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羞羞》 第一章 我喜欢欣赏美女,尤其是举止优雅、气质冷傲的女王型美女(不是女王蜂型的复仇大姐大哦!)例如:王菲、郑秀文、李玟,都是我的最爱。 因为我常被归类在爱搞笑之列的女生,而且我也称不上是美女,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性美”教我怎么能不怨叹呢? 明明是很认真地在谈论某件正经八百的话题,旁人会以为我在讲笑话;装酷,大家照样以为我在耍宝;当我表现出严肃的一面,他们会以为那是我的无厘头又发作了。 所以我羡慕死那些不是忸怩作态、冷的很自然又能把自己的想法表现得很清楚又不媚俗的美女。 在我的心目中,这类外冷内热的个性是理想中的标准女性,因此有了罗敏儿的诞生。 女主角罗敏儿并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女人(有百分之百完美的人吗?那未免太恐怖了!)她聪明、独立有主见,不做依人小岛只想展翅飞翔;但她也很自私又过度自我保护。 so,我给了她一个和她个性完全相反的男主角,正好互补,我觉得这两个人是一对绝配。 这是个轻松、没有负担,很可爱、很温馨,有点好笑但很真实的爱情故事;也许就正在你我的身边甜蜜的上演着,更或许你就是女主角哦! 小猫羞羞 言语在我们之间是多余的 此刻只能任由思念的火焰 在彼此身躯上熊熊的燃烧 铃铃铃电话铃声夺命似地狂响起来。 罗敏儿在温暖的被窝里翻了个身,并且将被子拉高盖过头顶,继续睡她的觉,一点都没打算要起床接那通打扰她睡眠的该死电话。 下次!下次在睡觉前她一定会把电话线拔掉。 但是来人似乎有着长期抗战的决心,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把罗敏儿吵起来接电话,誓不罢休。 直到它响了四十下——也许是五十下,罗敏儿一边呢喃诅咒着,一连伸手摸着了放在床头附近的无线话筒,拿起它,准备 “罗敏儿,不准挂,我知道你在家,快点听电话!”话筒那一端传来一障尖锐女声。 罗敏儿叹了口气,完了,克星来了。 “喂”她不情愿地将话筒贴在耳朵上。 “是我啦!”对方听起来还挺高兴的。 会这样跟她说话的,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她后悔了,她不应该起来接电话,应该直接把电话丢到窗外,假装遗失。 “颜依依大小姐,请问你有什么贵事吗?如果不急的话,我想先睡个觉,晚点再打给你,?” “还睡?!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都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耶!” 压抑住想摔电话的冲动,罗敏儿翻了翻白眼,是谁规定空服员不能有时差的?她就有! “好了,我清醒了,有什么事你快说。”罗敏儿拿出她的敬业精神,努力地把颜依依当作一位难缠的乘客,并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她的问题。 突然间,颜依依跋扈的音调霎时变得娇羞起来,忸忸怩怩地说:“就是啊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我有个嗯,暗恋很久的对象。”说完,还害羞地偷笑了两声。 “哪个?”颜大小姐暗恋遇很多男人,媳有点搞不清楚哪个是哪个了。 “哎呀!就是那个接受过好多家杂志访问的网络新贵,周子絮嘛!”颜依依甜腻腻地说着。 “哦!他呀!他怎么了?”好象有点印象,不过罗敏儿也记不得他长得什么样子了。 “他他今天早上打电话来给我,虽然是吵醒了我的美容觉,让我有点小生气,所以脸上又出现几条小细纹,还好不是很明显,不过我还是好开 心哟!盼了那么久,他终于愿意” “颜依依,说重点。”罗敏儿不耐地说,顺便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是这样的啦,他约我今天晚上一起吃饭。” “那很好啊。”其实她想说的是,关她什么事? “不过”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不是一直希望他能约你出去,现在如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她只想快点打发颜依依,然后钻回被窝睡上三天三夜。 对了,要记得把电话线拔掉。 “话是没错,可是我” 叮当!叮当!门铃忽然在这个时候响了“有人按门铃,不跟你讲了!” 罗敏儿挂上电话,开心地拉开大门。不管门外来人是谁,即使是收报费的,都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门外站的是——刚刚和她联机的颜依依。 “,敏儿!”依依手里还扬着她轻薄短小的银色手机。 罗敏儿简直想吐血,她觉得好象在自掘坟墓!科技造福了人群,但却害苦了她。 颜依依提着大包小包进来,完全把罗敏儿这二十来坪的单身公寓当成自己家般的自在。 “喂,帮我拿一下,我刚刚去百货公司血拚了一个下午。” “看得出来。”而且战果辉煌。 顿依依将她的载利品堆在虽敏兄舒遗可爱的布沙发上,一一拿出并细数她的战迹。 “这些服饰都是上星期才刚从欧洲空运来的新货哦!台北都还没上架,就被我订下来了。”她非常得意自己的战利品。 “你买这么多?!”多到可以去摆地摊了。 那堆成一座小山似花花绿绿的华服,几乎占满了罗敏儿的小客厅。不过,颜依依生来就是个茶来伸手的富家千金,花这点小钱置装,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哎哟!人家是第一次和子絮约会嘛,拿不定主意要穿什么才好,只好统统买回来了。”颜依依一副很烦恼的模样“敏儿,你帮我看看哪一套比较合适?” 她兴奋地拆开一袋又一袋的新衣,古驰、迪奥、凡赛斯、香奈儿等,超级名牌的最新时装一一摊在沙发上,还有为了这些新衣特地买来搭配的各款高跟鞋和华丽精美的珠宝饰品。 更夸张的是,颜依依连内衣裤也买了全新的款式。 “都不错啊!都很好看。”一听就知道罗敏儿是在敷衍,而且还很不诚恳。 “对了,子絮说晚上在法乐琪用餐,既然是吃法国美食,那就得穿法国的经典女装香奈儿才配,你说呢?”颜依依拿起一件淡粉红色绣满双标志的洋装在身上比来比去的。 “嗯,我也这么觉得。” “然后再搭一条山茶花项链,腰带,同色系的格子娃娃鞋。敏儿,你看美不美?”颜依依对自己的搭配感到非常满意。 “美,美极了。”骗人!罗敏儿根本连看也没看一眼。 “好,就这么决定。”颜依依信心满满地点点头,今晚她绝对是最艳光四射的美女,百分百有信心迷倒心目中最成功英俊的大帅哥——周子絮。 罗敏儿打了一个大哈欠,她真的很想睡觉。 “敏儿,你也快点去换衣服吧。” “我?!”换什么衣服?她已经穿睡衣了啊! “对,就是你。快去换一套象样的衣服,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什么叫作上流社会的奢华生活,顺便给你介绍男朋友,子絮说他会带个朋友来。”颜依依若无其事,很自然地说。 “我不去。”罗敏儿宁愿睡觉,也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那怎么可以,我都跟子絮说好了耶!”颜依依一脸责怪,像是在怪罗敏儿不该破坏了她的计画。 “反正肚子饿了也是要吃东西,你就当是去吃饭,不用你出钱又能吃好料的,多好!而且听说法乐琪有很棒的烤羊排哦!”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动之以情,威胁加利诱。 “我”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走吧,我们去换上最美的衣服,好好打扮一番,让所有的男人目瞪口呆!”这是颜依依最喜欢从事的活动。 “等等,我不是” “我知道,你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颜依依将罗敏儿推向房间,她们的时间不多了,她还没重新化妆呢! 为了一尝小搬羊的美味,罗敏儿投降了。 当打扮得高贵华丽如女王的颜依依和一身清爽素雅的罗敏儿出现在台北最昂贵的餐厅之一时,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金光闪闪贵气逼人的颜依依,全身上下的行头都是这一季最新的时尚精品,她尊贵的微扬下巴,趾高气扬一如她手上那颗三克拉的钻戒,光芒夺目教人睁不开眼来。 相形之下,素颜的罗敏儿显得“清淡”多了。虽然颜依依再三地“提醒”她,没有一家高级餐厅会接受穿成像她这样的顾客上门用餐。 一身简便的纯白合身恤搭上一件宽松飘逸的麻质长裤,深棕色的平底鞋;一头如云般的长发扎成马尾,俏丽随性,但不失端庄。 而她甜美的微笑亦征服了所有人;正确地说,是所有的男人。包括席上那两位男主角皆争相献殷懃。真正受邀而来的女主角颜依依反而被摆在一旁纳凉了。 “原来罗小姐是x航的空姐啊!”周子絮充满男性阳刚魅力的脸上绽开一朵足以迷死在场所有女士的微笑,自以为风趣的笑说:“贵公司的空姐们是不是都像你这么美丽大方、气质出众?” 罗敏儿笑而不答,专心品味八二年份的法国波尔红酒,带着阳光的甜美滋味在她的舌尖溶化;一双带电的眼神,有意无意地流转在周子絮的身上。她是故意的。 “当空姐有什么好的?不过是高级一点的女服务生罢了,赚那点薪水还要看人脸色。”颜依依一边和她的生蚝奋战,一边不忘大放厥词。 即使没人搭理她,她还是能够滔滔不绝“我就常说,要她辞职算了,来我爸公司上班也好过端盘子,她就是不肯,一天到晚飞来飞去,多危险啊!”“为什么想当空服员?是兴趣吗?”另一位男主角——王亚樵,据说是某大公司的小开。和周子絮是完全不同的典型,干干净净、斯斯文文,谈吐有礼客气,一点也没有富家子弟的浮夸骄矜。 “只是被航空公司征人的广告词想实现环游世界的梦想吗?给吸引了。”罗敏儿甜甜的笑着“结果世界还没环游完,我倒是累死了。”可爱的表情,像只撒娇的小猫咪。 “以后呢?环游世界之后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王亚樵问。 “不晓得耶,等以后再说吧。” 一旁的周子絮觉得气闷。搞什么嘛?!他安排今晚这场约会的用意是要把王亚樵和颜依依那个“八爪花痴”送作堆,以摆脱她这几个月来对他的纠缠。 没想到颜依依这么怪胎的女人竟也会有罗敏儿如此“正常”的朋友。 更别提他也发现到这位罗小姐有多么美丽,健康红润的肌肤,挺直的翘鼻和粉色的唇,一双大得不可思议的巧克力眼眸嵌在她小小的鹅蛋脸上,更显精致。 还有她高挑修长的双腿、秾纤合度的身材,这女人堪称是完美的维纳斯了。由在场所有看突了眼睛的男士们可证明这一点,他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罗敏儿是块吸引力超强的巨型磁铁,所以周子絮的眼光才会牢牢地钉在她身上,不得动弹。 她不该当空姐的,她应该去当女明星或者模特儿,或是新闻女主播,最好的是——他的女人! 周子絮直觉——罗敏儿和他会是很适合的一对,而他的直觉向来准确地教人惊讶。王亚樵太含蓄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对了,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看场电影吧,好久没看电影了。”周子絮提议道。他将注意力放在罗敏儿身上,眼光热切,爱慕满溢。 “好啊好啊,人家我也很久没看电影了,子絮哥,你说看什么好呢?”搞不清楚状况的颜依依很开心地挽着他的手附和。 “罗小姐,你说呢?” 罗敏儿不置可否地挑眉,给了周子絮一个看似飘忽但又意味深远的眼神。他们以为没人发现他们的眼神角力战,即便没有交谈,眼中传达的讯息也够多了。 这时,颜依依猛向罗敏儿挤眉弄眼地暗示着。 “真不好意思,我有点累,想先回去休息。”罗敏儿很配合的说。 “那我” “王先生有空吗?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又是一个甜得腻死人的娇笑“如果顺路的话。” “当然。”王亚樵喜出望外。他还以为自己没机会了呢! “那就先谢谢你啰!”罗敏儿对着王亚樵说话,却对周子絮露出胜利的笑容。有点事不关己的幸灾乐祸,像是在说:啊!原来这就是颜依依看上的男人——见异思迁型。 颜依依很满意这样的安排,拉着心不甘情不愿臭着一张脸的周子絮看电影去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王先生。”罗敏儿解开安全带,基于礼貌才没有马上推门下车。 “我的荣幸。不介意的话,请你叫我亚樵吧,先生来小姐去的,未免太过生疏了。” “好啊,亚樵。” “我想,也许你明天精神好些了,我们可以一起出来吃个饭,我是说只有我们两个。”王亚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做作。 这个男人很有诚意,罗敏儿看得出来,可惜她不想要一个跟前跟后、管东管西,称作“男朋友”的玩意。恐怕她是注定要伤他的心了。 “真是不巧得很,明天我要回公司报到,然后就得准备飞意大利,你知道的,我的工作是没有固定的时间,常常是上午在台北,下午到东京,晚上可能又飞往纽约。” 王亚樵有点尴尬“嗯,我明白,那是你的工作嘛!” “抱歉了。”罗敏儿婉拒了,不管是共进晚餐或是追求。 “那么等你回来,请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王亚樵拿了张名片给她。 罗敏儿默默地收下,没说什么。 “那我不打扰你了,晚安。”王亚樵只能这么说。 “晚安。”罗敏儿优雅的推开车门下车。 最后,那张可怜的烫金名片正静静地躺在垃圾桶里,为自己的遭遇暗暗饮泣。 事实上,罗敏儿并没有路到意大利,她是去工作没错,但她只飞到香港。 而在这架豪华客机的头等舱中,意外地遇上了她百分之百肯定不可能再见到的男人——周子絮。 “小姐,请给我一杯矿泉水。” “好的。”罗敏儿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亲切地递上一杯旷泉水。 “谢谢。”周子絮从一大堆文件中抬起头“啊是你!”这真是这趟枯燥的旅程中最美丽的惊喜了“没想到会在飞机上遇见你。” “世界真是小,不是吗?”罗敏儿礼貌地微笑。 没有惊喜也没有雀跃的样子,就连嫌恶的表情也没有,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不同,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也引起了周子絮对她产生莫大的兴趣。 “周先生去香港玩吗?” “不是,去开会;一个无聊乏味却又不得不去的国际会议。” 罗敏儿推着餐车欲走,但周子絮又向她要了一杯柳橙汁,好继续他的话题。 “你知道,就是一大群从世界各地飞来的各国电子菁英坐在大礼堂中,听着那位全球首富发表演说,说他们公司又开发了什么新软件、未来会如何进步之类的。” “听起来的确是不怎么有趣。” 顾客永远是对的!即使周子絮像个欧里桑牢骚吐个没完,她也不能有一丝不耐烦的神情出现,那是违反了空服员的专业态度。 “不过能乘机打打自己公司的知名度也不错,那是我出席的理由。”周子絮并不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对事业他有很大的野心。 “我听说贵公司在亚洲的网站市场窜起直追业界的笼头老大,股票也节节上涨,非常有潜力。”这些当然都是从颜依依口中听来的。 “过奖了。”他很骄傲地说。 “那么,祝你旅途愉快。”已经闲扯许久,也该结束了吧! “等一下。”周子絮及时叫住她。 “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吗?”罗敏儿仍是亲切有礼的笑容,甜美可人。 周子絮绽开一个男性魅力的浅笑,双眼放出双倍的高压电,企图迷昏她。 可惜罗敏儿是个绝缘体,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电波。 “公司规定,空服员不能在工作时和乘客约会。”她可没有胡说,员工守则上真的有这一条。 “我是以朋友的身分邀请你也不行吗?”虽然已有碰钉子的心理准备,但周子絮还是不死心,算起来她是第二次拒绝他了。 “很抱歉,我还有事。” 真是直截了当的拒绝。 “那就下次吧。”周子絮也不再勉强,死缠烂打不是他的作风。 “怎么了,有问题吗?”一位高大俊美如明星的空少向他们走了过来。 很明显地,他以为敏儿受到了骚扰。 “没事。”罗敏儿淡淡地说。 周子絮感受到英俊空少不怎么友善的眼光。 “如果有需要请按服务键,祝你旅途愉快。”罗敏儿推着餐车去服务其它的乘客了。 傍晚,美丽的夕阳染红了整个维多利亚港,华灯初上,不夜城的香港正要动起来。 罗敏儿步出下榻饭店房间,还没走几步,就在走廊上遇到安迪。 他和她是同期进公司的同事,帅得没话说,浑身的明星味。找他去演戏当偶像的制作人不计其数,怪的是他从来就不心动,反而乐得当他的高级服务员。 “敏儿。”一身名牌黑色劲装的安迪来到她面前。 “有事吗?” “你要上哪去?” “只是出去走走。”恤、牛仔裤外加球鞋打扮的罗敏儿,在注重外表包装的香港,这一身行头只能去逛夜市、吃大排档。 她没有出声。这种私人的问题,他没有资格问,所以她也不必回答。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他是周氏集团的三少爷,有名的花花公子,你愿意成为他猎物名单上的一员吗?”安迪痛苦又痛心地说。 罗敏儿忍住尖叫的冲动,平静地说:“不是。” 她只不过是和周子絮多聊了两句,安迪就一副她是“拜金捞女”的眼光来看她,拜托!她有那么饥渴兼没原则吗? 更何况那个周公子还是她的好友暗恋的对象呢! “那我也没办法。”罗敏儿耸耸肩,不置可否“借过。” 安迪的大手一把拉住她。 “你要干什么?放手。”她冷冷地看着他。 “敏儿,别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什么你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安迪激动地摇着罗敏儿的肩膀。 她的反应是推开他。骨头都要被他摇散了。 “是我不够好吗?我不够有钱?长得不够帅?不够体贴?不够温柔?告诉我,我全都可以改。”为了心爱的敏儿,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安迪,你很好,真的。”在安迪还来不及欢呼的时候,她立刻又泼了他一桶冷水“但我们不适合。”是很残忍没错,但她必须这么做。 “为什么?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有那么好,为什么你不爱我?”追了罗敏儿两年多,她从来没有给他比一座冰山更有温度的眼神,总是冷冷的,但他就是不可自拔地迷恋她这股傲人的气质。 “爱情是无法解释的。”也许有一天她会死心塌地爱上某个人,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你爱上别人了吗?是谁?”安迪有许多情敌,他非常清楚“机长?还是那个新来的迈克?” “我没有爱上谁。”老天!救救她吧!她真是受够这些愚蠢又自以为是的男人了。 “敏儿,我爱你呀!”安迪深情地告白。 唉他不去演戏实在是演艺圈的损失! “我想,我们还是当同事就好,拜拜。”罗敏儿毫不留情的在他新生的伤口上洒盐。 她优雅地走进电梯,留下心碎的安迪,独自疗伤去了。 第二章 终于开完每周一次的漫长例行会议,总算能松一口气休息一下,今天可是星期五呢!周子絮踩着愉快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一打开门 “哈啰,絮哥哥!”在他的旋转皮椅上坐了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女人。 他第一个反应是立即将门关上,并对一旁的秘书交代“张小姐,我先下班了,你就当我没回来过,懂了吗?”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可是”可裤的小秘书一脸慌张与不知所措。 “不要理她,等不到我她自然就会走了。” “絮哥!” 门从里头被打开了,一个低沉妩媚的嗓音柔柔地唤了一声。 看来他还是晚了一步。 “什么事这么急着走?我等了你好半天呢!”身材修长苗条的短发女子走过来挽住周子絮的手臂,分明是故意让他走不了。 好心情一下子荡到谷底,周子絮皮笑肉不笑的“我没叫你等。”他根本就没请她这个不速之客来! “进来嘛!人家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她转向秘书,暧昧兮兮地眨眨眼“张秘书不可以偷听也不要打扰我们哦!”“是、是。”小秘书连忙点头。白痴才去淌他们的浑水。 周子絮闻言差点没翻白眼外加吐血,搞什么嘛?说得好象他要跟她做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似的。 他把她推进办公室。“你这家伙来找我一定没好事,又要我替你背什么黑锅了?”周子絮斜睨着她。 “喂!你这样很不够意思哦,说得好象我专会虐待你似的,我对你不好吗?”端庄娇媚的女子完全变了个样,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自在的像在自己家一样。 “从我认识你这个男人婆开始,你就把我利用得很彻底。”他不是在抱怨,而是陈述事实。 她哈哈大笑“谁叫我们的父母硬要把我们凑成一对,你将就将就吧!” 这个讨人厌又脸皮超厚的家伙叫做桑蔚文,没错,她的外表是个女人,但骨子里跟男人没两样。 自从三年前他们俩被迫相亲开始,他的麻烦就没断过。第一次单独约会,她就向周子絮坦诚——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同志。 至于是怎么个货真价实法,周子絮到现在还是弄不清楚。不过她有个既美丽又温柔而且死心塌地的亲密女友,光是这一点他就望尘莫及了。 双方父母都以为他们正在交往中,其实他们俩只是哥儿们的感情,顺便利用对方来逃避父母一天到晚的逼婚,一举两得。 “够了!”周子絮举起双手投降“我没力气跟你抬杠,有屁快放。” “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去跳舞吧?”桑蔚文说出来意。 “又找我当挡箭牌?”周子絮无奈地叹了口气,周末夜,他只能陪两个女人——她们是一对恋人——去跳舞吗?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没行情了? 桑蔚文见他迟疑,马上动之以情“拜托啦!我已经很久没和蓓蓓见面了,我爸最近盯我盯得特别紧,害我连打个电话也被搞得神经兮兮的。” 要是没有周子絮这个大烟幕弹,她根本无法自由行动,老爸派了一堆人在她身边晃来晃去的,烦都烦死了! 唉相思,真的好苦啊! “小文,你为什么不直接跟父母坦白呢?这样躲躲藏藏不能见光的日子你还要继续过下去吗?我又能帮你多久?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要我出柜?!我不被我爸宰了才怪!”桑蔚文翻了翻白眼。他简直是在说废话,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会不懂吗?问题要是有那么容易,她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你也知道我爸那个人超级古板又守旧,生不出儿子来已经是他这一生最深切的痛了,要是让他知道他的独生女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同志,不要了他的命才怪!”她可不想害老爸心脏病发作。 “那蓓蓓怎么办?那么好的一个女人” “喂!周子絮,”一听到蓓蓓,桑蔚文一改嘻皮笑脸的吊儿郎当,很严肃地说:“我可警告你哦!不准你打蓓蓓的主意,她是我的。” “我哪敢啊!”周子絮吶吶地说道。 但由此可见,桑蔚文对这段感情是认真的。 “说了半天,晚上到底去不去?”这可是她见蓓蓓唯一的机会。 “当然去,我怎敢说不?”反正他也没事,就去玩玩啰! “好,老方法,你先来接我,省得我爸又啰哩啰唆不让我出门;然后在和蓓蓓会合,十分钟后各自解散。”每次桑蔚文都用这一招障眼法来逃过老爸的监视。 “是。”周子絮频频点头“遵命。” 星期五的夜晚,这家号称全台北最劲爆的舞厅,挤满各路人马,英雄好汉和美女辣妹全都出笼,展现动人的肢体语言。 热情的拉丁音乐带劲了现场的气氛,不少穿著火辣清凉的性感女郎,踩着细跟高跟鞋在舞台上煽情地舞动着。 而她,是一群庸脂俗粉中最美丽狂放的小野猫。 一件砂金色肚兜式的闪亮小背心强调了她玲珑的曲线,露背的设计让她的美背呈现优雅的线条,黑色的合身小喇叭裤裹住她一只修长匀称的腿,搭上本季最流行的超尖头高跟鞋,手上的银白羽毛围巾则是她迷人的小道具。 动感的节奏持续,奔放的摆动身躯,一个转身,她将围巾圈住身前一位高大英俊的金发男子,若即若离地演出一场暖昧舞码。 身后还有一位本地帅哥几乎是贴着她的背部,大胆狂野地扭腰摆臀,变成火辣辣的三人行。她让整个舞池都着火了,热力沸腾。 她自在地游走在两位俊男之间,尽情的舞动,却又能巧妙的避去他们的毛手毛脚;每当他们一有踰矩的动作,她就会采取行动,挥动双手推开他们的纠缠。 她是那么地吸引人,不管男人女人都舍不得移开目光,专注欣赏她的表演。 周子絮则是在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虽然此刻她和前两次轻松休闲及工作时严谨的制服打扮完全不同,但她那睥睨一切、尊贵如女王的高傲眼神,嘴角冷然的淡笑,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看什么啊?瞧你,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桑蔚文一身黑色皮衣劲装,俏丽的短发很有前卫感,十分帅气,比起身旁的周子絮毫不逊色。 “还用说,一定是找到今晚的猎物了吧?”蓓蓓笑说。她的身上是一套红色的紧身洋装,和桑蔚文站在一起,实在是一对璧人,任谁也看不出来其实她们两个都是女的。 “快滚吧你!”桑蔚文不耐地挥挥手。 周子絮没有多想,立刻加入人群挤上热力十足的小舞台,来到罗敏儿的身边与她共舞。 在那短暂的一瞬间,也许只有三秒钟那么短,她精致的脸上看起来有点小小的惊讶。 他朝她挑挑眉,咧开一个自信的笑容。 受惊的小野猫很快地收起诧异的眼神,恢复镇定,大方地展现她的舞姿。 罗敏儿跟着火热的节奏在周子絮身前挑逗的舞动,一双大眼直勾着他,小手贴在他的胸膛上缓慢地游移,娇媚而诱人,既邪魅又性感。 她真的有本事把男人逼疯,不是吗? 金发帅哥不甘被冷落,靠过来邀舞,周子絮不假思索地伸手圈住罗敏儿的纤腰将她带开。他受不了别的男人碰她,就算是跳舞也不行。 灯光在此时暗了下来,音乐换成一首慢节奏的浪漫情歌。不少舞客都乘机下场休息,只有少数几对情侣还留在场上拥舞。 他仍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如果你不想和我跳这支舞,就请你放开我,在你后面正有一堆人排队等着我!”罗敏儿先开口,她可不想呆呆站在舞池中央当蜡像供人参观。 “让他们去慢慢排吧!排到脚生根也不关我们的事。”周子絮还是揽着她的腰,往吧台走去“因为现在,你要和我到吧台去喝杯饮料补充水分。”起码他就很需要。 “我没答应” “你”罗敏儿莫名其妙地被他带到吧台。 “真巧,又在这里遇见你了,我们很有缘,不是吗?”周子絮高兴地说。还好他没有待在家里看电视打发周末,否则他会后悔一辈子。 是啊!有缘,有缘到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跟踪她了。台北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怎么她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遇上他? 有缘?罗敏儿不置可否地笑笑,鬼才信他! “一个人来玩吗?待会儿你要做什么?我也是一个人,不如我们一起去吃消夜,你看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 “周先生。”罗敏儿不耐烦地打断他。 “我不想和你讨论名字的问题。”她冷冷地说。 不过他不怕,他有信心能融化她心中的冰山。 “好吧,你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很清楚你要的是什么,让我们省略这些琐碎又老套的步骤,不必假装你对我有意思想追求我,那太浪费时间了。” 罗敏儿望向周子絮,几乎不可察觉的轻笑,若无其事的提议道:“楼上就有房间,来不来?” “什么?!” 看着罗敏儿那么熟练地办住房、拿钥匙,好象在饭店开房间对她来说是件家常便饭的小事,搞得周子絮很不是滋味。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是个空姐,全世界让她住饼的饭店房间没有一百间,也有八十间,也难怪她会那么熟悉饭店的作业了。 周子絮这么一想,就比较不会那么呕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呕什么;基本上他会答应她共度剩下的夜晚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老实说,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会在钓男人玩一夜情的女人。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进了房间后,罗敏儿立刻过来替他脱衣服。 “你你干什么?!”周子絮抓紧衣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看不出来吗?脱衣服啊!我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她还是冷冷地,让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周子絮差点吐血,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与众不同”的女人。 “还是你想先洗个澡?” 他伸手搂住她“这种事还是让男士来服务会比较好。”重新找回主控权的感觉真好! “随便你。”罗敏儿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然。 绝对!今晚他绝对要敲下她身上每一寸的“冰块”他要挖掘出她深藏不露的热情;不然,也要让她疯狂地尖叫。 “准备好接招了?”周子絮笑问。 “我在等着。” 双手圈住她纤细的小蛮腰将她拉近,这张精致美丽的脸蛋,充满了神秘的魅惑,让他想一一探访。 即使她是个万丈深渊,他也忍不住想往下跳。 “你在紧张吗?”周子絮的大掌握住她的腰侧,贴向他灼热难当的小肮。 “没有。”事实上,罗敏儿是大吃一惊,毕竟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如此贴近,她和他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说谎。”他低低地笑着。 周子絮可以感觉到她在他怀中有多僵硬,她的表情也不若方才的自然,这只小野猫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一点也猜不出来。 “你在笑什么?要做就快点做,不然我”罗敏儿讨厌他那种彷佛要把她看穿的眼光。 下一秒,她的言语全数落入周子絮的唇中。他温热的嘴唇吻上她的;柔软的唇瓣上裹覆着玫瑰芳香的胭脂,他轻轻喙吻着地。 “我没有允许你吻我。”罗敏儿自由的双手推开他。 “敏儿” “我们不需要亲吻,直接跳过去吧。”接吻是情人之间的誓约,他们没那么亲密。 “相信我,我们会需要的。” 周子絮根本不管她的抗议,执意吻上她的红唇。 “你!”她挣扎着要躲开他的唇。 无论罗敏儿怎么躲,他总是能准确地找到她的唇,轻吮舔吻,双手握住她的一双柔荑,十指交缠。一个转身,他们双双倒卧在房中那张的大床。 “够了。”别开脸,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后。 “不够、不够。” 热呼呼的鼻息在罗敏儿的颈肩处造成了一股不小的震撼与骚动,她的全身泛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带着威胁的重量,周子絮翻身压上她,半强迫地与她面对面。小野猫化上火浓妆烟视媚行,其实她根本就青涩的可以,连接吻都不及格。不会是假装的吧?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呢?他倒想看看。 周子絮拉起她的手搭在他的衣领上。 “干什么?”罗敏儿的大眼中有着警戒。 “脱衣服啊!你不会忘了该怎么做吧?刚刚还那么急着”他坏坏地提醒她。 罗敏儿的粉颊一阵火烫,他竟然算了,主动的人是她,她也无法反驳。她不情愿的解开他黑衬衫的扣子,一路到底,露出他健美宽厚的胸肌。 周子絮迅速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并且引导着她的小手攀附在他的颈子上。 “碰我!用任何你想要的方式,感受我的热,让我快乐。”他鼓励地吻吻她手腕内侧,笑说:“你会喜欢的,我保证。” 被周子絮蜻蜒点水吻过的动脉,血液奔腾地冲向罗敏儿好奇的指尖,从他的颈子一路下滑至光滑的luo背、没有赘肉的健腰;往上,抚过他结实的手臂,往前,贴在他的胸口上感受他拚命加速的心跳。 不自觉地,她的嘴角漾出一朵笑花“现在是谁在紧张了?你的心跳好快。” “为了你,小野猫。”强忍自身的欲望,他也要她得到欢愉。 “冷气不够强吗?你在冒汗了!”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拭周子絮额上的微汗。 “没错,我太热了。”他贴着她,嗳昧地摆动臂部“你感觉不出来吗?” “噢!老天!”罗敏儿惊呼一声。男人的身体——是多么的不同。 周子絮明白她刚刚发现了什么,他不急着打扰她折磨人的探索。 罗敏儿的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一抚过他脸上的每个角落,最后停在他的唇上,缓慢地轻抚过一遍又一遍。 这一切来得太快,让她没有时间细想,怎么会开口邀他上床?而且他们现在真的在床上了。 那只是一个飞逝而过的念头;她不想和他发展什么浪漫情爱,可是他却一再出现在她眼前,打发他的方法只有一个,于是她不经深思地脱口而出。 可是现在,她不想停,她欢迎这陌生却又甜美的感觉侵占全身。 不想了,她不想再管那些复杂的思绪了,就彻底放纵这一次吧。 “坏小猫!”周子絮将她的纤纤玉指含入口中,吸吮着修长的指尖。 罗敏儿迷蒙的笑了起来“好痒!” 吻落到了她的掌心,沿着手臂往上来到她圆滑的肩头,周子絮性感地以唇齿咬开她脖子上的丝结,接着落地的是她的黑色长裤。 他略抬高她的长腿,脱下她的高跟鞋,按摩她十个小小洁白可爱的脚趾头。 “你比泰国的按摩师还厉害,有没有考虑转行?”被他一揉捏,罗敏儿整个人都放松了。 “没有。”周子絮笑着吻了一下她的脚背“我是你的专属——脚丫子按摩师。” 吻,又从匀称的小腿吻上来,至修长的大腿、平坦的小肮,最后停在她的胸口。 空气凝结了,时间静止了,四周只剩下他俩急促的呼吸和内心无限的悸动。 “可以吗?”周子絮自她胸前抬起充满欲望的俊脸请求着“我可以吗?” 罗敏儿缓缓抬起眼,对上的是一双火热的黑眸,还有他的一脸认真;不假思索,她将唇贴上他的,无言的响应了他的请求。 唇与唇碰触,擦出了璀璨的火花,他们的唇舌交缠共舞,释放出惊人的能量。 周子絮尤其是被自己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他是很欣赏罗敏儿没错,也深受她的吸引;但是上床?真的没想过,他又不是什么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 好吧好吧!他承认,他是有过几个女朋友,但是没有一人像罗敏儿一样,让他冲动地完全忘了自己的原则。 这猫般的女人,令他又爱又恨。爱她的神秘聪慧,恨她的捉摸不定。 他用热唇一一吻过她优美的颈项、细致的锁骨,当他的吻含住了她雪白玉峰上粉色顶点时,她喊出了连自己都陌生的声音。 “啊”罗敏儿轻声嘤咛。 一只大手覆上了另一座被冷落的乳峰,慢慢地轻揉,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擦着顶端的红莓,敏感的蓓蕾立刻难抑地站立起来 第二天早上,睡了一顿好觉的周子絮带着满足的笑意醒来,他并不急着睁开眼,伸手一探却是一片空,枕上冰凉凉的。 他急急坐起身,巡视了房内一圈,没人。浴室里也没人使用的迹象。 她她就这样走了?!那他他怎么办?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拋弃的怨夫。就算要走,也该叫醒他打声招呼说句再见吧。这么一声不响地,算什么? 然而更惨的还在等着他,一转头,发现她在床头柜上放了钱,新台币五千元。 搞什么玩意?!“她居然给我钱?”现在他又变成一个出卖肉体的牛郎,他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大笑才好。 小野猫的脑袋里到底是装了什么怪念头啊?他非得把她找出来问个清楚不可! 第三章 万不得已,周子絮约了颜依依,准备和她好好谈谈。 谈什么?当然是那个要命的罗敏儿啦! 自从那一夜之后,她就像变成泡沫的人鱼公主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她留下的那五千块足以证明——他们真的真的共度了一夜。 废话!要是她本人肯同意,他还需要这么麻烦吗? 最后,他想到了颜依依。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她们俩是大学四年的同学,就算罗敏儿再怎么保持神秘,好歹颜依依应该也会知道她住在哪儿吧?要不然也有她的电话号码吧? 他和颜依依约在公司附近的诚品书店。 颜依依不改其夸张本色,打扮得花枝招展,不过是在书店的咖啡座喝个下午茶,她盛装隆重地像要参加奥斯卡颁奖典礼。 “子絮,你特地找我出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你在电话里的口气好象很紧急”她穿著凡赛斯最新一季的紫金小礼服前来赴约。 “这个啊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谈。”周子絮逼自己挤出僵硬的笑容,讨好地递上菜单“喝点什么?” “那我来杯玫瑰花茶好了。”颜依依娇声说道。 周子絮打发了服务生,压低声说:“我约你的事,你没告诉别人吧?” “包括罗小姐?”要是颜依依自作聪明去向她大嘴巴,那他就玩完了。 “敏儿?放心啦!她现在正在上课,找不到人的,等我回去再打电话告诉她就好了。”开玩笑,她和周子絮第一次的单独约会,多么值得纪念啊!不好好向罗敏儿爱现一番,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现在要说的这件事就是和罗小姐有关,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她。”周子絮很严肃的说。 “和敏儿有关?什么事啊?” 他总不能说和罗敏儿发生了一夜情,她拍拍**走人,他却每天都在找她吧。这太伤他的男性自尊了,他说不出口。 “还还不都是亚樵嘛!”灵机一动,他把王亚樵也拉下水。 “王人哥?敏儿和王大哥有什么关系啊?我都被你搞胡涂了。”颜依依一脸迷惑,什么都听不懂的模样。她简单的小脑袋理解不了太复杂的问题。 “是这样的,那天我们一起吃过饭后,亚樵就对罗小姐一见钟情了,他想追求她,却又不知从何下手,所以拜托我来向你打听一下,譬如说她有没有要好的男朋友之类的?” 老天!他还真有说谎的潜能,居然能脸不红气不喘的把话说完,看来,他的临场反应还不错。 倒是她和周子絮的电影没看成这件事,颜依依一直牢记在心,得找个机会向罗敏儿诉诉苦。 “哎亚樵他的个性很害羞的,一面对喜欢的女人,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险王亚樵并不在这里,否则他一定会宰了他。 “真的呀!看不出来王大哥还这么纯情呢!”颜依依笑得花枝乱颤、三八兮兮的,直到她发现有人在着她,她才闭上嘴忍住大笑的冲动。 “怎么样?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他周子絮的幸福就全靠她了。咦?幸福?他想到哪里去了?他只是想找到罗敏儿,然后把钱还给她而已。 “把他们凑成一对?!”颜依依对当媒人最有具趣了,再加上是她最心爱的周子絮的请托,她怎么会说不呢? “嗯也没错啦!”周子絮皱起好看的浓眉,挺不情愿的说。 “你想知道什么?” “她的一切。”周子絮是认真的。 “这个问我就问对人了!”颜依依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凭我和她大学同学四年,我们的交情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敏儿她呀”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又三十八分钟,颜依依滔滔不绝的把她唯一的朋友给“出卖”了。 周子絮则是在一旁满意地微笑了起来。 据颜依依透露,当年在校时,罗敏儿的追求者之多,只差没挤破她们学校的大门。这点周子絮绝对百分之百相信,罗敏儿的确是有那个本钱。 不过她从来没有接受任何一个男孩成为她的男朋友,直到现在。这点他十分存疑,像她这样的美女,怎么可能活了二十几年却连“一”次恋爱也没谈过? 目前罗敏儿仍是小泵独处,想追她的人全世界都有,但她始终是独来独往,神秘难测。 在不出勤工作的日子,罗敏儿在一家语言补习班上法语课,而且从不缺课。看来,法语对她的吸引力比一个英俊的男人要大的多了。 中午下课时,补习班的学生鱼贯走出教室。 “。” “。”罗敏儿看着向她打招呼的人男生,很陌生,但她仍礼貌地问:“有事吗?” “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和你同班的,我坐在最后一排。”大男生笑起来很腼腆可爱,长得也很帅。 “喔!太远了,难怪我没有见过你的印象。”她都是坐第一排的。 “我是迈可。”他伸出白净的手来。 “敏儿。”罗敏儿很大方地与他相握。 “你很用功,你是学生吗?”他注意她很久了,直到今天他才鼓起勇气过来和她说话。 原来她还满亲切的嘛,至少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冷淡。 “目前不是,将来可能会是。”她一直在准备停飞后到法国念视觉设计。 “这么说,你也打算到法国留学啰?我也是。”迈可开心的说“我现在是辅大大传系四年级的学生,当完兵后我想到巴黎大学念电影,所以才来学法文。” “是吗?那我们到了法国再当同学哦!”不知不觉,罗敏儿又露出那种客套的职业性笑容;这代表了她只把他当作同学,没什么交情的那一种。 已经走到大门口了,迈可还不想结束 “我可以请你吃饭吗?”情急之下,他将心中的想望脱口而出。 罗敏儿看到他满脸通红,害羞地不敢直视她,只会盯着他自己的球鞋讲话。她以为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宜来直往的,没想到也有这么纯情的。 “我是说现在已经中午了,如果你不急着走的话,我想我们可以一起” “她不可以。” 两人同时望向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开口说话的不是别人,就是周子絮。 周子絮朝他们走过去,极为自然地将右手环上罗敏儿的纤腰。老天!他在梦里已经想象过这个动作几百次,但仍比不上真实搂着她的感觉。 “小子,你长得很帅,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王力宏?”周子絮不得不承认,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和罗敏儿站在一起,美得像是电影海报,他的危机感又增加了几分。 “什么意思?”是有不少人这么说过,不过这和他约罗敏儿去吃饭有什么关系?这老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 “意思就是,你用不着将你强大的魅力发挥在这位美丽的小姐身上,因为她已经名花有主了。”周子絮楼紧了罗敏儿,宣告似地说:“就是我。” 迈可不太相信地看看罗敏儿,而她只是给他一个无奈的微笑,像是默认。 像她这么优雅又迷人而且还能说得一口流利法语的成熟女性,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还好他没有犯下大错。 “我你误会了。我和敏儿只是同学,我们只是在讨论刚刚上的课,真的。”迈可紧张的都快结巴了。 罗敏儿同意地点点头。可怜的孩子,被这个大恶霸吓得连话都说不好了,不过他倒是替她解决了一个麻烦。 “真的吗?小亲亲,你真是个用功上进的好学生,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奖赏你。”周子絮的声音、表情都极为暧昧,暗示他和罗敏儿的“关系匪浅” 罗敏儿不客气地用手肘朝他的腹部撞了下,拜托!他不说话没人会当他是哑巴。 “噢!甜心,别那么用力,我疼!”周子絮不以为意地揉揉肚子,挤眉弄眼的说。 唉真是越描越黑。罗敏儿偷偷叹了口气。 “我我不打扰你们了,再见。”迈可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简直是多余的。 “,迈可。”罗敏儿笑着挥手。 迈可立即逃之夭夭。 “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罗敏儿动也不动的待在原地“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周先生。” “到现在你还叫我周先生?你不觉得以我们目前的状况,叫我子絮或是絮会比较适合;如果你要喊我达令或是蜜糖我也不反对,小亲亲!”周子絮还是嘻皮笑脸的。 “我没有时间听你耍嘴皮子,请你立刻放开我。”罗敏儿斜睨他,郑重警告。她当时是着了什么邪魔,才会招惹上这个厚脸皮的男人? “我替你解围,难道你不表示一下谢意吗?”他不悦的皱起浓眉“不要告诉我,你是真的想和那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约会。” 周子絮大概没注意到自己的口气有多酸,像个喝了十加仑酸醋的冷宫丈夫。 “小毛头也没什么不好啊!年轻有朝气,而且精力充沛。”她可没请他来淌这淌浑水。 周子絮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可爱的小猫被他逗弄得生气伸出小爪来了,只是小猫还是小猫,再怎么张牙舞爪也变不成凶恶大老虎的。 他反倒搂紧了她,在她耳畔低诉爱语“你是在抱怨那天晚上我没让你获得满足吗?也许我们可以马上找张床试试看,你说怎么样?” 如果她忘记了,他会非常乐意提醒她,一遍一遍,直到她牢牢记住为止。对!他就是霸道,怎么样? 要命!他没事提起这个做什么?!那一晚的回忆像录像带似地在罗敏儿的脑海中倒带,每一个吻、每一个抚触都还那么清晰,记忆犹新。 这个该死的男人 她的脸红得非常漂亮,和她身上的粉红色衬衫的光滑色泽不相上下。周子絮满意地欣赏着,一件简单的衬衫加上洗得泛白的牛仔裤,平底便鞋和帆布背包;每一次见她,她都带给他不同的感受。 不管她是百变精灵还是坏心的小野猫,他都有兴趣继续探索她的每一面。好不容易才抓住她,他不会再放开她了。 “除了这个,你没别的好说了吗?”罗敏儿懊恼地瞪了他一眼。 “有啊!一起去吃饭,我就告诉你。”周子絮展开一个帅气的笑容。 可惜罗敏儿不为所动。 “我不会和你去任何地方。现在,立刻放开我,你再继续拉着我就会很难看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在她的小脑袋中形成。 “你要打得我满地找牙吗?”周子絮自话幽默地回答,显然他是低估了小猫咪的反击能力。 下一秒,罗敏儿眼一红眉一皱,泪珠儿扑簌簌地滚下来,俏脸蛋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而且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周子絮傻眼了,他说了什么?!竟然惹得她哭得这么伤心,这里、这里可是台北市人潮最多的忠孝东路上啊!哭成这样不太好吧? “别哭呀!怎么回事,你刚才不是还好端端的吗?”他手足无措地抹着她的脸,眼泪却越擦越多。 “都是我的错,你怪我好了,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就算你要去找别的女人,我也没有资格过问。” “你你在说什么?” 已经有不少过往行人向他们行“注目礼”了,他可不是动物园的国王企鹅,对于现在这个无能为力的情况,周子絮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残忍,逼我拿掉孩子,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你不能这么做,求求你。”罗敏儿提高了声调。 “孩子!什么孩子?!”他明明就有用哪来的孩子?该不会用到一个有破洞的吧?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我就知道,你你好狠心啊!”脚一跺,罗敏儿用双手掩着脸跑开了。 “敏儿” “我的车!”他大叫。 直到罗敏儿离开他的怀抱整整三分钟后,他才领悟过来——他被她给耍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乏味的男人’今晚简直是堪称完美了。 在五星级饭店的三十八楼,有一家在时尚圈远近驰名的“观星酒吧”窗外是繁星点点的深蓝夜空,人们喝的是最高级的法国勃根地红酒,却聊着——无聊的人生。 罗敦儿无奈地对着窗上自己的倒影微笑,她真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他的约会。 “很多史实证明,日本的文化深受当时唐朝的影响,不管是服装、文字,甚至是国家社会制度,连现在的京都也是仿造长安而建成的”男人兴致高昂,讲得口沫横飞。 罗敏儿假装很有兴趣的倾听,频频点头、微笑,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叫对方住嘴。 张台生,是她在飞机上认识的。 他是个专门研究日本历史的准博士,经常要往来台北东京,碰面的次数一多,他开始借故找她聊天,然后便表明要追求她的决心。 从他送了十几束被她插在公司女厕所的玫瑰花,起码十盒以上分送给同事吃光的巧克力,还有她推掉几十次的晚餐邀约,就可以知道他是多么地有毅力。 不过张台生还是锲而不舍的死缠烂打,甚至追到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原因是,他透过在行政院当大官的父亲向公司高层打听罗敏儿的消息。 搞到最后,主任还跑来恭喜她,恭喜她要嫁进豪门当少奶奶了,她这才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理他不代表他就会放弃。 答应他的约会就是想乘机跟他说清楚讲明白;不过他好象以为他参加的是学术研讨会。 “敏儿,你觉得怎么样?”张台生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啊?什么?”罗敏儿回过神来。他“演讲”完了吗? “我是说,你哪个时间方便,我爸妈想见见你。”张台生圆圆的肉饼脸一笑,小小的眼睛便挤成了两条缝。 “张先生”见他父母,那才真的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叫我台生,我们之间应该不用那么生疏嘛!”他快笑得合不拢嘴了,能和罗敏儿这样面对面坐着,简直是比李安拿到奥斯卡奖更美梦成真。 “好吧,台生。”罗敏儿神情严肃又认真“关于这件事,我想我必须澄清。” “你想说什么?”也许是要向他告白呢!张台生在心里兴奋地想着。 “台生,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普——通——朋——友。如果我做了或说了什么让你误解,我很抱歉,请你见谅。”说得够明白了吧! “敏儿,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聘不懂?”张台生一脸迷惘的表情。 “敏儿,你真是爱开玩笑,哈哈!我都被你唬住了呢!”张台生推了推塌鼻梁上的厚重眼镜,笑呵呵地说。 正当罗敏儿想给张台生一记当头棒喝,话都还没说完,他居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抽抽噎噎啜泣起来,小眼睛还挂着几滴泪珠儿呢! 她简直不敢相信,大庭广众下,他竟然就这么哭出来,他可是个大男人耶! “你是怎么回事啊?”虽然他们的座位很隐密,但她还是觉得很丢脸。 “呜我都跟我爸妈、教授、同学朋友、亲戚们说了这个好消息,甚至我连婚假都请好了,呜你怎么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分手呢?”张台生哭哭啼啼地说。 要死啦!他连婚都还没求,就请了婚假;不行不行,他简直像个雪球越滚越大,今天一定要解决,不然会更麻烦。 罗敏儿不耐烦地抽了张面纸给他“擦一擦吧,你哭得难看死了。” “谢谢谢。”张台生擦了眼泪又顺便擤了鼻涕,把面纸包成馄饨状丢在桌上。 真是乱恶心的! “现在,听我说,我从来就没有答应当你的女朋友,你是从哪一点认定我和你正在交往?”罗敏儿直截了当的问。 “因为”他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因为每次在飞机上你都对我好好,还会替我盖被拿饮料,如果你不是暗恋我,干嘛对我那么好?” 还好罗敏儿的身体健康,也不算太差,否则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这种话,不吐血也一定会脑中风! “你误会了,那只是我的工作,不管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我都要替他们盖被拿饮料,我没有暗恋你。”她忍住把水往他头上倒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 她受够了这个自以为是的笨蛋!暗恋并不可耻,但要是说她暗恋他,她宁愿嫁给钟楼怪人。 “听清楚了吗?张台生,我不但没有暗恋你,这一刻我甚至是讨厌你的,请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否则我不管你父亲的官有多大我都会报警处理。”罗敏儿严正声明。 “不!”张台生戏剧性的抓紧她的手“敏儿,不要离开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没有你啊!”他声泪俱下地掏心挖肺“我爱你!” “很抱歉,这位先生,你不能爱她,因为敏儿是我的老婆。”一阵低沉的男性嗓音介入他们之中。 罗敏儿的头越来越痛了。 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在罗敏儿预设的状况里,绝没有一个讨人厌的周子絮会跳出来宣称她是某人的老婆。 可怜的张台生被周子絮的一席话吓得脸儿发青、唇色发白“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正在约会的美女——是我的老婆。”周子絮一**坐在高背椅的扶手上,亲密地搂着罗敏儿的肩,并且送上一个充满男性魅力的笑容。 “你你骗人!敏儿没有结婚,如果有她一定会跟我讲的。”张台生警戒地看着周子絮,长得帅的男人都不可靠,罗敏儿才不会笨得看上他。 罗敏儿正想出声为自己辩解,但周子絮的动作比她更快。 “敏儿没跟你提过吗?哦!这也不能怪她,我们才刚结婚没多久,而且我们又是在国外结的婚,除了少数亲友,还有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新婚的消息呢!”他不但自编自导还自演,说得跟真的一样。 “这是真的吗?”张台生询问罗敏儿。 “当然” “是真的。”周子絮替她接下去“对了,聊了这么久,还不晓得你贵姓?” “贵姓?”周子絮搂得更紧了,不让她有机会发言。 罗敏儿真是被他吃定了。 “我我姓张。” “是这样的,张先生,敏儿前些天和我有些争执,趁我去上班时离家出走;每次她只要和我吵架,就会找别的男人约会来气我。”周子絮宠溺地拍拍罗敏儿的粉颊“哎,真拿你没办法!” “你别太过分了。”她小声地对他耳语,但看在张台生的眼里却另有一番解读。 他们果然是夫妻,张台生深信不疑了。 “亲爱的,你还要跟我闹脾气到什么时候?我人都在这里了,别让张先生看笑话。”周子絮很满意自己的表现,瞧,那个书呆子连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乱语,这个人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我根本不认识他!”她真是倒霉,一下惹上两个怪物,怎么摆平? “够了!”罗敏儿跳起来捂住他的大嘴巴“你可以闭嘴了!” 他就是咬住她这个弱点不肯放过她是吗?他的脑袋有问题呀? 虽然她瞪着周子絮的目光像是要杀了他,但他还是笑得很得意“宝贝,准备要回家了吗?” “我不是你的宝贝,我也不会和你去任何地方。”她几乎耍不顾形象地吼叫起来。 “你会的,达令。” 众目睽睽之下,周子絮将罗敏儿打横抱起来往门口走去,整个酒吧的顾客都看得张口结舌,尤其是可怜的张台生更是目瞪口呆;他不禁自问,他今晚到底是来干嘛的? “放我下来,你以为你在做什么?”罗敏儿空出的那只手捶了他一拳,因为没空的那只手正攀着他的脖子。 “等我找到一张舒适柔软的床,我自然就会放你下来。”周子絮暧昧地朝她眨眨眼,暗示到时他想对她做的事。 这时,蓓蓓开心地跟了上来“子絮,你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糟糕,他差点忘了还有蓓蓓,他答应桑蔚文帮她约蓓蓓出来。 “这个很难解释,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了,我想小文应该也快到了。”他苦笑道。 “没关系,你自己要当心点。”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手中的女人一副想咬死他的模样。 “别担心我被这只美丽的小野猫抓伤,她其实是很乖巧温驯的!” 可恶的臭男人!罗敏儿在心里骂着。 小猫羞羞 在心爱的你面前 我总是藏不住失控的欲望 不可自拔的沦陷在欢愉的情潮中 第四章 周子絮笑嘻嘻地抱着死命诅咒他的敏儿从容不迫地步出饭店的大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丢进他的宝马跑车中。 “放我走,你这个疯子、绑架犯、无耻之徒!”她用力扳动门把,无奈车门已经被他锁上了。 他恍若未闻自顾自的发动引擎,驶回他的住处。 “真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尤其是由你那美妙的嗓音喊起来更是悦耳动听。”周子絮不改本色嘻皮笑脸,这还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虽然她的声音听起来火气不小。 “你要带我到哪去?把你的女伴一个人丢在饭店的酒吧不太好吧?” “那位可爱又美丽的小姐不是我的女伴,是我一个好朋友的女友。”他附加解释“嘿,别误会,我没有横刀夺爱,强戏朋友妻,我只是帮她们一个小忙而已。” 他本来还想拒绝桑蔚文的请求,因为他实在很厌倦当一颗烟幕弹,还好他最后心软答应她再帮她们一次,否则他也不会遇上敏儿了。 啊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周子絮空出右手想去拉她的手,可惜被她给躲开了。 “很显然不是我的。”敏儿双手抱胸生闷气,台北说小也不小,为什么她总是三番两次的遇上他?台北没有别的地方好去了吗? “和我在一起真的有那么糟吗?会比你那个书呆子同学或是吃不到糖的任性大少爷还糟吗?”他有点酸溜溜地说“罗小姐,你看男人的眼光大大有问题!” “有问题的人是你!”她也不甘示弱地顶回去“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老姿?我就是发疯了也绝不会嫁给你。” 真是义正辞严的声明! “别忘了,我们有夫妻之实。”周子絮脸色难看地指出“我们洞房过了。” “那不叫夫妻之实,五星级饭店的客房也不叫洞房,那只是” “不准说!”周子絮伸手捂住她的小嘴,以防她再说出令他气闷的话。 敏儿挣扎着扳开他的手,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干什么?企图闷死我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三个字我不想听,再说点别的来说服我放开你。”他乘机牢牢握住她的手,光滑细致的柔荑大小罢好包在他的大掌里,光是握着她的手就叫他心荡神驰了。 “你简直莫名其妙。”敏儿别开脸不想再理会他,做都做了,他还想怎样? “我知道,还有呢?”周子絮笑咪咪地说。 “神经病!” “很好。” 不一会儿,车子驶入一栋看来颇为高级的豪华公寓的地下停车埸。 “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周子絮俐落的将车停进他的专属车位。 “你想做什么?”敏儿全身的神经都戒备了起来。 直到他将她“请”出车外,并且成功地让他们俩同进了电梯之后,他才轻笑着回答了她的问题。 “只是想和你聊一聊,因为有件事我们非解决不可。”周子絮倾身向她靠近。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好谈的?” “这个。”他不假思索地吻上敏儿娇嫩的红唇。 当他结束这个缠绵的热吻时,敏儿也毫不犹豫地就给了他一个响巴掌。 周子絮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地拉着她进家门,将她安置在那套名贵的黑皮沙发上,顺便替两人倒了红酒,缓和情绪之外也能制造气氛。 “别担心,我没那么小人会在你的杯子里下迷药。”他将一只美丽的水晶高脚杯递到她面前“更何况” 敏儿等着他的下文,看他的狗嘴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我本身就是迷人的强力春药了!”周子絮释放出高伏特的电力,不过她的收讯状况不佳。 “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他如果不是对自己太有信心,就是个十足的自恋狂。 “咦,你不认为吗?要不要亲自确认一下?”也许他真的脑袋不正常,他竟然觉得她连生气的模样都美得惊人! “够了,我不是来这里听你自吹自擂,我要走了。” 周子絮压住她的手,从外套口袋翻出皮夹拿出几张千元大钞放在她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敏儿心中虽明白了几分,但她不肯说破。 “还装傻?什么意思你最清楚不过了。”周子絮神色严肃不容辩驳地说“现在,你可以解释一下这五千块钱的用意吗?” 敏儿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不喜欢欠人,所以房钱我们各付一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五千元应该绰绰有余,不够的话我现在给你。”说着,她打开手上的小提包。 黑色的小提巴被周子絮一把抢了过去,把那些钱全塞进去。 “你”敏儿被他的举动给吓住了。 “我不会拿你的钱的。”他将小提包交回她的手中,坚决的眼神凝睇着她。 “可是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欠人,你说过了。” “可是你晓得我的感觉吗?”像是读出她的心思般的响应她“当我隔天早上在饭店客房醒来,看见桌上的那些钱,我觉得自己是个卖身的牛郎。” 周子絮不禁提高了音调“那种感觉实在是差劲透了!我有那么糟吗?槽到让你要半夜落跑,甚至不愿打声招呼再走?!”对于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一夜情?!”周子絮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好象她讲的是火星话“你以为我们是一夜情?” 她点头。不然还会是什么? “拜托,我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我不玩这种游戏。什么不认识的陌生人,我们的身体明明就那么亲密了。” 男人不全都是野兽,至少他不是;性对他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在另一个人的面前赤身**,一定是他对她有着有什么呢?他现在也说不清楚。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们各过各的生活互不干扰不是很好吗?”敏儿懊恼地看着他高大英挺的身形“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该惹上他的,看看她蛤自己招来什磨样的大麻烦,她有很不好的预感,她和这个孩子气的男人恐怕会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了。 “我在想你。”周子絮停在她的面前,温柔如月的眸光安抚着她“你的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会不会太粗鲁了?我知道你是” 敏儿立即接口“如果你是为这件事感到困扰的话,那我郑重地告诉你,我是第一次没错,但我自己的身体是属于我管辖,不论发生了什么问题,我都不会要你负责。” 典型的处女情结外加大男人主义的沙文猪!她早该想到的。 “谁说我要负责了?”他坐在她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眼对眼地平视着她。 敏儿睁大了眼睛,彷佛不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来。既然他不是要负责,那为什么还要表现出像个打翻醋醰子的丈夫,现在又一副柔情万千的样子? 难道他是存心耍着她玩的? “我和你上床,不只是为了性或欲望的发泄而已。”周子絮的大手拉过她的一双细白柔荑轻握着,像是某种宣誓“我绝对不承认一夜情这种不真实的情感。” 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质疑“我没有在随便找女人上床的习惯。”不是解释,只是陈述事实。 敏儿险些失笑“那么,你是为了什么?” “是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之间有非常强大的吸引力,所以,我们还没玩完。”周子絮正在找那个未知的原因。 不能否认,他的话是有八分真实性;她的确是受到他的吸引,否则她也不会邀他上床。 但是,到此为止了,其它的她都不想要,她只想自由的做自己,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她不接受支配和统治,她要尽情享受学习知谠的乐趣,看遍世界的美景,完成她童年时的梦想。 谁说女人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她绝不是。 “你要什么?” “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我们会是旗鼓相当的一对亲密伴侣。”周子絮很贪心,除了美好的身体之外,他要的还有更多。 敏儿不假思索地摇头,他在要求的是她做不到的事,她不想为任何人驻足停留。 “罗敏儿,你是个胆小表吗?连谈个恋爱也不敢吗?”他故意激她,他要揭开她冷然的外表底下藏着的是一颗如何火热的心。 “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敏儿指出。 “你看到的不是事实,那位小姐不是我的女友,我没那个福分。”他盯住她慌乱的眼神,不放弃地追问“你怎么说?” 她一站起身,他也跟着站起来,大手一伸便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这点,我会让你亲自验证。”俊美的脸孔缓缓地向她贴近。 “你要做什么?”敏儿惊慌的想逃,却挣不开他火钳似的两条铁臂。 “你说呢?” 事实证明,周子絮想做的事再简单不过,把她吻个昏天暗地分不清西北东南,再说服她骄傲不肯屈服的心。 当女友没那么糟吧? 正当他企图撬开敏儿紧闭的粉唇,差点让她的利牙给咬个正着,但他并不因此而退缩,反而越挫越勇,越吻越上瘾。 直到他们需要更多的空气,他才放开了她。 “我没有允许你吻我!”每次她都做同样的声明,每次他也都没把它听进去。 周子絮挑眉放肆地一笑“我也没有请求你。”这种事开口问实在太破坏气氛了。 听听他说的,真是会气死人!“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她可不需要他的“人工呼吸” “你的唇在发出邀请,请我品尝。”周子絮的手指轻触她略微红肿的唇瓣。 敏儿挥开他的手“下流!” “谢谢夸奖。”他不以为意地咧嘴大笑。 什么网络奇才,怎么看他都像个无厘头的怪胎,被骂了还这么高兴。 “放手!”她在他的怀里挣扎着“我要回家!” “休想!”他捉住她挥动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得意的笑“我们还没有谈完,你不能回去。”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快放开我,不然我会叫救命!我说到做到。”敏儿恶狠狠地瞪着周子絮。但小野猫就是可爱的小喵喵,再装也装不成凶狠的大老虎。 “叫吧!这次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你落跑了。” “救”她没有机会再说出下一个字了。 周子絮再度封住她的唇,以他炽热的火吻,进行甜美诱人的劝服。 可是小野猫不肯乖乖被驯服,虽然双手被他所控制,但她就是东扭头西晃脑地逃离他凌厉的攻势;不过他仍是锲而不舍,一次又一次找到她的红唇,一遍又一遍地抚舐轻吮,勾引她内心深处最真的热情 敏儿也使尽全力配合,直到他们完全筋疲力尽为止。 因为他们两个都对这项“活动”太过投入,所以累得睡着了。 等敏儿在半夜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被他拥在怀中,而他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醒啦?要不要再睡一下?”周子絮抓过他的西装外套盖住令他蠢蠢欲动的玲珑曲线,她还是个新手,刚刚那两回对她而言够多了。 “放开我。”敏儿挣扎要起身,但被他抱得牢牢的。 “你想到哪里去?”周子絮搂紧了她,将头拿在她的肩上撒娇道:“我一点都不想动耶!” 抱着她的感觉实在太好,要他保持这个姿势一百年不移动他都愿意。 所有的理智全都回来就定位了,敏儿的大脑在发出讯息——“快离开”她喜欢的是自由自在、无牵无挂,一个人往天涯尽头单飞的生活。 她不需要男人来吹绉一池春水。 “你这个无赖,快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哦!”敏儿威胁道。 她真是昏头了才会再和他而且还是在客厅里。 “刚刚你己经叫了二十分钟,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你可以尖叫更久!”周子絮暧昧地朝她眨眨眼,语带双关暗喻着。 “你忘了吃药吗?”敏儿冷冷地斜睨他。 “什么药?”他虽然不是无敌超人,但也身强体壮,不需要某种“蓝色小药丸” “严重妄想症的药,好控制你的病情不会继续扩大,否则你就要住院治疗了,周先生。” 周子絮闻言哈哈大笑,他轻捏了一下她翘挺的小鼻尖“牙尖嘴利的小野猫!” 她不领情地拍开他的手。 “我要是真的住院治疗我的妄想症,你一定是罪魁祸首。到时你来探病,我们可以顺便试试看医院的病床功能如何?!” “让我起来,我不要陪你躺在这里发神经。”她受够了他的疯言疯语。 “说的也是,虽然这组意大利沙发坐起来是很舒适,但是两个人躺在上面还是挤了点。”他完全同意地点头。 周子絮搂着她坐起来。 “你干什么?” “这样是不是好多了?”他笑问。 敏儿仍是停留在他的怀里,修长的双腿挂在他的一只大腿上,而子絮的大手占有性地圈住她的纤腰,像是一个保护心爱妻子的丈夫。 她的腰侧明显感到一股灼热跳跃的小火焰,那是 “乖乖别动,”他来回轻抚她不安踢动的嫩白小腿“不然我们永远也谈不了话。”他只想扑倒她,一遍又一遍地爱她。 周子絮温暖的掌心温柔地摩挲着她,舒服的触感令她放松,差点忘了 “让我走,我要回家。”很杀风景地,她又记起来了。 “除非你说好。”周子絮以一副宽宏大量的口气说道。 “好什么?” “不要再躲我,并且接受我。” “不。”敏儿别开脸不看他“我什么都没答应你。” 因为他的眼神太危险,引人沉溺;因为他的言词太华丽,诱人迷醉;因为他的声音太诚恳,她怕自己会一不小心,遗落了一颗不轻易动情的心。 “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连考虑一下都不肯,这么直截了当拒绝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周子絮不在意地笑笑,他早就有碰钉子的准备。 “你已经得到你要的了。”敏儿淡然指出。 “不是?!那请问我们做的是什么?” “我的最终目标是你的心。” “为什么?你曾吃过男人的亏?被骗过?被伤害?所以不能相信男人?” “不用你管。” “男人有什么不好?只要你需要,我可以是你的专属司机。” “我坐出租车。” “我也很会煮菜。” “我喜欢吃便当。” “还有,我是座自动发电的暖炉,保护你在我身边绝不会着凉。”他暗示道。 “拜托!现在是夏天,会热死人的。” “如果你怕热,我也可以变成一台冷气机。” “谢啦,我已经有一台了。” 周子絮突然冒出一句上文不接下文的话来“我会是个好情人。” 敏儿一派认真地告诉他“我不准备谈恋爱,我也不需要情人。” “现在,你有一个啦!”他开心地吻上她的唇,盖个章,代表他们的爱情合约正式生效。 第五章 在某个推不掉的商业酒会上,周子絮、王亚樵及桑蔚文分别代表自家出席。 这么热闹的场合,当然少不了颜依依来凑一脚,她的父亲受邀参加,她也就理所当然地跟来了。 桑蔚文每隔几分钟就拿出手机打给在家苦苦守候的亲密爱人蓓蓓。当然,她们的甜言蜜语也给杵在一旁的——她的护身符兼挡箭牌周子絮给全数听了去。 “我也很想你啊!可是现在酒会才刚进行没多久,那个超大牌主席还没有出来致词以前,我实在走不开。乖嘛,听话,再一会儿我就回去了,来,亲一个。”桑蔚文轻哄着。 在旁边的周子絮听得鸡皮疙瘩掉满地,讲情话讲得这么面不改色、淋漓尽致、甜死人不偿命的,桑蔚文肯定是排行榜上数一数二的顶尖好“嘴” 她被生成女人简直就像老天爷开了桑家一个大玩笑,除了外貌无法改变,那家伙根本彻头彻尾就是个男人嘛! “嗯好棒!再来一个。”桑蔚文满意地笑了“好,现在乖乖躺到床上去等我回来,什么都不许穿哦!只能戴着我上次送你的那条钻石项链,我要好好地欣赏。” 周子絮差点就要翻白眼了,这家伙在干嘛?调情也要有个限度吧?这里可是公众场合。还好他还没吃晚饭,否则他一定会吐! 情话绵绵地热线了二十分钟后,桑蔚文满意地将手机收进外套口袋。 “干嘛一脸便秘样?”她一副哥俩好地用手肘撞撞周子絮的手“哦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他斜睨她。来参加这个无聊的酒会已经够闷了,他可不想再被她取笑,落井下石。 “是不是因为身边没有女朋友,寂寞难耐,所以嫉妒我,对不对?” “拜托!桑小姐,好歹你也还是位千金淑女,讲话不要那么没卫生,真不晓得蓓蓓是看上你哪一点?”周子絮摇摇头叹了口气“蓓蓓一定视力有问题。” 桑蔚文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她搭着他的肩“虽然你的言论足以构成人身攻击,不过我现在心情好不和你计较。走吧,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我快饿死了。” “好啊,我也想喝杯香槟。” 才刚刚走近餐台边,麻烦就跟着来了。 “喔哦!牛皮糖小姐来了,周子絮你要小心了。”桑蔚文用一种看好戏的口吻警告道。 “老天!”周子絮现在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 “子絮,原来你躲在这里啊!”颜依依穿著一袭火红的亮片礼服,想不看见她都难。 她很明显地挤开桑蔚文,把自己摆在周子絮身旁,甜腻腻地说:“看,我找到谁了?” “,亚樵。”周子絮主动伸出手打招呼。“,子絮,好久不见了。”斯文的王亚樵也伸出手回礼一番,并与桑蔚文互换名片。 “子絮你知道吗?原来王伯伯和我爸是同一个俱乐部的球友呢!所以我刚刚一看到他,马上就认出他来了。”颜依依很自然地挽上周子絮的手臂,但立即就让他给拨开了。 没人理睬颜依依。他们三人忙着互相介绍寒喧,聊得很投机,完全没人想要理她。 “看你春风满面的,有什么好事发生?”王亚樵很想知道,是什么人让周子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好事?应该算是吧!周子絮神秘地笑笑“没错!” “是什么好事?”颜依依不甘被冷落,硬是插了一脚进来。 周子絮只是一昧地傻笑,他什么也没听进去,因为他在想敏儿。 桑蔚文替他回答“还用说,看他这副又笨又呆的模样,肯定是谈恋爱了。” “是谁?不会是跟你吧?”颜依依瞄了瞄桑蔚文,长得是不错,也够高挑,可是周子絮怎么会喜欢这种洗衣板似的男人婆?一点都不性感嘛。 “当然不是我,我哪有那么苦命!”桑蔚文像是看到白痴似地看她。 颜依依怎么可能甘愿做个没声音的小媳妇,她以胜利者的姿态主导话题。 “对了,王大哥,你和敏儿的进展如何?”颜依依已经准备好要和大家“话家常”;说起来她也算是他们的媒人,关心一下也是应该。 “什么?颜依依你别胡说了!”周子絮现在只想拿胶带把她的大嘴巴封起来。 “哎哟,子絮你干嘛一副大惊小敝的样子?你不是说王大哥很喜欢敏儿想追求她可是又怕被拒绝,所以才托你来向我打听,你忘啦?” 换了!这下糗大了。 “有吗?有这回事吗?”周子絮还在装傻。 一旁的桑蔚文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嘴脸,另一边的王亚樵则是用眼神询问:“原来我托你做过这件事啊?” 周子絮这下子进退两难。这个女人不讲话会死吗?现在可把他害死了。 “当然有,你的记性真差!不过没关系,有我在,无论你忘记什么,我都会替你记得牢牢的。”颜依依以为自己是他的“贤内助”娇滴滴地说:“你说好不好?” “谢了,我有秘书。”周子絮没好气地道。 “讨厌,子絮你跟我害什么羞嘛!”颜依依笑得三八又暧昧。 桑蔚文被嘴里的一口鲑鱼三明治噎个正着“对对不起,我得去找杯饮枓,你们慢慢聊。”一转身,她的肩膀上下抖个不停,因为实在太好笑了,她非得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笑上个十分钟才够。 “王大哥,你要加油哦!才不枉费子絮和我辛苦牵成这条红线。敏儿不是那么难追的,她只是看起来很冷而已。不然我来替你约她,她一定会听我的,我们是好朋友嘛。”颜依依还在絮絮叨叨。 王亚樵给了周子絮意味深长的一个眼神,向她微笑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父亲在找我,先走一步,有机会再见了。”他风度翩翩地往会场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留下满脸苦瓜的周子絮和开心的像只小蝴蝶的颜依依,大眼瞪小眼。 为了躲避周子絮热烈的追求攻势,罗敏儿自动请缨加班飞到东京。 周子絮简直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那家伙似乎不懂“拒绝”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恐怕对他来说,也没有“放弃”这回事吧。 不是死缠烂打的猛追,只是一再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逛书店“不小心”碰见,和姐妹淘到餐厅聚会也“巧遇”过他,他们之间的巧合未免也太多了点。 其实他并不讨人厌,相反地,他还挺可爱的。长相俊帅,身材高大强健,再加上又是个前途看好的网络公司的负责人,在女人的眼中,他是个不可多得的金龟婿、当老公的好人选。 可惜他出现的不是时候。现在的她还没准备好要和任何一个男人进入一段稳定的关系,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她的梦想都等着她一一去实现。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想被无形的情爱给绑住。 但是,周子絮就这么无预警的闯了进来,速度快得教她措手不及,而她辛苦建立起来的防护网似乎也让他给破坏成功,强行进驻她的心中。 加班飞来东京,就是想让自己换个环境好好思考,没有他,思绪应该会更清楚吧。回去之后给自己一个决定,也给他一个答案。 罗敏儿在下榻饭店柜台。 “罗敏儿小姐?”柜台女服务员用生涩的英文询问。 “是,我是。” “这里有一盒送给你的花。” 女服务员递上一个包装精致的银白长纸盒,里头只有一朵盛开的香槟色长梗玫瑰。 “给我的?”敏儿接过,心中浮上一个模糊的、爱笑的脸庞,她隐约知道,但却不愿深究。 同班机的姐妹们纷纷围拢上来,每个人都是又羡慕又嫉妒的七嘴八舌。 “学姐又收到花啦?这次是哪位神秘爱慕者送的?” “学姐每次一出勤就有艳遇,真好!”“这人是在还是中情局工作的吗?我们才刚下飞机,花居然就先送到了。敏儿,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势力的大人物,怎么我们都不知道?”一位资深的学姐口气酸溜溜地挖苦道。 “别说是送错的,我们才不会相信。” 敏儿无奈地看着她们“这上面也没卡片、也没署名,我怎么知道是谁送的?别拷问我了,你们不累我可累翻了。” “好吧,今天就先放过你,大家回房休息吧。”学姐说。 进了房间,才放下行李,正想去浴室卸妆时,房中的激活了。 传来的是一首浪漫的法文情诗,然后是一张画着一个皱着眉头,看起来很苦恼的男子。 接着,是两颗大大的心被一枝羽箭给串着下一张是穿著工作制服的她的漫画肖像 传真机吐出最后一张,是顽皮的爱神丘比特躲在一旁的树丛偷偷窃笑。 “傻瓜。”敏儿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那一晚,她反复地看了又看,每看一遍,嘴角的笑意也不断扩大。睡前又看了一次,才小心仔细地折好收进她的万用手册内。 后来,她在东京的几天,周子絮都在每天结束前用几幅小漫画传情诉意。 敏儿一直以为自己是不需要爱情的,但他似乎正在用他的方式一滴一点的改变她。 无形中,她已经接受了他的存在,只是倔强的她不肯承认罢了。 如果不是为了替桑蔚文掩护,周子絮实在是恨死了陪女人逛街。麻烦!他又不是应召男,随随到,而且还是她桑大小姐个人专属的。 原因是蓓蓓的生日快到了,桑蔚文想买份特别的礼物讨小甜心的欢心,所以硬是拖着周子絮来百货公司血拚。 “喂!情圣,你说要送什么给蓓蓓好?今年对我们俩来说有特别的纪念意义;第一是她三十岁的生日,第二是我们相恋满三周年,而且我们刚认养了一只狗儿子——大大!”桑蔚文一脸幸福地说。 她是存心呕他的是吧?她的感情生活甜蜜美满,他的佳人却远在东京,他真的好可怜。 “你们女人不是最忌讳年龄的数字吗?怎么还把蓓蓓的年纪说出来,不怕她生气?”周子絮斜睨她一眼,他怎么会和这个怪女人成为朋友的? “放心,蓓蓓才没那么小气,何况年龄是智能的累积,为什么不能说?我觉得啊——” “我懂你的意思了。”周子絮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们去买礼物吧。” 逛街这档子事就够他受的了,他可不想再被一个男人婆说教。 钻石耳环、项辣、名牌皮件、最新款的服装和鞋子,一样也不少地堆在眼前,桑蔚文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掏出白金卡来,全买了。 “买这么多,不怕衣柜塞不了?”周子絮看着眼前这堆小山似的衣物,她都快把整家店搬空了。 “那我就再买一个衣柜。”桑蔚文对售货小姐潇洒地一笑,亮出她闪闪发光的白金卡。 “请稍待,我马上为您结帐。”售货小姐欢天喜地刷卡去了。 “什么找我来逛街?找我来当你的免费司机兼提货工人才对吧?”周子絮不满地看着那些包装精美的购物袋。 原来他的功用就是替她提这些大包小包的礼物!真是太侮辱他了。 “别这样嘛!你是男人耶,这么爱计较,小心被女朋友嫌弃。”桑蔚文皮皮地笑。 “你又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奇怪,他又没生得一副大嘴巴到处宣传,她是怎么猜到的? “你的脸止清楚明白写着我恋爱了!谁都看得出来。”忽然,她压低嗓音靠近他,不怀好意地问:“难道不是女友而是男友?” “当然是女友!”周子絮不顾形象地吼叫“我可是正常的男人。”总有一天,他会被她气得脑溢血。 桑蔚文不甚淑女的哈哈大笑。 周子絮瞪着她“有什么好笑的?”他又没说笑话! “真可惜,”她还是止不住笑“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你呀!这么花心,小心我向蓓蓓告密。” “唉说说而已嘛!何必这么认真。”桑蔚文眼一瞄,话题一转,指着另一个方向“啊!那边那边,我要去逛” 内衣部! 一个大男人站在一堆女用的内衣裤中间,真的很不自在呢! 周子絮的眼睛飘来飘去不知该盯哪里好,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一套薄如蝉翼的性感内衣上。 如果他只是说如果,如果是敏儿穿上这套粉红色的内衣,一定很适合。他会好好地欣赏,再缓缓将它们从她的身上脱下来 噢!老天,不能再往下发展了,他要喷鼻血了。 “喂,小苞班,你说这一套怎么样,好不好看?”桑蔚文手上拿的是一套宝蓝色的内衣。 “拜托,你‥不能穿吧?”周子絮瞄了瞄她平板的前胸,这套内衣的罩杯起码是以上,她?她只有吧?也许还不到哦。 “谁说是我要穿的?”桑蔚文白他一眼。 “买完了没?买好就走吧。”他催促道。 “等一下啦!”她又选了几套,用闲聊的口吻对他说:“咦,你不顺便买几套送给女朋友吗?” “呃?” “不会吧?你不知道她的?”桑蔚文装出很吃惊的神情。 “我当然知道。” “还是说,她的身材很烂?” “她的身材好得很,肤白腿长,三团标准,曲线玲珑,天使脸孔魔鬼身材,选中国小姐绰绰有余了。”周子絮一被激,什么都说了。 “真的呀?这么标致的美人儿,哪天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吧?”她笑得贼兮兮。 这时,周子絮才恍然大悟自己上当了。 “好被你拐?我才没那么笨!” 桑蔚文爽朗地大笑,逗弄恋爱中的男人真是有趣。 在机场的大厅,周子絮紧张地走过来晃过去。不晓得敏儿会不会高兴他自作主张,也没通知一声就跑来接她。 他想给她一个惊喜,不是惊吓。 这几天是他一生最漫长的时光,每天都像有八十个小时那么长。生怕敏儿为了躲开他就此一去不回,要不然就是从东京带回一个媲美木村拓哉的年轻男友,然后狠狠地嘲笑他这个自作多情的蠢蛋。 三十二岁的他身体健康,可是容易受伤的男人玻璃心,可承受不起一丝丝的打击。 他并非不相信爱情,也没被女人欺骗过感情,只是单纯地认为“爱”这玩意,可遇不可求。 本来他也有心理准备,再过个两年就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娶妻生子,平平凡凡的过一辈子。 还好,他碰上了敏儿,往后的人生将会是美丽炫烂的色彩,他是这么深信着。 当敏儿出现在入境大厅,她的身边还围绕着一堆黏人的苍蝇,看他们穿的制服应该是和她同机的机长、空少。 周子絮正想上前去,却被一个满头发油的小矮子给抢先一步。 “罗小姐,你还记得我吧?我是上次那个王天才。”他献上一束娇艳的红玫瑰。 “哦?”谁啊?她根本记不得有这号人物了。 “就是上个月飞夏威夷那一次啊!”他很乐意再提醒她“我是坐头等舱的,你替我拿晕机药,还问我要不要喝水,我觉得你好温柔哦!”“谢谢你的赞美,那是我分内的工作,你太客气了。”同时,她也看见了眼睛正在冒火的周子絮,怎么他也来了? 那个矮冬瓜的手放在哪里?!居然敢摸敏儿的手!真是矮子矮一肚子拐,献花顺带吃豆腐。对了,他怎么忘记带一束花来?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那我可不可以——” “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可以!”小矮子的话都还没说完,就枝周子絮打断。他来到敏儿身边,把那束花塞回王天才的手中。 除了他,敏儿手上不能收任何男人的花。 “你、你、你是谁啊?”王天才吓了一跳。 “我?”周子絮微笑着,搂住敏儿的纤腰“我是敏儿的未婚夫。” 他知道他没有立场生气,但他就是超级不爽的。原来他还有这么多情敌在虎视眈眈着,一不小心,敏儿就要让人给抢走。 “骗人!”王天才不相信地大叫。 “敏儿,这不是真的吧?”成熟稳重的机长也瞪大了双眼,更不用说一旁的空少空姐们都停下来等待后绩发展。 敏儿回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笑容,什么都没说。 “什么不是真的?”周子絮臭着一张脸“你离敏儿远一点。” “敏儿,他真的是你的末婚夫?怎么都没听说你订婚的消息?”一位空少不死心地问。 “当然是真的!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到时再请你来喝喜酒也一样。”回答的人是周子絮。 不堪一击的男人们,碎了一地的伤心。 “不好意思,请你们自己回去吧。”敏儿淡淡地笑说。 “走,我们回家。”周子絮接过她的小行李箱,牵起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而她也没有异议。 直到车驶上了高速公路,他才再开口。 “对不起,没先问你就自己跑来了,还把你拉上车,”周子絮小心翼翼地说“你要回台北吧?” “嗯。”她点点头。 “我如果你想骂我的话就骂吧!要打我也可以,我刚才表现得很糟糕。”他很坦然的说。 “没错,恶形恶状的,像个恶霸。”敏儿完全同意他的说法。 “那你会不会原谅这个恶霸的一时冲动?”悄悄偷瞄她一眼,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跟着收音机里张惠妹的歌声浅浅哼唱。 周子絮聪明的转移话题“东京好不好玩?有没有去泡温泉?” “没有。”真是简单明了的回答。 “那有没有去看樱花?” “这个时节日本到处都是樱花,不必特意去看。”更何况“上野公园”天天人山人海的,就算她有兴致,光看那一堆人头也没劲了。 “说得也是,现在正是春天呢。” 突然,敏儿牛头不对马嘴地看着他说:“我收到你送的花了。” 周子絮差点把车开上分隔岛,她怎么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件事?让他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还有那些诗作和漫画,没想到你还会画画,”她挑挑眉,不相信他会这么安静“你怎么了?哑了?还是不想跟我说话?” “不是,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周子絮老实说,可没有装无辜。 “生你的气,为什么?我反而要谢谢你,在机场跋跑了那些黏人的苍蝇。” “这是你的答案吗?”他紧张得要命! 敏儿神秘地微笑“先让我回去换衣服,晚上你就知道了。” 备受鼓舞的周子絮,不顾被开罚单的下场,连连超速,他等不及夜晚的到来了。 第六章 周子絮和罗敏儿来到一家相当高级精致的意大利餐厅用餐。 周子絮举起盛满白酒的漂亮水晶杯,煞有介事地想了半天“敬什么好呢?啊就敬你美丽的双眸好了。” “不会吧?”敏儿一听就笑了出来。 “什么?” “你不会想告诉我那个老掉牙的笑话吧?我在飞机上听了八百遍不止。” “我是老土,再讲一遍给我听,小野猫。”他伸手越过桌面,轻握住她的一只细白柔荑。 敏儿深情款款的凝望着他的笑容“告诉我,你我老爸是不是个小偷?” “呃?” “否则你眼中闪烁的星光点点是从哪里来的?”她反握住他的手“如此地迷人。” 她一向不欣赏太过脂粉气的男人,周子絮刚毅的脸部线条正是她喜爱的男性典型,尤其是他的单眼皮,是他全身上下她最中意的部位。 “你迷惑了我才是真的。”他笑着说:“我有没有告诉你,这整个星期,我很想你,小野猫。” “有多想呢?现在就告诉我。”敏儿倾身向前往桌缘移近。 要命!她身上那件火红的低胸洋装根本遮不住她胸前的青光,当然是全被他看光了去。 周子絮直觉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她今晚不但温驯而且美的过分,最令他受不了的就是她的衣服。 艳丽的红,开了一个极低的领口,背后也露了一大半,虽然大腿都盖了起来,但是洁白匀称的小腿更引人遐思,脚上那双高跟凉鞋更是该死的性感。 这么“危险”的服装,会引诱男人想犯罪,他绝对绝对不准她再穿这些衣服了。 “敏儿” “我在听。”她的小指头正在搔痒他的掌心,酥麻挑逗得他说不出话来。 “我” “怎么了,说不出来?还没想好?” 桌面底下更是暗潮汹涌,敏儿的一条腿介入了他的两腿中间,隔着西装裤摩擦他的小腿;更甚的,她光luo的脚丫子撩起裤管,直接碰触他的肌肤,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画着。 他感觉自己的皮肤立即起了鸡皮疙瘩,希望没有别人发现他的异样,他全身的血液都流到某个部位去了,双腿更是无力地瘫软着。 周子絮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欲火,闷声地说:“该死的,敏儿,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我们还在餐厅里!” “你不喜欢吗?”她一副无辜的模样。 “我喜欢!”他深呼吸,免得自己会呻吟出来“喜欢得要在这里喷鼻血了,如果那是你想看到的。敏儿,现在就停止。” “真的吗,你真的要我停止吗?” “除非你希望我当场在这里就要了你!”周子絮拚命忍耐着自己的勃发欲望。 “哦!我会全力配合。”敏儿仍不知死活的逗弄他的感官意志。 “看我在大庭广众下失控,让你很得意吗?”他捏紧了她的手,警告道。 “你失控了吗?”她娇媚地笑。 “当然没有!”不过也快了。 “别说你不喜欢我这样做” 周子絮快要被逼疯了,他突然站起身,粗鲁地拉起敏儿,看也不看的丢了一把钞票给店经理算是付帐。 他一刻都不能再等了。 “去哪?”她明知故问。 “去找一张最近的床。”他大步走向停车场。 敏儿被他拖着走。 一上车,他就捉住她狂吻猛亲。 “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埋首在她的颈窝处磨磨蹭蹭,不舍放手。 “咦,我不是小野猫吗?怎么变成小妖精了?待会儿是不是要说我是大怪兽了?”敏儿双手按摩他僵硬的肩膀。 “别说话了,吻我。” 两个人的唇马上又贴在一起,在小小的车厢空间中吻得昏天暗地、浑然忘我,完全进入两人世界的甜蜜中 “敏儿我们是最适合彼此的,看看我们,你还能否认吗?”他扳开她的腿,挂在手肘,方便他的进出。 “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承认吧!” 在最后高潮将他们淹没前,周子絮突然爆出一句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经典情话。 “我爱你。” 这就是答案了吗?但筋疲力尽的两人都无力去深究,敏儿假装没听见,倒在他怀里装睡。 今夜只要浪漫,其它的,以后再说吧。 经过那一夜之后,敏儿和他算是正式进入一段崭新的两人关系。 周子絮决定从现在开始,他们将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一对一的交往。 她什么都来不及反驳,他就自己决定了。 他说:“不说话就是默认,默认就表示同意。好了,我们是一对了,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还记得被周子絮说话的那副郑重的表情给惹得笑了十分钟不止,最后还是在他的热吻攻势下才停住,而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他们也就认真地交往了起来。 想到这里,敏儿的嘴角不自觉地逸出一丝轻笑,看不出来原来他是这么孩子气的大男人呢! “喂,敏儿,你在笑什么?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我又没说笑话!”颜依依不怎么高兴地指出,她最讨厌别人不专心听她讲话了。 “我有在笑吗?”敏儿摸摸自己的脸。 差点忘了,她现在正和颜依依喝下午茶,怎么跑去神游了。 “有。”颜依依一口咬定“而且笑得暧昧兮兮地,是不是昨晚和王大哥的约会太过火辣,让你念念不忘想情郎啊?” “王大哥?”哪个王大哥? “王亚樵嘛,你不会连跟你约会的男人都不记得了吧!你的私生活没那么乱吧?” “我记得。”但那个男人不姓王,姓周。 “我听说很多爱慕虚荣的空姐在世界各地都有不同的男朋友,有的还兼差卖笑咧!”颜依依唯恐天下不乱“敏儿,你没那么缺钱用吧?” “不,我不缺钱。” “我想也是。除了那栋不怎么起眼的二手公寓要贷款之外,我实在看不出你会有什么花费。” 颜依依兀自发表高见“吃的随便,穿的也随便,要不是我找你出来喝下午茶,你大概也不会想出门。” 敏儿只是笑了笑,不表示意见。 “哎没看过像你这么懒的女人,懒得化妆打扮,也懒得应酬交际。你没听过吗?天下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你看你,连个口红也不擦,身上这件恤居然还是佐x奴的,空姐的薪水不是还不错吗?你那么省吧嘛?养小白脸啊!”颜依依唠唠叨叨了一大堆。 “我负债呀!还欠银行好多钱,最快起码也要七、八年才能还完贷款。” “那还不简单,找个有钱的好男人嫁了,那些有的没的全都交给他背,你等着当少奶奶就行了。”颜依依从小就被这么教育,她不认为有什么不对。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敏儿淡淡地说。 “什么午餐,这是下午茶。”颜依依故作优雅地吃下她最爱的奶油蛋糕。 眼尖的她发现有一道小扁芒在敏儿的左手上闪烁。 “不要动,敏儿,你手上这是什么?闪闪发光,最少有一克拉的——钻戒?!说,你这个小气鬼怎么可能掏出那么多钱来买钻石?”她仔细端详“这颗价值不菲,要三十万吧?” “不是我自己买的,是男朋友送的。”事实上,是周子絮硬拖着她去买的。他说是信物。 “真好。”颜依依一副羡慕的口吻“说到这个我就纳闷,算起来子絮也挺有钱的,怎么他对我就是不大方,从来没送过我任何东西,连送我回家也不肯。” “依依”敏儿完全插不上话。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明明很有钱,却小气巴拉的吝啬男子。”颜依依感叹“子絮,你可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呀!” 钻石要男人送的才有意义,自己买的就没意思了。 “你不问问我的男朋友是谁吗?”敏儿觉得她有必要亲口告诉依依这个消息。 但颜依依自顾自的自言自语,完全没把敏儿的话放在心上。 “最近子絮老是不见人影,找也找不到他,听说是交了新女朋友;哪个女人那么没长眼睛,连我颜依依看中的男人都敢抢,我非得见见那个狐理精不可。” “就是我。”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的本事,还是施了什么媚术才” “依依,那个狐狸精就是我。” “哦,就是你。”颜依依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什么?!就是你,和子絮拍拖的女人是你?” 敏儿点点头,首度在外人面前承认“是我。”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介绍你们认识,你们却背着我偷偷摸摸地交往,你怎么对得起我。” 颜依依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你这个小偷!亏我还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结果你连我的男人都抢,罗敏儿,你太过分了!” “小姐,不好意思,请保持用餐环境的安静,否则我们只好请你离开。”店经理过来给予劝告。 “不吃就不吃,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豁出去了,谁也不甩;离开前,她还是送了敏儿一个大白眼“小偷,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看着依依愤怒离去的背影,敏儿则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终于把这件事说出口了。 半夜三更,周子絮被一阵催命似的门铃声给吵醒。 “不管你是谁,最好有个能说服我爬起来开门的理由,不然我会把你大卸八块!”他不情愿的爬下温暖舒适的被窝,边走边念念有词,像个老头子似的。 他往门上的小洞一看“小文?!”他立刻打开门。 “你睡死啦?搞这么久才来开门!”桑蔚文老大不客气踏进周子絮的屋子。 “你才发神经,现在都几点了,你也不看看,半夜两点多还来敲门,躲债也不是这种躲法。”虽然抱怨了一堆,他还是问:“喝什么?我只有啤酒和咖啡。”来者是客嘛! “啤酒。”她窝在窗口动来动去,不晓得在看什么。 “你在干嘛?这个时间附近的美女大多睡美容觉去了,外头只有乌漆抹黑的一片,没什么好看的。”看她扭得像条虫似的,他也难过。 “啧!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无聊吗?”桑蔚文不屑地白他一眼。 “那你在看什么?” “私家侦探。” “什么?!” “我家老头找了私家侦探调查我的日常生活。”她指给他看“看,楼下那个穿土黄色西装的老土,就是我爸请来跟踪我的。” “不会吧?桑伯伯怎么会做这种事,会不会是你搞错了?”父女俩玩这种谍对谍的游戏,还派狗仔队盯梢,太离谱了吧。 “拜托!那个蹩脚俗仔跟着我已经好几天了。还有上次,我和我爸又吵起来,他说: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在外面干些什么好事!那时我就怀疑了。”她可是有凭有据的哦! “搞不好是你的神秘仰慕者呢?!” 桑蔚文面露狰狞“一点都不好笑。” “蓓蓓呢?她知道吗?” “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啊。”看来,她已有应对的办法了。 “什么意思?” “我要住到你这里来,怎样,答不答应?” “住我这儿,那不是” “没错。”她点点头,她就是要这样。 “这样好吗?”周子絮还是觉得怪怪的。 “我爸一天到晚对我紧迫盯人,我早就受不了了,干脆我搬到你这里来,让我爸以为我们搞同居,这么一来他就不会再盯死我了。” “哪有做父亲的会高兴女儿和男人同居的?桑伯伯会担心的。”如果是他的女儿,他一定先宰了那个男人再说。 “放心,他高兴都来不及,他女儿终于像个正常女人谈恋爱了。”桑蔚文倒是看得开“早八百年前,当我生下来时,他就恨铁不成钢,盼了那么多年才生下来的孩子,却是个女儿;结果唯一的女儿还是个同性恋,不把他气昏才怪。” “小文,为什么不试着告诉桑伯伯你的性向,这样躲来躲去,对你、对蓓蓓都不公平。”他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劝她。 “我知道,可是你要我怎么说呢?别再替我找麻烦了吧。”她无奈地苦笑。 “那好吧,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下来,要住多久都没关系,我去收拾行李。”他会替她制造假象,但不会和一个男人婆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收拾行李,你要去哪?” “我呀”周子絮贼贼地笑了“我要搬到女朋友家啰!” 小猫羞羞 爱情不是占有也不是束缚 只有足够的信任 才能维持远距离的恋爱 第七章 叮当!叮当! 美好的星期六下午,敏儿的住处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特别来宾。 “我来开。”周子絮自告奋勇地从地毯上跳起来。 没错,窝在敏儿的客厅里大打三国志电玩的人正是周子絮。事实上,他已经形同这里的半个主人了。 他是这么告诉敏儿的,一位刚从国外回来的好友打算在台北发展事业,但临时又找不到个象样的房子,老住饭店也不是办法,所以暂时借住在他那里。 那他只好搬来和她住,于是就这样赖着不走了。 虽然敏儿不只一次告诉他,只要他的朋友找到房子,他就得立刻搬回去,不过他有听没有到,仍是装傻皮皮地赖在她的住处。 他说女孩子一个人住在外头实在太危险了,要是有个万一,该找谁求救呢?有他在,不但能下厨做家事,晚上还能替她暖被兼保全,十项全能。 可惜敏儿不接受。最后周子絮只好可怜兮兮地表示,就算什么都不行,至少他还能在她不在家时替她看家吧! 总之,他是赖定她了。 一开门,看见来人,周子絮的脸立刻垮下来,面有难色。 “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敏儿住在这里?”他臭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 “敏儿告诉我的。”王亚樵身穿昂贵高档的休闲西装,手上还捧了一束盛开的红玫瑰花束,怎么看都像个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 “是吗?”周子絮摆明了不相信。 “我送她回来过,你忘了吗?”王亚樵好心提醒道。 真要命!居然追上门来了。他怎么忘了要提防这家伙对敏儿还没死心。 “你来干嘛?”他的口气越来越差了。 不用说他也知道王亚樵是来追敏儿的,还带了那么大一束的红玫瑰,俗气死了!要是敏儿会喜欢,他就他马上就去买一束更大更贵的。 “我是来” “咦,亚樵,是你啊,怎么有空过来呢?”敏儿正好从厨房端出切好的水果。 “亚樵?!”周子絮不悦的扮了个鬼脸,叫得真亲热,她从来就没这么喊过他,她都是连名带姓叫他,不然就是叫他“喂”差得真多。 “快请进。”敏儿礼貌地说。 “那我就打扰了。” 不得已,周子絮只好让开给他进来了。 王亚樵殷懃地献上花束“送给你的。” “谢谢,好漂亮的花。”她接过。 “你喜欢就好。” “喂!你到底来干嘛的?如果你是来送花的,花也献上了,你可以走了,我们很忙,不能陪你闲嗑牙、话家常。”周子絮巴不得马上将他赶走。 他知道他没风度又没肚量,没水准兼没气质,小心眼加乱吃醋;但是他只是紧张好吧,还有点不安和害怕,他承认。 那又怎样?任何一个男人遇上这种情形还能表现冷静与大方吗?他可没那个能耐。 “子絮,你反应过度了,我只是来探望好朋友而已。”王亚樵又不是个笨蛋,当他看见周子絮出现在敏儿的公寓,心中已明白了大半。 “敏儿是我的女朋友,你最好不要再来探望她,我会非常非常不高兴。”周子絮简直是咬牙切齿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们又没结婚,人人都有机会,敏儿不是只有你一个选择。” “你”“你们在聊什么?好象不怎么愉快哦!和我有关吗?”敏儿从厨房端出一杯冲好的上等咖啡。 “真厉害,给你猜中了。”王亚樵接过她递来的马克杯“谢谢,好香的咖啡。” 搞什么?!那是他特地开车去东区唯一一家夏威夷咖啡专卖店买回来的咖啡豆耶!但在敏儿的面前,他不能发作。 敏儿极为自然地挽着周子絮的手臂,像一对寻常夫妻般讨论柴米油盐酱醋茶。 “我想和亚樵聊聊,你能不能去帮我买瓶牛奶?还有优酪乳也喝完了哟。” “等会儿我们一起去买。”他拒绝被支开,但他也明了她的用意“你们谈你们的,我保证不偷听,可以了吧?” 周子絮找出随身听,戴着耳机很可笑地坐在客厅的另一端,一边听热门音乐一边打电玩,不时还偷瞄他们两眼,看看王亚樵有没有踰矩的动作。 “看样子,子絮是真的爱惨你了。”王亚樵被他弄得啼笑皆非“他以前从来不会紧张一个女人。”虽非深交,但社交圈的小道消息传来传去,大家彼此都没有秘密。 谁没有过去?敏儿才?会去计较这些,她脸上浮起一朵美丽的微笑,情深尽在其中。 “他是个好人。”温柔的眼光停在爱人的身上,宠溺地说:“虽然有点任性、有点赖皮、有点孩子气,不过还是个大好人,而且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 “你呢?是不是也爱上了这个有点神经兮兮的好人?”王亚樵直截了当地问。 “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猜来猜去玩心理战。”敏儿更是直来直往“我不管你的来意是什么,我的答案都是一样,不!” “这么快就否决我了?”王亚樵轻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她亲口说出来,还是很不好过。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变成脚踏两条船的三流女人罢了。”她轻描淡写地说。 “那么如果有一天你离开子絮,请通知我一声,我愿意捕上。” “好啊,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敏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在潜意识里,她知道那一天永远不会来。 才送走王亚樵,周子絮立刻上来抱住敏儿,很霸道地问:“他跟你说什么?” “我不信你真的没听到。” 他把耳机挂在她的小耳朵上“我调到最大声了。”证明他没有偷听。 “你们谈了些什么?”他就是不放弃追根究柢。 “没什么。”她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作文章,既然他没听到,那就当没这回事发生好了,她实在懒得解释。 “他是不是说我的坏话?说我很花心?”周子絮开始胡乱瞎猜,他的过去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丰富,只怕有心人加油添醋。 敏儿伸出食指点点他的胸口“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说的都是好话,还是你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没敢让我知道。” “没有啊!我哪有什么秘密?!”他只差没有举双手喊冤了“你别听人家胡说八道!” 再扯下去只会没完没了,敏儿适时地转移话题“不是说好要去看电影吗?想到要看哪一部了吗?”他们都是电影发烧友,只要一有空就会去赶几场好电影,那分临场靶不是小小的电视机能比得上的。 “不去了。”他哪还有什么心情看电影? “那你想做什么?”敏儿动手收拾桌上的杯盘。 灵机一动,周子絮拉上了窗帘隔绝了高热的艳阳,点上香水蜡独,再放了一张节奏缓慢而煽情的 “周子絮,你在干嘛?” “嘘,别说话。”他将食指摆在唇上,动作生涩地扭动身躯,跳起某种诱惑之舞。 “不会吧?!”敏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一副很想笑的表情。 “别忙了,等下再收。”他要她坐在沙发上,好好观赏他的“表演” 他伴随着撩动的旋律款款摆动身体,极为缓慢带着挑逗脱下身上的居家白恤丢到她的膝上,顺便拋了个故作“妖娇”的媚眼。 敏儿很不给面子的笑得东倒西歪。 “喂!你也捧点场嘛!我可是为了你才这么卖力的耶。”周子絮皱起眉头看着笑倒在沙发上的敏儿,有什么好笑的?他的艳舞跳得很差吗? “好啦好啦,那再来一次吧!”敏儿还是憋着笑意,忍着没笑出来,怕伤害他“幼小的心灵” 两只铁臂搭在古铜色的结实胸膛前,不停地做出展现肌肉与暧昧的**动作,一边舞近敏儿身边。 周子絮摆出一个引人遐想的姿势,然后准备褪下他的灰色运动短裤 “噗哧”!敏儿实在是忍俊不住,发出一声爆笑,这次搞得连周子絮自己也笑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还在笑,笑个不停“我只是想到了我们上个礼拜看的那部影碟” “脱线舞男。”他不假思索地接口。他自认比那五个落魄男要强上一百倍。 “是啊!想到他们就忍不住笑了出来。”敏儿擦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真的,我不是在笑你。” 她这么说不是在安慰他就是欲盖弥彰。 “别再说废话了。来吧,小野猫,这次一定要成功!”周子絮给自己鼓励。 “我拭目以待。”敏儿保证道“我绝对不会再笑了。” 是的,她没有机会再笑了。 当周子絮脱下他的短裤,全身上下仅剩一条短短小小的四角底裤,随着他的扭腰摆臀,男性象征明显地鼓胀悸动着,他的眼中闪烁着深沉的欲望之火 最后,完美的高潮降临在他们身上。 “我爱你,敏儿。”他在顶端颤动中,吶喊出由衷的真心话。 周子絮气息不稳的趴在她汗湿的身子上,紧紧抱住她,留恋这无言的温存。 “我们结婚吧!小野猫。” 敏儿的心微微一震,结婚?!遥远的像外层空间上的黑洞,别想那么多吧。她闭上眼,假装睡着了。 周子絮知道她在逃避这个话题,不禁有点失望;不过他仍鼓励自己再接再厉,至少她没拒绝。 在街角的一家小咖啡店,靠窗的位子坐了一对男女。男的风度翻翩文质彬彬,女的华丽雍容艳光四射。 走近一看,原来是王亚樵和颜依依。 “颜小姐,请问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哎呀,王大哥你真见外,都这么熟了还叫我颜小姐,叫我依依就行了。”她一副理所当然地笑道。 有吗?他怎么不记得他和她很“熟”? “好吧,依依,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非要在我上班的时间把我找出来谈呢?”王亚樵好脾气地捺着性子问。 他真是佩服她的无孔不入,居然还能找到他公司来,而且还让他的万能秘书对她束手无策,她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这个有点” “有话就说吧,我没有时间。” “那我就直说了。”颜依依一脸坚决“王大哥,我想请你和我合作。” “合作?”他和经营食品案的颜家并无生意往来,怎么合作? “我想,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敏儿和子絮正在交往。”颜依依恨恨地道出事实。 他黠点头“嗯,我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他还亲眼证实过这点呢!“这和你说的合作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她双手在小桌子上一拍,面前那杯柠檬汁差点溅出桌面“听我说,王大哥,我晓得你很喜欢敏儿,对她很有好感。” “没错,我是很欣赏敏儿。”他大方承认“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提这些?”敏儿做出了她的选择,他完全尊重她的决定。 “因为她抢了我的男朋友!” “你是说子絮?可是他” 颜依依举起右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虽然和子絮还没有正式交往,可是如果不是敏儿从中破坏、横刀夺爱,我们的恋情一定会很顺利的,说不定早就步上结婚礼堂了。” 是这样子的吗,他看到的周子絮和她所形容的完全不同啊! “那你要我和你合作什么?” “我们两个联手搞点破坏,让他们两个分手,我就乘机攻占子絮空虚的心,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追敏儿,一石二鸟、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吗?” 颜大小姐想得太天真了,而且这种烂主意未免也太没创意了。 “你是不是连续剧看太多了,搞破坏?你以为要破坏一对相爱的情人,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可是” “我是很喜欢敏儿,所以我尊重她的选择。如果子絮是最适合她的人,他们认定了彼此,那么他们对对方的信任与爱是任何人也没办法破坏的。”王亚樵就事论事。 “是吗?” “更何况,破坏人家的姻缘是会倒大楣的!这种事我才不干,我还想好好谈个恋爱,娶过最棒的女人过我的下半生。”对未来,他也有他的人生蓝图。 颜依依嘟着嘴“那你的意思是你不肯和我合作啰?” 王亚樵笑着点点头。 “就算是帮我个忙也不行吗?” “没有人会愿意帮这种忙的,你再找一百个人也没用。”反正也不会成功,何必白费时间和力气。 “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俩双宿双飞吗?真不甘心。”她很任性地说。 “你可以祝他们幸福,要不然也可以再去寻找新的春天。”王亚樵建议道。 “你呢?你找到了吗?”颜依依的眼睛突然一亮! “找到什么?”他还不明就里。 “春天啊!如果你还没找到的话,我勉强一下,就委屈当你的春天好了。” 一颗冷汗从王亚樵的额角流下来,他面有难色僵硬地说:“不不用了,谢谢。” 第八章 周子絮下班回家,噢!应该说是回敏儿的住处,他已经把那里当自己家了;他和她爱的小窝,这种说法让他觉得很浪漫,而且很幸福。 他相信总有一天,敏儿会点头答应他的求婚,然后生一群小猫仔,这是值得他努力一生的目标。 目前,小窝的女主人飞到南半球工作去了,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回家前,周子絮顺道去超市买晚餐的材料,可是敏儿不在,他就失去作菜的兴致了,一个人吃饭,太寂寞了。后来只买了敏儿爱喝的草莓优酪乳和几样微波食品准备打发他的肚子。 打开信箱,将塞满的晚报、信件、帐单、广告函逐一挑出来。 一个白色的大信封就这么无预警的跳入他的眼中。 “巴黎艺术大学?” 收件人是罗敏儿。 仔细地看了邮戳,果然是从巴黎寄来的。他从来没听敏儿说过想去巴黎啊! 会不会啊!他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正在上法文课,颜依依也提过敏儿好象有计画到法国进修。 这封信该不会是 “敏儿,你一定要原谅我。”周子絮用力地“啵”了信封一下“我爱你。” 进了家门,他小心翼翼地用拆信刀打开信封,内文是以法、英两种语文写的。他迅速浏览了一遍。 果不其然,是本年度的留学生入学通知。校方已通过敏儿的申请,并期待她带着欢愉的心情在美丽初秋的九月成为他们的新鲜人。 那他怎么办? 巴黎,离台北几十万公里远的另一个城市,在地球遥远的另一面。 旅游杂志一致推蔫的最佳蜜月去处,如明信片般优美的风景,多得数不清的博物馆,各大名牌的发源地,还有那座丑不拉几的艾菲尔铁塔。 除了这些,其它的周子絮一点概念也没有。 敏儿就要离开他,去追寻她的梦想,这一去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现在她全世界飞来飞去的,就够他提心吊胆的了。 如果让她一个人去到那么远的国家,再加上一堆自以为情圣的法国色狠,不知道还要招来多少烂桃花啊! 他爱她呀!她为什么还要离开? 邪恶的坏分子在周子絮的心中滋长,他可以把信烧掉,就当他不曾收到过,也不会留下证据,反正敏儿不在,她不会知道的。 正当他打算拿起打火机时,电话铃声大作。 “喂!”他连忙接起电话。 “响了这么久才来接,是不是趁我不在时做坏事?”敏儿甜美的嗓音从另一头传来。 她从澳洲打回来的,每天都打。 周子絮无奈地苦笑,真会猜,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是啊!都是你破坏了我的好事,我刚才在路上拐了个清纯可爱的小女生,正想行动,你就打来查勤了,真扫兴!”他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那好吧,你就当我没打过这通电话好了,快去陪你的小甜甜吧。”敏儿一点也不介意地说。他们一向都是这样互相开玩笑来增加生活情趣。 “真的?这么大方。吃醋有益身体健康哦,你要不要试试?” “可惜我不喜欢吃醋,我喜欢吃提拉米苏。” “哎呀!我只会做海鲜意大利面,怎么办?” “简单,我再找一个甜点大师男朋友就好了。” 聊到这里,两个人都忍俊不住地笑出来。昂贵的越洋电话为的就是用来聊这么无意义又没有建设性的话。 这就叫做情话,恋人间必备的打情骂俏。 “我好想你。”周子絮突然话锋一转,深情款款的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两天。” 他叹了口气“感觉好象还要一整年那么长,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只能拎着你的枕头瞪着天花板数羊,每只羊都是你的脸。” “讨厌,那我不是变成妖怪了。”敏儿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其实甜蜜得不得了。 “你呢?好不好?” “还好,现在雪梨正是冬天,好冷哦!即使开了暖气还是好冷。”不自觉地,她撒娇起来。 “多盖件被子,要小心照顾自己,别感冒了。”周子絮殷殷叮咛。 “知道,你越来越像管家婆了,唠唠叨叨。” “敏儿” “嗯?” “没什么,我买了优酪乳,还有做咖哩鸡的材料,等你回来煮给你吃。”他本来不是要说这个的,但话一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只好改变话题。 “好啊,我要收线了。” “敏儿!” “什么事?” “我爱你。” “知道了。”敏儿一直都是这么响应他的表白。 他还是没把入学通知的事告诉她,他安慰自己,这种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等她回来当面再给她一个惊喜吧! 星期五的晚上,周子絮和桑蔚文相约到某个新开的超人气酒吧喝酒闲聊。 最近,他实在太闷了;而且他心里一直悬着一件事。 他需要找个人说说话。 “哈!真难得,你也会主动找我出来喝酒。”桑蔚文颇为“哥俩好”的拍拍他的肩“热恋中的男人!” “别拐着弯骂我重色轻友,我承认我的确是,行不行?”她那挖苦人的口气,他岂会听不出来,不过他今天没心情和她斗嘴磨牙。 “是你自己说的哦!我什么都没说。”桑蔚文赶紧撇清,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过那四个字哟! “喝什么?我请客。” “总算说了句人话!” 桑蔚文坐上吧台高脚椅,向酒保要了一杯马丁尼。 “怎么回事?看你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和你那个色吵架啦?所以你转投向友情温暖的怀抱。”桑蔚文不怀好意地嘿嘿笑,准备好来挖八卦了。 “猜错了!她飞去澳洲工作,下个星期一就会回来。我们可是甜蜜得很,嫉妒吗?”周子絮喝下一口苦苦涩涩的生啤酒,很符合他现在的心境。 “嫉妒,我嫉妒死了!”桑蔚文原本嘻闹的脸色突然一变,认真严肃了起来“可是你脸上明明写着我有心事,我快憋不住了!” “有心事和憋不住有什么关系?憋不住就去上厕所。”有种被看穿的心虚,周子絮故左右而言他的胡扯哈拉。 “就是因为快被这种心事压得受不了,想找个人商量商量,所以才会憋不住啊!”她很义气的说:“什么事你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他挑高浓眉,好象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看着她“小文,就一个男人来说,你的心思倒是挺细腻的。” “什么男人?我是女人!”桑蔚文哇哇大叫,郑重声明“别把我和那种恶心低等的动物混为一谈!” 虽然她是爱女人的女同志,有时候行为举止也很粗线条,但她拒绝被和男人画上等号,她比男人有气质有水准有格调多了。 “你是吗?你只差还没去变性而已!”周子絮假装吃惊的说。 “废话少说,说重点!”桑蔚文不耐地用食指敲了敲桌面。 周子絮当然懂得点到为止,见好就收,玩笑开得太过火可是会破坏友谊的。 “敏儿她” “敏儿?是你那个色的芳名啊?还满好听的。” 他送给她一个白眼“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 “请说请说。”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敏儿的入学申请下来了,巴黎艺术大学的视觉设计系,我还没告诉她。”说出来真的轻松多了。 “你当然要告诉她。” “我知道,可是” “这有什么好可是的?我问你,她的计画是在认识你之前还是之后进行的?” “应该是之前吧!” “那你就更要告诉她了,到巴黎去念书应该是她的梦想吧?”桑蔚文猜测道。 周子絮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你想想看,当你拿着这份入学通知给她,并说声恭喜,她会有多高兴呀!不只是因为得到了梦想已久的入学许可,更多的是来自你的认同和你的支持。” 桑蔚文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很多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友或妻子再进修,原因只是不想让女人有太多知识和专长,而挫了男人的锐气,你不会也有这么八股的念头吧?” “我不是反对她去念书,只是巴黎实在太远了,这一去起码要花个三、五年,谁能保证” 周子絮抹抹脸,很不甘心地剖白自己“我没有自信,她这一去会不会马上就把我拋在脑后,我怕没有我,她一样甚至过得比有我的时候更好。我没有办法去面对这些。”他承认他也有脆弱的一面。 “兄弟,这回你是真的爱惨了,来真的?”如果不够认真,也就不会为情所困了。 “当然,我连戒指都买好了。可是敏儿一直不肯点头,显然在她心中巴黎比我更重要。”周子絮懊恼地说。 “你怎么知道?你问过她了吗?” “我又不是木头人,我感觉得出来。” “说来听听。” “她从来都没说过她爱我。”这是他最介意的一点“女人不是都会继着男人间你爱不爱我?之类的吗?可是她从没问过我,在她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呢?” 谁说男人在爱情中不会猜疑,不会受伤,他们只是不善长用嘴巴说出来。 “有时候,爱情并不需要语言,用心去感觉她对你的爱,我相信她是爱你的。”桑蔚文拍拍他的肩,鼓励道。 “如果她还是执意要走呢?” “这是她的人生,要由她自己来决定。如果她真的爱你的话,她会找出方法解决问题的。” 他们之间唯一的问题就是距离。 周子絮点点头,喝了口啤酒“别净谈我,你呢?和蓓蓓进展如何?” “拜我老爸所赐,最近我和蓓蓓也常常为了芝麻绿豆的小事吵架,他们两个像是说好了似地轮流炮轰我,一个要我马上嫁人,一个要我立即公开恋情。”她挥挥手,一副“别提了”的怪表情。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当然也不例外。 “那你打算怎么做?”她的事他都清楚,算起来他还是“帮凶”呢! “能拖就拖啰!”桑蔚文故作潇洒的笑笑“但是我会为了蓓蓓坚持下去,要我嫁给男人,我不如去撞火车自杀算了。” “这才像我认识的小文。”周子絮搭着她的肩“加油哦!”“你也是。”她拿酒杯碰了他的,两人干杯。 这一幕,全被隔桌——桑老爹请来的私家侦探给拍了下来。 周子絮回到家时,在客厅里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地毯上躺了一只打开来的黑色行李箱,里头装满了澳洲带回来的特产,一堆绵羊油保养品和无尾熊娃娃。 他的小野猫回来了! “敏儿!” “我在房里。”她的声音真实的从房里传来。 没多想,周子絮立刻冲进卧房,自身后将正在整理衣物的敏儿抱个满怀。 “你终于回来了。”他轻咬她小巧的耳垂。 “说的好象我离开很久似的。”她微笑。 “整整一个星期,还不够久吗?” “我以为你不希望我这么早回来,好让你多骗几个无辜小甜甜。”她打趣道。 “可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坏心的小野猫!”他疯狂地盖上她的红唇,尽情吮吻令他朝思暮想的粉嫩小嘴儿。 言语在他们之间是多余的了,此刻他们只能任思念的火焰在彼此的身躯上燃烧,把爱意透过热吻传达给对方,交缠的不只是唇舌 “啊”两人同时喊出来。 “小野猫,爱怎么动就怎么动,我是你的俘虏,而你则是我的主宰。”他双手握住她的腰,指挥她上下罗动,带给他俩最狂放的喜悦。 在这个时刻,他们都没有闭上眼睛,反而是专注地凝视着对方。 周子絮完全地释放自己,用力去拥抱去感觉还在他怀中的敏儿;他想,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也说不定。 半夜,筋疲力竭的两人饿醒,摸到厨房找东西补充体力。 “不好意思,只剩泡面可以吃了。”周子絮端来两碗面和两瓶可乐。 两个人窝在客厅的茶几旁吃着泡菜口味的泡面。 “讨厌,都是你啦!人家都没力气拿筷子了。”敏儿难得撒娇说道。 “那好,我来喂你!”他伸手要抢她的筷子,被她快一步闪开。 “想吃豆腐,我才不上当!”她扳开免洗筷,搅动辛辣十足的面条“我要开动了,饿死我了!” “对,吃饱点,等一下我们要做的活动很费体力的,不吃饱点不行。”周子絮暧昧兮兮地贼笑。言下之意,正在暗示她,他还想玩那种“累人”的游戏。 “周子絮!”敏儿好气又好笑的白他一眼。老是这么不正经,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领导手下几百名的员工。 “好啦,不逗你,快吃。” 吃完,他们坐在沙发上闲聊。 “敏儿。” “嗯?”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也开起玩笑来“你把小甜甜的肚子搞大啦?” 周子絮没有笑。难得看见他如此严肃,敏儿也收起了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前几天,有你一封信,从法国寄来的。” “法国?”她的心中隐约有数。 周子絮起身在抽屉里拿出那封信给她“喏,你的信。” 敏儿颤抖着双手打开了信封,非常仔细地将英、法文各读了一遍。 她呆呆怔了三秒,然后兴奋地放声尖叫! “他们录取我了!我的天,他们通过我的申请了!”即使手上拿着白纸黑字的通知书,她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她的美梦成真了。 敏儿抱着他又笑又亲,像个小疯子似的。 “我盼了好久才盼到这张入学通知,到巴黎念书一直是我的梦想。这真是太棒了,你说是不是,子絮?” 周子絮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紧了她。她这才注意到他脸上僵硬的表情。 “子絮,你不为我高兴吗?” 他放开她“你要我说实话吗?” 敏儿点点头。 “我一点都不高兴。我不想让你离开我那么远那么久,我只想把你锁在这里,一辈子作我的小野猫。”周子絮将她的一双柔荑包在自己的大掌中“我是不是很自私?” “嗯,是很自私。”敏儿明白他还有话要说。 “但是我会尊重你的决定,这是你长久以来的梦想,你的人生由你自己作主;如果你选择离开,我会祝福你,虽然还是会有点舍不得。” 周子絮留恋的凝望着她,这张清新丽颜,怎么也看不厌,她人都还没走,他就知道自己会有多想她了。 天啊!爱情可真是折磨人。 “为什么不留我?也许我会留下来。”遇上他之后,很多她原本再碓定不过的事都开始动摇了。现在,她必须好好想想。 “我开不了口。”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唇间亲吻“敏儿我爱你,但是我们之间不需要迁就对方,妥协也解决不了问题;我说了你的压力更大,何必让你为难?” 这些日子周子絮想通了,束缚敏儿只会扼杀他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感情,何不放她自由高飞,也许倦鸟还有知返的一天。 “去吧!我全力支持你,不论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帮忙。”他恢复笑脸“我可以借你学费,而且不收利息哦!要不要考虑看看?” “谢谢你这么体谅我,我很高兴。” “但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事?” “你这一去要好多年,谁也不能保证我们的感情会不会有变化,不管你去到什么地方,一定要和我保持联络,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放心,我会天天给你写信,每个星期都打电话烦死你!”敏儿赖进他的怀里“可是我很穷,电话费你付!” “我会去电信局申请一支专线让我们情话绵绵。”周子絮笑道。 “那我们不就成了二四的电话情人了?”敏儿的反应也快。 “如果如果你在那里遇见比我更好的男人,不要瞒我,让我知道,我会知难而退。”他的口气突然变得酸溜溜地“不过不要妄想我会祝你们幸福,我没这个雅量。” 敏儿不笑“也许是你先变心,搞不好我前脚一离开,你后脚就捧着红玫瑰、巧克力在街上追女人了!” “糟了,被你发现我的计画了。”周子絮假装吃惊。 “难怪你这么急着把我赶出去。” 他牢牢抱住她“如果有一天你回来,而我也还在这里,那就结婚吧?!”在他的心里已经决定要等她了。 敏儿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反手抱住他。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有多么爱他。 第九章 敏儿抽空到航空公司去画机位,正巧遇上在附近的精品店大血拚的颜依依。 自从上一次不欢而散之后,她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依依。”敏儿先开口打招呼。“哦!是你啊!”颜依依原本还想装作没看见。 “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好得很。”颜依依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死德行“怎么一个人哪?该不会是被男人拋弃了吧?”关于这点,她一直耿耿于怀。 “子絮去上班了。” “哦!”说得也是,今天不是休假日,现在也不是下班时间,不是人人都像她这么闲的。 “如果不忙的话,我们一起喝杯茶吧!”敏儿给颜依依一个台阶下。 颜依依装模作样的考虑了好半天,才用一种施惠的傲慢态度答应。 她下巴翘得老高“好吧!不过只能给你两个小时,我本来已经和蔡夫人约好去做的,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和你喝个下午茶吧!” “谢谢你肯赏光。”值得庆幸的是,颜依依一点都没有改变。 “走吧,晚上我还有一个派对要参加,可没有太多时间能耽误。”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咖啡馆很不错,卖的是正统的意大利” “你在说什么啊?”颜依依高声打断敏儿的提议“喝下午茶当然要去大饭店才够讲究、气派,那种路边的小咖啡座跟我的身分一点都不配。” 说得也是,盛装打扮的颜依依实在是不适合坐在庶民味道的小陛子中。 “那我们到晶华,你说呢?” “这还差不多!” 不一会,她们坐在中庭咖啡厅里享用欧式下午茶。 其实颜依依的社交生活虽然丰富,但却没什么知心朋友,但她又拉不下脸来和敏儿打交道。而且她还没忘记敏儿的“横刀夺爱”之仇,所以才会跩得一副二五八万的模样。 她也是很矛盾的呀! “最近好吗?”敏儿问。 “哼!你怎么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我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颜依依骄傲的回答。 敏儿笑了。十足的颜依依式说法。 “怎么,你不相信?”依依斜睨她。 “相信,我当然相信。”怎么敢说不呢? “我颜依依可不是花痴,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周子絮算什么!我行情好得很,他看上你,是他的损失。”她大言不惭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敏儿忍住笑意点头附和。 “对了,你到那家航空公司去干什么?跳槽啊?” “不是。” “我看啊,你那个空服员的工作可以不用做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说穿了也不过是个高级一点的女服务生罢了。你都钓到子絮这条大鱼了,还有什么好留恋的,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时代女人还是要经济独立比较好,男人不见得每个都是那么靠得住。”何况自己花自己赚的钱心安理得,她不做伸手牌。 “那还不简单,就叫子絮多买些钻石、珠宝给你,车子房子现金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反正他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比你飞来飞去才赚那一点零头要强多了。” 颜依依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你呀!要多学着点。” “我可能不太适合过少奶奶的生活。”叫她整天无所事事的逛街、上护肤沙龙,她会疯掉。 “这个你问我就问对人了!澳天我带你去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上流仕女过的日子,哪个豪门太太像你这么劳碌命。”颜依依像在教训小学生似的,念个没完。 “是、是。” “首先,得先把你那一柜子的恤、牛仔裤丢掉,你几时看过哪个有钱夫人穿了一身邋里邋遢,不是我爱说你,女人要是不花心思打扮是吸引不了半个男人的。”颜依依开始喋喋不休,滔滔不绝。 敏儿优雅地喝着红茶,专心聆听。 看来,她们俩又恢复邦交了。 回到家时,周子絮正在厨房里忙着,敏儿来到他的身旁。 “回来了?”他偏过头在她颊上轻吻一下。 “在做什么?好象很好吃的样子。”她搂着他的腰,视线落在炉子上一锅香喷喷的料理。 对于煮食,他可是比她行得多了,她只负责吃。 “看不出来吗?” “什么?老周大杂烩?” 有浓浓的蕃茄高汤、茴香菜,以及敏儿最爱的酸乳酪,不管做的是什么,肯定好吃。 “是小周超豪华意大利海鲜浓汤。”周子絮用勺子捞起大龙虾,证明他所言不假。 “没问题吧?”敏儿的脸上挂着问号,以前从没吃过他煮这道菜,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呃?” “我是不是要准备什么,胃散还是正露丸?”她笑问。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吗?”周子絮别有深意的看着她,自从他们开诚布公的谈过后,他就常常一脸“哀怨” 虽然嘴上说得潇洒,让她去寻梦,但一想到两个人就快要被分隔两地,他就开始后悔自己装什么大方,应该要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小气鬼,最爱和她斤斤计较。 敏儿知道自己踩到地雷边缘了,聪明地转移话题“要不要猜猜看我今天在路上遇到谁了?” “谁?”周子絮脸色一沉,因为想到了某个可疑人士“不会是王亚樵吧?” “猜错了,是颜依依。” “颜依依?” “我还以为你忘了,原来你还记得。” “说起来,她还是我们的大媒人呢!我怎么会忘记。”那么怪的女人,要真的能忘也很难“然后?” “我们一起去喝下午茶。” “哦?聊了些什么?” “大部分是流行时尚的话题。”敏儿卖关子似地看看他“小部分和你有关。” 她成功的引起他的注意“说我什么?我倒有兴趣听听看。” “依依她好象对你还不能忘情。”这是敏儿观察了一下午的结果,只是好面子的依依死不求认。 “那我没办法啰,谁教我的心早教一只小野猫蛤叼走了,别的女人我再也不屑多看一眼。”周子絮在她唇上偷得一记香。 “如果是玛丹娜站在你面前呢?” 他很坚决地摇头,然后正经八百的说:“可以换成小甜甜布兰妮吗?我比较喜欢她。” 他们两人一起爆笑出声。 笑声方歇,罗敏儿开口了“子絮” “嗯?” “我去了一趟航空公司。” “这次又要飞哪里?”周子絮早已习惯她的工作习性,全球飞透透。 “巴黎。”敏儿不想瞒他。 周子絮明显地僵了一下,他不自然地搅拌那锅浓汤,声音也怪怪的“你你决定要去了?” “我买的是来回机票。”其实她也很犹豫。 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他又问道:“什么时候走?” “后天。”她补充道:“但十天后我就回来了。” 不能说他不高兴,但是“敏儿,我说过,我不要你为我放弃什么,何况到巴黎念书是你的梦想。” “我还没放弃,只是先过去看看学校和环境,了解一下巴黎的生活,顺便也想想我们的未来。”她是很认真地在考虑——他们的终身大事。 “未来?” “怎么?那些挖心掏肺的表白你全忘啦?还是对太多女人练习过,不记得对我说过什么了?”敏儿娇嗔道。 周子絮一把抱住她“没良心的小猫,你把我的爱当作什么?你可以怀疑我谎报年龄,要不然就是整过形,所以才会年轻英挺、身强体壮,就是不许怀疑我对你的爱。” “原来你整形过!”她佯装吃惊,拍拍他平坦坚硬的小肮“难怪你都三十二岁了,肚子上一点游泳圈的迹象也没有。” “那是我平日勤上健身房的结果。”周子絮握住她的手,神情紧张又严肃“你说清楚,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意思?你想的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吗?别教我空欢喜一场。” 敏儿没有正面回答“就算我真的决定要到巴黎念书也不表示我一定会提出分手啊!现在网络科技那么发达,我们可以随时上线聊天,这点你最了解的不是吗?” “可是对着计算机打字,不能抱你也不能亲你,太痛苦了。”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要是你有空也可以来找我,我当你的免费导游。” “还是好远,而且听说法国男人个个浪漫又多情,如果把你拐跑了,我怎么办?”距离是爱情最大的杀手,周子絮谨记在心。 “对我这么没信心啊?”她笑道。 “我是对那些法国**没信心。”他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道“对了,我的法国签证好象还没过期,我陪你一起去,否则我不放心。” “你一路跟着我,我不就什么艳遇的机会都没有了吗?”敏儿噘起性感的小嘴“那多扫兴啊!”“敏儿” 她飞快地在他唇上一吻“开玩笑的啦!” “一点都不好笑。”年纪大了,禁不起吓。 “我保证,回来一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或走或留,她正站在抉择的十字路口,陷入两难。 “希望是好消息。”周子絮闷闷地说。 “等我回来不就知道了。” 突然,一阵怪味窜入他们鼻中。 “你有没有闻到好象什么东西烧焦了?” “哎呀!我的汤,糊了!” 两人七手八脚急着抢救那铭“臭黑搭”的海鲜浓汤,可惜效果不彰。 敏儿去法国已经五天了。 周子絮要她除了每天打电话外,每隔一天还要发一封-给他;另外,她也寄了张艾菲尔铁塔的风景明信片给他,记录她在巴黎的生活点滴。 看来,她非常适应花都的生活步调。 当然,这也是周子絮最担心的。当初嘴巴上说得很民主,不想将她绑在身边,要让她去实现梦想,他们之间不靠牺牲和迁就来成全爱情。 事实上,他千万个不愿意敏儿离开他那么远,但又不愿阻碍她的前途。 爱情不是占有也不是束缚,只有足够的信任才能维系远距离的恋爱,他选择信任她。 刚煮好一盘意大利肉酱面,电话就响起来,周子絮赶紧伸手去接,差点弄翻了他的晚餐。 “敏儿” “子絮,惨了啦!”是桑蔚文。 “小文,我在等一通很重要的电话,你打我的手机好吗?”他不想敏儿打不进来。 “来不及啦!完了、完了!”在电话另一头的她简直语无伦次。 “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我爸找微信社调查我,他以为我和你搞同居。” “什么?”这要是传出去被敏儿知道还得了。 “后来” “还有后来?”周子絮忍不住吼出来“后来怎么样?” “后来我我把蓓蓓也接过来,现在我爸他全都知道了。”她老爸终于明了,他女儿搞同居的对象是女人,而不是他中意的乘龙快婿。 “那蓓蓓” “我让她回南部避风头了。我老爸要杀过来了,子絮快来救我!” “哦!我马上来。” 周子絮换了恤、牛仔裤立刻出门去为朋友两肋插刀了。 当周子絮回到他那栋总价超过两千万,号称安全隐密、饭店式管理的豪华公寓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不可思议的情形—— 那个每个月花了他五千元管理费请来的保全大哥,正在记者的簇拥包围下,大放厥词侃侃而谈。 “请问,桑小姐在这里住多久了?” “很久了哦,已经好几个月了,以前她三不五时才来一次,不过这一次真的住得比较久。”保全大哥对着摄影机摆了个“喂!我明天是不是会被登在报纸上?” “不好意思,我是八卦杂志的记者,和报纸无关。”女记者白了他一眼。 “先生,你刚才说,这不是桑小姐第一次住在周先生的住处,显然他们的关系匪浅啰?”另一位记者发问。 “是啊!”回答的还是保全大哥“她以前有时会在周末的半夜过来,隔天早上才离开,几乎每次都是我登记的。” “那么除了桑小姐,周先生曾带别的女人回来过吗?” 他“嘿嘿”笑了两声“这个嘛!周先生长得这么帅,女朋友应该不少吧?不过我实在不方便说什么,替住户保密是我的工作啊!”巧的是,桑蔚文居然在这要命的关键时刻拎着小包就从电梯走出来,等她意识到苗头不对时,完全来不及了。 记者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频频发问。 “桑小姐,你和周先生正在同居吗?” “有传闻说你是双性恋,你是吗?” “你会和周先生结婚吗?” “桑小姐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可怜的桑蔚文拚命摇头,她都戴着墨镜了,他们怎么还认得出她来? 但犀利的记者们还是不肯放过她。 该是男主角上场的时候了,周子絮越过重重人墙来到她身边。 “小文!” “子絮!”她彷佛看到救星。 “怎么搞的?谁把这些记者弄来的?”周子絮不悦地皱起眉头,什么时候他也成了狗仔队跟踪的对象了。 “我也不知道哇!我想你大概快到了才下楼来等你,现在怎么办?”桑蔚文也慌了。 “不要管他们,我们走。”他拉起她的手。 “去哪?” “先找个地方让你住一晚,明天再去找桑伯伯谈一谈。”目前,他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好吧!” 记者们不放过机会的拿起相机猛拍,问题也一个接着一个来。 “周先生,请问你和桑小姐是何时开始交往的?” “我们只是好朋友,请让一让。”周子絮给的答案很公式化,当然满足不了记者们的胃口。 “什么程度的好朋友?有消息指出你们即将订婚,这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如果他和桑蔚文结婚,那他不成了同志。 这时,一辆加长型黑色奔驰大轿车停在大家面前,走下来的人正是 “爸!” “桑伯伯!” 周子絮和桑蔚文都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摄影机和麦克风全转向桑父。 “桑董,请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好吗?” “是这样的,小女和子絮本就是青梅竹马,现在他们小两口情投意合都同居了,我也不好反对,正好他们也到了适婚年龄,所以我打算让他们早点结婚,完成我抱孙子的心愿。哈哈!”桑父开心大笑。他的这一招先下手为强,很劲爆吧! 第二天,这些谈话和照片被加油添醋地登上了各大八卦、娱乐、财经等报章杂志的头条。 同时,敏儿就要回来了。 这是在巴黎停留的最后一天了。 连日来,敏儿参观了校园、教学方式,有些人很热情,当她迷失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铁车站时,伸出援手;有些人很冷漠;有些人很不屑,对东方人都是一副看不起的高傲面孔。 巴黎真的很美,除了街上多得要命的狗大便和流浪汉;香榭大道的名牌精品,买不起看看也过瘾。挑家风格独特的咖啡馆呆坐一下午,看着过往的俊男美女,也是一种异国情调。 敏儿本来想住便宜的青年旅舍,体会一下当苦留学生的滋味,但周子絮坚持要她住进五星级饭店,他的理由是巴黎治安太坏,住那种地方太危险。 最后她妥协了,享受一下奢侈的虚荣也不错。 这里曾是她的梦想,但是她真的来了之后却认真地思考,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现在她知道了,她有一个更高的理想等着她回去实现。 马上就要回家了,回去——做子絮的新娘。 如果她告诉他,她愿意嫁给他,恐怕他会吓得掉了下巴吧? 想到子絮可能吓一跳的表情,令敏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逛着逛着,敏儿来到一家著名的内衣专卖店,她没多想就推门进去。 她打算买份很棒的礼物送给子絮,是结婚礼物哦!即使这家店昂贵出了名,她把卡刷爆了也没关系,重点是他看到后的惊喜,或者该说是惊吓! 敏儿挑了一套男用的情趣糖果内衣,外加一条小小的豹纹男性丁字裤;当然,身为爱美的女性,她也没忘记给自己采购几套性感内衣,新婚之夜肯定派得上用场! 结帐的时候,销售小姐看了看她挑的东西,很友善地问道:“送给男朋友的?你们会有一个非常浪漫的夜晚。” “不,这是要送给未婚夫的结婚礼物。”敏儿甜蜜的笑道。 “!真是幸福,让我来替你包装得更精致一些。” “谢谢你。” 敏儿也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她就要回到子絮身边,而且再也不会离开了。” 第十章 敏儿才刚刚从机场回到家,颜依依就找上门来了。 “喝什么?我只有三合一咖啡和红茶包。”敏儿说。来者是客,她总不能怠慢。 “那就红茶吧。”颜依依试探的问:“子絮不在啊?”还东张西望的探头探脑。 敏儿看了看表,才下午两点多,他应该还在办公室里忙着,所以她才没让他去接机。 “可能在公司,你有事找他?” “不,不,我是来找你的。” “什么事?”敏儿将其中一个马克杯端给颜依依,打趣道:“该不会是你又暗恋上某人,来找我帮忙的吧?” “才不是!”颜依依嘟着嘴反驳,接着她转入正题“这么说,你还不知道啰?” “知道什么?” 顿依依从她的高档鸵鸟皮包里拿出一本八卦杂志,翻到其中的一页,指给敏儿看“就是这个啊!你都不看新闻的吗?这几天台北最热闹的话题就是这一条了。” 网络新贵黄金单身汉婚订亿万富家女 耸动斗大的标题再配上一幅幅亲密照片,敏儿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这个女的叫桑蔚文,家里有钱得要命!可是只有她一个女儿,她爸爸对子絮中意得很,听说啊,子絮很有可能会入赘桑家呢!” 敏儿的反应只是冷淡地看了看内容,一点都没捉奸爆发该有的气焰与愤怒,她甚至还能优闲的喝茶。 颜依依不相信她真的能无动于衷,再接再厉地说下去“真是个令人讶异的消息!我还以为子絮最后还是会娶你,因为你们挺好的。不过他和桑蔚文也是很要好,每次见面都又搂又抱,亲热得很。 “不过话又说回来,子絮小时候在国外长大,难免会有些洋化的生活习惯。” 她决定再下重药“哎,你前脚才走,子絮就宣布和别的女人订婚,真是太不给你面子了,他一定趁你不在和桑蔚文暗渡陈仓。” 果然,敏儿的脸色微微一变。 “敏儿,你没事吧?”颜依依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没事,怎么会有事?”敏儿心里有气,但她也不想在依依的面前发作。 “是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耶!” “可能是时差的关系。” “敏儿,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这样忍着对自己反而不好,我绝对不会笑你,真的。”失恋这种事她最有经验了。 敏兄摇摇头“依依,你误会了。” “啊?误会?”她没听错吧? “我和子絮一点关系也没有。”敏儿故作坚强,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强的不愿在旁人面前示弱。 “怎么没关系?你们不是正在交往吗?他都住到你这里来了。” 敏儿耸耸肩“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当初也说好彼此没有约束,合则聚,不合则散,他要和谁订婚是他的自由,不干我的事。” “你真的一点也不生气?”颜依依不相信她有这么好的风度。 “有什么好生气的?相反的,我还会祝福他们。”她说谎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高明了,事实上她已经气得想把周子絮给毙了。 “你还真大方。”颜依依酸味浓浓的挖苦道。 “我会把这句话当作一种恭维。”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她一定是疯了。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颜依依觉得无趣,敏儿居然没发火就算了,甚至还说要祝福他们,搞什么嘛?有人连谈分手都这么冷静理性的吗?害她什么好戏都没看到,真无聊。 等颜依依离开后,敏儿强迫自己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镇定地看完整篇杂志的报导。 大意是说:周子絮和桑蔚文原就是熟识多年的青梅竹马,双方门当户对,父母也乐得成就这桩美好姻缘,而女方也住进男方的公寓,有共筑爱巢之意。 一口气读完,敏儿走回卧室,翻出所有周子絮放在这里的东西,疯狂奋力地往外丢。 “周子絮,你这个大混蛋!大骗子!” 傍晚,周子絮一回来打开门看见满屋子的乱,让他以为遭小偷了。 再仔细一看,地上的东西——衬衫、领带、袜子、打破的香水瓶和杯子、刮胡刀,全是他的。然后,他在角落找到一只熟悉的行李箱。 回来了!他天天朝思暮想的女人可回来了。 “敏儿,你在哪里?” 她从房里出来。 “敏儿,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哦!”他张开双臂等着她扑进来。 可是她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用一种冷冽的眼光射向他。 “敏儿?”他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敏儿冷冷地将杂志往他身上丢去“我想,你最好解释一下这个。” “你知道了?”周子絮捡起脚边的八卦杂志,真是坏事传千里啊。 “我大概是全台北最后一个知道的傻瓜!”她自嘲地苦笑。 曾经以为不涉入情爱就不会受伤,她还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即使和他恋爱,她都以为她是两人中的胜者;他们真的就能如他所言的天长地久下去。 “你宁愿相信一本专写不实八卦的杂志,也不相信我吗?”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在这么怪异又暗潮汹涌的情形下,周子絮突然有大笑的冲勤。 因为他刚刚发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敏儿终于表现出她真实的情绪来,她吃醋、她在乎、她嫉妒、她愤怒,因为她爱他。 把他的衣物丢得满地,显然是用来泄恨的。她真的被惹毛了! “我和小文没有订婚,我们从来不是一对。”周子絮郑重声明。 小文?叫得可真亲热! “我们只是好朋友,就像电视上演的,我的父母和她的父母为了抱孙子所以安排我们相亲,并且无所不用其极的撮合我们,可惜我们并不来电。” “杂志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敏儿,听我说,我和小文根本不可能。”他豁出去了,虽然他答应过小文一定会守密,但为了他的下半生,只好违背承诺了。 “小文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同志,男人根本是她的天敌,她怎么可能会喜欢男人,她自己就是个男人,除了身体外观。” “你很会编故事,可惜这个故事很烂。”敏儿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说词,有照片为证,还赖得了吗? “她的女朋友你也见过的,在观星酒吧那一次,我替她们掩护,你忘了吗?” 敏儿一言不发地抱着胸靠在餐桌旁,真该死!他以为她是白痴吗?女同志?亏他想得出来。 周子絮也察觉到了在她的心中正形成一个威力巨大的暴风,她一向都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不轻易发脾气、说重话。 她在乎他,而且超乎了自己想象的程度,否则她就不会这么对他了。他发现了,她也知道。 乖乖,他的损失惨重,但他获得更多,他有了她的爱,这是最棒的了。 “为什么要生气?”很不搭调的,周子絮竟然因此关心地微笑起来。 “我没有生气。”他还笑得出来?她怎么会瞎了眼爱上他? “你明明就在生气。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你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才不会爱上你。”敏儿嘴硬的不肯承认。 他动手牢牢抱住她,凝望她因气愤而更显晶澈有神的猫样大眼“承认爱我有这么困难吗?” “我没有爱上你,我只是讨厌被骗的感觉。”她怎么也推不开他。 “我没有骗你,从头到尾我说的都是实话。”相反的,不诚实的人是她才对。 “又在说谎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联络、不负责是最好的结果,是你偏要来招惹我的。你让我我已经”敏儿差点脱口而出对他的爱意。 “你已经什么?”周子絮很耐心地等她继续,他非等到她说那三个字不可。 “你走吧!”她命令自己不能心软,板起冷然的面孔说:“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我已经决定要到法国念书,反正迟早也是要分开,不如我们现在就说再见。” 周子絮摇头,很有自信的轻笑道:“你不是说真的。” “我没有说谎的习惯,相信我,我是很认真的。” “小骗子!”他不费力气的吻上她的唇。 敏儿奋力反抗,可惜反抗无效。他又再一次顺利攻占她的唇、她的身心、她的所有。 周子絮将敏儿抱进房间,上锁,把她丢在床上,再趁她反应不及时,用他高大伟岸的身躯压住她,她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和他待在一起——在床上。 “你在干什么?让我起来。”一双小手抵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推不开他,也阻挡不了他的靠近。 “除非你肯承认。” “承认什么?” “你爱我,很爱很爱我。”周子絮开心地咧嘴大笑。 “你这个自大狂!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爱你!”敏儿气得涨红了脸“你尽管去作你的白日梦,我可不奉陪。” 他竟然还有脸这么说!这个脚踏两条船又花心风流的混帐家伙,她真是‥真是瞎了眼才爱上他! “我有办法让你说出口的。” “绝不!” “那就试试看啰!” 所谓的好办法,就是使出他的浑身解数用炽烈的热吻将她迷得团团转。 “放开!你这个大色鬼!”显然敏儿并没有被迷晕。 不理会她的抗议,周子絮继续往她优雅纤细的粉颈进攻,留下一簇簇的殷红爱痕。就是这神秘的气息、幽香,全身上下充满着诱惑的可爱女人,令他深深着迷,爱恋不已。 “周子絮!” 他的唇立即向她报到。狂野的小野猫露出利牙,差点没把他咬个正着,小而有力的猫爪子也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不少抓痕。 也许周子絮的潜意识里有某种变态的被虐狂,因为他竟不愿也放不开她,这只正在闹脾气的小野猫。 他握住敏儿的手,舆之十指交缠;绵密的吻让她逐渐软化下来,所有的推卸和抗拒,完全臣服在他熟练的挑逗技巧之下。 只要找对了方法,顺着她的猫性子,他的小野猫就会温驯如一只爱撒娇的波斯猫。 急切的两双手,忙着脱掉对方身上的累赘,只想感受彼此最真实的拥抱,最热情的体温。 她扯掉他的西装外套,他解开她的牛仔裤;她往下探寻拉开皮带,他也撩高她的灰色棉质恤 云雨过后,敏儿推开他,穿上浴袍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她真是发疯了才让他又一次成功的上了她的床,老天,他们正在谈分手耶!怎么可以算了,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 “你想到哪去?”周子絮握住她的手。 “任何看不见你的地方。”她告诉自己绝不能对他心软。 “你可真懂得如何伤我的心,宝贝!”他微笑着揉玩她的手,轻吻她的手指。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的宝贝。”敏儿想抽回手,他却握得更牢。 “你是,而且永远都是。” “周子絮,这些骗人的废话你可以省省了。”敏儿强迫自己面无表情“我跟你上床并不是为了听你的甜言蜜语,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不死心地追问。 “因为” “我爱你。”周子絮先承认,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我和你上床是为了这个原因。” 她差点感动地哭了,但是“别再骗我了,你有未婚妻了。” “没错,我是有未婚妻了,而且很快就会步入结婚礼堂。” 敏儿愣住,刚刚他还信誓旦旦的说爱她,然后下一秒就告诉她,他要和亲爱的未婚妻结婚。耍她很有趣吗?这真是够了! “很好,寄张帖子给我,我会包个大红包给你。”她冷冷地说,其实内心咬牙切齿。 他居然还笑得那么开心?她真想一拳揍扁他那张万人迷的俊脸。 “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新娘在大喜之日得包红包给新郎,我是不是也要包一个给你?” “你什么?”是她听错了遣是他说错了?他口中的新娘指的似乎——是她? 周子絮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准备已久的戒指。 “我在向你求婚啊!”他打开蓝色小绒盒,里头是一枚小小的梨形钻戒。 敏儿都被他搞胡涂了“你不是说真的”求婚?那他的未婚妻怎么办? “虽然这不是最大最贵的钻石,但它是无价的,因为它代表了我的誓言。” 敏儿在他的眼中看到诚挚、柔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或恶作剧,这这是怎么回事? “戒指是你去法国之前就贸好的,我没有在你出国前拿出来,是不想影响你的决定。但现在是时候了。”周子絮有些紧张地问:“敏儿,我请求你嫁给我。” “你的未婚妻” “就是你。”他握牢她的手,再次解释“关于小文,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以带你去找她对质,她女朋友会替我们澄清一切的。” “子絮,不用再说了,我相信你。”敏儿反握住他的手,轻笑了起来。“可是我不会和你结婚。” 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呢?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瞒过自己任何事,更谈不上欺骗了;一味地怪他似乎也很说不过去,是她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下他的罪,她也有错。 但是现在实在不是谈结婚的好时机,也许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我知道你不信任婚姻,王子和公主不会从此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但是如果你不去拭试看,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呢?” “有太多失败的例子。” “那些人不代表所有的人,相信我,没有别人比我们更适合彼此。”周子絮继续说服她“我们的婚姻生活不靠迁就或忍耐,不管是多小的问题,都让我们一起面对解决。你还是你,不是我的附属品,多一个周太太的头衔对你会很困扰吗?” “我我不知道。”子絮的话让她很心动,虽然这和她原本的决定相去不远,一样是嫁给他。但是她不能确定,现在结婚真的好吗? “你知道的,说好。” “我”敏儿还是有点犹豫。 “如果不结婚的话,就不能用这个了!”周子絮捡起被她摔在床下的精美礼盒,他迫不及待想穿上它来取悦她了呢! 敏儿噗哧笑了出来,和一个会每天逗自己笑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应该很有趣才是吧! “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愿意。” 他将钻戒套上她左手的无名指,并且送上一个火辣辣的定情之吻。 那件性感的男用情趣丁宇裤终于派上用场了。 在他俩的婚礼上,有一大群男人女人暗自伤心饮泣,其中尤以颜依依为代表。 “他们怎么可能真的结婚了?子絮那么花心,敏儿又是个不婚主义者,他们居然说结婚就结婚,天啊!”颜依依不可置信地大呼小叫。 “事实摆在你眼前了。”王亚樵淡淡地说。他算是很有风度的君子,衷心地祝敏儿幸福。 “我看他们一个月内一定会离婚,到时我绝对要把子絮给抢回来。”颜依依的眼中闪着无比坚毅的决心。“王大哥,如果你不在乎用二手贷,那敏儿你就去追吧!我绝对会支持你的。”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坏心眼啊?人家的婚礼上居然咒他们离婚,最毒妇人心,难怪子絮不爱你!”说话的人是桑蔚文,她和蓓蓓公开以恋人的身分出席。 “你懂什么?你这个男人婆!”颜依依嗤之以鼻,她老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我这个男人婆好歹有人爱,不像你,倒追男人还追丢了,笑死人!”桑蔚文搂着蓓蓓,故意呕她。 “你”“我怎么样?” “在聊什么?你们好象谈得很投机啊!”周子絮带着美丽的新娘走过来。 “子絮、敏儿,恭喜你们了。”王亚樵说。 “谢谢。”周子絮笑得眉开眼笑。 “我能吻新娘吗?” “不行。”他断然拒绝。除了他,谁也别妄想动敏儿一根寒毛。 敏儿主动倾身向前在王亚樵的颊上轻吻了一下。 “谢谢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敏儿真心的说。 “这是我的荣幸。”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都不能亲别的男人。”周子絮严正声明。 “那我也不能再约她出去啰?”亚樵故意逗他。 “当然可以,但你要先问问我的这个!”他举起拳头来,表示他可不是说着玩的。 “哦!我猜那是不能的意思。”王亚樵笑说。 在坐上礼车前,敏儿将新娘捧花送给颜依依“祝你早日找到。” “放心,我一定会。”颜依依笃定地说。 在众人的簇拥下,他们坐上礼车驶向机场,准备展开蜜月旅行。 “我觉得你才像一只猫,而我是小老鼠,老是被你吃得死死的,现在还被你拐来结了婚。”敏儿似假似真地抱怨。 周子絮开心地大笑,紧搂着她,讲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你是最可爱的小猫,而我,是你嘴上的一条鱼!” 总而言之,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们都是一对绝无仅有的天生绝配。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