这这倒是。” “真是让人头痛啊!到底选谁好?”别之杰在脑中过滤着目前的女友名单,几乎每一个都是完美的情妇人选,这让他更头痛了。“师爷,不如就选你女儿好了。” 这个师爷,他这个堂主都头痛的不得了了,他师爷还有闲工夫看报纸,挺悠闲的嘛,他不作弄他、吓吓他怎么行。 “啊什么?我我女儿?”于清言吓得站起身,报纸掉到地上,他已无心去管。 别之杰正色的点点头。“没错,就你女儿。” “可是她她她她她还小啊!”“不小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已经高一了,不是吗?” “是,呃,不是呃,我是说,她啊,太小了,长长得也不够美。”于清言频频冒着冷汗。 “不会啊,我看过她的嘛,长得挺标致的,而且她也喜欢我,不是吗?” “是,呃可是” “好了,不过是随便说说,你也能吓得流一缸汗。”别之杰嗤笑着。“太嫩的,我可吃不起。” 听到堂主大人这一番话,于清言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件事,我再慢慢想。”别之杰挑眉一笑“师爷,联络古易,我要去赛车场了。” “是,堂主。”于清言这次答得最爽快,只要不卖他女儿,要他上山下海都行。 * * * 在台北境内的某处私人赛车场,占地宽广,采取会员制,这里谢绝所有的职业赛车手加入,而加入这儿的会员,不乏一些政治高官、企业名人 但来到这儿,没有任何头衔,只有先生、小姐的称呼。他们借着赛车,解放工作压力,当然有些人纯粹是对赛车感到兴趣,譬如:别之杰。 “杰哥,都帮你准备好了。”赛车场的主人古易,热情的招呼别之杰。 别之杰是赛车场的a级会员。 赛车场的会员,分为a、b、c三级,级数纯粹是以每年来赛车场的次数分级。一年中,来一百次之内的,为c级会员;一百至二百次内的,为b级会员;二百次以上的,为a级会员。 这是赛车场主人自己分类的,并没有实质作用。 不过来的次数多,消费自然就高,对赛车场的进账,不无小补。 会员除了上赛车场之外,其余的吃、住方面,全须另付费用。而大方一点的会员,甚至还会给赛车女郎小费,别之杰就是其中之一。 “全是熟面孔,没有新进的?”别之杰的视线,望向那一整排的赛车女郎。 “要挑选一名赛车女郎不容易,除了身材、外貌要特优之外,还得特训,有些人吃不消,特训一半就走人了。”古易拍着胸脯。“我们是重质不重量。” “那倒是,不如就选一个来当我的情妇吧!”别之杰嘿嘿笑着。 “杰哥,你知道我们的规矩的。” “瞧你紧张的,我不会在这儿过夜,也不会乱泡你们的妹妹的。” 赛车场的规矩之一——禁止住宿会员,以召妓行为,和赛车女郎发生关系。严格一点来说,赛车女郎禁止踏入赛车场内的饭店一步。 赛车场的严格规矩,让每个会员可以很安心的加入,即使年费高达五十万,每年还是有很多政商人士成为会员。 “谁在赛车场上?”别之杰躺在凉椅上,情妇一事,让他头痛的连来到赛车场,都兴趣缺缺了。 古易用手比了个英文c字,代表场上正在飙车的是一名c级会员。 看到古易比的手势,别之杰更不感兴趣了。 “他的技术如何?”太无聊了,随口问问。 古易翘起了大拇指,一脸敬佩的笑容。 “我没看错吧?”竟然有人能让赛车场主人翘起大拇指?!自他加入会员以来,除了他之外,他可还没看过古易把大拇指指给别人。 古易笑笑的点头,仍未收起大拇指。身为赛车场的主人,以业余的观点来看,除了别之杰之外,就属现在正在场上的那人,技术最为纯熟。 他不会向别的会员透露这些,因为问的人是别之杰,他才会稍稍透露,但这已是极限,其他的,他不会多说。 别之杰露了笑容,这会儿他倒是兴致勃勃了。 “帮我准备,我要上场了。” “没问题。” * * * 占地宽广的私人赛车场,光是绕完一圈,最快也要半小时之久。 原先在赛车场上的那人,在绕完一圈后,竟没有休息的打算,又朝着起点直冲而行。 别之杰才刚着装完备,便见那人呼啸而过。 一种挑战的心理,使得他体内热血沸腾,坐进车内,他油门踩到底,直追前方那辆早不见踪影的车子。 加入会员后,他来过赛车场数百回,在场上遇见的,若不是连方向都控制不好的生手,就是操控技术还算普通的,两三下,他就把其他车子甩的远远的。但这一回,挑战的因子在他体内窜烧,他难得遇见这么好的对手。 在场上第五个弯道时,他终于看到前方车辆的踪影。 而在第六个弯道时,他超越了它,他不禁得意的想着:这个赛车场的首席车手,还是非他别之杰莫属的。 在他得意的当儿,那辆车竟然又超越了他的车,似乎不甘示弱,狂妄的越前,挑衅他的车速。 别之杰加足了马力,火速往前冲,视线直视前方。 他在猜想,驾驶那辆车的车手,肯定是某个职业车手退役的。 他倒想看看他是谁。 狂飙的两辆车,在车场上疾速而行,在车子抵达终点前,别之杰以十秒之差,险胜了比他早起跑的那辆车。 他得意的拍着方向盘,下了车,好整以暇的想会会和他一同飙车、极可能是某位知名赛车者的人。 当那辆车停在他前方,那位车手下车后,他摆出胜利的笑容,想看看那人脱掉帽子后的庐山真面目。 那人伸手将帽子高高拉起,随之倾下的黑缎,让别之杰看傻了眼。 女女的?! 随着乌黑发亮丝缎的甩动,他瞥见了她的容颜。 阳光照耀下,她她就像一个阳光下的精灵仙子一般。 “真是美。”别之杰由衷的发出赞叹声。直勾勾的盯着那修长纤细的身影离去,他猛然回过神,疾步的走向他的精灵仙子。 “小姐,可以麻烦你停下脚步吗?” 他自认他的声音不小,她一定听得到,但她却脚步未歇的往前直走,也不回头看看他这个纵横全台北的美男子一眼。 “小姐”他疾步向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长发及腰的赛车手停下脚步,冷冷的望着挡住她去路的男人。 一个赛车技术超越她的人,这张俊脸,她记下了。 别之杰望着她,再度发出赞美。这么冷艳的女人,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她浑身上下充满了冷艳的气质,美的让人死都不想阖眼。 “小姐,我想”他挑高眉,话才出口,她冷瞅了他一眼,又走了。 别之杰没有再追上前,这样的女人,是不适合死缠烂打的。 他唇边绽着一抹兴味的笑容。 “堂主,是不是该回去了?”于清言上前来询问。 别之杰别有意味的笑着。“师爷,就是她了,我要定这抹水精灵,就算被冻死,我也甘愿!” “堂主”于清言满脸为难的神色。 “你不想去查?那好,反正还有你女儿垫底嘛!”别之杰闲闲的道,把帽子丢给于清言,心情大好的吹着口哨。 他该给她什么称谓?赛车场的冷艳女郎?还是阳光下的水精灵? 呵呵,都无所谓,总之她很快就会是他别之杰的专属情妇了。 第二章 “我画的不好,我不会画皮卡丘。” 一个小女孩,颓丧的放下手中画笔,低着头,小脸上怯幽幽的。 “你可以的,把笔拿着。”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把画笔塞回小女孩手中。“你不画,是不会进步的,把笔拿好,告诉自己,你可以做得到!” 小女孩皱着眉头,呆呆的望着蹲在她身边的大姐姐。 “大姐姐,我我不会画。” “你会,笔在你手中,画板在你眼前,跟着老师学,你可以做得到的。” “仇恋,我们到外面去吧!”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轻唤着长发女子。 长发女子点了个头,站起身,和中年妇女一同步出小教室。 “你这样会不会逼她们太紧了?”中年妇女笑着说。 “我在灌输她自信。”仇恋说着。 “到办公室来坐坐。”中年妇女率先走入办公室内。 “院长,这些钱您收下。” 仇恋拿出一只装着三万元的纸袋交给中年妇女。 这是她每个月固定捐献给这家小小育幼院的钱。 “仇恋” “院长,请您收下。”仇恋将纸袋坚决的塞入院长手中。 院长真的老了,头发都白了。 这间占地狭窄的育幼院,是院长一手创办的,她记得她五岁的时候和母亲一起到这里来,那时院长还很年轻。 院长为了这些没有父母的孩子,奉献了她的一生,所有青春都浪费在育幼院里,她没有结婚,至今仍是单身。 院长有五十岁了吧,她想。 “仇恋,现在的善心人士,可是比二十多年前多很多了,以前育幼院穷的连老师都请不起,现在教书法、教美术的老师都有了,过阵子我想再请教电脑的老师来,也不知道这些小娃娃,对电脑有没有兴趣?”院长笑着。 “会的,他们会有兴趣的。” “你也要为自己着想,你还年轻,以后你会有家庭、有孩子,把钱拿回去存起来吧!” “院长,我不需要。”仇恋扬唇轻笑。“我还打算接您的棒子呢!” “别老说这些。”院长把话题转开。“你现在还有去玩赛车吗?” 仇恋心头震了一下,她知道院长不喜欢她去玩赛车,但要说谎瞒骗院长,她做不到。 她扬唇轻笑,没答话。昨天她才去过赛车场,还遇到了一个高手。 她的脑子,突然闪过别之杰那张英俊的脸庞。 “仇恋” “嗯?”听到院长在唤她,她这才回过神来。 “后天是你生父的忌日,你”她知道院长是特地在提醒她。“有空的话,我再去祭拜他,我得走了。” “不留下来吃饭?” “改天吧!” 仇恋一转身,黑发随之飘扬,几秒钟后,人已消失在走廊另一端。 “这孩子唉!” * * * 她是在十八岁那一年,迷上赛车的。 读完高中后,她只想赚钱,她要赚钱给院长,让那些住在育幼院的孩子,有和一般正常孩子一样的学习环境。 踏出社会,她才发现没有一技之长,根本找不到好的工作。 所以她开始寻找人们所谓的一技之长。 她学钢琴、学画画、学电脑该学的她全学了,但她发现她完全不喜欢那些。 直到她接触了赛车,在场上疾驰的那种超速快感,令她兴奋。 曾经有职业车队找她加入,但院长不同意,她听了院长的话不再玩赛车。 她以为她真的不会再接触赛车那玩意了,直到去年,生她的那个男人死后,留了一佰万的遗产给她,她拿了五十万捐给育幼院,另外五十万她便加入了赛车场的会员。 真是可笑,那男人家大业大,给她这个正室生的女儿,竟只给一佰万。 算了!当初他赶走她们母女,把外头的女人接回家,他都不认她这个亲生女了,如今死了,还真亏他想得到要给她钱。 仇恋把手中的烟掐熄,进房换了一件衣服,走出她租的公寓。 * * * “师爷,现在是什么情况?” 别之杰火速赶到龙堂旗下所属的一间位于台北闹区内的百货公司。 百货公司还是如往常一般营业,并没有什么异样。 “堂主,有一个蒙面人挟持了一名孕妇,躲在十楼的洗手间内。” “他想当实习医生?还是他根本就是个妇科医生,想帮孕妇接生?”别之杰挑着眉道。 “堂主,那妇人还真的是要生了。”于清言补充道:“可能是预产期刚好快到了,又加上惊吓过度。” 别之杰拍拍他的肩膀。“这方面的常识,你果然懂得比我还要多。” “堂主”于清言苦笑着,都什么时候了,他老大还有心情说笑? “他要什么?”别之杰稍敛了玩笑的神色,但未了又添上一句:“不会是打我们这家百货公司厕所的主意吧?” “我们的盥洗室真的是很高级,但他要的是比厕所还高级的东西——钱。” “多少?一仟万?” “不,三佰万。” 别之杰一听歹徒勒索的价码,愣看了师爷一眼,旋即翻了个白眼。 “三佰万?!他大概不知道这家百货公司是谁的,要的赎款这么少,太不给我们龙堂面子了。” “我想,他应该只是一般的歹徒,否则他不会笨的把自己关在厕所里。”于清言分析着。 “叫人送三佰万给他。” “可是此风不可长,万一以后大家都这样”于清言很是震慑堂主的决定。 别之杰的食指轻轻摇动着。“他挟持的是一名孕妇,而且是一名要生的孕妇?” 于清言点点头。 “如果那名孕妇是你的老婆,你会选择给他钱,还是冒着风险,从他手中抢过孕妇?” “这我会给他钱。” “没错!将心比心嘛!” “可是火炀已经上去了。” “喔,那就不用比了。” 别之杰无奈的摊开手,火炀上去铁定会以武力解决这件事。 别之杰在进电梯之前,回头吩咐其他人:“通知救护车,要他们五分钟之内赶到。” “是,堂主。” * * * “军师,他有枪。” 火炀一到十楼,不顾其他人的阻止,一路走到厕所的门处,他长腿一伸,用力的踹着门,但门板太过坚硬,纵使他有一身武力,还是踹不开。 门没踹开,厕所内的枪声却响起。 “你你们,谁要是敢进来,我就立刻开枪杀了她。”门内的歹徒紧张的又开了一枪。 被挟持的孕妇,尖声哭喊着:“求求你们,别再踢门了啊,我的肚子好痛,快救我” 厕所外有一名小男孩红着眼眶,哭喊着:“妈妈妈妈” “志升”厕所内的孕妇,哭得更大声了。“志升” “妈妈” “小弟弟不可以进去。”有一名鹰堂的弟兄,抱住了要跑向厕所的小男孩。 “妈妈我要我妈妈!”小男孩哭喊着。 厕所位于大楼的死角处,进出只有一个门。 “厕所的钥匙呢?”火炀问着。 几个弟兄摇摇头。“十楼的员工全撤离了,我们也不知道。” “该死!堂主来了吗?” “已经上楼来了。” 火炀的视线瞥见有个长发女子正朝这边走来,他一个眼神示意其中一个弟兄去拦阻她。 “小姐,对不起,十楼正在进行装修,请你离开。” “我看不出来这里有任何装修的工程在进行,我只想上个厕所。” “对不起,请你离开!” “妈妈妈妈我要我的妈妈!” 仇恋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又听见从厕所里传出来的哭喊声,证实方才她听见百货公司员工的交耳窃语,所言不假。 她笔直的朝火炀所站的位置走过去。 “小姐,请你马上离开!” “你们不给他钱吗?”仇恋瞥见孩子还在哭。“先给钱,让他先放人!” “请你离开!”火炀一脸怒容。 “我要看到里面的孕妇平安出来。”仇恋一脸坚决。 “你”“军师,堂主来了。” 别之杰大步的跨向前,远远的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仇恋挑挑眉。“百货公司,人人都能来的,不是吗?” “堂主,我们赶了她好几次,她就是不走。” 仇恋冷冷的回应,再度重申。“我要看到孕妇平安出来!” 她不是什么急公好义着,但让她遇到这种事,她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厕所内的枪声又响起,妇人几乎崩溃的哭喊声又传出来。 “你你们要是再不拿钱来,我马上开枪打死她。” 歹徒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别之杰跑到厕所前,对着歹徒喊:“我马上开支票给你,你千万别伤到人!” “我我不要支票,我要现金!”歹徒回应着。 “堂主” “马上去准备三佰万现金来!” “是。” 现场突然一片静寂,除了小男孩偶尔抽噎叫着妈妈外,其他人全陷入了等待中。 突然,孕妇高声哭喊着:“啊我要生了,求求你,放我走!” “你你少给我玩花样!”歹徒的声音有些慌,大概也被快临盆的妇女吓得失措了。 “我真的不行了求求你。” 仇恋敲着门。“把孕妇放出来,我进去当你的人质!” “不行,这太危险了!”别之杰拉住她的手。 “你有其他好办法吗?”仇恋睨着他。“至少先让孕妇出来再说。” 歹徒大概也怕孕妇真的会在里面生孩子,他同意了交换人质的条件。 “除了刚刚说话的那个女人,其他人全部退后!”歹徒在里面喊着。 “你可以开门了,这里只有我。”仇恋敲着门。 歹徒把门打开,枪口对着孕妇的太阳穴。“你先进来。” 仇恋无惧的进入洗手间内,歹徒把孕妇推出去,立即关上门。 他才转身要把枪口对着仇恋,叫她过来他旁边,谁知一条长腿踢来,他手上的枪飞进内厕,坠入马桶。 仇恋一个回旋踢,马上把歹徒踢倒在地。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别之杰敲着门,神情严肃。 门开了,仇恋一脸若无其事的走出来,她看那名孕妇已经不在现场,想必已被送往医院了。 她没有说什么,只看了别之杰一眼,就径自离去。 “小姐” 别之杰进入厕所内一探究竟,只见那名歹徒被踢了一身伤。 “啧,够狠!” “堂主、堂主钱准备好了!”于清言提着一只黑色提袋火速赶来,却看到歹徒躺在地上哀叫着,他错愕不已。“这怎么回事?” “女人啊,真够狠!”别之杰晃首叹着。“火炀,交给你处理了。” “是,堂主。” “师爷,你到医院去一趟,那个孕妇的住院费用,全由我们负责。” “是,堂主。” 别之杰望着方才仇恋搭乘的电梯,嘴角不禁浮现一抹笑容。 这女人,愈来愈对他的味了! * * * “那名孕妇,平安的产下一名女婴,女婴从出生到满周岁的花费,全由我们鹰堂支付。”于清言向别之杰报告着百货公司事件的处理情况。 “那个男的是为了什么原因掳人?”别之杰捻熄烟头,神情严肃。 “吸毒,他缺钱。” 别之杰了然的点点头。“加派弟兄巡视,别再有同样的情形发生!” “是。” “对了,那女人,你查出她的来历了吗?”肃穆的神色趋为轻松,唇线也为之轻扬。 别之杰单手按住沙发椅背,身手利落的跳过沙发椅背,轻松的落坐在牛皮沙发上。 于清言抽出手中的第二份文件。“大致上都整理出来了。”他把文件交给别之杰。 别之杰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光,接过文件,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 十五分钟过后,他大致上了解仇恋的身世了。 “仇恋?!嗯,连名字都对我的味!除了她,还有谁有资格做我的情妇?”别之杰喃喃的微笑低语。“堂主,要我把她找来吗?”于清言低声问道。 “不用!”别之杰把文件阖上。“我们去找她。” “啊?你要自己去?”于清言有些惊愕,堂主看上眼的女人,向来只要吩咐一声,那些女人马上会自己冲过来。 这回还需他亲自出马?想必堂主十分中意这女人。 “现在就去吗?” “不,晚上再去!” “晚上呃,今天晚上,我我女儿过生我想” 别之杰睨着师爷那嗫嚅的嘴角,嗤声笑着:“我说让你去了吗?” “我不用跟去?”于清言讶喜的道。 “有火炀陪我去就行了,你呀!回去做你的好爸爸!还有别忘了,帮我买一份礼物,送给我的备胎情妇。”别之杰挑挑眉,笑着。 于清言也呵呵笑着。这会儿,他才不担心堂主会打他女儿的主意。有了那个叫仇恋的女人,堂主这阵子,绝不会再看上其他人了。 这小子啊,可轮到他迷恋女人了吧!于清言晃首轻笑。 “唷,该去给女儿买礼物了。”他把文件放在桌上,跟在前一刻才离开的别之杰之后离去。 * * * 天一黑,别之杰和火炀来到位于西门可的一间pub,昏暗的灯光、动感的节奏——这里是年轻人的摇滚天堂。 吧台内,一位长发及腰的女bartender,把酒瓶往上抛,在酒瓶落下时,她眼未抬,手往上伸,稳当当的接住了酒瓶。 吧台前坐满了人,但她的视线却不时瞥向坐在pub角落边的客人。 别之杰一进入pub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连她的视线稍偏,他也随之望去呵,只不过是个小毛头嘛,她在看什么呢? 他走向前,对着一位坐在她正对面的客人说道:“先生,你这个位子可以让给我吗?” “嗟,我为什么要让给你?”那男人不悦地抬起头,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位子的。 客人的声音让吧台内正在调酒的sartencter扬起视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女酒保难得的多看了他一眼,但旋即进入她的调酒世界中。 “一仟块,我买你这个位子。”别之杰掏出一张仟元大钞,放在客人面前。 “对不起,钱我多的是。”客人不屑的摇摇头。 别之杰叹了声,看来他还真的不适合当好人,他的视线移向站在他身后的人。 “火炀,这张椅子我挺喜欢的,这坐起来一定很舒服。”别之杰像个鉴赏专家,手摸着高脚椅,喃喃说道。 “喂,你”那客人觉得他莫名其妙,正想转身看他在搞什么花样时,视线一触及穿着黑色背心,露出蛮壮肌肉的火炀时,吓得赶紧离开座位,立正站好。 “这这位先生,您您请坐!”那客人冒着冷汗,对着别之杰鞠躬哈腰。 “呃,我可以吗?”别之杰故意耍弄他。 “当然、当然!您请坐,我我随便找个位子就可以了。”那客人吓得手脚频频发抖。 “真是太感谢你了,今晚你喝的,全算我的!”别之杰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 那看似轻轻拍打的力道,却差点把他给推倒,客人吓得赶紧远离他们。 别之杰坐上高脚椅,才想和女酒保说说话,谁知她突然停下调酒的工作,神色凝重的走出吧台。 “我想呃”拜托,他才开口,那女酒保就离开了,这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他的视线,随着她修长的身影移动。 他臀下的高脚椅旋转了一圈,发现她正朝着那不起眼的小鬼头走去。 第三章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女酒保走向一个坐在角落边,年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孩身边。 她一站定后,毫不犹豫的就把男孩对面的那杯红色俄罗斯端起,直接洒向男孩身上,并且厉声道:“滚回去!” 被洒了一身湿,男孩恼羞成怒的站起。“你凭什么赶我,你也没有资格管我!” “滚回去!”女酒保重申着。 “你他妈的!我要找店经理!”男孩叫嚣着。 这时候一个左耳戴了九个耳环的辣妹走过来,她看到男同伴一身湿淋淋的,纳闷的问:“你在搞什么?” 男孩没有理她,反倒恶狠狠的瞪着女酒保。“你要是再多管闲事,小心我找人砍你!” “滚回去!”女酒保还是同样的一句话。 “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们是客人耶!”辣妹跟着叫嚣。 女酒保锐利的眼神移向辣妹,声音冷冷的。“你如果不想被他强奸,最好赶快走!” “你他妈的!你这个贱女人,说什么疯语!”男孩怒气腾腾的。 那个辣妹看了男同伴一眼,大概也猜出他在她的饮料中下了迷药,她气呼呼的踹了他一脚。 “想奸我,还早咧你!”辣妹用力推了男同伴一下,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ub内的客人全围了过来,男孩又羞又怒,这时店经理闻声赶来。 “怎么回事?” 男孩见店经理来到,反倒理直气壮了起来。“我要求赔偿!这个女酒保,恶意的把我的衣服都淋湿了!” “你”店经理也一脸头疼样。“快给客人道歉,快呀!” 女酒保对店经理的话,置若罔闻,转身就走回吧台内。 店经理一阵错愕,那男孩更是生气。 “你们这家店的服务态度就是这样?真是烂店!” 店经理秉持着顾客至上的原则,频频对男孩道歉。 男孩吃定了店经理的低下态度,耍狠的说道:“今天你要是不叫那贱女人来给我道歉,我就到外面说,你们这家pub的服务态度是全台北市最差的,看你们以后怎么做生意!” 店经理虽然不怕男孩的恶行,但此刻一堆客人围着旁观,这件事他若没处理,以后这些客人还有谁愿意来捧场消费。 店经理笔直的走进吧台内,神色肃穆的对着女酒保说道:“仇恋,去道歉!” 仇恋挥舞着手中的酒瓶,瓶底铿锵有声的落定在吧台上。 “要我道歉?!叫他爬到这里来,我就道歉!” 店经理何尝不知道仇恋的个性,她这么说摆明了就是不道歉。 几十双眼睛在等着他做出英明的决定,他低声下气,附耳道:“小姐,我们是做生意的,得罪客人可不好。” 仇恋依然故我的调着酒,坚决的回应店经理的话:“我不会道歉的!” 那被泼了一身湿的男孩,嚣张的叫道:“不道歉也可以,我要求赔偿!” “仇恋” 店经理碍于面子挂不住,又听到男孩要求赔偿,他不再低声下气,反而厉声警告着仇恋:“你马上去道歉,否否则你就被开除,不用来上班了!” 仇恋看了他一眼,把调好的酒递给客人后,她旋身拿着外套就要离去。 一直静默未出声的别之杰,突然站起身,隔着吧台,抓住她的手臂。 “在你走之前,先帮我调一杯‘狂男星期三’。”别之杰挑挑眉。“要很有劲、很猛的!” 他一出声,店经理突然瞪大了眼。“堂堂堂主!” 店经理一直想把泼水事件快点解决,没有去注意周遭还有什么人,没想到pub的幕后金主正好也在此。 这下可惨了! “堂主,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来到这儿!”店经理快步走出吧台,绕到别之杰的身旁站定。 “刚才你说要开除她,那谁来调酒给我喝?”别之杰的手心掠过头顶上那一排黑亮的短发,侧过脸对着身边的火炀说:“火炀,把那小毛头丢出去,警告他以后不准再踏进这间pub一步。” “是。” 火炀一上前,两三下就把男孩给揪到外头去。 仇恋一边把伏特加倒入杯中,一边睨看着被火炀揪出去的男孩,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她才收回了视线。 “去告诉其他客人,今晚的消费,全部由我请客!” “是、是,我马上去说。” 店经理命令控音室把音乐暂停,告诉客人今晚所有消费全部免费。 欢乐的声音此起彼落的响起,在摇滚的音乐声中,别之杰定睛看着仇恋熟练的调酒动作。 她的一举一动,迷惑着他的双眼,教他看她万遍也不厌倦。 * * * 仇恋回到她租的公寓,步上了三楼,就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她的门口,她脚步未停,朝着那英挺的俊男走去。 “嗨!回来了!很累了吧?”别之杰熄掉手中的烟,露了一个大微笑。 他早她半个钟头离开pub,他实在有些后悔大方的请pub内所有客人喝酒,不但害的她玉手未歇,也害的自己没和她说上几句话。 他实在不甘心,明明她就在眼前,他却和她说没两句话,如果他就这么回去的话,那他可能会因为思念她过度,而暴毙在浴缸里。 他命令火炀先回去,自己则在这里等她回来。 仇恋瞅了他一眼。“你找我有什么事?”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府上借宿一晚,不知仇姑娘,你意下如何?”别之杰一脸诚恳的回应。 仇恋将钥匙插入钥匙孔中,听到他说的话,她暂停开门的动作。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别之杰。” 钥匙一转动,一个开门的声响起,她偏过头看他。“进来吧!” 够豪爽! 别之杰大步跨入她的住处。“你就这么让我进来?不怕我侵犯你?” “你会吗?”她反问他。 他的双眼在她身上打量,她脱下外套外,上身穿着一件皮背心,那高耸的双峰,被紧紧的包裹在皮衣下。 “非常有可能会!” 对于他不讳言的直说,她没多大的反应,只冷冷看了他一眼。 “电视机上有纸和笔,留下愿意帮你收尸的人的姓名和电话。” “如果我留了,是不是表示我就可以侵犯你了?”别之杰挑眉一笑。 “我没力气和你说了,听好,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你要离开,不用告诉我,但记得把门关上。” 仇恋说完后,径自走入了房间,门一甩,把别之杰隔离在房外。 “超有个性的女人!” 别之杰在不到三十坪的空间内绕了一圈,屋内几乎没什么摆设,难怪她也不怕他偷东西,因为实在没有值钱的东西可偷。 看她一脸疲惫,她铁定是累坏了。 他耸耸肩,都说要借宿一晚了,虽然天快亮了,但该睡的时候,也是得睡。 最可怜的是,这屋内只有一间房间,而他现在所站的位置,人们所谓的“客厅”竟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连最基本的一组沙发都没有。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睡地上吧! * * * 隔天早上十点多,仇恋打开房门,准备晨浴,却瞥见有人躺在客厅的地上。 她静看了他半晌,唇角微扬。 堂堂一个天字盟的总堂堂主,竟大咧咧的躺在地上睡觉! 昨晚她为什么会让他进来?她思忖了半晌,也许是她累了,不想和他多谈,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她没多想、也没有力气去想。 而他说要借宿,所以她让他进来了。 她能猜出他的用意为何,以往若有男人打她的主意,她连理都不会理他们,但他一个英俊过了头的男人、一个叱吒黑白两道的堂主,还有他的赛车技术明显超越了她—— 她到底看上他哪一点?呵,总之,她不讨厌他就是了。 她走向浴室,关上门,开始她的晨浴。 * * * 哗啦的水声,吵醒了睡得正酣的别之杰,他一翻身,英俊的脸庞撞到桌脚,疼的他马上坐起身。睁开惺忪睡眼,他扫视着屋内空荡的摆设,这才想起,这里是仇恋的住处,他昨天在门外等她,编了个要借宿的烂借口,而她竟然也让他进来了。 他双腿一使劲,臀部腾空站起。 潺潺的水声依旧,他寻着水声而去,走没几步路,来到了浴室门口。 她该不会是在洗澡吧? 别之杰盯着浴室的门,两眼发直,如果他一直站在这儿,等一下不就可以看到美女出浴图? 想着,他的心情不禁亢奋起来。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一早起来就这么精神饱满的。 他两手插在口袋,一派潇洒优闲的模样。 终于,那扇门板开了。 仇恋及腰的黑发,湿淋淋的滴着水,她身上穿着白色的背心和白色的短裤,她冰亮的晶眸,和他燃烧热力的黑眸,静静对视了三秒钟。 “不准用我的毛巾、不准用我的牙刷。”她懒懒的声明过后,头发一甩,走向客厅去。 擦掉她发尾甩滴在他俊美脸上的水珠,他走进浴室,遵从她的宣言,不用她个人的卫浴用品,一切都靠自己的双手打理。 双手果真是万能的,刷牙、洗脸这种小事,还难不倒他的双手。 五分钟后,他梳洗完毕,走出浴室。 他看见她坐在客厅惟一的一张椅子上,一手拿打火机点烟,另一只手,则拿毛巾擦头发。 别之杰大步跨向前。“让我来为你服务吧!” 他拿着打火机,帮她点烟,旋即又绕到她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拭湿发。 仇恋没拒绝他,她吐了一口烟雾,缓缓地道:“你打我什么主意?” 别之杰轻笑了声,开门见山的说道:“当我的情妇,如何?” 这句话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光是这个月,就有五个人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她的回应永远是冷冷的一瞥。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她破例的开口回应这句耳熟的话语,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他。 “当然有!”他绕到她面前,坐在客厅里的惟一一张小桌子上,面对着她。“如果你做了我的情妇,那你就可以拥有全台湾最帅的美男子了!” “还有其他的吗?”她冷漠的问,显然对他的自我吹捧,不甚感兴趣。 “有很多,但这是一时间没办法全部说完的。”他挑眉一笑,眼神有几分暧昧。“但有一项,我可以先试给你看,保证你会满意。” 她静看了他半晌。“我没心情!” 男人,十足的坏胚。 “没心情?!那就算了,我本来想展露我煎荷包蛋的绝技”他叹息的摇头。 她睨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她拿着吹风机,吹着头发。 他走到她身后十指撩拨着她的发丝。“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 “做我的情妇。”嗅闻着她的发香,他一脸陶醉的表情。 仇恋关掉吹风机,转过身时,他凑上前,把她的身子压在墙壁上,让她无法逃脱。 他炙热的黑眸,凝视着她的眼,声音低哑:“告诉我,你愿意。” “你对我了解多少?” “比你父母少一点。”他低柔的在她耳旁说道:“但是,比育幼院的院长多一点。” 他有十足把握,至少育幼院的院长,并不知道她加入私人赛车场的事。 “你派人调查我?”她脸上并没有任何的神情,只是有些讶然。 通常那些想要她当情妇的男人,都只是迷恋她的外表和她独特的冰冷气质,压根不知道她的身世。 而为了要她当他的情妇,连她在育幼院长大的事,他都查到了。 其实她并没有一丝感动,只是他的作风和其他男人不同。 她喜欢他的独特。 “因为我想多了解你,还有,你太合我的味了,让我情不自禁的喜欢你!” “我有个条件。” “只要你开口,我全都点头。” “我要你以无名氏的名义,汇款五佰万给育幼院。” “没问题!但我也有个条件。”男女平等嘛,要谈条件,大家一起谈。 “我不一定会答应。” “你一定得答应!”他强硬的说:“我要你搬到我的别墅去住。” 他非要强制要求她照做不可,否则哪天她一不高兴,把他锁在房外,那他不就又得哀怨的睡在冰冷的地上? 住到他的别墅去,至少他还可以睡沙发。 “可以。”她眨了一下眼,点着头。 “那我们俩” 他低下头想亲她,却被她推开。 “在我还没住进你的别墅之前,我们什么都不是。”她绝然的打断他的欲念。 “一一定要区分的这么清楚吗?”他下腹狂燃的欲望,烧灼的他万分难受。 “离开之前,记得关上大门。”她交代完毕后,转身进入房内,砰的一声,绝情的关上房门。 果然,强制她去住别墅是对的。 别之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将气息缓缓吐出,肿涨的欲望逐渐消退,他赶紧拿起他的手机。 “火炀,马上来载我!还有,立刻找一批弟兄来帮忙搬家。” * * * 仇恋真的是由衷佩服他了。 她才出门去吃个早餐,就接到院长打来的电话,说有个无名氏汇款五佰万给育幼院,院长惊喜之余,却有些慌措。 她告诉院长,那可能是以前在育幼院待过的小孩,如今飞黄腾达了,所以想为育幼院出点力。 在确定院长慌措的心情全然转为惊喜后,她才关了手机。 而当她吃完早餐回到住处时,一大群龙堂的弟兄,早在公寓外头等着她。 她的东西不过一点点,他却派了近百名弟兄来,还开了十辆货车,活像是要搬整座公寓似的。 来到了别墅,她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有钱人的生活。 占地千坪之广的别墅,偌大的游泳池,还有健身房,和位于一大片草地上的咖啡亭。 而这还只是她沿路看见的一部分,另一边她还没细看,不过,想必也是一些优闲的享受。 别之杰陪着她走入屋内,英俊的脸庞上始终挂着笑容。 “你安心住下,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他又补充一句:“我爸妈到加州去看我老姐,我姐生了一个胖娃娃,他们两老会在那儿住个一年半载的,他们喜欢加州。”他挑眉一笑,带着她上楼。 “你就住我的房间。” 他推开了门,她瞠眼愣看着。他的房间比她原先租的那一层公寓还宽广。 她看了他一眼。“你要我睡那张床?” 他愣了下。“有什么不对吗?如果你不喜欢,我马上派人换掉。” 她走进去,两眼盯着床铺。“很高级的一张床,但我不睡有别的女人睡过的床。” 她不是挑剔、也无关吃醋那回事,只是她想到可能有女人和他在这张床上翻滚过,她会恶心的睡不着。 他定睛的看着她,思考她所说的话。 “我懂你的意思了。”他笑着说:“除了我老妈和老姐之外,你是惟一我带回别墅来的女生。” 她一脸不信的瞪着他。 “我承认我和许多女人交往过,但我们都是在饭店” 她的视线移往床铺,似乎在考量他的话是真是假。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马上换掉这张床。” “不用了。”最后,她选择相信他。 他从背后抱住她,用下巴撩开她的长发,在他的唇贴上她的粉颈之前,她又推拒了他。 “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他苦笑着。 “在我还没确定你身上没有任何病菌感染之前,请你别碰我。”她面对着他,直言道。 “你怀疑我有爱滋病?” 她正色的看着他。“只要有过性行为的人,都有可能,我不想因为一时的欢快,赔上我的一生。”他点点头。“ok,没问题!我确定我没有,因为我每次都有戴保险套!” “我要看医生开的检验单。” “好,那我们一起去!”他当然也有权要求她。 “我不需要!” “你有戴保险套?”这理由他不是说过了? 仇恋定睛的看着他。“我没用过因为我还是处女。” 她的话让他瞠大了眼,久久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第四章 “你要囚禁我?”仇恋冷冷的打量着别之杰。 她已经换上了工作服,他却告诉她,他已经找人代替了她在pub里的工作,而且还告诉她,从今天起她都不用工作了。 “不,我没有要囚禁你,我只是想让你过得优闲一点,你可以去做你喜欢的事,譬如:去育幼院,或者去赛车场。”他帮她脱下前一分钟才穿上的外套,顺便给了她一些建议。 听了他那么说,她才稍稍释怀。她还以为当了他的情妇之后,她哪里都不能去,就只能乖乖待在这金屋中。 “菊嫂把晚餐准备好了,我们下去吃吧!”他轻拥答她的肩头,恋恋不舍的抚摸着她雪白的肌肤。“你真的还是处女?” 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她冷艳的外表,还有还算豪放的作风,怎怎还会是处女? 他惊讶之余,心中有一丝窃喜,但窃喜之余,心头却笼罩着更大的烦忧。 他让一个处女来当他的情妇,虽然她也是半自愿的,但他这么有良心的人,心中免不了会有一丝的罪恶感。 现在他是很喜欢她没错,但不保证日后他一定会娶她,而且她这么有个性的人,也许随时会走人。 怪了! 他和许多美女交往过,从来不会想的这么深入、也不会有这么多烦恼。 最可怜的是,他连吻都还没吻过她,他就想到了一大堆的问题。 她也是头一个,他和女人相处超过二十四小时以上,还没上过床的女人。 她注定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需要我到医院一趟,请医生开出我是处女的证明单吗?” 她知道他没有其他意思,但一个小时内,他已经问了她第五次关于她是处女的事,她真的不想再回答了。 “那倒不用!”他瘪着嘴。“虽然我很不想问,但我还是非得问不可。” 她一双大眼直直的望定他,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仇恋我我要告诉你,你可以不必因为我捐了五佰万给育幼院,而勉强来当我的情妇,毕竟你还是处女。” 她听懂他的意思了。“你以为我是那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吗?” 她的话让他浮动的心头,安定了下来。 “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女人!”他微笑的搂住她的腰。“我们吃饭去!” * * * 当别之杰告诉师爷于清言,他要检验自己有没有得到爱滋病时,于清言愣了半晌,复而憋住笑意,强烈的抖动肩头。 “这很好笑吗?”禁欲了一整天,别之杰的情绪显得有些暴躁。 “不,不是,我只是嗯没事。” “帮我安排一下,我要马上做检验。” “堂主,你要不要考虑接受匿名筛检?现在有一种‘滤纸干血法’,可以用邮寄的。”于清言敲着键盘,快速的在网路上搜寻到爱滋病的检验方式。“这儿有电话o2-3212519” 有了网路可是方便多了,以前他都是剪报搜寻各类资料,剪剪贴贴的,总是费事。 别之杰站在他身后,低吼着:“马上给我安排台大内科的庄医师!” 邮寄检验?!那等到检验结果出来,他早就因为禁欲太久而暴毙了。 “是、是!”于清言懊恼的想着,日后他们堂里的日子好不好过,全都系在那冷艳的情妇身上了。 * * * “仇伟成,你给我进来!” 一个穿着体面的妇人,在一堆蜜粉堆砌的脸上,有着掩不住的狂怒。 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孩,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门才关上,便挨了妇人一巴掌。 “妈,您为什么打我?”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妇人白净的脸庞抽搐着。“你收敛一点,行不行?” “妈您又怎么了?”仇伟成不耐烦的瘫坐在沙发椅上。“您不让我去pub玩,我也没去了,您还要我怎么样?” 那日被那大块头狠接一顿,害他再也不敢去那间pub了,但这口鸟气,他一定会报的。全都是仇恋那女人太鸡婆,坏了他的好事。 “你是没去pub,可是你给我玩到公司来。”妇人愤怒的握拳。 “不是你要我来学习的吗?”仇伟成悠哉的把腿伸到桌子上,闲闲的抖动着。 妇人手一挥,把他的脚拍掉。“给我成样一点!你连公司小妹都拐,现在人家父母要告你了!”闻言,仇伟成立刻紧张的坐起。“他们凭什么告我?那那可是她自愿的!” “自愿?!谁说了算?”妇人怒气腾腾的。 “妈”仇伟成拉着母亲的衣袖。“这事你要帮我摆平。” “等到你会烦恼,牢门早就为你而开了。”妇人——董贞,她回头瞪着儿子。“你的脑子到底都装了什么?成天就只会想女人。” “还不是因为我有个风流老爸。”仇伟成喃喃的嘀咕着。“娶了两个老婆,还忙着在外藏娇。” “你给我住口!谁说你爸娶了两个老婆?”董贞盛气凌人,下巴高昂着。“我才是他惟一的老婆!”“妈,人都死了,你还在乎那个名分做什么?我看您和那个魏叔叔、还有林董、刘董的交情也都不错。”仇伟成撇撇嘴。 “你你懂什么?如果不是我去应酬他们,我们公司还能有今天这局面?”董自满腹无奈的道:“你不想读书,就给我好好的待在公司学习!这间公司以后就全交给你了!” “老爸的遗嘱上,不是写着公司一半的股权是仇恋的吗?万一她回来和我抢” “没有她的份!”董贞断然的道。“这间公司是我的,她没有权利来拿!” 她早买通律师,让律师把死老头的遗嘱改过,她还保留给仇恋一佰万,算是很大方了。 “妈,您知道吗?她她找人打了我。” 仇伟成知道,自己的母亲视仇恋她们母女为眼中钉,他现在手头上没钱,要找人修理她,也只能空想。 不过,把这事告诉老妈,她一定会帮他出气的。 “什么时候的事?”董贞瞪圆了眼,那女人,竟敢打她的儿子?! “就那天我和朋友去pub喝酒,谁知道她刚好是那间pub的酒保,她一看到我,就拿着一杯酒往我身上泼还还当众羞辱我。”仇伟成装着一脸委屈,编着故事。 “她当着我一大群朋友的面,说说您是贱女人,当人家秘书,暗地里勾引老板,还还坏心的把她们母女赶出去。” 董贞脸色发青,怒拍着桌子。“她真的这么说?” “是啊,说得真难听,害我被我朋友笑,而且我们走出pub时,就有一群人围过来打我。” “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我怕您听了会伤心、会气愤,所以一直不敢和您说。” “你真笨耶!就这么让人白打?”董贞气腾腾的。“不行,不给她一点教训,以后她不知道会多猖狂。” “妈,我可以找人修理她。” “那就去呀!” “可是我没钱呀!”仇伟成动了动五根手指,一副心有余、钱不足的表情。 董贞打开皮包,拿出一叠客户先给的订金。 “这十万给你,记住,别让警察找上门来!” “我知道,妈,您放心,我会把她修理得很惨的,而且绝对办得干干净净!”仇伟成把那叠钞票放在手中,嘴边露出奸狠的笑容。 * * * 仇恋住进别墅十来天,别之杰因忙着处理堂内的事,鲜少回别墅,好不容易终于有空,他开着车子载着仇恋四处逛逛,享受难得的优闲。 “不吃牛排,那法国菜如何?” 他询问着她想吃什么,但他每个提议,全遭她摇头否决。 仇恋再次摇头。“我们随便吃吃就好,我没什么胃口。” 平常她一个人很少注意吃的方面,有时候一杯咖啡,就是她的主餐,久而久之,吃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ok,那你说,你想吃什么?”他已经把他知道的用餐地点,全说出来,在全军覆没之下,只好让她自己开金口。 仇恋的视线移向车外,瞥见路边有个小吃摊,她回头看他。 “可以停车了。” “啊?!”别之杰寻着她的视线望去,知了她的意思,他立刻把方向盘一偏,停在小吃摊前。 两碗牛肉面,就是他们今天的晚餐。 别之杰有些讶然,以往他约会的女伴,总是巴不得他们的约会地点,是台北市最高级、最有格调的西餐厅。 而她却摒弃那最高贵的用餐场所,只愿在这小吃店用餐。 “有什么不对吗?”她看他一直盯着她看,连筷子都还没拆。 “没有。”他笑道:“我以为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你会让我刷爆金卡。” “你提醒了我。”她淡淡的回答。 别之杰大笑着。“只要别让我当掉裤子,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以她的个性,很有可能在一小时内让他刷爆金卡,他得先和她声明一下才行。 仇恋瞥了他一眼。“你不吃?” “吃,怎么不吃呢?”他拿起筷子,大口的吃着面,目光依旧停驻在她美艳的脸庞上。“那天在pub里的那个小子,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突如其来的话,让她吃面的动作僵住了半秒,她狠狠的咬断尚未含进嘴里的面条,声音冷淡的回应他。 “我和他什么都不是。” “我了解。”他点着头。 他让师爷去查那小子,才知道原来她父亲是一家规模不小的贸易公司负责人,因和秘书偷来暗去,在奸情曝光后,他休了正室,娶了秘书。 那小子就是秘书生的儿子。 他想,她会恨他们,也是正常的。 “那小子挺混的,而且习惯用迷药对付女人他多大?十七或十八?”见她瞪了他一眼,他笑着自答:“你看不惯他的作风吧?要不要我找人盯着他?” “那是你的事,别来问我。”她一脸冷漠。 他耸耸肩,眼尾的余光,扫定朝他们走来的一群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谈他的事,但现在更糟的是,他已经出现在这里,希望你不会因此而没了胃口。”他夹着一块牛肉,塞入口中嚼着。 仇恋头一偏,凌厉的目光,瞪视着一群手拿木棍的小混混。 “喂,你们要干什么?”小吃店老板见情况不对,上前想拦阻,却被推到一旁。 其他几桌的客人见状,纷纷丢了面钱就跑。 “哼,贱女人,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仇伟成领头,其他四、五个年纪约莫十八、九岁的小混混,全围了过来。 “你可真会躲,老子找了你十多天,总算让我堵到你了!” 仇伟成叫人去pub找她,谁知她早就没干了,好不容易找到她的住处,人也搬走了。 他正愁没她的下落,刚才要进来吃面的时候,就看见她在里面,他马上打电话调了他的兄弟来。 这次他一定要给她好看。 仇伟成用木棍打翻了仇恋的面,定睛细看,才发现和仇恋一起吃面的,正是那天在pub叫那个大块头打他的人。 他心头一惊,反射性的看看四周,还好那个大块头没在现场。 这下正好,一石二鸟,他顺便可以教训教训和仇恋在一起的痞子。 仇伟成的木棍移向别之杰的眼前,正想打翻他吃的面,谁知别之杰单手捉住木棍,另一手端起了面,犀利的目光瞪的他心里直发毛。 “我的汤还没喝完,你急着打翻它,这样暴殄天物,不怕遭天谴?”说罢,他把碗端高,徐徐啜饮那又酸又辣的牛肉汤汁,然后一脸满足的放下了碗。 不管仇伟成如何用力,就是抽不开被别之杰握住的木棍,他才想使眼色叫一边的兄弟帮忙,谁知别之杰拉着他的木棍,把碗一挥,正巧打中了想偷袭他的那个人的头部。 其他几人见状,纷纷围上前,手中的木棍齐往别之杰身上挥去。 别之杰稳如泰山的端坐着,来一个、踢一个,几个混混,一下子就被他踢的落花流水。 “你们不知道,打扰别人约会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他单手拎起趴在他脚边那个金发混混的领口。“显然你老爸没教你这个礼仪。” 那个金发混混被他修理过后,神情不再那么嚣张,反而显得有些畏惧。 “啧,地上那些面,真是被糟蹋了。”别之杰的视线移向方才被仇伟成打翻在地上的那碗面。“你说是不是?!” 别之杰带笑的表情下,有一种令人畏惧的威严,那金发混混被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压根没听懂他说什么,但他还是点点头。 无论现在别之杰说些什么,他一定全点头应对。 “暴殄天物可是不好的事喔。”别之杰一副思量的表情。“刚才是谁打翻的?是你这个金毛小子吧?去,把地上那些面吃干净。” 这话金毛小子可听懂了。“大大哥,那那不是我打翻的。”他急急指着花钱雇用他们来打人的仇伟成。“是他是他打翻的!” 别之杰手一松,放开了金毛小子。 “我可记不住是谁打翻的,总之面没吃完,你们谁都不准走。”他笑笑的神色,顿时转为阴冷。“谁敢走,我就打断他的腿!” 想开溜的仇伟成,听到那威严的喝令,双腿顿时发软,僵在门口,进退维谷。 还在店内的五个小混混,互看了一眼,连忙把仇伟成给捉了回来,五人一同押着他,逼他吃着地上的面。 仇恋自始至终像个旁观者一般,连一句话也没吭,她冷冷的看了仇伟成一眼。 “老板,再煮一碗牛肉面来。”别之杰举手朝小吃店老板挥了挥。 “好,马上来!”小吃店老板满眼敬佩的眼神,难得有人这么重视他的面,他一定要好好招待他们。 在老板煮面的同时,仇伟成被同伙人逼着吃完了地上的面。 “大大哥,他吃完了,我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金发混混鞠躬哈腰的问。 别之杰探头一看。“那张椅子下面,还有一条。” 金发混混回头一看,那条掉在椅子下的面条,显然有被人踩过,扁黏的贴在地上,可能是刚才被吓到的客人,匆忙离去时踩过的。 “你你别太过分!”仇伟成一脸羞怒。 “谁在说话?是你吗?”别之杰拿着一根筷子,抵住金毛小子的脖子,那力道大的仿佛再施一点点力气,筷子就会戳进他的动脉内。 “没没有人说话!”金毛小子了解别之杰的意思,赶紧用眼神示意伙伴。 其中一人马上去拾起那条被踩扁的面条,硬是把面条塞入仇伟成嘴里。 “老老大,我们” “还有,摔破了一个碗,赔钱给老板。”别之杰咧了个笑容。 “是、是。” 一群人在仇伟成赔给老板碗钱后,恭敬的和别之杰行了个礼,旋即全溜的不见人影。 “这些小孩子,整天无所事事,真是社会败类。”老板把煮好的牛肉面端到别之杰位子前。“你教训的好!今天你们吃的全都免费,由本店招待。” “那就先谢谢老板了。”别之杰笑着颔首。 “你们吃,我不打扰了!要什么,尽管吩咐!”老板咧嘴一笑,走回他的摊前。 别之杰拿了一双新筷子递给仇恋,仇恋轻摇着头。“我吃不下了。” “我们一起吃。”他夹了一块牛肉,送到她嘴边。 她怔愣了下,在他深情的注视下,轻启瑰艳红唇,合下了那块牛肉。 别之杰用她含过的筷子,也夹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用有她红唇沾过的筷子吃起东西来,似乎特别好吃,他边吃着,唇角漾着满足的笑容。 一碗牛肉面,就在她一口、他也跟着吃一口下,甜蜜蜜的吃完了。 * * * 吃完了牛肉面,难得仇恋开口想逛街,别之杰当然是义不容辞的奉陪到底。 他以为她要买衣服,但她却走到了玩具部,对着那些时下流行的玩具布偶看了许久。 “想买给育幼院的小孩?”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点点头。 她给院长的钱,向来都是做为经费用的,鲜少有闲钱买其他玩具,就算她有心想买,但育幼院里的孩子那么多,她实在没有能力负担。 别之杰招来了店员。“这里的玩具,我全买了。” 店员怔忡的看着他,以为他是在说笑。 别之杰拿出他的金卡。“帮我送到育幼院去。”他回头看着仇恋。“你把育幼院地址留给她,让店里直接送去。” 她凝望着他,点了个头,跟着店员前去柜台。 别之杰又到另一个地方看到一些小玩意,心想,小孩子应该也会喜欢,又唤店员结了账。 在那一层楼绕了一圈,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几乎刷光了半层楼的货品。 第五章 菊嫂泡了两杯咖啡送入房内,别之杰端着咖啡,优闲的在房内踱步。 “这张床你睡的还习惯吧?”他站在床边,微笑的问着她。 仇恋啜了一口咖啡,徐徐的道:“很好。” 他点点头。“这可是我特地选的simmo 的帝王极品系列。” 他坐在床上,感受那七环弹簧的承托力。“它床面的布料是采用最高级的大马士革缂丝和天然纤维混织而成,透气舒适,质感特佳。” 她睨了他一眼,刻意将视线移开,佯装不懂他话中的暗喻,只当他是一般的推销员,正在推销他的货品——床垫。 别之杰的大手抚着床面,续道:“四线衬垫内衬着柔滑细致的高级羊毛,触感柔细,睡在这张床上的人,可享受极致的优质睡眠。” 她喝完了咖啡,起身道:“我要睡了。” “今晚,我要睡这张床。”他站到她的身旁,低柔的在她耳边说着。 她早猜测到他的意思了,但他亲口说出来时,她的心仍不免微微震动了下。 从她搬进别墅来,将近半个月了,这阵子,他几乎都睡在堂里没回来,让她可以优闲的享受一个人的宁静。 今天他突然回来,都已经快十二点,他还不走,她当然猜得到他的心思。 “那我到隔壁去睡。”说完,她转身要走。 他用力的将她拉到他怀中,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 “你明知道我在想什么,不准你离开。”他嗅着她的发香,连日来积压的渴望,一点一滴的苏醒。他知道她是处女,这种事,她需要多一点时间去调适。 他给了她半个月的时间去调适心情,也该够了吧? 天知道,他睡在堂里,每晚想的全是她,常常彻夜难眠。 好几回夜半时分,他都有股冲动,想飞车驶回别墅来,紧紧的抱着她 他的手抚着她裸露的小蛮腰,那平滑的触感,让他体内的热血开始翻腾。 那结实的身躯,将她紧紧钳住,那熨烫的大手,在她身上撩起情火,是他狂烈的渴求欲火。 仇恋从来不知道,男人的大手,可以这么性感、温柔,直接挑动她的心。 “师爷给你看过我的检验单了吧?” 他挺直的鼻梁摩蹭着她的颈部,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你不知道有潜伏期和空窗期吗?” 该死的!别之杰在心中暗咒了声,用力的扳过她的身子,宣誓的和她说着:“我绝对没有你所担心的那些!” 他粗喘的望着她,她那如红玫瑰花瓣一般炙艳的红唇,惑动着他的心。 他两手圈紧她的腰,低首狂烈的吮上她红烧的唇。 他的狂野让她有些招架不住,若不是他紧紧的抱住她,恐怕这会儿,她人已经仰倒在地上了。 纤细的藕臂,从他两边的腋下穿过,圈住了他宽阔的胸膛,紧紧的攀附在他的背上。 她胸前的起伏,隔着衣物搓揉着他的胸膛,撩拨着他的欲火。 他将手伸入她的短背心内,豪迈的大手从她光滑的背后缓缓移向前方。 “嗯”仇恋不自觉的呻吟了声,感觉身体渐渐发热。 * * * 一根修长的食指,在她裸露的手臂上,像只毛毛虫一般轻滑着。 仇恋缓缓睁开冷媚的双眼,就看见他侧躺着,食指在她手臂上旋舞。 见她醒来,他飞快的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 “这是我醒来后,吻你第十次了。”他满眼笑意。“我看你睡得那么熟,一定累坏了吧?” 她的脸上泛着红潮。“你不累?” 她真的是累坏了。昨晚那场激烈的缠绵,如战火一般,延伸到凌晨四点,她整个人都虚软了。 很奇怪,他怎么看起来还是一副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模样? “我还有多余的体力,足够撑一整天。”他对她眨眨眼。“想再试吗?” “不要!”她立刻回绝。下体的疼痛犹存,她想,她需要静养几天。 他俯首,迷恋的吻着她雪白冰肌。 她任由他吻着她的手臂。“你今天不去堂里吗?” “要,不过,可以晚一点。”他怎舍得下这软玉温香? 他移动着身子,转而将头埋入她的胸前,被窝里余温犹存,她的胸前温热热的,在秋天的早晨,让他眷恋的不想离开了。 他下颚的胡渣,弄的她刺刺痒痒的,她身体敏感的起了反应。 她抗拒着身体的感应,强压抑下那窜动她心的酥麻感觉。 “我想去冲澡。” “冲澡?!”他倏地自她胸前抬起头来,神情更为兴奋。“好,我们一起去!” “我”下体的疼痛,让她本能的排拒他。“不,我想一个人如果你也想冲澡,那就让你先去。” 他笑笑的吻着她的唇,温柔的说:“我们一起去,你放心,我会克制住自己的。” 他知道她是第一次,难免会比较疼痛难受,尽管他还想要她,但他会克制自己的。 仇恋没有反对,她相信他不会强迫她。 她拉开棉被,他炙热的目光,定定地胶着在她身上,那赤裸的胴体,令他血脉债张。 她看了他一眼,先行下床,走入浴室内。 * * * 绾起长及腰的秀发,仇恋打开莲蓬头,让水冲淋着她的身子。 整晚的疲惫,全在热水的冲淋下散去。 每天早上的晨浴,让她精神抖擞,虽然现在她不用工作,但她仍改不了这个习惯。 平常她习惯一个人,今早多了一个人和她共挤一间浴室,她有些忸怩,尤其看见他那赤裸裸的精壮胸膛。 她背对着他,水从她的正面冲淋而下。 别之杰在她伸手拿沐浴巾时,拉住她的手。 “我来帮你!” 他把沐浴乳挤在自己的手掌心,站在她背后,双手从她的后颈开始摩搓。 他的大手,忽前忽后的搓着她的肌肤。在滑下她的手臂后,他的手又沿着她的藕臂往上,两手穿过她的腋下,探向前。 泡沫在水中冲淋下,徐徐的朝她身下滑去。 在他的身子贴靠她的背时,她能感觉他下腹的渴望,愈来愈烈。 她轻轻转身,和他对视着。 “我来帮你洗。”说罢,她学着他,把沐浴乳挤在掌心中,双手轻轻搓揉他的胸膛。 别之杰低喊了声:“哦亲爱的宝贝,我我会受不了的!”他轻拉着她的手,黑眸炙烈的凝视她。“但,我喜欢你这么做。” 仇恋的手徐徐往下移,在他平坦的小膜上搓揉了许久后,她抬眼看他,他正以渴求的眼神,凝视着她。 她看见他眸中有着因强忍欲望而受煎熬的难耐眼神。 头一回,她因男人而心软。 水声潺潺的浴室内,一大早便春意盎然,回绕在其间的,是一连串酥悦的呻吟。 * * * 在带着仇恋参加过九太爷召集的会议后,当晚,别之杰带着堂内几名干员,到一家以粤菜闻名的静圆餐厅用餐。 原先他是准备要请特地北上参加会议的另外两堂主和其女伴的,但因他们凑巧皆有事需赶回去,所以此刻只剩下自己内部的成员。 “我喜欢这家餐厅的生猛海鲜,尤其是那一道蚝油烩生鲍,他们将鲜生鲍、老鸡、金华火腿、鲜后腿肉还有焦糖,全部一起以小火堡焖五个小时,让上汤味道完全渗入鲍鱼内,那鲍鱼吃起来滋味鲜美、咬劲十足,可真是人间美味!” 仇恋全神贯注的聆听师爷于清言的叙述,唇角有着淡淡的笑容,全然看不出她对于出场会议,有无任何不满之处。 别之杰也捧场的聆听于清言对这家菜色侃侃而谈的言论,旁边有个小喽 跟着附和。 至于火炀,则是静坐,等着上菜。 一道一道的菜轮番上桌,每上一道菜,于清言便为仇恋解说着。 “这道原盅鸡包翅,可是用土鸡、上等的荷包翅、生人参、竹荪、香菇、上汤、蚝油、绍兴酒慢蒸一小时”于清言边说着,边品尝美食。 “嗯味正汤醇,入口腴而不腻,色香味俱全,它还有个‘千里共婵娟’的雅号呢!” “说到吃的,师爷懂的可多了!”别之杰借着赞赏师爷的美食通正视着仇恋,细细观察她脸上的神情。 仇恋脸上还是那抹淡然的笑容,没有特别的表情。 得到了堂主的赞扬,师爷更加发挥他对美食的认知。 “这道是避风塘羊排、再旁边是椰汁牛仔骨、还有那个是顶汤天九翅、银炉象拔蚌、玫瑰活烩虾、春瓜 海鲜” 于清言滔滔不绝的说着,全桌的人早忙着享受美食,也不知有几个人将他介绍菜名的话语听进去。 * * * 在用过餐后,别之杰开着他的银色跑车,载着仇恋到某处宁静的山上去赏月。 两人静静的坐在车里,仰首望着星空,明亮的月光和闪烁的星光,互相辉映着。 “你在生气吗?”别之杰伸出一根手指,卷弄着她的长发。 仇恋瞥了他一眼,直接问道:“你并没有告诉我,要我替你生孩子。” 她的确没印象他曾和她说过这类的话语,在九太爷召集的会议中,她才知道,原来他找情妇,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她没有恼怒,只是很讶异,她看起来,像是会帮人生小孩的样子吗?他竟找她传宗接代?在这之前,她压根没想过她这辈子会生孩子。 别之杰撇嘴一笑。“你并不一定要生,九太爷要我们找个情妇传宗接代,只是怕我们万一有个意外,没有留下一儿半女,会对家里没有交代。” 她一双美目静静的凝睇着他。 “我老姐生了,我爸妈有孙子了所以” “给我时间,我会考虑。”她听的出来,他之所以说那些,只是不希望她心头有压力,又或许,他会怕她反感。 她对这件事并没有产生排斥感,凝视着他俊逸的脸庞,她突然幻想着,如果他们真有了孩子,那他一定会是个最优秀的小帅哥。 以往,她是绝对不肯和男人生孩子的,这极大的转变,连她自己也觉得讶异。 “你愿意?!”他讶喜的握住她的手。“我并不想强迫你,非得遵照九太爷的意思。” “我会考虑。”她再次重申。 他亲了她一下。“仇恋,你真的很特别,让人不由自主地深深迷恋。” 她回吻着他,因为是他,所以她愿意为他扮演最佳情妇。 在她眼中,他是个具有独特魅力的男人,她欣赏他、喜欢他。 “我们下车去走走。”她轻柔的提议。 “好。” 他先下车,再绕到另一边,帮她开着车门。 “会冷吗?”他关心的问。 秋天的夜晚已略有凉意,山上的风更大,而她只穿着一件薄衫。 “有你在我身边,我会冷吗?”她浅浅一笑。 “嗯,答得好!”虽然她那么说,但他还是从车后座,拿了一件外套帮她披上。 她真的感受到所谓恋爱的甜蜜滋味,以前她总觉得,男人都是粗野的动物,和男人在一起,只是在活受罪。 但现在,她有了不同的见解。 “在想什么?”他将她拉入怀中,双手轻揽着她的柳腰。“是不是觉得我太优秀了?” 她睨他一眼,轻笑一声。 “看,流星。” 他手朝夜空指着,她根本不信他,一双艳柔美眸定定的睨着他。 他咧嘴笑着。“真的有!流星在你的眼里、也在我的心里。” 两人深情的对视许久,他低头吮吻她红滟的唇,在无人的山上,享受着宁静的缠绵夜晚。 第六章 在龙堂的大厅内,于清言正在向别之杰报告着龙堂旗下的所有资产现大。 “昨天有一间pub被砸,损失了近佰万元”于清言翻着资料查看。“是仇恋小姐以前待的那间pub。” “谁砸的?”别之杰眼神冷锐,厉色的问。 “看过监视录影带,确定是火星帮。” “火星帮?!”别之杰走向桌前,又回过身来。“是上个月寄来一张挑战书,我让火炀去修理过他们帮主的那个火星帮吗?” “嗯,是那个没错。” “手下败将,还敢来挑衅。”别之杰随手拿起桌上一支铅笔,夹在两指之间,啪的一声,铅笔折成了二段。 “堂主,第十支了。”于清言认真的记下。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堂主,弄坏了东西,也是该罚钱的。 别之杰把折成二截的铅笔,用手指弹进了垃圾桶内,绕过桌身,落坐在旋转椅上。 “堂主,要派火炀再去修理他们吗?” “不,我要亲自去教训他。”别之杰思忖了半晌,手握成拳,轻敲着桌面。 仇恋待过的那间pub被砸,他想,准是仇伟成那臭小子花钱请火星帮砸的。那小子,显然还不想放过仇恋。 只要是会危及仇恋的事,他都不容许它发生。 “可是,九太爷说过,你不要随便出面,免得遭人暗算。” “我会带火炀去的。” “那地点约在哪儿?” “就在那间被砸的pub里。” “好的,我马上派人通知火星帮帮主。”于清言走向电脑前,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堂主,九太爷说,盟主对未来的盟主夫人还是一样冷淡,这件事,他老人家很伤脑筋,要你帮忙劝一下盟主。” 别之杰耸耸肩。“盟主年纪还太轻,两个高三的学生,还指望他们能做什么事?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要是真做了什么事,那九大爷才更烦恼呢!” 于清言干笑着“那倒也是。” “九太爷也不用太操心,盟主绝对是喜欢可 的。”别之杰笃定的说着。 “我是不懂他们,但我看得懂你和仇恋小姐,爱的太过火了。” 于清言趁机抗议,好几次仇恋来到堂里,他们堂主好似怕人不知道他们很恩爱,老是在大厅吻的如火如荼,看的他差点喷鼻血。 别之杰伸手撩着他的冲天短发。“唉,你是不会懂我们年轻人的想法的。”他走到电脑前,正色的说道:“爱,就给她抱紧一点。” 听别之杰那么说,已步入中年的于清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认真一点,我要先回去抱我的爱人了。”别之杰拍拍他的肩膀,吹着口哨,愉快的步出厅外。 “唉,年轻人,就知道爱来爱去、抱来抱去。”于清言坐在电脑前,嘀咕自语着。 * * * 去探望过育幼院的小孩后,仇恋往赛车场去。 别之杰给了她最大的自由空间,只要她每晚都回别墅去,白天她想去哪儿,他一概不过问。 她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除了育幼院之外,她惟一想去的,就只有赛车场了。 今日,赛车场的老板,比平日更殷勤的招呼她,看来是别之杰已先和老板打过招呼了。 她驾着车,在场上飞驰了几圈,那超速的快感,反而让她的心,更加平静。 以前她怨恨父亲喜新厌旧,有了新欢,竟狠心的抛弃她和母亲。 她母亲在育幼院帮忙做厨房工作,在院长好心的收留下,她们住进了育幼院,直到她母亲去世之前,她还是满心的怨恨。 但母亲临终前告诉她,不要她再和他们那一家子纠缠不清,叫她别怨、别恨,要把心思放在育幼院的孩子身上,帮院长分担一些忧愁。 她听了母亲的话,不去和那一家子人争夺任何东西,一心一意的为育幼院筹款,但这并表示她就完全没有恨。 直到遇上了别之杰,和他相处近两个月以来,她的心情格外安定。 虽然她明知自己只是他的情妇,总有一天,她会在他娶了妻子之后,完全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但她不在意,至少目前为止,她觉得他给她的,是她这辈子未曾体验过的温柔体贴。 她卸下身上一些安全装备,和老板颔首打过招呼后,开着车离开了赛车场。 * * * 吱急速的煞车声,在弯曲的山道上响起。 仇恋坐在驾驶座上,身子强力的前后弹了一下。 她坐定后,看见前方突然冲出来横挡在路中央的一辆厢型车,走下五、六个手持短钢管,满脸横眉竖目的男人。 她机警的倒车,但还是被其中一人,用短钢管砸坏了前方的挡风玻璃。 她凭着高超的技术,在弯曲的山路上急速倒车,但却被后方一辆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车子给堵住。进退维谷,她只好跳出车外。 如她所料,别之杰送给她的跑车,已被那一群人砸的稀巴烂。 “你们确定要对付的人是我吗?”仇恋冷静的问。 看他们这般架势,不像是一般的抢劫犯,倒像是帮派寻仇。 她不怕死,但可不想冤死。 “老大,是这女人没错!”一名小弟拿出一张照片比对,旋即向身边的大哥说道。 被唤老大的人,睨了照片一眼,点点头。 “不会错的!没有几个女人会来赛车场,而且还长得这么冷艳的!”男人吸着口水。“把她抓上车!” “老大,我们不是要要做了她吗?你抓她上车做什么?” “你这个笨蛋!这么辣的女人,不玩一玩,直接做了多可惜!” “可是,我们还要赶着搭飞机离开台湾。” “时间还早咧!别傻傻的站着,快去抓她!” “是是。” 前后两车的人全围向她,仇恋长腿一伸,踢中后方其中一人的脸,并且快速抢下他手中的短钢管。 “老大,她她的身手这么好。” 几个人被她利落的身手吓到,小心翼翼的缓步围上。 “是有两下子!快抓她,你们几个男人还怕她!” “你们就算要杀人,也要给我一个理由。”仇恋握紧钢管,警戒的盯着周围的人。 “老大,要不要告诉她?” “是仇伟成叫我们做的!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但我们收了他的钱,你只好自认倒霉了!”是仇伟成。 仇恋眸光更加冷厉,她不去招惹他们那一家子人,他竟然先要她的命。 想必是那天在小吃店,别之杰羞辱了他,所以他怀恨在心。 她真的不知道,那个抢走她父亲的女人是怎么教儿子的,就这么任由他在外为非作歹? “你还是乖乖的好,这一打起来,你在死之前,又多了些皮肉伤,何苦呢?乖乖躺到我的车上去,我还能让你享受一番!” 仇恋手中的短钢管一挥,正面击中那男子的脸,一道红印,将男子的脸划成两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哀叫着。 “老大、老大” “给我打死她!妈的,竟然敢打我!” 老大一下令,几名小弟全围上,猛朝仇恋挥舞着短钢管。 仇恋一人难敌众人,她打倒一个,手臂和背后却被其他几人打了好几棒。 她咬牙撑着,但终究挨不住,倒卧在地,背上被打的沁出血来。 “全部让开!” 脸上被仇恋打出一条红印的老大,喝令着小弟们全退开,他手中握着一枝短枪,脸上露着狰狞的笑容,缓缓走向嘴角已沁血的仇恋。 “哼!贱女人,老子要让你爽,你不要死得这么难看,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老大将枪口对准仇恋缓缓扣着扳机。 一声枪响,老大贼贼的牵动嘴角。但不一会儿,他嘴角的笑容,徐徐敛收,目光渐渐呆滞,随后人便倒在地上。 “老老大” 一群小弟慌措的愣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大,在尚未弄清事情的真相之前,有几个小弟,已经被迅速卷来的一条人影给打倒在地。 其他几个在惊觉的拿起短钢管时,也已来不及,纷纷被打得趴在地上。 “仇恋” 听到熟悉的声音,几近昏迷的仇恋勉强睁开眼,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英俊脸庞,她安心一笑,人便昏厥过去。 * * * 要不是古易的热心通知,别之杰真不敢相信,自己差一点就和仇恋永远分离了。 他原先是想先回别墅去等她,但念头一转,突然涌起兴致,想和她一起在赛车场上飙车。 他驱车前来,一路上心里想着,和她飙车也是人生一大乐趣,因为像她开车技术如此高超的女人,可是少之又少。 没想到在山路上,他就发现了异状。 在仇恋临危之际,他及时掏出枪,先那个想取仇恋性命的男人一步,隔着几公尺远,瞄准他的太阳穴,一枪毙了他。 其余的同伙,他已命令火炀去处理了。 在医院的特别病房内,仇恋趴卧在病床上,医生已来看过她,诊断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皮肉伤严重了一点。 刚才护士也帮她上过药了,看着她背上严重的伤势,他的心忍不住阵阵揪疼。别之杰坐在床边,对着她背上的伤轻轻吹气,想让她的疼痛能舒缓一些。 他将她散落的发丝往上拨,看见她眉头聚拢,他满心不忍,低头吻着她的眉心。 他差点就失去她了。 一想到这,他的心就阵阵的揪痛,他实在无法想象失去她的痛苦。 他的黑眸凝视着她的脸庞,大手轻轻抚摸那苍白的脸。 “仇恋,我不想失去你。”那低哑的声音,透着悲怆,也含带着浓浓情意。 从第一眼见到她起,他就感觉的到,他们注定会在一起。 她让他迷恋至极,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渴望。 在她昏迷的卧倒在地,他焦急惊慌的抱着她坐上他的跑车,急驶来医院的途中,他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了她。 “仇恋,我爱你!”他在她脸上,轻轻吻着,热气轻拂着她的脸。 “呃”仇恋的身子动了下,背上的伤,让她痛的呻吟着。 “仇恋”别之杰两手轻压在她的肩膀上,怕她醒过来,一时忘了背上有伤,会翻身压疼伤口。 仇恋睁开眼,疼痛的感觉让她轻咬着牙。 “很痛对吧?”他细心的俯首,在她的伤口处呵气。 他的体贴,让她的心头滋生暖意,虽然疼痛依旧,但她唇边仍强挤出一抹笑容。 “医生说你身体很健康,这些伤打不倒你的。”他朝她眨眼一笑。 她两眼睇他,微笑着。 “是仇伟成找人打你的,对吧?”他的神色突显严肃。“他真是该死!” 他的黑眸迸射出厉光,双拳紧握,恨不得马上把仇伟成捉来毒打一顿。 “别杀人!”她气若游丝的挤出这一句。 他握紧她的手。“我不会杀他的!但我会好好惩罚他,他该得到一些教训的!” 仇恋无语,仇伟成是该得到教训,并不纯粹是因为他教唆人来杀她,而是他已经走上歧途,该有人去规范他的行为。 “恋,喝茶。”别之杰拿了一杯水,把吸管凑至她嘴边,体贴的服侍她。 仇恋内心暖洋洋的,他的关怀,让她的唇角始终挂着笑容。 不管这美满的情景能维持多久,至少她曾拥有过。 * * * “老大,饶命啊,老大” 仇伟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才下车到便利商店想买包烟,马上就被人捉来了。 这也才知道,原来他找的那一伙要干掉仇恋的人,早就被龙堂给捉来了。 他还以为他们已经完成任务,离开台湾了。这下子,他恐怕是活不成了。 “老大,别打了,会死人的!”被打的浑身伤痕累累的仇伟成,趴在地上求饶着。 几名龙堂弟兄,早接获命令,以不打死仇伟成为原则,务必狠狠的修理他。他们才不理会他的哀嚎,几棍木棒朝他背上猛打着。 “你们别打了!”仇伟成哀呜着。“不要打了!妈,快来救我呀!妈” 一阵吱喽喽的声音后,门开了,别之杰满眼冷厉的神色走进来。 “堂主。” 几名弟兄纷纷让开,好让别之杰看到仇伟成此刻的下场。 “妈妈,快来救我!”仇伟成缩着身子,哭喊着。 别之杰蹲在他旁边,抓着他的头发,用力的将他的头往后拉。 “你放心!你妈很快就会来赎你回去的!”他怒瞪着他。“会痛吗?你也会痛吗?” “很痛老大,你饶了我,我不敢了、绝对不敢了!”仇伟成流着眼泪哀求着。 别之杰手握成拳,用力在他背后捶了一拳,仇伟成痛的倒在地上。 “你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敢杀,像你这种人,活在世上还有意义吗?”别之杰拿出一把刀,亮晃晃的刀光闪动着。“不知道阎王有没有对你下了催死今?” 仇伟成吓得直发抖。“我我不要死,不不要杀我!” 别之杰把刀子抵在他的心口上。“这么直直插下去,社会上就会少一个败类,我可是很乐意做这种除暴安良的事的!” “不不要、不要” 又一次的开门声,师爷于清言走进来,在别之杰耳边说了一些话。 “让她进来!” “是。” 于清言眼神示意站在门边的小弟,小弟立刻开门。 一个装扮像贵妇人的女人走了进来,她一听到儿子的哭喊声,立刻循声找到伏倒在地上的儿子。 “伟成我的宝贝儿子!”董贞看着儿子被打的浑身是伤,心疼的抱着儿子。“你们这些人太狠毒了,竟把我儿子打个半死,我会去报警、我一定会上法院去告你们的!” 董贞气愤的指着身边的一群人。 她接到一通儿子打给她的电话,说他被打,要她赶快来救他,她心头惊慌,连忙照着儿子说的地方,开车前来。 “报警?上法院?”别之杰笑了笑。“你肯去,那我就轻松多了,省得我再跑一趟,记得顺便向法院提报一条——你儿子教唆杀人。” 董贞心虚的看他一眼,默然不作声。 “妈,快带我走,我不要不要再待在这里!”仇伟成像小孩子一样哭喊着。 “好、好,妈带你回去、妈带你回去!” 董贞扶起身子,打算离去,却让别之杰给挡住。 “我有说要放人了吗?”别之杰两手叉在腰际,神色漠然。 “我我儿子都让你们打成这样了,你你们还想要怎样?” “师爷,告诉她!”别之杰看了于清言一眼,退了一步,落坐在红木椅上。 于清言走到董贞面前打开资料夹,细数着前些日子他们pub被砸的损失。 “pub损失和重新装潢的部分,依我们的估计,最少要五佰万元。” “五佰万?!”董贞怪叫了一声,但视线在瞥见别之杰阴冷的目光后,一声也不敢吭。 “妈给他们啦!”仇伟成是怕到了。 “好,我给你们五佰万。”董贞也不敢再有异议。“伟成,我们走!” “嗯?” 别之杰一出声,几名兄弟立刻围住了董贞母子的去路。 “我我们都要付钱了,你你还想要怎样?”董贞心生畏惧,生怕母子俩死在这个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地方。 “我要你们母子俩跪在我面前发誓,说你们以后绝不会再找仇恋的麻烦!” “我” “妈,我们跪吧!”仇伟成拉着母亲一同跪在别之杰面前起誓。“我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仇恋的麻烦,绝对不会!” “我可警告你们,要是你们敢再伤仇恋一根寒毛,我会让你们身无分文,连乞丐都做不成!” 别之杰撂下话语后,大步的旋身离去,留下浑身打着寒颤的仇伟成和董贞。 第七章 在别墅休养了一个月后,仇恋身上的伤已经完全痊愈,在最好的医疗下,身上一条伤疤也没瞧见。 别之杰的手在她裸洁的背上轻移着。 “你的背上,多了好几个伤疤!”他轻叹了声,话中夹带着些许遗憾。 仇恋赤裸的身躯,背对着他侧躺着。 她才不理他呢! 医生早保证过不会留下疤痕,昨天她洗澡时,也拿了一面大镜子照过,明明就没有。就算有疤,她也不会在意的。 “恋,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身上有疤就不要你,我会一直爱你的!”别之杰逸出痴情低哑的嗓音。 “爱多久?”仇恋突地翻身面对着他,一双艳柔明眸凝向他。 他的黑眸凝聚着笑,从容不迫的说着:“比太阳的生命还长!” 她的唇边泛起浅浅的笑意。 她并不是因为他说那句话就心欢喜,只是在他看似花心的外表下,其实还是有一颗认真执着的心,至少在他说爱她的时候,她能感觉,那是他的肺腑之言。 “你真的不恨仇伟成?”他撩开覆住她美丽脸庞的乌黑秀发。 仇恋摇摇头“我不想和他们那一家子再有任何瓜葛!别再提他们了,好吗?” “好,不过,我要告诉你,他真的是变乖了,至少他没再去pub鬼混。” 仇恋抿嘴一笑,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 他看得出来,她已对仇伟成先前的行为完全释怀,这样他就放心了。 他的大手滑进被窝内,探索着她。 “仇恋,我们” 他才开口想说话,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他低咒了一声。 他趴在她身上,长臂朝床边的小桌子伸去,抓起那明明流泄着优美旋律,却让他感觉吵死人的手机。 “喂什么事?很重要的事?非我不可?好啦、好啦,我马上过去!” 把手机丢到一旁,他趴在她柔软的身子上,舒服的不得了。 “恋,我们”他坏坏的笑着,低头吻了她一下。“我好想要” “堂里有急事?” “那个可以等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师爷打电话来,只说要他赶快赶过去。 一大早的,堂里会有什么急事?再怎么急,也不会比他身体的反应还急。 “你去吧。” “你你真的狠心赶我?”他一副痛苦难熬的表情。“明知道我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你竟然狠心不让我做那件事?” 她睐了他一眼,有时候他就像个大孩子一样,净说一些疯话。 “我晚一点会到堂里去找你。” “真的?!”他满意的一笑。“别让我等太久,我会想死你的!” 她以微笑回应他。 别之杰一副恋恋不舍的表情,在她身上蹭了许久,才甘愿下床穿衣服。 穿好衣服后,他弯身亲吻她的额头。“亲爱的恋,我走了!” 她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他才愉悦的转身离去。 * * * 别之杰飞车赶到龙堂,进到了大厅,看到于清言还是一如往常一般坐在电脑前,在网路上搜寻各类的资料。 他轻咳了一声,缓步走向于清言身后。 “师爷,请问有什么贵事吗?” “不是贵事,是一件很令人头痛欲裂的事。”于清言叹气的摇摇头。 “又有别的帮派找碴吗?”这会儿,别之杰的神色严肃多了。 “恐怕比那个还更糟!”于清言站起身,手掌心并拢,一副诚心诚意的表情。“堂主,请保重!” “师爷,你究竟在搞什么花样?一大早就叫我来,什么事你也不明说。”别之杰顿了半秒钟,旋即低声问道:“是不是九太爷找我?” 就算是九太爷召唤,他又没犯错,也不需要什么保重不保重的呀! 于清言摇摇头。“这次事态异常严重,老身要先告辞了。” “师爷!”别之杰沉声唤住他。“有什么事,给我直说!” 于清言停下离去的脚步,缓缓回过头来,面有难色的指着偏厅的方向。 “一一大群女人啊,我可没办法帮你解决这种事。” 光听于清言那么说,别之杰大概猜得到是什么事了。 他光想就头皮发麻。“你明知道你你还叫我来,想让我死在女人的口水中,是不是?”于清言满腹委屈无奈。“堂主,这种事我真的没办法处理。” “火炀呢?” “他到九太爷那儿去了,这种事他也不会管的。” “叫几名弟兄,打发她们走!” “堂主,治标不治本,日后她们还是会再来的。” “怪了,以前那些女人,不是都互相仇视的吗?怎么会一起来呢?”别之杰搓着下巴,嘀咕的碎念着。 “还不是要怪你自己。”于清言也跟着碎碎念。“见一个、爱一个,这个也惹、那个也惹。” “请问,你这是在责怪敝人在下我吗?”别之杰单手叉在腰际,用眼角的余光瞪着师爷。“还不是你这个当师爷的,没尽到督促的责任,放任女人全都来喜欢我,也没见你阻挡过!” “我”于清言这会儿倒成了哑巴吃黄连,有满腹冤苦说不出了。 “好了,叫她们全过来,我给她们做精神训话!”这种事,早解决早好。 “真的要?!” “还怀疑呀!快点去!” 别之杰不耐烦的挥挥手,脚跟一转,大步走向沙发,旋身落坐。 “是,堂主,那我真的去了。” * * * 别之杰瞠眼看着,跟随于清言鱼贯走入大厅的一群女人。 目光一扫,这群女人,约莫有二、三十人。 有一些他觉得面善,但说不出名字,另外一堆,他压根一点印象也没有。 “杰,你好偏心!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旧爱!”一个当红的玉女红星,率先嗔怒。 其他人也跟着埋怨。 “就是嘛,人家打了好几次电话,你都不接。” “我才更委屈咧!我人都已经来到堂外守候,你竟然还对我视而不见。” “我也是。” 一堆斥责的声浪,压的他头都疼了。 别之杰咧着一贯的潇洒笑容。“各位,请安静,这里是龙堂,可不是龙发呃,没事!” 几十双眼睛齐瞪着他,他识相的不多说任何多余的话。 “杰,你今天一定要说清楚,你究竟是爱谁?”玉女红星气嘟着嘴。“你和那个新欢,只是玩玩的吧?” “关于这个问题你最好别问,我怕你会伤心。”别之杰一脸正色的回答她。 玉女红星不敢相信的瞪大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爱定她了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你才不是那种专情的人。” 听了她说的话,于清言在一旁掩嘴偷笑着。 别之杰瞪了他一眼,旋即向玉女红星解释:“亲爱的,人总是会遇到生命中的最爱,她是我生命中最璀璨的光芒,没有她,我的生命会黯淡无光、我体内的血液会死寂不澎湃。” 于清言浑身起了哆嗦,愣愣的望着他的主子,这种话亏他也说的出来,听的他都快昏倒了。 “那那我们这些人算什么?”玉女红星忿忿不平的嚷着。 “你们全是我生命中,美丽而短暂的火花,我会永远把你们放在我心里的某一处的。” 听他这么说,有几个女人高兴的含泪,而且自动的退到一旁去,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 对她们来说,能与他相遇,是她们这一生中最美丽的回忆,她们也自认抓不住他的心,但只要能在他心中,占据一个小小的角落,她们就心满意足了。 但他那一番话,对于被唱片公司捧在手掌心呵护的玉女红星,可不管用了。 “杰,你只是一时被她迷惑了,你不会永远喜欢她的!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才是你生命中的最爱!” “你?!不,你是你所有歌迷的最爱。”他停顿了一下,续道:“但很可惜,我不是你的歌迷。” 玉女红星气得直跺脚。 她让她的经纪人去联络这些别之杰以前的旧爱,目的就是要来看看他,并且当面询问他。 她以为只要能见到他的面,他一定会再和她旧情重燃的,没想到他根本一点都不理她。 为了他,她根本没心思进录音间去录歌,满心就只想着他。 “我不服!我要看她!” “看谁?!” “就是你的那个情妇!我就不信她会比我漂亮!她唱歌有我好听吗?” “说真的,我还没听她唱过歌,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的是她的确比你漂亮多了。” “你哇呜呜”玉女红星气不过,当场哭了起来。 在场的人全看傻眼了。在萤光幕前,乐观开朗、活泼可爱的玉女红星,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嚎啕大哭。 别之杰和于清言对看了一眼,对这种事两人都没辙。 已经在厅外站了一会儿的仇恋,在玉女红星的哭声中走了进来。 “仇恋”看到他生命中的璀璨光芒,别之杰移动脚步走向她。 这时玉女红星哭得更大声了,她哭得这么惨,他都没来安慰她,那情妇一来,他竟马上就靠过去了。 退到一旁去的一堆女人,在看到仇恋后,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之杰愿意从花心浪子,转变成专情男人了。相形见绌之下,那堆女人全部自动离去,留下还在现场表演哭功的玉女红星。 “师爷,麻烦计时一下,说不定她可以一直哭到晚上,那就可以帮她申请登上金氏世界纪录了。” 别之杰的话一出,玉女红星连忙停止哭泣。 “哼!你以为我喜欢哭啊?我”一回过神来,玉女红星才发觉四周的人全不见了。“呃,她们人呢?全跑哪里去了?” “小姐,她们全走了。”于清言好心告诉她。 “全走了?哼!一堆没用的女人!”玉女红星走到仇恋面前,仔细的审视她。“她有什么好?只不过就比我高了一点、头发比我长一点其他的,还好嘛!”玉女红星端着架子,不愿承认自己输了她一大截。 “在我的眼里,她是最完美的女人!”别之杰伸手搂着仇恋的细腰。 他知道她不会为这种过去式的事生气的,她浑身散发着自信的光采,他的目光焦点,全凝聚在她身上。 玉女红星见状,嘴角抽动着,似乎又要哭了。 “师爷,派人送我们的偶像红星回去。”别之杰可不想又听她哭。“恋,我们走。” “等一下啦,杰!”玉女红星的态度软化了下来。 “还有事?” “我好嘛,我承认,她她是比我漂亮多了,我我以后都不会再来缠你,可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请问,是什么事?”于清言代为问道。 “我我下午要去录音,你你来给我探班。”玉女红星说出她的要求。 “这没问题!”别之杰爽快的答应。 “真的?!”玉女红星喜出望外,她以为他不会答应的。 “你可以先回去了。” 别之杰使个眼色,于清言立刻派小弟把她请走。 “师爷” “堂主,什么事?” “帮我订一束花,叫花店下午把花送到录音间去。”这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是,堂主!” * * * 到领事馆喝过咖啡后,别之杰带着仇恋在淡水河边,欣赏着夕阳余晖。 “恋,关于早上那些事、那些人”别之杰虽然看得出仇恋并不在意那些来堂里胡闹的女人,但他仍觉得有必要和她说清楚。 仇恋偏过头,静看着他。 “那些全是过去式了,ok?” 她点点头。“总有一天,我也会是你的过去式。”她淡然的说着,脸上没有任何哀怨的神情。 从她点头答应当他的情妇开始,她早有心理准备,两人迟早会步上分手一途。感情的事,不就是这样? 平常的男女,还有结婚一途可选;但情妇这一途的尽头,除了结束,还会有什么?她早认清了,自然不怨。 他伸手拨弄她的发丝。“如果我想娶你呢?”他满眼深情的凝视着她,看不出有任何玩笑的神情。 他的那番话,深深撼动她的心。 娶她?和他共组一个家?!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组成一个家庭,他们会有孩子,他是爸爸、她是妈妈。 仇恋不知不觉的泛开笑容,甜蜜的家庭,幸福的令人莞尔。 “你在笑什么?”他自认他很严肃,但她却笑了,难不成她认为,他是在说笑? 仇恋扬起下巴,面带笑容。“你的提议,我会考虑慎重的考虑!” “真的?!”他咧嘴一笑,俯首在她颈上亲吻了一下。 两人甜蜜的在河边相拥,吻得难分难舍。 “杰哥?”蓦地有个女人的声音,阻断了他们的拥吻。 别之杰看着来到身边的女子,皱眉看了好半晌。“请问,你是?” “我是蜜儿啊,杰哥,你忘了我呀?!”叫蜜儿的女人,嫉妒的目光直射向仇恋。“她就是你的情妇?” “不!”别之杰还是想不起来她是谁,但她肯定是他以前的众女友之一,他搂着仇恋,郑重的说道:“她将是我的妻子。” “你”怄气之余,蜜儿识相的离去。 仇恋睨着他,笑讽着:“又一个过去式?” 别之杰无奈的摊着手,撇嘴一笑。“可能还会有其他的过去式再出现,你就忍耐一点吧!”“我会忍耐的!”仇恋笑着,指尖用力的戳着他的手臂。 别之杰英俊的脸庞,隐隐抽搐着。“真真的很痛!” 他装死的倒在她肩上,夕阳余晕洒在他们身上,甜蜜的情感,如火一般的蔓延着。 * * * 别之杰一回到别墅,马上跑上楼,进到他和仇恋爱的闺房内。 仇恋刚洗完澡,站在穿衣镜前试穿她今天新买的内衣。 雾湖绿色的胸罩、和同色系的低腰内裤,将她的身形衬托的完美无瑕。 他一个箭步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喜欢吗?!我今天新买的。”她自信的展露自己的身材。 “很美!”他的头低下,在她肩上吻了一下。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拿出一条珍珠项链,帮她戴在脖子上。 她的头发绾起,虽然身上仅着内衣裤,但在他眼中,她看起来是那么的优雅、高贵。 “恋,你真的好美!”他拥着她,在她耳旁低语着。“美的令人屏息。” 看着镜中的自己,仇恋不禁露出了微笑,她头往后转,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杰,谢谢你。” “别跟我客气。”他的鼻子蹭着她的粉颈。“你从来不说你要什么,我只好自己去买,只要你喜欢就好,再多我都会买给你。” “看来我不说是对的!”她笑睇他一眼。 “这么说,我是被诓谁去了?” 他拖着她,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椅上,他先坐下,再让她坐在他腿上,惩罚性的啃咬着她的肩、颈。 仇恋像只小懒猫,慵懒的在他身上蹭着,他的啃咬一点都不痛,她只觉得刺痒。 两人在坠入情欲的狂流之际,手机的铃声又破坏了这般情致。 别之杰在仇恋的眼神催促下,懊恼的接起了电话,原本慵散的神情,在听了电话彼端于清言的报告后,立刻变得严谨万分。 “什么?古易的赛车场被炸毁了?还有我们的酒店也好,我马上去!” 关掉手机,别之杰一副抱歉的表情。“恋,我必须马上回堂里一趟。” 仇恋点点头,她听得出事情的严重性。 她两手抚摸他的脸颊,亲吻着他的唇。“杰,小心一点。” “我会的!” 别之杰拉好衣服,疾速的步出房间。 第八章 别之杰赶到龙堂时,堂内的气氛格外凝重,师爷的眉头紧皱,神色凝肃。 “堂主,除了古易的赛车场之外,我们旗下的店也被炸毁了三家。” “有人伤亡吗?”别之杰面临了担任堂主以来最严重的危机。 竟有人敢炸他们龙堂旗下的店,而且还一连炸了三家?这分明是存心挑衅! “有几个人伤势比较严重”于清言的话语顿了下,眉心蹙紧。“火炀也受了重伤。” “火炀?!”别之杰惊诧的瞪眼。“火炀也受伤了?他怎么会” “在炸弹爆炸前,他正好在那间店里”于清言遗憾的说:“他一听说有炸弹,连忙四下搜索,所有人都撤离了,只剩他留在店里” “这个火炀,他总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在斥责的话语中,夹带着痛怜。“他现在怎么样了?”“医院回报,暂时无法下床,至少要休养一个月。”于清言忧心忡忡。“现在这种情况,少了火炀,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先把所有在受训中的人手,先调回堂里来待命,必要时我出面来解决!” “堂主,九太爷交代,要你稳住气,不要出面” “好,我不出面,那就由你出面!”别之杰满面怒气。 他知道九大爷是基于保护他的心态,也怕他若有个万一,堂里弟兄会乱了阵脚。但现在情况如此紧急,连火炀都受伤了,他要是再不出面,不就任由那些作怪的人继续胡非作歹! “呃我”于清言哑口,他是文师爷,要他去和炸弹拼了,就算把他那一整柜的资料拿出来挡炸弹,恐怕他还会比火炀伤的更重咧! “还是让九太爷出面处理?!”别之杰气得咄咄逼人。“或者干脆请咱们还在读高中的盟主出来挡炸弹?” “堂堂主,你你别气!现在堂里一切都得听你的指挥,你先冷静下来。” 别之杰两手叉在腰际,大大的吐了一口气。 “好,告诉我,有没有任何线索?” 于清言摇摇头。 “什么都没有?!”别之杰颇感讶异。“有没有事先收到勒索的信件或电话?” “全都没有!” 别之杰两道浓眉聚拢,陷入沉思中。 被炸毁的还包括古易的赛车场,那就不是纯粹冲着龙堂而来。 既然也无关勒索,那 “堂主,你看,会不会又是仇伟成找人做的?”于清言揣测着。 别之杰眯起眼,思忖了半晌。“不可能!他绝对没有那个胆!而且你不是说,他最近都正常的上下班,没有再出入pub了吗?” “是这样没错,不过就怕他扮猪吃老虎。” 别之杰搓着下巴,旋即摇摇头。“不是他!”他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什么了。“师爷,去查那个在古易赛车场外被我打死的那个人,查出他所有的资料,还有他和其他帮派之间的来往情形。” “是。” “我先到医院去一趟,我回来的时候,要马上给我消息。” “是。” 别之杰有预感这一连串的事件,绝对和想杀死仇恋的那个人有关。 一种不祥的预感,也渐渐笼罩着他的心头。 * * * 别之杰到医院去探视火炀时,九太爷已先一步回总部了。 主治医师在和他描述火炀的病情时,火炀人还在昏迷当中。 “他还要多久才会醒来?”别之杰蹙着眉头。 “最快明天,慢则两三天。” “一定要随时注意他的状况!” “是,九太爷已经吩咐过了,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别之杰目光扫视四周,突然想到有一项防范措施一定得做。 “还有,派三名护士在门口轮流守着。” “护护士?!可是你们不是已经派人在门外守着了吗?”主治医师满脸纳闷的神情。 “我们堂里的弟兄,可没全认得医院里的医师!我要她们守在门外,总医师以下的人,全都不能进来,吩附她们一定要看清楚医生的脸孔,千万别让外人混进来!” “是。” “让她们详细记录每一个进到病房里的人,什么人进来、几点几分进来,全都必须记录清楚。” “是。” 主治医师的额头,开始冒着冷汗,这要是有个闪失,头一个遭殃的,就是他这个主治医师。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马上派人来看守。” “是。”主治医师揩去额上的冷汗脚的走出去后,马上到护理站调派人手。 定睛看着尚在昏迷中的火炀,别之杰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揪出那个放置炸弹的人。 他绝不容许有人在他的地盘上撒野,绝对不容许! * * * 再度踅回堂里,已是清晨五点多了。 彻夜未眠,他到几个出事现场去看过,来来回回的奔波,疲惫和忧心交杂,使得别之杰的眉头蹙得更紧。 “堂主,我找到那个人的资料了。”于清言见到别之杰回来,马上离开电脑前,让别之杰清楚的看到电脑屏幕。 别之杰转动略显僵硬的颈子,大咧咧的落坐在电脑椅上。 他两眼盯视着电脑屏幕,确定画面上的那个人,就是前阵子他在古易的赛车场外,用枪击毙的那个人。 “这个人的本名叫做林武雄,是个小帮派的帮主,他还有个弟弟叫做林吉雄。”于清言把画面往下拉。“就是他。” “你想,这次的炸弹事件,会是他主导的吗?”别之杰看着屏幕上那个瘦瘦小小,一脸难成大器的小子,压根不信他有那个胆,敢炸天字盟的店。 “主导者应该不是他。” “你查到什么了吗?”别之杰定睛看着师爷,听师爷的口气,似乎是查到线索了。 “这个”于清言正要开口,一名小弟泡了咖啡,端进来。 “我正需要这个。”别之杰端起咖啡,徐徐啜饮,那浓烈香醇的液体入喉,他的精神立即为之一振。 于清言整夜盯着电脑屏幕,两眼肿大如核桃,上了年纪的人,不敢再喝太刺激的东西。 “你不喝?那我喝了。”别之杰一连解决了两杯浓烈的黑咖啡。 他把空空如也的咖啡杯放到桌上。“说吧,你查到什么了?” “听说这个林吉雄带着几名弟兄,投靠了火蛇帮。” “火蛇帮?!不就是半年前对我们龙堂下过挑战书的那个帮派吗?”别之杰眯起黑眸。“火炀不是把他们的人打的落花流水吗?” “对,就是那个火蛇帮。我想他们一定是输的不甘心,再加上我们龙堂曾经烧毁过他们一批走私的毒品,所以” “上回我们烧的那批毒品是他们的?” “没错。” 别之杰了然于胸的点点头。“现在百分之九十可以确定这件事是火蛇帮做的,但我们没有证据,暂时也奈何不了他们。” “店里的录影带我看过了,有几个可疑人物,但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火蛇帮的人。” “继续查下去,务必要揪出幕后黑手!”别之杰满脸凝肃。“还有,交代弟兄们,每家店都必须要加强防守,绝对不准再有炸弹事件发生。” “是。” “我去九大爷那儿一趟对了,仇恋打电话来过吗?” “有,差不多三点的时候。” “你怎么和她说?” “我说你和九太爷在商议事情,可能不回去了。” 别之杰丢了一个白眼,赏赐给他。 “别让她知道炸弹事件,ok?!说我和女人去pub喝酒也强过你的那句谎话。” “真真的要这么说吗?” “总之别让她知道事态严重了,我怕她操心。” “喔,我知道了。” 于清言正要去关掉电脑,电话铃声突然大响,他连忙接起。 “仇恋小姐没没事,堂主他他和一堆女人去pub喝酒了。” 站在门边的别之杰听了之后,脸上顿时冒出三条黑线,低咒着:“我是随口说说的,你还真的照着讲!唉,狗屁不通的师爷!” 他气到无力,旋身离开。 * * * “豹哥,人抓来了!” 一个瘦小、左耳戴着耳环的男人,把一个双眼被黑布蒙住的男人推倒在地。 在他们面前坐了一个身材魁梧,脸上纹了一只豹形的男人。 “把布解开!”男人低沉的喝令。 “是。” 瘦小的男子弯下身,把倒卧在地上的男人拉起,几个人围上来,把他身上的束缚全部除去。 “你你们是谁?”仇伟成眨了眨被蒙住许久的眼睛,刺眼的灯光,让他一时间睁不开眼。 瘦小的男子,上前揍了他一掌。“小子,你给我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仇伟成定睛一看,眼前的人似乎有几分面善。 他想了想。“你你是林武雄的弟弟林吉雄?” “没错!我就是林吉雄。”说着,林吉雄又握拳朝他的腹部接了一拳。 仇伟成两手抱着肚子,痛得弯下身。“你你为什么打我?” “打你,那是便宜你了!老子还想砍你咧!” 林吉雄说着,又想上前揍人,但身后的咳声,让他克制住自己冲动的行为。“豹哥,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 “豹哥抓他来,是要问他话的,你要是把他打死了,那我们抓他来做什么?”站在花豹旁边,自诩为火蛇帮军师的赖卓,对于主动来投靠火蛇帮的林吉雄非常不屑。 “我” 以前虽然身在小帮派,但他好歹也是个副帮主,向来是他使唤人,如今为了替大哥报仇,只好委屈的寄人篱下,就算遭受人家冷嘲热讽,他也只能暗恨的咬牙忍住。 “好了!你们这样,还要不要审问他啊?”火蛇帮的帮主花豹,怒瞪着暗斗的两人。 两人不敢再多话,纷纷退开。 “他就是仇伟成?”花豹斜嘴一笑“仇氏企业的小开?让你弄个几佰万来花花,应该不成问题吧?” “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仇伟成实在是怕极了这种场面。 上回他被龙堂的人捉去,打的满身是伤,还让他妈花了好几佰万赎他回去。他回去之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乖乖的到白家公司上班,他以为从此可以脱离这些打打杀杀的人,没想到他才去吃个中饭,就被一堆人给架来这个地方。 “做什么?!你害死我大哥,这笔账,我要讨回来!”林吉雄气愤难休,再度出声。 “不不是,你大哥不是我杀的。” “他妈的!要不是你叫他去做掉那个女人,我大哥怎么会让别之杰给毙了?!” “这这”“哼,这也真好笑,拿人钱财、给人消灾,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自家人没本事,死在别人枪下,还敢大声叫嚷!”赖卓逮着了机会,又给他冷嘲热讽了一番。 “你”林吉雄气得脸颊抽搐。“豹哥,我可是很有诚意的来跟你,但看来你的军师似乎不怎么欢迎我们!” “赖卓,你少说两句!”花豹瞪了军师一眼,旋即又对林吉雄说道:“小老弟,你也别生气,不过,咱们军师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林吉雄满腹怒气,却不敢发飙。 赖卓得意的一笑,双手环胸,稳如泰山的站定在一边。 “做咱们这一行的,生死由天定,你大哥死了,那是老天爷没眷顾他。”花豹贼贼一笑。“你要报仇,该找的人是别之杰,怎么会是这个小老弟呢?” 仇伟成听了花豹的,忙不迭的点点头。“对对,不是找我、不是找我。” 花豹诡异的一笑,面向着仇伟成。“可是人家亲大哥的冤仇,不报不爽啊!”仇伟成一脸茫然,压根不懂花豹的意思。 花豹嘿嘿一笑,明白的说了。“花钱消失,拿个五佰万出来,我保证以后没人敢再找你的麻烦!”“五佰万?!”仇伟成面有难色,他妈若付出这些钱,恐怕公司就要破产了。 “不付?那我就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了。”花豹退了一步,让满脸杀气腾腾的林吉雄走到仇伟成面前。 “好、好,我会给你们钱的。”仇伟成吓得跪在地上。“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花豹满意的一笑,他拉开林吉雄,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降降怒火。 “我们不会杀你的,而且不但不杀你,还会帮你的忙。” “帮帮我的忙?”仇伟成满脸纳闷。 “你不是一直想杀掉那个女的吗?这个我可以免费的大力相助。” 花豹的话,让他吓得浑身发抖。 “不不不不不”仇伟成上下两排牙齿猛打颤,别之杰先前早告诫过他,要是他敢再找仇恋的麻烦,一定会再好好修埋他的。 “豹哥,这小子吓得尿裤子了。”赖卓讥笑着。 “哟,这么不禁吓!”花豹呵笑着。 仇伟成才不管自己有没有尿裤子,能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豹豹哥,我我没有要你去杀仇恋没有、我没有” “没有?!好吧,那就算是我杀高兴的好了!” “豹哥,别之杰和那女人,我是一定要杀了他们的!”林吉雄站出来,慎重的声明。“我一定要他们两个人死,要用他们的血,来祭拜我大哥。” “会的!我不是答应要帮你了吗?”花豹显得有些不耐烦。“你以为别之杰是个小混混吗?可以说杀就杀!要真有那么容易,我早就砍死他了,还会让他的龙堂在台北地区坐大?” “现在别之杰一定忙着处理炸弹事件,我们就可以先从那女的下手!”赖卓说道。 “没错!”花豹两手掐着仇伟成的脸颊。“那女的,现在人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不是你老姐吗?” 仇伟成摇摇头。“我们两个根本不亲,我真的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不知道是吧?”花豹撇嘴笑道:“谁想揍人,这里有一个人向沙包。” “豹豹哥,别打、别打你你们可以到育幼院去找她。” “育幼院” 花豹和林吉雄对视一笑,他们的计谋,即将成功一半了。 * * * 别之杰已经两天没回别墅了。 仇恋独自坐在花园的凉椅上,心思万般不宁。 除了思念之外,她的心头还多了一层担忧。 由那晚他离去前接的那通电话,可知事情异常严重,而师爷谎称他和女人去pub喝酒,更令她心生质疑。 愈是这种说辞,愈是代表他有事想瞒她,她知道他不要她操心他的事,也不想她介入他那些江湖恩怨之中。 她已经非常静下心来等候,但心愈静,那诡异的沉肃,更令她不安。 他对她万般的好,以前他回到别墅,若看见她坐在花园中,他会殷勤的泡一壶花茶,陪着她在花园中聊聊天。 那感觉像是甜蜜的小俩口一般。仇恋想着,唇边漾着笑容。 这一刻,她心头有种强烈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失去他。 如果他真的必须冒险,去做生死之斗,那至少也要等她怀了他的孩子之后再说。 她要帮他生孩子,此刻她心头浮现了这个坚定的念头。 她知道他忙,要不然他不会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她更清楚这个时候,她不能去打扰她。 但她的爱、她的担忧,已淹没了她的冷静、她的理智。 她要去看看他,看她心爱的男人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 仇恋倏地站起身,笔直的朝屋子方向走去。 她进到房间,换了一套外出服,才走下楼要吩咐菊嫂不用准备午餐,还没来得及交代,菊嫂便说有找她的电话。 她以为是别之杰打回来的,脸上虽没有太多表情,但心里是雀跃的。 她疾步走到电话旁,接起了电话。 “杰”思念的柔音,在接起话筒那一刻脱口而出。 但电话被端传来的熟悉声音,却不是她思念的那个人。 “院院长?!怎么了?喂” 话筒被一个陌生男子抢过,他的一串话语,让仇恋的表情显得格外凝重。 “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仇恋只简单的交代几句话,便匆匆离开别墅。 第九章 仇恋到了育幼院,育幼院的小孩仍像往常一般在院子里玩耍,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任何异状。 她走进院长室,一个陌生男子正坐在里边等着她。 “你是谁?”仇恋心生警惕。 “仇恋小姐?” “我是仇恋。” 一个看似小喽 的男子上下盯量她一会儿,告诉她:“你如果要找院长,就跟我走。” “我自己有车,你告诉我院长人在哪里,我可以自己开车过去!” “可是”男子面有难色。“我们帮主交代过,要我载你去,而且不准你惊动别人。” 仇恋思忖了一会儿,院长年纪那么大了,那些人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她。 她看这个小弟也是奉命行事,也不好为难他。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救出院长再说。 “好,我跟你走!”仇恋爽然应允。 * * * 在堂内坐镇了两天,一切似乎平静了下来。 两日来,紧绷的神经直到此刻才稍稍松缓,别之杰趁着休息空档,开车回到了别墅。 “恋仇恋”他在二楼找了半天,唤了好几回,都没听见她的回应。 他下楼来时,正好遇到买菜回来的菊嫂。 “少爷,你回来了。”菊嫂微笑以对。“我刚刚去了生鲜超市一趟,买了些菜你会留下来吃晚餐吧?” 别之杰没回答,反问:“仇恋去哪里了?” “仇恋小姐到育幼院去了,她中午也没在这儿吃。” “喔,去育幼院了。”别之杰低沉的声调中,难掩失望。 他两天没见到她了,好想她,但他怕她一问,他会把实情全部告诉她,所以他连电话也不敢打。现在事件平缓了下来,他想如果她知道实情,也不会那么操心了。 他回来前,连打电话都省掉,为的就是能早一分、早一秒看到她。 方才开车回来的途中,他满脑子想的,是他回到别墅见到她的时候,他一定要紧紧抱着她,吻她千遍、万遍。 但现在她人不在,心中那分失落的感觉,像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着。 他并不怪她,她一个人在别墅闷了两天,当然会觉得寂寞。 别之杰叹了声。“菊嫂,仇恋如果回来,告诉她,我回来过。” “少爷,你又要回堂里去了?”菊嫂看他满脸疲惫。“你不休息一下吗?也许仇恋小姐等一下就回来了。” “不了,我堂里还有事要处理。” “少爷” “什么事?” “呃”菊嫂犹疑了半晌,干笑着:“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看仇恋小姐在接到育幼院院长的电话时,脸色很严肃,好像发生什么事了!” “她和院长说了些什么?”菊嫂的话,让别之杰心头起了不祥的预感。 菊嫂摇摇头。“说没两句就挂了电话,然后仇恋小姐就很着急的跑了出去。” 别之杰听了之后,心中暗暗叫糟,脚跟一旋,疾步的奔出屋外。 “少少爷”菊嫂的手,扬高在半空中。“怪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她收回了手,嘀咕着:“这样到底要不要煮晚餐呢?” * * * 仇恋跟着一名小弟,到达火蛇帮的所在处后,便被领进了一处密室。 密室内,有好多人在等着她,但她没看到育幼院的院长。 “哇,挺正的女人!”原本已经等的不耐烦想先离开的花豹,在看到外貌冷艳的仇恋后,两眼倏地瞪大,表情是如同发现宝物般的喜悦。 相较于花豹的喜悦,林吉雄则是怒气腾腾,他手中握着一把刀,气腾腾的走向仇恋,打算一刀捅死她,好为他大哥报仇。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大哥就不会被别之杰一枪打死,再者她是他大哥生前接的最后一个任务,他大哥没完成的任务,他这个做弟弟的,自然会帮他完成。 杀了她,一来为大哥报仇;二来,替大哥完成任务,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得死。 花豹看穿了林吉雄的意图,忙不迭的使眼色,让两旁的弟兄架住他。 “豹哥,你为什么要阻挡我?”怒气腾腾的林吉雄,斜瞪着花豹。“我们不是说好了,这个女人一来,就交给我来处理!” 花豹咧嘴一笑。“小弟,你做事太冲动了你要杀的,不只她一个吧?” “让我先杀了她,再来找别之杰算账!”林吉雄奋力想再跨前一步,但个子太瘦小,被架的根本动弹不了。 花豹抢下他手中的刀,用刀柄在他头上敲了敲。 “小老弟,你的头脑啊唉”花豹撇撇,说道:“有个现成的饵你居然不用,你以为别之杰是那么好骗的?叫他来就来?还是你有办法进到龙堂去杀他?” “这”林吉雄犹豫着。想杀的人就在他眼前,他只要一刀桶去,就能帮大哥报仇了,但花豹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在林吉雄犹豫的当儿,仇恋反倒先出声了。 “院长人呢?” “美人,你放心,在你进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派人送院长回去了。”花豹转身面对着仇恋,伸手想摸她的脸,却让仇恋挥开。 仇恋一脸嫌恶和质疑的瞪着花豹。 “真有个性呢!难怪能让别之杰藏起来当情妇。”花豹没有一丝不悦,反倒兴致高昂。 “我要和院长通电话。”没有确保院长真的回到育幼院,她是放不下心的。 “这不行!”赖卓硬声道。 花豹咳了声“这里是谁做主的!” “帮帮主,你要让她和那个育幼院的院长联络?万一那个老女人去报警” “她不会的!”花豹挺有把握的。“我告诫过她了,只要她报警,这个美女马上死,外带她的育幼院,几十条人命,也要跟着送葬!” 花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仇恋。“美人,借你用。” 仇恋冷厉的瞪着他,不悄拿他的,她纤细的手臂一伸,朝旁边的一个小弟腰际,拿起他的手机。她迅速拨了育幼院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人正是刚回到育幼院的院长,她安抚了院长几句,旋即率性的关了手机。 “你们要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她一脸无惧,直接问明。 “这个小老弟,你大概不认识他。”花豹堆着满脸的笑容,为她解惑。“他就是那个在赛车场外想杀你,却反被别之杰一枪打死的那个人的弟弟。” 花豹又道:“他想杀你,这也是人之常情,当然 ,别之杰也在他的计划内!我也想杀别之杰,因为他的龙堂阻断了我们火蛇帮好几条财路,我老爹火蛇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轰了天字盟,当台北的大龙头,而我是个孝顺的人,当然要帮我老爹完成遗愿,你说,是不是?” 美女当前,花豹滔滔不绝的说着。 仇恋冷冷瞪着他,她来到这儿之前,心中早有了最坏的打算,她不怕死,但她担心别之杰真会为了她而闯进来。 花豹还想说什么,突然停顿了下,他转身向林吉雄说:“小老弟,我看你挺累的,还是快去休息吧!这个女人,我会派人看住她的。” “我不累,我要自己看着她。” 林吉雄的话语完全被漠闻,硬生生的让人给架了出去。 “那个小角色,你不用担心他。”花豹手指着被架出去的林吉雄,满脸谄媚阿谀的笑容。“我会保护你的,绝不会让他伤你一根寒毛。” 仇恋依旧目光凌厉的瞪着他,对于他自认的好意,毫不领情。 “等别之杰自动前来受死后,我就自动接收你。”花豹淫邪的笑着:“你放心,我会比他对你更好,你要什么,我一定会给你的!” “包括你的命吗?”仇恋冷冷的回道。 花豹愣了一秒,旋即哈哈大笑,以开玩笑的口吻回应她:“当然了,宝贝,如果你要我的命根子,我也很乐意给你的!” 在旁人的闷笑声中,仇恋冷声道:“我现在就要!” “要什么?” “帮主,她可能要先试试你的威力!”几名小弟投着暧昧的眼色。 花豹了然一笑,色欲薰心,让他毫无防备的靠近仇恋,当他伸手想摸她的时候,她却快他一步,长腿弓起,狠狠的朝他胯间一撞。 花豹痛的连退了好几步,气腾腾地。 “帮主你这女人,竟敢踢我们帮主!”赖卓喝令着:“弟兄们,拿绳索来,把她绑起来!” “慢着!”花豹虽然又痛又气,但仇恋真的很令人着迷。“谁都不许伤她!” “帮主!” “先把她关在密室内,让人给她送三餐。”花豹抚着下体,在临出门前,又看了仇恋一眼。“等我心情大好,一定会好好玩你!” 仇恋还是瞪着他,虽然她没有被绑住,但他们人实在太多了,她一个人也打不过,更别谈要逃出去。 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只希望别之杰千万别中计的跑来环顾着密闭的四周,她暗暗思忖着逃离的办法。 * * * 别之杰到了育幼院,发现仇恋的手机放在她的车子里,难怪他一路打了十几遍都没人接。 他进到院长室,找到刚回来的院长。 院长似乎惊魂未定,言语之间,颤声连连。 “仇恋告诉我,她平安没事,然后就挂了电话他们到底捉仇恋要做什么?”院长红着眼眶。“仇恋不会有事吧?” “院长您放心,仇恋她不会有事的。”别之杰保证的说道。 从院长的形容,他大概可以猜到,仇恋是被火蛇帮的人捉去。 “院长,为了您和孩子们的安全,我想先把你们送到别的地方去。” “别别的地方?可是我们除了这里,没别的地方去。”除了担心仇恋的安危外,院长当然也担心孩子们受到波及,如果能暂时换个地方,当然是最好,但她所有的财产,就仅有这里而已。 “这您不用担心,地方我会派人去找,还有,我也会通知我的手下来帮忙。”别之杰说完,马上打电话回龙堂,吩咐师爷处理育幼院迁移的事。 对于院长受到连累,他实在过意不去,现在他必须做的,就是先保护育幼院中所有孩子的安全。他想,仇恋一定也很担心这些孩子。 仇恋别之杰握紧拳头,黑眸眯起。 如果他们敢伤仇恋一根寒毛,他一定会把火蛇帮给烧了。 向院长道别后,别之杰驾着车,飞快的返回堂里。 * * * “堂主,花豹说他们并没有捉走仇恋小姐。” 在和火蛇帮交涉过后,于清言小心翼翼地和脸色铁青的别之杰报告。 别之杰忙着组合一些晶片,听到于清言的回复,他才略略抬头,半晌后,逸出一声冷笑。 “和我玩阴的?!我会让他见识真正的帮主智谋是什么!就算他老爹再活过来,他父子两人联手,也未必胜得过我。” “堂主,你要采取什么行动?”于清言忧心忡忡的问道。 除了派遣一帮弟兄到育幼院去帮忙外,堂主并未调派其他弟兄前来。 于清言不免担心,照这情况看来,堂主似乎要独自行动。 “把火蛇帮内的模拟地图,印出来给我。”别之杰没有回答于清言的问题,甚至连头也没抬,只吩咐于清言做事。 “堂主”于清言想劝又劝不了。 他太清楚堂主的个性,只要是堂主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于清言打开电脑,把火蛇帮的模拟地图列印下来,同时间他发现传真机那边,有东西传进来。 “堂主,你看看这个!” 于清言把刚传真进来的一张纸,拿给埋首组合晶片的别之杰看。 别之杰暂停了手边的工作,接过那张纸,纸上所写的,完全和他所料想的一模一样。 林吉雄投靠火蛇帮,头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仇恋。 现在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仇恋一定是被困在火蛇帮内。 “这是谁传过来的?”别之杰侧头问着站在一旁的于清言。 “我看过了,是从仇氏企业传过来的。” “仇氏企业?!仇伟成?” “我想,火蛇帮的人一定去找过仇伟成,所以他们才会去育幼院抓了院长,引仇恋小姐出面帮主,要不要抓仇伟成来?” “不用!他会写这些传来,表示当时他可能是被迫的,良心不安之下,便传了这张过来。”别之杰把那张纸丢到一旁,拿起了火蛇帮的帮内模拟地图,仔细的端看一遍。 “堂堂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要阻止我,一切后果我会负责!现在你去帮我找两辆破旧的车子来,其他的,不用再说!” 看别之杰一脸坚定,势在必行的表情,于清言劝说的话还没吐出,就硬生生的被塞回肚子里。 看来,他也只能依吩咐行事了。 * * * “帮主,林吉雄已经解决掉了。”火蛇帮的赖卓进到花豹房内,和他禀告着。 “很好!那小子,早该解决他的。一天到晚,在我身边吵个不停。” 花豹坐起身来,被仇恋踢中的下体处,还隐隐作痛。 “他妈的!”花豹低咒一声。 “帮主,那女人我看是不好惹。”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我摆不平她?”花豹怒瞪了他一眼。 “不不是,帮主,我是说,那女人挺泼辣的,万一你一接近她,又被她踢”赖卓不敢把话全说明,怕又伤到帮主的男性尊严。 白痴也看得出来,他们伟大的帮主哈那个女人哈的要死。 问题是那女人真的不简单,光她用腿撞帮主胯间的那一下,就看得出来,她够狠、够辣 摆平其他女人,对帮主来说是不成问题的,但这个冷艳的女人,恐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收服的。 “帮主,不如给她下点药,这样一来,她high你也hihg呀!”身为狗头军师,他自然要帮忙想点可行的办法喽! 花豹挑眉一笑。“这办法不错。” “那我马上去办。” “你急什么!我今天没兴趣,明天再去办。” “呃喔,好!”差点忘了某人被踢中命根子的惨状。 “好了,没事就出去,我要睡了。” “是,帮主。” 赖卓走没两步,房内的分机响起,他要回身去接,还没躺下的花豹,已先接起。 “喂喔,是咱们龙堂的堂主呀!”花豹干笑的应声:“好久不见,你呃,没有!真的、真的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 花豹还想假意的寒喧几句,电话那端的别之杰,开门见山的便向他问仇恋的事,一听花豹再度否认没有掳人,别之杰立刻挂了电话。 “搞什么!来吵人的啊!”花豹反倒恼火的挂了电话。“你找呀,我看你有什么通天本领,可以把你的女人找出来!” “帮主,你原先不是想用女人做饵,把别之杰引来的吗?”赖车满心不解。“现在他主动打电话来,为什么你不干脆告诉他?” “我想过了,要杀他,还必须从长计议,不能这么贸然行事,再说,他也不会笨的真的一个人来。” “可是那个育幼院的院长,知道是我们把他的情妇掳来的。” “一个老人家说的话,能信几分?如果我们硬说没有,他能奈我们如何?”花豹贼贼一笑。“取不了他的性命,先耍耍他,心情也爽!让他忙得一团乱,我就在这里爽快的玩他的女人,嘿嘿等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包准他气的得内伤!哼!我看他这个龙堂堂主,还能风光到几时!” 对于花豹那一番自鸣得意的话,赖卓可不敢全然苟同,至少他就没办法像花豹那么乐观的看待这件事。 “别站在那里发呆,我要睡了。” “是,帮主。” 这一回,赖卓同样走了两步又停住。 不是电话铃响,而是似炸弹爆炸一样的轰然巨响。 赖卓回头和花豹对视了许久,两人脸上皆露出吃惊的表情。 “还呆站着做什么!快点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花豹翻身下床穿衣服,大声喝着被震呆的赖卓。 这一个声响,威力可不小。若真是炸弹爆炸,那他的损失天啊,该不会是他存放毒品的仓库被炸了吧? 第十章 别之杰把车子直驶入火蛇帮内,在守卫人员措手不及之下,第一辆改装过的无人驾驶汽车已在五分钟前,冲进了火蛇帮置放毒品的一号仓库。 在几名火蛇帮的小喽 包围下,他悠哉的跳出跑车外,打开手机,和正前往一号仓库的花豹通电话。 “还是我!”别之杰轻松的语调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威凛。“再问你一次,仇恋在哪里?” 花豹正前往被炸的一号仓库,根本没心思理他。“我不知道!”他恶声恶气的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不知道?!”别之杰唇边有着一抹诡谲的笑容,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叼着。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打死你!”一名小弟拿着枪,将枪口指向他的太阳穴。 别之杰呵笑了声,完全无惧他的恫吓,他伸手探向小弟衬衫上的口袋,拿出打火机来点烟。 “还你,谢了!”他把打火机,归回原处。 拿枪的小弟看傻眼了。 哪有人被枪口对准,还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而且他还优闲的抽着烟,这个人看起来,非常具有王者的威风架势,比他们帮主还更有领袖的威严。 别之杰把烟夹在指头之间,徐徐的吐了一口烟雾后,打开手机,按了几个号码,另一辆破车突然启动,直直的冲入二号仓库,同时间车上的炸弹也引爆开。 再度响起的轰然巨响,震惊着火蛇帮众人的心,围住别之杰的五、六名小弟,纷纷错愕的对视,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有谁能告诉我,龙堂堂主的情妇,现在人在哪里?”别之杰咧嘴一笑,他偏头看着拿着枪,手已经酸的渐渐发抖的小弟。 “唉,你们这些守门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你们也没有用。” 小弟被他的话一激,脱口而出。“那个情妇,被关在密室里!” “密室?!”和他料想的一样。 虽然那张模拟地图,并不是百分百正确,但他起码能抓出往密室的方向。 知道了目标,他也不想在这里哈啦了。 “你你别动!”双手微微发抖的小弟喝住他。“再动我就就开枪了!” 别之杰回过身,走到小弟身边,一只长手攀住他的肩膀。 “小老弟,你这模样,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我有!” “喔,真的吗?那真是恭喜了!”别之杰硬是和他握手道喜。“我我想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小弟被他搞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大胆的夜闯者,葫芦里究竟藏什么玄机。 “如果今天你的女朋友呃,你的女人好了”别之杰指着另一个围住他的小弟。“如果他抓走了你心爱的女人,你会任由他去吗?” “我才不会放过他!” “很好,你的观念非常正确。”别之杰对他竖起大拇指。“我现在就要去找我心爱的女人。” 别之杰说完后,推开他们,笔直的往里边走。 在他们要喝阻他之前,他突然又回过身来,咧嘴一笑。 “还猜不出来我是谁吗?好吧,看在我们刚才谈的还算融洽的份上,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你们的智商呃有点低!” “千万别冲动,我要告诉你们答案了”他抓抓头顶的短发,用甩头,露了个迷人的笑容。“本帅哥,正是天字盟台北总堂龙堂的堂主别之杰。” 说罢,一阵紫色烟雾迅速将小弟们包围住,而他则潇洒的转身,朝密室方向前进。 * * * 火蛇帮的两个仓库接连爆炸,几乎帮内所有人都涌向仓库,这让别之杰在前往密室途中,如入无人之境。 就算有几个阻碍,他也三两下就解决了。 到了密室入口,两个守着密室的人,惊觉的拔枪相向。 “别过来!你是谁?” 这回别之杰不再嘻哈以对,反而以严肃的面孔,沉声低喝着:“连我是谁你们都不知道?火蛇帮净出你们这些笨蛋吗?” 别之杰严厉的表情,令两名守卫莫名以对。 “我是帮主从美国邀请回来当副帮主的。”别之杰用掌心抵住了枪口,眼神凌厉的瞪着两名守卫。“我最痛恨别人把枪口对准我” 他停顿了下,挑眉续道:“通常把枪口对准我的人,不出三分钟,我绝对会让枪口反对向他。” 他的话一出,两名守卫马上收了枪。 “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你们不知道仓库爆炸起火了吗?还不赶快去帮忙搬货!” “是是。” “等等!把密室的钥匙给我。” 两名守卫互看了一眼,保管钥匙的那名守卫,犹豫着该不该把钥匙交出来。 他们根本没听说有什么副帮主要来,可是眼前这个男子的气势威赫,令人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 见他们还存疑,别之杰凛然的道:“两个仓库被炸,帮主怀疑是龙堂堂主策划的,现在他要抓里面的那个女人,去和龙堂堂主谈判。” “那那我们两个来押她。” “你们押?!万一人跑了,你们两个人的头,我会建议帮主,用炸弹把它给炸开。” 两名守卫倒抽了一口气,眼前这个神情冷厉,自称是副帮主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很冷残的人,他说的出口,一定也做得到。 为免他们的头被炸开花,还是恭恭敬敬的送上钥匙,把责任推掉。 “嗯?刚才我交代你们做什么?”见两个傻瓜还不走,别之杰狠狠的冷瞪他们。 “我们” “你们要是还呆呆的杵着,等仓库的货烧完了,接下来要烧的就是你们两个!” “啊我们马上去搬货。” “笨蛋!要走也不快点走!” 别之杰转动僵硬的脖子,鼓动着嘴皮,松懈脸部的神经后,把钥匙插入钥匙孔内,开启了密室的石门。 * * * 看到石门被推开来,被关在密室内的仇恋,惊觉的退了一步,她的身子移向角落,站在伸手可触及一只瓷瓶的地方。 她目光凌厉的瞪着门口,但在她发现进来的人,不是火蛇帮的任何一个陌生人,而是她熟识、思念的别之杰时,她惊愣了一秒钟,旋即大步走上前,投入敞开双臂的别之杰怀中。 “杰” “恋” 别之杰紧紧的将仇恋搂着,看到她平安无事,他安心了不少。 “让你受委屈了。”他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印上一个吻。“你没受伤吧?” 仇恋摇摇头。“我很好,你怎么知道我在密室内?” 她来的时候,发现火蛇帮内的地形还蛮复杂的,就算现在让她走出去,她也不一定找得到大门的出路。 “用我的脑子猜的。”他咧嘴一笑。 “他们人呢?”她指的是火蛇帮的人。 “他们忙着到仓库去灭火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恋,我真的好担心你。” “你让人放火烧了他们的仓库?”仇恋的眉间染上忧愁。“你不怕他们会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吗?”她很高兴他这么快就来救她,那代表他真的在乎她。 可是他为了救她,用了这么激烈的手段,难保日后火蛇帮的人不会以牙还牙,甚至用更残暴的手段对付龙堂。 “我没有派人放火,只是有两辆没人驾驶的汽车,突然冲进了他们的仓库砰的一声,仓库就着火了。”别之杰一副悠然自若的表情。 听了他那一番话后,仇恋水艳的冷眸瞪大,旋即两道细眉紧紧拢起。 “你一个人来?”她惊诧的忘了该呼吸。 “你不也是一个人来?”别之杰轻松笑着“只是他们的待客之道太差了点,我来这么久了,也没见人倒杯茶给我喝。” “我们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从他自信的神情中她可以看出,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出得去。 虽然火蛇帮的人,全去仓库抢搬货品,但那并不表示,他们绝对可以安全出去,但他 “不急!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吻你用力的吻你。” 低沉渴望的嗓音甫落,他便低头吮住她水嫩红滟的香唇。 他把之前的担心、忧虑,全化作一摊柔情蜜水,倾注在她的唇上。 在两人拥吻之际,一阵急遽的脚步声朝着密室前来,随着脚步声落定,花豹的怒吼声也随之扬起。 “他妈的!炸了我的仓库,还嚣张的在我的地盘上,和女人又搂又吻。”花豹怒目切齿的看着密室的情景,旋即对旁边人使眼色。“把门给我关上!” 一旁的小弟,立刻关上密室的石门。 “等我把仓库的事处理好之后,再来解决你们两个!”花豹气得踹了石门一脚。“把门锁好,钥匙给我!” “何必这么费事呢?钥匙直接给我就可以了。” “他妈的!你连连警官?!” 看到一直想定他罪、想抓他的连警官出现,花豹下意识的转身想逃,但身后已无退路,密室的门又刚锁上。 “花豹,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连警官双手抱胸,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我我又没犯罪。” “没犯罪?!很不幸的,你们刚搬出来的毒品和假钞,不小心让我看到了。”连警官笑了笑,旋即敛住了笑容。“把他们全抓回警局里!” “是。” 连警官制伏了还企图挣脱的花豹,并从他身下取出密室的钥匙。 在警员把一干人押出去之后,连警官打开了密室的石门,看到里边的两个年轻男女,还热吻如火,他别过头,轻咳了声。 “杰老大,请不要破坏现场的任何事物还有,你的跑车还停在大门口,如果你没打算开走,我会把它列入没收的名单中。”说完,连警官便旋身离去。 “真是不通人情的老顽固!”别之杰无奈的叹了声,他搂着仇恋走出密室。“看来,我们只好回到别墅再继续 !” “那些警察怎么会来的?”她疑惑的问。 “喔,那是因为我在进到密室之前,突然觉得有点无聊,所以就打通电话,和久未见面的连警官联络一下感情。”别之杰唇角微微上扬。“这一回,我送了一个大功给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请我们去吃一顿大餐?” 她笑睇了他一眼。 他常常看起来挺不正经的,但他轻松的笑容中,却满溢着自信。 她知道,这样的一个男人,才值得她付出真爱。 在临上车前,仇恋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羡煞了在场执勤的所有警员。 * * * 在一处暗色系的书房内,天字盟前任盟主九太爷,和现任盟主褚少孙,各坐在沙发两旁,一同审判别之杰这回单独行动的冒险行为。 “之杰,你犯了堂主的大忌。”九太爷沉稳严肃的道:“你明知道堂主是不能个别行动的万一你有个意外,我很难向你父母交代,还有堂里的弟兄,也会失去精神领袖。” “九太爷,现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一切都很平安。” 别之杰摊开手,泰然占h若的一笑。 九太爷呵笑着。“我知道你做事向来有自信。”九太爷看了看他,又道:“和虎堂堂主比起来,是多了一点智慧。” “这是大家公认的。”别之杰看着坐在一旁不发一言的盟主,挑眉笑道。 台中虎堂堂主帅念祖,那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怎么能和他这个高智慧的人相提并论? 别之杰得意的当儿,九太爷不愠不火的又插了一句:“可是比冲动,你可不亚于他。” 别之杰耸耸肩,撇唇笑着。 “这回”九太爷板着一张老脸,半晌后,陡地换上笑容。“你的智慧和胆识,为天字盟增了光采,也奠定了龙堂在台北地盘的龙头地位。” “都是九太爷教导有方!”别之杰得意之余,不忘拍拍马屁。 “我可没教你单独行动!”九太爷叹了口气:“我看你这小子真的是迷上仇恋了,为了她,连命都不顾!” “她值得让我为她拼命。”别之杰笑着说。 “那些和她牵扯的事,都如何了?”九太爷一副头痛的神情。 他知道这些事的起因,多多少少都和仇恋有关连。 “那个想替他大哥报仇的林吉雄,已经被火蛇帮的人给杀了,火蛇帮也瓦解了;至于仇氏企业那边他们母子俩竟一声不响的移民美国去了!” 别之杰耸肩一笑。“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仇恋也不怎么喜欢见到他们,还有,关于育幼院换新家的事,我暂时挪用了公款,明后天,我会把那笔钱补上。” 他让于清言帮育幼院找了暂时栖身的场所,他和仇恋去看过了,他们都觉得那地方很适合让育幼院的孩子居住。 在和那个地主谈过,他决定买下那块地,盖一个新的育幼院。 九太爷点点头。“钱的事倒不急,至于你这回私自单独行动” 别之杰一脸苦恼,等着判决结果出炉。 九太爷深呼了一口气,缓声道:“这回还是让少孙来做判决!他是现任的盟主,惩罚自该由他来定。” 九太爷把决定权交给孙子后,别之杰显然大大松了口气。 别之杰笑问着还在读高中,却已经是商界首脑的天才盟主。 褚少孙冷酷的表情上,微现一丝笑容。“为了惩罚你这次私自行动,你半个月内,不准踏入龙堂一步!” “盟主,你你这个惩罚,会不会太太严重了?”别之杰装出一副不敢置信又痛心的表情,但心中早暗暗窃喜,盟主是拐了个弯,放他大假。 九太爷叹了声,这两个小子玩什么把戏,他会看不出来吗? 也罢!这次之杰也算立了大功,放他半个月的假,也是应该的。 “好了!就这样!”九太爷笑了笑,不反对孙子的决定。 别之杰和褚少孙有默契的相视一笑,这一回,他可是赚到一个难得的大假期了。 尾声 仇恋趴在床上,难得把及腰的长发束成俏皮的马尾,她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袖上衣,身下穿着一件拉链只有小指头长的超低腰牛仔裤,露在牛仔裤上方的,是一件水晶钻的t字裤。 别之杰进入房里,看到如此性感的画面,体内的热血瞬间奔腾,大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丁字裤的t字部位。 “挺诱惑人的!”他的手在丁字裤的边缘游移,身子跟着趴在她身旁。 “在看什么?” 仇恋笑着指指床上她搜集来的一大堆资料。 “这什么?”别之杰好奇的拿起来看看,发现床上的那堆资料,全是北海道的旅游说明。 他用鼻子蹭着她的脸颊。“你想去北海道?”他问了她好几天,她都不说,原来是搜集资料去了。仇恋点头挑眉一笑。“我们现在去北海道,可以看到札幌的白色灯节你看,这些灯泡横跨大通公园一丁目到十二丁目,北从札幌车站到薄野,二道光带形成了巨大的十字架。” 别之杰偏头看着仇恋脸上散发渴求浪漫之旅的喜悦神情。 他亲吻了她一下。“好,那我们就去北海道!” “还有石屋的巧克力制造。”仇恋指着简介上印的北海道着名巧克力“白色恋人”的制造工厂。“还有札幌的展望台、时计台,还有去泡露天风吕、到知床去看夕阳” “然后我们到札幌的薄野车站,那条闻名全日本的札幌拉面街,从第一家吃到第三十家。”别之杰朝她眨眼一笑。 仇恋笑睨了他一眼。 “长脚蟹拉面、扇贝拉面”别之杰说的自己都快流口水了。“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就到北海道去,等一下我马上叫师爷去订机票。” 仇恋翻过身,仰躺在床上。“虽然现在去可以滑雪,但是,却看不到花海的美丽景象。” 她伸手拿起一张介绍道央富良野的花朵绽放景象。 紫色的薰衣草、红白罂粟花、向日葵、郁金香永仙 难怪说富良野是全日本最浪漫的地方,还有日本的普罗旺斯之称。 “等夏季花开的时候,我们再去一次!”他的身子压在她身上。“恋,嫁给我!” 仇恋怔忡了一秒,思绪从美丽的花海图片上,渐渐转移。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她迎视他炯亮深情的黑眸,唇边漾着笑容。 “我是真心的。”他深情款款的凝视她。 “我知道。” “你答应了?” “没有。” 她一句否决的话语,让原本自信满满的他,仿佛受了重挫一般,疑惑的神情之后,是一脸的幽怨。 “为什么?”他一直以为,他和她之间,早有结成连理的共识了。 仇恋笑着拿了一张印着北海道东藻琴村,芝樱把绿地染成一整片粉红色的美丽花海图。 “做什么?”他很慎重的在和她求婚,她却拿一张图给他看。 “记住了,这是芝樱。”仇恋笑着说。 “芝樱?!喔,很美!” “你真的想娶我?”她漾着甜蜜的笑容。 “当然,我是很认真的!” “那好!”“你答应了?”他迫不及待的又问。 “不,还没,我要你在北海道的十种花前,用十种不同的方式向我求婚!” “绝对没有问题!” “你确定到时候你会有假期?”仇恋扬起嘴角。“这十种花的花期,可都是不同时间的。” “真的?!说来听听!”别之杰侧着身,只手托腮,凝视着她美丽的脸。 “五月上旬有水仙和风信子,五月中旬有郁金香,五月下旬有冰岛罂栗花,六月上旬有香草、玫瑰,七月的春车菊,八月到十月的薰衣草、金盏花、醉蝶花” 听了仇恋说出那一串的花期,别之杰额上不禁冒出三条黑线。 “恋,可以打个商量吗?不如我们先结婚,以后再补。” 仇恋摇摇头。“缺一样,我们的婚期就无限延期。” “没商量的余地?” “你说呢?” 别之杰懊恼之余,灵机一动,他拿起刚才那张芝樱盛开的图片,举高在两人眼前。 “亲爱的恋,你愿意嫁给我吗?” 仇恋笑睨着他,抢下他拿的那张图。“我愿意!” 刚才她只是在和他开玩笑,她知道他忙,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假期,陪她去日本赏花。 “真的?”他就知道她是个善解人意又体贴明理的人。 他伸手抱住她,轻啮着她的耳垂,低沉的嗓音轻柔的逸出:“如果可以,我一定会陪你去的。” 她了解他是真的有那个心。她侧着身,和他面对面的躺着,凝视他半晌,她红涌的唇瓣贴上他渴求的唇。 “恋” 窗外初冬的暖阳露出笑容;窗内,仿佛盛夏的炎阳热情的照耀着,已燃起的爱的火花,将两人团团围住,拥抱的两人,眷恋着爱的甜蜜-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