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三度空间》 人鬼仙魔统统报到楚茜茜 缘起这是篇童话式的科幻言情小说。 笔事里的情节,当你用想像力来欣赏时,会觉得好像在看漫画,我自己审稿时就这么觉得。 小时候喜欢看童话和漫画,长大了之后迷上科幻小说,发觉自己能写小说之后,就很想写一本童话式的科幻小说。写了之后才发现,真的是一件非常过瘾的事。 一般的言情小说不够过瘾的地方,可能是拍子拖得比较慢,如果人物简单只有一男二女或二男一女,分十个章节来写,对我而言,一点刺激感都没有,别说读者看不下去,我自己在写的时候可能都会睡着,这是真的。 我一直认为一个性格不够强烈、感受力不够纤细、头脑不够复杂的人,无法成为一位出色的小说家,哪一位读者有兴趣看平淡无奇的小说? 我想是没有的,所以,当朋友赞了某某人的小说,跑来对我抱怨。“写得是什么东西?从头淡到尾,不知是淡什么意思的,真是浪费我的时间,我要看这么淡的恋情,何必看书呢?我身边多得是。” 她真是说到我心坎裹了,我想一定有不少读者和她的看法相同。每次看到淡得无法忍受的小说,就很想把书摔在地上。告诉你们,我也是这种人。 这个故事需要运用到你丰富的想像力,因为场景具三个不同的空间,人间、仙界和魔界,请不要以世俗的眼光来判断这个故事,这种纠缠于人、仙、魔的爱情是不太可能发生在你身上的,所以你不需期待,只需运用想像力,去感受一个新鲜而充满惊奇的小说之旅。 第一章 印度瓦拉那西连下了一个月的雨。 浸在恒河水中的印度教徒,各怀着梦想,以同样虔诚的神情和手势祈祷,希望获得天神的垂怜,除去今生所犯的罪与错。不少人在河中洗脸、刷牙、洗澡。有些男人浴毕后,在河岸的平台上做起瑜伽和呼吸运动;因为传说中,恒河水不但能去除精神上的污秽,甚至能清肝净肺。 席恋城站在河岸上,注视着水中双手合十、虔诚沉思地膜拜着的人们。 瓦拉那西位于印度北部的恒河岸,自古便与宗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历史 上,佛陀在此得道,婆罗门教和印度教文化在此莫基,而现在则是印度数亿教徒通往来生的古城。 阳光从天盖上透出光线来,这是这个月来天空第一次的放晴。 教徒们欣喜地睁开双眼望着天空。 传说中,恒河是天上的河,古代北印度一名国王的后代,因为长年苦修,却无法沉淀心灵尘埃,于是析求圣水涤净自己充满世俗的心灵。 印度梵天神知道之后,便欲将恒河水流下人间,洗去尘世的污秽与纷攘;但是,恒河水太重了,为了避免河水冲毁人间,梵天便将恒河分为七股,藉由湿婆神的头发流入人间。 不知为何,才放晴一会儿,天空又突然乌云密布,下起雨来了。 教徒们纷纷因雨势渐大而避到屋檐下。 席恋城依然站在原地。 天空里划过闪电,瞬间打起雷来,声响巨大而吓人。 突然,他看见一片心型的蓝云被雷打了下来。 这不会是错觉吧?他心想,不可能,不可能啊! 再细看,那云掉到恒河里不见了。 怎么会呢?他想不透。捏捏脸颊,会痛,他不是在作梦,这不是幻觉。 棒了十分钟,河里突然出现一名裸女浮在水面上。看那样子似是昏迷,却能仰躺在河里而不至于翻覆或下沉。 他跳下河救起那名裸女。她全身充满了檀香的香味,脖子上戴了一条心型的蓝宝石项炼。一头黑发黑得发亮,皮肤细致得如初热的水蜜桃,双睫细而长,闪着水晶似的水滴,红唇娇艳得如同一朵玫瑰。 他脱下身上的披风盖住她。 外头的两停了。 她昏睡了三天三夜。 突然,她醒了。当她张开眼睛注视他时,他正在朗诵心经,般若波罗蜜多心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他念着念着,仿佛有第六感告诉他,有人正注规着他。他猛一抬头便看见她; 她的黑眸似宝石般发亮,她的笑颜似晏花乍现,她坦然而无畏的拟视他。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她按着念心经,念着念着就笑了。 他讶异的问:“你也知道?” 她更讶异,开怀的笑着说:“当然知道,还倒背如流呢!”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她抬起头看着窗外。“我的名字叫蓝心雨人。大帝都这么叫我。” “大帝?你男友?”恋城猜想。 “不,不是。”她又笑了,仿佛他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你别问我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从何处来?” “我叫席恋城,从台湾来的。我是个佛教徒。” “我知道。你会念心经。” 她仿佛很爱笑,从她醒来到现在,她一直笑个不停。 “你也是佛教徒?瞧,你多开朗啊。” 她搔搔头。“其实一点也不,我刚哭过,长久的心情郁闷还没恢复过来,你不正看见了我的落魄。” “你下次千万别做傻事,在恒河自杀是大不敬。” “自杀?!我不是自杀,我唉!你不会懂的。我犯了大错。” “犯了大错?”恋城的确不明白。“罪不致死吧?”他看着她善良而娇媚的面容。 “是啊,所卧”她欲言又止。“别再提了。”她低下头有点忧伤。 “好,不说了。你大概饿了,穿上新衣服吧!刚刚出去买的,不知合不合身。” 她从床上跳起来,恋城很自然的转过身去。她穿好了,从床上跳下来,站到他面前。 “好看。趁现在外头没下雨,我们快点出门。瓦拉那西已连下了一整个月的“好看吗?”她像一朵云似的打了一圈。 雨,再下下去要做水灾了。” 她原本高高兴兴的,听他这么说又忧郁了起来。 “怎么了?”他回头望着她。 她皱着眉,却说:“没事,没事。” 经过晨间的暄嚷,午后的瓦拉那西恒河河畔是一个令人想独思的地方。 蓝心两人买了一条手染绢布在楼梯处玩着,跑来又跑去,像一个顽童。 恋城唤她“蓝心雨人,小心点。” 她抬头对他挥手,又维续玩。 那绢布随着她的手摆动,在空中像一朵彩云再三翻飞。 恋城走过去,原本想制止她,但她真像个孩子,表情生动有趣,玩得那么兴高彩烈,使他原本想说的话硬是便在喉咙,说不出口。 她爬上更高点,站在扶把上跳舞。那扶把只是一面薄墙,她那姿态像随时都会从上面掉下来似的,看得他惊心动魄,他只好唤她。 “蓝心,你下来,太危险了。” 她嘻笑,侧着头说:“怎么会?我玩得正” 不说还好,一说,她脚一滑,整个人仰躺翻了下来。他看得心脏都快停止了,赶紧跑过去接住她。她往下跌的头部重重的落在恋城的胸膛,痛得恋城尖叫。 “你没事吧?”他扶住她的身子。 “哇,好刺激。”她大声的直呼过瘾。 恋城生气的抱她下来。她甚至连鞋子都脱掉了,恋城替她把鞋子穿上。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你真是真是气得我都不知道怎么骂你才好?” “我在天上都不穿鞋的,我喜欢在云裹跑来跑去。”她天真的说。 “你喜欢在云裹跑来跑去?”恋城露出惊异无比的面容。 “我是说在梦裹面。”她吐吐舌头,一脸说错话的表情。 “在梦裹面?天啊!你上次裸体躺在恒河上闭目沉睡,不会也是梦裹的情节 吧?对了,你不提我都忘了,你在河上沉睡为何不会往下沉?”恋城心里一大串的问号。 “因为我是两人啊,掌管” “掌管什么?”恋城注视着她。 “没有,我是说我是说我有这个,你看见了吗?就是这个。”她掏出她的那颗蓝心。 “这是什么?”恋城原本以为那只是一条普通的蓝宝石项炼。他仔细注视它。 “这是家传宝物,我有任何危难,它都能解救我,保我平安。” “家传宝物?” “是的,家传宝物。”她涸葡定的说。 “于是,你喜欢做出各种疯狂的事来试验这石头的功效?”他凝视着她想知道答案。 “不,我没有故意,我只是唉!是我不好,大帝说我不守秩序与规距,太爱冒险和刺激,需要磨练。我真是太糟糕了,让大帝知道又要大发雷霆了。”她看起来很懊恼。 “大帝是你父亲?” “不是,但也可以说是。” “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反正我已被逐出家门,无家可归了。”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恋城只好安慰她。 “你别哭,你跟大帝道歉,他应该会原谅你的。” “不,他不打算原谅我。”她猛摇头。 “不然我陪你回去,替你求他。” “不行,太远了,何况大帝说要等我受够了磨练才准我回去。”她嘟着唇一脸无奈。 “那怎么办?你要一直待在印度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哭丧着脸。 “我明天要启程到喀什米尔了,你若真的没去处,就跟我一块去吧!” “真的吗?你愿意带我去吗?太好了。”她欢呼了起来。 “你的护照呢?” “护照?是什么东西啊?” 恋城取出自己的护照给她看。她左翻右翻,然后说:“这有什么用途?” “出外没有它寸步难行。” “哦,我知道了,你等一下。”她跑开了。 一会儿又出现在他面前。 “给你,我的护照。” “卡里安塔,原来你叫卡里安塔。” “你还是叫我蓝心好了,我不喜欢卡里安塔这个名字。”她面有难色。她当然不能告诉他,那护照是她用蓝宝石变出来的。 一个船东说:“不住达尔湖上的船屋,你们等于没来过喀什米尔。” 蓝心兴奋地呼应“说得好!”她的眼神注视着湖上的船尾,着迷的眼神已泄漏一切。恋城只好付钱给船东。 “你太太真可爱。”船东对着恋城说。恋城只是笑笑,不承认却也不否认。 早上五点不到他们便已起床,看见一群留着络腮胡的大男人像女人一样,买起菜来讨价还价,真是有趣极了。蓝心爱凑热闹,硬要船夫开船过去,买两个香瓜,也学人家杀了半天价。 “我饿了,你饿不饿?”恋城看见早餐船从另一端驶来。 蓝心回过头来“我当然饿。”说完又继续杀价“我说五卢比,不然不买了。” 恋城翻翻白眼,招来早餐船买了三份烙饼加奶茶,一份请船夫吃。 蓝心终于买好了瓜。恋城看看手表,无可奈何的说:“小姐,你买两个瓜花了半小时。” “嘿,好玩嘛!我还硬赖了一把青菜,给船夫带回家吃好了。”她颇为得意。 船夫和对船的船夫打招呼,并对恋城说:“那是我表亲的船,专卖手工艺品,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过去瞧瞧。” 才说完,蓝心马上迫不及待的对船夫的表亲挥手。 恋城把早餐递给她,摩挲着她的头发。 “小姐,麻烦你把早餐吃完再过去。” 蓝心高兴的说:“遵命。”然后囫囵吞枣的咽下烙饼,咕噜咕噜的喝完奶茶。 “可以了吗?”她问恋城,嘴巴沾满奶茶的泡沫。恋城举起手帮她擦擦嘴。 恋城觉得她始终像个孩子。 进了那艘船,她看上了一条长毛地毯,上面织满花朵的“隆达”毛毡坐垫。美极了,她爱不释手,把恋城拉到一边去,恋城知道地想买,只好点点头说:“杀价别杀太久,十分钟,如何?” 她咯咯的笑。 “我不是为了杀价才买的,我是真的喜欢。” “我知道。” “你待会儿就知道我为何要买地毯了。”她神秘的说。 果然,他们很快就谈成了交易,那条长毛地毯不便宜,难得有人要买,一杀价,他们便爽快的卖了,毕竟要携带那么大的一块地毯很费功夫的。 恋城摇摇头。这扛毛毯的工作当然非他莫属。 蓝心还矶哩呱啦的和船夫的表亲说话,她的亲和力真是一等一的好。 恋城突然又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喀什米尔境内语系繁多,有乌尔都语、多格里语、巴欧里语、拉达克语、达尔迪语,而蓝心的护照上写明是巴基斯坦人,她怎么什么语言都通?他真不明白! 回到自己船上,他问她:“你同他们说什么,说得这么高兴?” “他说他明天嫁女儿,欢迎我们参加。” 恋城听了也感染了偷快的气氛。 “你到底是哪裹人?” “什么意思?”她望着他,探他的眼神。 “你绝不是巴基斯坦人,护照哪裹来的?”恋城试探她。 她翻翻白眼。“这还要问吗?” “你到底是哪襄人?” “这重要吗?”她侧着头,看着湖上的睡莲。 “你精通各种不同的语言?” “这造成你的困扰吗?”她不回头,低下身趴在船边企固采睡莲。 他拉住她。“小心点。” 一不小心,她整个人往水裹栽,他死命地拉住她。好不容易采到一朵,是白莲。 她兴奋的喊“是白莲,是白莲。” “这么喜欢白莲?”恋城对她的天真感到好笑。 “花还是白的好,大帝的花园裹白花的等级最高。” “哦你到底是哪裹人?”他真被她弄胡涂了。 “你真想知道?”她将白莲放在鼻下,嗅个不停。 “是的。” “只是好奇?”她原本闭目闻着花香,突然张开双眼。 “是,对你好奇。”他笑着答。 “好吧,等我想告诉你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的。”说这样一句不是答案的答案,她好像还得下很大的决心似的。 恋城真是不明白。 船夫用一种类似小提琴的乐器“夏巴”伴奏,引吭高歌起来。歌声在水面上此起彼落地回响着,这边的船夫唱,那边的船夫也唱,蓝心瞎起哄也跟着唱,只有恋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船一艘艘的衔接起来,连成一个圆圈,让客人在船上垂钓。当然,蓝心已 从船夫的手中接过钓钩。 “恋城,接着。”她丢过来。 真是好一个垂钓日。 看着四周飘着大小舟船,湖面鱼鳞跳动闪现,着实乐趣无穷。 他作梦也没想到会乘着地毯观赏喀什米尔的景色。 当地毯在空中飞时,他害怕极了。 “原来这是一条魔毯,他们难道没发现吗?”恋城紧紧地抓着蓝心。 “是他们不懂得使唤它,而我的蓝宝石懂。” “是它发出了感应?”恋城忍不住又拿起项炼仔细的瞧。 “是啊。你看风景嘛!喜马拉雅山下雪了。”她扶起他的头。 “这么说,它是个稀世宝物?” “是的,的确是。”她注视着前方,地毯继续飞行。“你看纵横交错的梦幻山谷、大大小小靛蓝如海洋的湖泊,美极了。” 恋城往下看,果然是,在天上看风景,的确别有一番风情。 “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蓝心神秘的说。 “是什么样的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 一路上风光绮丽,经过了无数的山峰、湖泊,城市裹的屋子密密麻麻的连接在一块,好似蜂窝,各式各样设备齐全的英式游舫旅馆,密集的停在湖上。 终于在飞过白杨夹道的笔直小径之后,来到满山遍谷都开满花朵的山坡地,鲜艳醉人的花朵铺满了整片山地,像一大块花毯。 蓝心尖叫起来。 “看到了没?看到了没?是不是美得今人窒息?我简直兴奋得快昏倒了。”她夸张的说。地毯急遽的下降,今恋城惊吓不已。 恋城紧紧的抓着蓝心。 “放慢速度,蓝心你别吓我。” 蓝心不听他的,来个急转弯.速度飞快,两人在半空倒立了半圈,然后降在花毯的上头,蓝心伸手采花,送给恋城。 恋城笑骂道:“你简直胆大妄为。”他脸色都白了。 蓝心抱住他,给他一个响亮的吻,算赔不是吧! 恋城看着迷人调皮的蓝心,她的头发在风中乱成一团,上面还沾了不少花瓣。 他情不自禁的帮她揆开头发上的花片,一时间花发齐飞,蜜蜂、蝶儿在身边兜圈圈,玩耍儿,蓝心顽皮的同它们搅和,真让恋城看呆了。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 蓝心找了一家雕满神秘纹彩、披满藤菇外皮的古朴屋子。 “我们晚上住那裹。”她从天空遥指,随及降落。 那屋子背后是满山遍野的苹果树,上面已结满红热诱人的苹果。 打开门一看,屋裹整洁朴素,是山农的住屋。只有一张床、几张椅子。大概是采撷苹果时的临时住屋。 恋城问:“如果山农回来了怎么办?” “唉啊,想那么多做什么?等他回来了再说吧!”蓝心跑出去,采了几个苹果。“这是我们的晚餐。”说完,自己就以袖子擦拭苹果吃了起来。 晚上睡觉时蓝心坚持要睡在地毯上,把床让给恋城睡;恋城拿她没辙,因她早早就蜷在地毯上睡着了。 四野溢来的花香、草香、苹果香,让人不禁的作起甜梦来。 她梦见春天,风信子满天飘舞;夏季午后雷雨猛烈,彩虹在群山间忽隐忽现; 秋天,枫叶片片,山果遍野红热,采都采不完,让人垂涎欲滴;冬天,喜马拉雅山的雪积得厚厚的,皑皑白雪有一种清心的喜悦。 旱晨在莺莺燕燕的歌声中醒来。蓝心眨眨眼睛,有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天上了;然而那只是一场梦。她已被贬到人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天上去。 她轻声叹息,仿佛已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她一个人坐着地毯在苹果树上兜圈子,突然想起姥姥满园的仙桃。 清晨飘渺轻悠的晨雾、山岚凝聚不散,她乘着地毯找了好久才找到小溪。 她先以水壶装了山泉,再梳洗清洁身子,并四处采撷山果。 回到屋子时,阳光已现,朴素的山屋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种温暖如家的感觉,让蓝心好想念姥姥和那班姐妹们。 恋城已起床,看不到蓝心有点慌张,这会儿听见开门的声音,马上奔了出来。 他看见蓝心捧了一堆山果和花朵,开心极了。 “蓝心你跑哪去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你饿吗?渴吗?来吃东西。”她面无表情的招呼他。 “你怎么好像很忧郁?” “有吗?”蓝心勉强自己笑了笑。 “有,昨天还开开心心的。谁惹你了?” “没有,你别多心。”蓝心甩甩头,想忘记一切的不愉快。 “我们待会去哪裹?” “去参加婚礼啊,船夫他表亲女儿的婚礼,我采的这些花就是要送给她的。浸了山泉寿命会长一点。等你吃饱我们就出发。” 参加完婚礼之后,他们又回到船尾里。 船东正在抽一种土耳其式的水烟筒,听说喀什米尔的男人空闲时几乎人手一枝。蓝心好奇的跟他借抽玩玩。 晚上船东请吃饭,菜色丰富,蓝心慷慨的把采来的山果、野生草莓拿出来与大家分享。 突然雷声轰隆,随即大雨直落。 蓝心跑到外头去。 “雷公是您。”她对着留了大胡子的男人说。 那男人笑容可鞠的说:“我的小两人啊,你还好吧?” “我很好,只是很想念天庭的生活,您怎么有空来看我?” “你姥姥叫我来的,她很担心你。” 一谈到姥姥,蓝心便像没气的汽球。 “您跟她说我很好,要她别操心我。反正已被贬到人间来,我什么也不怕了。” “你知道的,她在大帝面前替你求了情,但大帝有大帝的难处。” “我没有怪大帝,是我犯了错,理该受罚,只希望快点赎完罪,早日回到天上。” “你知道就好。我的好孩子,别担心,你走到哪里,雷公就跟到哪里,雷公会保护你。”雷公拍拍蓝心的肩膀。 蓝心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雨停了,恋城跑了出来。 “蓝心,你怎么在这淋雨?快进去。” “雨已经停了。”蓝心看着天空,雷公对着她微笑。 “可是你淋湿了。” “没关系,偶尔淋雨也很好。” “不行,会感冒的。快进去。” “好吧,看你这么坚持,我不答应都不行。”她只好走进去,突然又回头问恋城“你下一站要去哪裹?” 恋城想了一下“拉达克吧!” “你要一直流浪下去吗?” 恋城笑了。“没有,等我倦了自然会停下来。” “等你倦了?”她眨眨她漂亮的眼睛。 “是的,等我倦了。” 和蓝心走失,是在抵达拉达克之前。 就在他上飞机前,她突然失踪了。 不知道是何原因,他四处找她却怎么也找不到。 他甚至为她改了班机,等了三天。 一点下落都没有。 最后他失望的走了。 他想,也许她会到拉达克去,他已经告诉她,他要到拉达克去;也许她有自己的行程,毕竟他们之间没有承诺,他们只是普通朋友,萍水相逢罢了。 渐渐的,他以为自己忘记蓝心了。 到了拉达克,他因为高山症呼吸困难,头痛欲裂。沿着通往旧皇宫的大街走,街道一旁都是贩卖蔬菜的拉达克妇女,她们穿着传统的拉达克厚布服饰。他一步一喘的爬上旧皇宫,一旁数名小喇嘛健步如飞,侧着头嘲笑他。他无奈的摇摇头,突然想起蓝心,想起她顽皮捣蛋的样子。 站在高处看列城,只见黄汉汉的一大片,方方正正的土房一栋接一栋。从远处望过去,高山接着高山围住了拉达克谷地,每座山顶都还看得见白雪。 这高达三千公尺的列城,早晚温差很大,白天的气温约三十多度,夜襄降到八度左右,冻得他无法成眠;而且夜间完全没有水电。 服务生说:“现在还好,冬天最低温度,降到零下三十多度。这是你的毯子。” “谢谢,列城常常停水、停电吗?” “隔一日供水供电,但夜间水电全停。你要洗澡请在傍晚的时候告诉我。” “好。” 他一直以为那不是蓝心的关系,是因为他自己适应不良,所以无心观赏风景。 然而,他却在拉达克待了一个月,为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有点担心蓝心;担心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常常自助旅游的他,从来没有为了擦肩而过的朋友操烦过,而蓝心是个例外。 想想,他总要取笑自己。 “何时变得自作多情?席恋城啊,席恋城,你这个傻瓜。” 想起蓝心,总会想起她的蓝宝石和她的特殊魔力。 从救起她、认诚她,到她的失粽,这也算是一段奇遇。为他的旅游生涯画下一个惊叹号。 第二章 认识利比京佳的时候,他以为她是一条狗。 因为他们家也有一条狗名字叫佩奇佩。为什么会叫佩奇佩? 那是因为他大妹叫嘉佩,二妹叫素佩,三弟叫光奇;狗是他们三人合资买回来的,所以取名为佩奇佩。 他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只因他和他们的年龄差一大截。 他今年三十,大妹二十,二妹十八,小弟十四,他们全是后母的孩子。而他叫恋城,连名字都跟他们无关,他甚至不住家裹。 他们偶尔会来找他玩,带着佩奇佩。 也时常会提到利比京佳,说她多喜欢佩奇佩,和她玩得多开心。 他总以为是狗和狗玩得多开心。 直到有一次厅二妹说:“你不知道利比京佳好爱哭哦,从瓦拉那西回来之后一直红着眼,我真是不明白。哥,你知道瓦拉那西吗?听说那是印度教徒前往来生的转站。” 他正在翻译日文,听她这么说,停下手边的工作,沉思。三个月前他也在瓦拉那西。 “你是说一条狗儿跑到瓦拉那西去?”他抬头望着素佩。 素佩是所谓的新新人类,她看着他,用一种看见外星人的眼光。 “哥,我在跟你说利比京佳,天啊,你把她当成狗?天啊!我去撞墙好了。” 她夸张的倒在沙发上。她的动作引来了光奇。 扁奇笑着冲过来。 “哥,你是如何误认利比京佳是狗?真稀奇,真稀奇,利比京佳是稀世美人儿,你竟当她是狗!扮,你简直酷毙了。” “哦,她是女人不是狗,叫利比京佳!很有意思。”他笑了起来。 “哥,她很正点咄,适合你的品味。”光奇煞有其事的说。 十四岁的孩子,他十四岁的时候在日本当小留学生,心里苦闷得要命;光奇和他不同,他是父母的宝。恋城只是笑,他懂什么叫品味?他会懂得他的品味?那才是笑话。 “瓦拉那西是吧?那里的人忙着和神沟通,有很多印度老人都在那哀等死,听说死在那裹可以跳脱轮回,进入天界。” “是真的吗?”素佩和光奇异口同声的问。对于他的话题很感兴趣。 “你们怎么不去问利比京佳?她不是刚从那地方回来。” “她?我们才不敢呢!等一下又惹哭她怎么办?”素佩摊开只手,无奈的说。 “她今年多大年纪?”恋城心想,可能和素佩同龄吧! “我也不知道,她两三个月前顶丁一间漂亮的餐厅,有潜水池的,请了几位身材健美的小姐示范潜水,很吸引人,生意不错。”素佩口沫横飞的说道。 “你们怎么认识她的?” “素佩到她的餐厅打工嘛!”光奇鸡婆的说,马上挨素佩白眼。 “做什么?”恋城望着素佩。 扁奇又想说话,素佩马上捂住他的嘴。光奇挣脱开来。 “让哥哥知道有什么关系?哥哥又不会去告状,是不是,哥?”光奇望着恋城。 “怎么了,有什么事不想让爸妈知道?” 素佩很难为情的呆站一旁。 “哈哈,真的?”恋城笑了起来,笑得不能抑制。“你是在说真的吗?” “素佩去当潜水女郎。”光奇看着素佩,怕挨素佩拳头。 “你看,都是你害我被哥嘲笑。”她追着要打光奇。 “我没有嘲笑你,我只是好奇。” 素佩回过头。“好奇什么?” “好奇利比京佳的眼光。” “哥你好过分,我的身材有那么糟吗?”她张牙舞爪的说,有母狮的架式。 扁奇也笑得不可抑制。素佩瞪着他。 “嘿!死小子,当初是谁怂恿我去应征的?” “是大姐。”他指着看卡通片看得过于入神的嘉佩。 “好、好、好,是我,是我,但我只是开开玩笑,谁知道你会这么认真。” “才怪,是你,你别想脱罪!她双手叉腰。 “天啊!你说这是什么话?还好我身材好,被录取了,不然不就成为你们的笑话?” “你本来就是。”光奇口无遮拦的说。 “天啊,你,你,你真是可恶。”她砸了一个大抱枕过去,光奇没注意,跌在地上。 她还要砸,找了半天,找到了一面镜子。 扁奇马上掩住头部,恋城拉住她,劝道:“好了,好了,别玩了,闹出人命可就不好玩了。” 嘉佩看完卡通,关了电视,终于回过神,听见他们大吵大闹的声音,马上冲到书房。 “怎么了?”嘉佩问道。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没事。” 因为说了还得费神解释,依嘉佩的个性与习惯是“你们三人再演一次给我看看。” 自家人最了解自家人,嘉佩是个戏迷,受看戏,在现实生活裹简直是个大活宝。 上次父母吵架时,请她主持公道,为了公平公正起见,她请他们当着她的面再 吵一次:而且吵架的内容必须一字不差。 吵到最后,是彼此互相纠正刚刚的吵架内容。 “不、不,你刚刚是骂我母猪,不是母狗。”她母亲说。 “母猪跟母狗还不是一样。”她父亲说。 “不一样。嘉佩你说你父亲是不是老胡涂,狗跟猪怎么会一样?” 嘉佩裁决。 “是,母亲说得是,狗跟猪是不一样的。父亲这是你不对,你怎么连自己骂了什么都忘了?” “唉!吵架嘛,当然是气过就算了,我怎么记得清楚?你母亲还不是一样,她刚刚说我看完报纸从来不收拾。嘉佩你凭良心说,爸爸哪一次忘了收拾?明明是光奇弄乱的,干我什么事?” 嘉佩裁决。 “是啊,妈,报纸的确是光奇弄乱的,不干爸爸的事,这就是你诬赖爸了。” “我诬赖他?才不呢!他明明知道光奇没规矩,他让女佣去收就是了,可是他偏不,一双贼眼盯着女佣的大腿,我决定换掉阿珍。” 嘉佩转向父亲。 “爸,你有什么意见?” “干阿珍什么事?明明是我们俩吵架嘛,你何必扯上阿珍,这年头女佣难请啊!”“这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找到一个菲律宾女佣了,隔壁吴太太介绍的。” “吴太太?她介绍的人会好到哪裹去,我才不信呢!嘉佩你赞不赞成换掉阿珍?” 母亲虎视耽耽的暗示嘉佩。 “这个我没意见,我是裁判不能有意见。” “刚刚我们吵架时明明没有这段的嘛!嘉佩,你母亲犯规。” “是啊,妈,你们刚刚吵架没有这段啊!”嘉佩转向母亲。 “我不管,我非要换女佣不可。”母亲耍赖。 “嘉佩,你看看,你母亲简直无理取闹。” “什么无理取闹?我们刚刚吵架也没这句,你刚刚不是这么骂我的。” “好,好,我们重来好了,你们俩犯规不断,我们重来。要不要我再说一次规则?”.. 他俩异口同声的说:“不用了。” 母亲问:“嘉佩,我们已经重来三次了,还要重来?” 案亲问:“嘉佩,我不想吵了,我已经忘了你母亲刚刚说什么了,我能不能申请暂停?” 嘉佩裁决。 “父亲说要暂停,母亲你同意吗?如果不同意,请你们再重来一次。” 沙发上的素佩和光奇已睡着,光奇开始打呼。女佣此刻进门,手裹提着冷饮和冰淇淋。 “太太,你的青草茶。”阿珍插好吸管端到母亲面前。 母亲接了过来,咕噜咕噜马上喝光。 阿珍叫醒素佩和光奇。 两人转开电视,抱着冰淇淋桶吃了起来。 “我要看足球转播。”光奇说。 “不,我要看服饰流行秀。” 两人开始抢遥控器。 扁奇抢输,叫了起来。 “妈,素佩不让我。” “素佩,你到楼上看,不要跟弟弟抢。”他母亲咆哮。 素佩马上说:“好。” 动作迅速的把冰淇淋整桶抱走。 扁奇又叫了起来。 “妈,你看她,把我的冰淇淋抱走了。”光奇直跺脚。 “你都这么大了,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抢不过姐姐还敢叫。”父亲骂他。 “唉呀!你怎么可以骂我儿子?”母亲叫了起来。 “他也是我儿子,我为什么不能骂他?” “好了,停止,你们两个又犯规了。我刚刚问的问题,你们还没回答。” 两人同时噤声。 “依照规定,如果母亲同意父亲暂停的话,这次的吵架就到此为止,如果不同意就继续吵,但请重头再来:并加付费用五百元及前三次犯规的费用一千五百元,还有裁判费一千元,一共是二千元,这是收据,请问由哪位付帐?” 她边说边开收据,举在半空中,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 “你母亲付,我没钱,你母亲掌管经济大权,理应由她付。” “哼!这是什么话,从你父亲的零用金扣除。”说完,母亲便大摇大摆的上楼 休息。 案亲问:“女儿啊,能不能给我打个八折?” 嘉佩还没说话,素佩和光奇从楼上飞奔下来。 “不行,给你折扣,我和光奇那两成抽成就没了,嘉佩一定不肯再给,是不是,嘉佩?” 嘉佩微笑的点点头。 案亲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钱来。 “你们这些吸血鬼,真是白养你们了。” 反正家裹不论发生什么事,最好都别让嘉佩知道,她是出了名的打破沙锅问到底,能够的话她还希望你能生动的表演一次。 还有她说她最痛恨人吵架,最爱当和事佬,但要收费的,所以素佩和光奇想吵架或打架时一定会趁嘉佩不在,或躲在房裹进行。 “你们俩在吵架吗?”她看着素佩和光奇。 扁奇和素佩马上抱在一块,先侧脸看对方,然后同时回过头来,对嘉佩来一个露齿的微笑。 “我们是好姐弟,怎么会吵架呢?光奇在教我踢足球。”素佩侧过脸给光奇一个暗示的笑容。 “是,对,踢足球。”光奇附和它的话。 嘉佩不相信。 “球呢?” “练习姿势不需要球。” “这是哥的书房咄!他会同意你们在这裹练?”嘉佩斜斜的看着她老哥。 素佩和光奇一惊,马上回过头同时叫。 “哥”这是救命的叫声。 “是,我看他俩玩玩得很开心。”恋城只好开口,并企图转移话题。 “嘉佩也在餐璃打工吗?” “是,我是吧台,这是很有创意的工作,可以激发我的潜能及发挥我本身的才华。”嘉佩口沫横飞的说。 “天啊!扮,你别听她的,她只是吧台助理,负责洗盘子、杯子的。”素佩鸡婆的说。 “你不要每次讲话之前都加一句“天啊!”真受不了你。吧台助理又怎么样?总好过你卖弄性感,每天都穿那么少上班,难怪你半个月感冒一次。” “嘿,我可是凭本事赚钱,你不能否认我的潜水技术是一流的。” “是啊,这倒是真的。”光奇马上附和。 恋城灵机一动。 “光奇,你不会也在那裹打工吧?” 三人笑了起来。 “哥,你怎么知道?”素佩问。 “你真笨,哥只是试探我们,答案可由你说出口了。”光奇说。 “光奇,你这么小能做什么?”恋城看着他们三人,心想让爸知道可不得了。 “当然是少爷,端端盘子啰,工作很轻松,看到漂亮的妞还可以嘿嘿嘿。”他奸笑。 “原来你心存不轨。”素佩揭穿他。 “什么心存不轨?我现在是青春期,青少年有交异性朋友的权利。” “是,他发春。”嘉佩也不放过他。 “发春!不知道是谁发春,连老头子都爱,简直是花痴。” “你说谁?臭小子你说清楚。”嘉佩咆哮。 “利比京佳的爸爸。”光奇表情夸张,每一个字都以青蛙叫的声音发出。 “你为何不干脆说是爷爷?人家才四十岁,四十岁的男人最有魅力。” “你觉得爸爸有魅力吗?爸才大他九岁,他要是早点结婚你可以当他女儿了。” “是啊,姐,我也觉得他太老了。”素佩插嘴。 “你们懂什么,你们全是小孩子。我不要听你们说,哥,你觉得呢?” “我?”恋城搔搔头,这几个家伙真是烦,没事找事烦他。 “我想爱情是不分年纪的,但他真是利比京佳的爸爸吗?” “当然不是,他是她叔叔。”嘉佩马上搭腔。 “你乱讲,我听利比京佳说他是出资老闷,他们其实没有亲戚关系。”素佩又插嘴。 “你怎么知道?”嘉佩注视着她。 “我偷听到的嘛,何况他又不姓利比。” 嘉佩想想,也对。 “那他姓什么?” “我不知道,利比京佳都叫他永真。是姓还是名字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姓利比?”嘉佩反问她。 “因为我不小心偷听到的嘛!” 扁奇和嘉佩同时问她。 “你真本事,都被你偷听到了。请问你是躲在哪裹偷听他们说话?” “唉呀!你们怎么这样,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上班时间比你们自由,工作半小时就休息半小时,我不到处转转,时间怎么打发?” “那你还知道什么?”嘉佩问她,好奇心十足。 “我不知道啦,别问我了,免得你们又说我到处偷听。”素佩不高兴的说。 “你们打工经过爸妈的同意吗?”恋城把他们全带出书房。 扁奇不答反问。 “你说呢?”这句话存心考恋城。 “你们会跟爸妈说 嘉佩和素佩马上插嘴“才怪。” “我就知道。”恋城翻翻白眼。“你们想,让爸妈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还有什么后果?顶多骂一顿,叫我们通通辞职,没什么大不了的。”素佩很率性的代表大家发言。 扁奇马上附和。 “就是说嘛!我们都已经这么大了,出来打打工也不是什么坏事,提早磨练自己嘛!难得我们都这么懂事、这么独立,爸妈却老要我们当温室小花,说不过去嘛!老哥,你说是不是?” 恋城考虑之后说!“好吧,我替你们去和爸妈谈谈。” 三人惊呼。. “不,千万不要。” “哥。你不能道样做。” “爸妈不会同意的。” 恋城坐下来,看着他们三人慌张的样子。 “我们不想失去这份工作。”素佩嘟着嘴。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别过问这件事?”恋城躺在摇椅上。 三人猛点头。 “好吧!我当作不知道,满意吗?” 三人兴奋的点头。“满意,满意极了。”他们同声的说。 “哥,你要不要到餐厅看看?”光奇提议。 “看什么?” “看利比京佳,她好漂亮。” 恋城笑了起来,笑容裹尽是嘲笑的味道。 “不,去看看你们才是真的。给我住址,我有空一定去。” “你对利比京佳一点好奇都没有?”素佩不相信他。 “我对未曾相诚的女人一点都不好奇。对了,今天佩奇佩怎么没带出来?” “被利比京佳借去了,她好喜欢它,她对我们也很好,不太像一个主管。其实我相信,你只要见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她很特殊,和常人不同,我也说不出哪裹不同,反正不同就是了。” 嘉佩毕竟是个大孩子了,思想比较成熟,她知道恋城不相信他们的眼光。 事实上隔没多久,恋城便忘记这件事。 他们只是一群孩子,和他有着血亲的孩子。 在生活上,他是孤单的;忙的时候居多,因为他怕寂寞。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房子,那种孤寂椎心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们顶多一个月来看他一次,或打打电话;何况年纪差距太大也是一个原因。 他的想法他们并不懂,而他们的想法多半幼稚得很,纠正也不是,不纠正也不是,反正怎么做都尴尬。 他忘了答应他们去餐厅的事。 是朋友把他带到那裹吃饭的。 那的确是个好地方。 有山有水,树林茂密,可以在湖上用餐,可以欣赏潜水女郎亲手为你抓鱼和龙虾,可以坐在玻璃屋裹赏月、听雨声,可以坐在露天的音乐区欣赏现场演奏。 他从不知道有人可以把餐听办得这么理想。 选了湖上凉亭的位置,点了菜后,朋友便开始为他介绍。 “看到铁轨没有?送菜是用小火车送过来的,我刚刚点了龙虾,待会你就可以看见我最喜欢的女郎为我表演潜水抓龙虾。”朋友显然很兴奋。 他突然想起素佩来,这餐厅不会就是素佩说的那家餐厅吧? 没多久,他果然看见一位身材苗条白哲的女子,身穿泳装,面带潜水镜和氧气罩跳下湖面。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她手里抓了两双龙虾上来,大家兴奋的给予掌声。她又跳下去抓鱼,动作坑邙俐落。 表演完毕,她取下氧气罩和潜水镜,向观众答谢致意。 朋友喊道:“你看看,漂不漂亮?我就是欣赏这种全身上下充满活力的美少女。” 恋城一惊,这不就是小妹素佩?天啊!朋友欣赏的竟是小妹素佩,她辽是个孩子啊!至少他认为她是。 朋友拍他肩膀。 “怎么样?你觉得她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劲?” “她看起来很小,还是个小女孩嘛!” “小才好,易上钓,我决定追求她。”朋友兴高彩烈的说。 恋城真是啼笑皆非,竟然有人看上小妹? 看着朋友兴奋的模样,他实在无法对他说,那是我亲爱的小妹啊。 上菜时,终于看见光奇。 他从小火车上端菜到隔壁凉亭,恋城走过去叫他。 扁奇看见他,高兴极了。 “哥,你来了,怎么没有事先通知我们?我叫嘉佩切盘特大盘的水果招待你们。” 朋友说:“这是你小弟啊,好可爱,长得多像林志颖呀!” 小弟很高兴,把恋城拉出来,指着另一头钢琴演奏处。 “看见了没?那位正在弹琴的女郎?” 恋城点点头,心裹明白小弟的意思,那是利比京佳。 “漂亮吗?”光奇很得意,因为恋城的眼神始终收不回来。 那女郎低着头,弹得很专心,身上一件无袖的紧身洋装红得那么令人驾心动魄,脖子上围了一条白色的雪纺纱,秀发黑且直的披在肩上。 她的眼含水,眉如峰,唇如花瓣,颊沾桃红,耳戴金珠垂于纤颈前,肌肤白若冰山雪,气质沉静且使雅,姿态曼妙如燕。 微风在黑发中荡漾,白纱飘动,乐曲如梦。 人生无事,以听曲为酒,赏桃花艳红,谁言无酒不能醉? “哥,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恋城回过神。 “你说什么啦?” “我说我说,你是不是打算走过去跟她说话?”光奇翻翻白眼,心想,你还说我不了解你呢!看见利比京佳还不是一个呆样。 “你确定她愿意和我说话吗?” “当然,有我在,我会帮你。”光奇拍拍他哥哥的肩膀,走到吧台端了一杯椰子汁出来给利比京佳。 恋城看着他在利比京佳耳迸轻声说话。 利比京佳面无表情的弹着琴,以和刚才同样曼妙的姿态,稍稍抬头望向恋城。 那双眼睛,似曾相识的眼睛,今恋城一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谁?到底是谁有这样一只晶莹剔透的黑啤? 他干脆放弃。也许男人对美女都觉得眼熟吧! 她又低下头继绩弹琴。 扁奇依然站在她身后没离开,他很自动的端上椰子汁喂她喝,她一边喝椰子汁一迸弹琴,那风姿依然美丽且吸引人。 他无法否认他的确为她所迷。 素佩走到他身边按着他的肩。 “看来,老哥你是触电了。”有点讽刺,有点嘲笑。然而恋城只是轻轻的拉开素佩的手。 “每个男人都爱看美女的,不是只有我;而触不触电是另一回事,美丽的女人如同美丽的风景一样,令人赏心悦目。” “是吗?你的意思是我和嘉佩都算不上美女?要不然你怎么从未以如此愉悦且专注的眼神望着我们?”素佩存心找碴。 “天啊,你们是我妹妹,我一直当你们是孩子。” “孩子?又是孩子?我已经十八了,你知道吗?”素佩表示严重不满。 “是,我知道,你十八了,十八岁的年轻女孩,当然也会有人着迷,但我是你哥哥啊!”“那我和嘉佩到底美不美丽?” “当然美丽,哪有哥哥不觉得自己妹妹美丽的?我的妹妹又聪明又可爱。” “哦哥,美丽就美丽,你为何偏偏要冠上后面那一串“哪个哥哥不觉得妹妹美丽?”真讨厌,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一次吗?”素佩嘟着嘴。 恋城笑着说:“好,是我不对,我向你赔不是。” 扁奇奔了过来。 “哥,你别跟素佩鬼扯,快,利比京佳要和你说话。”他兴奋的抓着恋城,恋城只好跟着他走。 利比京佳已离开演奏台,坐在喷水池前面的玻璃凉亭。恋城正要进去,光奇又拖着他离开。 “怎么了?”恋城问光奇。 “是永真先生,他在裹面和利比京佳说话。我看下次吧!下次再介绍你和她认识。” “也好,反正不急于一时。” “永真先生不太喜欢我们和利比京佳太接近。”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大人的想法有时候是很奇怪的。” “也许是因为她是主管,和你们太接近,怕你们会不听她的话,永真先生的顾虑也是对的。” 扁奇不以为然。 “才怪,我们都很喜歆利比京佳,她要求我们的事我们都会尽力去做。” “你不喜欢永真先生?” “他啊,阴阳怪气的,反正我也说不出他哪衷怪,我实在讨厌他。” “那嘉佩”恋城都还没问,光奇就截断他的话。 “嘉佩头脑有问题,天知道她怎么会看上他的?”他吐舌头作鬼脸。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也许” “没有也许,他真的是一个怪人,不信,认识他你就知道。”光奇又截断他的话。 第三章 “我觉得利比京佳对哥没有意思。” “你又知道了?只见一面怎么准,他们根本没讲话。”光奇不死心。 “女人的直觉嘛!像我,最重视第一次的感觉了。”答话的是素佩。 “你认为呢?”光奇问嘉佩。 “我认为你们太无聊了。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素佩高举双手。 “这一点我赞同,像你迷恋永真先生就是极不智的表现。” 嘉佩一个枕头打过去,封住素佩的嘴。 素佩尖叫起来。 “你怎么这么野蛮?” 母亲开门进来。 “你们又吵什么?” 三人马上装笑脸。 “没事,我们在玩。” “玩什么?不脑控制一下音量吗?”母亲双手叉腰。 “玩捉鬼,怎么控制音量?”素佩拿起桌上的扑克鬼牌。 “你们别叫太大声,这么晚了邻居会抗议的。” “知道了。”素佩很不耐烦的回答。 母亲关上门,素佩马上说:“什么嘛!他们都不尊重我们的隐私权,却要我们尊重邻居的控诉权,简直” 嘉佩截断她的话。 “小姐,隐私权在他们眼襄还没有一两米重,有本事自己搬出去住,不用看人脸色。” “我是想啊!饼两年好了,我还能忍耐,大不了重要信件都寄到学校去就是了。” “什么是重要信件?是男生写来的肉麻情书吗?哦我美丽的巧克力女郎,每当看见你的时候就会令我联想起m&m巧克力” 素佩追着光奇打。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是嘉佩接的。 “永真先生,什么事?” 素佩和光奇马上静下来,目光注规着嘉佩。 “好啊,好啊!我一定去,反正我没事,真的没事。” 素佩和光奇两双好奇的眼睛望着嘉佩。. “他要约你吗?” 嘉佩翻翻白眼,表示不是。 “那他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嘉佩捂住话筒。 “你们能不能闭嘴?” “好,一定,地址我知道,那一区我很熟。那么,到时候见了。”她挂了电话的同时结束了她甜蜜的笑容,并以狰狞的面孔望着他俩。 “别想从我这襄知道任何事,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然后以屁股和背部对着他俩。 “稀罕!”他俩异口同声的说,并作鬼脸。 恋城整个晚上都没睡好,想了一夜,突然明白利比京佳的那双眼睛像谁了。 像蓝心。 对,的确像蓝心。 他打电话给素佩。 “你可见过利比京佳的项炼?她应该有戴项炼的。” 素佩觉得莫名其妙。 “项炼?什么样的项炼?” “蓝宝石项炼,是心型的蓝宝石项炼,你有印象吗?” “蓝宝石项炼?我没有印象咄!利比京佳的项炼那么多,蓝宝石的没见过,倒是有一条红宝石很漂亮。” 恋城有点失望。 “真的没见过?” “真的没印象。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在餐店工作有没有客人会纠缠你?” 素佩笑了起来。 “当然有,从老头子到小伙子,多得不得了,不过没一个来电的。你怎么会突然问道个?” “因为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得很很好。” “是啊!整人我有一套。哥,你真的没有要好的女朋友吗?” 不知怎么的,他又想到蓝心。 “没有。” “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岂不浪费了?公司没有识货的女人追你吗?” “识货?你把你老哥当货品了。” “唉哟!当你是货品是看得起你呢!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敝的。哥,你到底对利比京佳有没有意思?你老实说,我不笑你。” “小妹,我不相信感情是可以靠人安排的,你们别为我费心了,真的别再为我费心。” “好吧!这是你自己说的,你可别后悔。爱情的机运是可遇不可求的。” 恋城挂了电话。 不知怎么的,他还是想念蓝心,而且有愈来愈严重的倾向。 他甚至有一个冲动想在世界各大报上登寻人启事,寻找蓝心。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爱上她了吗?他想,可能是。 他心慌极了,他怎么会爱上一个来路不明,现在又不知去向的女孩?他怎么会? 他好想狂叫;蓝心,你现在在哪裹?我想你想得好苦,蓝心你到底在哪襄啊? 利比京住在餐厅裹忙,永真从厨房走出来叫她。 “京佳,你现在有空吗?” “什么事?”京佳回头望着他。 “我想和你谈谈。” 他们找了一个偏僻的湖上凉亭坐着,吩咐服务生别过来打搅,也别让闲人过来。 利比京佳抬起头,很含蓄的望着永真。 “想和我说什么?” “京佳,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失去记忆,我并不在乎;我要让你知道,没有你,我活得毫无意义,我爱你、需要你,如果你愿意,让我们结婚吧!” 永真握住京佳的手,京佳害怕的抽离。 “永真,我知道你对我好,但请别这样,在我还没恢复记忆之前,我不想和任何人谈论感情。” “京佳,你害怕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我为你所做的这一切还不足以证明我的爱吗?”他抓住京佳。 “永真,你不要逼我,我知道你为我付出很多心血,只是我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我没心情谈论感情,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但请给我时间。”京佳很害怕永真如柴火般炽热的眼神,他眨也不眨的盯着京佳。 永真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放开京佳。 “你说得对。也许,我太急了,京佳,对不起。” 晚上,京佳一个人开车回家,天空打隆打隆的下起雷雨。到了住处外头,有一个大胡子男人直盯着她看,京佳有点害怕。 那大胡子叫她。 “我的小两人,你怎么失踩了这么久?” 京佳回头看着他。 “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叫京佳,不是你的小两人。” “我的小两人啊,你怎么胡涂了,连雷公我你都不认得?对了,你的蓝心呢? 怎么没随身携带?” “我真的不是你的小两人,你认错人了。”京佳很害怕,连忙奔进屋去。 她锁上门,倒了一杯水喝。 一转身,不得了,那老先生不知怎么进来的,吓得京佳把水杯掉在地上。 “你你怎么进来的?”京佳又想盯着他,看他有何不良企图;又想蹲下身来捡碎玻璃。她蹲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彷徨得要命。 “两人,你的蓝心呢?” “我说过我不认识你,你为何要苦苦纠缠我?你到底是谁?”京佳生气的吼他。 “我是雷公,你不认识我了?真糟糕!”雷公猛摇头。 “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锁上门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我是雷公,你真的不认识我了?这可糟了,你一定把蓝心弄丢了,你现在简直跟凡人没两样,甚至比凡人更糟。” “凡人?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坐下来,好好跟我聊聊,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要相信我。” 京佳依然不放心,只敢走近几步,还是和他保持距离。 “你到底是什么人?从何处来?” “你坐下来,别害怕,我们好好聊聊,我保证解答你一切的困惑。” 京佳看着他,他除了人邋遢一些,留了满脸的大胡子,有点胖,一个肚子圆得像座山,人还满慈祥的;至少笑容是亲切的,眼神是温柔的。 她慢慢的走近他身边,选了一个距他最远的位子坐下。 “你认识我?”她问他。 “何止认识,我看着你长大。” “真的?”京佳有点高兴,毕竟从她被永真救回来到现在,她都不记得自己是谁。 “当然,你小时候很顽皮,老爱在云上跑来跑去,你姥姥干脆把你交给我,训练你成两人。你是我旗下最小的一名两人,我都习惯叫你小两人。” “小两人?那是做什么的?” “负责提供雨露给人间使用。你非常顽皮,每次都不照规矩施洒,但在你红心姐姐的照顾下,始终没出什么大乱子,而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更加放纵了你任性所为的个性。终于有一天,你红心姐姐不在,你擅自施洒过多的雨露到人间,造成大祸,大帝知道了很生气,经审判,将你贬到人间。” 京佳很专心的听着,愈听愈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说我不是人,而是仙子?” “是的,你的确是。”雷公很诚恳的说。 “可是,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京佳很慌张。 “因为你把大帝送给你的蓝心遗失了,所以你忘记了一切,连容貌都改变了。” “蓝心?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颗有法力的蓝色小型宝石。” “小型宝石?可是我从未见过。”京佳摊摊手,她想不起来。 “你仔细想想,你在何处遗失的?” “永真说,他在印度救了我。我回印度去,怎么也想不起来,因为周遭的一切都很陌生。” “你是顺着恒河被眨到人间的,你去过那儿了吗?” “是的,去过了,但没找到什么。”京佳很懊恼。 “你要快点想办法找回蓝心,如果找不回来,你就不能回天上去了。” “你的意思是,我只要找到蓝心,就可以回天上去了?” “当然不是,你犯了错,理应接受处罚,大帝罚你在人间做满二十件善事才能回天上去。若你做满二十件善事时还找不到蓝心,你就得一直待在人间,直到你往生时才能回天上;但丢掉大帝送的法力宝石,等于丢掉了自己的法力,回到天上还是要受罚的。” “啊!我怎么那么倒楣。”京佳翻翻白眼。 “世许是救了你的先生,帮你把蓝心捡了收藏起来,你可以问问他。” “你刚刚对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好吧,我会问一问永真。” “雨快停了,我也该走了。”雷公起身往外走。 “你什么时候会再来找我?” “等下次下雷雨的时候,我会再来。” 雷公走了之后,京佳把玻璃碎片扫一扫。 在浴室淋浴时,她照着镜子一直在想。 “我以前到底长什么样子?比现在漂亮还是丑?” 洗完澡,她抱着佩奇佩看电视,不一会儿的工夫就睡着了。 隔天她找了适当的时机问永真。 “蓝宝石?你想起以前了吗?” “没有,是一位长胡子的老公公告诉我的,他说我是天上的仙子被眨到人间,必须找到那颗蓝宝石才行。”京佳老实的告诉永真。 永真一直笑。 “那个老先生可能是和你开玩笑,这不是真的。” 京佳很失望。 “你的意思是你从未见过蓝宝石?” “你喜欢蓝宝石是不是?你若喜欢,我买给你就是了。我上次送给你的红宝石你可喜欢?” 京佳心裹在叹气,却点点头。 “晚上陪我一块吃饭,好不好?我请嘉佩来充当莓莓的保母,我们可以安静的吃一顿。” “哦,这不是太麻烦嘉佩了吗?” “不会,嘉佩说她很乐意。何况,我迫切的需要和你单独相处呢!”他抓住她的手深情的说。 恋城快下班了,正在整理翻译好的文件。 李小姐走进来。 “席先生下班了?” 恋城抬起头来,轻哼一声,顺便把手边的东西收到公事包里。 李小姐又问:“要回家吃晚饭吗?” 恋城这才正规她,给了一个没有表情的微笑。 “不,我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不是回家。” 恋城已经很久不在家裹吃饭,他那三个宝贝弟妹都在外面打工一定不回家吃饭,他回去和两老对看辽页奇怪,要他一个人回自己的窝吃饭,那又太寂寞了。 李小姐高兴的说:“那我请你吃晚饭好了,我父母出国旅游去了,家裹只剩我 一人。” “我不习惯让女人请客,我请你好了。” “真的?太好了。”李小姐对恋城颇有好感。 巧的是,去餐厅吃饭竟遇见利比京佳。 恋城着实吃惊,他选了一个能注视她的位置坐下。 她那双眼睛实在像蓝心,尽管容貌相异。但他不相信有人的眼神,可以相像到这样的地步。 利比京佳当然知道有人在注视她。两人眼神交会的那一刻,她几乎可以确定她认识他。 她心想,他也是天上来的人吗?他是不是和雷公一样有话想告诉她?那顿饭她吃得心不在焉的。吃完饭,永真带她去逛街,为她买了好多衣服。 送她回到住处,永真想进去坐坐,她不肯,只说:“我累了。改天吧!澳天再请你进来坐坐。” 必上门,浮在脑海的,是那双专注含情的黑眸。 不知是第六感,还是门外的脚步声,让她惊觉有人在门外。 她很怕是永真,不敢开门,从钥匙孔裹看出去,是另一个人。那条蓝花瓣领带是那双黑眸的主人的!她打开门。 果然!是他在门外。 他注视着她不说话,她也是。 空气裹,飘来隔壁人家夜来香的香味,一种说不出的绮媚气氛。 他笑着说:“蓝心,是你,我知道是你,你别再跟我玩捉迷藏了。” “蓝心?你认识我,我叫蓝心?”她以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你难道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吗?” 京佳摇摇头。 “我好像失去了记忆,永真说我叫利比京佳,雷公说我是他的小两人,而你叫我蓝心。别问我,我已经胡涂了。” “你的蓝色宝石呢?” “蓝色宝石?你说的可是一条心型的蓝宝石项炼?”她突然想起雷公说的那条充满法力的蓝宝石项炼。 “你记得你有一条蓝宝石项炼?”恋城兴奋的问。 京佳摇摇头。 “我不记得,只是雷公说过,他说我有一条蓝宝石项炼,是大帝送我的。” “是啊!他说得没错,是大帝,你记得大帝?” “我不记得,我什么也不记得。”京佳懊恼的蹲下来,有点无奈。 “你总会想起的,但你的容貌” 京佳抬起头来。 “我的容貌怎么了?”她有点震惊,难道她以前不是长这个样子? “你的容貌和以前不同。” “变丑了?”她担心的问。 恋城笑了,女人的直觉总是担心自己变丑。 “不,不是,只是从一种面容变成另一种,还是一样的美丽,只是看起来不像同一个人。” “那你如何认识我?”她听了认真的问。 “我不认得你,我只是猜想,猜想你是蓝心,因为你的眼神和蓝心那么像,这世上不可能有两双完全一样的眼睛。” “你和蓝心是什么关系?”她大胆的问他,她想知道他是不是蓝心的恋人? “我们是朋友。”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她眼裹有无数的好奇。 “萍水相逢的朋友。” “萍水相逢的朋友?” “是的,我在印度旅游时遇见她。”他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蓝心,她在恒河上开着眼沉浮。 “永真也说他在瓦拉那西遇见我。那时我昏倒在路旁,我想他发现我时,蓝宝石已经丢了。” “在瓦拉那西遇见你?你又回瓦拉那西做什么?不是已经答应和我到拉达克去?我和你是在喀什米巧失散的,你为何又回瓦拉那西去?”恋城百思莫解。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就好了。”她低下头有点烦躁,突然驾呼。“你说我和你是在喀什米尔失散的,我是怎么和你走失的?” “我睡醒时就发现你不在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我甚至以为你先我一步前往拉达克去了,我在拉达克等了你一个月。” “真的?为什么等我?你不是说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京佳反问他。 “是啊!可是我担心你。” “担心我?你常常担心你萍水相逢的朋友?” “当然不是,只是你常常出差错,很难教人不担心。” “常常出差错?” “是的。”恋城有难言之隐。 “出什么差错?” “第一次见你,你裸体睡在恒河上。” 京佳尖叫。 “我裸体?”她脸红得像苹果。 “是,你常常会做出一些令人吃惊的事。” 京佳驾骇得不知怎么说才好。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开放。 “你全看见了?”她咬手指头,突然觉得自己是透明的。 “不只是我,全恒河沿岸清晨沐浴的人都看见了。” 她几乎快哭出来。 “他们以什么样的眼光看我?!” “他们?我不知道。”恋城实话实说,他的确不知道。 “那你呢?” “我?我心经襄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苞,我若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你不会去告诉别人吧?” “当然不会。” “那就好。我们在这裹说了多久的话啊?你要进来坐坐吗?多告诉我一些关于蓝心的事。” “好啊。”恋城高兴的答应。 京佳倒茶给恋城。 “你好像连个性都变了。”恋城说。 “我以前的个性是什么样子?” “很顽皮,很不守规矩,是个调皮顽童。” 京佳笑了起来,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真的忘了,怎么都想不起从前的事。” “真遗憾,你从前的样子很可爱,即使是忧郁的样子也逗人发笑。” “雷公说失去蓝宝石的我已失去法力,和凡人没什么两样。你也是天上来的人吗?” 恋城原本就知道蓝心和一般人不同,只是不知道她是从天上来的人,现在有点明白了,但还是有很多迷惑的地方。 “我不是天上来的人,我没有法力,我只是个凡人。我以前从没听过你提雷 公,你倒是常常提起大帝和姥姥。” “至少你比我好,你知道你是谁,而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能多告诉我一些你知道的事吗?”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关于天上的事更是少之又少。你以前很不愿意提,只说,你被大帝逐出家门,你很想回去却又回不去。” “我以前在你面前施展过法术吗?” 恋城想起坐魔毯的那件事。 “是的,你曾经和我坐在魔毯上云游,现在想起来很诗意。” “真的?真希望我能够再回到从前,和你在一块的日子一定很快乐吧?” 说到这裹,恋城不禁脸红了。 的确是快乐的,不然他不会这么思念蓝心。 “现在我又找回你了,真高兴;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常常见面。” “可是,我失去了法力!” “那有什么关系呢?我希望你是个凡人,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回天上去了。” 京佳看着恋城,他注视她的眼神已说明一切,关于他对她的爱恋。 “可是我毕竟是天上的人,我始终要回去的;如果寻不回蓝心项炼,我就回不去了,你可是希望那样?”京佳哀怨的望着他。 “也不是,我希望你快乐。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回蓝心的。” “真的?你是说你要陪我回印度找?”京佳高兴的说。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我们可以先在世界各大报刊登寻找蓝心宝石的启事,你觉得如何?” “当然好,真希望快点下大雷雨。” “为什么?” “下大雷雨的时候,雷公才会出现。我想和他商量怎么寻回蓝心。” “他是天上的雷神吗?” “可能是吧?他为人很慈祥。” “有他帮你,寻回蓝心的机会就更大了,你放心好了。” “希望如此。” “晚了,我先告辞,你早点休息。”恋城走出大门。 京佳倚门望着他。 收音机裹轻轻的传来一首英文歌曲。 爱是一件非常灿烂美妙的事爱是一件非常灿烂美妙的事每朵玫瑰只会开不要花成长在初春时节爱是一种神奇的奉献一个深信不疑的季节 第四章 嘉佩躺在床上作白日梦。 满脸、满眼、满心都是永真的影子。 他送她回来时,脸颊的吻今她心神大乱,尽管莓莓这个小魔鬼非常今人厌恶。 永真的吻已弥补一切,她心满意足了。 她常常在想,如果永真有天愿意娶她,她该如何应付莓莓这个小魔鬼? 她跑去问母亲。 “妈,你讨厌过大哥吗?我是说恋城。” 母亲当时微笑,想都不想就说:“不,他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为什么要讨厌他?” “因为你是后母啊,后母通常都讨厌前妻的子女,你难道不会?” 母亲吃惊的张大嘴巴说:“我当然不会。你们长这么大,听过我骂过他或打过他吗?” 嘉佩摇头。母亲稍微安心。 “但是他十四岁就到日本去了,我当时才四岁,我怎么会知道?何况他直到今年才正式回台湾住,你哪来的时间骂他或打他?” 经她这么一说,母亲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心想,是恋城跟嘉佩说过什么吗?不然嘉佩怎么会问着没事质问她? “喂喂,你老实说,你哥哥同你说过什么?” “没有啊,哥从没对我说过什么。” 母亲马上打她的肩膀。 “那你要死啦,闲着没事折胜我?” “我哪有啊,是你作贼心虚。” 母亲生气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带你们到日本探望他时,对他不好吗?” “做做表面功夫嘛!要是我也会这么做。” 母亲大火,唤来她父亲。 “老头子,你评评理,在女儿面前不要说假话。是谁硬要把儿子往日本送的? 是谁让儿子冠日本姓逃避兵役?是谁千方百计催儿子回台湾?你老老实实的说。” 案亲原本在睡午觉,眼睛都睁不开呢! “怎么啦,怎么啦?发这么大火,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什么日子?谁知你女儿发什么神经,竟然质问我为何把恋城送到日本去?当初全是你的意思。要不是我叫他回来,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一国云游呢!” 案亲叹了一口气。 “女儿啊,你吃饱了撑着啦?就不能够让我过一天太平的日子吗?你是不是希望我和你妈吵架,你又能赚和事佬钱?零用钱不够是不是?来,三千块拿去,别找你妈和我的麻烦。” 嘉佩马上将钱收下。 “喂!老头子,你怎么这样?你不能贿赂她,不然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案亲觉得很烦,把女儿拖到一边去。 “唉呀,我的乖女儿,钱你也收了,说几句好转的话哄哄你妈,愈甜愈好,最好甜死地,省得她烦我一下午,我要出去和你蒋伯伯打麻将就困难了。” 嘉佩点点头。 “好吧!看在钱的份上。” 她走到母亲身边,搂着她母亲。 “好了,妈,别生气嘛!我知道你对哥哥不错。” “什么不错而已,我对他简直如同亲生儿子。” 嘉佩眨眨眼睛,心想,天知道她母亲说这话有多夸张,她的偏心,谁都知道,她最疼光奇,谁能和光奇比? 何况,说她关心大哥,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她打一通电话问候他,她母亲毕竟是个厉害的女人,她只是不想别人说她闲话。 当然,和一般后母相比,她是不错了,从不亏待大哥。 嘉佩想,如果是她,她一定做不到,她实在讨厌莓莓。 “对,你对他简直比对光奇还好,光奇都没能到日本留学;光奇惹你生气时你还会打他、骂他。我只是闲着多事,乱嚼舌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母亲想想,也就算了,嘉佩的活宝个性她又不是不知道。 嘉佩把钱分给素佩和光奇。 “你们能不能教教我?”她一边把钱给他们一边说。 素佩和光奇把钞票放在桌上问道。 “教你什么?”怕嘉佩又要整他们。 “教我怎么对付小孩子。” 听完,他们马上又把钞票抓回来。 “小孩子简单。” “是啊!我最会对付小孩子了。” 两人哈哈大笑。突然又望向嘉佩,她明明是个大活宝,怎么会拿小孩子没辙呢?两人以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是谁的小孩?” “我们认识吗?” 两人自认精明的盘问起来。 到了莓莓家,永真不在。在门口光奇就被莓莓乱扔的香蕉皮弄得滑倒。 进屋去,整个地板士都是肥皂泡泡。 吓得素佩和光奇站着动都不敢动。 嘉佩鼓起勇气踮着脚尖走到莓莓身边。 “莓莓,你在玩什么?”莓每一脸无辜的说:“我在拖地板,你没看见吗?”她说着就把拖把一挥,拖把飞出去打中素佩和光奇的肚子。两人趴下去正好吃到肥皂泡沫。 莓莓高兴的鼓掌起来。 “阿孟呢?” “被我吓走了。”她一脸无辜。 “天啊!她简直是个小妖精。”素佩说。 莓莓马上纠正她。 “是小魔女,不是小妖精;你也可以叫我小帅妹,我请你们吃饭。” 扁奇吐吐舌头,拉拉身边的素佩。素佩耸耸肩,小声的说:“是你自己说拿人钱财,为人消灾的。” 三人跟着莓莓走进饭厅。 “你们坐吧!我已经煮好了。”莓莓说。 扁奇特别检查椅子,确定没坏才坐下。 “莓莓需要我帮你吗?”嘉佩说。 莓莓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客气的说:“不用了。” 等地到厨房去,素佩马上说:“她才六岁,会烧饭?”一脸怀疑的表情。 “光奇,你六岁的时候会做什么?”素佩问。 “我会折纸飞机。” “我记得你只会吃饭。”素佩爱逗他。 莓莓端上一个盘子,上面装着烧焦的饭炒饭。 扁奇马上嚷嚷:“打死我我也不吃。” 莓莓马上嚎陶大哭,任嘉佩及素佩怎么哄她都无法今她停止。 素佩同情心丰富的说:“光奇,你这样说太伤她自尊了,不管怎样,吃半碗。” 素佩马上帮光奇盛饭。 莓莓马上不哭,进去端菜。 有一盘青菜,焦的;一盘酱瓜,竟加了美乃滋;一碗汤,青蛙汤,裹头的青蛙还会游泳。 吓得大家拚命吃饭,以为把饭吃光就没事了。 只有嘉佩没动筷子,原来 “有沙子。”光奇把饭吐出来;素佩也是。 莓莓抓了一只活青蛙。 “给你下饭。”她捉给嘉佩,放在她碗裹。 嘉佩似乎学聪明了,以欣喜的表情说:“谢谢。” 吃完饭,莓莓提议粉刷墙壁。 “给我爹地一个为喜。”她说。 她去准备用具时,嘉佩和素佩赶紧将饭菜倒掉。 “这些怎么能吃?只是陪她扮家家酒,等一下她饿了会要我去麦当劳买汉堡。” 嘉佩说时,光奇大叫。 “你怎么不早说?” “在她面前怎么说?”嘉佩摊摊手。 油漆时,莓莓要求照她的设计图来漆。 天啊!那是一张图书纸,画纸上面书着一座魔宫似的恐怖房子。 素佩看了马上说:“你把房子漆成这样,你爹地会打你的。” 莓莓嘟嘴“才不会,我爹地会很高兴。” 素佩翻翻白眼,以忧虑的眼神询问嘉佩,到底该不该帮她油漆? 嘉佩无奈的点点头。 “永真先生知道了,会不会怪我们?” “没办法啦!他自己有一个什么样的女儿他应该很清楚。” 嘉佩说着就开始动手。 扁奇嚷嚷:“这么漂亮的日本和式房子,真要把它漆成鬼屋吗?““慢慢漆,房子这么大,你以为几小时就能漆得完吗?” 扁奇突然变聪明了。 “说的也是,我负责上底色,其余的不关我的事。” 说完,也拿起油漆,边漆边吹口哨。 莓莓等他们上完底漆之后,她以泼漆的方式将图画上那部分的图形泼出来。 扁奇频频摇头。 “这丫头天生具有魔性,你觉不觉得?”他问嘉佩。 “我当然知道,不然干嘛叫你们来?” “你们猜,永真先生看到会怎么样?”素佩问。 “我不知道,管他的,又不是我的女儿。” “你不是想泡水真先生吗?”素佩提醒她。 “是又怎么样?又不是泡他女儿。” 隔天嘉佩到永真家偷看,房子和昨天没上漆前一模一样,这倒是怪事。 晚上上班时永真也没对他们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件事。 是莓莓没招出他们的名字吗? 嘉佩想,她没这么善良,那是为什么?她想不透。 终于她按捺不住,到永真家找莓莓。 不巧的是永真在家。看见嘉佩很吃驾。 “我来找莓莓。” 永真马上绽开笑容。 “她在楼上,你来找她玩?正好,她寂寞得很。” 嘉佩进来前辽特意经过他们上次油漆的地方仔细察看,奇怪的是,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他们使用的又不是水泥漆,可以清洗得掉,就算用的是水泥漆,经过一个晚上,要完全清洗干净,也会有清洗过的痕迹,但奇怪的是一点都没有。 长青苔的那一小部分,她明明记得光奇和素佩以小刀刮干净了,怎可能一夜之间又长回去? 她走到莓莓的房间。 莓莓坐在床上玩娃娃,穿得干干净净的,看见嘉佩很高兴。 “嘉佩,你来了,我好无聊哦,你来暗我真好。”她头上带了个两只小狈头的发圈,看起来很可爱,让人几乎忘了她的顽皮捣蛋。. “前几天油漆的事,爸爸有没有骂你?” 莓莓摇摇头,一脸茫然。 “为什么要骂我?” “爸爸不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啊!我告诉他我们玩得很高兴。他为什么要骂我?” “可是油漆被清洗掉了,不是吗?” “有吗?我不知道啊!”她还是一脸茫然。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带你出去看。”嘉佩拉着她。 “不用了,我记得还在的,你叫爸爸带你去看好了,我要玩娃娃,你不陪我玩吗?”她有点不耐烦。 嘉佩望着她,还是想不透。 “不了,今天我还有事,改天吧!” “好吧!那再见。”她又躺回床上。 嘉佩走到客戊时,利比京佳坐在客厅和永真聊天。 佩奇佩看到嘉佩,奔向前去添嘉佩的脸。嘉佩抱起它,它一直汪汪汪的叫个不停。 “嘉佩,不好意思,霸占佩奇佩那么久。” 永真马上说:“你喜欢的话,我买一只送给你好了” “这怎么好意思?” 嘉佩说:“你如果要买狗,我可以带你去看,我们上次买佩奇佩的那家店还有好多可爱的狗。” “好啊!我也一块去,现在就去好了,反正也没事。”永真提议。 “不了,不用这么急,下次好了。”利比京佳一直望着窗外。 随即雷声轰隆。“糟了,看来快下雨了。”嘉佩说。 “我送你回去好了。”利比京佳说。 “这怎么好意思?” 大雨果然下了起来。霹雳咱啦的打起满天灰尘。 利比京佳载着嘉佩离开。 一路上嘉佩不断发问。 “京佳,你和永真有亲戚关系吗?” “没有,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说完,突然想起恋城也说过这句话,会心的笑了起来。 “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他会投资让你开店?我以为你们是亲戚呢!” “我们不是。” “你觉得永真这个人怎么样?”她试探她。 “很好啊,很会照顾人。” “你喜欢他吗?” 京佳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答不上来。 “你是说哪种喜欢?” “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她嘻皮笑脸的回答。 “我对他没那种感觉。” “真的?”嘉佩很高兴。“那你觉得永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我不知道。”她当然知道永真对地有好感。 “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嘉佩并不放过她。 “我?”她很自然的想起恋城。 “我哥你觉得怎样?” “你哥他很特别,有一种沧桑的风情。” “真的啊?利比京佳,我觉得你好了解我哥哦!我哥真的是那个样子呢!你怎么想得出这么好的形容词?我每次问人家,人家总是说,你哥哥很斯文、很帅、很有男人味,就是没有人能说出这句话,你真的好厉害哦!”京佳笑了起来。其实只要观察力稍微敏锐的人都能察觉。 “你哥哥他喜欢人家怎么说他?” “他啊,他不喜欢人家注意他;他有点孤僻,他从小就被我爸送到国外,思想很洋化,喜欢四处旅行。” “他对你们可好?” “很好,他是个很好的哥哥,不过,他不是一个很好亲近的男人,他的主观意识很重,他如果爱一个人应该会很专情吧!我想。” “那个女孩一定很幸运。” “我也是这么觉得。他从小和我们分开,太缺乏家庭温暖,他其实很需要一个人疼他的。我希望我哥快点找到那个人。” “会的,像你哥这样的人,很好找对象。” “才不呢!我哥很挑剔,不过他喜欢你,我知道他绝对喜欢你。”嘉佩很有自信的说。 “我家到了,要不要进来坐坐?” 京佳摇摇头。“我还有事。” 回到家,雷公果然坐在家襄等地。 京佳很高兴看到他,奔到他面前问道:“雷公,蓝心有下落了吗?” “有,不过不是好消息。” “怎么了?” “听说蓝心已落人魔王之子的手中,如果这消息是真的,要取回蓝心可难了。” “怎么会呢?那我该怎么办?”京佳很慌张。 “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大帝知道,我会帮你瞒着,以免他大发雷霆。至于这事的 真实性还需要再追查。” 京佳发愣的跌坐在沙发上。 “我已失去法力,就算确定蓝心真的落人魔王之子的手中,我也无力夺回。” 雷公注视着近乎绝望的京佳。 “怎么这么快就对自己的命运失望了?” “也许注定我要被打入轮回,永远回不到天上。也好,反正我已失去记忆,失去过去所有的感觉,而且愈来愈安于当一个凡人;所以,雷公你不用再替我费心了,蓝心丢了就算了,让我们忘记这件事吧!” “我的小两人,你不要这么快就灰心,有我,还有你姥姥在,我们是怎么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不,别再为我费心了,真的。一切顺其自然吧!如果我始终不属于天上,那就让我永远只当一个凡人好了,人和仙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差别呢?” “小两人你要答应我,先把大帝要求的二十件善事做完,也许到那时我们已找回蓝心,你就可以顺利回天上去了,凡事往好的地方想。雨快停了,我走了,请相信我和你在天上的亲人,没有人会置你于不顾的。” 雷公走了,京佳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电话响了起来,她躺在床上数电话声,迟迟不肯接听,直到电话声断了。 棒了不知多久,她几乎躺在床上睡着了。 又有人打电话来,她拿起电话喂了半天,才发现是门铃在嫌邙不是电话。 迷迷糊糊的走出去开门,看看外面,月亮妩媚的洒了一地柔光;隔壁的夜来香贪玩的伸了过来,在月光下格外美丽。 是恋城,手裹执了一朵白色郁金香。 她有点意外,心裹却很开心。 当凡人也有凡人的好处;她并不知道成仙有什么好。 “我刚刚打电话来,没人接,我以为” 京佳低头嗅着郁金香。 “我在。” “为什么不接电话?” 京佳回过头在月光下睇视恋城。 “如果我不回天上去,你会高兴吗?”她不答反问。 “如果你高兴的话,我为什么不?” 京佳在脑海裹转了一个念头,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好,恋城,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恋城望着她谨慎万分的表情,有点紧张。 “什么事?” “从此忘了我是仙子的身分,把我当成凡人,好不好?” 恋城愕然。 “你不打算寻找蓝宝石项炼了吗?” 京佳摇摇头。 “不了,这太累了。当个凡人也没什么不好,像你们还不是一样这么快乐。” “可是” “别说这些了,让我们忘记它,就当我重生好了。”京佳微笑的说。 “既然你这么有决心,我当然支持你;只是,寻不回蓝贫石,等于寻不回法力,你难道不后悔?” 京佳决断的说:“我根本不记得自己使用法力的模样;更不记得天上的一切,何来的遗憾呢?”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当仙子的,我当然自私的希望你只是个凡人,只是这么做,你不担心天上的亲人会担心?” 京佳笑了起来,一副嘲笑他的模样。 “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记不得他们的样子,记不得一切,请问我要如何思念他们?” 恋城想想,这倒也是真的。 “也许有一天我死了,回到天上,见了他们,我会想起一切,我会舍不得离开他们;但现在,我对他们一点感情都没有,我完全无法思念天上的生活,既然如此,又何必回去呢?我并不讨厌现在的生活啊!”恋城注规着窗外滴水的黑板树,突然明白了。 “雷公刚刚来过?” 她只好坦白的点点头。 “他说些什么?” “他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里的想法,我为什么要任凭他们摆布?我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在于我自己,什么大帝的处罚,我才不管他呢!” 恋城睁大了眼睛看着京佳。 “你真的变了?以前的蓝心不会像你这样,她很顽皮很天页,没有自己的想 法,她只担心大帝不让她回去,而你现在跟凡人真的没什么两样了。” “是吗?我觉得很好,我终于活得像人了,我相信我以后会更像人。”她仿佛很高兴。 “你这么喜欢当人?”他很怀疑,他很讨厌当人,觉得人生乏味。 “是啊,我觉得当人很好,要生要死随自己高兴。我没有亲人,也没人管束我,我可以随意犯错,在天上犯错还会被眨到人间呢!我觉得像现在这样最好。” “难得你这么想得开,就照你的意思好了。” 嘉佩带着素佩偷偷来永真家,看油漆过的地方。 “你看是不是?明明刮掉的青苔,怎么一夜之间又长出来?”她指着刮过的地方。 素佩也迷糊了。 “怎么会这样呢?” 于是两人商量之下又把青苔刮掉。 “明天再来看看。” 清晨,素佩一个人骑着摩托车兜风,她突然想起青苔的事,于是刻意骑车经过永真家,想趁没人时去偷看。 然而,清晨四点,雾很重,她骑到永真家时路都看不太清楚,摩托车的照明灯开得亮亮的。 到的时候,她简直被吓住了,不太相信她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她敲敲脑袋,很痛,她很清醒啊! 既然很清醒,怎么还会看到莓莓的设计图真真实实的变成不,不可能的。 她不相信,爬墙到屋内院子裹,天啊!青苔是完好无缺的。 她掩住嘴巴,怕自己叫出声来。怎么会呢? 她想奔回家裹叫嘉佩来看,但想想不对,嘉佩一定起不来,她向来爱睡懒觉。 她身上除了一把万用刀之外没有别的工具。怎么办? 对了,可以用万用刀刮一点油漆下来。她找找身上刚好还有一张卫生纸,是早上上厕所没用掉,顺手将它带出来。她刮了好几种颜色,心想有了证据,嘉佩不相信都不行。 回到家,嘉佩还在睡觉,她原本想去敲她的房门,但想想算了,不急于一时。 于是回自己房间睡个回笼觉。 早上吃早餐时,素佩看见嘉佩慌慌张张的下来。她原本要告诉她,但嘉佩口裹直念着:“我第一堂有课,快迟到了,快迟到了。”牛奶也不喝,拿了一块面包就走了。 “算了,等晚上再告诉她好了。”她自言自语。 扁奇刚好坐在她身边,好奇的问:“要告诉她什么?” “就是”她靠在他耳上小声的说:“青苔知不知道?” 她母亲出来看见他俩玑玑喳喳的,也把头低下来。 “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马上把头分开“没事。” 等她母亲走开,光奇马上说:“不可能,永真先生才不会任由莓莓乱来,把屋子漆成那样。” 素佩马上将她刮下的油漆拿给光奇看。 “真的嘛!我干嘛骗你。” “那我待会陪你去看。” “你不用上课吗?” “第一节是考英文,我晚个十分钟去没关系,反正我们老师老叫我别考满分,给同学一些希望。我每次都考第一名,别的同学都很沮丧。我打个电话,我们马上去。” 案亲下来看见素佩马上说:“你不是要考国立艺术学院吗?好像是这个月考试,是不是?” “早就报名了,三千人笔试,录取六百名,术科只录取三十名,若考不上就得等暑假和一大群人挤联考了;不过,我想我一定考不上,全省的美术奇才那么多,哪有我的份?” “唉呀!你别长他人志气,减自己威风嘛!老爹支持你,考上了,要什么有什么。”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哦!”“不止我,你母亲也有礼物,我替你要一份。” “不可以黄牛哦!我一定认真考,全力以赴。” “好,全力以赴。” 她和老爹击掌为凭。 一进客厅就听见光奇在对老师说话:“我很同情你,真的。所以,英文考试我故意晚十分钟去,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他们再考不赢我,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很委 曲求全了,希望那些家长不要再怪你。” 他说得道貌岸然,有情有义。 币了电话,素佩说:“你这个狡猾的东西,欺骗你们老师的感情。” “嘿!我们学校是出了名的挖钱学校呢!你知道吗?我每科考满分,那些家长都来学校抗议说要转班,以免他们的子女信心受到严重打击。我看我下学期还是转省立学校好了,替爸妈省一些钱。” “他们才不会肯呢!你是他们的宝贝儿子,算了算了,他们爱花钱你就成全他们好了,免得他们有所遗憾。”素佩心想,我要念私立学校都没得念呢! 骑到永买家时,莓莓站在窗户前,看见他们很高兴一直挥手。 “素佩,光奇,你们要来陪我玩吗?我爹地出去了。” 扁奇说:“你一定眼花看错了,你看,房子一点都没变啊!”“不可能,虽然雾很浓,但我还刮下这些油漆,我很清醒呢,青苔的事你又怎么解释?” 两人站在庭院裹,素佩还指明她刮了哪部分的漆,在哪个位子。 莓莓跑下来,抱着一只bobdog。 “你们在做什么?” 两人马上装笑脸。 “我们有一些漂亮的种子,想在这裹种花。”光奇说。 素佩连忙补充。 “你们家满漂亮的,就是花少了一点。” 莓莓高兴的说:“我有种子啊,只是懒得种,很漂亮的种子呢!你们要不要,我送你们?” 两人开心的说:“好啊!”莓莓于是跑进去,一会儿又跑出来。 拿了两颗奇怪的种子,黑黑的皮上有蛇纹,很大,有郁金香的种子那么大。 “下次你们有空的时候来陪我种花,好不好?” 两人对看一眼,点点头。 “莓莓,你上次不是说要油漆吗?怎么不漆了?”素佩试探她。 “已经漆好了啊,你们没看见吗?”莓莓的表情不像在说谎。 素佩和光奇面面相觑,却又不敢说什么。 “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陪你玩。” “一定哦,拜拜!”她拿起bobdog甩个不停。 出了大门,光奇马上说:“是有古怪,她那样子不像在说假话。” “我也是这么觉得。我们明天清晨再来,带照相机来。” 晚上在餐厅时,两人对嘉佩提起这事。 “也许那小妮子说谎。” “不会吧!我看不像啊!”“很难说,你看她平常装无辜的样子装得多像。”嘉佩不以为然。 “我和光奇明天要去照相存证,我发誓我绝对不是眼花。” “你们精力那么旺盛啊!清晨四点我是起不来的。你们去好了,小心别被永真发现。” “我们是为了你呢!小姐,光奇说永真怪怪的。” “是吗?小孩子懂什么。” “我是不知道永真哪裹怪啦!不过那房子的确有点古怪,这你不能否认吧?” 嘉佩点点头,走了开。 扁奇说:“她被那死老头迷得神魂颠倒,怎么被害死的她都不知道。” “你在她面前可别这么说,她会生气的。” 扁奇作鬼脸,正要走开,素佩又问:“利比京佳呢?” 扁奇得意的说:“和哥约会去了。” 素佩惊叹:“你怎么知道?” “我消息灵通。还有永真对嘉佩根本没意思,他喜欢的是利比京佳。” “那怎么办?可是三角恋爱呢!” “我赌哥哥赢。”光奇仿佛很有把握。 “感情的事怎么说得准?你只不过是讨厌永真。” “好吧,就算是好了,不过,如果我是女人的话,我会倒追哥哥。” 素佩一直笑。 “你笑什么?” 有人走进来。 “请问哪位是席素佩小姐?” 素佩转过头,一看呆了。 一大束紫玫瑰,进口紫玫瑰一朵要上百元,情人节时她的好同学爱咪收到一朵,据说要两百五。这么一大来要数千块吧?她看得目瞪口呆。 “她就是。”光奇替她回答,顺便推推她要她清醒。 “对,我就是。”她眼睛依然盯着那束花,心想这不太可能是送给我的。 “这花是送给她的吗?”光奇好奇的问。 素佩原本想说,不,一定不是。 谁知那送花的人马上点头。 “的确是。”他把花拿给素佩。 “真的是我的啊?”素佩还不相信。 “是啊,是你的啦;先生,请问是哪个凯大呆送的?”光奇也很怀疑,是哪个傻瓜花这种钱? 素佩接过花,高兴得忘了要骂光奇。 这是她第一次接到人家送的花,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是罗卡蒙先生。” “我不认识呢!”素佩侧着头。 “有什么关系,也许他有钱没地方花,专讨女人开心。”光奇故意说风凉话。 晚上下班后,三人专程跑到恋城住处按门铃。 “我猜,八成还没回来。” “想也知道,泡miss哪有这么早回来?” “我们留张纸条好了。”素佩打开书包。“写什么好?” “爱情万岁,恋爱成功。”光奇提议。 “加上一句爱你的佩奇佩。”嘉佩说。 三个人笑了起来。 回到家,三个人猜拳。 嘉佩猜赢先进去,素佩猜输跑去买西瓜汁,光奇在隔壁超市前打电动玩具。 嘉佩进屋去,发现没人在客厅,她就直接回房去了,省得演戏。 接着光奇回来,父亲刚好从厨房走出来。 “怎么样,考试考得如何?” “老师叫我别考满分,我只好故意错一个英文字母,可能九十九吧!” “哦,好,给别的同学一点信心。你今天又跑去哪裹去温书?” “我今天没有温书,我去打篮球。” “好,消遣消遣也好。” 素佩捧着五杯西瓜汁回来。 “素佩,你今天没去上课吗?怎么没见你带画回来?” “没有,明天才去,爸,喝西瓜汁。”她顺手递上一杯。 “你什么时候去考试?我叫恋城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好了,不用麻烦哥哥。” “怎么会呢?他一定很乐意陪你去考试的。不管怎么样,笔试一定要过;术科尽力就好,真不行,再参加联考好了。” “那么多人参加联考,即使考得进去也不是理想的志愿了,想也知道。”素佩撇撇嘴。 她母亲从楼上下来。 “我说你们三个人最近是在忙什么?怎么老是三更半夜才回家?” “怎么?最近没人陪你跳恰恰吗?”素佩想扯开话题。 “你舅舅他们移民了,谁陪我跳?” “爸,你怎么不陪妈去跳舞?如果你不陪妈去跳舞,我想你一定不介意我找帅哥陪她去跳舞吧?省得她天天注意我们几点回家。” “哟!你这丫头就没安什么好心眼。” “那你给我一些实质利益,巴结巴结我吧!”她伸手要礼物。 案亲赏她一掌。 “等你考上艺术学院一定给。” “给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黄牛?” “给一辆车,你觉得理想吗?” “哇,什么车,脚踏车吗?”她故意激她父亲。 “当然是跑车。” 素佩还没叫,光奇已经叫了起来。 “那我呢?我考上理想高中有什么?我也要跑车。” 母亲马上说:“有,你要什么统统都给,谁叫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素佩翻翻白眼,她母亲溺子成性。 “买跑车当然可以,但要先考过驾照嘛!明年你也不过十五岁,怎么考驾照呢?大一的时候一定买给你。”父亲说这话才有点像人话,她想。 “什么?还要欠那么久啊?那我不要跑车了,多没意思啊。” 第五章 席家三姐弟坐在素佩的房里,锁上了门。 三人坐在床上,照片摊得四处都是。 “明明看的时候是幢魔屋嘛!怎么照起来是标准的日式房子?” “本来就是日式房子,你却偏要说你看见魔屋,奇怪的是为何我看不见?”光奇否决掉素佩的话,他不相信素佩真的看见魔屋。 “可是,我真的看见了嘛,我干嘛骗你?”素佩有点懊恼。 “那两颗种子发芽了吗?”嘉佩干脆躺下来吃冰棒。 素佩前两天才把莓莓给的种子种在两个瓷器花盆裹。 “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再不发芽,我就把它们挖出来丢掉。”光奇有点生 气。 “嘿!你不会是认为我疑神疑鬼吧?” “本来就是。”光奇因生气已决定远离这种无聊的事。 又隔了一个礼拜,土壤表面依然没有动静,光奇正准备将它挖出来,他找了一支铲子,正要动手,花盆突然裂开了。 素佩从门口出来正好看见,以为是光奇把花盆打破。 扁奇看着素佩吃惊的表情马上说:“不是我,它自己被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素佩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真的嘛,它自己裂开的。”光奇注视着另一个未破的花盆。“你过来看,我想这个花盆待会儿也会裂开。”他显然惊吓过度。 素佩哈哈大笑。 “不可能啦,你骗三岁小孩吗?” 她走过来抱起花盆,怎么瞧都没有裂痕啊。 扁奇好像惊觉到什么,随及蹲下来挖土壤,从那个破花盆襄挖出那颗种子,已发芽,但那嫩芽不是绿色的,是红色,一种发亮的红色。 “发芽了?”素佩很高兴的蹲下来注视着那颗种子,怀裹还抱着那个花盆。 “要不要移过来,两颗种一块?”素佩注视着她怀裹的花盆。种子还没冒出土壤。 “我看还是直接种在院子裹好了。”光奇找了一个靠墙的位子种下那颗种子。 “那花盆裹的这颗,要不要挖出来种一块?”素佩问。 “为什么这个花盆不会裂开呢?还是刚刚那个花盆原本就裂了?”光奇还是不明白。 “好了,好了,你别钻牛角尖了,我把它抱到我房裹去。就当刚刚那个有裂痕好了。” 恋城在京佳屋裹看电规,京佳在厨房裹煮海产粥。 门铃响了起来。 京佳从厨房探出头来,唤恋城。 “去帮我开个门好吗?” “哦,马上去。” 是永真,看见恋城,一呆,眨眼间马上露出笑容。 “京佳在吧?” “在,请进。”恋城请他进门,再到厨房唤京佳。 “永真来了,多煮一份吧!”恋城赶紧提醒京佳。 京佳好像有点讶异,转过头。 “他怎么来了?一个人吗?他说要带莓莓去买童装的。” “谁?” “他女儿。” “他有女儿?”恋城没听京佳提过。 “是啊,很顽皮,你妹妹说她很有邪性。”京佳说这话时一直笑。 “很有邪性?这是素佩的形容词吧?”恋城猜也猜得到。 “小声点,别让永真听到,怪不好意思的。” 京佳走到客厅来。 永真从怀裹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 “莓莓和我为你选的,希望你喜欢。” 京佳眨眨明媚的大眼睛,问道:“是什么?” “你打开不就知道。” 京佳接过礼物,拆开一看,是一只手触,镶满琥珀的银手镯。 永真转过头来看恋城一眼,以一种诡异的笑容。 “喜欢吗?” “喜欢。”京佳迫不及待的将手镯戴上。 “你有朋友在,我先走了。” “我煮了粥,你不吃吗?” “莓莓在车上等我呢!”他对京佳挥手示意,然后转身往外走。 听到汽车远走的声音,恋城才说:“他很宠你。” 那声音是略带嫉妒的,听了让京佳心头一软,有种被重规与倾恋的感觉。 恋城起身往厨房走,一手搂着京佳的腰,轻轻的在京佳耳边呵气。 “你不怕我吃醋啊?心头好酸呢!”他半真半假的说,逗得京佳很开心。 “我一直把永真当亲人,他对我真的没话说。”京佳边说边把粥端到餐桌上。 “就怕人家不这么想。”恋城拿起碗来盛粥,第一碗先给京佳。 “你以为他会怎么想?” “怎么想?应该说我怕他把你当情人宠。和别人一起抢女人,我没学过这种功夫。我怕失去你。”恋城含情脉脉的望着京佳。 京佳原本睇着他的眼眸,突然低下头,笑着说:“别这样,愈讲愈严肃,我都不知要怎么答了。” 窗外无月,星光灿烂,永真的幻影在树梢闪过,那双监视的黑眸锐利得如雷光一现 晚上京佳和恋城吻别后,京佳沐浴完,裹被而眠。 苍穹黑而静,风像黑夜天使来回扫动。 永真站在床前望着京佳,轻声叫唤:“京佳总有一天我要你回到我身边; 总有一天我要你成为我的新娘。我心爱的女人” 京佳在梦中酣睡,配红的双颊,含笑的媚唇,正作着甜蜜的美梦。 梦里,她在白云里跑来跑去,闯入一大片的桃花林,有一群身穿古装的女子,在桃花林里玩捉迷藏,其中一名蒙着眼睛,嬉笑声不断。 桃花纷纷的飘着,京佳赤着脚,踩着地上的花瓣前进,她躲在桃花树的后面偷偷睇着她们。一眨眼间一群人全躲了起来。 忽然有人捉住她,她一惊,回头看着那名蒙眼的女子。 “哈哈,捉住你了。”她高兴的说。 京佳说:“我不是啊,你捉错人了。” 那人拆下眼罩,笑了。 “蓝心,是你啊,还装,怎么有空混到这裹来?当心红姐找不到你又发火。” “你是谁?”京佳问她,她仿佛跟自己很熟,可是京佳偏偏不认识她。 “我是谁你都不认识了?你别皮了,我是小桃,你真不记得我了吗?” “我们怎么认识的?” “唉!你别逗了,你来偷采仙桃,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我把你绑到姥姥面前,才知你是自家人,姥姥宠你,只罚你扫桃花林,你忘了吗?” 京佳摇摇头,注视着小桃,她穿了一身艳红,头上梳了两个小髻,唇红齿白的,一双如月弯的眼睛,很迷人。 “嘿!你再这样不跟你玩了。”她推她一把。 京佳醒了过来。 四周什么也没有,天际渐渐泛白,公鸡引吭而啼。 永真送给她的约克夏毛毛,跳到床上来添她的脸。 “毛毛,你别这样,哈哈,好痒哦!毛毛,不跟你玩了。”京佳跳下床。 恋城在办公室里,刚灌下了一杯黑咖啡,觉得精神好多了。 李小姐殷勤的接了电话过来。 “席先生电话。” “哦,谢谢。”恋城拿起话筒。“喂,席恋城。” “恋城啊,是我,你这个月二十二号有没有空?” “爸,什么事?” “陪素佩去考试可好?” “考试,好啊。考什么?” “考国立艺术学院的美术系。她笔试考过了,现在剩术科,六百人听说只录取三十个,她很没把握,我想让你去帮她定定心。” “没问题。”恋城一口答应下来。 “他们三个最近也不知在忙什么,我一天到晚看不见人,有没有去找你啊?” “有时候有。” “替我套套口供,素佩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她最近常带花回家。” “是吗?”他很自然的想起罗卡蒙。“其实素佩也大了,如果交男朋友,应该没关系吧?” “不影响功课当然没关系,我怕她分心考不上学校。” “我想不会的,你别担心,我会注意她。” 币了电话,罗卡蒙就来了。 他匆匆忙忙的走进来。 “晦,机密文件,帮忙译译。” “你跟侬侬什么时候结婚?”恋城抬头望着他。 他笑笑。 “我又不一定要娶她。”他说。 “那上次那个女孩呢?在餐厅的潜水女郎,你正在泡她吧?” “你何时对我的感情生活关心起来了?我妈叫你监规我吗?”他开玩笑。 “侬侬不错,你别三心二意了。” “唉!”他叹气。“我这个人啊,你认识这么久了也该知道,我最讨厌受人摆布。” “是,因为你母亲喜欢侬侬,所以你非跟她唱反调不可。还有侬侬家跟你家的交情,使你觉得跟她结婚好比政治婚姻,可是,你并没有因此而牺牲啊,你何必这么想?” “你前面说的都对,后面我不认同,侬侬是不错,但为了经济利益结这个婚,我以后怎么脱身?我是说,如果婚姻生活不美满,我要离婚或她要离婚,两家人的感情与生意怎么处理?我想不论怎么处理都不会完满的。” 恋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想太多了。” “也许吧!我这个人不喜欢受人约束,也不喜欢人家拿我当棋子,不管那人是谁。” “就算是你的父母也不例外?” “答对了。” “至于那个潜水女郎呢?你只是图新鲜玩玩吗?”恋城试探他。 他的眼光闪烁,好像很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 “刚开始也许是吧!但渐渐的我发现她很有趣,应该说,她比侬侬有趣多了。” “你不怕被侬侬知道,她离你远去?” “侬侬不是省油的灯,她身边的追求者又不止我一个;何况,男女交往,哪有保证谁一定得娶谁或嫁谁?那个潜水女郎也姓席,真巧,这么稀少的姓我就碰见了两个。” “她很有趣?”恋城在思考他的话。 “哎,哎,哎,你可别想歪了,我可没动过她,我是指她是个活泼热情的女孩,一举一动都充满活力,说话措词很新潮,跟她见面,说说话我觉得很开心;侬侬比起她来拘谨多了,她家的家教使她成为一个气质典雅的女人,但不有趣。”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问这么多?”他又问他。 “为什么?”他边问边思考,突然开起玩笑来。“我知道,因为她是你妹妹,所以你要调查我是否居心厄测?哈、哈、哈!”说完自己笑个不停。 谁知恋城却很严肃的对他说:“答对了。” 他停止笑声注视着恋城,看他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同他闹着玩的。 “不会吧?你和她不可能啦!你母亲早逝,她母亲还健在,何况你在日本多年,你日姓菊池,她根本没去过日本” 恋城打断他的话。 “她真是我妹妹。” 罗卡蒙呆住了。 “她真是你妹妹”他叫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我以为你上次只是说着玩的,你这个人向来爱开玩笑。” 他脑筋一转。 “你打算怎么做?阻止我们来往吗?” 恋城忍不住大笑。 “你们都不是三岁孩子,我怎么阻止?” “说的也是,那你准备告诉侬侬,还有你的父母啰?” “你想我会吗?我这个人向来不爱管闲事,是我父亲打电话给我要我注意素佩。” “你父亲反对吗?” “你是认真的吗?如果你很认真又何必怕谁反对,我父亲只是怕影响素佩的功课。” 卡蒙支支吾吾的。 “我没有恶意,交交朋友很正常嘛!何况令妹是个可爱的女孩,嘿,我们先小人后君子哦,你不会去跟素佩说我的坏话吧?” “她如果喜欢你,我说你的坏话是没用的。” “那好,我会自己对她提侬侬的事,还有,我会力劝她专心于功课,如何?” “很好。”恋城满脸笑容。 在美术教室。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素佩一人和老师坐在靠窗的位子。 桌上摊开一张画纸,是素佩的水彩画。 “你最近怎么了?”老师问她。“快考试了,怎么反而失常,愈画愈糟?” 素佩深呼吸,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最近常作恶梦。” “也许你太紧张了。有没有发觉自己最近选的色系很奇怪,和以前的风格差太多?”老师睇着她。 “有。”她低下头不敢看她的书。 “是想转换风格?其实你以前画得很好,要对自己有信心。” 素佩原本想说她不知不觉就使用了上面的色系,并没有刻意转换风格,但她想老师一定不相信。 “有问题的话,一定要提出来同我讨论。” 素佩点点头。 “好了,把画收一收可以回去了。” 素佩起身。嘉佩见老师还在,只敢在外面探头探脑的。 “谢谢老师。” 嘉佩见老师走了,赶紧冲进来。 “怎么了?” 看素佩一张苦瓜脸,马上知道。 “挨骂了?” 素佩摇摇头。 “是我不好,我最近不知怎么了,作画时总有一些奇怪的脑波干扰我,使我老是不由自主的就选上一些奇怪的颜色作画。” “是吗?我看看。”嘉佩将画纸摊开。“唉啊!糟透了,你为何把水果的颜色颠覆成这样?你有看过不紫不蓝的苹果吗?看起来像太空船,木瓜上了桃红色,你是不是疯了?” 素佩哭丧着一张脸此刻更显得愁云惨雾。 “是不是受了罗卡蒙的影响?” “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嘉佩看她快哭了,只好安慰的说:“相信,当然相信。” “我最近常作些奇奇怪怪的梦,梦见自己被吊在一颗魔树上动弹不得,那棵魔树上长满了彩色会发光的叶子,魔树动不动就用它的叶子打我的脑子,把我打得昏头转向,每打一次我的视线就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那片叶子上的颜色。” 嘉佩愈听愈不对劲。 “你不是中邪了吧?” “可能是。” “那怎么办?下礼拜就要考试了。” “唉,我看我是没希望了,到时候再同大家挤联考好了,保送甄试我看也别去了。” “嘿!你怎么这样,这么轻易就被打倒,哪像我们席家的人?这次考不上没关系,保送甄试再去;考不上,再同大家一块挤联考也不要紧,你成绩还不坏,总会考上的。” 素佩作了一个快昏倒的动作。 “好了好了,下次昼正常点,也许是你的情绪长期紧张,才会失常的。放轻松 点。” 嘉佩拍拍她的肩膀。 “我去打工,你要回家还是同罗卡蒙去散散心?” “我回家好了,我想我需要休息。” 嘉佩有点意外。 “看来你并没有被恋爱冲昏头啊?” “谁跟你说我在恋爱?我和罗卡蒙只是普通朋友。”她轻哼一声。 回到家,光奇竟然也在。 她问他。“今天不上班?” “我和人家调班。你看这花长叶子了。”他很高兴。 “我房裹的那颗种子没动静,也不知是不是死了?”素佩心想,她最近什么都不顺,连种花都不发芽,糟糕透了! “你要不要把它挖出来种?” “我看不用了。我快考试了,不宜动土,免得考得一塌胡涂。”她还有心情说笑。 扁奇大笑。 “那我看你最近也少吃蛋好了,免得抱蛋而归。” 素佩瞪他。 “你这种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已经够伤心了。” 佩奇佩奔出来,汪汪汪的叫。 素佩抱起它回房去,连晚饭都不出来吃。 她母亲问光奇。 “素佩怎么了?” “模拟考考差了,心情不好。” “你看她到底有没有希望?”她问儿子。 扁奇忍不住大笑。 “妈我又不是主考官,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何况考术科这种试,本来就很主观,你的画大家欣赏就录取了;不欣赏,画得再好也没用。” “那你觉得二姐的书如何?” “她啊,素描比水彩好些,画石音像又比书水墨画好些。” “有没有希望?录取率那么低。” “妈,人家这种试本来就是给书书画得好,功课并不好的人考的,二姐同人家 抢名额,抢得过是侥幸,抢不过是理所当然,那么多美术奇才在考,你别抱太大希望。二姐功课不错,到时候挤联考总会考上的。” “看来不止我一人不看好她。”他母亲皱眉头。 “你讲小声点,她刚刚才对我发火而已。”光奇吐吐舌头。 京佳坐在卧室裹看电规。 窗外又下雨了,是毛毛雨。 她看到雨,看到闪电,总会想起雷公,他好一段时间没来找她了。 她竟然有点想他,真是奇怪。 最近常常作梦,梦见自己回天上去,和那些仙女们玩游戏。 昨天她终于梦见她们口中的红姐,她比她想像的慈祥多了。 她的穿着和瑶池的那些仙女不太一样。她穿了短裙,赤着脚,一身不规则的蓝纱若有似无的披在肩上,很性感。脖子上数了一条红色心型宝石,闪闪发亮。 京佳问她。 “你就是红心姐姐?” 她微笑,眼神裹有一种甜味。 “我是红心两人,你的姐姐,你记得吗?” 京佳其实不记得,但她实在喜欢她,于是说:“我记得,你的穿着比较现代。” 红心咯咯咯的笑,她整个人甜得像一杯苹果汁。 “我们的工作常常得在云上穿梭来穿梭去,这样穿比较方便,上庭见大帝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法?” “要端庄,穿大帝送我们的仙女服。” “仙女服长什么样子?”京佳很好奇。 “当然是从头包到脚。” “哦明白了。我好久没看见雷公,他在忙什么?” “他最近忙着挑选小两人。从你走了之后,我们的部门很缺人,雷公说你顽皮归顽皮,但办事效率极佳,动作快速,你走了,绿心、紫心被调走,我们忙不过来。” “雷公身边有多少个两人呀?” “七个,红、橙、黄、绿、蓝、靛、紫,但现在只剩四个。” “哦那不是彩虹的颜色吗?”京佳很好奇。 “是啊,我们七人全站在云上时,身上的宝石发出的光芒就是彩虹的颜色。” 京佳终于了解。 “绿心、紫心为何被调走?” “因为姥姥病了,她们俩自愿去照顾她。” “怎么病了?”她担忧的问。 “还不是为了你,姥姥最疼你,听雷公说你的蓝心宝石被魔王之子夺走了,很担心。魔王之子还扬言要娶你为妻,他的妻子去世多年,他一直悒悒寡欢,遇见了你,简直惊若天人,他爱上你了。” 京佳大惊。 “不可能吧!我又没见过他。” “可是他见过你,他迷恋你,你可知道?”红心握住她的手。 京佳忍不住要叫出声。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呢?我不要做他的妻子,我不要” 她惊醒过来,满头大汗。 “怎么了?京佳,你作恶梦了?” 有人抱住她。 她躺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别怕,京佳,我就在你身边。” 她睁开眼睛,是永真。 “你怎么在这?” “我?哦,天亮了,你忘了?你昨晚说要去逛花市的。”永真温柔的笑。 她突然想起,笑出声来。 “对不起,我的确忘了。” “作了什么恶梦,这么可怕?” 京佳望着永真,他总是以深情而专注的眼神看着她。 “没什么,一个说出来会惹人笑话的梦,不值得提。” “好吧,那我出去了,你换件衣服。” 京佳点点头。 换好衣服出来,莓莓正吵着要吃冰淇淋。 永真骂她“一大早的,吃什么冰淇淋?” 莓莓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京佳走过来牵住莓莓的手,细声柔气的说:“阿姨带你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再买冰淇淋给你,好不好?” 莓莓点点头。永真看着京佳宠莓莓的样子有点高兴。 一路上,莓莓一直不断的发问。 “阿姨,你什么时候才跟我爹地结婚.” 京佳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希望你生一群小魔子陪我玩!” 永真制止她。 “莓莓,你别乱说话。” 永真望着莓莓,那眼神让莓莓好害怕,她只好闭嘴。 恋城陪素佩去考试。 “要相信自己。”恋城不忘鼓励素佩。 “我希望我能让自己相信。”她吐吐舌头。 京佳也赶来了,送了一束花,是白色的小雏菊。 “笑一个嘛!瞧你,仿佛上刑场一般。” 素佩勉强笑笑。 “祝福我。”她握住京佳的手。 恋城和京住在考场外散步闲聊。 “我最近常常梦见自己回天上去。” “是吗?梦见雷公了?” “没有,老梦见仙女,她们各个都同我很熟,我却不记得她们,昨天还梦见红姐。” “也许你该寻找宝石的,这会让你安心些。” 京佳略带忧愁的笑。 “找不回来的,红心和雷公都说蓝宝石已落人魔王之子的手中,我现在毫无法力,如何同他对抗?就算有,也不是他的对手。” “别灰心,总有办法的,不都说邪不胜正?” “那是人类自我安慰的说辞。” “何时你也变得如此悲观了?” “我一直不乐观。”她苦笑。 “所以你不寻找蓝心?” “还有更壤的消息,红心说,撒旦之子要娶我为妻。” “天啊,那不就成为我的情敌?我只是一名凡夫俗子,又没法力,如何敌得过他?我看待会儿我们马上去公证,这样他就不能夺走你。” “你别开玩笑了。”京佳拍打他的肩膀。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说真的。”他认真的注视她。 京佳很感动。 “我不会嫁给你的,我不能害你。” 恋城抓住她的手放在胸口。 “我心甘情愿,什么害不害我?我爱你,为你付出一切是应该的。” “你会丢命的。”京佳恐吓他。 “我不怕,能为你而死我恨乐意,从认识你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我的命运,我离不开你的命运。” “恋城,你别这样,早知道你会如此,我就不跟你提了,你这么认真,让我心痛。” “京佳,你这么说又何尝不伤我?我向来不惹闲事,但你的事我管定了,你的人是我的,你的事我当然要管,我要负责你的安危,即使你不愿意,我还是要管。” 她深受感动的抱着恋城,许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素佩在教室裹考试。 那莫名奇妙的脑波又在干扰她,她蹲了下来。监考官走过来看她。 “怎么了?” 她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没事。” 她起身继续画。 交卷时,监考官看着她的书,一脸驾讶的面容,并且不断摇头。 让素佩信心尽失。 考完试回家她便关在房襄闷头大哭。 任谁叫她都不理。 哭累了,睡着了,梦里,一样的大魔树闪闪发光,她在树下,彩色的叶片一直落下,她拿了一个袋子拚命装,怎么装袋子襄都是空的,像变魔术一样。 罗卡蒙打电话给她。 “出来庆祝庆祝。” 她很火。 “庆祝什么?庆祝我落选吗?” “唉,庆祝你脱离苦海。” “才怪。今年简直是我的苦难年,这次没考中,还有下次和下下次。”她鬼叫起来。 “好了,放松自己吧!别让考试把你弄疯了。” 素佩想想。 “说的也是。” “在哪里见?” “你决定吧!我肚子有点饿,想大吃一顿。” 他笑了。“好极了,这才像我认识的素佩。” 在餐厅里,素佩点了一客海陆大餐,很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突见罗卡蒙做了一个倒楣的手势,她问他。 “怎么了?” “我女友和她的女同事在那里,那群三姑六婆看见我了,又不知要说得多难听。” 素佩大笑,原本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 “你的表情好比踩到狗屎。” “你怎么不说比踩到狗屎还臭?” “我原本要说的。”她转过头朝他说的那个方向看去。“哪一个?哪一个啊?” “穿银色上衣留直发的那个。” “哇!正点,你好眼光。”她竖起大姆指。 “你怎么不说她好眼光?像我这种人才很难找。”他很臭屁。 “才怪,像我哥那种人才才难找,你是次一级的。” “你了解你哥哥吗?我认识他那么久,从不知道他有兄弟姐妹。” “我哥的确是孤单的,他很安静,平日除了听听古典音乐、看看书、旅行外,好像没有其他的消遣;他不抽菸、不喝酒、不赌博、不嚼槟榔、不诉苦、不说人是非;他是有点骄傲,不随意爱人或让人爱;他格调太高,也不是每个人都懂得欣赏他。你不同,你属于世俗之人。” 罗卡蒙很讶异她的说词,他原本以为十八岁的小孩,欣赏纯外貌的男性,但他这次错了。 “我属于世俗之人?” “是啊,你穿一流的服饰,开一流的车,泡一流的妞,我说的是吧”她遥指侬侬“连家世背景都是一流,你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吧?”素佩慧黠的眨眨眼。 罗卡蒙大笑,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你、你、你这丫头,简直”他笑到咳嗽说不下去。 “你不过去和她解释吗?” 他摆摆手,表情潇洒。 “说什么?” “你知道该说什么的,你哄女人的功夫也是一流,但你不愿意。”素佩甩甩头。 “我为什么不愿意?能让女人开心是我的荣幸。”他滑头的望着她。 “也许她在你心里的分量不够重吧!也许。”素佩吐吐舌头。 她想,他不在乎,好啊,那她也可以表现得更豪迈。她大大方方的同他喝酒聊天,大口大口吃着她的海陆大餐。 那个气质典雅的侬侬,好像当他们是透明人一般。 吃饱喝足了,素佩伸伸懒腰。 “接着要带我去哪?” “去兜兜风可好?” 素佩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过去打个招呼吧!我不蹚这种浑水,我在外头等你。”素佩拍拍屁股走了。 罗卡蒙走过去。 “怎么这么巧,带表妹上街啊?”一女开口,众女笑。 “她不是我表妹,是我同事的妹妹。” “诱拐小女孩呀?你满有一套的。” 众女不打算放过他。 侬侬倒是很安静,表情冷静的拟视他,那态度优雅得令罗卡蒙生气。 “是啊,小女孩全身上下充满青春活力,很好玩。”说完,看都不看她们,转头就走。 众女哗然。 “瞧瞧!我们都没生气,他倒是动怒了。” “就是说嘛!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我说侬侬啊,你为什么不生气?” 侬侬只是笑。 “他不是今天才这么骄傲的。” “你这么容忍他?” “我不是容忍他,只是你们这样激他没有用的,他不吃这套。” “你还打算嫁他吗?你会吃苦的。” “可是,我爱他就得容忍他,不然能怎么办?大不了分手而已,但此刻我还不想同他分手。” 第六章 当素佩发现放在小阳台的花盆不见时,事实上,光奇已将种子移植了好一段时间。 莓莓到家裹来玩的时候,小树已长高到三十公分左右。 莓莓对光奇透露树的名字。 “渥加魔树。” “渥加魔树?”光奇照念一遍。 “是的,会开七彩花的魔树。” “七彩?是哪七彩?”光奇好奇的问。 “金花、银花、黑红一家、黑紫两家、黑白三家、白绿四家,白蓝五家。一共 十七朵。” “你是说,渥加魔树只开十七朵花,每株都只开十七朵吗?” “是啊,我要金花跟银花,花开时记得通知我。”莓莓说。 “你是说,你要摘下它们?如果长不出来你怎么摘?” “一定长得出来,我爹地说,只要是童男童女栽种的一定长得出来。难道你已不是童男?”莓莓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 “我当然是。”光奇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莓莓说他不是童男,对他而言是一种侮辱。莓莓满意的点点头。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包括嘉佩跟素佩在内。”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笑着说。 “好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你,看在你送我种子的份上吧!” 邮差来了,送来了素佩的成绩通知单。 扁奇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 “你偷看素佩的信,素佩知道了不会生气吗?”莓莓说。 成绩单上写着正取。 “不可能吧?是正取生地!”光奇大叫,惊动了素佩。 素佩奔了出来,看着光奇。 “是我的成绩单码?” “是啊,你被录取了,真不可思议。”光奇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 “真的啊?我被录取了!”素佩眉开眼笑的。“这是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 “发生了什么事?”她母亲探出头来。 “素佩考取了,东海大学的保送甄试她不用去了。” “真的?这实在太好了,我马上打电话告诉你爸爸,要他买两串鞭炮回来放。 素佩啊,你真是不简单,我实在太高兴了,光奇你打个电话告诉哥哥,晚上请他回家吃饭,大家庆祝庆祝。” “知道了。” 素佩这才发现渥加魔树,她蹲下来注视它们。 “光奇,这树是” 扁奇回过头看她。 “高的那棵是我原本种在外面的,矮的那棵是你房里的那颗,我把它移出来 了。” “我是说,怎么突然长这么高了?” 莓莓马上插嘴。 “这树吸取日月精华之后会长得很快。” “难怪,旱知道我就不放房裹了。” 莓莓尖叫。 “你放房裹?”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 莓莓拚命摇头。 “没有,没事,你没事吧?好了,我要回家了。”她往外走时对光奇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素佩问光奇。 “那是什么意思?” 扁奇装傻说:“我也不知道啊!”司机把莓莓接走了。 恋城替京佳登报寻找蓝心宝石已一个月,但仍毫无下落。 “恋城,你别再为我的事烦心了。”京佳说。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该烦心的。” “昨天我又作梦了。” “又梦见天上的事?” “不,我梦见魔王之子。” 恋城有点惊愕,没有开口发问。 京佳坐在摇椅上,面对夕阳。 “他很英俊,额似山岳,眉如刀峰,面若湖水,眼凝秋波,愁郁的望着我。他说他要娶我为妻,说我长得像他的前妻京佳,多巧的是,现世的我也叫京佳。”她回头微笑,继续说:“他一头宝蓝色的鬈发闪闪发亮,他低头嗅着我的发香,将他英挺的鼻子枕在我的脸颊上”她转过头注视着恋城,眼泪掉了下来。 “他对他的妻子多么痴情啊!而我只是个替身,他好不容易寻到的替身。” 恋城抱住京佳,她的身体还在颤抖。 “京佳你别怕,你不会成为她的替身,你不会的。” 京佳枕在恋城的怀裹。 “他说等我嫁他之后,别说我想拿回蓝心了,就算我要七心,他也会想办法弄给我。我现在随时随地都可以听见他在呼唤我的名字,随时随地。” 他摩挲着她的头发。 “京佳你太忧心了。想开点,答应我,暂时忘掉这些事好不好?” “我不能,我真的无法忘记,他一直呼唤我,一直在呼唤我。”她哭诉。 “不,不是的,是你的心魔在呼唤你,是你的心魔;你要勇敢的克服它,你可以的,你要相信自己。” 京佳抬头,无助的注视着恋城。 “我可以吗?” 恋城拭去她眼角的泪。 “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电话响了起来。 京佐和恋城同时抬头聆听电话声。 “我去接电话。”恋城起身,京佳靠躺在摇椅上。 彼端传来深沉浑厚的男中音。 “请问寻找蓝心宝石的主人在吗?” 恋城心头一紧。 “你有下落?” 对方轻咳两声。 “是的,蓝心宝心正在我手中。” “请问你人在什么地方?”恋城焦急的问。 京佳听闻也站起来,靠到电话旁。 “我在伦敦,前天看见你登的英文报纸,这枚宝石是一个印度人卖给我的,不知是不是你想找的那颗?” 恋城高兴的几乎要尖叫起来。 “我能在何处见到你?” 对方思考了一下,于是说:“方便的话,能否到伦敦宝冠名店来?” “当然可以。” 币了电话,京佳说:“先别高兴,也许不是我们要找的那颗。” “不管如何,有下落总是好的。” 到了伦敦已是一个礼拜以后的事。 他们终于见到打电话来的那位先生,是个年龄已大,留了满脸白胡子的白发老翁。 白发翁把他们带到会客室里,并未拿出宝石,却仔细的端详他俩。 “我们等了您三天,伙计说您去度假。”恋城先开口。 白发翁点点头。 “先让你们看看宝石。”他起身打开保险箱。 宝石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裹。 他俩靠过来,恋城问京佳。 “是这颗吗?” 京佳仔细观看。 “形状很像,红心姐姐说,以手触摸宝石便可恢复记忆。” 恋城正准备打开玻璃盒子,白发翁开口制止他。 “慢着” “怎么了?”京佐和恋城同时问。 “你们不是魔界中人?” 他俩面面相觑。 “我们的确不是。”恋城代答。 “这颗宝石有魔界的磁场,你们不是魔界中人,碰了它会感染魔性。” “什么?”他俩惊呼。“我原本以为来寻宝石的人是魔界中人,但暗中观察你们却又不是。”他转头看着京佳。“你长得有点像魔女京佳,但她死了至少五十年,何况你周身有一股紫气未散,你应该是属于天上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京佳吃惊的望着他。“您也是魔界中人?” “不,我不是,我曾经执意娶一名魔女因而被打落人间。”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五十年前吧!天上一日人间一年,说慢也快,瞧瞧我头发都白了。”他笑了起来。“别问我后不后悔,再过几年我也就回去了,一切云淡风清。” “那名魔女呢?”京佳好奇的问。 “她!当然在魔界里,具有魔性的人是离不开魔界的,做人有啥意思?失去了 法力等于失去了所有,她没有为我放弃。她不喜欢做人,魔就是魔,改不了的。” “你说我长得像魔女京佳,她可是魔王之子的妻子?” 他点点头。 “她是魔界裹最有人性的女子,气质裹多了人的好奇与神的同情心。” “她怎么死的?” “被永世真误杀而死,永世真很伤心,他将她以魔雪冰冻起来,想尽办法要使她复活。” “能复活吗?如果真能,何必寻我当她的妻子呢?” 白发翁好像突然想起什么。 “你是哪一年生的?” “不知道,怎么,这跟我哪年生有关吗?” “有,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了,他在寻找京佳的元神,京佳的元押被观世音菩萨所救,转交给王母娘娘栽于莲花池中复活,经大帝赐予蓝心宝石转世为仙,如今他在蓝宝石裹下了魔咒要消除你的仙性,让你再转仙为魔,他用心何其良苦啊,他是真的很爱京佳。” “那又何必当初呢?”京佳感叹。 “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为此伤心难过了很久。” 恋城突然插嘴。 “永世真,这名字多熟啊,和永真只差一个字。” 京佳回过头。 “你别开玩笑;永真和永世真差太远了,一个是魔,一个是人,也不过是名字类似罢了。” “你们一定不明白,为何魔王之子名叫永世真。” “为什么?” 白发翁笑了起来。 “因为魔王希望信魔教的人能愈来愈多,它所创立的魔界就能永世传下去,所以将其子取名为永世真。” “原来如此。”两人恍然大悟。 “这颗宝石不是原先大帝所赐的那颗?”京佳问。 “的确不是。” “那京佳不是很危险吗?以永世真的魔法,想要京佳屈服是很容易的。”恋城问。 “并不容易,京佳于王母娘娘的莲池中蕴化重生,已服下观世音菩萨的净生水,蕴化的七七四十九天中,由天上众仙女替她念诵千万遍的大悲咒,使她脱离魔性。从她重生的那天起,便对大悲咒、心经、虚空藏咒和十小咒倒背如流,只要她虔诚的念咒,永世真的魔咒就无法加诸在她身上。” “难怪,我在翻阅恋城的佛经时有一股熟悉感。”她望着恋城。 “是啊,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已表态可将佛经倒背如流。” “真的?你没对我提过此事。” “这颗宝石怎么处理?”恋城又问。 “贴上大悲咒将它锁在保险箱裹。我下个礼拜回台湾找一名叫席素佩的女孩。”白发翁边说边将素佩的画取出。“这是我偷带出来的,艺术学院的考试卷。” 恋城和京佳又是一惊。 “席素佩是我妹妹,不知您找她有何贵干?” “她的书你仔细看看,觉得如何?”白发翁将画摊开置于他俩面前。 “怎么了?”恋城问。 “她的脑波受魔界干扰,画中的色系均为魔界景色。” “天啊,不会吧!素佩很正常啊,看不出她受过感染。”恋城实在不愿相信。 “我也只是怀疑,当然也有可能她只是取色恰巧和魔界景色吻合。她的画在评审过程颇遭议论,用色大胆得超乎评审的想像,当然人的想像力有限,没到过魔界的人是想不出来的。” “可是,素佩的生活一直很单纯啊。”京佳想不透。 “也许她交了什么具有魔性的朋友,而我们不知道。”恋城猜想。 “您现在在艺术学院教书吗?”京佳问。 “是的,兼任教授。” “为何不直接约在台湾兄我们,也省得我们老远跑这一趟。” 白发翁笑了起来。 “在你们来之前,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人是魔?何况那宝石的魔性足以让我所搭乘的飞机坠机,我有必要冒这个危险吗?我在等你的大悲咒呢!京佳,你必须以手抄写一本送我,让我将它贴在宝石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能消除宝石的魔咒。” “为何要我写?” “因为在写的同时,你可以恢复记忆,你不是忘记天上的事?何况每颗宝石都有它们自己的密码,你想找回宝石,就得先恢复记忆,等你记起它的密码,你可以 呼唤它,便可知道它位在何处。” “那请问您要如何消除素佩的魔性?” “见了她再说吧!现在我也不知该怎么做。” 天色昏暗,在梦里,京佳坐在魔树上听金花唱歌。 永真在床上反覆,一头蓝发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的侧脸枕在雪白的棉被上,英俊的面容佣懒忧郁,薄唇低声呢喃着京佳的名字。 莓莓偷偷溜进她爹地的房里。 一头红发鬈曲,红色的眉毛、黑色的嘴唇,无辜而空洞的眼神凝规着她父亲。 永真转过身子。 梦里,银花说:“京佳,回家吧!永世真在等你。” 京佳抬起头,和金花一块歌唱。 银花不断的说:“京佳回家吧!京佳回家吧!” 黑白三家连忙捂住银花的嘴。 “永世真正在发火呢!现在叫京佳回家会挨打的” 白蓝五家为了逗京佳开心,跳起舞来了。 梦裹,永世真仰头饮下烈酒,骑上他的魔马来到魔树前。花儿们害怕得躲藏起来。 京佳坐在魔树上望着永世真。 永世真大叫:“黑白三家出来。” 黑白三朵花害怕的颤着身子探出头来。 京佳马上说:“不干它们的事,你要骂、要打,针对我好了。” 永世真张大眼睛,瞪着京佳,随即发出黄色的剑光射向黑白三家。 其他花朵都探出头来,大叫着:“世子饶命。” 黑白三家瞬间消失。 京佳从魔树上飞下来。 “好了,我们回家吧!” 永世真将京佳一把抓起,让她坐在魔马上。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路旁的芦苇见世子经过,全都低下头去。 京佳躺在永世真的怀里。 “放过你的侍从吧!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他们对你的忠心。” 永世真狂笑,朝天怒吼。“为了你这句话,我要将他们通通处死,哈哈哈”京佳望着他,眉头揪得紧紧的,眼神是那么复杂,混和着忧伤与无奈。 “你再也不是我深爱的那个永世真,再也不是。” 永世真捉住她,扳起她洁白的脸蛋,瞅着她无辜的目光,狠狠、狠狠的吻她。 “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你不爱我了?为什么?我依然是那个爱你的永世真啊!我一直以来都是,变的不是我,是你啊?你知道吗?是你变了。” 京佳掉下眼泪。 “放我走吧,世真,算我求你,你放我走吧!” 永世真一巴掌把她打进屋内,她打了几个转,跌坐在床上。 “来人啊,带千日进来。我要在你面前赐死他。” 狼嗥群起,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更凄厉。 千日,永世真的一级侍从被押进来。 俊秀英挺的千日跪在永世真面前。 “我愿以生命恳求世子放过京佳吧!” 京佳哭着喊道:“不,千日你是清白的,你不要牺牲,世真你不要做错事,你会后悔的,相信我,相信千日,千日的忠心可鉴日月” 永世真打断她的话。 “那好,就挖出你的心,让我瞧瞧,千日。”他望着千日。 千日站了起来,侍从们帮他松绑。 “请世子赐刀。”千日躬身磕头。 “不不要,世真,你会后悔的,你”京佳昏了过去。 侍从们提水来浇醒她。 京佳跪着爬到千日面前。 “千日,你别做傻事,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你是无辜的,世真以后就会明白了。” 千日微笑。 “谢谢世妃,我不走,生为魔界,死为魔界。” 永世真狂啸豪笑。 “好,好个生为魔界,死为魔界,千日,你死后,我绝对厚葬你。” 侍者将刀丢在千日面前。 千日跪下,再三磕头,拿起刀切腹自尽。 永真惊醒,睁开双眸,冷汗已浸湿全身。 莓莓靠了上去。 “爹地,你醒了?” 永真起身抱住女儿。 “你怎么在这?” 梦中的情景依然今人心悸。 “我睡不着,我什么时候才能叫京佳妈咪?她什么时候才承认我是她的女儿?” 永真低头亲吻莓莓的脸颊。 “很快的,再过不久。”说这话时连他自己也怀疑。 “妈咪为什么不记得我们?” “她不是不记得”他愈说声音愈弱。“她莓莓,我们是魔界中人,而你母亲已成仙,她你应该知道,魔界和仙界是誓不两立的。” “那她为什么要成仙?做魔不好吗?”莓莓天真的问。 这句话深深刺痛永真的心。 做魔不好吗?是啊,如果他不是魔王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如果他没有魔的血液,当初他就不会误杀京佳,导致一切无法挽回。 “做魔或成仙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你以后就知道。” 莓莓吐吐舌头。 “爹地,为什么凡人的头发都那么丑?他们的五官、皮肤都只有一个颜色,黑就是黑,红就是红,花朵也是,我们魔界的花都是多色共存的,在凡间是看不到多色共存的花朵的,爹地”她看着她爹地的表情变化。 “你想说什么?” “我们家能不能种一些魔树?你不是说妈咪最爱坐在魔树上唱歌?”她怯生生的怕说错话,怕她父亲生气。 千日去世后,京佳很伤心,日日坐在魔树上唱歌,金花和银花天天安慰她,顿时成为她最好的朋友,永世真却因此起了妒心。 他下令侍者砍掉魔树。 任凭京佳如何恳求也于事无补。 京佳因而对永世真死了心。 是京佳的丫环偷偷的把金花和银花摘下,装入永生水中,京佳窃喜不已,把它 们藏在山洞里,每每趁永世真不在时就去和它们说话、唱歌。 “爹地,你在想什么?”莓莓摇醒他。 “没事,没事,京佳已不认得魔树,何必种它呢?太过招摇了,凡间可没有会说话、唱歌的树,你别惹祸。” 莓莓嘟着嘴。 “也许京佳看见金花、银花就会想起从前。” “不会的,她过往的记忆已被大悲咒清除,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莓莓哭了起来。 “那怎么办?她会不会永远这样?永远不记得我们?我不要,我不要啊,爹地。” 她赖坐在地上哭。 “我要妈咪我要妈咪啊”永真安慰她。 “莓莓别哭,会的,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你的妈咪。总有一天,不管她记不记得从前;记不记得我们都不要紧,她会成为你的母亲的。” 第七章 素佩终于得到她心爱的跑车。 一辆红色的保时捷,看得嘉佩和光奇的眼珠差点突出来。 嘉佩不满的说:“我考上大学的那年只要了一对红珍珠,看来是要错了,我应该要一辆这样的跑车。” “唉呀!别这样嘛!说得我怪难为情的。我的车就是你们俩的车,要吊凯子、泡马子尽管说,我一定借。” “唉,说那么多,先上车兜一圈,这么好的车子,不马上开真浪费。”她一边说一边跳上驾驶座。 扁奇和素佩还没坐稳车就跑了。 “光奇,你在前院种的那些树满漂亮的,叫什么名字?” “莓莓说它叫渥加魔树。” 素佩看着前方尖叫。 “煞车,嘉佩快煞车。” 嘉佩被素佩吓到了,紧急煞车。侧头望着素佩。 “什么事?” 素佩指着前方。 “你差点撞到他。” “它,是什么东西?光奇你看见了吗?前面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啊,素佩你看见什么?”光奇伸长脖子什么也没看见。 “一个小老头,绿头发、尖嘴巴,像儿童般的身高,穿了一件彩色的衣服。他在前面,他正走过去,咧子谠着我们笑。”素佩指着前面。“嘉佩若不煞车就撞到他了。” 嘉佩和光奇睁大了眼面面相觑,光奇甚至把手放在素佩的额前。 “你没发烧吧?” 嘉佩拨开他的手。 “别告诉我你们都没看见?” “的确是。”两人异口同声。 “不会吧?”素佩不相信,以为他们俩故意开她玩笑。 “素佩,一定是你的幻觉,我们什么也没看见。真的,我可以发誓,光奇,你说话呀!” “对,我也可以发誓。”光奇把手举起来。 这下子可好了,素佩忍不住担心起来。 “树旁有一只彩色的鸟,你们看见了吗?” “彩色的鸟?哪颗树啊?”光奇左探右探。 后面一堆车在按喇叭。 嘉佩只好把车子开走,侧着头对素佩说:“都已经考完试了,你怎么辽头脑不清?” 素佩说:“我不知道,最近恶梦连连,老梦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尤其是一棵大魔树。” “大魔树?长什么样子?” “树枝密密麻麻,叶片很细,有人拿了金色的斧头砍树枝,砍断的地方流出红 色的浆液,好像是血,好恐怖。” 嘉佩伸伸舌头。 “好恶心。” “我还梦见好多花,好多好奇怪的花,一朵花上开了七彩的颜色,有的甚至七朵花瓣就是七个颜色,也有的四片花瓣,分两个颜色一边白一边蓝,裹头住了有翅膀的花仙子。她说这种花型叫白蓝一家,如果是花瓣间隔有六个颜色就叫六彩一家,七个颜色就叫七彩一家,两朵花对称、都是红白相间隔的叫红白二家。满有趣的。” “这倒是满有趣的。”嘉佩听得津津有味。“如果一株花上长了三朵都是紫红相间呢?是不是叫紫红三家?” “对啊,你真聪明。” 扁奇在一旁愈听愈不对劲,遂问:“这是莓莓告诉你的吧?” “莓莓?关她什么事?”素佩不明究裹。 “你就当我没说好了。”光奇突然想起对莓莓的承诺。 渥加魔树以惊人的速度在成长。 早晨才看它长树干发嫩叶,晚上回家已含苞待放。 扁奇跑上前去数一数,十六朵苞。 “莓莓明明说十七朵的。”他自言自语。 仔细再算一次,总算找到漏掉的那朵,被树干遮住了。 “哈哈,果然是十七朵。太棒了。” 晚上夜深人静,大家都睡着了,只有素佩被恶梦惊醒。 起身时看见月光皎洁,窗外不知道谁的歌声飘忽而来,格外动人。 素佩趴在窗上,突见渥加魔树初开的花朵,惊艳不已。 奔到庭院来,站在魔树前才发现动人的歌声竟发自魔树。 “天啊!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在作梦,一定是。”她甩甩头。 花朵却发出咯咯的笑声把素佩吓得倒退三步。 “我一定在作梦。” 最上面的金花伸伸懒腰,说起话来。 “好舒服的一觉,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你问我名字?”素佩指着自己,不相信花朵会开口问她名字。 “我叫素佩。天啊,我不会是自言自语吧?” 众花朵发出更大的笑声。 “素佩,好名字,白色的玉佩不是吗?我喜欢。”金花说。 “你真的在和我说话?这不是幻觉吧?”她打自己的头。“是真的,我很清醒啊,我不会是梦游吧?” “你当然不是,很高兴认诚你,素佩。”金花说。 “你叫什么名字?”素佩反问她。 “我叫金花,隔壁的叫银花,我们一共有十七朵,是姐妹花,下头的是黑红一家,她个性最热;再下头是黑紫二家,她俩最神秘幽幻;再再下头是黑白三家,最爱管闲事,争是非黑白,你看颜色就知道;底头算来第二是白绿四家,她们爱和平最朴实;人数最多的是白蓝五家,最忧郁且自恋。” 素佩听完大笑。 “真有意思,真有意思,十七朵姐妹花,你是老大吗?金花。” “是啊!”“她最尊贵且骄傲。”一旁比她矮一截的银花开口了。 “是啊,她们都说我骄傲,久了也习惯了,银花才冷瞌呢!我热情,她冷淡,而且最怕事了。”金花说完又笑个没停。 “你呢?素佩,你像我们其中哪一个?”银花温柔的问。 “我?我谁都不像,我像我自己,我是独一无二的,新潮、顽皮、追求自我。” “你可爱跳舞?”黑红一家兴致也来了。 “跳舞?当然爱,爱死了。”素佩说着马上秀一段。 黑紫二家忍不住喝采。 “好极了。” “我们在魔界好像没见过你?”黑白三家发出疑问。 “魔界?!我没到过魔界,你是说哪个儿童乐园的鬼屋?” “儿童乐园?不,不,是魔界,这裹不是魔界吗?”白绿四家很紧张。 “当然不是,这是人间,地球上的台湾。”素佩解释。 十七朵姐妹花叫了起来。 “怎么会呢?自从京佳死后,我们几乎绝种,永世真下令封杀我们。怎么,难道他把我们送到另一个空间吗?这该怎么办才好?”白蓝五家马上哭起来。 金花连忙安慰她们。 “好了,好了,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离开也好,免得触景伤情,永世真将京佳冻在魔雪裹,我看了才伤心呢,何况素佩绝对会善待我们的,是不是?” “京佳!我也有一个朋友叫京佳呢!好巧哦,你们也有一个朋友叫京佳吗?” “是啊,她是魔界的世子妃,长得既漂亮又温柔,对待我们如同亲人。你那朋友对你如何?” “她目前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将来有可能成为我大嫂,我很喜欢她。” “哦,有空我们倒想见见她,满怀念和京佳一块生活、一块唱歌、说话的日子。”金花有感而发。 案亲起床上厕所,听见庭院裹有声响走出来一看,原来是素佩。 “素佩你在跟谁说话?很晚了怎么还不睡?” “哦,知道了,我马上去睡。”素佩小声的对渥加魔树说:“我父亲发现了,我要进去了,明天再同你们聊。” 进门后,父亲问她:“这么晚了,一个人站在庭院裹自言自语,也不怕人家当你神经病?” “我到庭院尿尿嘛!和树木说说话,灌溉、灌溉它们,晚上天这么黑,人家又看不见.。有什么关系?““唉呀,有厕所嘛!你不会先用尿壶尿,明天再拿出去浇?” “多麻烦!”素佩翻翻白眼。 “让人家看见,你就名誉扫地,多丢脸啊!”“哎呀,不会啦,我上去了。”她不耐烦的挥挥手,蹬蹬蹬蹬的跑回房间,靠在窗桥上,众花对她微笑,她也对众花微笑,然后安稳的睡去。 一大早电话就来了,是恋城指名要找素佩。 “素佩还在睡呢,什么事要不要我转答?”她母亲说。 “不用了,妈,她醒了记得请她揆个电话给我。” 扁奇上学前走到渥加魔树前发呆。 “奇怪了,花苞好像开过,为何却又合著?” 嘉佩走到他身边。 “天啊,真不可置信,这树长的速度真快,快开花了。” “是啊,昨晚的花苞不是这样的。”光奇皱皱眉头。“希望晚上回来时花已开了。” 恋城坐在屋内,和白发翁骆先生讨论魔界的种种。 “可惜素佩还没睡醒,不然,我真想请她马上过来见你。” 白发翁骆先生笑咪咪的说:“别急,别急,反正总会见到她的。” 恋城来回踱步。 “不知她的症状严不严重?” “你现在操心也没用,等见到她再操心也不迟。” “骆先生,您到过魔界,那您一定知道魔界的种种,魔界的人都邪恶吗?” “不,不,不,魔界跟人间差不多,也分好魔和恶魔,能成魔者都有他们自己的专长,和他们不愿被管辖的特殊性格,不惹他们是不会有事的。魔分很多种,当然,所谓的恶魔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全依喜怒来做人处世者,但恶魔也有所谓的恶魔党,也必须受党规管辖。” “那永世真是恶魔党的吗?” “是的,目前魔界以恶魔党为首,也有反对党。魔界的反对党有白魔党和黑魔党,这两党势力最强,他们分别由魔王的次子永世魔和三子永世强为首,常和恶魔党之首永世真唱反调,永世真可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裹。” “魔王可真偏袒永世真?” “这是当然的,永世真是长子,他的作风和魔王最像,京佳原本是千日的未婚妻,却偏偏被永世真看上,永世真抢娶之后,时时担心千日来找他复仇,于是下令招千日为他的一级侍卫,其实他早有杀千日的预谋。” “那千日为何不反抗?”恋城不明白,如果是他,他绝不会任永世真摆布。 “他是为了京佳。”骆先生叹一口气。“能为了她死,他毫无遗憾。” “也许吧!爱情的力量有时是超乎自己想像的。” “的确是,想当年我为了一名魔女,舍弃自己在天界的身分,如今想起来可从没后悔过,我是真的爱过她,为她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骆先生回想起当年的种种,感觉上都是美好的,即使是挫折。 再打电话找素佩时,素佩已和罗卡蒙出游去了,恋城心想,她可能不要紧,所以也就不急了。 京佳在永真家。 莓莓正赖在京佳怀裹。 永真说:“京佳,你这些天跑到哪去了?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害我担心极 了。” 京佳笑着说:“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不就出现了?” 京佳故作轻松。 “能不能告诉我?”永真握住京佳的手。 “唉,只是出国散散心嘛!没什么,下次再出去时,我一定告诉你,别让你担心。”京佳微笑的抽开她的手。 “我好想你哦,京佳妈咪。”莓莓撒娇的说。 京佳的眼神微微的起变化,却逃不出永真的眼睛。 他马上说:“莓莓,你怎么胡乱叫京佳妈咪呢?” 莓莓嘟嘴。 “她本来就是我妈咪嘛!” 永真瞪着她,她只好改口“我只是太想妈咪了,真的。”说着,眼泪就仿佛已在眼眶,随即滴出。 京佳只好说:“没关系,她还小,下次不要再叫错了。” 莓莓却丝毫不放过京佳。 “京佳阿姨,你什么时候才肯嫁给我爹地?你放心,我一定会很乖不惹你生气,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我会很爱很爱你,我爹地也会,是不是,爹地?”她对永真眨眼睛。 永真马上蹲下来,蹲在京佳跟前,执起她的手亲吻,任京佳怎么用力也缩不回去。 “京佳,莓莓所说的便是我心裹所想,却始终不敢表达的,我不知道如何对你表达爱意。我知道我该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面对着你这实在太难了,真的大难了,我实在无法不说出我对你的迷恋。” 京佳使劲的抽回自己的手,几乎翻脸。 “永真,我必须对你坦白,我爱的是恋城,我对你,有的只是感激与友情;爱情是不能勉强的,我非常抱歉,真的,让你和莓莓失望了。” 京佳走到门口,低下头,很无可奈何的望向他们父女。 “说真的,我非常抱歉,并请求你们原谅。” 永真心裹的怨恨直往上冒,差点就要现出原形,但他告诉自己必须忍耐,还不是时候,必要时他可以杀了恋城,就像当年杀千日一样。 莓莓却忍不住嚎陶大哭起来。 京佳实在左右为难,只好夺门而出。 出了门口,依然能听见莓莓的哭声和叫声。 “她竟然不要我们,爹地,她变心了,再也不需要我们了。” 京佳急急忙忙的开车离开。 屋内红发小女孩躺在蓝发的父亲怀里,小女孩不断抽搐着,而蓝发父亲眼神裹充满了杀气。 京佳奔到恋城的屋里,紧紧的抱住他。 外头天色阴暗,雷声大作,雨随即倾盆而下。 “恋城,我真怕失去你。” “不会的,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不会像千日一样,我会誓死保护你,不会让过往的一切重新上演。” “可是,我有不祥的预感。”京佳皱着眉头。 “别怕,再恶劣的环境都有我在,我发誓绝不弃你而去。” 外头的两愈下愈大。 忽然,雷公出现了,就坐在他俩对面。 “唉,这真是冤孽,果然被你姥姥料中了。” “雷公,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我好想念你。”京佳上前握住雷公的手。 “你这丫头真教人操心。”雷公摩挲着她的头。 “雷公,我以为你不再管我了?”京佳撒娇的坐在雷公身边。 “我怎能不管你呢?我可爱的小两人。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要指点你啊!”“蓝心宝石有下落了?” “是,还有你的身世,你长久以来缠着我、缠着姥姥问,我们始终不敢告诉你,但也该是说的时候了。” 京佳敏感,马上想到雷公想说的事。 “雷公可是要告诉我有关前世的事?” “你怎么知道?” “骆先生已经告诉我们了。” “你说的可是那傻小子骆仙踪?”雷公警呼。“雷公,你认识他?”京佳很高兴,没想到雷公竟认识他。 “唉,那傻小子当年闹出多大的丑闻,你们知不知道?” “为了一个魔女离开天庭。”他俩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怎么知道的?难不成那老家伙还有脸对你们提起?”雷公显然很惊讶。 “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为了爱情,做任何壮举都是值得的。”恋城忍不住反驳。 “你这小子怎么一点也没变?痴傻的性格和前世完全相同。” “我?我前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雷公您知道?”恋城显然对自己的前世很好奇。 “说你傻,你还真傻,那骆老头没告诉你吗?”雷公心想,也不知骆仙纵想搞什么鬼? “没有,骆先生也知道?”恋城迷糊了。难道他前世也是仙。 “你就是那为京佳而死的千日,你难道没感觉?唉,真是冤孽,这一切历史又重演了。你前世是魔,京佳也是,你们原本已打算成婚,但偏偏在成亲前遇见永世真,那天京佳坐在魔树上唱歌,永世真从路旁经过,被她美丽的歌声所吸引,也因此引起了这场悲剧。” “什么?我就是千日?不可能吧!这太凑巧了,我不相信,我一直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怎么可能是魔呢?!”恋城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你的确是千日,你之所以虔诚拜佛,实在该归功于观世音菩萨; 是她慈悲,看你为情所苦,所以才引渡你脱离苦海,你因此在不知觉的状态下信佛。” 连京佳也不能相信,瞪着大眼说不出话来。 “那为何京佳成仙,而我却成人?”恋城忍不住要问。 “因为你的个性太痴,太像凡人,容易为情所苦,而你死于京佳之前,所以被菩萨引渡为人,先修灵性。京佳的性格介于神与人之间,她完全没有魔的特性,为了避免你们重逢再酿悲剧,菩萨说服娘娘收容她,这原本是好意,谁知唉,完全是天意啊!”雷公忍不住摇头。 “骆先生为何没对我提起?” “我也不知道,那家伙刑期已过,寿命已到,快回天上来了,他打什么主意,我实在不知道。” “那永世真呢?他在哪裹?是不是随时准备迫害我们?”京佳担忧。 “永世真就是永真,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太忙了,没时间去查,还是红心告诉我的,他女儿莓莓就是你当时痛不欲生时生下的小魔女。” 这话对京佳来说简直是青天霹雳,她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不,不是永真,他怎么会呢?为何是他?而莓莓是我女儿?不不,我没有女 儿。”京佳情绪极为激动,简直就快克制不住自己。 恋城扶住不能自己的京佳。 “为何上天如此捉弄我?让我前世为魔,今世成仙?却又被打下凡间,然后揭发这可怕的一切?我不要,我痛恨这一切,痛恨至极”京佳趴在恋城身上哭泣。 恋城这下也慌了,不知该怎么办? “真没想到,这不是神话中才有的事吗?为何发生在我身上,为何为何?”京佳忿忿不平。 雷公说:“从你被眨到人间,你姥姥无时无刻不担心这事;想不到永世真那么轻易的就找到你,你前世的尸体还被他冻结在魔雪中,他一直企图使你复活,然而,你的元神早已列入仙班,任他怎么也无法达成心愿。” “蓝心宝石在他手上?”京佳猜想。 “是的。这事你姥姥已禀明大帝,大帝要如何处理我还不知道。” “我今天才刚拒绝永真的求婚,真不知他会怎么对我?”京佳很懊恼。 恋城频频安慰京佳。 “你大概还没见过魔界中人吧?”雷公反问。“你记忆中关于前世的部分已完全清除。为了修整你的性格,仙班众神仙花了不少工夫,而你仍旧顽皮捣蛋,还好心地善良,大家很安慰。你被贬下凡闲,众神仙顿时失去很多乐趣,像二郎神这次就差点跟下来。” “二郎押?瞧瞧我已不记得自己认识他们。” “永真现在的模样和他真实的样子有些差距,他女儿莓莓也是,如果他们在你面前现形,你可千万别吓着了。魔界中人几乎部是五彩模样,据了解,永世真为蓝魔,而他女儿为红魔,红魔者全身毛发都为红色。我怕没提醒你,你会吓着。” “那我呢?我前世是什么魔?” “你是紫魔,而千日是白魔,骆仙纵爱上的魔女就是五彩魔,那模样可真恐怖啊!仙班的人是极少会出这种差错的。这也是骆仙纵遭人议论的地方。” “姥姥可愿意见我?”京佳真想看看她。 “当然,这次下来也是你姥姥的意思,她太挂心你了。” “我真是糟糕,老让人挂心。”京佳很自责。 “别这么说,二郎神自愿帮你取回蓝心宝石,这也许是你命中注定的劫难,我们怕得是永真将你带回魔界,以你的血使京佳复活。记住,万一你被带回魔界,千万记住别吃魔界的食物,只要不吃魔界的食物,他就无法动你一根汗毛。” “我记住了。” “必要时可找骆仙纵帮你。” “嗯,我何时能见姥姥?” “很快的,你放心。恋城,好好照顾京佳。” “我会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恋城说。 晚上作梦,果然梦见姥姥。 她坐在一座漂亮的花园里,身边有众多丫环,她的笑颜雍贵,服饰华丽,眼神裹有一股慈者的祥和之色。 “京佳过来,到我身边来,我可爱的孙女。”她说。 京佳笑着奔到姥姥身边,心里完全没有陌生的感觉。这点她自己也不明白。 “看来现在的你很习惯京佳这个名字,以前我们都唤你蓝心,看来你全忘了。” 京佳跪在姥姥面前。 “不敢,蓝心怎敢忘记,没有姥姥就没有蓝心,蓝心心裹明白。” “蓝心你起来,京佳这名字是永世真给你的,他想提醒你前世的记忆。很抱歉,我们隐瞒你这么多年。其实,你应该可以谅解的,我们全是为了保护你。” “我知道,姥姥,您的用心良苦我全知道。” “很好,蓝心你跟我进来,现在也许是让你了解前世的时候了。” 京佳跟着姥姥走进一独立隔间的房子裹。 在烟雾迷漫中,京佳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怎么的,周围充满了烟味和火焰的味道,四处有人在喊救命,她却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有人冲进来,护着她走,她却连起身都为难,很快的,她马上发觉自己的行动不便是因为怀孕了,挺着一个大肚子实在是动弹不得。 “我肚子痛,我走不动了。”她说。 “不行啊,世子不在,黑魔教徒就快冲进来了,你不走不行啊!”那侍女说。 京佳抚着肚子,阵痛愈来愈强烈。 “我不走,我啊,我的肚子好痛。”她发出尖叫声。 “糟了,可脑旗生产了,怎么办?”侍女慌张的扶着京佳。 整栋魔宫烟雾迷漫,四周几乎看不到路可以前进。 前面黑魔教徒直攻进来,火箭已将广宫烧得差不多了。 侍女扶着京佳从后门逃生,走到外面,白雪正在飘,地上积雪厚得冻脚。 侍女将京佳扶到魔雪洞附近。 “我去请巫师来帮你接生,你忍一忍。”侍女飞快的奔上天去。留下京佳一人痛苦哀号。 雪愈飘愈浓,京佳昏倒在魔雪洞里,却每每因阵痛而惊醒。 巫师前来帮京佳接生。 “是个红魔娃,太好了,这娃是上天途给我们对付黑魔教的。”巫师说。 魔界中红魔向来是黑魔的克星,如今黑魔叛乱,能生下红魔着实是好事。 侍女从外头进来,慌张的说:“糟了,黑魔追来了?” “别慌,你保护世子妃带着公主走,我来应付这些黑魔教徒。” 侍女忙将公主抱起,一手扶着虚弱的京佳。 一出洞口,果然,看见黑魔教徒重重包围住魔雪区。 黑魔教的领袖永世张正站在所有教徒之前。 “教主若还念兄弟旧情,请赐我们一条生路。”巫师说。 永世强笑了起来,那如暴风般狂啸的笑声,十分刺耳。 “可以,留下公主,我答应放世子妃走。” 京佳马上说:“不,我可以留下来,由巫师和侍女送公主走,世强,你需要的只是一个俘虏可以威胁永世真,我留下来已经足够。” 永世强身旁的黑广教巫师站了出来。 “不,我已算出公主是个红魔娃,除非你能证明她不是,不然,绝对不能放走她。” 世强马上说:“掀开她的包布,让我们看看她。” “不,这是我的孩子,我不容许你们伤害她。”京佳从侍女手中抱回公主。 永世强以手势让教徒过去抢公主。 巫师马上施法术,击退士兵。 “世子妃,别怕,让他们看看她,只是看看。” “不,不要。”京佳哭着摇头。 “别怕,我在这里,他们不会伤害她。”巫师说完,随即掀开婴儿的包布。 一看,大家都呆住了,她和京佳一样,是个紫魔娃。 “你们看见了,是个紫魔娃。”巫师说。 京佳看着巫师说不出话。 永世强马上说:“好吧!世子妃留下,其余者在三十秒内消失。” 说完,巫师马上施法术消失。奔到魔王那裹告密。 魔王大怒,随即招回永世真。 永世真一听黑魔俘虏了京佳,火冒三丈,马上飞到黑魔宫去。 永世强将京佳架在高台上。 世真对着世强咆哮。 “你好啊,真好,趁父王派我去北界,你将我的宫殿烧毁,攻击我的臣民,俘虏我的妻子,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永世强大笑。 “彼此,彼此,你的妻子还不是你用手段抢娶回来的。今日你所组的恶魔党受父王重用,那完全是父王的偏袒之心造成的,我不想做无理的要求,要你将世子之位让出来,我只希望和你公平竞争,你输了,就让出首党的位子。” “若你输了呢?”永世真问他。 “悉听尊便。”永世强一脸傲然,对自己的法术极有信心。 “放回京佳,你的一切作为我会交由父王处治。” 永世强轻哼一声,不以为然。 首先,由侍者拿来七条麻绳,两人各执一条。将其余麻绳浇上死亡之油,绑放大厅的两侧。 比赛开始,两人跳上麻绳,侍者将并列的五条麻绳点燃,两人踩着着火的麻绳比划,看谁先跌下来。 麻绳着火的速度极快,规定是脚尖不得离开麻绳,离开者,不论武艺切磋的结果为何,都以输者论。 另外,两人手中各持一条着火的麻绳,只能以麻绳攻击对方,手脚都不能用,用者以输者论。比赛的时间为十分钟,也就是说,死亡之火将麻绳烧毁的时间内,看谁先着燃对方的衣服与身体,以其着火的情况来判断谁输谁赢。 若在比赛时间内有某一方先跌落或衣服着火,以输者论,比赛可以马上停止。 若双方势均力敌,则以衣服或身体烧毁的情况来辨别输赢。 比赛才开始:永世强扬起麻绳从世真的小腿用力一抽,想让他双腿离开麻绳,犯规而败,但永世真往后一滑,巧妙的痹篇了。并将麻绳一抽,企图捆住世强的脖子,随即被世强一闪躲开了。 两人果然势均力敌,纠战数回始终不能伤害对方分毫。 这种将身体完全黏在麻绳的比赛,的确很难分出输赢,全得靠智取,法术在此刻完全不管用。武艺好坏全依身体的灵巧程度取得平衡,完全不以武力取胜。 世真轻巧的、稳定的取得平衡,并闪开世强的攻击。 麻绳燃烧的速度极快,数分钟过去,脚下已是一片火海,五条并列穿插的麻绳全以盛燃的火焰燃烧。世强几乎捺不住性子,焦急起来。 手中的麻绳此刻更像一条火蛇,不断的左右摇晃。每摇晃一下,燃烧已尽的麻绳就会随着散出火花,火花一闪一闪的,在空气中发光,瞬间消失殆尽,跌落地面。 世强的脚尖已着火,这更加深了他的不耐。 世真鞭一挥,捆住世强的腰,世强不干示弱予以还击,打中世真的肩膀。 盛燃的麻绳很快将衣服燃烧,世强耐不住脚下的高温,一翻身,才发现自己已犯规,只好跳下地面认输。 第二局是比法术。 世强双掌一翻,千秒内将麻绳浇熄结冰。 他双眼寒森的说:“开始吧!” 两边绑麻绳的铁柱,发出断裂的声响,麻绳马上胜空跌落地面。 由于世强是黑魔,黑魔的电波是绝对胜于蓝魔的,这点世真非常清楚。要和世强比电波,他一定准输无疑。 世强不断的以本身的能量移山倒海,借用日、月、山林、海洋、魔雪等力量要置世真于死地。 世真只能施以法力巧妙痹篇。 世强见世真不想浪费能源还击,一气之下,起了激将法,变来巨刀砍断京佳所站的高台。 京佳发出尖叫声,世真惊险的从倒塌的高台上救下京佳。 世强决定改变方法,努力的攻击京佳以刺激世真的还击。 这做法当然很快惹恼了世真。 世真只好奋不顾身,发出蓝魔的电波反击,但反击无效,世强早就计画要谋杀世真。在世真认输之后,他仍不断反击,招招足以置人于死。 “放下我吧,世强是真的想杀你。”京佳说。 “不,我死也不会弃你于不顾的,死也不会。”世真说。 京佳望着世真,眼泪像散开的珍珠,撒了满地。 “我这生没有爱过你,你何必为我拚命?我死不足惜,你还有王位和权势、财富,和我们的红魔娃莓莓,你走吧!案王不会放过黑魔世强的,在他的魔界没有人 可以违背他的魔规,没有人可以造反,你走吧!” “不,不带你走,我绝对不走,我死也不愿放开你。你不爱我,我可以原谅,我杀了千日,你恨我,我知道;我怎么能怪你?我认识你,在你和千日相恋之后,我如何怪你?我永远爱你,永远永远,即使你永生恨我也不能改变。” 京佳突然有一丝感动,在她和永世真相处的这段日子里,这是她第一次了解永世真的想法,在他跋扈、自大、阴晴不定的作风下,原来他是这么爱她,这么为自己的感情负责。 这种了解,让她更不能自救,她不能自私的寻求活命,她不能害世真失去一切,让世强的愿望得逞,她不能。 于是她含着眼泪狠心的说:“我恨你,我的确恨你,这种恨永远不会消失,永远不会!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便会对你好,改变对你的态度,我不会,真的我太恨你,太恨你了,即使你为我死,我也不会感激你,我只会鼓掌叫好,我” 京佳泣不成望.她的每句话都像刀刃割在世真的心上。 世强的攻击愈来愈猛烈,快叫世真招架不住。 世真一手抵挡,一手抓住京佳,怕她遭受伤害。 “放开我吧,世强以法力企图伤你的肉体,而我却总教你伤心,你放开我吧!”京佳说。 世真不肯,眼看他的能源就快消失,京佳急了,咬住世真的手,痛得世真只好放开。 然而已迟,世强非要逼死世真不可,世真一死,即使他当不了世子,也可由白魔永世魔担任。他俩从小就和世真不合,处处处于劣势,世真不死,他俩便永远无法出头,世强早已抱定决心和世真同归于尽。 他当然知道,杀了世真,父王是绝不会放过他的,但他早已豁出去。 眼看黑色电波直逼蓝色的电波,世真看来是撑不住了。 京佳站在一旁,焦急得要命,世真依然保持微笑注视着京佳,但脸色却愈来愈苍白,嘴角流出血。 京佳心想,世真是不能死的,要世真死,不如她替世真死;世真苦死,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也无法跟黑白魔两兄弟斗,到时候可能连莓莓也无法保住。 罢才是巫师施以法术才让莓莓逃过一劫,如果世真一死,莓莓的安危更加没保障了。 这种想法让京佳施展出全身的能量,承接两人的能源,以一个弱女子做这样的事,是稳死无疑的。 世真一发现马上停了下来,奔上前去抱住京佳;然而,因京佳的捣乱,让世强被自己过强的能量震伤。 世真趁世强不能发功之际加以还击,世强闪避不及,被世真击中心脏,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父王来了,看到这样的场面,震怒不已。 世真因此停手。 “亲兄弟自相残杀,你们怎么对得起我?是谁计画的?是谁?” 黑魔世强不敢吭声,却乘机捉住京佳。 世真一回头,呆住了。 “世强,你放开京佳,不干她的事,你恨我我知道,你想坐世子的位子可以,你放开京佳,我答应你,让出世子的位置。”世真着急的说。 世强哈哈大笑。 “到这步田地,你还在父王面前演戏,你省省吧!你会让出世子的位置?哈哈哈简直是笑话,就算你肯,父王也不肯,是不是,父王?” 世真赶紧回头恳求文王。 魔王原本不肯,但被世真的诚心感动。 “世强,你谋反原本罪无可赦,但看在世真的份上,我愿意饶恕你,你放了京佳。” “不,除非你撤换世子,不然我绝不放手,绝不。你升世魔为世子,如何?” 世强说。 “你敢威胁我?”魔王大怒。魔界是他一手创造的,至今无人能威胁他,即使是仙界的人也不行,何况是他的三子。 “孩儿不敢。” “你还说你不敢,放了世子妃,我饶你不死。”父王的忍耐力已达极限。 “不,请父王撤换世子。”黑魔世强十分坚持,宁死不屈。 这会儿世真可紧张了,跪在地上求他父王。 “父王,孩儿愿意让出世子之位,请求父王允许。” 白魔教主永世魔也赶到现场,他太清楚父王的个性,黑魔世强若再坚持下去,恐怕连小命都不保了。他赶来便是为了救他。 他从进门就开始用爬的,爬到父王面前,五体投地的跪在地面上。 “请求父王饶恕世强,他只是一时胡涂,请父王原谅他。” 案王的脸色由黑转白,由白转红,证明世魔的判断没错,他的确在盛怒中,杀意胜胜升起,世强还不知死活。 “说,放不放世子妃?一个字就够了,只要一个字。” “不”世强咬紧牙关的说。 世魔抬起头来大叫。 “世强你”声音已发抖。 果然,整栋魔宫开始摇动。 狂热的暴风将京佳吸过来。 黑魔魔宫开始崩裂并往下沉。 案王说:“从今以后,没有黑魔教和它的魔宫。”说完,便消失了。 留下世魔和世真、京佳。 世魔甩头就走,走时狠狠的瞪世真一眼。 京佳醒时梦境尚未结束,门铃声仿佛响了很久了。 她心裹只有一个念头。她是怎么死的?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世真为何误杀她?是为了什么原因呢?他那么爱她,那么那么爱她。 她抚着头狂叫。 第八章 京佳去开门,原来是素佩。 她整个人坐在高墙上,正准备跳进来。 “素佩,你怎么坐在墙上?”京佳说。 “我听到尖叫声,以为你发生意外,只好爬墙进来。” “没事,我只是作恶梦。”京佳笑着说。 “你在睡觉?难怪我按了半个小时的门铃都没人理我,打电话进来又投人接,打电话给我哥,他说你应该在的。” “你找我有事?” “是我哥叫我来的,他说他很忙,要你带我去见骆先生。真奇怪,为何我必须 见他?我并不认识他啊!他想必也不认识我。”素佩吐吐舌头。 “他认识你,他看过你的作品。”京佳转头往屋裹走。“你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 “他认识我?不会吧!”素佩自言自语。 她走到客厅等京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画报研究。 京佳依然沉沦在梦境裹。 她不知道是谁在害她。心里有恐惧感。 是谁这么恨她?或恨永真? 是谁设计非要她死不可?是她的仇人;还是永真的仇人? 她换好衣服出来,依然精神恍惚。 打个电话给骆仙踩,他正好没事。 她带着素佩过去。一路上,素佩不断的说笑,看起来很正常。 她问她:“你哥说你在谈恋爱?” “哪算啊!他有女朋友的,我不和他们瞎搅和,我和他只是很普通的朋友;他很闷,我也闷,一块出去透透气而已。” “素佩,但愿我能像你这么开朗。”京佳说。 “你不开朗吗?看不出来。”她从背包裹拿出零食,分给京佳吃。“你喜欢永真吗?” 京佳很惊讶她这么问。 “为什么这么问?”她记得嘉佩也问过她。 “因为我家白痴大姐很迷恋他。”素佩吐吐舌头。 “嘉佩?不会吧!” “他们学校有个资讯系的男生在追她,条件不错啊,但她都不理人家。” “哦,为了永真吗?”京佳有点担心。 “我也不知道。” “希望不是。” “为什么?”素佩很好奇,难道京佳也认为他俩不适合? 京佳不知该不该告诉她关于魔界的事,只好以世俗的眼光来谈这件事。 “他们的年龄差距太大了,而且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你以后会明白的。” 到了骆仙踪的住处。 “我已经考上学校了,长长的暑假不知要做什么好,你看现在才四月呢!我连 学校都不必去了,我突然觉得很无聊,我哥是不是打算给我请新老师?”素佩说。 京佳没有回答。 骆仙踪见了素佩一直笑。 “我长得这么好笑吗?” 骆仙踪打量她好一会儿,才说:“不,只是我好久没看见像你这么时髦的学生。” 素佩马上说:“哎呀,你一定把自己关在家裹太久了,所以才大驾小敝,听说艺术学院的学生都是这样的,很有个人风格。” 京佳对素佩的大言不惭觉得好笑。 “骆先生正是艺术学院的教授。”京佳点醒她。 素佩嘴型成o字。“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说完,吐吐舌头。 骆仙踪倒是无所谓,只说:“我的学生裹虽然没有人戴鼻环,穿中空装,戴十几条项炼,染头发的倒是有。” “你放心,如果我能上你的课,绝对打扮得像学生。”素佩说。 “我没有说你现在的打扮不好。” 素佩原本很紧张,听他这么说轻松了不少。 “我妈每次都嘲笑我是外太空人,我只是喜欢与众不同。” “我知道,你的画很与众不同。” “我画得不好吗?” “很好,真的很好,没去过魔界者能画出魔界景象,属你画得最好;像石宵像上罩黑色塑胶袋,有好多人都联想起撒旦的模样,但都书得不好,你书得撒旦是最具侵略性与魔性,分数很高。你过来。” 骆仙踪坐到书桌前,要素佩坐对面。 他拿出一块平板长方形的石头,要素佩把手放上去。 “做什么?”素佩问。 “做测验。”京佳说。 素佩马上把手放上去。 “我喜欢做测验,我常常做的。臂如你性不性感?你有没有财运?会不会有艳遇?骆老师要帮我做什么测验?” 骆仙踪没有回答,然而石头上发出红光,还好不强。京佳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样?有红光做何解释?”素佩心情很好,看到京佳苍白的面孔,马上说:“只是个测验,不是吗?” “有没有得解?”京佳问。 “有,她的症状很轻微。最近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她说:“会唱歌的花算不算?” “你看见什么会唱歌的花?长什么样子?” “花开十七朵,有金花、银花” 她还没说完,京佳马上说:“是渥加魔树。” “哦,那是你前世最钟爱的植物,你还记得?” 京佳摇摇头。“我不想记得,如果可以,我愿意忘记魔界的一切,但现在我迫切的想知道是谁在迫害我?你们说永世真误杀京佳,然而,谁才是真凶呢?” “你很快会知道的。我们先解除素佩的魔性。” 素佩大叫。 “魔性?我我很正常。” 骆仙踪倒了一杯墨绿色的茶。 “把它喝下去。” 素佩皱皱眉头,看看京佳。 “我能不能不喝?我家真的有两株会唱歌的树,你们不相信我带你们去看,是莓莓送我们的。” “我相信,但这茶你一定要喝。”京佳说。 素佩俏皮的说:“我喝了,骆老师要不要告诉我关于我的前世?” “你先喝了,我们回你家看渥加魔树。这种树人间不可能有。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骆仙综暗示她。 “您是说莓莓不是人?她不是人的话,她父亲怎么会是啊”说着,自己也不可置信起来,赶紧将茶喝光。“喝完茶我是不是就没事了?” 骆仙踪将抽屉打开,拿出一小盒装的茶叶。 “得喝一个礼拜,喝到你听不见花唱歌、说话为止。” “那多没意思:我多喜欢听它们唱歌啊!”“不只能听见花唱歌而已,如果你想多看一些魔界景观,这茶你可以不喝。” 素佩还是将茶叶装入背包中。 回到家,他们看见光奇和莓莓。 莓莓站在椅子上面,拿了一把剪刀正准备剪下金花。 素佩大叫。 因为她看见的莓莓是一个全身长满红毛的怪物。她的尖叫声让正要动手的莓莓停下剪刀。素佩赶紧躲到骆仙踪的后面。 “那怪物是谁?” “是你认识的莓莓。怎么你不认识她了吗?” “她和原来的样子不一样。” “其实是一样的,我们都看不到,只有你看见了。你不是挺喜欢这样的?”骆仙踪故意取笑她。 “我刚刚喝下你的茶了,怎么没效?”素佩说。 “你以为是仙丹吗?喝一个礼拜以后,如果看不见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算不错了。” 京佳走过去问莓莓。 “为何剪花?” “我想剪下来送你嘛!”莓每一脸无辜。 京佳摇摇头。“莓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花儿的生命不能这样糟踢的,即使你将它放人永生水中我也不会高兴的。” 莓莓把剪刀摔在地上。 “妈咪,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我不是你妈咪,即使我前世是,今生我已不是魔,人魔殊途,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是我妈咪啊!前世是,为什么今生就不是?” “我已经忘记了魔界的一切,也不可能再回头过魔界的生活,你原谅我。” “不,不,我不要。”莓莓从椅子上跳下来抱住京佳。“你不可以不要我和爹地的。” 扁奇和素佩看得目瞪口呆,两人低头窃窃私语。 “上次我在雾裹看见的真的是魔屋。你还说我眼花,这下子你不相信都不行了。” “哈,原来莓莓和他爹地都是魔,真可怕,我们还在他的餐厅工作这么久。” “这两株魔树得移植到我那里,免得你们受它的魔波感染。”骆仙踪说。 嘉佩回来,看见大家都在,很好奇趋上前来。 扁奇鸡婆的跑过来跟嘉佩说明一切。 嘉佩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真的?你在讲天方夜谭。” “这是真的,你还记得青苔的事吧?素佩上次看见的魔宫也是真的,怎么样,你蠢蠢的爱恋破灭了吧?” “不,素佩,这不是真的。”嘉佩捉住素佩,企图从素佩这裹得到答案。 素佩激动的说:“天啊,你这个可怜的心蠢蛋,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实在救不了你,因为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的脑子受魔波干扰,现在需要治疗,每天得喝这种难喝的草葯,简直要我的命,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试喝看看?” 素佩从骆仙踪的口袋拿出一副眼镜,让嘉佩戴上。 嘉佩果然叫了起来。 “天啊,那是什么怪物?好恶心。”她赶紧拿下眼镜,看见的却是莓莓,再戴上眼镜,她又变成一只红毛怪。 “你相信了吧?”光奇再问她。 “你们怎么还让她待在这裹?”嘉佩惊恐万分。 “没办法,她是京佳的女儿,我是说前世的女儿,前世的京佳是魔界中人。” 素佩说。 “天啊!”嘉佩拍拍额头。 “骆先生说,哥哥也是,前世和永真争京佳因而丧命,真可怜。”素佩颇同情他俩。“我待会替你问问骆先生,说不定你前世也是魔女,专和京佳作对争永真。”素佩故意捉弄嘉佩。 嘉佩大叫。 “你给我闭嘴,你上辈子才是魔女呎!” 京佳心里明白,永世真是不会放过她的。 那天晚上,他果然卸下凡人的装扮来找她。 她并不害怕,在梦裹,她对他已经太熟悉。 “不管怎样,你是我的妻子,我要带你回魔界,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还是要带你走。”他说。 京佳面无表情的说:“在走之前,我能不能有一个请求?” “你说,除了见恋城之外,我都答应你。” “我前世是怎么死的?”她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心平气和的。 然而,永世真的脸马上拉下来。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显得痛苦万分。 “我一定要知道,他们说是你,杀我的人是你;我不相信,真的是你吗?” 永世真恼怒的说:“如果我说是呢?你打算怎么仇恨我?那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事,是至今仍教我痛苦万分的憾事。我要你复活,一切的错我可以弥补,我们可以重来。” “不,不能,怎能重来呢?我已决心脱离魔界,即使你捉我回去,我宁死也不成魔。” 永世真叫声狂嚣。 “你会改变的,当你看见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你会改变的。” 魔界渥加魔宫。 永世真将京佳带到渥加魔宫。 魔宫哀种满了渥加魔树,每株魔树上开满了渥加魔花。 京佳惊讶万分。 “这花不是绝种了吗?当年你费心屠杀它们,今日为何设立这样的魔宫呢?只为了让我回头吗?可惜我已不是当年的京佳,不然一定感动万分。”她嘲笑的说,以掩饰她的震惊。 “不论你怎么说,我不会动怒的,这宫殿的确是为你而设,你安心住下,裹头的摆设和以前你的宫殿完全一样,我不打搅你,侍女待会会来伺候你更衣。”说完,他很快退下。 她走进宫殿里,的确一点也不觉得陌生,这地方在梦里她来过,原来她真的住饼这样的地方,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 外头有人走进来,她以为是侍女,然而回过头看见的却是一名男子。 很陌生却又熟悉。 白头发、白衣服、白色的指甲,俊秀万分的面容,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 许久,她终于认出他。 是永世魔。他张开黑紫色的嘴唇说:“欢迎你回来。” “世魔,你还是这么俊秀,一点都没变,相信你的心和你的人一样。”京佳说。 世魔显然被京佳这话吓住。这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世子妃京佳会说的话。 “是的,诚如你的美貌丝毫未变。” “三弟还在黑牢裹?”她这话用的是问句,但话的用意显然是在试探他。 世魔笑了起来。 “我哪有那个胆子救他?” “谁不知道白魔教主英勇万分。”京佳竖起大拇指。这话分明是讽刺。 士隔三日刮目相看,永世魔心里这么想。 “再英勇也不抵父王。很晚了,世子妃休息吧!” 他才走,侍女们成群的走进来。 看见他,玑玑喳喳的交头接耳。 “他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听说当年世子妃就是他设计害死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 “是真的。” 她们没看见京佳就站在窗口,走进去的一群人全震住了,而话句句都进了京佳耳裹。.,她们慌张的跪下请安。 “起来吧。”京佳装作没听见。 床很暧,很舒适,渥加魔花的歌声很美妙,然而京佳怎么也睡不着。 眨着眼睛瞪着天花板,心想,恋城若知道她失踪不知有多紧张。 整夜没睡,突然起身想看魔界的星光。 然而,天很快就亮了。 她才躺回床上,便听见小孩打架的声音。 那声音愈来愈近。她张开眼睛,不知自己是否曾睡着。 侍女叫她。 “是公主和白魔教主的儿子在打架。”她那叫声一点也不担心,甚至有点看好戏的味道,真让京佳不明白。 “在哪?”京佳起身。 侍女们全围在窗台上。 “在渥加魔树下。” 京佳走到窗台一看,不得了,这哪是打架,是打人,莓莓坐在白发男孩身上拚命的打。 “莓莓,好了。”京佳说。 莓莓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装作听不见,照打不误。 京佳问侍女: “那男孩几岁?” “七岁了。” “那莓莓呢?”她这么问,侍友们全笑了。 “世子妃不知道女儿几岁?” 京佳思考了一下才说:“是五岁吧?” 她想她死了五十年,人间十年等于魔界一年,五十年莓莓该有五岁了。 “原来世子妃是故意考我们,哪可能真不知道呢!我们差点给骗了。” “你们怎么不下去拉开他们?” “不能拉,拉开公主会罚我们。”侍女仿佛都很怕莓莓。 京佳只好下楼去,制止莓莓。 莓莓坐在那孩子身上并不想起身,只抬头对京佳说:“妈咪,我只打他十几拳,不过瘾呢!” “不可以这样,你这么野蛮,哪像一位公主?” 莓莓只好起来,对他吐一口口水。 “今天你走猪尿运。” 那男孩谢都不谢的赶紧跑走。 “妈咪,我搬来跟你住好不好?” 京佳摇摇头,她可不想让莓莓监视她。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不是。”京佳不想回答。 “永巧常常欺负我的。” 她这话一出,侍女全笑了。可见她在说谎。 “小孩子不可以说谎。” “那我为什么不能搬来跟你住?” “因为你必须住在自己的宫殿裹。” “我把宫殿烧了,就能搬来住吗?” 京佳心想,这丫头是被宠坏了。 “哪个公主没有自己的宫殿?” “永巧他妹妹就没有。” “对啊,你要跟她一样吗?今天魔王爷不给她宫殿取名,她能住吗?” “好吧,那你要不要去跟我住?我那裹有好多偷来的渥加种子,你搬来跟我住,我也把它种满宫殿。” “你别自找麻烦了,反正我走到哪裹你都能找到我,你还觉得不够吗?” 莓莓掩嘴大笑。 “说的也是。我得留点时间让你跟爹地单独相处,对不对?” 京佳把她拉进房间。让他坐在床上,帮她绑头发。 “巫师说,我不要对永巧客气,因为他爹地害你离开父亲。” “是吗?巫师还说什么?” “他说,我是白魔教的克星,魔王爷爷怕他们害我,所以下旨不准他们动我一根汗毛,如果我出事,不论跟白魔教有没有关系,白魔教全体都要处斩的。” 京佳这才知道,不是永巧打不过莓莓,而是不能打,难怪莓莓这么坏。 “巫师还说什么?” “没有了,不过爹地说的你要不要听?” 京佳帮她绑了两只辫子,看她一脸顽皮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正经话。 “不要了,你早餐吃过了?” 莓莓爬起来,抓抓辫子,盯着镜子猛瞧。 “好漂亮。侍女从来没有给我绑过这么漂亮的辫子。”她谄媚得厉害。 然而,在魔界的京佳一点也不快乐,一点也不。 她总是想,现在的恋城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担心她? 莓莓拉着她说:“妈咪,我们去吃早餐。” 这话惊醒了京佳。雷公曾经提醒她不能吃魔界的食物。她差点忘了。 “不,我不饿。你吃。” 莓莓拉着她的手。 “我要你陪我吃。” 京佳只有坐在莓莓身边看着她吃,然后念上一整天的大悲咒为自己祈福。 第九章 恋城奔到骆仙踪住处时,气喘如牛。 骆仙踪说:“我气数将尽,还要被你们拖累,真是欠你们的。” “怎么到魔界去?”恋城问他。 “你去只有送死,你可知道?” “我怎能不去?你知道我没有选择。”恋城苦恼的说。 “你可以不走千日的路,不要重复宿命。” 恋城猛摇头。 “我不能这么做,你告诉我方法,怎么去魔界?” 骆仙踪笑得很无奈。 “你去了又如何?随便一名魔界的兵都能杀死你,你以为你熊和永世真斗吗? 别太天真;救不了京佳反而让自己丧命,你想京佳可会高兴?” “你的意思是要我袖手旁观吗?我怎能做出这样的事?那还不如让我为京佳死了吧!像千日一样,至少京佳活的时候始终忘不了他。” 骆仙踪叹气。 “你这种痴心的个性,怎么也不肯改?前世如此,今生依然,唉,我不成全你都不行。你明晚午夜三点来找我。” “要准备什么吗?” “你人来就好。” 恋城回家时,嘉佩、素佩和光奇都在。 “你们怎么全来了?” “永真的屋子消失了,那裹成为一大块荒芜的空地,也许本来就是荒芜的空地吧!” “京佳消失了,可能被永真拉到魔界去。”恋城说。 三人惊叫。 “那怎么办?” “你老哥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恋城装出笑容。 “天啊,哥,这太危险了。” “就是说嘛!你连魔界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哥,我们不要你去送死。” 三人抱着恋城。恋城安慰他们:“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哥,你说这话不负责任,谁知道你会怎么样?你自己都不知道呢!”素佩说。 嘉佩突发奇想“我们跟你去好了。” 扁奇附议“好也,好也。” 恋城厉声说:“不行,绝对不行,你们三人万一出事,我怎么跟爸妈交代?” “你也是爸妈的儿子,你出事我们又怎么交代?”素佩指着他的心脏。 恋城搭着他们三人的肩膀。 “有你们三人替我照顾爸妈,我一点也不操心,请你们也别替我操心,好吗?” “这怎么行?”素佩皱紧眉头。 “千万别告诉爸妈。” “你如果从此之后失踪,爸妈不就知道了?”嘉佩双手护胸。 “相信我,我会没事的。”恋城再三保证。 “万一你出事,我一定要把你跟京佳的爱情故事写成小说。你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么教人感动的事,一定要让大家知道。”光奇说。 素佩和嘉佩同时拍光奇的头,异口同声讯:“乌鸦嘴,哥不会有事的。” 扁奇动作灵敏的蹲下来,开玩笑说:“哥,我们要不要从明天开始替你吃斋念佛?” 恋城看着窗外。 “吉人自有天相,如果真注定了我要为京佳死,我不会多活一天。” 素佩和嘉佩的眼眶都红了,眼泪随即掉下来。 “别哭啊,哥哥还在呢!你们这样,只会让他更难过。”光奇嚷着。 “好了,回去吧,别为我担心。”恋城说。 三人依依不舍的离开。 隔天午夜三点,骆仙踪带着恋城闯人魔界。 “我曾经发誓再也不到魔界来,为了你不得不破例。”骆仙踪说。 “会不会再遇见那个魔女?”恋城倒想看看那位令骆仙踪动心的魔女。 “我正要带你去找她呢!她欠我一个人情,再不还就没机会还了。” 恋城紧跟在骆仙踪后面。 魔界的太阳刚要下山,魔树上五彩的乌鸦在唱歌。 黑色的山一座接着一座,慢慢的将阳光吞没。 白色的星光,一闪一闪的,巨大的青蛙张着嘴哇哇呱呱的叫着,全是金黄色的。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先化妆成魔界人民的样子,不然,我们这种穿着马上会让人家认出来。”骆仙踪说。 他打开手提袋,先将皮肤涂成五彩的颜色,再穿上衣服。 “把白粉往身上涂,你前世是白魔,今生也打扮成白魔的样子好了。” 顺手扔了一件白衣给他。 两人躲在红色的魔树下换衣服。 换好装扮后,他们马上跑去找五彩魔女。 “她叫迷迷香,开了一家美容院,专门帮魔界人民改头换面。我们这种装扮只是暂时掩人耳目,不够看的,待会儿到她店裹再请她帮我们改装。” 恋城只好点点头。 “不知永真把京佳关在哪裹?” “这很好打听的,你别操心。” “希望如此。” 魔界的屋子几乎部是半圆型的红瓦屋顶,两根天线像蝴蝶的触角;有的大有的小,全成四十五度角弯曲。屋子随着月亮和星光的位置移动。 “屋子为何随着星辰月光移动?”恋城问。 “这跟我们呼吸空气是差不多的道理。他们的法力靠此维持。” “如果月蚀怎么办?” “凉拌,只好休工一天。” 骆仙踪继续说:“他们有他们的法律,对敌人及外人他们是很凶残的。魔界的屠场,有空带你去看看,准把你吓得屁滚尿流。” 到了迷迷香的家,她家和她的人一样也是五彩的,像是喷上了鲜艳的油漆。 她长得很甜,只是身上的颜色太多了,看起来有点奇怪。魔界的人自然长得邪气。 她带着他们俩进屋去,显然生意兴隆,裹头的客人很多;有的在染发,有的换肤,他们魔界的换肤可是其正的换肤,把皮肤的颜色换掉,蓝色的换成红色的,白色的换成黑色的,满有意思的。 骆仙踪说:“迷迷香是混血儿,所以身上有五彩的颜色,魔界对混血的人很排斥,这些年改了很多,不然,混血人总被限定只能做低等工作。” “你们在这裹休息一下,我到外头去,忙完了再进来。”迷迷香说。 她很温柔、很和气,除了外表太邪气,一切都很好。 等她出去,骆仙踪问他:“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怎么会爱上这样的女人?” 恋城摇摇头:“不,她很好,懂得爱的人是看不见对方外表的。” “魔界和人间一样,歧视杂色人种。她年轻时很为自己的身分委屈,和我交往完全是一种反叛心理。仙界和魔界是世仇,在仙界规定,和魔界谈恋爱者打下凡间,若还执迷不悟,则永不能回仙界;魔界则是送屠场受挤汁刑。什么是挤汁刑你恐怕不了解吧?” 恋城做了一个作呕的表情。 “不会是挤人血吧?像挤柠檬汁那样?” “正是。不止是她受挤汁刑,她的家人全得关进黑牢,除非特赦,不然永不见天日。” “真可怕。”恋城打一个寒颤。 “所以,我一点也不怪她,你懂了吧?她很孝顺。” “你呢?何时回天上去?” 这话问倒骆仙踪了。 “本来大帝已批准,我仙界的朋友偷偷告诉我的,然而,被你这一拖累,能不能回去还不知道?” 恋城听了心里很愧疚。 “你早点告诉我,我就不敢拖你来了,真是罪过。” 骆仙踪轻叹。 “没办法,我欠你的,千日死的时候我亲眼目睹,心里很愧疚,我原本可以救他,但却因一念之差而没有加以援救。现在又让我碰上你,我想我真是欠你的,要还,不趁现在趁何时?” 原来是这样的因果关系。 “魔界的轮回和人间的轮回是同一回事吗?” “不、不,魔界的人具有魔性,人间的人当然有人性,当魔不像魔而像人时,会很自然的转到人间轮回,而当人做尽坏事,具有魔的特性时,自然转到魔界来。” “哦,原来如此。” 迷迷香忙完后,将店门关了,跑进来和他们说话。 “怎么样?我拜托你查的事有下落吗?” “有,她现在住在渥加魔宫,你们恐怕不好进去。” “和水真住一块吗?”恋城着急的问。 “他说的是世子永世真吧?”迷迷香问仙踪,仙踪点点头。 “没有,不过渥加魔宫是他为世子妃准备的,里头布满了机关,那机关专门对付仙界和凡间来的人,谁也别想亲近她。” “仙界的人会来救她吗?”恋城着急的问。 骆仙踪思考了一会儿。 “我想应该会,听说,二郎神自告奋勇要帮她取回宝石,如果宝石在京佳手上一切就好办。京佳要脱身很容易,难就难在不知宝石的去向。” 迷迷香说:“我知道,在登皇宫里,不过,被世子锁着,说难取也不会,只要永世魔肯帮忙,那就不难。” “他肯吗?对他有什么好处?”骆仙踪不明究里。 “别忘了,当初做假证的人正是他,让永世真痛苦就是他的快乐。” “难就难在如何同他谈条件:他不会轻易帮我们的,除非他认为有必要。”迷迷香准确的分析。 “永世强还在黑牢里,如果能制造特赦让魔王放出世强,你想,永世魔会不会同意帮我们?”恋城突然想到。 “这不可能,如何能让撒旦特赦世强?除非世真犯大错,不然,不可能。”迷迷香提醒大家。 骆仙踪突然想到。 “有了,我们就是最好的例子,仙魔相恋。” 迷迷香和恋城同时叫起来。 “是啊,如果让魔王知道,可要处重刑的。”恋城说。 “可是,这事连我都知道,永世魔不可能不知道。”迷迷香提出她的看法。 “说的也是。他可能已经有所计画。”骆仙踪附议。 “我看你们别急,等着看好戏吧,魔王的子女又要开始斗法了。”迷迷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可是我担心京佳。”恋城始终放不下京佳。 “这你别担心,我可以替你们去拜访她,我是魔界中人,比你们方便多了。” “对了,替我们带些食物过去,我怕京佳饿坏了。”骆仙踪拿出一些干粮。 “这包在我身上,我这会就去。”迷迷香将食物带着。“你们先休息吧!千万别到处乱跑。” “你小心点。”骆仙踪叮咐她。 “我会的。”说完,她就出发。 到了渥加魔宫,还好有相热的侍女,事先早已套好关系,迷迷香很顺利的见着京佳,然而再顺利,见之前是一定要搜身的,这是世真规定的。 还好,她什么都准备妥当,先将食物放在魔树上,进去之后,请京佳开窗让她以彩袖将食物勾过来,有法术就是有这个好处。 “你是谁?”京佳说。 迷迷香赶紧将窗户关起来,巡视门口,看看有没有侍女偷听。检查完毕,附耳于京佳,小声讯:“是恋城和骆仙踪让我来的。” 京佳听了很高兴。 “他们人呢?” “在我那里,很安全。这干粮是从人间带来的,你饿很久了吧?” “还好,只是很闷,不知何时才能脱离这里?” “你别急,我们正在想办法。你别担心,我会常跟你联络。你将干粮收妥。” 迷迷香四处看看。“永世真对你不错?” “他把我关在这里不知要关多久?不论如何,我不会再成为他的妻子,前世是前世,今生我不再受他摆布。” “你女儿呢?你舍得放下她?” 京佳无奈的笑着说:“她不是我女儿,她是永世真的女儿,她的一切行为受世真薰陶,她才是真正的魔女;而今世的我是仙,前世的一切我早就放下了,何必让我再记起?” “说得也是,如果你觉得当魔女不快乐,还是离开这里好。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 “说我很好,叫他们别担心,永世魔曾来探望我,不知他有什么阴谋?” “他来看过你?这和我猜想中的一模一样。如果你想离开魔界;永世魔对你很有帮助,他最爱和世真唱反调,很有利用价值。” “他会帮我?” “不,是帮他自己。世真犯大错时,魔王很可能会特赦,他想救世强。” 果然,迷迷香预料的不错,当天晚上世魔就来和她谈条件。 “我可以为你偷取蓝宝石,拿到蓝宝石你便恢复了法力,要离开魔界易如反掌。” “那我需要为你做什么?”京佳问世魔。 “和千日成亲。”他说的千日就是恋城。 “为什么?” “千日是我们白魔教的大将,被世真以巧计夺去并未重用,又将他杀害,我咽不下这口气。”世魔咬牙切齿。 “你不是真为了这个吧?你只是想折磨世真让他痛苦。”京佳猜中他的心事。 “没错,他把你接回来已犯了魔界的规定,这事我当禀告父王,到时候教他吃不完兜着走。你千万别中他的计,别吃魔界的食物。” 世魔的话刚说完,永世真便推门进来,看见他冷笑三声。 “这么好心来探望大嫂?” “是的,这么久不见,很想念她,和她叙叙旧也是应该的。”世魔装模作样。 “叙完了吗?” “是的,大嫂我先走一步。”他执起京佳的手心亲吻,然后冷笑离开。 等他走后,世真紧张的说:“京佳,他没对你怎样吧?” 京佳微笑的摇摇头。 “我没事,我想休息了。” “京佳,我知道你恨我,当年的事情让我们忘记吧!”他搂住京佳,京佳推开他。 “世真,我和你已不可能。” “谁说的?只要你愿意,一切我来安排。” 京佳大叫。 “不,我不愿意,我怎么能再成魔?我不要,我痛恨这里的一切!世真,你放我走吧!我求你,你放我走吧!”京佳跪在世真脚下。 世真毫不动容。 “不,我不能,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不能失去第二次,京佳,你就不能为我着想吗?” “不,我死也不嫁你。”京佳站起来坚决的说。 世真关上门,痛苦的奔出去。 二郎神闯进登皇宫殿,企图夺取蓝心宝石。 不幸被恶魔教的守卫兵发现,双方大打出手。 登皇宫殿乱成一团。 世真赶过去,大战二郎神。 恋城和骆仙纵得知消息,前往渥加魔宫救出京佳。 恋城和京佳相见,双双相拥。 迷迷香说:“快走,现在不是互诉旧情的时候。再不走,等世真回来想走也走不了了。” 世魔也派人到登皇宫殿看好戏,士兵回来通报。 “参见教主,世子和二郎神大战三十回合不分高下,教主要不要派兵前去?”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上父王宫殿通报,你们备战,等候出兵。” 迷迷香带着他们三人来到魔雪洞。 “京佳的尸体在这裹,我们必须毁掉她,不然,世真永远不会死心,永远有机会让她复活。” 进了魔雪洞,京佳看见自己的尸体异常惊讶,蹲在冰块冻结的尸体前,久久不能释怀。恋城扶起京佳问道:“怎么样才能使冰块溶化?” “魔雪区再过去三十公里就是魔火区,将京佳的尸体推进魔火洞就大功告成了。”迷迷香准备了推车,要恋城和骆仙踪使力推冻结尸体的冰块上推车。 正要走的时候,莓莓出现了。 “妈咪,你们在做什么?” 迷迷香动作快速的用手中捂住莓莓的脸,不到三秒中,莓莓便昏倒了。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一边说一边扛着莓莓。 恋城和骆仙踪推着冰块前进。 永世魔已在魔王的宫殿等候魔王接见。 不巧的是,魔王不在。 世真和二郎神交战不休,世魔乘机偷取蓝心宝石。 世真发现了,弃二郎神而追世魔。 追到一半却追丢了,世真突然有椎心之痛,像是心电感应知道有人在烧京佳的尸体,他快速的奔到魔火区,以其法术冻结正在溶化的冰块尸体,并浇熄了包围住冰块尸体附近的魔火。 “糟了,永世真追来了。”迷迷香说。 “该来的总会来的,看来,我们是逃不掉了。”骆仙踪说。 “就算死,我也要跟京佳死在一块,谁也别想拆散我们。”恋城说。 他将京佳紧紧的搂在怀里。 “真没想到我前世和今生的宿命都相同,可悲的是,不论为魔或为仙都一样悲惨,可喜的是,我始终没有爱错人,恋城,我真心的祈盼我俩永世不分离。”京佳靠在恋城的胸膛上。 世真心痛的望着他俩,心里狂吼着:京佳,不论我怎么对你,你始终要背叛我、遗弃我,我怎能忍受你的弃离,怎能? 他一挥手将莓莓吸回他身边,再挥手,京佳整个人飞了过去。 恋城紧紧的握住京佳的手。 “不,不要。”京佳悲戚的喊道。“恋城我不要和你分开。” 骆仙踪拉住恋城,恋城的手再用力也握不住京佳。 恋城奔向前去,迷迷香说:“别做傻事,力拚不是办法,我们快走。” 两人合力拉住恋城,恋城死命挣扎。 “不,不能丢下京佳,不能这么做。” 世真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他对天空掷出烟火,蓝紫色的烟火迅速弥漫空中。 “糟了,再不走,恶魔教徒一来,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迷迷香说。 两人死命拖走恋城。 恶魔教徒很快聚集于魔火区,永世真下令:“下去将冰块尸体抱上来。” 京佳幽怨的望着世真。 “如果可以,我情愿死在你面前。” 世真说:“你放心,我会成全你。” 回到恶魔宫殿。永世真一刻也不停,马上施法术将京佳的尸体溶化。 “我要用你的血让京佳复活。”世真说。 他将京佳绑在京佳的尸体隔壁,一个是魔界的京佳,一个是仙界的京佳,他要借尸还魂。 然而,永世魔怎么可能成全他? 他趁魔王不在,从黑牢中救出世强。 两人带兵围住恶魔宫。 “世魔,你想造反?父王不在你怎能放出永世强?”世真说。 世魔冷笑。 “谁造反还不知道呢?仙魔不能通婚,你背着父王绑架天上的仙女,就不怕父王知道大怒吗?你这是存心制造魔界和仙界之间的纠纷。” “京佳是我的妻子,在魔界有谁不知道?若不是你用计让我误伤了她,她也不会被观世音移植于莲花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是罪魁祸首:今日又擅自放出世强,简直是罪上加罪。” “我不听你多说废话,今天京佳是非跟我们走不可。”世魔施法术将京佳放下来。 世强一把抱住京佳,世真出手拦劫再度和世强大打出手。 世魔阴谋立现,他拿着魔杖指着世真。 “好,今日你不让京佳活着离开,那我们就成全你,让她死在这里,就当成我们魔界的祭吊品好了,哈哈哈”说完,他的魔杖指向京佳。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二郎神又出现了,从世魔手中抢走蓝心宝石。 二郎神骄傲的说:“我们仙界的东西岂能落人你们魔界之手?放了蓝心雨人,不然,仙界和你们势不两立。” 世强连忙将京佳抛过去给二郎神,世真伸手去抢接,世魔以魔杖攻击他。 世魔对着二郎神开口说道:“帮你并不代表我们魔界的人怕你,而是不想成全世真的心愿。你快带着京佳离开,最好永远不要再出现我们眼前。” 世真命令教徒封锁现场。 “谁也别想走。” 教徒们关闭宫殿大门。 “我永世真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谁也别想!炳、哈、哈!京佳京佳你负我如此,负我如此,我好恨好恨、妒恨杀,给我杀,一个都不留,一个都不要留。”世真咆哮道。 他的心已碎,宁愿玉石俱焚。 这一生他只爱京佳一个人,得不到她,他的魔王地位毫无意义,他还要争什么王位?他何必京佳,我的爱人京佳,你为何执意不肯爱我,执意不肯?他在心里呐喊,然而,即使他跪在京佳的面前求她回头,恐怕也难,她的心比钢铁还硬;比魔雪,千年的魔雪还冰。 他持刀飞起,乱砍乱杀,血溅四处,却难消他心头之恨;难消他对京佳的爱意;难消他长期等待所换来的一场甭寂。 他蓝发冲天,疯狂的杀人。 一场悲剧的血战,正如火如荼的展开。 第十章 在魔界的一角,是荒野。 骆仙踪躺在草丛裹,迷迷香和恋城跪坐在他身边。 他奄奄一息的说:“真没想到,我会死在这裹。迷迷香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娶你。” 迷迷香握住他的手,感动的说:“你为我牺牲太多大多了,我知道,我只恨生为魔界中人;只恨不能和你比翼双飞。如今你的寿命己终,若能回到天上,千万要重新开始,别再来找我,惹大帝生气。” 说着,两人同时泪流满面。 恋城在一旁看了感触良多,不免想起他和京佳的遭遇,心酸不已。 “恋城,我知道我劝不动你离开魔界,然而,京佳是仙界中人,就算她能离开魔界,你们一样是没结果的,前世如此,今生亦相同。你看我,我这种和你相同的痴性子,我还妄想能劝得动你,是不是很可笑?” “不管如何,我是不会认命的,你劝我是为我好,我知道,只是舍去京佳,人生变得毫无意思;如果我是飞蛾,京佳便是那燃烧的火,我宁愿投火而焚,我宁愿。” 迷迷香低下头亲吻骆仙踪的额头。 “别劝他,这样的他才像千日啊,当年千日为了京佳束手就擒;为了京佳自刎在他情敌的面前,他这种情操何其伟大,他不想活得遗憾,我们只能佩服他的勇气,不要枉做小人。” 恋城奔回登皇宫殿时,遍地都是尸体。 他慌张的大吼:“京佳,京佳,你在哪裹?京佳” 他四处寻找,却遍寻不到京佳的尸体。 这时,从宫殿柱子上飞下来一个影子,看清楚了才知道是永世真。 他蹲在他的王位前,鄙视的望着恋城。 “你来做什么?” “京佳呢?” 他眼光闪过一抹邪恶的星光。 “她被世魔和世强拉走了,他们威胁我要让出皇位,并且替世强向父王求情。” “你不肯?”恋城望着他,不明白他话裹的含意。 “我肯又如何?他们不会放过京佳的。” “何以见得?” “他俩和我结下的仇恨太深,除非我死,他俩才肯放过她,不然,即使我让出世子的位子,让出权位,他俩的恨一样存在。” “那怎么办?” 世真丢下一把刀。 “你把我杀了,提我的头去见世魔,他便会将京佳还你。” “可是我毫无法力,怎能敌他?” 世真狂笑。 “要法力还不简单,我赐给你法力,让你恢复前世的身分再成为白魔,你便能前去救回京佳。”恋城怀疑他的诚意。 “你是我的情敌,为何肯帮我?” “因为京佳爱的人是你,不是我;我爱京佳应该要成全她,我想通了。你呢? 你可是胆怯了?”他以激将法激恋城。 “当然不是,我可以为京佳死。好,我去。你不必让出世子的位子,只要能救出京佳,即使壮烈牺牲也在所不辞。” “可是成魔之后再地无法恢复人形,你真愿意?” 恋城再次点头,心里早已抱定主意,不管这是不是永世真的阴谋他都愿意接受。 世真施用法术将他变成白魔,赐给他强大的法力。心里怨恨的念头让他集中法力将恋城变成大邪魔。 他喃喃自语:“我得不到的东西没有人可以得到,就算你无法替我杀掉世强和世魔,我也不让你活着,就让你死在他俩的手上好了。京佳,你背叛了我,我也不可能让你得到爱情。” 京佳被二郎神救走之后,一直寻不到恋城,她非常忧心。 素佩说:“哥哥失踪了,他为了救你,跑到魔界去没回来过。” 京佳利用蓝心宝石寻找恋城,看见他成魔的样子非常可怕,一点也不像恋城,见了人就砍就杀。她痛心极了。 京佳以蓝心宝石联络到骆仙踪,骆仙踪已回天上,恢复他原本俊朗俏皮的面容;京佳虽然得到蓝宝石,恢复了记忆,却依然不习惯骆仙踪的样子。 骆仙踪说:“我旱知道他会这么做,他那人太痴了。” “世真把他怎么了?”京佳天真的问。 “你好像又恢复天真烂漫的个性了,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懂?这蓝心宝石把你的人性都吸光了。他可是为了你才甘心成魔的。” 京佳笑得很开心。 “哦,你能陪我去魔界把他救出来吗?” 骆仙踪摇头叹气。 “不能,我已在大帝面前发誓永不入魔界,这忙我无法帮。你再也不是我认识 的京佳,你是大帝用蓝心宝石控制个性的小雨人,你找雷公帮你吧!” 京佳看着他愁容满面的样子很不明白。 “你在生我的气是吧?我不是不担心,只是即使心里忧伤也很难表现在脸上,姥姥说我前世天天以泪洗脸,怕哀愁控制我的心绪,所以请大帝赐了一颗充满快乐与活力的宝石给我,这没什么不对啊!我没有忘记恋城,真的没忘记。” “可是,恋城已成魔,即使你救他出来,他依然是魔,到处杀人,给人间带来灾祸,这罪你能担吗?你还欠大帝二十件善事呢!你没忘记吧?”骆仙踪提醒她。 京佳做了个鬼脸。 “这的确麻烦,如何才能消除他的魔性呢?” “这要请你姥姥帮忙了。她的莲花池裹有一朵千年荷花这时期开花,她发了帖子请大家前去观赏,不过她已言明要将这花送给大帝,你看着办吧!”骆仙踪对她眨眨眼。 “你不是叫我去偷它吧?这是大罪也!为了一个魔界中人做这样的事,你想他们会怎么罚我?”京佳忍不住大叫。 “你可以不做啊?”骆仙踪轻松的说。 “我我怎么能?而且就算我想偷,这莲花池可是戒备森严呢!” “你从诞生之后就在莲花池走动,有谁比你更熟悉地形?”骆仙踪反问她。 “的确没有。不过总得有个人帮我吧?我现在是被贬的身分,这种场合是不能参加的。” “可以,我帮你,但手脚要干净俐落。我刚回天上,若出差错对我上头的爷也不好交代。” “你是说南斗星君吗?哎呀,放心啦!我这还在人间回不去的人都不担心,你操什么心?”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魔界找恋城,再到莲花池偷花。” 京佳兴奋的点点头。 骆仙踪警告她。 “当心点,别被永世真的奸计所骗。” 魔王召见世真。 “关于世魔私自从黑牢放出世强一事,父王准备如何处置?”世真问父王。 魔王发出阴冷的笑声。 “世魔前天已来过,你们私门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认为我该怎么做?手心手背都是肉。” 世真低头沉默。 “你又何必利用千日来对付世魔?这就是你不对了!” 世真的头更低了。 “我暂时不给世强兴宫殿,就让他住在世魔那里,你不反对吧?” “父王的决定,儿臣不敢有异议。” “千日现在是你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理?京佳现为仙界之人,你又何必孤恋她一人呢?” “儿臣知道。” “我看千日前世就是白魔教徒,为了京佳和你结下梁子,这事就这么算了,把他归还给世魔吧!”魔王虽用商量的语气,然而,在魔界谁有资格同他商量呢? 世真只好怨恨的说:“二弟要,就给二弟吧!” 心想,谁知世魔又有什么诡计? 世真回到恶魔宫殿,一肚子的火气。 莓莓拿着魔镜玩,突然对她父王说:“爹地,你看是妈咪也!” 世真跑过来看着魔镜。 “她竟然还敢回来?” 莓莓抬头看他爹地。 “妈咪回来不好吗?” “她不是回来看我们,她是回来救千日的。” 京佳在白魔宫殿裹寻找恋城。来之前,在市集上听见他们说魔王已把恋城归还给世魔。 她小心翼翼的寻找,突然看见房裹世魔和世强正在殿中商量大事,她附耳偷听。 “如果你能偷到王母娘娘的千年莲花给父王,修建宫殿一事,肯定是有望的。”是世魔的声音。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让仙界的人逮到必死无疑。” 世魔奸笑。 “我早已替你计画好了,由千日前去是万无一失,功是我们论赏,若失败是他受仙界的人折腾啊,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好计?” “是,是,的确是好计,二哥英明,可是该怎么对千日说呢?” 外头偷听的京佳张大了嘴,心里骂道;这该死的小人,竟然想算计恋城。 “这还不容易。此事包在我身上,你不用操心,他现在归我门下,能不依我的命今办事吗?” “这可难说了。他对我们的恨意未消,何况,他肯再度为魔可是为了京佳。” “如果说他恨我们,他肯定更恨世真,况且,偷取千年莲花对他也有好处;他只要偷到它,我们便放他离开魔界,他就可回头再去找京佳。他一定肯的。” “千年莲花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是否能增加道行?”世强问世魔。 “依我们现在的功力,对我们只有害没有利,吃了它会让我们魔力尽失。” 世强大惊。 “那我们偷它送给父王岂不” “你听我说完,依父王的功力,千年莲花可成为父王的坐骑,时速万里,练功时它还具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世强大喜。 “真的?那实在太好了,父王一定很高兴,再盖宫殿之事,想必没问题。” 京佳明白他俩的企图之后,四处寻找恋城。 终于在宫殿的后出找到他。她欣喜的趋上前去。 “恋城,是我。” 恋城原本望着夕阳,听到京佳的声音欣喜的回头。 “是我,恋城。”京佳跑过去抱住他。 “你怎么来了?”恋城说。 “为了你啊,我来救你的。” 恋城望着她胸前的项炼。 “你恢复记忆了?” “是的,也恢复法力了。你不高兴吗?”她拉着他的手,望着他忧郁的眼神。 “高兴,我当然为你高兴。” “你跟我走吧,回人间去。”她摇晃他的手。 “不行,我已成魔,再也不能恢复人的身分。” “嘿,你这傻瓜,我岂能丢下你一人在魔界,我会想办法替你解” 她话还没说完,恋城马上说:“不,我不能拖累你,何况,我这个样子怎能回人间?会吓死人的。” 京佳正想对他解释有关千年莲花的事,世魔正巧派人四处找他,京佳只好说:“有人来了,我晚上再来找你。” 三更已过,京佳溜进恋城的房裹。 “他们对你提起千年莲花的事吧?”京佳说。 恋城点头。 “你答应了?” 恋城再度点头。 “我没有别的路走,你知道的。” “我下午正要对你解释千年莲花的事。它可以消除你身上的魔力,让你恢复人形。”京佳说。 恋城兴奋的说:“真的?这他们倒没提。” “他们当然不会提,提了怕你到时候不将莲花交给他们。” “他们要莲花做什么?” “讨好魔王,魔王高兴了,也许会答应帮世强重盖宫殿。” “原来如此。偷成了,论功的是他们,偷不成,被仙界治罪的可是我。”恋城恍然大悟。 “你明白就好。我原本打算一个人动手,看来这会不让你参加都不行了。” “你要动手?别忘了你是被贬下凡问的仙女,你还敢跑回天上偷莲花?”恋城惊呼。“为了你不做也不行。”京佳顽皮的眨眼睛。 恋城感动的握住京佳的手。 “我们依计画行事,由骆仙踪照应我们应该没问题。” “他回天上了?” “是的,详细的图形我过两天书给你。” 他们终于决定,在赏花会的前一天偷花。由骆仙踪掩饰他俩行动。 那天晚上恰巧没月亮,几盏荷花池旁的小灯亮着。 从外到裹只有数名天兵守卫着。 荷花在没有月光的夜晚绽放得格外出色,星光下那朵千年莲花已微吐芬芳。 骆仙踪掩护他俩入院。“待会我去引开天兵,恋城你去偷花,京佳你掩护他。” 骆仙踪以快速的仙步晃过护卫天兵的眼前。 “有黑影,我们两人在此守护,你们俩前去察看。”天兵说。 京佳看两名天兵走开之后,她从左侧探头,又引开一名天兵,只剩一名夭兵守卫。 恋城这才出手打昏最后的一名天兵,以轻功踩着荷叶前进。 就在即将攀折的刹那,却跑出一个程咬金抢先一步的攀起莲花。恋城惊愕的抬头,那人竟是永世真。 看来,他是有心要破坏到底了。 恋城整个人豁出去了,和永世真大打出手,即使他明知道自己不是世真的对手。 世真冷笑。 “我早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没人可以得到。” “你不愧是魔界的世子,然而,我和京佳的爱情是永世不变的,即使你怎么费心拆散,我们依然相爱,这是你永远不及我们的。” 他的话严重的伤害了世真。是啊,他贵为魔界的世子,却怎么也得不到他心爱的人。 他狂笑。 “我要你们俩被关进天牢里,做你们的亡命鸳鸯。” “总好过你当孤独的魔界英豪。” 骆仙踪转身回来,看见他俩打斗,他惊呼道。 “槽了,这下坏了,等一下天兵天将一来,非要同归于尽不可。” 他拿起手边的撒天网,趁他俩打斗间网住千年莲花转头就走。他的仙步追踪无人能及。 骆仙踪将莲花藏妥之后,顺手幻化了一朵假的千年莲花,找到京佳时,他大叫:“京佳快接着。” 这时,永世真飞过来抢走莲花,临走时回首看了京佳一眼。 那种忧愤哀怨、悲怜己身的眼神,让京佳心头一缩。 天兵天将已将后院紧紧包围。 骆仙踪说:“你们快走,他抢走的是假的,真的在我这里,你们俩快回人间去。天兵夭将由我来应付,我让他们追永世真去。” 京佐和恋城这才快速离开。 在凡间等了十天。 没等到骆仙踪,雷公倒是来了。 京佳镇定的面对他。 不待她提起,雷公便说:“天上发生大事了。” 京佳惊慌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姥姥要送给大帝的千年莲花被偷了。” 京佳发出尖叫声,心脏都快停了,呼吸急促的说:“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魔界的世子永世真。” 京佳听了呼出一口气。 “是他?” “是啊,听说魔王的三个儿子都派人来抢千年莲花,最后被永世真抢走了。” “那怎么办?”京佳故意装胡涂。 “这事说来话长。先说魔界的事吧,大帝知道了很生气,派人写了帖子去指责魔王,魔王向永世真要莲花,永世真说莲花是假的。” “莲花是假的?莲花怎么会是假的?”京佳装傻的问。 雷公叹大气。 “就是说嘛,这年头什么人都不能相信。魔王因此大发雷霆,以为永世真偷藏了莲花准备大修法力,他的二子世魔及三子世强都和世真不合,于是在一旁加油添醋说世真想要纂位。” “纂位!那可是大罪。”京佳咋舌,心想,世魔和世强真狠。 “是啊,世真因此被取消世子的位子,打入黑牢,世子现在由世魔递位。” 这可怜的世真,为了要拆散她和恋城被世魔和世强整得这么惨,不过,他也算罪有应得。 京佳望着雷公傻笑。 “姥姥上次告知了你的身世,你现在可恨世真?”雷公说。 “我不恨他,他终于自食恶果。”京佳说。 雷公摸摸她的头。 “蓝心宝石找回来了,千万小心,别再掉了。你是不是应该写封信函让我带回去替你转交给二郎神?总该谢谢人家。” “这我知道,我待会马上写。” “莲花后来真被找到了。” 京佳原本松了一口气,听雷公这么一说又紧张起来了。莲花被找到,那恋城怎 么办?他永远不能恢复人形。 京佳心想,这骆仙踪也太粗心了,怎么不把莲花藏好?她在心里暗自咒骂骆仙踪。 “是骆仙踪找回来的。” 雷公这么一说,京佳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是骆仙踪?他怎么这么本事!”她说这话时表面钦佩万分,心里却气得想把他千割万刺。 这可恶的小人,我非找你算帐不可,还说帮我们呢!京佳火冒三丈,很想现在就冲回天上找这道貌岸然的小人算帐。 雷公望着京佳,他当然不明白京佳的想法,只说:“这也没什么,我不是跟你提过他爱上一位魔女的事,魔界他很熟。” “大帝不是不准他再入魔界吗?”京佳明知故问,她真不知道他想搞什么,这可恶的路仙踪。 “是啊,所以他说,他是以请罪的心态去自首的,他为了从永世真那夺回千年莲花,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他说仙界的东西岂可落人魔界之手?这可是让人笑话,让大帝丢面子的大事,所以他才奋不顾身这么做。” 京佳在心里大吼,这可恶的骗子,竟然耍鬼计骗大家,那莲花他事先就藏好了。如果可以,她真想告发他。京佳心不平气不和的问雷公。 “大帝赏他什么了?”这不要脸的东西竟然为了赏赐出卖朋友。京佳暗骂自己,都怪我太相信他了,都怪我,唉!她忍不住叹气。 “大帝原本要赏赐他一座宫殿。你知道的他刚回到天上,原本住的地方早已充公。” 爆殿可以自己盖嘛,他犯不着为了宫殿出卖他们啊!京佳忍不住要叨念他。 “他后来要了什么?” “你一定想不到。”雷公卖关子。 京佳不耐烦的说:“雷公你别吊我胃口啊?” “他要了那名魔女。” “啊!”京佳嘴成o型,他竟然竟然这就不能怪他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神也相同。 “他请求大帝为魔女请来观世音重渡她。” 京佳的心重新温暖了起来。 “大帝答应了?” “你怎么知道?”雷公很讶异。 “大帝感动了嘛!连我都感动不已,何况是大帝,是不是?”京佳眼裹充满泪水。 “的确是,大帝甚至答应在她转变为仙之后,为他俩证婚。” “他终于等到了。”京佳眼眶的泪潸潸而下。“而我呢?我永远等不到,永远等不到。”京佳伤心的趴在桌上哭。 雷公叫她,她也不理。 雷公明白了,蹲在她身边说:“你可是想起你魔界的恋人千日?唉!别伤心,总有一天你们会再相聚的。” 京佳在心里叫;相聚!怎么相聚?!一个是贬仙,一个是魔。千年莲花已送给大帝,难不成再等上一千年吗? 天啊!她想起来就全身无力。 她以手握住蓝心宝石,企图平衡情绪,她擦干眼泪,问雷公。 “如果我把蓝心宝石还给大帝,他会不会答应把千年莲花给我?” 雷公不明白京佳要千年莲花做什么? “你开玩笑吗?你现在是贬仙,你还欠大帝二十件善事,如果你把蓝心宝石还给大帝,即使你做完二十件善事也不一定能重回天上,你懂不懂?何况,你要千年莲花做什么?” 雷公觉得他的小两人愈来愈古怪。 “不然,大帝要千年莲花做什么?”京佳呕气的回他。 “做酒啊,喝了千年莲花酒可以百病不侵,养颜美容,凡人喝了还可以成仙呢!” “原来如此。如果我得到了它不就可以成仙了吗?即使没有了蓝心宝石也无所谓。” 雷公望着天真的京佳,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大帝不可能会答应,你简直天真得不像话。快把信函写一写,我要回天上去了。” “我知道,你生气了,懒得理我,算了算了,我废人妄想我自己知道。” 京佳拿出信纸,胡乱肉麻的写一通。 “拿去。”她背对着雷公,不想理他了。 雷公说:“我走了,你若想喝酒,找骆仙踪:他制酒的功夫在仙界是出了名的。” 雷公一走,京佳整个人瘫在地上,恋城出来安慰她。 “别这样,也许真注定了我们分开的命运。” 京佳大叫,并抱住恋城。“不,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 “我这个样子怎能长期待在这里?会吓坏人的,何况,我并不想拖累你。” “不,不要,我求你,我求你别走,你若走,我马上自尽,你相不相信我的话?你信不信?”京佳别无他法,只好威胁恋城。 “京佳,你冷静点,这真的不是办法。” “我不管,我只要能多和你相处一天,我就不放你走。” 就在这时骆仙踪闯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京佳看见他难免有气。 骆仙踪满面春风的说:“我来看你们,还带了酒来。” “酒?我们没心情和你喝酒庆祝,你和迷迷香的事,刚刚雷公已经告诉我了,恭喜你们。”京佳生硬的说着恭喜,脸上的表情却明白的告诉骆仙踪她不开心。 “雷公已经跟你说了?那你不是更应该高兴?大帝不但同意了我和迷迷香的婚事,更授权让我为他酿酒,这酒可以解恋城的魔性,你还不明白吗?”骆仙踪顽皮的对着京佳眨眼睛。 “你是说这是千年莲花酒?”京佳几乎高兴得要跳起来。 “正是。” “哈!原来你早计画好的,你我真不知要怎么说好,我实在太高兴了。” “我并没有计画,完全是临时起意,先取了两片莲花瓣制酒,再将莲花往大帝处送,万一不成,恋城还有得救,没想到会成功。” 恋城听了很感动。 “京佳,看来我俩错怪他了,请骆兄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包涵。” “哪里,哪襄。人之常情。我最近太忙了,让你们久等的确是我的错。好了,不多聊,我回天上去了,你们俩保重。” 京佐和恋城送走骆仙踪后,京佳连忙取出杯子让恋城喝下千年莲花酒,果然不出一个时辰,恋城完全恢复正常。 京佳高兴的说:“感谢上苍,我们至少有一生一世的时间相守,那三千件善事非得拖到七老八十,我们俩都老得没牙齿,不能走动了,才能把它做完。” 恋城高兴的呼应,抱着京佳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