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秀逗》 第一章 光是实体的？光可以摸得到？她弯起手指头轻敲几下，指尖传到脑中的触感是硬硬 、结实的感觉。 安琪拉脑中转过所有学过的自然、物理、化学甚至连国文课本的内容都回想一 遍，从来没有哪一段文字提过光是实体。 她好奇地抬高脚试著踏上去看看。咦？果然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没想到才一站 稳，光像输送带般快迅的以微仰的角度向上移动。 “啊！”等琪拉回过神来，她已处于茫茫云雾中，看不到地面。 放眼过去，都是一片白雾茫茫，看不透四周的景象，琪拉吓得不敢动，万一因活动 而不小心踩空，或失去平衡往下坠摔成一块碎肉饼，这种下场，她肯定没面子说给 阎罗王听。 在安琪拉快累垮时，眼前的雾拨开，绵绵的云在脚下，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光正直直 地通向一栋造型古朴，如神殿、瑞气千条的建筑物。 安琪拉的精神一振，急切的心意似乎催动脚下的光道，加快速度地前往。 光洁的地板、高耸入云的柱子，宽大的阶梯，所有的景象都和她所念过的书，所形 容的天堂一样。 “这里就是天堂吗？”安琪拉踏入神殿，迫不及待地伸手触摸光滑的柱子。 “是的！安琪拉，欢迎你成为天使。”神殿内走出一位长发、长须，散发温暖光芒 的慈祥长者。 “我是天使？我什么都不会。”安琪拉觉得事情发展得让她觉得好笑，指著自己的 鼻子。认真的表情好像请对方小心别上当买到假货。 安琪拉自认不是作奸犯科的坏人，但也不是从不杀生、不吃荤食的修道人士，她只 是很普通的女孩，随心所欲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像她这种人，怎可能被挑选为天使？ 等等── 变成天使？ 这这不就是说── 她已经死了？ “哇！我死了吗？我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会死了？我没生病也没碰到意外啊！”安 琪拉两脚发软，坐到地板上，用力地拍著脑袋，想不起任何应该已经发生过的事。 “安琪拉，这个问题很复杂，现在我向你解释，你也听不懂，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老者示意两名天使捉住她的手，停止她的自虐行为。 “你没解释怎知道我听不懂？”安琪拉不满地嘟起嘴巴嘟囔，她虽然不是天资聪明 到一点即通，甚至有些钝，但也还不至于笨到连别人的解释都听不懂的地步。 “孩子！天使界急需新血轮，经过查证，你这生虽然没做大善事，但也没有做过大 恶事，所以现在我赐给你天使的象征。”老者不理会她的抱怨辞，手一挥，琪拉觉得背 部痒痒的，扭头一看，背上伸展著一对白色的羽翅。 “这就是翅膀吗？”琪拉好奇的耸耸肩，背上的翅膀随著她的动作，微微地动了一 动。 “安琪拉，你已是天使了，现在你必须往那个方向飞去接受短期的在职训练。”成 仙不是人类的愿望吗？老者有点失望没看到她欣喜若狂的感谢，伸手遥指著一个方向。 安琪拉极目眺望他所指的方向，除了空旷还是只有空旷两个字可以形容。她苦笑地 望着老者，他随手一指就三千里，难道他不知在一片空旷中，失之毫厘会差之千里吗？ “飞？没有光道吗？送我来的光道呢？”在这种茫茫的地方迷路可不像都市可找到 警察问路，安琪拉才不想在空中乱摸索，她低头寻找光道，此时才发现整栋建筑物是悬 在空中，除了建筑物以外的地方都是滚滚的白云。 “你已经有翅膀，又何需光道？”老者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脸色苍白、大惊小敝地 指著白云。 “飞？用这种羽毛编出来的翅膀飞？”安琪拉望着背上厚重的翅膀，暗忖：它似乎 中看不中用，能支撑她的体重？她猛然摇头，俗语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命只有一条， 还是多小心点才好。 “快点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成为天使的人，老者可不容许她逃避，命令两 名天使捉住她，硬将她押到台阶边缘，强迫她飞行。 “不要！我不要！”安琪拉闪过天使的捉拿，砰一声跳起抱住柱子，甚至将两只脚 缠在柱子上，死命的抗拒两名天使的拉扯。 “安琪拉──快飞！” “不要！我有惧高症，我不要飞！” 耳中的怒吼如雷震耳，轰得她差点松手，但是瞄见轻飘飘的白云，踩上去一定符合 地心引力、重力加速度的原理，想到死得非常难看，没有一点美感的后果，她死命 地抱住柱子，抗拒耳边的魔音。 耳边的催促声让她很后悔，后悔没有昧著良心、丧尽天良、作奸犯科、烧杀掳掠、 无恶不作让她可以因为做过这些事“脚踏贵地”的落入十八层地狱，而不要因为 没有做，以至于清高的“两脚悬空”地当上天使。 “安琪拉──” “我不要！不要！不要拉我──” “不要？你敢不要起床？安大小姐，你给我起床！”安琪尔听到她的拒绝，瞥见她 死抱著枕头不放，怒火上升，用尽全力抽走枕头。 “哇！”琪拉发现“梦中的柱子”被抽走，失去支柱的身体，应验了万有引力，如 星坠般快速地掉落。 惊吓中的她脑袋糊成一片，拍动著无力的双手，仍然阻止不了牛顿的定律，她不禁 发出一阵比一阵更大声的尖叫声。 “啊！”“啊！”“”“别叫了！枕头还你！”琪尔被琪拉的叫声吓得倒退好几步，见她坐起来，闭著眼 睛一直叫，双手半空直捉，急忙将手中的枕头扔回给她。 双手接触到东西？安琪拉直觉地紧紧捉住，如溺水的人捉住啊木，定心之余才想到 ──坠落中会在半空中捉到什么？疑问闪在脑中，安琪拉微微张开眼睛看清所捉住的东 西 “呼！原来是作梦。”琪拉看到手中被她抓得变型的枕头，臂部传来硬硬床板的感 觉，她终于知道刚才是在作梦。 长吁一口气后，琪拉转动僵硬的脖子，突然瞥见一片蓝色，她抬起眼睛，琪尔正瞪 大眼睛，好像看到妖怪般瞪著她。 “哇！你瞪著我做什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琪拉急拍著胸脯，刚刚在梦中被 吓得魂飞魄散，才回魂又被琪尔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拿你的忱头就让你尖叫得方圆十里不得安宁，说到吓死人，我才会被你吓死。” 琪尔冷冷地撇撇嘴。 琪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想到，又问：“琪尔，三更半夜你不睡觉，故意爬起 床来让我吓？”从小一起长大，琪尔太了解琪拉的迷糊性，抿了抿樱唇，随手拉开窗帘 ，流泻了一室明媚的阳光。 “什么？哇！惨了！我又赖床了。”琪拉望一眼阳光明媚的窗外，惨叫一声，立即 起床更换睡衣。 “早餐在餐厅的橱子里。”琪尔简略地说完即走出房间。 手忙脚乱盥洗的琪拉，此刻最讨厌的是长过腰际的头发，但是母亲命令不可剪，她 只好取了梳子费力和纠缠的头发奋战，经过半天的努力，总算成功地驯服它，将它绾在 头上。 “早！”冲出房间，望见大家的笑脸，安琪拉深深觉得不好意思。 “琪拉姊姊，早！”扫著庭院的小孩子嘻笑着，伸著手指在小脸上划著，笑着说： “姊姊今天是懒惰虫。” “是啊！琪拉姊姊做错了，你们不可以学喔！” “琪拉，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点去吃饭。”安妈妈听到小孩的笑声，自厨房走出 来。 “是！”琪拉红著脸冲到厨房门口，拉著母亲进入。 “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就嘟嘴？”时间过得好快，当年襁褓中的婴儿如今长得出 色动人，安妈妈瞄一眼乱绾的发髻，宠爱一笑，伸手松开她的头发，熟练地重新梳理。 “都是妈妈昨天说我是天使下凡，睡前听太多天使的事情，才害人家被吓了一晚。”琪拉咕哝地抱怨，将噩梦说出来。 “孩子，只是梦而已，不要挂在心上，不过你的惧高症的确太严重了，连个小椅子 的高度就要打颤，必须想办法克服。”安妈妈听完幼稚的抱怨，笑了笑。 提到她的致命伤，琪拉长长叹口气，她本来不知道有这种毛病，有天好心帮忙粉刷 ，才站在椅子上，往下一看，发现这种高度和深渊差不多，抖著身体尖叫，造成一阵大 骚动。 “好了！别烦这些了，快点吃饭。”安妈妈将琪拉的辫子绑好，走出厨房。 琪拉从橱子里端出早餐，它只是简单的清粥小菜，但是在饿昏人的眼里，不异是山 珍海味。 安琪拉伸出手指试探一次温度，早餐早已凉透了，天气已很冷，吃冷食不异雪上加 霜，但是必须节省材火的用量，于是她放弃加热的打算，坐了下来用餐。 琪尔探头，确定母亲不在厨房，轻悄悄地溜进来，朝琪拉点点头，对打断她用餐意 思、意思的道歉，随即不管她的反应，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翻开口中的文件夹 皱起眉头。 “琪尔，你在学当贼吗？”琪拉好笑地瞄她一眼，大口喝著粥。 琪尔翻翻白眼，对于她数十年不改的乐天个性没辙。 “钱不够用了。”琪尔皱著眉，烦恼地说。 “妈没有说啊！”琪拉嘴里含著粥，模糊不清地说。 琪尔白了琪拉一眼，在这个天使之家，比琪尔大的人都不担心，她又何必操劳？但 是老妈和琪拉一样的天真，认为她们在做善事，缺钱时老天自然会派人来捐款，逼得她 不得不暗中想办法。 “妈妈没用到最后一分钱不会知道钱不够用。”虽然不太想相信这残酷的消息，但 是琪拉明白琪尔的现实与精明，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胃口顿时丧失，她推开才吃两口 的餐盘，双手横在胸前问道：“情况有多严重？妈妈真的不知道吗？” 琪尔翻一下存款簿，即使里头的数字变化早就深刻在她的脑中，但是如祈求奇迹般 再瞄一眼，没应她的祈求而产生变化的数字让她长叹一口气。 “钱剩不多，月底就有问题，妈妈向来一笔钱同时做多种用途，所以她认为钱够用。”琪尔无奈地叹口气，由现实证明，无知才是快乐。 “怎么办？”琪拉无措地望着没有血缘关系，甚至比她年长的妹妹。 “如果能卖掉这块地，资金足够买别的地方，建立新的天使之家，剩下的金钱也足 够大家生活，可惜这里有爸爸的回忆，妈妈不会卖它。”琪尔耸耸肩，打量这栋木造、 年代久远可溯至日据时代的房子，以它的占地与建筑方式，当初一定是座豪宅。 但是历经岁月的洗礼，加上年久失修，变成摇摇欲坠的危险建筑物，幸好屋内她们 费尽心思，废物利用、亲自动手的修理方式，让屋内住起来尚称舒适，但是能撑也撑不 了多久就该换新的了。 “空地我全部让大家开垦成菜圃，可省菜钱，各项用度已经省到极点，还有屋顶、 水电许多老旧的设备该修”一大叠不容忽视的纪录，琪尔随便念几项，语气已 经透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力感。 “什么？你让大家去种菜？”琪拉只听到前头的话，惶急地大叫。 “有什么不对？”琪尔挑高眉望着她。 “空地是给小孩玩耍的地方，草地是让老人家休闲的地方，还有赵奶奶有轻微中风 ，行动不便；王爷爷有严重的糖尿病，还有──”琪拉不满意她的冷静，急得将一些她 早知道的事再说一次。 “还有小孩子应该让他们享受无忧虑的童年，不要太早让他们接触到生活的现实与 冷酷”她的话和母亲同出一辙，琪尔早能倒背如流了，接著她要念的话，自我数落。 “对啊！妈妈是那样教导我们。”琪拉两手抱胸看着她，为了她明明熟记母亲的话 ，却做出违背的事而瞪她。 “妈妈的观点没有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适度的工作，可以让他们觉得不是等 死的废物，也不必坐在那里拉住每一个经过的人诉苦，让他们觉得生命仍有价值？况且 适度的劳动，对他们的身体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琪尔站起身走向窗边，望着寒风中工作的人群，虽然他们的动作缓慢，但是脸上的 笑容却扩大，事实证明她的做法是对的，很不满意琪拉将她想像成欺诈劳力的恶雇主。 琪尔转过身，嘴角微微的冷笑说：“说到小孩子，他们没有幸运地出生在有父母照 顾的家庭，所以必须学会为自己的生命负责，而且他们长大后，没有任何家世背景可依 靠，还是趁现在多体验现贯，早点习惯独立的生活。” “琪尔，能付出多少，我们就应该付出多少，就如同妈妈对我们一样。”琪拉对她 的论点摇头不敢认同。 “我向妈妈提过，她同意了。”琪尔一句话封掉所有的争吵。 “不可能！”安妈妈是位遗孀，这块占地百余坪的日式房子是安爸爸遗留下来的遗 产，太过宽大的房子住起来很寂寞，加上安妈妈希望能在有生之年为社会做些奉献，于 是她见到孤苦无依的老人，就将他们接到家里来住，照顾他们。 安妈妈的作为渐渐被人传开，于是被遗弃的小孩、婴儿也开始出现在她家门口 的台阶上，安妈妈见人数越来越众多，只好聘请一些人手来帮忙，最后为了能让人 明白这间屋子在做什么，于是自行在门口挂个牌子：“天使之家” 没料到世间人心炎凉，见到这块牌子不明白立意的善良，反而认为是解决他们所制 造出来的麻烦收容所，更加任意丢弃该背负的责任。 安琪拉是第一个出现在天使之家的弃婴，安妈妈见她可爱又健康，长得很像画像中 的天使，不想让无法生育的家庭收养，但是天使之家没有立案，无法进行合法的收养手 续，她又不愿意从事黑市的卖婴行为，于是她以捡到人的身分，收她为养女。 琪尔的情形和琪拉很像，只是她被遗弃时的年龄已经七岁，很多事她都记得，但是 绝口不与任何人说。 安妈妈见琪尔无依，一见又觉得投缘，于是至户籍机关也将她登记收养，虽然琪尔 的年龄比琪拉大，但是依顺序她还是次女，是琪拉年长的妹妹。 没有社会的大力支援，即使安爸爸遗留下的钱再多，也很快地消耗掉，安妈妈为了 能维持“天使之家”于是遣退人手，尽量将所有的事担了下来，因此让她的健康在不 知不觉中变坏。 年幼的琪拉很容易相信安妈妈的推托之词，但是精明、现实的琪尔表面上装出相信 ，但是私底下对整个情况担心不已。 安妈妈和琪拉对于苦难的人没有免疫能力，这些没良心的人甚至登上门，直接将该 负的责任死硬地丢了下来，望着无选择能力的亲人，琪尔小小年纪只好演坏人，一一亲 自找上门，将他们该负的责任丢了回去。 她不是坏心的人，冷静衡量情况，对于真的无法对生命负责的人，她虽然恶言恶语 教训对方，但到最后还是会将他们带回“天使之家”照顾。 虽然经琪尔强力的过滤，但是成员人数仍然增加中，所剩下多的金钱想维持十余口 的基本生活，是太沉重的负担。 “琪尔，我想出去找工作上班，赚钱帮忙家里的开支。”琪拉想了想，虽然家里的 事情全丢给母亲与琪尔是不对的事，但是她身为长女，必须为家里增加财源才可以。 “笨！你这种人出去上班准被骗得团团转，何况以你五专毕业的程度，正经的工作 最多只有一、两万的薪水，不正经的工作你又做不来。”琪尔白了她一眼，撇撇嘴唇， 毫不客气地指责她的天真。 “不然该怎么办？”这个家里，向来都是琪尔在出主意，琪拉耸耸肩，将军师的位 置丢给琪尔。 “让天使之家成为合法机构，这里的花费由政府付钱。以前规定很严格，听说最近 放宽申请资格，你可以去试试看。” “好！明天我就去办理。”琪拉对于比她行的人向来言听计从，点点头无异议的同 意。 “这件事咱们还是瞒著妈妈，别让她再操心了，还有──不可浪费米粮，我煮得再 难吃，你都得吃完它。” 今年是寒冷的冬季，风如刮入骨般刺寒，为了节省车资，琪拉以步行的方式，走动 的身体倒不觉得寒冷。 走入市府办公室，空调的人造式室温对快步走来的安琪拉而言略嫌热，她擦擦汗， 稍稍整理一下仪表，让自己看起来成熟、整洁一点。 走向柜台说明自己的来意后，服务人员丢给她一大叠的表格，安琪拉找个位置坐下 来，仔细地一张、一张地填写，一个、一个的签名盖章。 繁琐、单调的填写工作很容易让人不耐烦，如果是琪尔来做这件事，八成写不到两 张表格即会当场发飙将它撕毁，幸好安琪拉的耐性是一流，见她以清秀的笔迹仔细的填 写。 “小姐，这些表格我写好了。”安琪拉仔细检查完毕后，将表格送到柜台。 服务人员一边看着表格，一边询问一些细节，安琪拉一一仔细地回答。 “安小姐，你的教育程度不能开设福利机构。”服务人员惋惜地看着她。 安琪拉愣住了，没想到学历和善事有关？直觉地冲口问道：“小姐，要念哪一个科 系才能做善事？” 服务人员也愣住了，依据条款回答：“安小姐，如果你私人要做善事，当然没有人 禁止你，但是如果要设立成专责的慈善机构，接受政府的资助的话，就必须是专业人士 才可以。” 对于刚刚的冲动，安琪拉觉得不好意思，红著脸道歉。 服务人员没有见怪，指著表格又问：“安小姐，你所申请的项目也不对，你到底是 要设立安养院，还是孤儿院？” “我不是要申请新的机构，而是我现在家里就有老人和小孩。”安琪拉为了申请到 补助，不敢再任由个性冲动，仔细地说明现在的情形。 “那么你是违规营业。” “我不是营业，我只是收留他们，没有收钱，所以不算是营业。” “”在持续的询问与回答中，安琪拉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了。 她的沮丧让服务小姐不忍心，退还一大叠的表格，含著歉意说：“很抱歉，你的申 请不符合规定，不过我私下可以给你一点建议。” “什么？”安琪拉机械般收下那叠表格。 “一般私自设立的机构都会寻找企业的帮助，你何不试试？” “谢谢！”安琪拉走出办公室，寒风飕飕如她的心情般冰冷，她呆呆地站在门口， 多少人经过她的身边，多少投注过来的好奇目光，她都不知道 开口向人讨钱？这种事安琪拉想都没想过，在她的记忆中，总是由妈妈的手中接过 钱，放到路边伸长的手中，当时她的心里好同情那些人，如今她也必须和那些人一 样，承受别人的怜悯吗？ 受到呵护长大的琪拉不知该如何向人开口讨钱，也很怕受到拒绝与轻视的目光，但 是开口索食的家人总不能因她的自尊而挨饿吧？身为长女的她总不能让琪尔或母亲 去做她所不愿做的事，承受她所该承受的拒绝？ 影子渐渐地拉长，路灯一盏盏地亮了起来，她终于抬起头，眼中闪动著坚定的目光。 不管开口向人要钱是多羞耻的事，为了大家，她都必须去做。 第二章 灯火闪烁的闹区，一大片的办公大楼与商街混合著文明与繁华，霓虹灯与亮丽的招 牌使得街上无一处阴暗的地方。 最热闹的百货公司位于转角，顺著街道转个弯，突然──陷入黑暗。 不！不是停电。 接连百货公司一大片土地上不是商店，也不是办公大楼，更不是公寓住宅，而是一 大片的郁森树林，遮住了微弱的灯光，让人误以为突然走入黑暗。 藉由百货公司投射过来的余光，可以看到斑驳失修的铁门上挂著一个小小的木牌， 上头写著“天使之家” “咦！是谁？”琪拉取出钥匙正想开门，突然瞥见角落一团缩著的人影，黑暗中瞧 不清是男是女。 浴在余光中，可以看清琪拉的面貌，琪拉可以感觉到那个人仔细看清她后才站起来 ，声音清脆地说：“是我！”阴暗中缓缓走出一位少女，遇风即折的纤细骨架，穿著宽 大的伞装，打褶裙摆下是修长的小腿，即使简单的衣著，仍具有豪门的气质。 渐渐地走到光亮中，可以看清她圆圆、可爱的脸庞，不知愁的眸子闪动著天真与一 丝气愤。 “小姐，已经很晚了，你蹲在角落做什么？身体不舒服吗？”琪拉见她的模样，明 白她是被呵护长大，而非生长于阴暗的女孩。 “你是这里面的人吗？”那位女孩不答反问，指著“天使之家”询问。 “是啊！”琪拉点点头。 “我想借洗手间，可以吗？我肚子很痛。”配合她的话，原本舒展的眉尖微微皱了 起来，小手抚摸著肚子。 “快！快请进来。”琪拉立即推开大门，带领她进入，根本没想到隔壁就是百货公 司，多的是洗手间，为什么要忍住站在这里等著借她家的。 坐在客厅聊天的安妈妈与琪尔，见琪拉火速地带著一位女孩进来，琪尔立即挑著眉 ，但是来不及询问，两人即冲过她的眼前。 “琪拉，她是谁？”琪尔快步地追了上来。天啊！她真的不该放琪拉出门办事，她 和妈妈一样，每次出门总是会捡一堆“可怜的人”回来，经费已经不足了，希望这个小 姐不是增添的负担。 “噢！她肚子痛来借厕所。”不是琪拉捡回来增加吃饭的人口，琪尔放下心坐了下 来。 “要不要紧？我去拿一些胃药。”安妈妈立即起身。 “我没有办成功。”琪拉见四下无人，靠在琪尔的耳朵低声说。 琪尔曾私下询问过，明白这件事难办的程度，对于琪拉的失败算是在意料中的事， 没什么特别的沮丧。 “承办的小姐劝我们最好由企业帮助，所以我想，我们只好向企业界要求协助。” 琪拉坐到她的对面说。 “你想劝募？”琪尔眼中带著笑意看着琪拉，以琪拉脸皮比纸还薄、心软得很好欺 骗的个性，不要被骗得掏出身上的钱就不错了，还能劝人拿出钱来？ “嗯！我想了很久，既然政府方面没办法帮助，而且很多企业界可以用捐款节 税，加上企业形象会很好，我想向他们募款应该不难吧！”琪拉的话越说越小 声，到最后软弱无力，说得自己也不大有把握的模样。 “我们这种没立案的机构捐款收据无法减税。”太天真了。 “呃！有这回事吗？我看过路边劝募的总是说那些收据可以节税。”琪拉不相信， 因为她曾拿过那些收据，虽然没有申报减税，但她相信那些慈眉善目的人所说的话。 “我来做！”琪尔摇了摇头，懒得和她争辩。 “不！这件事我来做就可以。”琪拉太了解琪尔冰冷与火爆的脾气，劝起募来好像 威胁、恐吓，会吓跑善心人士。 “你行吗？”琪尔也不放心出门劝募，因为她没有坐镇，放著妈妈和琪拉在家，她 相信一天下来，家里会多了许多她们口中的可怜人物。 “我行，我已经想好方法了。”琪尔挑著眉望着琪拉，默默的眼光询问著。 “也许呃！一定可以，我们可以在这里办个募款餐会，招待一些企业家来参观 ，然后安排小孩唱歌、跳舞，虽然规模小一点也可以募到一些钱吧！”琪拉想着电 视上募款的盛况，随便一些点心，再唱唱歌、跳跳舞，一张张的高额支票就亮在观众面 前。 安琪拉没有把握地想着，在她的心里并没要求收到像电视上一样的钜款，单纯地只 是想收到能让“天使之家”支持下去的款项，所以一次的餐会应该就可以达成她的目标 吧？ “啧！别作梦了，我们这种地方那些伟大的企业家不会前来，邀请函和餐点只是浪 费金钱而已，如果真的有人来，只会是一些白吃白喝的人。捐钱的话？嘿！免谈。”当 初琪拉的年龄还小，可能记不得，而琪尔可记得很清楚。 在以前，安妈妈看到电视上募款的盛况，也跟著办个募款餐会，现场来了许多衣冠 楚楚、看起来财大气粗的大人物，整个餐宴热闹非凡，结果呢？倒贴点心的费用而已。 “不然该怎么办？”琪拉被冷水泼得有点赌气地问。 “选定目标，确定捐得起钱的人，然后一家、一家的拜访。”琪尔撇了撇嘴唇，似 冷嘲又似热讽地说著。 “这样好吧！我就试这种方法。”琪拉有点畏缩，但是回头想想，将这种方法 当成个个击破，也是不错的方法。 “要有被拒绝的心理准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琪尔担心地望着她，担心琪拉会 被刚硬的拒绝而泪洒当场。 呃！也许这样也可以，俗语说美女的眼泪无往不利，是最强的武器，琪拉虽然长得 白净，算不上绝世美女，但也构得上漂亮的边缘，她的眼泪应该还可以挣点同情的捐款 吧！ “放心！我一定可以说服他们捐出钱来，来解决我们的问题。”担忧的眼神刺激到 琪拉，她不能退缩，低声自言自语的勉励自己。 “解决什么问题？”那位女孩推门进来，刚好听到琪拉的话。 “没什么，你的肚子好点了吗？”琪拉倒了一杯茶给她。 灯火明亮之下，那位女孩微凸的肚子明显可见，琪拉立即扶她坐了下来。 “孩子几个月？”琪尔瞄了她一眼，直接问。 “已经四个多月了。”那位女孩低头轻抚肚子，天真的脸上含著温暖的笑容，流露 出母性的光辉。 “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打个电话请家人过来接？”琪尔直觉上知道她有麻烦，但 是家里目前的经济状况让她无法有多余的爱心去帮助别人。 “我姓古，名字叫月颜，你们可以叫我小颜。”小颜抬起头来，看了她们一眼，一 冷一热的表情，让她立即将目光对准了盈满关怀的琪拉。 “小颜，时间不早了，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给家人？”琪拉看不出她有为难，好心 地问她。 “我我不要回去，他他们不会让我留下孩子。”小颜哀求的眼睛望着琪拉 ，小手轻轻放在肚子上面说：“我不要谋杀小生命，我想要留下他，你们让我留在这里 好吗？我会帮你们做事，绝对不会给你们增添麻烦。” “不行！”琪尔翻翻白眼首先拒绝，她就知道，琪拉就只会带包袱回家。 “琪尔，别这样，多个人只是多双筷子而已，她有困难，我们应该帮助她。”琪拉 拍拍琪尔的肩膀，转头温柔地问小颜。“小颜，孩子的父亲呢？” 照琪拉的经验，她已经认定小颜未婚怀孕，为了面子问题，家人逼著要小颜拿掉孩 子，小颜只好逃家，这种情况最好找到孩子的父亲来帮忙照顾小颜。 “他他认为孩子是别人的，他不相信我，就是他想要拿掉孩子。”小颜眼 眶红了起来，委屈的神情令人不舍。 哇！有这种狠心的情郎？琪拉体内正义的因子沸腾。 “我们的经济情况无法再负担，不可以留你。”琪尔不管琪拉的暗示，直接表明拒 绝的原因。 “琪尔！”刚好走回来的安妈妈听到琪尔的话，温柔的语气透著严厉的警告。 人难免会碰到三灾五难，必须学会互相帮助，不管家里有多穷，她也不同意琪尔的 现实主义。 “妈！”两个善良过头的人都到齐了，琪尔是有口难言，干脆撇过头，不再理会， 心里盘算增加的开支该由何处省下来弥补。 “哦！如果只是因为钱的问题，没关系，我身上有钱可以付给你们，我不会白吃白 喝的，你们可以当作租房子给我住。”小颜松口气，如果只是这种原因，刚好是她可以 解决。 “你有钱可以租房子或住旅宿，为何要住这里？”不必增加支出让琪尔松口气，转 过头疑惑地问。 “我躲在这里才不会被找到，这样我和孩子才会安全。”小颜摸著肚子，表示她的 一切行动以孩子为优先。 “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让别人发现你，你安心在这裹住下来。”多年的经历让安 妈妈瞄见小颜微凸的小肮即明白整个前因。 “谢谢安妈妈。”甜甜蜜蜜的笑容增添让人怜惜的柔弱。 当小颜看到“天使之家”时，她心里立即盘算了一下，唯有躲在这里，那些具有通 天本领的人才不会找到她，所以她一直在门口徘徊，找机会进来。 “你要躲到哪时候？生孩子吗？这里没有医生和护士可以接生。”琪尔对于母亲- 滥成灾的热心叹口气。 “走一步算一步了，至少肚子再大一点，就没人可以逼我拿掉孩子了。”小颜得意 地说。 琪尔长长地叹口气，由她的话可知她是天真型的人，凡事先做再说。唉！看在她能 多付点钱的分上，只好随著她走一步算一步了。 劝募的工作到底是“知难行易”？还是“知易行难”？ 安琪拉不知道答案，她鼓起好大的勇气想尝试看看，但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刚开始，安琪拉考虑著，如果在住宅里面和捐款人讨论爱心问题，周围的温馨家庭 气氛有助于她的感性劝募。 决定方针后，她兴致勃勃地逛向市郊的豪宅，一栋栋金碧辉煌的建筑物象征屋主金 光闪闪的口袋，给予安琪拉无穷的希望。 毕竟她的要求不多，这笔小小的金额对他们而言，比九牛一毛还要少，很简单不是 吗？ 情况的发展竟然不是如她所预设的结果── 安琪拉按下门铃，铃声沉入宽大的庭院，没有任何反应。好运的时候会有人在家应 声，但是由对讲机问清她的来意后，又立即陷入岑寂。 这招叫“沉默的拒绝”吗？ 望着安静的豪宅，琪拉的心里竟然浮现“侯门深似海”的感觉。 这种不理会她的情况算是对她最客气的招待，有的恶质的人甚至放出高大的猛犬来 守护他们的口袋。 瞧！这次她没遇到善良、不理她的屋主── 安琪拉气喘吁吁地拚命跑著，即使学生时代参加运动会，她也没像现在如此努力的 冲刺。 “天啊！真希望我会飞，或者会隐形、变成石头也没关系”安琪拉脑中许著乱 七八糟的愿望，耳中听到越来越近的狗吠声，她忍住想哭的感觉，大声祈求骑著白马或 黑马的救星赶快出现。 “救命啊！”“发生什么事？”上天听到她的祈祷，派出救星？ 慌得有路就跑的安琪拉，冲入一具温暖的怀抱，头顶响起不耐烦、冷冰冰犹如催魂 的丧钟，在这个时刻，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对她而言不异是天籁。 “有有”安琪拉喘得说不出话，一只手紧紧地捉住“救星”另一只手指 著身后逐渐逼近的威胁。 她紧张的情绪让对方愣了一下，放弃拉开她紧攀住的手，皱著眉注视著她所指的方 向── “就为了那只狗？”他望着跑近朝他们龇牙咧嘴、狂吠不已的狗，忍不住嫌恶地挑 起一道眉毛。 那条狗不是可爱迷你型的小狈，但也算不上是凶猛的大犬，那种小小的体型连中型 犬也构不上，顶多只能说是比迷你犬大一点而已，就为了这样小不点的狗，需要怕到喊 救命？ “没事了。”他一瞪眼，没胆的犬类即夹著尾巴溜走，荒唐的情况让他不禁嘴角含 著嘲讽的笑意。 拉开她紧紧捉住他的衣服的小手，抬起泪水淹没的小脸蛋，看起来很像被主人抛弃 的小猫般惊惶与可怜，一股不忍让他伸指擦去她眼眶中的泪珠，清澈的眼珠仍陷在刚才 的惊吓中，如安抚妹妹般，低头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随即离去。 被吓得乱飞的魂魄好久才愿意回归躯壳里，等安琪拉回过神来，寂静的道路只有她 一个人，盈绕在嗅闻中淡淡的古龙水味，以及深刻在额上的温度。 被恶犬吓过后，理论上应该再也不敢动住宅区的念头，但是安琪拉的脑袋既单纯又 固执，脑中仅能存著一个目标，所以不管是否会再遇到危险，依然每天在空无一人的住 宅区逛，企图得到善心人士的捐款。 这种固执让人佩服，不懂得变通的脑袋让人叹气，小颜在“天使之家”生活一段时 间，即摸清楚琪拉的简单个性，见她每天趁兴而出，败兴而回，忍不住为她的低效率跳 脚。 “琪拉，那些有钱人每天睡到中午才起床，一起床又出门逛街，晚上又要参加宴会 ，你在住宅区找不到他们的。”琪拉才进门即被小颜拉到树下。 “咦！你怎么知道？”琪拉生活规律，无法想像不正常生常的模样。 “唉！八卦杂志写很多他们的生活方式，所以我知道你在住宅区碰不到可以劝募的 机会。”小颜摇著头，琪拉连电视都不爱看，没瞧过“豪门恩怨”之类的影片，难怪一 点也不懂得另一群人的生活方式。 “那怎么办？月底快到了，我们不能没有钱。”琪拉想起一家挨饿受冻的情景，紧 张地捉住小颜问。 “你应该选特定的人来捐款，每天去见他，不用多久即可得到捐助。这个才真的叫 个个击破，你那种方法叫大海捞针。” 一阵子的相处，小颜真心的喜欢琪拉的善良，而且她也最适合小颜心目中的人选。 “选特定的人物，小颜，那些大人物我一个也不认识，你说我该选谁？”慌成一团 的琪拉如得到一线希望地望着小颜。 “伍氏集团的负责人伍元，他长得英俊、心地善良，很喜欢帮人解决问题，找他准 没错。”小颜暗暗做个鬼脸，为了她夸张不实的报导微觉内疚。 “好！我就选他。” 琪拉没有正规工作过，她没想到要见一位企业的负责人必须经过排队、登记、预约 等繁杂的手续，填写完问清她来讨钱的目的，秘书更让她的预约时间排到遥遥无期。 刚开始，她每天乖乖地按照企业的行政方式填写一堆预约表格，经过几次，再笨的 人也知道这只是一种推托之辞。 夜幕低垂，琪拉又呆呆地站在公司等了一天，见到大家含著同情的眼光忙著准备下 班，她不好意思再继续等下去，只好拖著疲惫的脚步回来，一进门即被守在一旁的小颜 捉住。 “如何？有没有遇见伍元？他是不是长得很帅、很英俊？”小颜叽哩呱啦地问了一 大串。 “我我没有见到人。”琪拉汗颜地吞吞吐吐。 “怎么可能？他每天都有去上班，你不是到他的公司等他，哪有可能见不到他？” 小颜惊讶地望着她。 “我我每天一早就到公司等，但是秘书都说他没空或者出去了，要我坐著继续 等，直到下班时间，要关门了，所以我只好回来。”明知近在咫尺却无法见面劝募 让琪拉苦恼。 “算了！我已经查到伍元明天会到哪里，你直接去找他。”琪拉自责的表情让人不 忍深责，小颜温柔地安慰著她。 “你真厉害，好！明天我去找他。” “我保证你这次一定可以见到他。”小颜贼兮兮的笑着，她很期待，期待她心目中 的人选，在伍元的眼中是否也得到欣赏。 伍氏集团以建筑起家，如今虽然采取多角经营模式，但建筑依然是伍氏集团主要业 务。 安琪拉抬起头望着正在兴建中的摩天大楼，粗大的钢架像积木般堆得很高，好像插 入云际的骨架。 安琪拉不明白为何如此赚钱公司的总裁不是坐在冷气房里盖印章，而是跑到工地查 看进度？不管她脑中有多少疑问，好不容易预备打探到伍氏企业总裁的所在位置，不管 是哪里，她都必须见到他。 安琪拉顺著工地工人的指引，拿著公文袋走向简陋的电梯。 这算是电梯吗？脚下铺著木板，由宽大的缝隙可看到底下，两边是粗粗的铁丝网， 看起来不算牢靠地围著，前后则是── 空的？没有门？ 没有门── 安琪拉苦笑着望着电梯，抬头看向建筑物的顶端，这段路遥远得像没有尽头，她的 身体开始打颤、两脚发软。 她用力地吞下苦涩的口水，迟迟没有迈开脚步，深深再吸口气，努力安抚快吓昏的 魂魄，而涨满肺部的灼热空气没有帮上勇气的忙，终于连手也开始发抖，拿不住手中的 公文袋。 啪！“小姐，你的公文。”站在一旁的工人弯下腰将它捡了起来，带著疑惑地交给她。 “谢谢！伍先生真的在顶楼？”安琪拉接过公文袋，紧紧将它搂在胸前，期望厚厚 的文件给予她一点支撑力量。 工人不解她的反应，一脸憨厚的点了点头。 希望落空──为了“天使之家”、为了母亲、更为了大家的生活，再怕她也得上去。 电梯只有三个按钮“上”、“下”以及“停止”安琪将手指放在按钮上，闭上 眼睛，再三深呼吸如决心下地狱般、义无反顾地压下按钮。 “隆隆”巨大的声音、激烈的震动，好像粗糙的齿轮拉扯著生锈的铁炼， 撕扯著琪拉的神经。 一楼、二楼、三楼、四楼 安琪拉的神经愈绷越紧，天越来越近，而地也越来越远相信机器、相信安全， 不要看！闭上眼睛不要看！不可以看下面，忍一下就马上到理智不断地安慰著她， 但是── 闭著眼睛，光用想的更可怕。 昨夜梦中学飞失败，直坠到地的恐怖依然揪住她的心。天啊！那个噩梦该不是预知 梦吧？ 安琪拉的小手捉住铁丝网，身体紧紧地贴住硬硬的铁丝网，用所剩无几的力量支撑 著，圆睁的眼睛无法控制地看着逐渐远离的地面，恐惧渐渐堆满眼底。 多久了？正在忍受酷刑的魂魄还要多久才能得到安抚？ 地面好远喔！安琪拉终于支撑不住，整个身体软软地瘫坐在地板，小手更加用力地 捉住铁丝，用力到指节变白也不知道。 风越来越强，凉凉的风此刻对她而言却像阴间吹来的风，刮在脸上加深她的恐惧， 发抖的身体泛起一阵阵的寒颤。 一层又一层、一层又一层钢架一层层从眼前流过，已经到第几层？ 突然──一个孤独站立仰望着天、仿佛天地间唯有他一人的身影闪入她的眼底。 终于到顶楼了？ 惊吓的灵魂松了口气，虚软的身体欣喜地望着逐渐接近的人影。 等等── 电梯怎么没有停下来？ 天啊！她忘记按下停止键，通过顶楼的电梯会升到哪里？飞出天际？ 恐惧猛力撞回躯体，弹出灵魂 望着逐渐远离的人影，她无力地伸出手，无声地朝著他求救。 电梯一直往上升 恐惧一直往心压 突然电梯一震── 恐惧突破理智，她瞪著无神的眼睛，张开抖动的嘴唇，溢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救命啊！” 第三章 【第三章—— 伍氏集团制度齐全，加上网罗各方人才加入营运，整个企业有如自动化机器，有规 律，又有效率。身为总裁只需要坐在办公室，听取镑部门的报告，根本不必在公司上花 费太多的心力。 但是伍元没有这样做── 只要公司筹备兴建摩天大楼，他总是忍不住在钢架刚建好时来到顶楼，站在令大多 数人恐惧的钢梁，张开双臂让天将他温柔地抱住。 他不知为何有这样的危险嗜好，但是在最近天的地方仰望还是很遥远的天际，总是 让他有淡淡的惆怅。 仰望的神情像等待── 他在等什么？ 从天而降的天使？ 伍元想起弟弟伍白曾经说过的戏言，他的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意，天底下哪来的天使？今天他站在这里，不是来仰望天，等待从天而降的天使，而是站在这儿冷静的思考。 他唯一的妹妹伍芊到底人在哪里？ 芊芊自小喜欢玩躲猫猫，长大后脾气不改，喜欢躲起来让人寻找，对她的兴趣，伍 元无可奈何，他必须忙于公司的业务，无法花时间在这种小孩的游戏上。 而且芊芊躲出心得，所藏的地方越难让人猜到，为了她的兴趣，所以伍元派了两班 警卫保护她，当然他们的职责也包括在芊芊躲好后通知他去寻找。 当芊芊被发现，笑声连连冲出躲藏的地方，一把抱著他时，伍元的脸上才会显露出 难得一见的温馨笑容。 但是在六个月前，芊芊上街买东西，突然失踪，现场散落一地的东西，以及她身上 被撕下的衣服碎片，这种现象让伍氏兄弟惊慌，动员所有人力上天下海的搜寻，任何细 微的线索也不放过。 对于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不管有多坏，伍氏兄弟都假设过，甚至连名声良好的宫 打君也曾被他怀疑。 但是历经他们查证，不是绑架、非诱拐、更不是迷路芊芊竟然如化成水蒸气般 消失在空气中。 “唉！”伍元望着辽阔的视野，广大的世界中，芊芊到底在哪里？会不会害怕的哭 著、叫著，等待他们的救援？ “啊──” “啊──救命啊──” 难道芊芊在求救？在向他求救？ 伍元摇了下头，他太担心妹妹的安危，以致幻想过度，竟然逼真到可以听见空中传 来的尖叫与求救声。 “救命啊──谁来救我──”求救声越来越微弱，飘忽的声音带著哽咽。 这次的呼救声太真实了，伍元不由地抬起头望着天空，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很荒唐的 想法──天使在向他求救？ “谁来救我──”再次响起的求救声终于让伍元确定位置，肯定微弱的声音是由悬 在半空的电梯内所传出，他走向控制闸，心里疑惑哪个笨蛋让电梯一直向上升，直到撞 到顶端安全控制才停止。 他接下控制钮，电梯缓缓的下降。 静止中突然摇晃，按著又开始下降，引发安琪拉的恐惧，脑中不断的转著，她只是 祈求能快点到达地面，但不是以猜想的直线下坠这种方法。 “不──” “救命啊！我还不想死──”伍元耳边如打雷般轰轰作响，微皱的眉头因她的求救 而深锁，冰冷如黑石的眼睛淡淡地看着停在他面前的电梯。 她如虾米般蜷曲著身体，长长的秀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孔，但是由她持续的尖叫 声，他明白她一定是闭著眼睛，所以才不知道电梯已经停了下来。 “小姐” “我不要──” “小姐”摇晃的头发甩动著，流露出苍白恐惧的脸，这抹恐惧勾起记忆，伍元 认出她即是被狗追赶的女孩，他的脸上露出苦笑，没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小。 伍元徒劳无功地喊了几声，但是她仍处于紧张中，对于他的呼唤没有听到，持续喊 著逼疯人的尖叫声，为了耳朵的寿命著想，他叹口气走入电梯，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温 热的唇贴在冰凉的额上，低沉地说著安慰的话，如魔咒般，她渐渐地在他的怀里放松。 他松口气，耳朵总算得到安宁，想起身，但是怀里的人儿紧紧的攀住他，为了怕听 到吓人的叫声，他叹口气，只好搂著她等她平静，无聊的眼光瞥见她身旁的公文袋，随 手将它打开。 当下，伍元的脸色一变。劝募？她是来向他劝募？浓眉皱了起来，如果有人想做善 事，他并不于涉别人的自由，但是不懂得量力而为，造成经费不足，最后才将所制造的 麻烦要求别人代为承担，这种事对他而言是变相的勒索。 哼！想勒索他？下辈子也不会有机会！ 伍元不管她的蜷缩，硬生生地将她扯开，丢在电梯中，厌恶的冲动让他伸手按下往 下钮，电梯晃动中，一丝潜伏的不忍担心著，继而暗忖：反正她现在被惊吓得瘫软，动 也不敢动一下，让她一个人下去不会有危险。 “啊”短暂的温暖还没让魂魄平静，接著又是剧烈的振动，琪拉分下出刚才是 梦，还是现在是梦，缩著身体尖叫著，强烈地希望刚才的温暖能又再次环抱著她。 隆隆的电梯声混合她持续的尖叫声，逐渐接近地面。 伍元俯望地面渺小人群如蚂蚁般聚往电梯，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明白她的尖叫声惊 人，将工地里的人都引到电梯前查看。 不过这关他什么事？收回极少施舍给外人的温情，深锁著眉头，绞尽脑汁猜测芊芊 到底身在何处？ “小姐”工头捂住耳朵阻挡高分贝的尖叫声，走入电梯呼唤著她。 “啊救命啊！”麻痹的神经不知已到达地面，琪拉紧闭著眼睛，呜咽的心只知 道尖叫。 工头无奈地回头望着身后的人群。 “打她一巴掌。”有人如此建议著。 “泼一桶冷水。”有人提出不同的方案。 “让电梯上上下下几次，习惯了就不会叫。”真是害人的馊主意。 “让她叫，叫久就会停。” “”多种的方法提出，方法越来越荒唐，声音越来越激烈，每个人的眼前都闪动著兴奋。 “哼！”冰冷的轻哼声打断了大家的热切讨论，瞄一眼铁青著脸由另一部电梯下来 的老板，大家忽然想起未完成的事，鸟兽散般各自去尽忠职守。 身为工头无法离开，只好垂著头听训。伍先生向来不会长篇大训，但是冷冷的声音 总让人不由地颤抖。 工头望着老板的背影，心里呕得很，走入电梯中，伸手用力拍打她的肩膀，提高声 音压过她的尖叫声说：“小姐不必叫了，你已经在一楼。” 这番话好不容易钻入麻痹的脑袋，吓停的理智慢慢转动，终于理解他的话。琪拉缓 缓抬起头，看到黄黄的土地，以及面前的人她终于回到地面！ “小姐，伍先生已经离开了，你如果有事找伍先生，请你明天到办公室登记，伍先 生会拨空接见你。”工头一口气将老板离行前的交代说完，不管她是否有力量站起来， 便离开了。 发软的双腿、抖动的双手、颤惧的心灵琪拉坐在地上，卷起的风夹带著风沙吹 得她一脸，无力地抬起手臂抹开眼中的沙粒，抹了一脸的黑漆，泪珠不由地滴了下来。 望着站在鹰架上的工人，泪水更扑簌簌地掉落，她真没用，这点高度就吓得错失和 伍先生谈话的机会，让“天使之家”因她的无能仍沈在困境中。 不过──一丝希望浮现在心头，他说会见她。 上班时间刚到，琪拉即抱著资料袋站在公司门口，接待小姐看到又是她，不忍见她 空等，但又不能直接的告诉她别等，只好将视线放在眼前该做的事上，闪避她投注过来 的询问目光。 “小姐。”每个人都很忙碌，没人抬头看她一眼，琪拉等个半天，只好主动站在柜 台前出声打断接待人员忙碌的工作。 “请问你有什么事？”接待人员不得不露出职业性的笑容。 “我来找伍先生。” “请问你有约定时间吗？”一板一眼的应答。 “时间？没有，没有约时间。” “很抱歉，如果想见伍先生，烦请你先在这里登记，秘书会排出见面的时间。”叹 口气，又拿出相同的表格。 “伍先生要我来这里和他谈，为什么还要秘书排见面的时间？”琪拉乖乖填好表格， 将它交给小姐时，不解地问。 又是自我推荐的人吗？接待小姐瞄了她一眼，看到真诚无伪的目光，不禁为自己的 多心而惭愧。 “请稍待！”接待小姐伸手按下内线。 “请坐那边的电梯到楼上待客室。”接待小姐放下电话，指著旁边的电梯。 “谢谢！”终于有一丝曙光出现在眼前，琪拉快步地走到电梯前按下钮。 天啊！这个伍元有没有毛病，直达顶楼专属办公室的电梯竟然设计成透明型，甚至 连地板都是透明的，站在上面和腾云驾雾差不多。 琪拉的小脸蛋垮下，工地的惊吓引起噩梦连连，天啊！今天的心脏又要受到不人道 的特训吗？ “小姐，有没有别座电梯？”琪拉犹豫半天，很不英雄地走回头路询问。 希望在对方的摇头中流失，琪拉深吸好几口气，抖著脚走进去，紧紧贴着门站著， 按下钮后，眼睛只敢盯著唯一不透明的门看。 明知不该看，但眼角总是不由自主地瞥往地板，天啊！好高。 越来越高，琪拉越觉得恐怖，小手在平滑的门上摸索，但是无滑的无处可攀爬，琪 拉只得将身体紧紧地贴在门上。 伍元站在电梯门口，从不浪费时间的他，即使在等待电梯，脑中仍处理著公事，随 **代紧跟在一旁的属下。 “当！”电梯铃响，门随之打开。 怀里迎面扑入一个娇躯，直觉地伸出猿臂搂住瘫在他身上的腰，他眯起眼睛，隐藏 心里的厌恶，公司里头哪时出现这么积极的角色？ 伍元明白公司女性员工爱慕的心意，但是基于公事公办，以及好兔不吃窝边草的原 则，他反对公司有公私不分的情事发生。 “吴秘书。”伍元将怀里的人推给站在一旁的秘书。 “不！”从捉住可以支撑胆战心惊的身体时，琪拉的鼻端即钻入记忆深刻的古龙水 味道，是她的救星，她死命地捉住他的身体，不容救星离开她。 这次应征进来的员工素质太低了，该拨出时间严厉地让她们明白老板不得碰的原则！吴秘书挑高眉毛，早就看这名员工不顺眼，听到老板的命令，立即用力地扯住她的手。 “不要！救命啊！”不！这次她会让人抢走“柱子”紧张中的琪拉分不出梦或现 实，跳起来将脚紧紧地盘在“柱子”上。 “是你！”熟悉、恐怖的尖叫声让伍元明白拿他当树攀爬的人是谁了。 身上吊著人能到哪里去？由几次的经验，伍元了解她的平静速度很慢，只好挥手让 其他人离去，不管四周猜忌的目光，抱著她走进办公室。 坐在沙发椅上，身上交缠著女性，暧昧的情景令人想入非非，但是伍元没有艳福不 浅的感觉，如果不是为了天生灵敏的耳朵受不了尖叫声，他一定立即将她扯下来。 “来！喝口水。”举起一杯热茶靠近冰凉、失去血色的唇边。 热热的液体流经身体，镇定了紧张的情绪，琪拉微睁眼眸，瞥见地下是舒服的长毛 地毯，吁了一口气。 “哇！”转过头来，撞近黑沉沉的瞳孔，放大的脸庞让她尖叫。 天啊！这个女人真会叫。伍元皱著眉头，揉揉差点被震聋的耳朵。 顺著她的挣扎，佰元将她放到一旁。 “有什么事？”伍元明白精心设计的电梯对她这种惧高症的人是种酷刑，但是是她 自己选择进入，就应该有胆量承当，而不是造成别人的麻烦──安抚。 “你要我来的啊！”琪拉不明白救星为什么变得冷漠，单纯的她惊讶地看着他的转 变。 “我？”伍元觉得意外，他才没空无聊到找个麻烦来烦自己。 “是啊！你昨天在工地要工头转告我今天到公司来找你。”琪拉肯定地回答。 呃！商场上应酬般的话哪能信？ “你有什么事？”既然她听不懂应酬话，佰元也不否认曾说过的话。 琪拉抽出公文袋中的资料，文件是以娟秀的笔迹所写，不必翻开，以封面“天使之 家”四个大字，伍元知道里面不外是创立宗旨，生活简介，目前的情况等等，总而 言之就是快点将钱拿出来。 安琪拉没注意到伍元条间厌恶的脸色，翻开第一页，纤纤玉指指著内容，如演练般 ，对著他说明。 这些文件不是使用打字或影印，在娟秀的笔迹间贴着一些照片来加强说明，伍元不 想浪费时间听她说明，但是瞄见她因紧张而紧捏住拳头，用力之猛让指节都发白，明白 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硬生生将拒绝的话吞回肚内。 也好！让她说一遍，被拒绝后才会死心。 “这是感谢状，还有收据可以减税。”装订成册的说明书最后一页竟然是感谢状和 收据，表示她认为全部说完后，捐款也如愿地得到。 “说完了？你可以走了。”伍元让她的嘴巴一开一台，脑中转著事业上需要思考 的事，等四周突然寂静，才发现她正张著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感谢状和收据。”琪拉不明白，她的感性说明说完后应该是得到捐款才对， 猜测他没听清楚，指著说明书坚定地重复一次。 “吴秘书，送客。”伍元按下内线，冷然地下命令。 “是不是说明得不够清楚，没关系，我可以再说一遍。”琪拉不了解为什么会受到 拒绝，由他刚才神游的样子，自行为他找到理由。 还没得到回答，早待在门边的吴秘书立即进入，一把将还没搞懂情况发展的琪拉送 出办公室。 被拒绝了吗？才开头即遭到滑铁卢？沮丧地想离开的琪拉望着洞开的电梯，吞了口 口水，抖动的脚不敢踏入。 对了！放弃是弱者的行为，今天的目的还没有达成，绝不能轻易离去，为自己找到 良好的理由，琪拉立即坐到电梯旁的椅子，望着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等待他的出现。 “你还没走？”吴秘书收拾好地上的说明书，了解她来访的目的，走出办公室见到 她仍未走，厌恶地说。 “我还没向伍先生说明完毕。”琪拉说。 “伍先生很忙，没空理你这种小事。”吴秘书嫌恶中仍端著高贵举止，高傲的撂下 话。 “不是小事，这件事很重要。”琪拉急忙的解释。 “对你是很重要，但是对伍先生并不重要。”吴秘书嘲弄地弯著嘴角。 “不可能！”琪拉记得小颜的保证，她相信朋友的保证，猛摇著脑袋。 “拿去！”这种白痴模样让人想辩都觉得无力，吴秘书打开皮包，掏出一百元钞票 丢到她的膝上。 “这个钱要做什么？” “你得到捐款，可以回去了。”吴秘书像在打发乞丐般挥动著手，预料可以看到她 因受辱夺门而出的模样。 “可是我的目的是找伍先生捐钱，不是向你募款。”向来脑中只能存一个目的 的琪拉摇著头将钱放回吴秘书的桌上。 吴秘书从鼻子里哼出怒意，她猜得没错，这个女人假借劝募的机会来接近老板，吴 秘书冷睇著琪拉，伸手按下钮通知警卫。 半晌后，突然出现的警卫不客气地扭著琪拉的手臂，不管她的恐惧，用力将她扯入 电梯中，请出公司。 “哇！救命！”可恶！她生气了，朝著看不清的顶楼挥动拳头，她发誓不管用什么 方法，一定要向他募到款项！ 上班铃响起，琪拉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她是奉公职守的上 班族。 为了她，昨天被吴秘书削了一大顿，今天接待小姐不敢轻忽，以视线紧紧监视她的 一举一动，防止她冲入电梯。 好痛苦的任务，为了监视她，接待小姐都不能专心自己的工作，很想赶她出去，但 是她乖乖坐著，没有不当的动作，为了公司形象，接待小姐只好忍了下来。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终于忍不住了。 “我想见伍先生。”琪拉笑着回答，晶莹的眼中闪动著不容忽视的坚毅。 “有预约吗？”“没有！我可以填表格，坐在这里等他。”琪拉笑着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她照公司的规定填表格，又能拿她如何？接待小姐长叹口气。 当下，沉默窒人的气氛又充斥了四周的空间，直到── “嗯！”目不斜视的伍元直直往电梯走去。 “放手！”果然如大家所料，琪拉见到他的出现，立即想冲上前，早已等待在一旁 的员工立即捉住她的手臂。 尖锐的叫声好似发生绑票案，伍元的心一揪，想起伍芊可能的遭遇，回过头看清楚 是她，即使厌恶她的目的，但是和芊芊相似的娇弱，让他不由得心软。 “送她出去，别为难她。”对劝募者，这是他最多的温柔了！ “站住！”看着即将进入电梯的背影，琪拉忍不住大喝。 大胆！ 从没人敢如此对他说话，伍元转过身，直直地走到她面前，冷幽的目光降低周遭的 温度。 “‘天使之家’需要你的帮助。”琪拉没感觉到他寒冽逼人的气势，在大家倒吸口 气为她的生命担心下，上前拉著他的袖子。 “天使如果出事了，应该由神来救，关我什么事？”嘲讽的声音。 “呃！神要我来找你救。”灵机一动，反应快速地回答。 有意思！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明天清晨到工地找我。” 第四章 清晨，曙光乍现，伍元即进入工地。 传言中，伍元冷漠、无情，不管是在公事或私事上，他从不曾为人留过一份情。在 报章、杂志的八卦消息中，甚至指出──他无情到连对待自己也很严苛。 自父母猝逝，伍元在尔虞我诈中成长，守护著公司与弟妹，看透人心的他已心寒， 除了家人，他已不冉付出温情，而造成冷淡、无情的传言。 厌恶劝募行为的伍元，昨天微怒于她的大胆怒吼，故意约她到工地，由于她有严重 惧高症，他并不认为她敢来，这算是一种变相的拒绝，好让她死心。 天色未明之际，他刚进入工地，眼角即瞥见一道想要接近的人影，精锐的眼光即明 白是昨天的那位女孩，虽然惊讶，但伍元不想浪费时间和她交谈，快步进入电梯到达顶 楼。 有胆就上来！ 以她的惧高程度，伍元相信她一定只敢站在下面等他，不会上来打扰到他。 尔雅却散发不易亲近的身躯站在兴建高楼铁架的顶端，伸长坚实的双臂拥抱住大自 然的美景。 突然──电梯隆隆地下降，伍元俯望地面小小的一点，虽然看不清人影，但是他明 白一定是她上来了。 由她的恐惧程度，敢再次踏入电梯，伍元不禁暗暗佩服她，看在她有勇气的分上， 他转过身等待。 好恐怖！面对这部电梯时，琪拉才知道昨夜一切的心理建设都是无效，甚至经过一 夜的时间，恐惧的程度只是更加深入记忆深层。 仰头望着高高的人影，她明白那道人影是他，心里不禁有气，喃喃地骂著。 什么意思？人又不是鸟，应该脚踏实地，不该好高骛远，没事不站在地面上，站得 那么高，以至于让她必须再次面对这部电梯。 瞥了眼一样简陋的电梯，琪拉颤抖著脚踏入，深吸好几口气给快瘫痪的心脏，等心 脏愿意稍微跳动后，她、心里再三地告诉自己──不要怕。 隆隆的电梯直线向上，她紧紧闭上眼睛，恐惧中只能想着──如果他是故意骗她来 ，她肯定会给他好看。 她的眼眸不时地微张开一缝，确定一下位置，又立即紧紧地闭上。 还好──电梯没有故障、她很安全、她坐在铁包住的笼子中一定会很安全但是 为什么还没到顶楼？ 时间持续地过去，好不容易瞥见顶楼到达，这次她记得要按下停止钮，她甚至担心 忘记，一进电梯即将手指放在停止钮上，见已经到达目的地，略微僵硬的手指立即用力 按下。 哇！怎么会这样？电梯依旧缓缓地上升。 天啊！电梯故障？ “救命啊！”“啊！救救我”伍元愣愣地望着电梯经过他眼前，怔怔地看着她惨白的脸色， 拚命地捶打著停止钮，难道她不知道快到达时就该按下吗？ 立即的，电梯因上升到顶点而震动地卡在安全装置而摇晃，同时间因震动而传来阵 阵尖锐的惨叫声，这些结果和昨天没什么两样。 他的嘴角不禁扬了上来，半空中尖锐的求救声划破他的自制力。 笑声从他的喉咙逸出，低低的闷笑声随著求救声渐渐转剧，他抱著肚子忍不住让嚣 张的笑声狂奔在空中“哈哈哈哈！真是笨蛋！哈哈哈！” “天啊！真有这种笨蛋哈哈哈！”刺耳的嘲笑声传入琪拉的耳朵，气愤突破恐 惧的封锁，一点一滴的事实活跃僵硬的脑筋他不来救她，反而笑得如此夸张？ 愤怒渐渐取代恐惧，琪拉两手插腰，站起来俯望，准备以激昂的言辞抗议他的无礼 ，但是惊人的高度映入她的眼底、摇晃的脚底吓得她立即趴了下来。 琪拉伏在电梯底部，一手紧拉著铁丝网，这种窘样没有一丝气势，于是握拳扬起另 一只小手，对著下面的人怒吼。“快放我下来！”小小的拳头没啥威胁感，胆战心惊的姿势谈不上气势磅砖，应该 讨饶的小嘴竟然怒吼命令他？ 伍元挑高浓浓的眉头，两手悠闲地插入裤袋，眺望着风景，好似没听到她的声音。 “听到没有？快放我下来！”他的态度让琪拉火极了，忘记任务，也忘记身在何处 ，站起身指著他大喝。 也许她的平衡感不好，也可能她的腿被吓软，或许她为了加强语气而不小心上前一 步“救命啊！”伍元眼角瞥见她站起来，接著快如闪电的事情就发生了，她的身躯一滑，竟然滑出 电梯，吊在半空中，幸好小手紧紧捉住铁丝网，没有发生直坠地面的惨剧。 伍元来不及擦拭冷汗，快步冲上前按下控制钮，让电梯下降，张开双手准备救援如 果滑下来的身体。 “救命啊！我快捉不住了。” “闭嘴！别乱动。”伍元气愤地看着缓缓降落的电梯，气愤她将力量用于尖叫，更 生气她乱踢的双腿使双手更无力。 “救命啊！我不是天使，我不会飞！”恐惧中的琪拉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脑中 所记的是她在半空中，而老者强迫她飞行的情况。 “捉好！”伍元紧捏住拳头，气愤地看着她因惧怕，让原本半悬的身体更加滑出电 梯，仅靠小小的双手支撑。 “啊！”“啊！”小手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琪拉望着逐渐远离手指攀爬的铁丝网，惊人的尖 叫声持续地从喉咙逸出。 伍元正庆幸在千钧一发之际，电梯刚好降到他可以构得到的地方，让他顺利地将她 抱住，正松口气时，敏感的耳朵却惨受高分贝的迫害。 “闭嘴！”陷入慌乱中的琪拉没有听到他的喝止，紧闭著眼睛，双手双腿乱挥动， 企图在幻想中求得安全的支柱。 站在窄如肩宽、四周强劲风势的钢梁必须双足平稳，但是如今怀中多个人，破坏伍 元原本的平衡，而且她挣扎的身体加深了两人的危险，为了两人的安全，他立即以坚实 的双腿夹住她的玉腿，双臂箍住她的身体，契合的身躯维持了暂时的平衡，但是耳朵却 遭受魔音般尖锐叫声的摧残。 伍元皱著眉，腾不出手来掩住她的嘴巴，凝视著发出阵阵噪音的嘴唇，忍无可忍的 情况下，突然低下头，厚实的唇瓣紧紧的堵住噪音。 伍元很清楚，他只是想让耳朵清静，紧急的情况下，不得不采用这种接近轻薄、无 赖的手法，真的，他真的只是很单纯地想──安宁。 但是──瞬间的宁静，柔软香甜的触觉浮掠他的唇间。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天然、清纯、甘甜的味道如深山清泉般吸引著他，柔柔又冰冰 的感觉让他不禁沉醉，细细地品尝。 他的舌尖轻轻地勾勒著她的唇形，意犹未尽的舌尖甚至数著一颗颗的贝齿。 他在做什么？当他的唇强横地阻住她的尖叫声时，琪拉的神智立即清醒，但是接著 而来的强烈感觉是什么？ 琪拉瞪天眼睛，近距离的视觉不必解释也知道他正在做什么，她倒吸口气想发出严 正的抗议，他他的舌头竟然顺著开嘴的情势，滑入泉源的深处探索，翻搅索取让她 的心茫茫然。 丁香舌随著心跳的加速而使劲闪避，但是他的挑逗如天罗地网，逼得她四处乱逃， 逃避加深了他的追逐乐趣，逐渐收紧的猎网让她晕眩、松弛，瘫软的身躯享受投降后的 温柔。 微眯的双眸夹杂著混沌的迷离，迷离中带著疑惑，疑惑中升起丝丝的兴奋，兴奋中 却又夹带著疑惑数不清翻腾的滋味。 地点虽然不对，但是瘫在怀里的娇躯柔弱无骨，后仰的下颚露出洁白细致的曲线， 诱人的雪白吸引著人沉迷，伍元以仅存的理智上前一步，让两人安全地置身比较宽敞的 电梯内，低下头让唇无止尽地掠夺。 “轰隆隆”是两人太沉醉、动作太大，让电梯不停的摇晃而发出声音？ 是太迷惘以至于头昏目眩，如下坠般？ “啊！”“这”“呃”准时上班的工人按下电梯，没想到却看到两具缠绵的人体，一阵阵倒吸 惊叹声不由地脱口而出，这些压抑的惊讶声打醒了伍元，历经商场磨练的他立即恢复理 智，背著人群拉好她的衣服。 “啊！”被松开的同时，所有的道德规范与教条全挤进琪拉的脑中，她羞愧地拉好 衣服，抬起头来想责备对方的侵犯但是能责备吗？当时她不也是沉醉在迷惘之中吗？慌乱不知所措的眼睛突然看清眼前一双双好奇的目光正盯著她，突发的状况让她忍不 住惊叫。 怎么办？这种时候该怎么反应？ 一波接著一波而来的心乱，让原本闹哄哄的脑袋更打著重重的结，理智无法思考， 只好顺从冲动，突然她站起身，在众人来不及反应下，低著头冲出工地。 挥示所有的人散去，伍元望着自己的手掌，他是怎么了？虽然他过的不是纵欲 的**日子，但也不是和尚的禁欲生活，怎么会对一个初见面，甚至还不认识的小 姐做出这种举动？ 不碰玩不起的女人，不是他一贯的原则吗？ 感受著指尖的悸动，疑惑隐隐蒙上心头。 “天使之家”的人员今天必须清除菜圃里头的野草，一大早吃完饭的人即嘻嘻哈哈 地蹲在菜圃工作，连最近一直出门劝募的琪拉反常地在门口犹豫半天，也返身蹲下来帮 忙。 头低垂著，看起来专注地分辨青菜与青草，但是茫茫如机械般摸到东西即拔起来的 动作，让不必熟悉她的人即可猜出她的心正陷入沉思，而且所想的内容一定是她无法理 解的难题。 “琪拉，你别做了。”吴奶奶叹口气，捉住琪拉盲目在动的小手，抢救下她手中的 柔嫩枝叶，重新种植下去，担心这片初生的菜苗经过她的摧残，不知能否再活下去。 “我不累！”琪拉摇著头，换个方向，小手又忙络起来。 “不要！我这里不需要帮忙。” “大姊姊，是我自己来就好。”随著琪拉的更换位置，惊呼声四起，个个好像 灾星降临般的紧张。 这也难怪啦！琪尔深知荣誉与自尊对这群受抛弃人的重要，于是将菜圃分区，让大 家分别负责。 大家随著工作的成就而日渐产生自尊，对于该负责的区域不以为苦，甚至视为荣誉 的象征，珍视到这种程度，当然不容许琪拉无心的帮忙。 “琪拉，别忙了，坐一会儿。”孕妇最大，加上自费住在这里，所以琪尔没有安排 小颜工作，坐在一旁的她看清琪拉的困惑，上前拉她起身。 清洗著手，琪拉苦塌的脸蛋一见即知她的心思不宁。 “你有没有见到伍元？”小颜拉著她到树下。 “对了！谢谢你的捐款，让我们能度过这个月。”琪拉想起自己没能力向伍元募到 款项，幸好小颜慷慨解囊帮助她们度过此难关。 “对我而言只是小事，不必再谢了，你有见到伍元，对不对？”小颜挥挥手，拒绝 琪拉的再次感谢。 “你怎么知道？”琪拉低下头，不自在的以足尖画著地板。 小颜摇了摇头，一个礼拜前，琪拉匆匆跑回来，脸红耳热、手足无措的模样，好像 刚刚做了坏事般，接著又将自己锁在房间，等四下无人时才敢出来吃饭这些现象加 起来，小颜哪会猜不到琪拉见到伍元？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她甚至会猜琪拉被伍元吃了 呢！ “见到他的情形如何？” 小颜相信伍元为人严谨、端正，不是动手动脚吃人豆腐的浪荡子，琪拉也不是投怀 送抱的放荡女，所以两人的见面应该是有礼、客气的情况，所以她很好奇为什么琪拉会 红著脸跑回来。 “呃！我没和他谈到捐款的事”毫无预警的红潮又布满了琪拉的娇颜。 “你们谈什么？”小颜异样的关心。 琪拉仔细回想，接著摇了摇头，她有破口骂人，而他却是哈哈天笑，整个回忆中并 没有交谈。 “你该不会对伍元一见钟情吧？”小颜狐疑地看着琪拉的睑色变红，嘴角含著笑意 ，见了面，没发生事情，没有交谈，却能让一位小姐脸红耳赤，除了这个答案外，还会 有别的假设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哪有这回事？”琪拉苦恼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琪拉想了好多天，她真的下知道自己的心情，在惊慌之余，她连伍元的相貌都没看 清，哪来的一见钟情？但是如果没有情，为什么她不排斥那个吻吗？如果有情她根 本不知道情字哪时候发芽？ “不然你在烦什么？”小颜拉下她的手。 唉！她该怎么回答，她最大的麻烦就是她不知道在烦什么，只觉得心乱糟糟，脑中 一直想着相吻的画面。 “小颜，如果你心中有了疑问的话该怎么做？”琪拉甩甩头，将脑中又浮现的影像 摇掉。 “哪一种疑问？”无头无脑的问题教人从何回答。 “就是发生一件事情，你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那种情绪，这时该怎么办？”琪拉苦 恼那一个吻扰乱了她平静的心。 “做实验啊！多试几次就会知道。”小颜有点领悟，坏坏地笑着，心里猜测八成他 们不小心有肌肤碰触，以琪拉保守的态度最有可能引起脸红。 “这样真的可以吗？”想起再度和他拥吻的画面，琪拉不禁双颊嫣红，红透耳根子。 “没问题，学校不是教我们要再三实验才能确定结果？所以多做几次就会知道答案。”小颜摸著凸起的小肮证明她是过来人。 但是该怎么做实验？难道她还得拉他一起到顶楼？喔！不，她再也不要爬到那么高 的地方。 犹豫烦恼中的琪拉被安妈妈兴奋的叫声打断沉思。 “琪拉快点来，有客人想了解这里的情形，我就说嘛！只要钱不够，老天自然会送 捐款的人上门，何必出门去劝募。”安妈妈兴奋的拉著琪拉的手。 最近琪拉的早出晚归，安妈妈不是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但是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心 疼自小受到呵护的她必须去向人低头，如今捐款的客人自动送上门，不就代表琪拉不必 再去受苦？ “好！小颜，我们一起去。”琪拉拉著小颜。 小颜耸耸肩，明白琪拉又需要人帮她壮胆，反正她没事可忙，便随她到客厅，心想 也许可以藉机训练自己的口才。 客厅的窗户是日式的木条格子，有落地窗那么大，加上低低的天花板，使客厅看起 来明亮，如今客人站在窗边观赏著外边，高大挺直的身材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致使客 厅瞬间变小了。 琪拉抱著资料兴冲冲地进入客厅，突然站住了脚，熟悉的背影、熟悉吞噬天地的气 势，难道难道是他？ 一个可能的猜测才钻入脑中，琪拉的脑袋立即轰地一声变成一片空白，条间的反应 是脸红耳赤地转身跑。 “唉哟！琪拉，你在做什么？”跟在后头的小颜立即被撞个满怀，幸好安妈妈在一 旁分担了部分的冲撞，不然她的肚子没有被负心汉打掉，倒会被琪拉迷糊地撞掉。 清脆、熟悉的声音一钻入耳朵，伍元忽地转过身，惊喜的目光盯著。 “芊芊？你怎么在这里？” 忙著撑住琪拉免得撞得满怀的小颜听到熟悉的声音，呆愣了一下，随著琪拉想转身 跑，但是寻找她已筋疲力尽的伍元，一个箭步不容她再次消失。 “你孩子是谁的？”瞥见她掩不住的小肮，惊讶的目光转趋冰冷，冷冽的气息 狂卷整个客厅，令人打冷颤。 是谁敢欺负他的妹妹？ “我我我不知道。”小颜躲到琪拉的身后。 “不知道？这种事还有不知道？难道”苍白的脸色让伍元硬生生将强暴两个字 吞下，难道他心爱的妹妹真的遭遇到这种残酷的命运？ 是谁胆敢欺负单纯、善良的妹妹？让他查出是谁做的事，他绝对会让那个人付出代 价。 由两人的对话，琪拉瞄了母亲一眼，两人立即明白眼前这位客人就是小颜想要躲避 的人，想起她腹中小孩的安危，即使伍元的气势惊人，两人仍然护在小颜身前，阻止伍 元的接触。 “让开！”焦急、疼惜的心让伍元粗鲁地拨开阻挡的人。 “我不走！我不会让你伤害小颜和她肚子内的孩子。”铁青的脸色让人发抖，但是 为了小颜，琪拉强自镇定，伸直著手阻止。 “小颜？她是我妹妹伍芊。”看在她们如此护妹的分上，伍元放轻力量。 “妹妹？小颜，他是你哥哥？”琪拉惊讶地问。 小颜，不！伍芊轻咬著下唇点了点头，没想到会被大哥找到，看来不说清楚大哥是 不会放弃，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回忆起当初的事情，犹豫一下，她拉著琪拉与安妈妈坐了 下来。 “对不起！我骗了你们，因为我担心被找到，所以自称‘古月颜’，念起来就是胡 言。”芊芊先向两人道歉。 琪拉与安妈妈看多不得已的人，体谅不能言的痛苦，笑着安慰她。 伍元明白即使心急，但是这里绝对不适合问话，先解决他来的目的，再带妹妹回家 仔细盘问，于是取出支票簿，挥笔一写，交给琪拉说：“谢谢你们照顾我妹妹，使她免 于流落街头，这点钱代表我的谢意。” 伍元犹豫很久，由她生涩的反应，他明白得到珍贵的接触，违反他一贯对女人的原 则，让他的心很内疚，但又不想因为那个吻而破了捐款的先例，说服自己来了解情况再 做捐款的决定，幸好芊芊被收容在此，让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开立支票。 琪拉没看支票一眼，望着芊芊问：“你想回家吗？”言下之意，如果芊芊不想回家 ，她们可以保护她，不管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吓人的哥哥警告般的目光盯视。 “嗯！我要回家。”芊芊抿抿嘴笑了，被大哥找到的情况下还能不回去吗？ “但是孩子会安全吗？”琪拉还是不放心，斜睨伍元一眼。 看到她的目光，伍元不禁长叹，天啊！好像当他是心狠手辣之人，只要芊芊一离开 这里，马上一尸两命。 “放心！我大哥不会强迫我，何况肚子这么大了，除了生下来也没别的办法了。” 芊芊对伍元的无奈暗声长叹，回个巧笑。 放心后的琪拉才转过头，接过伍元举了半天的支票。 “谢谢你的捐款。哇！你写错金额了，我要的不是这个数字。”琪拉看清上头的数 字，大叫一声将它推回给伍元。 伍元再三地眨动眼睛，强压住心里的不快，看在她的初吻被他夺去，他才想来捐一 点钱，加上她们照顾妹妹的分上，才提高金额，不然要他捐款，真是门都没有的事，她 竟然还贪心不足，嫌金额过少？ “这不是捐款，多少谢礼你们才觉得够？”冷冷不屑的声音泄漏了他的不快。 专注在金额错误问题上的琪拉没感受到他的不快，自认为他忙中有错，为了免他因 为此金额而破产，急忙凑上前指著金额说：“你多写了一个零了，我们一个月的用度三 万元就够，你写得太多了。” 伍元自认为看多大风大浪，没事可以让他惊讶，但是怕这次真的愣住了，这个世界 上居然有人会赚钱太多？ 向来劝募的人总是以百万为单位，狮子大开口的恶性让他不耻，他也厌恶不劳而获 ，所以意思上写个三十万当成谢礼，没想到却被提醒太多。 她真是可爱，又善良，整颗心都为别人著想，让伍元忍不住笑了起来。 芊芊惊愣地看着大哥，虽然她认为大哥是个温柔的人，同时也抗议别人批评大哥的 冷漠，但是她心底可明白得很，知道大哥从不会对外人展露这种温柔的笑容。 嘿！难道那次的见面，两人之间真的爆出火花了？ “我的确写错了。”伍元收回支票，另开了一张递给了她。 待琪拉看清金额，这下吃惊到话都说不全了。“这这”“这是我真心的谢礼，请你们收下。”伍元含笑地扶起芊芊。 芊芊是他的宝贝妹妹，多少的谢礼都该付，况且，她们是真正善良的人，一掷千金 都值得，何况只是区区百万之数而已。 第五章 俗语常说，没钱让人烦恼，但是有钱也会造成麻烦，琪拉现在深刻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自从收到三百万钜款消息被传出后，突然世界上所有有困难的人全都集中到“天使之家” 琪尔见母亲和琪拉饱含同情的眼光倾听访客诉说著痛苦的生活，越听越火大，不禁 俏眉横竖，不管客人讶异的目光，一把拉起两人到内室。 “琪尔，什么事？”安妈妈抽出手帕，擦著刚刚因听到悲惨事情而流出来的同情泪 水。 “妈！那些人是来骗钱的，你别相信，将好不容易得到的捐款送给他们。” 太过分了，外面那些人竟然以苦经要求三百万的救援，也不想想看，三百万的捐款 全给外面的人，那么“天使之家”的人该怎么办？琪尔怒火中烧，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如 愿。 “骗？琪尔你确定吗？我看他们好可怜的模样家被火烧掉，能赚钱的人又出车 祸半身不遂，小孩又小”琪拉说著泪水又流了出来。 “真是同情心过多的笨蛋！琪拉，方圆几里的人谁不知道王家老二好吃懒做，吃喝 嫖赌样样精通，甚至将王奶奶硬塞到这里来让我们照顾。实证在前，这种人根本不需要 帮助。”任何恶行一过目即忘，任何善良却深刻在心，琪尔对她们两人这种心理真没办 法，除了她们还会有谁相信王家还有七老八十待养的老母？ “也许他有别的母亲。”太相信的安妈妈，自行替他找说词。 琪尔叹口气，推著她们各自回房间，边走边说：“妈，你放心，我来处理。” “琪尔，不行！你会将人赶出去。”安骂妈了解琪尔是马了“天使之家”但是人 不能只顾自己，而不顾其他可怜的人。 “放心！我会斟酌情形，你们两个人哭肿著眼睛太难看了，快点回房间用冷水敷一 下。”琪尔又哄又骗，强硬地将她们推入房间。 一说到难看，即使再不注重颜面的人也会立即去做补救的行动，母女两人相视，皆 看到对方红肿的眼睛，吓得急忙跑回房间。 琪尔见两人进房间，两眼发光，双拳压指霹哩啪啦响著，嘴角挂著冷冷的笑容进入 客厅修理这些真小人。 一顿抑扬顿挫的言语，又损又削，稍有良知的人在炮火下会选择以死谢罪，不想来 骗钱的王家老二，努力压下怒火，眼光带著希望看着门口，希望安妈妈和琪拉能进来， 但是她的话太毒了，即使像王家老二这种极端自私的人也受不了，便夺门而出。 受挫的人们明白琪尔的厉害后，不敢再踏入“天使之家”每日注意著进出的人， 将目标放在落单的琪拉或安妈妈身上。 这日，琪拉走出来，准备采买必需品。 “安小姐，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一家老小，如果你不救我们，我们只好全家去跳 河，早日解脱。”守候几天，终于看到落单的琪拉，一群人立即围了上来，拱手抹泪。 “可是可是我身上没带太多钱。”琪尔控制得好严格，琪拉的身上只有买东西 的钱，她急忙将身上所有的钱掏了出来。 王家老二瞄一眼她手中几百元的钞票，这点钱当赏钱也会被笑掉大牙，好不容易等 到琪拉出现，哪有如此容易被打发。 “我身上只有这点钱，我没关系，你们先拿去用。”琪拉好心的以为对方担心她身 无分文，笑着将钱塞给对方。 “安小姐，这点钱救不了我们。”王家老二摇著头，拒绝收下。 “那怎么办？现在钱都是琪尔在管理，我真的没钱，不然我带你们进屋子，你们和 琪尔谈谈好吗？”琪拉扶起跪在面前的人，扶著他们就想进屋子。 嗄！和那个厉害的凶丫头谈，这篇到处是破绽的谎言立即会被拆穿，然后被扫把赶 出门，他们当然没有这么笨，敢和琪尔打照面。 “安小姐，只要你在上面签名，我们就去找你妹妹拿钱，你可以去忙，不必亲自带 我们进去。”准备齐全的人立即掏出一张本票，上面金额与日期全填妥，只等地来签名 与盖手印。 善良、乐于助人、无条件的相信人并不代表智商也有问题，琪拉看清本票上的 金额──一千万？天啊！“天使之家”所有的钱加起来也不过是三百万，哪拿得出一千 万？ “我们没这么多钱。”这次的麻烦大了，琪拉不忍心拒绝他们，但是真的不能答应 ，忙著闪身，不敢接受硬塞过来的本票。 对方阴恻恻地笑着“天使之家”这块土地占据商业繁华特区，它的价值上亿，他 的用意只想使用这张本票来逼“天使之家”交出土地，这批软弱的人哪是他的对手，到 时他就一夕风光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只要这个傻瓜签名就可以了。 “安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那人手一挥，一群老少立即跪下，呜呜咽咽她哭著 ，甚至伸手拉住她闪躲的身躯。 “这”他们真的很可怜，但是琪拉知道她不能签下那张本票，想扶他们起来， 又怕被乘机塞入本票，焦急著不知如何是好。 正感为难之际，一辆黑色豪华的轿车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伍元远远地即看到琪拉为难的脸色，向来不管闲事的他不 予以理会，但是她闪躲为难的脸色让他不禁犹豫一下，加上芊芊猛扯他的袖子，只好示 意司机停车，冷冽地瞄愣在当场的群众。 “这里没你的事。”虽然畏惧来者的强势，但是琪拉在大家的哭泣下已有软化的迹 象，那人挥挥手，示意伍元别来搅局，准备对琪拉加把劲。 “伍先生。”琪拉松口气，趁隙钻到他的身后。 “这是什么？”伍元顺势取走想硬塞到琪拉手中的纸条。 看清楚手中的纸张，瞄一眼心虚的人群，伍元立即将整个事件明白个九成，心底隐 约地头疼他必须担起这堆麻烦。 芊芊太了解琪拉的个性，加上受难的日子心智上已不再像当初那么幼稚，她也明白 整个情况的发生，自车窗内指著伍元，俏生生地说：“是这位先生捐款给‘天使之家’ ，缺钱应该找这位先生。”伍元警告地瞥了芊芊一眼，这种转移群众的注意力来解 围的方法太天真了，并不适用在这里，因为这群人欺善怕恶，根本不敢向他开口。 果然如伍元所料，大家见到金主是这么强势的人，连头也不敢抬，气儿也不敢喘， 缩成一团的人群只有窝囊，可怜相已不复见。 “上车。”伍元将手中的纸张撕裂，化成碎片撒向地，不屑地瞥了群众一眼，拉著 她上车。 琪拉抱歉地望了大家一眼，乖乖地上车逃避她无法处理的情势。 “笨！”可以脱离这种局面，竟然还给对方抱歉的眼神，简直像被抢了，还对抢匪 抱歉带得不多，无法让他丰收。 “哥！琪拉是太善良，并不笨。”芊芊心里同意太善良等于笨，但是望着琪拉低垂 的头，忍不住开口抗议。 车子没多久即到达“天使之家”短暂的路途，伍元即想好一劳永逸的方法，望一 眼芊芊与满脸羞愧的琪拉。 “你知不知道他们在骗你？”没好口气，如果“天使之家”是由她掌管，不用一个 月，又会因缺钱而告急。 琪拉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他们他们一定有困难，所以才采用这种方 法，人是善良的，如果不是山穷水尽，不会选择做出坏事。” “他们最大的困难是好吃懒做，不事生产，梦想一步登天，你最大的困难是不会拒 绝。”一针见血的说词。 “我我又下会真的那么傻。”即使是事实，但是被如此指责，琪拉委屈地抗辩。 “但是到最后，你还是会答应对方无理的要求。”伍元见她难堪，话语也不自觉地 柔顺了不少。 “以后‘天使之家’的事让我处理，你只要负责浪费不必要的同情心。”说完，伍 元迳自打开车门下车。 什么？好像她是烂好人，没知没识。 “琪拉，别再说了，这才是好方法。”难得大哥肯管闲事，以大哥的能力绝对可以 让麻烦不会再发生，芊芊立即伸出手阻止琪拉的抗议，免得大哥又收回帮助。 全家聚在客厅，和伍元交谈一会儿，伍元即掌握局面，在大家还没消化他的决定前 ，钜额捐款被收回“天使之家”的开支由伍氏集团负责，安妈妈和琪尔负责管理，尤 其金钱交给琪尔负全责，而琪拉则搬入伍家陪伴芊芊待产“这这”琪拉觉 得不太对劲，尤其对上芊芊得意的笑容时，心里的疑惑更大。 “琪拉，帮帮我，我会怕小孩子的你搬来陪我好吗？”芊芊拉住她的手，软言 相求，在柔柔的声音中，她相信琪拉一定抵挡不了。 “好是好，可是”果然是吃软不吃硬、过于善良，又过于正义，由她的暗示， 琪拉立即想点头同意，但又怕“天使之家”需要自己。 琪尔狐疑地望着芊芊，隐约中她嗅到一丝阴谋，但是“天使之家”没钱没势，也没 什么好图谋，加上琪拉若不在，可避免家里三不五时又多了被她捡回来的可怜人，于是 她点头赞同地说：“琪拉，你应该帮伍小姐。” “好！我现在就去整理东西。” 虽然衣食无缺，但是琪拉没见过如此豪华像样品屋的华宅。占地辽阔的庭院，如图 画中的百花盛开，建物如电影里一般，有运动场、游泳池让琪拉以为她一不小心走 入梦中。 “你喜欢这里吗？”回到家里，芊芊恢复小女儿态，拉著琪拉到处逛。 “芊芊，小心！用走的。”跟在后头的伍元出声警告她蹦蹦跳跳的行为，虽然他不 喜欢芊芊腹中多出来的不明婴儿，但这个小婴儿毕竟是芊芊的骨肉，他愿意不计较谁是 婴儿的父亲，做好舅舅的工作。 又是规定！芊芊愉愉做个鬼脸，放缓脚步，小手不由得放在明显的腹部，脸上流露 著依恋的表情。 “芊芊，婴儿的父亲是谁？你在想他吗？”思念的气息浓厚，琪拉脱口问出伍元一 直想知道的问题。 芊芊甜甜的笑着，轻轻地点著头。 “是谁？”伍元焦急地问著。 “我忘了，我得到失忆症，所有的事都忘光了。”一句话提醒了芊芊，她抬起头看 了大哥一眼。 以她的了解，如果被大哥知道对方是谁，只怕会先冲上前揍一顿，然后押著那个男 人到礼堂，但是在那个男人的滑嘴解说下，只怕她最近的行为会曝光，然后这些男人的 架也不打了，而是联合地规定她的行为。 哼！她才不会傻得告诉大哥答案，何况她想要的不是这样，她想要的是那臭男人的 寻找与道歉。 嘻！这次她失踪得很彻底，他应该会急得去跳海吧？ “忘了就算了，先进去休息。”芊芊忽喜、忽怒的表情，让琪拉同情她说不出的苦 ，不客气地推开伍元，扶著芊芊走入屋子。 这个女人竟然敢赶他？被推得退后几步的伍元愣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来，已不见她 们的踪迹。 伍元的发愣没逃过芊芊的眼睛，她偷偷地笑着，迳自拉著琪拉进入房间。 “琪拉，你搬到这里来住，要做实验就很方便。”芊芊在床边坐下，拉著琪拉坐在 她身边，虽然房间没人，她还是压低著声音说。 “实验？什么实验？”八竿子打不著的问题让琪拉楞住，刚刚的话题不是孩子的父 亲是谁吗？难道孩子的父亲和实验有关？ “唉！你不是想搞清楚当时的心情吗？”她的迷糊惹来芊芊的叹气，但是想起她的 专注，只好以话勾起她的回忆。 一经提醒，记忆立即恢复，同时间当初热吻的情形撞入脑中，一抹嫣红布满了娇羞 容颜。 “你不想做实验了吗？”芊芊打趣地推了推她。 “你我真的能做吗？”琪拉低著头猛扭绞著无辜的手指。 “当然要做，不然这个问题卡在心里也难受，放心！我可以帮你。”芊芊在一旁煽 火。 “你要帮我忙？”琪拉不太敢确定地望着她，这个忙可不好帮，很羞人的！ “没错！什么忙我都愿意帮。”芊芊打包票。 琪拉早就想做实验，但是一直鼓不起勇气，如今有人自愿送上门让她实验，错过的 话，不知何时才有机会明白当初的心情。 “好吧！”琪拉红著脸，鼓起半天勇气，抖著手扶著芊芊的双颊，犹豫半天，猛然 闭上眼睛，飞快地吻在芊芊惊愕的小嘴上。 芊芊摸著嘴唇，唇瓣上还留著琪拉的温度，芊芊呆呆地望着忸怩的琪拉，突发的事 情让她脑袋转不过来。 琪拉吻她？她不是在作梦吧？ “你你你”芊芊结结巴巴半天还是问不出话。 “不一样，感觉很不一样。”琪拉摸著嘴唇，摸著因紧张而加快的心跳，凝思的眼 眸望着虚空，喃喃地说。 “什么不一样？”她的表情像在品尝、回味刚才的吻。天啊！太危险了，芊芊急忙 紧紧地拉住衣领，移动身躯离她远一点，以免心里的恐惧成真时，会失身于她，到时她 可欲哭无泪。 “这个接触啊！很不一样，你的是甜甜的，接触起来心里很别扭，上次的接触，我 的心会乱跳，头会昏眩，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又神游到当初的情形，围抱住胸的 双手不由得加紧，感受当初的怀抱。 “接触？哦！当初那个吻是和谁？”惊愕中的芊芊脑筋糊成一团。 “这这”突如其来的娇羞让她说不出口。 芊芊晃了晃脑袋，清醒后的略微思索，即明白了。 一定是大哥吻了她，而琪拉苦思不解的事，一定是为了一个简单的两唇相触，竟会 引起心里涛天巨浪的悸动。 “大哥吻了你。”非常肯定的语气。 “哇！你怎么知道？是谁说的？许多人都知道吗？”琪拉捂住发烫的双颊，难道这 件事被传扬出去？对了，那天在工地的人都看到了，哇！她以后没脸再去那儿了。 天啊！由她的反应还猜不出来，那么刚刚不就被白吻了？ “你对我，或对别人做这种实验都没有用，只有找大哥，就是当初的人才有效。” 芊芊担心琪拉决定做实验后，会逢人就吻，尤其拉她做实验，她才不要再被女人吻 ，所以坚持的指定目标。 “实验不是应该找许多不同的材料才有答案吗？”这种粗浅的方法，课本里有说明。 “呃！你就将你和大哥的实验当成标准样本好了，等熟悉后再找别人实验。”芊芊 坏坏她笑着，如果大哥真的被她实验上了，以大哥的保护欲，她才不相信大哥会允许琪 拉找别人。 “嗯！”从吻了芊芊没什么感觉后，琪拉也明白解铃还需系铃人的道理。 但是伍元会乖乖站著让她做实验吗？ 想起那般燥热，心底的火焰熊熊地燃烧了起来，引得她又想又怕那种滋味。 站在可以俯视街道的顶楼办公室内，伍元烦躁地扒扒头发，飘覆额间的发丝为冷漠 的神情带来不驯的感觉。 家是座堡垒，伍元向来不将外面的风雨与麻烦带回家，让家成为心灵的休憩场所， 但是他为了让芊芊安心，能够好好调理虚弱的身体，以及能够顺利生产，才破例答应让 琪拉住进家里。 家里多个外人让伍元不习惯，为了芊芊他忍了下来。 这个笨手笨脚的女人不会照顾芊芊，反而要佣人照顾，伍元也忍了下来。 芊芊赖在他身旁细诉鸡毛蒜皮小事，这是家庭和乐的写照，但是她一直夹杂在其中 ，伍元又忍了下来。 但是明明是陪产，该陪在产妇身旁，但是她却一直跟著他，两只眼珠子不时地 打量著他，尤其目光直直地盯著──他的嘴唇。 怪异又荒唐的举动他也都尽量隐忍下来，并且回避她。 但是在她的渴望目光下，他的眼光也不由得追逐那片红唇，深层记忆中的甜美 条间填充在心头。 不行！她不是像外面那些玩得起的女人，伍元摇了摇头，控制自己的目光流连在她 身上。 但是今天早晨，伍元走向餐厅，她早已站在一旁等他，目光又是盯著他的嘴唇 ，他微皱著眉头，基于芊芊的面子问题，忽视她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伍先生，你的嘴唇能不能借我一下？”琪拉见四下无人，是大好的时间，扬著眸 光盯著猎物──他的嘴唇。 伍元深皱眉头，这是什么问题，借唇？嘴巴长在脸上该如何外借？狐疑的目光看着 她，清纯、坦白的眼神很难将她和**联想在一起，但是心阵阵的悸动，一股热潮 在体内汹涌。 “伍先生，我没什么恶意，我只是想借你的嘴唇做实验。”琪拉见他疑惑的眼神， 赶紧加以解释。 天啊！这个要求更让人有无限的幻想空间，照正经的想法，她是想割下他的嘴唇加 上化学药剂？ “什么实验？”她一本正经蠢蠢欲动的模样，看起来不像要拿刀割他的嘴唇，逼得 伍元不得不开口，以免误会大了。 “我想试试吻著它。”琪拉见他有松动的倾向，为了即将可以实验而兴奋，高兴地 上前靠近他。 呃！这样应该没错吧？不接近怎吻得到他？但是一靠近他，为什么浑身立即感到火 热？ 天啊！原来实验是指难道她一点朱唇想尝遍万男？还是当时吻她全是她吓 人的尖叫声，这是权宜之计，绝对不是勾引她，更不是对她动心。 该死！难道她以为他动心了？还是一吻让她变成花痴？ 伍元愤愤地甩开她，抱著紊乱的心情上班。 站在顶楼，望着天空，以往能平息纷乱心情的方法，今天都不管用，无时无刻眼前 总是浮现她正经请求的模样。 争战商场总免不了会遇到必须参与的应酬，在这种宴会中少不了淘金的美女与披著 人皮的野兽，噢！不，少提到助长“性”趣的美酒；伍元出现在宴会，以多金、单身和 英俊的条件，立即成为淘金女郎的目标，投怀送抱、要求拥吻已经看太多了，而这 些求吻都没有扰乱到他的心。 但是为什么？久经仗事的他会因琪拉的求吻而心乱？ “大哥！”伍白走进办公室，惊讶向来冷静的大哥脸上竟然有毛躁的神情。 “白。”伍元压抑情绪转过身。 “大哥，发生什么事？”虽然伍元的表情又是不动如山，但是身为他弟弟仍可看出 他的眼底压抑的烦躁。 “没事，查得如何？有没有线索？”伍元示意两人坐下来谈。 “没！没有芊芊或什么古月颜的出入境纪录，可见芊芊失踪这段时间没有离开国内。事实上不必查这些资料，因为芊芊失踪时并没有带走身分证或护照，根本出不了国。”伍白不以为这个方法对，但是大哥的交代他总是尽力的去做。 “芊芊出现在‘天使之家’前有没有人看过她？” “也没！我查探附近的住家与行号，都没人看过她，好像她是平空出现，突然降临 ‘天使之家’。”伍白挫败地低吼。可恶！芊芊的行踪让他无往不利的搜寻网染上污点。 疑惑同时笼罩在两兄弟心头，以伍家的能力足以将整个地皮翻过来，加上来援助的 龙氏集团两大势力的明搜暗访之下，即使她被藏在十尺的地底依然可以找到。 但是芊芊出现在“天使之家”前，却足足失踪六个多月，她到底被何方人马藏 在哪里？竟然可以瞒骗所有人的耳目？ “算了！”伍元叹口气，明白再追查下去，只是浪费时间、人力而已，应该改以别 的方法。 “算了？大哥，那家伙让芊芊未婚怀孕，这种事怎么能算了？”伍白挑高眉头，戾 气四射。 伍元摇头不语，根据这几天的观察，芊芊的话中有爱与赌气的意味，即使她没说什 么，可她爱著对方是显而易见的事，而且由她的神情，他确定芊芊一定与对方闹翻了， 至今仍余怒未消，并且他也相信对方必定也深爱著芊芊，两人才会闹别扭，现在也 许那个人正急著找她吧！ 一抹贼笑溜过眼底。 “白，这件事立即去办。”伍元急促而低声地说著。 “什么？大哥要将芊芊回来的消息泄漏给传播媒体？这会造成轰动，未婚怀孕的消 息一传出去，对芊芊名誉的伤害太大了，不可以这么做。”伍白听完跳了起来，瞪著双 眼。 “还有，通知家里加强戒备，严禁任何外人进出，也要防止媒体拍到芊芊目前的照 片，任何人前来询问都回答芊芊回来的消息是谣言。”伍元不管他的反应，伸手拉他坐 下来，继续交代。 “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做？”伍白不解，大哥的方法太奇怪了，好似将芊芊推出去 让道德审判，却又似保护著芊芊，这一场计谋下来，到底是想整谁？ 伍元高深莫测地笑着，他在钓鱼，既然搜不出对方，那么以芊芊为饵，他相信对方 知道消息后一定会露出痕迹，到时他再收网，看是何方神圣。 “白，这两天我会留在公司，芊芊给你照顾。”事业心重，以及想躲开琪拉的注视 ，伍元宁可埋首于公文中，以免平静三十多年的心起了波涛。 “好！我回去了。”芊芊的失踪吓坏了两兄弟，自从她回来，两兄弟协议好，不管 公司有多忙，必须轮班看住她，以免重蹈覆辙。 伍元摇头将恼人的心事压下，埋首在公文中。 第六章 伍白摆脱新闻媒体的包围，走入家门，庆幸防盗系统完善，不必担心庭院中的芊芊 被偷拍照片。 伍白停住脚步，疑惑地看着芊芊身旁的小姐，他怎么不知道家里多个人？ “二哥！”芊芊甜笑地挥手。 “这位美丽的天使从何处下凡尘？”伍白吊儿郎当地向她半弯腰行礼。 “呵！二哥，你怎么知道她是天使？”芊芊被他的举止逗笑。 “我是安琪拉，不是天使。”琪拉摇著头，希望这句“天使”不要让她半夜又作那 种噩梦。 “我猜得没错，安琪拉就是天使的意思。”伍白执起她的手，学欧洲古礼在她的手 背印上一吻。 “哇！”破坏气氛的尖叫声。 “啪！”直觉反应的挥掌动作。 伍白捂著脸苦笑，没想到这位天使如此保守，礼貌的吻换来耳光。 “嘻！你以为琪拉和你在外头那些小姐一样？呵呵！吃鳖了。”芊芊笑弯了腰，没 想到泡在女人国中经验老道的二哥竟然也会栽跟斗。 “对不起！”都是直觉反应，她懂这种吻礼，但是见他的唇快印上手背时，直觉地 就抽手挥掌，打完后才红著脸道歉。 “没关系。”伍白的笑脸消除她的尴尬。 “打是情骂是爱琪拉，我二哥总是用这句话来掩饰被女人打的事实。”芊芊不 保留颜面，打断伍白的话。 “芊芊，好歹我是你二哥，多少留点面子给我吧！”伍白对芊芊的消遣不以为意， 揉揉她的秀发。 “呵！说谎不是我的本质。”对于爱闹的二哥，芊芊肆无忌惮地调笑着。 三人笑成一团，融合了相处的气氛。 说说笑笑一阵子，芊芊说想先回房休息了，独自留下安琪拉和伍白在庭院中闲 聊；然而两人相处时，伍白却发现琪拉的目光总是不时的停在他的嘴唇，经过那个 耳光，他不会有非分的幻想。 但是但是那种渴望的目光，让他不得不有这方面的想望。 “琪拉，你到底在看什么？”当她的目光又胶著在他的嘴唇时，伍白实在无法再装 成不知道。 “不一样，这里的线条他的较直，看起来好刚毅，但是他的唇色很深，好像盛著笑 意，软化了刚硬，接触时可以感觉到刚硬又温柔的线条。”琪拉摸著自己的嘴唇喃喃地 说。 “哇！对不起。” “你你不是想接吻？”伍白捂住又惨遭重击的脸颊，不解地看着她。 在花丛中受过训练的伍白相信当时她的目光是渴望被吻，他是受到她的渴望吸引， 而不是轻薄，这样的心态怎可以被打？ “我我”琪拉愕然望着手掌。 是的！原本她想试试看，但是当他靠过来，不同的男性气息燃不起心底的感受，反 而脑中响起危险的警告，惊慌之下直觉的挥掌。 真的很抱歉，全是反射动作的错，琪拉心里自我解释著，突然她愣住了，为什么对 伍元，她就没有反射动作，难道她渴望他？ 不！琪拉摇著头否认这种可能。 那么这代表什么？疑惑更加扰乱了她的心。 打算留在公司过夜，将近日积压的公文看完，但是他的心思一直无法平静下来，遮 在公文前闪动的都是琪拉祈求的目光渴望的神情激起心底莫名的焦躁，伍元不由得 干咽下虚空的寂寞。 伍元放下公文叹口气，心乱的情况下批阅公文，下错命令比不批阅还糟糕。 望着漆黑的夜空，过往的记忆一经撩起，如潮地掀开鲜明的记忆，嘴上依然留著柔 软香甜的感觉，饥渴的心渴望再次得到清泉的滋润。 也许再试一次，可以知道那份渴望是因为记忆模糊，加上幻想的发酵，才会让他如 此思念。 不行！她不是可以玩弄的女孩。 放下公文走到公司附近，他许久未进入的一栋公寓。 身为伍玩的情妇，和许多情妇一样，住著金屋，吃著美食。身边堆著金钱，但有一 个碰不得的禁忌──不得说出他的名字。 不管多受宠，这个禁忌都摸不得，曾经有一位红极一时的影视红星认定受宠又具有 名声的身价，擅自召开记者会，公布两人的关系，利用舆论力量想登上伍夫人的宝座， 但是谣言在伍元向来良好的言行，冷漠的表情下不攻自破。 这位红歌星的下场并不太好，被认定攀附豪门的行为致使她的片约都是限制级，从 此失去伍元的宠爱，息影失去踪迹。 莉莉虽然很想仗著受宠公布两人的关系，也很想登上伍夫人的宝座，但是由这个活 生生的例子，她不敢轻举妄动。 自从芊芊失踪，伍元投入所有的心力寻找，没有空闲来这里探望自己，身为情妇即 使再寂寞也不敢轻举妄动，除了泄漏伍元的身分外，不忠是第二个丧失情妇资格的条件。 “元！”发现他没连络来到这里，莉莉惊呼一声，投身在他的怀里，扭著身体磨蹭 著他的。 “想念我吗？”伍元坏坏地笑着，在她的耳畔低声戏谑，将她猛地拉近自己。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人家以为被你抛弃了。”如怨如诉地扭动身体摩挲著他的身 体，玉指勾摸著他的胸膛。 不对！以往能勾起他沉迷的挑逗动作竟然让他觉得生厌，望着涂得鲜艳的嘴唇，他 的眼前所浮现的是那抹原色的嫣红。 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态，如习惯，也似试验般，他的手掌熟练地进入她的衣服底下， 伸手握住浑圆的山丘，戏谑地紧捏住其上盛开的花蕊，引发一阵阵娇吟。 “元！”低低吟哦的声音向来是开启**的门户，莉莉准备好迎接一场狂风暴雨。 那娇吟声听来更令伍元生厌，他停止挑逗的动作，推开紧贴住的娇躯，不管身后频 频的呼唤，转身离去。 “走开！那只我要吃。” “等等！傍我。” “呵呵呵！太慢了。” “二哥，你赖皮。” “”夜深了，走入应该静谧的家里，伍元没想到一进门即看到乱成一团的人。 “你们在做什么？”习惯家里有条理的生活，他不禁皱著眉看乱成一团的游戏间。 “大哥，快点来玩，是二哥找来的新玩具。”芊芊丢给他一个垫子，示意他随地而 坐。 伍元坐了下来，皱著眉望着塞到手里的控制器。 几岁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电动游戏？ “不要皱眉头，好丑喔！”从他进门，琪拉的目光没离开过他，见到他深锁的眉头 ，很想伸手将它抚平。 闻言抬起精锐的目光，条间两道目光在半空中接触，如雷击震撼两人的心，交缠的 目光中，嫣红逐渐染上她的双颊，精锐的目光渐渐消融于温柔的嫣红中，慢慢地他的目 光转柔。 “我和你玩一场。”为了甩开如魔咒揪住心灵的感觉，伍元扬了扬手中的控制器。 他的目光为什么？不是只有两唇相触的刹那她的心才会狂跳，为什么仅是视线 交缠，她的心竟不受控制，狂乱地为他的目光而跳动？ “好！大哥加油了，琪拉刚刚吃掉我这边好多架的飞机。”大哥愿意和琪拉玩，芊 芊不管二哥的抗议，立即抢过二哥手中的控制器塞给琪拉。 “琪拉，快点，飞机已经来了，快打！”芊芊在一旁挥手鼓舞。 战斗中，琪拉双手机械般地按著，不由得飘过眼眸望着他。 战斗中，伍元双手操作著控制器，感受到她的目光，也飘过目光瞄著她。 火花中，心惊地移回眼光。 吸引般，不由得再次回眸。 胶著、分散分分合台、窃喜顿失交错著，令两颗心迷惑了。 “你们在做什么？快闪！快撞到基地了，噢！笨喔！”伍白专注在萤幕上，没注意 到两人间不自在的情愫，紧捏住双拳，紧张地大吼大叫。 如雷的吼叫仿佛远在天际之外，凝视的甜蜜逐渐在心底汇聚成池。 “哥”游戏结束了，怎么两人还在按控制器？芊芊疑惑地望着两人，突然抿嘴 轻笑，原来这两个人互相看呆了，她强拉还没领悟的二哥偷偷的溜出房间。 压力好大，琪拉眼光移向萤幕，不自在地闪躲他越来越火热的逼人目光，突然她轻 笑出声。“真笨，这点分数。” 如风的轻笑、羞涩的红晕、不自在的闪躲构成强烈的吸引，伍元抛下手中的控 制器，伸手一拉，望着怀中充满著如梦的目光。 贪婪凝视的目光搅乱平静的空间，热力烧室了她的胸口，她的舌头轻轻舔著唇边， 滋润因他的目光快干涸的焦点。 不经意的动作，如星星之火点燃压抑的火山，他低吟一声，伸著手指摩挲著如花的 唇瓣。 是不是该品尝她的甜美？这次的沉沦能不能再清醒？他内心天人交战著。 他的摩挲点燃她体内陌生的火源，焦热的心无依，渴望清凉的舌尖不由得再次滋润 唇瓣，不经意地舔住他的指尖，引发另一阵战栗。 为了了解战栗的来源，如试探般，轻轻地再舐著他的指尖。天啊！这个动作真的会 让她的心颤抖，但是又觉得甜美。 嫉妒地望着得宠的指尖，他不愿以指来品尝她的甜美，伸手扶住她的后脑，微仰的 姿势使那抹嫣红更醒目，他伏下头，唇轻轻刷上她的，经柔地舔舐著唇形，似挑逗又似 惩罚般在唇瓣上来回游移。 “唔”吟哦声中扭动著躯体。 不一样，纷乱的心品尝著他的灼热，这种感觉在他有心挑逗的情况和当初的匆 促是不一样的。 灼热的唇舌在曼妙吟哦声中直探入她的口中，交缠地追逐，渴望挑起彼此更热切的 回应。 直觉呢？她的反射动作呢？不是该伸手打人吗？ 哦！如仙的飘飘然让她举起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抬起娇躯降服在他的气息中。 娇躯化水般瘫软，让他无限的汲取；圈住他的脖子，颤动地舔著他，让他激狂，顺 著意念，手掌滑落衣服底下的灼热，掌握住轻颤的肌肤，**的漩涡将理智撕扯破碎。 点点散落的衣服如星星之火，熊熊之势燎烧全身，烈火中释放了野性的狂热，勾起 心中一寸寸炙烧的情潮“芊芊，你有没有搞错？这是不可能的事。” 琪拉和大哥相恋？这是不可能的，天使应该是为拯救黑暗中的他而来，严肃、正直 的大哥不需要天使的拯救，他需要的是恶魔的引诱。 “二哥，你真的很笨。”芊芊拉住伍白，不肯让他回游戏室，打断大哥即将萌芽的 爱苗。 “芊芊，放手！”伍白想甩开芊芊的手，但是她有孕的身体让他不敢用力，一时间 形成拉锯战。 唉！这个笨二哥，常常自夸纵横在众香国中，经验丰富的人竟然钝到如此程度，以 刚才的情形，不必猜也知道门后正在上演什么，如此鲁莽闯入，不就是棒打鸳鸯吗？ 阵阵争吵声惊醒了伍元，他抬起身体，注视著琪拉娇嘘吁吁、迷乱的双眸他做 了什么？既然无心为何要攀采清纯的花蕊？但是如果无心，心底又为何感受到一波的浪 涛，深深地受到她的吸引？ 不行！弟妹在门外，伍元勉强自己抬起头，铁著心扣好她的衣服。 健壮的身躯在她的眼前晃动著，她伸手触摸，感受刚才的依恋，每一个触摸让她的 身体如受到热火炙烧，也许飞蛾所想要的就是这种燃烧中的快乐。 她在做什么？好不容易压下的热火，经她的抚摸又集中在下腹，伍元痛苦的呻吟一 声，强迫自己拉开她的纤手，在她的耳边低喝。“有人要进来了。” 有人要进来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火烧得她好昏，她只想再靠在冰凉的胸膛，平 息心底的骚动，挣脱他的钳制，抬起半身朝著渴望的方向倚偎。 无依的眼神又再次扰乱了他的心，但是这个时间、这种心情不适合，他叹口气，举 起手刀，轻轻击向她的后颈。 轻轻将她放在躺椅上，流恋地望着樱唇，狠下心走向门口，欲求不满的怒气发泄在 门口的人身上。“你们在吵什么？” 大开的门看清室内整齐，琪拉安详的睡容看不出刚才有何事情发生，但是心细的芊 芊由大哥眼中的怒火，了解到他们所打断的是什么事，她抿著嘴笑着，立即转身回房， 留下呆笨的伍白独自承担怒火。 嘻！饥饿的狮子是不可以撩拨的。 “好痛！”清晨的曙光照入房间，琪拉习惯地拉开棉被遮住耀眼的光亮，翻个身想 继续窝在温暖的被窝中，一个侧身，后颈传来阵阵的疼痛。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她梦游去撞墙壁？还是半夜掉到床下？琪拉坐起身，蹙著眉头 ，伸手揉著后颈。 不对！随著疼痛的减轻，记忆一点一滴地钻回脑中，她记得明明是在游戏间，然后 伍元他激情的刹那，令她的娇颜绯红，手足无措。 她她昨天那种举动天啊！她没脸出去见人了。 “叩！叩！”门上传来敲门声，琪拉立即拉起棉被盖住，活脱是一只敢做不敢面对 的缩头乌龟。 “琪拉！”芊芊不放弃的敲门，即使再会赖床，都已快中午了，也该睡够了。 “我还在睡觉。”啧！在睡觉的人会回答？ “起床了啦！没人在家我无聊透了。”她的梦话让芊芊噗哧笑出声。 芊芊的话表示伍家兄弟都去上班了，琪拉才有勇气起床开门，小小一道门缝先偷觑 ，确定只有芊芊一人时才将门拉开。 “怎么了？昨夜当贼在心虚吗？”芊芊顽皮她笑着，她没那么坏心，但是琪拉偷腥 又害躁的模样让她的玩心停不下来。 刷一声，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脸蛋，听到芊芊的话立即又如火烧般。难道昨天她罗 衫半解的情形全被他们看到了？ 芊芊压下爆笑的表情，为了大哥的终身，最好不要逼她太紧，不然她受不了害羞而 放弃了，那么古板、不苟言笑、严以律己的大哥就得孤苦终身。 “别低著头了，快点梳洗。” “有什么事？”要出去见谁吗？心虚的琪拉根本不敢抬头，更看不到她快笑咧的嘴 角。 “什么事？你打算早餐和午餐一起吃吗？”芊芊等她梳洗完，即拉著她到餐厅，瞥 见四下无人，将桌上一碗乌七抹黑的汤塞到琪拉的手中。 “快喝！大哥说要给你补身体用的。”噢！她真是天才，想到的借口真妙，可以表 达大哥对它的关心，更可以解决自己必须喝下的命运，一举数得。 安琪拉莫名地瞠大眼。补身体？难道昨夜那些举动会造成身体虚弱？还是他认为她 的身材不行，要加强某些部位？ 越想脸蛋越红，啪一声将碗放在桌上。“我不要喝。” “拜托！快点喝，不然方妈进来我就惨了。”芊芊急忙将碗又塞给了她，合著手掌 乱拜。 “你会惨？”疑惑扫去娇羞，脑袋重新运转，望着手上的黑水，闻起来像是安胎的 补药，这么说来芊芊是打算要她代为灭迹？ “不行！这是你的补药，身为孕妇不能任性，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著想。”琪拉将碗 推给她。 “呃！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芊芊愣愣地接过药。 琪拉嘿嘿她笑着，只要没有他来乱她的心，她一向都很聪明。当然她这项认知只有 她一个人同意。 “快喝！”琪拉为了芊芊肚子里的孩子，不管芊芊扮出苦脸争取同情心，拿起碗靠 近她的唇边。 被拆穿的芊芊，在她的盯视下，只好捏住鼻子喝下。 “走吧！是散步的时间。”琪拉记得母亲临行前的交代，必须压著芊芊多走动，以 后生产时才会顺利。 “是！”两人嘻嘻哈哈地往庭院走去，信步走往大门的方向。 “小姐！”一名仆役突然出现阻止了两人的前进。 “什么事？”芊芊皱著眉。 又是这样，每次她想到哪里，只要是那两个哥哥不允许的范围，总是会平空出现一 名仆人挡路。 “最近大门在改装系统，东西杂乱容易跌倒，请小姐止步。”仆人看到小姐皱著眉 头，知道她明白是少爷的命令，心里祈求小姐今天不要大发兴趣，想挑战少爷的命令。 “我们去看看。”芊芊拉著琪拉反而想到大门口。 “小姐，少爷交代不能去。”仆人苦著脸，不敢真的伸手阻挡，但是让小姐到达门 口，被守候多时的记者拍到照片，他就得回去吃自己，天啊！小姐快点大发慈悲，饶了 他吧！ “算了！我还有很多地方没看过，你带我去参观吧！”琪拉不忍看到为难的脸色， 拉著芊芊转向。 只是想让大哥跳脚而已，芊芊没兴趣去看一扇大铁门，听到琪拉的要求，兴致不减 地拉著琪拉往别的地方去。 临行回首间，琪拉瞥见仆役松口气的表情，她不想多心，更不想猜测别人，但是有 种很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像有什么计谋在酝酿中。 第七章 夕阳渐渐低垂，伍元依然伫立在窗口“天使”──伍白称她为“天使”让他心底有丝不快，但是这个称呼说明了她纯真的气质。 昨天的失控让他惊讶，他不否认她的纯真与善良吸引著他，但那绝不是爱情。 她的一举一动让他开心，她的无心接触都能撩拨他的生理反应，这种现象代表什么？难道他真的被责任压抑过久了？俗称的“欲求不满症”？ “大哥！”伍白站在门口望了大哥半晌，迟疑了半天，还是出声打断大哥的沉思。 “什么事？”伍元迅速武装自己的心情，他并不是不能信任弟弟，而是他不希望弟 弟为他烦恼。 “大哥是不是喜欢安琪拉？”在值得信赖的大哥面前，伍白直截了当，冲口问出心 里的疑惑。 “你怎么会问这种事？”精明的眼光扫著伍白，一向坦白的眼中夹杂著焦躁与不安 ，是什么事困扰了弟弟？ “如果大哥不是爱著天使’，我我想追求她。”渴望已压迫了伍白一整天了 ，尤其昨夜看起来没事，但是芊芊暧昧的笑容让他不能释怀，他必须向大哥问清楚，如 果大哥不喜欢她，他会立即放手去追求。 “你喜欢她？”伍元望着年轻脸孔散发热烈的光芒，伍白的脸上从没有过这种势在 必得的神情，这么说来，他是动心了？ “是！”伍白坦直地面对大哥询问、探视的目光。 肯定的语气撕破梦想的薄膜，裂开的缺口渐渐流失梦想，伍元咽下干涩的感觉，抬 起头望着他说：“她不是能玩玩的女孩。” “我知道，我对她不是玩玩的心态。”伍白明白自己从前的风流史让大哥担心，但 是那些事的真实性有待商榷。 “那么你放手去追吧！”伍元转过身，痛苦的眼睛不敢让他看到。 “好！大哥，公司的事我已经做完，那么我先回家了。”得到允许的伍白高兴得跳 起来，转身冲出去，没发现背后深思的目光。 伍元含著一丝嫉妒望着伍白，正视自己的心意是他所做不到，想起她即将伴在伍白 的身边，胸口不禁感到一丝疼痛。 不！不是失去的痛苦，没有得到哪来失去，这只是不明因素造成心脏的不适。 伍元深吸口气，将尚未厘清的心情深锁，步出公司。 传言中，伍氏兄弟个性南辕北辙，伍白流恋花丛，是位浪子；伍元则是严格自律的 君子。伍元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他了解伍白，看似风流的举止，但是从没有真的进入 过花丛，如此清纯的男性才配得上琪拉。 伍白临去最后的眼神仍有些许的疑惑，唯一的弟弟既然心动，为兄的职责必须让他 心想事成，停伫半天的步伐再次移动，他坚定地做一个哥哥该做的事──斩断他与琪拉 之间莫名的感觉。 “元！”上次他神色不对地转身出门，莉莉担心不已，以为自己情妇的身分即将被 终结，盼了好久，终于又见到他上门，这次她不敢再火辣地送上自己。 “换衣服！”身为情妇必须无条件服从，莉莉立即摆动著臀走向衣橱，挑好衣服后 ，如表演脱衣舞般，一件件慢慢地滑落，扭动的身体、弧形的摇摆，让视觉享受著忽隐 忽现的刺激。 伍元望着她更衣时所展现的柔媚，一股厌恶的感觉袭上心头。 怎么回事？平时诱惑他的媚态，如今在他的眼中却是如此的低俗。 “好了！”低胸合身剪裁的衣服包裹住惹火的身材，莉莉如展示般旋身，顺势挂著 魅惑的笑容，没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走！” “元，要去哪里？”虽然他不喜欢女人过问他的行踪，但这句问话只是脱口而出， 为何惹出他冷冽吓人的目光？ “对不起！”莉莉手抚在他的胸前，缓缓画圈，娇媚的道歉，希望能抚平他的怒火 ，不要让她的失言而丧失供养的金主。 “不可多嘴。”警告般地说完，没有怜香惜玉，他粗鲁地将她塞入车里，心里暗自 疑惑著不知是否做对？ 伍元的警告是当真，莉莉看得出气氛不对，坐在车子里不敢出声。 莉莉虽然没来过伍家，但是八卦杂志看多了，一见熟悉的气派大门出现在眼前，知 道目的地后，感动地凝望着身旁专心开车的人。 他的凶、他的恶，一切的做作是为了给她惊喜？上次的夺门而出是挣扎对她的感情？ 明白伍元从不让人进他的家门，而现在他愿意带她回家，介绍弟妹认识，莉莉脸上 现出笑容，欣喜终于熬出头了，终于达成入主伍家的美梦。 惊喜的表情老实的说出她的心，伍元心里嘲讽地笑着，为何现今才发现她眼中的贪 婪？ 他早就该明白了，用钱可以买到的女人，当然是贪婪，这个早该明白的事实，他又 何必惊讶？ 停好车子，伍元再三的考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转头警告般地说：“不可多话！” “是！”为了能给伍家人好印象，莉莉乖顺地同意，努力收起风尘中的举止，装出 大家闺秀的气质。 搂住莉莉的腰走入客厅，果然如他所预料，伍白坐在琪拉的身旁谈天，兴奋的模样 如得到糖果的小孩，看到他高兴的脸，伍元坚信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大哥──”芊芊惊愕大张的嘴可以塞入驼鸟蛋，瞪大的眼珠子再三眨动以确定不 是乱视。 “大大大”看到猪飞天也没这么惊讶，伍白的语言能力突然被抽走， 结巴半天说不出话。 伍元瞥视了琪拉，她兴趣盎然地注视著莉莉，没有预料中的浑身发抖，苍白著脸？ 难道他猜错了，琪拉并没有爱上他？但是火辣辣的反应不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他觉得今天所要演的这幕戏很无趣，但是没有蛀虫的存在，哪显得出栋梁的伟 大？他必须演出一场戏，让琪拉明白伍白的好。 “你们怎么了？我带朋友回家需要那么惊讶吗？”伍元不管大家的目光，自顾地搂 著莉莉坐下来，但是没兴趣将莉莉介绍给家人认识。 “莉莉，你想喝什么？”收紧手臂的力道，莉莉几乎半伏在他身上，亲匿的在耳边 细语，伍元给人一种邪恶的放荡感。 莉莉的出现让芊芊感到惊愕，接著大哥的动作更让她讶异。 大哥怎么了？从各种小道消息，芊芊早就知道大哥的情妇们的存在，但是大哥从不 将这些情妇带回家里，而且这种放荡的举止，让她觉得陌生。 变得太突然了！ 难道大哥是因为芊芊回想起傍晚二哥回家时，兴高采烈地宣布要追求琪拉。 “二哥要追琪拉？”芊芊神色古怪地看着他。天啊！这个笨二哥还是没想通，想追 求未来的大嫂？ “没错，大哥同意了。”伍白深情地凝视著琪拉。 被凝视的人没有娇羞的神态，反而一头雾水地问：“追我做什么？我又没有跑，为 什么要追？”“琪拉，我是说要你当我的女朋友，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伍白一本 正经地请求。 琪拉笑起来，从小家里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与朋友，在她的观念中，认识就是 朋友，她是女性，所以当然是“女”朋友，只是交朋友而已何必那么正经八百的宣告？ “我本来就是你们的‘女’朋友。”芊芊瞧她笑得单纯，明白她不清楚这个女朋友 的界定。唉！难道没经过爱情的滋润都是如此纯白如纸？ “二哥，大哥真的同意？”芊芊打断伍白的注视，她一点也不相信。 “没错，我有问清楚大哥的心意，大哥说我可以追求。”如果大哥动心的话，他宁 可将爱慕藏在心底。 芊芊还是无法释怀，她绝对不会看错，大哥对琪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悸动，而懵懂 的琪拉对大哥也有感觉，所以她敢肯定两人间有情愫存在。 望着肆无忌惮和莉莉调情的大哥，芊芊的眼中浮现同情的神采，一定是这样，大哥 又为了弟弟的心愿自愿牺牲。 讨厌的大哥，他们都已经长大了，难道大哥就不能停止牺牲，勇敢地去面对自己的 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芊芊同情、凄苦的神情，琪拉并不知道，她坐在对面，小手托住下巴，两眼骨溜溜 地盯著伍元。 很不一样，伍元对她的动作和对莉莉不一样，应该怎么说，就是对莉莉很直接、很 用力，没有放慢动作。 “你在看什么？”越来越火爆的场面让伍元觉得不自在，回过头发现琪拉充满兴致 的目光。 “很好看，别吵。”琪拉挥挥手像在赶苍蝇般。 她的反应让伍白最后一丝疑虑消失，可以放心地追求她了。 精光闪闪的目光一直盯著，即使是木头人也会有所感觉，伍元明白天家在看他的行 为，手指故意绕著莉莉的耳垂玩弄，引起她阵阵笑声。 奇怪！在耳垂侥绕就能笑出那种挑逗的笑声？琪拉伸出手指学伍元的绕动，但是没 有什么感觉。 “喂！你也摸摸我的耳垂。”手肘撞著坐在一旁尴尬的伍白。 “这”还没追上她，她就如此的大方，反倒让伍白面红耳赤，他可没胆像大哥 一样在大众面前表演。 “快点！”琪拉伸手又再次学伍元的绕指动作，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应该只有 男性绕指才会有感觉，伍元在忙，她只好又催促伍白快动手。 伍白迅速地瞄一下，大哥忙著亲热、芊芊沈于心事，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动作，于是 红著脸、抖著手，飞快地摸一下琪拉的耳垂，悸动了清纯少男的心。 “哈！好痒喔！”琪拉拨开他的手指，骚痒的感觉让她急忙伸手用力揉搓。 原来莉莉会笑是因为痒，琪拉满意知道原因，但是心底有丝疑惑，莉莉的笑声好像 还带著别的意味，和她的哈哈大笑不一样。 伍白的动作没有逃过伍元的目光，阴鸷的目光盯著他的手指，决定深埋在心底的痛 冲到胸口，令他的心抽痛了。 接到冷冽目光的伍白刷白了脸，吓青的脸色中断了警告，伍元急忙控制好情绪，将 头埋入莉莉的胸口，手掌悄悄地伸入裙底。 “哦！唔！元不要在这里”莉莉知道成功就在今晚，她必须给伍家人端庄 的好印象，但是在伍元有心的挑逗下，娇吟不由得从喉头逸出，抖动的身躯渴望更深的 接触。 伍白不是笨蛋，那种阴鸷的目光含著嗜血的警告，难道大哥是爱著琪拉难道大 哥因为他而故意退让？ 嗯！非常有可能，伍白回想起自小照顾他们的兄长的行为，牺牲自己是常有的被警 告而顿悟的伍白若有所思地笑着，笑自己笨，没听出芊芊话中的涵义，收起爱慕心意， 重新打量，具有精明因子的他，即看出两人间似有若无的心仪，也许问题是出在大哥不 敢放手去爱，而琪拉笨得不懂得爱。 琪拉不管内心波涛汹涌的伍家兄妹的思绪，抱著实验的心态看着伍元的动作，当莉 莉轻吟出声时，想起相同的频率也曾出自在她的唇瓣，便羞红了脸。 “太限制级了吗？”伍白故意凑在她的耳根说。 再笨也不敢和男性讨论这个问题，琪拉凑近芊芊的耳边问：“一定会发出这种声音 吗？” 唉！她难道没有一丝嫉妒的心吗？芊芊微怨地睨了琪拉一眼。 “芊芊，快点告诉我嘛！”琪拉的目光没有离开伍元，但是耳边也没听到芊芊的回 答。 “你认为大哥现在在做什么？”芊芊忍不住问。 “在示范调情给我们学习。”这点琪拉知道，快速地回答。 示范调情？她的声音很低，但足以让伍元听得一清二楚，她的答案差点让他吐血。 费尽心机想让她明白谁好、谁坏，竟然被光明正大的解释成示范教学，真枉费他辛 苦的做著恶心的事。 “你想不想试试？”不安好心的伍白大声地在她的耳边问。 “嗯！也许应该试试看。”对象是伍白，琪拉有丝犹豫，瞥一眼沉醉在美色中的伍 元，看来忙碌的他是没空教自己了。 “我们来试试看大哥那招。”既然她认为大哥在示范，呵！伍白就不怕死地来示范 一次，不待她想好，魔掌瞄准，手指掀起她的裙摆“啊！**。”大腿微露，琪拉 立即单手压住尖叫。 “啪！”反应迅速地扬掌，准确地印在伍白的脸上。 “你想做什么？”同时间伍元跳起来，揪住了他的衣领。 天啊！一个有心的实验，没有偷到腥，却尝遍苦头。 “大哥，记得吗？我是你弟弟。”伍白嘿嘿笑着，望着他凶狠地想拆自己骨头的目 光，急忙抬出两人的亲属关系。 当下，伍元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甩手将他丢回椅子。 “大哥！你在生气？”小命捡回来了，死里逃生犹不知珍惜，嘻皮笑脸地说：“我 和‘女朋友’练习大哥所教导的调情技巧，没想到大哥会生气。”伍元铁青的脸僵硬地 转过去，一把拉起莉莉。 “呼！幸好！”芊芊望着盛怒的背影，庆幸大哥责任感太重，所以没有发生兄弟相 残的戏码。 “哇！第一次看到大哥生气，好恐怖！”伍白夸张地摊在椅子上，没想到平时面无 表情，顶多瞪一眼表示警告的大哥，生起气来仿佛狂啸天地的龙卷风。 “好帅！”琪拉痴痴地望着无人的门口，崇拜地说。 天啊！伍氏兄妹对看一眼，同时举起手指在鬓边做绞动的姿势。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琪拉看得茫茫然。 “秀逗！”两人同声长叹。 爱上秀逗的她，没有窍门可开。唉！看来大哥的情路不好走。 每天挑逗不同的美女，抚遍逢迎的娇躯，在别人眼中羡慕的事对伍元来说，越来越 觉得无趣。 每天六只眼睛专注地看着他的动作，不时地低声讨论，偶尔发生短促的笑声，让他 的做作变成名副其实的“示范教学” 为什么？女人不是最讨厌轻浮的浪子吗？为什么从琪拉的眼中看不到厌恶与轻视？ 不会觉得在他的眼中她和那些女人一样吗？ 为什么？应该享受美人的他心里却觉得窝囊？ 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伍元叹著气，不行！他必须找伍白谈谈，请伍白快点追上琪 拉，好断了他的希望。 “伍白。” “大哥。”伍白抬头打声招呼，继续埋首于面前的杂志，等了半晌没听到大哥的声 音，抬起头来看到他犹豫未决的表情。 唉！大哥自小教他们必须坦诚面对自己的心，有什么事说出来商量，但是大哥呢？ 他能正视自己的内心受琪拉吸引的事实吗？ “大哥有事吗？”伍白受不了暧昧不明的气氛，清清喉咙打断他的沉思。 “没事，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刚问出口，伍元急忙停住，什么嘛！真蠢的问题。 伍白无声地笑咧了嘴，白天上班，工作几乎都被以工作来麻痹自己的大哥揽去，晚 上还有火辣的免费教学可看，日子怎会不好？ 伍元误会了他的意思，黯然地转身。是的，有那么好的女朋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呢？ “大哥，呃！”伍白不忍再戏弄大哥，出声喊住了他。 “什么事？” “呃！必于琪拉，你你能不能帮我的忙？”喊住了人却还没想好计谋，伍白急 著抓头发。 “什么忙？”伍元的声音透著萧索。 “呃！就是就是她的心意，对了！没错，就是这回事。”嘴里硬扯些话题，脑 中急速地转动著，终于想出了好对策，高兴地忘形击掌欢呼。“伍白，镇定一点。”伍元没好气地提醒。 “大哥，琪拉事实上不懂感情，所以我的追求一直没有进展，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 她的心意？”伍白一口气将请求说出来，算准了大哥的个性，即使赴汤蹈火也会去做。 伍白心里暗暗祈求大哥清醒一点，冷静和琪拉谈一阵子话，以大哥的精明应该就会 明白她的秀逗。 “好！”压下心痛点了头。 “大哥，如果她不喜欢我，请不要勉强她。”伍白担心大哥爱弟心切，会强押著她 上花轿。 唉！他已经尽了全力，其他只能看大哥的造化了。 他真的来找她了！琪拉惊喜地望着走向她的身影，芊芊和伍白一直鼓励她每天晚上 好好见习，有一天伍元会让她实习。 她等了好久，终于轮到她实习了。 站在她面前，望着她惊喜的眸子，伍元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呆愣中，突然看到她的玉臂缓缓举起，似抱的停在半空中，睁大的眼睛上飘地移动。 “你怎么了？”伍元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咦！难道错了？琪拉努力回想当初莉莉的做法。没错啊！眼睛这么一飘，他就会钻 入臂弯中，也许眼睛不够用力吧！ 琪拉放下手臂，深吸口气，培养情绪，再次缓缓举起玉臂成环状，眼睛再三用力的 往上飘。 “呵呵呵呵！”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但是用力到眼睛快抽筋的模样让他忍不 住抱腹痛快地笑着。 这招学得不对吗？好吧！换另一招。 琪拉半侧身，举起手臂，缓缓地摸著自己的脸，滑过唇瓣，在胸前兜个圈子，慢慢 溜过腰部的曲线，最后将双手停在微翘的臀部。 呃！不对，重来一次。 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她再次举臂，相同的动作，不过这次双掌溜过腰部时，没忘记 **要用力摇三下。 “哈哈哈！”伍元笑得双脚乏力，跌到地上捶地大笑。 天啊！她她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不管她想做什么，都让他觉得愉快。 琪拉沮丧地发现，在这个招式下，他没有将手握住她的手，搓揉臀部，将她的身体 顶住他的。 不过没关系，这几天她所学的不只这两招，一个个试出来，总有一个是学成功的。 琪拉尽力地将身体摇摆、转动、晃动、颤动、扭动变化的姿势引起他一阵接著 一阵的大笑声。 真是可爱的宝贝！ 努力学习没有得到实习的机会，反而被笑得像看到疯子，琪拉不满地两手插腰，抬 起脚踢向笑瘫的人。“我哪里做错了？”“呵！你到底在做什么？”笑得快虚脱的伍元 站不起身，伸手拉她一起坐在地上。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他看不懂，表示她学得太差了，琪拉小脸垮了下来。 “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不忍见到她一向灿烂的小脸黯淡，伍元柔声地鼓励。 “我很专心的看，睡觉前还有做复习，没想到你却看不懂。”在梦中，老人家教的 奇怪咒语，她一次就能学成，但是在现实中，伍元用心的示范，她却没学到一招半式， 让她觉得很沮丧。 她的话不易听懂，只明白她很用心，但是她到底在用心什么？ “琪拉，你在学什么？告诉我好吗？”她的头越垂越低，伍元忍不住用手指托起她 的下巴。 “我很对不起你。”头埋入他的怀里，宽大的怀抱好似容忍她的笨拙，更让她内疚 得要命。 “对不起我什么？”伍元越来越不明白她的话。 “你每天晚上换不同的小姐，很努力示范动作给我们看，可是我没学成功。”呜咽 的声音从怀里逸出。 错愕的嘴巴条地张合，差点咬到舌头，他卖力的演出他的坏与邪，而她却仍然相信 是示范动作？ “现在呢？是不是在展示你所学到的？”即使荒唐的问话，但他知道这是她的思考 模式。 “是啊！但你只是笑。”她委屈地半跪在他的身旁，手臂放在他的肩上，直视著他 问：“我真的学得很差吗？” 好天真的人儿，天真的动作带著纯真的魅力，让他不由得兴起怜惜之情。 他摇著头。“你学得不对，不要紧张，我会找时间教你。” “太好了！伍白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能得到伍元亲自的教导，琪拉高兴地跳 起来，没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 提到伍白的名字，伍元的心条地沉到谷底，他在做什么？她明明是弟弟的意中人， 他却想指导她挑逗的方法？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惜？ “啊！”突然被推开，琪拉一个不稳，用力地坐下来，轻轻疼呼出声。 用力甩开她，没有回头探视，伍元疾如惊风般地消失。 为什么？给她的温柔为什么变成虚空？ 怀抱著双臂，如狂风中的无依小草，手臂上滴落了水珠，下雨了吗？是的！明亮的 双眸盈满泪珠，盛载不住地一滴滴落下。 摸著陌生的水气，记忆中只有毕业典礼时因离开而流泪，难道她的心里因他的离开 在落泪吗？ 水汪汪的眼瞳中，她明白了她的不舍与依恋。 第八章 大哥不再带奇奇怪怪的女人回家表演，但是家里的气氛却越来越诡异， 芊芊缩在躺椅狐疑地看着。 明明大家在看电视，但是琪拉的视线却没在电视上，含著泪光的眸子盯著大哥的脸 ，专注的目光好像想将他的脸刻入心里。 奇怪了！琪拉不是热心实验，将勾引大哥进行热吻，所以目光应该热切、挑逗才对 ，怎么她的目标变成哀怨、惨遭始乱终弃的角色？ 大哥也很奇怪，明明不爱看电视，尤其这种无聊的连续剧，但是他反常地坐了下来 ，两眼直直地盯著，可是很明显的没看进去，好像全神贯注在感应琪拉的视线，当他无 法忽视越来越哀怨的眼神时，会回过头给于她一个关心的注视。 四日交缠是爆出火花的大好时刻，芊芊兀自屏息怕打扰到火花的产生，但是那个混 蛋二哥，总是在这个重要时刻，笑嘻嘻地递给琪拉点心或饮料。 伍白的动作让大哥的眼神黯淡，转头又看电视，二哥也没有其他动作，跟著看电视 ，仿佛他刚刚的动作只为了打断目光的交缠。 芊芊气得牙痒痒的，怒视著二哥，感受到她目光的伍白，准确回头，给她一个贼兮 兮的笑容。 有涵义的笑容？二哥在玩什么把戏？芊芊扬起眉，示意溜出去。 “芊芊，要做什么？”伍白轻轻地关上门，沉浸在各自心事的两人没发现兄妹溜出。 “二哥，你在搞什么鬼？”芊芊低声指责。 “嘘！走远一点再说。”伍白拉著芊芊离开房门。 “二哥，你在搞什么鬼？”见离房间够远，不会让大哥听到他们的谈话，芊芊提高 声音指责。 “我没搞鬼啊！”伍白摊著双手表示无辜。 “别想骗我了，你明明不爱琪拉为什么要造成大哥的错觉？”芊芊可没这么容易被 骗。 “哟！你怎么知道我爱不爱琪拉？”嘻皮笑脸地回答，不想让她知道心意，以免破 坏计划。 “少来，有眼睛就看得出来，大哥爱琪拉，而琪拉也爱著大哥，而你根本是搅 局，而且挑重要时刻来搅局。”芊芊对他的无辜样嗤之以鼻，对他的笑脸恨得牙痒痒。 “少笑死人了，那个琪拉在爱情上是秀逗，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情，怎可能爱著大哥？”伍白见离房间够远，才放心笑出声。 “大哥可没秀逗，你少搅局，大哥就有时间让她懂。”芊芊不容易接受伍白的借口 ，今天她非要二哥停止捣蛋，让大哥能早日得到幸福。 “唉！自从父母去世，大哥身兼父母双职，习惯牺牲自己来满足我们”伍白眼 中充满感激。 “你不用说我的心里也很清楚，所以你不可以和大哥抢。”芊芊怏怏的眼睛不满地 盯著他。 “大哥已经习惯了，无法正视我们都长大，可以放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我要 抢走琪拉。”一篇歪理让伍白说得理直气壮。 芊芊不明白，急著直跺脚。“你想要，大哥就会让，你到底在帮大哥还是害大哥？” “当然是帮，故意阻碍大哥，到最后大哥一定会压不住心里的感觉，不管我爱不爱 ，他都会抢走琪拉。”伍白得意地说著他的计划。 “你啊！想要害死人吗？大哥顾虑到你爱著琪拉，又习惯将心事压在心底，最后万 一大哥决定放弃，你就害了大哥的一生。”芊芊从没见过大哥的脸上浮现过痛苦，最近 她看得好心疼。 “放心！真情一定跃得过障碍。”伍白拍拍妹妹，转身进房间继续搅局吊胃口的行 动。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即使时间不长，能够每天看到他，让她觉得快乐；但是能看 到，却不能靠近他又让她觉得痛苦。 琪拉的眼眸又飘向独坐在沙发上专注看着公文的伍元，落在额头的头发微微飘动， 她好想挑起那抹黑；深皱的眉头，她好想以吻来抚平。 但是他为什么不给她机会？每当她靠近，他的眼光不会说谎，总是充满快乐，但是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立即厌恶地将她推开？ 她不懂！ 即使时间不长，能够每天看到她，让他觉得快乐，但是能看到，却不能靠近她又让 他觉得痛苦。 注意著公文，他的心思全放在她身上，她的痴望目光揪痛了他的心，好想抚平她眼 中的伤痛，好想吻去她的悲伤与不安，但是伍白的身影总是提醒他，她是弟弟的爱 人，身为兄长怎可以做出夺爱的行为？ 心阵阵抽痛，紊乱的心无法忽视她，转过头正巧看到伍白低下头在她的耳畔说话。 合起公文，带著自己不解的怒气走出。 “嘻！又生气了。”伍白摸著鼻子笑。 “谁在生气？”琪拉望着门口。 “大哥在生气。”芊芊叹口气解释。 唉！这个琪拉的感觉神经太粗了，连大哥有没有生气都看不出来。 “不会吧！”琪拉摇著头。 “不会！”兄妹两人提高声音。 “他真的没有在生气，因为我每次看到他都是这样的脸。”琪拉叹口气，她没有说 ，她好怀念在高空中，他解救她的情形。 兄妹两两对望，这么说来，大哥一直对琪拉很坏？没给过好脸色？这么一来，琪拉 更不可能开窍。 “大哥有凶你吗？”芊芊小声地问，深怕伤到她。 “没有！”琪拉摇著头肯定地说。 她记得在学校时，曾被老师凶过，还狠狠打过手心，那种才叫做凶，伍元只是推开 她，不理她，闪避她这个不算是凶。 “大哥到底怎么对你？”芊芊好奇地问，由琪拉浑沌的表现，情字未开，她很好奇 大哥的对待方式。 “这个这”琪拉红著脸低下头，该怎么说，叫她怎能说出那些吻与相拥的 情况。 唉！真是奇怪，没有好脸色，但会让人娇羞，大哥是怎么做才能达到这种效果？真 令人好奇。 “快点说！”好奇心高涨没有得到满足会憋死人，芊芊不管她的闪躲，捉住她的肩 膀摇动。“这样好了，你若遇到太为难的字眼，你就用‘跳过’两字带过。”芊芊建议 著。 “呃！跳过跳过跳过跳过完毕。”当下，琪拉除了“跳过”两字没有别的解说 ，可却折煞了兄妹俩，他们笑得早已跌倒在地上。 半晌，待他们顺了口气，芊芊犹按捺不住地急问：“你有和大哥实验吗？”芊芊打 算用一问一答来进逼。 提到实验，琪拉的脸顿时又垮了下来，她好用心但是没有成果，而且他还很生气地 甩开她，让她的心一直处于低落状态。 没有实验表示没有接触，怎么她刚才却羞得好像被吃掉？天啊！大哥的行事真令人 费猜疑。 “你喜欢大哥吗？”伍白习惯性直接问。 “喜欢啊！”一句话说得兄妹心花怒放，接著她又说：“你们大家，所有的人我都 很喜欢！” “唉！来个比较吧！你最喜欢谁？”唉！秀逗加上博爱，伍白叹口气，庆幸自己没 真的爱上这种麻烦的女人。 “都喜欢嘛！”琪拉一直照著妈妈所说，必须一视同仁对待所有人，所以她全部喜 欢，不会偏袒任何人。 “这么说吧！如果谁不见你会很伤心，绝对不会让对方消失。”芊芊耐住性子问。 “妈妈！”最直觉的答案。 “我是指我家里的人。”芊芊叹口气，博爱的琪拉真的没有独占的念头吗？ “伍元！哦！我不是指我喜欢你们消失，而是”答案冲口而出，才想到这不就 代表喜欢他们消失？琪拉急忙著解释，希望他们不要误会。 但是，这种没礼貌的话，反而让他们喜形于色。 琪拉疑惑地望着两兄妹，难道他们喜欢消失？ 终于答案出现了，即使她秀逗，即使她对感情糊涂，但是潜意识中想要和大哥在一 起，伍氏兄妹两人终于放下心。 “我好想妈妈，芊芊，我回去住几天好吗？”对他们难以启齿，但是她有太多疑虑 需要问妈妈。 “好啊！”芊芊想了一下，笑着答应。 “我不在这里，你可要照顾自己喔！”即使行动上根本不需要照顾芊芊，但是琪拉 仍不放心，担心芊芊会被虐待。 “放心啦！”芊芊拉著二哥说。“二哥，你现在载琪拉回家。” “需要这么急？”伍白有点反应不过来。 芊芊靠近他的耳边低语，伍白听得笑出声，立即拉著琪拉出门。 才两个月没回来，琪拉几乎不认得“天使之家”原本生锈快垮掉的铁门如今换成 坚固、新型的防盗门。 按了门旁新增加的对讲机，陌生地报著自己的名字，担心改变后的“天使之家”让 她陌生，也让大家对她陌生。 没想到才报出名字，大门立即敞开。 “琪拉姊姊！” “琪拉！” 老老少少争先恐后地欢迎，由他们的热切行动，和伍元的对待相比，琪拉沮丧的明 白受到他的排斥。 她不喜欢他的排斥，她想要靠近他。但是该怎么做呢？ “你怎么了？”大家关心的望着愣在门口的琪拉。 “没什么？大家可好。” 久违的热诚让琪拉暂时放下心事。 夜深了，琪拉躺在床上，今天被众人包围，热络的气氛让她无法和母亲谈话，堆积 的心事没解决，让她辗转难眠。 “琪拉，有心事？”从她突然回家，琪尔觉得奇怪，仔细观察她的举止，更确定她 有心事。 “我吵到你了吗？”琪拉见她尚未睡，起身走到她的床上躺下。 “没！你有心事。”琪尔肯定地说。从小开始，只要她心里有事，总会窝到她的床 上睡。 “对了！你和妈妈辛苦了，整个‘天使之家’该修理的破损都修好了，甚至还油漆 ，我没有帮忙，实在让你们辛苦了。”琪拉不敢面对她，想起一进门就发现到的事实， 心里好愧疚。 “那些都是伍先生派人来修理的。”琪尔不喜欢这种捉迷藏的谈话方式，伸手转过 她的头，直视她的眼睛问：“你在伍家发生什么事？” “琪尔，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见她认真的态度，琪拉明白骗不过；然而琪尔的 冷静与智慧是琪拉所依赖的，立即将第一次见到伍元的情形说给她听，当然在姊妹面前 谈到他的动作时，琪拉还是有所保留。 琪拉个性大而化之，对所有的人一视同仁，这个个性致使她对男女的感情相当迟钝 ，也让她对男女之防的观念薄弱。 “琪拉，你想不想念伍先生？”琪尔明白直接说出答案，琪拉不会相信，故采用一 件件事实来说明。 “很想耶！傍晚回到这里，不！应该说从他转身离去开始，我就好想再见到他。” 谈起了他，琪拉的眼神凝在半空，似乎隔著时间在想念。 呃！病情这么严重且显著，她竟然还会不知道自己的心事？琪拉对她的迟钝不由得 惊叹。 “琪拉，你看到他会觉得高兴，离开又会觉得伤心，每天只想在他的身边吗？”琪 尔举例来问。 “当然会，尤其最近更严重，唉！我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每次他都会甩开我，可是 我就想靠近他。”琪拉沮丧地说。原本她只想做实验，但是到最后，她一点也不想实验 ，眼睛只想看到他。 琪尔不由得在心底暗笑。啧！难怪芊芊会笑她爱情秀逗。 “琪尔，你知道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调整自 己的心情，我的心都乱成一团了。”琪拉见她了然的笑容，急著追问。 “我当然知道！”琪尔肯定地说。 “快点告诉我。”如看到求生之路，琪拉紧紧地攀住琪尔。 “小姐，你恋爱了。”琪尔拉开她的手。 “恋爱？不可能，我和伍元没有在恋爱。”琪拉肯定地摇头。 “啧！你以前又没有谈过恋爱，你怎知你现在不是在恋爱中？”琪尔讥笑着，说她 笨她还不承认，即使没看过猪走路，总该吃过猪肉吧！这种患得患失的心就是一种爱恋。 “我当然知道，电视里，要谈恋爱总会散步、聊天、送花、约会等，我和伍元 又没有这些事，当然没有恋爱了。”琪拉说。 “天啊！你真笨，谁说恋爱有公式可抄？”琪尔拍著额头大叹，如果世界的恋爱都 一样，那么人就不该有不同的个性。 “琪尔，我不是要怀疑你的话，而是而是真的不太可能，因为伍元根本就 不想让我接近，如果我的反应算是爱恋的话，那也是单恋。” 琪尔肯定的态度让琪拉愿意将自己的心情往爱恋的方向想，越想越有可能，因为她 对伍白或其他男人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只要伍元接近她，她的身体、精神都觉得欣喜，如果换成伍白的接近，两兄弟相似 的外貌，只会让她反射性地防备自己的身体。 “谁说你在单恋？至少伍先生受到你的吸引。”即使对两人间相处的描述很少，但 是不擅撒谎的琪拉，在话中多少有泄漏出一点端倪。 肯定自己的感觉后，琪拉觉得很悲哀，她要的是心的吸引，而不是性的吸引，照伍 元对她的动作，她并不认为是心的吸引。 “我不要那种吸引。”琪拉又想起他身边的众女人，她捂住嘴巴，忍住想吐又想哭 的感觉，她觉得受到侮辱。 噢！脸上的表情多变，更符合爱恋中的脸色，但是熟悉她个性的琪尔并不认为那是 暗喜，有点担心地问：“你总会乱想，而且会想错方向，还是把话说出来，让我帮你分 析。” “不！没什么，我想睡了。” 刻意躲避琪拉，但是她的倩影却萦绕于心，伍元厌恶这种现象，即使明白这代表什 么意思，但是为了弟弟，他宁可将它解释成他是**，受到她身体的吸引，所以才想她。 理智在心底抗议，提醒出现在脑中的她是纯真的眼神与动作，而非呻吟、扭动的画 面，提醒他因她而畅笑，以及他见到她的刹那，心里的欢喜唉！喜欢又能怎样？他 永远记得父母意外死亡，他牵著年幼的弟妹站在灵前，注视著父母的遗容，他悄悄的发 誓。“爸爸、妈妈，我会照顾弟妹，不管要牺牲多少，我都会让他们快乐的成长。” 多少年了，当年才读大学的孩子以不坚实的双手扶持弟妹，度过落井下石、争夺家 产、欺瞒哄骗的日子，牺牲了青春的岁月、休闲的时间、自己的嗜好总算将弟 妹抚养栽培成人。 忍住心头的声音，朝著漆黑的天空喃喃自语著。“如今只是一段情而已，为弟弟牺 牲又如何？真的不过只是一段情而已。” 夜已深，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但是他不想离开办公室，不想去面对她的眼睛，不想 去伤害到弟弟，不想在办公室磨菇到月已升起，算准家人早已睡著，伍元才悄悄地 回家，一踏入大厅，正想往卧室走时，灯火突然大亮。 “你们怎么还没睡？芊芊，孕妇要早点睡，快点去睡。”直觉的关心让伍元脱口训 示芊芊。 “大哥！”芊芊含怨地喊一声。 “发生什么事？”一向快乐、笑口常开的芊芊快落泪的模样让伍元心惊，而伍白则 一脸沉重，更让他紧张。 “大哥，琪拉她”芊芊忍了半天的泪珠终于滴了下来。 “琪拉她怎么了？”伍元早就发现琪拉不在，本以为她睡著，没想到竟然是她出事 了，没等到他们回答，立即想冲到楼上。 “大哥！”伍白伸手拉住他。 “伍白，琪拉怎么了？你应该保护她，怎可以让她发生意外？”一连串的指责炮轰 著伍白。 噢！大哥的精明与冷静碰到琪拉即消失，他们还没照剧本说，大哥就可以联想这么 多，真令人佩服。 “琪拉走了！”芊芊见二哥被扭得快没气，急忙说明，让大哥能松开二哥的衣领。 “走了？”伍元仿佛全身的力量条间被抽完，无力地松开伍白的衣领。 走了也好，思念应该比每天相见却不能接近的痛苦更易忍受。 “大哥！”芊芊见他如梦游般走上楼，他们的戏还没演完，他怎么可以走了？急忙 喊住他的脚步。 “什么事？”懒懒地询问。 “你要帮我找她回来。”芊芊充满祈求的口吻，这样大哥才不会拒绝。 “伍白去找。”伍白负责搜寻，而且是他心仪的女孩，应该由他去做。 “她回‘天使之家’了。”伍白接著说。 “知道行踪更简单，直接登门去找即可。”伍元无神地望向他们。 “大哥，是你气走她的，你要帮我找回来。”芊芊见大哥又继续走上楼，顾不得排 好的戏码，冲口而出。 “我气走她？”一阵心痛令他的脚步停住。 “她哭得好伤心，我劝不回来，大哥，请帮忙劝她回伍家。”伍白瞪了芊芊一眼， 乱跳戏码，让他差点接不上话，幸好他天资聪颖，随机应变的工夫不差。 “大哥，我不管，她不回来我不快乐。”芊芊知道当初大哥心里的誓言，提出“快 乐”两个字，来逼使大哥前往“天使之家” “好吧！明天一早我就去接她回来。”心情沉重的继续转身上楼。 “大哥！我只是欣赏琪拉，她的心意最重要，你不必顾虑我，该做的事就去做。” 伍白对著他的背影，语重心长地说。 伍元微微点头，懂得他的意思。 第九章 “天使之家”辟成菜圃的地方只留一点点让有兴致的人种植当成消遣， 其他的地方又恢复成草地，为了小孩玩耍与老人运动的要求，则兴建成运动房与游戏房。 早上，琪拉参观完“天使之家”的新貌，符合她心里的希望，不禁感激伍元的付出。 “琪拉姊姊，我们来打球。”小孩久未见到她，很思念她，一大早即赖在她的身旁。 久未与他们玩耍，琪拉感到内疚，无异议地被拉到游戏间。游戏间有许多儿童的游 乐设备，另一旁有一个游泳池，里面放满了塑胶球。 “我们一国，琪拉姊姊你一个人一国。”领头的小孩笑着分配。 一个大人对几个毛头小子当然不好意思要求帮手，琪拉点头同意，没想到她一点头 而已，如雨点的球即打到她的身上。 “琪拉姊姊，快点还击。”一旁加油的小朋友呐喊著。 运动笨拙的琪拉只顾著以手护住头脸，哪来的手可以还击。 “唉哟！”即使是塑胶做的空心球，力道强或打久了，总是会觉得疼痛。被围攻的 琪拉无处可闪，小嘴直唉叫。 “小心！”突然一股大力扯动她，直直地跌往坚实的怀抱，熟悉的古龙水味道，她 知道是他来了，想念得激动的安琪拉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攀住他的脖子，泪水扑 簌簌地流了下来。 “很痛吗？”她的泪水让伍元讨厌自己当初规划了这座球场。 温柔的语调平稳了她的心，琪拉抬起泪痕满面的脸蛋，笑了笑，即使只是单恋，能 得到片刻的温柔她已经很满足了，挣脱他的怀抱，突然瞥见小孩子依然挑衅的目光，好 胜心一起，拿起几颗球还击。 也许，玩耍可以让她松弛心的悸动。 受到还击的小孩子立即发动攻击，如雨点般的球将琪拉及伍元当成目标。 她既然已经开打，他只好跟随，高大的身体护卫著琪拉，眼明手快的俐落动作立即 扭转战况，呈现一面倒的局势。 “呵呵！” “嘻！” “哈！”不管输赢，不管打人或被打，每个人都笑咧了嘴。 一片倒的情势竟然让琪拉加入对方，一个没提防，球即打中他的脸，瞠视的表情惹 来她的轻笑声。 一股玩心升起，伍元趁她不备，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掳回身旁，引来小孩的抗议声， 一旁围观的孩子认为势力不平均，纷纷加入阵列，对抗他们两个大人。 脱离小孩生活后，伍元从没有玩得如此尽兴愉快，最重要的是，游戏中有她相伴的 感觉真好。 “停！”琪拉累了，大声喊停，随即躺在球场中喘气。 “你啊！太缺乏运动了。”伍元也顺势躺在她的身边。 看到两个大人终于倒下，小孩们响起一片欢呼声，冲出游戏间，四处去向人宣扬捷 报。 “我有啊！”琪拉咕哝地抗议他的取笑。 “啧！没肌肉，你做什么运动？”伍元戏谑地压压她软如泥的手臂，引起心底柔柔 的疼惜。 “我有肌肉，看到没？”不服输的琪拉坐起来，努力弯起手臂。 纤细的手臂努力看也看不到一粒米粒的凸起，伍元笑着扳直她的手，不忍卒睹她白 白浪费力气。 明白自己的单恋后，琪拉不想让自己再陷入**中，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问：“对 了！你来做什么？” “来接你回家。”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回去。”琪拉想起昨天伍白送她回来时，临走时一定要她答 应留在“天使之家”七天。 既然答应了，她当然得做到。 “为什么？”琪拉不知道伍白怎么会有这种要求，而且被问到为什么要留下时，只 是摇头，表示不能说，事实上她根本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你在生我的气？”伍元很想靠近她说话，但是每当他上前一步，她即退后一步， 两人的距离永远一样。 “没有啊！”琪拉惊愕地看着他，向来都是他生她的气，她可从来没生过他的气。 伍元搔著头，和她对话很难猜出她的想法。 “这样好帅喔！”一丝不苟的发式被扒乱了，垂落的发丝更添潇洒，琪拉受吸引般 伸手将垂在眼前的头发往后拨弄。 “琪拉！”伍元伸手圈住了她。 她只要待在他的身边，他就感受到心灵的满足与平静，在伍家因责任而压抑，在这 儿没有任何包袱，让他更深刻了解他只想伴著她。 静静地靠著他，聆听两颗心的跳动，感受相同频率的吸引，琪拉满足地闭上眼睛。 “吃饭了！大家吃饭了！”小孩的呼叫声唤醒了饥肠辘辘，琪拉抬头对他笑了笑， 拉著他的手往外走。 “来试试这儿的饭菜，虽然不是名贵的餐点，但是妈妈的手艺一级棒。”纯真的笑 容令伍元释怀了，也罢，今天就放纵自己一天，现实的事情明天再想吧。 下午，为了不让同情心-滥的母亲与琪拉搅局，琪尔将她们哄出去，和伍元关在客 厅讨论“天使之家”的营运问题。 “孩子，你喜欢伍先生？”母亲含笑地说。 “嗯！”在母亲面前不必隐瞒。 “妈看得出来，伍先生也喜欢你，你们是适合的一对，只是他好像有心结让他不敢 去爱，孩子你要有耐心等。”母亲慈祥地安慰她突现的不安。 “妈，他有什么心结？”琪拉紧张地问。 “呵！妈怎么会知道。”母亲嘲笑她少女情怀芳心大乱的模样。 “妈！是你自己说他有心结。”琪拉不依地撒娇。 “妈是经验谈，看得出他有心事，但是妈妈又不是神仙，哪会知道是什么事？呵！ 女大不中留了。” “妈，你笑我！”琪拉猛跺著脚，赖在母亲的怀里享受母爱。 两人边谈笑边在庭院走着，由母亲再三的保证，琪拉愿意相信伍元的心里有她的存 在，这个想法令她微笑着。 “小宝！快下来。” “小心！” “快来人啊！”花房附近传来阵阵的呼叫声，母女两人急忙走近。 年方三岁被弃在门口的小宝，竟然爬上梯子，被发现时正在屋檐上动弹不得。 “小宝！”安妈妈惊呼一声，想上前解救。 “妈！我来。” “但是你”安妈妈见她已经急速地攀了好几阶，担心她会跌下来，将“惧高症” 三个字吞回去，改以紧张的眼神看着她。 在危急的情况下，琪拉忘记自己的毛病，全心只想救小孩子，她立即爬上梯子，眼 睛注意著小宝的动作，嘴里不忘柔声安抚打算嚎啕大哭的孩子。 “小宝乖，别动喔！琪拉姊姊来陪你玩。”温柔的声音安抚了急躁的小孩，小宝乖 乖地伏在顶梯，天真地等待姊姊与他一起玩。 “呼！好险！”琪拉一手将他抱在怀里松了口气。 “哇！”小宝一转向，立即见到这种高度对他而言不异是摩天大厦，吓得抱紧琪拉 ，放声哭出来。 “哇！”小宝的身体撞歪了梯子的平衡，晃了一下的角度让琪拉也注意到高度，吓 得抱住小宝尖叫，不敢动弹。 可爱又可笑的一对惧高人。 “发生什么事？”专心工作的伍元，突然心一悸，又听到鼓噪的尖叫声，他放下手 边的工作，立即冲到噪音的来源。 一抬头即看到琪拉，他立即攀上去，挤入她的身旁，迅速地以手臂支撑她快虚软的 身体。 以她紧张的情势及这种姿势，无法安全的救他们下去，于是伍元抱著他们往上爬， 坐在屋顶上。 “琪拉，你坐在这里很安全，不要动，我先带这个小孩子下去。”伍元接过孩子， 想先送他下去，但是琪拉紧紧的拉住他，惊恐的眼睛陷入纷乱中，无法听清他的话，她 只知道不能放开他，不能放开她的支柱。 伍元明白她的恐惧，也不想强行离开造成她心灵的伤痕，于是示意底下的人上来接 过小孩。 “琪拉，乖！别怕。”伍元搂住她，柔柔地在她的耳边说话，轻轻地吻著她的额头。 轻柔的声音渐渐软化了僵硬，信赖他的感觉使身体不再颤抖，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 来。 虽然她已经放松，伍元明白这时她还无法下去，于是挥手让底下的人散去。 “瞧！红红的太阳快下山了。”伍元指著落日，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真的好大、好圆。”投在高处看过落日的琪拉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两眼看着圆 圆的红日与四周的红晕。 “哦！嘻嘻！”琪拉突然笑出声。 “你在笑什么？”伍元好奇地问，看惯的落日不知有何好笑。 “你看，红红圆圆，旁边有一点淡淡的红色，配上铁灰色的天空，你猜像什么？” 琪拉指著太阳比手划脚。 “像什么？”落日就是落日，还能像什么？ “嘻！天空好像被一只大蚊子叮了一口，肿成红红圆圆，还有凸起来的感觉耶。” 琪拉笑着说。 落日和蚊子叮有关系？伍元仔细的看，很遗憾没有琪拉那种不可思议的想像能力。 “真的很像耶，加上旁边那一些淡淡的红色更像蚊子吁。”琪拉努力地比划著，希 望伍元能明白她的讲法。 伍元看了好久，最后放弃般的摇头。 “你瞧！”琪拉卷起裤管，白哲肌肤上凸起一粒红红、圆圆的红色圆点，四周还有 一些淡淡的红色。 “呵！原来你被蚊子叮了。”伍元看看她的腿，又看看落日，为了她的纯真放声大 笑。 两人坐在屋顶上，谈天说地，第一次，伍元能够没有防备地说出自己的梦想，说著 自己的琐事。 她靠在他的怀里，听著他的过往，为他的悲而伤心，为他的喜而乐。 波动的心产生相同的频率，契合了心灵。 谈笑中时间过去了，天空渐渐昏暗，但是烟嚣繁华映得繁星也为之失色，夜空不再 漆黑。 “好可惜，看不到星星。”琪拉望着天空，从小的希望却没有实现。 “我带你去看星星。”为了她希望的目光，为了增添她笑容的甜美，伍元拉起她。 站在屋顶，伍元即想到现实的问题──该如何让她下去。 琪拉没注意到她正站在屋顶，眼里都是他，心儿为了他的提议而欢唱。 她正全神注意著他，于是他搂著她，让她一直看着他，学著他的动作，两人缓缓地 爬下梯子。 “走！立刻去看星星。”伍元拉著她像小孩般愉快地笑着。 跳进车里，做著没做过的疯狂事──半夜开车上山看星星。 漆黑没有光害的天空，星星明亮地闪烁著。 “冷吗？”伍元将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这样你会冷。”担心溢于言表，更胜于他体贴的动作。 保护及照顾过很多人，伍元从不知道被照顾、被关怀的滋味竟然是如此美好。 他拉开外套，将她包在怀里，分享比牺牲来得完美。 清晨才回到“天使之家”补眠的两人无人打扰。 虽然采买是琪拉的工作，尤其回来后坚持要做这件差事，但是今天她累惨了，于是 琪尔走出门去进行。 “啊！”才踏出大门没几步，一只大手将她推入一辆车子，来不及惊呼出声，车子 即绝尘而去。 车行没多久即停了下来，琪尔被推入屋子，她定睛一看，嘴角冷冷地笑着，她知道 是谁硬请她来作客了。 “王家的老二滚出来。”才踏入大门，琪尔立即冷冷地叫著。 “嘿！这娘们还真聪明，知道是我请你过来。”随著声音人由楼梯走下来。 “王老二，有什么事要和我谈吗？”琪尔大摇大摆地挑张椅子坐下，嚣张的态度好 像她才是屋主。 上次想骗琪拉签下本票，没想到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破坏，让他不敢再故计重施。 这次打听到琪拉回来，打算绑架她来要求让出地皮，没想到她几乎不出门。 眼看催债的人盯住了他，小命即将不保的情况下，他的心一横，只要将安家的任何 一个人绑起来都可以要求，于是守在门口等待，没想到只有琪尔出门，虽然她很凶，但 是有总比没有好，于是动手绑架她来此。 “打电话告诉家里的人你在这里。”王老二指著旁边的一具电话命令。 “告诉她们我在这里作客，等一下回家吃饭吗？”琪尔冷笑着，这种天资也想当绑 匪，真是笑掉大牙。 “笨蛋！是告诉她们，如果不以地契交换，你会见不到明天的阳光。”王老二很高 兴，他总是被骂笨蛋，如今他也可以将这两个字用在别人身上。 “气象报告说明天是雨天，本来就见不到太阳。”琪尔凉凉地说著，她对王老二一 点也不放在眼里，她顾虑的是站在他身后的两名大汉，硕壮的身体，配上满脸横肉，只 怕并非善类。 “你来打！”身后的大汉指著电话命令王老二。 “这让她打，家里的人才会相信。”绑票罪很重，如果打了这通电话，证实了 绑票的罪行，到时便无法脱罪。 “打！”身后的大汉见他的憋样，将电话拉到琪尔面前。 “不！”琪尔倨强地瞪著他。 “啪！”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过大的力道带出血迹。 “不！”宁死不屈的个性抬头。 “啪！”“啪！”“别再打了，再打下去她会死。”王老二吓得全身瘫软成一团。 “你打！” “你们打电话，我我没有经验，不会打这种电话。” “你照著我的话说。”王老二无奈地拨起电话。 “她在我手上。” “她她在我手手上。”王老二对著电话说。 “不准报警。” “不不准报报警。”提到警察更让他的声音抖动，真是最无胆的 绑匪。 “拿地契来换她的安全。”不耐烦他的慢吞吞，大汉一口气说完。 “拿地契来换她的安全。”知道是最后一句，王老二松口气赶紧念完。 “哦！她是指安琪尔。”电话中传来声音，王老二仔细听完后立即回答。 拿著话筒的王老二猛点头，突然说：“我是老二，现在在”大汉立即挂断电话 怒视著他。 “笨蛋，有绑匪告诉对方名字及地址吗？” 没犯罪天分的王老二，做出白痴、老实的举动，这次的绑票如果能成功，八成是老 天爷开玩笑。 “这这个她一问我就回答了。”王老二连连举袖擦汗。 “哈哈哈！”即使被打得很惨，对于这种乌龙绑匪，不笑上两声太对不起这部荒唐 的戏码。 “对方怎么回答？”大汉扬起拳头警告她别笑得太嚣张。 “我奶奶说这种事玩玩可以，但是别玩真的，会没命。”王老二缩了缩脖子。 “你奶奶？” “是啊！我将奶奶丢在‘天使之家’让她们帮我养。”王老二不知耻地说。 “我叫你打电话给她的家人。”大汉对他的低智商有点忍不住想以拳头来帮他开窍。 “她们在忙，所以我奶奶就来接电话”王老二看到硬硬的拳头，首次后悔不该 向他们借钱，以后如果要借钱，应该向另一家寡母经营的地下钱庄借。 “走！”两名大汉对看一眼，明白必须尽早从这种局面脱身，拉著王老二的衣领， 趁他还没进监牢前送到老大跟前。 “哇！救命！我不要去。”王老二被拖著走，立即明白会见到什么人，天啊！ 那个长得像江洋大盗的脸好恐怖。 “闹剧！”被丢下来的琪尔扶著椅子站起来，早知道会是王奶奶接到电话，她根本 不必挨这一记，但是她明白，以她崛强的个性是不可能被命令，免不了仍会饱受拳头。 扶著墙壁慢慢的走，她明白万一那帮不良份子如果打算自己当绑匪的话，她不会轻 易逃脱，所以她必须赶快走，但是被打的身体好痛。 “你要不要紧？”好不容易走到门口，用尽力气的身体虚软地靠在墙壁，突然伸出 的一只手扶住她快瘫倒的身体。 琪尔抬眼瞧一下，长得挺正派的，应该是好心的路人甲，于是指著“天使之家”的 方向说：“请送我回去。” 这个路人甲还真好说话，二话不说就扶著她，乖乖地往她所指的方向走。 “到了！” “还需要我扶你进去吗？”路人甲很好心地问。 “送佛得送上西天，不能送一半，你当然得扶我进去。”那人笑了笑，不讲理却又 理直气壮的说话方式让他好怀念，唉！那个丫头真会躲，让他的心吊在半空中为她担忧。 “我痛死了，快走！”琪尔撞了撞他，帮助他找回涣散的心神。 “是！” “天啊！”“琪尔，你撞车了？” “可恶的混蛋，你竟敢欺负琪尔姊姊。”好人真的做不得，他才扶她进门，即受到 许多人包围，七嘴八舌的指责他的罪行。 “停！”琪尔用剩余的力量大吼。狮吼后总是一片宁静，大家愣愣的看着琪尔。 “我被打，他送我回来，我去医疗室。”简单地将情况说完，琪尔很大方地继续利 用这枝拐杖，指著医疗室的方向。 好奇心大过于生气，于是他继续扶著她往医疗室走。 “琪尔！你出事了吗？”听到消息的琪拉跌跌撞撞的冲过来，紧跟在后的伍元也追 在后面。 “唉！这位好心的先生请加快速度。”琪尔不想让琪拉看到这张被揍过的脸，因为 她会以泪水来清洗伤口。 来不及了，琪拉已经跑到她的面前，看到她的伤势，泪水扑簌簌的流下来，想伸手 摸又怕她痛，只得哽咽地问：“琪尔，你痛不痛？” 虽然翻白眼会址动伤势，但琪尔还是翻了翻白眼长叹口气说：“你的眼泪滴在伤口 上更痛，如果让我躺到医疗室的话，我会比较好。” “快！快到医疗室。”一句话提醒了琪拉，没看清扶住琪尔的人是谁，立即催促对 方行动。 “琪尔，你快点躺下，我去连络伍氏的专门医生。”伍元看清她吓人的伤口，立即 转身。 “伍元，叫医生快一点。”琪拉提高声音吩咐。 一句伍元让那位路人甲回过头来，晶亮的眼神盯著他的背影。 第十章 一阵的忙乱，总算将琪尔安顿好，明白她只是小伤，众人放心后才有心 情面对这位好心的陌生人。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琪尔，如果琪尔发生事情，我我真不知该怎么办。”琪拉握住那人的手猛道谢。 虽然她的举动很正常，但是伍元不愿意她的小手握在别的男人手掌中，一把将她的 手抽回来。 “请问尊姓大名？” “雷刚。”两只大手相握。 “雷先生，谢谢你帮助琪尔。” “不客气，只是举手之劳，我有事想请伍先生帮忙。”雷刚打听到他想找的人曾出 现在附近，所以进行徒步搜寻，意外的救了琪尔。 “哦！什么事？”伍元习惯性的防备。 “我在找一位失踪的女性，她的名字叫伍芊，请问是不是令妹？”雷刚紧盯著伍元 ，不容他逃避。 目标出现了！伍元仔细地打量，外表一流，气质优越最重要的是有双真诚的眼 ，不错！至少第一眼的审视通过。 “没错！芊芊是我妹妹。”“芊芊在哪里？是不是在你家？”雷刚焦急地间。 “雷先生，请问找我妹妹有什么事？”伍元不动声色地问。 “她是我的妻子。”雷刚迸出吓人的答案。 “什么？芊芊结婚了？”琪拉率先惊叫。 “没错，芊芊和我在香港结婚。”雷刚肯定的点头。 琪拉立即想起芊芊所说的话，孩子的父亲不承认，她为了保全孩子的生命所以溜走。 琪拉警戒地望着他，拉低伍元的头，在他的耳边将芊芊的话说一遍。 “你是不是芊芊肚子内孩子的父亲？”伍元问。 “是的！”不对！如果芊芊和他结婚，而他又承认孩子是他的，那么芊芊为什么要 逃走？ 琪拉想不通。 “你是不是怀疑过芊芊肚子内的孩子不是你的？”伍元略思索即问出关键。 “对！”雷刚承认错误。 当初的情况不由他误会。当他归来，听到芊芊对著秘书说的话，让他不得不怀疑孩 子的身分，难忍的痛苦让他质问，没想到芊芊一口咬定孩子不是他的，狂怒下的他夺门 而出，等他平息怒火回家，芊芊即已失踪。 等他查清误会后追来台湾，没想到在“天使之家”附近失去她的消息。没找到她， 他不愿意回香港，便持续地寻找，后来听到媒体报导芊芊的消息，他立即到伍家，没想 到应门的人表明是谣言，对于这件消息所造成的骚扰表示无奈。 “各说各话很难清楚，走！到我家。” 伍元一群人回到伍家，因为孕妇最大且贪睡，他们只好坐在客厅等芊芊睡醒。 雷刚想进房看看思念的妻儿，但是事情尚未明了，芊芊的决定他们也不知道，所以 遭受到伍氏兄弟的阻挡，他只能无奈地坐下来等。 “伍白！”伍元将弟弟拉到一旁。 “大哥，什么事？”伍白的眼睛紧盯著雷刚。 “我对不起你。” “什么？”伍白吓了一跳，目光从雷刚身上移开，转头看着一脸愧疚的大哥。 “我关于琪拉。”伍元担心伤害到伍白，思索如何开口。 “哦！琪拉啊！我很喜欢她”伍白嘻笑地说，见大哥痛苦的脸色，不忍再戏弄 ，赶紧接著说：“我很喜欢她当我的大嫂。” “你你不是要追她？”突然的转变让伍元惊愕。 “是啊！我想追她来当大嫂。”伍白拍著大哥的肩膀。 伍元仔细地打量弟弟，没有受到伤害，表示他对琪拉没有爱恋，伍元终于放下心。 “大哥！加油了！”伍白转而盯著雷刚，现在他对雷刚的兴趣比较大。 好长的一顿午觉，睡到要吃晚餐时，芊芊才满足的下楼，迷糊的她只看到客厅坐了 一堆人，还没看清，即被拥入一个怀抱。 “芊芊，我终于找到你了。”雷刚欣喜地望着怀中失而复得的宝贝。 “你是谁？”芊芊挣脱他的怀抱。哼！如果早点找到，她还会原谅，历经快五个月 才找到她，表示他是闲暇无聊时才找她，让她很气愤。 “芊芊”迎上她的怒视，表示气还没消，让雷刚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安抚她。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芊芊说完即坐下来。 不认识？如果伍氏兄弟不了解妹妹，铁定立即将雷刚丢出门，但是芊芊的态度太奇 怪，所以他们决定先按兵不动。 琪拉才想站起来主持公道时，立即被伍元压在怀里，在他的耳语暗示下，也静心看 戏。 “芊芊，我知道我不该误会你，我向你道歉。”雷刚低声下气地说。 “哼！”芊芊抬著头不理他。 “芊芊”雷刚没辙的看着她，如果没有这些电灯泡，他可以将她搂在怀里，轻 怜蜜意的消除她的怒气。 “你叫魂啊！”芊芊很气，这个大笨蛋，除了芊芊、芊芊以外，什么话都没有说。 “芊芊，咱们的孩子可好？”雷刚见大家不回避，只好视若无睹，坐在她椅子的扶 手边，半搂住她。 芊芊赌气地不肯和他一起坐，硬挤到琪拉的身旁。 “芊芊，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请你跟我回去。”他站在芊芊的身旁低声下气地 道歉。 “你是谁？我得到失忆症，我不认识你。”芊芊将头撇到一边，无视于他的求饶。 “芊芊。”他苦笑着，眼光看着周遭的人，希望能代他美言几句。 “芊芊，他对你好不好？”琪拉的心最软，接收到他的目光，不管伍元的阻止，迳 自替他解围。 “不好！从认识他开始，一天到晚对我玩限制级的游戏。”芊芊嘟著嘴。 “什么？”伍氏兄弟恋妹情结未消，闻言怒视著他。看在后来他们结婚又有孩子的 分上，只好将怒气压抑在心。 “还有，他不在家时，还命令所有的人和我玩限制级的游戏，尤其我有身孕，便叫 我和秘书每天玩。”什么？捧在掌心的宝贝妹妹竟然被当成众人的玩具？ 伍元一个箭步冲上前，提起他的衣领，扬起拳头正想打下去时。 芊芊叹口气接著说：“我就是因为哥哥们老是要我玩限制级的游戏，受不了才脱逃 ，没想到大家看到我只想到限制级的游戏。” 听到她的指控，雷刚的怒气暴发，本来看在亲爱妻子的分上，不于以反抗，没想到 这对相貌堂堂的兄弟，竟然是衣冠禽兽，伸手反擒伍元的手臂。 “什么叫限制级游戏？”琪拉不懂，这些男人为什么听到这种游戏便怒视著对方。 “就是限制你这儿不能去，那个危险不能玩，还有什么不能碰玩个游戏被限制 东又限制西，所以叫做限制级游戏。”芊芊微怒地看着这批老是保护她的人，难道他们 不知道她够大，足以照顾自己？ 什么？这叫做限制级游戏？听到答案，众人的气都泄光了，微怏的目光看着芊芊。 “我我又没说错。”好吓人的集体逼视，芊芊缩到琪拉的身后。 “芊芊，你的解释太不符合常理。”伍白指责。 “是你们思想太邪恶了。”芊芊伸舌偷笑。 他率先叹口气，她的定义本来就异于常人，是他们的思想太色了，想歪了她的话， 造成误会。 “别缩了，小心肚子。”看在快出世孩子分上，小小的惩罚留到她生产后吧！ “带她走吧！”伍元头痛这个妹妹越来越麻烦，还是早点送走，完成父母的任务。 “大哥！”芊芊不服地抗议。 “我也赞成，你快点带她走。”伍白挥了挥手，无可奈何地说。 “哥哥，你们忘记答应父母的承诺？”芊芊看见他越靠越近，急著向哥哥们求援。 “我们答应将你交给可以信任的人，如今我们认为他可以信任。”两兄弟异口 同声地奉送妹妹给别人。 “不行！我还没想好。”芊芊跳起身想逃。 跳起的身体突然停住，在大家与她同时楞住时，她的脚一软倒入一双等待的手臂中。 “好痛！” “你怎么了？闪到腰了吗？” “不是叫你别乱动。” “要不要揉一揉。” 痛呼声中掺杂著责备声，这些男人一点也不懂，琪拉提高声音大叫：“她要生了。” 如魔咒般令所有人定住，接著大伙便手忙脚乱。 琪拉对团团转的人叹口气，上楼拿早已备妥的用品，走下楼搀扶起芊芊走向门口。 “你要带她去哪里？”他立即挡在她们面前。 “当然去医院生产，不然你要留她在这里帮她接生？”琪拉反问。 “对！我去开车。”他匆匆地想冲往门口，条地一声消失在一扇门后。 “他冲到厕所里开车？”琪拉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问芊芊。 首次看到他的精明与睿智丧失的模样，芊芊笑咧了嘴，摇了摇头，瞥一眼还呆若木 鸡的哥哥们，放弃叫他们当司机的念头，依靠著琪拉的肩膀，走出门找司机开车。 “大哥，孩子呢？生出来了没？” “我在厕所里找不到车子。” “白，有没有看到芊芊？”车子缓缓开动，身后还传来嘈杂的声音，芊芊和琪拉放 声大笑，笑声中夹带著哀叫声，已分不清是生产的痛，还是笑痛了肚子。 如果不是芊芊一直叫痛，办个住院手续，琪拉还不会办得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办完 ，要将芊芊推入待产室。 “可恶，他怎么还没清醒追过来好痛，哇！我不要生了好痛我快痛死 了。”芊芊拒绝被推入待产室，汗水淋漓、可怜兮兮地望着门口，她好想见到雷刚。 “孩子快生了，小姐，快点进待产室。”护士在一旁焦急地说。 “芊芊，我会帮你等，你快点进去。”琪拉紧紧握住她的手。 “不！我要等他，可恶好痛喔！孩子出世前他没赶到我不会让孩子喊 他爹。”芊芊痛得打滚，幽幽含怨的眼光注视著门口。 如旋风刮起，琪拉突然被卷入一具坚实的胸膛，芊芊的手被另一只厚大、紧张的手 握住。 “你到了”芊芊的眼角迸出欣喜的泪珠。 “别哭！”他握著她的手不放，跟随进入产房。 “你们总算清醒了。”琪拉嘟著嘴，脚尖踢著伍元的脚。 “我们这些大男人都没碰过这种事，太紧张了，刚才跑错医院，所以才耽搁。”伍元两眼担忧地望着生产室，下巴则轻靠在琪拉的发际，吸取她的芳香，藉由浓 密的温柔平稳紧张的心情。 “也好！给你一些经验，等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就会正常点。”琪拉转身拥抱住他。 “什么？你要生了，快！护士在哪里？”惊魂未定的可怜男人，将她扶在椅子坐好 ，两眼紧张搜寻，高喊的声音抖得不像话。 “大哥！”伍白瞄一眼未来大嫂的肚子，从没有凸起过，哪来的孩子？ 好气又好笑的感觉交织著，谱出柔柔的疼惜，她伸出手拉住他疯狂的举止。“我没 嫁给你，请将紧张贮存起来，等我要生的时候再发作好吗？”还没当爸爸就紧张成这样 ，琪拉摇著头，她不敢想像将来的样子。 一句话提醒了伍元，他执起她的手，热烈的眼光诉说著心声，但是吞吐半天，支支 吾吾。 唉！又是这种吞吞吐吐的情况，他到底想不想娶她？不说出口她又如何能点头答应。唉！如果他的语言能力有他的手一半灵巧就好了。 “哇！”婴儿宏亮的哭声打断了伍元的犹豫。 “生了！生了！生了！”他像疯子般从产房跳出，大吼大叫完又冲回产房。 “天啊！都变成疯子了。”伍白若有所思的目光游移在他及伍元身上，看来爱情是 碰不得的玩意，他还是维持清纯较好。 “生了！太好了，走！”伍元一把拉起琪拉。 “刚生完还不能看母亲或婴儿啦！”琪拉笑着摇头。 伍元回头笑一声，没有回答拉著她急往外走。 莫名其妙的琪拉小跑步地被拉著走。“呼！你走慢点，我快累死了。” “到了！”伍元突然当街将她横抱起来。 “哇！好多人在看。”琪拉瞥一眼含笑的群众，羞红的脸藏在他的怀里。 “这”琪拉被放下来后才发现她正站在公证处，难道他他打算公证结婚， 这怎么可以，家里的人没通知，她没穿礼服，更重要的是——她还没听到他的表白。 必须的配角都准备好时，伍元突然转身捧著琪拉的脸；成败就在此一举，鼓足好久 的勇气终因芊芊生产的刺激全数爆发。 “琪拉，从半空中接住你的时候，我知道我接住了天使，你的一颦一笑牵动我的心 ，你的一举一动左右了我的情，我的心因你而跳动，相信我！我真心的爱著你。” 琪拉热泪盈眶，她等好久了，终于等到这一刻，扑入他的怀中，叠声喊著：“我爱 你，好爱、好爱你。” 完编注：关于宫家“天、打、雷、劈”四君的爱情故事，敬请参阅蔷薇情话 系列305磨人俏活佛355麻烦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