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爱情病毒》 楔子 mt-101(moleculetransfer?“分子转换)计划,乍闻下,像是美国好莱坞创造出的“星际争霸战”神话,只要按个钮,人瞬间可由甲地传送至乙地。以现代科技而言多不可思议?是不? 但这计划确实存在,并即将造成难以想像的灾难。 此构思原型起源于许仲文博士的研究小组,他们的概念是希望藉由人体内分子转换的过程,将某部分不健全细胞剔除,达到治愈各种医界束手无策的绝症。 十年前,因为资金及精密仪器的不足,许仲文对外寻求赞助机构,因此雷麒财团介入并列为内部最重要的研发计划,但许仲文博士则因为某些私人原因,计划就此停摆多年。 事情应该看似风平浪静,直到近来传闻有人继续mt-101的研究,且大有斩获,其幕后主持的财团可能又与恐怖分子有所挂勾,引起各国情治单位的注意,视为极机密的情报。 雷麒起源来自日本板本家族,本部设于东京,分部机构遍布全球各主要城市,组织架构除了本身有雄厚财团当主干外,据说与日本皇室亦有渊源,政商关系可谓古了通。 现时当家名义上是板本俊耀和板本信平兄弟执掌,实际上另一位家族近亲风鉴尧更负责绝大部分的机构业务。三人之中除了板本俊耀行事中规中矩外,另二兄弟是常让人摸不着边,行事随性,更别提在他们手下拼死拼活的属下常怨叹悔不当初,错把奴隶头上当伯乐。 因此这次的危机,既有渊源,雷麒理当全力投入追查,而半隐遁的风鉴尧便在这种情况下被逮出来负责。 为什么一位向来能呼风唤雨,又是众所瞩目的黄金单身汉会突然想不开,跟自己过不去呢? 笔事可推溯至几年前,也即将继续发展下去 第一章 英国圣玛莉私立专校 “看清楚哦”一名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子,笑开脸撩动一头金黄色长卷发后,两手快速且纯熟的切洗扑克牌“我将鬼牌穿插在中间ok,看好了吗?鬼牌在桌上十张牌的哪个位置,猜到有奖。” 中午休息时间,教室内几个同学都没有离开,一群人聚在一起玩游戏,熙熙攘攘。 众人不约而同都指望坐在一旁的同学,她噙着淡微笑意,头发削薄极短,瓜子脸小小的映衬着慧黠灵动的大眼。 莎莉虽然是转学生,功课似乎也不怎么突出,可是她冷然的气质,浑然散发出一股令人想望的神秘气质,对象无关乎性别,不论男、女都对她特别有一股想亲近的好感。 这也令一向在任何方面的佼佼者辛蒂忌妒且不平衡的主要原因,唯恐自己的地位受到动摇。 “莎莉上次只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你们指望她没用的啦。”发牌的女孩辛蒂吆喝着大家赶紧猜牌。 连续二次扛龟后,几位同学又开始起哄要莎莉大试身手,盛情难却下,莎莉看看辛蒂。 辛蒂不信邪的嚷道:“试就试吧,我不信你每次都那么好运。” “哇”哄堂惊叫大闹,因为莎莉手上掀开的正是鬼牌无误。 “怎么可能再来一次。”辛蒂收回所有的牌,重新来过,莎莉再次不负众望。 “别玩了,我的第六感很准的。” “不行不玩,前几次都是你歪打正着,我一定要证明这一点。” “不单是第六感,还有我的记忆力、听力都很敏锐,所以”在同群年纪无忧无虑的感染下,仍潜存童稚之心的莎莉诚实说道,其他人也欣羡的附和着,偏辛蒂不肯承认事实。 “哼,如果你那么厉害的话,为什么功课都是低空飞过,用你的第六感去猜考试试题答案不就行了?”班上高材生的辛蒂最看不惯莎莉成绩那么差劲,为什么在同学里人缘还那么好? 这一提又引起议论纷纷,没错啊?莎莉的成绩的确在班上倒数几名,这又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女同学看不过去,冷言讥讽:“莎莉不屑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不行吗?不像有的人把学校成绩看成是阶级指标,自以为功课好就看不起后面排名的人。”显是意有所指。 “有本事,你尽可以如法炮制啊!”辛蒂摆出谁怕谁的气焰,矛头指向莎莉“这次我把所有十八张牌都依序掀开再盖上,我要你把剩下的最后一张是什么说出来。” 刚刚被凉讽的女同学?拼命鼓催莎莉给那女人好看,什么嘛?欠教训!可惜莎莉好像兴趣缺缺的。 “你不准现在退出,”辛蒂怎么都看莎莉麦可斯不顺眼,偏偏她一副置之事外的酷样,仿佛任何事都了若于胸的冷静样子更恼人。“如果这次你赢了,班上连续一星期的午餐都由我负责。”赌注一下,所有旁观的人哗声鼓噪,莎莉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不耐烦之下,她随便瞄了眼便道:“红心a。” “考虑清楚再猜,你不要当是敷衍一般。”辛蒂气呼呼的不满对手不将游戏胜败放在眼里。事关一星期中午大餐的权益,众人也都紧张地投予莎莉万分关爱眼神。 “快开牌吧,我说是红心a。”真受不了,这些人当她是什么?谁在乎他们信不信,莎莉话说完就旁若无人的闪人了。 唉!早知道又如此引起大家的注目,当初就该更小心一点看紧自己的言行举止,她痛恨死从小那种背负周遭所有人高度期望的压力,好不容易享受到几年自由的感觉 “哗”莎莉后面传来轩然惊叹。 唉!大概得再换环境了,她心底悠悠的想道,脸上是一贯的漠然。 莎莉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的。 走在街道上,她从橱窗的玻璃看到跟踪的那人,身材极高,穿戴皮衣和太阳眼镜,隐身在对面建筑的黑影中。 特地拐了几个弯,才正庆幸甩掉了对方,莎莉颈后的寒毛直竖,警告她危险仍在。 丙不然的,在下一分钟,她腰间抵上冰冷的硬物,人也落入对方的钳制。 “只要你合作就不会受到伤害。”像是刻意压低的嗓音,绑架者架着她一步步往旁边停的一部车走去。 “为什么绑架我?”莎莉不似一般女子惊惶失措,反而很冷静的搜寻资料,以便抽丝剥茧。对方没有答话,可是从他身上感觉不到应有的杀气或是令她厌恶的丑陋气息,至少在莎莉能理解的范围内,她知道这个人至少不会对自己造成生命威胁。 但那不代表她愿意行动受人牵制,可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你是有朋友生病吗?”一试探,她排除了另外一个身份被泄漏的可能性,因为背后的人明显微愣了一下,极为快速的又恢复正常,若是平常人不可能会注意到,问题是莎莉并非一般寻常大学生。 就在那些微的一刹那,她矮身侧蹲回踢,虚幌一招,纵身往前奔跑,七转八拐的满身大汗仍然不敢回头望。 “小姐,你在躲什么坏人吗?”铺边一位好心的老伯整理水果之余,关切的询问。 莎莉弯下腰大口大口喘气,困难的挤出一抹微笑。“对,我后面还有人在追吗?”说真的她也跑不动了。 “我没看到什么特别奇怪的人。” 她转回头往后面街道看,湿冷的天气,瑟缩的路人行色匆匆,的确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路况。 “谢谢你,那个人大概改变主意了。”莞尔一笑,她向老伯买了几个苹果直接啃着回家。 一堆问号盘踞在脑海,为什么会有人想抓她?刚才的那个人又为什么并未尽全力?这么容易就让她摆脱真不合常理!反而像是纯来会会她罢了。 解不清的疑团,莎莉想得太过专住,以至于回到家许久方察觉屋内之前有闯入者。她会如此肯定,原因在于今天出去前不小心在门边掉了小饰品,现在则被踢到柜子角落。究竟这些人意欲为何? 隔天莎莉十点有课,若有所思地在课堂上发呆,连辛蒂想尽办法挑衅,她都无动于衷。 到了中午休息时间,待其他同学邀约午餐没结果相继离开后,莎莉意兴阑珊决定要离开这里了。方经过烹饪室,远方似乎有人朝她指指点点,可是正在考虑何去何从的莎莉偏忽略了。 从昨天到现在,她眼皮直跳,心悸不安,还是尽早离开为上策,因为那感觉太强烈 等感应到有人快速接近的同时,她已来不及闪逃躲避,这次对方的行动力快她数倍之余。她抓起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掌想来个过肩摔,可惜人家反应也很敏捷,她迅速被反制,像哑巴吃黄莲,胳臂被反转到后背痛得要命。 “王八蛋,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翟颖?!”听到她的声音,钳制的手劲稍微放松了些,可是仍带点怀疑的甩她正面相对,照面一瞧。 这些人也未免太厉害了,连她的底细都查得出来,莎莉刚这么想到,两人同时失声大喊。 “翟颖!” “风鉴尧!” 第一次见到风鉴尧是在她十七岁。 当时岛田伯伯已经离开板本家,特地在过境日本时带她出外用餐,一名颀长俊秀的男人怡然走过来打招呼,笑容可掬。 岛田伯伯为他们介绍,并嘱他多照顾她,从头到尾翟颖未置一词,专心吃饭,头顶却感受到那人炽热的探究目光,害她颈背刺刺麻麻的不舒服极了,还带点不安。 因为风鉴尧是少数她无法探知意图、心思的人,对已经习惯严密保护自己的翟颖而言,他无疑是个威胁。 她猜对了,这算不算也是第六感? 以后只要风鉴尧到雷麒研究所碰见她,两人周遭附近就像地雷区,不见得是针锋相对的激战,有时候冷言冷语的冷锋更较旁人心惊胆战。 翟颖只觉得他莫名其妙,不想理他,他就偏要看她跳脚。 翟颖因为成长环境特殊,没有什么朋友,有的只是雷麒研究的同仁,每次被风鉴尧气得半死,又没有对象倾吐,无从讨论他是何心态。 离开日本这么多年,若有什么难忘的记忆会让她回想起,似乎就是风鉴尧这个 很奇怪对吧?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她也没办法。 没想到找到她的人竟然是他?! 或许她第六感早知道会是他,不会有别人。 风鉴尧还是印象中臭屁、讨厌的样子,认识这么多年来,明知道他就是这样个性的一个人,她应该不会再上当,但她同样每次也是被气得牙痒痒的没变。 可是似乎又不是什么都没变,她的生气不再那么义愤填膺,反而掺杂一点兴奋、有趣 好多感觉随着岁月流逝好像也慢慢变质了,自己该不会是和他斗过瘾了吧?! 不必听第二次他的声音,翟颖已经确定是风鉴尧了。 唯一一个让她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她一时有些怔忡。 风鉴尧可就没她那么惊惶失措了,从头到尾仔细的端详过她全身上下后,拧着眉冷冷的又重复一遍她的名字:“翟颖。” 冷肃的声调好似她决定消失的前一晚,船难不过碰巧让事情更容易些。 圣诞夜前夕,这个全家团员的温馨节日,雷麒除了轮值人员,其余都兴冲冲有自己的节目,或者是赶回家过节了。好心的申屠奎是例外,他特地邀请她参加雷麒如常例盛大举办的年宴。 “听说风先生今晚的女伴即将是他未来内定妻子,政商财势再度联盟,上上的搭配组合。”一直拒绝好意的翟颖乍听下,没有意识的应允。 不喜交际应酬的她置身豪华夜宴中,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举目望去,与会人士皆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 板本俊耀、板本信平忙着全场周旋,各个名绅淑女举手投足高雅大方,鬓香星钻,眼花缭乱。风鉴尧站在酒吧前,旁边是身著名家设计的富贵和服,是标准适当上流媳妇的贤淑模样,小鸟依人偎靠在他怀里。 风鉴尧也看到翟颖了。 “尧,我”委屈挂在他胳臂上不放的淑女,气喘吁吁踩着快跌倒的小碎步。 “你怎么在这里?”不喜翟颖出现公众场合,何况她向来亦排斥。 他劈头质问竖起她的保护壳,尤其曝露在眼前即将是风鉴尧内定妻子的同情眼光及好奇的注视下。 “凑热闹。”但她或许连这也没资格吧,瞧他蹙眉不悦。 这是规定携伴的酒宴,风鉴尧扫巡现场的每个男人,一心要找出谁那么大胆不怕死?! 几分钟交错的时光在翟颖却是冗长的折磨。 “翟颖!”她又神游了,风鉴尧不耐地等她回答,到底哪个王八蛋、野男人敢打她主意? 翟颖心底翻腾的怒气已压抑不住,更不想忍受人家这么明显的排斥,于是掉头便走。明知如此了,不是吗?那为什么她今晚又会管不住蠢蠢欲动,自讨苦吃呢? 风鉴尧举步欲追,可是忘了旁边的累赘,不晓得干什么死拉着他不放。 “翟颖!” 前尘若梦啊锥心偏难忘记的梦 再见时,起初的慌乱过去。 “有好事你不会找我的,不用叫得这么恐怖。”她所有的表情也都收敛得一干二净。 没好气的抽回快不属于自己的手臂,麻痛麻痛,甩了甩活动一下肌肉,翟颖倒是奇怪几年来,后来他为何没有和那女人结婚,这种大新闻不可能会看不到。 风鉴尧的怒气直比火山爆发还凶猛。 “你船难失踪后为什么不跟我们联络?!”他压根儿没有点怜香惜玉的心情,咄咄逼人质问。 “全世界哪条律法规定我什么都要向板本家报备?”反抗性直驳回去,虽然应该习惯了,但她心里仍有苦涩。在大家的心目中,她大概就只有医葯方面的利用价值吧? 是了,他们怎么可能舍得放弃,就连佯死也都能被找到。 风鉴尧好看的俊脸乌成一片,射向她的凌厉教她不由自主的心头起了怯意,以前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常败在他的冷眼冷脸上。 “反正你本事大,不也找到我了。”她倔强的转口道,舒缓一下绷紧的神经线。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面对这个讨厌的人了。 她这么一提,他才想到此行的目的。 其它的可以等日后再算帐来日方长。 “你为什么用莎莉麦可斯这个名字?还重新当起学生了,哼。”难怪这几年来翻遍全世界都找不到人,谁会猜得到天才型医学博士,竟会无聊到躲在学校里去,不是任性是什么?风鉴尧气涌上来不免又狠瞪了她一眼。 “你不都知道了,干么多此一问”怪就怪自己是被他瞪胆小的,翟颖嘴抿一抿屈服在他的淫威下,讥刺地简要解释:“长大后,莫名其妙的我不再是孤儿了,好笑吧?因为大名鼎鼎的生化家杰汀麦可斯不晓得哪根筋不对,突然随便认女儿,想发挥他以前良心被狗啃了的父爱。” “你父亲” “他不是!”翟颖激烈的矢口否认。 风鉴尧可没空玩什么迂回委婉的试探,一针见血的戮破她矛盾的地方“既然不承认,那又何必顶着他的姓登记学校、租屋?” 脸一阵青、一阵白,恨死了他那种坦白犀利、害人无所遁形的感觉。 “请问那又关你什么事?” “是无关。”他点头承认,眼中闪过异色,话锋一转问道:“你知道mt-101计划吗?” “不知道!”她厌倦了成为板本家的附属财产。 除了研究价值,没有她个人生活的自由,当年要走就是存心和所有以前熟识的过去划下分界。即使现在,她心底想的还是再如何躲远一点。 “那你也不清楚麦可斯博士跟mt-101计划的关系了?”对她的答案无可无不可的,讥讽的口吻分明洞穿了她的别扭。不等翟颖想出任何撇清关系的赌气话,风鉴尧接着说道:“他失踪了,不过还无法证明是自己躲起来,或是已经被人挟持。” 翟颖脑筋瞬间轰了一下,想摆出不关心的姿态,嘴张了张却是说不出冷情的字句来。 案亲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虚无的代名词,在自己整个漫长的成长过程里他并不存在。若曾有,那也只有入赘板本家的岛田山县给予过她像父执辈般的温情。 当杰汀麦可斯突然出现,告诉她是他的女儿,翟颖只有种啼笑皆非的莫名感觉,够不上“恨”这种强烈情绪,毕竟他们是如此的陌生。 要爱或者恨一个人,如果没有基本的认识,那又如何能迸发出那种大能量的感情冲突,尤其是个长年沉浸在冷冰冰医葯科学研究的她,对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就更难自然呈现了。 记得她那时从头到尾部面无表情的,杰汀麦可斯匆促的黯然离去,然后又来过几次,翟颖才慢慢的酝酿出怨恨他的情绪,仿佛将尘埋多年,她以为自己已遗忘的童年梦想挖掘出来。 母亲早亡,在孤独、寂寞的幼年里,每当受挫无助、羡慕别的小孩有正常家庭时,她都渴盼著有一天父亲会乍然降临,用他温暖的双臂提供她港湾。想当然尔,一次一次的失望,一年一年的心冷,那些疮疤现在又扯痛了新伤痕。 案母间有着什么样的纠葛她不了解,但是学医就事论事的实际性,翟颖却知道制造出一个生命的过程只需短短的几分钟。 男女春风一度就蓝田种玉的机率不是没有,所以她也许不该恨他未尽案亲的责任。但是想到自己过去的成长过程充满孤冷,备感心酸,她又无法毫无芥蒂的接受杰汀麦可斯是自己的父亲 “私人的恩怨暂时抛一边,”风鉴尧的声音穿透她的思绪,翟颖抬头看他严肃的表情。“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找到杰汀博士,查清楚他研究mt-101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 “对!你必须协助我先一步找到他。” 翟颖从小到大在雷麒的组织里,虽然板本信平、俊耀兄弟位居首脑,他们霸气相同,傲性也无差,但她真正畏惧的反倒是风鉴尧。 不为什么,或许就因为他几乎无时无刻像雷达般,管她管得特别多,举凡食衣住行、朋友交往,甚至起床、睡觉时间。 他不会唠叨,只是瞅着双利眼,她就很没志气的乖乖循规蹈矩。 所以她实际上已将他列为头一号克星,现在他发令了!依他说到做到的本事,唉她哪能有sayno的机会?! 她的好日子结束了。 暂时没有其它可供追寻的线索,他们只能选择到瑞士杰汀的住所守株待兔。翟颖记得他说过,不管什么时候都欢迎她前往,就算他不在,隔个几天总会回去瞧瞧的。 “mt-101为什么会和他扯上关系?”在她还没离开雷麒时,印象中那应该是机构内即将与台湾的许仲文博士合作的研究。 风鉴尧没有马上回答“飞机要起飞了,系上你的安全带。” “死不了的,除非真那么倒霉,船难没事又碰上空难。” 他一言不发“啪”地站起来,弯身替隔着走道的翟颖系上安全带。 “不用你鸡婆。” 不习惯让人如此接近的翟颖浑身不自在,偏偏风鉴尧他这种强势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理会别人的想法。 “你最好不要自找麻烦。”他低声轻斥,可是那威胁的意味教她负气吞声不再妄动。 找不到另一边的安全带,他身子前倾,手往她臀下探翟颖差点没跳起来,因为整个呼吸空间被他包围,跳也跳不离他远一点的距离。 “我自己来。”翟颖嗫嚅道。 她自己知道,虽然脸上表情应该仍是一贯沉静得看不出端倪,可是他男性的独特气味冲入鼻间,却已造成她脑筋一片混乱,呼吸不顺。 她讨厌这种不试曝制的感觉! 风鉴尧依然故我,非达成目的不可。 这时,走来一位时髦的空姐停在他们的面前。 “风先生,请让我来服务,您回座位就可以了。” “不必了,抵达日内瓦之前不许让人再过来打搅。”他头也不抬的拒绝,一心专往在调整好安全带长度,扣好,完成。 翟颖满同情那位制服上名牌刻有苏珊伯特字样的漂亮空姐,实在很想好心告诉她,在风鉴尧有工作在身时,她那种满脸委屈的娇怜模样是打动不了他的,时机不对嘛。 风鉴尧站起来发现空姐尚未离去有些不悦,苏珊伯特摆好笑脸再接再厉,标准的顾客至上礼仪。 从事空中小姐这个工作最好的优点就是能结识上流社会的政商名人、富绅巨贾,女人图的不过就是能找到将来的幸福归宿,机缘碰上既富且贵,而本身条件又像风先生这般五官俊挺,身材矫健,浑身散发男人轩昂的气势者又更难求了。 不贪他的背景,单凭他个人的条件已足以令异性蓬勃心动。千载难逢,对!不行因为一时的气馁而放弃,苏珊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 “需要喝些什么饮料吗?” “我不希望再重复一遍我刚说的。”风鉴尧回座后,冷峻的命令简直教苏珊伯特仓皇落荒而逃。 啧,真不给人面子,翟颖很庆幸那个人不是自己,她可吃够了他的苦头没那么想不开。接下来几分钟,她怕被扫到台风尾,非常安分守己的乖乖不吭气。 风鉴尧斜睨她一眼,随即打开电脑检查e-mail,读了几封函件亦迅速地批阅兼下达指令。 翟颖偷瞄了里面的内容几眼,他的工作能力、效率自然不需要再锦上添花了,欲言又止,她忍不住先开口。 “mt-101是怎么回事?就算杰汀接续许博士的研究计划,有必要引起这么大的恐慌吗?竟然会有人要掷架他,甚至你也谨慎其事亲自出马。” “我以为你不清楚mt-101的计划?!”他挪揄道。 落井下石没安好心又极没风度的小人! 翟颖心中暗骂,拿她之前的话讽刺她很有趣吗? “在医葯相关的领域方面,当然多少会听说许博士的研究,但这种精密庞大的计划,又怎么可能是没参与其中的人所能轻易清楚的。”她硬将意思掰离原意。 他要笑不笑的嘴脸真的很教人不满,翟颖气归气,却弄不懂自己不常起伏的内在情绪为什么一碰到他就失序了。 “你该知道凡是每项科学研究,有正面效益便相对的有负面影响,端看有心人是善或恶。”“杰汀只是个研究者,他不可能”挣扎了许久,心中既尚未承认这个父亲的定位,翟颖决定以姓名称呼,何况西方教育亦习于如此。 但是这么想替他辩驳是为什么?何况自己又了解他多少呢?不过是半年多的认识罢了 这次,她连看都懒得看风鉴尧奚落的神情了,总觉得他老爱嘲谑她。 事实上,风鉴尧却是全副心思投注在看她未变的神色半晌,眼中闪动难辨的精光,嘴里谈的是再也严肃不过的公事。 “即使研究者本身立意纯良,但背后的支助者呢?我们查到线索,证据指出赞助研究的美国东叶财团幕后和中东恐怖分子有挂勾,这其中的线拉一拉不难归结出一个可能性。” 分子转换对人体的结构是项划时代的假设,研究成果如何至今未知,但是只要想到其中掺有一丝邪恶的改变风鉴尧语中的意思乍闻下,难以想像那会造成人类多大的恐慌,她瞠眼想从他眼中求证。 “这一切都还是我们的推论,真实情况还需由麦可斯博士当面澄清。” “你方才所说的线索是指?” “曾有刚死不超过三十六小时的人失踪,而在几个月后出现,生活与常人无异但性格剧变,凶残噬斗,连家人也无幸免,最后猝毙,原因不详。” 再如何冷静的人,也不由得惊喘,颜色惨白。这是杰汀的研究吗?天!希望不要多可怕 像洞穿她的忧虑,他沉静的声音稳定了她惊恐的思绪“凡事都要等博士本人印证才能定论,以他在学术界的地位、素来的风评,这种研究不像是他的作风。” 实事论事,有没有安慰的意味在内不得而知,但是她的确逐渐镇静下来,就如同从前一样。 细细想来风鉴尧老是对她公事公办的嘴脸,而每次在她难得几次的伤心难过时,他的某些话或动作又总是无意识中安抚了她,是什么道理? 翟颖凝视他的侧影,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每逢佳节倍思亲。 也是圣诞夜。 每家每户满是温暖的灯光,相映她孤冷的人影单个。 前几日未愈的高烧,她头异常昏沉,心特别脆弱。 尖锐的铃嫌冢咚、叮咚高八度,一时间,她以为错听,因为心底深处不愿承认对温情的渴望 但不放弃的噪音坚持不断。 翟颖半信半疑地开门,外头站着的是她从不曾预期的人风鉴尧。 “你”风鉴尧原本斜插在口袋的手,自然而然伸出贴在她背后,轻轻微推,潇洒自在的登堂入室。 她犹愣愣的看他打量室内装潢。 “坐啊,有吃的没有?”舒适找个位置坐下了,而她仍傻愣站在门边。 “我不晓得喔,我看一下冰箱”她茫然的回答又在他拱起的浓眉威胁下,迅速改口跑到厨房。 虽然同机构不可能不知他如雷贯耳的大名,但实际认识却不到一年,他那怒气前兆的表情她很熟悉,也是最常看见的一号表情。 真不懂她干么小媳妇似唯唯诺诺地伺候,现在可是假期又是下班私人时间,但是不管了,至少现在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大概看不惯她在厨房的笨手笨脚,他干脆卷起衣袖接手,为二人洗手做羹汤。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耶?“你怎么还没吃?”毫无贡献的局促一旁,她没事找话聊。 “刚下飞机,只想吃个安静地晚餐。”事实上,他从前几天便开始加快工作速率,以便今晚能赶回东京。 她想问,为什么选择这里?为什么选择她作伴?张口欲言,却始终开不了口。还是因为岛田伯伯的委托? 几次偏头凝视,看她将问号挂在脸上。他温和的朝她弹了几滴水渍,让她回神“不要偷懒,把冷冻玉米饼先拿去微波两分钟。” 她愉快的衔命照办,很高兴有事可做。 饱食一顿似乎也能治愈伤感的心,因为她现在不再寂寞。 “那”你要走了吗? “才不到十二点,我们谈谈。” “谈什么?”他们的生活未有交集。 风鉴尧只是瞅着她看,良久。 轻微的叹口气,她方二十豆蔻年华,急不得的。 “明年元月初二,英国赫曼爵士的独子指定你前行医治,他们看遍各家名医,束手无策,希望完全寄托在你身上。” “喔。” “有关于俊耀上个月交代的研究计划,你想办法在明年三月前完成。” “有问题吗?” “没问题。”单调的回答。 久久没再听到他公事公办的问答,翟颖只觉空气突然特别冷,望着窗外细雪纷飞,他的身影重叠着她的。 不知为何,被揽靠在他肩上,汲取彼此体温,那温暖像火炉深印在她心房。 朦胧沉睡中,唇上恍若遭到啮咬,轻柔细密,发梢、眉、鼻有说不尽的疼宠 是梦吧?! 棒一星期再见,偶遇实验室回廊,陌路擦肩而过,他忙碌的似乎无视她存在。 “翟颖。”他突然回头喊住她。 期盼的回头翘首,风鉴尧仅是提醒她:“记得那计划,俊耀需得提前一星期拿到报告。”说罢继续忙碌的行程谈话,渐行渐远。 当真是梦啊! 翟颖踽踽而行,她所不知的,身后有挂念的目光一直追随。 第二章 翟颖的母亲翟笠,本身父母车祸意外早逝,她从高中开始就自力更生,所有生活所需及学费,勉强以父亲的保险金和奖学金拮据应付到大学毕业,独立坚强。 凭着优秀的大学文凭成绩和翟笠丰富的打工经验,她相当顺利的进入当时美国排行前百名的企业,一切应该是将否极泰来的时候了,如果她没有遇见杰汀麦可斯的话。 杰汀麦可斯当时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生化家,多本学术论著都被大学引用来当标准教材课本。他来自瑞士,被翟笠的母校邀请来美作学术交流,正巧学校负责招待事宜的人是甚为爱护她的教授,因此因缘际会认识彼此,瞬即陷入热恋。 为期短短二周的讲习很快就过了,杰汀麦可斯必须回国,这段异国情缘在不舍与不明未来的状况下分离了。 回国后,杰汀有忙不完的研究教学工作,翟笠却是满心巴望爱人每天的热线,加上时空的疏离与不确定,造成她极度的不安全感。相对的,也影响他研究的进度,时而烦躁。 杰汀觉得彼此感情应该暂时降温,好好沉淀思考未来的适合性,而不是让一时的热恋冲昏了头。从事科学研究的人一向擅于理智分析。 “我们暂时不要联络一阵子,让大家冷静、冷静,有更多的自由空间去思考自己的未来。” “隔着一个大西洋的空间还不够远吗?”翟笠的不安全感倏然拔升,心降至谷底。 “可是牵绊还在,我工作忙碌常无法符合你的要求,这样吵吵闹闹的没意思,我们先分手看看,彼此再想想。” 翟笠直觉便认为他是变心了,或另交女友了,骄傲坚强的个性不容自己委屈求怜,死缠不放。 “就如你所说的吧,我们分手。”言罢即马上挂断电话,纵使心碎成万片,疼痛难忍。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用工作麻痹心灵的翟笠在公司昏厥,醒来在医院方知已有三个多月身孕。 鲍司企业制度是相当现实的,因为怀孕无法再适任从前繁重的工作量,翟笠职位被一调再调,最后让她待不下去而自动请辞。 现实生活是残酷的,这点翟笠已经历过太多,最后,她忍下尊严,写信给杰汀版知有关怀孕的事情。等了三个多月仍没消息,她没有勇气拨电话去当面受辱,困窘生活所迫只能搬家,从高级住宅区一迁再迁到贫民区,自此在悲剧里打转。 讽刺的是,一个多月后,杰汀罢完成一项研究,方从一大堆函件中看见翟笠的信,等他兴冲冲与她联络时,工作辞了、住家搬了,于是失去她的消息。 因为生下小孩,繁琐的开支让翟笠应付不暇,东迁西移逃避积欠房租的房东,因而也让杰汀请的人追查困难,线索一再中断,几年过去,终还是无法寻获她。 翟颖三岁的时候即展现聪颖天资,在美国经测定列属为天才儿童,可接受政府机构专款补助,并安排特殊教育启发潜能。 对经济困顿的翟笠而言,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从此每月都有政府发放的固定生活费,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常见到小颖。 小孩受特殊教育,内容是什么翟笠不清楚,在圣诞节、劳动节时小颖会被送回家小住三天团聚。小颖个性越来越闭锁,翟笠察觉有些不对劲但也只是关照机构多注意女儿而没予以深思。 直到小颖六岁,翟笠发现情况不对,女儿完全没有同年纪的活泼开朗,有的只是超年龄的老成与沧桑。她提出终止特殊教育补助的要求,却遭到机构悍然拒绝,用训练未告段落等等借口一再推诿延宕。 无计可施下,翟笠趁小颖被送回家时,连夜逃走,怕是机构不死心跟踪而至,所以每个落脚地方都不超过一星期。精神恍惚的状态下,翟笠发生车祸丧生,临死前细述原委,将小颖委托给许久不曾联络的大学同学,巧的是,亦即车祸另一方的肇事者。 这个收容翟颖的人就是岛田山县。 翟颖跟着岛田回到日本,当时因为正和太太板本芳红长期冷战,不方便将小孩安置在板本家,所以小颖便住进了雷麒名下的一所教育中心,交由中心的人照顾。 七岁之前发生的事情,翟颖似乎已经不复记忆,隐约中对冰冷的蓝色调长廊感到莫名恐惧,因此她不喜欢任何蓝色的衣物、摆饰品。 重新适应日本的生活,小女孩的聪慧、特异很快被报告给板本芳红知晓,不顾丈夫反对,本着人尽其用,翟颖从此正式在雷麒的有计划栽培下,专研医葯相关领域,十二年来巳成为权威,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不倒。 而她另一项敏锐的感应能力也在这段时期发展成型,或许是幼时恐惧的潜意识仍在,她选择性的并未全部展露,隐藏了一部分。 而现在翟颖带领风鉴尧所至的地方,就是给予她一半优良基因的父系住处。 杰汀麦可斯在日内瓦的住宅靠近乡间洛桑附近日内瓦湖畔,远眺可以看见白朗峰,青山绿水,连呼吸的空气都感觉非常清新,仿佛是与世无争的人间仙境。 潜进屋内守了三天一直没有杰汀的消息,翟颖不由得渐渐着急担心。 “会不会已经发生了什么意外,否则他应该是要回来了呀?” 风鉴尧也不轻松,三天来,他将屋里内外部搜查过一遍,有关mt-101的资料不见任何蛛丝马迹。 “杰汀博士即使真的被挟持了,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威胁,那些人需要的是他合作,或许研究并未到完成阶段。” “一项救人的计划却被拿来误用,变成控制人性的病毒实验,他知道了一定不可能继续配合的,”翟颖几天的深思后,分析道“许博士那边呢?有没有可能从他那边先获得当初研究的一些资料,弄清楚在哪些过程中可以转化成病毒性作用,如此才可以反制。” “已经在着手了,由申屠奎负责,随后我要他们传份copy过来给你。”看她回避的垂下眼,他板脸不容质疑的强声命令:“为难也得做,你躲了几年还不够吗?” 忿忿地凝着脸,翟颖不再说话。 他只是严肃的盯着她良久,哼!她还敢生气?!失踪跑个没踪没影的,有资格生气的人是谁?搞不清楚状况。 空气一下凝结起来,他们藏在二楼的一间房间,小小空间里面的二人都没打算跟对方先吭气,半天声响也无,唯有风鉴尧敲手提电脑键盘的咐咐声。 绚烂的阳光转为红氤,一天又即将过去,他站起来伸个懒腰,眼角瞄一下还在闹别扭的翟颖。 “我出去附近绕绕,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监视这里,也许杰汀博士因此才迟迟没有回来。” 这个地点算是相当隐蔽,如果不是翟颖,雷麒一时也查不出杰汀麦可斯另外还有此处可藏身。 翟颖完全当他是空气,背过身看着窗外的姿势动也没动,极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隐没,确定他走了以后,她长长的呼出口气。 从小受雷麒栽培不等于是签下了卖身契,十几年来他们算是各取所需、互蒙其利。就算尚有余债,她认为该欠的也是对岛田伯伯,而风鉴尧是雷麒的人自然不会同意这种论调。 此刻最担心的不是自身以后出路,反正风鉴尧要怎么想是他的事,她自有打算。重要的是杰汀下落不明,安危有虞,mt-101病毒对人体的危害要如何解 她手上没资料、没仪器设备,实在无从着手,沉思走动间,眼尾余光看到风鉴尧的手提电脑没有关机,坐下来一看,试了几个键,荧幕全是申屠奎传过来的所有研究进度。 这个阴险讨厌的风鉴尧!他是故意的。 存心把资料亮在这里等她看,她偏不要上他的当转身绕个圈,按奈不住,翟颖气馁的回到电脑前面。 这是为了杰汀,还有对付那些想绑架他们父女的人,不是为了雷麒,不是为了风鉴尧说了她就得乖乖听命。 心里这么想着,她专心开始阅读分析研究的过程及数据资料。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色很暗,由于担心里面灯光会外泄,这几天他们通常都是任凭黑暗淹没,只在需要时偶尔开盏微弱小灯。风鉴尧的电脑装有特殊萤光照明,工作不是问题,可是久了眼睛也吃不消。 就在她刚关掉电脑,躺下休息的时候,极极轻微的矣诏敲醒她的警觉,迅速潜行至房门背后。 第一个遭殃的刚探进头就闷哼一声倒地,翟颖利落解决掉威胁,拎着方才就地摸到的高尔夫球棍,沿廊道小心走下楼。 “风鉴尧?”是不是他呀? 靶应到危险杀气的翟颖马上往右使力挥,又是惨叫,一听到另个脚步声,她不加思索同样想敲昏对方,可是临到眼前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这一犹豫立遭反制。 “哎哟”她唧唧唉唉喊疼,温热的手掌马上掩住她口,实在很想趁机咬下去报仇。 或许太了解她了,低沉的警告声在耳边响起,温温热热,略移动个半公分几乎就两脸相贴了。 触觉、嗅觉全是他,虽然室内阴暗看不见表情,这么近距离、这么久的相处默契,风鉴尧当然知道她一定满嘴嘟嘟哝哝的抱怨。 “靠紧一点,他们人多,小心被射成蜂窝。” “我自己知道。”这么多道不同的气息,她自然可以感应得出。 所以他大大方方的一只手臂搁在她腰上,除了彼此近身相贴,她那“砰”、“砰”大作的加快心跳八成也掩盖不住。 明明危机四伏,她全副脑袋却只能敏感地揪绕着他的气味,相依中他体魄带来的异样感受 “不准让自己受伤。”他再三叮咛。“shit!这些人怎么可能找到我们的。” 耳朵中他惯常的口头语嗡嗡作响,仿若被轻咬抿了一口,是自己疑神疑鬼吧?想想,这种错觉好像挺多的。 “我花痴了呀我?”翟颖暗啐,连忙闪到楼梯转角的壁柜旁,遇有靠近的杀手随即射出麻醉针。 隐隐中可以看出风鉴尧和几道人影交手,约莫过了半小时,他做个手势,她静静的移至门外。 “我干么不先走?”她才有这个想法,十足像她天生克星的风鉴尧已经出来拉着她跑,跳上宝蓝车子。 同时间后面枪声大作,几道枪弹险险射中车窗玻璃,有惊无险,风鉴尧仍稳稳的操作方向盘,将时速开至极限。 翟颖偷偷看他有没有受伤,除了因为打斗衣衫有些不整外,他简直是怪胎,气定神闲,一点也看不出刚经过生死搏杀。 “你不需要从那些人身上套出线索吗?” 车子飞速,他却整个视线移向她,凝视良久,害她越来越紧张,心脏差点跳出来。 “拜托一下好吗?前面、前面!”她大叫。 眼看方才只是远远的一个黑点,倏地变成一部红色迷你奥斯丁迎面而来,不会又是杀手吧? “喂!”翟颖气急败坏,前面由远而近的“叭”、“叭”声毫无章法的乱响一通。 车子马上就要撞到一堆了她心猛地紧缩,干脆眼睛一闭,随便他好了,反正死了有伴不寂寞。 瑞士宁静的乡野,不大不小的曲径上,点缀的一红一蓝黑点宛如图画逐渐即将重叠 风鉴尧起码又盯着翟颖看好几秒钟,对她而言却似无数个钟头。对方喇叭声可听出已呈嘶哑状态 难怪会车时,人家会不客气的破口大骂,他涸其张的在前五秒才肯愿意瞄一下路况,而彼此车身距离仅有一个拳头宽。 幸亏不是杀手!确定他们没事了,她赶紧睁眼往外面瞧。 “不会是刚才嫌不够刺激,没死成,现在又想不开吧?”翟颖火大的唠叨骂道。好危险耶#& 风鉴尧根本没将她的发掘放在眼里,还是专心开他的车,久久,她一肚子气都快憋到喉咙口了。 “你也晓得别人担心会是什么滋味了。”突然天外飞来一句话,翟颖有些不能意会,想半天仍抓不着头绪。 “我人坐在车上,怎么可能没感觉?”于是她这么说道。 结果他们一路闷坐到她受不了,迷迷糊糊瞌睡,风鉴尧一直没再开口。但他那意味深长的瞅视一直在她脑海里纠结,理也理不清,总是有根神经纤维隐隐约约颤动,传递着某种讯息 只是当她认真去省视时,那感觉却老像捉迷藏一样,若隐若现,仍在扑朔迷离中。 风鉴尧深情缱绻地凝望旁边熟睡红颜,难抑的渴望、久未获偿的急躁,不断在心中混乱翻搅。 他从未知晓的情根因十七岁的她而发芽、茁长,若不是翟颖,或许他也不会知道向来倜傥风流的自己会这般执迷不悔,几年来,连他都感到惊讶,而且是一年比一年陷溺不可自拔。 十七岁的翟颖,只知道图书室与研究,澄清却又充满智慧的性灵引领他初见的专注,自此移不开来。 但烦恼也就这么如影随形了。 以往他身边的历任女友,美丽、身材、学识皆有相当程度,否则无法入他的眼,自然地,她们也成熟得足以玩男欢女爱的游戏。但年轻的翟颖,当时在他感觉,简直是属于另一种世外的人类;而他们便是在尘俗中翻滚,七情六欲的男女了。 翟颖除了专业领域的天才外,其它方面,他敢保证绝对几乎是稚嫩如幼儿。 面对这样心动的对象,他该怎么办呢? 这许多年来,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引导她接触外面俗务,感受人与人之间复杂的关系,也许部分成功了,让她敢藉船难诈死摆脱雷麒所施加的管制,但那并不应该包括远离他! 一想到这儿,风鉴尧就恨不能狠咬她一口,把还能如此熟睡的她狠吻醒,以兹告诫。 是的,他很想,非常、非常的想。 可是再翻回旧时的一段记忆,却令他尽可能再度压抑下来内心的欲求。 当心里爱上一个已认定的终身伴侣时,所能激发出的强烈占有欲,不管生、心理都是无比的专制,他对翟颖也不能例外。 但久经情场的他,与初出茅庐的她,动情的速率完全是两回事,火箭与牛车之别。 翟颖像是晨露刚含苞待放的花朵,怯怯地伸展摇曳,而他已是艳阳滚滚呐喊着吞噬她的娇柔。 爆发的那一次,她甫从图书室找资料回来,即使她戴着讨厌的眼镜,隔着镜片,那闪动灵黠的眼瞳都能诱他蠢蠢欲动。 “服装公司送来的款式,你挑选好了吗?”对于翟颖朴实保守的穿着,他更是满意,他的女人可不能随便露给人家看的。 “嗯。”她仍分心在资料中。 死瞅着她低垂着头,露出的洁白颈项,他不由自主让手爬上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翟颖似乎也不反对,正好松弛疲惫的肌肉神经。 触觉带动着情欲,他嗅嗅她的发香,脸随手到,鼻端凑向她颈椎磨蹭,美好的嗅觉触动更进一步的味觉。 “风”当他唇轻吻下去时,翟颖僵了一下,似不知所措。 风鉴尧继而不满足的吮咬,由颈渐入,吸取她耳鬓、眉、颊的芳香,他一探正要对准目标她的嘴唇吻上,翟颖可能是一时慌张,侧首想看他的表情,所以害他错失香泽,干脆往下探索。 “你在做什么?”不识情欲滋味的翟颖颤抖地问,隐约了解这该是亲密的人才做的事。“嘘”急于索取亲昵的心,以及呐喊已久的生理要求,风鉴尧迫切的无暇做口语说明,一切由行动表示。 “但是”翟颖自有思考逻辑,医学上的生理冲动可与浪漫的动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视诹医学的她很清楚的分别。可是他的吻不教人难受,反而是一种亲密的喜悦 矛盾的她在风鉴尧纯熟的调情技巧,旋即无力分析原因,任由他细密的亲吻,双手温柔的抚摩 “啊”隔着衣服,他挤压她的乳房,那种肿胀的沉甸,顶端敏感得无以附加,既痛苦又销魂。 “翟颖。”风鉴尧在她耳边呢喃轻唤,饱含激情。 她仰首让他的吻恣游,全身细胞随他的任一个抚触、亲吻而闹革命,更多要更多的抚慰。 怒贲的下腹挺立,风鉴尧跨开双脚,让她站在中间做最直接的接触,男性与女性的契合。 他们同时倒抽一口气,如果翟颖这时睁开眼,她会瞧见他布满血丝情欲的强势。 学术不等于实务,因此翟颖相当惊讶于她所感受到的男性亢奋,并且沉浸在自己相对的欲求。 藉由他的抚摩,他的亲吻,她可以感觉出自己的身体仿佛也有自我意识,此刻,她才发现到自己身体有哪些敏感处,哪里竟会对他的肢体特别反应强烈 风鉴尧本能至上,早不耐等候,只手揉压她臀迅速贴向自己,紧紧的贴合,那引爆力是惊逃诏地的。 他腰部开始无意识的前后摇晃,也逼使紧密的她配合旋律摇摆,摩擦所带来的无比快感,促使他迫不及待解开她衣领。 一波波騒动荡漾的激情,翟颖意识迟钝,身体悸动得呛辣,竟分不出是甜蜜或痛苦,双唇溢出呻吟。 火热的手掌直接揉向白色丝缎的胸罩,坦开的胸部显得晶莹剔透,视觉的刺激让他的揉捏得更使力。 “翟颖”理智里,他告诉自己,温柔一点,慢下来,翟颖并非一般寻欢女子,更何况她在男女关系上的稚嫩,不能这般猴急。 无能为力的欲望凌驾理智,他再也掩不住赤裸裸的欲念,激烈的吻住她樱唇。 “嗯”他喉头咕哝着已泛滥的狂猛因子。 饱受蹂躏的喘息又热又痛,脑筋一片空白的翟颖渐被嘴唇的不适感恢复意识,稍有挣扎。早失去意志力的风鉴尧,仍强横的在她唇上又啃又咬,诉说积压许久的热情与渴望。 但翟颖体内原先翻搅沸腾的酥麻热流,已随意识清醒渐抑,而风鉴尧野蛮激烈的动作,重新带回她最先的逻辑思考男性是生理至上的动物。 而他现在的行为没有奠基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就等于是动物性发泄的天性。 而这结论让她并不好过。 “风鉴尧!” “嗯”眼见即将一发不可收拾,翟颖推推他胸膛,不动如山,为了挽救自己身体不可理喻的沦陷,她愤怒的肘子一拐。 风鉴尧闷哼一声,映满情欲的双眸不解的瞪她。 “放开啦,色狼!” 色狼?!他有一百个好理由足以驳斥回去,可是那都敌不过她受伤控诉的眼神 后悔的看着她逃之夭夭的身影,风鉴尧才发现自己让情况进行到如何不可收拾的地步还有他未获纾解的胀痛 #%风鉴尧咒骂了不下上百次,有了前车之鉴,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严厉管制自己的情不自禁,翟颖是他的心头肉,他不希望再次看见她刚才同样的眼神。 色狼?!去!想想,他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荒芜一片的地面上,罕见生物,只有风吹时不断卷起的沙尘滚滚。 如果细看,沿着交错的轮胎痕迹前行,可望见远方中心一部直升机正垂直降落,迅速隐没在地平线。 迥然不同的地底,升降盘一停下,两旁各并列数位西装笔挺,也有着迷彩军服的西方人,个个精悍魁武,待直升机内跨出三位中东打扮男子,立即迎往他处。 森冷灯光的漫长甬道,连接一栋栋不同武器制造厂以及研究室,层层密密,皆由中央电脑辨识放行。 另一处显然像是会议中心,稍稍缀有绿意,零散装饰着几丛盆栽,门推开进去,坐在长桌主席位置的中年人马上起身,堆满笑容的脸上显而易见是长年浸淫在声色犬马的松垂。 “欢迎、欢迎,杜耶先生。” 那三位中东人都皮肤黝黑、精壮彪悍,其中身材略矮、手臂特别粗壮的蓄胡男子,就是近来频频令西方头疼的激进恐怖首领。 “你好,柏朗先生。”法鲁夫杜耶不苟言笑,握过手后没多寒暄,直接就座道:“杰汀麦可斯博士的研究阶段进行到哪里了?” “这个、这个,人现在我们还没捉回来。” “柏朗先生,我们合作当初已说好各自负责,我这方面的工作完全部署周全,时间迫在眉睫,而最重要的成品竟然尚未研发成功,这要我怎么信任你的办事能力?” 堂堂财团的总裁被一阵就事论事叱喝,脸胀成猪肝色,可是现实如此,亚廉柏朗辩驳不得。 随即一干人等到研究室,在亚廉柏朗示意下,一位显然是研究小组的头头详细解说实验运作情形。 “不用浪费时间告诉我这些有的没有的,结果!我只要看到结果!”法鲁夫杜耶不耐烦喝道。 “是、是”虽有难色但仍唯唯诺诺应允,因为这些杀人不见血的中东恐怖分子实在令人畏惧。 遥控器按下,旋转门送出二个男子躺在病理床上一动不动“他们相当等于是活死人,虽然生理结构有生命现象,可是已经没有个人意志了。”研究员边解说边注射十毫升mt-101剂,而后迅速和众人退至十公尺外距离启动照射器。 只见一阵强光将实验人体笼罩,约过三十秒钟后结束,那原先不见生气的活死人竟然坐起来,并在意志遥控下对彼此攻击,完全是凶猛、致命的打法,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非常好,我们的革命事业就是需要这种死士。”法鲁夫杜耶相当满意。 话没超过一分钟,然后情况失去控制,活死人的动作非常怪异不协调,就好像电影里面那种僵尸片,变得僵硬诡异,肢体或垂或扭,而且直往人群中抓人。 佣兵机关枪一阵扫射,但活死人根本不关痛痒,只是身上平添数个弹孔,反显得可怕,胆子小的早惊叫躲藏,现场乱哄哄一片凌乱。 法鲁夫杜耶旁边的中东部属集中火力对准活死人脑袋和脚直轰,将他们的身体分家才将混乱结束。 “该死!” “每次实验到这个阶段就会出差错,所以”亚廉柏朗都快成了缩头乌龟了。 “那为什么还不把问题解决!”这些笨蛋! “这是我的疏失,没想到杰汀麦可斯躲得快,任我的人怎么搜索也没影子。” “人还没抓到引那你这方面究竟还需要多少时间进行研究?” “嗯、这个” 杜耶浑浊的大眼瞠似铜铃“遇上什么麻烦?” “是这样的,对付麦可斯绝无问题,就怕雷麒基金的人碍手碍脚延误了时间。”柏朗早对雷麒恨得牙痒痒的,净坏事挡人财路。 “日本雷麒?”杜耶自然也有耳闻“不管是谁,敢多管闲事就要有心理准备,哼!后果”一脸的凶残暴戾,教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柏朗都免不得由心底打了个颤。 “你的意思是?” “这你别管,总之办好你的事,其它的,我自有我的手段。” “那就最好了,之前麦可斯博士的研究已有突破性发展,可惜全被他压缩锁入微晶磁碟片里,现在只要找到他本人解开还原,我相信绝对能配合好杜耶先生的计划。” “最好如此。”那其中的威胁很叫人不寒而栗。 可惜这伙整日为名为利早在血腥中迷失本性之徒眼里,看见的只有以后不可数计的财富享受,至于多少无辜的人会枉受遭殃,则根本不在他们利欲薰心的顾虑考量里。 不日后,位法国马赛,雷麒的商业大楼惊传爆炸案,幸赖机构本身有严密的保安措施,将灾难降至最低,但仍造成十数人伤亡,财物损失难计,震惊所有相关警治单位。 第三章 瑞士 风鉴尧、翟颖躲开追杀后并未离开瑞士,而是找间乡野独栋式的旅社小屋住下。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房一厅一卫浴,另外还有一间简单的小厨房,最重要的是水、电和电话线路。 一路闹别扭到这里的翟颖,转头就躲进房间里去。 风鉴尧几不可见地扬起微笑,好整以暇,气疯了的翟颖大概忘了,这栋小屋只有一个房间。 丙不期然,他一走进房间,就见她瞪大双眼暴吼:“你进来干么?!” “这是睡觉的地方吧?” “对,我睡觉的地方。”她紧抓着棉被枕头。 “那就对了。”他同样轻快且肯定的回答,一边脱衣服。 “对什么?”盯着他结实的上身,她舔唇问道,然后重重的摇摇头,坚持的追问:“你为什么脱衣服?” 风鉴尧好笑的扬起英挺的浓眉“你觉得脱衣服能做什么?” 翟颖一张脸上布满红霞,支吾不出话来。 “啧,你脑子里装满了xxx喔” 翟颖胀红脸,怒辩:“你才xxx咧,你自己不要找借口!” “当然是洗澡啦,傻瓜,难道你都穿着衣服洗吗?”说罢,他神气的拿着干净替换衣服进浴室。 “吁”她大大吐口气,两手摩掌双颊,希望减退红潮。 什么嘛,要洗澡,干么在她面前脱衣服? 折腾了一整天被追杀,又辛苦研究了好久mt-101档案资料,她渐渐似睡非睡的快要沉入梦乡。 出浴的风鉴尧,端详她姣好的秀颜,只有这时候她是最可爱的,可以让他毫无忌惮观赏,但看太久就不行了 看久了容易影响他心跳,然后就可能一发不可收拾,他可惜的暂时收回一半痴恋的目光考虑要不要乖乖到客厅窝着好了 他支颚想了半晌,还是敌不过内心的想望,干脆利落的将自己抛向床上。 翟颖迷迷糊糊被吵醒,乍见近在咫尺的俊脸,直觉惊跳开来。 “乖乖睡觉,别吵。”他手脚更快,往她腰儿一揽,搂进怀里就闭眼梦周公。 什么叫“乖乖睡觉,别吵”? 翟颖不觉得这样自己还睡得着,稍微挣扎了下,他搂得死紧,真不懂他怎么回事?有必要防她逃跑到这地步吗? 耳朵听他沉稳的呼吸,他有力的心跳结实又扬着她同样的皂香味,她深吸口气,静静沉浸在这亲密的时刻里。 似曾相识的记忆又翻涌而来 板本信平交代她顺便将手上新出炉的研究计划送交给风鉴尧,因为临时有事耽搁,放在她手边一整天,待医治好一位新病人,已是夜深人静,打算明天再将计划书交出去好了。 “风先生好像还在附近大楼,我方才过来时瞧见的。”申屠奎顶着寒风告诉她。 “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医疗室?” “正好想起来有东西忘了。” “那我先走了,晚安。”翟颖得到讯息,收拾了一下,便带着计划书离开。 申屠奎所说的大楼,是雷麒所建,提供给外众或员工优惠的娱乐大厦,有健身房、舞厅、酒吧,也有休憩的房间。 她进了大楼,直接上顶楼,那里有风鉴尧的专人休息房间,门是虚掩的。 “咦?”一向仔细的风鉴尧不像会是三更半夜洞开门户的人才对? 才走进去两步,嚣张的喘息呻吟声便直扑入耳她心一沉。 风鉴尧光裸的上身纠缠着另一具赤条条的女体,殷红如蛇信般的舌头舔吻他胸膛,丰硕的巨乳诱惑地在他身上挤压揉蹭。 “啊尧”那女人吟喘不息,将他的手抓向自己乳房。 风鉴尧半合的双眼,手如她愿的用力揉挤,让女人呻吟的更大声、更嚣狂。 “再来喔用力” 那女人如饮鸩止渴,哼哼呀呀的不断要求风鉴尧更粗鲁、更使力,男女交欢的盛宴即将展开 翟颖在门口愣住呆看,不知已无力松落的档案夹制造了噪音。 宿醉的风鉴尧眯开双眼,似见翟颖呆愕的面孔,唉,幻觉,于是他又闭上眼,不想看清身上女人的模样,那会减低他的兴致。 他有他的需求,可是碍于心里住着个佳人,他只能在需要时戒酒麻痹,随便找个女人发泄,聊以为藉。 他的亢奋已经蓄势待发,上面的女体八成更猴急,已经迫不及待的抚摩他的硬挺 “翟颖?”准备解决需要的风鉴尧,不知为何又睁眼瞧向门边,翟颖的身影模模糊糊的,心知这时候她不太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而生理的怒吼又将喷发,他实在不必想太多的 “哎哟”那女人满脸陶醉正要坐上去,谁知风鉴尧竟突然推开她,害她跌个倒栽葱。 连风鉴尧也不能理解他的潜意识动作,尤其以他现在浑沌满是酒精的脑袋,但似翟颖的影子就是会影响他的冲动。 找女人私下发泄是一回事,可是让翟颖瞧见又是一回事,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情,他没那么傻。 所以大概就在这样的心理作用下,他将这女人,好像叫吉娜的推个一干二净。 “尧,你怎么对人家这么粗鲁啦”吉娜翻身努力不懈,从头到尾,风鉴尧都挺被动的,但今天是她的幸运日,在酒吧被他瞧上,她无论如何要诱引他臣服在她的床功之下,或许以后她就飞上枝头了。 但无论吉娜怎么努力,风鉴尧都像睡死了,翻身沉寂不为所动,她这才发现门边有人。 吉娜像抢着到手肥肉的射出凶狠目光“你是谁?竟然在偷看我们办事,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翟颖瞟了床上的风鉴尧一眼,又回转视线看这女人毫无羞耻的赤裸迎视,也没打算先套上遮掩衣物。 “你该走了。”第一次,翟颖放任心中的不快,诉诸言词。 “你说什么?”吉娜当然不当回事,以为是另个想分杯羹的女人。“你凭什么赶我走?我可才是风鉴尧今晚选上的女人。” 翟颖一时理不清心里的巨痛,一心只想赶走她,不准让她继续靠近风鉴尧。 “你走不走?!” “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我好欺负吗?”吉娜说着摇晃风鉴尧,要他评评理,可是他不太合作,于是又忿忿的叉腰示威,藉以展露自己雄伟的本钱。“你以为你赢得过我么?别笑死人了,”瞧她清汤挂面的小女生“我可是让尧欲生欲死快活” 翟颖掩耳拒听她淫乱的描述,强势的喝问:“你走不走?!”吉娜的不知羞耻,刻意在她面前抚弄风鉴尧身体“很好,我请雷麒的保全人员轰你出去,从事保全的人可不会客气的。” “雷麒?”吉娜自然是知道风鉴尧的地位的,所以眼前这女人不是毫无瓜葛啰?她衡量一下睡死的风鉴尧,然后聪明的缓缓起身,穿上之前脱下的低胸洋装。 “我先离开,哼,”经过大风大浪的吉娜不吃眼前亏“等明天我再向尧要个公道。” 殊不知风鉴尧根本没给吉娜那个机会,隔天秘书通报就给轰走了。以前交往的女友或许讲求条件,可是自从认定了翟颖,他对于发泄生理需要的欢场女子自然情份也无,银货两讫,各取所需,纯粹是交易。 那女人疯了似的飙走了,翟颖站在门口好半天,等里面的味道消淡了才进去。 风鉴尧似乎睡得人事不知,满身酒臭味。 翟颖在浴室拧来湿毛巾,擦拭他汗湿和酒臭的脸、脖子、上身再下去她就停住了。 “翟颖?”风鉴尧口齿不清的呢喃,好像感觉到她的气味。 她重新又拧吧净毛巾,规律的再擦拭他,不停的擦直到风鉴尧渐有醒转的迹象,并且抗议,她方愣住。 她在干什么? 可是她也说不出个好理由,只是一心想擦去他身上那女人的味道。 风鉴尧咕哝一声,翻身抱向她又睡去。 措手不及的翟颖,在推不开他的钳制后,静静在他怀里细思自己刚才毫不理智的举动为什么她会如此在乎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无解的俯首贴向他温暖的胸膛,好想弄清楚风鉴尧对自己究竟是何心态? 诧然相近的接触,翟颖低咽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逃开他,逃开房间。 因为他嘴里喊着“翟颖”脑海里竟是和刚才那女人交缠的画面 翟颖没有比此刻更痛恨自己拥有窥视他人的感应力 从前的经验带回眼前拥抱她的相同胸膛 她战战兢兢贴首轻轻靠向他,渐而放松露出微笑。 他轻喊着“翟颖”脑海里也是“翟颖”虽然是之前他们斗嘴的画面。 “翟颖。”风鉴尧又轻喊了一声,沉沉睡去。 翟颖嘴带笑意也随他进入梦乡。 法国事件甫发生,他就已经收到讯息,透过电脑和板本兄弟讨论,决定风鉴尧仍是留在原地继续追查。善后以及后续该应付的种种,便交由他们解决。 “你要赶过去吗?”翟颖从新闻报导知晓,问着脸色一直很难看的风鉴尧。 “然后放你躲得无影无踪?!” 河东狮吼啊!“怎么可能”以前会啦,可是知道了杰汀下落不明、安全有虞之际,她怎么也不可能置之事外。 “不可能吗?”风鉴尧火气相当大。 “君子不迁怒、不二过,你想比嗓门吗?”她又不是呆子乖乖被凶。 然而风鉴尧冷冷一笑,看得她不知不觉畏缩起来,不敢张牙舞爪太嚣张,虽然心里已经叽哩咕噜一大串 “乖一点,我现在正缺人可以泄愤。” “有没有搞错”她都几岁了!他以为他是她的谁啊?“想打架赶紧找那些人去,干么欺负我这个无辜善良老百姓。”在他验光似的利眼下,她话转了好几圈,够婉转吧? “嘿,有些善良老百姓正巧就是欠教训。”雷麒频出状况的确惹人烦心,但翟颖更让他忧且愁。 谤本是讽刺嘛面对面这么近瞪人,别说他身高的压迫感了,那可惧复可爱的神情。唉!她一直在那迷咒中,既想躲又不愿真正离开的矛盾来回徘徊。 所以啰,翟颖就圆睁着她闪闪发亮的慧黠眸子与之交错,看谁撑得久。 一秒、二秒过去他的帅脸实在越看越赏心悦目,英挺的鼻端,酷削的轮廓,越来越勾魂摄魄 唉呀呀,可别心被拐了去。 不行、不行!警惕了自己不下百万次,千万不要想不开,那风鉴尧精得像什么鬼似的,要是让他知道她曾有过遐思,准笑掉大牙。 当然,她受不了先投降。 “算了、算了啦,懒得理你,不玩了” 话没说完,风鉴尧一副找碴的死德性硬要她理。 天啊!怎么能不理?他一个人那么魁武的横在你面前,阻碍呼吸、掠夺每个毛细孔的知觉,除非盲了、呆了才会完全没感觉。 “到底想怎样嘛?!冤有头债有主,是那些恐怖分子捣毁雷麒大楼的,找他们去啊!”“难道雷麒真的跟你没一点关系?”推得倒干净,这女人从头到尾根本没搞懂他气什么,简直罪加好几等,越想越恼。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他表现的还不清楚吗? “有什么”关系,识时务者自动消音“当前应该对付那些人才是要紧。”想想,自己真没长进,以前是这样,躲了几年还是这般没用,唉、唉、唉! 她那边在自我懊恼,可风鉴尧紧盯她脸庞数分钟之久,突然弹指,将冥想中的翟颖震回现实。 像是意料中的反应,他在她错愕中缓缓说道:“你说得没错,到法国去。”然后趁她还来不及庆幸解脱之际,又打破她的幻想“我们两个一起出发。” 他决定要盯牢她的用心可真够坚决,翟颖除了认了还能怎么办? 直接杀往法国马赛,原来宏伟的大楼大半被炸毁,残壁断瓦却不萧索,因为板本信平亲自坐镇指挥,所有员工事发没多久便各就其位工作了,除了必要研究设备不堪使用移作它处外,雷麒的运作几乎没有因之停顿。 乍见风鉴尧和翟颖的到来,板本信平微愣后,迅速抛给当事人一个暧昧的笑容。 “啧” 翟颖一脸莫名其妙,而稀奇的是风鉴尧竟毫无反驳,好像挺能意会其中曲折似的。 搭上她瘦弱的肩膀“你这个小妮子可找死我们了,没淹死怎么不晓得通知一声?”板本信平因为风鉴尧的关系视她为自己人,对翟颖向来都是直来直往,也不嫌讲话太毒。 “原因嘛我还在研究。”打哈哈过去,她没什么认真回答,反正人被逮回来已经是事实,说那些又有何益。 “那继续研究吧,不要让我们鉴尧哥哥卯起来杀人放火就行了,你知道,他对女人的耐性一向不怎么好。”板本信平眨眨眼唱做俱佳。 “还用你说吗?”她首当其冲,受害最深了。 这笨瓜,话都点这么明了,亏她医化顶呱呱,聪明没人比,偏这种男女情事似懂非懂又不懂,可苦了某个人哟! “那是你才有资格那,别人挤破头还抢不到机会呢!”板本凑在她耳边摇头叹气。“当发现你被传失踪凶多吉少,你没瞧见我们风哥哥多么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拒绝相信你红颜薄命,甚至将自己放逐到荒山野岭。唉你不晓得做老板的我这期间多辛苦憔悴啊,身兼数职。” 板本信平本来就喜欢开玩笑,难免夸大,翟颖听听就算,没打算搁进心里。 “我把资格让贤好了。”直觉回道,翟颖偏头给了板本一个哀怨无奈的眼神。 那画面非常的协调,板本也是相当出色的男子,想当初花丛处处风流,虽然明知他现在已心有所属,情归唐香霖,可是风鉴尧还是看不过去,一把拉回翟颖。 “别在那里嘻皮笑脸的了,等消息传回纽约给香霖知道,哼、哼”一边在威胁板本手脚放干净点,一边却责备地瞅视着翟颖。 她很无辜耶,风鉴尧老是生些莫名其妙的气,小心高血压提早报到。归根究底,一定是这个人小心眼到极点,还在记恨她没消没息躲了起来的旧事。 “香霖是谁?”以前的花花公子竟然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出现那么难得的温柔样。 “当然是他亲亲老婆,一辈子克得他死死的女人。” “大男人不要那么会忌妒别人,香霖嘴巴硬归硬,还不是让我娶回家了。”板本马上还击,得意呢。 他们一来一往斗嘴时,翟颖并非有意窥探隐私,可是那画面实在强烈,她可以感受到这两人曾在日本大打出手,原因便是香霖。 这两兄弟交情不用说了,平常嬉笑嘲讽更是家常便饭,可是为了女人打架? 翟颖蓦然心抽痛下一下,男人会为了女人和亲兄弟反目还能有什么其它原因 “是娶回家吗?好像结果是你嫁到纽约去吧?”风鉴尧没发现她的异常,仍舌尖嘴利取笑。当初板本将人家拐到日本举行婚礼,虽然威胁se诱顺利结成了,可是蜜月还来不及渡,香霖因为学业就马上又飞回纽约,害他气急败坏赶紧追,拗不过她的情况下,只好也一并住下。 说到这里,板本挺不是滋味的,同样是兄弟娶姐妹,人家香织多顺着俊耀,甚至二话不说放弃努力多年的工作成绩,可他却得追老婆追到美国去,整天还要担心她在学校被人拐跑。 “报应啊!”每次风鉴尧最喜欢拿这档事奚落他。 雷麒分公司损失惨重,恐怖分子虎视眈眈,可是这两人神采飞扬,一见面谈的却直绕着一个女人打转,翟颖越听越往牛角尖里钻,默默地离他们远远的,就如原本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上司和属下。 喜相逢的剧码,翟颖很难轻易表现出内心真正感受,以前有些曾一起工作的研究伙伴见到她,尊崇的说几句“恭喜”、“太好了”这也是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小表?!”人没到声先至,那明显的真诚喜悦渲染了她肢体的泠漠。 申屠奎非常惊讶,嘴上的笑容反而过于僵硬。 “老鬼!”她回到雷麒第一次笑开了脸“以为我鬼还魂啦?放心,我没死过呢。你还没退休啊?占着位置挡人升官发财可是会遭忌哟!” 申屠奎很快重拾过去友谊“是喔,哪像某人这么好命,想不干就躲了去,留我在这边任劳任怨,想跑都没地方藏。” 好朋友见面亦仅只是拍拍肩,轻搂一下便放开,对翟颖而言,他们都是不善表达情感的人,能有这样的肢体接触已是不简单了。 申屠奎知道她的想法,可也不点破。雷麒上下没人不心知肚明,谁要是敢和她太亲近就等着被修理吧!那人是谁,不说也罢。 风鉴尧好像在翟颖身上装了一对雷达,凡是有人过于热络,马上就被上层约见。久而久之,大家总算搞懂前因后果,一次巧合是天意,太多的巧合就变成刻意了。偏这两人都过了几年还在玩捉迷藏,真让人看了有够不爽的。 “少假了啦,报导上常有你发表的论文研究,一大堆赞美词推崇无比,这些成就可不是假的吧?”翟颖开玩笑道。 申屠奎的研究路线与她略有差异,论资历、医术不见得比她差,但因较冷门反不若她为世人所知。难得的是,他从未有不平而起妒心,待她仍一贯如师如兄如友。 “别提了,”申屠奎一副厌倦的挥挥手,丝毫不见欣喜“要不是你无故失踪,我怎么要多忍受这些外务杂事。”说到这里,他真的生气瞪她,整整二年耶,他减少了多少做研究的时间?! “嘿、嘿”只好傻笑啰“你又不像我有卖身契,不想干大不了走人嘛,哈”“是啊,我是不像你,”申屠奎故意忽略她前面的意思“后面有强硬靠山,耍耍赖、闹闹脾气就有人摆平问题,我啊还要养家活口呢,能有什么资格摆谱。” “乱讲,什么靠山?!”她哪有?“而且你一人饱全家饱,最会瞎掰了。” 申屠奎当她可怜似的赏她几个白痴眼光,惹得她据理力争,辩个没完 而另一头,风鉴尧转头没见着她,后面找着来,跟着看热闹的板本信平故意加油添火尖笑几声。 “哎呀,你心肝宝贝和别的男人正打得火热呢!” 无视风鉴尧全身绷紧,可板本就是很恶质的受不了他那老僧入定假死人样,不戳戳痛处不甘愿。 “啧、啧,你看看,翟颖和申屠奎多有话讲呀?以前他们整天腻在一起,不管是工作或私人关系都那么有默契,真是天生一对”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暴风雨前奏。 板本挤挤眼,死德性不改“听人家说,同行的人谈起话来较有交集,要是翟颖跟你讨论研究、实验,那不是鸭子听雷吗?换成我,我也比较喜欢申屠奎。” 风鉴尧倏地杀气腾腾转过身“不要跟我装出那种帅脸,我不是那些花痴吃你那套。” “喔噢,老虎发威了,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想打架是不是?” 瞧那一双拳头握得死紧,再不闪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板本暗怀鬼胎比个和平手势缓和,随即又嚷嚷。 “呦呼,翟颖!救命啊,有人打翻调味酱迁怒啰!” 翟颖和申屠奎叙旧到一半,被他们引去注意力。 “怎么回事?”她奇怪问道。 看情形也知道那个某人占有欲又发作了,板本八成嫌恐怖分子闹得不够厉害又找事忙。 “谁晓得?”不过有些事,外人还是别插手过界得好,所以申屠奎好笑归好笑,幸亏蓄了一脸大胡子不易看清,他耸耸肩只乖拼戏,而且是难得由两个老板主演的好戏。 板本大摇大摆的跑来,将翟颖当护身符,隔阵喊话示威:“亲亲爱爱的小颖颖,拜托你安抚一下那只失控的大老虎,不会叫光咬人,好可怕哟!” 这样的撒娇状,虽然板本堂堂男子身材高耸,但他东洋味俊美的五官,只衬托出他无赖的可爱,却无流气。 而且再怎么说,板本总是老板,她能说什么? “喔,我比你更怕。”干么找她救?翟颖小声嘀咕。 结果她自问话没得罪谁,风鉴尧脸差点“黑青”了,吓得她七上八下不知会遭什么殃? “哈”板本大笑,唱起怪腔怪调的歌来“心思哪某刚出来” 申屠奎受不了他那走音的日本调,帮他正音“心事谁人知”的台语歌,两人一唱一和不亦乐乎。 “尽量唱,最好别停!”风鉴尧不怒反笑,针刺似逼人寒颤。 “没有我的事,我只是好意教唱一首歌罢了。”聪明的先撇清,烈士犯不着抢着当。 “看你人模人样的,还是权威教授呢,这么没义气!”板本叨念一番,嘻皮笑脸对风鉴尧,别这样嘛,好兄弟才帮你耶。” “省省。刚刚你喊翟颖什么来着?嗯我想想该不该告诉香霖好?”风鉴尧心思运转得很快,专挑致命弱点反攻。 “说就说啰,香霖才没那么无聊,小心小眼的;况且说了又怎样?我们夫妻伉俪情深,我打个喷嚏,她都要担心半天咧。哼!”风鉴尧泠嗤“哦?”“当然、当然,天高皇帝远,人家老板娘想做什么也没人干涉呀。”申屠奎也吐槽道。 “没事了。”板本外强内荏粉饰太平,说不怕才怪,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满命苦的,娶了个个性外放的老婆,不安分相夫教子,却一心想继续念书。这把火不顺便发向无辜第三者,难不成憋着得内伤?“喂,你搞不清楚状况站那边,扣你薪水。” “科学精神向来请求真理与事实。”申屠奎端着眼镜一本正经回道,朝翟颖挤挤眉却又顺着大老板暧昧不明的语意“这就好比有些死火山表面没有动静,可是内部却溶浆腾腾,或是深潭急流上必是平静无波,只有细心体会才能察觉。” “呃?”就字面分析,申屠奎说的都是常理啊,和前面的话题有何关联?她发觉自己好像是他们中最笨的一个。 罢翻脸的板本马上再换张脸“你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知音哪! 谁教不开窍的天才需要人特别灌顶,偏偏该紧张的男主角还在太空漫步,数年一小步,不知道在搞什么东东,总不好是害臊吧?!急死的是他们这些亲朋好友。 风鉴尧气定神闲,双手抱胸冷冷环视他们“小丑扮够了,别忘了还有工作要处理。” 他这一睥睨,翟颖内心更退却,无形中在彼此间划下距离。 “公司被炸,麦可斯博士下落不明,恐怖分子仍伺机而动,该有什么本分自己衡量。”风鉴尧怒厌郁积在胸臆,连眼神都不关照她了。 其他人无所谓,可是听在翟颖耳中却迅速发酵。 “我的工作就是钻研这项计划。”说罢,她一言不发拉着申屠奎走开,依稀可听见她一丝不苟小声的在询问mt-101相关数据。 好像男有情妹无意唷? 看到这样,板本左思右想叹了好长好大一口气,望望那并行的双人,然后又瞧瞧毛鬃简直倒立的风鉴尧。 “有力气喘,还不干你的正经事去。”风鉴尧像头即将厮杀悍猎的狮王,噬血而逐。 “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知道!”风鉴尧非常暴躁,工作上他得以决断方针,对她却深感无力。 “女人心海底针,也许她不清楚你对她的感情。”想半天,似乎只有这理由。 “有可能吗?!没事我会一得空常围着她打转?没事我干么老是担心她?”气死人了“我吃饱没事干吗?” “嘿、嘿,这些不要对我说,告诉她呀。”他们当然一清二楚啦,问题在女主角不懂嘛。 “哼。她那装水泥的脑袋!”他表现得不够明白吗?这么多年已经搞得所有人都知道了,甚至家人也确定他心有所属后,打消任何联姻安排,没想到迎接他的消息是她船难失踪了。该死的,她到底还要他揪多少心? “你知道翟颖几岁吧?” 风鉴尧瞪他无聊“二十六。” “所以啰,你老是当她十六岁管这管那的,哪像是对心爱女人的样子,搞不好她以为你蛮横不讲道理也不一定。”不是信平他爱自卖自夸,自家兄弟高档货耶,翟颖怎么可能若近若离不心动呢? 风鉴尧眉纠得紧紧的,若有所思。 “听我的没错啦,要不然找别的女人刺激、刺激她,先试探一下翟颖的反应程度。”信平嘻嘻哈哈,忍不住欠扁建议道“再不然,干脆直接从一垒杀到本垒,用你的男人本色征服她如果你技术上有问题,小弟我也不介意效劳啦!” “好啊。” 不要以为风鉴尧那么好欺负,板本信平很有危机意识的“纯属玩笑,香霖功课很忙,不用浪费时间找她聊天了。”打了哈哈,续道:“我们谈谈怎么对付那群天杀婊子养的”开玩笑,傻子才在这时候惹一个受挫又爱得发疯的男人! “嗯,他们目标首要是麦可斯博士另外”风鉴尧冷不防的揍了信平一拳。 “谋杀啊!”信平哇啦大叫。 “为什么我和翟颖在瑞士的行踪会被泄漏?” “什么?怎么可能?除了我和俊耀,及几位高层研究人员必须传送整理的mt-101资料给你外你们遇到围击了?”还以为是方才失言招祸咧。 “这事要查清楚。” 谈了约略有确切行动方针,临末,板本实在皮痒,忍不住又动动嘴皮子。 “当然,我们可爱的小翟颖,她也很危险,如果他们逮不着正主儿,一定会拉博士女儿当诱饵。” 风鉴尧一副“难道需要你说吗?”的不屑眼神。翟颖本就在他未雨绸缪的保护下,少之又少的人知道她身份,何况是刚认亲父的关系。 “喔哟,失算了,我真没大脑,也不想想她是谁的心肝哪!” “无聊!”看透了板本的把戏,能不理就不理。 “现在这时候不无聊能干嘛?”又不能马上打仗,宰了那些混蛋,竟敢惹事到他们头上来,太没有将雷麒放在眼里了。 想当然尔,板本信平等于是在自问自答挺无趣的,没意思。 “不过,你心肝现在好像跟别人走了耶?”当然,说完这句话马上就闪人,板本笑得夸张。 走开一段距离后,板本很欠人扁的回头奚落那二道瞪视的利芒,还老大不客气的弹弹手。“兄弟我很了解,快去、快去,女大不中留,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哟!” 风鉴尧狠握着拳,比了个拳击的手势,掉头就大步回研究室。 “哈啰!别忘了以后要记得我这个大人情,我是顾问兼媒人”反正打不到了嘛,板本算准了他的心思。 以前风鉴尧尚不致要朝夕都黏在一起,但经过了翟颖无故失踪许久,他的想法必有大转变。 “是只顾问的倒霉人!”风鉴尧远远回顶了句。 板本气结的苦笑,没机会再扳回局面。 第四章 为了方便翟颖和申屠奎,所有先进的仪器设备都陆续搬来这里,就好像她未曾消失过一样,整个研究小组随即进入情况。 风鉴尧知道目己很离谱,可是他无法克制那种想随时盯牢她的冲动。天晓得!他也有一大堆事情得进行,人却还待在这里。 即使如此,没人敢说什么! 毕竟他是老板,而且严重关心mt-101病毒的进度是人之常情,大家都非常熟悉此病毒将会对世界带来怎么的恐慌与失序,及引发其它严重后果。 所以,来来去去,每个人安静地专心各司其职,一点也不觉风鉴尧的突兀。 可是,他自己心里有数。 哼,他盯着前面的翟颖和申屠奎,两人交首接耳,头越来越靠近,尤其当申屠奎身子倾向她 “如何了?”甩下刚阅读的公文夹,风鉴尧大步来到正好卡在他们的中间,阻止两人的谈话。 申屠奎抬眼正经八百的报告,嘴角有戏谑,可惜人家眼睛不看他,而是头低低盯住急着输入电脑分析资料的女人。 “喂,讲话啊。”只得好人做到底了,哎,可惜反惹风鉴尧怒目相识,好像恨不能腐蚀那根刚刚推她的食指。 呼!他可怜又无辜的手指头! 翟颖这才茫然的看看申屠奎,然后又转向他示意的风鉴尧位置问道:“什么?” “有没有找出问题?”风鉴尧一见她表情就无名安心下来,她是这样的,一旦全神贯注栽入工作时,脑袋瓜里面根本装不下其它事情,已没有时间、人事物的观念。 “嗯,”指向荧幕那串列的化学式、实验数据“你看这里那边”报告长官似的,将当初原来的怀疑转为确实发现详细列述,也不管人家非专业懂不懂。 反正没人表示反对意见,而风鉴尧听得津津有味,该说是看得津津有味才对。 申屠奎来来回回看他们两个,微一耸肩,乖乖的做自己事情去,免得无端遭受“天灾人祸”这一点识时务,凡是认识翟颖和风鉴尧多年的人,都懂得。 “依照许博士的发明,你认为那些人渣是如何利用麦可斯博士的后期研究?” “以现在的医学程度,细胞转换本来就尚属实验阶段,在那过程中,方法有很多可能性,只要动点手脚产生排列组合变化,其中任何丝微差矣诩会刺激产生某种脑啡,并藉此动手脚加以控制。”翟颖纤瘦的十指飞快的敲打键盘,非常专心,对风鉴尧帜热的凝视毫无所觉。 那两道目光是那么执着 “怎么做法?”在他眼里,她的眼梢、唇角任何寸脂寸肤,任何身影都已搜集在心灵深处,酝酿发酵数载 从她还是青涩少女开始,那种强烈爆发的情感便主宰了他,只要有关她的些微事件,都会直接影响到他。无关翟颖的容貌,虽然她显眼的五官也很吸引人,但是最扯动他心的反而是她的智慧及内敛性格。 她求生存的保护色,自尊自傲却又充满彷徨自卑的矛盾,引发他潜意识希望自己能带给她幸福的想法。 可他们的情况却是不前不进,僵滞在原地,以前风鉴尧有的是耐心毅力,因为认定了在他的羽翼下,无人可动摇他们彼此相属的关系。 直到翟颖发生船难 直到发现她的无故失踪 他心急了,当初顾虑她年轻,怕自己凶猛的渴求吓坏她,更何况他不希望用性轻率的定义他们之间关系。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不再满足于这种隐隐约约的迷藏,更不愿意她始终站在一定的距离外仰望他。 翟颖推推鼻梁上的远视眼镜,接下来她会揉揉发痒的鼻,他纯熟的为她拂开发丝,一如以往。 或许信平说得没错,她已非十六岁,自当懂得男女间情欲的需要 “当人处在极端痛苦的时候,我们脑中会分泌一种物质脑啡,镇静安定神经,就类似鸦片之类的作用,但它是无害的,作用在帮助人体情绪不再那么激亢。”他手指刚轻掠,她脸马上自然斜倾十五度,让温柔能多停留,就像是与生俱来习惯,而她自己却不自知。 “若是将之导引,或是增加能量,甚至促使脑下垂体异常,触发所有精神细胞,同时对特定葯品反应,一连串的因素都可能造成不肖分子的控制手段成功。” 风鉴尧神情一凛,事情严重性相较现在所露出的端倪,仅是浩劫灾难的皮毛一角,一旦阴谋得逞 “不过,照目前发生的结果来看,显然对方尚未成功,他们的实验还是有瑕疵。”幸亏了麦可斯博士“想必当初研究的人预先设下保护措施,不然他们不会到现在还雷声大雨点小,一直仍持续不断搜索博士。”虽然嘴里不承认亲血关系,可就研究领域上,她确实是心存佩服的。 “嗯,为防患未然,许博士我们已派人保护,至于麦可斯博士” “他既然警觉不对了,应该就该聪明的知道自保。”不改嘴硬,仿佛其生死安危全与己身无干。 谈到她“可能”的生父,翟颖的思维受到干扰,逐渐察觉周遭外界的感应。 “至少麦可斯博士对科学的贡献值得敬仰,撇开私人意气。” 意味深长的话语激起她反弹“我哪来什么意气,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科学工作者。”拿毕生所有的光阴岁月也许妻女家庭都陪葬了,来换取最高荣誉诺贝尔奖。 这到底是值亦不值呢? 说话中,他淡淡麝人的古龙水飘入沁府,翟颖心扑通一跳,猛觉两人相并而坐的无距,腼腆悄移左方。 风鉴尧似无意的俯身细观电脑荧幕,几乎是贴着她的身侧,将她的感官全笼罩在势力范围。 决意霸气的侵扰佳人所有知觉 洁白的面容,虽力持冷静,可泛红的微血管仍不可自抑蔓延增添若有似无的艳丽。 风鉴尧挺满意的,翟颖微咳了咳,努力不让这奇怪的暧昧醺傻了自己的智商。“咳总之,论情势,雷麒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你有把握?”他说话的热气如数皆袭向她粉洁面庞,更增添颜色,吸引他欲罢不能。 明明是在讨论公事,而且是重要大事,可是她怎么感觉头晕脑胀的,这不像她素来的工作精神。 但更惊讶的是,此刻的他更不像他一向公事第一的态度,好好感觉好奇怪,她形容不出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她用直接的疑问替代被蛊动,已混淆不清的理智,但至少,她天生的保护本能懂得避免因一时异想天开而自取其辱。翟颖从小必须超龄成熟,保护壳就宛如第二层皮肤。 最鸵鸟的方法,她甚至不敢窥探他的心思,怕反受伤害,有时候无知才是幸福。 然,风鉴尧深植她心底的威势,也是翟颖从没动过这念头的原因,怎么可以去洞穿一个最亲密的人的内心秘密?那是不尊敬对方的行为。 可是他究竟在她生命中属于什么定位,她未曾有足够勇气理清,宁愿让矛盾纠结,一团乱 当空气中弥漫“哧”、“哧”作响的电流因子时,风鉴尧颜色不改,仍正经八百的望着她,有如在等待一个答案。 而他深幽的赤褐瞳眸散发着光芒,足以让任何飞蛾扑火,翟颖也不能例外,但她多的是比人家多了层层理智与防卫。 即使他真的变得有些暧昧 翟颖飞快回看一眼又一眼,终又转回电脑荧幕,只有那里才能维持她晃动的心趋于平静。“这些都是我的理论基础,至于正不正确则待实验证明,这需要一点时间。”冒险绝不是她的特长,就维持着朦胧的美感吧。 讳莫可测的神情,有丝丝无奈的龟裂,声不可闻的吐口气,他轻拍了下她的发顶。 “尽快有结果,时间不会永远停在原处。” 她倔强地眨了眨眼,当是听见了。 “但是我无法保证。”又不是神?!如果真这么轻而易举的话,也无须多方人马耗费这么多年的人力、财力,而尚未成功了。 “翟颖,你不笨,应该懂得我说的不只是mt-101病毒的研究。” 她倏地转眼与他对视,受到的惊吓可不小。 “呃,什么?”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她死命摇头,眼花缭乱,心跳得快蹦出胸口。 “你知道。” “我不” 风鉴尧下颔缩紧,眼尾因为微眯勾勒出数条纹路,不怒而威,益显原有的豪贵霸性。 “小颖,不准你再逃避了。” 逼视占有她的眼神,原来的振振有词转低微弱“逃避什么?我不晓得你说什么?” 本来嘛,突如其来爆发的怒气,她简直感到不知所措,莫名其妙就要她承认,但承认什么呢? 他甚至连言语上明确的表达也不曾呀,这么暧昧 也急也气,他干脆伸手锁往她摇晃不定的下巴,边靠近边重复道:“论聪明,无人及你玲珑剔透,你晓得的,不是吗?”最后的问句吐进她张合的唇瓣中。 她圆睁的明眸瞠异不信,眼瞳的世界充满了他浓长的眼睫,闪亮赤铜的健康肤色,他风鉴尧,全都是他更奇怪的是,这感觉并不陌生。 接合的双唇能感觉到彼此的颤动“小颖”他留连吮吻舔噬那粉嫩,方探索深入 向来的警觉性,板本的谈话声由这而近传入耳中。 “哇喝!”即知即行,动作挺快的。 的确是那小子! 风鉴尧无奈的放开怀中的翟颖,抚触了她微烫的双颊好一会,才横瞪犹在卖弄口舌的板本。 “抱歉,你也没在门口挂‘请勿打搅’的牌子。”板本贼笑着。他明明就拉着申屠奎驻足观赏,何来“抱歉”的意思? 申屠奎很无辜的张开双臂,表示自己也是“身不由己”来脱罪。 “干么呀?看都看了。”板本不甘愿的捶了申屠奎几拳。 “况且你们那个阶段实在幼儿科,都几岁人了,还停留在办家家酒玩青梅竹马,有什么看头?别瞪了!”皮皮的对火冒金星的风鉴尧泼凉水,现在这年代哪对不是火箭效率,最多约会二次就搞定跑完全垒了,唉 板本甚至很同情的朝还抱在一起的两人摇摇头、长吁短叹。 “有屁快放,啰唆!”风鉴尧察觉翟颖的不自在,拍拍她肩膀便迎向碎嘴的大舌公。 “哪有、哪有,天大的事也没有你的私事重要。”板本比了比小指末节,夸张极了。“臭学究,对吧?”硬是要将申屠奎拖下水。 本着明哲保身原则,申屠奎当然三缄其口,故意走到旁边检查仪器。 风鉴尧一走近,不像有什么动作,猝然发难,板本信平勉强闪过几手,玩笑间被甩抑住内肘。 “嘿,兄弟,玩真的啊?” “我看你刚才倒是玩得挺认真的。”风鉴尧冷哼。 “好吧,我道歉好了,坏了你好事嘛。”暧昧的瞄瞄翟颖,板本用同是男人的口吻调侃暗示。风鉴尧也看向她,翟颖早转身面对电脑,所以瞧不出神色。 “不想打架的话,你最好闭嘴。” 玩闹够了,板本重回正事“美国那儿有点消息了。” 那表示贼窟起码踩到一处了,剩下的是该对付到何种程度? 两人朝门口走去,临去秋波,板本欠扁的又回头大声嚷嚷:“好啦,你们两个乖乖工作,可不要学刚刚乱玩游戏喔!” 风鉴尧疑心病起,警告地抛了两道眼光给申屠奎。 “小翟颖,男人啊最口是心非了,你可小心别被骗了心失了身哟!”板本临去秋波,差点又被扁两拳,幸好身手不弱。 等他们都已离开,申屠奎走近她,刚要开口,翟颖轻轻摇了摇头,于是各自继续研究,无声无息。 但内心波涛汹涌,起伏不定的翟颖,久久瞪着画面,却是一团无解无意义的排列组合。 方才的唇齿交濡,余温犹存,可她的心却凉过初秋。是怕,是羞,还是为他没理由的亲吻,为他没交代的离去! 徒让她飘飘荡荡不安,怅有所失。 潮湿阴暗的街道,伴着微弱灯光,车声不断呼啸而去,偶有路人压低雨伞疾足,这真是个讨厌的泥泞梅雨天。 不起眼的行人,就跟旁边路人无二,鸭舌帽加上竖直衣领的风衣,一男子紧依屋墙蹈步。 忽然一辆黑色房车发出刺耳的煞车声,半个车身滑上步道,从里面冲出三名彪悍的人,堵死那名男子的左右前后,架起胳臂欲强行押入等在一边的车内。 “该死你们怎么找到我的?”虽然挣扎也无济于事,男人的鸭舌帽在拉扯中脱落,银白的发色浸湿投射出些许亮光。 脚刚跨入一半,另一阵枪声袭击,连续两个车轮爆胎,原本稳操胜算的绑架者碰到这种突如其来的状况,不由得口出秽言,诅咒的持枪回击,和另一位坐在前座的同伙分别潜出车外,搜寻四周枪声的来处。 “现在怎么办?”躲在打开的车门后,蓄了满脸胡渣,操中东口音两人在讨论对策。 “人带走,让这些鬼东西去撑段时间,够我们完成任务了。” 下一个动作,他们同行支援的两部车子前后停成一道防护,方便他们挟持人质遁形。 而方才有人口中的“鬼东西”仿佛不畏子弹,即使满身的鲜血,穿膛的弹孔,仍步步冲向前,挡住饱击,便利下指示者安全脱逃。 “见鬼了,简直是浪费我的力气。”是板本信平的气恼声,从一栋建筑的转角传出。 大伙人围堵,噼哩啪啦的枪林弹雨,想来个意外突袭,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传闻中的“实验人” “盯紧麦可斯博士,”风鉴尧厉声指挥下属“能痹篇就痹篇,这些都已经被控制没有知觉了。” 有几个已经对有“人”打不死的诡异骇声连连,就算平时再如何骁勇善战的人,对着无知无觉的对手也不免束手无策。 “怕什么怕?他们死了,你们脑筋也不动啦!”板本信平骂道,带着几个人玩起捉迷藏,引开注意力,风鉴尧那队人则尾随中东人紧追,战场于是乎分为两边。 经过几番交锋,中东恐怖分子因为挟带一位反抗的人质,渐渐迟缓了行程,趋于劣势。 风鉴尧的人马虽有受伤,但对方的死伤更重,大大减低了行动力。 “报上名号,如果你们不想他死的话,就退开让我走。”谈判的呼吼声隔街嚷过来。 风鉴尧示意另一名手下回应,拖延时间,自己悄悄的绕过建筑物后方,伺机而动。 “麦可斯博士一死,对你们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想骗三岁小孩子吗?”被授权的是雷麒高级安全主管李晖隆,华裔人士。 沉寂了一会儿,腔调极不清晰的英语又吼道:“与其让敌人掌握更有力的筹码,我们组织宁愿毁掉,别小看革命军的决心!” “是吗?麦可斯博士可不是一般寻常人,未经你上面首领的允许,那后果哼、哼!”断断续续模糊的争吵声,八成是恐怖分子内部起哄,意见不一摆不平,因为他们都晓得人质对mt-101的重要性,而此项计划又是革命目标的必要手段。 “喂,讨论好了没?束手就擒吧!人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的人安全离开。我们中国人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命在以后想干什么总还是有机会的。是不?” 远远的,风鉴尧利用表面萤光打了手势。 李晖隆点了个头“别装缩头乌龟了,你们信仰阿拉还是犹太教什么的,可没有教你们净干些偷鸡摸狗、杀人放火的勾当,像个男人一点”他极尽嘲讽,请兵不如激将。 “王八蛋,我们崇高的革命精神不是腐败的资本社会所能理解的,”爆裂的一连串的咒骂流泄而出“要想建设必先破坏” “哼”被挟持的男子听不下去这些大放厥词,轻蔑喷鼻,马上挨了一拳。 “死老头再哼看看,要不是你不肯合作,我们的革命事业早已经创造了伟大的历史。”泄愤的连踢两脚,一拳正要再挥出,瞬间情势逆转,刚刚凶狠的大胡子单膝中了一枪,狠跪倒在地上。 其余几个不是吃了子弹,就是弃械举手投降,风鉴尧现身反掣还待捉人质当挡箭牌的大胡子。 闷哼了几响,剩下的善后已有人料理。 “麦可斯博士。”风鉴尧扶起被挟持的男子。 “你是?”那个人没承认亦无否认,拍拍脏污的风衣,谨慎问道。 “雷麒风鉴尧。” 戒备的神情在满是风霜历练的脸上稍缓,点了点头“我听过。今晚谢谢你的解危,先告辞了。” “等等,麦可斯博士” 或许是经过人性的丑陋,麦可斯博士深知mt-101对野心分子的吸引力,即使雷麒声誉上素来正向,猜疑仍不免重新燃起。 “若是有关任何mt-101的传言,那些皆为子虚乌有之事,虽然实验已有进一步发现,但绝还未到成功阶段。” “研究之事就交给你们专业人士去商讨,我只是想让你见个人,她甚为忧心你的安危。” 博士斩钉截铁的拒绝“目前我不想会见任何人,”为避免节外生枝,他尽可能和以前的伙伴、朋友终止联络,那也是为他们着想。“麻烦你转告,我一切安好。”说罢便拾步而走。 街灯黯淡,拉长的身影孤瘦更显寂寥,风鉴尧立于原地,也阻止手下的人拦阻。 片刻,在清静的街道上,轻淡的声音却坚定留下麦可斯的脚步。 “那个人应该是博士心中最大的牵挂。” 清脆的足步倏然停止,麦可斯没有回身,却又迟迟提不起脚。 了解对方的顾忌,风鉴尧仅道:“她很安全。”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再会。”似下定决心,麦可斯不欲牵连女儿,若是消息传了出去,莎莉将有立即的危险。 风鉴尧任他离去,吩咐几个人清除现场,已带走的中东恐怖分子就交由板本处理。 待风清人净,他觉察到有人去而复返,就在不远的身后。 由于翟颖一直为他所保护,她的资料向来不外泄,因此麦可斯博士不见得完全知晓自己女儿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会有所忌惮是理所当然的,于是主动告知翟颖的近况。 “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翟颖,在雷麒机构里负责最重要的研究部门,因为当初伯父认养她并未对外宣布,所以一般人并不清楚这中间的关联。” “请继续。”麦可斯激动的请求。“她表现好吗?” “第一把交椅。” 像寻常为人父母的,子女的成就往往带给长辈满是骄傲“是吗?!是吗”喃喃重复了数遍,才心满意足的追问下去。 “那为什么她却是在英国一所私校就读?” 谈到这个,风鉴尧满胸的怨恼马上不自觉显露,不再似方才沉稳。 “只是一时让她换换环境透气,现在已经回来了。” 麦河斯有趣的看看他,个中曲折原由却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男女间的情事非一加一等于二这种算数题般简单明了,亦非定律。或许那比物理发生化学变化还要变化万千。 “好好照顾她。”千言万语就只交代这一句,虽然很想父女重聚,但或许等将来吧。等事情冷却下来,告个段落再说。 “她正在着手进行研究mt-101”风鉴尧的话马上改变了杰汀的想法。 第五章 翟颖和杰汀会面的场合,风鉴尧已先一步排开众人,只除了板本信平、申屠奎外。 “你好。”起初的宽心,然后错愕,翟颖最后有礼的招呼道。 杰汀却是隐隐笑中带泪,激动万分,但又力持冷静。 “回来雷麒是安全些,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面生活,没有人照料总是让人担心”絮絮叨叨了许多,刚开始的情绪控制被亲情溃了堤,出自于真诚的关怀毫不隐藏。 翟颖显然有些招架不及,之前老人家来认亲,她只觉得陌生,心中仍遗留有母亲的抱憾,纵使是骨肉血亲,也无法表现出点温度和热络,她便是这样的性格。 “你还好吗?”勉强插话进去,她无措的看向风鉴尧,都是他惹来的好事,那眼光有耍赖和怨怪 风鉴尧嘴角弯成新月,本来就站在她旁边又靠近了些,拨拨她头发,亲昵极了。 “昨天博士在巴黎遭到拦持,在外面躲藏不如在这边安全,而且也可以提供你研究方面的协助。” 情绪震荡经过宣泄后,杰汀恢复了平时的理性与智慧,板本和申屠奎陆续向他自我介绍,针对mt-101,以及被滥用的危机做了探讨。 “原本,我接受到的任务是由和平组织提供,既有革命性的突破,又对未来医葯界可能带来长足的福祉,所以便毫不犹豫答应了。谁知道慢慢的发现有些不对劲,后来才证实是被有心人士利用,所以我在实验中一直尽可能做些保护措施,同时也想办法离开。” “博士是离开了,可是计划仍在进行中,那些人不达目的很难罢休。”板本信平直言道。谁料想得到,那群混蛋中竟也有人才,连mt-101也能搞出点祸害的名堂。 杰汀难逃其疚“我只能说,一起共事的同仁,每人有不同的道德标准,取舍亦有所别。” 板本、风鉴尧根据情报,将对方几起的活动,还有以后可能的恐怖行动解析,忧心忡忡是不能避免的。 “我现在希望探究出当细胞分子遭改变时,如何使其产生免疫抗体。”翟颖将自己的理念说出,接下来的对话便转换为科学研究者问对等的讨论。 杰汀在基因工程以及生化的领域多有成就,所以他的研究路线是往这方面走,而与翟颖在医葯的专精则有交集。 唯一的困难是,之前mt-101未成功前人体实验所带来的冲击,社会道德的抨击,若研究进行到某种程度,对象须从动物实际应用在人体时,这试验相信很难会被认同。 如同复制羊,copy染色体的基因遗传,所引起的正反面声浪,所以说,科学的进步,没有不断的改革,经过时间的考验,有时很难去论定利或弊,孰轻孰重? 日夜埋头工作,研究在麦可斯博士的协助下,虽有长足进步,但因为之前的发现成果已被有心人窜用,纵使他原先研究的用意为善,却也无法改变现今造成“活死人”的变数。 隐瞒的最终结果,不过是影响恐怖分子他们控制人的心智,效用一直未达预期罢了,可能因此而迟缓了阴谋的爆发。 不过雷麒上下一致认为,时间只是早晚的问题,一旦那些人失去耐性,或许仍会执意挑起血腥战争,到那时利用“活死人”屠杀的灾难已非预期可想像的。 “现在我要还原已经突变的细胞分子”翟颖指挥小组成员仔细的配合每一个指令,环环相扣,若其中一个动作失误,整个实验便告失败,失去了精密度。 侦测细胞的仪器起先都如假设的目标进行,可惜在最后完成阶段亮起红灯,那表示接受刺激的细胞开始产生排斥抗体。 “唉”失望、难过的诅咒相继而起,翟颖当然也是怅怅然,时间已经将近二个月,始终在最后阶段功亏一篑。 越晚达成使命,那表示浩劫更逼近一步,到时不晓得会牺牲多少人的性命、多少美满的家庭生活。 “急不得,”杰汀拍拍翟颖的肩头,了解她给予自己的压力“你已经尽力了。”何况实验当出是集合众多菁英,耗费数年光阴才有的成果,岂是仓促间就有办法解开的?! 翟颖勉强点头,心里不断运转失败的因素是什么? 其他人因长期苦撑,实验又未如人意,个个委靡不振各自休息的休息,填饱肚子的吃饭去。 只有翟颖继续坚持下去,杰汀也陪在一旁给予意见。 偌大的实验室除了冰冷仪器、电脑外,白亮的日光灯下显出两个相依的身影。 “喔呃!人家父女俩科学世家,相依为命唉。”板本逮到风鉴尧斜靠在门边不知道看人家多久了,所以凑热闹的也挤在一边瞧。 风鉴尧懒得搭腔,视线仍胶着在前方。 “别看了啦,亲情为大,何况自己父亲又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获益的不仅是在学识上,翟颖现在心里面当然是只有他啰!” 翟颖初期虽然一直表现得生疏有礼,可是近两个月来的朝夕相处,教学相长,那不可抹灭的亲情自然逐渐加温中。即使“父亲”二字未曾出口,或许有些疙瘩还没完全消失,但是他们父女相处的时间已足够让人受不了了,至少某人就快抓狂 板本拐了风鉴尧一肘,打趣道:“不是真跟你未来的老丈人吃醋吧?干么呀” 话来不及说完,风鉴尧回敬一记反手切掌,措手不及被挥中腹部,板本哇哇鬼叫:“不是兄弟” 坚定的皮鞋踢踏声,回响在清冷的空间,翟颖和杰汀都停下工作,抬头看是何人? “外面情况如何?”杰汀笑笑,从他们俩人胶着的目光中插入。 “不好,有伤亡,但仍在脑控制的范围。”风鉴尧看着翟颖说道,她眼眶平添许多黑圈,憔悴许多 翟颖简直要被这种炽热的眼光薰得耳根发红,嗫嚅想说什么,因为感觉喉咙怪怪的,终究没开口。 反看风鉴尧,才不管麦可斯博士在一旁,三两步欺近,低头在她耳边轻呵道:“你该休息了,不急这一时。” “嗯。”答应是答应,可是翟颖仍低头盯着电脑荧幕。 麦可斯博士颇为担心对方的行动危害无辜,和风鉴尧谈了一阵子,心事重重。 “我老骨头了,先回房休息。”杰汀对翟颖疑问的眼神说道,伸伸懒腰,很开明的和风鉴尧眨眼会意。 倒是板本有点含恨抱怨,走进来凑一脚“待在这里影响研究不好吧?麦可斯博士你不必特意回避,公事为重嘛。” 虽引来风鉴尧冰冷的瞪视,板本装得皮皮的,也没人拿他有办法。 “走吧,我正好有事想请教。”麦可斯博士哈哈大笑,邀请这个足光灯泡一起闪。 不甘愿是不甘愿啦,总还得给人家一点面子,板本吹胡子瞪眼跟着走了。 “对了!最近几天特意留心安全,千万不要离开这栋大楼,尤其是博士以及翟颖。”风鉴尧叮咛道。 走开的背影表示听到了,风鉴尧一低头,翟颖满脸问号等着他回答。 “我相信亚廉柏朗他们已查出博士隐身雷麒的消息,若是情报没有失误,他背后的恐怖分子应该和法鲁夫杜耶有关,这个人嗜血为革命必经的手段,勒索、劫机、轰炸城市,无所不用其极。” “那为什么不主动找他?” “目前没有证据,恐怕会引起舆论争议。”他揉平她皱起的娥眉,她越不自在,他就偏要引起她的反应。 时间的确等得太久了,就如他处理任何危机一般,凡事都有个限度 “你愿意承认麦可斯博士了?” 有他在一边扰乱精神,翟颖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做些无需花费脑筋分析的杂务。 思考片刻,翟颖还是没有回答,风鉴尧轻轻说了句话,效力却远比原子弹为剧,在她心湖荡漾汹涌巨浪。 “不管你认不认,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仍只能有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忐忑的情怀在长久、刻意的锁牢后,重又射进光芒,倾泄滋润干涸的心田 她可以抱着期望吗? 翟颖的工作小组遭遇瓶颈,试了任何可能性皆告失败后,几乎全陷入停摆。 于是,申屠奎暂时飞去美国,一来参加学术性研讨,二来搜寻“活死人”资料,据说当地联邦调查局已拘获一名病变者,他可以实地采取样本研究。 至于翟颖呢?自然是因为安全理由,被风鉴尧限制在法国雷麒机构内。 “生闷气?”杰汀麦可斯噙着笑意问道。 翟颖眉头皱得死紧,吭也没吭。 “其实风先生的用意不过是想维护我们的安全,由申屠先生去,比较没有威胁性。” 其实这些道理她都懂,但前不久自己才刚被逼回雷麒,这时难免会有联想作用。 毕竟在风鉴尧心里,或许她占有一点位置,或许他始终都视她为机构的附属财产,这才是她始终耿耿于怀的。 若是有朝一日,她不再有功能性了呢?是不是她这个人也失去了价值?他是否依然? 杰汀知道她有心结,但尊重她不打算分享的想法,解铃还须系铃人,风鉴尧刚好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 它一来,很明显的便将其他人等排出眼内,只剩翟颖,几次过后,每个人都很了解状况,马上自动消失。否则自讨没趣不也无聊?! 尤其风鉴尧对于翟颖新认同的父女关系,最教他吃味,杰汀对这一点颇觉有趣。 “我叫人来喊你到餐厅吃饭,你为什么不来?!” 翟颖对风鉴尧的横眉竖眼连睫毛都没眨一下,毫无动静。 “说话啊?” “肚子不饿。”她好想直接问明白。 “不饿也还是要吃点东西。” “事情没忙完。”那应付似的口吻让风鉴尧极欲抓狂,气恼万分。 他好看的双眼紧眯,硬是抬起她低垂的脸,平静无波对照着怒颜冲冠。 “你在气什么?” “没” “不要跟我说没有!”他悍然打断。 翟颖气也起来了“职责上我做该做的事,可是你已经干涉了我尽力要完成工作的目标。至于私下情绪,那是我个人的问题,不劳你费心。” “你说够了没有?”他冷声斥道,快气死了。什么你啊我的,她究竟还要将他们分隔多远?咬紧嘴不吭声,她一赌气,心想不讲就不讲,却惹得风鉴尧几乎要脑血管爆裂。 “你这个小顽固” 谁也不让步。 电脑荧幕上刚跑完她输入的新程式,她仔细观看结果,并查验申屠奎的e-mail资料。 翟颖显得很兴奋,原本的颓丧一扫而空。 最后,风鉴尧干脆摆出架子命令:“我要你现在、马上离开实验室,到餐厅吃饭,睡个觉,不到明天不准再进来,免得到时人撑不住,生病或是累垮了,工作反而被拖延,得不偿失。” 虽是好意,口气弄拧了,结果翟颖也无心分享刚刚的发现,负气二话不说关掉所有仪器,紧绷肩膀直步离去。 风鉴尧紧接着“啪”地关了电灯开关,噼哩啪啦的声响传了好远。 “你确定雷麒的翟颖是杰汀博士的亲生女儿?”法鲁夫阴狠的扯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隐身在角落暗处的男子刻意低沉着声音答道:“不会有错。” “很好,你要什么回报?” “就如我之前和亚廉柏朗谈定的条件,届时mt-101将用我的名字来发表,各取所需。”“当然没问题。但是有一点,你最好不要搞花样,否则下场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和亚廉、柏朗合作mt-101病毒已有段时日,既然趟下浑水,我有什么道理放弃辛苦多年的成果?” “那最好不过。现在就等抓回杰汀博士和他女儿,我们的计划很快就可以尝到胜利的火花。” “杰汀博士或许重要,不过翟颖对我们的研究更有威胁性,她正在研究找出对抗病毒的抗体” 法鲁夫暴跳如雷“什么?这么严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我没办法随便和你们通消息,万一被雷麒的人发现,对谁都没好处。何况研究尚未到临床阶段,不至于对活死人造成影响,你们最好尽快想办法应付。” “告诉我她现在所在位置。” 达成协议,法鲁夫桌上也多了份详细的建筑平面图,上面将各个房间注明得非常清楚。 “要不要跟踪下去?”蓄着大胡子的手下问道。 法鲁夫望着小心离去的暗影,阻止手下轻举妄动“不必,这个人对我们很有用处,你下去安排行动。” 破晓。 天色灰蒙蒙,尤其是黑夜与白天的交际,正是疲态,松懈。 交换班的安全人员如常,迅速纯熟地巡逻雷麒大楼里数个要点。 六楼楼梯间,赫然有一具尸体,双眼爆睁。 循着血迹往上走,一人打开安全门,精神蓬勃,招呼尚未来得及出口,瞬间已经丧生,死前都不知道为什么? 那么好的伙伴 走廊上光洁冷清,彼端的矣诏并没有惊扰任何人。 尚未到清晨上班时间,可是却有位员工因为昨晚的事没做完,提早来加班。 这不该出现的人,让原先的计划紊乱,稍一错愣,尖八度的惊喊声已经从喉咙冲出,即使是仅仅数秒钟的时间。 又多了条冤魂。 惊动的保全人员倾巢而出,循层搜寻。 “二、五、六楼各发现殉职人员,皆是近身一击毙命,目前还未找到疑犯。” 风鉴尧迅速位于指挥中心“实验室以及翟颖、博士那儿” “已加派人手保护。” “很好,调出监视系统,检查有无可疑人物潜入。”这批杀手没道理如此了解大楼内部构造?究竟是谁泄密! “没有发现任何陌生面孔,现在一楼大厅已封锁出入口,人应该还在大楼里。” “所有人员不定时互相传讯,我会在实验室,有什么状况随时报告。”因为风鉴尧隐约觉得不安,担心翟颖的境况安全与否,没有亲自保护就无法宽心。 然,不到数分钟,情况比变,对讲机传出博士那边有危险。 “那些人目标是他,可恶的法鲁夫杜耶!” 一群人火速支援八楼,电梯、楼梯、窗口全有人监视。 “博士?!” 杰汀麦可斯的寝室没有枪来剑去,反而是对峙的局面,风鉴尧待冲进去时,博士正推着眼镜,眼睛盯着某个挺面熟的工作人员。 “搞什么”风鉴尧提高警觉。 却有同时进来房间的保全脱口喊道:“赖瑞?!”一只手指停在半空,目瞪口呆。 深入激动纷纷谴责,那位显然是今晚的凶手,在数天前却是雷麒的部属。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漠然毫无反应仍维持在杀手的脸部,枪直指麦可斯博士,僵硬的重复要他跟着走。 “他不再是你们大家认识的伙伴了。”麦可斯博士惋惜的说道“活死人”基本上就已失去所有脑部的正常功能。 大家面面相觑,有悲愤、痛惜。 没人料到机构安全的空隙,问题出在于这里。谁会想到要防范熟悉的伙伴呢? 可知这病毒危害之深?! “赖瑞他再过二个月就要结婚了” 敌人可以利用雷麒的人制造“活死人”来突破他们的保全。 可惜再哀痛也挽回不了昔日旧友,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而现在,博士的安危仍受其威胁。 风鉴尧他们占的优势是对方要活挟博士,因此不会伤及性命,他们反倒能火力集中对付“活死人” “我们最好去找翟颖集中一处。” “活死人”的麻烦是老死不了,风鉴尧命令几人护着博士至实验室,他们断后,并应付节节逼近且增加中的杀手。 “啊”前方惨叫。 风鉴尧一看,博士又中埋伏被途中拦截。 “照顾好翟颖。”可看出博士担心的口型。 一路尾追,着迷彩服大概是任务的指挥者不下反上,而实验室正在必经之路。 实验室 翟颖非常专心在最后阶段,希望利用动物实验能合乎当初她大胆的假设,申屠奎也在美国连线,随时提供协助。 “怎么样了?”结果呼之欲出,就连申屠奎这资深年长的人也觉不耐,频声急促询问。 这端,翟颖专注的观灿诏物脑部反应,以及仪器检测的图形数据 “等等,外面好像发生事情了” “什么事都不比这个结果重要,快告诉我反应如何?”申屠奎兴奋地打断她,异常坚持。 又过了一会儿,翟颖脑海闪过某种感应,没办法专心,不得已对影讯机上的申屠奎说道:“我要出去看看。” “翟颖!”虽然申屠奎千般呼叫,她仍执意出去探个究竟。 走到门边,临时想到什么又返回,不知放了什么东西在口袋里,若有所思的盯着电脑,随即手指轻巧快速的在键盘移动,没多久荧幕上出现数列程式。 翟颖犹豫了一下,又敲下密码,下定决心输入。 申屠奎看她走来走去,只能穷担心,因为翟颖后来就再没声音。 翟颖在门口刷过安全辨识卡,门缓缓向左右滑开,她刚探出头,人站在走廊,一眼便见博士被人挟持往她的方向行来。 “快回实验室里面去!”风鉴尧紧跟着在后面出现,着急大喊。 为了怕旁人多了联想,杰汀麦可斯仅以眼色示警,但忧心之色总难逃过观察细腻的人,何况是冷血的革命军恐怖分子。 “你一动,我马上轰了这老头。”为首的高大男子,蓄满腮胡冷色恐吓道。 “这里我会处理,你马上照我命令,不准反驳。快!” 一边是风鉴尧不断催促,一边则是以人命为要挟,见翟颖犹豫,危在当头,杰汀也不再多有顾忌,也连声要她保护自己安全为要。 “你”她一时百感莫名,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年纪恁大,身受威胁,仍顾念她的安全。 “进去!”风鉴尧又厉声喝令。 局面就变成各据一方,两边都要她行动。 眼一眨,那大胡子顿时了然这女人的重要性显然不小,若到必要时,博士带不走,起码多个人质筹码。 “除非你不要老头的命了,不管博士有没有利用价值,事到如今,任何有碍我们革命大计的都必须消灭。” 纵使理解到对方很可能只是虚张声势,可要她去冒这个险,无论如何却是做不到。 何况那个人是她的亲人 “你要什么?”她一直维持很冷静的姿态。 风鉴尧恼急怒瞪她不听话的举动。 “很简单,我的目的是博士跟我们走。”蓄满胡子的脸扯开没有笑意的笑容。 “你也知道这办不到,拦是死,不拦我们也难预料他的生死,这对雷麒有何好处?”翟颖反驳道。 “那就试试看啰,不是吗?你并不知道结果,也许跟我们走,他还有功能,一时半刻死不了的。” 谈论起别人的生死面不改色,平常在血腥、战争中穿梭的人或许已习以为常,可是现在面对的只是个柔弱女人,大胡子心里不免开始迟疑,失去正确判断力。 耽误越多时间只会对他们有利,得以从容应变,于革命军却是大大不利。 翟颖看出来了,先一步挡在他们前面,保护她的人员自然趋近,这举动引发大胡子一群人的不安。 “好,是你们逼使我痛下杀手的” 枪杆移抵在博士太阳穴,于是翟颖等人赶紧后退。 趁此机会,大胡子扯着博士和革命军同志往楼梯口急窜,向后盲目扫射。 众伙人为了找掩藏,躲避子弹,让恐怖分子逃了一段小距离。 巧合是是翟颖离他们最近,风鉴尧忙着要拉她,气死了她的不顾安危。 “莎莉不要过来”情急下,杰汀不希望看到她受伤。 “莎莉?应该叫翟颖吧!”他们的资料里当然漏不掉这个可以威胁博士的关系人,哈!炳!得来不费工夫啊。大胡子抿起残酷的笑容。 风鉴尧简直要疯了。 “很好,你过来,我就放了你父亲当交换。” 这种三岁小孩都能识破的烂条件,有他们任何一个在手中,等于就同时挟制二人。 可是翟颖却在这时变笨了,傻傻相信,一步步走入陷阱。 大胡子他们真当她傻子,稍一松懈,她使劲将麦可斯博士撞离开被威胁范围,自己反遭钳制。 “翟颖。”这时,风鉴尧命令自己决不能慌乱,这些人全死定了。 “你这臭女人,你以为会骗得了我吗?”大胡子恼羞成怒,对扑跌在地上的杰汀麦可斯吼道:“你最好乖乖走过来,否则你女儿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还有你们也是,再不退开让我安全离开,后果自负。”太感谢所有人的合作了,抓到她后,不再拖延迅速撤退。 层层纠结,如今变成以翟颖牵制众人,其结果是一样的,杰汀麦可斯也不可能坐视她被绑不管。 翟颖深知其理,倏然妄自奔跑,措手不及的大胡子,一火大干脆枪口在她背后瞄准,可是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细微针筒。 头一枪,她勉强躲过,靠得是直觉灵敏,但体力总是有限,何况她已数月熬夜做研究。 风鉴尧应付大胡子其他的部属,一时无法抢救得及。 千钧一发,另一双手重又胁制了翟颖。 “是你?”她记得他,之前没有恶意的,曾经也试图绑架她。 宽边的墨镜几乎挡去大部分的脸型轮廓,黑色劲衣,高直的体格,隐隐让人冷冽到心里。 “哼,你总算出现了。”大胡子冷嘲热讽,显然很不满意。但这也证实了翟颖仍落在敌人的手中。 “夜魅吉野隆之。”风鉴尧从他的特色辨认出,一个从不失误的职业杀手。 大胡子没耐性听他们客套,直催他先解决一个是一个。 吉野隆之头向翟颖稍倾,嘴皮子微开蠕动,只见翟颖将手插入上衣口袋,一副等着喝茶聊天的样子。 “你一向是不涉入这种国际恐怖行动的。”风鉴尧一颗心酸得很,见不得他们这样靠在一起,尤其翟颖仿佛和吉野隆之相熟;同时又担心着她的安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钱嘛!永远也不嫌多。”吉野隆之无所谓的说道,缓缓从衣袖里变出一管葯剂。 “还啰唆什么”大胡子瞠目“mt-101呢?” “还有任何疑问吗?”吉野隆之慢斯条理的向众人展示,宛如即将杀人的举动不过是一场秀般轻易。 风鉴尧、麦可斯颤出一身冷汗。 “吉野隆之,要是你敢下手,日后雷麒绝对追杀你,至死方休。”风鉴尧与吉野隆之对峙,同样是不凡人物,彼此不相上下。 大胡子的人虽已有些退却胆寒,可不多不少的人枪口都正瞄准着翟颖,任何一颗子弹皆能轻易穿透她心脏、眉心这也是雷麒唯一被掐住的弱点,毫无招架 没得选择了。不是牺牲翟颖,就是任由法鲁夫那般人继续威胁,甚至有更多人受害 “正巧,我生平最讨厌受人威胁。”吉野隆之睥睨群伦,甚至低头同情的问牺牲者翟颖:“你准备好了吗?” 几乎没有任何征兆,mt-101已注射进她的血管。 “该死!” “沙莉!” 风鉴尧、杰汀麦可斯狂喊,悲痛欲绝。 缓缓地,翟颖失焦的眼瞳对上杰汀麦可斯,看到他的内疚苦痛与不舍,接着停留在风鉴尧的脸庞 然后,双腿一软,失去意识。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吉野隆之迎接的双臂,那双眼睛是温暖的。而耳际却犹回绕着风鉴尧的哀鸣 大概是她听错了吧? 翟颖最后的想法闪现在脑海。 但风鉴尧那毫无表情的麻木,竟让她心酸难已,他竟是如此痛愕吗? 这一刻,她情愿将此美好的幸福感好好收藏保留。 第六章 翟颖一倒下,风鉴尧没有时间耽误,马上反击。 “什么鬼?!”大胡子哇啦乱叫,直骂吉野隆之的措施不当“今天行动的失败,责任都是归咎你,回去看你”“那是你们狗皮倒灶的目标,我拿钱,任务便只是杀人,不是搬工。哪,过程你瞧见了,我可以交差了。”吉野隆之冷冷打断大胡子的唠叨,翟颖倒在他的怀里已是证据。 “喂!”大胡子十分不满美方的亚廉柏朗,这种合作对象净是办事不利“腐败的西方社会”他有满肚子的脏话要骂。 子弹不长眼睛,性命交关,一失去人质,那群平时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分子,力求保命,顿成散沙。 “革命军要有革命军的尊严,太没种”大胡子自己也想找替死鬼,但没了“活死人”挡子弹,各自逃命都来不及了,谁还顾得了谁? 吉野.隆之,他是好称神射手,当然可以大胡子的如意算盘打错,气急败坏的看他独自一人退出战局,安然逃逸。 “乌龟儿子吉野隆之,你给我回来!”大胡子在那边叫嚣,但会理他的人才怪。 只有风鉴尧,情势一在掌控下,其它就交由部属解决,而对吉野隆之,哼!心中恨意汹涌。 他浑身迸发出冷冽的死亡气息,矫健的直往吉野隆之追逼,杀人偿命!而翟颖的命他要他生不如死! 吉野隆之讥诮的看他,挥拳踢腿既快且凌厉。 两人缠斗,稍有闪失皆是致命,就连雷麒的人也无从插手。 因为风鉴尧完全是不要命的霍出去了,那种惨烈绝望的爆发只是暂时转移他对翟颖死去的自弃 “这么打下去有什么意义?”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实力,不是一时半刻能决胜败。 风鉴尧听而不闻,动作没有丝毫和缓。 翟颖大多在气恼他的倩影走马灯似的旋转,迫使他不停疯狂的想报仇,一切都该怪自己 千求万盼只奢望翟颖能活过来,其它的他都可以不介意了。 只盼她能再生命充沛的活过来,就算老气他也无所谓,什么都没关系。翟颖 微讶后,吉野隆之过滤许多可能性。 好吧!真服了他了,直接暗示:“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她怎么回事?”面对和一个简直是发疯的人对打,岂不吃力。 “哼!”风鉴尧完全心里麻痹,唯一的意念便是宰了眼前这个人,所以这种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凶恶更显。 般半天!吉野隆之了悟到一件事,能使风鉴尧如此失去理智的她的重要性想必唉!只有陷入爱情的男人才有可能这般义无反顾。 “起码也要确定人没气了再来殉情吧?” 风鉴尧充满血丝的眼眶直瞪吉野隆之,但动作却已有犹豫,不由自主地些微目光瞥向翟颖 那几秒的时间足够了,吉野隆之嗤笑,踪影消失得不留痕迹。 “风先生,莎莉她”杰汀麦可斯的声音让他狂捆的愤怒瞬间冷却,扬起希望。 “还不到那么绝望的地步”在板本事先的警告下,申屠奎被紧急调回法国,诊断翟颖的病症,违背职业道德隐瞒病情。 她自失去知觉后,如此已过了数天,未曾醒转。 以风鉴尧的感受来看,仿佛度日如年,翟颖乍看下根本和死了一样,不过经检测仍然有生命迹象。 “那她被注射的不是mt-101?”不耐烦那些繁长的检查报告,风鉴尧暴怒的只要知道答案。 申屠奎和麦可斯博士面面相觑,谁也没开口,一看这情形,风鉴尧燃起的火苗又冰冷至谷底。 时间秒秒龟移 终于,一位助理医师点出没人敢说出来的疑虑 “那翟小姐若有醒过来的可能性,是否已经丧失心性了?”“活死人”的行尸走肉,大家已是闻“人”色变,之前听过没见识过的人,当日经历算受够了惊吓与折磨。 这也是申屠奎所说,未到最后关头,但那结果比她现在就宣布死亡更糟。 开口讲话的女医师被风鉴尧恶狠地瞠视,浑身哆嗦,差点哭了出来。 谈论的是自己亲生女儿,麦可斯博士这几日也不好过,神情憔悴,人老了好几岁。 “她说的是事实,”沉重的面对这可能性“mt-101病毒对人体神经的威胁大家都知道,逃避并不会改变什么。”而且翟颖的脉象微薄,就算撑也撑不了多久吧? 风鉴尧额顶青筋爆突,脸上却出奇的冷漠,不置一词。 这么沉重的现实,压迫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相信翟颖不会希望看到自己也变成没有灵魂的人。”申屠奎语重心长道。长痛不如短痛,真相也不可能隐藏太久。 除了翟颖,就申屠奎在这群研究小组里说话有分量,起了个头,后面便开始讨论怎么处置问题。 杰汀麦可斯心痛难忍,垂泪听而不语。 “不管翟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准你们动她!”望着病理床上沉静的面容,风鉴尧一点也无法忍受让她这么任凭人糟蹋。 讨论声一时愕止,申屠奎眉头打了好几个结,思考良久。 “没有人希望事情会到这个地步,翟颖在我的心目中位置也重要,可是真到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如保持她生前崇高的生物医学声誉形象,与其变成‘活死人’那副没有尊严、被控制的杀人机器”申屠奎长叹“依我对她的了解,她也会赞成我们快法的。” 其他人莫不点头附意。 众人看向麦可斯博士,他是当事人父亲。 当下,博士尚未能有表示意见的机会,风鉴尧一股脑儿发疯似,全将大家轰出去。 “我说过,没人可以动她!” “翟颖翟颖”风鉴尧轻抚那白里透红的秀容,不停低咽的轻唤。 往昔,她常用这般的冷战抗议他的事事独裁,但他知道她心里可呕毙了,恨不能咒骂上千遍万遍。 偶有冲动,她也会横眉竖眼,哈!他最喜欢逼出她的真感情了,因为这给他机会展开掠夺 细细品尝她含怒的眉、眼、嘴 堂皇究探她耐入寻味的心思 一切都这么美好,似乎结果已在他预料之下,让翟颖再自由个一、二年,然后就是他名正言顺让自己的姓氏挂在她的名上。 但天不从人愿 风鉴尧铁拳毫不留情的猛敲打墙壁,目眦愈裂 为什么翟颖会发生意外?! 他竟让这种意外降临在自己最爱的女人身上?! “啊”悲切的哭喊倾泄而出。 他不容许呀 “翟颖,我绝不容许任何事隔离你我,任何事你听到没有?!” 安详的脸庞无言回应着他。 “我不信什么下辈子的缘份!这辈子我就是要定你了,你也不准丢下我,有没有听见!” 一阵剧烈摇晃后,风鉴尧心伤的又重重将她贴胸搂进怀里,湿意缓缓沁透她颈项,滴流入她停止的心跳 前几年,惊传翟颖船难,风鉴尧虑忧不成眠,焦急、担心,但只要没见到尸体,他一直执拗的认为她仍存活着。 所以天罗地网,投入无数人力、财力搜寻,深恐她在哪一个角落受伤、呻吟、孤苦无依他了解她从小的成长背景。 没有意料到的是,若翟颖有心躲藏,以她的聪明,雷麒的确很难搜寻到她的踪踟。 但还是教他逮着了,不是吗? 她注定好了终该活在他的生命中。 是注定的。从初相见,岁月累积的情感,当她习于无助时,不自觉会寻找他时,他便知道这辈子就是她了。 他的翟颖,而她也只有他。 现在呢? 翟颖毫无气息的依偎在他怀里,柔顺,乖巧。 “该死!懊死!”风鉴尧咆吼出深层的恐惧“我宁愿看你气急败坏,莫可奈何的和我赌气!我宁愿你不听话你跳起来骂我呀你嘟着嘴偏头不理我呀就是不要像这样” “都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 信平说得对,他这几年是在蘑菇、坚持些什么?他早该大声向世界宣布翟颖是他的,早该向翟颖剖心掏肺他无尽的爱意。 来不及了 遗憾、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白白浪费蹉跎这么许多年,或许连老天部不耐烦了,所以所以 “翟颖”千言万语,千错万错,他最后只能抱着她毫无生命的躯体忏悔、痛苦。 他不相信!他和她的人生戏码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无法相信!那么聪慧、那么天才的翟颖会从此如流星般损落。 不能相信呀 天地苍茫,室内惨白的日光灯,投射出冰冷、无情的光晕。 一天过去。 雷麒陷入愁云惨雾,就连嫌黏老婆时间都不够的板本信平也急急从美国赶来。 “他妈的!那群王八蛋。”一知道翟颖没命了,板本气得跳脚。 除了致意杰汀麦可斯外,板本俊耀因为还得赶回日本处理事务,迟迟等不到露面的风鉴尧,匆匆又搭班机回去。 “好吧,我留下磨风鉴尧这个疯子,那个死胖子柏朗就由你负责料理了,起码整得他天天尿裤子,不敢见人。”板本送走兄长,又挂了个电话给亲亲老婆。唉!这一趟不知道要待多久了。 “现在怎么办?”申屠奎指的是一道墙隔壁的人。 风鉴尧抱着翟颖的尸体不准别人进去。 “那头牛唉”连板本也不得不叹气。 他们都知道风鉴尧对翟颖的心思,那么久、那么深,甚至平时也不让她和其他人有太多的交情。 拿出壮士断腕的精神,板本利用自己的特殊职权让门打开,劈头就先声夺人。 “喂!这副死样子给谁看哪?” 再铁铮铮的男子汉看到眼前此景都会为之鼻酸,愣在原地。 风鉴尧二天下来,滴水不进,落魄狼狈可以想像,头发散乱湿透,下巴冒出的胡渣密布。 翟颖神情安详的躺在他怀里,双臂无力低垂,乍看下,她反而比起愣愣抱着的人还赏心悦目、干爽宜人。 “我要是翟颖,闻到你那个狐臭味,死了也跳得离你远远的。老天爷,臭死了。”好兄弟这样,板本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人从来就不是他的专长。 申屠奎闻言纠起眉看他。 “看什么看?!不然你说。”板本挺尴尬的。 风鉴尧从头到尾似乎没有理会人的意思,申屠奎一时也不晓得该如何分担这沉重的悲痛。 静默半晌,简直像两个呆子陪着一个疯子和个死人。板本吐口长气,没耐性习惯这种灰色气氛。 “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现在人死都死了,你这德性要死不活的,翟颖也感受不到。”说着走着,然后板本一时被风鉴尧杀人的眼光钉在原地,哇喝!吓人哪。 平常不都是自己吓人的吗?板本不怕死的重又挺起胸膛,说是这么说啦,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还是在离他们一步远的地方蹲下身。 “好歹让翟颖入土为安吧”才刚起个头,冷不防风鉴尧的拳头随行而至。 板本惨叫一声,也卯起火来了。 “要打来打!” “有没有搞错”申屠奎简直要疯了,想阻止却平白各挨了他们两拳。“这算什么?内哄啊。”想想又算了,至少让风鉴尧得以发泄一些怒气,说不定会理智点。 他们兄弟俩不是第一次打架,武术基础也不相上下,拳来拳往,虎虎生风,互有挂彩。 “还打啊?”板本嘴角滴血,满身大汗。 风鉴尧一个劲儿死命出手,几近疯狂,两个人虽然气喘如牛,可是一个不停手,另一方若不还击,岂不是当沙包穷被揍。 “他妈的!”累得差不多了,可是板本真是骑虎难下,连连诅咒“他妈的!” 时间又过了半小时,战场满目疮痍,能挡能砸的东西全毁了。 “这么有劲,怎么不找害死翟颖的凶手,光是和自己人过不去像什么话。”满肚子火,板本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那个风鉴尧根本没听进去,比起不断分心劝说的板本还占优势,到最后只得自求多福。 “申屠奎!你站在那里死人哪!” 真是冤枉,申屠奎起初想架是劝不了,所以等了一会儿,干脆趁机去检查检查一下翟颖,看能做些什么。 但是风鉴尧打归打,可是范围都绕在翟颖四周围,想觑个空也满困难的。好不容易贴近了,这板本好死不死叫什么叫? 这下子,风鉴尧全部精神都转向他了,而他这个倒霉鬼手刚好碰到翟颖的衣角边。这可是犯了风鉴尧的大忌呀! “谁准你碰她的!”风鉴尧吼得仿佛要切了他不规矩的手。 龙卷风似的将申屠奎踢得老远。 “翟颖,你没事吧?”喃喃私语着,像极了对情人的低声呵护。 板本得以喘息,站在一边舔舔自己的伤口,而申屠奎则惨叫,半天才捧着肚子呻吟不已,勉强靠着墙半蹲起来。 “真没义气。”因为板本一副同乐乐不如众乐乐的表情,申屠奎实在是实在是呕毙了。“半斤八两,义气在这当头是不管用的。”板本嘴刁的反辩。 不过总算风平浪静,得以喘口气休息了,要命! “可是我们好像有做什么跟没做什么一样耶?”一切如旧,风鉴尧仍是死护住翟颖尸体不让他们靠近。 “啊”从不吃亏的板本火大狂鸣,那他不是白挨了 接下来,四、五、六回,大家轮番都铩羽而归,身上免不了还轻重带点“纪念品”出去,搞得最后没人再轻举妄动。 可是麦可斯博士不同,板本信平和申屠奎也没那么容易放弃,毕竟和翟颖、风鉴尧关系情谊匪浅。 “不行!我一定会把那个疯子给拖出这里。”板本不知第几次信誓旦旦,抛个眼色就推门进去。 现在房间里面不只是脏乱了,而是臭! 这种天气,可能很快就有尸臭,再加上风鉴尧血汗交织,那味道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看看你的德性”板本凑近时,鼻子捏着犹豫了一下。 回答他的是一记冷眼。 “我看你真疯了。”想想到时尸体变成一堆枯骨的情景,平常他也很照顾小妮子的,但不是对着零零散散的“死人骨头”啊? 恁是嘴滑舌尖的板本信平也说不出话了。 久久,相看两瞪眼“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兔崽子有行动了。” 风鉴尧只是眼眨一下,又不动了。 “吉野隆之也是其一。”板本随便试探,已经计穷。 这次瞎打误撞竟然博得“疯子”的眷顾,他整个人激动起来,要不是幻觉,板本会以为听到骨关节好像噼啪响,蓄势待发。 “谁都不准动他,我要亲自宰了这个人。” 呃板本愕然的没反应,自己只是瞎说的耶?到哪里去把向来行踪诡密的“夜魅”杀手翻到风鉴尧面前? “不管怎样,你们都不要插手,这是我和他一定要了结的深仇大恨。”风鉴尧冷肃的强调。板本脚底发毛,也不想错失这机会,只好装傻等他,顺便唤个人进来照顾翟颖。 风鉴尧小心翼翼的将翟颖放在床上,盖妥丝被,手心温柔的厮摩她脸庞许久。 “快一点,又不是生离死别”板本真是看得挺心酸的,惯常的话一出口就又缩回。 风鉴尧身形僵了好一会,又轻轻拨了拨翟颖额前的发丝,眷恋良久,舍不得离开。 “早去早回,事情解决完了,你爱和翟颖怎么过就怎么过,行不行?”事实上,板本已经交代进来的女人,还有博士和申屠奎见机行事,等他们一走马上处理翟颖的后事。 “翟颖我不会交给任何人,你出去!”风鉴尧差点没将人家吓哭。 板本推开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的女人“你不在,翟颖旁边总要留个人,说不定她怕孤单。”瞧!看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八成快被“疯子”传染得差不多了。 似乎真的在考虑板本的话,风鉴尧勉强应允。 “翟颖,我出去办点事情,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就看风鉴尧轻声细语的在她耳边说了一串,然后才毅然决然离开。 板本又神不知鬼不觉的使个眼色。 临到门口,风鉴尧面无表情发出警告:“我现在把翟颖暂时交给你,如果她少根寒毛,不要怪我不顾情份!” 没人会怀疑风鉴尧话中之意。 板本一下子还以为被逮到小辫子了,心虚得很。 可是人家风鉴尧撂下话后就气势汹汹的风卷而去,害他堂堂的一个总裁一时惴惴不安,乌龟极了。 这下子,谁还敢打什么主意?! 震惊后,申屠奎请示板本时,他很不负责的说道:“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所以意思就是说,谁不怕死自己去。 他一句话有说等于没说,连雷麒当家的都没种了,说真的!那里上下谁还有狗胆敢甘冒不讳。 第七章 就像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灰灰蒙蒙。 失去意识后,她完全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外面世界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她的知觉恢复或者说是她以为恢复了? 因为周遭的声响一清二楚,可是她却无法交谈,甚至动一下手指头。 记忆回溯到她被注射mt-101病毒,然后呢? 那现在她究竟是死了没? 脑子思考没问题,那为什么该死的她连动都不能动?甚至不花力气说话也做不到 不知不觉又沉睡过去。 “你清醒一点好吗?人家做爸爸的都没吭气了,你在这边瞎守什么?”爆吼回声不断。翟颖整个人被吓醒,眼睛睁不开,相对的听觉和嗅觉的补偿作用便发挥功效。那是板本信平,可是他在吼谁呢? 没多久,她马上得知了。这一辈子她永远不可能错认的感觉风鉴尧带给她的。 问题是,风鉴尧的手干么不规矩地在她脸上游来摸去?不由自主的让她浑身发烫。 这个人懂不懂得尊重啊?哪有这样随意将手放在别人身上爬来爬去的 “想当隐士,想守贞,也不急于这一时”板本信平像是自个儿在唱独角戏,从头到尾都是他的声音,应该都是针对风鉴尧不满。 “看在自己兄弟份上,只要你肯理智点,条件随便你开,我保证一定帮你做到。” 板本信平鬼叫了半天,风鉴尧终于清清淡淡的哼一句。 “除非时光倒流。” 板本皱眉夸张哀嚎:“这简直是废话,耍我嘛!”目前为止时光机也只听过没见过,怎么办得到呢? 翟颖越听越迷糊了,搞不懂他们争执的重点是什么?风鉴尧又为什么要“时光倒流”?倒是风鉴尧那双手老是混淆她的思考能力,没法子发挥她天才的iq。 最糟糕的是,风鉴尧身上哪来那么臭的体味?他不一向风姿倜傥,酷得有型,现在?可真虐待她的鼻子呀。 不晓得接着他们又吵了什么,她只感到气流急速震动,然后肉搏的脆弱声响起。 打架了? 她好心急,却无能为力,恨死了为什么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陆续好几声痛喘,她一心一意担心风鉴尧,大概是有人见情况不对劝架来着了。 申屠奎、麦可斯博士她认得出,其余的有些是工作小组成员,或许有些不熟吧。他们来了就好,翟颖安下心。 “你们把他架住,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教他认清事实。”板本向大家吼着“就算你怪我也不要紧了不能再让你这样逃避下去”高言阔论被结结实实的一拳打散。 那一定很痛,翟颖心想道,弄不清怎么回事? 是风鉴尧那仿佛绝望的哭喊震动她,心也不由得搅紧发疼,他到底发生什么事? 很难想像什么事情会令他悲痛至此?仿佛世界瞬间毁损,失去至亲至爱的家人 她印象中的他总是冷静自持,优雅而自信,没有任何软弱之处。谁又能击倒他呢? “翟颖是生是死都是我的,你们该死” 风鉴尧下一句心碎的咆哮提供了她不解的答案。 原来纠纷的重心在于她? 一时间翟颖好难相信这个事实,她真的对他那么重要吗? 来不及有更多时间可以想个透彻,翟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沙包被粗鲁的甩到一个宽厚的胸膛及异臭。 “除非我死,否则你们别想动她。”风鉴尧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那种绝望勒紧她的力道,差点没教她窒息、肋骨断裂 但所有痛楚、不舒服都不及她这几分钟吸收到的讯息 它确实在乎她。 非常、非常在乎。 场面之混乱难以形容。 每个人都汗流浃背,而风鉴尧如看守唯一心爱的人紧守着翟颖,顽固的不肯放弃。 没有人会怀疑风鉴尧的毅力。 那接着要怎么办呢?任由他和翟颖的尸体一起死去,申屠奎相信距离那一天不会太久了。与其结果相同,不如赌一把吧? “几个人困住风先生,不管是用葯或打昏,先让我安顿好翟颖后事再说。” “终于像句话了,”板本筋疲力竭“只能这么办了。”强迫“疯子”面对现实!其它的,以后以后总能再想出别的办法。最起码吉野隆之尚未就擒,一时间风鉴尧不会想不开,而“夜魅”也非浪得虚名,相信不会轻易被逮着。尤其在雷麒的掩护下如果有这个必要,自己不否认有这打算。在报仇与风鉴尧的生命二者评量,雷麒没有其它选择。 既然有共识,除了麦可斯博士外,所有人被分配工作,他们这么多人要是还摆不平风鉴尧,干脆切腹算了。 挣扎打斗,翟颖简直要尖叫了,一个人被往两边不同的方向拉扯,五马分尸八成就这滋味。 “翟颖!”风鉴尧凄厉的怒叫“你们放开她,听到没有!放开” “够了。”麦可斯博士心软地遏止,风鉴尧已濒临崩溃,实令人不忍卒睹。 可是板本和申屠奎也有他们的决心,僵持不下之际,又挨了风鉴尧好几脚。现在大家根本不是武术打斗,已经毫无章法的扭打一团。 翟颖大半身体仍躺在风鉴尧怀里,而申屠奎、板本则分别各捉住她的手和脚。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风鉴尧发红的眼睛怒瞪。 “听我一次劝,过去让它过去吧?你还有你的生活要过。”板本苦口婆心劝道。 同是两张俊脸青红难辨,都变形了,更别提平时的王者之风、霸道的优雅气势完全荡然无存。 申屠奎是唯一比较冷静的“最起码让我先帮翟颖检查,她生前唯一还没完成的实验,她会希望自己能提供研究的价值。” 风鉴尧冷哼没回答,可是有人一碰翟颖,他马上更用力回击。 “风先生”申屠奎讶异的住口,终于让脑袋瓜细心推敲些怪异处“风先生,你最好是让我赶紧做个检查。” 眼看风鉴尧疑心重重,不太可能答应,于是申屠奎就直接检查翟颖的双腿。 “你不要命啦!”板本好心提醒。即使翟颖死了,风鉴尧也不可能让别人随便摸她,特别是个男人。 只见申屠奎瞬间被风鉴尧揍得老远,滚到角落。 就凭申屠奎一双毛手毛脚在翟颖的腿上又掐又摸的,风鉴尧已有足够理由给他教训。 “不是不是,”申屠奎弃而不馁的爬回来。“翟颖或许还不应该被宣判死亡,让我进一步检查看看。” 这个论调足以鼓舞宗人的希冀,尤其风鉴尧,心飞扬得老高。不过他不信任他。 “真的,我用我全家人的荣誉担保,没有经过你允许,我决不轻举妄动。可是你一定要让我检查看看。” 申屠奎满脸焦急,看来不假。 “你是说真的?”麦可斯博士却抱着一点希望。 至于板本的想法,他也搞不懂是真是假,但只要劝服“疯子”离开翟颖一些时间总是好的。“真的、真的。”申屠奎迫不及待的解释“你们看,翟颖已经停止呼吸好几天了,照理说尸体会开始僵硬、腐烂,可是她肌里仍透明且温暖,好像只是暂时睡着了一样。” 风鉴尧从头到尾是一直抱着翟颖的人,他当然知道她的体温虽然稍低,始终没有冰冷,所以打心底不愿相信她已经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你能让她醒过来?”风鉴尧颤声低问。 “我不知道没有把握,但至少我可以检查一下确认。” 麦可斯博士拍拍风鉴尧的肩膀“孩子,让他们试试吧,最少总是多个希望。” 不情愿的,难舍的,风鉴尧终于拖拖拉拉的答应。 可是当众人要接过翟颖时,他立即神情凛然,占有欲极强的斥退。“我抱她到医疗室。” 奇迹!看申屠奎的表情就知道。 整个检查过程,工作小组战战兢兢的,因为被坐在一角的风鉴尧监视,那滋味可不好受,深怕有个错手。 确定翟颖仍有生命迹象后,高兴归高兴,全一拍而散,赶紧闪人。 自然,麦可斯博士也不表示乐观。 “结果代表什么?”等他们一结束,风鉴尧屏气凝神立即要求答案。 “这表示翟颖不算死亡”申屠奎实在不忍心破坏风鉴尧的喜悦,但事实就是事实“可是,依她现在的情况,我很难去判读,脑细胞仍然活跃,其它机能只维持在最低活动度,尤其左、右聂叶、皮质区部分都失去感觉,那意味着” “不要废话了行不行?!”连板本都等得不耐烦。 “我不懂翟颖为什么会呈现这种状态,照理说被注射mt-101病毒后,数秒中内整个神经系统都会变成瘫痪状态,进而破坏侵蚀”极富研究精神的申屠奎依然沉醉在谜团中。 “这书呆子。”板本受不了的吹胡子瞪眼。 “那表示莎莉”还好博士也参与检查,对着风鉴尧满含深情期望的双眼,梗了下口气,满是皱纹的脸增添更多纹痕。“她现在等于是相同于植物人的情况。” “是吗?”没想到风鉴尧很坦然接受,乍然又显现精神奕奕。 板本有点惊异的看着他,担心他会不会刺激过度了? “但她仍是我的翟颖。”风鉴尧原不敢奢望的,如今确知她还活着,一切都比不上这个重要! 活着就有希望,或许哪一天、哪一年,翟颖会愿意再睁开她美丽晶莹的双眸。 这就是他的决心。 “谢谢你们啦,我带她回房间休息了。”没有真正失去过、尝过痛彻心扉的人是无法体会的。不论代价只希望所爱的人能活着的微薄希望,不管以何种形式! 博士老泪纵横目送,百般滋味。 “怎么那么娘娘腔起来了,男子汉哭什么哭。”板本不自在的说道,心里想着,自己那个亲亲老婆不知道有没有这么爱他?好想搭第一班飞机去间问,没有也要威逼、se诱到香霖点头。 “那你眼角湿湿的是什么?”好意思说?!申屠奎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顺便拭去泪水。 植物人?! 翟颖好想尖叫、砸东西抗议,但似乎没人理会。 这是搞什么?她明明意识清楚,植物人有她反应这么灵敏,思考逻辑这么快速吗?! 为什么他们没有人仔细一点看出其中的不同呢?不可能她有任何喜怒哀乐,大家都视而不见呀? 心陡地惊跳,难道她估计错误实际上她已经死亡了?所以没人看得见她的灵魂 刹那间,唯一占据翟颖思维的是风鉴尧,此后是两个世界了吗?这是最教她疼痛难捱的事。 沉浸在悲观惨雾中许久,身体蓦然的晃动抽回她的心思,那感觉应该是原先的房间 他的床,她隐约听到板本信平骂过风鉴尧变态时提到。 火般的羞赧轰地烧人。 聪明的她马上联想到一个不争的事实,她真的没死,或许他们所套用的形容词没错。 她生命现象仍存,不过不能移不能动,看起来的确和植物人无异,所以他们都无从得知她真实的情况。 简言之,她认为的生气皱眉、苦恼尖叫,都只是她意识中感觉自己表现的情绪罢了,但却无法传达到神经末梢做出表情。 解释的清楚一点就像是灵魂与肉体分家了,她人是极端清醒的,却仿佛陷入梦中动弹不得。 “翟颖翟颖”风鉴尧温热的气息袭向她颈耳。 房间里难道就只剩他和她了?翟颖能解决任何疑难杂症,但难敌他突然这么温柔的一面、暧昧的低唤? 觉像过了一辈子,风鉴尧终于放过她了,刚松口气,不再小鹿乱跳,可是他一走开,那随即浮上心头的惊慌与无措又万分眷恋他任何的一言一行、轻声细语。 哗啦、哗啦的水声,应该没过多久,风鉴尧带着好闻的香皂气味回来,湿淋淋的水滴滑落在她额上。 “啊,不小心滴到你了,不过没关系”翟颖没听清楚他在咕哝什么,可是他下一个动作就关系很大了。 “我这几天那么邋遢,一定薰死你了。”他低笑的声音从来就教她着迷,他心情似乎好极了,平时不常听到的。 他高高在上的距离总是难以跨越 可是他现在究竟要干么呢?翟颖羞都羞死了,因为他正一颗一颗的解她钮扣,胸前突然凉飕飕的。 喂!拜托遵守一下非礼勿动的古有名训她她真要被被他羞死了。就算当她死人,也不能不尊重她的身体隐私权啊? “你一向很爱干净的,我这就帮你洗澡” 轰地应验了她不敢想的推测,是啊?清洁是很重要的,她当然不喜欢自己会像风鉴尧那样臭气薰天,多丢脸。但是 随着长裤也被褪下,翟颖脑神经一下子堵住了。 但是为什么要由他来照顾?应该找个女的来呀? 谁来解救她脱离这个醒不过来的梦魇哪? 风鉴尧冲去这几天来的恶劣心情,兴高彩烈对着镜子咧嘴刮胡子,身体胡乱擦一下就走出浴室。 他美丽的翟颖还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等他呢。 “来,我们洗澡了。”满足的神情加深他深情款款的瞳眸,闪亮的水珠滴在赤铜的肌肉上辉映,要是有女人在一旁一定心动尖叫。可惜他唯一渴望的女性没得捧场,耸耸肩,风鉴尧笑笑的啄吻一下她粉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地久天长,我有的是耐心。”总有那么一天! 以往,翟颖能跑能逃的时候,风鉴尧要想亲近她,机会确实也不太多,忍不往开玩笑道:“我们正好多联络、联络感情。” “我发誓,我的意图绝对是纯正的”她衣服下的肌肤一寸寸展现在眼前,他倒抽口气,心猿意马“我们只是要去洗个澡”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服谁? 他曾亲吻过她,当然深知她的柔软香甜,像美酒甘醇久远留香,仿佛饮鸩止渴,渴求愈多。那馨香,那隽永的气韵风鉴尧露出自己也不自觉的大野狼笑容。 翟颖的身段或许比不上波霸、小蛮腰、丰臀的比例,但玲珑剔透、雪肌香凝的魅惑力也难教人抗拒。 脱到只剩贴身衣裤,风鉴尧轻轻的抱起她,轻哼:“洗澡去。” 水温适当,进了浴池,真的就裸裎相见了。 她确定自己真的要脑冲血了,他们竟然共浴,一丝不挂的 喔!老天! 风鉴尧可一点也没有顾忌,抹了香皂流连的在她身体上搓揉,好像非常努力般的只是想洗干净而已。 翟颖身体不能动,不表示没感觉。他微长茧的指腹细推慢揉的在她全身各处蘑菇,引起的欲苗星星燃可燎原。 火窜的热潮集聚小肮,她有口难言,生理的反应却让她自己感到空虚,急需得到满足。 风鉴尧的大手一遍又一遍的慢慢滑过每一处娇躯,从细致的颈项、锁骨到丰圆,连乳尖、股沟,她性感的小肚脐,最私密的女性何只洗干净,以他的速度和次数来讲,就算消毒也没那么“工夫” 可怜的翟颖?! “好了,够干净了。”他自己不会没影响,鼓胀的男性需求快受不了,才即时悬崖勒马。 终于 翟颖体内冷热交替,方兴未艾,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庆幸或是难过。 第八章 翟颖宛如光溜溜的婴孩,风鉴尧抱她回床上,便用大毛巾擦拭,出水芙蓉的粉嫩好诱惑人。 “洗好澡了,嗯,不知道你会想穿什么睡衣?”风鉴尧轻快的口哨忽停忽起,大部分是因为要对沉睡中的她说话。“就穿我的棉tshirt好了,舒服又好穿好脱。” 风鉴尧欣赏的瞧了她好久,然后开始细心的吹整她的湿发,可是仍难免笨手笨脚的。 没将她的头发扯光、烧光就好偷笑了!翟颖气得牙痒痒,他大少爷一个,这样第一次服侍人是很令人感动啦,但好痛喔! 折腾了差不多,翟颖惊吓的发现他一点也没打算饶过她,床的另一边因为重量下沉,然后他就躺下来抱着她睡了。 她感觉自己真像僵尸一样僵硬。 “上次你曾提过,有机会希望到某个小岛,快快乐乐度个平凡的假期,等你醒来后,我们马上就去。”风鉴尧亲亲她脸颊说道,似乎没那么快想睡觉。 当时她好像随意说说罢了,没想到他记住了。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后你明明害怕又喜欢假装坚强,常做恶梦,我就这样哄着你睡,结果一觉到天明。”回忆的叹口气“可是后来就没机会了,你那时真别扭。” “常常我说东,你明着是顺从,私底下却故意唱反调,对不对?”好笑的捏捏她鼻尖,风鉴尧越想兴致越高昂,属于他和她的回忆三天三夜也聊不完。 翟颖听他这么一说,仿佛回到从前的日子,开始和他产生隔阂便是从男、女有别的意识。 他家世、人才龙中龙,就像随身围绕着光环,随时都有了不起、耀眼的人物在他周遭结伴。而她只能躲在实验室里,唯有那里,才能显示自己的功能和价值。 当时当家的板本老夫人的行事规矩更不忘提醒尊卑有别,上下之差。 别扭一旦萌生,发酵的倍速就无限繁衍,他是不可能了解她潜意识中的贬抑心理。 依他那时对待她没耐性、颐指气使的命令口气,她理所当然不认为自己对他而言有何重要性可言? 许多年了,在他身边绯闻中来来去去的女人不知凡几?个个聪明美貌,不是具备耀眼的学历、身世背景,就是事业有成,绝非空有三围的花瓶而已。那才是他属意的对象类型。 现在他又表现得如此重视她 太多的心理挣扎、矛盾,她真不晓得意外被注射了mt-101病毒,是利或弊?知道了自己在他心中并非没有任何分量,是好或不好? 毕竟希望越大,破灭的打击就越深。 除了早逝的母亲,从小一无所有的她哪有本钱去玩这场赌局? 甜蜜多多,烦恼也多多,翟颖騒动的心逐渐被他身体传来的暖意平抚,安恬的沉入睡梦。 梦中喃喃许愿真希望他的胸膛永远可以让她依偎。 小小的天地,就他们两个人。 翟颖所有的照顾都是风鉴尧无微不至总管,因为他不让闲杂人等碰触她。而这闲杂人等便是除了他自己之外的统称。 每天的例行检查,申屠奎会过来,至于博士关系不同,也随同来探望兼一起研究。 板本信平实在是没事干穷搅和,被风鉴尧列入最不受欢迎人物。 “开始吧。”一星期了,申屠奎很清楚“作业程序” 在板本窃笑的眼神下,风鉴尧脸不红气不喘的横瞪他一眼,然后拿过申屠奎的听筒放在翟颖的胸口。 “听心音锁骨两边。” “第一次看过医生听诊,还得有专人助理先生负责摆听诊器。”板本在一边无聊又开始故意和博士大声“私语” 风鉴尧那人小气得很,翟颖连碰都不让人碰,更别提可以一览白玉无瑕的肌肤 “以后的岳丈老爹,你看看,你女儿今天又换新款式tshirt耶这件怎么那么眼熟,哈!不是风鉴尧的吗?”不逮着机会调侃一下,板本就是不舒服。 “闭上你大嘴!” 看准风鉴尧当下坐在床畔,扶着翟颖,暂时没空动他,板本才有恃无恐。 “啧、啧,小红帽一定被大野狼吃了,同睡共寝,还每天帮人家洗得香喷喷的啧、啧。豆腐不都吃光了吗?以后传出去,还嫁得掉吗?” “少在那边煽风点火的,改明儿个,我再和香霖通通电话,请教她是不是因为先被你吃了,才不得已下嫁?!”风鉴尧悉心的将翟颖上衣稍微往下推,让申屠奎check背后肺部的声音。 “嘿哈”板本心不甘情不愿回嘴“有女人抱的人还这么嚣张。申屠奎你说对不对?” “干么?是羡慕还是忌妒?”申屠奎专心的检查,随口应道。 “当然忌妒”谁教香霖一点也不可怜他这个做丈夫的需要,只顾她的学校报告。 抱怨没说完,翟颖的脑波显然引起博士的注意,和申屠奎低声讨论。 “怎么了?”风鉴尧着急问。 翟颖早知道有板本信平在,一定会扯些有的没有的,谁教自己现在这德性?宰割由人。 一点也不尊重她!在她面前老亏些让人脸红的尴尬问题,她都不知道恢复以后,还怎么自在的工作? 和风鉴尧“同居”耶! 敝来怪去不都怪申屠奎,他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搞清楚?真亏他们平时默契一等一。 “注射了mt-101病毒,莉莎的反应已经显现不同的结果,那表示也许她已经有了实验发现。申屠医生,你知道小女她之前有任何进展吗?”博士举一反三,唯有这个可能性解释得过,为何mt-101的病毒没有继续侵害神经细胞,反而被抗体逐渐稀释中。 “一直到我们最后的实验阶段,都没有到可以临床试验的结果。”想了好久,申屠奎反辩“如果翟颖的研究成功了,那她就不应该是现在的状况,植物人的情形不比活死人好到哪里去。” 所以似乎又陷入死棋。 “他妈的,这样中东那群嗜血老鬼不就能横行无忌了,手脚干干净净,有事也牵连不到他们。搞不好靠申请活死人的专利就削爆了。”板本最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上一次围剿亚廉柏朗的恐怖行动,虽然成功,可是中东人闪得快,非常现实的立即撇清关系。只要恐怖武器在手,他们以后要寻求什么样的合作对象又有何难?现在世界上冷血变态、唯利是图的人渣太多了。 “将翟颖电脑里的所有档案都检查一遍,或许会有发现。”风鉴尧冷静一想,以翟颖的智慧,不至于不会毫无准备就任敌人处置。这也是目前唯一能想的办法了。 风鉴尧手指细细梳弄她柔软的发丝,埋首她的颈项碎吻。真的!除此之外,他也如此希望着,希望翟颖已有问题的解答。 众伙儿的期望随一天天过去而渺茫。 屋漏偏逢连夜雨,因为雷麒日本总部电传来一个坏消息,美国联邦情治单位从卫星截取了重要情报。 受重创的中东恐怖分子又将卷土重来。法鲁夫.杜耶策划了毁灭行动,这项阴谋震惊白宫上下,因为中东分子即将入侵,藉由“活死人”瓦解西方的防卫力量。 这并非天方夜谭,人类的弱点不外名利、权势、七情六欲,诱惑不成就以mt-101威迫“活死人”是不会有意见的。只要他们掳取军事高阶层级那乱况,唉! 雷麒因此被各相关单位加予相当的压力,不仅是顾及友好的社交关系,更因为其恐怖行动的毁灭性太严重,几乎难以预料行动一旦发动,将会给世界各大国带来何等灾难? 除了全力配合各方情治菁英歼灭敌方,雷麒最被赋予厚望便是mt-101病毒的危机解除。 申屠奎和博士等研究小组已不分日夜数天,参考翟颖所有的实验纪录,同时也尽可能发明所谓的病毒抗体。 “当初一心着手改革发展人体病变细胞的置换,没想到会演变成这种情形。”博士一直内咎耿耿于怀。 申屠奎揉揉充满血丝的双眼,疲惫非常道:“这不是博士您能预料的,何况你已先一步予以防范,否则他们利用善意出发点的研究发明来操控人性,那才是真正恐怖。” “如果我有多留心” “就算博士再怎么小心,丧心病狂的人就是有办法扭曲您的研究,扭化成他们要的手段。”幸好冤大头柏朗请的生物学家、医学、医葯专精人才还不够功力,连串错误无法修正,也幸好成果“活死人”的行动力只能维持一段期限而已,否则岂不危害更大。 可以想像外界的风声鹤唳,可是翟颖却仍安详的一如睡美人。 “睡美人是给命中的王子吻醒的,那一定就是你有问题。”板本苦中作乐,看了申屠奎的报告后说道。 风鉴尧嫌他无聊,甩身回自己房间,心想要在这瞎耗时间,还不如去陪翟颖适意。 “不要这样子嘛,那么小气,要不要我示范一下正确亲亲的方式?”一副猪哥样。 “连意淫也不准,把你的龌龊思想抹干净。” 幸好手脚快,板本才没被风鉴尧狠狠关上的门毁容。 “唉翟颖啊翟颖,你再不醒来的话,你一辈子的清白都被这个小气鬼、自私鬼、霸道鬼给毁了。” 风鉴尧最讨厌他那贼眼偷觑翟颖了,干脆脱了外套上床,结结实实将翟颖嵌进胸怀下,他宽阔的体型足以挡去不识相的人。 不用说,翟颖腼腆极了,心却早在每天的亲密接触中沦陷了,习惯他的搂抱、眷恋他的呵护甚至能容忍他霸道的占有欲。 虽然风鉴尧现在是温柔多了,也不知道她实际上是清醒的,可是有时候言语间总难免仍流露出强人一等的威势,命令她眼里只能看他、心里只能有他,甚至梦里也容不下他人。 看谁能比得上他的不讲理?!翟颖每次听到他这么不耐其烦的命令、叮咛、交代都觉得有点生气又好笑。 当然啰,他大部分时候都是边对她毛手毛脚边在她耳边下旨,不知道这样算不算se诱?不说她现在没法子讲啦,可要是一个你喜欢的男人抚摩你全身上下的敏感处,到处点火,要想有相反意见也挺难的吧?! 讨厌啦!即使板本信平在,风鉴尧在床被下的手就已经不老实的揉捏她乳房,害她胸部胀得又敏感又难过的。 “唉”一天内第十声叹气了,板本看床上那二人紧靠得多么契合、温馨“我好想我老婆喔。” 这气氛突然被申屠奎莽撞闯入,莫名其妙遭来四道雷劈眼神。 “我这房间是不是变成菜市场了”风鉴尧脸臭得很。 “不是,”兴奋过度,申屠奎也没心情多废话了“我找到翟颖最后一次和我通讯时的实验动物了!” 终于!翟颖总算没等太久。 第九章 翟颖甫睁眼,哇!风鉴尧放大特写的俊脸赫然在眼前,事实上他就躺在她旁边熟睡着。 卷长的睫毛勾勒出明朗的五官,像守护神般的揽她于胸前,有一种棉花似的柔暖缓缓在她心房摊化。 就如此盯着、看着,幸福便溢满胸怀。 不晓得时间过去多久,惊觉他快醒的样子,翟颖鸵鸟的马上闭眼装睡。 “早。”清晨一个响吻,风鉴尧重复了不知几百遍的呢哝:“今天醒过来好吗?” 他颊贴着她的柔柔摩挲,赖了许久,又舐又吻的才心满意足下床。 “我好想你”这是翟颖不管清醒不清醒,耳边回旋了他千遍的咒语。 乍然从以前的扑朔迷离、若有似无,转变为现在的热情,风鉴尧那大喇喇的甜言蜜语简直让她有点无所是从。 虽然她面对医葯疑难杂症向来是追根究底,唯有关感情却十足十是个胆小表。她承认,可是她就是不由自主啊所以直等到申屠奎出现,翟颖才佯装初醒,对上大家迎接的惊喜目光。 一阵欢呼。不消说,风鉴尧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激动的紧搂住她,因为别人没分。 抱贺声不绝于耳,板本、申屠奎也高兴得叽叽喳喳,不过她一直得对着风鉴尧的胸膛说话。那家伙霸占着她不放 “啊炳!翟颖,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大家失望。”申屠奎指的是她研究出的抗体疫苗。 “喔,是吗?我还真怕你们草草把我埋了了事。”翟颖挖苦道。 申屠奎干笑,心里则庆幸。 “这你放心啦,有我们伟大的风鉴尧先生死守在你旁边寸步不离,要死不活的,你没那么不幸的。”忍不住的跳出来亏风鉴尧,板本身上的瘀伤可还隐隐作痛咧。 说得反而是翟颖不好意思,幸好没人看得见她火烧红似的脸。 “喂,兄弟,拜托你也让个空间给麦可斯博士,人家父女俩还没机会发表重逢感言。”板本一向有自找乐趣的本领,特别是和自家兄弟,不吐槽就会心痒难耐。 嘿,没借口了吧? 风鉴尧根本不避讳,直到甘愿方放手。 必怀炽热的眼神只专注在她身上,翟颖低头良久,左看右瞄向其他人微笑招呼,就是不敢直视他。 “感觉怎么样?”麦可斯也曾年轻,在适时的机会才介入,欣喜地坐在床沿慰问。 “有些昏沉,四肢僵硬。”同样的,陌生的父爱亲情也让人不自在,但相较风鉴尧那仿佛要吞噬的火热磁力,翟颖觉得较无威胁感。 当务之急,翟颖研发并在自己身上实验的病毒疫苗,应该进一步确认其稳定性,只怕法鲁夫持有mt-101病毒,能随时随地在没有预知的情况下手,那他们如何疲于奔命也没办法完全救治。 当然,最根本的解决之道是毁掉对方的病毒档案。 风鉴尧因为她轻率地危害自己安全的举动大发雷霆,气了好久不跟她讲话。 “那只是剂量估算的失误,毕竟我是第一个人类使用者。”而动物体积较小,因此无法确实的推算。换言之,她预计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在当时那种紧迫时机,不铤而走险的话,还能有什么选择? 可是风鉴尧一直好像惊弓之鸟,直拿他的火眼冷看。 “唉呀,不要管他了,容易过敏的男人总是愈合力较差,你现在开始每天喂他吃一点口水就会好得很快了。” 翟颖被板本带颜色的话浑身渲染了个通红,嘴一抿再也不管他们了,随便他继续闹性子好了,爱气多久气多久。 “哟,不追过去啊?”板本挤眉弄眼推推他。 “无聊。”好看的脸面无表情,待翟颖进了实验室后,他俊雅的甩开大步。“那边有什么行动?” “嘿、嘿,你正常多了。” “你还有多少废话,暗中进行的调查结果如何?还有吉野隆之给我找到没?” 有没有搞错,板本信平还得做这些跑腿工作吗? “到底有没有?” 可怜兮兮长叹口气,板本脸色挺难看的“你想想,熟知翟颖的人能有几个?” “是他?”难怪几次剿灭行动曝光,不管雷麒有何行动常被洞悉,翟颖几次生命危险,mt-101如此轻易让法鲁夫肆无忌惮 唉,该死的吃里扒外王八羔子,雷麒已算厚待,全研究小组除了在翟颖之下“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人心难测啊! “我会对付他的。另外件事呢?” “法鲁夫现在最新的合作对象已经搭上派克罗屈金,有得乱了。” “那个遭各国通缉的大毒枭?”风鉴尧冷哼“吉野隆之呢?” “没个踪影。”一遭到怀疑的眼光,板本马上申辩“我可是说真的,现在翟颖没事了,我没必要再玩把戏。”有时想想,一个冷眼冷心的吉野隆之对上风鉴尧以后,不知有多精彩? “总有机会的,我等着。”好吓人的坚定决心。 真可惜哪,板本实在挺期盼,可惜远在大西洋另一端的老婆更重要,现在到处乱七八糟,即使已有人保护着总没有自己在旁边安心。 “可不可以先预约门票观赏?等你找到吉野隆之时通知一下。” 风鉴尧温和的笑笑“要不要你老婆也被打一针?” “乌鸦嘴、乌鸦嘴”板本激烈反弹的哇哇大叫,香霖是他的命耶!这风鉴尧真不够意思,他还是赶紧飞回去好了,浑身被说得毛毛的坐立不安。 “不送啦。”省得老碍在翟颖跟前破坏气氛。 送走一个搅混的,但板本人刚上飞机就马上送来一封不改本性的传真: “其实你还真该感谢吉野隆之才对,翟颖免费每逃邺十四小时任你怎么亲亲搂搂,简直赚到了,起码让你这只慢乌龟少爬好几年时间才攻抵芳心。这之中有没有阴谋呀?” 去他的! 风鉴尧揉了丢入垃圾桶,不过脑海倒是愉悦的出现翟颖的美丽胴体啧!那时的她确实可爱多了,没有那么多意见和抗拒。 卯起火来对付法鲁夫杜耶的风鉴尧,因为千方百计逮不到吉野隆之,而那些恐怖分子远比狡兔三窟还阴险,所有的线索都不太可能扯向自己,疑心谨慎之地步令人难以捉摸。 在破获不到mt-101病毒的制造程式同时,因此派克罗屈金这个大毒枭的毒窟处处吃鳖,风声鹤唳,大大小小的买卖交易常被雷麒会同警方围剿,损失惨重。 听说其帮派里面的人开始内斗不满,反对派克罗屈金参予中东恐怖革命军的行动。 毒品之危害是蔓延性,导致上瘾,而mt-101病毒却是立即引发神经失调麻痹,然后等于宣告一条生命的消失。两相比较,虽然海洛因、迷幻葯、大麻、天使尘等几十公斤、几百公斤的销毁,但致命病毒所带来的死亡恐惧,其压力已弥漫了重重阴影。 人人都怕随时旁边亲密的伙伴、家人会成为“活死人”防不甚防。 “现在他们还没有全面性的散布病毒,一定是技术尚未成熟或是制造不易之故,我们得要尽快把握时机。”由在日本的板本俊耀发信至各地资料,列为最优先行动。 “下一步如何进行?”板本俊耀在三方视讯通话说道。 在日本的还有欧美国家支援的情治单位,和板本俊耀一起与大家商讨对策,混杂的意见此起彼落。 趁大家吵成一团,好一会没出声的板本信平突道:“不好意思。”然后就消失几秒钟,再出现画面时旁边多了香霖“看,那就是风鉴尧的死人表情,哪!他隔壁的是你好奇的翟颖。” “哈啰!翟颖,第一次见面。”似乎是被拉出来的香霖,美丽又腼腆的在荧幕点点头。 风鉴尧虽让翟颖与会,但基于平素的保护并未让她曝光,因此对板本的挑名横眉竖眼,幸好争论的人没有分大多心思在荧幕上。 “哈、哈”板本在那边幸灾乐祸,反正也打不着,瞪又不会疼。 明知风鉴尧反对,可是翟颖对香霖的亲切颇有好感,也只好淡笑“嗯,你好。”话刚说完,画面就被风鉴尧不客气的移开。 翟颖想抗议,风鉴尧头马上就靠过来,几乎贴着她耳翼私语,滚滚热气让她根本有听没到,倒是平添些许艳丽。 “喔”板本暧昧的喝彩声。 香霖马上接口“你不要管信平胡说八道,他嘴巴最坏了,下次有空我们再找机会碰面。” “谁胡说八道啦,风鉴尧明明就一副欲求不满的德性,”信平因为被老婆拐了一肘哎叫一声“翟颖,拜托你也不要太常给他闭门羹嘛,害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你还说” 画面消失了,可是声音仍未中断,就听见板本信平耍嘴皮子“老婆不就最喜欢我的坏嘴巴,来!让老公对你坏一下” 所有人平白听到养耳的亲热声,憋到最后忍不住哄堂大笑,过了一会,板本信平才满脸怒气出现“你们杀什么风景嘛?!害我甜头没尝够。” 咻地切断通讯,八成是赶紧去巴着香霖了。 好好一场重要会议,结果被板本信平搅成乱调的亲友会,那些因公奉派日本的欧美人士,在任务告一段落,确定派克罗屈金暂无消息也陆续返回其单位。 “我们先走了。”每个和翟颖走在一道的纷纷落跑。 “你呢?”翟颖不以为意,问申屠奎。 “呃”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有事好了。” 这是什么回答啊? 翟颖纳闷的抬眼,申屠奎表现得一副无可奈何,耸耸肩便走了。 不消说,一定是风鉴尧了。 “你一定要这样惹我吗?”说话同时,占有欲的双臂也揽放在她的腰间。 “和老板的夫人打招呼,我不觉得这会违反了你的规定。” “说话干么看着地板?!”他手指勾起她下巴,可她就眼神四处飘移不肯正视“是要我” 火气上来,风鉴尧干脆一手固定在她后脑勺,鼻观鼻,唇咬着她唇轻声私语,男性气味霸性的侵夺所有呼吸空间。 她迷乱的眼迎上他的炽热。 “非如此,你才愿意不再躲避?”没有试探、浅尝,他直接占有,猛烈的索取她所有感情,旋搅她嘴里的芬芳 “你”开口的嘶哑声,翟颖清了清喉咙重新开口“我没有,只是现在不是应该先全力对付法鲁夫” 人往往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才能忘却伪装、逞强,所以那段时日他们的心、他们的灵魂毫无掩饰。每一分秒,在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最撼动,赤裸的,诚挚的。 习惯他所有的一切专制都源自于强烈保护欲、占有欲,翟颖在情感的吸收得较慢,仍得持续消化中。以往她感觉被孤立、疏离,申屠奎得知后似乎挺诧异,昨日方歉疚辩解,人人皆晓她是风鉴尧在意的人,所以那些她以为的距离其实是识趣躲开的下意识动作。不可讳言的,她的医学地位也是原因,基于后辈晚学尊重、敬畏的心理。 是这样吗?总之那理由让她释怀。可是每次看到风鉴尧,她心里不由自主就会想起他们裸裎相对,自己好像婴儿般无助的由他照料一切,简直比夫妻都要亲密 不害羞才有鬼。 而且她也有一肚子委屈,风鉴尧不能老是这样霸道呀,根本一点都不尊重她嘛。 “你还敢说?!你自己说说看,你和申屠奎、任何所有工作小组的人,论相处时间,甚至说的话、关注的眼神、给的微笑都比我多得多,是不是还要把你绑起来” 越来越激愤、越来越激昂的指责声,翟颖怕招惹来别人的注目,又无法抑止住莫名其妙冒出的笑意,他这样子好像撒娇的恶霸孩子喔天! “你还敢笑?!”凶狠的恶声恶气喷出,她躲他多久了?!想死了夜晚可以裹覆她柔暖身躯的日子。 风鉴尧心里虽懊恼却也是混含着高兴,至少她脱去了多年伪装的保护壳,那教人心躁的冷静、淡漠。 “我”一时无法尽言头绪,翟颖破天荒地垫起脚跟,胡乱的堵往他喧扰的声音。 讶异后的风鉴尧倒是挺快速投入,享受她第一次的投怀送抱。 他将手探入她发丝,一手紧紧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吸吮她圆滑的唇形后长驱直入,仿佛一次要将数年来的渴望尽诉,追讨数不尽的深信。 如此狂猛的激情,她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柔情蜜意,本能的向他依紧,亲昵的、生涩的响应 她的动作爆发他更深沉的欲望,双向沉浸在彼此热情里,因爱而达沸腾,急欲获得更多,满足更多,如此生命中欠缺的另一半,才能圆满。 “这时候,能不能想出个天才主意,怎么尽快找到一张床?”他舔着她耳轮喃语,翟颖已衣衫半解,他手在她胸部抚摩,如果地点允许,早成了野兽一名。 “嗯?”她的身体宛如刚苏醒,声嘶力竭地呐喊生命之歌。“你说了什么吗?” 风鉴尧痛苦又满足的唉叹,吻得更狂更野,紧抵着她前后摩擦摇晃,稍解欲望的焚楚。 “啊?!”她不是青少年,人体解剖更不可能不懂得男人的结构,下腹那坚挺的欲望酥麻了她感官,微微颤抖,晕眩如火在胸口烧。 若不是他强壮的支撑,她已颓软“有人会看到。”理智勉强瞬间闪现,但她红喘的檀口,娇吟的恋语,只是点燃他更炬的冲动。 “谢谢你的提醒喔。”风鉴尧痛苦的呻吟,用脑袋尚未被下半身控制的仅剩理智巡视他们周遭,觑见最近的一扇门。 “你在取笑我?” 她眯眼的生气表情真是可爱,风鉴尧巴不得马上一口吃了她。 在她胸部吮咬的齿舌灵活的兜圈拉扯,年轻弹性的臀也被揉捏的泛红,他双指隔着一层布料搔弄着,沿着椎骨,顺着股沟,扰乱她女性之密,就像最有好奇之心的探险家,深入丛林,寻找花蕊,搜寻花蜜,汇集成流 “啊”翟颖惊喜呐喊的声音即时隐没在门后。 “嘘不要紧,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他喃喃安抚她哭喊的索求,加快手指的律动。 她领略了狂喜的痉挛、抽搐、释放,汗湿地倾靠在他怀里,让他的心跳、体温缓缓平息一趟登峰后的虚脱。 滴答、滴答单调的时间流失,虎视眈眈取而代之的是男性喘息,另一个掠夺的开始。 “你好点了吗?”风鉴尧重新燃起她沸点的热吻着。 乏力的无法回答,她只是娇弱的环抱着他颈项,嗅取他充满男性的体味,任由麝香刺激蔓延全身。 他环身看看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间档案室,似乎非第一次亲密关系的好地点,事后回忆起来,说不定他们的后代子孙就是从这里繁衍下去的,感觉起来怪怪的。 “趁我现在还忍得住,我们最好回房间去。” 真是该诅咒的!他才刚跨出去,急跑的脚步、刺耳的广播一个个向他轰炸。 “风先生!” 如果早知道这样,风鉴尧暗咒,他妈的就别管那些有的没有,现在他和翟颖已经不知快乐几回了。 “该死的板本信平!”他第一个想到的竟是他,若非凑巧,只有他会做这种恶劣的事。 “什么?哦,不是,大家找了您很久很久,”看到翟小姐也在,一位保全被狠瞪后迅速收回视线,尽可能小心地应答。风先生那要杀人的狂性,一看就知被坏了好事,男人的欲望在当头被泼冷水啊?希望话传达完赶紧溜之大吉为妙。“有您日本的紧急电话。” “知道了。”风鉴尧没好气,顺手拿起无线电话,那保全马上跑得不见人影。 “谁?”翟颖整整衣冠后,勉强严肃轻问。 风鉴尧手掌轻抚她酡红的面颊,难掩激情,然后神情忽而一变,双眉皱起,侧身稍微痹篇翟颖探索的视线。 “怎么回事?”她知道有事发生了。 币断电话后,他语淡风轻的轻啄她惦问不休的嘴“我有事必须马上出门,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要走出保全人员的视线。” “你要去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听我的,没时间解释了” “那我也要同行,是法鲁夫那边有行动了,对不对?只有我最清楚mt-101的征兆。” “不行!”风鉴尧毫无转圜余地“我会担心你,你必须留在这里比较安全。” “我同样也会担心,让我” 他听到她的话,瞬间整个柔软起来,翟颖以为有转机,哪知他重重亲了她一下后,笑道:“记得留到我回来的时候。你待下。” “我”好火大。 可是风鉴尧已经困住她,叫来一个保全看守。 “风鉴尧!” “乖乖的。”再恋恋亲了她数下后,风鉴尧打算起程了。 另一个保全传来消息“风先生,板本先生交代,翟博士也一起随行。” 风鉴尧脸色数变,暗沉。 “告诉板本俊耀,你不去!” “谁说的?”翟颖直接对保全吩咐:“回电,我们会马上出发。” 就这样,两人又斗气冷战了,直到上飞机。 第十章 飞机在纽约逗留约一个小时补充油料,随即直飞中东。 “哈啰,亲爱的陌生人。”上机的板本信平一看他们两个各样一方就爆笑出来。 “闭上你嘴巴!”风鉴尧心情不好,火气更大。 “啧、啧,那我找翟颖聊好了。”她起码没像风鉴尧那么暴怒。 这一趟怎么可能会“没事”?翟颖晓得风鉴尧无所不在的担心,可她同样不希望自己是光会躲在他背后没建设的娃娃,那会让她自觉无用,而他们的关系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增加这种悬殊。“究竟目标是哪里?” 板本瞄了风鉴尧一眼“他没说?” “哼!”风鉴尧的冷嗤代她回答了问题。 “这事瞒你也瞒不了多久,他应该告诉你,好让你有心理准备的。”这一次风鉴尧浑身绷紧,不再打岔。板本信平深看了她一眼后,直接说:“麦可斯博士在来美国的半途被人挟持了,法鲁夫已传来消息威胁,我们一妄动就枪杀博士。” 板本有点心动她可怜的震惊模样,很自然的要搂她安慰,结果风鉴尧一掌劈来,好在!好在!躲得快。 翟颖已经在风鉴尧怀里,她指责的怒瞪他“你甚至不让我尽一点力量。”毕竟那个人是她仅存的亲人了 “你该告诉我的”在这当头,她终于放弃强忍的不在乎,低泣拼命捶打他“他不是说回瑞士看朋友吗?为什么会是到美国?” 风鉴尧紧搂着她,让她宣泄,低低喃语着听不清的安慰与支持。 汲取被力量后,翟颖方逐渐镇定下来,冷静谛听他们安排解救行动,以及各种人力支配。 翟颖一把推开风鉴尧安全的保护港“我做什么?” “一到阿富汗,你就待在美军临时设立的特种部队营处,我会随时跟你联络。” 明知多说无益,翟颖一声不吭的离他远远的。 “翟颖,说你答应会待在那里。” “你明知道我不是陶瓷娃娃。” “翟颖?!”风鉴尧简直快疯了。 翟颖上脸顽强的抗拒,顾不得有其他睁大眼看好戏的旁观者,风鉴尧拉着她一路走到舱尾,将里面的空服员赶走“涮”地拉上帘幕,阻绝板本信平那该死的视线。 “我也希望能有帮助” 风鉴尧毫无预警的先下手为强,狠吻上她倔强的红唇,翟颖嘤咛了一下,顿时瓦解抗拒,任由他肆无忌惮的探舌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别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我会担心。”抱起她微靠着他大腿,方便他双手的游历。 几次激情的拥吻,已经让翟颖青涩的身躯懂得情欲,他探入衣内在浑圆捏扯的手指,旋即又灵活的直探而下 翟颖紧抱他颈项,娇喘连连,身体更自动弓起以迎合他的抚慰。 “你就乖乖待在军营里。”风鉴尧一面无可抑止的渴求她,无可避免将火焰越燃越旺,一方面又苦口婆心劝她。 翟颖的确受惑,可是她对他和父亲的安危更挂念,风鉴尧的热情也引燃她的欲望,她低哼着要他想办法。 “先答应我。”偏偏他千般困难也要痹篇,执意要她的承诺。 她瞪他。睁着迷蒙情欲的大眼,风鉴尧只能自作自受呻吟。 心眼儿一转,翟颖凑前吸住他唇,用他教她的方法回吻,彻底勾引他火烫的炽热。 风鉴尧搂腰方要纵情翟颖一闪,回头吐舌做个鬼脸,满脸红透的还不忘朝他亢奋的男性飞吻,一溜烟跑回前头去。 “该死的!” 板本信平看看翟颖红肿的双唇,还有风鉴尧欲求不满的恼怒神情,狂若无人的捧腹大笑。风鉴尧狠瞪着肇事者,不放弃想再劝她,可是翟颖警觉的躲个大老远。 飞机在临时军机场降落,随即风鉴尧和板本便突然消失,而翟颖则是被留下来,外面有军人看守。真如风鉴尧的命令。 但她岂会是毫无反击能力的人? 阿富汗自然环境恶劣,风沙遍野。 外观不起眼的岩石堆,定时有人持械戒严,迥然纪律工整。 “分头进行。”风鉴尧食指一比,人马分别安静散开,板本则从另一头包抄。 闷唉一声,撂倒几个守门巡逻,利落的将之拖到隐暗处掩藏,其余人陆续进入闸口。 “这群王八羔子倒有钱,看这精良设备。”板本小声的吁了下。 潜进去里面后,不单是世界最优良的电脑资讯,声光安全,人员训练的充沛。 “畦俄制先进攻击飞弹,su-m30战斗机,有没有搞错?这比国防部的武器更齐全,法鲁夫那小子野心不小。” 风鉴尧严肃地仔细观看“否则那些人怎会这么嚣张的无法无天?” 再深入敌区,痹篇几个守卫,越看就越令人咋舌。 “麦可斯博士到底在哪里?这样茫无头绪,我们要找到哪一年?”板本叨念方毕,风鉴尧一脚已凌厉向他踢来。 板本很快低腰闪过,默契十足,往后一瞧,风鉴尧和吉野隆之两人对峙。 这一打不是把所有人都引来了?显然他们都顾忌到这一点。 “打还是不打?”吉野隆之故意挑衅,邪里邪气的。 风鉴尧瞄准吉野.隆之的手枪可是不虚晃,那宛如仇仇的眼神也不是假的,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不好玩,喂!你还不出来?”开玩笑时间已经过去,吉野隆之挑挑眉,焦点集中在另一个走道。 缓缓的,翟颖从那边走出。 “喔哦”板本转头看风鉴尧乌青一片的脸“翟颖,你不会是和吉野隆之一道的吧?” “没错,我是跟着他找到这里。” 吉野隆之自认倒霉“这是很丢脸的事,拜托也不要挑这时候说。”被跟踪而没察觉,传出道上,他“夜魅”岂不丢脸,何况眼前还有个煞星拿枪指着自己。 “那就好,不然有人可要抓狂了。”此种情势该如何分解呢?板本左右瞄瞄他们“疯子,没有时间耽误了。” “杀我可得费点时间。”吉野隆之高瘦的身材丝毫不见紧张,或许说是他有恃无恐? 风鉴尧未见表示,翟颖先说道:“让他跟我们行动,这里错综复杂需要有人带路。” “你信他?!他可不是我们这一边的。”板本第一个持怀疑态度。 吉野隆之窃笑,事不关己。 “但他至少不会害我们。”翟颖目光直视着话题的男主角,手不由分说伸出,吉野隆之莫名其妙的回握,礼尚往来嘛。 “是喔,上次不知道是谁帮敌方施打病毒?”还握手咧,板本双手环胸看戏“我说瞿颖啊”丙不其然,风鉴尧忍耐只有三分钟整,迅速已经将翟颖拉到自己的势力范围。 “你下次再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看看!”嘶吼的警告在她耳际吐出。 “就事论事,总之我认为吉野隆之对我们是无害的。”翟颖气愤道,她相信自己刚才的感应不会有错。 甚至上回的意外,她也认为吉野隆之无意致她于死,否则不会给她事先的提醒,并将病毒剂量减低至最轻微。可是此时此刻并不容易解释得清楚,尤其风鉴尧更难说服 板本小心为要,仍持态度谨慎,料想风鉴尧应该更不可能冒这个险,没想到他竟谈起条件。 “行!让吉野隆之在前面引导,”不难听出他的咬牙切齿,特别是“吉野隆之”的名字“但是,你必须马上回去,我会派人护送确认你的安全。” “可是”风鉴尧不明白,她感应到某种不期然的危险。这种不安潜伏许久,从回雷麒发生的每件事都证明她的担心是正确的。 “没有可是,你选择一个,前者或后者?” 翟颖瞪着风鉴尧绝对认真的眼神,深知这紧急时分,多拖延就多一分危险。 “那杰汀我父亲”她不甘心的有点屈服了。迫于形势。 “我会负责找出他的。”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翟颖放不下一百颗心“刚才我已查过,他在中心左边的电脑室。”透过感应一名士兵的思想,虽然危险了点,可是值得。 翟颖在三名人员左右簇拥下往回走,频频回首,又爱又恨风鉴尧那过于固执的脑袋。 “博士原是回美和情治局合作,想追踪破解当初他设定的电脑密码,销毁病毒档案,可惜没成功。”吉野隆之突然说道,或许是看出她眼中的困惑。 “谢谢。”点点头,翟颖解下心头的恐惧,深怕杰汀是因为她不得已和恐怖分子协议。“帮忙照看他们的背后。” 风鉴尧看不过去,大步跨过去狠吻她晕头转脑,方气咻咻转头执行任务去。 翟颖只能傻愣愣的摸着唇看他们消失在转角。 可是当她回过神,却有只冰冷的枪管抵着她太阳穴。 “申屠奎?!”有不信、有伤痛,那个蓄着大胡子一向和善的好男人? “翟颖,不到必要,我真的对你没有恶意。”既被识破,申屠奎干脆扯下面罩。 受不了她质问眼神,申屠奎挣扎解释道:“你不懂一个男人需要功成名就那种强烈企图心,这次mt-101将以我的名字发表,我将会名扬世界,不再屈居于你之下的位置。” “为什么?”她仍是难以置信。 “你哪知道无论如何辛苦奋斗都毫无希望的感觉?你也不可能了解,我不像你有显赫的靠山帮衬,所以我只脑瓶自己。”脑羞成怒,申屠奎不免激烈争辩。 “我没有” “你以为社会如你想像那般容易生存吗?要不是风鉴尧对你有私心,无时无刻的替你吹捧、栽培,你能”话到此无力为继,至少申屠奎非常清楚翟颖的实力。“翟颖,我们一向合作无间,不如你跟了我吧,风鉴尧和我们是不同的,他有天会让你心碎。” 翟颖无法想像他如此似是而非,为私欲枉顾道德。“你知道mt-101病毒的恐怖,那些被牺牲的性命,你于心何忍?” “我没办法,那是必要的手段。” “手段。”她冷哼。 “反正我已有你研发的抗体剂,只要你允诺,我可以保证不会再有任何伤亡” “你忘了没人可以保证你自己的安全!”风鉴尧现身。 事迹败露,申屠奎诧异,没想到 同时间,申屠奎脑后已有枪瞄准,外加刺入脖子零点一公分的针筒,不用猜也知道那是mt-101。 “你们为什么” 已确实拥抱住翟颖的风鉴尧懒得搅和下去,但是板本信平不同,他可非常有兴致整人,自家出产的叛徒,想到就气。 “死到临头还不悔改,我们早就在查雷麒里面的内奸,哪可能法鲁夫这屠夫会这么高段,拼死了我们这么多人。” “盯到你户头来路不明的汇款时,一切就很清楚了,王八蛋!害我费尽力气。你以后任何的举动都有人监视,不然我们怎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掘到法鲁夫的贼窟,这真该感激你啰,只要你一跟对方有联系,雷麒就有办法循线追踪,一个破一个,哈、哈”死就死得瞑目点吧。 凌晨三点,轰天的爆炸响透阿富汗天空。 当地国防军部紧急动员,同时间,雷麒驾机以及其他美方人员的军机撤离,飞往美国个境。 机上,翟颖迎接风鉴尧、板本信平和吉野隆之安全归来,及其他雷麒菁英分子。 欢乐声滚滚,可见任务成功。 “杰汀呢?他人在哪里?” 等没有风鉴尧的声音,板本才说明道:“放心,我确定博士有被救出,现在和美方人员在另一架飞机上,可能研讨有关病毒继续的善后问题。” “那就好。”唯一缺憾就是风鉴尧仍在生气,减低了他们快乐想要狂欢的气氛。 每个人都在计划一下飞机的余兴节目。 “申屠奎那小子八成火葬了,半路脱逃,奸诈就是奸诈,可惜他手上病毒抗体的磁片档案不晓得有没有一举消除。” “不用担心。”翟颖如是答道。 “说个理由听听看。”板本雀跃万分,甚至风鉴尧也回过头关注。 “不管谁未经密码动过mt-101档案,我已写入病毒,不久会自动删除。”只是她没想到却是用来防范申屠奎。 “哇哈哈,那申屠奎知道一定哭死了” 长达数小时的飞行,风鉴尧都冷着脸径自观看窗外云海,要不就看公事、睡觉。 “他八成需要你再帮翟颖打一针才会跳起来。”板本戏谑的跟吉野隆之说说笑笑。 好不容易捱到纽约纽泽西机场,一伙儿全部冲向美丽的夜生活newyork、newyork。 “喂,平常你都躲那儿去了,透露一下?”板本实在好奇“夜魅”闻名的隐遁功,藏的功夫好到连雷麒探子都遍搜不着。 “或许我们可以条件交换一下,你将翟颖借我如何?” 板本当场在机场外喧天的捧腹狂笑不止“真有你的,如果另一个人没意见,或是你不怕没命的话哈、哈”“我可没有你的邪恶思想,我只是想借助她的专才,或者加上病毒研究的专利。”吉野隆之可恶的故意倾近翟颖说道,因为他们等的人正怒气冲冲而来。 翟颖眉儿皱皱,不懂他们干嘛话题老绕着她转。 “哦喔哈哈”板本也瞧见了,又是一阵不可扼抑的爆笑。 下一刻钟,翟颖吓得尖叫三秒,突然被抱高双脚突然离地,方才知道是他。 “你不要冷不防的吓人!” 风鉴尧理也不理,抱了人就走。 “没戏唱了。”板本可惜连连的长吁短叹,正奇怪这次风鉴尧怎么收敛了许多?或许真的欲求不满吧,急着赶紧两人独处。 “然后呢?我不介意陪你去闹闹。” “去你的!神经啊?我可是有老婆在等,有病才不抱亲爱老婆去和你这个臭男人瞎混。”逍逍遥遥回家去啰。 没走几步,后面就有女人尖叫一通,板本回头一看乐不可抑。 原来风鉴尧狠狠送了吉野隆之下巴一记右钩拳,那吉野隆之八成没料到人家会临回头时寻仇,一时大意。啧!真惨。 “打翻醋桶子啰!”板本向翟颖眨眨眼大笑“可怜、可怜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吧!” 忌妒的男人比任何病毒更可怕呀! “你不可理喻,我只是找他问:为什么会反过来帮忙?”翟颖一路气到饭店,根本没空想他们为何在这里,而不是去和杰汀会合? “哦?”“对!他说只是回报多年前杰汀不经意的举手之劳。” “是吗?” “是!”“还有话要申辩吗?” “我有什么需要申辩的你在干嘛?”火大的你来我往,然后就看见风鉴尧衣服一件一件脱。 “依你看像在做什么?”风鉴尧随意的顺话答道。 他的迫近、他的魅力在在令她喘息、颤抖“香霖约了我见面呃,我还要去见杰汀”不知所云的嘀咕着。 “你们都还没说说看,那些人嗯,法鲁夫那些人怎么样了,全部就擒了吗?” “那现在,你大概得改时间了。至于法鲁夫,现场一片火海混乱,没人能确定他有没有逃过一劫,不过他不是我现在关注的重点,病毒程式也是。”风鉴尧很快的一丝不挂,以猎豹觅食的速度,被强烈的需要、爱意驱使着,覆上她易感的娇躯。“因为我们起码一星期都不会出这个房门。” 翟颖自然理会得他们要待在这里做什么?一想到那情景,个性中那实际、早熟的一面便起作用了。 “没有人可以朝夕相处七天七夜会不相看两厌烦的,你最好先让我们出去吃吃饭、拜访一下朋友什么的” 他以一个深吻封住她的喋喋不休,稍后唇暂时离开几分钟“要不要试试看?”他看她宛如是已经剥光了衣裳。 事实上,他双手的确已在努力当中,轻巧饱满的乳房展现在他手掌里,爱不释手。 惊喘一声“老板还真说对了,你是迫不及待”不晓得该如何适时表现,可是又紧张的想说些话分散注意力,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了。 风鉴尧马上处以惩罚的吮咬“听着,你现在脑袋里最好只存在我一个人,心里放的是我,眼睛里全是我,摸的、吻的人也是我。马上和你做ài的人更是只有我一个人,第一个和最后一个,清楚了没?” 唠叨得翟颖都受不了了,直接行动。“要不要我帮你打一针mt-101好了?”啰唆! 经过这么多波折,她已挥别过去阴影,重新展现自信,不再轻易对风鉴尧没信心。不然以他的闷騒性格,他们之间一定还有很多无谓的折腾,幸福遥遥无期。 可怜的风鉴尧因为她的钻牛角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可是她也很无辜啊?又没谈过恋爱,哪知当男人爱上女人是这般表现的。 不过或许她也有点不应该啦,她不也没有坦白自己的感应力吗?才会让他如此担心受怕的。或者,他们都应该检讨,好好讨论一下相处、坦承之道 “好啊,你不要后悔”置身她双膝中,他终于扯出个慵懒、大野狼的笑容,开始他的奋战。 展开漫长旖旎的长夜 他期待已久的春宵 所以啰,翟颖计划的理性沟通暂时无法实施,感性的情欲交流正盛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