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说错话了》 楔子 “哎呀,我真的是想不到啊!堂堂娱乐成报,什么时候沦为当小报的命运了啊?”主编室里,殷茹的俏臀嚣张地坐在主编散乱的桌上,像挥舞着一条破烂的手绢似的扬了扬手中的纸,无视主编单大姐冒火的双眼和额头上暴出的青筋,她大声地朗读着纸上所写的东西:“关于采访阙赫的十大问题现草拟如下” “第一,请问贵公司在下一手的服装设计上走的仍是性感路线吗?这个问题还马马虎虎可以,我没什么大的意见。但是为什么尊敬的主编大人帮我拟的问题老是在‘性感’上打转呢?”她故作不解地皱眉,一张略嫌娇气的小脸无辜地凑向已经红透了半边脸的单大姐“主编大人,是我写得不够引人入胜吗?我写得不好您可以直接告诉我嘛!”楚楚可怜的言语,一双极易惹人怜惜的水眸中却藏匿着一道狡猾的光芒。 “第二,您对现行婚姻中存在的‘候鸟家庭’现象怎么看待?我真的很奇怪主编大人为什么对阙赫的这一方面感到兴致勃勃?”殷茹抬起埋在纸张里的眼,暧昧地朝单主编眨了眨双眼“一个很耐人寻味的问题。” “扑哧”办公室里有人开始喷茶。 默契啊!殷茹感激涕零,继续她的公告“第三,您认为街头设立‘安全套自动发放机’是利大于弊呢还是弊大于利?咦?主编大人对阙赫的性生活也是很感兴趣的嘛!这就可以看出关于主编大人您的一些个人问题了,嗯,这样说来前面两个问题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聪明的女孩就是能轻易看出问题的纠结所在。 “第四,至于这第四嘛” “够了”年近三十的单主编揉了揉太阳穴“殷茹,别闹了!”这能怪她吗?“这几个月来我们的销量你也看到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呀!我们不搞些大众化的东西,那我们的报社就办不下去了!”老编说得声泪俱下,哎!这些小辈,真的是难缠啊!“百姓要看名人的生活琐事,尤其是私生活,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曲高和寡你懂不懂啊?” “但是主编大人,我们完全可以搞些别的嘛!” “别的?”不提还好,一提某人的气更大“别的?噢,像你上星期三写的那篇,销量倒是不成问题,但你知不知道我赔了多少礼啊?你倒好,瞧瞧你,写的什么采访提要!‘第一,记华公司的倒闭,有传媒说是您在暗中操作,请问您对此作何解释?’这这这你说这像话吗?你当你是在审案啊?还有,‘听说贵公司为芬兰时装秀准备的压轴秀是由何薇安走的,您对人才利用有何独到看法?’你、你这不是在影射何小姐跟她原签约公司的合同纠纷问题吗?殷茹,你在看哪里?!” 一声断喝,吓得正在翻白眼的殷茹连忙回过头来“主编大人息怒!” “你也别跟我唱反调,就这么定了,照我的提纲采访。”说着,手中殷茹拟的草稿就被一只保养得极好的手团成一团丢进垃圾筒。一转身她又看到殷茹刚买的一袋书,大脚一伸,那袋书马上飞到了已经被塞得满满的垃圾筒里“合同法纲要、财政金融法、关于暗箱操控,你不是法制报的记者,买这些书干什么?” 天啊! 第一章 “你知不知道,我的那个主编呀,简直就是—个窥探狂。你说说,那个阙赫有什么大魅力,连一个快三十岁的老女人都对他的私生活那么感兴趣,简直是变态嘛!”坐到男友任书郁的摩托车上的殷茹仍是不悦地聒噪“她还一脚把我的书全给踢飞了!可气!” “不过我也是很想知道阙赫对主编的问题是什么样的看法。”任书郁微笑着。他是一家小进出口贸易公司的电脑工程师,温和的、不紧不慢的谈吐,正好与他儒雅的外表相符合。 “拜托!你饶了我吧!”殷茹受不了地敲了敲自己的头“你不知道主编大人的话在我的脑海里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害得我这两天头都嗡嗡作响。” “采访完我们去吃西餐,林河路上的?”任书郁把车停在路边“我在这儿等你。”他买了一份报纸。 “你先去吧,可能会很长时间的。”殷茹有些为难地看了看他。好男人不多见,尤其是这样的好男人,更是让人觉得冷落了他是一种罪恶。 “没什么,你去吧!我看你进去。”任书郁笑着看殷茹娇小的身影挤入滚滚人流中。 “采访的情况外面的喇叭也听得见的,如果时间太长了还没有结束的话,你就先走啊!”“我知道了,再见!”任书郁笑着挥了挥手。 “再见!” “待会儿见!” “嗯,待会儿见。”殷茹也向他招了招手,猛然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哟十八里长亭送别啊!让人看了心里真是酸溜溜的。”说话的是她的一个同仁。 “羡慕吧!羡慕就自己找一个去。”话是这么说,殷茹的脸仍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任书郁,他真的是一个少见的人,交往都那么长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每次离开一会总像是要分开很长时间似的,惹得她也一个劲地再见个不停。真的是有点好笑。 “哟,我们的大辣美人也有脸红的一天哪!”同仁一个劲地糗她。 “又来了又来了!”殷茹笑着躲开“管好你的采访吧!” 采访。不错,这次的采访对象就是害她被主编骂,活该被千刀万剐的花花大公子阙赫。殷茹忿忿地整理着手中的资料,不明就理的人也许会以为她对这些纸张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哼!害我堂堂殷茹委曲求全干狗仔队做的事!可恨!殷茹眯起了眼,仔细地阅读着资料上为采访所搜集的消息。 阙赫,现年二十五岁,闽氏集团二少主。曾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就读mba,在阙氏集团欠少车祸后执掌集团产业,对媒体一向秉行强硬的不合作态度。 迄今为止,有关媒体关于他也是仅限于书面报道,仅有的一张照片也就是殷茹好不容易搞到的身份证上的照片。因此这次为集团新产品发布所召开的记者招待会,对所有报界杂志界同仁来说,都是一个亲睹他的庐山真面目的绝好机会。试想一下,一个向来对偷拍者毫不留情的人,能贡献一个机会让你大拍、特拍、狂拍、猛拍、正大光明地拍拍拍,能不让人欢呼吗?还有其中一个最让殷茹唾弃、也是别人最感兴趣的便是他的私生活日日更换情人,不时冒出的花边新闻和小道消息,更让他早已成为狗仔队的宠儿、小报的焦点。不过他也真的是 殷茹近乎挑剔地端详他的照片。能让人将身份证上的标准相拍得有素描图的感觉,那样的人,恐怕也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帅!超帅!特帅!非常帅!绝对帅!俊挺的鼻梁,刚毅的唇形,尤其是他的一双眼,天生的一对桃花眼,深邃如黑潭,眼里似乎带着一抹揶揄的笑意,流露出一丝嘲笑和讥讽、狂傲与不羁,老天! 大大叹了一口气后,殷茹连忙拍拍自己的脸,还好还好,没发红。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不可以像个花痴一样对别的男人大流口水!殷茹告诫着自己。 一个俊秀的男人静静地站在对面二楼的落地窗前,黑色孤傲的身影一动不动,迷人的眼眸静静地盯住她已经好一会儿了,只可惜还兀自沉浸在思潮中的俏佳人浑然不觉,只顾着自己对着花园里的水池发呆。 “殷茹,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干什么?!”一声怒吼,吓得殷茹手中的资料撒了一地。 “主、主编?!”噩梦!噩梦!绝对是噩梦!不是说自己报社只有她一个人来的吗? “招待会就要开始了,你还在这里瞎磨蹭!”就知道这些小辈让人操心!所以她才不放心。单大姐咕咕哝哝地帮她捡起散得到处都是的纸张。 一阵风过,吹皱一池春水。几张纸随风起舞,飘飘悠悠地落向池中。 “救命啊救纸啦!”殷茹吓得连忙一个向前,单脚跳起,左脚与地呈四十五度向前,右脚向后呈九十度与左手平行“还好还好,没掉进水里!”拿到纸的殷茹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莞尔一笑。 “真是不雅观!”单大姐摇摇头,她呀! “我雅观不雅观要您主编大人操心了!主编大人太忙了吧?”呜老被人说不雅观!她长得可是很淑女的呀! “阙赫,走了,我们要去准备了。”连悼走过来。他是阙赫的私人助理,毕业于同一所大学。 “我就来。”阙赫离开了刚才站立的地方。回头时,正看到殷茹暴跳着与那个女人大发雷霆。 殷茹,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她是叫殷茹。一个被主编管制下的小记者。 远处,殷茹揉了揉鼻子“谁在算计我?” %-%-% 记者招待会还没开始,大厅里却早已是挤满了人,熙熙攘攘,灯光音响均正在调试之中。 “请问您是娱乐成报的殷小姐吗?请到这边来。”刚走到座位前,殷茹就被一个穿白衫系蓝领带的服务生拦住了“这边蓝色的座位是您的。” “这,主编”殷茹望了望相隔近三十米的主席台“我”她所属的报社虽不是文艺界的顶尖,但也不至于落到跟那些没多大名气的一伙吧! “这位女士,您的位置在前面第七排二十一号,请这边来。”服务生彬彬有礼地引路。 “这不公平!”殷茹惊讶得睁大了眼。老编凭什么就可以坐那么好的位置?为什么她就得受这种特殊待遇? “不明白吗?都是你上篇稿件惹的祸!你知不知道我为你赔了多少好话啊!你想想你想想,像你这样的记者,动不动就拆人家的台,人家是大人物啊!能被你随随便便难堪的吗?你呀!老是给我找麻烦!”借此机会大大教训她一番“喏,牌位卡给你,我坐你的位置。” “主编大人您真好!”就知道一顿臭骂之后会有好事! “谁叫你是我手下中最能干的呀!”单大姐叹了一口气,一抬眼又看到一跳一跳向前的殷茹,禁不住又大吼:“殷茹!你!傍我像个淑女!”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属下?! %-%-% “所以说我们这次冬装的展示会仍是决定以皮革为主要面料,但不同的是我们引进了冬泳的概念,而且结合了沙滩的自然风景,这也是此次设计与以前不同的地方。详细的情况之后我们公司会有专门的发布会,我们将在之后对此作更多的介绍”她似乎听得很不耐烦了!阙赫一边说,视线却落在正在伸懒腰的殷茹身上。 “好累!有老编坐阵,我为什么还要记这些东西呢?”话是这么说,殷茹还是认命地甩着手,嘴里不停地叽咕“他怎么可以说这么长的时间还不累呀?我的手都酸了。”望了望四周,一大堆人不停地记录着,全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 “关于服装发布会的事就先谈到这里吧,我想大家更感兴趣的还是关于我个人的事吧。”阙赫环视了一遍,不期然地竟看到她撇嘴的模样。她对他很不屑? “大家也知道我一贯是不轻易接受采访的,这一次呢,主要是为了展示会的事。我也知道各界对我们公司的关心与帮助,至于以后” 风景这边独好!捶捶发酸的手腕,殷茹望了望后面正在忙的老编,算了,阙赫的个人事有大主编操心。眯起眼,殷茹打量着正在讲话的阙赫。本人似乎比照片上的还漂亮,大概是因为他在台上讲话的缘故吧,多了份让人吸引的神采。 “喂,怎么样!他本人帅吧?”一旁一个相识的同仁碰碰她“哎,你知不知道,他刚出来的时候呀,我简直就有一种‘惊鸿一瞥’的感觉,天!你瞧!他朝我们这边看了!你看他的那双眼睛我的心跳都不对了!那真是‘天质之资,龙风之彰’呀!” 天质之资,龙风之彰?拜托!还“惊鸿一瞥”呢!好不容易让人拍一次,也不穿点与众不同的,瞧瞧,黑色的亚曼尼西装,白衬衫,紫红色的领带,一点特色都没有;还有黑色西装裤,黑色皮鞋,说是“乌鸦乱飞”还差不多。 “哎,可惜他的生活离我们太远了!”同仁二手抚胸口“远啊!远在天边啊!”“是啊!要是他跟我是同一个单位的,我一定倒追!死也要贴上去!”同仁三说道。 “天啊!”殷茹翻翻白眼“留给你们了,我没兴趣!” “你呀,你别只看着你那个任书郁,树林大得很呢!”同仁四告诫道。 “好了好了,我投降,我投降不行吗?”殷茹哭笑不得,她们是教她要出轨吗?要是书郁在,还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殷茹胡思乱想着,不经意问抬头,目光恰好落入一对探寻的眼眸中。是他! “如果可能的话,我会跟媒体多接触的”阙赫说着,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甚至他还调皮地眨了一下右眼,嘴角微微翘起。 他在抛媚眼?!脑中还没有消化他的表情,殷茹的手就非常尽职地连忙抓起相机猛拍。多年职业练就的敏锐的反应,这可不是平常人有的。 顿时,镁光灯四起,尖叫声一片。可惜做表情的人早已回复了原先的表情,一堆人委靡不振地放下了照相机。 ok!殷茹朝伸长脖子的主编比了个成功的手势。太棒了!扁线刚好,表情更好,方位也不错!这下今天的报道一定会更独到。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报道的主标题:“另类名人非凡魅力”副标题就暂时定为:“拒媒介如避蛇蝎,亲记者惊鸿一瞥美艳阙二少独特表情一秒钟”哈哈哈!虽然说一个媚眼算不了什么,但对一个在摄影机前老是摆着一张标准脸的人来说,那就是哈,谁叫他之前连一个笑容都吝啬呢!太好了!老编一定会大大夸奖她的!殷茹呀殷茹,你真是个优秀的记者啊! “下面,就请大家自由提问吧!”阙赫的心里简直哭笑不得。她是记者呀,他竟然让她那样轻易地就赚到了! 自由提问!这就是她一直等待的!殷茹马上把手举得老高,一双眼可怜兮兮地看向在台上的阙赫。这也是主编大人甘愿让座的原因。一个漂亮的妹妹总是会比一个徐娘更能吸引人的。而对于她自己呢?老编研究了她的外貌,总结出一套经过多次考验百试不爽的经验:扮可怜!试想,在一大片期待的目光中,一张似乎是因你的不近情理而受委屈的小脸,能不引人注目吗?你能对此无动于衷吗? “这位八百三十四号的小姐。”阙赫狡猾的目光扫视了她一眼。 被叫到的女记者受宠若惊“这嗅,请问阙先生,听说这次的服装有一部分是您设计的” “是。” 肯定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记者招待会。可怜的家伙!只回答她一个字。殷茹继续扮着可怜相,革命尚未成功,殷茹仍需努力! “四百五十六号。” 不是我!不过这位就好多了,一看就知道是老记了。 “阙先生,您认为什么样的女人能与你共度一生呢?”咦?跟主编大人想知道的差不多嘛! “我喜欢的女人。”阙赫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这不是废话嘛!耍什么花招!殷茹撇撇嘴,继续眨着一双可怜的眼。我呀!我呀!快叫我呀!叫七百二十一号呀! “九百三十四号。” 又不是我!七百二十一!七百二十一!七百二十一!老天保佑我呀! “请问何小姐愿意到您旗下,是因为您和她的关系吗?” “关系有很多种。” 又是一句废话。七百二十一!七百二十一!七百二十一!殷茹在心里为自己呐喊。 “五百四十九号。” “您认为性感是女装的主路线吗?” “准确地说,应该是迷人。”阙赫的目光又不自觉地掠到了她的身上。虽然说她装得很起劲,但是 “七百二十二号。” 呜这下完了,身边的人叫到了,可能性就更少了。殷茹很自觉地让自己的眼眶中多了一层水雾。有时候叫到自己旁边的人也不是坏事,自己也可以连带被注意到。嗯,这要好好利用! “您认为女性最迷人的是哪个地方?” “眼睛。” 不管怎么说,她的可怜样让他注意到了,而且还该死地心疼。“七百二十一号。” 太好了!殷茹连忙站起来“请问亚兰公司的倒闭,有消息说是您在幕后操纵,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这一大片关于他私生活的问题中突然硬生生地插进来一个尖锐的问题,人们马上静了下来。 这小可怜的问题可不怎么可怜!他好像被她的表象迷惑了。 “她是娱乐成报的,上星期我们公司准备吃进的羽然集团,就是因为她的一篇揭幕报道而提前宣告破产,现在正接受政府的调查,我们公司损失近三千万。”身旁的连悼及时性地小声提供有效信息。 “是吗?”看不出呀!他微笑地看向她“对于这个问题嘛” “怎么样?”殷茹翘首以待,浑然不觉危险正一步步地逼近,一场风暴正在酝酿。一切全在她的预料之中,这个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牵涉到她的一篇关于阙氏企业吞并中小企业过程的大作! “亲爱的,”他暖昧地朝她眨眨眼“昨天晚上你不是说不问这些没有情趣的问题的吗?你这样让我很伤心。” 什、什么?他在说什么?!“嗡”的一声,殷茹的大脑马上停止运转。 寂静。 寂静。 寂静突然被一个反应敏捷的记者打断,随后便是一片轩然大波。 “请问这位小姐,您就是阙先生目前的女伴吗?” “殷小姐,您认识阙先生是在他继承集团产业之前还是在他成为黄金单身汉之后?” “成为阙氏集团二少首位公开的情人,你有何感想?” “谈谈您对这桩感情的看法吧!” “殷小姐,您是怎样钓上金龟婿的?” “对啊,谈谈你的经验!” “谈谈吧,殷小姐!” “殷小姐,谈谈您” “殷小姐!” 惊雷! 晴天霹雳! 打死她吧!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一定是个噩梦!“对不起,对不起!”她用摄像机挡住一大片的镁光灯,用力往外挤“主编大人,救我”可惜她的叫声很悲惨地被一片嘈杂的声音淹没。 原来万众瞩目的主席台,现在已是被冷落在了一旁。阙赫俊挺的身影睥睨着台下的一片混乱,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轻易看出的笑容。想让他难堪?小可怜未免太幼稚了吧! “阙少主?”一旁的人惊讶地看着他们的总裁。他在笑? “嗯?”阙赫一脸严肃地回头“什么事?” “没,没什么。”他刚才不是在偷笑吗? “好了,招待会结束了。”阙赫望着被挤得狼狈不堪的殷茹,嘴角不由地又翘了起来。不过这次,没有记者再发现了。 %-%-% 这一定是个梦!绝对是的!她殷茹一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本本分分,主编大人说要稿她一定不敢拖到第二天,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了呢?好人不好做啊!她不就是问了一个不很给他面子的问题嘛!他居然就毁她一世清白,还害她被一大堆的记者炮轰!呜好可怜! “书郁!书郁”没人,这不可能的!空旷的停车场,只有几个打扫的工人,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他去哪儿了呢?每次他说要等她,不管有多久他都会等的!他怎么了?!必键时刻他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殷小姐。” “殷小姐” “我不是的!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你们要我说几遍才肯信啁!”心情极度不爽的殷茹头也不回地冲出停车场。无奈一大堆人还是不死心地跟了出来。 死缠烂打的苍蝇!殷茹狼狈地逃窜着,嘴里不停地诅咒着。我以前为什么会干这一行呢?追在人家后面不知道有多么讨人厌! “殷小姐,您不想让你们的关系公开吗?” “是啊,您对这份感情没信心吗?” “谈谈您对阙赫的感觉吧!” 身后的一大群人显然是极度不满足。 “没有感觉!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走啊!”要不要她展示她极度不淑女的一面啊? “您不想公开,是因为你们之间有难言之隐吗?” 上帝啊!经受不了这样的轮番轰炸,她的脑中简直在轰轰作响。“出租车!”一辆出租车过来,殷茹逃命似的钻进去。她敢担保,再这样耗下去,她一定会杀人的! “小、小姐,去哪儿?”一群人挤在车前,摄像机、话筒、录音机没见过这阵势的出租车司机吓得瑟瑟发抖。 “随便去哪都成!”殷茹恶狠狠地一瞪眼,火气极大地吼道“开车!” 第二章 剑。名剑。一把名剑。一把历史悠久的名剑。一把历史悠久冷如寒冰的名剑。他的手握着一把历史悠久冷如寒冰的名剑。鲜红的血一滴滴地往下落,他苍白的手握着一把历史悠久冷如寒冰的名剑 出名。想出名。每个人都想出名。她就属于想出名的一种。她属于天天都想出名的一种,但不代表她想以这种方式出名。 女人。一个可怜的女人。一个可怜的失恋的女人。一个可怜的失恋的女人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在纸上乱画。一个可怜的失恋。的女人,一颗心被谎言凌辱撕毁,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在纸上乱画。 “叭”殷茹气得把笔摔下。写的什么东西嘛!她忿忿地将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筒里。不错!她就是那个可怜的女人。连着十三次给书郁打电话,都没人接。先是记者招待会后被放鸽子,再是被拒接电话,接下去就该被甩了。 “嘟嘟嘟”还是没人接。殷茹忿忿地掐着电话线,还不来接!我叫你还不接!“嘟” “啪!”殷茹重重地把话筒砸向写字台“他到底在搞什么!你不高兴,我还想揍人呢!” “师姐”声音在颤抖着。 “干吗?!”殷茹回头,看到跟她同一个办公室的小师妹吓得一脸苍白的样子,她连忙清清嗓子,收回一脸的狰狞,温柔地问道:“哦,是小师妹啊,你有什么事吗?” “你、你”身高一米五三、体重不到四十五公斤的小师妹惨白着脸,发抖的手指着那部可怜的电话“线” 线?殷茹不解地看向她手中的电话线。只见那条不堪蹂躏的电话线早已被她掐得皮肉无存,白色的绝缘层被她的指甲弄得开裂分叉,露出黄色的铜丝,而她的拇指还正狠命地压着那条线,食指残暴地剥着它白色的残骸。 “噢,师姐是没注意到的,师姐还以为那是我的笔呢,没关系,没关系的。”她好心地安慰着受惊吓的小师妹“师姐心情有点不好。”她不好意思地把电话挂好。突然电话发疯一般地响了起来。 电话!殷茹连忙一把抓起话筒“书郁吗?” “小可怜,这么快就逃出来了啊!”电话里的声音煞是悠哉“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了?啧啧!” 是他!“你这个混蛋!你还有脸打电话来?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这样污辱我!”仇人在前,殷茹的眼中冒出小刀。 “我不能打电话来?为什么?”他好像是在抽烟“我来安慰安慰我可怜的女人不行吗?” “你是来看你的战果的吧!看一个被你欺负的女人怎样向你求饶,但是很抱歉,让阙大少爷您失望了!”心情不好,殷茹的口气极差。 “小可怜很聪明呀!不过你为什么不问我到底要不要你这个女人呢?你要知道,有很多女人现在对你又是羡慕又是恨之入骨呀!” “问你?哼!”殷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我还不屑与你这种人扯上关系呢!” “叭”的一声,她挂上电话。刚挂上,电话钤声又响了起来。“你自恋是你自己的事,别来我这儿恶心!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没工夫理会快要晕倒的小师妹,殷茹继续她的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谁呀” “有了条件好的男人,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旧男友吗?”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阴阴的“殷茹,我们好歹也是交住了三年的” “书郁”殷茹大惊“书郁,你听我说” 电话被挂下了。听着话筒里传来的空音,殷茹第一次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都是阙赫,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 堡作!堡作!虽然说主编大人不知道是被那些记者们生吞活剥,还是被他们加上糖醋蒸炒煎煮,或是做成酱菜真空包装运到超市大甩卖了,这些跟她们这些小人物都没有一点关系。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今天的文章写好,洗出自己需要的照片,老老实实地校对,尤其是在老编的统治下,现在连错别字的多少都要跟自己的奖金挂钩时。 “我是可怜的灰姑娘我是可怜的小女孩”暗房里传来一阵鬼一样的歌声“我是可怜的小记者” “殷茹,求求你别唱了,你唱得我连毛孔中的汗都出来了!”说话的是一个在暗房里的同事。 “瞧瞧,多么漂亮的照片啊!是他阙大少爷的玉照呀!”殷茹晃动着手中的照片“我的杰作呀!你要不要也在床头放一张,我多洗了好几张!限量发送、限量发送谁要啊?迟了就没有了!”单在暗房里叫不过瘾,殷茹干脆跑到外面跳着脚喊“谁要啊?美男玉照美男抛媚眼玉照来呀来呀!不要抢,不要抢” “殷茹,你洗了那么多干什么呀?”一个同事奇怪地看着她抓起一张照片趴在桌上写写画画。 “我加工一下。”殷茹的大笔一挥,阙赫好端端的俊脸上就多了一条疤“瞧见没有,这才叫英俊哪!多么酷的一张脸啊!再加上一个八字胡,一顶西部牛仔的帽子酷噢”“你在鬼叫些什么?” “主编大人,”殷茹连忙把手中的东西收好“您回来了!”咦?没什么不对的,一脸喜洋洋、青光满面,衣服完好,纽扣完好,连胸饰都好好地待在它该待的地方。这她回来的时候可是连相机都差一点被毁了! “你看什么?发什么呆?!到我的办公室来!” “哦。”殷茹乖乖地跟着。肯定是因为她没有照主编大人想问的,却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每次都是这样的,有什么采访时,采访后也一定是要挨批的。主编大人的办公室她都已经很熟悉了。“主编大人,您要的关于今天招持会的文章我已经写好了,您要不要先看看?”还是殷勤一点比较好。 “我知道了,这篇先放着,我们有更好的、更独家的专访。”单大姐坐下“咖啡吗?” “谢主编抬爱!”进主编的办公室还有咖啡?这可是她没有享用过的。她真的感到有些受宠了“好的,我不要雀巢的即仍僻啡,我要纯的黑咖啡,不加奶粉,一粒方糖。”不要白不要,要就一定要好的。 “你的口味还真够麻烦的。”单大姐皱皱眉头。 她不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主编大人,我们更独家的采访是写准的?今天就要派我去吗?还是晚上要加班?” “是关于你的,关于阙氏集团二少主的第一任公开女友殷茹小姐的。”单大姐谄媚似的送上一本厚厚的调查“你先写好这些。” “我的?主编大人,您疯了!”刚压制下来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殷茹的头上简直就要冒出青烟了。她怒气冲冲地打开它一殷茹问卷调查研究100项不可能!不可能的! 天啊!殷茹按着胸口狂呼:“天地无光,日月无华,颠倒乾坤,淆乱阴阳”老天!她的天地啊四周似乎一下子暗了下来“主编大人听过百家姓没有,我背一段给您听吧。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诸卫,蒋沈韩杨,朱秦尤许,何吕施张,孔曹严华,金魏陶姜,戚谢邹喻,柏水窦章,云苏潘葛,奚范彭郎,鲁韦昌马,苗风花方,俞任袁柳,酆鲍史唐,费廉岑薛,雷贺倪汤,滕殷罗毕,郝邬安常” “背完了?背完了就马上给我写,今天晚上你就给我写好,明天我安排你对阙赫的专访”对这些小辈的伎俩她早就免疫了!第一次她这样用的时候,她还真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逼她太紧了,让她赶稿赶出神经衰弱了!结果让殷茹白白地赚到了一个星期的休假。 “可、可是主编,你知道我跟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的”这个的确是要好好撇清的,不然她的生活就完了。 “你以为如果你真的跟他有什么的话,我还这样压榨你吗?”她手下的人有多少本事,她还不知道?“再说了,你也没有这个时间,长得又没有那么漂亮,铁定吸引不了那种见过三千佳丽六千粉黛的人,只是现在你很有价值,你本身就是头条新闻!好了,我不多说了,明天早上交。今天的事我另派人写,你写好这个就行了。把你今天得到的消息都给我。” “主编大人,你不能这样” 每当殷茹这种哀嚎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编辑室的人都一致停下手中的活,摇摇头,不约而同地叹一声:“哎可怜哪”然后,全体低头。 “没良心的家伙。”望着一群假装忙于工作的同仁,殷茹认命地收好自己的东西“我先走了。”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不尽人意。在楼梯上,身心遭受重创的殷茹一脚踏空,从二楼滚到一楼,落入收废纸的小推车里。 %-%-% 殷茹问卷调查研究100项: 第一,你约会时的着装,要谈到发型、衣帽、鞋 第二,你跟男性沟通的十句话,见面、联系、解释、分手等各十句。 第三,你个人对阙赫的感觉是怎样的,比如说性感、有风度、有魅力等等。 第四,阙赫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比如说穿什么样衣服的、什么样地位的、性格怎么样的(热情火辣的、直爽、温柔) 第五,阙赫最喜欢你的哪里? 第六,你和阙赫亲热的姿势 “叭”殷茹连忙合上手中的儿童不宜的问卷。和阙赫亲热的姿势?鬼才知道那家伙的姿势是怎样的!想是这样想,但殷茹的脑海里还是不免出现了限制级的画面。亲热还分不同的姿势吗?a片中不是都差不多的吗? “不能想、不能想,殷茹,你是个好女孩,你不能想这些东西的!”殷茹连忙拍拍自己发烫的脸,镜中的自己一脸通红。主编大人就不想想这些会荼毒她的手下吗?不过说回来,上次为了写那篇贪污犯的事迹,她不也是看过一些禁忌的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哼!对于我殷茹来说,这还不是小菜一碟!殷茹摊开问卷继续看 第七,阙赫在亲热时最常讲的几句话,包括前戏、进入主题时、尾戏时、结束后。 第八,他对女人有什么不同的需求? “叭”殷茹忿忿地捶着手中的问卷,言语不由地激动起来“姓单的,你简直是有毛病!身在这种主编的统治下过日子,简直是我殷茹的不幸!” “咕咕,咕咕”闹钟里的布谷鸟已经叫了十二下,都深夜了。关了灯,殷茹仰面躺在柔软的床上“算了算了,睡觉吧,明天再想吧这个阙赫真是个恶魔”殷茹在睡梦中咕哝着,不自觉地翻了个身“哎哟!好痛啊!”用手碰了碰搽了红葯水的额头从楼上跌下来的时候刚好摔到头她认命地仰面朝天睡觉“痛啊为什么恶魔都长得那么漂亮呢不公啊,真的是不公平啊呼” 深夜一点。殷茹在睡梦中踢掉了被子,双手抓了枕头蒙在头上。 “嗒,嗒,嗒”床头的闹钟尽职地走着。 深夜两点。她蜷缩着从床下揪被子。半梦半醒的人儿拉了半天,终于大功告成,继续抱着被子蒙头大睡。 “嗒,嗒,嗒” 深夜三点。睡梦中的人儿的一条玉腿搭到了床沿。 “嗒,嗒,嗒”和谐的声音更显黑暗的宁静。“铃铃铃钤铃铃”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响彻黑夜。 一双手在床头柜上摸了好几次,终于摸到了肇事的东西。“是谁呀都这么晚了”疲软的、睡意极浓的声音。 “殷茹,是我呀!我是都玉,任书郁在我的酒吧里,他喝醉了!”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格外焦急。 “他在你那儿?他这么晚了还在你那儿?”她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喝醉了。你快来!他是醉着来我的酒吧喝的!他大概喝了一夜。” “你等等,我就来!”挂上电话,她连忙开始套衣服。书郁喝醉了?他可从来没有这样过的。 殷茹拎上背包冲下楼,恰好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出租车!” %-%-% 林阳街上灯红酒绿,不夜的霓虹闪耀着一个城市的繁华。习惯于过夜生活的人们在这个时候也已经回家了,拥挤的街上有些清冷。一辆出租车“刷”地停在一个酒吧前,没有人注意到,今宵买一醉,酒醉的人们已经不会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了。 吧台前还坐着好几个喝得醉醺醺的人,一个衣着儒雅的男人坐着,不理会一旁劝说的女人,只顾着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一个清秀的女孩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都玉姐,他在哪里?” 几个沉溺在酒精中的人转过头来,无神地看了闯进来的人一眼,又机械地转过头去,继续着自己的梦幻。 “书郁!你怎么在这儿,快回去,你快跟我回去!”殷茹从几张麻木的脸中认出了颓废的任书郁。 “小茹,你劝劝他吧,他怎么也不肯听我的话。”望着自己的一对朋友这样子,她也很难过。 “书郁,你别喝了,你跟我走。”殷茹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你,你走开!”他甩开她的手“别、别用你肮脏的手碰我!”酒精的麻醉,让他的口齿都有些不清。 被他用力地甩开,她差点摔倒“你别喝了!你这么晚不回家,伯母会担心的。” “我,我不要你管!”他挥开她夺他酒杯的手“你怎么不去陪你的阙大少爷呀?有了新欢,还要旧爱干什么?哈哈!”他放肆地摸着她的脸“怎么,他不能满足你是不是?你在我面前装圣女,没想到暗地里却是那样!你、你脚踏两只船,你无耻!” “书郁,不是的,我没有!”殷茹的泪流了下来,任他的手抚摩着她的脸“是他污辱我!” “污辱你?”他哈哈大笑,声音中却仿佛有些呜咽“你求之不得呀你!他有什么不好的?他比我有钱、有地位、有身份,他什么都比我好!你贱吧你!他不会对你忠心的,你会后悔的!殷茹,你会后悔的!”他的手触到了她的泪,不由地惊愕了一下“你哭什么?你笑啊!你为什么不笑?为什么不笑啊?”他突然生气起来,一把推开她“你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就是这样在男人面前装可怜!我都被你骗得这么惨了,你还要骗我多久?我还以为你有多好,没想到、没想到,日!你只是在我面前演戏!”他苦笑着。 “书郁,你要相信我!我跟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你不能不相信我!”殷茹急着申辩道。 “我相信你?”他仿佛在喃喃自语“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能说你跟他没有什么?殷茹,你凭良心说!你跟他到底有没有什么?你别在我面前撒谎!” “我真的没有,我之前连认都不认识他!”书郁,书郁,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相信我! “我不信,我不信!没有什么?你当我是傻子?没有的话,他会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他会提到你?你为什么不走?你为什么不去爬他的床?为什么不去啊?你去啊!”他狠心一推,殷茹摔倒在地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地上的她一眼,继续拿起酒杯。 殷茹突然发了疯一样站了起来,一把抓起他的酒杯,仰脖喝下了全杯。火辣的酒精窜到胃里,她的心情也极度地狂躁起来“好啊,你喝、你喝!我这就去找他!任书郁,你是个混蛋!”她夺门而出。她受够了! “殷茹,别走!”他连忙追了出来“你别走!”“叭”的一下,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你不要走” 听到他近乎哭喊的声音,殷茹的脚步不由地停了下来,心也着实地揪了一下。 “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殷茹,我好爱你,你不要这样对我!”他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抱住她“你不要走,你是个好女孩,你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好了,我不走,我不会走的。你别担心”拍着在自己肩头不停哭泣的男人,殷茹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眼里透出难以容忍的愤怒。阙赫!都是你!都是你!如果我跟书郁再有什么的话,我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第三章 阙氏二少主公开情人、爱侣反目只为男方公开感情、麻雀变凤凰,小记变名人、反对媒体,只为女友是记者阙氏集团总裁自曝情事、阙赫情人浮出水面、狠心女友痴心人女友矢口否认与阙二少关系、小记者钓得金龟婿 “小姐,您要买什么吗?”报刊杂志销售点上,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头问在他摊前站了好久的小姐。 “哦,没什么,随便看看。”殷茹随手拿起一份报纸“这份多少钱?” “两块五。” “哦,给你。”殷茹离开了站了好久的地方,朝自己报社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随手翻开报纸看。这一份更是露骨风尘女夜夜缠绵情难困,小记者一朝捷足飞上枝。完全是让这位看的人七窍生烟。“完了,完了,这下我可真的是完了。”殷茹将手中的报纸揉成一团,扔进身旁的垃圾筒。 “哎”她长叹一声,坐到了街心公园的长椅上“这下完了,这下我跟书郁可是彻底地完了。我的一世清白啊”她又叹息一声。飞来横祸啊!昨夜她的熊猫眼算是白顶了。这下她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了!我的一份好好的恋爱呀!这可是我第一次把它看得比赚钱重要的恋爱啊!我苦心经营了好几年啊!头痛。头痛。头痛。今天早晨的事还在脑中嗡嗡响。 %-%-% “你瞧瞧你,你写的都是些什么呀?” “主编大人,你不能让我写这些东西!我跟他根本就没有上过床,你叫我怎么写?”这个世界真的是出问题了! “随便你怎么写,你就是不能把我昨天一个下午弄出来的东西写成这样!你瞧瞧,‘你约会的着装’,你写的是什么?啊?‘随便。’这不是废话吗?‘你跟男性沟通的十句话’,你写的这个,‘您好。对不起。麻烦您。再见,等等。’你这‘等等’是什么意思啊?你以为你写的是十大文明用语啊?”主编难得地这样发脾气“‘你对他的感觉’,你可好,干脆一个‘不知道。’‘做ài的姿势’,啊!你,你,你”单大姐气得说不出话来“‘暂时不清楚,以下几题待查。’你,你是存心气我不是?” “可我真的不会写呀!等我今天去找几本关于性的书来看后再写。”这能怪她吗?为什么一个下午之后所有的人好像都变了样了? “你不会乱写吗?”老编压低了声音“就照着你知道的随便写。” “你要我瞎掰?”殷茹的嗓音难以控制地大了起来,却被她重重地瞪了一眼“他会告我的!”她放低了声音,但声调还是恶狠狠的“他会把我告上法庭的!” “他不会的。”真拿这些小辈没办法“第一,他不会看这些小报。第二,你是他公认的女人,你写的又是关于他的性生活的,他怎么告你?噢,你如果说他是性变态,他能否认吗?他能说服别人跟他上过床的女人在说谎吗?这一点,就算他告你上法庭,你也是必胜的。第三,他绝对不会告你!我敢百分之一百地肯定!你瞪什么?” “我再次申明一点:我没有跟他上过床!”殷茹指着主编的鼻子大声地叫道“我没有!没有!没有!你给我听清楚了!” “哎呀,殷茹,我知道你没有,你写吧,我们现在的销量真的很成问题,你就当帮帮我吧!”为了自己的报社,她这个主编可是软缠硬磨,一会儿扮白脸一会儿扮黑脸,好事坏事都做尽了。 “是吗?”殷茹甜甜地微笑着对他眨眨眼,勾勾手指头“你附耳过来。” “什么事?”单大主编乖乖地过来。 “啊”殷茹大声地尖叫“我受不了了!” %-%-% 殷茹,一九七九年生,两岁时被父母送往孤儿院,在孤儿院七年,囚受院内一位欧巴桑性騒扰,于九岁时出走,之后一直半工半读,新闻系毕业后在现单位工作至今。租房。 “你对她感兴趣?”连悼好奇地看着阙赫翻看着殷茹的资料。 “嗯。”接下来是她孤儿院、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现工作单位的地址和她的住址。然后是健康状况、财产状况、恋爱状况等。再是现在生活情况、可查记录及一些照片“一部小可怜的奋斗史,嗯?”他笑着问身后的人。 “的确是很不容易。”尤其是照片上看起来很娇小的一个女人,实在很难以让人想到她就是前阵子害得公司几位经理脸色铁青加班三夜的人。“如果没有她的那篇报道,我们公司绝不会损失那么大!” “所以,在记者招待会上,你们就将她原来该坐的位置换成没有提问权的?” “可她的问题不是真的很刁钻?” “这倒是。”他沉吟着“真的吓了我一跳。这个小可怜” “阙赫”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嗯?” “我担心她会报复。” “啊?”小可怜会报复?“怎么说?” “嗯这是有前例可循的。你还记得前阵子传出的羽然公司驱赶记者的事吗?有一个小记者的摄像机不是当场被摔坏了吗?其实那个保安也不是存心的。” “有什么问题吗?”他倒看不出这事跟小可怜有什么关系。 “那个小记者就是她。” “是她?”这他倒是没有注意到。 “所以她就想尽一切办法找羽然公司的问题。羽然公司存在的问题原本还不至于会引起如此大的注意,但她的那篇文章抽丝剥茧,将羽然公司的所有纰漏全暴露了出来。里面提到的证据完全可以作为呈堂证物。也可以说是,为了一架相机,她将一个公司毁了。” “那么会记仇啊”没想到 “所以您在记者招待会上那样说,等于将她的生活全部打乱了,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和你有关系,这”“那么依你说,她会怎样报复我呢?”他转过身,笑着问他忧心忡忡的手下“我倒是很期待啊”%-%-% “啊啊我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从那天的记者招待会后,每天清晨殷茹上下班之时,主编的办公室里总会响起这种酷似发生特大命案,让鬼都会落荒而逃的惨叫声。 “殷茹呀,我说小茹,你就写吧!我们前几天的印数翻了三十倍,靠的就是你和他的事啊!你说,过了这茬,我们就没有活的机会了!你就当行行好吧!”为什么她这个当主编的老觉得自己是在逼良为娼?这两天连她的助理都用一副怨恨的眼神看着她。 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这两天嗓子吊得很厉害,下班后要记得买润喉片。“主编大人,您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低了?您是不是没有自信?好,容您的属下我讲一讲您的丰功伟业吧。您现在是一家发行日报、晚报、衷漂、季刊的知名报社的头儿。您的地位,足以让我们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您的事迹在我们心中简直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您就不要靠这些八卦来提高您的名誉了吧!” “对呀!正因为我们发行的有日报、晚报、衷漂、季刊,所以我们更要发掘事情的每个层面、每个问题呀!我们要写好与重大事情相关的每一个人,所以你一定要体谅我这个当主编的良苦用心啊!”有谁来明白我的心?“那你说,关于阙先生的那句话,在别的同行都拿它大做文章之时,我们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吗?这样吧,日报、晚报的消息我这几天都另派人去做了,接下来我准备在我们的衷漂上加一个‘性’情中人栏目,你就写好这个栏目就行了。” “性”情中人?殷茹的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午夜难眠’呢!我不写!我不会写!我一向都是写人物传记的,我不会写那些缠绵悱恻的、柔情似水的、火辣煽情的、让人看了会大流口水、浮想连翩想入非非、大做白日梦的那种!免谈!” “哎呀,你这是、你这不是”单大姐没辙地叹气“三天!三天怎么样?写完这期的,我给你三天的休假!” “一个星期!” “你狮子啊你!”这次轮到她尖叫了“一个星期?我这儿正极度缺人手哪!四天,不能再多了,你手头还有前阵子的两篇追踪报道,今天要写好。”这丫头讨价还价时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不行!”殷茹断然拒绝“我以后还要写那种恶心的东西写上好几月哪,”呕想想就要恶心“主编大人,我很可怜哪!看在我殷茹为您做过那么大苦功的分上,您就不能通融一下吗?”一想到自己以后都要写那种风格的东西,自己的心里就毛毛的,像是有一只小老鼠爬来爬去。 “这我先考虑一下” 殷茹撇撇嘴,这还要考虑!深呼吸!“啊啊”“行了行了!”单大姐连忙捂住耳朵“五天?五天怎么样?不能再多了。没有人放过比你更长的假了!”除了她,她还给谁放过超过两天的假! 可惜有人就是不肯“啊啊”%-%-% 晚上八点。这是一个清闲的时间。 电梯的指示灯亮着,在三楼停了下来,一个挺拔高大的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一身黑色西服,几缕在额前散乱的头发略微遮挡住一双深邃的眼眸。男人矫健的步伐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对着紧闭的防盗门皱了皱眉,男人将脚移开,脚尖轻轻地踢开门前印着snoopy的布毯。一串钥匙露了出来,发出轻微的金属的响声。将钥匙踢到手中,他轻易地打开门进入。 随手将外套挂在门后,来人迅速地扫视了一下房间。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天地。进门便是客厅,连接着客厅的几个房间的门关着,门上分别贴着一组小猪的图案。贴着小猪掌勺的画的房间不用说便是厨房,贴着小猪拱地的那可能是书房。来人大踏步地朝贴着一只睡觉的小猪的门走去。 房间很乱,睡衣枕头扔了一地。床上的被子还皱着,很容易看出住的人不是很忙便是很懒。来人在房门口停顿了片刻,又回到了客厅,嫌恶地对着客厅里的那张橙黄色迷你小沙发瞥了一眼,男人认命地回到了卧室,躺倒在床上,双手放到脑后。柔软的小床发出“吱”的一声,不堪重荷地塌陷了一大块。 侧转身,看到了还亮着指示灯的答录机,他不假思索地按了下去 “嘟喂,小茹,我是都玉,你又去哪儿了?你这个家伙,这个星期天我这儿有一个party,穿一般的衣服就可以了,你一定要来噢!好了,再见。对了,你和书郁到底怎么了?他这几天碰到我一句话都不讲了。” “嘟您好,这里是应盈公司,今春我们推出一款特价美白养颜化妆品,包括日霜、晚霜、粉底、唇膏,在近期有八折优惠,公司地址在” “嘟殷茹,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朋友了?你说,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居然爽我的约,你活得不耐烦了!明天晚上六点,南调公园见,你要是还不来,小心你的小命!” “嘟哎,对了,你记着带你的那张cd,别忘了!哼,又是答录机!” “嘟殷小姐,您好,看了您的那篇残疾老人王梅的报道,我非常感动,我想为她捐款,可我又不知道她的地址。请问您能帮助我吗?我的电话号码是” “嘟又不在啊真是的。” “嘟殷茹,我是书郁,晚上我来接你,我们去吃夜宵吧,我们好久没这样了,你又一直很忙”这个声音好像有点忧郁。 书郁?就是她现在的男朋友?男人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声音很是不满。 “嘟喂,”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来人的眉皱得更深了,眼眸中掠过了一丝不悦“小茹,你赶紧到我这儿来,你要的消息我帮你找到了,是有关阙氏集团娱乐分公司营销部经理林涛的事,我可警告你啊,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我可是闪客,你不要老让我干黑客的事。还有啊,你最好也不要那么尖锐了,你又不是干法律的,会出事的!” 男人的唇边露出了一丝笑容。原来,小可怜是这样办到的。自己真的成了她的目标了,他苦笑一番。看来,连悼说她会记仇的事,并没有说错呀只可惜,自己很快就要处理她要见报的林涛了,小可怜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姓殷的,我警告你,马上放下你做的事,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忙碌工作的答录机突然传出一句恐吓的声音,然后“咔”的一声,答录机的带子到了尽头。 卧室里一片沉寂。只有闹钟还在“嗒嗒嗒嗒”地走着。 林涛。看来,他也对小可怜开始有动作了。男人的手支着额头,一绺黑发滑落到手背上,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 十一点半,楼下传来一句压低的告别声:“书郁,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殷茹蹑手蹑脚地从他的车上下来,生怕惊动了这一片宁静。 “你的背包。”他递过她装得老沉的背包“你不要总是熬夜,可以放到明天的工作就要放到明天做。”这两天她真的很忙吗? “噢。”她乖乖地应道。最近书郁好像管她管得很多,有点小心翼翼地在窥视她的样子,这种感觉真的有点不很适应,好像被当贼监视似的。 “那再见了。” “再见。”她笑眯眯地回话。 “再见了,你真的不要我送你上去?”他问道,无意中抬头看了一下她住的三楼,脸色突然大变。 “哎呀,我说过了你不用送我了嘛。”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色,她仍是笑眯眯的“你放心好了,就这一点路,我不会有事” “再见!”没等她说完,他硬生生地撂下一句话,走了。留下殷茹一个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他到底是怎么了?殷茹摸摸鼻子,算了算了,失恋的人最大,情绪不对是正常的。咦?他还没有失恋呀?我还是他的女朋友啊!真是的,连我自己都乱七八糟地想些什么呀。殷茹咕咕哝哝地往电梯走去,斜角黑暗中突然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来,结结实实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谁呀?”被碰到鼻子的殷茹没好气地问道。 “和男朋友那么难分难解啊,你是不是也要请他进来呀?”一句很伤人的讽刺的话语。他的火气也不小。他都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了,等着她进来,没想到她却跟她的男朋友你再见我再见的,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是你!”看出眼前站着的黑影是害她最近那么惨的罪魁祸首,殷茹马上挺直了腰“要你管!”她老大不高兴地挥开他,自顾自地向楼梯间走去。 他跟在她的后面,继续他的嘲讽的话:“小两口那么恩恩爱爱,连晚上十一点半都有人送,真是甜蜜啊!”明知道自己的语气酸溜溜的,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你想干什么?”她警惕地看着他也进了电梯,双手不自觉地环到了胸前。他该不会是想劫财劫色吧?不对不对,他钱多的是,吓!他该不会是来寻仇的?!他是不是知道了主编要她写他的那种“事”“喂,我可告诉你,我对你可是什么都没做。”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按下了电梯上的按钮,电梯门关上了。他魁梧的身形挡在她的面前,小小的电梯因为容纳了他那么大的一个人而显得有点挤。 “你、你”望着电梯上不断变化的数字,殷茹的心里突然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惧。明明是他不对,是他害得她正常的生活出了差错,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感觉好像是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斜斜地瞥了反光镜上的她一眼,他跨出电梯。三楼殷茹的房间门底透出一大片的灯光。他纯熟地开了门,灯火通明。他喜欢这种家的感觉。 “你你你!”殷茹吃惊地瞪大了眼,所有的灯都亮着,客厅的,厨房的,卧室的,书房的,连阳台上的灯都不甘落后地大放光彩。他这样也未免太浪费了吧! “坐啊。”他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啤酒,望着冰箱里满满的食物,他满意地点点头。冰箱就是要这样子的。原来他开的时候,那儿除了泡面就是泡面,让人看了一点食欲都没有“你一向都回来得这么晚的吗?”他拉开拉环,长腿一大步跨到那张小沙发旁,另一只手顺便拿了电视上的遥控器,打算坐下来享受这一个安详的夜晚。 “等一下!”殷茹连忙跳过去,双手拦在自己心爱的沙发上“你不能坐!”他那种高大的身形虽然看上去没多少肉,但能将一件西服穿得那么有精神的男人,他的体格可想而知。她的小沙发可没承受过这种重量! “我为什么不能?嗯?”他凑到她的面前,两眼注视着她。也许没有人告诉过她,她这个姿势非常迷人。为了捍卫自己的沙发,她可是第一次那么紧张地跟他对峙。他又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服输的目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第一次是在她五岁时的照片上看到的。她真的一直都没变。 那是我的沙发,我说不许坐就不许坐!本来想这么说的,但想了想,殷茹还是换了一种解释:“它没有被你那么重的人坐过。”现在是深夜了,一个危险的男人闯人她的家里不走,惹怒他对她没有好处。 “是吗?”他随意地回了一句,视线从她倔强的双眼移到了她紧闭的红唇,再是下巴,然后是略嫌瘦弱的肩膀,她的双肩因她拦挡的动作而更显得圆润,因为要拦住那么大的一片沙发,她的手臂向身后伸张着,很好地凸显了她胸部的线条。 “是的,你不能坐!”他到底想干什么?殷茹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那么近地看他。他靠得她很近,近得能看到他深色眼眸中的自己。 他笑了“如果我说它已经被我坐过了呢?”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往后一折,她的身子马上就落到了他的怀中,抱着她他一屁股坐到了那张宝贝的沙发上。随着小沙发下陷一大截,她的身子也不稳地贴到了他的胸膛上,一阵热量通过他的衣服传到了她的胸口。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她气急败坏地挣扎着起来“你,你”“我怎样?你瞧,这个小沙发不是没问题吗?”他笑望着眼前冒火的佳人。小可怜的品味不错,在她身后的墙上装了一盏壁灯,与她太过女性化的沙发很相配。温馨的光线从她的身后照过来,垂到她脸畔的几丝头发在光与影的雕镂下格外弯曲,性感得像一条条小蛇。“你身后这盏灯不错。” “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你,你刚才开着灯?”完了,书郁一定是看到亮着的灯了,难怪他的脸色一下子变青了。 “你进来的时候不是已经看到了?”他饶有兴致地看到她的脸由大惊变为恍然大悟,继而又变为沮丧,然后是憎恨,一种想把他一刀刀剐掉的愤慨“很生气吗?” 报复!报复!她一定会报复的!他这样不是明摆着她的房间里有男人吗?这不就是对人说她夜夜春宵吗?毁我清誉!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你会什么?”他站起来,看到她眼底的疲倦“你一向都这么晚回家吗?”她工作得很辛苦,过去如此,现在如此。那么小的人儿,已经承受了这么多的经历。她的身子的确很瘦,刚才他拥她入怀的时候,就觉察到了她的瘦小与柔弱,也许她很不愿意承认。她一直是那么强,学会苦中作乐,学会挑战,甚至学会了报复。 他的目光好温柔。“你说什么?”她喃喃地说。男人的目光也可以这样温柔吗?书郁从来没有这种目光。相比之下,他的眼睛即使是温柔地注视你的时候,也很有一种男性的魅力,而书郁的眼睛,即使是对你生气的时候,也是有点依赖的样子。 “电话,你一直接到恐吓电话吗?”看出她对他原来的话并没有注意,他换了一个问题“你老是得罪人吗?” “嗯。”她回答道,每天几乎都有恐吓电话,她早就习惯了。她的目光飘到了答录机上,今天答录机的灯没亮,没人来电话吗?“你,你听了我的电话?”她花容失色。 “不但听了,还听到了你托人查我的纰漏。”他没好气地回答。“嗯”是什么意思?她居然一点儿也不当回事!换别的女人,接到一通恐吓电话就要吓个半死,她居然连脸色都没变!这种口气,简直就像谈论天气一样漫不经心。“都是谁?都是谁打给你的?!”他突然发现自己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她知不知道这样子会出事的,什么时候她被人灭口都不知道!她竟然还若无其事!去她的若无其事!他想发疯! 这跟他有关系吗?她瞟了他一眼,他好像还没有回去的打算。“喂,我说,你要不要回去?”明天她还要起早呢!他以为所有人都像他这个少爷一样,每天贪安好逸,开着灯大浪费,还有钱送上门?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啊! 他手中的酒“叭”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你赶我走?!” 浪费啊!殷茹为那一罐不幸沦为垃圾的酒哀悼,他知不知道为了这一罐酒,多少小麦为之殒身,多少小小的酵母菌努力工作后死亡,多少人为了种那么多的小麦而流汗,多少能量要消耗,这多少的能量又来自多少的食物幸好她的地毯不是绒的,不然的话,她一定会 瞪了她片刻“我不想走!”他一转身,走进了她的卧室。 “喂,你有没有礼貌呀,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进别人的闺房”殷茹连忙起身追上去,抢在他前一步关上门“你老爸没教过你要尊重他人吗?” “你没听说过客人晚了还在你的住处,主人要好心地留他住宿的吗?”他拉开她,打开房门进去“晚上很黑,客人走夜路会有危险,可能还会有鬼。” “有鬼?吓唬谁呀!堂堂阙二少,夜生活丰富得很,还会怕鬼?真是笑话!”小沙发可让他坐,她的床绝对不能遭他茶毒!她抢先一步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他突然危险地眯起眼看着她。她知不知道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一个正常的男人起邪念?!直直地瞅了好一会儿,看她显然没有勾引他的意思,他才慢悠悠地坐到床沿,心情有点沮丧“我个人的住处暴露了,有一大堆你的同伙围着等我去自投罗网,我无处可去。” “你无处可去?”说得他像个可怜虫。殷茹撇撇嘴“我有四点理由可以说明堂堂阙二少爷不是无处可去。第一,你二少爷有的是房子,绝对不会是只有一幢;第二,你的公司里不会没有睡的地方;第三,你可以去住宾馆呀,保证服务周到,让您宾至如归;第四,您阙二少有的是女人,她们正彻夜难眠,等着您去宠幸呢,如果您借宿到她们家里,她们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您的。所以,你大可不必觊觎我的小床。” “是啊,她们一定会很高兴的,所以我就来你这里了,我原以为你也会很高兴的。”但显然他是想错了。 “我会很高兴?”殷茹简直要跳起来了,敢情这家伙真的将她当成他的女人了! 他垂头看她,她胆子很大,平常的女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家里还有一个男人时这样自然、这样率直,没有故作淑女般扭捏。 “你看什么?有什么不对的吗?”从进门到现在,他好像总是这样看着她“喂,阙少爷,你该走了。” “我明天要去澳洲一趟。” “啊?”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唬得殷茹愣愣地,半晌才明白过来“噢。”干吗要向她汇报? “这一次出行不是公开的,没有媒体知道。我会去一个星期。”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不留我住吗?” 这跟留不留他住有什么关系?“我从不留人住宿的。”这种情形好像有点奇怪,本来她碰到他应该是大吵一顿的,可是现在却相处得那么和平。当然,他那让她发怵的身形也是一个原因,一个一米九的男人突然站在一米六的你面前,不用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而且她可是聪明得很要命的“连书郁我也没有留过。” 听到这个名字,他的目光陡然阴沉下来“你不喜欢他!他和我不能相比。” “我不喜欢他?我怎么不知道?”他的样子很凶,好像要把她吃了“他可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喜欢他还要喜欢谁?” “你根本不喜欢他!”他发现自己非常讨厌她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看上去那样理所当然。 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又没人要他发火。殷茹不屑地撇嘴“他是我的男朋友,我非常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非常非常非常喜唔”她竭尽全力地想起身挣扎,但一下子又被他压倒在床上。他摊开的大掌压制住她紧紧握住的拳头,暴烈地强横地夺取她的吻。 色狼!色狼!大色狼!她居然还以为跟他相处得很和平!居然还以为他的本性是温柔的!救命她想高喊出声,但唇舌被他堵住,叫不出声音来。“啊”她的拳头终于挣脱了他的禁锢,但他的手因为她的移动而压到了她的肩膀上。好痛!那样用力,她保证,她的肩膀一定脱了一层皮! “你要是聪明就不要乱动!”他阴鸷的目光摄住她,另一只手抓住她砸他的拳头。 他,他,他想干什么?她谨慎地盯着他,同时身体不断地向后移,他该不会兽性大发想强暴她吧?! “我会走的。”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稍稍稳住了内心的悸动,望见她红肿的唇,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想触摸这分诱人的柔软。 “你,你别过来!”她连忙退后,双手在身后碰到了一个枕头,她抓起来护在身前“你不能在这儿乱来,我会喊人的!” 他望了全身紧张的她一眼,起身“要是我想侵犯你的话,你这个枕头绝对一点用都没有。”鄙夷地哼了一声,他拿起了床边的话筒。 他想给谁打电话?!殷茹想都不想地冲过去抢下他的电话“你不能给书郁打电话!”他这种险恶的小人,什么事都会做得出来! “你最好给我滚回床上去!”他大吼一声,恼火地夺回电话挂上“你再不知进退的话,别以为我会对你客气!”他现在不想碰她!这一点她看不出来吗? “你不能打给他,到现在为止,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她和书郁的感情本来就因为他摇摇欲坠了,她一再地挽回挽回再挽回,不能再出太多的事了! “你再不给我乖乖呆到床上,我保证我们之间马上会出事!”他邪恶地一步步逼向她“还是你非常非常想和我出什么事?” “我、我不乱来,你、你也不要乱来!”她马上坐到了床上,想和他出什么事?她逃都还来不及呢! “可是”视线不小心地落到了她红润的唇上“如果我想乱来呢?”他的脸一寸寸地靠近她“我不想做好人了。” “救”她马上大叫,但一个“命”字还没叫出口,她的口就马上被他的大手捂住了“五踢话,五踢话。” 他的双眼危险地对上了她的眼“你会听话?你要怎样听话?我说的话你都听吗?”看到她不停地点头,他诡异地笑了“我要你和我上床,你一定要听话哦!”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 她的眼顿时睁得老大,天!她真的不该这样冲动! “你很可爱,所以我不会再像刚才对你那么粗鲁,你同意吗?”他的手指点到了她的眉心“要不要?” “呜!呜!呜!”她的头摇得厉害。 “什么?你说‘是’?”他的拇指滑过她的脸颊。 不!混蛋!他分明是耍她嘛!就算是被捂住嘴,有人会把“是”说成“呜”的吗?! “你保证你不会乱叫?”他放开捂住她的手,另一只手重新拿起电话“我放开你,你不许阻挠我打电话。”他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紧她。 “是!”她忙不迭地回答道。 他微笑着接通了电话“喂,悼吗?来接我。” 原来他是要回去啊!殷茹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她抬起头来,刚好看到他饶有兴味地回头打量着她,眼中是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狡猾与得意。 %-%-% 太好了,他终于走了!谢天谢地!他终于回去了!门一关,殷茹的心情大好,快乐得就想翻跟斗。听到楼下传来的汽车发动的声音,殷茹兴奋地跑到阳台上观看。阙赫的身影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却突然抬头望了一下。他该不会看到她了吧?殷茹连忙退回了房间。 赤着脚跳上床,她愉悦地开了cd,打开了自己的背包,准备晚上的工作,床头柜上堆得满满的是她今天刚从图书馆里借来参考的书。 不过那家伙也真够奢侈的,居然叫人将法拉利开到这个小弄堂里来接他!殷茹咬着笔想着,五百多万呀!她可连一台价值一万左右的电脑都舍不得买,整天为了少写几个字呆在公司里。真是不公平哪! 门突然开了。阙赫大踏步地走进来。 “你你你,你还没走啊?!”殷茹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干吗?”她警戒地和他对峙。 “我忘了一样东西。”他走到她的跟前,不满意眼前的高度“你下来!”他命令道。 “干什么?”他不会有东西落到她的床上吧?殷茹爬下床,瞥到他的皮鞋踩在她干干净净的地毯上,吐了吐舌头。她俯下身想穿上拖鞋,但下一秒,她就被拦腰抱起,身体升高到和他相平的时候,他吻了她。 “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她捂住自己二遭侵犯的唇。他是个强盗! “我好像当众宣布过你是我的女人。”他笑着凝视着她“我忘了跟你说一句话,”他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视线落回到她的身上“到现在为止,你还是我的女人。所以,我希望我回来时,你已经跟那个姓任的分手了。” 你做梦!心里是这么想,但迫于他的威胁,殷茹的头仍是点得飞快,完全的阳奉阴违。 他笑了。转身想要离开,到门口时突然又转过身来“早点睡。” “哦。” “晚安。”他微笑着。 “哦。”好感动,就像书郁一样。殷茹望着他带上门,转过身来,不小心望见了自己还堆得高高的书,心头的气又不打一处来。这么多的书,他还看不见吗?她能早点睡吗?! 望了望镜中自己疲惫的脸,还有略微红肿的唇,她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哎不想写了,烦死了。明天就让主编再骂一次吧!”她重重地躺倒在床上,她第一次跟男人接吻,感觉真的好奇怪。她跟书郁就从来没有那么亲密的事发生。有好几次她悄悄暗示他,可他也只是摸了摸她的脸。她其实并不很讨厌阙赫的吻。这难道她本性就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就像一些都市言情小说里讲的那样,渴望着被亲吻、渴望着被抚摩 第四章 一大早,殷茹黑着两个眼圈去上班。昨晚难得地想入非非,结果睡意全无,到凌晨五点睡觉,差点一觉睡死。呜这就是太过劳累的结果。更悲惨的是,书郁一大早就打电话来,说下午要跟她商量点事,而且是关于他们俩的事。这下子可真的完蛋了!他说了一句就马上挂断了,那样冰冷的语气,呜她好可怜! 分析一,如果他什么都没说,跟平时一样,那她就也什么都不说,也不用解释了。不过这个可能是微乎其微。殷茹在心里打着草稿,计算着种种可能。 分析二,如果他只是问昨晚的灯光的事,那她向他借钱,说她被贼盗了,昨晚差点出大事。虽然说这是在撒谎,但昨晚她家里的确有一个强盗,不但浪费了她好多钱,还连带劫色。 分析三,如果他说分手,但还有留恋的意思,那她就开始哭,说她爱他,不想离开他,她发誓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这虽然有点君子不齿,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分析四,如果他一点感情都不留,像早上打电话那样冰冷的语气跟她说分手,那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涸仆气地跟他说再见。嗯,就是要这样理智,好歹也谈了好多年的恋爱,分别时不能太难看。 分析五,如果他对她大骂,撕破脸,那她就甩他一个耳光,泼他一杯水,潇洒地走开。不过这种情况好像只是在电视上会发生,现实中应该不会发生吧!这种情况不考虑在内。 好了,就是这几种情况。殷茹走进办公室“大家早上好!”“早上好!”“早上好!殷茹。” “早上好!”“你来了。” 她坐到她的位置上准备工作。刚拉开背包,一张纸条就掉了出来。她连忙捡起,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小心翼翼地摊开纸条“送我。鸿翔机场,九点钟的班机。你昨晚的房中人。” 混蛋!混蛋!这个该死的家伙!只会骂这两句气话的殷茹将纸条揉成一团,撕得粉碎,她一定会杀了他的!九点钟的班机,鬼才会去送他呢!殷茹忿忿地摔着书,他倒真的以为她是他的情人了!她忙得很,没空理他阙大少爷!深呼吸!深呼吸!不能让他破坏了今天的好心情!她还要集中精力,准备下午与书郁的见面呢! 打开记事本,太好了,今天没有出外采访的任务。她真的是没心情去跟人交谈。机场送别,他为什么不早一点跟她说呢?要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主编大人,上了今天的日报,那一定会让主编大人喜笑颜开的。到那时,一大堆的记者和疯狂的少女,也用不着鬼鬼祟祟地写张纸条要她去。他当她是谁啊?就算是应召女郎也有心情好不好的时候,他要她几点赶到她就要几点赶到啊!气死我! 堡作!我要工作!莫名其妙地又想到他那去了。真是的! 八点二十分。单大姐突然从她的主编办公室冲出来“殷茹!电话!我刚接到电话!九点钟,知名服装设计师米尔康斯坦要来本城观光,快!你快准备材料,我们要第一手的资讯!” “九点钟?”殷茹慢悠悠地起来“九点钟我还有一个重要的报告要交呢!” “哎呀,先放下,你快去!快呀!要来不及了!”真是太监不急急死皇帝!资料资料!“这些,我刚帮你找的,你快点!资料在车上看好了!我求你了,小姐!你就不脑旗一点吗?”她居然还站着不动!“你站着干什么?” “主编大人,您还没告诉我是哪个机场呢!”殷茹好心地提醒极度粗心的主编。 “鸿翔机场!”主编慌忙将手中的资料塞到她的袋子里“你开我的车去!你倒是快点呀!” 她这个主编就只有她一个能干的手下,可偏偏她老是一副不知轻重的样子,别人急她倒不急,有时候简直是要把她气得发疯! %-%-% 八点四十分,机场门口。 “赫,我们该准备登机了,你在等谁?”整理好所有的文件,连悼叫了一声沉思着的人。 “好吧。”他转过身,视线不经意地掠过一个正气喘吁吁奔跑着的人儿。是她! “殷茹!”他叫了一声,却恼怒地看到她奔向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她不是来给他送行的?! “赫。” “等我一下。”他说道,大步地向她走去,深邃的黑眸里是让人心惊的愤怒。 %-%-% 真是太过分了!飞机居然会早到?这种事也会发生在她这个城市,她还以为机场的钟都是调慢了的呢!罢停下车,殷茹就听到广播里播报的班机号,她一把抓起相机和包就跑。对,用跑的!这种火烧屁股似的跑步好像只是在初中运动会时五百米冲刺的时候出现过。累啊!殷茹擦了擦脸上的汗。下次一定要主编大人加薪。 看到目标在眼前出现,殷茹连忙停下来,喘几口气,镇定一下,然后,摆出微笑向米尔康斯坦走去。“您好,康斯坦先生,我是娱乐成报的记者,听说您要来中国观光?” “小姐,你擦擦汗,我们可以去休息室谈话。”白发苍苍的康斯坦先生法语的口音很重。 “谢谢,真对不起,听说您要来”殷茹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巾擦汗。 “我有中国名字的,你叫我康坦就行了。”眼前的这个中国小姑娘跑得一身汗,很可爱。 “康先生,”她很喜欢这个老人,很和蔼可亲、很慈祥“您的中文名字很有意思,在中国,这是祝您健康坦达的意思。” “是吗?是我自己起的。”康斯坦先生微笑着指指她身后的人“他是你的同伴吗?” 他?殷茹疑惑地转过身去,是阙赫!糟了,她忘了他要去澳洲,也是这个机场!他该不会是想捣乱的吧?! “他是我的朋友” 她硬着头皮说道,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康斯坦先生叫了一声:“噢我想起来了。阙先生,你是阙先生,你好你好。” “你好。”阙赫和他握了握手,一双眼仍然盯着殷茹。 他在发火!殷茹小心地向后退了一步。 “阙先生,我看过您的没计,很有创新的感觉,我很喜欢。”他低头望了望身边的殷茹“小姐,你是阙先生的朋友?” “是啊。”殷茹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 “殷茹,回来了,采访进行得怎么样了?”刚回到编辑部,单大姐就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 “有点麻烦。”殷茹疲惫地拿出相机和录音带“记录我会整理好的,等一下再给你。” “太好了。”她这样看重殷茹不是没道理的。 “有什么好的,主编大人您看重的新闻人物阙氏集团的二少爷也在,差点坏了我的事。”她半死不活地瘫在椅子上“我差点被他掐死。”要不是有康斯坦先生在,她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真的?!”她惊喜地叫道。 “是啊,我也连带采访了他,他要去澳洲建立分公司,为时一个星期。”她当时都快被他的眼给瞪死了“主编大人,您的手下我的胆子现在被吓小了,请您以后不要派给我这么危险的任务。” “这殷小姐,你看,我们报社就你最” “就我最能干、就我最聪明、就我最有为、就我最适合这一行业。”殷茹叹口气“主编大人,您不要再给我灌迷汤了!这次采访内容我想将阙先生离开跟康斯坦先生到来连起来写会比较好,毕竟他们俩都是服装界的名人。” “好主意!”单大姐兴奋地一拍大腿“这是个很好的角度。” “还有,我要求加薪水,我要加两成。”她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被累死也不知道。 “加薪,你还要加啊!你现在的薪水都快跟我差不多了!”她的口开得可真大,两成?!她一成都舍不得。 “因为您一直把我当超人用,你不是常说,我一个人抵得住三个人吗?那我要两个人的薪水不为过吧!”茶杯里还有半杯水,殷茹连忙抓起来猛灌。 “这个月我给你奖金,加薪的事以后再说,如何?” “不行,”殷茹一口回绝。飞机会早点到,以后船说不定也会更早,还有汽车、火车,她能八点二十分通知她要采访九点钟来的人,以后说不定就是九点钟通知她,什么都有可能,她要为自己加营养费。 “这样,你写‘性’情中人这一栏,我就给你加一成。”这样行了吧! 还要我写呀!老编真是不死心。“主编大人,您只要在报上登一个征文启事,您要什么色情的文章都有,您干吗非要我写呢?” “因为你是他的女人呀”被殷茹狠狠地瞪了一眼,主编马上噤声“只要写上十二期,我每月给你加奖金,这怎么样?” “以后有什么紧急的事不要找我了,这样下去您的手下我—定会智障的。”她埋头处理手头的工作。 “你不要这样嘛!你明知道别的人根本不行,行了,加一成,好了吧?”这样下去,她都快要叫她姑奶奶了!“你如果写这个栏目的话,我不但按字计费,我也可以考虑给你加两成。”虽是利诱,但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一成就够了,我的胃口其实不大的。”谈成了,殷茹还不忘敲老编一记“主编大人,您这个星期要参加计算机等级考试吧,通过了要请客哦!我们要吃大餐的。”她甜甜地笑着。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波。“是啊,您老一定会通过的,我们会为您祝福的!” “要请客!” “对呀,不请客怎么行呢!” “你想吃人呀!”老妖婆!自从招了这个手下,她的腰包从没有再鼓过。 %-%-% “殷小姐,再见了,我先走了。”将近晚饭时间,最后两个人中也有一个要回去了“要不要我们一起走?” “没人了?”殷茹抬头看了看四周“这么快就走光了?” “是啊,只剩你和主编了。” “噢,那你先走吧,我还要把这份报告传真。再见。” “再见。” 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丁。“都快六点了,我真是可怜。”做好所有事的可怜小妹殷茹叹叹气“我还觉得有罪恶感呢,以为自己敲诈老编太狠了,现在看来,不狠还是不行的!”越讲,她越是义愤填膺。要不是她早上那么狠,她真的是连和书郁约会的时间精力都没有了。书郁!她猛然惊醒,糟了!书郁约她的是五点,她居然忘得一干二净了! 迟到一个多小时!这该怎么办呢?她原来的计划里没有这一层呀!这下子可惨了!尤其是他们俩处在这样一个敏感时期,书郁会怎么想? %-%-% 走进蓝黛咖啡厅,殷茹一眼就看到了正独自喝酒的任书郁。还好,他还没有走。“对不起,我来晚了,临时有一份任务,我走不开。” “你是真走不开还是假走不开?”他突然“叭”的一声砸碎了一个杯子“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服务员马上赶来。 “对不起,杯子的钱我会赔的。”殷茹连忙向服务员道歉“你记在账上。” “你说!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我不是傻瓜!你别把我当猴耍!”他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他喝醉了?!这可不是在她的计划之内!她要跟他怎么讲呢?“你先听我说” “我不听!我所知道的,只是你跟他!你们两个人联合起来耍弄我!是,我是比不上他!那又怎么了!你就不想想我的感受?!”撕破脸了!这也不是她所希望的。 “我不想跟你说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红色的锦盒从他的手里落下来。 戒指!他不是想和她分手?他想和她结婚!殷茹俯身想捡起戒指,但手却一下子被他打掉。“你别碰它!” “你还是相信我的,对不对,书郁!”她连忙拉住了他“你相信我!”老天!她一定会做一个好女孩的! “你走开!我不相信你,我一点儿都不相信你!”他挥开她的手“我不会相信你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但你想娶我!” “是,我想娶你!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躺到他的怀里!我还没套住你,你就来不及跑掉了!”他苦笑了一番“好!你嫁给我,你现在就同意嫁给我,我还相信你。你说呀!回答我!” “我”我同意,我同意。可她为什么就讲不出来呢?“我,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们可以不用马上结婚的!”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同意,你不想嫁给我!”他哈哈大笑“你不想嫁给我!”他跌跌撞撞地向门外冲去。 完了!真的完了!一切都结束了!殷茹收起背包走出咖啡厅。她失恋了,这一切一点都不浪漫。当你失恋的时候,哀伤的背景音乐没有适时地响起,也没有天降大雨,甚至连你也没有流泪流泪?她为什么连眼泪都没有?她有的只是累,很累!苞书郁的感情越到最后她越觉得累。难道她真的是一个残忍的人?她本性残忍? 走到她常查资料的图书馆前,她才想起昨晚的一则报告还没写,那是这个星期天报上二版要用的。今天被康斯坦先生的到来一搅,连主编都忘记了!这么说她连晚上悲伤的时间都没有了? 呜殷茹在心里哀悼着。失恋的人不是应该穿一件黑衣服,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放着dyinglove的酒吧里,啜饮着苦酒,对来搭讪的男人视而不见的吗?可她却连独坐的时间都没有,况且不是每个人的衣柜里都有黑衣服的,至少她就没有。酒吧里放的可能是火爆的rap,而且那儿的酒通常很贵,可能也没有男人会不知死活地来向一个女鬼一样的怨女搭讪。她的现实就是这样! 可恨!可气!殷茹越想越火大,她变成这样都是谁搞的?从他的一句话后,她的生活就没有正常的时候了。先是被记者围攻,再是男友猜忌,然后是主编要她写色情版,连她的吻也莫名其妙地被他夺去两次,采访别人又倒霉地被他炮轰。搞到现在,她竟连失恋了都不知道怎么做。她要发泄!她非常想要发泄!一想到这里,殷茹一把拉开背包,抓出手机。 (谁呀?)不幸沦落为炮灰的单大姐不知死活地问道。 “我要加两成的薪水!”她恶狠狠地叫嚣。报复行动现在开始! (太好了,)在她生气的时候,就是有人高兴得想跳起来,(你答应写“性”情中人这个栏目了,我还准备在晚报上开一个性与服饰,在日报上辟一个由你主持的梦中梦,我们的季刊上还要加一个情人无眠,还有) 她简直目瞪口呆。 (暂时就这些,等我再想想,我们还很需要扩充这一类的栏目,殷茹?)那边停了下来,(你是不是站在饭店门口啊?我怎么听到有磨刀霍霍的声音?)她没听错吧? “是我磨牙的声音。”殷茹瞪着她的手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想杀人!” 第五章 “赫,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从进公司到现在,这是连悼第七次问了。 “嗯?”可惜被问的人忙于察看手中一大堆的事务,难以分心。 “没什么。”这样的对话已经是重复了好几遍了。之所以他会不断地重复,只因为身边又过来一个穿着怪异的女子,一双诡异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打了一转后,落到了那个叫赫的人身上。但见此小姐轻移莲步,挤到了他和赫之间,香肩在他面前轻摇,花枝微颤。 “赫”身为他的助理,他不得不提醒快要被那名女子用眼生吞活剥的男人。 “嗯?”连头也没抬,阙赫仍是低头整理着资料“对了,悼,你帮我联系一下轫。”一个星期没在,他的好弟弟将他的事务弄得一团糟!他当初还以为他能帮上他一阵子,现在看来,他连善后都来不及! “赫”为什么所有的女职工看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好像他们俩是色狼似的。但又好像不很像,她们又好像很期待他,对了,她们的目标是阙赫,好像期待他对她们做出那种他上司虽然是很有价值,但也从不会让女人用这种眼光看他呀! 听到属下那种哀嚎似的叫声,他就算不想理也不行了。阙赫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大片几乎贴到他眼前的光泽白皙鲜亮的肌肤。怎么几天不见,他公司里的女员工都放肆到这样带着献身的精神来上班了?“对不起,这位小姐,请让一下。”他有点不明白地望着连悼,他为什么用一种极度可怜的目光看着他?“悼,怎么了?” 被叫“让一下”的女人用一种怪怪的目光看了他们一眼,悻悻地走了出去。 连悼的身上马上起了鸡皮疙瘩,全身汗毛根根竖立。那种眼光呕 “今天天气不很好,很冷。”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这样开头为妙。 他的手下什么时候这么吞吞吐吐的了?“如果你只想跟我讲天气的话,我没空!”他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从那天机场事件之后,他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又有一个女人过来了,连悼连忙缩了缩身子“我是说,你没发现公司所有的女员工都穿得挺挺变态吗?”那个女人的脸色发白,又白了他们一眼,也走了过去。 “是有点不对劲。” “她们看你的目光,好像” “有问题吗?”又一个女人挤了过来,胸部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小姐,电梯里涸祈敞。” “没没问题”被那个具有伟大献身精神的女人白了一眼,他这个属下马上浑身都不自在起来。那儿还有一大堆的女人在看报,诡异地在叽叽咕咕,一看到他们俩过来,马上就散了,散的时候还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他。瞧,这边还有几个在窃窃私语的! 发生什么事了?他不过是一个星期不在公司,怎么公司就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她们好像都当他们是变态是这个词吗? %-%-% “恭喜恭喜,老哥您回来了。”发出此言的正是阙赫的弟弟阙轫,二十三岁,跟他长得颇为相像,此刻他正坐在总裁办公室里的皮椅上,嚣张地跷在办公桌上的则是他的两只脚,手中是一瓶酒,煞是悠哉“公事繁忙,恕小弟没有到机场去接您。” “公事繁忙?”他冷哼一声“你是忙着逍遥吧!” “老哥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一脸的悲怆“我只是在工作之余,稍稍找了些娱乐嘛!”哪像他呀!被外界传得像个色狼,实际上严肃得让人害怕。 “稍稍娱乐?”他皱了皱眉“你就是这样娱乐吗?如果是大娱乐的话,爸的公司就要被你玩完了。”对于他这个弟弟,他就是没有办法看得惯他的嬉皮笑脸。 “咦老哥的脾气不好?”阙轫促狭的目光跳到他老哥身边的人“悼?” “别问我,他这一个星期都很容易生气,可能是因为殷小姐”他在瞪他?!连悼的嘴巴乖乖地消音。他这位老同学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在他的火山即将爆发的时候。 “殷小姐呀”阙轫微笑着拖长了声调“噢”“你又知道些什么了?”阙赫的眸子突然警觉地眯了起来。他听到了什么? “我不清楚。”难得他无情的老哥会这样用百分百的精力注意到他,竟然是为了一个女人,好失败他不屑地哼一声 “只是我今天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老哥没注意到今天公司的变化吗”他觑了觑他对面的人,呜老哥老是用这样一副当他是空气的态度看他“我总结了一下,发现本公司的女员工基本上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披着羊皮的狼,一种是披着狼皮的狼。这两种呢,虽然是一个扮着端庄淑女,一个本性放荡,但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你说完了就可以走了,我可以不计较你这一个星期内给公司造成的损失。”阙赫冷冷地提醒他是多么惹人厌“不用向我汇报你这一个星期的惟一收获。” 这么无情哪!亲生手足的待遇有时候真的就是这样悲惨,甚至比不上一夜情的女人。怪不得从神话时代开始就有这种能狠心弑手足的人,比如说该隐,现在更有一个视兄弟如敝屣的男人,这原来就是有遗传的嘛!但上帝有情,让他的兄弟生来就是这样博爱,这真是让人要感动得流泪啊!这个世界上就存在着为老哥的贞洁不被玷污而不顾及危险的大好人,这个人就是他从小到大为老哥对付一大帮的女人而放弃自己纯纯小男生身份的传奇人物阙轫。“老哥,你听我说嘛” “你可以走了。”坐了好长时间的飞机,他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他想要休息了。 不听?碰了一鼻子灰的可怜小弟一脸郁闷“老哥,有一个女人”他可怜兮兮地说“她在我的噢,不,现在是您的休息室里” “叫她滚蛋。”他没有表情地下令。 “这不好吧!她等了你两个钟头了,我让她听到我的呼唤就出来。”阙轫笑眯眯地冲着自己身后不远的门叫了一声“亲爱的,出来吧,你的阙哥哥来了。”一句话使得人鸡皮疙瘩落满地。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银红色散发着香奈尔五号气息的肉球不,不是肉球,是一个丰满圆润、胸线臀线绷得紧紧的女人冲进他老哥的怀里。哇!好艳福啊!他这个弟弟就是这么有谦让精神。“这位就是所有女人共同特点的代表者,她扑食的动作充满动感,极富爆发力,于野性之中潜藏着”呵呵,他可真是一位好兄弟啊! “赫,你说说嘛,轫他太讨厌了,欺负人家”阙赫怀中的娇躯扭动了几下,阙轫好笑地看到他老哥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沉稳的眼中浮现出一股想杀人的戾意。呵呵好期待呵“滚!傍我滚出去!”哪儿来的这样一个女人?!他的办公室内什么时候容许有女人的存在了! 偏偏有人就是要在这时候极不给面子地放声大笑,而这个人就是那个始作俑者。“小亲亲,你的阙哥哥要你现在就到他家的床上去,不用在这儿吹冷风、受气了。”他好笑地看着悼像赶蟑螂似的赶走那个女人,还有他那臭着脸笨手笨脚的可爱样子 “滚!你也滚!” 好吓人呢!老哥真的是好凶!能在这样的老哥统治下侥幸存活下来,他真是幸运。“好吧,我走了,老哥你不用想念我了。还有这几张关于你要人调查的资料我也顺便帮你带走好了”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资料,故意发出刷刷的响声,一双眼却偷偷地瞅着阙赫,心里在暗暗地数着:五四还没数完,就见他一脸阴鸷地转过来,黑眸恼怒地盯着他,老哥这么快就回头了!呜真的好伤心!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资料放下,你走。”冰冷的语气让听的人着实哆嗦了下。 “不要嘛老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要他走?!“物留我留,物走人走!”他煞是正气凛然。 “那你就带走好了。” 不是这样的吧?老哥的脾气变得好古怪哦!“悼!他真的不看?!”不甘受冷落的阙轫瞪视着连悼,面部表情却是一副“告诉我吧,快告诉我”的哈巴样。 “他和殷小姐” 话音未落,只听到一声断喝:“叫他走!”吓得他第一时间住嘴。 一定要叫他走啊?“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嘛,这么凶干吗?”他撇撇嘴“殷小姐的资料就让我随便处理了吧?反正你也不要了。我念一段怎么样?悼,你要不要听?”他无缘无故地将闲闲在外的连悼引进来被雷轰电炸。 “啪”的一声,阙赫将手中的企划书砸到桌上,俊秀的面孔抽搐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冲上前来揪住阙轫的领口,一把将他摔出门外,顺手夺过他仍念念不忘的资料。 “不要!不要啊”阙轫马上爬起来,呼天抢地地冲过去,但门就这样冷酷无情地 必上了。呜 “悼,你说老哥看了后会怎么样?”被罚站到门前的阙轫仍旧改不了惹事生非的性子,依然是一副天塌不下来的样子。 “你好像很期待被他痛扁一顿。”瞥了一眼悠闲的阙轫,连悼动也不动地等着看好戏。 “要被痛扁的是那个女人,不是我。” “我敢肯定不到十分钟,你的大祸就要临头了。”悼扯扯嘴角“至于你口中那个要被痛扁的女人嘛” 门“刷”的一声被拉开,一只肌肉发达骨骼粗壮古铜色的大手从门内伸了出来,准确无误地揪住靠在门边的阙轫的衣领,一把将他拖进室内,随后,传来一阵摔打哀嚎的声音。 双手环在胸前的连悼摇了摇头,嘴里缓缓地吐出两个字:“笨、蛋。” %-%-% “这是怎么回事?!”一叠纸张突然从头上掉下来,恰恰砸在那个可怜人儿的鼻子上“你解释!” 主编大人!殷茹眼泪汪汪地瞅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单大姐,无辜的眼神散发着惨遭蹂躏后的信息:救我!救我! “该死!你给我解释!”失去耐性的人眼看就要发狂,她一把抓起眼前矮他一个头的女人,让她的眼对上他炽烈的双眸“解释!” 大屠杀!扫了一圈办公室,确信没有一个人是帮着她的,殷茹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是同事,只不过是在同一个办公室里的人。先不说被吓到角落的某某某,光说害她到现今这种地步的某人吧,在惹出祸来之后,就这样一声不吭、装作没看见似的溜回到她自己的办公室。 可恨啊! “你看谁?”一声怒吼,堆积在电脑桌上的一大叠打印纸震落了下来,啪啦啪啦的响声很忠实地为语言的主人造势。 “没没看谁”殷茹抖了一下,清楚地听到耳边响起了骨骼啪啦的声音。奇了,他又没握紧拳头,她为什么会有这种这种恐怖?她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 “跟我走!”雷阵雨过后,暴怒情绪的主人大手一收,被抓住衣服的小女人就可怜地被他拖走了。只残留着美人香魂未断时断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救救我” 所有一切,有一人最知如何解释。 %-%-% “你会被打,完全是因为你找死。”二十七楼的总裁办公室里,有两个人正在对谈。对谈的一人脸上全是青紫,哭丧着脸,只差没有挤出两颗大大的泪珠来以示他的可怜。而另一人呢,正两手环胸,脸上全是幸灾乐祸“你偷看赫的东西不说,还竟敢大胆地在后面题词乱道一通,这样不知死活的人实在是不值得同情。”连悼笑着点点阙轫的额头,惹来他的抽气声。 “你轻点啊!我很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在老哥面前总是摆出一副忠心的样,谁知道他背后是 “你的表情像是在诅咒我。”连悼翻了翻厚达十厘米的资料复印件“赫有许多女人但每一个时间都不久,我想我也会是一颗即将消逝的流星,而在他的生命里有的是璀粲的繁星。深情如梦、爱情如烟花,虚无缥缈的是不变的繁华,没有人会为此改变。女人无悔追随,男人执着寻找,一路路的轨迹走下去,交交融融汇汇合合,只是一张网” 好恶心!“悼,你看就看嘛,干吗还读出来?”阙轫受不了地摸了摸手臂,吓!起了好多鸡皮疙瘩。 “你不是看过了,还留下了你的评论,有什么好受不了的。”而这位不怕死的人留下的话语就是:文笔清且婉约,虽不是情妇,但却很好地道尽了情妇的心中苦处。能写下这样的话,被痛扁一顿的确应该! “可是很恶心啊!她写的这个栏目的主题是情色生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老哥不能满足她的欲求似的。” “你找死!”连悼头也不回就开始骂。翻看下一页,是一个题为“性”情中人的栏目:“又一个爱的夜夜色绮丽,奢华与渴望只在这一刻沉醉,灵与肉交融的那一刻,他的唇贴在我的颈项间,喃喃道:‘很美’。这让我不由地想起了英国伊丽莎白统治时的温情时代。爱情,被诠释成靡烂与幽雅,一句小小的情诗中的呢哝也会成为传观的对象。‘你浅浅锁骨下的小湾是我心中的维多利亚港”读的人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得到身后的人全身毛骨悚然。 “悼,你不用对我大念情诗了,虽然你长得是那样的清雅如女人,可还有一大堆女人要应付的。你想做的话要等到三年后了,我也不想误你的青春” “你觉得你一脸的肿块能吸引多少人?”悼笑着向他走来,背出他乱接的话“‘有让人像做了一场的感觉,只不过老哥真的那么快就上手了?恐怕是被人污了名誉又未得美人芳泽吧,这不是亏大了吗?其中的情场描写太过火辣。此文一出,老哥一定会被女人狂扑,死无葬身之地。虽说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如没有上的话,真是做鬼也冤枉’” 他刚以优雅极富有感情的音调念完,阙轫就已经没有风度地开始大叫:“你好了吧你?你念的时候就不能有感觉点吗?好歹我也是为了这些字受委屈的。” “受委屈?我可没有这种感觉。我只感觉到某人是皮痒了。”至于那个殷小姐嘛 第六章 “放开我!你这个王八蛋、天杀的,你放开我!”一路被人拖回家,这种感觉谁能忍受?“你堂堂大总裁不是胸怀坦荡、有容人之量吗,怎么连这些八卦都不放过?”该死!单大姐还说什么他不会找她的麻烦的,信她她就是鬼,不是自己衰死也要被她害死!“如果对这些都放在心上的话,你就到死也不要开记者招待会!”她没有气质地大喊大叫。 “叫够了没有?!”“砰”的一声,她被重重地丢到床上,一个身影欺上她的“什么叫‘有许多女人’?什么又叫‘流星中的一颗’?你把我当什么?” “这是主编大人逼我写的!”危险当头,她没义气地将责任全推到别人身上。 “我很不堪?!”他恼怒地看到她躲避他。 “没没有”你二少爷有钱有势,香得很啊,怎么会是不堪呢!不过这句话她没有不知死活地说出来“我的原意不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词不达意也是可能的事。” “可能?”他眯起眼看她。 “有可能!很有可能的!”殷茹没骨气地连连点头。该死的,为什么她对他就是那样害怕?!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搞到现在她连脏话都出来了,她可是不会骂脏话的!也许是因为她写了“那些”所以有负罪感吧。吓,有可能!她从来没写过这种稿子,而且还是牵涉到某人的私生活。 她吞了一口口水“我写那些对你的私生活造成不便了吗?”该不会是她挡了他的红尘路,他才不会呀!她都是往他的勇猛这一方面写的啊! “你喜欢纯情的男人?”眼中又隐隐地浮现出那个叫任书郁的,他的额头马上浮出怒火的形状。 “啊?!”她白痴地张大了嘴。这这说的是哪门跟哪门啊? “你想把我往所有的女人口中送,然后自己去找你的纯情男伴?!”眼前的男性的脸越来越接近。 往所有女人口中送?这是什么鬼话?停她捂住他看起来要吻她的唇“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你生气的原因吗?”他要吻她!懊死!她不是应该对他恨之人骨的吗?她真是越来越不对头了。 “你不知道?!”他的火气一冒三丈“你”她该死地不知道他这一个星期为了想她气得发疯!而她又在他临走的时候去采访别人!还借着写什么狗屁文章把他送给别的女人!这些都值得他发火,他需要一个借口宣泄!而这些都是他的借口。 她应该知道吗?主编大人要她写的有好几篇,而她自从跟书郁分手后就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了,只有这几天才清醒些,才开始继续罢工,跟主编大人吵架。书郁?“对了,我会写这些都是因为你,你不能怪我!” “我为什么不能怪你?!” “是你害得我跟书郁分手的。”她有点不明白地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他在笑什么? “真的分手了?”莫名地,他的心情大好“我说过你不喜欢他。”狂妄而自负的语气“你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我喜欢他,就算是分手了我也喜欢他。”搞什么!他除了长得比书郁帅一点,性格比书郁狂一点傲一点,身价比书郁高一点,笑起来比书郁好看一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是值得她好欣赏的! “你不喜欢他!” “我喜欢他!”再接下去,他们好像就要变成小孩子的抬杠了。 “你!”他突然停了下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摔门,走走了? 真是奇怪!坐起身来,殷茹一头雾水。算了,商场上的人,一定是压力太大了。不过糟了!她忘了向单大姐请假了!那个巴不得抽光她的油水的女人一定会扣她的工资的!可恨! %-%-% “大家早上好!”殷茹愉悦地走进办公室。 没人回应。 咦?她立在门口。是她说得太轻了吗?“大家早上好!”她重重地吼了一声。 这次倒是有反应了。一办公定的人都抬起头来看她。出什么事了?所有女性都眼泪汪汪地望着她,所有男性都心情不爽地垂头工作。 “噢小荫不哭,不哭不哭,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学姐我,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殷茹安慰着她对面座位的小同事“是不是单大姐啦?告诉我,她怎么剥削你了” “呜你说过你不喜欢他的” 什么跟什么?“不喜欢谁呀?” “赫啦你明明说你不喜欢他的”少女芳心破碎。 赫?那么痒人的称呼,这家伙的魅力还真的不小,亏她写了那么多来玷污他的名誉,还是这么受欢迎。“是啊,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啊!”这句话好像说了好多遍了,可总是有许多人不相信似的反问她,到现在让她都怀疑自己在说谎。 “骗人你都是骗我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在隔壁桌一个好友的瞪视下,殷茹才慢半拍地发现了在她电脑前的一个礼盒。还有一张请柬请柬? 是阙家的请柬! “好了好了,不哭了,学姐不会去的,学姐才不喜欢那个大坏蛋”真是的,感觉好像在哄小孩。 “殷茹,你一定要去!”一个身影激动地冲过来,颤抖的双手抓紧她“你一定要去!你要仔仔细细地记录所有人的名字,这种宴会可不是我们这种记者能进的地方,明天我给你头版!”此人非他人,就是为怕自己的报纸没人看而成天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单大姐。 “我我不会去的!”一眼看到小学妹感激涕零的样子,她就莫名地有负罪感,是她刚才欺负了她呵搞什么!她什么时候欺负人了?! “你别理她,现在这种小姑娘心机很重的,你不能放弃这种大好机会!”一句话得罪一大堆人,这种事不到紧要关头她单大姐是不会说的。 “你们搞错了,不是阙赫,是他的弟弟。”趁着她们讲话的时候,她已经拆开了那个大礼盒。去不去宴会是一回事,收不收礼物可是另外一回事,没必要让自己的贪心得不到满足咦!她什么时候被单大姐洗脑了? “尊敬的殷茹小姐,今晚的宴会可否有幸请你当我的女伴呢?轫。”而礼盒里装的则是 “哇是加蒂诺尼时装展览会上的晚礼服!”单大姐的眼中两个大的钱型符号闪闪发光“这一套至少值一万美金啊!”顿时,整个办公室里一片妒忌羡慕的声音。 在时装之都意大利拥有六十多年历史,在欧洲乃至世界都享有盛誉的顶级时装品牌呀!那么的高雅尊贵她不由得吸吸鼻子,她教导出来的小辈果然不同凡响,一出手便拐到一大堆美金。后生可畏阿真是的,她单大姐什么时候也会这样心酸了。 一万美金?殷茹端详着手中的衣服,她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值钱的地方啦,只不过拿在手上真的很轻很舒服就是了。“主编大人,您那么喜欢就您去吧!当是代替我啦!” “我怎么可以?你不要开我的玩笑!”这种衣服呜好想摸一下!“你还是要参加!想一想,阙氏集团的两位公子都被你搞定下,最好你再引起他们的兄弟相残,这样我们的报刊销量一定会大增!”银色的真丝料晚礼服在她的眼前闪闪发亮,她的声音不由地也凶狠起来,两眼冒着血丝,恶狠狠地叫道:“殷茹,别让你大姐我失望!” “主编主编大人,你你的样子好狰狞”殷茹怯生生地道。好可怕!好可怕!回头一看,站在她身后的女人一个个都是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吃了的样子! 天!—件衣服就把这些女人变成了这样! 所以当下午阙轫来接的时候,差点演变成大屠杀就不是意料之外了。 %-%-% “你就是那个小记者?”鄙夷与自负的声音,带着一脸的不屑与妒意。 晃荡着高脚杯里的不知名的酒,再喝一口,这种酒真的好漂亮,又很香。九、十、十一、十二掐指算算,这已是第十二个向她兴师问罪的女人了。那家伙真的有那么吸引人吗?能让一个个所谓的名嫒淑女像抢稀世珍宝似的风度尽失?她都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呆着了,还有这么多的人向她寻仇。真是的! 眼瞥见又一个向她这边走过来的女人,殷茹叹了口气,算了,先解决一个再说!还说什么宴会,这完全是一个战场。而她,正好是那个可怜的被她亲爱的主编大人软硬兼施、威胁利诱着赶上战场的小兵。 “如果我不是那个小记者,也就不劳您大小姐亲自来兴师问罪了。”她笑笑,招手让一边的男侍者过来,换下了喝完的空杯“您好像在明知故问了。” “你!”涂脂抹粉的脸上现出一抹青色“你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 “您不是说我是个小记者吗?现在为什么反而说我了不起了呢?”她故作不解地眨眨眼,呵呵呵,她果然是恶人“要不是您这样夸我,我还不知道在你大小姐眼里我是了不起的呢!”咦那个女人这么快就到了,她也不考虑先来后到的问题,两个女人吵一个女人就很不雅观了! “没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讲话就是不知进退。”这一个开场就是尖酸的口气。 哇!好凶!好凶!望见阙轫跳完一支舞后向她走过来,呵,这家伙才发现不对劲!真是白痴一个! “小姐的话真是很有教养。”她笑了一下。这些富家小姐就知道男人男人,什么事也不知道。她们永远也不知道赚钱的辛苦,还以为爱情有多美。没钱,什么都没有,被迫卖淫也有可能。这些人好像生来就是为了爱,为爱而存在,啧!蠢!现在居然为了那个虚伪的爱字这样露出自己丑陋的一面。真不知道她们的脑子里都怎么想的。 “你别以为现在赫对你好就了不起了,你等着,总有一天他会抛弃你的!像你这样的女人,只不过是玩玩而已,真到了结婚的时候就没你的分了!”前一个显然是开始恼羞成怒了。 “是啊!你能给他什么?钱,还是权力?而我们就不同了,赫娶了我,他的事业一定会扩大至少一倍!”炮火一致对外,这么快就结成了同盟军。 “对,像你这种货色,还敢脚踏两只船。” “是哟!”舔舔嘴唇,呜真的很好喝,望了望只剩下一点的杯子,又回头看了看眼前的那两个女人,这一次解决两个人,这也不是一件讨厌的事。她眨眨眼,向离她不远的阙轫奔过去,一边还不忘记用妖媚的声音叫一声他的名字“轫,赫怎么没来?”呵呵,她就是要脚踏两只船,气死她们! 他望了望怀中的女人,第一次大发感慨:“会有女人变脸变得那么快吗?”他刚才还看到她一脸无聊,对上他的目光像是要砍了他,现在就一副小女人样,千娇百媚一脸幸福地偎在他身边。好好恶毒他就是怕死了老哥才离她远远的,她居然还 “两位小姐,你们也知道爱情是需要一些乐趣的吧。他们要的是乐趣,又不是要那些钱!”她恶意地说“你们也真的该审视一下自己身上有哪些是男人感兴趣的。”她望着阙轫白痴地张大了嘴,啧啧啧。她不屑地回头,对着那两个恨恨的女人大发评论:“喏,你,身材这么干巴,谁会对你感兴趣?我要是男人,我跑都还来不及呢!以后不要穿这么露的衣服了,没本钱就不要滥现,会有人当你是职业不明的女人的。还有你,那么肥,还不快去减肥,胖得像头鲸鱼一样,上下身比例完全不对嘛!” “小姐”阙轫忍不住插嘴“你要积点口德。”身材干巴?干巴的是她吧!环肥燕瘦,那个女人刚好嘛!上下身比例不对?他看来看去都没有什么不对的。看那两个女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还有,拜托你不要一脸笨蛋的样子,很丢我的脸耶!” 这女人的嘴好毒啊! 她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轻轻地说:“喂,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干干吗?”一口威士忌还没下喉,差点呛死! “你倒是抱不抱?”要不是为了气那家伙,她才不屑让这种货色的人抱呢!对,是货色!罢才的女人就是这么说她的。市井中的骂人脏话在上流社会也是存在的。 “你、你想干什么?”为什么他有会被女人强暴的恐惧? “喂,我很可怜的耶!因为你三少爷的一张纸条,被办公室的一大堆女人炮轰,到了这里又被这群女人侮辱。还有明天,明天我回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她吸了吸鼻子。这倒是真的,明天主编那边就难过了,还有早上因为主编大人的一席话得罪了所有的女人,还有书郁一想到这个她就怄死了“都是你啦,都是你们两个混蛋啦,害得我连男朋友都没了” “好了好了。”他无奈地伸过手,再不抱她,他的耳朵不知要被疲劳轰炸到什么时候!女人!真是可怕!他大少爷交了这么多的女朋友,和这么多的女人上床,也有这么多的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但那都是可爱的,原来恶女人也可以有这种的。手还没沾到她的衣服,就感到背后一阵火轰似的燃了起来,好烫好烫!第n次被某人瞪了!而每次被他瞪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懦弱起来,却更强化他瞪视的威力。 “好啦,快抱啦!”她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搂在自己腰上,昂首阔步地拉着他走离又一个女人的面前。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又出现了一道慑人的眼光。又是哪一个找死的女人?殷茹狠狠地转过头回瞪过去。瞪死她!烦死了,整个晚上都要处理这些人,她的心情再好也被弄坏了。 “你又要找哪个女人的麻烦?”察觉到老哥的女人又开始她的大决战,阙轫哭笑不得地回头“她们碰到你真的是可怜老,老哥!”他瞠目结舌地望着呆掉的殷茹。完了,正面决战马上要开始了! “轫”她突然可怜兮兮地小声说“你可不可以陪我跳舞?”她好像忽然变得灰溜溜了,还有点委靡不振? %-%-% 他是一个引人注目的男人。 虽然只是一身黑色的衣服,站的地方也是一株铁树的侧面,树的阴影刚好落到他的身上,似乎他整个人都没人了黑暗。但还是很引人注目。 先就不看他酷酷的脸和他古铜色的肌肤,单看他那个持杯、斜倚在一座大型浮雕前的姿势,就有一种高贵的气势自然流露。一双修长的双腿斜斜地靠着,右手执杯,酒在杯中轻轻地晃荡着,葡萄酒所特有的浓厚典雅的深红色在杯中一圈圈地划出优美的弧线,衬出他手指的纤长。这样的一双手,晚上放在女人身上时,恐怕也很轻易地就点燃为他着迷的火了吧! 优雅吗?但是 过来换杯的小侍者不由纳闷地看了看他抚着额际的左手。会有人在抚摩自己额际的时候骨骼突出、肌肉紧张、关节僵硬吗?而且好像能看到手上暴出的青筋 “赫,你怎么都不说话呀?”一个娇滴滴的噪音来自一个性感的美人儿。一袭火红色的中式旗袍包裹出她妖娆的曲线,也轻易地使她成为焦点。 她面前的男人一句话也没有,只是用深色的眼注视了她一眼后目光转移到了一个虚无的焦点,仍是没有表情的一张脸。 女郎不悦地嘟了嘟嘴“赫,我是你今晚的女伴,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讨厌!”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喑哑的嗓音带着富有质感的磁性:“我很讨厌吗?讨厌为什么还跟我在一起?”他的笑声在空气里颤动着,是一股迷惑的气流。他邪气地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看到女郎的眼中流露出的迷醉。 是的,很少有女人能逃脱他的。 就算是她嘴里老是说着另外一个男人名字的女人。 第七章 “怄死了,他竟然吻那个女人的手,真是脏死了!”远处的那边,一个穿着银色礼服的女人不满地说道。 “小姐,你能不能不要捏我的肩膀?痛!”阙轫好笑地看了看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我们在跳舞耶,你不要搞出一场谋杀来。” “哼。”头隐隐地有些发晕。她望了望自己搭在阙轫肩上的手,好奇地捏了捏“喂,你和你老哥哪个身材更好些?” “你,你想干吗?”这已经是第二次恐慌了“你不能乱来,我好歹也是你的未来小叔!”这个女人该不会真的引起他们兄弟大残杀吧! “有什么好怕的!”她嗤笑了一声“是你不如你老哥吧!喂,你到底为什么要我来这儿?我是个记者,按理说你们是最讨厌记者的。”头有点沉。 “我想让他吃醋。”他盯着一个独自喝酒的男人。 “是他啊”他不是赫身边的人吗?难道说 “我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很蠢?” “是哦,真的很蠢。”她望了望那个男人“你肩膀借我一下,我有点累了。”靠到阙轫的肩上,她清醒了会儿,继续问道:“他叫什么?” “悼,连悼。你不可以对他有兴趣。” “哦。”她乖乖地应道“我把你们的关系写出来好不好?”阙三少爷有同性男友,这个消息主编大人一定会满意的。呜好主意,这样她一定会转移目标,不再追着她要她写阙赫的“私”生活了。视线又落到阙赫的身上了,讨厌,那个女人竟将整个身体都靠到他的身上了,真是不要脸。 写写出来?阙轫大惊失色,一把抓起她的肩膀摇晃着“不能写!你千万不能写这个!”写出来?他可以想象当这被公开的时候他会如何惨,如何被记者迫着跑,又是如何被老妈押着去结婚地狱! “你你别晃”她的眼前天旋地转了“我不写就是了。”剧烈的摇晃突然停止了,她的身子无力地趴在他的肩上。 “你,你没事吧?”意识到他刚才的失态,阙轫关切地看向趴在他肩上的殷茹“你好像喝了不少酒。” “没事。”她忍住了涌上胸口的不适,眼睛又不经意地瞄见阙赫,他正一脸铁青。有有什么好生气的?那个女人这么漂亮刚才不是说得很开心的吗? “你真的没事?”注意到了她苍白的脸色,他有些担忧地问。 “没没事”那个女人又把手摸上他的胸膛了,呜“你搂我一下”她快要站不住了。 “要不要我给你找间休息室?” “休息室?好吧”她的手无意识地垂到了他的胸前,脸也贴到了他的怀里“休息” %-%-% “够了!” 一声怒喝,惹得手正在他胸前爬的女郎颤抖了一下“赫”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她询问道:“我做错了什么吗?”刚才他不是还一脸柔情蜜意吗? “滚!宾开!” 大手一挥,她踉跄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刚才还彬彬有礼的男人在瞬间就变得那么粗暴,对她那么不留余地。 他的身影笔直地穿过跳舞的人群。他走得那么迅速,以至于原来跳着舞的人停不住脚,撞上了他,而他都像没碰到一样,仍是笔直地向前走,正对着舞池中央的两个互相扶着的人。被他撞到的人疼得直咋舌,但没有一个敢说话,逼人的气势引得人群都向两边散去,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到了那两个可怜的人身上。只可惜肇事的女人还并不知她犯下的大错,仍是软趴趴地搂着那个已经开始颤抖的男人。 “老哥” “你带她到哪里去?” “休,休息室”阙轫低着头,但他仍可以感到他老哥犀利的目光扫视着他的全身,那种感受,就好像好像他在挑哪一个地方打起来会解恨一些。不要啊!老哥!请不要对我再暴力! “我来。”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里面隐忍的火气却让人不敢忽视。 老哥好感动!他简直要痛哭流涕了!“殷茹,好了,老哥带你去休息,好了”呜那个女人怎么还趴在他的身上啊!眼看着老哥的视线又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双腿不由地开始发虚。不要千万不要对我用暴力! 殷茹抬起头来,眯起眼,仔细地分辨着眼前的人“是你轫”一声娇柔的呼唤让被唤的人面色惨白“我不要他带我去,我要你”她要我?没等到她说完,阙轫慌乱地拉下她放在他身上的手,像丢一只惹事的蟑螂似的一把挣脱她。啊吓死他了!她想害死他啊!这女人真的想挑起他们兄弟俩的自相残杀啊!恶魔!超级大恶魔! “轫”突然被人甩开,她的视线马上模糊了起来。天旋地转,身体无力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随后,耳边传来一阵怒吼的声音,但那好像已经不管她的事了 %-%-% 头好痛!对了,她今晚喝了一些酒。那她是醉了?可是她现在头脑很清醒不对不对,她不该是头脑还清醒的,她已经喝醉了的耳边有什么声音在轰轰作响是人吗?不好像是机器的声音。不对不对,是人的声音,有人跟她说话嘻嘻好像在骂她哦“女人,你给我醒来!”注视着软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女人,阙赫第一次感到无可奈何。 再唤一声,伊人悠悠醒转“是你啊”真的是有人在叫她,她还清醒着但眼前一片混乱,什么也看不清“你可以走了”她不是要休息了吗?那他为什么还不走? “你喝醉了。” “喝醉了不,我没有。”不过她好像真的喝太多了,舌头都有些不灵活了,身体也好像麻了一般。“酒喝多了就会这样?”刚才好像有人晃她,晃得她的头好晕。 “你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咦这个人好像很关心她。“没没有。” 视线渐渐地集中,眼前的人也越来越清晰“是阙家的二少爷真是高贵呵”她又在讽刺人了,真是不好,今天怎么了,老是在得罪人 “是我。”炽烈的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她没有焦距的目光渐渐凝于一点“你喝醉了。”混蛋,她喝了多少?他可不想对着一个半醒半睡的醉鬼产生欲望。但该死的却慢慢地有一股火热开始汇聚混账! “我喝醉了?噢,那我的酒品还真的不错既没有酒后乱说话又没有做出什么不对的事”不对,他说的不对,她都思考得那么清醒了,怎么会是醉了呢? 没有酒后乱说话?没有做出不对的事?刚才在舞池的事马上在他脑中重放了一遍。“你什么都做了!”如果她做的是想引起他的妒意的话,那她的确做到了,而且还做得如此完美,以至于他差点发狂。 “不,我没做而且,我也没有酒后呕吐”说到这里,胃中真的就开始不舒服了,好像在一阵阵地翻搅“你扶我”她尤力地朝他伸出两手,她现在想吐了“我去洗手间”腿软绵绵的一点力量都没有,喝酒后身体就这么虚吗? “你”他的脸色马上极其难看。她就这样把整个身体交给一个陪她进休息室的男人?如果是别人的话他的眼中冒出冰冷的寒意,尤其是当她的上身无力地扎入他的怀中时,他心中的火迅速翻涌起来“你别乱动” %-%-% 胃内一阵翻江倒海后,她勉强撑起自己“有毛巾吗?”她打开热水,开始温暖自己冰冷的手。她真的是丢人现眼她真是恨死自己了,恨自己为什么会喝这么多的酒。 “毛巾。”身后的男人没有多说,只是用一只尹递过洁白的毛巾。 漱完口,擦干手,她转过身,故意让自己不去看那个仍站着一动不动的男人,她环视了一下,让自己往一杯沏好的茶走去。算了,姑且先不论那茶是不是这个男人沏的。 真的很不舒服!喝酒的感觉真的不好!走几步路双腿就开始发软,身上也冒出了些许的汗,自己的呼吸也都听见了。还有两步,终于到了!她嘘了一口气,将自己埋入沙发中,双手捧起热茶。呵雾气升起,热热的,刚好扑到脸上,好舒服! 身边的沙发开始塌陷。一双手也滑上了她的腰“好些了?” “托您二少爷的福,死不了,只是一点难受罢了。”都怪阙轫那个笨蛋,没事那样晃她干什么?最后居然还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将她甩开!哼! 一只手将她扳正,强迫她面对着他“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他生气了?“呵呵,我怎样说话?”她挑衅地昂起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是个很引人注目的男人,可以让多少女人轻易为他着迷。而这个世界,这个连一件衣服都值一万美金的世界,不是她可以参与的世界。她的生活和他,简直就是两条平行线。 他的黑眸刹那间变得犀利、冷然“尖酸、刻薄,这就是你今天说话的语气!你有什么不满的?” 尖酸?刻薄?他竟敢这么说她?浑蛋!“阙二少爷,我想说一句,就算是你有这样的排场,能开得起这样豪华的宴会,你也没有指责我的权利!”她是昏了头才来参加这个舞会的。还要莫名其妙地让一大堆女人把她当成敌人,当成不择手段、只为抓住金龟婿的女人对待,还莫名其妙地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弄成这样,都是她自找的! “你是想跟我吵架?”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宁愿她刚才没有一点力气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只溺水的小动物,可怜又可爱。他现在一点想跟她吵架的心情都没有,刚才被她撩拨起的欲望还没有冷下去,而她竟然就要开始跟他吵架? “我该走了。”闭了下酸涩的眼,她站起来,不想跟他多说什么,心情突然变得很差。再这样说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又会做出什么。她真的不想自己在他面前失仪,那样的她就像一个没教养的泼妇。她走到门前,停了停“我今天得罪了你不少的女伴,对不起了。”她打开门就要走。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 “我的女伴?你给我说清楚再走!”他粗嗄暴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该死,他什么时候又被她安上了那么多的女伴!她真的以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无赖。 他对上她的眼,用他特有的低沉、温和,似乎还带着叹息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道:“如果我说我只不过有你一个女人,你相信吗?”是的,他是经常接触到许多女人,但没有一个是像她那样,轻易地就闯进了他的心,而且还那样霸道、横冲直撞,让他无可招架。 “哈,笑话,堂堂阙氏集团的总裁,会缺女人?”他的一句话冲进她的心里,让她止不住笑得很响,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混蛋,她心虚什么?又不是她做了什么错事!真是的,碰上他后,一切是非对错好像都颠倒了。明明是他害得她工作恋爱一团糟,可每件事说来都是她的错。而且没骨气的就是,连她自己碰到他都没勇气去向他算账,并且说不了几句话又变成了她的错,真是窝囊! “我只缺你一个。”他的声音就好像在她的耳边,很近很近,近得能听到他的叹气声。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老天爷真的有点不公平,一个人都长得这么俊了,还要让他有这么好听的声音,这不是存心让人忌妒吗?为什么不让他变成哑巴?这样才显得公平啊! “你的坐姿能不能好一点?” 啊?她反应迟钝地僵了一下,感觉一只略嫌粗糙的手抚上了她洁白细嫩的大腿肌肤啊等到刚才的那句话在她被那一大堆甜言蜜语醉了心的脑细胞里拼凑回响,连成一句意义清楚的句子时,她一下子跳了起来,一只手像被蜇着了似的连连拨开他还搭在她腿上的手。色狼!吃她豆腐!“你,你,你”她惊慌得说不出话来。 气氛似乎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坐呀!怎么不坐了?”他好笑地看着局促不安的她。 坐?她怎么能坐呢?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珍珠色的裙子。如果说单单是一般的裙子也罢了,可像她现在身上的这条剪裁得体的珍珠色布料紧紧地包着她的腰臀,露出迷人的曲线后,设计师似乎还嫌不过瘾,裙摆在到右大腿中间时突然完结,而左大腿倒是很好地被遮掩住,从膝下又开始巴黎式的浪漫与奢侈,长长的裙幅环绕过来,拖在地上,浪漫也浪费得令人心疼。在t台上展示倒真的是挺好的,在舞会上也可以,但就是在坐着时,尤其是在一个女人的坐姿一向不怎么好,一坐下便两腿分开一道火辣辣的视线笔直地落到她露出来的粉嫩的大腿上。他就这样毫不避讳地直直盯着她,同时也提醒她,她刚才跟他吵架的时候是多么的春、光、外、泄。 “你别看”一股热气冲上来,自己的脸就这么不争气地开始红 “真的不坐吗?” “你,你”他在做什么?她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作为一个女人,有时候你会感受到来自一个男人的诱惑不同的人身上,有不同的性的感应,而对于迷人的男士,其拥有的性的吸引力也就越强”混蛋,这是哪一个笨蛋写的!居然在这个时候浮上她的脑海。咦这个好像就是她在主编的炮轰下写的 望着她酡红的双颊,他轻轻地笑了“我想起了你写的一段话” “别说!”该死!她反应这么强烈干吗?这不就表示了她的脑中现在正在想入非非?意识到他的目光正大咧咧地往上探入,就好像是有触角似的,她紧张地并拢了双腿。“你”她一定是个笨蛋! “‘不同的男人,对性的注意角度会有所不同,有人会对女人的头发感兴趣,有人更会注意女人的手,而赫’”声音在念到这个词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抬头对她微笑着继续背下去“‘他最会注意的就是女人的肩膀和大腿’”他含笑看着她“你都这样写了,我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你岂不是在说谎了?”他拉过她坐到他的腿上,偏过头吻她。天知道他多么想念她的吻,她青涩的丝毫不做作的反应,她唇间的清香与馥郁的甜蜜,她无知的呻吟,都令他念念不忘。 “做什么?”她抓住了在她光裸的大腿上轻滑并且有向上探寻趋势的手指“不”她轻呼道,为他突然扯掉她颈上的珍珠项链“那不是我的” “没关系。”珍珠一颗颗地滚落,他饥渴地吮吻起她柔软洁白的颈项。两个人的身体重重地压在沙发上。 “好奇怪”她喃喃道“照理说,我应该讨厌你的”可是她却为什么不讨厌他的碰触,而且还毫不反抗地任他为所欲为? “你喜欢我。”不知是第几遍了,他仍是不耐烦地说道,很固执地坚持。 “不我应该喜欢的是”嘴突然被他大力地捂住。 “别说!”他阴郁的目光注视着她“说你不喜欢他!”这种关头,她想泼冷水? “也不是不喜欢啊”她好像又有些迷糊了,感觉到那个男人在她身上的动作粗重了些,她微微有些蹙眉“我也不是说喜欢” “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我!”他愉悦地笑了,有些霸道又有些专横地宣布,继续在她的身上施下他的魔咒,耳边也传来她的喃喃自语。 “我是应该讨厌你的你做了很多讨厌的事,害我被记者写成那种样子,害我老被主编追着写色情报告,害我跟书”她倒抽一口气“你,你”她的脸上止不住地涌上一股股红潮,他、他的那个 他狡猾地笑了,同时也威胁道:“你再敢说一次他的名字,我就来直接的了。”他轻轻地舔着她的脸颊“如果我手中的资料没错的话,你刚开始跟他交往的原因是为了结婚,但这么多年他好几次提出跟你结婚,你为什么没答应?”他轻轻地笑着,有点令人讨厌的自负。 “不知道开始真的是为了结婚,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没有这种想法了” “因为你跟他并不快乐,你们只是在为了恋爱而恋爱。你只不过是维护者,你很累,考虑得太多了,患得患失;你只不过是不想自己经营了好几年的事结束,只有这样!就像做一件事,你开始可能对它有兴趣,可是到了一半的时候,你发现它背离了你的初衷,你不再对它有兴趣了,但你又舍不得放弃,就这样接着做下去,所以你就没有了快乐。而我跟你在一起就纯粹得多了,我们只是为了单纯的快乐!你喜欢我,再接下去你会爱我,会离不开我,会每天想着我,想着我的时候你会笑”他坚定地说着,仿佛那都是事实,那些一定会发生。 第八章 事情发生得很奇怪。至少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涌现在殷茹脑海中的便是这样的一句话。她明明是跟他在吵架、跟他在生气,可结果却不知怎么的望着睡在她身边的男人,她的脸又红了。老天!她真的不该参加这个所谓的宴会的,不但没占到任何便宜,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现在就这样一丝不挂地跟着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床上? 她睁大了眼睛。不错,是床上,她昨晚迷迷糊糊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到了床上身边的男人突然动了一下,手臂占有欲极重地横到了她的胸前,他的脸就在她的侧面,鼻息喷到她的颈上,暖暖的,像有一只手在轻轻挠她,有些发痒。而他的鼻尖就刚好贴在她敏感的颈部肌肤上,那样慢悠悠地磨蹭磨蹭。 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拿开,她慢慢地起身。蹑手蹑脚地穿上衣服,她迅速地撤离这个她昨晚的犯罪现场。为什么不留下呢?搞什么啊!她要是现在不走的话,待会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她该怎么说呢?说她一不小心就被他诱惑了,被他吃干抹净了,让他负责?还是说“对不起亲爱的,让我们把它当做一场游戏?”或者是装做没发现,然后在他之后醒来,让他听着她歇斯底里地大叫?如果说解决的办法只有这几样的话,那她还不如就这样逃跑。虽说这样很不负责任,也很没出息,但 %-%-% “拍裸照!”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被主人用一种从一百五十分贝的语音逐步提升,到了第三个字,简直要演变成尖叫“你要我拍裸照?”这就是她逃跑的结果,逃到她家里换了一件衣服,然后逃难到她的办公室,然后又好死不死地一不小心被她的主编逮到她颈上嗳昧的红印,然后她的精明能干神勇睿智才华绝代想象力丰富的又该死地猜测力极准的主编大人就想出了一个空前绝代的“好”主意。上帝!她为阙赫的贞操担心。 “小姐,那不叫裸照,那叫写真。”单大姐揉了揉太阳穴,真是越来越受不了她的惊叫了“我又没有说一定要全裸的,只要不是西装革履的就行。” 瞪了她的主编足足有一分钟,殷茹证实了她的主编没有什么不良癖好,嘘了一口气“你刚才不是说全裸的最好?!” “有当然最好了”在手下杀人目光的盯视下,她及时地住了嘴“当然没有也没关系,我会配给你一架性能良好的可变焦偷拍式袖珍型照相机,你只要来暗的就行了,最好不要被他发现。不过我想被他发现了也没什么,他一定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殷茹再次尖叫“对,他是不会对我怎么样,就是会”话到这里却突然刹了车。他可能会马上将她压到床上问罪,像昨晚那样吵架都能弄到床上,那还有什么是不会发生的呢?然后接着就是一股红潮涌上了她的两颊。天啊!她真是越来越色了! “会怎么样!说呀!快说吧!”主编的双眼闪闪发亮“他的技巧怎么样?很棒吧?身体呢?胸膛是不是强健有力,还有,大腿、大腿怎么样?” 天啊!“我不干了!我不想干了!”殷茹禁不住捂住耳朵大吼。在这样的主编手下工作,受这种荼毒,她居然还能工作至今!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又说不想干!单大姐一掀嘴巴,又开始蜜糖型的游说功夫“小茹小姐,你知道我们报社能到今天,这全都是靠你的苦功啊!没有你,我们真的不行!你瞧瞧我现在的手下,没有一个是像你这么能干的,有才能、有魄力、手腕又好,才气纵横”幸好现在是在她的办公室里,要不然,外面工作的一伙人不全都给得罪了?她这个主编呀,为了自己的报社,可真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小的我好感动哦。”话是说得感激涕零,可说这话的人却丝毫没有动容的样子“谁不知道您主编大人是最会耍心机的,说得我像是一块宝,可真要到了交稿的时候,我就成了阿信了。”殷茹撇撇嘴,心里暗骂一句:狼心狗肺。 “好了,小茹,我就知道你是个很敬业的女孩,你不会放着报社不管吧?我知道你的良心一向是很好的,你一定会有好报的,真主会保佑你下半辈子有很多很多的钱” “只要我去拍一个男人的裸照?”可笑!她的主编大人的口才真的是越来越好了,什么地方都能扯到,而且在她的眼中,好像只有她的报社,其余的什么都不重要,尤其当有一个人能为她的报社带来巨大利润时,那她真的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苟活至今,真的是见了鬼子!“露一点的一张一百元,露两点的一张两百元,露三点三百元。照片的钱除外我还要风险费两千元,否则免谈!” “ok,就这样,我先付你两千元,就这么说定了!”单大姐笑逐颜开。 这等到冷静下来的时候,殷茹知道她又做了什么好事门“该死的,每次都这样!”她不由地咒骂出声。最后交不了差的总是她,最后赔得最多的也是她。 “学姐”又是一句怯生生的声音。 “怎么了?”她连忙摆出一副好姐姐的模样。最近她的形象大损,要好好表现。 “你你刚才又说脏话了” %-%-% 阙赫,他会怎么想呢?挤在公车上,脑袋空空的没有一件事可想,倒是有一大堆工作上的事,但这也不是她现在要想的。身体很疲倦,昨晚的劳累留下了一身的不适。那个家伙就不能轻点吗?害她到现在身体都还隐隐作痛。谁说第一次都是美好的,她就没有这种感觉。昨晚昨晚也许是有啦,但她现在就是一身的不舒服!身上那些吻痕痛是不痛了,但就是有些痒痒的,很让人难受。他真的是有毛病,留下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的,害她今天被主编逮着,而且她那种笑笑的样子,让人心里看了就不舒服! 不过早上她那样逃难似的狼狈逃跑,他真的会怎么想呢?他会不会笑她,笑她那样的懦弱,敢做不敢当?烦死了!殷茹抓抓头发,下了公车,再徒步走十分钟的路程就到她的家了。 哎不想了,回家好好睡一觉,昨天晚上那个样子,也没睡几个小时,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早生华发早生皱纹的,她还年轻,她可不想小小年纪就被人家叫成老太婆。带着装了一堆乱麻的脑袋回到家门,殷茹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她的大门居然敞开着,而且几个搬运工模样的男人正从她的家里进进出出。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进门,更令殷茹气炸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她可爱的、小巧玲珑的、温馨的、很适用于她的、几年也变不了一次的小屋,居然就这样在她不知情的条件下,被人大大地移动了。除了她那张曾经誓死保卫的小沙发还在老地方,其余的家具都被换了。而且,她的地毯上、桌上、柜上、电视上等等地方乱堆的书都不翼而飞了! 上帝!主编大人不是说真主会保佑她的吗?她怎么会想起她的鬼话了呢?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她飞速地奔向她可爱的小卧室。上帝保佑,她一天待的地方除了采访地点、办公事,接下来的地方就是这间小卧室了!它不能再有什么变化了!但事情显然不是她所乐见的。 原来柔软的小床、床头柜、她的零食储藏点、一个小书架全都不见了,有的只剩下一张大床一张占据整个房间的双人大床,还有大咧咧躺在床上的男人。 “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又会等到晚上十几点才回来呢!”他站起来,笑着走近她“晚餐吃什么?我打电话去订。” “啊”她简直要暴跳如雷了!她的房子!她的可怜的房子!她欲哭无泪。 “先生,夫人她”一位工人瞠目结舌地看着殷茹。 阙赫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才拿钱打发走他们。“好了,小可怜,我们可以度过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夜晚了。”他同情地看着还沉浸在心痛中的殷茹“不要这个样子了,你的小床真的对我很不适合,你瞧,我又没有把你的宝贝沙发丢掉。” 可惜可怜的人儿还兀自悲伤“完了房东她”她一定不会高兴她擅自更改房间的摆设的,再说她刚来的时候,看见走廊的墙壁上被刮了一大块那个老处女一定会又喋喋不休地说上一大堆 “设关系的,房东现在是我了,小可怜。”他安慰地揉揉她的头发。原来小可怜这么容易被打击“这一层楼都被我买下了,你不用担心的。” 不用担心?是这样吗?殷茹沮丧地望望她的房间,短短一天就全变了个样。呜她的小巢她无精打采地走进卧室,躺倒在床上。她想睡觉,这一切一定是个梦 %-%-% 天渐渐发亮,一缕缕乳白的光线透过百叶窗投射进来,照得床上沉睡的人儿不情不愿地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里隐隐约约有一个巨大的黑影。 “赫,你在做什么?”她迷迷糊糊地问,而下一刻,她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叫:“你,你怎么可以用我的电话?”她不敢相信地望着他挂上电话。 “我看你睡得那么沉,就帮你请了假,你今天可以多休息一下。” 天啊!她烦躁地揉揉头发。他是惟恐天下不乱吗?他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还蝉不够吗?她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谁来打死她。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道。小可怜好像很伤心? “你、这、个、笨、蛋!”她大吼,随即一把抓起电话“喂,主编大人,你,你先别乱来,拜托拜托,我这是求您了” “小茹啊”话筒另一端的人似乎格外惬意“你真的是很有才能啊!”完了!每当她的主编大人用这种话语赞赏她,但又不是要她接棘手的任务时,这就是说她的死期到了! “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当做你的宝贝新闻公告天下的话,昨天说定的照片的事就不要怪我不守信用了!”她恶狠狠地撂下话“你想想,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这个忙!”她恼火地打开那只抚上她的腰的手“要照片还是要一条新闻?你看着办吧!”这种语气,不亚于问她是要钱还是要命。 “要照片,要照片!”一语敲到重心,单大姐忙不迭地答应“我不乱来,但你一定要拍到啊!”拜托,一个消息只能登一天,如果她搞到照片的话,那她的月刊、季刊什么都可以销量大增了。哈哈哈至于那个阙氏二少爷跟小茹的事嘛,哼哼哼,她以后也可以用! 哈哈哈电话的那一头,殷茹突然全身发冷,一阵哆嗦“奇了,是谁在暗算我?” %-%-% 被连悼请出来喝咖啡?对象好像有点错了吧! 殷茹疑惑地望了望她面前的人,是连悼没错呀!而且他好像全身不舒服,还一脸尴尬。豆大豆大的汗珠就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哦这个哦”咦?殷茹好奇地盯着他看。接触到她的目光,他更是紧张、可笑,他连悼什么时候会有这种情况!“这个殷小姐” “你怎么会有这种表情出现?”她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一向办事都有条不紊、干净利落的吗?难道报上的那些消息都是假的?不一定全是真的,但也有几成对的吧!但他现在就在她面前,不断地冒汗、不断地擦汗、不断地吞吞吐吐,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喂,我说,你到底要找我干吗呀?我待会儿还要回去工作。” “是这样的,总裁觉得你的房子太小,他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嗯他以你的名义买了一幢别墅,哦”他这个下属真的难当,尤其是像现在,碰上总裁要他做这种事哎! 一幢别墅?殷茹望着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的连悼“你的意思是阙赫想将我金屋藏娇,要我当他的情人?” “是,是”他连连点头。 “你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吧?” “是,是”他一脸的不好意思“抱歉,殷小姐,我这是”还好殷小姐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把他说不出来的话都说出来了。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在拉皮条?”樱唇轻动,对面的人脸色惨白。 “是,是啊”他苦笑着“我也有这种感觉。”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真是搞不懂总裁为什么 “你很可怜。”观察了好一会儿,她下定义道“我很同情你。”毕竟,被上司要求做这种事,不是好现象。 “是啊”他也觉得自己好可怜。 她托腮沉吟了一下,问:“那为什么他自己不来说呢?” “哦总裁的意思是如果他来说,你不同意的话,那可能连日前的局面都毁了,所以” 目前的局面?不错,目前她家是有一种不能明说的局面,那就是有个男人老是赖在她的卧室中。“你走吧,我会对他说的。” “好,太好了,这样就太好了!”连悼大喜过望,擦了一下满头的汗“真是太感谢你了,殷小姐。” “不用谢。”她笑着回应着,眼神却突然阴狠下来。那个男人要她当他的地下情人?要她当他的情妇?他把她当成什么了?浑蛋!他想得倒美! %-%-% 但要怎么说呢?就这样把笔一摔,站起来双手叉腰,就开始跟他吵?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冲水的声音一听就是个男人。而且就是这几天把这儿当做他家,从公司里回来就到这里赖着的男人。可是真要怎么开始吵?殷茹转着笔沉思着。若是他当做没这回事呢?那她不是 冲水声突然停止了,他好像就要出来了。她突然紧张起来,这真要怎么说?门开了,脚步声。一股湿意到了她的身后。 “哦这个”第一句应该怎么说最好?她还没想好啊! “怎么啦?”一双手楼上了她的腰,他俯下身,湿发上的水珠落到她的桌上“我刚才看到你的包里有一架相机。” “哦,相机啊”糟了,他发现她要偷拍他了吗?“那相机是” “你今天一直在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他的眼眯了起来。 “这”殷茹无意识地盯着桌上的水渍。该死,她怎么跟连悼一个德行,连句话也说不出来。这种话就算要说,也不能在他刚洗完澡,这样赤裸着身体搂着她的时候讲吧!尤其是他身上的湿意渐渐地浸入她背上的衬衫,让她身上的肌肤这样敏感,敏感到可以察觉到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所牵引起的肌肉的运动该死!她在想什么啊!这个时候她还这么想入非非,真是头脑坏去! “哦,这个今天碰到连悼了”他的身体好俾突然一动,搂在她腰上的手紧了下。她不安地绞着手指“我” “你的看法呢?”他贴近她的耳边轻轻问。 “我,啊?我的看法”这么快就进人主题了?殷茹的心一颤,手中的笔“啪”的一声就掉到了地上,滚落到了沙发底下。“我,我笔掉了”顾不上她现在是不是在逃避他的问题了,殷茹拉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几乎是逃跑似的跑到沙发前,俯下身寻找着不慎掉落的笔的踪影。 一双炽热的黑眸盯上她因俯下的动作而显露出的腰臀曲线,下滑到她的双腿。这个女人她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咦,怎么会滚到这里边呢?”很快便转移了注意力的殷茹完全忘了她刚才还为之伤脑筋的问题,转而为了抢救她的笔而努力“赫,我够不着,你来帮我一下。”她跪在地上,双手尽力地往里探,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一动作使她原本就开始上缩的套装裙子更加缩紧,完完全全地将一双美腿暴露给那个正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看。 “真的要我帮吗?”他的手毫不客气地抚上她。 “你”她颤动了一下,马上被他扳过身来,一个渴求已久的吻结结实实地落了下来。 诱惑,有时候就在一刹那。 第九章 不能睡,不能睡,千万不能睡!从肉体的迷乱中醒来时,她就再三警告自己不能再睡了。这么多天了,她连他一张照片都没有拍到,虽说看他倒是很容易大饱眼福。现在她每天上班都要被主编大人骂。但偷拍啊!谈何容易!每次都是她先睡着,第二天又是他先醒来,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嘛!不过这家伙也真是的,以前没事为什么不多拍几张,害得现在什么人都对他的身体大为好奇,都想看看他一身西装革履下的身材怎样。现在连单大姐才五岁的小女孩都催着她要照片。拜托!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色了吗?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脸“还没睡啊?”他转过身,探寻地看进她的眼。 “噢,你睡,你快睡啊。”她有些慌张地将被子蒙到了自己头上。 他轻笑一声,阖上眼。 他知道了会不会找她算账?这个念头突然蹿上她的脑海,奇怪,以前她怎么都没想过,答应单大姐的时候也没有想过。那他会不会呢? 耳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他睡着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殷茹轻轻地坐起来,小声呼唤着:“赫”没有动静。 “赫”还是没有动静。 太好了。她偷偷地下床,从包里找出了那架主编特意为她准备的相机。先拍一张美人人睡的。她站在床边打量着,这家伙睡着的样子还真的挺上照的嘛!浓密的黑发散落在枕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扇小窗盖住了他的眼,棱角分明的唇轻轻抿着,脸上煞是安详,就好像一个沉睡的娃娃、一个俊美的小王子。这一张就叫“睡美人”得了。 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几张,殷茹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胸膛上。一条薄被被他拉到了齐胸高的地方,虽然说她是知道被下的身子是不着寸缕的啦,可是她不满意地在他的胸前扫来扫去,这样拍也太保守了,反正他是男人,给别人看也没有什么关系吧!她色色地拉开他的被子,到露出他健美的没有一块赘肉的腹部,双手还不忘记趁机多摸了几下,好,再来几张。到时候要记得多洗几张留作记念。 再接下来呢?她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露出被外的大腿,这家伙的腿也不糟糕嘛不露太可惜了。主意打定,她毛手毛脚地拉开缠住他双腿的被单,端起相机又是一阵毫不留情的猛拍。 好了,差不多了。正想收兵回府,双眼一不小心瞄到不该瞄的地方,心又隐隐有些动摇再拍吧,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多拍多洗几张养养眼也不错。可是真要拍吗?这样会不会太色?不拍不拍了。有点不情愿地拿起相机转身,但又停了下来。这个拍几张又没什么,反正他不知道,只要不公开就行,这对他又没有什么损失嘛再说现在男明星拍写真集也是常有的事,他这么“秀色可餐”不拍真是太可惜了天!她殷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人了,连这种女色狼的行径都要做,现在居然还对着一个沉睡得不省人事、不知道自己全身将要被众人看光光的可怜男人大流口水,对他的身子那样觊觎,不能想、不能想可是话又说回来,他真的很可恶呀,每次都这么侵犯她,害得她这么累,到现在都直想睡,真的是需要有点惩罚拍了拍了,没关系的,她就是心太好了,才会想这么多,其实道理很简单嘛!长得这么漂亮就是要给人拍的,不拍太浪费了!好!就这样!主意打定,她小声地将相机放到一旁的柜上,双手颤抖着去拉他腰间的 “啊”她惊呼一声,恐慌地望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你,你”他,他,他醒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小可怜,还不满足吗? 竟敢偷摸我!” “我,我”他,他该不会知道 “想要就说嘛,不要对我来阴的。”他邪气地笑着,俊容在她眼前越来越大。 意识迷乱的最后一刻,殷茹的想法就是幸好他没发现那架相机! %-%-% 醒来时浑身酸痛,殷茹吃力地抓着被子坐起来。卧室里没人,他不知道到哪儿去了。“该死尸身体的不适让她诅咒出声,老天!昨晚真是疯狂! 摇摇晃晃地走到厨房找水喝,她听到暗房里传来一些声音。噢,原来他在暗房啊!拿着杯子走到卧室,正想倒下去再睡一觉他在暗房!如晴天霹雳,还在半梦半醒的脑细胞全都清醒过来,换来的是她白痴样地大张嘴巴“啊”她迅速地朝昨晚放相机的柜上望了一眼,完了,相机不翼而飞了!这就表示 她连忙冲到暗房“你,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她的罪大恶极的证物那架性能良好、极适合偷拍的相机现在正好端端地躺在台上,盒盖被打开,胶卷也不见了。 “醒了。”暗房里工作的男人一脸清爽地向她打招呼“饿了吧,早餐在微波炉里。” “你”他没发现她昨晚干的好事?不可能吧? “小可怜,我之前还不知道你原来有一个暗房的。”他微笑着。 “呵呵,”她干笑着“那是因为有些照片不好让别人冲洗”她忐忑不安地望着他捞出照片晾干。照片?那不是 “不能看!”她连忙冲到照片前面,挡住他的视线“呵呵,我是说,”她赔着笑“还是由我来吧。” “为什么不能看?”他笑着双手按住操作台,将她困在他的范围内“难道说”他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吹气,看到她眼中越来越明显的不安,他微笑了“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没,没有的事!”她一口否认。该死,他为什么笑得这么诡异? “我真的不能看?”他笑着扬高手中的一张照片“昨晚我拍的时候都看过了”他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你拍的时候”她疑惑地看向他手里的照片,突然大惊失色“你,你”不错,现在在他手里的,正是她的照片一张她沉睡着的未着寸缕的照片,真真正正的裸照!杀了她吧! “你,你居然”她脸红地抢过他手中的照片“不许看!”她昨晚,她昨晚居然她什么时候被天!她现在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他哈哈大笑,拉过害羞的她转身,要她看看台上她刚才那样维护的照片是 再次目瞪口呆!台上数十张都是她的照片,她各种各样的姿态,她抱着被子、她梦中踢被子、她趴睡的模样“你瞧,这张最可爱,你知不知道你睡着的时候呼哧呼哧的,嘴里不知在念叨些什么东西,抓着我的手就咬,像一头小兽。”他笑着在一旁解说。他竟然还敢笑着在一旁解说!混账! “这一张是我最喜欢的,也是你最性感的,那时候你很快就睡着了,头发都还被汗湿着,披散在肩上,光线也很不错,看上去那样甜美,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就想扑上去,把你叫醒,狠狠地咬你一口。” “你、你”她瞠目结舌地望着他手中的照片,这是一张特写,她的头偏向一边,露出洁白的颈部,颈上红色的吻痕清晰可见,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颈部。 “你好像真的很累,我在你旁边又摸又喘的你都不知道。”他可怜兮兮地说“我后来淋了两个小时的冷水,你都不理我。” 盯着这张照片,她的呼吸莫名地粗了起来。照片上有一只手在抚摩着她微启的双唇,很煽情。 “还有这张”他笑笑地拿出另一张“这张” 脸上呼呼地发热,她恼羞成怒地大吼:“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抢过他手中一叠照片。该死!他昨晚拍了多少张!“够了!你有完没完!我昨晚都手下留情了,没让你的底线曝光,你居然”她突然住了嘴,倒不是因为他的胆大妄为,而是她竟然白痴地招了她偷拍的事实!这下真的是要一头撞死了! “对我手下留情?”他笑着向颤抖不已的她逼近,扬一扬手中另一叠照片“你说的是这些吗?” “我、我、我只不过是”她张大了眼,惊恐地望着他“你、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他不怀好意地笑笑“你说我要怎么样?”他伸出舌头舔她通红的脸蛋。 “一、一人换一张!”她大喊出声“我的一张换你的一张,怎么样?”太好了,她真是太聪明了!紧要关头居然还会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好主意。”他环胸睥睨着她“可是这些呢?”他的手中变魔术般地又出现了一叠禁忌的照片“这可是双人照哦!”更确切地说,是两个人亲热时的照片,从他们开始的浅吻,到激情时的,到最后的 “啊”殷茹忍受不了地大叫“变态!你这个变态!” 回应她的,只是哈哈的大笑和不断落下的吻。 第十章 “男女两人,一方或双方已有配偶,他们之间发生性爱的行为,女方是男方的情妇。” 噢。殷茹翻了翻白眼,她和阙赫是男未婚女未嫁,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绝对不是情妇与情夫的关系了。那难道是情人?殷茹又低下头翻了翻高级汉语大词典“所谓情人,即恋人。” 这不是废话嘛!殷茹撇了撤嘴,谁又确切知道恋人这一个词代表什么意思!“恋人就是指特别喜欢的女朋友、女情人。” 女情人完了!这下子又回到了情人的解释上了。这就好像半夜在深林里碰到鬼打墙的逻辑,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起点。她忍住将厚厚的词典摔到地上的冲动,转而翻找起“女朋友”的注释来“男青年或男子喜爱的女伴”这不又是一句废话吗?她重重地合上词典。改而托着腮自己想,女朋友啊好像男女朋友不只是就像她现在跟他只会亲热的情况吧也许她是太保守了吧,现在也真的是有好多男女朋友是不谈感情只谈欲望的这一类型,到处有的是一夜情与速食爱情。嗯,她和阙赫可能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可是男女朋友好像是为了结婚的 一只大手在她的眼前晃悠晃悠“殷小姐,回魂回魂啦” 烦死人啦!她没事干吗要想这些?殷茹捡起一支笔,衔在嘴里,摊开今天的记事本就要开始工作。女朋友?谁造出这个暧昧不明的词的?涵义大到圣洁得像柏拉图式的纯精神恋爱,也大到完全肉欲的性纡解,鬼才知道造这个词的人当时在想些什么!想是这样想,殷茹还是认命地捡起丢到地上的词典,埋头翻起“女朋友”的注释来。 “回魂啦回魂啦”一只手指在她面前晃过来,又晃过去,再晃过来 “女性的同伴。”天!女朋友就只是这么一个空白的含义大的堂而皇之的解释吗?殷茹重重地拍掉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指,没好气地大吼:“干吗”她亲爱的主编大人就不能给她一个好好思考她私生活的时间吗?“照词典的解释来说,你主编大人还是我殷茹的女朋友呢!别一心想着搜刮我、榨干我的油水,本姑娘瘦得很!” 一语震得原本还嚣张地在她眼前晃的手指直哆嗦,只见她可爱的上司、可敬的主编大人、可亲的女朋友单大姐一脸可疑地开始惨白,但见她手捧胸口,大有声泪俱下之势,眼看着她一双狡诈的眼就要泛滥成灾 “停!”殷茹连忙大喊,赶在又被她算计之前开口“ok,主编大人,我知道您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我想您可能是心理负担太重了,我也知道,每天绞尽脑汁地榨取属下的才能是很辛苦的,您也过得很不容易,您还是快回您的办公室休息去吧!”边说她边好心地连连推她往地办公室的方向走。搞什么呀!上次她就是被主编大人这只老狐狸的一脸可怜样给蒙蔽的,同样的招式用到第二遍就不可能再灵验了。 眼看着她就要撞到墙壁了,被椎得连连向后退的单大姐开始狠命地刹车“好了好了,停,快停下。停”一声令下,殷茹的手马上放开。 “好险好险!”单大姐拍拍她傲人的胸部,转过身来就要教训她这个太过猖狂的属下“殷茹啊,你知不知道要对你这个可怜的主编好一点啊!你也不想想,是谁照顾了你这么多年,是谁看你瘦得可怜,就带你一个星期去吃一次大餐的,又是谁在采访的时候像强盗一样冲进人群给你占位置的” “是你,都是你。”殷茹笑着回答“好了,主编大人,您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这还差不多。”单大姐点了点头,望见了她为今天的预定采访准备的档案,她拿起来交给另一个同事“柳小姐,这份采访你准备一下,是今天下午三点的。” “这是我的任务啊”殷茹大惊失色,冲过去就要抢回来“我为了这份资料准备了一个晚上”她的话语在一堆厚厚的资料砸到她眼前的时候停下来,疑惑地转向她的上司“这”“原定于乐悦酒店的采访我决定换人,那个董事长太过温和了,用不着我的得意手下出马,你今天下午就给我整理这个”单大姐指指堆到她桌上高达五十公分的文案“看见了吗?我明天要用!” 殷茹的眼睛狐疑地转向她,奇了!她的主编大人只会给她加任务,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换任务了?难道她是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她每天要跑外面太辛苦?不可能! %-%-% 但真的有点奇怪 殷茹小心地修改着堆到她桌上的文案。明天就要用吗?为什么她手头的这些东西连下星期要用的都有居然还有一份是下个月要用的!真是岂有此理!她忿忿地摔笔,她的主编大人真的是怎么了? 正想着,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师姐” “什么事?”殷茹和气地问道。帮助小师妹是美德嘛!前几次接连吓着了她的小师妹,瞧,现在她可怜的小师妹连跟她说话声音都在颤抖“有什么事需要师姐帮忙的吗?”呜这种感觉好像她是一只大灰狼! “嗯我的电脑好像出问题了,这个文档都打不开”刚进报社不久的小师妹紧张地挪了挪电脑旁的书本,空出一个位置来。 “这个啊”殷茹耐心地帮她解决问题“好了,可以了。”她拍拍手,转身间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了一旁的复印件上:“演艺失利转攻商界,母凭予贵喜入豪门知名女星田娇霓宣称腹中胎儿是阙氏”眼前的复印件突然被人一把抓起,殷茹抬头,正好对上单大姐紧张的脸色。怎么了? “你,你不要听这些小报胡说,没有的事,小茹。”单大姐难得有这么焦虑的表情出现。 “怎么啦?为什么不能看?”阙氏企业的消息就要禁止她看吗?难道阙赫在外面有了小孩的事就要理所当然地瞒着她吗?她笑嘻嘻地凑过去“噢我知道了,怪不得你不让我去乐悦酒店采访,田娇霓的采访地点也是那儿吧,你是怕我在采访那个董事长的时候跟她撞上吧!主编大人好奸啊”“小茹”单大姐担忧地望着她的笑脸。如果她这个属下的心中也是跟她表面上那么不以为然那就好了,她就怕 “主编大人,您这样担心就没道理了,我又不是他的老婆,又不必吃醋,再说了,您想想,光采访一个女人多没意思啊!整个事件只是她一个女人说着孩子的爹是谁谁,要是来两个情妇公开大吵,为了一个男人撕破脸,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女明星,最注重形象了,那报道出来有多刺激!要不要我这个属下给您演一出好戏?”她好心地提议。 “不,不用了!”单大姐吓得连连后退“小茹”其实她对她的这个手下是真的关心啊,就怕她会想不开。可是两个情妇大吵真的是一个好主意!要是她能拿到这个独家报道的话,那她的报社不就不能想!她可不是这种无情的人,拿小茹的悲伤做镜头,她不能做! %-%-%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她在主编大人的劝诱下在她的办公室喝了一个下午的咖啡。说得好听一点是陪她的主编大人说说话,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监视着她,防止她出去给她们的采访添麻烦。但是 不甘心啊!真的很不甘心!尤其是当殷茹回到家看到床上那个躺着睡得很香的男人的时候,她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床! “唔”正当殷茹手中砖头般的书要砸下去的时候,床上的男人突然梦呓了一声,身体动了动,然后 殷茹的眼紧张成了斗鸡眼,死死地盯着阙赫,看着他翻了个身,一张孩童般睡得很沉的俊脸转向她,手好像有知觉地慢慢向上移动,抱住了她,莫名其妙地将还拿着凶器的她搂上床,然后再睡着了? 可恶!殷茹没辙地轻轻将书放回到床铺的一边,转而对着那个死搂着她的男人。连睡着了都这么风流!这么说来,那醒着的时候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不过 他真的好漂亮。浓密的眼睫毛呈现恰到好处的弧度微微弯曲着,覆在他紧闭的双眼上,星眸因为闭着,少了一分醒着时的霸气与侵略性,也看不到他那独有的深邃的目光,但他放松的脸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静,放大了的脸正对着她的脸,匀称的呼吸响在她的身边,感受到他有力的双手正搂着她的身子,她的脸渐渐地红了起来。 呜这个男人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看起来这么无辜殷茹的视线无力地落到了一旁厚厚的书本上,要用这本书砸他吗?好像她很恶毒似的 为什么会这样呜 %-%-% 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不如人意,当你火气极大想找一个人发火的时候,那个罪魁祸首不在你的眼前,你又被别人拉住了,害得你郁闷得想大叫;但真当你慈悲为怀饶过那个人的时候,她又不知死活地来挑衅,害得你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火再次爆发。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的区别,不就是等着跟一个人吵一架嘛!早吵跟晚吵有什么区别呢?但是,真的当一个人的火气从昨天上午憋到了昨天晚上又憋到了今天中午的时候,就像殷茹这样,你就非常能理解她为什么将一杯水浇到她对面的人脸上。 耙上她的办公室跟她挑衅!这个女人真的是不想活了!幸好现在是中午,同事都出去吃饭了,只剩下一个主编大人缩在她自己的办公室明哲保身,省得被两个女人的十二级台风波及到。将空空的茶杯翻过来,让最后的一滴水掉到地上,殷茹轻松地拍拍手,放下茶杯,坦然面对她眼前白了一张脂粉脸的田娇霓。 “你、你”为了让自己的计划成功,她处心积虑地除掉了一个个跟阙赫有关联的女人,没想到竟在这个小记者的手里败得那么惨! “我怎么样?”殷茹没好气地坐下,打量了她犹自往下滴水的洋装“来跟人家吵架就不要这样打扮嘛瞧瞧,现在淋成这样,到时候怎么出得了这个大门啊!”她以为别人就不知道她田娇霓这样盛装打扮是为了在气势上压倒她这个可怜的小记者,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你,你这个贱女人!”田娇霓装扮的好脸色全被她淋掉,她羞愤地指着她“好,我们走着瞧!” “啧啧啧,真是没风度!”殷茹拍掉她指向她鼻子的手指“有什么好走着瞧的,现在就拿出来让我瞧瞧啊?,”她最近的肝火很大,尤其是跟一个这样的男人搅在一起,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现在又被迫扮演恶毒情妇撵走怀孕可怜女的角色,她再有什么样的好脾气都要变成一只喷火大恐龙了。 “你!哼!”田娇霓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等到我坐上阙家少奶奶的位置,你就知道什么叫后悔!” “后悔?”殷茹冷笑着“那我可要看看是当了绿毛龟的阙二少爷先后悔呢,还是我先后悔。”言下之意就是田娇霓腹中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天啊!她的嘴真是越来越恶毒了!她这个样子会不会像骂街泼妇一样啊?她望了一眼面孔都变形了的田娇霓,再望了一眼关掉的电脑屏幕上映出来的自己的脸,还好还好,她还是那样可爱,她可是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吓人的表情! “我肚子里的种是谁的不用你说!”田娇霓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拿出一张支票“像你这种没地位的女人粘着赫不放,不就是为了一点钱嘛!不过你也要想想,男人嘛,当你人老珠黄的时候,你就再也赚不到一点钱了。不如现在识相点,接下这笔钱,你还可以有个好下场。”写下一个巨大的数目,她将那张支票递给她。 “一亿?”殷茹望了望那张支票“啧啧啧,没想到阙赫这个金色的家伙只值一亿?你就不怕他会对你这样贱卖他生气吗?”这女人还真拿得出钱呀!这要是她啊,一块钱都不会拿出来!她凭什么要为这个种马花那多钱? “你离开他后,我会再给你一亿,怎么样?不会亏了你的!”田娇霓以为她是嫌钱少。 鲍开叫价?谁怕谁啊!殷茹撇撇嘴,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支票,她抽出最下面的一张,努努嘴“哪,上面已经签了字盖了章,你随便写一个数目吧!”她大方地将支票掉到田娇霓的身上“写啊!笔在这里!”真要把那个男人当成商品卖啊?虽然说这是阙赫的支票,不过花他的钱买他自己,这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你”田娇霓恨恨地撂下一句狠话“算你狠!”她回头就要走。 “哎呀,别走得那么快吧!”殷茹好心地提醒“还有你的支票”她的声音在她的视线撞上了门口的一个男人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余下的话被生生地吞进肚里。 是,是他 是阙赫!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门口,半倚着门注视着她。他看了多久了?殷茹心中起了恐慌。他周身弥漫着一股凛冽的气势,从没有发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还能有这种骇人的居高临下的威严。 “不用给她支票。”他冷笑着望着桌上的支票,一直盯着殷茹的目光转到了还停在门口的田娇霓的脸上“你可以把孩子生下来,也可以现在就向所有人宣布你说的话是谎言。”他有些讽刺地望着田娇霓,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过我可以做dna验证,到那个时候,你可能会更没有面子。” “赫”田娇霓的心开始颤抖。他凭什么就断定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滚!”他下命令,声音有力而干脆。 “是,是。”田娇霓连忙收起她的东西,狼狈地向门外逃去。 还有我呢?我该怎么办恐惧地望着阙赫深邃的黑眸又开始对上她的,殷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他他生气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这个男人生起气来是这样吓人。呜她现在好羡慕那个可以摆脱危机的田娇霓谁来救救她 “你在害怕?”阙赫轻轻地移开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当他的手刚放到她身上的时候,这个小女人好像快要吓晕了! “我,我”殷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颤。真是孬啊她在内心苦笑着。 “怎么了?”阙赫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对上她的眼“刚才你不是那样精神,那样有战斗力的吗?为什么现在怕得像只小猫?” “我”他为什么不骂她?她自作主张地对付了他的女人啊不是说男人最讨厌女人无理争夺的吗?“我这种女人是最讨人厌的”她嗫嚅着,不明白心中堵塞着的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小笨蛋。”他揉揉她的头发“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我我赶走了你的女朋友还有孩子” 原本还轻柔地揉着她的头发的手突然捏紧,他声音低哑地问:“你也相信那个女人?” “她有孩子了,还说都快三个月了你还是跟她” “混蛋!”阙赫的脸扭曲得厉害,他不由地咒骂出声“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还以为她刚才那样理直气壮地跟那个田娇霓争吵是因为她相信他,是因为她爱他,现在看来,全都是他可笑的一厢情愿!“你要我去跟那个女人结婚?你要我去养别人的野种?”他恨不得敲开她的脑壳,看看她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你管自己的小宝宝叫野种?”她惊讶地睁大了眼。 “那不是我的!你要我说多少遍!”他火大地想一把掐死她算了“三个月?三个月前我还正想着要怎样让你死心塌地地爱上我!你以为我会有那么多的时间?”他竭尽所能地制止住自己想往她的脖子伸过去的蠢蠢欲动的手。还小宝宝,哼!见鬼的小宝宝! “真的?”她狐疑地望向他。 “千真万确。”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你没骗我?”她无知地追问道。 “你想找死!”他的拳头咔啦咔啦地响起来“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懊死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在你心里真的就这么不堪吗?你对每一个爱你的男人都要这么折磨的吗?混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发一言地望着气得青筋都浮现了的男人,殷茹静静地注视着他。 “别像个傻瓜一样盯着我!”他忍无可忍地狂吼道“女人!你白痴啊!”“其实你还是挺可爱的。”她静静地说完,望见他因怒火冲黑的俊容瞬间变成了艳阳天。呵这个男人 “你,你说什么?”他疑惑地问道,突然又一把抱住她“你说你爱我!”他得意地在她耳边宣告着。 “我没有,我只不过说你可爱。”殷茹羞红了脸,拉开他箍住她的手“放开啦会有人来的” 阙赫搂着娇羞的她不放“你说你爱我!”他愉快地抱着她,两手像章鱼般不放。 “会有人来的” 尾声 “啊啾啊啾”天凉好个秋啊! “是不是着凉了?”身边的男人关切地拉过被子围住她“感冒了吗?”他探探她的额头。 “没事。”殷茹挡住他的手“只是有点不舒服。”好吵! “要不要喝杯热茶?”男人套了一条长裤下床,随手拉开窗帘。顿时,一大片闪光灯此起彼落。 “天!”殷茹惊呼一声,连忙抓起衣服穿上“怎么有这么多的记者?” “我哪知道!”男人没辙地耸耸肩,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悼,来接我,这儿有许多记者。” 十分钟后。 “怎么会有这种事!这些记者怎么会找到这儿来?”远处,殷茹拿着望远镜望着被围困的她的小家,越来越多的记者正往她的小家涌去,大有洪水到来不将它淹没不罢休的趋势。 “是你们的报纸。”阙赫笑着递过一张报纸。 “阙氏集团总裁与现任情人爱巢暴露本报讯:六月五号阙氏集团第一号秘书连悼在房地产交易上以殷茹的名字为阙赫签渡了一套居室,据调查这套居室正是几个月前阙二少爷在记者招待会上宣布的情人殷茹殷小姐的住处,由此我们可以轻易知道这套居室正是为了这对情侣同栖共处的小巢,本报惊爆该地址” “天!她疯了!”她的好主编!她可亲可爱的单大姐!她死心塌地地为之效忠的好上司!她就是这样出卖我的!“哈啾”她义愤填膺地握紧了双拳“我就知道有人在背后害我!她竟然可以哈啾” 阙赫好笑地递过来一张纸巾。 “我要找她算账!我一定会的哈啾” 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只闪亮的钻戒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