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查理碰上呆美眉》 序 看到花查理 究竟什么是花查理?花查理又是什么意思?它看起来该是个男人的英文名字吧? 没错,在杜桦印象里“查理”这个英文男名即是花心代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呢?不是很清楚,隐约记得大概是小时候受了文艺电影的影响吧! 在那文艺电影流行的年代,好像有个常闹恋爱绯闻的男名星,英文名字就叫查理。所以说查理就只是个花心代号而已。起码对杜桦而言是如此,于是就拿来用用了。 至于呆头妹,很容易明白的,就不再解释了。 现今两性关系里很流行一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而这大概也成为至理名言了。 “不要爱上我,我天生就是个坏胚子。”自认放浪不羁的男人潇洒说道。 “流动在我的血液里的净是坏水,不安定的因子,千万别爱上我。”又一个自负男人吊儿啷当地说。 这一句句如魔咒般的豪语,就像一块吸力超强的磁铁吸住无数女人,宁为俘虏的一一臣服在号称花心查理的脚下。 一向游戏人间的花查理顶着耀眼光环,引诱着无数女人如飞蛾扑火般的飞向他、投入他的怀抱,最后死心塌地的爱上他。 这一刻的花查理是多么的骄傲呀! 男人,你的名字叫“虚荣” 偏偏偏偏采花无数的查理也有吃瘪的时候,居然也有女人不为风流体贴的查理所动,这这又是何道理? 一向引以为傲的潇洒和男性魅力竟也有出槌的时候。 竟然有女人能无视他俊逸迷人的外表和风采?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花心查理搔头不已的想着。 不行、不行!一向无往不利的花心查理的大名怎能就此莫名其妙的栽在女人手上,他不信征服不了这个一板一眼的呆头妹对!她根本就是个不懂欣赏男人的呆头妹。 最后花查理如此下着结论。 只是谁也不知道当花查理碰上呆头妹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他们之间又会擦撞出怎么样的火花?究竟花查理要使出多少吃奶力气,才能博得呆头妹的青睐?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惟一可确定的是,他们绝对不是哈利和莎莉。 嘿嘿!好奇了吧?就连杜桦也很期待呢!就请大家慢慢的、耐心的往下看吧。 最后结语 或者时代改变了,花查理也不再吃香了,尽管女人还是容易迷失在有点坏又不太坏的男人魔障里,还是有女人会迷恋男人英俊潇洒的外表。 不过,那只是一部分,还是有头脑冷静、重内涵、又不吃男人花言巧语的女人。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赶紧检视一下自己是哪一款女性?现代女人当自强,感情的主导性该学习拿在自己手上了,和所有女性朋友们共勉之。 在万盛的第一篇后记 是呀,没错,真的是在万盛的第一篇后记。 几年前杜桦的处女作求爱冲锋队,就是在万盛出版的。 承蒙出版社提拔,从此也踏入浪漫小说的创作行列。 不过,不是创作型的人才,因此作品是时过时退,当然出书频率也就有限了。 每次完稿了,也就不知自己该不该写序或后记,因为不知新稿会不会通过。即便通过了,也还是不知要不要写。 这回倒是大胆的在还没寄出稿前,就先写了。如果你们看到这里,表示新稿通过且上市了,如果没有当然就是又被退了。不过,真退稿,你们也不知道呀,因为各位拿在手上的小说,一定都是通过编辑大关的。 只要走上创作这路就会面临瓶颈,杜桦当然也不例外。 大概缺乏幻想爱情的能力逐日在消退,一直也是创作瓶颈跨不过去的关卡。很羡慕保持每两月固定出书的作者们。 杜桦总是写完一本,下一本就有得拖,或者写一点又无以为继,而这大概就是就谓的写作天分吧! 连着两本轻松故事,也不知有没改掉以前沉重、灰色的笔调,也不知在掌握主角个性上有无进步,更不知在情节铺陈和发展上有无长进。 反正轻松又无负担又感人的爱情故事是目前自己极想改进的方向,也是一直没克服的创作瓶颈,大概是个性所致,不知不觉就写向沉重、悲情的方向去了,希望这个毛病能彻底的改掉。 好好坏坏也一路走过来了。现在除了继续维持书籍版的发表,也尝试往网路发展,把一些自己没考虑市场性、纯粹想写的作品放到网路上去发表。 也不知这样的尝试会发展出什么可能性,只是创作量较以前增加许多,也很怕自己没多少墨水,写不出可看性又无压力的浪漫爱情故事。 或者将来真写不出浪漫小说,也尝试写写其他范围的文章吧。 如果网路族和书版品都有涉猎的读者可能偶尔会在网路上看到杜桦发表在电子报上的浪漫小说。当然网路的作品是不会和书籍版本重复的,也就是目前大家是看不到发表在网路上的书籍版。 悠游于网海的这几年,发觉网际网路真是从事创作者的资讯窗口。不论是找资料或交流都极有帮助,不必每次花钱买一本又一本的工具书,或要顶着大太阳跑图书馆,只要打开电脑拨接上网,耐着性子慢慢地找,总会找到一堆资料,不然成天关在家里爬格子,还真是封闭呢!可是也有不好的影响,就是容易玩电脑丧志。 聊到这里,大家会不会想知道杜桦都在哪里出没呢?bbs站、讨论区?放心,大家一定找不到,因为杜桦是潜水一族,自然找不到喽! 第一章 花查理:不可能的,从来就没有女人能抗拒他如魔魅般的笑容,能无视于他刻意施展的男性魅力从没有,他不信的瞪大双眼。 呆头妹!奇怪了,表弟的同学是不是颜面神经出了毛病?不然干嘛老歪斜着嘴脸?多可惜了,这么俊美的男人。她一脸惋惜的想。 手挽着艳光四射的名模蔓莉,一身光鲜、散发性感邪魅的傅振中走进吵杂喧嚷的本省式的婚礼宴席里,抬眼环顾四周一圈,终于在灯光闪烁的舞台边看到高中同学戴立祥,他正是婚宴的男主角准新郎。 一路穿过密密人群和酒席,傅振中像只华丽公孔雀般的扬声招呼道。 “嗨!小戴,恭喜你了。” “傅振中?!”国字脸的戴立祥惊讶的张大了嘴。 “真没想到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 “哈哈哈,差不多啦,还是小叶发的全省通缉令,他说要借喝你的喜酒顺便开同学会。” 哈哈大笑的傅振中和老同学拍肩勾背的,多年分开的情谊马上回来,仿佛大家又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是呀,你现在可是全亚洲最神、最红、最性感的摄影家了,怎么可能还记得我们这票难兄难弟呢?”戴立祥咧嘴取笑。 “你也混得不错呀!今天不也小登科,算是有成就了,不像我还是孤家寡人的。”笑骂着,傅振中捶打了下戴立祥厚实的肩膀。 “我这样算什么成就,再怎么比也不比上你哟!名摄影家。”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戴立祥可是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呢! “去你的,怎么没见到新娘子?”傅振中伸长脖子的观望。 “拜托,还没开席,当然躲在新房里呀。”戴立祥笑说的指了指屋子方向。 本省婚礼酒席都是搭在自家门口,请总铺师办桌宴请亲朋好友的。 一边暗觑了眼始终沉默的美女,戴立祥搭着傅振中移了几步,低声调侃道: “喂!甭家寡人,她就是那个报上和你闹绯闻的国际名模特儿蔓莉?” “什么绯闻?我又不是什么明星。”一脸不羁的傅振中摇头。 “现在只要上报的名人都是明星了,没差啦。” 没错,在戴立祥这平凡人眼里,只要亮照片见报的都是大明星。 “嘿!看来脱离学生的这些日子,你还是继续稳稳顶着‘痞子情圣’的头衔呀!”完全羡慕语气,戴立祥调笑道。 “干嘛酸不溜丢的,是你自己想不开,急着往婚姻牢笼里跳。” 一脸放荡不羁的浪子样,傅振中很享受周遭投来无数道女性的爱慕眼神。尤其在他觑见名模蔓莉混合占有与妒意的脸色,他更觉满足与骄傲。哎,男人的虚荣其实不输女人的。 “没办法,你也知道小孩是不等人的。”戴立祥讪笑道。 “原来你这老小子忘了带安全帽。” “去你的!小声点。” 一阵开怀畅笑中戴立祥看到一位熟悉身影,马上扬手高喊:“小表姐!” 暗振中跟着看过去只见一位齐耳头发,素净着一张秀致的脸,鼻梁上架副笨重近视眼镜,身穿着干净洁白衬衫、齐膝黑窄裙的女孩缓缓走了过来她活脱脱就像乖乖的中学女学生。 痹乖!这年头竟还有女孩子这样ㄘメㄜ的打扮?!简直是稀有动物嘛!看惯走在时代尖端美女的傅振中张大嘴的想道。 一旁的国际名模蔓莉也像看到酷斯拉似的瞪大一双美目。 “小表姐,你来了。”戴立祥废话的猛搓双手。 “嗯!抱喜你,立祥,怎么不见姨妈和姨丈?”柔柔嗓音就像清晨露珠,顿觉一阵沁凉。 这一近看,傅振中才发现眼前未施脂粉的女孩,应该是“女人”才对。 据有丰富女人经验的傅振中推算,她少说也二十七、八岁了吧! “他们在”边说边四顾游望,戴立祥终于看到父母的身影了。 “他们正和四叔、婶那边聊天呢!”没办法,每次在小表姐面前就忍不住的紧张、手足无措,戴立祥马上转头看向老同学。 “傅振中,我表姐邹佳婧,国中老师。” 几乎是反射动作,傅振中马上展露那令许多女人着迷的邪魅笑容。 “记得吗?以前我们放学后,总爱去我阿姨的冰果店吃冰。”戴立祥一旁喃喃提醒着。 打开久远记忆回想着,以前他们这票小朋友最爱到戴立祥阿姨开的冰果店,吃免钱又有料的四果冰。没错,隐约记得当时店角落经常坐个戴眼镜的小女生,她总是安静的拿本书认真的读着,无论他们吵得多凶,那小小的身子动也不动,几次他们好奇的想过去捉弄她,都被小戴制止。 后来课业愈来愈重,大伙儿也就不再去了,而那小小身影就这么隐没进岁月中,直到这一刻它毫无预警的迸跳了出来。 “记得!当然记得。”边哼答着,深邃双眸紧盯着被眼镜遮住的脸蛋,傅振中自觉充满男性魅力的微弯着身子优雅的伸出修长漂亮的手。 “你好。” “小表姐,这是我高中同学,傅振中。”戴立祥赶紧再介绍。 扶了扶微滑的眼镜框,邹佳婧无视眼前男人刻意放出的强光电波,敷衍似的轻点下头,淡淡回应道:“你好。”伸长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有那么一会儿,时间像是凝结住了。 “我同学傅振中他是位名摄影家特地从意大利赶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口拙的戴立祥极力想打破僵硬的氛围,替老同学找台阶下。 “谢谢,我过去找姨妈和姨丈了,你们聊。”说完,邹佳晴掉头就走,毫无眷恋的样子 “小表姐”喃喃喊着,这下戴立祥糗毙了,小表姐怎么这样对待他的好友?! 愣望着扬长而去的纤纤背影,傅振中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有女人能无视于他的存在?! 他傅振中,全亚洲最性感、最富男人魅力的名摄影家,甚至是上流社会鸿志集团颇有知名度的二少东及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耶! 难道她从不看电视、报章杂志,不碰流行资讯的吗? 不可能的从来就没有女人能抗拒他如魔魅般的笑容,从来就没有女人能抵抗他刻意施展的男性魅力从没有。他不信的瞪大双眼。 就在傅振中震惊的同时,殊不知邹佳婧的心底也悬着一个疑问 奇怪了,表弟的同学是不是颜面神经出了毛病?不然干嘛老歪斜着嘴脸?唉!多可惜了,那么俊美的男人。她一脸惋惜的想。 午夜,一辆劲爆跑车“唧”地一声停在一幢高级大厦门口。 坐在驾驶旁的蔓莉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开口: “再过两天,我在台湾的模特儿经纪合约就到期了。” “嗯。”轻哼一声,傅振中眼也不抬的双手搭在方向盘。 他们是一喝完喜酒,连夜驱车赶回台北的。 自从新郎介绍过的小表姐邹佳婧离开后,一整晚的喜宴上,傅振中就心不在焉了。 不时的,一双感兴趣的眼光频频溜向那个叫什么邹佳情的老土女人所在方向。拥有丰富社交经验的蔓莉马上察觉身边的男人心已经飞走了。 下意识的她感到不安极了。 “你没有意见吗?”蔓莉咬唇的问。 会来台湾走秀,完全是偶然的,她是在一场名流服装公益表演秀里认识名摄影家傅振中。几乎是马上的就被他那优雅幽默谈吐和体贴性格吸引,最后更慑服在他玩世不羁的男性魅力下。 拍拖大半年,如胶似漆的出双入对,整个时尚界、社交圈是人尽皆知,就连报上曝光率也不少。不知不觉中,她陷了进去她认了真 “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傅振中失笑的扬眉,一副没所谓的痞子样。 蔓莉为之语塞,只觉胸口一阵紧抽。 是的,傅振中能有什么意见?走在一起时,傅振中就摆明合则来,不合则散的态度了,而她也认同了,不是吗? 再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约会拍拖、甚至上床做ài,在现代男女关系中不都是件很平常的事吗!何况她又是在国外长大的abc,面对这种开放的男女关系,她应该能处之泰然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会有微微心痛的感觉呢? 几番心绪翻转,好半天,仍不见他熄火动作,她还是咬唇的问: “你不进来吗?” “不了,我已经个把月没回家了,得回去亮个相,不然家里人要去报警了。”收回直视前方的视线,他肩一耸的说道。 依然是吊儿啷当样,傅振中用行动代替了“一切到此为止”的言语交代,他清楚在时尚界打滚过的蔓莉会懂得讯息的。 然而,他还是没料到,女人装傻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是吗?那明天呢?你不预备帮我饯行?”说着,她双手环住暗振中脖子,轻吻着他的耳垂,诱惑似的低喃。 “你真的舍得我回加拿大去吗?或者我续约留在台湾发展,你说好不好?”对他,她有无限的依恋。 轻轻地拿下缠绕在身上的纤纤玉手,傅振中斟酌字眼的说道: “蔓莉,你自己的工作,还是自己决定的好,不要因为别人而去改变自己什么的,否则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紧紧凝视这个俊美如邪魅般男人,如此可恶的坦白行径,蔓莉就是想恨也恨不起来毕竟走在一起,都是你情我愿的,谈不上欺骗或分手,甚至谈不上所谓的“爱情” 偏偏,情场浪女的蔓莉也被爱神掳获,她爱上傅振中了。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待我们这段日子的往来关系?”犹豫着,她还是问出内心的话。 猛地转过头来,傅振中讶异的望着蔓莉。 “你怎会问这个呢?我们拍拖,不是你情我愿的吗?” 她局促的笑说:“是的,我只想知道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 “不喜欢的话,就不会跟你上床了。”他失笑的回道。 紧瞅着博振中,蔓莉不放松的追问:“但喜欢不等于爱,对不对?” 闻言,傅振中耸耸肩又露出一贯不羁的笑容:“爱?” 一翻眼,他掉头望向车窗外对面的大楼门口。 “爱是什么?我还没修到这门功课。” 想到前阵子流行的电视文学剧“人间四月天”讴歌的那种痴情专一的爱情,傅振中可是敬谢不敏。 “好聚好散,是我们在一起的默契,别破坏了这个和谐,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解吗?” 再转过头来,抬手抚摩蔓莉柔嫩的脸颊,傅振中又一副款款深情的大情人模样。 “太晚了,进去吧。” 无奈,蔓莉下了车,扶着车门,她微怯的问:“我们还是朋友?” “当然。”他潇洒的点头。 “来加拿大看我?”她再问。 “如果那边有工作的话,我会过去。”他保留的回答,然后倾身拉上敞开的车门,蔓莉只得放手后退。 “我回去了,拜拜,多保重。”语毕,油门一踩,车子疾驰而去。 愣站在昏暗门口处,蔓莉咬唇的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影,直至没入夜色中 男人,你的名字叫无情呀! 夜色中,一辆亮闪闪跑车疾驰于高速公路上。 开车的人正是刚送蔓莉回家的傅振中。 这会儿他正拿着大哥大不死心的猛按自动拨号键。 “嘟嘟!嘟嘟” “喂是谁啦?”终于大哥大通了,响起的是不耐烦的声音。 “小戴,是我,傅振中。” “傅振中?拜托,现在是我的新婚夜耶!”话端的戴立祥冒火的嚷道。 “给我你表姐的电话。”稳稳的操控方向盘,一手拿大哥大,傅振中语带霸道的说。 “我表姐?!” “对,邹佳婧。” “你要她电话做什么?你想干什么?”戴立祥紧张的问。 “是同学的话,就给我她的电话,其他的你就别问了。” “她是我表姐耶,她的事我哪有不问的道理?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可不是你们那圈子里的那些放得开的女人,她没谈过恋爱、没交过男朋友、生活很单纯的她” “小戴,我又不是什么坏蛋、大野狼的,你紧张什么嘛?”傅振中打趣的截断戴立祥的话。 “傅振中,我不是今天才认识你的,我劝你别动歪脑筋到我表姐身上,你又不缺女朋友。” “我要邹佳婧的电话,不见得就代表我要把她?”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 “小戴,你这么紧张,不怕身边老婆吃醋呀?”调侃笑道,傅振中隐约听到话端有人呼唤戴立祥的声音。 “好了啦,你老婆在叫了,赶紧给我你表姐的电话,我保证绝对不会吃掉她的。” “你不行!你太花心、太可怕了,女人一碰到你没几个能全身而退的,我表姐根本招架不住你是小暗好啦,好啦”后面声音变小,戴立祥像是在回答老婆的问话。 等了一会儿,傅振中才又说道: “小戴,干嘛把我说得像鬼见愁似的。如果你不给我她的电话,我也能找得到她,你说过她在国中教书。在台湾找人对我来说不是件难事,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才跟你开口的。” 听着自己的声浪,脑海里不觉浮现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及邹佳婧扬长而去的背影顿时,当时的难堪、不服、恼人等错综复杂的情绪又回来了。 他傅振中是不能忍受女人的漠视的,绝不能!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找我表姐,她好啦,快讲完了”话到一半,小戴声音又变小的回应老婆的催促。 “一个电话号码就可以打发我,好回床上抱老婆销魂去,小戴,快给我吧。”傅振中催促笑道。 仔细倾听,话端那边又有人像在跟戴立祥抱怨什么了。 “好啦、好啦。2789” “谢了,小戴,祝你‘性’福美满、早生贵子喽!” “去你的!” “哈哈哈”傅振中大笑的切断大哥大。 是的,光有电话号码还不够,他还得去收集有关她的一切情报资料呢。愈详细愈好,他才有成功的希望。 她没谈过恋爱、没交过男朋友、生活很单纯的她 想着电话里戴立祥气急败坏的话,哈哈哈这真是一个非常好而有助力的情报,傅振中太兴奋了。 看来要再次发挥他无往不利的男性魅力,征服一个对他视而不见的女人,并不是多大的难事呀! 不久,那个叫邹佳婧的女人也将名列他傅振中花名册中了。 他胸有成竹的想 第二章 花查理: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会发展得跟自己设计、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怎么会看着自己沾满油污的双手和裤子上的油渍,他简宜不能相信。 呆头妹:唉!果然英俊的男人都没脑子,居然连躲罐机油都不会,她再次的为他感到惋惜。 这是一所住于台北近郊的迷你国中,建校不过短短三年,便以管教严格、升学率高而出名,成为家长欢迎、学生们讨厌的明星学校。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下课钟响,一阵桌椅的“乒乒乓乓”碰撞声,紧接着喧哗人声迭起。 抱着国文课本和一叠抽考试卷走进导师办公室,邹佳婧只觉浑身骨头快散掉了似的坐进自己的位置。 每天上课和这群十三、四岁活力充沛的国中生相处,就像在打仗一样,尤其她担任班级导师,不止要负责班上秩序,还得兼管功课,而这群小萝卜头半大不小,古灵精怪,经常状况百出,也给她许多意外的“惊奇” 也许下学期她得跟校长反应,不再担任导师一职,免得她被折腾死。 不过有时候想想,他们也挺可爱、挺窝心的,每年教师节都会挖空心思送她礼物,表达一下心里的谢意。虽然她大部分收到的都是整人玩具。 “邹老师。”一道略显犹豫的男声轻扬。 猛回神,邹佳婧抬眼看去是体育老师伍元生。 “伍老师,有什么事吗?”扶了扶眼镜,邹佳婧露出身为人师端庄的笑容。 “没事,不有事”看来伍元生老师挺紧张的。 她保持耐心的仰望额头冒汗的男老师。 “我想问你你晚上有没空,我想请你看电影。” “对不起,我得回家。”一听,换邹佳婧手上冒汗了。 天呀!伍老师竟然要请她看电影?他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不然怎会提出邀约呢? 不不,她实在不习惯接触男人,尤其意识到异性的追求时,她就会有压迫感。 只因生长在女性家庭里,上至严肃的奶奶、妈妈、下到两位姐姐清一色全是女人,都怪父亲去世的早,才会造成一家老小都是女人的状况。 除非是男性的亲戚,否则邹佳婧都采敬而远之的态度。 “那那” “对不起,我赶时间。”说着,邹佳婧飞快的整理办公桌,拿起背包,脚不着地似的离开导师办公室。 “邹老师邹老师” 当失望的声音还喃喃不散时,邹佳婧人已经在校门口了。 轻轻地透口气,她准备走去隔巷的大马路边的公车站牌等车。 这时,她才看到不远处围着一群学生,像在看什么似的交头接耳,再仔细一看,其中竟有她班上的学生。 邹佳婧马上关心的走过去一探究竟。 还没到就听到阵阵讨论声浪只见其他班级的男同学围着一辆叫不出名字的车子指指点点,而她班上几个小男生则和一个男人挨在打开车盖的车头前。 “不对啦,谢名哲,那个不是水箱,是这个才对啦!” “谁说的!?我看过我阿爸修理过汽车,是这里没错,是水箱没水,车子才会冒烟。” “谢谢你们帮忙,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处理就好。” “谢名哲你不要装懂,明明就不是!”“到底发生什么事?谢名哲、廖楷威、蔡国豪你们怎么还没回家?”邹佳婧扬声发问了。 闻声,几个小男生同时转头齐声喊:“老师?!” “你们为什么不回家?学校规定不许在外游荡的。”一心在孩子身上,邹佳婧并未注意到男人顿时晶亮、充满兴味的眼光。 这招不期而遇果然见效,只是状况好像有点出槌。男人暗忖道。 “不是啦,老师,是这位叔叔的车子抛锚,我们在帮忙他而已。” “是吗?你们也懂汽车修理?”怀疑的说道,终于邹佳婧眼光移向男人。 “你好,邹小姐。”男人意态潇洒的打招呼。“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习惯性的抬手扶了扶眼镜,邹佳婧惊讶的微张红唇,问道: “这位先生,你认识我?” 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个这么漂亮呃,俊美的男人,简直就像杂志上的模特儿一样,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闻言,男人像被闷雷打到,信心继上次婚宴后再次重挫。 “我是博振中。” 原来这费心调查邹佳婧作习时间等资料、刻意制造偶然巧遇且自尊受损的男人便是傅振中。 这女人三番两次的打击他受无数女人宠爱的男性尊严,他还有脸混下去吗?他还敢以痞子情圣自居吗? “傅振中?”她喃喃地想。 “是的,那天在小戴的婚宴里,我们碰过面,记得吗?”不得已,傅振中提醒道。 不同于上回在夜晚的酒席上的模样,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她虽是一身极普通的衣裙打扮,却仍透着如学生般的清新脱俗味道,傅振中愈看愈觉得心更波动、更起伏回荡。 她全然不同以前感兴趣或交往过的女人典型,也是惟一不被他电到、还频频打击他信心的女人。突然他起了莫大的兴趣,对这眼前的女人。 终于,邹佳婧露出恍然想起的表情。 “喔!对,我想起来了,你是立祥的高中同学。”想到表弟,她才觉轻松一点。 “你怎么会在这儿呢?”她又问。 “我来这附近看个朋友,没想到车子抛锚。”肩一耸,傅振中流利的说着早编好的说词。 “喔。” 邹佳婧走近打量打开车盖里的一堆看不懂的东西。 “找到毛病了吗?要不要叫拖吊车?” “不用了,老师,我已经找出车子抛锚的原因。” 暗振中还来不及接腔,已被邹佳婧的学生谢名哲抢了答去。 “是吗?是哪出毛病?” “是水箱没水,加点水就好了。”说着,谢名哲已经随手拿起手上没喝完的矿泉水往水箱倒去。 “不不不”傅振中根本来不及阻止,眼看没缺水的水箱已满溢了。 喔哦!他他早知道就不要为求逼真,打开车盖佯装察看动作。 本来他是算好时间等待邹佳婧下课,来个巧遇,然后借口请她帮忙的。没想到反引来这堆刚放学的好奇国中生围观,他们还非常热心的提供帮助,弄得他连拒绝都无从拒绝起。 看来这辆号称2001概念车是不保了。傅振中心疼的想。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谢谢你们的帮忙。”他还是尽最后的努力想关上车盖。 “没关系啦,我很懂车子,还要加这种机油”话没完,谢名哲不知何时拿了罐机油,手一滑整罐机油倒向傅振中。 “啊”邹佳婧失声惨叫,马上往后一跳,远远痹篇傅振中。 “对不起,叔叔”肇祸者低头的喃道。 垂眼呆呆地望着污渍从裤头沿着裤管往下直流,然后晕开。傅振中根本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事情怎会发展得跟自己设计、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怎么会看着自己沾满油污的双手和裤子上的油渍,他简直不能相信。 看着早已失去反应的傅振中,邹佳婧不觉的摇头叹息了。 唉!果然英俊的男人都没脑子,居然连躲罐机油都不会,她再次的为他感到惋惜。 “进来吧?傅先生。”打开家门,邹佳婧回头对身后男人说道。 “希望不会太麻烦你。”傅振中风度翩翩的微笑,心底却雀跃不已,没想到塞翁失马,却收之桑榆。 原本设计好的不期而遇,被半路杀出来的国中生破坏,不但昂贵的概念车报废了,还弄得一身油污,充满胸臆间的是前所未有的难堪、挫折,又不能发泄的情绪。 没想到当时狼狈窘状,反倒博取了邹佳婧的同情心,在打发学生回家后,竟然细声细气的开口 “傅先生,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到我家整理一下。”她指了指傅振中穿的那条满是油渍的长裤。 “那就打搅了,谢谢。”他喜出望外的马上答应。 于是乎傅振中迅速联络拖吊车,待拖走跑车后便跟邹佳婧回家了。 所以说女人天生就是软心肠,而这也是女人最大的致命伤。 也许是因为傅振中是自己表弟的同学,邹佳婧反而没有异性的觉察,下意识的拿他当亲戚看待,也因此她能从容自如,丝毫没有和异性近距离相处时的紧张、压迫感。 “我记得以前你们家好像是开冰果室。”打量窗明几净的客厅后,傅振中说道。 闻言,邹佳婧讶异的扬眉问道: “你怎么知道?” “以前小戴常带我们上他姨妈开的冰果店吃冰。”说着,傅振中回想起以前的读书情景。“当时我们还叫小戴是四果冰供应站站长呢。” “噗哧!”忍俊不住的邹佳婧笑了出来,傅振中却看傻眼了。 好真、好美的笑容!他暗地叹道。 “奇怪,你来过我家,我怎么都没印象?”收起笑容,邹佳婧边说边为傅振中倒开水。 “谁叫我们太渺小,每次来,你瞧也不瞧一眼,只顾着看手上的课本。”嘴上戏谑着,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没错,从学生时期到现在,她始终不曾注意过他。 想他博振中远在求学时期就已经是花名在外的痞子情圣了,如今更是名满亚洲的名摄影家,是鸿志集团的挂名副总裁,集名利、金钱、才识于一身的黄金单身汉,而她对他仍是视若无睹。 这让深受女人欢迎、爱慕的傅振中心里如何平衡呢? “是吗?”浅笑的应道,她将杯子放到茶几上。 “因为我们几个姐妹都长大了,家里也不再有经济压力,几年前我妈就把冰果店收掉了,现在则跟着奶奶到慈济当义工去了。” “喔。”傅振中不知该回答什么。 这时,邹佳婧猛地才想到什么似的轻呼: “对了!洗手间在这边。”说着,她一边示意傅振中跟着她走。 “你赶紧进去洗一洗手,整理一下吧。我妈房里好像还留着我爸以前的衣服,我去找找看。” 边走进洗手间,傅振中边假意的谢道: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你是立祥的同学嘛,不用客气了。” 邹佳婧还很热心的帮傅振中拉上洗手间的门,然后转身走去母亲的房里,找以前父亲在世时的衣服。 洗手间里,打开水龙头哗啦哗啦的洗着手,傅振中对着镜子差点就要吹起快乐进行曲的口哨了。 这真是太神奇了,以他多年泡妞的经验和手段,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一定能够吸引住她、追上她,一雪他受伤的男性尊严之耻。可是,她真的很让人心动心底角落发出微小的声音如是说。 “叩叩叩!”轻扬的敲门声打断傅振中得意的妄想,和在胸口急遽变化的酵素。 “傅先生,你好了吗?” 打开浴室门,傅振中露出无奈的微笑,指了指身上的长裤说道: “看来它是没救了。” 看着长裤上那一大片的油渍,邹佳婧替学生闯的祸向傅振中道歉。 “对不起,我的学生不是故意的,明天到学校我一定处罚他们。” “不要,他们也是想帮忙,现在的小朋友能这么热心已经很难得了,一定是你教得好。” 暗振中不忘灌迷汤,女人对赞美是毫无抵抗能力的。 果然她脸一红,腼腆的摇头直说: “没没有啦,你太客气了。” 微慌中警觉到自己正站在浴室门边,一低眼又看到手上的休闲裤,马上塞给傅振中。 “这是我爸以前的休闲裤,你将就换上吧。”匆促说完,她转身走向客厅。 双手撑在沙发背上,邹佳婧心跳急促的想着:刚刚他笑得好迷人,多像布莱德彼特走下银幕,站在她跟前对着她说话,对着她赞美、对着她微笑。 喔!别慌、别紧张,他是立祥的同学同学啊,那就像表弟一样嘛她用力的喘口气,一边告诉自己。 对,他是立祥的同学,那就像表弟一样。她再次肯定的暗忖。 “邹小姐。”迟疑的嗓音来自换好休闲裤的傅振中,他实在不知该怎么称呼邹佳婧才好。 想要拉近彼此关系,就得跟着戴立祥叫她一声表姐,但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邹佳靖不过大自己一岁,他又对她感兴趣、且有遐想。所以,亲戚的称呼并不适合他想建立的亲密关系。 “你可以跟立祥一样叫我表姐。” 邹佳婧边回答边转过头来,突然她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爆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邹佳婧笑到半趴在沙发背上。 “有什么不对吗?”低头看看身上的外套和穿得很不舒服的休闲裤,傅振中莫名的发问。 “没没什么不对。”她边笑边摇头的直起身子,走向傅振中。 “你比我爸高很多,难怪裤子有点短,你不要把衬衫扎进裤头里,看起来很短耶!”她不自觉的伸手拉起傅振中塞进裤腰里的衬衫。 一股淡淡青草味的洗发精直窜进傅振中的鼻子里,他忍不住的闭上眼睛,深吸口长气,手不自觉的放上她的腰际。 这时“卡”一声,有人打开大门 “佳婧,你在做什么?” 天呀!这简直是三堂会审嘛!暗振中暗底哀忖。 向来泡妞无往不利、战无不胜的傅振中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也会有吃瘪的一天?! 他根本没真正对邹佳婧展开任何追求行动,居然就状况连连的出槌!如今还沦落到像只待宰羔羊,让一堆女人品头论足的命运。 僵坐在沙发上,偷觑窗外一眼。天色已暗,再环视左右、前面一圈几双眼睛还是放在自己身上,从头到脚、来来回已经n次了。 暗振中突发奇想的希望邹家客厅大地震,那几个不时交头接耳的三姑六婆就“咚咚咚”地掉进裂开的地板里 “这小子有桃花眼,一定不怎么安分。”满头华发的邹奶奶说了。 “是呀,男人长得太漂亮,做太太的就很辛苦。”邹佳婧守寡多年的妈妈邹陈月女也点头附和道。 “奶奶、妈,我们还是先弄清楚他的来历吧。”一向理性的邹家大女儿邹淑媛建议了。 “奶奶、妈、大姐,你们都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啦!”邹佳娇气急的嚷喊。 她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忘形的动手帮傅振中整装,好死不死就被做完志工回家的奶奶、妈妈撞个正着。 马上婆媳两人大呼小叫,误会傅振中是她男朋友,就连进门不久的大姐邹淑媛,也被告知错误讯息,加入三堂会审行列。 这会儿几个女人联手做起审问祖宗八代的身家调查了。 好在二姐邹珈怡是干记者的,成天在外跑新闻,不然以她的火爆急躁的个性,要给她撞见那暧昧的一幕,傅振中不死也半条命了。邹佳婧暗自庆幸的想。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老奶奶首先对博振中发难。 “奶奶,他叫傅振中,是立祥的高中同学,因为他的车子在我们学校门口抛锚”一旁的邹佳婧又抢答。 “我又没问你。”奶奶没好气的说道。 邹佳婧气闷的闭口,早知道就不要这么好心的帮助傅振中。 “你认识我们佳婧多久了?在哪认识的?有什么打算吗?” 奶奶一串连珠炮的问题,轰得傅振中头昏昏、脑沉沉。 拜托!他会有什么打算?对邹佳婧感兴趣,甚至想追求她、征服她,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没有失灵而已。他可没打算和邹佳婧地久天长什么的,他是天生浪荡子,任何女人都拴不住他的心!虽然她很特别,傅振中眼角余光瞄了一眼一脸不耐的邹佳婧。 “邹妈妈,您不记得我了吗?”傅振中干脆痹篇敏感问题,转移焦点的询问邹佳婧的母亲邹陈月女。 果然,邹陈月女疑惑的问: “你是说我们以前见过你?我们有认识?”说着,她怀疑的看向婆婆和大女儿。 “对,邹妈妈,以前我们几个男生常跟立祥到您的冰果店吃冰,您不记得了吗?我是傅振中啊。” 仔细的看着傅振中,好一会儿,邹陈月女才慢慢地想起来: “喔!对对,好像有这么回事。” 邹奶奶就问媳妇了: “月女,怎么回事?” “妈,以前我们不是开冰果店吗?那时候立祥常常带他同学来吃冰,后来我姐姐不好意思想付钱,您还说就那几个小钱不用了,有本事就叫立祥带全校同学来吃倒店再说啦。”说着,邹妈妈也想起往事来了。 “对对!立祥这孩子从小就海派,狐群狗党一堆。”邹奶奶也笑了,然后跟傅振中说。 “原来你以前也常跟立祥来冰果店白吃白喝。” “嘿嘿,邹奶奶这嘿嘿”尴尬的摸摸鼻子,傅振中报以干笑回答。 突然外套口袋里的大哥大遽响,傅振中如获大赦般的马上掏出手机来,一副重要电话打进来的模样。 “喂!我是傅振中小戴呀好好,我马上来。”语毕,傅振中马上起身,再次风度翩翩的向在场所有女士说道。“邹奶奶、邹妈妈、邹大姐,小戴有事找我,我得赶过去一趟。” 感谢小戴的及时电话,虽然他是约在明天碰面,傅振中还是拿来当遁逃的借口。 “喔!立祥找你?好好,那你忙去。”邹妈妈笑脸迎人的猛点头。”一旦知道博振中是自己侄子的同学,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距离一下拉近很多,自然解除对陌生人的防备了。 “有空常来看我们。” “我会的,邹妈妈。”微笑的答应,再向邹佳婧轻点下头,傅振中转身大步离开邹家。 “这男人太漂亮了,佳婧你还是不要接近的好。”盯着英挺的背影,邹奶奶继续对孙女叨絮道。 “奶奶,您想到哪去了?”深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的邹佳婧翻了下眼。 “佳婧,奶奶说的没错。”邹淑媛也加入话题。 “可是我倒觉得这傅振中很有礼貌,和佳婧倒是满配的。”邹妈妈倒有不同的想法。 “配什么?妈呀,您想到哪去了?”邹佳婧哀叫着,最后干脆整个脸埋进抱枕里。 第三章 花查理:奇怪了,女人不都爱这种知性的活动吗?在他的经验里音乐最能打动女人,尤其是爵士乐更能让女人亢奋,可是对她好像失灵了。望着频频点头的她,他是百思莫解又苦恼呀! 呆头妹:努力看着舞台上的外国乐团,连串倾泻的音乐旋律就像催眠曲,害得她连连呵欠,暗地祈求音乐快快结束,她好回家上床睡大觉。 午后两点整,走进咖啡共和国,傅振中一眼便瞧见还在新婚期间戴立祥的那张国字脸了。 “来多久了?”一边扬声问道,傅振中也一边坐进位置。 “个把钟头吧,”瞄了傅振中一眼,戴立祥闷闷地答。 “怎么了?不会才结完婚就被倒会了?还是新老婆给你写休书了?” “去你的!狈嘴吐不出象牙。”戴立祥没好气的。 “不然干嘛一脸大便?”同时他也点好咖啡了。 戴立祥不答,只是一个劲儿的瞅着神采飞扬的傅振中。 久久久久傅振中终于察觉到老同学充满混杂着探索、质疑、不满的眼光,哇哇大叫: “干嘛,你演文艺片呀?用那种深情的眼光看着我,不怕我吐死吗?” 狠狠地喝掉咖啡,戴立祥还是没开口,一副心事重重、躁闷烦恼的样子。 不戴,你有屁就快放吧!不然憋久了会得痔疮的。”面对昔日同窗傅振中总是放松到粗话连篇。 “你盯上我小表姐了?是不是?” “干嘛,当我是kgb还是fbi呀?盯什么盯?”摇了摇头,傅振中略显夸张的嚷。 挥手跟服务生再要了杯咖啡,戴立祥似笑非笑的开口了。 “我阿姨打电话来过,她说很高兴隔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记得她的冰果室,亲自上门去看她。” 果然,傅振中不自在了,他低头轻啜口浓缩咖啡,笑笑地说: “邹妈妈也太客气了。”心底暗骂了句:欧巴桑可以当广播电台去了。 重重地叹口气,戴立祥无奈望着老同学: “小暗,从你跟我要我表姐的电话,我就清楚你安得 什么心了。” 也就因为这样,他速度蜜月都放不下心来,恍恍惚惚的心不在焉,让新婚老婆刘丽萍发了顿脾气呢! “拜托,小戴,都老同学了,你还不了解我的个性和把马子的原则吗?”傅振中认真的说。 “我承认我是很花,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但我傅振中从不勉强或欺骗女人的感情。” “是呀是呀!大野狼都嘛说自己很温驯、很善良,绝不会吃掉小红帽的。除非小红帽自愿当大野狼的祭品。”戴立祥讽刺的提高音量。 对座戴立祥的忿恼、不谅解神色,让傅振中有点急了。 “小戴,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对邹佳婧怎样的。” “那你干嘛在新婚夜急着跟我要她的电话号码?”身子倾前,戴立祥咄咄逼人的质问。 “不出两个礼拜,我就从我阿姨那知道你跑去她家?别忘了,我们以前是一挂的,我会不清楚你追女人的手法吗?” 一时间,咖啡馆客人的注意力全被戴立祥的高分贝引了过来。 “拜托,戴立祥,你声音小一点行吗?”傅振中皱眉的说道。 沉默了一会儿,戴立祥较平静的开口说: “小暗,我跟你说真的,我小表姐真的很单纯,不是那种放得开的女人,你别去招惹她好吗?” 突然,傅振中无预警的问: “小戴,你爱上自己的表姐了?” 闻言,戴立祥一震,愣瞪着傅振中。 “傅振中,你不要扯到我身上来,我跟几个表姐算是一起长大,感情是不输给自家的兄弟姐妹,算来我们身上都流着几分之几的相同血液。” “就因为这样,你只能把感情放在心底,暗恋邹佳婧。”傅振中毫不犹豫的接腔。 “傅振中,如果我爱小表姐,又怎么会跟别的女人谈恋爱、结婚?”很明显的,戴立祥狼狈的在为自己辩驳。 “理由你刚说过了,血缘相近的表亲关系,提醒了你理智,但感情无法控制、割舍,你只能很无奈的将它升华,继续过你该过的人生可是”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一声暴喝,戴立祥猛地推开椅子,微喘的怒视着挖他疮疤的傅振中。 “小戴,我只是随口开玩笑的。”仰望着激动的戴立祥,傅振中改口的说道。“你怎么当了真?”心里却也讶异的自己的误打误撞,反戳破老同学的私密。 “我警告你,不准你再接近佳我小表姐,不然咱们十几年的友情就到这里。”大声嚷完,戴立祥有如逃难般的冲出咖啡馆。 望着消失的身影,突然博振中自责自己不该为转移、反击老同学的质疑,毫不留情揭开戴立祥心中的秘密。 他关心表姐邹佳婧是人之常情,好歹他们是表亲关系,况且他才新婚不久,万一影响他的婚姻那他真是罪过了!秘密之为秘密,就是永远不要揭穿。 坐在咖啡馆里,傅振中愧疚后悔不已。 一年一度的台北市文化艺术节开锣了。 许多国外知名的表演团体,不论是舞蹈、音乐、戏剧等各国团体均受主办单位邀请,齐聚台北市的几个有名的表演中心,像国家音乐厅、戏剧院、新舞台等。 这天晚上该是掳获芳心的最好时刻,有晚餐、夜色、凉风,更有美妙的音乐没错,傅振中出门前是这样想。 然而,此时此刻,坐在音乐厅里的傅振中是懊丧无力透了。 是的,因为只要他一转头,他就会看到频频点头打着瞌睡的邹佳婧,她简直可以媲美睡美人了。 其实个把礼拜来,由于脑子里不断盘旋着那逃卺门而逃戴立祥的狼狈背影,属于男人间的友谊道义、良知作祟,傅振中就强压下对那邹佳婧的莫名心动,同时决定放掉扳回男性尊严的幼稚念头和行为。 始料未及,他居然坐立难安了起来,无时无刻的总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跑到学校去找邹佳婧,就算看一眼也行。 向来车性而为惯的傅振中着实烦躁了几天,最后还是丢开对戴立祥的顾忌,傅振中还是找到理由杀到学校去,就这样顺利的邀请到邹佳婧一同欣赏音乐会。 只是只是,他再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有女人跟他傅振中约会时频频打瞌睡?!环视前后左右,所有的观众无不全神贯注的沉醉在美妙悦耳音符里,一个段落还不时报以掌声鼓励台上演奏者,而她她竟然还能一副姜太公钓鱼样,一颗头几乎垂到前座椅背了。 天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从来跟他傅振中约会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被他所安排的约会陶醉、感动过,惟独她她他的自尊再次大受打击! 奇怪了,女人不都爱这种知性的活动吗?在他的经验里,音乐是最能打动女人芳心的,尤其是爵士乐更能让女人情绪为之亢奋。 可是,对她邹佳婧好像又失灵了。望着频频点头的她,他是百思莫解又苦恼呀! 突地“砰咚”一声,猛打瞌睡的邹佳婧的头终于点到前座椅背了。 “噢!”她轻呼。“怎么了,要不要紧?”傅振中马上倾身关心的低问。 揉着撞痛前额的邹佳婧,频频摇头的说: “没事、没事。” “小心一点。”他废话的说,整个情绪沮丧透了。 到底哪里出了错呀?傅振中心底嚎忖道。 “嗯。”轻哼着,邹佳晴勉强的再打起精神坐正身子。 努力看着舞台上的外国乐团,连串倾泻的音乐旋律就像催眠曲,害得她猛打呵欠,暗地祈求音乐快快结束,她好回家上床睡大觉。 真是发神经,她既没有音乐细胞、又不爱听音乐,干嘛眼巴巴的跟傅振中来听什么爵士乐演奏会? 依稀记得今天下午才响完最后一堂的下课铃,傅振中就出现在教室走廊了。 遽然出现个大帅哥,所有小女生蜂拥的挤到窗户,班上曾见过博振中的几个小男生也马上大声嚷喊: “老师的男朋友来接老师了!” 一时间,整个班级欢声雷动,又笑又嚷的: “老师的男朋友好帅耶!” “他好像布莱德彼特!” “是呀!他比老师漂亮。” “好了、好了,大家快打扫,快!”邹佳晴拍着手大喊。 “老师,你男朋友是不是模特儿?” “快去打扫。” “老师,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你们等下要去哪里约会?”还是一阵七嘴八舌,搞的邹佳婧头昏脑胀的,待回过神来后,人已经在傅振中车里了。 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吃过晚饭,莫名其妙的坐在国家音乐厅听起爵士乐来了。 怎么办?阵阵乐声好像永无止境似的好想睡觉喔!眼皮好重、好重邹佳婧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这音乐会什么时候结束呀?然后“砰咚”又一下轻碰声响。 “哎哟!”她低声轻呼。“怎么了?”傅振中马上挨近的低问。 只见邹佳婧低垂着头,一手猛按揉额头,一边弯下身子似在寻找什么的伸手在椅子底下摸索。 “我的眼镜掉了。”她不好意思的回答。丢脸死了,打瞌睡打到撞掉眼镜。 “我帮你找。”说着傅振中也弯低身子。 “不不用,我自己找就行了。” 话才说完“砰!”两颗头亲热的撞了一下。 “噢!”邹佳婧吃痛的抽口冷气,然后脚下遽起声她马上低嚷。“我的眼镜” “噢喔!”头也给撞得七荤八素的傅振中,已经来不及抬脚了。 “你踩破我的眼镜了。”她喃喃地说。 “对不起,太暗了,我看不清楚。” “嘘!”前座听众回头向低语的两人示意噤 声。 噢!这真是有史以来最丢人、最乌龙的一次约会了。傅振中恨不得马上消失在空气中。 “我们出去吧。”他懊恼的起身,快步离开音乐厅。 站在音乐厅的走廊上,面向那一片广场,晚风轻轻地吹拂,抬眼望去晕黄的月亮出奇的圆且近。头一次傅振中发觉原来月亮不是高高挂在天边,似乎一伸手就能捞到。 “今天是农历十五日。”柔软的嗓音轻扬。 暗振中猛地转头望向身边响起的音源方向刹那间他浑身俱震,一阵心悸,不觉的屏住呼吸。 黄色的月晕下,少掉笨重眼镜的遮掩,她竟出落得如此清秀淡雅,细致的五官,没有任何人工粉饰,不见虚华的可人傅振中傻楞楞地凝滞着,呆呆地看着望着 没有眼镜就等于瞎子的邹佳婧,根本看不清傅振中的脸孔,完全是雾里看花凭着模糊影子确定傅振中站立的方向,随口告诉他为何月亮如此图亮又大的原因。 “现在几点了?”说实在的,邹佳婧很呕刚才傅振中在踩破她的眼镜,紧接着就掉头走人。这很没礼貌唷,念在他是表弟立祥的同学份上,她不便说什么。 “快九点了。”傅振中讷讷地回答,仍是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那我该回家了,谢谢你的音乐会,傅先生。” “叫我傅振中就行了。” 闻言,邹佳婧点了点头。“好,傅振中,以后请你不” “小暗!”一声惊喜的呼唤打断了邹佳婧的话。 霍地,傅振中回头 “蔓莉?!”他讶异的不已。 一阵浓烈香味扑鼻而来,一旁的邹佳婧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哈啾!”天呀!这女人是从香水桶里出来的吗?她吸了吸鼻子的想。 “好巧,在这碰到你。”有如旋风般的模特儿蔓莉光艳摄人的疾走而至一来到傅振中身边,便紧紧地揽住他。 “你不是回加拿大了?”傅振中不解的问。 “哼!你就巴不得我赶紧飞走。”娇嗲的轻打了下傅振中,蔓莉小鸟依人的整个人靠在傅振中手臂上。 “我签了续约,不回加拿大。”她瞧也不瞧一旁一身白衣素裙打扮的邹佳婧。 这时的傅振中根本失去思考能力,只能呆呆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前任女友蔓莉。 前任女友?呃,他个人是这样想的,蔓莉有没这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不回加拿大?” “是呀,阿奇知道我爱听爵士乐,为了酬谢我续约留下来为他效力,就请我和珍妮她们来听音乐会了。”轻快的声音,丝毫听不出来蔓莉满腔的醋意。 她是续模特儿约没错,但她隐瞒自己早就找了征信社暗地调查傅振中的事,因此她才得以追到国家音乐厅来个巧遇。 谁让她放不下傅振中,谁让她潇洒不起来,做不到好聚好散,她确是爱上傅振中了。无论如何她也要争取到他。 “对不起我可以插个话吗?”几乎被遗忘的邹佳婧出声了。 闻声,傅振中再次急转过头来。 “佳婧?!”完了,她八成是误会了,将他视为拒绝往来户了。 “傅振中,我明天一早还要上课,先走一步了,拜拜!”说完,邹佳婧努力的睁大眼睛,小心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 “邹佳婧!”傅振中脱口喊道。 她停下巍巍步伐,小心翼翼的回过身,仰头看着台阶上的模糊人影。 “你的话还没说完。” “对喔,我是说你以后不要再到学校找我,会妨碍学生上课的。” 闻言“轰”地一声!简直像有一把千斤顶狠狠地打在头上,砰然震碎他自傲已久的男性魅力和尊严。 “小暗。”蔓莉轻唤。 阵阵晚风轻吹,傅振中根本听不见身边女人的呼唤,只是呆站着目送邹佳婧逐渐远去的身影。 深夜,醒在软软的水床上,傅振中望着天花板发呆。 直到这一刻响在耳边的仍是那句轻软肯定的话:你以后不要再到学校找我,会妨碍学生上课的。 你以后不要再到学校找我这句话不就等同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的意思一样?傅振中胸口起伏的想。 不可能,纵横情场多年来,拜倒在他西装裤脚下的女人无以数计,可从来就没一个女人舍得当着他傅振中的面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她能够这样面对他的魅力而无动于衷?不仅如此,还接二连三的打击他的男性尊严! 他应该对她深恶痛绝、想扳回颜面才对。可是这会儿他却躺在别的女人床上为她辗转反侧,脑子满满都是她那张在晕黄月色下的清新丽颜。 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傅振中不停的自问。 思潮起伏中,身边一阵翻动,蔓莉滑嫩修长的手放到他胸膛上轻划抚摩着,脸也紧贴在他脉动的颈子,深吸着他身上的男性味道,柔情款款的呢喃低问: “怎么还不睡?想事情?” “嗯。”他闷哼着背转过身,闭上眼准备睡觉了。 “小暗”脸顺势紧贴在光裸富弹性的胛骨背上,蔓莉有一肚子话却又出不了口。“你说我们可以再深入下去吗?”她犹豫而含蓄的问。这是保全她身为女人尊严的最后防线。 睁开眼,傅振中顿了半天。暗地思考着。 他当然听懂蔓莉话里的意思,但不是说他现在躺在她床上就表示他爱她的。所以,他怎么可能给蔓莉明白肯定的答案呢?或者说,在邹佳婧出现前可能,但现在这状况,他根本不可能给蔓莉未来的承诺。 “小暗。”等不到回答,蔓莉再促唤道。 “蔓莉,你是聪明人,很多事情不是说开来就能得到圆满的结果。”终于,傅振中慢慢地说话了。“你情我愿的关系,你应该明白的。” “是呀,我当然明白。”为了自尊,蔓莉生硬的接腔。 哼!如果我蔓莉真的这样任男人招之即来,挥之便去的话,那不是活得很没尊严吗?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不,傅振中,我不会放开你的,不会的,这辈子你都别想甩开我!蔓莉暗地告诉自己。 这边傅振中坐了起来,伸手拿过搁在床头的衣裤。 “你要回去?”蔓莉马上环抱住暗振中促问。 “嗯!约好阿胜明天一早到鸿禧打小白球。” “不要回去,在这里一样可以睡嘛。”边喃喃地撒娇,她双手紧抱住暗振中的腰,不停的沿着耳际往下亲吻着。 温暖的舌尖及身上软腻如蛇般的摩挲马上唤醒傅振中体内的男性欲望,禁不住性感诱惑的他手一松、身一歪顺势将蔓莉压躺在身下,闭上双眼,头埋进深深的乳沟里,唇舌不停的滑动着。蛇移着再回到香腻的颈窝边,轻咬着小小耳垂,熊熊欲火燃烧着突然身下的女人变了,躺在身下的女人变成邹佳婧! 躺在他身下的是邹佳婧?!他暗惊的撑着身子,紧紧瞅视身下的女人,来不及再细想下去,怀里的软玉温香和阵阵挑逗教他的欲望再次沸腾。他猛地紧抱住她潮红的脸,肆意的亲吻啃吮,充塞在脑子里的幻象让他遽变为饥饿的野兽,狂猛激烈的需索再需索、撞击再撞击旺发的欲望迫使他沉进激情深渊底。 邹佳婧邹佳婧是的,这一夜他是和邹佳婧共赴鱼水之欢。带着这个意识,傅振中尽情的没入销魂欲海里。 第四章 花查理:沮丧的换到近门口的餐桌,他的心情再次跌到谷底。唉!事先费尽心思打点周详,没想到最后还是没坐到火车座型的餐位上唉唉! 呆头妹:实在是不懂,明明外头有空位,为什么不坐?偏要坐到最里百的排排坐,不过是吃顿晚餐嘛!何必这么麻烦呢? 周末中午,正值学校放学,邹佳婧夹杂在学生群中走出校门。 “小表姐。” “立祥?!”她猛地回头讶异戴立祥的出现。“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到附近拜访客户,顺路就弯到学校看看你。”努力的压下紧张的情绪,戴立祥保持平缓的语气说着借口。都怪那个该死的傅振中,无端撕开他挂了多年的面具,令他这些日子过得惶然不安极了。 面对一起长大的小表姐,他实在不知能跟她表白什么,或说什么?他们之间永远有着无法隔断的几分之几的血缘,他和她永远是一个表弟、一个是表姐的亲戚关系。 从小对她的感情一直就错综复杂的难厘清,在她面前,他总是不由的变成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不见她时却又不停的想念她二十几年来,就这么懵懂的过了,就算今天恋爱、结了婚,他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不为人知的情愫。 只怪那傅振中的鸡婆,否则他相信自己会就这么刻意的忽略过完这一辈子。 “立祥立祥”邹佳婧迭声唤道。 “啊什么事?” “想什么?这么入神?叫了你半天,发什么呆?”歪着头,邹佳婧皱眉的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刚说了,只是顺便来看看你的。”一边紧张的摸摸口袋,戴立祥笑答道。 “嗯!打从你谈恋爱后,你就很少到我家来了,妈还在念你呢!” “还说呢,我结婚姨妈跟邹奶奶都没来喝喜酒。” “没办法,谁让你刚好挑在她们去美国玩的时候结婚。” “大表姐和二表姐也都缺席,哼!亏我小时候还经常帮她们跑腿买东买西的。”话说着,表姐弟俩自然的边走边聊了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姐本来就爱静,不喜欢吵闹的环境。二姐有个记者梦,一心想得普立兹奖,她已经忙到忘记自己的家在哪里了。”说起两位姐姐,邹佳婧脸上的笑容加深了。“所以由我代表她们喝你的喜酒就够了,还抱怨什么?” “是的,小表姐。” 来到车边,戴立祥这时才看到表姐脸上换了支金丝边眼镜。 “你换眼镜了?” “没有,这支是眼镜行暂时借我使用。”邹佳婧不习惯的推了推眼镜。 “你终于肯换眼镜了。”戴立祥边笑边打开车门说道,这个小表姐很节俭,一支眼镜用了十几年,就连近视度数加深了也不肯换呢! “没办法,我的眼镜被傅振中踩破了。”她自然的坐进表弟的车子里。 “小暗?”他心一抽,小暗他要怎么开口呢? “是呀。” 坐上了车,直到车子开上大马路,紧握方向盘的戴立祥还在思考着该怎么开口试探?因为他实在为她担心不,应该说是妒嫉吧!他很不乐意见到小表姐和傅振中走得太近。 “小表姐呃”他支吾着。 “有事吗?”她转头询问。 “我想那” “有什么事就直说,干嘛吞吞吐吐的?”邹佳婧奇怪表弟的态度。 暗吞了口口水,戴立祥才开口问: “小表姐,最近你好像常和傅振中碰面?” “还好吧,他上个礼拜才请我去听音乐会,我差点睡着呢。” 想起那次音乐会及后来出现的女人,莫名的邹佳婧有点怅然感觉。 “你很喜欢傅振中?” 猛地她心一跳,睁大杏眼,意外的问: “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对博振中感觉怎么样?”戴立祥马上改口。 “怎么样?他不就是你同学吗?当然和你一样拿他当弟翟拼喽!”想了想邹佳婧选了个比较安全的说法回答。 “你不觉得他很有男人魅力?” “是吗?我没发现耶。”嘴巴这么回答着,邹佳婧心里却想着他应该比较像布莱德彼特性感迷人,不单只有魅力而已。 “立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净问这些有的没有的。”她不解的问。 “我只是随口问问,傅振中这家伙从来就桃花不断,女朋友也从没少过”说到这里,戴立祥无以为继只得停口,他不敢说得太明白,因为他还没摸清楚状况呢! “我想也是,那天晚上还遇到他女朋友呢!” 戴立祥意外的转头,不觉的扬高声音: “他女朋友?” “是呀,就是他带来喝你喜酒的那位小姐。”邹佳婧点头道。 “小表姐那你你”戴立祥不懂傅振中在搞什么鬼? 难道是自己杞人忧天?或者傅振中对小表姐没有觊觎之心,否则怎会让小表姐知道另一个女人的存在?难道真是自己多虑了? 可是,他明明就跟自己拿过小表姐电话,况且姨妈电话中也说了傅振中确实到过表姐家。以他对博振中的了解,他绝不可能无端跑到表姐家找姨妈串门子的这实在是说不通嘛!戴立祥暗地忖想着。 “我什么?立祥你今天怎么怪里怪气的?有话就说嘛!”不耐烦表弟的含糊吞吐,邹佳婧蹙眉催促。 “没有啦,我只是想提醒你,我那个同学傅振中可是个花心大萝卜,怕你吃亏上当而已。”戴立祥忍不住还是说了。 闻言,邹佳婧失笑道: “哪有这样说自己同学的。” 突然,戴立祥把车停到路边。 “立祥,你干嘛停车?”她愕然。 望着方向盘半晌,戴立祥才转头定定地凝视着表姐邹佳婧,用着认真而凝重的口吻劝说: “真的,小表姐,远离傅振中,不然受伤的会是你。” 错愕的邹佳婧,望着一脸认真的表弟,好半天,才讷讷的嚅动唇瓣: “我不明白,立祥,你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邹佳婧不敢迎视表弟的灼人眼光,仿佛那眼底有着什么。 “小表姐,傅振中他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对象,他不爱束缚、害怕责任,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女人能绑住他的心,我不否认他的确是一个好情人,但绝不会是个好丈夫。”豁出去似的,戴立祥一口气说完。 邹佳婧不大明了表弟的语意,直到他又继续说道: “所以,小表姐,我希望你能痹篇他,不要给他接近你的机会,不要再跟他出去” “唉瞧你说到哪去了?我不过跟他出去听一次音乐会而已,再说人家他也有女朋友的,你想太多了。”受不了表弟怪怪的眼神和语气,邹佳婧马上出声夸张的打断他的话。 她从没见过戴立祥这种怪样子,这让她很不安、也很不喜欢。 “你不知道这傅振中泡妞多厉害?手段多高?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逃得过他的攻势。” “立祥,你小表姐又不是什么大美女,像傅振中那样的男人才不会看上我,你太抬举我了。”她很有自知之明的。 是的,你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却是我心底永远的女神。戴立祥凝望邹佳婧那挂着眼镜又不施脂粉的容颜,微微心疼的想道。 他却忘了女神通常是在天上而遥不可及的。 “好了,我肚子好饿,要赶回家吃饭了,快开车啦。”邹佳婧拍拍表弟的手臂,没想到手却被紧紧反握住。 “啊!立祥你干嘛呀?”她低呼。“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当你表弟,你知道吗?”他痛苦的低喃。 “立祥你捉痛我了。”邹佳婧吃痛的挣脱开表弟的掌握。“你今天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莫名其妙的。”她边揉手腕边骂道。 “我只是想我”他欲言又止。 “好了,不要说了,快送我回家。” 见邹佳婧不悦的脸色,戴立祥不敢再造次,只得懊恼又沮丧的重燃引擎,油门一踩,车子又缓缓驶上马路。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他在心中喃喃低语。 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街道,她一路沉默。 又一个向晚时分,抱着课本等在公车站牌的邹佳婧耐心的排着队。 自从那天表弟戴立祥莫名的举动后,邹佳婧就陷入一阵无以言喻的低潮里,说不出原因,反正只要想起表弟那天的怪怪样子,她就觉得心烦。 想找大姐邹淑媛聊一聊,偏偏她又在忙,常常早出晚归的,又不能和妈妈、奶奶提,她们俩可都是小题大作的最佳妇女代表,于是邹佳婧也只能暗自烦恼了。 或者她是不想,也不敢弄明白吧!好像这一弄清楚,就会打乱什么似的?邹佳情不想破坏现有的平静生活,也可以说她不想自找麻烦,有些事情宁愿它不清不楚的,日子会比较好过。 这也可以说是她对感情的态度,能免则免,省得伤神。 胡思乱想之际,一辆车子“刷”地停在她面前,紧接着响起呼唤声音。 “佳婧。” 有个人头伸出车窗外,所有候车民众有志一同的转过头来,瞪大眼注视著有点炫目的名贵跑车。 邹佳婧一惊,凭着声音她认出来人,她微张着嘴喃喃地:“傅振中?!” 不觉的一颗心竟然上下的跳跃着他他来做什么? “砰!”关上车门,自信的傅振中走上人行道,一身邪魅中混着洒脱的气味直逼向邹佳婧。可惜,近视千度的邹佳婧眼镜忘在学校里,根本看不见那嘴角挂着不羁笑容的俊美脸孔。 “傅振中,有事吗?”她习惯的问。 “没事,给你送眼镜来。”傅振中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长型盒子。 “送眼镜?” “是的。”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她就觉心情愉快,傅振中紧凝着未施脂粉的脸蛋,一边拉起她的手将盒子放到她的掌心上。 “那天晚上在国家音乐厅,你的眼镜不是被我踩破了?忘了吗?” “喔!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已经配好了,还没去拿而已。”她还指了指脸上的眼镜说。“你看,眼镜行还借我一副临时眼镜用呢!” 说完,才发现脸上根本不见眼镜,微愣了一下才赧颜的笑说: “我大概忘在学校里了。” “哦,是吗?”不实可否的傅振中只是定定地望着邹佳婧。 “是呀。”迎面拂在脸上的是充满麝香味的温热气息,昏昏欲薰的令她的鼻子一阵发痒,揉了下鼻子,才忍住打喷嚏的冲动。 可是她的眉宇还是流露讯息,傅振中马上关心的问: “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说:“我对香水敏感哈啾!”喷嚏还是不雅的打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邹佳婧不好意思的低头猛揉着鼻子。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下次我不擦香水了。”傅振中体贴又温柔的说,语气中仿佛有着无限深情。 女人最无法招架的便是男人的温柔和体贴。 果然邹佳婧一阵心慌意乱,仓促的随便捉话题问道: “你又不知道我的近视度数,怎么帮我配这眼镜?”她扬了下手上的盒子。 “我是不知道,所以我只买镜框。”他隐含笑意的说。 “啊!”她意外的低呼。“来,现在我们就去配镜片,然后吃晚餐去。” “什么?” “配眼镜、吃晚饭。”他肯定的说,一边簇拥着她往车子方向走去。 再一次,邹佳婧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又被傅振中架去约会了。 从未有过的挫折感正强烈的撞击着傅振中的胸口,面对这样的一个女人邹佳婧,他简直要竖起白旗,高喊投降了。 明明就一张姣美脱俗的细致脸蛋,不懂为什么非得把它给藏在一只丑不拉叽的大眼镜后面,亏他精挑细选的为她买了只名家设计的眼镜框。 想到来到眼镜行她竟然以太名贵了,怕弄坏了硬要退掉,改挑了只便宜的塑胶框架。无论他怎么劝说,她就是不听,最后还老大不高兴的反驳道: “这眼镜是我要戴的,还是你要戴的?” 没辙的傅振中只好妥协,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碰到的这么固执坚持的女人,且完全不买他的帐,不为他的甜言蜜语所撼动。 尽管无奈却也暗底欣赏她的有主见,她全然不同于他以前所认识或交往的女人,每每都不能抗拒他的软硬兼施等哄骗手法,任他搓揉着往东向西,全听他的意见和安排。 站在眼镜行门口,凝视一脸不妥协的邹佳婧,傅振中忽地察觉得自己的心不知何时已飞到她身上了因为他从来没有如此好的耐性陪一个执拗的女人磨菇半天,还没发火的拂袖而去,甚至还保持好心情想带她上早预订好的餐厅吃顿浪漫晚餐呢! “还要两、三天才能配好镜片。”傅振中废话的说。 “嗯,谢谢你。”或者因为才在眼镜行里有过不小的争议,邹佳婧觉得好像挺过意不去的,毕竟出钱赔偿她眼镜的是傅振中。“我先回去了。”说完,她急促的转身。 “不是说好了要去吃晚饭的吗?”他的声音急拉住她的脚步。 “吃晚饭?”推了推脸上直往下滑的眼镜,邹佳婧愣了一下。 她脸上过大的眼镜也是刚刚眼镜行提供给客户临时使用的。 “走吧,我已经订好位置了。”傅振中不由分说的上前握住她的手,而且还是亲密情侣才会有的五指交握法。邹佳婧混身一颤,想挣脱又觉不好意思,整个人也就不由自主的被傅振中牵着走进西餐厅。 “傅先生,你好。”餐厅经理亲自迎接贵客。 “都准备好了?”傅振中微笑的问。 “是的,这边请。”经理礼貌的引导着博振中及邹佳婧走向早安排好的用餐位置。 一路上经过几张空置的餐位,跟在博振中后面的邹佳婧不觉暗想:奇怪了,明明这边就有位置,为什么不坐呢? “请坐。” 苞餐厅经理点了点头,傅振中向邹佳晴示意,希望她先坐进位置里。 又推了一下眼镜,邹佳婧细眉微蹙的看着火车座的小小位置,嘟哝道: “我要换位置。” 闻言,傅振中睁大眼诧异的张嘴问: “为什么?” “我不习惯坐这么小的位置。” “可是” “你不换,那我就回家吃饭好了。”说着,便要走人。 “好好好,马上换位置。”无奈的傅振中迭声应好。 实在是以他情场浪子的多年心得,知道约会时面对面的进餐坐法容易暴露自身的缺点,所以才会刻意让餐厅经理安排这种并肩坐一起的火车位,未料还是败在她强势的坚持之下。 沮丧的换到近门口的餐桌面对面的坐下来,傅振中的心情再次跌到谷底。 唉!事先费尽心思打点周详,没想到最后还是没坐到火车座型的餐位上唉唉!距离拉得真远呀! 一离开狭窄隐闭的位署,她才觉呼吸顺畅,浑身才得以放松。 实在是不懂,明明外头有空位,为什么不坐?偏要坐到最里面的排排坐,不过是吃顿晚餐嘛!何必这么麻烦呢?邹佳婧不解的想。 “想吃点什么?”强打起沮丧的精神,傅振中递过菜单。 接过菜单从头看到尾,邹佳婧阖上菜单,微笑的看着随侍在桌旁的餐厅经理,清脆的说道: “总汇沙拉。” 忽地傅振中抬头,像是饱受莫大惊吓似的大张嘴巴: “你叫沙拉?” 来这种高消费的主题式餐厅吃总汇沙拉?有没搞错?她是不是怕他付不起帐单呀? 用力的点头,邹佳婧怡然自得的笑答: “我在减肥。” “减肥?”差一点傅振中的眼睛就要掉下来,不由的看向她的胸部,嗯!还算玲珑有致,需要减肥? 察觉到傅致中打量的目光,邹佳婧往后缩坐,两臂环胸,不客气的低斥: “看什么啦?” “你34d算标准身材了,根本不用减肥嘛!”以他从事摄影工作及阅女人无数的情场经验,他轻易就能目测出邹佳婧的胸围尺寸了。 “色狼。”她胀红脸的低骂。糗毙了,这个傅振中居然准确的说出她胸围尺寸,不由得她羞赧不已。 瞧见她不同于刻意卖弄的害羞神情,傅振中只觉整个人快溶化了,他简直是目不转睛的看呆了。 等候良久的餐厅经理见空气中快爆出火花,也很识趣的不打去断这简直可媲美天雷勾动地火的一刻,反倒径自替客人决定菜单后走人。 而左看右望的邹佳婧拿下眼镜,用桌上的小餐纸擦了擦有点脏的镜片,大近视眼的她浑然不知对座的傅振中正呆呆地凝望着自己。 “前几天立祥才叫我不要跟你太接近呢。”她毫无心机的坦言。 “什么?立祥不要你跟我接近?”他猛然回过神,紧张的重复。 邹佳婧点头,喝了口开水又说: “没错,他是这样说的。” “为什么?”明知原因,他还是忍不住的废话。 “问你呀!”她又推了推鼻梁上一直往下滑的眼镜。 “问我?我不懂。”为了探出那个戴立祥到底在他背后说了些什么?傅振中装傻的摇头。 “你很花,对不对?”邹佳婧好奇的问,然后不知为什么又想起傅振中那个漂亮的女朋友。“立祥说你很会谈恋爱,而且有很多女朋友。” 闻言,傅振中想否认也不是,要承认更不妥当,看着邹佳婧那单纯脸蛋,他终于明白小戴为何说她单纯了? “他还要我别给你机会接近我。”她点头再说。 “是吗?”轻哼着,傅振中决定下回找戴立祥出来好好地谈谈。 没见过这样出卖朋友的,一点男人间的道义也没有。他忿忿地想道。 “你知不知道现在社会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情杀案件发生?”喝了口水,邹佳婧又说了。 他直觉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就是有你们这些奉行‘合则来、不合则散’教条,不把感情当一回事的男人。”她义正严词的说道。 顿时,傅振中哑口无言,他不正是这样看待两性关系吗? 就好比现在自己和蔓莉维持的肉体关系不也是如此? “其实男女双方一旦有了亲密关系以后,就很难把感情抽出来的,不要说是女人了,也不见得每一个男人都能做到好家好散的。”就像专家学者一般,邹佳婧分析着现今男女的感情现象。 当然傅振中是听得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接腔? “然后捉奸、泼硫酸、溶尸、谋杀等等许多骇人的社会情杀案件就层出不穷了。” 再喝一大口水,她下了结论: “这都是你们把感情看得太速食、太随便所致。” 一席话听得博振中汗流浃背、胆战心惊的。从邹佳婧话里,不难窥出她对感情的看法。这他还有希望吗!“你很唾弃速食爱情?”干脆直接问了,他不想让自己患得患失的。 “当然,我有洁癖,我无法接受花心、感情不专的男 人。”邹佳婧直率的点头。 这下子傅振中心全都凉到底了,她对感情的看法居然如此保守? 那他还追个屁呀!但是,这一刻,他不只想征服她、不单只是想证明自己的魅力而已,而是他发现出自己心动了,且为她动了前所未有的情。 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并不清楚。 或许是在蔓莉的床上,也或许是他第一次将在怀里的女人当作另一个女人的替身而第二天醒来看到身边的女人不是脑海里渴望的女人,心头一阵强烈的失落时,才让他警觉到的吧! 他永远都记得当时渴望躺在身边的女人是邹佳婧时的强烈心情。 于是他轻易的为自己再找到借口,来到她面前。 暗振中悸恸莫名的凝视着邹佳婧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扭转她对自己的负面印象?要怎么做,才能掳获芳心? 这时,菜送上来,待服务生离开后,傅振中才涩涩地开口: “除了希望我不要接近你,小戴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怕你会看上我?怎样可能嘛?”邹佳婧好笑的说。“我根本就不是你会喜欢的那一型的女人?” 他逮到机会的急问: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哪一型的女人?” “我见过你女朋友。” 闻言,他扬眉,一副很惊讶的潇洒模样。 “你忘了?那天晚上在国家音乐厅的走廊,不是碰到你女朋友吗?”她好心的提醒,可她却忘了表弟的婚宴蔓莉也出现过。 “对对。”傅振中不得不点头。 “所以说,你怎么可能会对我有意思呢!”邹佳婧脸上笑靥朵朵,挺像在掩饰什么似的。 暗振中忽地往前坐近,认真无比的盯住邹佳婧如水盈眸,一字一字的说道: “如果我真的对你有意思呢?” “啊!”她一愣。半晌,对面那一双如火焰般的深邃眼眸,就像熊熊大火般的漫烧过来,邹佳婧不觉屏息的坐直身子,脑子一片空白,动也不敢动。 “如果说我真的对你有意思呢?”他再重重地重复道。 “你我你”她张口结舌的呆呆望着靠近自己的男性脸庞。 他是不是在开她玩笑呀?不然怎会看上她,对她有意思呢?一时间,邹佳婧的脑袋瓜子根本无法正常运转。就在这时,从天而降的声音解除了两人眼眸交流迸裂出的魔咒 “小表姐、小暗!好巧在这遇到你们。” 第五章 花查理:有够猪头!他怎会又判断错误?她不是从小失去父亲吗?对一位生长在全是女性的家庭环境的女人,成多或少都会有一点恋父情结的不是吗?那她为什么还能无视他有如兄长式的体贴呵护呢? 呆头妹:唉!好烦人喔!明明就一个堂堂大男人为什么要像个唠唠叨叨的老母鸡呢?简直比家里的奶奶、母亲和姐姐还要婆妈,她都已经为人师表了! 夏末季节,月儿轻悄的挂在都会的夜空上,然而穿梭于高楼大厦的人们谁也不习注意到柔和的月色之美。 走入主题餐厅,放眼看去,所有用餐的客人们正在享受一顿轻松丰富的晚餐。 这时,任谁也没去注意到门口不远处的一张餐位上,此刻正笼罩在一股难以言喻的较劲紧张氛围里。 “小暗,怎么约我小表姐出来晚餐,也不通知我一声?”说话的人正是戴立祥。 他是下班回家途中,不经意的看到傅振中亲热的挽着表姐邹佳婧走进主题餐厅,一股冲动就跟在他们后头进来了。 暗振中没来得及回答,邹佳婧却很高兴的跟表弟说道: “立祥,怎么会这么巧,你也来这里吃饭?咦?你没带丽萍一起来?” 有点迟钝的她,竟对坐在一左一右的相互瞅视的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一无所觉。 “是呀,小戴你才新婚耶,怎么可以丢下老婆自个出来玩呢?何况她不是怀有身孕了?怎么可以丢下怀孕的老婆看家,自己跑出来逍遥呢?”傅振中似笑非笑的接腔。 “我老婆的幼稚园明天办园游会,现在可忙了。”直瞅着博振中,戴立祥从鼻子吭声的闷答着。 而博振中的话倒提醒了邹佳婧,她马上关心的问: “立祥,丽萍几个月了?怎么还到幼稚园教小朋友?怎么不让她辞掉工作,在家待产呢?” “小表姐,丽萍才四个多月,现在就要她待产太早了,她坐不住的。” “那也别让她太累,都几点了,还留在幼稚园忙?”邹佳婧微觉表弟不够体贴。 来不及回答,傅振中一边又放马后炮了。 “佳婧说得对,小戴,你看都晚上几点了?你还放怀孕的老婆加班,太不懂得照顾妻子了。” 戴立祥也不甘示弱,直盯着傅振中反击道: “怎么了?蔓莉回加拿大去了吗?不然你怎会有空陪我表姐吃晚饭?” 闻言,傅振中飞快的看了邹佳婧一眼,却见她一脸无动于衷,微觉失望的他回应戴立祥表态似的说道: “我和蔓莉分手了。” 飞快的捕捉邹佳婧似惊讶的眼光一闪,傅振中马上抓紧时机向她解释道: “刚才你不是说上回在国家音乐厅走廊见过我女朋友吗?就是她,我们分手了。” “喔。”不置可否的,邹佳婧实在不知该接什么话? 他和女朋友分手干嘛向自己报备?虽然心底隐约有一丝丝欣喜、高兴的感觉但这又不能代表什么吧?她有些迷惑了。 “那小暗你也动作太快了吧?才和蔓莉分手,马上找上我表姐约会,你不会是拿我表姐垫档的吧?”紧瞅着傅振中,戴立祥一边故意说道。 他一定要在小表姐面前揭开傅振中的花心萝卜的浪子面目。 果然,邹佳婧皱眉了。 “小戴,都老同学了,你会不清楚我的为人吗?我傅振中是这么烂的人吗?”两眼都快冒出火来了,傅振中却仍是保持冷静的洒脱样。 “我当然清楚你不甘寂寞的个性了。”说完,戴立祥又转向邹佳睛说道:“小表姐,小暗他就是这副德性,不能没一刻没女朋友的,不然我们也不会封他为痞子情圣了,他呀!对女人最有一套了。” “哦?”邹佳婧轻哼。 他对女人最有一套了。表弟这样说的。 可不是吗?她不禁想起今天的种种 从车站到眼镜行再到这里用餐,自己根本就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他果然是女人的克星!邹佳婧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小戴,我们有多久没练拳头了?” 戴立祥当然听出傅振中的言外之意,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笑说: “我随时奉陪,老同学!”最后一句“老同学”简直是从齿缝中逼出来的。 直到这会儿,邹佳婧才警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准备厮杀决斗的气氛,她马上放下餐具,抹了抹嘴,心中兴起打道回府的念头。 这边的傅振中却仍是紧紧地凝视邹佳婧的一举一动。 “小表姐,下个月我爸做七十大寿,准备在圆山饭店摆寿酒,到时候得请邹奶奶和姨妈她们一起来。” 刻意将傅振中排除在外,戴立祥又和邹佳婧谈起自家亲戚的事。 生平第一次他想挖掉老同学傅振中一双眼珠子。 以前对这充满企图、欲望的眼神,他是非常熟悉也不以为意,甚至也会跟着起哄去意淫别的女孩子。如今当那欲念眼光放在自己暗恋的小表姐身上,那可是大大的不敬和忿怒了。 “是吗?好呀,回家我会跟奶奶和妈妈说的。”点头笑应道,邹佳婧一边拿起挂在椅背的手提袋。 “小表姐,你要回去?”戴立祥马上起身问道。 “我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我送你。”傅振中、戴立祥不约而同的同时出声,两人互瞅着对方,一副谁也不肯退让的样子。 “不用了。”她马上拒绝。 “没关系。”盯着彼此,再一次两人同时回答。 暗振中飞快的来到邹佳婧身边,体贴又温柔的低声说道: “你先在门口等我,我去开车过来。”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一边推着眼镜,邹佳婧抬脚走向餐厅门口。 “立祥,有空带老婆来家里坐坐,我先回去了。” “小表姐,我送你回去” “佳婧,等等我” “小博,我警告过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来染指我小表姐?” 杂在逛街人潮里,戴立祥一边用眼光追着停在卖水晶摊位的邹佳婧,一边质问着傅振中。 “什么染指?能不能修饰一下你的话?”双眉齐皱的傅振中同样的紧凝着邹佳婧柔美的侧影。 唉!为了争送邹佳婧回家的两个大男人,最后谁也没送成,反倒陪着邹佳婧逛进通化夜市来了。 “好,那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她?”烦躁的叹口气,戴立祥重重地问道。 “小戴,你不觉你已经干涉到我交友的权利了吗?” 侧身让过一个逛街的小女生,傅振中又不客气的继续质问: “再说,你只是佳婧的表弟,有什么立场去干涉她和任何男人约会呢?就连佳婧的父母都不行了,何况你只是亲戚而已。” 被傅振中这一抢白,戴立祥一阵哑口。 “我就因为我们是亲戚,我更有责任点醒小表姐,保护她不被你伤害,我太了解你花蝴蝶的个性了。”终于,戴立祥还是挤出冠冕堂皇的理由。 “小戴,你凭良心说,我们同学几年了,你看过我始乱终弃、伤害过任何一个女孩子吗?”猛地站直身子,傅振中语气铿锵的问。 “我”再一次戴立祥语塞了。 没错呀!暗振中是人尽皆知的花心大少,但很多时候都是女孩子自己主动靠过来的。就因为他太俊美、太有魅力、太有女人缘了。 男人嘛!既然是女孩主动,哪有不接受的道理?又不是柳下惠。 除非那女孩实在不怎么样,否则是不会有男人笨到自动的将女人往外推的嘛! 而让傅振中把上的女孩子,最后分手了,也不见对方怨恨傅振中负情什么的。当年他们这票小伙子还经常强迫傅振中传授几招完全分手教战手册呢! 即便走出校门,大家各奔前程,戴立祥不时还能从报章杂志上看到名摄影家、鸿志集团二少东傅振中的徘闻,不论热恋或分手也从不见女方有过指控什么的呀! 想到这些,戴立祥更是压言反驳傅振中的话了。 只是他介意的那个真正的原因根本出不了口,不是吗?有口难言,苦死人哪! “小戴,有些事我们心照不宣,你最好能紧守住分寸,否则受伤害的不止是佳婧,还有你刚成立不久的家庭,尤其是你的新婚老婆。”傅振中明言暗示老同学该注意的后遗症。 戴立祥深深一震,整个人像木头人似的定住了,一双流露爱和痛楚的眼睛紧紧、紧紧凝望拿着粉红水晶手莲的邹佳婧。 “不是的,我只是想保护她姨丈去世得早,我怕她有恋父倾向、怕她分不清感情,更怕你的花心伤害了她。” “我看这是你自欺欺人的说法。”傅振中笃定的接腔。 戴立祥一窒。 “何况要是给佳婧知道了,你想后果会怎样?”傅振中提醒道。 闻言,戴立祥重重一震。 傍小表姐知道了会怎样?给小表姐知道了会怎样?想着想着,他浑身冒出冷汗来了。 好一阵沉默同样睇视邹佳婧的傅振中忽地认真而恳切的语气说道: “为了她,我可以改变的。” 忽地,戴立祥转头怔望住暗振中,然后惊异的发现到傅振中正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灼烧狂热的眼神看着邹佳婧。戴立祥下意识的领悟到情场浪子这次是栽进爱情漩涡里去了。 当一个情场浪子玩也玩过了,一旦遇到心爱的女人想安定下来时,那绝对是专一而认真的。这他不由自主的心一阵阵紧缩,浑身已是冷汗涔涔了。 “是的,为了她,我愿意放弃整座森林。”说着,傅振中抬脚准备走向邹佳婧。望着那跟商家议价的细致脸庞,他一字一字的又说:“小戴,如果你再不放手,我会拆掉你的伪装,到时亲戚就不再是亲戚了。” 戴立祥惊讶无比的愣视着傅振中,他的意思是他会拆穿他的秘密、揭露他暗恋小表姐的真相吗? 不不!那简直会毁掉所有的伪装。以小表姐的保守性格,她一定会厌恶他,视他为恐怖份子的远离他,甚至断绝亲戚关系的老死不相往来的。不,不行哪,愈想戴立祥整个脸都绿了。 天呀!当真是有了爱情就没了友谊,男人哪! 轻轻地点了下头,傅振中还是直视着邹佳婧说道: “我是认真的,小戴。”语毕,他定定地走向邹佳婧。 怔望着走进逛街人群的英挺背影,戴立祥脑子轰然一片 如果能够的话,邹佳婧一定毫不客气的开骂起来。 她实在搞不懂表弟和傅振中这两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飞机?没事干嘛抢着送她回家? 一想起那两个男人追着她跑出主题餐厅后,就像个争吃糖果的小孩似的站在人行道上争抢不休,她就觉得好笑。 后来为了平息僵持不下的两个大男人,邹佳婧只得改口说自己想去夜市逛逛。女人逛街,男人一定没兴趣,这样她便可以顺利的摆脱掉这两个当仁不让的大男人了。 没想到弄巧成真,他们居然就眼巴巴的跟着她晃进了人潮不断的通化夜市。不得已的邹佳婧只得逛起夜市来了。 说来她也好久没到夜市逛逛了,有时挤在人群中东看看、西摸摸的感觉也很不错呢! 就这样的她把两个大男人丢在后面自顾自逛起街来。才看上条粉水晶手莲 “喜欢水晶?” 忽地,低沉又性感的男声响在耳边,邹佳婧猛地心跳漏跳了几拍。 “还好。”不知为何她竟觉浑身热了起来,大概身处摩肩擦踵的夜市里吧!她心想道。 “我送你。”他再说道。 “不,不用了。”她忙不迭的一径摇头,放下粉水晶手练。微慌中轻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忽地她心头震动,刹那时间冻结了、人潮消失了眼前就只有那双灼热如火焰的眼眸和脸孔。 突然后面一个冲撞,着魔般的邹佳婧猛地往前踉跄了一下。 “小心!”傅振中扶住险些被后面逛街的人撞倒的邹佳婧。 “呃谢谢谢”心慌的迭声说道,未说完话便转身走进逛街人群。 急促的心跳让邹佳婧敏感的感受到傅振中紧跟在身后,不时还要吃力的拨开擦身而过的人。 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到卖衣服的摊位上,才拿起件衣服,耳边又马上响起体贴的声音: “喜欢吗?我” 不待听完,她马上摇头: “不、不要。”邹佳婧又急急地丢下衣服。 渐渐地莫名的波动情绪平缓下来了,果然是自己神经过敏!她心想道。 然后她闻到一股香味,嗯!是烤珍珠玉米耶,顿时她感到一阵嘴馋,脚步加快的走近烤玉米摊位,才掏出钱包 “不行,烤玉米吃多了不好二。”傅振中出声阻止,声音还大到老板和等候的客人投过来怪怪的眼光。 “你”硬吞下话,邹佳婧紧凝起细眉,有点不悦的离开玉米摊位。 “佳婧,等我一下。”敏捷的捕捉到邹佳婧不悦的表情,傅振中急忙的跟上去。 邹佳婧却直走到咸酥鸡摊位,直接就拣了一堆鸡爪、鸭翅、豆干、海带、猪耳朵,最后又要了三人份的咸酥鸡。 “佳婧,咸酥鸡吃多了会上火气的。”傅振中又鸡婆的开口了。 “上火气是我的事,”ok?!”她有点恼人的拉开分贝,然后转过身对着老板说:“老板,麻烦再给我两份花枝。” 瞧见邹佳婧不爽神色,傅振中不禁暗骂自己好几声:猪头。 没错,猪头就是猪头!他怎会又判断错误?她不是从小失去父亲吗? 对一位生长在全是女性的家庭环境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恋父情结的不是吗?那她为什么还能无视他有如兄长式的体贴呵护呢?他暗地自问。 “佳婧我”傅振中轻喊着,一边却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似乎以前那些对女人有效的招数,用到眼前这个买咸酥鸡女人身上就都不灵光了。 而付过钱的邹佳婧抱着咸酥鸡边走边吃起来,心底不停的嘀咕不休。 唉!好烦人喔!明明就一个堂堂大男人为什么要像个唠唠叨叨的老母鸡呢? 一下这不行,那个吃了火气会大简直比家里的奶奶、母亲和姐姐还要婆妈,她都已经为人师表了!她紧皱秀眉的暗忖。 “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吗?”怕手里的咸酥鸡冷掉不好吃,邹佳婿便停下脚步微扬眉的问着傅振中,可是,她的眼光却落在傅振中肩膀上。 他愣了一下,然后像得到世界至宝般的笑开来,冲动的低头快速的亲吻了一下她的唇扬声道: “你等我!我去开车来。” 轰!邹佳婧脑子像炸弹爆炸般轰隆隆的,所有意识都停止了、不再运转了。她呆若木鸡的望着那个神采飞扬的男人,只感受到唇瓣着火般的燃烧着这是怎么了! “你等我!”傅振中边后退边又喊道。 我只是怕奶奶、妈妈和姐姐吃到冷掉的咸酥鸡,才愿意坐他的车回家的只是怕咸酥鸡冷掉、怕咸酥鸡冷掉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为着那匆促一吻而心慌意乱的邹佳婧在心中呢语不休。 望着消失在霓虹闪动的街道男人背影,邹佳婧顿时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陷落了莫名的四散了 第六章 花查理:呀哈!就是这个!微笑、肌肤接触和深情的眼光。这是表达爱意最好又不肉麻的三部曲,尤其是肌肤接触效果更大于直接用嘴巴说“我爱你” 呆头妹:ヌヌヌ!他的手一定有电,不然她怎会有触电的麻辣感?天啊!不行了,心脏快停止了,什么时候他的微笑和眼光变得如此强烈而可怕? 自那夜在通化夜市被傅振中偷袭了一吻后,邹佳晴的整个平静的世界都走样了、乱了。 从此她上课恍惚、下课茫然,回到家也闷声不响的,只想静静地呆在自己房里。 惟一盘旋脑子挥之不去的是傅振中那笼在夜色中的灿烂笑容及那声一直回荡在耳畔的“你等我” 她究竟是怎么了?那傅振中不过是表弟的同学兼好友罢了。 她不是最不耻那种视爱情如游戏的花心男人吗?为什么这会儿却对他念念不忘?邹佳婧自问不下上百次了。 还有,最近他好像消失在空气中般,不再像以前一样毫无声息的就突然冒出来吓她一跳。 “佳婧,出来吃晚饭了。”大姐邹淑媛推开房门轻唤道。 “我吃不下。”她意兴阑珊的趴到床上去。 “怎么了?不舒服吗?”边问着,邹淑媛也坐到床治关心的望着小么妹。 “没有。” “那为什么没胃口?我们家就你最挨不了饿的,难得还会吃不下饭。” “大姐”她坐起身子,犹豫的拉长尾音。 “有事要聊吗?”蕙质兰心的邹淑媛马上问了。 “你觉得傅振中他怎么样?”咬了咬唇,邹佳婧语焉不详的反问。 仔细打量么妹脸上苦恼的神情,邹淑媛有点明白的笑问: “怎么了?情窦初开了?” “大姐!”邹佳婧嘟嘴的嚷。 “哎!以你现在的年纪也早就该情窦初开了,动作快的话,说不定早可以当妈了。” “哼!那你不也一样,自己八字都没一撇还说人家。”因为低着头说话,邹佳婧并没看到大姐脸上疾掠而过的痛楚神色。 深深地暗吸口气,直到胸口的痛过去了,邹淑媛才又振作精神的开口: “好了,说说你的问题吧。” 摇了摇头,邹佳婧反而不想谈傅振中了,毕竟感情的事还是得靠自己才弄得明白。 “没啦,明天是姨丈的生日,听立祥说要在圆山饭店摆寿宴,奶奶和妈妈都要去,你去不去?” “我还不知道,得看明天我们老板的意思。”邹淑媛强打着哈哈。 “姐,你最近好像也很忙?” “还好啦。来,出去吃饭。”邹淑媛拉起妹妹。 “其实如果你真的对博振中心动了,就别胡思乱想,应该去好好地了解他才对。”一边走出房门,邹淑媛说道。 “是吗?” “嗯,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的,先打开自己的心胸,或者你会有新的收获呢!” “大姐,你的意思是说”咬着唇,邹佳婧心神摇摆的问。 “我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听你自己心的声音。”边说着,邹淑媛已经走进饭厅去了,留下一脸茫然无绪的妹妹呆站在房门口。 “听自己心的声音倾听自己心的声音”喃喃呢语着,邹佳婧陷入一团迷雾中。 星光点点,又是一个难得的清朗夜晚。 可惜如此美妙月色傅振中无缘欣赏,不过即便他看到可能也不觉这月色会比邹佳婧吸引人。 此刻坐在觥筹交错、喧嚣沸沸的寿宴里,他所有的注意力根本都在邻座的邹佳婧身上。 “傅先生,吃嘛,怎么都不动筷子呢?”身为寿宴主人好几等亲戚的大婶婆频频催促傅振中。 没办法,谁让傅振中是条英俊有为的大肥鱼呢?要不是有这个寿宴她也接近不了鸿志集团的二少东嘛。想到这里,这位大婶婆不由得转头跟戴立祥抱怨了起来: “立祥呀,不是婶婆说你,你有这么好的朋友,怎么也不介绍给你堂妹认识、认识?” “是,婶婆。”随口敷衍,戴立祥一边要照顾自己老婆,一边却忍不住暗地里注意傅振中的一举一动。 对于不请自来的不速客,他是气在心底口难开呀。 “你小时候我还帮你包过尿布呢。”大婶婆讨人情的嘀咕。 “是的,婶婆。”无奈的应道,一边戴立祥还得忍受同桌的十几道偷笑的目光。 这边嘴碎的大婶婆又转向默默进食的邹佳婧问: “佳婧呀,你现在还在教书吗?” “对啊。” “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用力的咽下口里的食物,邹佳婧回答的同时眼角余光不由扫过傅振中。 “怎么会呢?你们学校没有男老师追你吗?” 这么直接的问话,让一向脸薄的邹佳婧尴尬死了。 “女孩子家眼光不要太高,七挑八选的就过三十了,到时候你想嫁也没对象了。听婶婆说,赶明儿我帮你介绍个留学博士” “婶婆,戴奶奶和姨妈在我爸那桌喊你过去呢!”戴立祥插嘴道。 “那我过去一下,你们慢用。”大婶婆马上起身。 暗松口气,邹佳婧感谢的朝表弟点了一下头。 支开多嘴的大婶婆后,戴立祥正想开口,但身边老婆开口了: “立祥,我头好痛,可不可以先回家?” 别怪她敏感,打从她和戴立祥谈恋爱起,跟着他回家认识他的家人、亲戚时,第一眼见到邹佳婧,就对她起了莫名的戒心,下意识的她就是希望老公戴立祥远离这位有亲戚关系的小表姐。 “可是,今晚是爸的大生日耶,做晚辈怎么好意思先走?”戴立祥蹙眉的说。 不知为何,他只觉得今次若不看紧傅振中和小表姐,可能他就会永远失去她了。 “我真的很不舒服。”再不马上离席,刘丽萍怕自己会捉狂,她再也无法忍受丈夫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别的女人身上,而这女人竟还是有亲戚关系的表姐。 “你再忍耐一下。” “不行,我忍不了了。”刘丽萍坚持的说。 “可是爸是今天的寿星,他都”皱紧眉头,戴立祥试图说服老婆识大局,别要公婆还没离席,做媳妇的倒先走人。 “我头真的很痛,我一定要回家。” “丽萍,再等一下嘛。” “你不走,我自己回去。”刘丽萍强压着怒气冷冷地说。 “别这样。” “立祥,丽萍不舒服,你就送她回家休息嘛,等下我过去跟姨妈、姨丈说一声就行了。”邹佳婧开口了。 “那好吧,我们先走一步。”不得已戴立祥起身,一边紧盯着博振中。 “小表姐,谢谢你,有空来家里坐坐。”忍耐着对丈夫戴立祥的气,刘丽萍勉强的笑说。 “好好休息,最好先给医生看一下,有身孕的人可别乱吃止痛的头痛葯。”邹佳婧关心的叮咛。“立祥,小心开车。” “知道了,小表姐。”边应着,经过傅振中身边,戴立祥暗地用力按了下他的肩膀,然后带着老婆离开喧哗的寿宴。 望着戴立祥夫妻消失视线后,傅振中掉过头来说: “我们也出去透透气吧!” 一双深邃精亮的眼眸,加上完全肯定的语气,教邹佳婧不由自主的点头道: “我先过去跟奶奶、妈说一声。”她回答着,一边起身走向母亲坐的方向,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急跳了起来,好像这一晚将会有什么事发生似的,她忐忑不安却也莫名的雀跃、期待着。 离开闹热的寿宴,沿着山路走的邹佳睛只觉一颗心快跳出胸口了。 她没想到一向以车代步的傅振中居然没开车出门,还一副闲情逸致的提议她边欣赏月色的散步下山。 好在这圆山饭店所在位置不高,不然,以她这整天窝在学校教书、缺乏运动的老师可就吃不消了。 “叭叭!叭叭!叭!” “小心!”傅振中伸手拉过邹佳婧以痹篇一辆要下山的克莱斯勒。 “谢谢。”她局促的谢道。 “不客气。”望了眼她腼腆的模样,傅振中干脆顺势握住微颤的小手。 呀哈!对了,就是这个!微笑、肌肤接触和深情的眼光。这是表达爱意最好又不肉麻的三部曲,尤其是肌肤接触效果更大于直接用嘴巴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兴奋的紧握住她冒汗的手想道。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微扭着被握的手腕,她“可不可以”了半天却抽不开手来。 “什么?”脚步不停,傅振中嘴角微扬,两眼发光的紧凝着她泛晕的容颜,装聋作哑的反问。 “你放开我自己走就行了。”飞快的扫了他一眼,她猛地低下头来。 噢!他的手一定有电,不然她怎会有触电的麻辣感? 天啊,不行了,心脏快停止了,什么时候他的微笑和眼光变得如此强烈而可怕? 之前她怎没发现呀?不对,有一次她不就觉得他俊帅得像布莱德彼特吗?突然她不想抽出手来了。 “你看!” 莫名的循着傅振中指向夜空的方向,邹佳婧忘我的惊呼: “星星!” 只见如黑绒布般的夜空点点银光活像闪耀星钻,教人怦然心动。 “每天这样上课、下课,庸庸碌碌的,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抬头看天空了?”她喃喃地说道。 “现在看也不迟,不是吗?”低哑着嗓音中有甜腻人的情意,傅振中目不转睛的凝视邹佳婧。 或者因这情意太明显,一向迟钝的邹佳婧竟心颤了一下,不由得又想起那晚在夜市里他遽吻她时的猛浪行为,这下她更是心慌意乱了。 “这段日子,你好吗?”是的,他刻意的消失几天,完全不出现在她面前,为得便是测试自己对她是否有影响力? “好,很好呀。”邹佳婧迅速接腔。 顿了一下,她反问他: “你有工作了吗?” “没有,我整天窝在家里睡大头觉。” “睡大头觉?你不觉浪费生命吗?”她怪异的望着他说。 “不会呀,我在做实验呀。” “做实验?”这下子邹佳婧更迷惑了。 忽地,傅振中拉着邹佳婧靠近他,额头抵碰着她,两眼直视着她并热情的问: “告诉我,这几天你想我吗?” “呀?!她低声惊呼。下意识的她想推开傅振中。“你放开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佳婧,如果我说我在追求你,你会相信、会答应吗?”他干脆直截了当的问。 轰地一声,邹佳婧只觉脑袋里有颗炸弹炸开了般,弹壳飞肩四裂,身体里一股火热的血液直冲上双颊、耳际、直达头顶热辣辣的呀! “你别开我玩笑了,你是立祥、我表弟的同学怎么可能呢?” 她勉强的嗫嚅,一边用力抽出被紧握的手臂,连连后退。 “是吗?怎么不可能?”语毕,他猝不及防的猛力拉她入怀,低头便吻住她欲叫出声的嘴。 一阵天旋地转,飘然腾云般晕沉沉的,胸口里的心脏砰砰的像跳舞机,简直就要从嘴里头跳出来了。有如狂扫落叶般的火烫舌尖紧紧勾引着自己唇瓣、不断吸吮亲吻,邹佳婧只觉像走过千年岁月似的长久,久到忘记推开热情的男人,挣脱钳制般的拥抱。 终于需要氧气了,傅振中才缓缓抬头,松开双臂,喘息的凝视眼前双眼迷蒙、两颊晕红的佳人。 “假如我告诉你,在小戴的喜宴上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你一定不会相信吧?”他低哑热烈的诉说动人情话。 被吻得七荤八素的邹佳婧根本失去思考、说话的能力,只能仰头被动的望进一双闪耀的眼眸里,呆呆地努力将声音吸收入混乱的脑子里。 “我想不止你不信,小戴也不信,就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因为要让爱情捕捉到我,可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傅振中两手包住一双纤纤小手紧贴着自己唇,而她还是发怔着。 “老实说,也是那天你对我的视若无睹激起我的好胜心,也可以说你伤了我的男人自尊,或者就因为这样,才会让我对你印象这么深刻。尽管当时我身边还有其他女人。” 奇迹似的呆怔的邹佳婧居然接收到最后这一句话:尽管当时我身边还有其他女人她猛的像甩开毒蛇般的抽出自己的手。 “麻烦这些美丽的谎言,请你对其他心仪你的女人说吧,我并不需要。”邹佳婧咬了咬唇,想起他的模特儿女朋友。 她这个国文老师怎么比得上那些走在时代尖端的美女喔! “不,佳婧,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诚意的。”他急促的说。 “立祥说过你是个女人玩家,你也亲口说过,自己对感情你从来就抱着合则分、不合则散的洒脱能心度。”她咬唇的说道。 夜风清拂,微感凉意的邹佳婧下意识的环抱遽起疙瘩的双臂,往前走了几步直眺山脚下中山北路上车阵流光及闪闪霓虹灯。 “我无法接受这种泡面式的速食爱情,当我爱上了就是一辈子,即使是个性不合或恋爱受挫,我也会努力的克服彼此间的差异和困难的。”对感情她是相当有主见和坚持的。 听到这里,傅振中心更慌、更急,也更沮丧了。 “但我对你确实是心动了,甚至我也已经爱上你了。”他干脆大声的表白。 她一震,一颗心又上下左右的跳呀跳的。 老天呀喂!这可是她第一次听到男人对自己爱的告白,说不震撼,也太不诚实了。 “我傅振中,你真的”她心慌意乱的嗫 嚅。 笔直走到邹佳婧面前,傅震中握住她的肩头,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用着非常非常的温柔热情的语气: “相信我,佳婧,请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时间、行动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是认真的。” 被蛊惑般的邹佳婧又傻傻地望着男人,好半天,才困难的开口: “我知道你对女人很有一套的,我所以我我” “我”音顿断,邹佳婧猛力推开傅振中,飞快转身疾跑下山去。 “佳婧!佳婧” 急切的呼喊声消失在夜空中,圆山夜景仍然浪漫迷人,圆山饭店里依然喧哗热闹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才进家门,戴立祥便不悦的提高嗓门质问在寿宴中途坚持离席的妻子。 “你不知道今天是爸的七十大寿吗?老寿星都还没离席,你这个做媳妇的倒跑得挺快的。” 闷坐在沙发里的刘丽萍早是满腔醋酸沸沸,面对丈夫的唠叨,她也是隐忍着,就像火山爆发前的地底下蠢动的滚烫岩浆,只待时机爆发而已。 看着丈夫从冰箱拿了罐冰啤酒,拉开拉环,仰头喝了几大口,转身走到客厅来。 “我不提早走人,行吗?”终于,刘丽萍还是出声了。 “你就不能等一下吗?”想到老婆在酒席上的执拗,他就是有气。 “等?难道要我等到自己的丈夫跟人争风吃醋了起来,才是孝顺公婆的好媳妇吗?”她冷冷反问道。 才沉进沙发的戴立祥一怔,马上又弹坐直了身子,盯着对坐的老婆遽然反问: “你是什么意思?” “我会有什么意思?你说呢?我结婚三个月的先生,戴立祥先生!”抚着微凸的肚子,她重重地说道。 老婆充满针刺味的语气,不仅令戴立祥不舒服极了,那双似乎洞穿自己心事的眼光,更教他有股恼羞成怒的火气。 “你有话直说,不必在那转弯抹角的。” 深深地凝视丈夫烦躁不安的面容,刘丽萍反而平静了。 她低垂着眼帘,好半天,才和缓清晰的问: “立祥,你爱我吗?” “你神经病,没事问这些无聊事干嘛?”没料到妻子有这一问,戴立祥狼狈的说道,一边微喘的猛灌冰啤酒。 “这样问吧,你为什么要娶我?”刘丽萍平静的问。 为什么娶她?为什么娶眼前这个女人?不就是家里催得紧吗?不就是男人到了年纪就该成家立业了吗?况且孩子都有了,不结婚行吗? 戴立祥怔愣的张大嘴,一手还拿着啤酒易开罐,然后瞥见那双似洞穿私密的质问眼光。好半天,他用力丢开易开罐,烦躁的站起身来,走向卧房,一边不耐烦的说: “够了,我明天一早要开会,先去睡了。” “从来你爱的人,只有小表姐。”强压情绪的声音猝然扬起。 忽地,仿佛脑中的炸弹爆炸,戴立祥只觉耳边轰隆一片。他霍地转过身来,疾言厉色的问: “刘丽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刘丽萍扯动嘴角,硬挤出干涩的笑。“不承认,不表示没有。” 一边她更深坐进沙发,无意识的缩起双脚,两手环抱住小腿,下巴靠在屈起的膝盖上。 “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其实我早知道了。” 她早知道了?这怎么可能?戴立祥不能相信的瞪着老婆。 “很意外是吗?”刘丽萍轻笑一声。“以前我就一直怀疑了,但我不相信,直到今天晚上才得到证实的。” 可怜的戴立祥也只能呆若木鸡的杵在原地,活像待宰羔羊般的看着老婆一张一合的嘴巴。 “你知道之前,我为什么不愿相信吗?”随着音量的提高,刘丽萍倏地站了起来,爆发似的吼道:“因为我不相信你会爱上自己的表姐!不相信你会为了逃避而跟我恋爱,更不相信你会只为了孩子而结婚!” 她泪流满面的走向脸色死灰的丈夫戴立祥。 “在爸爸的寿宴上,如果我再不走人的话,我会看到自己的老公为了另一个女人而跟他的好朋友争风吃醋的大打出手!”仰头紧紧盯着丈夫痛苦的眼光,刘丽萍嘶吼出心底的气怒和伤心。“而那另一个女人却是近亲,是和我丈夫有血缘关系的小表姐!”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再听你胡说八道了。”心如椎刺的戴立祥大喊着,转身疾走向房间。 “我们离婚吧。”她紧按着肚子。 陡地停在房门口,戴立祥缓缓地转过身子,震撼的望着老婆刘丽萍。 离婚?他他们结婚还不到三个月呀! “你说什么?离婚?” “是的,离婚,我要离婚。”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刘丽萍决绝的再次重重说道。 戴立祥猛地大震,心突然慌乱了起来,整个人好像迷失方向的海上船只摇摇晃晃的,浑然不知该何去何从了?离婚?!压根他就没想过这个呀! “为什么要离婚?” “既然我的丈夫心底没有我,我又何必要这个没有意义的婚姻呢?我不需要委屈自己。”刘丽萍冷静的回道。“那孩子怎么办?”他楞楞地看向刘丽萍的肚子。 “离了婚,你还是孩子的爸爸,我不会限制你来看孩子的。” 顿时,戴立祥无助极了。 他只能站在原地呆望着态度坚决冷静的老婆。 “离婚吧!也早日解除你的痛苦。” 离了婚就可以解除痛苦了?真的吗?真的吗?戴立祥茫然了 第七章 花查理:奇怪,为什么又不对了?以前他交往过的那些女人哪个不被他的幽默、笑话给逗得东倒西歪、笑得花枝乱颤的,为什么她仄而面无表情,还双眉紧皱呢! 呆头妹:这这个满脸轻佻的男人,真是那天在夜市偷走她的初吻、在圆山那浪漫夜晚充满性感魅力、蛊惑她的男人吗? “当当当!”放学钟响,马上桌椅碰撞声、学生喧哗交杂迭串扬起,已经教了一天课的邹佳婧恍惚的抱着书本疾步的走出校门,直奔公车站牌。 快快快!再不快点,万一那家伙又开着招摇跑车出现的话,那她准又成了办公室和学生的调侃的对象了。 唉!现在当老师是一点威严也没有了,像她班上那群国中生就不把她当导师看,还经常开她玩笑。 真是时代变了,她们小时候哪敢这样跟老师开玩笑的?只要远远地看到老师走过来,就乖乖地立正站好了。“叭叭叭!叭叭叭叭!”尖锐的喇叭声遽响。 邹佳婧依然低头疾走,混乱的思绪仍然缠绕在那夜圆山路旁的拥抱、热吻 我对你确实是心动了,甚至我也已经爱上你了。 她边走边用力摇头,似要摇掉回荡在耳畔的男性嗓音,不不,他一定是恶作剧的!他不是真心的!这是他追求女人惯用的花言巧语。 对,花心大萝卜都用这招来蛊惑女孩子的。邹佳婧肯定的忖想。 “叭叭叭!叭叭叭叭!”尖锐的喇叭声又迭串大响。 “佳婧佳婧” 煞车磨地的尖锐声“唧”地遽扬,一辆闪闪发光的招摇跑车陡地停在邹佳婧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你怎么又是你?”抬眼瞧去,竟又是那个引她心慌意乱、恍惚度日的臭男人傅振中。 “当然是我。”露出一口漂亮健康的牙齿,傅振中莞尔说道。 不知为何?他就爱看她气急败坏、拿他没辙的小脸蛋。 为了不前功尽弃,他马上又出现在她面前。 他非常确定自己已经打动她的心,让她意乱情迷了! 同时也是他无法忍受长时间见不到的躁郁,她真真已经掳获了他全部的心去了。 “别挡路,我赶着回家。”邹佳婧生气的赶人了。 “我送你。”说着他已推开车门,来到她身边了。 微转过身子,她飞快的拒绝: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怎么?怕我吃了你吗?我又不是每逢十五就会变身的狼人,吃不了你的!”他露出好久没用痞子的笑容,邪魅的笑说。 实在是逗弄这个一板一眼的小女人太有趣了。 “无聊!”她骂道,还瞪了自以为幽默的傅振中一眼。 邹佳婧的不悦让傅振中脸色一整,收起以前把马子惯用的痞子神情。 奇怪,为什么又不对了?以前他交往过的那些女人哪个不被他的幽默、笑话给逗得东倒西歪、笑得花枝乱颤的,为什么她反而面无表情,还双眉紧皱呢? “好了,傅振中请你让开,行吗?”邹佳婧一本正经的说道。心底不免产生疑问了;这个满脸轻佻的男人,真是那天在夜市偷走她的初吻、在圆山那浪漫夜晚充满性感魅力、蛊惑她的男人吗? “对不起,佳婧,你是不是在怪我那天晚上在夜市对你呃,不礼貌?”他忽地问道。 “没有。”她尖声促答。 “那就是在圆山的那晚了?” “不是。”仓促的扫了周遭一圈,还好不见学校老师和学生影子。邹佳婧微微放心了。 “那你为什么生我气,不想见我?”傅振中锲而不舍的追问。 “我没有,你可不可以走开,我赶着回家。” “不,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话未完,就被打断。 “立祥、立祥!” 暗振中意外的循着邹佳婧挥手呼喊的方向看过去小戴怎么也跑来了?他疑问的暗忖。 “小表姐。”一脸如丧考妣的戴立祥有气无力的唤道。 “立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惊讶表弟的颓丧,邹佳婧关心的上前询问。 “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说完,戴立祥转向傅振中。“小暗,小表姐借我一下,我有事跟她说。” 实在惊诧于戴立祥征询报备的态度,傅振中莫名的点了下头,然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邹佳婧坐上表弟的车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戴到底发生什么事?难道他要跟佳婧表白”喃喃说道,突然,傅振中转身飞快的跳上自己的跑车急追而去。 “好了,立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坐在真锅咖啡馆,连喝了两杯咖啡恋曲,邹佳婧忍不住催促对座一脸愁云惨雾的表弟。 “小表姐我”望着表姐关心又微不耐的神情,戴立祥根本是欲言又止。 这这要他怎么说出口呀?还有他也不知该从何启口。 邹佳婧干脆自己猜了起来: “你和丽萍吵架啦?要我做和事佬,替你美言几句?” “不是,是”戴立祥摇头又点头。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啦?一下不是,一下是的,戴立祥你再不把话说清楚,我马上回家。”拿起身边的小包包,邹佳婧作势起身。 “好,我说!”戴立祥急促道,几度挣扎才脱口说:“丽萍她要离婚。” 一听,邹佳婧傻了。 离婚?有没搞错?孩子都怀了,而且结婚不到三个口一就闹离婚? 这事给守旧的姨丈、姨妈知道了,怕又是一顿跳脚和责难,全家鸡飞狗跳的,难怪表弟愁眉苦脸的一副惨兮兮的衰模样。 “什么事这么严重,要闹到离婚的地步?”她不解的打量着向来忠厚的表弟。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都该怪我。”他语焉不详的自责。 “立祥,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丽萍的事?”歪着头打量表弟,邹佳婧又起疑问了。 不会这个表弟也学人家搞外遇去了吧? “不是,我我”戴立祥照旧又摇头又点头的。 “戴立祥,请你不要再这样点头、摇头的,行吗?”邹佳婧有点上火的低喝。 如果她知道自己就是表弟的梦中情人,是他们夫妻闹离婚的导火线,可能不止会发火而已,还会倒弹几百步呢! “小表姐,我”戴立祥欲言又止。 哎!这要他怎么说呢?又要从何讲起,才不会引起误会? 难道他能对着表姐说:小表姐,我老婆之所以要跟我闹离婚,是因为我暗恋你很多年了,她要成全我,所以我跑来跟你表白,但是面对你我他妈的不知怎么居然想念起老婆来了,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爱的不是小表姐你戴立祥脑子里哗哗地滑过一串流利的话语。 看着脸色不定的表弟,邹佳婧灵光一闪的问: “立祥,你不会是外遇教丽萍给撞见了?” 差不多了,只是这是精神外遇,一厢情愿的单恋、迷恋,少男春梦的延续而已。 “嗯是,不是。”戴立祥又支吾的回答。 “戴立祥!你一定要我翻脸,是不是!?”她动怒的提高音量了。 “不是啦,小表姐,丽萍是因为我爱你,她才要离婚的。” “噗哧!咳咳”正端起咖啡喝的邹佳婧一口喷出咖啡,一边呛得咳嗽连连,整张脸都胀红了。 “小表姐,你要不要紧?”戴立祥马上起身越过桌面,急急拍抚邹佳婧的背部。 一边咳嗽着,邹佳婧一边哑着嗓音嚷道: “戴立祥,你这个玩笑开得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不过我刚刚已经发现了,其实唉,这一时我也不知从何解释起?” 邹佳婧仍是喃喃道: “这个玩笑真的很不好笑” 突然一个颀长的身影不知从哪冒出来,冷冷地说: “没错,一点都不好笑。” “小暗?!” “傅振中?!”不约而同的,这对表姐弟转头仰看来者异口齐呼。不戴,很抱歉,你表姐得跟我走了。”一张臭脸的傅振中不由分说的拉起邹佳婧。 “小暗,我还有话没说完。”戴立祥也站起身来急说。 “不必了!你那些爱的告白,还是说给你老婆听比较适合。” 多亏他聪明,否则教戴立祥给表白去了,那他不就没希望了?别说他们是亲戚,这中国人一表三千里的,邹佳婧还是有可能接受小戴的。 反正被妒忌烧昏头的男人,是没大脑可言。 之前,他还天真的以为可以拿戴立祥暗恋邹佳晴的事来暗堵他的嘴,教他有所顾忌的退开。 没想到戴立祥竟敢自爆暗恋苦情,可见他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要争取邹佳婧了,搞不好他都决定离婚了。 愈想傅振中愈觉有这可能性,于是更坚决的想带走邹佳婧。 “可是我们有事情要谈呀!”一边喊着,邹佳婧也扭动着被一双大手紧握的手腕,整个身体被拖往门口走去。 “你跟我才有事要谈,小戴的事让他自己处理去。”传振中快语的答。 带着蛮干的狠劲,傅振中硬是不管周遭众多视线,硬将邹佳婧半抱半拖的拖离开咖啡馆。 “小暗、表姐小暗!”拼命的嚷喊着,追到咖啡馆门口的人行道上,戴立祥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小表姐被傅振中架上跑车里。 这下轮到他望着疾驰而去的车背影无可奈何,一口闷气猛地涌了上来。“铿锵!”他抬脚踹了下人行道的垃圾桶“哎呀!”他惨叫一声的抱着左脚猛跳。 活该!没事拿公共财产垃圾桶出气,却痛到自己的脚丫子。除了“蠢”字,没别的词儿形容。 “够了,你到底带我来这做什么?” 用力的摔开傅振中,邹佳婧忿然的问道。 “对不起,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跟你谈一下。” “那也不用带我到你家来呀。”邹佳娇背靠在门边墙壁,不悦的揉着被傅振中握痛的手腕。 “这是摄影棚,我工作的地方。” 摄影棚?摄影棚是个什么东西呀?听到傅振中的解释,邹佳婧马上抬头好奇的环视四周偌大的空间,有摄影机、布景,也有架在半高上她叫不出来的机器装备。 “这是拍电视剧的地方?”她上下左右的看了又看,好奇的问。 “不是,但用途差不多一样的。” “嗯。”她也没细听答案,然后视线被一组造型特别的沙发吸引,她不知不觉走了过去。 看着邹佳婧充满好奇的坐到那套他从纽约订购来,专为拍摄国际模特儿秀用的造型沙发,他微笑的走近她,轻柔而充满磁性的说: “这是纽约的一位还没成名的艺术家设计的。” 她东摸摸、西摸摸的,也不知听进博振中的话没,就连他挨坐到身边也无所觉,注意力全在这特别造型的沙发上。 “佳婧。”他轻唤。 “什么事?” “你想过那晚我跟你说的话吗?” “那一晚说的什么话?”她仍是心不在焉的,注意力仍专注在沙发上。 “这沙发很贵吧?” “还好。”傅振中也很有耐性的回答,然后紧接着说:“那晚在圆山饭店外的” “啊!圆山饭店?”终于“圆山饭店”四个字捉回她的注意力。 猛地转头,她不由失声惊呼: “你什么时候坐到这里?”她拉开身子。 “就在你坐到这不久。”他轻说着,然后迅速环过她的肩膀,用力按着不让她挣逃开,头抵着她的前额,紧紧凝视住她惊惶的目光,声音低哑的又说:“我一直等着你的答复。” “答复?”迷惑的她喃喃重复尾语。 “是的,答复。”傅振中低语着。 从未有一刻,他下了莫大而认真的决心。 若不是戴立祥突然带走邹佳婧的举动刺激到他,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无措,可能他也无从察觉自己竟不知不觉中投入了这么深的感情。 他根本承受不了得不到邹佳婧的失落和心痛,他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邹佳婧投入别人的怀抱,就连假想他都受不了。 这是打他懂得交女朋友后,在情场翻滚过不下n次后,从未有过的独占心境,他要完全拥有邹佳婧才能感到安心和踏实终于,这一刻他真实的体会到自己是栽进这个国中老师的手上了。 在冲进咖啡馆的时候,他多么害怕自己没赶上阻止戴立祥的表白。毕竟佳婧和小戴是青梅竹马的表姐弟关系。 这在古代是可以缔结姻亲的,而且是顺理成章。尽管他也知道现在都快进入二十一世纪了,可见一个邹佳婧已经让他失去该有理智了。 “傅振中,你可不可以放开我唔”忽地她被拥进温暖壮健的坏抱,嘴唇硬生生的被封住。她感觉到头又是一阵强烈晕眩,一股燥热从体内如火焰般的漫延到全身上下 “你知道我渴望这一刻有多久了吗?”他的唇沿着她的唇线轻吻着,沙哑的喃喃道。一边手不试曝制的滑上柔软的曲线,整个身体慢慢地往下覆住已陷入混沌迷离的邹佳婧身上。 “别这样你太过分了”仰躺在沙发上的邹佳婧无力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任由男人热情的亲吻不断的落在自己发烫的脸颊、颈子、胸口尽管脑海微弱的声音不停的喊着推开男人,否则你将失去自己、失去你的心,你的一切对!要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 “走开,我不要失去心、失去自己、失去”可是那吻太甜、那抚摩太让人陶醉,再一下下就好,她努力的和自己的欲望搏斗,然后她又挣扎的拉回涣散的意志力不行再下去,再下去她就玩完了,再下去她就要沦陷了。 “走开唔”来不及了,恍惚中女人的衣服掉落了,浑身欲火的男人快速的将自己投入如绒丝的火炉中,狂野而毫不迟疑的夺走女人的纯真。 奔放的原始欲望回荡在偌大的摄影棚中,如泣低吟的喘息声诉说着两颗熨贴的灵魂。爱神悄然而至,任谁也逃脱不了 第八章 花查理:不是说一旦成为女人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她永远就跑不掉了吗?可是为什么?她反而不给他好脸色,仍视他如恶棍般逃得远远的? 呆头妹:就说自己笨嘛?没定力嘛!居然莫名的让这臭男人给架到他的地盘去。这下好了,赔了自己的身体,连心也给夺走了,现真要斥喝男人滚离她的世界,还真是困难哪! 这天下课前十分钟,邹佳婧接到奶奶的紧急电话,通知她表弟戴立祥的老婆自杀了,要她赶去医院看看有什么忙好帮的。 丢下电话,顾不得跟学校请假,只请邻座的老师帮忙带她班上学生,邹佳婧便匆匆赶到医院,远远就看到表弟戴立祥和姨妈两人了,并且很不幸的,还有个莫名其妙的外人傅振中。 他来干什么?她的心一阵狂跳。 “姨妈。”她唤着戴立祥的母亲,看也不看傅振中一眼,虽然整个神经细胞都清楚的意识到他的存在。 “佳婧,怎么是你?你妈呢?”没错,戴立祥的母亲是姐妹情深,一有什么事,第一个找的定是自家的姐妹。 “妈在慈济帮忙,一时赶不来,奶奶就先叫我来看看。” “这样啊。”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丽萍干嘛自杀?”邹佳婧关心的询问。 她隐约有些莫名的愧疚感,好像表弟妹会想不开是和自己有关。 “我也不知道,才结婚没多久就寻死寻活的。这事我还瞒着你姨丈呢!” 看来小俩口要闹离婚的事,戴妈妈还不知道。只见她又转向一边抽闷烟的儿子质问: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妈,只是小口角,没事啦。”戴立祥敷衍的回答。 “小口角会闹自杀?”戴妈妈不信的瞪着儿子。 “那小暗,你跟立祥最好了,你告诉戴妈妈,是不是立祥在外面交女朋友?” 不意有这一问,正陪着戴立祥抽烟的傅振中猛地吓了一跳。 “戴妈妈,怎么会呢!立祥一向很忠厚的,他不会做对不起丽萍的事啦。” 一旁的邹佳婧马上想起那天在咖啡馆里,立祥曾经提起和刘丽萍吵架、闹离婚这事,而且还是因为她的关系。 后来事情还没弄清楚就叫傅振中打断了,飞快的觑了一眼傅振中,她心又是一颤。 “那丽萍她现在状况呢?”她赶紧又询问姨妈。 “没事了,洗了胃,这会儿正在病房里睡着。”回答着,戴妈妈又埋怨起儿子了。 “你呀,要不是我早上炖了锅猪蹄膀带过去,丽萍早没命了。” “妈,您就别再念了。”戴立祥烦闷的抹了把脸。 “丽萍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们戴家的长孙,万一安眠葯伤到孩子,你看你爸饶不饶得了你!”戴妈妈愈念愈生气。 暗振中赶紧又替老同学说情了。 “戴妈妈,您就别再怪立祥了。都怪我不该一早就call立祥,找他出来谈事情。” 其实是戴立祥半夜拿着老婆丢给他的离婚协议书,然后跑去找还在摄影棚工作的傅振中进行一场man'stalk。 只因他早已分不清自己究竟爱的是小表姐邹佳婧,还是老婆刘丽萍?否则他怎会没勇气,也舍不得签下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两人聊不到几句话,有志一同的打开傅振中收藏的葡萄酒喝得酩酊大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摄影助理拿着电话叫醒两人,要他们赶到医院,才知代志大条了。 “你们别以为我老糊涂,如果立祥没在外面胡搞,丽萍会闹自杀?”咕哝着,戴妈妈也极不谅解媳妇的轻生行为。“这个丽萍也真是的,夫妻吵架,干嘛拿我孙子的命开玩笑?也不怕乱吃安眠葯伤了孩子。” “姨妈,您要不要先回去,不然姨丈找不到您,不就麻烦了?”邹佳婧提醒。 “对、对,那我先赶回去了。”想到老公的牛脾气,戴妈妈马上起身。 “佳婧,那这边你帮姨妈看一下,帮我劝劝这小俩口子。” “好,您放心。” 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一转头迎接上一双灼热的视线,心一慌又调开目光,却见表弟戴立祥走进病房。为了痹篇那震慑心神的巨大压迫感,邹佳婧马上跟了进去。 “丽萍。”来到病床边,望着一脸惨白、紧闭双眼的老婆,戴立祥心疼的轻唤。 躺在病床上的刘丽萍,心一抽,仍是不愿睁开眼睛。 “丽萍,跟我说话好吗?”戴立祥蹲在床前,握紧打点滴的手,哑哑的低语道。 沉重而僵凝的气氛围绕在整个病房,戴立祥难过等待着妻子开口 直到这一刻,凝望从死门关拉回来的妻子,他才明白原来爱的还是自己的老婆。 刹那间,往昔恋爱的甜蜜、婚后生活的点点滴滴一一掠过脑海,原来最爱一直就在身边,而他却蠢极的妄想攀摘不属于自己的天边星儿。 “丽萍,你醒来了吗?还是你不肯跟我说话?”轻顺着披散在枕上的发丝,戴立祥哑声低问。 “跟我说话好吗?丽萍!” 等待又等待,终于闭眼的病人嚅动苍白唇瓣: “你签字了吗?”仍然紧闭双眼,刘丽萍沙哑的问。 心一抽,戴立祥激动的紧握着妻子的手,微哽咽的低语: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她倔强的合紧双唇。 见状,邹佳婧觉得再这么僵持下去,状况只会更糟,或者该有个第三者来帮他们夫妻圆场、做个和事佬了。 于是她便走上前,轻声说道: “丽萍,你有什么委屈?*党隼矗橇11樗圆黄鹉悖搪韬鸵陶梢膊换岱殴摹!?br> 忽地,刘丽萍睁开眼睛,含怨带怒的喝问邹佳婧: “你来做什么?” “我我来看你。” “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可以请回了。”她冷冷地下逐客令。 “丽萍,小表姐是一片好意” “是吗?那我都要成全你们了,还不够抵她的好意吗?”刘丽萍讥讽的打断丈夫戴立祥的话。 听到这里,再笨的人也听出话里弦音了。 “丽萍,你是不是误会什么?”邹佳婧轻问,暗地也决定面对一直逃避的问题。 “我没有误会什么。”说着,刘丽萍抽出一直被丈夫握着的手,坐了起来,面向丈夫的愁眉苦脸。 “立祥,我有没误会什么,你最清楚了,不是吗?”然后她又转向邹佳婧咄咄逼人的说。 “小表姐,我跟立祥为了什么离婚?你该问立祥的。” “我丽萍已经过去了。”可怜的戴立祥已经是哑口难言口了。 “是吗?是过去了吗?”她厉声的问,紧接若再转过头来。“小表姐,你可以问立祥,这一天他应该等很久了。”瞬间连接上之前表弟的种种怪异举动,及那天在真锅咖啡馆被傅振中打断前的话。 “不用问了,我知道。”突然,邹佳婧整个人异常的冷静。 在场的戴立祥和刘丽萍夫妻,甚至倚在房门口关切的傅振中也是一楞。她知道?她知道一切? “对!我都知道。”说着,邹佳婧坐到床沿,伸手握住刘丽萍的手。 “丽萍,迷恋梦中情人的梦幻心态,可不是女孩子的专利,小男孩也会有偶像崇拜的。我这样说,你应该能明白了吧?” 邹佳婧摇头轻笑,就像拍自家兄弟似的拍了拍戴立祥的头,然后往前倾身挨到刘丽萍耳边低语: “少年维特不是只有在国外而已。”完全调侃的口吻,说完,坐直身子又朝刘丽萍眨了下眼。“你真的想太多了。” “小表姐,你是说” 愣了一下,刘丽萍、邹佳婧四眼相望,好半天,两人突然狂声大笑。笑得抑不可止,笑得所有的误会烟消云散,笑得女性间的友谊不言而生。 “你们丽萍、小表姐你们”望着笑成一团的妻子和小表姐,丈二金刚的戴立祥还是捧着一颗担忧、忐忑的心。 理都不理着急的丈夫,刘丽萍抑住笑意不好意思的问: “小表姐,你会怪我小家子气、爱乱吃醋吗?” “我只气你好傻,就为这个伤害自己和肚里的孩子,不只傻气,还笨得紧哪!”叹了口气,邹佳婧怜惜的回答。瞥了丈夫那张国字脸,胸口溢满情意的刘丽萍轻声的说: “我不是为这个才我是害怕失去立祥后的孤单,我无法承受立祥离开我的痛苦所以我才想一了百了的。” “就说你傻嘛!还不承认,好歹也该为孩子着想嘛。”轻拍刘丽萍的手,邹佳婧再次摇头叹道:“再说,你看他那副天塌下来、世界末日的样子,还看不出你在他心里的分量吗?” 看了丈夫一眼,刘丽萍百感交集的低唤: “小表姐” “放心,他是爱你的,之前他自己分不清楚,经过这次教训,我想他应该明白了。别再伤害自己,尤其是为了男人。”邹佳婧轻声开解着。 她是觉得没必要爱一个男人,爱到为他生、为他死的地步。何况女人会为爱而守贞一辈子,可就没几个男人能做到为女人牺牲守贞了。 要她为博振中自杀,那可比登天还难呢!想到这,她不觉看向传振中,马上又调回视线。 “孩子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刘丽萍担心的摸着肚子。 “现在想起孩子了?”邹佳婧再轻拍刘丽萍的手背。 “我想应该没影响到,等会儿要问问医生,或者转到妇产科去照下超音波检查检查。” “好,谢谢你,小表姐。”含着泪水,刘丽萍真心的道谢。 一旁听到老婆深情的心声和小表姐的话,戴立祥简直感动到无地自容,原来老婆是这么的深爱着由自己,而他却还懵懂不知、不懂珍惜。 “丽萍,你能原谅我吗?”他声音沙哑的问。 抬头望向丈夫充满血丝的眼睛及一脸的愧疚,刘丽萍吸了吸鼻子的轻点一下头,抽泣的说道: “我也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然后戴立祥从口袋掏出张纸出来,一言不发撕成小碎片给丢到病床底下的垃圾桶。 “从今以后没有离婚这回事。”他坚定的说。 “嗯!没有离婚。”说着,刘丽萍投入丈夫的怀抱饮泣。“对不起对不起立祥” 从床沿边站了起来,看着相拥而泣的小夫妻,邹佳婧知道该是离开病房的时候了,该把空间留给差点分开的夫妻俩。 一个转身,却见房门口还杵了尊门神,她马上快速跑出病房。 当然,那个名叫傅振中的门神随即拔腿直追。 “够了,你到底追到什么时候?”邹佳婧喘气的说,一边扶了下眼镜。 也不知跑了几条街,她硬是甩不开那个活像黏皮糖的臭男人。 同样气喘不休的傅振中,弯腰的两手撑在膝盖上,一边歪着头的望着因奔跑而双颊泛红的邹佳婧。 “你是不是田径队?”他冒出莫名的问题。 “田径队?”微喘的她一头雾水的重复。 “不然怎么这么会跑,你知道我们跑多远了吗?” 好半天,傅振中才平缓呼吸的吞口口水下肚,这时才觉口干舌燥的,看了看四周,终于给他看到一家连锁咖啡店。 “我们两个都需要补充水分。”说着,便上前揽住邹佳婧的肩膀,欲带她前去咖啡店。 “放开我。”她生气的吼,忽地,用力推了他。 暗振中未防这一下,被她推得连连倒退。要不是平衡感不错,他早摔得人仰马翻,颜面尽失了。 望着一脸寒霜的邹佳婧,傅振中微怏的说: “佳婧,你不觉我们该好好地谈一谈吗?” 不是说一旦成为女人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她永远就跑不掉了吗?可是为什么?她反而不给他好脸色,仍视他如恶棍般逃得远远的?傅振中怎么想也想不透? “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她没好气的反斥。 就说自己笨嘛?没定力嘛!居然莫名的让这臭男人给架到他的地盘去。这下好了,赔了自己的身体,连心也给夺走了,现真要斥喝男人滚离她的世界,还真是困难哪!邹佳婧暗底自忖。 “佳婧,那天我们都已经” “闭嘴!你可不可以别再来烦我?,更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她尖嚷。 提到那次的失身,就像失去尊严、失去自己般恐的惶然,这样的激动情绪让邹佳婧像只浑身长满小刺的刺猬。 听到人家这样毫不留情面的赶他,一向在女人堆里吃得开的傅振中哪能再忍受得下去呀? 他再爱邹佳婧也是有脾气的,也有男人尊严的,高傲如他还没让女人当街这样指着鼻子要他滚蛋。 “好,我走,从今以后,我傅振中要再出现在你邹佳婧面前,我就是小狈!”尽管是恶狠狠的口气,双脚却动也不动的停在原地。 士可杀,不可辱,走呀,还不走?!暗振中暗地催促自己的两条腿。 “走呀,你干嘛还不走!”邹佳婧冷冷地哼赶。 哇哇!这再不走人,也实在太没男人骨气了吧! “好,我走人,你可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她一字一字用力的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两腿仍是不为所动的再撂下狠话。 “是我说的,你滚吧!”受不了傅振中的婆妈,邹佳婧最后是用吼的。 “好,我走就” “小暗,你怎么会在这里?” 转头看去,傅振中吓了一跳突然冒出一个惊喜的女性声音截断傅振中的狠话。蔓莉跑来凑什么热闹? “小博,刚刚我才到你摄影棚去,你的助手国辉说你探病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会想到远远地就看到你了。” 一副小鸟依人的蔓莉腻在博振中怀里,明眼人一瞧,便知这对男女关系匪浅。 “咦,她是?”疑问的望向邹佳婧,蔓莉装蒜的问。 许是老天有眼,让她出了傅振中的摄影棚,一路开车在路上寻找加油站,东张西望的没找到加油站,却看见傅振中和这位有两面之缘的女孩站在路上,远远地看好像是在吵架的样子。她马上毫不犹豫的把车停到马路边,走过来找傅振中。 本想推开缠人的蔓莉,突然电光一闪,傅振中伸手亲热的环抱住蔓莉,用着深情的自光、温柔的语气回答道: “她是小戴的表姐,你见过的,忘记了吗?” 作状的想了半天,然后是一副恍然想起的模样。 开玩笑,打死她都不会忘记的情敌、对手。 若是没有这个老土女人的出现,相信她和傅振中到现在还维持着这段男女关系。 “喔!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天在小戴的婚宴里,穿得很老土的国中老师,邹佳婧老师,对不对?”蔓莉刻意强调“很老土”三个字,然后面带含有示威意味的笑容伸出手来。 “你好,邹小姐,我是蔓莉,是这位痞子情圣的女朋友。” 完全不觉之前的话有无伤人,她还很大方的自我介绍,附带爱娇的扫了傅振中一眼。 “你好,蔓莉小姐。”分不出此刻的心情,邹佳婧冷静有理的和蔓莉握手。 这充满暗地较劲的礼貌寒暄,算是两个女人正面开打的战争讯号吗? 对蔓莉也许是,在邹佳婧眼底却只是印证男人的花心和不可靠,及为自己投入感情而感伤。投入感情?这意思是说自己爱上傅振中了?她全身震动的愣望着博振中。 那两人缠绵镜头又猛地涌现再望向根本是抱在一起傅振中、蔓莉,邹佳婧心狠狠地一阵抽痛。 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傅振中的感情会不会太晚了?太迟了?刚刚她还急着赶他走人。 这会儿莫名的有个女人从天而降,明白的表示自己和傅振中的男女关系,她邹佳婧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感情,这会不会太迟、太戏剧性了? 她竟然爱上博振中这个痞子情圣!? “佳婧,你还好吧?”捕捉到她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傅振中往前跨了一步,关心的询问。 她怎么了?怎么突然脸色变得这么惨白?整张小脸蛋满是惊惧、意外、不解、恍悟,各种苦涩错综复杂的神色? “我很好。”她不但马上接腔,人也迅速往后退。活像傅振中是个大瘟神似的。 这个动作却刺伤傅振中,他没好气的自嘲: “看来我又自讨没趣了。”一边赌气的搂过蔓莉。 “那邹小姐,我就不打搅你了,我还要和我女朋友约会。再见。”说完,马上拥着蔓莉离开。 “小博,晚上我们上哪吃晚餐?” “你决定就好。” “那我们去吃巧克力火锅好不好?” “你不怕身材走样呀?” 听着亲热对话、逐渐远去的倚偎男女背影,忍不住心底的酸痛,邹佳婧热泪夺眶而出看来她是要面对自己的感情了。 暗振中、傅振中,她的心真是被这个痞子男人带走了。 花查理:不是说一旦成为女人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她永远就跑不掉了吗?可是为什么?她反而不给他好脸色,仍视他如恶棍般逃得远远的? 呆头妹:就说自己笨嘛?没定力嘛!居然莫名的让这臭男人给架到他的地盘去。这下好了,赔了自己的身体,连心也给夺走了,现真要斥喝男人滚离她的世界,还真是困难哪! 这天下课前十分钟,邹佳婧接到奶奶的紧急电话,通知她表弟戴立祥的老婆自杀了,要她赶去医院看看有什么忙好帮的。 丢下电话,顾不得跟学校请假,只请邻座的老师帮忙带她班上学生,邹佳婧便匆匆赶到医院,远远就看到表弟戴立祥和姨妈两人了,并且很不幸的,还有个莫名其妙的外人傅振中。 他来干什么?她的心一阵狂跳。 “姨妈。”她唤着戴立祥的母亲,看也不看傅振中一眼,虽然整个神经细胞都清楚的意识到他的存在。 “佳婧,怎么是你?你妈呢?”没错,戴立祥的母亲是姐妹情深,一有什么事,第一个找的定是自家的姐妹。 “妈在慈济帮忙,一时赶不来,奶奶就先叫我来看看。” “这样啊。”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丽萍干嘛自杀?”邹佳婧关心的询问。 她隐约有些莫名的愧疚感,好像表弟妹会想不开是和自己有关。 “我也不知道,才结婚没多久就寻死寻活的。这事我还瞒着你姨丈呢!” 看来小俩口要闹离婚的事,戴妈妈还不知道。只见她又转向一边抽闷烟的儿子质问: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妈,只是小口角,没事啦。”戴立祥敷衍的回答。 “小口角会闹自杀?”戴妈妈不信的瞪着儿子。 “那小暗,你跟立祥最好了,你告诉戴妈妈,是不是立祥在外面交女朋友?” 不意有这一问,正陪着戴立祥抽烟的傅振中猛地吓了一跳。 “戴妈妈,怎么会呢!立祥一向很忠厚的,他不会做对不起丽萍的事啦。” 一旁的邹佳婧马上想起那天在咖啡馆里,立祥曾经提起和刘丽萍吵架、闹离婚这事,而且还是因为她的关系。 后来事情还没弄清楚就叫傅振中打断了,飞快的觑了一眼傅振中,她心又是一颤。 “那丽萍她现在状况呢?”她赶紧又询问姨妈。 “没事了,洗了胃,这会儿正在病房里睡着。”回答着,戴妈妈又埋怨起儿子了。 “你呀,要不是我早上炖了锅猪蹄膀带过去,丽萍早没命了。” “妈,您就别再念了。”戴立祥烦闷的抹了把脸。 “丽萍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们戴家的长孙,万一安眠葯伤到孩子,你看你爸饶不饶得了你!”戴妈妈愈念愈生气。 暗振中赶紧又替老同学说情了。 “戴妈妈,您就别再怪立祥了。都怪我不该一早就call立祥,找他出来谈事情。” 其实是戴立祥半夜拿着老婆丢给他的离婚协议书,然后跑去找还在摄影棚工作的傅振中进行一场man'stalk。 只因他早已分不清自己究竟爱的是小表姐邹佳婧,还是老婆刘丽萍?否则他怎会没勇气,也舍不得签下自己的名字。 没想到两人聊不到几句话,有志一同的打开傅振中收藏的葡萄酒喝得酩酊大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摄影助理拿着电话叫醒两人,要他们赶到医院,才知代志大条了。 “你们别以为我老糊涂,如果立祥没在外面胡搞,丽萍会闹自杀?”咕哝着,戴妈妈也极不谅解媳妇的轻生行为。“这个丽萍也真是的,夫妻吵架,干嘛拿我孙子的命开玩笑?也不怕乱吃安眠葯伤了孩子。” “姨妈,您要不要先回去,不然姨丈找不到您,不就麻烦了?”邹佳婧提醒。 “对、对,那我先赶回去了。”想到老公的牛脾气,戴妈妈马上起身。 “佳婧,那这边你帮姨妈看一下,帮我劝劝这小俩口子。” “好,您放心。” 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一转头迎接上一双灼热的视线,心一慌又调开目光,却见表弟戴立祥走进病房。为了痹篇那震慑心神的巨大压迫感,邹佳婧马上跟了进去。 “丽萍。”来到病床边,望着一脸惨白、紧闭双眼的老婆,戴立祥心疼的轻唤。 躺在病床上的刘丽萍,心一抽,仍是不愿睁开眼睛。 “丽萍,跟我说话好吗?”戴立祥蹲在床前,握紧打点滴的手,哑哑的低语道。 沉重而僵凝的气氛围绕在整个病房,戴立祥难过等待着妻子开口 直到这一刻,凝望从死门关拉回来的妻子,他才明白原来爱的还是自己的老婆。 刹那间,往昔恋爱的甜蜜、婚后生活的点点滴滴一一掠过脑海,原来最爱一直就在身边,而他却蠢极的妄想攀摘不属于自己的天边星儿。 “丽萍,你醒来了吗?还是你不肯跟我说话?”轻顺着披散在枕上的发丝,戴立祥哑声低问。 “跟我说话好吗?丽萍!” 等待又等待,终于闭眼的病人嚅动苍白唇瓣: “你签字了吗?”仍然紧闭双眼,刘丽萍沙哑的问。 心一抽,戴立祥激动的紧握着妻子的手,微哽咽的低语: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她倔强的合紧双唇。 见状,邹佳婧觉得再这么僵持下去,状况只会更糟,或者该有个第三者来帮他们夫妻圆场、做个和事佬了。 于是她便走上前,轻声说道: “丽萍,你有什么委屈?*党隼矗橇11樗圆黄鹉悖搪韬鸵陶梢膊换岱殴摹!?br> 忽地,刘丽萍睁开眼睛,含怨带怒的喝问邹佳婧: “你来做什么?” “我我来看你。” “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可以请回了。”她冷冷地下逐客令。 “丽萍,小表姐是一片好意” “是吗?那我都要成全你们了,还不够抵她的好意吗?”刘丽萍讥讽的打断丈夫戴立祥的话。 听到这里,再笨的人也听出话里弦音了。 “丽萍,你是不是误会什么?”邹佳婧轻问,暗地也决定面对一直逃避的问题。 “我没有误会什么。”说着,刘丽萍抽出一直被丈夫握着的手,坐了起来,面向丈夫的愁眉苦脸。 “立祥,我有没误会什么,你最清楚了,不是吗?”然后她又转向邹佳婧咄咄逼人的说。 “小表姐,我跟立祥为了什么离婚?你该问立祥的。” “我丽萍已经过去了。”可怜的戴立祥已经是哑口难言口了。 “是吗?是过去了吗?”她厉声的问,紧接若再转过头来。“小表姐,你可以问立祥,这一天他应该等很久了。”瞬间连接上之前表弟的种种怪异举动,及那天在真锅咖啡馆被傅振中打断前的话。 “不用问了,我知道。”突然,邹佳婧整个人异常的冷静。 在场的戴立祥和刘丽萍夫妻,甚至倚在房门口关切的傅振中也是一楞。她知道?她知道一切? “对!我都知道。”说着,邹佳婧坐到床沿,伸手握住刘丽萍的手。 “丽萍,迷恋梦中情人的梦幻心态,可不是女孩子的专利,小男孩也会有偶像崇拜的。我这样说,你应该能明白了吧?” 邹佳婧摇头轻笑,就像拍自家兄弟似的拍了拍戴立祥的头,然后往前倾身挨到刘丽萍耳边低语: “少年维特不是只有在国外而已。”完全调侃的口吻,说完,坐直身子又朝刘丽萍眨了下眼。“你真的想太多了。” “小表姐,你是说” 愣了一下,刘丽萍、邹佳婧四眼相望,好半天,两人突然狂声大笑。笑得抑不可止,笑得所有的误会烟消云散,笑得女性间的友谊不言而生。 “你们丽萍、小表姐你们”望着笑成一团的妻子和小表姐,丈二金刚的戴立祥还是捧着一颗担忧、忐忑的心。 理都不理着急的丈夫,刘丽萍抑住笑意不好意思的问: “小表姐,你会怪我小家子气、爱乱吃醋吗?” “我只气你好傻,就为这个伤害自己和肚里的孩子,不只傻气,还笨得紧哪!”叹了口气,邹佳婧怜惜的回答。瞥了丈夫那张国字脸,胸口溢满情意的刘丽萍轻声的说: “我不是为这个才我是害怕失去立祥后的孤单,我无法承受立祥离开我的痛苦所以我才想一了百了的。” “就说你傻嘛!还不承认,好歹也该为孩子着想嘛。”轻拍刘丽萍的手,邹佳婧再次摇头叹道:“再说,你看他那副天塌下来、世界末日的样子,还看不出你在他心里的分量吗?” 看了丈夫一眼,刘丽萍百感交集的低唤: “小表姐” “放心,他是爱你的,之前他自己分不清楚,经过这次教训,我想他应该明白了。别再伤害自己,尤其是为了男人。”邹佳婧轻声开解着。 她是觉得没必要爱一个男人,爱到为他生、为他死的地步。何况女人会为爱而守贞一辈子,可就没几个男人能做到为女人牺牲守贞了。 要她为博振中自杀,那可比登天还难呢!想到这,她不觉看向传振中,马上又调回视线。 “孩子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刘丽萍担心的摸着肚子。 “现在想起孩子了?”邹佳婧再轻拍刘丽萍的手背。 “我想应该没影响到,等会儿要问问医生,或者转到妇产科去照下超音波检查检查。” “好,谢谢你,小表姐。”含着泪水,刘丽萍真心的道谢。 一旁听到老婆深情的心声和小表姐的话,戴立祥简直感动到无地自容,原来老婆是这么的深爱着由自己,而他却还懵懂不知、不懂珍惜。 “丽萍,你能原谅我吗?”他声音沙哑的问。 抬头望向丈夫充满血丝的眼睛及一脸的愧疚,刘丽萍吸了吸鼻子的轻点一下头,抽泣的说道: “我也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然后戴立祥从口袋掏出张纸出来,一言不发撕成小碎片给丢到病床底下的垃圾桶。 “从今以后没有离婚这回事。”他坚定的说。 “嗯!没有离婚。”说着,刘丽萍投入丈夫的怀抱饮泣。“对不起对不起立祥” 从床沿边站了起来,看着相拥而泣的小夫妻,邹佳婧知道该是离开病房的时候了,该把空间留给差点分开的夫妻俩。 一个转身,却见房门口还杵了尊门神,她马上快速跑出病房。 当然,那个名叫傅振中的门神随即拔腿直追。 “够了,你到底追到什么时候?”邹佳婧喘气的说,一边扶了下眼镜。 也不知跑了几条街,她硬是甩不开那个活像黏皮糖的臭男人。 同样气喘不休的傅振中,弯腰的两手撑在膝盖上,一边歪着头的望着因奔跑而双颊泛红的邹佳婧。 “你是不是田径队?”他冒出莫名的问题。 “田径队?”微喘的她一头雾水的重复。 “不然怎么这么会跑,你知道我们跑多远了吗?” 好半天,傅振中才平缓呼吸的吞口口水下肚,这时才觉口干舌燥的,看了看四周,终于给他看到一家连锁咖啡店。 “我们两个都需要补充水分。”说着,便上前揽住邹佳婧的肩膀,欲带她前去咖啡店。 “放开我。”她生气的吼,忽地,用力推了他。 暗振中未防这一下,被她推得连连倒退。要不是平衡感不错,他早摔得人仰马翻,颜面尽失了。 望着一脸寒霜的邹佳婧,傅振中微怏的说: “佳婧,你不觉我们该好好地谈一谈吗?” 不是说一旦成为女人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她永远就跑不掉了吗?可是为什么?她反而不给他好脸色,仍视他如恶棍般逃得远远的?傅振中怎么想也想不透? “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她没好气的反斥。 就说自己笨嘛?没定力嘛!居然莫名的让这臭男人给架到他的地盘去。这下好了,赔了自己的身体,连心也给夺走了,现真要斥喝男人滚离她的世界,还真是困难哪!邹佳婧暗底自忖。 “佳婧,那天我们都已经” “闭嘴!你可不可以别再来烦我?,更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她尖嚷。 提到那次的失身,就像失去尊严、失去自己般恐的惶然,这样的激动情绪让邹佳婧像只浑身长满小刺的刺猬。 听到人家这样毫不留情面的赶他,一向在女人堆里吃得开的傅振中哪能再忍受得下去呀? 他再爱邹佳婧也是有脾气的,也有男人尊严的,高傲如他还没让女人当街这样指着鼻子要他滚蛋。 “好,我走,从今以后,我傅振中要再出现在你邹佳婧面前,我就是小狈!”尽管是恶狠狠的口气,双脚却动也不动的停在原地。 士可杀,不可辱,走呀,还不走?!暗振中暗地催促自己的两条腿。 “走呀,你干嘛还不走!”邹佳婧冷冷地哼赶。 哇哇!这再不走人,也实在太没男人骨气了吧! “好,我走人,你可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她一字一字用力的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两腿仍是不为所动的再撂下狠话。 “是我说的,你滚吧!”受不了傅振中的婆妈,邹佳婧最后是用吼的。 “好,我走就” “小暗,你怎么会在这里?” 转头看去,傅振中吓了一跳突然冒出一个惊喜的女性声音截断傅振中的狠话。蔓莉跑来凑什么热闹? “小博,刚刚我才到你摄影棚去,你的助手国辉说你探病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会想到远远地就看到你了。” 一副小鸟依人的蔓莉腻在博振中怀里,明眼人一瞧,便知这对男女关系匪浅。 “咦,她是?”疑问的望向邹佳婧,蔓莉装蒜的问。 许是老天有眼,让她出了傅振中的摄影棚,一路开车在路上寻找加油站,东张西望的没找到加油站,却看见傅振中和这位有两面之缘的女孩站在路上,远远地看好像是在吵架的样子。她马上毫不犹豫的把车停到马路边,走过来找傅振中。 本想推开缠人的蔓莉,突然电光一闪,傅振中伸手亲热的环抱住蔓莉,用着深情的自光、温柔的语气回答道: “她是小戴的表姐,你见过的,忘记了吗?” 作状的想了半天,然后是一副恍然想起的模样。 开玩笑,打死她都不会忘记的情敌、对手。 若是没有这个老土女人的出现,相信她和傅振中到现在还维持着这段男女关系。 “喔!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天在小戴的婚宴里,穿得很老土的国中老师,邹佳婧老师,对不对?”蔓莉刻意强调“很老土”三个字,然后面带含有示威意味的笑容伸出手来。 “你好,邹小姐,我是蔓莉,是这位痞子情圣的女朋友。” 完全不觉之前的话有无伤人,她还很大方的自我介绍,附带爱娇的扫了傅振中一眼。 “你好,蔓莉小姐。”分不出此刻的心情,邹佳婧冷静有理的和蔓莉握手。 这充满暗地较劲的礼貌寒暄,算是两个女人正面开打的战争讯号吗? 对蔓莉也许是,在邹佳婧眼底却只是印证男人的花心和不可靠,及为自己投入感情而感伤。投入感情?这意思是说自己爱上傅振中了?她全身震动的愣望着博振中。 那两人缠绵镜头又猛地涌现再望向根本是抱在一起傅振中、蔓莉,邹佳婧心狠狠地一阵抽痛。 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傅振中的感情会不会太晚了?太迟了?刚刚她还急着赶他走人。 这会儿莫名的有个女人从天而降,明白的表示自己和傅振中的男女关系,她邹佳婧才恍然大悟自己的感情,这会不会太迟、太戏剧性了? 她竟然爱上博振中这个痞子情圣!? “佳婧,你还好吧?”捕捉到她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傅振中往前跨了一步,关心的询问。 她怎么了?怎么突然脸色变得这么惨白?整张小脸蛋满是惊惧、意外、不解、恍悟,各种苦涩错综复杂的神色? “我很好。”她不但马上接腔,人也迅速往后退。活像傅振中是个大瘟神似的。 这个动作却刺伤傅振中,他没好气的自嘲: “看来我又自讨没趣了。”一边赌气的搂过蔓莉。 “那邹小姐,我就不打搅你了,我还要和我女朋友约会。再见。”说完,马上拥着蔓莉离开。 “小博,晚上我们上哪吃晚餐?” “你决定就好。” “那我们去吃巧克力火锅好不好?” “你不怕身材走样呀?” 听着亲热对话、逐渐远去的倚偎男女背影,忍不住心底的酸痛,邹佳婧热泪夺眶而出看来她是要面对自己的感情了。 暗振中、傅振中,她的心真是被这个痞子男人带走了。 第九章 花查理:难道她开窍了,还是自己这套“为你而改变”的说词奏效?天地可鉴,他也是其心为她而改变的。因为除了她,其他女人都引不起他的欲望了。 呆头妹:望着他真诚的脸孔,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相信一个在女人堆打滚过来的情场浪子,会彻底的洗心革面,愿意把自己拴在一个女人身边一辈子,不安定的灵魂会从此落脚? 炎热的暑假来了,早在去年便计划好要到垦丁玩的邹佳婧,这会儿是郁卒的躲在家里吹冷气,整天病恹恹的活像病西施似的。 “唉!”该死的臭男人、该死的傅振中!不知在心底骂过几千万遍的邹佳婧又暗咒道。 听到几声要死不活的叹气声,正在看媳妇连续剧的邹奶奶开口了: “佳婧,你是不是中暑了?” “没有。”她飞快的答。 “那你这几天干嘛不出去走走?去年不是嚷着一放暑假,就要到垦丁啊潜吗?” “天热,不想动,更不想晒伤自己。”一边闷答着,不由自主又想起在摄影棚的那火辣辣的一幕、想起傅振中拥着女友离去的背影,耳畔又响起傅振中的话: 好,我走人,你可不要后悔! 没错,他真的潇洒走人,重拾旧爱去了,而她这个一夜之情的新欢,果然尝到被人弃之如敝屐的苦头了。 她还想要女人当自强,不把男人当一回事看。 事实证明,只要掉进爱的漩涡,高喊独立感情、新女性口号的女人,还是跳脱不了感情的束缚。 想着、想着一阵酸涩、后悔又怀念的情绪回荡胸口处久久不散。他们还在一起吗?她迅速的用力摇头。眼尖的邹奶奶又问: “你又怎么了?没事摇什么头?” “奶奶,我都说没事了,你不要烦,好不好?”一阵不耐烦,邹佳婧暴躁的嚷,一边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你谈恋爱啦?还是失恋了?” 邹佳婧忽地停住脚步,瞪着邹奶奶老半天才张口说: “我没有。” “没有?是没有谈恋爱,还是没有失恋?”邹奶奶一语中的。 “我”她一窒,完全答不出话来。 “要没有什么事,心情会这么坏?你脸上根本就写满了一个字。” “我脸上写字?” “对,写了个‘烦’字。”老人家料事如神的点头。 “奶奶,你不要耍我了,好吗?我已经够烦了。” “对呀,我有没说错,你自己不是说够烦了。”邹奶奶没好气的嘀哝。 又是一愣,邹佳婧没话可回的闭起嘴巴,转身准备要走进自己房间,这时邹奶奶又出声: “现在你的脸上又写满了一堆字。” 闻言,邹佳婧眼一翻,很没好气的问道: “我亲爱的半仙奶奶,孙女我脸上又写满什么字?” “写满了‘我谈恋爱了,但是我很烦,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又写‘我也失恋了,因为我是个笨蛋’。” 果然是有人生阅历的老人家,一眼就点出孙女满腹心事。 “奶奶,你乱猜的。对不对?” “好了,到底是哪个幸运的男孩子,可以教我们家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娃看上眼的?”邹奶奶取笑道。 “奶奶,我哪有眼睛长在头顶上?你不要乱讲,还有,您不要趁机骂我笨蛋!” “呵呵呵!被你听出来了。”邹奶奶开心的笑,紧接着又问。“好,那你告诉我,那个男孩子是谁?” “没有、没有、没有。”她迭串的否认。 看着孙女的烦躁神色,邹奶奶直陈: “是傅振中那小子吗?” 闻言,邹佳婧张口结舌,呆住了! “那天在圆山饭店立祥他老头的寿宴里,你不是说要先走人吗?我可没老花眼,你是跟着傅振中走的。” “这又不能代表我跟他在谈恋爱呀?”她嘴硬的说,眼光却也垂了下来。 这会儿不禁又想起自己成为女人的那一刻,眼前仿佛又看到傅振中那赤裸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和性感的 但再联想到躺在他怀里的那张艳丽脸孔,她的心又是一阵强烈翻腾,呼!不能再想了。她又用力的摇头。 一抬眼望进一双犀利洞悉的目光,邹佳婧一窒,心虚的又低下头来。 “奶奶”她低唤。 “佳婧,你也到该结婚的年龄了,奶奶当然不会管你要怎么谈恋爱,只是你得要明白自己的心,不要三心二意的、优柔寡断。”邹奶奶说道。 “不是我三心二意,而是人家吃惯山珍海味,为了尝鲜,拿我这个清粥小菜解馋,这会儿人家还是回去吃他的山珍海味了。”喃说着,胸口挤满一团不值的委屈感,邹佳婧鼻头发酸,强吞下喉头的硬块,挤掉眼底的泪水。 这头的邹奶奶讲到兴头上,可没听到孙女的话,径自发表她对男人的长篇大论。 “这男人要是年轻的时候玩过,做过浪荡子,一旦被某个女人拴住后,差不多心也会定下来的,可能从此就会是个好丈夫了。我看傅振中那小子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好好把握,好好加油吧。”说完,邹奶奶便掉头看自己的电视了。 “是吗?”她不相信的发出疑问。 “信奶奶的准没错,我都七十多岁了,走过的路比你吃的饭还要多,这男人我见多了。” 老人家有丰富的人生历练,可不表示不会出错,或看走眼吧!况且他都走了,也表明态度了,她想再把握或加油也不可能了。暗底忖叹着。 但她她或许还有一点机会再争取到他吧!或者这次该由她采取主动了。可是,万一他拒绝了,怎么办?毕竟是她拒绝在先,还不客气的要他滚蛋。 再想起当日在街上他撂下的话: 好,我走,从今以后,我傅振中要再出现在你邹佳婧面前,我就是小狈! 她根本信心全无哪! 可怜的邹佳婧再一次陷入后悔、期待、怕受伤害,又不确定的矛盾中 屋外如同一只大火炉,炽热的太阳正大发威力的烘烤着都市。 稍有点脑子的人一定躲在冷气房里,绝不会出门去让自己变成炭烤烧肉的。 偏偏就有一个为爱昏头的情场浪子,耐不住相思苦,正打扮潇洒的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里?”坐在沙发翻阅时装杂志的蔓莉呢侬软语声遽响。 “蔓莉,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次?”蹲在玄关边穿鞋的傅振中皱眉的反问。 “我顶着大太阳特地跑到鼎泰丰买你爱吃的点心,眼巴巴的专程给你送来,你就把我丢在公寓里,自己出门去,难道我不该问你的去处吗?”一向倨傲的蔓莉也有种的回道。 想到自己长这么大还没伺候过任何人的,就连对自己父母亲也没这么孝顺过,而面前这个男人居然在吃完她的爱心后,嘴一抹,要去找他的心上人,这教她怎能忍气吞声呢? 别说她胡猜的,看傅振中那副要紧的打扮样子,及一脸的殷殷期盼,他不是去找那个国中教师邹佳婧,才有鬼呢!怨哪!气呀!一肚子火气难消哪! “你是不是弄错了自己的角色?似乎我没有这个必要向你报备我的去处吧?!”站直身子,傅振中眯起眼,双手环胸的倚在墙上冷冷说道。 “这不是报备,这是你对亲密女友的尊重。” “哈!要是所有跟我上床的女人,都自认是我的女人,就可以要求我像个哈巴狗似的听话,那我傅振中的女人数字可以破金氏纪录了。”他仰头夸张的说。 “你亲口承认过的,我是你女朋友,难道这不是之前我问你,我们是不是可以再进一步的答案吗?”蔓莉倏地站起身来。 “不是。”斩钉截铁的口气,让人想海扁这个无情的男人。 “那这些日子我们的往来关系,还是停在原点?”她不信的追问。 “没错。” “你那天你是在表演给邹佳婧看的?”她眼冒怒火的再问。 “算你聪明。”傅振中点头。 对不放在心上的女人,男人通常是无情的。最重要的是他一直认定蔓莉是个游戏人间、又放得开的女人。 在他的五光十色、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可是见多这样的社交型女人,压根就没想到蔓莉也有一颗热心、一颗爱他的心。 而这个误解也只能怪蔓莉,当初为了能顺利吸引傅振中,为了迎其所好,所刻意表现出来对男女关系的感情态度。 由此可见,女人在争取心仪男人的好感时,千万别掩饰真实的自己,伪装自己来投其所好,最终挨苦头还是自己。 “有没人说过你是个大混球,傅振中。”倔强的蔓莉不让眼泪决堤,咬紧牙根的啐骂。用骂人的怒火掩饰受伤的心是最好的方式。 “有,你刚骂了。”说完,傅振中一敛不在乎的神色。“蔓莉,我为那天拿你当挡箭牌而道歉。我不该拿你来气邹佳婧的。”他极诚恳的道歉。“再说这些天来,我们的往来相处就像好朋友一样,不也是很好吗?你、我并没回到床上的男女关系上。” “你爱上那个老土的国中老师?”忍着始终不肯面对的痛,她还是苦涩的问。 “是的,我爱她。” 铿锵有力的答案,顿像一把大铁槌似的敲碎她的心。浑身冰凉的蔓莉往后无力的跌坐进沙发里。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从他亲口承认自己的感情,以前时尚圈、社交界就不停的在传“没有一个女人,能从情场浪子博振中口中得到爱的承诺和表白”曾经她还暗怀雄心壮志,想掳获傅振中,想从他嘴里得到社交名媛淑女们渴望的爱语和承诺。 如今她是听到了,却是傅振中对另一个她不曾接触的世界的女人所发出的真情告白。这实在是讽刺呀! “你爱邹佳婧?”她无力的呢喃。 “是的,我爱她。”他再次点头。 “是她的出现,教会我什么是妒嫉、什么是害怕失去的感觉;是她的出现,教会了我思念和牵肠挂肚;是她的出现,教会我什么才是更正的关心和体贴;是她的出现,竟然让我罔顾朋友道义也要去竞争;是她的出现,让会我怎么去爱人,教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爱。” 随着“她的出现”傅振中仿佛就见到邹佳婧站在眼前般,露出梦幻而慑人的笑容,眼底满是无尽爱意和深情。 坐在客厅沙发这端的蔓莉远远望着浑身沐浴在爱的光晕的傅振中,她心如刀割般淌着血、刺痛着 为什么他爱的人不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几乎要尖声狂吼了。 蜂拥而上的妒、怨、怒、痛,教蔓莉几乎承受不住,突然她捉起桌上的烟灰缸,用力丢向傅振中。 “够了,别再说了。”她尖声嘶叫。 一只烟灰缸疾飞过傅振中耳边“砰咚”一声撞到门上掉到地上。 如同春梦乍醒的傅振中愣呆的低头看着碎裂一地的烟灰缸屑。半晌,他才慢慢地抬眼看向气得浑身抖颤的前任女友。 “蔓莉,如果我伤害了你,请你原谅。” 噢!这要比万箭齐发还要刺痛蔓莉高傲的心。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已经够没志气了,而那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竟还为了另一个女人道歉,这可真是大大地伤害她身为女性的尊严。 孰可忍,孰不可忍! “滚滚滚,你给我滚!”她指着大门狠狠地嘶喊。 “蔓莉,你”傅振中才张口,准备说你有没搞错?这是我家耶!但这句话没出得了口,激动的蔓莉已冲了过来,对他又打又推的。 “滚!你给我滚。” “碰”地一声,大门当着他的面大力关上。 又一个女人指着他鼻子叫他滚,而他竟还被赶出自家门!这又是什么道理? 唉!鸿志集团的二少东,全亚洲知名的商业摄影家,社交界的痞子大情圣傅振中,你实在是愈活愈回去了。他站在门口摇头暗叹。 揉了揉鼻子,肩一耸,算了,不计较,起码这个叫他滚蛋的女人,也曾经要好遇。他是该被骂的,因为他在还没结束两人的亲密关系前,就对别的女人心动了,说到底是他不对。 想到别的女人马上浮现邹佳婧的倩影,傅振中一个转身迅速离开公寓。 老人家总是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这句还真应证在傅振中、邹佳婧身上。 瞧!连在最熙来攘往的大马路边,两个人从不同方向走来,还会给迎面碰上,真个一分不多、一秒不差。 “你”她局促的。 “佳婧?!”他惊喜交加,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我正要过去找你。” “嗯,喔。”邹佳婧仰头傻傻的,只会嗯喔的应答。 别怪她犯傻,她可是努力的在克制内心喜悦,拼了命不让笑意漾满脸上,深泊泄漏了自己对傅振中的情意,反让他看笑话了。 前一个小时,她还在家里一边听奶奶叨絮的男人经,让她烦躁到干脆丢句:奶奶,我看电影去了。 没想到,下一个小时,她就在街上碰到那个让她忧郁烦心的男人,那个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佳婧,这些天,你好吗?”紧捏着柔软小手,一向口才溜的傅振中期期艾艾的问了句很没营养的话。 “嗯,好。天气很热。”她也低垂着眼帘看着他又握又捏自己的手,完全没想到要抽回来,整个意识里,就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对呀,这几天气温实在很高。”他深深凝视着一张酡红脸蛋,完全机械性的回答。 好了,就只见两个浑身发出可和顶上辣毒太阳相比的热力的白痴男女,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进行无聊的对话,从远处看还以为是对热恋中难舍难分的情侣。事实上,他们也算是对新进情侣吧! “你她”想着他那个漂亮女友,她咬着唇, 实在不知如何出口? “你要问我蔓莉的事?”聪明的傅振中马上接腔。 不置可否的,她点了下头。 “我说过我们早就分手了。”回答着,见邹佳婧一脸存疑,他马上又招供。“那天我是故意气你的。” “故意气我的?”她扬眉追问。 “是呀,谁让你当街让我难堪,刚巧蔓莉出现,我只好拿蔓莉来气你了。” 见邹佳婧还是一脸的不相信,傅振中只好再解释。 “难道我会事先和蔓莉套好,然后让她埋伏在路上等我们经过吗?” 对喔!当时他们是从医院出来,不,是她从医院跑出来,而傅振中则追着她跑了好几条街,蔓莉应该是凑巧经过的吧? 想了想,邹佳婧才相信的点了点头,然后看见自己的手还握在博振中手里,马上抽回来。 “我还没原谅你呢!”她有点撒娇的说。 一听,傅振中又急了。“我有得罪你吗?” 唉!他什么时候这么紧张过一个女孩子呢?可见老天爷要把谁跟谁绑在一起都算计好好的。 “怎么没有?你得罪我的地方可多着呢!”佯怒的瞪视傅振中,邹佳婧露出恋爱中小女人的娇态。 “像花心、乱交女朋友” “可是认识你以后,我就改变了,我根本就没再交过女朋友。” “骗人,那你刚说的蔓莉呢?”她马上质疑。 “天地良心,蔓莉在还没遇见你前就来往了。”傅振中急促的说。“自从那天在小戴婚宴上见过你,我就决定和蔓莉分手了。” 不解释还好,一说明就露出男人的劣根性了。 “见异思迁的恶劣男人!”这回真的有火气了,邹佳婧秀眉紧皱的骂。 “不、不是的,一直我和蔓莉就有默契的” 大概心情起伏的影响,邹佳婧开始感到太阳的威力了,一颗颗汗珠沿着颊边、颈子、流进胸口里了,不一会胸口处及后肩背也有点点湿渍。 “合则在一起,不合则分,对不对?”她了然的接答。 “我”他一时哑口。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对感情的态度和看法,我很了解的我” 害怕邹佳婧下面是拒绝他的话,傅振中急急地打断她的话。 “我已经为你改变了。” 她一愣。什么?他为自己改变什么? “佳婧,我承认以前对感情的态度太随便,可能也是因为女朋友来得容易的缘故。才会认为好聚好散,两不相欠是对自己负责、也对别人好的一种感情的交代方式。”重新再握起柔白小手,傅振中用情极深的向邹佳婧告白。“可是错了,我知道错了,这样的看待感情,才是最不负责任的做法,我只是为自己的放浪行为找合理的借口而已。” 听到这里,还有哪个女人不感动的? 当然邹佳婧早已泪眼蒙蒙,一副泫然动容的模样。 她反手紧握一双大掌,然后拉向自己,贴在颊上轻轻摩挲着。 惊见邹佳婧第一次有的亲昵举动,傅振中全身大震。 天可怜见,难道她开窍了?还是自己这套“为你而改变”的说词奏效,天地可鉴,他也是更心为她而改变的!绝不做假! 包因为除了她,其他女人都引不起他的欲望了,好惨哪!他只好守在她身边了。 从这些天蔓莉不断的跟他示好、纠缠,他能都不为所动,便是铁证。 否则根据以往经验,只要蔓莉贴在他耳边讲几句甜言蜜语,或倒在他身上磨蹭几下,他的男性欲望马上被挑起而沉沦欲海去了。 “佳婧,我是真的被你掳获了,真的想永远停留在你身边。” 望着他真诚的脸孔,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谁会相信一个在女人堆打滚过来的情场浪子,会彻底的洗心革面?愿意把自己拴在一个女人身边一辈子?不安定的灵魂会从此落脚? “嗯,庭上申诉暂时通过,傅小狈。”她幽幽地说道。 闻言,眉一扬。 “傅小狈?”傅振中一脸不解的重复道。 “对呀!曾经有人放过狠话,说从今以后,要再出现在我邹佳婧面前,就是小狈。”眼底漾着调侃笑意,邹佳婧一本正经的加重最后四个字的语气。 忽地,傅振中张大嘴。 对喔!正港男人撂下的狠话,他怎能忘记咧! 可是,讲句真话,在自己爱人的面前是可以不用ㄍㄥ,不用说话算话的。不然,每对情侣吵架,不就都分不完的手了? “那我那天走人后,你有没后悔?”算他反应快,马上回报一记狠招。 果然,邹佳婧脸一红,要答有,很没面子,说没有,可这些天她不止后悔,也难过得要命。 “哼!不告诉你。”说完,转身就跑。 “佳婧佳婧”傅振中拔腿就追。 一瞬间,这对新进情侣消失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可惜,沉醉于爱情的男女却没看见藏身不远处商家骑楼下的女人,只儿她眼底燃烧着熊熊妒火,满脸的怨怒、气愤。 她便是后来尾随傅振中而来的蔓莉。 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她狠狠地捶打了下骑楼柱,暗底迭问。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么我要做那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窝囊女人?为什么我是那个被甩的配角? 暗振中,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蔓莉恨恨地发誓。 喔!忘了是哪位仁人君子说的,你可以伤女人的心,可千万不要伤女人的尊严。 看来一向自认分手分得高明、从不亏欠对方感情的痞子情圣傅振中竟犯大忌,这下他有苦头吃了。 第十章 花查理:为了和她拥有共同的经验、共同的生命历程,他决定套上婚姻的圈绳,把自己的一辈子绑在她身边。可是,她却完全不懂他求婚的暗示 呆头妹:是的,突然,她怀疑恋爱的男女,最后一定要走进礼堂,然后把两个不同的个体绑在一起过日子吗?她觉得这还有探讨的空间,所以她决定 “当当当!当当当!”可爱的下课钟声又响彻整个校园。 不一会桌椅碰撞、学生喧哗声马上扬起,紧接着学生鱼贯陆续的走出校门口。 “老师再见。” “再见。” “老师再见。” “再见。”又点头,又挥手的,邹佳婧踏着轻盈的脚步走在学生行伍中。 快到大门口,有学生回头大喊: “老师,你那个帅哥男朋友来接你了。” 还没反应过来,有几个学生已经穿过邹佳婧身边,直冲向停在大门口边的一辆尖端概念车。 看吧!爱招摇的男人,就是学不乖,小心名车又掉入拖吊的命运。 “老师的帅哥男朋友,你要来接老师吗?”其中有个男同学扯着嗓子吼问,声量响彻整个校门口。 一看,就是这个自以为聪明的男学生毁了他一辆2001概念车,傅振中永远都记得这张圆滚滚的脸。 一想到那辆报废的概念车,他的心还在绞痛哪! “对,放学要赶紧回家,免得你妈妈担心。”傅振中皮笑向不笑的说,内心嚎叫着:马上远离我的新宝贝马上远离 “拜托,我妈还在公司咧,我还要去补习班耶。”一边笑答,小小的眼睛看向那辆闪亮2003概念车。 见状,傅振中马上挡在小胖子面前,频频催促: “那就赶紧去补习,快去,别要在路上逗留,万一被绑票了就麻烦。” 谁知小胖子动作灵活的钻过傅振中,一掌就拍在车盖上,豪气十足的嚷道: “哇!酷!你换新车了!” 喔哦,那一掌简直是打在傅振中的心窝上,他咬牙忍耐的走到小胖子跟前,一把捉过他,也不管方向就直推他着走,嘴里仍是不停的催促: “太阳快下山了,快去补习班补习。” “可是,我想再看你新车嘛!” “对呀,我们也想看。”不知何时,又冒出一堆小萝卜头围在车子四周。 见状,傅振中心都凉了半截。 “这不用了,你们都要补习吧?那就赶紧去,别耽搁了。”一下推这个,一下拉那个的,傅振中两只手不停的推着这群好奇的国中生。 “叔叔,我们可以再帮你检查车子的。”小胖子热心的喊。 “不用了,小帅哥,我的车水箱没事,你不用看了。” “我又不要检查你的水箱” “反正就是你赶紧补习去。” “叔叔,你很小器耶,就看一下也不会坏掉呀!” “好啦,快去补习班啦,快去” 远远就看到傅振中和班上学生又推又扯的,邹佳婧好笑的想起上回学生弄坏傅振中车子的事,难怪他现在见到她的学生活像见到鬼似紧张兮兮的。 正想悄悄走到傅振中身后,却见傅振中那位前任模特儿女友蔓莉婀娜多姿的出现在巷子口。 她怎会跑来这里?邹佳婧意外的忖想。 “没想到吧?小暗。”巧笑如花的蔓莉拿下墨镜的望着傅振中。 “是你的摄影助理给我地址的,我才找得到这里。” 愣了好一会儿的傅振中,终于回神的说: “蔓莉,有什么事找我,可以打电话给我,不需要跑来这里。”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说着,她指了一下傅振中身后。“邹小姐的。” 暗振中猛地回头。 “佳婧,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他马上走到邹佳婧身边,心跳却不试曝制的加快,一股不安感在胸口处蔓延开了来。 “来了一下。”然后她走向蔓莉。 “蔓莉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邹佳婧一派大方的微笑问道。 许是邹佳婧泰然的态度,反而让蔓莉顿感无促,她以为自己突然的出现,邹佳婧会吃醋什么的。 一般常理,见男友的前任女友出现,极少有女人不打翻醋坛子的。 可是,这通则在邹佳婧身上好像起不了作用。 “不,现在我不找你了。”蔓莉刁钻的说。 “我找傅振中。” “我看你是来找碴的。”早挨过来的傅振中有点上火的接口。 蔓莉不怒反笑,慢慢地踱向那辆闪亮概念车,手指轻轻地在车盖上划着。 “蔓莉,你要底要做什么?”傅振中马上走到车头前,一副保护爱车的紧张模样。“我们不是已说得清清楚楚了吗?” “说什么?分手吗?”她睁大美目装蒜的反问。 “你”咬着牙,傅振中拿眼前这女人没辙,这是继邹佳婧之后,第二个令他有挫折感的女人。 天呀!他这个纵横情场的痞子情圣真是愈活愈回去了,以前那些巴着他,任他搓圆捏扁的女人到哪去了? 那些在乎他生气、在乎他走人,就连他要分手,她们还会要求继续做朋友,根本不敢给他脸色看的那些女人都上哪儿去了? 唉!说到底这个被以前那些爱他的女人宠坏的男人,一下子无法适应失宠的心态而已。 由此可见,爱一个男人,女人可别受到连自尊都失掉,否则男人也会瞧不起你的。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发表任何接受分手的说法。”嘴角弯起一道让人不安的弧度,蔓莉还是高深莫测的态势。 然后她转过头,对邹佳婧说道: “邹小姐,你知道吗,那天喝完小暗同学的喜酒,在回家的路上,他就迫不及待的打行动给新郎,跟他要你的联络电话呢!”她随口瞎掰,殊不知却一语正中实情。 暗振中的确在送蔓莉回家后,便用行动电话去騒扰戴立祥的新婚之夜,威胁利诱的要到邹佳婧的电话。 “蔓莉,你说这些到底有何用意?”傅振中提高音量的问。 这女人不会是“致命吸引力”中的那个疯女人吧?他暗底捏把冷汗。 斜睨脸色青红不定的傅振中一眼,蔓莉从鼻子冷哼道: “我是在告诉邹小姐,男人见异思迁的可怕,要她小心点,可别像我一样被男人的花言巧语蒙骗了。” 飞快的看了眼邹佳婧,傅振中气愤的嚷: “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 “你是没欺骗过我,可是你用欲擒故纵的手法,一面让我倾心于你,诱导我自愿的上你的床,一面摆明你情我愿,要自负责任的态度。”愈说愈怨怒,蔓莉问向邹佳婧:“邹小姐,你说这样耍手段的男人不可恶吗?” 点了点头,邹佳婧回答:“非常可恶。” 一听,傅振中急了。“佳婧,那是以前,我还抱着好聚好散态度在处理自己的男女关系,现在我不会再这样了,认识你之后,我就不再和别的女人交往了。” “我知道。”邹佳婧还是点头。 “小暗,你忘了,你请邹小姐听音乐会那晚,我们在国家音乐厅外的走廊巧遇后,你就睡在我的木床上,抱着我翻云覆雨呢。” 马上,邹佳婧皱起眉头。 见状,傅振中忘形的辩嚷: “我是抱着你喊佳婧的。”喊完,三个人面面相觑,声音霎时静止 好久、好久,脸色苍白、两手轻颤的蔓莉嘶哑的打破沉默: “那我很抱歉要跟你说傅振中,”拼着破碎的尊严,她一字一字的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轰然一声,这下换傅振中掉到冰谷里了。 怀孕?蔓莉怀孕了?还是怀他的种?傅振中想都没想到的事。 “你怀孕了?你”他张口结舌。 “对,我怀孕了,你就要做爸爸了。”蔓莉居然微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种老掉牙的把戏怎么可能落在我身上?”傅振中不信的喃喃道。 尽管内心酸痛,邹佳婧还是冷静的宣称: “你该负责的,傅振中。” 是的,再怎样,有了孩子是事实,难道她能为了保有傅振中,而自私的让蔓莉独自承担未婚妈妈的苦吗?还是要扼杀未成形的小生命? 不!她做不出来,打死她都做不出来的事。 那么她只能当机立断了。 “你说什么?佳婧。”他差点跳了起来。 “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她吞下口中的酸水说道。 有点冒火的的傅振中大叫: “我他妈的要负什么责任!?” “你忍心责孩子不顾吗?”凝睇着傅振中,邹佳婧咬唇的说。 原本被狠狠刺伤的蔓莉反倒一愣。 她怎么这么冷静,这么大量?就一个孩子,她就这么阿莎力的让贤、退开?她不爱傅振中吗?撼动的打量邹佳婧,明明看到她眼底的痛和爱,邹佳婧是爱傅振中的!一时,蔓莉迷惑了。 “佳婧,不、佳婧,你听我说”又急又慌的傅振中紧紧握住邹佳婧。 “再说什么都抵不过事实,是你的孩子,你就该负责任。”邹佳婧眼眶盈满泪水的说道。 “不可能的,我都有效防护,蔓莉不可能怀孕” 邹佳婧气怒伤心的推开急欲解释的傅振中,激动的促嚷: “傅振中你可不可以像个男人的样子?” “可是明明我就”百口莫辩的傅振中还是不放弃。 “振中,如果不是爱你很深,她怎能容忍你在自己床上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邹佳婧苦涩的想到蔓莉的委屈。 一旁的蔓莉胸口悸动如涛,她她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想到别人的心情、别人的委屈?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爱你很深,她会不顾尊严的跑来争取自己的爱情?如果不是爱你很深,她不会明知你爱的是别人,却还愿意替你怀孕。”几乎马上的,她便有了决定。 “佳婧,不是这样的,不是” “你爱我的,对不对?”仰头深深的凝视傅振中,两手轻捧着他的脸庞,她突然问。 他用力的点头,一边反握在自己脸上的手,毫不犹豫的答: “你知道,我爱你。” 两行热泪滑了下来,邹佳婧感动又心痛的说: “那就负起你的责任,孩子是无辜的。” “不!佳婧,你不能把我对你的爱和责任混为一谈,更不能用爱来要挟我!”他不平的吼道。“这对我不公平!”“那对无辜的孩子也不公平呀!”邹佳婧也激动的喊。 “不,我佳婧,别这样,先把事情弄清楚,再来判我的死罪行吗!?”他也受不了的吼着。 拼命的忍着大哭的冲动,她用力的摇头。 “起码你让我跟蔓莉把话谈清楚行吗?”他激动不已。 “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难道你要逼蔓莉拿掉小孩吗?” “佳婧,你不用替我作决定,你只要等我”傅振中愤然的回道。 “可是孩子不能等。” “没有孩子。”清脆的声音遽扬。 闻言,傅振中和邹佳婧愕然转头,看向声源处 “没有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蔓莉两眼清亮,在脸上的气怨也不见了,整个人都变了,好像想通什么似的显得轻松开朗。 “蔓莉,你他妈的到底在开什么玩笑!?”傅振中冒火至极的吼问。 “没错,我是在开你玩笑。”双手一摊,蔓莉干脆的答。 “你你”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傅振中,冲到蔓莉面前,握紧拳头也只能你你你半天挤不出完整的话,更想不出要用什么话来大骂这个该死、刁钻的臭女人。 蔓莉眼一翻,推开七窍生烟的傅振中,来到邹佳婧面前,伸出手来,笑说: “我输了。” 傻傻的和蔓莉握手,邹佳婧还是一脸的不明白。 “那天晚上是我拥有小暗的最后一次,当我听到他念着你的名字入睡时候,就知道我跟他是没有未来可言了,分手是早晚的事。”蔓莉淡然的笑说。 “跟他交往一、两年,我还没见过他为哪个女人这么紧张、守贞过。” “守贞?”她又不懂了。 还没说,蔓莉反倒自己笑开了。 “前阵子不管我怎么诱惑他,他就是不为所动。”凑近邹佳婧耳边,蔓莉小声的说。 “噢!”她脸红的低下头去。 “然后他郑重跟我道歉,只是我无法忍受他说走就走的决然,更无法接受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像丢烫手山芋似的丢开我。女人也有尊严的。”蔓莉坦白的诉说自己的心情。 “你很漂亮的。”不知该说什么的邹佳婧真诚的赞美,好像也在安慰蔓莉,让她知道自己也是很漂亮、很优秀,傅振中不爱她是缘分所致,而不是自己的条件不如人。 “我知道,不然我也成不了国际伸展台上的红模特儿吧。”蔓莉骄傲的说。 邹佳婧笑着点头。 “刚才是我瞎说的,为的是不想让小暗好过。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要放弃小暗,要他对我负责。”说到这里,蔓莉摇头叹道。 “我被你的度量感动了,良心发现,不想伤害你,我要跟小暗算帐不该连累到你。” “他刚才的话也伤到你了。”尽管邹佳婧个性一板一眼,但她可是那种奉行女人不伤害女人信条的新女性呢! “所以我说我输了。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小暗会爱上你的原因了。之前我还很不瞧不起你,不相信小暗会爱上你这种老土女人。”个性直率的蔓莉还上下的打量邹佳婧一身朴素的套装。 邹佳婧闻言,不禁低下头来。被人当面说自己老土,实在有失女人面子。 “不过没关系,你认识了我。”蔓莉自信的抬头昂说。 邹佳婧不解的看着蔓莉。 “有道是不打不相识,愿意做个朋友吧?” “当然。”她连忙点头。 “好,那就把你自己交给我。” “交给你?” “对,你太不会打扮了,我永远都记得在你表弟的婚宴里,第一次见到你穿的那套一服,简直惨不忍睹。” “噢!”邹佳婧只有呻吟的份。 “还有你看你的头发,清汤挂面的一点也没有型。” “是吗?”摸了摸直发,邹佳婧仍是不知该按什么话? “你也要拿掉眼镜。” “我有近视呀。” “那就戴隐形镜片,把那张漂亮的脸蛋给远掉了,多可惜哪!” “喔。”她还是不知要说什么。 “既然要做朋友,我当然就有责任改造你。” 爱恨直接的蔓莉似乎已经丢开傅振中带给她的伤痛,或者她已经决定把这分爱永远的埋进内心的角落了。爱不得就放他走吧!别再自虐,才是有智慧的女人。 “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蔓莉就挽着邹佳婧走向巷口。 邹佳婧莫名其妙的被拉着前进,突然觉得蔓莉的这种强势行为挺像博振中的。或者也就因为个性上的相像,他们俩反倒产生排斥效应,也或者是他们的分离只能归究缘分尽了。 “你知道,我打算再走两年秀就要退下来,转到造型设计上去发展,刚好就拿你当第一个练习作品。” 这边被冷落很久的傅振中,不知为何两个女人一阵 后,竟连袂走人,还亲热有如旧识、姐妹状,这两个女人到底交换了什么秘密? “喂!喂!你们去哪里?佳婧、蔓莉,你们上哪?”傅振中跑了几步促喊。 只儿逐渐远去的背影,其中一人只扬手挥挥算是回答了。 到底发生什么代志?前一刻还有如坠入冰谷,下一刻却峰回路转似的什么事都没有了?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傅振中纳闷极了。 愈想愈不对,回身钻进爱车,他要追老婆去! 对,追老婆。没错,他决定要昏(婚)了。 否则难保哪天真的有女人带着孩子上门找爸爸,那他不就完蛋大吉? 没错,邹佳婧,是他今生的老婆。至于下辈子嘛还要问问邹佳婧要不要先预约? 嘿嘿!他要结婚了。 可是不对,为什么引擎发动不了?用力的转动钥匙,踩下油门,还是没有声音。 怎么回事?抬眼看向车头咦?有条细缝,难道傅振中急急再下车,来到车头用力拉起车盖一看。 “他妈的死孩子!又灌水到电瓶去” 对,没错,蔓莉的出现,叫傅振中忘了那群对汽车充满兴趣又聪明的国中小男生,没有车钥匙也能打开引擎盖,替他的2003概念车做了番检修。 哎!敝来怪去,该怪他自己爱现,这下子昂贵的概念车再次报销了。 尾声 也许大伙儿都知邹佳婧不爱华衣打扮的个性。 在看到整个客厅、沙发、茶几上、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购物手提袋时,邹奶奶和媳妇邹陈月女俩像见到外星人似的直瞪着跪坐在地上、正在端详一双漂亮高跟鞋的邹佳婧。 “佳婧,这些都是你买的?”邹陈月女指了指散置一地的手提袋。 “是呀!”她头也不抬的回答。 邹奶奶和媳妇邹陈月女俩相觑了一眼,邹奶奶迟疑的开口: “乖孩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前几天还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难道真是恋爱失利?邹奶奶暗暗揣想着种种可能性。 “刺激?没有呀,我会受什么刺激?”放下高跟鞋,邹佳婧又捉来一手提纸袋拿出一套名牌套装。 一看,邹家婆媳也知这套衣服价格不低,什么时候这孩子变得这么奢华呢?如果不是受了刺激,一向朴素的女孩怎会一百八十的大转变? “奶奶、妈,你们看,这套香奈儿裁工不错吧!”邹佳婧抖了抖衣服说。 “你不会是想穿这衣服到学校上课吧?”邹陈月女真的忧心了。 “怎么可能?穿香奈儿教书?会笑死人的。”摇了下头,邹佳婧笑说。“这套是要给大姐的。” “给你大姐的?”挪开手提纸袋,邹奶奶小心的坐到沙发上。 “是呀,奶奶,您看这双鞋是给二姐的。”邹佳婧拿起刚放下的高跟鞋。 “你二姐那男人婆才不要穿高跟鞋。”邹陈月女嘀咕。 “所以我才硬要买给她,让她做回小女人。” 邹奶奶也笑了。“要你二姐做小女人?那不是要她的命?” “妈说得没错。”邹陈月女附和的点头。 三个女儿三种性子,她这个做妈的最了解了。 “佳婧,你怎么会买这些东西?”邹陈月女又问。 “是蔓莉带我去逛街的,她说我穿得太老土了,她受不了,决定要做我的造型设计师,要大刀阔斧的改造我。”“蔓莉?她又是谁呀?以前好像没听你提起过?”邹奶奶问。 “她是振中以前的女朋友。” “傅振中以前的女朋友?她怎么会带你逛街买衣服?”邹奶奶和媳妇邹陈月女又担心的四眼相对。 “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呀,不过,有很多衣服我实在买不下手,干脆就帮你们买了。” “那佳婧,你跟傅振中跟这个叫蔓莉的小姐是不是有三角问题呀?”邹陈月女关心女儿的感情生活了。 又拉出一件外套,邹佳婧边翻边回答: “没有啦,振中和蔓莉已经分手了。” “那你跟傅振中” 突然门铃乍响打断邹奶奶的问话。 放下衣服,邹佳婧马上起身。“我去开门。” 拉开大门,赫然是邹奶奶口中正询问的男主角傅振中。 “怎么是你?奶奶才刚谈起你呢!”觉得凑巧的邹佳婧笑道。 “谈起我?我怎么了吗?”扬眉问道,傅振中也挺意外的。 “没事,你怎么跑来了?进来吧。”她一转身就准备进客厅。 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裤袋里,傅振中微显紧张。 “等一下,佳婧,我有话想跟你说。” “到屋里说嘛,奶奶和妈也在。” 屋子里大人也在,他哪敢进去呀?他可不要再经历一场三堂会审的大场面,何况他要说的话,也不适合在有观众的情形下说的。想着在几个女人的虎视眈眈下,傅振中更是一身汗了。 “不不不,我在这里说就行了。” 邹佳婶也就不动,仰视一脸局促的傅振中,等待他的下文。 “佳婧” 她还是睁大双眸,耐心的等候。 “佳婧我” “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你到底有什么事?”她纳闷了。 “我很抱歉,蔓莉她跑来找你。”期期艾艾的,出口的却不是心底要说的话。 “蔓莉都跟我说清楚了,事情过去了嘛。我们也做了好朋友,如果签证来得及办下来,可能在暑假结束前会跟她去趟加拿大玩呢。” 暗振中吓一跳,这女人成为手帕交的速度还真快呀! “你要跟蔓莉去加拿大?” “她邀我去的。想想也没事,可以的话,我想带奶奶和妈一起去。” 一时之间,傅振中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面对意外的发展和结果,他只能面对和接受了,不是吗? “不论如何,我欠你一个道歉。” “都过去了,我只希望”她欲言又止。 “你希望什么?”傅振中上前一步促问。 “你知道我对感情的看法,所以我希望今后你可以做到专一。”说着,邹佳婧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 从没想到自己这种兜不开的个性,竟会爱上个情场浪子! 再想到他以前的花心纪录,邹佳婧更不能相信笃信专一感情的自己,居然能够接受一个曾经泡在速食爱情生活里的男人?真个被缘分圈住,想逃都逃不掉。 “会的、会的,我发誓。”他急迫的迭声答道。 “那就好,如果让我发现你感情走私,我绝对会掉头就走。” 用力的点头,傅振中肯定的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的。佳婧那你有你想我们有没可能” 懊死的!他忘了先问问戴立祥当初是怎么跟她老婆求婚的?傅振中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你没事干嘛打自己脑袋?”她好笑的说。 “不是的,佳婧,我是说我是想跟你说” “傅振中,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脱口而出的话还挺耳熟的。 闻言,邹佳婧差点笑翻了。 “你干嘛?卖钻石呀?”话一说完,聪慧的她灵光一闪,像是有点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我是说我们这样谈恋爱下去,也应该有结果的,像小戴他也进入家庭,也要做爸爸了所以我想或者我们可以考虑一下” “说到立祥,也不知他和丽萍怎样了?好久没去看他们了。”邹佳婧顾左右而言他。 望着邹佳婧一副单纯的样子,丝毫听不懂他的暗示,还在关心自己的表弟婚姻。傅振中实在泄气极了。 为了和她拥有共同的经验、共同的生命历程,他决定套上婚姻的圈绳,把自己的一辈子绑在她身边。可是,她却完全不懂他求婚的暗示。 难道是话不够明白?我们这样谈恋爱下去,也应该有结果,意思应该很清楚才对呀!再说他都拿小戴结婚当例子了,她还听不懂? “佳婧,我是说我们是不是要定下” 不让傅振说完,邹佳婧马上接腔: “过两天,陪我去看立祥他们夫妻,算算丽萍应该六个月了吧?我刚还买了好几套婴儿衣服呢。” 是的,突然,她怀疑恋爱的男女,最后一定要走进礼堂,然后把两个不同的个体绑在一起过日子吗?她觉得这还有探讨的空间,所以她决定装傻到底。 “佳婧,我是说”努力不懈的傅振中直想把话说完。无论如何,他就是想娶邹佳婧,这结婚念头一起就越发强烈,此刻他是急迫的想安定下来了。 “要说什么,进屋里再说吧。”讲完,邹佳婧率先走进客厅。“奶奶、妈,振中来看你心们了。” 就这样,没求成婚的傅振中只得乖乖地关上大门,跟在邹佳婧后面进屋子里去了。 喔哦!一向在女人面前吃得开的痞子情圣终也踢到铁板了,终也尝到追爱不得的滋味了。 莫非这就是恶马恶人骑,胭脂马遇到关老爷的报应?! 看来他想昏(婚)的渴愿,一时半载是难实现了。 花查理:为了和她拥有共同的经验、共同的生命历程,他决定套上婚姻的圈绳,把自己的一辈子绑在她身边。可是,她却完全不懂他求婚的暗示 呆头妹:是的,突然,她怀疑恋爱的男女,最后一定要走进礼堂,然后把两个不同的个体绑在一起过日子吗?她觉得这还有探讨的空间,所以她决定 “当当当!当当当!”可爱的下课钟声又响彻整个校园。 不一会桌椅碰撞、学生喧哗声马上扬起,紧接着学生鱼贯陆续的走出校门口。 “老师再见。” “再见。” “老师再见。” “再见。”又点头,又挥手的,邹佳婧踏着轻盈的脚步走在学生行伍中。 快到大门口,有学生回头大喊: “老师,你那个帅哥男朋友来接你了。” 还没反应过来,有几个学生已经穿过邹佳婧身边,直冲向停在大门口边的一辆尖端概念车。 看吧!爱招摇的男人,就是学不乖,小心名车又掉入拖吊的命运。 “老师的帅哥男朋友,你要来接老师吗?”其中有个男同学扯着嗓子吼问,声量响彻整个校门口。 一看,就是这个自以为聪明的男学生毁了他一辆2001概念车,傅振中永远都记得这张圆滚滚的脸。 一想到那辆报废的概念车,他的心还在绞痛哪! “对,放学要赶紧回家,免得你妈妈担心。”傅振中皮笑向不笑的说,内心嚎叫着:马上远离我的新宝贝马上远离 “拜托,我妈还在公司咧,我还要去补习班耶。”一边笑答,小小的眼睛看向那辆闪亮2003概念车。 见状,傅振中马上挡在小胖子面前,频频催促: “那就赶紧去补习,快去,别要在路上逗留,万一被绑票了就麻烦。” 谁知小胖子动作灵活的钻过傅振中,一掌就拍在车盖上,豪气十足的嚷道: “哇!酷!你换新车了!” 喔哦,那一掌简直是打在傅振中的心窝上,他咬牙忍耐的走到小胖子跟前,一把捉过他,也不管方向就直推他着走,嘴里仍是不停的催促: “太阳快下山了,快去补习班补习。” “可是,我想再看你新车嘛!” “对呀,我们也想看。”不知何时,又冒出一堆小萝卜头围在车子四周。 见状,傅振中心都凉了半截。 “这不用了,你们都要补习吧?那就赶紧去,别耽搁了。”一下推这个,一下拉那个的,傅振中两只手不停的推着这群好奇的国中生。 “叔叔,我们可以再帮你检查车子的。”小胖子热心的喊。 “不用了,小帅哥,我的车水箱没事,你不用看了。” “我又不要检查你的水箱” “反正就是你赶紧补习去。” “叔叔,你很小器耶,就看一下也不会坏掉呀!” “好啦,快去补习班啦,快去” 远远就看到傅振中和班上学生又推又扯的,邹佳婧好笑的想起上回学生弄坏傅振中车子的事,难怪他现在见到她的学生活像见到鬼似紧张兮兮的。 正想悄悄走到傅振中身后,却见傅振中那位前任模特儿女友蔓莉婀娜多姿的出现在巷子口。 她怎会跑来这里?邹佳婧意外的忖想。 “没想到吧?小暗。”巧笑如花的蔓莉拿下墨镜的望着傅振中。 “是你的摄影助理给我地址的,我才找得到这里。” 愣了好一会儿的傅振中,终于回神的说: “蔓莉,有什么事找我,可以打电话给我,不需要跑来这里。”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说着,她指了一下傅振中身后。“邹小姐的。” 暗振中猛地回头。 “佳婧,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他马上走到邹佳婧身边,心跳却不试曝制的加快,一股不安感在胸口处蔓延开了来。 “来了一下。”然后她走向蔓莉。 “蔓莉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邹佳婧一派大方的微笑问道。 许是邹佳婧泰然的态度,反而让蔓莉顿感无促,她以为自己突然的出现,邹佳婧会吃醋什么的。 一般常理,见男友的前任女友出现,极少有女人不打翻醋坛子的。 可是,这通则在邹佳婧身上好像起不了作用。 “不,现在我不找你了。”蔓莉刁钻的说。 “我找傅振中。” “我看你是来找碴的。”早挨过来的傅振中有点上火的接口。 蔓莉不怒反笑,慢慢地踱向那辆闪亮概念车,手指轻轻地在车盖上划着。 “蔓莉,你要底要做什么?”傅振中马上走到车头前,一副保护爱车的紧张模样。“我们不是已说得清清楚楚了吗?” “说什么?分手吗?”她睁大美目装蒜的反问。 “你”咬着牙,傅振中拿眼前这女人没辙,这是继邹佳婧之后,第二个令他有挫折感的女人。 天呀!他这个纵横情场的痞子情圣真是愈活愈回去了,以前那些巴着他,任他搓圆捏扁的女人到哪去了? 那些在乎他生气、在乎他走人,就连他要分手,她们还会要求继续做朋友,根本不敢给他脸色看的那些女人都上哪儿去了? 唉!说到底这个被以前那些爱他的女人宠坏的男人,一下子无法适应失宠的心态而已。 由此可见,爱一个男人,女人可别受到连自尊都失掉,否则男人也会瞧不起你的。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发表任何接受分手的说法。”嘴角弯起一道让人不安的弧度,蔓莉还是高深莫测的态势。 然后她转过头,对邹佳婧说道: “邹小姐,你知道吗,那天喝完小暗同学的喜酒,在回家的路上,他就迫不及待的打行动给新郎,跟他要你的联络电话呢!”她随口瞎掰,殊不知却一语正中实情。 暗振中的确在送蔓莉回家后,便用行动电话去騒扰戴立祥的新婚之夜,威胁利诱的要到邹佳婧的电话。 “蔓莉,你说这些到底有何用意?”傅振中提高音量的问。 这女人不会是“致命吸引力”中的那个疯女人吧?他暗底捏把冷汗。 斜睨脸色青红不定的傅振中一眼,蔓莉从鼻子冷哼道: “我是在告诉邹小姐,男人见异思迁的可怕,要她小心点,可别像我一样被男人的花言巧语蒙骗了。” 飞快的看了眼邹佳婧,傅振中气愤的嚷: “我什么时候欺骗过你?” “你是没欺骗过我,可是你用欲擒故纵的手法,一面让我倾心于你,诱导我自愿的上你的床,一面摆明你情我愿,要自负责任的态度。”愈说愈怨怒,蔓莉问向邹佳婧:“邹小姐,你说这样耍手段的男人不可恶吗?” 点了点头,邹佳婧回答:“非常可恶。” 一听,傅振中急了。“佳婧,那是以前,我还抱着好聚好散态度在处理自己的男女关系,现在我不会再这样了,认识你之后,我就不再和别的女人交往了。” “我知道。”邹佳婧还是点头。 “小暗,你忘了,你请邹小姐听音乐会那晚,我们在国家音乐厅外的走廊巧遇后,你就睡在我的木床上,抱着我翻云覆雨呢。” 马上,邹佳婧皱起眉头。 见状,傅振中忘形的辩嚷: “我是抱着你喊佳婧的。”喊完,三个人面面相觑,声音霎时静止 好久、好久,脸色苍白、两手轻颤的蔓莉嘶哑的打破沉默: “那我很抱歉要跟你说傅振中,”拼着破碎的尊严,她一字一字的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轰然一声,这下换傅振中掉到冰谷里了。 怀孕?蔓莉怀孕了?还是怀他的种?傅振中想都没想到的事。 “你怀孕了?你”他张口结舌。 “对,我怀孕了,你就要做爸爸了。”蔓莉居然微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种老掉牙的把戏怎么可能落在我身上?”傅振中不信的喃喃道。 尽管内心酸痛,邹佳婧还是冷静的宣称: “你该负责的,傅振中。” 是的,再怎样,有了孩子是事实,难道她能为了保有傅振中,而自私的让蔓莉独自承担未婚妈妈的苦吗?还是要扼杀未成形的小生命? 不!她做不出来,打死她都做不出来的事。 那么她只能当机立断了。 “你说什么?佳婧。”他差点跳了起来。 “你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她吞下口中的酸水说道。 有点冒火的的傅振中大叫: “我他妈的要负什么责任!?” “你忍心责孩子不顾吗?”凝睇着傅振中,邹佳婧咬唇的说。 原本被狠狠刺伤的蔓莉反倒一愣。 她怎么这么冷静,这么大量?就一个孩子,她就这么阿莎力的让贤、退开?她不爱傅振中吗?撼动的打量邹佳婧,明明看到她眼底的痛和爱,邹佳婧是爱傅振中的!一时,蔓莉迷惑了。 “佳婧,不、佳婧,你听我说”又急又慌的傅振中紧紧握住邹佳婧。 “再说什么都抵不过事实,是你的孩子,你就该负责任。”邹佳婧眼眶盈满泪水的说道。 “不可能的,我都有效防护,蔓莉不可能怀孕” 邹佳婧气怒伤心的推开急欲解释的傅振中,激动的促嚷: “傅振中你可不可以像个男人的样子?” “可是明明我就”百口莫辩的傅振中还是不放弃。 “振中,如果不是爱你很深,她怎能容忍你在自己床上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邹佳婧苦涩的想到蔓莉的委屈。 一旁的蔓莉胸口悸动如涛,她她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想到别人的心情、别人的委屈?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爱你很深,她会不顾尊严的跑来争取自己的爱情?如果不是爱你很深,她不会明知你爱的是别人,却还愿意替你怀孕。”几乎马上的,她便有了决定。 “佳婧,不是这样的,不是” “你爱我的,对不对?”仰头深深的凝视傅振中,两手轻捧着他的脸庞,她突然问。 他用力的点头,一边反握在自己脸上的手,毫不犹豫的答: “你知道,我爱你。” 两行热泪滑了下来,邹佳婧感动又心痛的说: “那就负起你的责任,孩子是无辜的。” “不!佳婧,你不能把我对你的爱和责任混为一谈,更不能用爱来要挟我!”他不平的吼道。“这对我不公平!”“那对无辜的孩子也不公平呀!”邹佳婧也激动的喊。 “不,我佳婧,别这样,先把事情弄清楚,再来判我的死罪行吗!?”他也受不了的吼着。 拼命的忍着大哭的冲动,她用力的摇头。 “起码你让我跟蔓莉把话谈清楚行吗?”他激动不已。 “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难道你要逼蔓莉拿掉小孩吗?” “佳婧,你不用替我作决定,你只要等我”傅振中愤然的回道。 “可是孩子不能等。” “没有孩子。”清脆的声音遽扬。 闻言,傅振中和邹佳婧愕然转头,看向声源处 “没有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蔓莉两眼清亮,在脸上的气怨也不见了,整个人都变了,好像想通什么似的显得轻松开朗。 “蔓莉,你他妈的到底在开什么玩笑!?”傅振中冒火至极的吼问。 “没错,我是在开你玩笑。”双手一摊,蔓莉干脆的答。 “你你”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傅振中,冲到蔓莉面前,握紧拳头也只能你你你半天挤不出完整的话,更想不出要用什么话来大骂这个该死、刁钻的臭女人。 蔓莉眼一翻,推开七窍生烟的傅振中,来到邹佳婧面前,伸出手来,笑说: “我输了。” 傻傻的和蔓莉握手,邹佳婧还是一脸的不明白。 “那天晚上是我拥有小暗的最后一次,当我听到他念着你的名字入睡时候,就知道我跟他是没有未来可言了,分手是早晚的事。”蔓莉淡然的笑说。 “跟他交往一、两年,我还没见过他为哪个女人这么紧张、守贞过。” “守贞?”她又不懂了。 还没说,蔓莉反倒自己笑开了。 “前阵子不管我怎么诱惑他,他就是不为所动。”凑近邹佳婧耳边,蔓莉小声的说。 “噢!”她脸红的低下头去。 “然后他郑重跟我道歉,只是我无法忍受他说走就走的决然,更无法接受他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像丢烫手山芋似的丢开我。女人也有尊严的。”蔓莉坦白的诉说自己的心情。 “你很漂亮的。”不知该说什么的邹佳婧真诚的赞美,好像也在安慰蔓莉,让她知道自己也是很漂亮、很优秀,傅振中不爱她是缘分所致,而不是自己的条件不如人。 “我知道,不然我也成不了国际伸展台上的红模特儿吧。”蔓莉骄傲的说。 邹佳婧笑着点头。 “刚才是我瞎说的,为的是不想让小暗好过。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要放弃小暗,要他对我负责。”说到这里,蔓莉摇头叹道。 “我被你的度量感动了,良心发现,不想伤害你,我要跟小暗算帐不该连累到你。” “他刚才的话也伤到你了。”尽管邹佳婧个性一板一眼,但她可是那种奉行女人不伤害女人信条的新女性呢! “所以我说我输了。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小暗会爱上你的原因了。之前我还很不瞧不起你,不相信小暗会爱上你这种老土女人。”个性直率的蔓莉还上下的打量邹佳婧一身朴素的套装。 邹佳婧闻言,不禁低下头来。被人当面说自己老土,实在有失女人面子。 “不过没关系,你认识了我。”蔓莉自信的抬头昂说。 邹佳婧不解的看着蔓莉。 “有道是不打不相识,愿意做个朋友吧?” “当然。”她连忙点头。 “好,那就把你自己交给我。” “交给你?” “对,你太不会打扮了,我永远都记得在你表弟的婚宴里,第一次见到你穿的那套一服,简直惨不忍睹。” “噢!”邹佳婧只有呻吟的份。 “还有你看你的头发,清汤挂面的一点也没有型。” “是吗?”摸了摸直发,邹佳婧仍是不知该按什么话? “你也要拿掉眼镜。” “我有近视呀。” “那就戴隐形镜片,把那张漂亮的脸蛋给远掉了,多可惜哪!” “喔。”她还是不知要说什么。 “既然要做朋友,我当然就有责任改造你。” 爱恨直接的蔓莉似乎已经丢开傅振中带给她的伤痛,或者她已经决定把这分爱永远的埋进内心的角落了。爱不得就放他走吧!别再自虐,才是有智慧的女人。 “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蔓莉就挽着邹佳婧走向巷口。 邹佳婧莫名其妙的被拉着前进,突然觉得蔓莉的这种强势行为挺像博振中的。或者也就因为个性上的相像,他们俩反倒产生排斥效应,也或者是他们的分离只能归究缘分尽了。 “你知道,我打算再走两年秀就要退下来,转到造型设计上去发展,刚好就拿你当第一个练习作品。” 这边被冷落很久的傅振中,不知为何两个女人一阵 后,竟连袂走人,还亲热有如旧识、姐妹状,这两个女人到底交换了什么秘密? “喂!喂!你们去哪里?佳婧、蔓莉,你们上哪?”傅振中跑了几步促喊。 只儿逐渐远去的背影,其中一人只扬手挥挥算是回答了。 到底发生什么代志?前一刻还有如坠入冰谷,下一刻却峰回路转似的什么事都没有了?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傅振中纳闷极了。 愈想愈不对,回身钻进爱车,他要追老婆去! 对,追老婆。没错,他决定要昏(婚)了。 否则难保哪天真的有女人带着孩子上门找爸爸,那他不就完蛋大吉? 没错,邹佳婧,是他今生的老婆。至于下辈子嘛还要问问邹佳婧要不要先预约? 嘿嘿!他要结婚了。 可是不对,为什么引擎发动不了?用力的转动钥匙,踩下油门,还是没有声音。 怎么回事?抬眼看向车头咦?有条细缝,难道傅振中急急再下车,来到车头用力拉起车盖一看。 “他妈的死孩子!又灌水到电瓶去” 对,没错,蔓莉的出现,叫傅振中忘了那群对汽车充满兴趣又聪明的国中小男生,没有车钥匙也能打开引擎盖,替他的2003概念车做了番检修。 哎!敝来怪去,该怪他自己爱现,这下子昂贵的概念车再次报销了。 尾声 也许大伙儿都知邹佳婧不爱华衣打扮的个性。 在看到整个客厅、沙发、茶几上、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购物手提袋时,邹奶奶和媳妇邹陈月女俩像见到外星人似的直瞪着跪坐在地上、正在端详一双漂亮高跟鞋的邹佳婧。 “佳婧,这些都是你买的?”邹陈月女指了指散置一地的手提袋。 “是呀!”她头也不抬的回答。 邹奶奶和媳妇邹陈月女俩相觑了一眼,邹奶奶迟疑的开口: “乖孩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前几天还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难道真是恋爱失利?邹奶奶暗暗揣想着种种可能性。 “刺激?没有呀,我会受什么刺激?”放下高跟鞋,邹佳婧又捉来一手提纸袋拿出一套名牌套装。 一看,邹家婆媳也知这套衣服价格不低,什么时候这孩子变得这么奢华呢?如果不是受了刺激,一向朴素的女孩怎会一百八十的大转变? “奶奶、妈,你们看,这套香奈儿裁工不错吧!”邹佳婧抖了抖衣服说。 “你不会是想穿这衣服到学校上课吧?”邹陈月女真的忧心了。 “怎么可能?穿香奈儿教书?会笑死人的。”摇了下头,邹佳婧笑说。“这套是要给大姐的。” “给你大姐的?”挪开手提纸袋,邹奶奶小心的坐到沙发上。 “是呀,奶奶,您看这双鞋是给二姐的。”邹佳婧拿起刚放下的高跟鞋。 “你二姐那男人婆才不要穿高跟鞋。”邹陈月女嘀咕。 “所以我才硬要买给她,让她做回小女人。” 邹奶奶也笑了。“要你二姐做小女人?那不是要她的命?” “妈说得没错。”邹陈月女附和的点头。 三个女儿三种性子,她这个做妈的最了解了。 “佳婧,你怎么会买这些东西?”邹陈月女又问。 “是蔓莉带我去逛街的,她说我穿得太老土了,她受不了,决定要做我的造型设计师,要大刀阔斧的改造我。”“蔓莉?她又是谁呀?以前好像没听你提起过?”邹奶奶问。 “她是振中以前的女朋友。” “傅振中以前的女朋友?她怎么会带你逛街买衣服?”邹奶奶和媳妇邹陈月女又担心的四眼相对。 “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呀,不过,有很多衣服我实在买不下手,干脆就帮你们买了。” “那佳婧,你跟傅振中跟这个叫蔓莉的小姐是不是有三角问题呀?”邹陈月女关心女儿的感情生活了。 又拉出一件外套,邹佳婧边翻边回答: “没有啦,振中和蔓莉已经分手了。” “那你跟傅振中” 突然门铃乍响打断邹奶奶的问话。 放下衣服,邹佳婧马上起身。“我去开门。” 拉开大门,赫然是邹奶奶口中正询问的男主角傅振中。 “怎么是你?奶奶才刚谈起你呢!”觉得凑巧的邹佳婧笑道。 “谈起我?我怎么了吗?”扬眉问道,傅振中也挺意外的。 “没事,你怎么跑来了?进来吧。”她一转身就准备进客厅。 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裤袋里,傅振中微显紧张。 “等一下,佳婧,我有话想跟你说。” “到屋里说嘛,奶奶和妈也在。” 屋子里大人也在,他哪敢进去呀?他可不要再经历一场三堂会审的大场面,何况他要说的话,也不适合在有观众的情形下说的。想着在几个女人的虎视眈眈下,傅振中更是一身汗了。 “不不不,我在这里说就行了。” 邹佳婶也就不动,仰视一脸局促的傅振中,等待他的下文。 “佳婧” 她还是睁大双眸,耐心的等候。 “佳婧我” “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你到底有什么事?”她纳闷了。 “我很抱歉,蔓莉她跑来找你。”期期艾艾的,出口的却不是心底要说的话。 “蔓莉都跟我说清楚了,事情过去了嘛。我们也做了好朋友,如果签证来得及办下来,可能在暑假结束前会跟她去趟加拿大玩呢。” 暗振中吓一跳,这女人成为手帕交的速度还真快呀! “你要跟蔓莉去加拿大?” “她邀我去的。想想也没事,可以的话,我想带奶奶和妈一起去。” 一时之间,傅振中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面对意外的发展和结果,他只能面对和接受了,不是吗? “不论如何,我欠你一个道歉。” “都过去了,我只希望”她欲言又止。 “你希望什么?”傅振中上前一步促问。 “你知道我对感情的看法,所以我希望今后你可以做到专一。”说着,邹佳婧低下头看着自己脚尖。 从没想到自己这种兜不开的个性,竟会爱上个情场浪子! 再想到他以前的花心纪录,邹佳婧更不能相信笃信专一感情的自己,居然能够接受一个曾经泡在速食爱情生活里的男人?真个被缘分圈住,想逃都逃不掉。 “会的、会的,我发誓。”他急迫的迭声答道。 “那就好,如果让我发现你感情走私,我绝对会掉头就走。” 用力的点头,傅振中肯定的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的。佳婧那你有你想我们有没可能” 懊死的!他忘了先问问戴立祥当初是怎么跟她老婆求婚的?傅振中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你没事干嘛打自己脑袋?”她好笑的说。 “不是的,佳婧,我是说我是想跟你说” “傅振中,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脱口而出的话还挺耳熟的。 闻言,邹佳婧差点笑翻了。 “你干嘛?卖钻石呀?”话一说完,聪慧的她灵光一闪,像是有点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我是说我们这样谈恋爱下去,也应该有结果的,像小戴他也进入家庭,也要做爸爸了所以我想或者我们可以考虑一下” “说到立祥,也不知他和丽萍怎样了?好久没去看他们了。”邹佳婧顾左右而言他。 望着邹佳婧一副单纯的样子,丝毫听不懂他的暗示,还在关心自己的表弟婚姻。傅振中实在泄气极了。 为了和她拥有共同的经验、共同的生命历程,他决定套上婚姻的圈绳,把自己的一辈子绑在她身边。可是,她却完全不懂他求婚的暗示。 难道是话不够明白?我们这样谈恋爱下去,也应该有结果,意思应该很清楚才对呀!再说他都拿小戴结婚当例子了,她还听不懂? “佳婧,我是说我们是不是要定下” 不让傅振说完,邹佳婧马上接腔: “过两天,陪我去看立祥他们夫妻,算算丽萍应该六个月了吧?我刚还买了好几套婴儿衣服呢。” 是的,突然,她怀疑恋爱的男女,最后一定要走进礼堂,然后把两个不同的个体绑在一起过日子吗?她觉得这还有探讨的空间,所以她决定装傻到底。 “佳婧,我是说”努力不懈的傅振中直想把话说完。无论如何,他就是想娶邹佳婧,这结婚念头一起就越发强烈,此刻他是急迫的想安定下来了。 “要说什么,进屋里再说吧。”讲完,邹佳婧率先走进客厅。“奶奶、妈,振中来看你心们了。” 就这样,没求成婚的傅振中只得乖乖地关上大门,跟在邹佳婧后面进屋子里去了。 喔哦!一向在女人面前吃得开的痞子情圣终也踢到铁板了,终也尝到追爱不得的滋味了。 莫非这就是恶马恶人骑,胭脂马遇到关老爷的报应?! 看来他想昏(婚)的渴愿,一时半载是难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