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风流王子》 楔子 诅咒之钻蓝海。 它是一颗重四十五点五二克拉,全颗湛蓝如海洋的巨型蓝钻,也是全球最大的一颗蓝钻。 传说这颗蓝钻始被镶于一尊印度神像“湿婆天”的第三只眼睛上面,是一只具有警示的眼睛。 公元一六四二年,探险家泰纳维到印度探险时,一时起贪念竟把它从神像的眼睛上挖下来带回欧洲,可怕的死亡诅咒就此展开。 公元一六六八年,法王路易十四买下蓝海赠予宠妃莫蒂斯夫人,她于凡尔赛宫宴会时,突然抚着脖子,应声昏厥;之后楣运缠身,最终死于不幸。 而继承此钻的历任君主,无一幸免皆送命断头台,诅咒之说不胫而走;美国富婆梅克林也因为拥有此钻,恶运连连,一家四口死于非命,遗留下来的珠宝收藏成为珠宝界人人觊觎的珍宝,唯独蓝海是一颗令人又爱又怕的宝藏。 钻石之王莫卡.奥,钻石界名牌“hw”的创始人,这个平常只可能出现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的名牌,征服了所有好莱坞巨星们,那些走在星光大道上明星的颈子、胸口、手腕上闪耀发亮、如繁星的钻石,皆是来自于莫卡.奥之手。 在珠宝界的历史上,绝不会遗漏这颗发现于公元九世纪的邪恶之石蓝海,它那极富传奇又不可思议的故事,虽然从公元十七世纪开始,发生了一连串的死亡诅咒,但直到莫卡.奥的出现,也终止了这场邪恶的诅咒。 蓝海曾经三次遭窃,每每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失而复得,原因无它,非奥氏一族以外的人若拥有此钻,意外死亡的诅咒会立即发生。 奥氏一族注定成为蓝海的主人,只有他们才能镇住它的邪气。 可是蓝海在二十年前被年迈的莫卡.奥切割为三颗的秘密,却不被外人知晓,这三颗代表日、月、星的蓝海在分割完成后却离奇的消失了! 失去了奥氏一族的镇邪之气,遗失在外的蓝海即将掀起无法收拾的局面 前言 夜晚,宁静的住宅区里,一辆厢型车停靠在一间普通的民房前,引擎声响亮而嘈杂,屋内则传来一声大喊。 “丹丹,到外面去等,自己的东西要拿好喔!” “哦!”曲薇丹抱着芭比娃娃,一边缓缓地移向厢型车,一边观看大人们来来回回、汗流浃背的身影。 “阿妹。”长她五岁的哥哥曲镇文拉着她的辫子,无聊的玩了起来“爸妈说要移民,这个家不租啦!” “哦!”曲薇丹对大人的世界一知半解,她觉得很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搬家?“哥哥,什么叫作移民?” “移民就跟搬家意思差不多。”事实上他也不太清楚“只不过我们以后要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不会再回来这里了。” “哦”曲薇丹很迷惑,因为她还是不懂!不过,一听到要离开这个地方不能再回来,心中便有种难过的感觉,她开始找寻月亮。 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看着月亮,欣赏它那种朦胧的光晕。 突然,她发现有人在屋顶上无声无息的奔跑;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的跳过一间又一间的房子。 她怔了一会儿,狂眨着眼,以为自己看错,可是定睛一瞧,那两人在她家屋顶停了下来并交头接耳。 她马上绕过前庭来到了后院,专注地盯着那两个奇怪的人。 这两人身着和黑夜一般颜色的衣服,身材瘦小,正在窃窃私语;直到其中一人发现有个小妹妹正好奇的直盯着她们瞧。 两人并不闪避,反而跳落在曲薇丹面前。 “咦?小妹妹,你不会害怕啊?”透过蒙面的布,女声依然清亮。 曲薇丹只是觉得奇怪,人为什么可以站在屋顶上? “阿姨是怎么上去的?” “阿姨?”曲薇丹的称呼显然令两人极度不满,她们一同扠腰纠正她:“是大姐姐!” “大姐姐?”曲薇丹根本看不到她们的长相,只看到两双眼睛亮晶晶的瞪着她。 接着,两人又是一阵低语。 其中一人指着她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曲薇丹。”她乖巧的回答。 “你们家在搬家?” 她点了点头,老实的说:“爸爸说要移民,我们要去一个叫美国的地方。” “美国啊”两人心中不知在盘算些什么,突地两人的手一同被曲薇丹的小手轻轻的握住;两人垂首便看到她那张仰着的小脸上充满了欣喜的光彩。 “大姐姐,教我怎么上屋顶好不好?” “这个啊”“我想摸摸月亮!”她天真的以为,往高处爬就可以接近她最喜欢的东西了。 两人面面相觑,爬上爬下对她们而言并非难事,因此她们对曲薇丹小小年纪的想法觉得有趣。 其中一人对她说:“那么,不可以把看到我们的事说出去喔!” 曲薇丹开心的应允:“好!”转眼间,她们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带上屋顶。 见到自己愈来愈靠近月亮,曲薇丹喜出望外的笑出声;两人急急忙忙的捂住她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曲薇丹的笑声引来她父母关心的呼唤,两人手忙脚乱的将她放回地面之后,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时,曲薇丹的目光却被地上的一个物品所吸引,她蹲下身,欣喜的看着一颗亮亮的蓝色石头,那石头透着淡蓝的光芒,炫惑了她的眼 第一章 “急死人了,阿妹到底来不来呀?”一名女子忍不住低声埋怨。 餐厅一隅,有对夫妇神色慌张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曲镇文朝着坐在对面的男士尴尬一笑,随即拉了拉妻子的手,小声交代:“你去打个电话,问阿妹在哪里,要她快一点!” 女子连忙点了点头,借故离席,留下曲镇文独撑大局。 “管先生在哪儿高就?”曲镇文欲缓和气氛,可这个问题却重复了有三次之多。 避中圣,是今晚相亲的男主角,三十八岁,乔治亚大学经贸学博士,现任驻美在台协会理事的秘书长;他体格高壮,和曲镇文不算矮的体型一比,仍带给曲镇文极大的压迫感。 闻言,管中圣毫不客气的蹙起眉头,无意隐藏他的怒意“令妹如果无意,我也不会认为可惜,因为那是她的损失。” 曲镇文见他趾高气昂的模样,忍不住在心中暗咒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都快四十岁的人还讨不到老婆,一定有隐疾!要不是阿妹已经快过了适婚年龄,也轮不到你来讽刺! “因为,理事实在太忙了,没有我这个秘书长不行,不过我上有老母要照顾,又时常不在家,不得已只好讨个老婆来打理家务。” 曲镇文极力的忍住气,可是管中圣的话实在令人生气! 要说忙碌,阿妹才是世界第一大忙人,如果她肯空出一丁点儿的时间,也用不着相亲了。 “是、是、是” 可是曲镇文无法反驳什么,因为在这个异乡生存,东方脸孔难寻,偏偏阿妹硬是开了个不嫁外国人的条件! 为此,今天才必须落到和四十岁男人相亲的地步,不过也是因为阿妹的缘故,每每都让男方不寒而栗或落荒而逃,所以他这个做兄长的,自然必须为阿妹做点面子,场面不能太难看! 避中圣仍滔滔不绝的提及他在协会内的风光事迹。 “我的意见经常受到理事的重用,所以我才有今天的地位,听说令妹在aec多媒体传播公司上班?那间公司是很大啦,不过环境是不是复杂了点?我是无所谓,但我希望她别染上一些坏习惯。” 曲镇文终于忍无可忍,再也听不下去了,凭阿妹的条件,用不着被这种人数落! 他正想反驳时,妻子刚好回到座位。 她笑吟吟的指着后方“阿妹来了!” 曲薇丹,全美最知名的aec多媒体传播公司的广告部协理,最习惯的发型是将自然卷的长发随性的绑成一束,最常穿的套装是有着超厚垫肩的长裤套装,最惯用的颜色是灰黑色。 她大大方方的笔直走来,一手正拿着手机说话,脸色非常严肃。 曲镇文笑笑的看着管中圣当场傻眼的模样,好似不敢相信这是他印象中应该温柔、贤淑的女子。 她戴了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加上她冷酷的表情,还有她稍嫌老气的打扮,实在不太像一位二十七岁的女性,反而应该再加几岁才是。 平日,曲镇文总会为她的穿著、打扮指责一番,明明是个俏丽佳人,偏偏爱把自己弄得跟个欧巴桑一样,吓跑了一堆相亲的对象;不过今非昔比,他十分好奇曲薇丹会以何种行动来破坏这场相亲,让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仁兄了解到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这个广告预算太少,我不做亏本生意,如果对方不加预算,我们就不拍!” 不待对方多说,曲薇丹利落的关上手机,马上和管中圣四目交接,在管中圣还来不及皱眉之际,她就先给了他一个极度难看的表情。 “哥,这人是几岁?我有没价值到非得和他商量我的终身大事吗?” “喂”管中圣不知是紧张还是怎地,冷汗不断地冒了出来“你你怎么这样讲?” 曲薇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抱怨,她发现到四周投来的目光,便很勉强的坐下来要了杯水。 她将管中圣的人自动隐形不见,接起电话又是一阵指示:“如何?这种东西不是应该先请新闻部的经理看过之后,再呈给我吗?要他签名后写下检讨报告,一个小时后放到我桌上。” 避中圣被她强硬的气势震慑,老早忘了刚才的自我吹嘘,现下倒像极了见到老大的喽啰,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怎样?”她切断通话,朝着他问:“对我有意见就请直说,没事的话我很忙。” 语毕,她的手机又发出急促的响声。 避中圣的眼角余光瞄向自己寂静无声的手机,随后又瞟到曲镇文投来的挑衅目光,他突然羞愧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不是也说自己很忙?希望我们没有占用到你的时间。”曲镇文加油添醋的说起客套话:“你是不是跟薇丹一样?她啊,连吃饭的时间都在谈公事呢!” “唉是呀。”曲镇文的妻子也跟着丈夫一搭一唱“你不是什么秘书长吗?官阶很大吧?我想官阶愈大的人愈忙,看我们家妹子就知道,除了协理的职务外,又接了代理总监,每天忙进忙出的。” 避中圣心惊胆战的吞了吞口水,他很难忽略曲薇丹浑身散发出来的帝王之气,那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气质,太奇怪,也太可怕了!他刚才的阔论高谈全是言过于实,和她相较之下马上“破功” “你到底懂不懂我的话?”曲薇丹朝着话筒冷冷的斥了一句。 不管话筒的那方是否吓得发抖,这方的管中圣可是很想快点结束这场荒谬的相亲宴。 “那个” 避中圣努力维持风度,他才提了二个字,又被她的手机铃声夺去了发言权。 曲薇丹根本无视他的存在,碍于手机铃声过于嘈杂,生怕吵到旁人,她干脆移向洗手间的附近,继续讨论未完的话题。 她的作息分秒必争,若不是拗不过兄长的好意,她的生活绝不会和相亲沾上边。 自从父母发生空难双亡之后,哥哥便一肩挑起扶养她的责任,他休学放弃了大好前程,还进入工地以打工赚取生活费,两兄妹相依为命的在异乡过了十八年;所以,她相当感谢哥哥的牺牲与付出,因为有他,她才得以有高学历的文凭,还有今日的地位。 在她事业有成之时,哥哥惊觉女人年华可贵,便开始忙碌于替她安排一连串的相亲活动。 她无法违逆他的要求,也十分配合的从百忙之中拨出空档来赴这些相亲餐会;只是从她的穿著开始,从头到脚,都成了男方婉拒的最佳借口。 不过,最大的因素,是因为她女强人的气势过于惊人,令人无法喘息。她虽然都有遵照哥哥交代的事项,却往往尽不如人意。 ------ “hw”公司的欧美区总裁席丹.奥,是金发蓝眸的美法混血儿,体格高壮,是一名四十五岁仍英姿不减的男人。 他难得孤单一人落座在餐厅中,双手随性的放在裤装口袋里。 因为他身分特殊且相貌突出,所以非常容易引来客人的侧目,就连餐厅的经理也亲自为他服务。 餐厅的入口处,有名高大英挺的男子神色自若的大步跨进,他戴着墨镜,招牌笑容已足够迷倒众生,他的神情、气质与席丹极为酷似,潇洒风流的模样简直是席丹的翻版。 当他取下墨镜时,他的轮廓有着几分东方脸孔的味道,是一张完美的俊容。 “唷?儿子,你看起来满有精神的嘛!”席丹待他坐定之后,调侃地道:“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你一点也不累?” “我一向精力过人!” 这名男子是亚德.奥,是席丹之次子,是他三个孩子中行为举止和他最为相像的孩子。 席丹不会转弯抹角,他迫不及待的问:“如何,在日本有什么消息?” 亚德回以一记无奈的眼神,表示这一趟日本之行毫无所获。 奥氏家族原本有一颗诅咒之钻,名叫“蓝海”它是历经百年的贵族之争,才遗留下来的美丽之石;可是它却往往带给拥有者死亡的诅咒,在历史上有许多王公名媛因它而死于非命,让人不得不对它又爱又怕。 直到莫卡.奥的出现,才奇迹似的中止了诅咒,有人说是莫卡的威严镇住了它的邪恶之气。 蓝海曾经失窃过几次,但每每都以自动归回做为终结,原因无他,因为若是奥氏以外的人持有此钻,它的诅咒依然可怕。 就在莫卡将它一分为三的时候,它们再度失窃,而这一次竟完全了无音讯,奥家人也早已放弃了找寻的念头,直到最近“日蓝海”的归回,莫卡才又下了一道指令。 “爷爷也真是的,全世界每天平均发生难以计数的窃案,窃盗集团更是数以万计,想查出二十年前的事,可不那么容易。” 听到儿子埋怨,席丹笑道:“这么难啊?” 亚德是乐于享受的自由派,不可能乖乖的顺从他人的命令,不过这次下令者是莫卡,他是亚德的弱点,莫卡总是在他背后虎视眈眈,如同盯他父亲席丹般的目光;而且,亚德层出不穷的风流韵事和席丹当年如出一辙,这一点曾经令莫卡十分不满。 席丹自然了解他不愿受到拘束的个性。 “反正你不是没事做?你说要回来时,我还真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会自愿跑回你爷爷在的地方?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放着公事不做,成天逍遥自在,有一件事来当目标也不错啊。” “我没有放着公事不管!”亚德从不担心公司的事,因为他挑选了一个“帮手” 其实也谈不上是挑选,因为他根本一点也不谨慎,只是近年来他在业绩报告上发现公司的红利有增无减,才确定他的抉择无误,那人确实可以称为一个“好帮手” “我记得你仅是凭着他的晋升数据,就决定要他接下代理总监的职务,不是吗?”他佩服儿子冒险而行的决策,不知是否误打误撞,公司的业绩果真突飞猛进。 “三年内,从摄影助理晋升到经理,二年前又升为协理,这样的人才,我不利用算是可惜,而且他比我还年轻。” 他并非贪安好逸之徒,他只是不认为在办公室正襟危坐才算工作,他以他的方式处理公事,独树一格的行事作风,成绩依然惊人,而且他也并非不管事,他只是以掌控要点来握有全局。 “你玩归玩,正经事也不要忘了!”席丹叮咛道:“日蓝海好不容易冒了出来,看来找回另外两颗的机会仍然很大。” “提到这件事,我调查出有可能盗走蓝海的窃盗集团,有个很特别的地方,就是以女性为主的组合。” 他对此相当有兴趣,他虽然喜爱女人,却也是个沙文主义者,他自视甚高,不认为女人可以成就大事。 所以当他得知这个集团是由女人组成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女的?全是女的?”席丹亦表讶异“女人的力量真是不可轻忽” “我并不这么想。” 亚德一说完,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两声,提醒他阅读pda内的讯息,那是一个署名“瑞塔”的讯息,上头显示 年度的业绩报告在三星期后举行,初步估计今年度红利发放较去年成长百分之五至七;财会部在计算盈利比时,会和年初与樱视影像会社合作案一并计算,发放股利盈余时将会连同业绩报告并呈,可望坐收的红利约每股零点二五万元 “瑞塔可以简单扼要的报告我要知道的事情。”他觉得瑞塔像是他的老朋友一般,非常了解他的需求。 “他的优异表现换得你的逍遥自在,我看得出他果真是十分优秀,瑞塔这个名字颇为中性,应该是个循规蹈矩的好男人。”席丹睨着儿子pda上头的报告“不如,请他到我的公司,我相信他可以胜任业务部经理的职务。” “那可不行!”亚德马上反对父亲挖角的提议“他是我的人,我没有他不行。” “啧!”席丹忍不住调侃他:“幸好他不是女人,否则听你这番告白,那人肯定是非你不嫁了!” “如果他是女人,我就非她不娶。” 亚德之所以胆敢发下豪语,是因为以瑞塔的年轻有为,和年薪百万的身价,可是一名黄金单身汉,怎么可能会没有绯闻?如果他是女人,那肯定是个女强人,那么见报的机率更大过于男性,所以亚德百分百确定瑞塔的性别。 “你要不要去调阅人事数据确定一下?”席丹因他的过度自信而担心“没见过你这般随便的人,像玩游戏似的选中这个人,连他的基本资料也从未细查!” “有何关系?我要的是成绩,掌权的人依然是我。” 席丹接承莫卡的事业,在商业界纵横多年,论起商场的生存之道,自然比亚德老练许多。 “过度依赖一个陌生人,并非成功之道。” 亚德自信满满的说:“瑞塔值得信任,这次回来的目的之一,就是去会会这位瑞塔,二年了,是该给他奖赏的时候了。” 这时,亚德的目光瞄到了一幅颇为奇特的画面,因他混有东方人的血统,因此他对东方人的面孔自然会多加留意;一名女子以强悍的气势震撼了餐厅所有的客人,还有她稍嫌老气的打扮以及在她脸上明显过大的镜框,更好笑的是她那乱七八糟的头发。 “爸,这个时代有人不跟流行不足为奇,可是我倒没见过穿着打扮与气质如此格格不入的女人!” 女人在亚德猎艳的瞳眸中,永远都是性感撩人,是美丽的尤物。 “她?”席丹先来到此地等候儿子,自然有见识到曲薇丹一进门即轰动四周的“魅力” 他描述刚才的所见所闻,听得亚德哈哈大笑。 相亲? 对他而言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两个字,因为他不需要利用相亲找寻女伴,只要他稍微勾勾手指,女伴就自动上门。 “她有女强人的气势。”席丹十分同情那位直冒冷汗,始终无法畅所欲言的管中圣。 亚德的嘴角扬起一抹坏坏的微笑。 他起身缓缓的走向那桌剑拔弩张的相亲宴,喃喃地道:“咄咄逼人,不见得是好事!” ------ 坐回座位,曲薇丹将手机铃声改成了振动,不一会儿手机又开始不停地颤动。 曲薇丹不理会来电,径自说道:“好,既然双方达成协议,今天就当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可以吗?”她的眼神锐利无比。 “可”管中圣丧失了男性的主导权,头垂得不能再低了。 “ok!” 她未待他的回答,便马上起身准备返回工作岗位,正欲起身时却撞上一堵肉墙。 “你是怎么走路的?”她气恼的扶正镜框,瞪着一位离她咫尺,高她一颗头以上的男子。 曲镇文和妻子见到那名男子,立即惊为天人的瞪大眼,管中圣则自惭形秽的将头垂得更低了。 “我还要问你呢。”他目光邪恶的说,还冷不防地凑近她耳畔吹了一口气“欧、巴、桑!” 曲薇丹从未与男人有如此贴近的距离,更别提耳边传来的热意,她如同紧绷的琴弦,体内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轻颤,让她惊栗地忘了该怎么说话。 亚德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双颊泛起桃红,他懂得一向善用自己的优点,他对女人了如指掌,挑逗女人的敏感带已非难事。 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女强人”三个字,现下就是一例。 “你、你你对阿妹做了什么?” 从曲镇文这个角度瞧去,再加上曲薇丹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曲镇文的脑中已充斥了各式各样的想象。 “她是你妹?”亚德指着她,语带嘲讽的说:“我还以为这是令堂呢。” “你你太可恶了!”曲镇文当下脸色发红,为之气结。 “我没有她可恶,欧巴桑!现在虽然是女士优先的社会,但你也用不着欺压男人吧?”亚德自诩为正义使者,指着那位可怜兮兮、委靡不振的男人。 这里是美国,除了他们几个听得中文的人之外,几乎没人听得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只不过亚德突出的五官,格外引人注意。 曲薇丹瞇起眼,瞪着这突然冒出来,以为自己是罗宾汉的仁兄。 “你以为你是谁?又关你什么事?如果你看不下去,大可出去,谁要你过来多管闲事?” “唷?”亚德也瞇起眼,讥讽的回应:“这么快就恢复了?瞧你刚才的反应”他故计重施的又朝她耳畔逼去“你肯定是个处女。” 她急忙地推开他,硬是将内心的悸动压下,大声斥道:“你这个轻浮的男人,在我眼里你根本就是标准的花心大少,没有长进的家伙!” “喂!”亚德相当不能苟同她的指责,为她的批评皱起眉头。 “喂什么?是你自已跑出来站在我面前的,难道我有说错吗?” “你不要太过分,女人要懂得收敛!”他不曾对女人发过脾气,看来今天终于破例了。 “收敛?”偏偏她十分不齿男尊女卑的观念“我很遗憾在当今社会中,仍然会有个白痴男人存在这种观念。” “你怎么可以骂人呢?” “是你自己要站在这里让我骂的。” “你”亚德的拳头不禁握了起来,要不是他的理智仍然努力的维持与生俱来的修养,否则她早已满头是包。 “我什么?到底是谁搞不清楚状况?” “要不是你是女的”亚德的眼睛彷佛快要冒出火光,这个毫无优点的女人真是无理取闹“从没见过像你这种一点儿女人味都没有、自以为是的人。” “有什么不对吗?” 她瞪着他那张英俊的脸孔和无可挑剔的身材,她虽然和异性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凭着相亲,她倒是见识到几十张男性的面孔,她相信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不过,他无缺点的外貌依然能成为她攻击的要点。 “你的长相告诉我,你很有可能是个靠着祖先产业而玩世不恭的家伙,一天到晚只懂得和女人调情的风流种子,自以为潇洒的放荡浪子!” “你”亚德的怒意在瞬间增加不少,她打破了他对女人的印象,在他眼中,他看到一个恶意诽谤、言语刻薄且极度可恶的女人!在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对她的嫌恶感。 “我怎么样?” 她冷哼一声,随即抓起桌上的手机,恶狠狠的推开眼前这道人墙,快步的走出大门。 才刚走出门口,她的肩膀即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住,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张俊容。 当察觉他的靠近时,她的唇已被他强势的压住,寒冷的风在她身边呼啸而过,可她的唇却是出奇的温暖 当她正想推开他时,他却早一步放开她,眼底满是嘲弄。 “别小看男人!”亚德盯着她温润的唇,露出胜利的微笑。他深信今天的一个吻,已足以让她永生难忘。 “你”大惊失色的人是曲镇文,他清清楚楚的将亚德亲吻曲薇丹的那一幕尽收眼底,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随随便乱吻我家阿妹?” “谁教她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呢?”语毕,亚德神情自若的回到座位。 曲镇文摇着吓傻的曲薇丹。 阿妹是怎么了?怎么一动也不动的?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嘛 曲薇丹失去了原有的冷静,她一脸茫然的抚着唇,体内漾起一股无法压抑的热流,冲击着她猛烈跳动的心脏,还有一种麻麻酥酥的感觉残留在唇上 她的初吻 第二章 “瑞塔,士美广告增加了百分之五的预算,可以拍了吗?”特助米雪儿急着询问埋首桌前的女子。 “百分之五?”英文名字为瑞塔的曲薇丹连头也不抬,她迅速的评估其中的盈利和风险“可以,要企划部马上草拟商品的理念和架构。” “瑞塔,财务部请示是否可以延后一天的事务支出?” “不准!”曲薇丹毫不迟疑地切断内线电话。 “瑞” 此起彼落的电话声对她而言是家常便饭,自从莫名其妙地接下代理总监一职之后,早出晚归的作息已不足为奇。 她对那位总监深恶痛绝到了极点,当年他一声令下,他老兄便快乐的飞向世界各国逍遥快活;而她的生活,就像无瑕的脸上一夜之间长满了黑斑,恶梦连连。 他要求的是蒸蒸日上的业绩,可她呢?有谁微询过她的意见没有?她有一连串的心不甘情不愿,他总该告诉她一个期限,她到底要代理这个可恶的职位到什么时候?她痛恨他擅自作主的决定! “瑞。” “不要叫了!”曲薇丹忍不住大吼:“没必要凡事都得先问我才能做吧?” 米雪儿抱了一堆活页夹愣在原地,随后她机警的一脚将门踢上“瑞塔,谁教你的表现出色?尤其又是代” “别跟我提那个头衔!”曲薇丹气到脸部的表情几乎扭曲。 米雪儿暗自目测曲薇丹挥动双手所及的距离,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文件。 “但,这是事实啊,上头都说奥总监知人善任,他将重责大任交给你,就证明你确实有过人之处;再加上往年的业绩成长只加不减,上头笑都来不及了,更何况你又好胜” “那么是我的错喽?”曲薇丹捶了下桌子后忿然的狂扫桌面。 见状,米雪儿马上发挥锻炼出来的十八般武艺,她一手护着文件,一手扶着差点坠落的文具,因为有她,在曲薇丹发泄完之后,桌上的东西才得以完好如初。 接着,米雪儿按惯例的将备妥的热咖啡往桌上一搁,以一贯平静的声音说:“瑞塔,总裁晚上请你吃饭?” “不去。”曲薇丹悻悻然的啜了一口咖啡,抽出桌上的活页夹往米雪儿面前一丢,冷声道:“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我很忙吗?他如果太闲的话,这里有几件年终分配盈利的建议书,叫他批一批。” “瑞塔!。米雪儿讶异地眨着大眼,一开始她会被瑞塔目中无人的高姿态给唬住,因为她的工作表现十分受到上层重视,也因此她只要敲了下桌面,众人便噤声;但追随瑞塔二年余,自己已是她的知己兼伙伴,她很清楚她的为人,也了解她的脾气,标准的刀子子诠腐心。 “总裁把这些决定权交到你的手上,你忘啦?” 曲薇丹冷哼一声,头开始泛疼,连续熬夜三天,害得她的双眼又酸又肿。 米雪儿不敢想象她若以这副模样去赴约,那会是多么难以想象的画面? “瑞塔,去换副眼镜好不好?”现在已经没有人用大黑框了。 曲薇丹扶了扶镜框,这是五年前的旧货,但她仍舍不得丢“我的度数又没变,干嘛换?” 见她的心情平静许多,米雪儿忍不住想问她昨天相亲的结果,对整个公司而言,瑞塔的婚姻大事也是公司的“重要规画”之一。 由于她是公司的重要人物,因此公司绝对不会同意她有婚后辞职的念头产生,所以,她的对象也成了公司的考量。 “对方如何?”问问总无伤大雅吧? 闻言,曲薇丹的脸在瞬间涨红,她大声开骂:“那个混蛋,别再让我见到他!” 米雪儿这次真的吓到了,依照往例,只有曲瑞塔整男人,从没有男人整她的纪录出现,看来这一次她是踢到铁板了。 “这位仁兄叫啥名字?”米雪儿迅速打开pda,兴致勃勃地问:“我得去调查他的身家、背景,胆敢和你对峙的人终于出现了。” “要是让我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曲薇丹根本没听见米雪儿说了什么,她脑中不自觉的浮现那人迅速夺走她初吻的画面,她又羞又气的握紧笔杆,自顾自的吼叫:“我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烂人!” “这么严重啊?”米雪儿趋向前,公司十分注意她的相亲结果,再加上她个人也十分感兴趣“连名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那么激动?” 米雪儿一下子丢出三个问题惹得曲薇丹烦躁不安,她愈是想挥去脑中浮现的影子,反而愈加鲜明。 她憎恨自己,不过是一个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在这个开放的社会中,男女即使在街上拥吻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敝的,可是她的心在悸动个什么劲儿啊? 她恼怒这种不知名的感觉,让她觉得混乱、陌生,更有一种奇异的蠢蠢欲动在内心深处呼出欲出太奇怪了! “瑞塔?”米雪儿怀疑她是否气过头了,脸上一下青白交杂,不一会儿又转成紫红色“你病啦?” “没事!。曲薇丹将思绪拉回,逼迫自己忘了那回事,反正她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了。 陌生人?她被一个陌生男人强吻了?曲薇丹的下意识似乎有意与她作对,再次提醒她事件发生的结果。 “哇”曲薇丹终于受不了的大叫。 米雪儿见她失控而慌了手脚,第一个动作就是打开门朝外头大喊:“医生!叫个医生来啊!”突然间,外头立即一片混乱。 “米雪儿,叫医生干什么?”曲薇丹大声的阻止:“我很正常!” “你刚才的大叫是正常现象吗?”米雪儿指证历历“我跟你这么多年了,从没见你这样,我看你是压抑太久了,年终到了,我可不希望你有任何差池,否则我们都完了!” “你当我是神哪?”曲薇丹不认为自己可以主宰公司的生存“我没有生病,你马上要那个医生不要来,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 在aec多媒体传播公司里,设有一间保健室,每天有特约医生在此为工作人员看诊;因为公司要求紧绷不懈的工作精神,因此员工时常需要纾解压力,所以这里的医生大部分都是精神科医师。 曲薇丹视看病为梦魇,视医生为恶魔,一听到医生二个字,她不由得咬牙切齿。 米雪儿担忧的看着她,瑞塔讨厌医生已不是新闻,一看见医生便如同见到仇人一样,自己在每年的员工身体健检时已领教过多次;可她如此厌恶的态度令人起疑,其中的原因至今自己仍是不解! “好、好、好,我不叫医生便是,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气什么?脸色好难看喔” 曲薇丹气呼呼地的坐回椅子上,怒气取代了体内初萌莫名的情愫,成功的将她的心思导回工作。 瞥见米雪儿文风不动的站在门边,曲薇丹没好气的丢下一句:“中午了,记得带饭上来。” “哦”米雪儿松了口气,飞也似的奔向餐厅。 曲薇丹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扫视桌上的活页夹和各武各样的报表,看来米雪儿已将它们归类完成。 看着属于“总监”部分的工作,她的太阳穴马上泛疼;何谓代理?她刻意模糊这两个字的定义。 总监并非什么了不得的职位,只不过是拥有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是重要的出资人兼董事。 令她想不透的是,他好好的老板不做,成天不知在哪一国鬼混,他老兄的办公室根本空荡荡的;而她却得苦哈哈的为他卖命?天理何在啊! 都二年了!她多么想在每一次的汛息报告上多加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 在傍晚时分,天空飘下了片片雪花,路上的人吐着热气,迎接冬天的第一片雪花。 一处会场里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一场时装秀,发表明年春装的流行色彩及设计理念,模特儿的身材将衣服衬托得完美无缺;另外配合展出的另一个重点,是“hw”进军台湾市场的第二波腕表系列。 近年来,莫卡?奥积极开发台湾的钻饰市场,hw在全球已是知名晶牌中最闪耀的明星,亦是全球人最希望拥有的钻石晶牌;而创建人莫卡?奥在年近半百之后,渐渐的将事业移交给独子席丹?奥。 席丹在年仅廿七岁时接任总裁之后,他利用本身优秀的交际手腕,将事业的版扩张到世界的各个角落;但他洒脱的个性不愿受到长期束缚,在闯荡了十几年后,便开始将事业转移至他三个儿子手上。 唯独次子亚德?奥硬是不接手这个根基稳固的家族企业,这还不打紧,偏偏他风流成性,自满二十岁开始,闹绯闻的功力可以与英国的查尔斯王子相提并论,因此,莫卡对他这个宝贝孙子颇有微辞,亟欲捉他回来再教育。 亚德很热中的出席发表会,原因在于除了有赏心悦目的演出之外,还有会自动黏上他的美丽女人。 亚德并不在乎那些不堪入耳的批评,说他花心也好,说他浪荡也罢,他一向秉持自我风格,而且相当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儿子,你爷爷本来要来喔。”席丹凑在亚德耳边说了一句。 亚德的笑容马上一僵,低叫:“不不会吧?那我要闪远一点” 席丹失笑的拉住想要逃开的儿子,摇头澄清:“骗你的啦!别紧张。” “一点也不好玩。”亚德吁了一口气后,表情一变,随即又恢复迷人潇洒的姿态。 席丹和亚德是相像的,不失童心的他看起来永远年轻,在忙于工作的日子里,他一向将儿子视为玩具。 “唉,你们都长大了,一点都不好玩了!”席丹有所感慨,不过看着三个的孩子都那么优秀,亦是他为人父的优越感。 “不会啦,相信你的孙子很快就会出世了。”亚德的直觉告诉他,家中即将会有喜事发生。 席丹瞪着他,低斥:“你怎么会如此不小心?我不是叮咛过你,玩归玩,别出事!” 闻言,亚德差点喷出口中的红酒“爸,你在说什么啊?” “你看看你自己的新闻。”亚德的绯闻对象比他当年更多且复杂,也难怪莫卡会因此大发雷霆。 亚德知道自己的名字见报率一向很高,各方的揣测更是多如牛毛;他毋需细看,因为他自然可由下一个女伴知晓报导的内容,至于事实的真假,他不认为有解释的必要! “我一直很小心,否则你孙子老早拿着号码牌,大排长龙的等着叫你爷爷了!” “那么,你刚才指的是什么?” “是大哥!”他指的是送回日蓝海的女子,他从没见过一个死爱钱的女子可以这般可爱,而且她竟能轻易应付大哥原本冷傲的脾气。 “你大哥?”席丹心念一转,了然地道:“再些时日吧,你大哥固执得紧,他又不是你,把肉麻当饭吃!” 肉麻?亚德自忖,他一点也不肉麻,对于美丽的事物,他给予赞赏是天经地义的事。 “对了!说到这儿,我得先转告你爷爷的话。” 席丹阻止亚德猛对名模放电,等于泼了儿子好大一桶冰水。 “爷爷又说了什么?”亚德心不在焉的说:“如果是找月、星蓝海,我无能为力,目前线索太少,没那么快知道。” “你爷爷打算让这件事由你全权负责。” 亚德并没有如席丹预料的出现苦瓜脸,因为他的目光正放在一名刚入会场的女子身上。 她的身材纤瘦,却丝毫未影响她饱满的上围,金发如丝的披散在身后,衬出一张细致白皙的脸蛋。 她那双闪闪动人的碧跟正盯着hw的精典系列。 她的美貌惊艳四座。她却无视于自己造成的影响,径自取出数字相机,将钻表的风采一一拍摄下来。 “你是记者?”亚德不让其它人有捷足先登的机会。 “不是!”她很不给面子的连头也不抬,专心的做着笔记。 这对亚德而言是相当少见的现象。 “那是摄影师?还是设计师?” “都不是!”她的注意力十分集中,因为这项工作的督促者相当严格,不可轻忽。 今天的瑞塔火气似乎又飙升了,就连她这个得力助手也遭到波及。 hw是国际知名的品牌,是众多钻饰跟随的典范,aec公司近日接下hw钻饰的广告,不过那份广告案的理念和架构被曲薇丹否定得一无是处。 曲薇丹要求广告要衬托出hw华贵的质感和典雅的风格。 米雪儿是最了解她的人,不得已,她只好出来找寻符合曲薇丹要求的理念。 在过滤瑞塔众多的邀请函时,她发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可以进入会场,她一心只想快快完成工作,怎知身旁这个家伙死黏着她不放,叽叽喳喳的问个没完。 烦死人了! 米雪儿猛一抬头,正想开骂时,映人眼帘的俊容让她将到口的叫骂硬是吞回腹中。 她当然知道他是谁!他的俊颜令人过目不忘,虽然仅是二年前的一瞥,她依然可以清清楚楚喊出他的名字亚德?奥。 “总总监?” 亚德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在公司以外的场合听到自己的头衔,他真不习惯。 “我是瑞塔的助理米雪儿。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去公司?瑞塔很期待你的出现。”她把握机会,希望能替好友尽一份心力,因为瑞塔真的应该放个大假去消消火气,否则整个aec会终日处于一片惶恐。 “瑞塔?”他从她闪亮的双眸中,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影子?在她热切的语气中,只有对瑞塔的关怀。 “对呀!”她看着眼前这位鼎鼎大名的正牌总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轻松,忘了自己还有aec这间公司在等候他归来?“瑞塔就是代理你职务的人啊!”亚德扬起眉,淡淡地说:“我知道瑞塔的表现,所以我没打算这么早拿回我的权力。” 什么?米雪儿原本沉醉在他所散发出来的魅力,突地因他不负责任的话而完全清醒,一时之间忘了与上司说话时应有的礼仪而惊叫:“总监,难道你要瑞塔代理一辈子?” 瞥视米雪儿一脸惨白,她好似随时会被追杀的表情令他发笑。 如果他只是贪图享乐之辈,他就不会选择脱离家族企业,独自打拼属于自己的事业。 办公室的枯躁乏味对他而言无疑是种酷刑,偶尔领教可以,要他长期接触?打死他都不要! “一辈子太长了,我不会这么残忍的,只不过我不在的时候,代理总监就得负起全责,不是吗?” “什么?”米雪儿心有不忍,仍悄悄地瞪了他一眼,他的这一番话说,等于白说嘛。 “瑞塔怎么了吗?”瞧她的表情凝重,教亚德不忍心。 他疼惜女人,愁容破坏了她的美貌,可她的担忧未免也太不寻常,超出了公事的范围,除非她是瑞塔的女人? 亚德肯定这个猜测,因为她打从一开始,嘴里说的全是瑞塔;夺人所爱的事他绝翠不碰,更何况天下女人何其多,她只是名列前茅的一份子罢了! “没没事。”她总不能说公司的员工都快被瑞塔给逼疯了吧? 亚德在此时却下了道令她匪夷所思的命令:“对了,我回来的事先别提,我自然会去找瑞塔,懂了吗?” “是”米雪儿连忙应允,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正思忖着该不该提醒他去先买个医疗意外险再去找瑞塔。 ------ 步出停车场,曲薇丹疲惫不堪。她的工作虽不是劳力的付出,但精神压力更让她无法喘息。 “曲小姐。”管理员的声音在电梯内响起,他经由监视器,观察大楼人员的进出,以确保居家安全。 近乎半夜,突来的声响吓到了已经累惨的她,她瞪着监视器,没好气的说:“我不想听到你只是想跟我说晚安。” “是有关房子的事,房东回来了!” “房东回来了?真是难得!”曲薇丹勉力打起精神回应:“我马上上去和你谈。” 这幢楼不高,仅仅十二层而已,公寓式的大楼在此地相当普遍,由于位于商业区,这类大楼多被用来当成办公室,可是这幢大楼的主人却背道而驰的将每层楼出租给一般家庭。 在商业区工作的人为求方便,所以这里的出租率十分惊人,屋主赚进大笔的租金,几年下来,承租人皆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自然动起购置的念头。 在她二年前开始承租时,这位房东便不知到哪儿去了,他全权交由管理员代为处理租赁问题,虽然她老早就想买下她承租的那层楼,只是苦于始终联络不到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房东。 “是这样的,整幢楼只有楼顶二层是房东的,目前也只剩下你那一户未卖,他说价格比照今年房价”管理员很专心的在计算器上敲打着,突然电梯门开了,他习惯性的探了探头,却为该不该对电梯内的人打招呼而伤脑筋。 因为电梯内一对男女的身躯好似打结一般纠缠,那名女郎身材曼妙,在寒冷的天气里,她的衣着稍嫌暴露,裸露的肩头和美背上有只大手正在肆无忌惮的触摸,女郎陶醉的瘫在他怀中,发出诱人的呻吟声。 曲薇丹很少遇到比她更晚归的住户,当她接触到电梯内那双带着邪气的褐眸时,她猛地倒抽了一口气。 那人在激情中仍不忘向曲薇丹投以微笑,一种坏到极点的挑衅。 曲薇丹的耳根子迅速窜起一股热意,此等画面令她觉得脸红心跳,但那个男人却令她忿然。 “你这个家伙” 当她抡起拳头,正想开骂时,电梯门已不疾不徐的关上。 她立即朝着管理员斥道:“那个混蛋是哪一楼的?这里怎么会住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我就知道他绝非善类,这个小白脸,青天白日之下,竟然在电梯里做这种下流的勾当!” “曲曲小姐?”管理员不明白她突发的怒气因何而起,而且此刻三更半夜,哪来的青天白日? 他连忙劝道:“很晚了,你你小声点”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品德有问题?”她的脑海很自动的浮现那幕不堪回首的强吻画面,她怒不可遏的低吼:“他真的住在这里吗?如果是的话,那我买房子的事要考虑一下。” 避理员蹙起眉头,迟疑着该不该告诉她一件事。 泵且不论曲小姐和他之间是否存有深仇大恨,但由她脸上的愤怒得知,他和她肯定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是 “发生了什么事吗?”管理员好奇的问。 “没有!”那么丢脸的事,哪能说! 避理员对她的反应不能理解,但他仍耐心的解释:“如果你想要买楼,你就必须见到他。” “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房东。” “什么?” 这一次,她的惊叫声非同小可,震得管理员的耳朵内嗡嗡作响,警报器也差点发出声音。 曲薇丹彷佛觉得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顿时昏天暗地,找不到方向。 他是房东?怎么可能?这幢大楼已存在一段时间,而且他相当年轻 哼!他的确是只靠家产游手好闲的败家子,由他无礼的举止及浪荡的行为看来,他果然是个下流胚子!而她竟然住在他的房子已有二年?竟然还每个月交给他白花花的钞票,任他挥霍? 不行!她不要买了,她要离那个混蛋愈远愈好! 不对!她也不要住了,她不甘心再付钱给那个无所事事的浪荡子! “我马上去找房子。”她下定决心后,手指迅速的在手机上按了米雪儿的手机号码。 避理员被她异常的举止吓住,连忙阻止:“曲小姐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么严重不过,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要找房子呢?你不买了?为什么?即使不买,也不用这么赶啊。” “这不是赶不赶的问题。”她觉得有“他”在的地方就好似充满病毒,随时都可能被感染。 米雪儿的手机偏偏不通,曲薇丹在急乱中朝着电梯门疾奔。 打死她也不想待在他的地盘上,瞧他刚才的眼神,她又泛起一堆鸡皮疙瘩,这里所有的一切彷佛变得骯脏又下流。 她宁愿奔到曲镇文家打搅,宁可开着车在路上晃到天亮,也不愿回到这个地方! 第三章 “哇!”米雪儿一踏人办公室,马上被曲薇丹的黑眼圈吓着“怎么回事啊?你昨天做了什么事?” 这几天曲薇丹的承受力已到达极限,紧绷得好像随时都可能崩溃,见她恍恍惚惚的模样,更让米雪儿担忧。 “唉别提了!”她突然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去哥哥那儿她是避之为恐不及,因为他只要逮到机会,就会对她频频耳提面命,外加排定她往后所有可以参加相亲的时间。 所以她才会另择他处而居,昨日在苦思之后,还是决定放弃哥哥可怕的叨念。 “你呢?昨吞手机怎么没开?”她在面临困难时才发觉自己竟然只有米雪儿一个朋友,因此想找个栖身之所也突然变得困难重重。 “我的手机送修啦!”米雪儿惊讶地反问:“你不会一整晚都在公司吧?” “不是”曲薇丹抱着头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说:“我在车上翻来复去,没怎么睡” “真受不了你耶!”米雪儿忍不住开始数落她的各种不成文禁忌:“你呀!不参与社交场合,不接受任何采访还情有可原,但从饮食开始,除了猪、鸡肉以外的肉类不吃;除了青菜,你也不吃豆类;水果有个瓜字的也不吃;衣服除了灰白黑三色以外的也不穿;椅子若有人坐过的也不坐;现在宁愿睡车上也不找家旅馆投宿?你是更年期到啦?” “旅馆的感觉很诡异”曲薇丹反驳:“那床好像有很多人睡过。” “瑞塔,你一定要稍微对环境妥协一点!” “难啊!”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性格啊! “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曲薇丹略过之前不甚光彩的事情,只讲述电梯内的那一幕,可是却让米雪儿更加怀疑。 “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而连家都不回吧?他到底哪里惹到你?他亲吻谁是他家的事,你没理由生气啊?” “他就是吻了我”曲薇丹的火气整夜都未消去,她脑中现在除了那个吻之外,又多了他坏透了的眼神及笑容,一时之间说溜了嘴,想收回时已经来不及了! 米雪儿的脸上不仅有着错愕还有暖昧,也马上知道了曲薇丹为何会如此火大。 痹乖!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吻aec的头号女强人? “是谁?他的名字是?”米雪儿赶紧掏出pda,自动自发的化身为aec的独家狗仔队“他是你的房东?好巧!多高?多重?长得如何?” “我不知道!”曲薇丹大吼,她的脸庞倏地涨红,开始闪躲米雪儿的目光。 太阳穴不断地泛疼,头痛欲裂,昨夜下雪所带来的寒气,在车上单靠暖气的她仍觉得寒冷。 听到曲薇丹沙哑的声音,米雪儿又有意见了。 “你看,你感冒了吧?你不能生病的,去看医生吧。” “想都别想!”去他的大头医生。 米雪儿为她的执拗有些不悦,转而冷冷的告诉她一整天的行程安排:“随便你!你听听今天要做些什么吧,九点,广告企划研讨会;十点,财务部会报,要初拟员工年终奖金事宜;十一点,各区驻点经理的业务会议,直到下午二点为止;之后” “米雪儿,这些行程都没问题!在这之前,你先帮我找房子,我要尽速搬离那个地方!”曲薇丹揉了揉太阳穴,却效果不彰,反而让她的头更痛。 米雪儿无法理解她为何会如此固执,在她莫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让瑞塔发现她隐瞒这个事实,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有多么凄惨! “有件事,我不知道说了你会高兴还是生气?” “什么?” 米雪儿退至门边,做好曲薇丹发飙后的准备,她相信曲薇丹不可能会为这消息高兴的。 “昨天我去时尚秀拍照的时候,遇到了睽违已久的总监。” “真的吗?”曲薇丹的双眸发出晶亮的光芒“他回来了?” 由于自己是莫名其妙地接下代理总监的职务,因此对真正的总监完全陌生,就算她和他擦身而过,也不认识他。 “太好了!他回来了!我可以不用管了!”曲薇丹抓起桌上的文案,将总监权限的公文等档迅速的整理,对于能卸下这个原本不属于她的沉重担子,她是欣喜若狂! 米雪无意扫兴,吞吞吐吐的开口:“可可是,他没说要回来。” 一种彷若自翠堂坠落地狱的表情出现在曲薇丹僵硬的脸上,她手中的档应声而落。 “你你说什么?” “瑞瑞塔?”米雪儿以惋惜的口吻描述:“我也没想到他竟是这种人,虽然没有明讲,但他说他会常常不在,你就得” “常常不在?”曲薇丹惊愕的看着桌上凌乱的文件,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劳苦至此,为何要表现得如此突出,花费了女人一生中最美的黄金期,她又得到了什么? “不过,他说会来找你。” 曲薇丹心念一动。 他会来找她?那么就代表她还有一线生机,她可以当面和他谈清楚。 “希望他是我所期望的明君。”她从未妄想要上司配合她的意愿,但至少可以说服他。 她是曲薇丹,是aec的头号女强人,岂能任人摆布! 米雪儿倒不认为总监会被说服,说他是明君,绝对是毋庸置疑,只不过 “他不是个普通的家伙。”米雪儿只能这般形容,不过总监宁可选择在远方遥控公司,也不愿回来接受束缚却也是事实。 “什么意思?” “他是hw珠宝,钻石大王莫卡?奥的孙子。” “那又怎样?” “他长得很好看。”昨天为替瑞塔打抱不平,失了和他好好相处的良机,让她饮恨了一整晚。 “又怎样?”没来由的,曲薇丹的脑海竟然出现了一张大特写那个夺走她初吻的混蛋!包可恶的是,她居然觉得他英俊? “他绯闻很多。” “你知道我不爱看那些八卦!米雪儿,你的重点到底是什么?能够创立了这间公司,证明他的能力过人;每周指示我要报告公司营运,证明他依然有心,基于这两点,我认为他不可能拒绝我的建议,他想怎么玩,那是他自己的事!” “可是他就是想玩,才让你接” “我绝不会让他再得逞!”曲薇丹发下重誓:“否则我一辈子嫁不出去。” “用用不着这样吧?”米雪儿劝阻她收回誓言,因为以她目前的情况,已经很难嫁出去了 ------ aec大楼具有典雅的特色,是诸多企业大楼争相模彷的设计范。 亚德?奥在将车驶至员工专属停车场前,静静的欣赏这幢经由白雪洗礼之后的大楼;没有人知道这幢大楼的设计是他半年苦思的成果,他没想到初试啼声的成品竟能获得建筑设计评鉴的大赏,也因此使他信心倍增;aec现下稳如泰山的营运状况已用不着他费心、费力,况且他喜欢从创业中找寻刺激与成就感,他的心正为另一样事业而沸腾。 他一向公私分明,虽然瑞塔夺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风采,但要去见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大将令他非常雀跃。 在管理室前,亚德被管理员拦了下来。 “先生,对不起喔,没有本公司停车证的车辆,不得停放在这里。” 亚德在降下车窗前叹了口气,真是无奈,谁教他两年没回来。 他朝管理员笑了笑。 他的笑容马上勾起管理员的印象,只见管理员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亚德就当是和他打了招呼,他顺利的进入停车场,发现了一个问题。 原本属于他的车位? 一辆中古车停放在众多名车当中,除了显得格格不入之外,这辆车正大剌刺地停在他的位子上。 “哈啾!” 一道响亮的喷嚏声引起亚德的注意,接着他又听到一阵沙哑的低喃。 “奇怪到哪里去了?我记得明明在这里啊”曲薇丹上半身探入车内找寻东西。 “喂?”亚德好心的趋上前,关心的询问这位看起来需要帮忙的女子。 “哇!”突来的声响把曲薇丹吓了一跳,脑袋不偏不倚的往车顶上撞了过去,痛得她哇哇大叫,开口就骂:“你叫什么叫啊?” 亚德的脸上随即勾起讥讽的笑“是你呀?欧巴桑。” 亚德不自觉地取下她的眼镜,引起她一阵惊呼。“你干什么” 她的脚早已不听使唤,她根本无法移动。 他的出现始终带给她无以言喻的激动,面对他,她的思绪竟会因一股强烈的悸动而乱了原有的冷静。 “哦?”亚德惊讶的发现,除了她的黑眼圈之外,她不施脂粉的小脸蛋白皙嫩柔,尖挺的鼻梁尤其漂亮,还有她无可挑剔的樱桃小口,十分诱人。 她瞪着他的脸逐渐逼近,他浓长睫毛下的双眸转为深邃,就在她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气时,他成功的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她吓得连动也不敢动。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吻她?他到底是谁呀?他在做什么呀? 老天啊!谁来救救她。阿?她努力的试着动一动,可悲惨的是,她的脑袋在他以舌纯熟的撬开她的齿时,变成了一片空白。 他因她的美丽而惊喜,没想到一副眼镜竟能隐藏住一位迷人的女性,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因为她是属于他的新发现。 “小姐?”得不到响应,他才离开她的唇。 她突地失去重心,瘫软无力的倒在他的怀里。 愣了一会儿,他开始摇动着怀中的人见,得到一个事实令他笑翻天她竟然昏倒了? 是因为他吻她吗?如果是,那她未免太单纯了! 不得已,他只好将她移至她车内。 他打量着车内的状况,没有刺鼻的香水味,亦无可爱的装饰品,只有凌乱的档和档案,阳刚味十足的内部令他诧异。 这是她的车吗?还是瑞塔的车? 能停放在这位子的车子肯定和瑞塔脱不了干系,可是老旧的车子让他十分疑惑,凭瑞塔优渥的薪资,拥有的车不应该是中古车。 或者,瑞塔是节俭的人?如果是,那他对他更是另眼相待了。 虽然亚德还来不及细问她在车上找什么,不过他确信自己倒是找到了一个“好东西” 这好东西头发凌乱,发丝自然的卷度恰到好处,展现出华而不丽的气质;她的脸蛋柔嫩细致,此时略显惨白,至于他刚刚吻过的唇,红润的色泽尽失,彷佛因被他汲取而干涸。 他皱起眉,为干燥的气候破坏了她的樱唇而不悦。 曲薇丹昏昏沉沉的脑袋无法思考,体内闷烧的火热使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一股烦躁扰得她无法获得平静。 一双邪气的褐瞳突地窜进了她的脑海,将她狠狠的恼醒。 又是他!这可恶的男人竟然一连侵犯了她两次。 唔头好痛,她缓缓的睁开眼,暗自祈祷别再见到那个坏蛋;可是,老天爷似乎来不及听到她的祷告。 近在咫尺的脸孔正朝着她眨眼“你醒了?” “哇”她本能的推开他,忐忑不安的猛结巴:“你你想干什么?离我远一点” 亚德从她的身体感受到不寻常的热气,他随即二话不说的立即发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哇!抢劫啊!”她慌忙的拍着窗户大叫,惊诧的看着自己的车子进入市区。 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老是出现在她面前?不仅让她乱了方寸,更将她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你到底是谁啊?”夺走了她的两个吻,现在又企图绑架她?“我跟你无冤无仇啊”“这辆车要卖也没什么好价钱;至于你嘛”他现在给予她极高的评价,在拿掉她的眼镜之后。 她扭曲了他的意思,脑中填满了猥亵不堪的画面。 他斜睨着她满是慌张的小脸,不想多作解释,因为他又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画面,她无辜可怜的模样真是可爱。 他不会捉弄人,但遇上她,总让他顽心蠢动。 “你不是很强势吗?”他想起餐厅时的情景,嘲弄的说:“女人终究敌不过男人,我现在就让你尝尝轻忽男人的下场。” “没有,没有!我没有轻忽谁啊。”她就像是被烈火烧烤过的鱿鱼,身子缩得更紧了。“你要车的话,我可以给你,要钱也可以,我” “可是,我只要你。”他邪佞的一笑,冷不防地抓住她发冷的手,为他森冷的表情增添一股邪恶的力量。 “哇!”她大叫一声,开始因害怕而颤抖。 他果然是个坏蛋,果然是个色鬼,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恶棍! “你不是老叫我混蛋?”昨夜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还是将她的叫骂声听得一清二楚。 她噤若寒蝉的低着头,只能在心中咒骂,由于害怕难保自身安危,因此只能委曲求全。 “对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是吗?”他可不这么认为,从她的眼神中,他已然读出她对他的评价坏到极点的恶人。 突然,她的手臂被他蛮横的一拉。 几时车子停了?她不知道,几时车门开了?她也浑然未觉,只不过眼前的白色建筑使她震惊,让她下意识的往后退。 “怎么了?”他不明就里的看着她突变的脸色“你好像生病了,医院到了” “我不要进去那里!”她缩回车内。 她莫名的惊吓与反抗让他摸不着头绪。 “这里是医院,又不是监狱,你干嘛” “我讨厌这种地方。”她捂着耳朵,不想听他说些什么,她恨死这家医院了!那群烂医生! “你是不是保险费没?” “才不是,当年要不是他们,我爸妈也不会” 她心底结痂的伤口被无情的揭开,幼时的记忆难以磨灭。因飞机误闯跑道而引起飞机失事的那一年,她的父母在抵达医院时仍尚存一口气,可是院方却让他们足足等候了半个小时,延误了救治的重要时机。 虽然当时医院人满为患,但那群来来往往的医生,竟没有一个察觉父母看似无恙外表下的严重内伤。 自此以后,她发誓绝不再踏足此地。 亚德恼怒的瞪着她,完全不认为往事可以当作她不愿就医的借口。 “生病就得看医生!” “我自己有葯!”她开始翻找平时存放在车内的普拿疼。 他知道她要找寻的东西后,面有愠色。“止疼葯不是万灵丹。” 奇怪!她为什么就是找不到?眼前更是模模糊糊 “我的眼镜呢?” “走!”他比她还坚持,尽管她的遭遇令他同情,但是她此刻的病情更让他担心。 他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拉出车外,劝道:“你给我乖乖听话,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讲不听?” “我不要去医院!”她火冒三丈的冲着他大吼:“你是谁?凭什么管我?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假好心!你这个烂人,成天只知道鬼混的家伙,别惹我!” “你的嘴巴真坏。”这小妮子神智不清的时候会结巴,清醒的时候倒完全成了一名泼妇。 看着愈来愈接近白色建筑物,她愈是挣扎“你快点放开我!” “我偏不!”他加重手腕的力道,抓着她往入口处走去。 忽然,她就像耍赖的小孩,干脆往地上一坐。 “我说不去就不去,你能拿我怎样?”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睇着她不顾形象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意长深远的笑。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要回公司!”她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不过头好昏、眼皮好重、好想睡觉喔。 哼!他若是任人摆布,就有辱亚德?奥这个名字。 在预料她会发出惊呼声之后,他成功的将她从地板上抱起,东方女人在西方人眼中本来就十分娇弱,怀中时女人明显的过轻,第一次抱她的时候,他就深深感觉到她的营养不良。 “美国并没有闹饥荒。”他看着她摇头“你该不会得了厌食症吧?” “放我下来!” 她拼命地想挣脱,原来他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力气大得很,将她的双臂扣得死紧,让她动弹不得。 “别忘了,你不是叫我混蛋吗?”他咧开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又超级好看的笑容。 第四章 争吵一向容易引起注意,更何况又是一对外表出色的男女在争论,因此在亚德抱着曲薇丹进医院前,已经引起一阵议论纷纷。 “放我下来啦!”即使看不清楚,曲薇丹仍然可以感受到众多的目光正往她身上投来。 “要听话了吗?”他问。 “好好啦” 真丢脸,她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早说不就好了?”他轻轻地将她放下,还补上一句警告:“等一下要是再闹,我就吻你!” 这下子碍把她吓得缩起肩膀,连忙点头答应。 面对她最痛恨的医生,即使透过模糊的视线,她仍以仇恨的目光瞪着眼前的白影。 亚德立于她身侧,玩味的欣赏她的表情,他突然道出惊人之语:“医生,需要打针吗?” “嗯”医生在衡量她的状况。 “不准!”她恶声恶气的警告:“你敢在我身上扎针试试看!” 医生被她的愤怒吓得愣了半晌,他愕然的看向强忍笑意的亚德,不知所措。 他就爱看她发怒的模样,所以不采纳她的意见,径自下令:“别理她,有打针的必要就代表病情严重。” “好的。”医生飞快的唤来护土。 曲薇丹忍无可忍的咆哮:“喂!这是我的身体,要干什么我自己作主!” “我有要你乖乖听话吧?”亚德冷冷的朝她施压。 倏地,她软弱的闭上嘴巴,任凭处置的结果是被打了一针,然后痛得哇哇大叫。 她好不甘心! 曲薇丹噙着泪水,盯着他领葯而来的身影,抽抽噎噎的开口:“你干嘛管我?我又不认识你!” “因为你是我发现的。” “发现?” 她又不是新大陆! 她是不知道他正打什么鬼主意,只不过医生也看了,针也打了,葯也拿了!她可不可以回去了?这一点不需要他的同意吧? 突然,她想起自己连手机都没带,本以为只到停车场取葯不过几分钟,没想到竟会遇上他。 “我要回公司上班了!”她勉为其难的接过那包葯,再不回去,米雪儿肯定会疯掉。 “请假吧,你应该好好休息。”他擅自替她做了决定。 “请假?”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放假,要怪,也只能怪那位总监不回来,害她有一堆特休放得都快发霉了。“公司不会准的!” “一定会的!” 亚德十足的信心令她起疑。 “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aec的停车场?”纵使aec的员工她认不完,但是没有一个员工敢不认得她。 “这尸点,你没必要知道。”他伸出了手,严峻的命令:“走吧!先回家休息,公司那边我担保你没事。” 她很不给面子的甩开他的手“你当自己是什么?神啊?反正我也懒得知道,我们本来就不该有瓜葛,我要走了!” “我不认为你可以走喔。” 他得意洋洋的摇晃着她的眼镜和车钥匙。 “我不会坐出租车吗?” 她才往前走了一步,马上被他伸来的一只脚绊倒,当场跌入他怀里。 “你连路都走不好了,我真怀疑你叫不叫得到车。” “你到底想怎样?”气死她了! “要你回家休息。”他霸道的说:“反正你不去公司,应该不会怎么样。” “我确定你不是aec的人!否则你不会说这种话。”她可以十分肯定他不是公司的人,因为aec若没有她会一片混乱,而且她今天又是“不告而别” “我只是太久没回来了。” 他并不介意向她吐露行踪及身分,反正待会儿他就会进aec去,顺便替她请假。 “对了,你是哪个部门的?” “太久没回来?”如果他所谓的“太久”指的是时间的话,那也未免太久了! “二年了。” “二年?” 她对这个数字很敏感,脑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还有今早米雪儿的一番话。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凑巧的事吧?可是他的确出现在aec的停车场,还大方地进出,丝毫不受影响。 这代表了什么? “你知道瑞塔吗?”她先探测性的问道。 这是一个重点,两人若都是同公司的员工,绝不可能互不相识。 “当然,我相当敬佩这家伙。”他由衷的说。 “家伙?” 突地她明白了一件事,她确定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监就是这个蛮横无理,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大白痴! “你是总监?” 难怪他敢信誓旦旦的为她安排假期,因为他从未见过她;如果一开始他认得她,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那么 “你到底是根据什么指派瑞塔代理你的职务?” “凭经历,凭我的直觉。” 直觉?去他的狗屁直觉! 曲薇丹捺着性子,忍住怒意。原来就是这家伙害她这二年来沦陷工作的禁锢。 可恶!她不会善罢罢休的! 没想到,他也是这二年来无影去无踪的房东神是眷顾他的,他就是所谓的天之骄子,以至于他根本不知“人间疾苦”才会如此为所欲为。 亚德倒没注意到她炽烈的怒火,追问:“你的名字?” “曲薇丹。”她说出自己的中文名字,突地灵光一闪“我请假的事,总监你说要负责?” “当然!上车吧。”这对他而言,不是问题。 曲薇丹指示着回家的方向,她暂且将“不再回到这里”的誓言摆在一边,现下进行报复计划是她的首要任务。 “那好,我当你是准假喽,总监?”下车前,她非常愉悦的说:“麻烦你告诉人事部,我要休息到病好为止。” 她相信自己可以“病”很久。 “也好。” 他目送她进入公寓的大门。 他虽然来不及询问大楼管理员,她昨晚为何会出现在这幢属于他的大楼内,但现在他已得到答案了。 原来这个“玩具”一直在他的收藏盒内,在等待主人有一天会发现她的存在。 ------ 稍晚,曲薇丹的门响起了不曾间断又急促的敲门声,显示来访者已失去耐心。 在亚德抵达aec时,才明白曲薇丹为何再三的询问休假的事是否当真,原来她就是“瑞塔” 瑞塔居然是个女人?而且是她? 他为自己的妄下定论而哭笑不得。 谁教他要准假,谁教他偏偏答应了她,谁教他没事回来干什么! 唉 回想她那好似诡计得逞的笑容,他冷冷的扬起嘴角。 原来他的“玩具”有个聪明的脑袋,既然如此,他有必要陪陪她享受这段“假期”才是。 没想到她并不傻,电话始终没人接的状况表示她一定是拔掉接头了,也代表她早有准备。 不知道是打针还是吃葯的缘故,令她睡得很沉,她完全不知道他叫来锁匠,还大剌刺的登堂入室,正在欣赏她室内的摆设。 室内的摆设整齐简单,与她的车大相径庭,以粉蓝色系为主的空间使人觉得十分舒服,客厅有一面墙非常壮观,是一副画着海洋的壁画。 夕阳余晖的景色,只有天与海,并没有复杂华丽的景致,反而表现出一种独特的沉静气氛。 而她,正安稳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全身用被子包得密不通风,仅仅露出她娇俏可爱的脸蛋,像极了襁褓中的小娃儿。 他情不自禁的抚触她粉嫩的双颊,细致的触感震撼了他的心,可他依然不放过任何戏弄她的机会,他轻轻的捏着她两颊的柔软。 在她突然的翻身后,露出了雪白的颈项和肩头,还有一条有着湛蓝坠饰的项链。 见到那条项链时,亚德的心登时因那颗钻石而颤动。 看它的色泽及精细的切工,以他身为奥家一份子的评鉴能力,他不可能错认这颗钻石蓝海。 虽然彷造蓝海的钻石多不胜数,但终究比不过货真价实的蓝海,因为蓝海在所有蓝钻中拥有最高的等级。 这只是三颗的其中一颗,它仍不失分割前的璀璨蓝光。 怎么会在她身上? 蓝海的诅咒在她身上起不了作用的原因是什么?他亟欲得到答案。 亚德伸手摇了摇曲薇丹。 睡梦中的曲薇丹感受到彷若四级地震的摇动,终于睁开了眼。 “哇!”怎么回事?他怎么阴魂不散啊? “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钻石怎么会在你身上?”他迫不及待的问。 她急忙的推了他一把,暗自咒骂管理员,他怎么会任他乱来? “你到底想干嘛?竟然擅闯民宅,我要告你!” “随便你,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身上的蓝钻是打哪儿来的?” 他严肃的表情将她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之间忘了尖叫,也忘了棉被底下的自己一丝不挂,反而详细地叙述小时候有两个女子带她跳上屋顶的经过。 “我只是觉得它很漂亮,但我不知道她们是谁,应该是她们掉的。” “她们?女人?” “蒙着面,全身黑衣,很像小偷的打扮,不过她们很厉害喔。” 以女人为主的窃盗组织是他目前仅有的线索,可是她们不是在二十几年前就消失了吗?按照曲薇丹的描述推断,她们并没有消失,仍然活跃,而且遗落了一颗蓝海。 “就这样?” 他对她们是充满兴趣的,除了她们是窃取钻石的主谋之外,还有她们神秘的特质深深的吸引着他。 她不解的瞧着他,眼前还是模糊一片,她不懂他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紧张。 “这钻石小时候我就将它当作我的饰品,因为它真的很漂亮,我才把它戴在脖子上,你知道这个蓝钻的出处?” “这是我家的钻石,名叫蓝海。”他抚摩着那颗蓝海,十分感慨的说:“不过,它有一种危险。” “蓝海?” 她记得这个名字,在hw的钻石之中,是传说带有诅咒的钻石,可是消失好久了,她不曾看过它,没想到它一直在她身上? 他摸起她的卷发,思绪回到了她身上,惊觉她的雪肌无瑕,他便毫不客气的欣赏她诱人的上围。 他一边讲述蓝海的诅咒传说,也一边欣赏她的美丽。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可以戴着它安然无恙的度过童年?你看起来,不像受过重大伤害的模样。” 她讶异的张大嘴“你是说拥有它的人真的会死?” “目前为止是如此。” “可可是” 她还好好的啊!但他的指证历历不像是假的,如果这颗钻石真的这般邪门,她能存活至今也算是奇迹了。 但她又不禁怀疑他这番话的可信度,她凭什么相信他? 在他动手取下她的钻石前,她拒绝:“不行,我怎么知道这个真的是你家的东西?。 “你不相信?” “你的人格让我质疑。” “给你是无所谓,反正你终究会因为这个钻石而发生一些事,我乐观其成?” 她紧张的咽着口水,他话里的威胁不容忽视。 “不然,我爷爷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看来,他有必要带她回去见见那位让他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爷爷。 一想到莫卡那张严峻的脸,就好似外头的冰雪,冷飕飕的在他脑中吹起一道寒流。 “hw钻石大王?”她宁可相信莫卡。 “我是他的孙子耶!”他忍不住抗议。 这个女人一点也不相信他,也不曾阅读过有关他的资料。 “见到莫卡我才能确定。” “也行!”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先完成一件事才行。 突地,她终于发现自己未着寸缕,想尖叫也已经来不及。 他的目光竟然从未离开过她? 她快速的用被子包裹起自己,掩不住双颊的红最,羞惭得想一头撞死算了。 “你这个王八蛋,为什么擅闯我家?我要告你非法入侵!” “我是你的房东。”他笑了笑,这里是他名下的房地产。 “这不是理由!”她抓起枕头朝他的笑脸攻击。 他怎么能这么过分?她什么都没穿耶!扁溜溜的被他看了那么久,他竟然没有提醒她? 他摊了摊手“反正你也醒了,来吧,你要在房间做还是客厅?” “谁要跟你做啊?”她的脸涨成了紫色,大声骂道:“你当我是什么?我没穿衣服又不代表我在引诱你,你想都别想!” 他愣了半晌,在了解她的误解后哈哈大笑。 他固然风流,却不是趁人之危的下流胚子。 “我都没想到这件事呢。”他笑弯了腰,她真是太有趣了。没想到她竟然曲解他的意思,他只是想找她一同完成公事罢了。 他对女人一向充满兴趣,只不过她他认为还不到时候。 纵然她脱光了,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这个念头令曲薇丹感到严重的被羞辱。 “出去啦!”她的吼叫极为沙哑,还带着些不甘心的哽咽,同时也吓着了自己 ------ 穿过宽阔的草原,一幢拥有蓝色屋顶的洋房出现在曲薇丹眼前,它的外观看起来极为普通,但由门前的警卫得知,这房子的主人非富即贵。 曲薇丹仍为自己一丝不挂的事而羞赧。 几天下来,亚德和她窝在她的住处一起完成了公司所有的大小杂事;她从没见过任何人可以在工作中如此快乐,唯有他。 他总是在每一个文案上他套上自己的独特理论,更将她的意见曲解成玩笑,将原本烦闷的公事变成了极为有趣的消遣。 “在想什么?”他不知自己已打开车门多久,又站在她身边多久了? 迎着暖阳,她看着他的脸,心中为之一动! 此时此刻,她已找到了连日来心神不宁的原因。 探入他幽深的双瞳,她发现自己打从第一眼起就为他着迷,她并不厌恶他的吻,她讨厌的是他那些总是令她措手不及的举动。 早在她被他扰乱心湖之前,她就有意识到,而她竟然、居然真的喜欢上这个可恶又英俊的混蛋! 她为突如其来的情愫,找尽了各种理由,但最后都只是让这份情迅速的发展到她无力收拾的地步而已。 老天!她的心正在哀号。 “没事吧?” 他瞇起眼看着一脸阴沉的她。 “我”她摇了摇头“我要回家。”她有鸵鸟心态,所以她想逃避,她不想喜欢上他,即使他有着令她无法抗拒的魅力,但他的个性真是坏透了。 闻言,他的眉头一同蹙向眉心,形成了两道勾。 “你你怎么突然闹脾气?” “我没有闹脾气!”她为自己的初恋哀悼,并祈求这份情感快快消失。 “那就下车!” “我不要!项链给你,我要回家。” 对她突然变得慷慨的态度,他并不领情,反而为她突来的脾气纳闷“你更年期到了?” “我看起来真的很老吗?” 为什么最近老有人跟她提更年期?而且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让她的心更疼。 他的双唇别起一抹弧度“坦白说,你戴眼镜时真的很像欧巴桑,不过,我允许你用这个面貌继续欺骗大众,没有我的同意,不准拿下眼镜,也不准去配隐形眼镜。” “咦?”她不懂,他为何突然提起她的眼镜?她原本就没有换眼镜的打算,再则,她为什么需要他的同意? 他是自私的,他并不希望其它人看到她充满魅力的一面,她的美丽因镜框而不易被人发现,就连她自己也不曾发觉。 她是他的,他专制的认定,他不许任何人抢走属于他的东西。 “亚德!” 一道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钻石大王莫卡?奥,hw珠宝饰品的创立者。 他的盛气凌人一如往年,体格并未因年龄的增长而显得老态龙钟,依然硬朗如昔。 “你说要回来,我还以为听错了!”莫卡用讽刺的语气提醒他这个花名在外的孙子。 莫卡即使老迈,但仍然保持着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气势,他是个独断独行的人,犀利的做事风格更是独树一格。 “她是戴着蓝海的女人!”亚德的脚底早巳抹好油,准备伺机开溜。 莫卡看着曲薇丹,目光转为温暖、和蔼。 曲薇丹看着莫卡蓝眸中所闪烁的光芒,就像她胸前的蓝钻一般,缓和了她烦躁的情绪,她轻轻的朝他颔首。 “进来再说吧。”莫卡的声音隐没在缓缓开的门扉之后。 曲薇丹以敬畏的心情进入,富甲天下且屹立不摇的钻石商家,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此机会深入hw的核心。 目前在筹备的钻石广告,她是以hw的质感为目标,亚德的专业知识马上派上用场,也证实他和莫卡的关系。 依莫卡威严的气质看来,她对亚德顽劣的个性难以理解,而自己竟被他这种痞子个性吸引? 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 正当她为此苦恼之际,传来莫卡开门见山的质问。 “蓝海在你身上?可以给我看看吗?” 莫卡将诅咒之钻分割为日、月、星三颗蓝钻的新闻在当年引起轩然大波,而它们一并俏失的传闻更是众说纷纭。 它们本身的传奇色彩浓厚,更成为许多离奇死亡案件的主因,不论真假与否,它们未曾被遗忘。 亚德瞅着她怔忡的傻样,径自为她取下了项链,转交到莫卡手上。 莫卡深吸了一口气,瞪着他所熟悉的光芒而沉思。 “这是月蓝海。”随着日蓝海的归回,他相信这是蓝海归来的征兆,而她竟然能拥有月蓝海长达数年?这一点令他十分不解“你戴着它的,有发生什么无法解释的怪事吗?” 他们奥家的人不为诅咒所苦,所以对蓝海之说采顺其自然的态度;不过依众多试凄的实例看来,他不得不开始质疑诅咒之所以没有在她身上发生作用,是否是因为分割之后,它的邪恶力量消退了,还是 曲薇丹回想她的幼年时期,令她诧异的是,佩戴蓝海之后一连串发生的事件的确光怪陆离。 “这颗钻石让我在学校被排挤、孤立?也成了我父母死亡的原因?” 曲薇丹皱起眉头,如此荒谬的事,她无法接受! “这算什么?为我的不幸找寻答案?人的力量竟抵不过一颗钻石?就算我一直过得很不顺利,但至少近几年我也否极泰来,所以跟它没有关系。” 亚德看着她握紧的手和缩起的肩膀,完全能体会她激动的情绪所蕴涵的悲愤。 如果真有诅咒,那么当年让父母惨死的元凶是她! 如果不是她拾起钻石,那么她的命运也不会因此改变。 这个想法令她心痛,沉重的打击更令她几乎快窒息。 “我还好好的” 曲薇丹低着头,脑中却回荡着令她哀恸的字句我是凶手!凶手、凶手,都是我害的 “这东西我会还给你们,但我绝不相信是因为它才”一旦她认定了蓝海的诅咒力量,就等于承认因自己的无知而换来她一生都无法救赎的罪。 可是我不是凶手!两种声音扰乱了她的心智。 亚德心疼的握住她发冷的手,给予她最需要的抚慰。 “有些事不能混为一谈,你不要想太多。”亚德温柔地说。 “不。”莫卡一改祥和的面容,森冷的说:“会造成今日的状况,我们也有责任。” 亚德睨着他,不明白他正在思索什么,只不过这句话听来相当耳熟 “什么?”她的心情因亚德递来的温柔而稍稍平复,可是她同样不明白莫卡的意思为何。 莫卡叹了一口气“是我们放任它们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我们是它们的主人,所以它们引起的事情,自然也必须负一些责任。” 之前归还日蓝海的女子受到“衰神”青睐时,他总是将之斥为无稽之谈,但现下却可以因此有了约束亚德的机会。 他一直无法管束亚德,在得知他创业获得佳绩之后,他就不再坚持他一定要继承家业,只不过他的风流韵事实在太不象话,损及他在商场上的威望,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治治他。 月蓝海的归回替他制造了一个机会。 “你对往事仍然芥蒂,我深表歉疚!” “爷”亚德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莫卡直视曲薇丹,缓缓的吐露心中的想法,同时也是他的决定。 “请你嫁给亚德,成为我的孙媳妇,也成为月蓝海真正的主人,我们可以给予你最完善的生活照顾,绝不会再让你发生任何憾事。” “不会吧?” 亚德和曲薇丹异口同声的惊叫。 “不用、不用。”她安稳的过了几年,哪还会再发生什么事? 亚德马上明白莫卡的用意,斜躺在沙泼上,冷淡的表明立场:“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爷爷,别想拿我当谢礼,她一向过得很好,根本不需要以这种方式来确保她的性命安全。” 曲薇丹也猛点头,她并不想一生的幸福就此胡里胡涂的断送在这个风流痞子手上。 虽然她是喜欢他的,但挑老公她的理智尚存,并没有被爱情冲昏了头,更何况,她对他也未达到“爱”的程度 莫卡对他们两人的反对置若罔闻,有这等难得的机会,他绝不轻言放弃。 “奥家的大门随时欢迎你。”莫卡热情的对曲薇凡说,随即冷漠的迎上亚德堆满怒意的眸子。 “我不会再来的。”曲薇丹淡淡的说。 “不一定。”莫卡指着钻石“月蓝海的诅咒不会因为你的归还而终止,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会等你。” “啊?”东西都还了,还不会终止?算了!她不想深入了解,因为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轻描淡写的回应:“厄运早已是我习惯的命运,我不需要改变什么。” “会的。”莫卡非常肯定。 第五章 透过挡风玻璃,曲薇丹看到了黑夜中的一轮明月。 不论在什么地方,她都可以找得到这个永远长伴左右的老朋友,月光晕染了周围的夜色,今晚没有星星的衬托,只有月亮。 月,让她想到了月蓝海,在不知道它的名字之前,它是她见过最美的蓝钻,也是她的最爱。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以前所发生的离奇事情竞跟它有关系,以前她根本不知道它的来历,也没想到它是传说中的诅咒之石。 在和莫卡见面之后,她一直郁郁寡欢,她认定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不应该让自己的父母承担诅咒所带来的苦难 她是戴着钻石的人,也应该是她去承受这些磨难。 望着夜空,她的泪顺着眼角,濡湿了她的发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 待她回过神后,她的身子硬生生的朝前车撞了过去,连带引起后面车子的追撞,剧烈的碰撞声和喇叭声四起。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迎面往方向盘撞了过去,额间的痛楚逼出了她的眼泪。 彷若过了一世纪之久,嘈杂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有人拉开了她的车门,关切的询问:“小姐,你没事吧?” 她抬起沉重的脑袋,抚向额前的肿胀,鲜红的血正汩汩的流了出来。 随着医护人员的搀扶,她一路迷迷糊的到了医院,缝了五针。 半躺在病床上,她才慢慢恢复思考能力,车祸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 她十分自责自己在开车时竟注意力不集中,她不曾犯过如此严重的错误今天她是怎么了? 其实,从亚德出现开始,归还月蓝海之后,她总是会莫名的失神。 米雪儿由急诊室门口神情慌张的跑向她,在未开口前先是紧张的打量她的身体状况。 “你没事吧?怎么会出车祸呢?是哪个家伙撞你的?”她恶狠狠地将目光扫向隔壁床包得好似木乃伊的仁兄。 曲薇丹挥挥手,面有惭色的阻止她:“事实上,是我去撞别人的” “你?”米雪儿的眼睛睁得很大,难以置信的叫道:“怎么可能?” 曲薇丹无奈的叹了一声,面对几位无辜的车主,自责的垂着头。 米雪儿叉着腰,指出今日她所有反常的情形。 “你呀!开会也不集中精神,大家讲了什么你根本没在听;午餐也没吃,还把要给赵经理的卷宗内容放成了卓经理的;现在又因为失神而出车祸,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闻言,曲薇丹的头更低了,完全丧失了往日的气势。 她能说吗?她能告诉米雪儿她是因为想一个男人想到出了车祸? 这么丢人的事,她才开不了口! “先送我回家好吗?” 接着想到需要赔偿的金额,曲薇丹哀声连连。 米雪儿扁了扁嘴,在瑞塔未有任何表示之前,她只能顺从不再发问。 办好手续之后,米雪儿便急急忙忙的送她回去。 ------ 棒日,米雪儿理所当然成为接送曲薇丹的司机。 看着曲薇丹神情恍惚,米雪儿心中冒出了千百个问号。 推论曲薇丹近日奇怪的行径,她很容易分析出唯一的可能。 米雪儿并不乐见如此反常的她,只好鼓起勇气先发问。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什么?”曲薇丹的心颤动了一下,她情不自禁的脸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喜欢亚德” 闻言,米雪儿贼贼的笑着,瑞塔的精明睿智完全无法运用在她的情感上,自己随口一问,即探出了她的心事。 “我可没说是亚德喔。” 曲薇丹惊呼了一声,为自己的不打自招感到懊恼。 她第一次在面对自己以外的人,承认了这个事实。 没错,她是喜欢上那个老爱捉弄、嘲笑她的烂人。 “唉喜欢上那种人是我倒霉的开始。” “你终于体会到了?把问题闷在心里,会害你做什么都不专心的。”她的意思是要她一次说清楚、讲明白。 曲薇丹不禁羡慕起米雪儿的美貌,她的追求者不断,也始终是主导接受感情与否的那一方;换作是自己,她唯一能主导的就只有工作。 曲薇丹习惯性的缩在车门边“我一直不想让这种感觉持续,可是愈不想反而愈糟,就好家见面的时候恨不得他消失,现在反而担心他人不知去了哪里” 莫卡对他的提议十分认真,亚德肯定会想办法逃避的,她几乎可以确定的两人之后再见面的机会等于零。 “有什么关系呢?”米雪儿大方坦诚:“喜欢一个人是好事,我也很喜欢他啊!对你而言更是难得,为什么要抗拒?因为他的花边新闻?你又不是已经决定和他共度一生,顾忌那么多作啥?” “你有所不知” 曲薇丹干脆将月蓝海一事娓娓道出,包括莫卡的决定。 令米雪儿最讶然的是,曲薇丹竟然长年佩戴月蓝海而浑然不知,她能成长至今,未死于非命真是个奇迹。 “月蓝海的诅咒是不是现在才开始呢?”米雪儿替她担心。 “我才不信那些!”曲薇丹坚决的说。 “我认同莫卡的说法,他也是为了你好。”米雪儿对传说深信不疑“你以前所受的大小磨难,因为习惯而不感到奇怪,现在将月蓝海与它们串在一起,我觉得关联性很大。” “不管怎么说,都跟嫁给那种人无关!”要命的是,她竟情不自禁的爱上他 面对她这难以理解的坚持和固执,米雪儿只能道:“你还是相信比较好,东西还了不代表没事!” “你怎么跟莫卡说的一模一样?” 米雪儿相信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只有曲薇丹不愿承认。 “你自己小心点吧。”米雪儿好意提醒。 曲薇丹拎着皮包,悻悻然的走向公司电梯。 她的出现马上让拥挤的上班员工们止住了脚步,纷纷自动地让出一条路。 她无心留意周围的人,表情木然的按下电梯按钮,内心仍为何蓝海之说而混乱。 为何她要随波逐流? 什么叫宁可信其有?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没有诅咒,绝对没有! “咦?”此时,电梯内的电灯忽然闪了一下,她本能的往上一瞧,突地整个电梯大力的摇晃几下,随即停止了上升。 她暗暗祈祷别再有更糟的情况出现,可是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电灯微弱的“挣扎”了几下后,终告“寿终正寝”她面临一片黑暗。 哦不会吧这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灾难全都串通好,打算一次降临在她身上吗? 待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她才找到电梯的紧急按钮,发出求救讯息。 这个不曾故障的电梯,为什么偏偏选在今天出了状况?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之久,她才重获自由。 可是,就如米雪儿所预测,她的厄运一下子全回来了,一些不可能发生的怪事全降临在她身上。 摄影器材英名其妙的在她耳边爆炸,还有洗脸台无缘无故的爆裂最后在差点被天上掉下来的花瓶砸伤之后,她终于认命的回到奥家。 ------ 莫卡?奥看到曲薇丹并没有太过惊讶,因为他笃定她必定会在近期内折返。 此时的奥家除了她以外,就只剩莫卡和管家在屋内走动。 避家面无表情的送来两杯茶后,旋即消失在客厅,留给两人谈话的私迷普间。 曲薇丹不由分说的拍着桌面,指着身上的大小伤口,气急败坏地说:“是不是你指使的?想让我相信诅咒的存在?” 莫卡静静地饮着茶,缓缓的摇头。 “诅咒是不是存在,根本不需要我去印证,你想太多了。” “我不信!我几年来所遇到的怪事也没今逃卩,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她认定莫卡就是害她倒霉的原因。 “你今天来,是想逼我承认我不曾做过的事,还是想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 莫卡定定地看向她,表情虽然和蔼,眼神却十分霸道;他所给予的压力让她顿时噤声。 “我当然想解决!”她选择退一步。 曲薇丹快快地执起茶杯,也不管它热得烫口,张嘴大喝了一口。 火热的温度将她烫得眼泪直流,根本没听见莫卡说了些什么。 “好,那就事不宜迟。” 莫卡马上唤来管家,他在管家耳边嘀嘀咕咕的。 当她接触到管家投来的打量目光时,马上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已经想好解决方法了?” 莫卡以微微的颔首当作回答,他正专心的叮嘱管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看到管家的异样眼神,感到愈来愈不安o “呃我想知道你要怎么解决” “一切都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莫卡气定神闲的靠向椅背,一派大功告成的表情;管家在这时也出了客厅。 她偏着头,这会儿又瞧见管家召集了所有家仆,神神秘秘的不如在商讨些什么。 “什么意思?”她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这里一下子多了很多家仆,每个经过的家仆都不约而同的对她投以微笑,使她更觉得事情不对劲。 “我认为我有必要知道你的解决方法是什么。” “我之前不是提过了?” 之前? 她由莫卡老谋深算的蓝眸中,找回了一丝记忆。 她忽地一惊,气急败坏地大叫:“我并不是要要求要和亚德结婚啊!你别乱来呀!你刚刚是做了什么?命令他们去干什么?” 莫卡并不介意她的失礼,因为这件事即将发生,并不需要隐瞒她。 “管家去筹备你们的婚礼,家仆们去做婚礼排演,还有另一批人去机场等亚德出现。” 应该说他是派人手去将亚德“逮”回来才对! “亚亚德他出国了?”听到他的名字,她的心不禁狂跳,他是什么时候出国的? “事实上是他预备出国。”他对他这个行踪难定的孙子,可是花费了很多的心力才调查出他确切的行踪。如果再迟一步,恐怕就捉不回他了。 曲薇丹突然想到亚德的誓言。 他宁可选择一死,也要摆脱婚姻的束缚;而她则是做了违心之论,为配合亚德,也为顾及她做女人的面子,她只有拒绝。 她摇头“找没说要结婚” “这是唯一的方法,我说过了,在归还蓝海之后你仍然无法终止厄运,你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不会吧?就算我肯,亚德也不会肯的” 亚德平日潇洒惯了,对结婚更是闻之色变,而且她和他之间的相处本就不佳,如果再加。上这一件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的事,亚德很有可能会因此恨她。 “我有我的方法,当然,你也必须努力。” 她盯着他眸底闪耀的诡异光芒,再度摇头。 “我努力什么?” 他啜了口茶,他绝对不容许亚德再放荡下去。 “我不容许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应该要怎么做,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 “我我知道什么呀?”她听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他话中的涵义。 “我希望在短期内,能看到我的曾孙出世,如此一来,你们是不是有名无实的关系,相信这是最好的证明!” 婚礼势在必行,但是他怕亚德敷衍了事,这样他精心策划的婚姻同样会达不到效果。要绑住亚德的人,就得从他的心做起。 莫卡接着补充:“据我所知,亚德并不讨厌小孩!” 闻言,曲薇丹气愤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疯了?你根本是以月蓝海之名,逼得我非得嫁给他不可,你只是想借此来达到你的目的而已!” “我的目的?” 他心平气和的态度,和她的激动成为强烈的对比。 “你一直对他的绯闻不满,却始终拿不出办法来整治他,现在只想用婚姻关系来束缚他;天底下的女人这么多,先不要说利用月蓝海,为什么非要我嫁给他才可以?” 他放下了杯子,凝视她好一会见,思考着该怎么说才能够简单明了。 “第一,诅咒;第二,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第三,外头的女人良莠不齐,你的背景我调查过,单纯可靠。” 她指着自己,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此刻听起来不像褒又不像贬的评语。 “我单纯?” “所以,我对你很有信心!” 她无奈地摇头,莫卡比她还了解亚德,明眼人都可以轻易的知道亚德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男子,他不可能会顺从莫卡的要求而不反抗。 “我不懂,我根本做不到你的要求,而且你才提了两个字,亚德就马上失踪;如果这场婚礼举行了,他会因为被强迫而对我不谅解,他只会变得讨厌我而已;你所谓的有名有实也得两情相悦,现在只是我一厢情愿。” “只要有情,事情就好办,我相信你!” 莫卡深信不疑,亚德对她也是有情的,只是缺少灌溉,他很愿意当那位浇花的人。 “不要给我压力,我不”曲薇丹还是摇头,她真的没有把握。自始至终,亚德都不曾对她表现出爱慕的态度,莫卡为何如此肯定? 他试探性的问:“难道你不喜欢他?” “我”曲薇丹答不出话来。 他的眼神锐利,在他面前,自己根本无法隐瞒任何秘密,也无从建立以往强者的气势,在面对亚德时也是同样的情形,难道她的一生注定要栽在奥家人的手里? “说利用太无情了,我只是顺便达成你内心的渴望,不是吗?” “我” “还有,你一定有特别的地方吸引亚德。”他相信直觉,就如同当年排除众议,买下了蓝海钻石。 “吸引?” 她低吼了一声,做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她知道自己的模样吓跑了不少男人,怎么可能会吸引一位相貌出众、魅力十足的男人? 待她的茶饮尽,莫卡立即起身往外走。 “好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她急忙的追了上去。 “先去机场找新郎。再去教堂结婚。” “什么?”她差点当场摔了一跤。 她踉跄的被拉进车内,临走前,她仍对莫卡的“速战速决”有些不适应。 这有必要这么快吗? 结婚?曲薇丹仍在想这个荒谬的婚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能性。 第六章 莫卡得知亚德欲离开美国的举动后,便命令席丹早一步去留住他。 一同来到机场的曲薇丹险些被这种情形吓傻了,也更明白莫卡之所以会下令赶办婚礼的原因,因为以亚德来无影去无踪的个性,只要他人上了飞机,要捉他回来肯定会比登天还难。 也不知是谁散播的消息,机场看板上大刺刺地放映着亚德及曲薇丹的名字,还有各家媒体似乎早巳等候许久 曲薇丹尚未步出车门,媒体的相机及摄影器材便纷纷靠了过来,镁光灯不曾停止闪烁。 莫卡周围的保全人员形成了密不可破的一道人墙,很成功的阻去了媒体的访问。? “亚德,带薇丹去教堂。” 莫卡交代完,便关切地看了目瞪口呆的曲薇丹一眼。 以曲薇丹的体型,夹在这些人高马大的人中,不细看还真找不到她的人。 因此莫卡又叮咛了一句:“亚德,要保护人家啊。” 亚德不改本色,正扬着万人迷般的笑容回应着尖声叫嚷的爱慕者。 去年,亚德因客串一场电影演出,又接了二部广告及杂志拍摄,在媒体曝光之后,原本在商界颇富盛名的他便跃升为大众偶像。 听到莫卡的叮咛,亚德便勉强地搂了她一下,嘴角只是微微上扬,一点笑意也没有。 “真难看。”曲薇丹不服气的说:“没诚意就别笑了。” 亚德松开了手,看着前方作势在寻找。 他冷讽地说:“我好像有听到有人在说话,奇怪,人在哪里啊?” 曲薇丹完全不以为意,在她完成国中学业之后,她也停止长高。 身在外国人当中,她显得更为娇小,所以她总是以服装来修饰自己的体型。 ------ 车子顺利的开出机场,亚德反常的沉默使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在离教堂前的一个转角,车子突然紧急煞车,曲薇丹来不及反应,一头撞上了前座的椅背;亚德定睛一瞧,一道妖娆的身影正张开双臂挡在车子前头,黑亮的秀发飘扬在半空中,女子十分艳丽的容貌令人过目不忘。 “希儿” 亚德的口中吐出了这个名字,曲薇丹觉得十分耳熟。 亚德旁边的车门才刚开启,便传来一阵浓浓的玫瑰香,希儿已轻巧地坐进车子,紧紧的缠在亚德身上。 希儿如丝缎般的秀发披垂在身后,她艳丽的容貌和亚德的俊脸。几近相贴,而且地的唇正不客气的吻住他的。 瞥见曲薇丹的惊愕,希儿的目光充满了敌意和挑衅。 “嗯亚德,我不会放你走喔”希儿娇嗔地说。 “我也是不得已的。”亚德亲昵的唤着她,对未婚妻子在场,毫不忌讳。 “我就知道,”希儿得意地问:“那我以后还可以去找你吗?” “爷爷要我结婚的用意,似乎阻挡不了你喔?”亚德答非所问的说。 曲薇丹若有所思且没有发飙的态度令他不解;他的眼角余光瞄到曲薇丹支着下巴,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目光虽然放在两人身上,却十分茫然。 希儿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不过她不给他有任何时间去注意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抢她男人的女人。 她娇嗔地用手指轻画着他的胸膛,嗓音低哑且诱人:“多少人想躺在你这里呢!对你而言,即使结了婚,也没办法控制你这颗花花的心吧?”说着说着,她的指尖便在他的心窝上轻点了一下。 亚德贼贼地笑了几声,伸手在希儿的腰间轻轻一搔,立即引起她发出诱人的惊呼及娇喘。 “我”亚德在希儿耳边低语:“最喜欢听到你这种臣服的声音了” 两人忘我的调情,希儿更彷佛旁若无人的褪去外衣,亚德的衬衫也已半敞,露出健美的胸膛。 车厢内满满是亚德身上所散发的香水味及希儿的轻喘声 曲薇丹很不喜欢味道如此浓烈的香水,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不过脑中模糊的影像在她努力思考后逐渐清晰。 “啊!我想起来了!”曲薇丹好似发现新大陆般的朝两个正打得火热的男女问道:“你是tcc电视台的当家娱乐主播,对吧?我有一次做广告文案时,无意间翻到你的新闻。” 两人当场一愣,亚德森冷的看着她。 曲薇丹接着又兴高彩烈地追问:“是不是啊?你就是那个希儿,没错吧?” “你从刚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亚德无法置信的问道。 亚德觉得怒火中烧,因为突来的婚姻束缚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而且只要面对她,他的火气使会失控的上升。 他虽然花名在外,但对女人,他一向温柔呵护,所以女人始终想尽办法要黏着他。 唯独这个自以为是的女强人! 他不满爷爷白作主张,他满腔的怨怼转为憎恨的狂潮,这一切都是因她。 因为害怕诅咒,就得靠婚姻来解决?真是荒谬! 包何况,比起身旁的莺莺燕燕,她并不出色,身材娇小瘦削,实在没有任何优点能够勾起他的兴趣。 种种原因令他愈来愈讨厌她。 曲薇丹点头,因为她一开始就觉得希儿这个名字很耳熟。 希儿的手仍不安分的在他脸上,唇上漾着嘲弄的笑。 一个女人登“车”来造访她未来的丈夫,而且附成为妻子的她竟然还在想这个女人是谁,天底下有这种事吗? 曲薇丹该想的都想完了,因此当她看到希儿那双手在他身上摸东摸西时,她便大声斥责:“喂!他是我老公耶!” 这才对嘛希儿的目光中透露出这个讯息,好像等待许久似的。 “这婚姻只是你用月蓝海换来的罢了!”亚德眸光犀利,无情的说。 望着失去以往笑容的亚德,曲薇丹微微的发抖,但依照眼前的情况看来,她有义务去捍卫自己的地位;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倾身,用身体挤开希儿,也拉开希儿放在他身上的手,并迅速打开车门,再举起一只腿,将希儿踢下车。 亚德的眼中闪过一抹愕然,但在和她相视的时候,又转为冷漠。 如此冷漠的他,却令曲薇丹更加坚定自己的心意。 她信誓旦旦地说:“不管如何,我会尽到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你明白我在工作上的能力,做一名称职的妻子,难不倒我!” “我根本不需要妻子。”亚德整理一下衬衫。 “我知道”曲薇丹很没志气的说:“我会尽力做到让你接受我为止” 他打断她的话,不带一丝情感“别想用婚姻来绑住我!” 亚德一说完,车子已驶至教堂边。 他径自下了车,完全忽视她的存在,随即他那张原本冰霜无情的脸孔上也堆满了笑意。 曲薇丹不是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对她,只不过在她的认知里,结婚是一生中必经的过程,她只是透过一种意想不到的方武去认识他罢了;尽管时间短暂,但在她的心中,不论他再怎么佯装冷漠,都无法掩饰他独特的吸引力,还有他与生俱来的亲切与幽默。 她承认,打从第一眼起就莫名的喜欢他。 ------ 匆忙之间,曲薇丹被摘去了眼镜,尚未有时间仔细地端详自己,下一刻便已站在新郎面前。 经过化妆师的巧手打扮,穿上婚妙的曲薇丹艳光四射。 亚德?奥,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尽管他仍笑得如此温柔,但在他眼中失去了笑意,不过她仍心动。 在交换戒指时,他轻触她的手,她突然惊觉得有股电流透过的手指窜人心房,令她为之一颤。 耳边传来可以亲吻新娘的指示,她的心跳在瞬间加速,她几乎快要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亚德掀开了她的头纱。 他嫌恶地瞇起了双眼,睨着曲薇丹。 她虽然螓首低垂,浓长的睫毛微卷,双颊酡红,樱唇红艳,但他依然对她失去任何好感,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缓缓地弯下腰,对她嘲讽道:“你还真矮哩!” 见她杏眼圆瞪,他的唇在此时突地压上她的。 过了一会见,亚德离开她的唇,她看到一抹轻佻的微笑,她还来不及反应,他又逼近。 “还想要吗?” 啊她连说话的能力都失去了。 这一次他不仅紧紧地封住了她的唇,更用他的舌侵入她口中。 这般狂野的吻,迷乱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 这是扎实的一个热吻! 她无法思考了,笨拙得不知道该如何响应,只感受到他柔软的唇磨蹭着她的,还有微微的湿热感。 见她双眼迷蒙,他很满意她的反应。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微微肿胀的唇,突地,他的神情转为鄙夷和不屑。 这时,礼炮声此起彼落的响起,亚德在众目睽睽之下挽着曲薇丹步出教堂,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进入礼车。 在远离了喧闹之后,他敛起笑容,表情转而阴沉。 “这个!” 他拉过她的手,她手中多了一张纸。 她盯着那张纸,上头清楚的印着离婚协议书。 “咦?”她咦的一声,因为她看到他已经在上头签名了。 他漠然地看着前方,冷冷地说:“我不会继续伪装,话说在前头,我不会认同这个婚姻关系,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你不高兴随时可以签字走人。” “喂!你怎么可以把婚姻当儿戏啊?”虽然到目前为止是很像儿戏她忿然的扳过他的脸“虽然你十分不情愿,但是你已经进入礼堂,从今天起,我就正武成为你的老婆,我可是很认真的!” 他的脖子差点因她突来的举动而扭到,他甩开她的手,忿然地推开她。 “这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 认真?她凭什么认真?在他眼里,她就如同其它崇拜他的女人一般,没有差别。 “就是因为知道你会逃,今天才会赶着办婚礼,我知道这是爷爷的一厢情愿。”她扯住他的衣服说:“但我不管什么理由,既然已经结了婚,我就会尽到我的义务,希望你也是!”从没有一个女人缠着他缠到令他有厌恶的感觉。 他无法理解她的逻辑,她是不是生病了? “义务?”他嗤之以鼻。 “我会尽力的,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打从进aec开始,不就是如此?我始终在为你做事!今后,这就是我的义务。” 他因愤怒而青筋突起“你等着吧!我会让你自动放弃的。” “不可能啦!老公,我很心甘情愿的。”她试着叫叫看,发觉还挺顺口的。 “不准叫!” 他大声地制止她,她却益发狂妄。 在他们争执之时,车子已驶入奥家。 司机在此时回头对亚德道:“亚德少爷,管家说日本的雷武打网络电话给您。” 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对司机说道:“我到书房去接。” ------ “嗨,雷武,吃过午饭了吗?” 亚德对着荧光幕上的人微笑,在地球彼端,日本此刻的时间是中午。所幸,他的老友夙川雷武,对影视绯闻没有兴趣,使他暂时导以从这场荒谬的婚姻得到喘息的时间。 夙川雷武的面无表情与亚德的喜悦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微微的颔首,若不是荧光幕的分辨率很好,根本看不出他有点头。 (长话短说。) “你不是一直都如此?”雷武向来惜字如金,说话简单扼要,他精苟到只用三言两语就打发长篇大论。 可是,他爱极了和雷武讨论一堆“废话”每每使得雷武森冷的脸逐渐变得扭曲。 (你问,我说。)夙川雷武的态度透过远洋传讯,仍然冷静沉着。 “不要!你先说,我不知道要从何问起。”亚德摆明了耍赖。 夙川雷武冷哼一声,(无妨,这本不关我的事!) “可是,你依然挂在心上。”亚德摊了摊手“可见我这个朋友还挺重要的。” (不要也行!)夙川雷武冷漠地说。 察觉到他可能就此切断通汛,亚德举起一只手,佯装投降。 “好啦、好啦,我问就是了,歼个玩笑嘛!” 雷武的确是开不赶玩笑的。 亚德作势咳了几声后,正经的发问:“窃盗集团的名字?” (夜姬。) 亚德挑了下眉,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贴切。 “多少个人的组织?”他不相信每个人都如传闻中那么优秀。 (没有!) 雷武给了一个很奇怪的回答。 亚德扁了扁嘴,有些不满“没有?人多到数不清?” (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 (不清楚!) “雷武。” 亚德叹了口气,他竟然还能和雷武沟通真是奇迹,他必须从雷武简单的话意中推断各种可能性,以找出正确答案。 “你这样让我很头痛,不清楚的理由是什么?我不想玩猜谜游戏。” 夙川雷武沉默了片刻,他肃冷的表情若有所思。 (有事,不能明说。) 有事?亚德马上睁大眼。 他凑在荧光幕前兴致勃勃的问:“我不会接受这个理由的,有事是指什么?” (不、能、说。)夙川雷武缓缓的吐了三个字。 不过,他的坚决态度仍然逼退不了亚德的决心。 “半途而废的事情,有辱雷武之名。” 夙川雷武闭上眼沉思,待他张眼时,眸中散发出亚德不曾见过的光芒。 (好吧日本夜姬消逝,诞生台湾梅花。)他敬畏地说。 亚德为这两句话解读:二十年前日本的窃盗集团夜姬神秘消失之后,台湾的梅花帮也同时成立。 “你的意思是,这个梅花帮是夜姬的成员成立的?也都是女人?当年曲薇丹所遇见的两个人刚好也在台湾,这两个人就是梅花帮的人?” 夙川雷武这次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下头;亚德的观察力相当敏锐,他由夙川雷武的表情中,察觉到他有所保留。 “你有事隐瞒?” 夙川雷武是个正直的人,在他信赖的人面前,他不会说谎,所以他选择默不作声,不想多作解释。 “私事?”亚德是好奇心一起,得不到答案不会善罢罢休的人。 (你一定要问?)夙川雷武打破沉默反问。 “当然!” (与你无关)夙川雷武犹豫了。 他可不这么认为! “你会扯出私事,一定是因为调查我的事,那就应该和我的事有关,如此一来,怎么会与我无关呢?” 夙川雷武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是妥协了。 (梅花帮的现任帮主是暗鹰流的夫人!) “你主君的夫人?”亚德低叫了一声。 雷武所言的事太奇怪了,日本最庞大的黑道组织和窃贼集团梅花帮联姻?这是什么状况? “多久之前的事?” (三年前才确定!) “什么?我不懂” 他不懂为何雷武要用“确定”这字眼来描述他主君的婚姻状况,还有,既然梅花帮和暗鹰流扯上关系,那雷武的消息未免也来得太慢了! 夙川雷武打断他的追问,只道:(亚德,细节我不会说,你别问。) 亚德看到夙川雷武坚决的眼神,便停止追问。 他无法反抗此刻的雷武,因为只要扯到暗鹰流的事,他的友情绝对敌不过雷武对主君的忠心。 “好吧,但是我还有一颗钻石可能在梅花帮的手里,或者是暗鹰流夫人的手里吧?” (不在夫人手中。)他非常肯定。 “为什么?” 夙川雷武将话题拉回梅花帮刚起的时候o (静奶奶。) 他认为她是个关键人物,不论夜姬或梅花帮,创立至今已经数 十年,如此说来,这个静奶奶不是老态龙钟,就是应该作古了。 但他接获主君的命令,要他去调查她的行踪,主子竟暗示她很 年轻?他觉得此事疑云重重。 (夜姬与梅花帮,创始人都叫静奶奶。) “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 “是她的手下偷了钻石,因为诅咒,所以夜姬于一夜之间消失?”亚德将事情做了一番推理“在台湾,梅花帮因为丢了钻石,才得以安然存在?” (也许。) 亚德恨不得脑旗点得到“星蓝海”的消息,不过他万万没想到找寻钻石有可能造成更复杂的局面,聪明人都知道,扯到暗鹰流的事绝对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收场的。 “可以查出是哪两个手下偷的吗?这事有可能引起你主君不高兴吗?” (我正在查,我主君那边则不用担心。) “谢啦。”亚德做了个敬礼的动作,半开玩笑的道谢。 夙川雷武在切断通讯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说:(曲薇丹的老家现在住了一对康姓夫妇。) 亚德愣了半晌,在他尚未反应前,夙川雷武便切断通讯。 突然间,亚德的脑海闪过那个找回日蓝海女子的面孔。 康姓夫妇?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 奥家豪华的宅邸仍让曲薇丹看得目瞪口呆。 亚德径自下车后便没了踪影,令她有充分的时间能够欣赏这片宽广的前院。 花花草草排列得井然有序,显然是经过费心整理的,突然,她听到啪的一声,草地与花园的隐藏式自动洒水器同时开始运作。 曲薇丹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洒了一身水,礼服马上湿透,惊得她连声大叫。在她忙着逃开的同时,不小心地撞上亚德的身子。 “你的工作开始了,进来!”亚德冷冷的说。 堡作? 她怯怯的进入那扇雕花大门,在尚未看清室内的情形时,就被他半提半拉的抓往室内。 在穿过一扇又一扇的门之后,他将她丢在地上。 他挑起眉,趾高气昂地指着一篮又一篮的衣服说:“在晚餐前把衣服洗干净,记住,不准用洗衣机!” “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她搔了搔头,不满的皱起眉。 他耸了耸肩“你想反悔?你不是说什么事都愿意做?” “好好吧。”话是她说的,也只好自食恶果了。 他凶恶的睨了她一眼,随即消失在门边。 她瞪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失神。 她虽然不是千金大小姐,但她也没做过什么粗活儿,洗衣眼这种事,她早就交给洗衣机了。 不能用洗衣机,那不是摆明了要她用手洗?她回头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衣服,这里是住了几百个人啊? “哇gucci、三宅、香奈儿”她随手一翻,全是一堆名牌的衣服,难怪不能用洗衣机。 她挽起袖子,拉过一张椅子和水桶,认命地打开水龙头 接近傍晚时刻,本来只有刷洗和水声的地方,陆续出现了嘈杂的交谈声。 斗家仆一起惊讶的发现一个穿着白纱,裙摆几乎浸在水里,袖子也被卷在肩头,衣服完全皱成一团的新娘 新娘正在洗衣服? 因为太过震惊,家仆们一阵惊慌,纷纷在曲薇丹的身边七嘴八舌地嚷嚷 “我们来就好了!” “这不是你该做的呀!” “天呀!到是谁要她做这些的?” ------ “嗯今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吗?”希儿气喘吁吁地说。 她无瑕的白皙肌肤完全呈现在亚德灼烫的目光下,他纯熟的抚摩她的寸寸雪肌,轻咬她胸前的浑圆,令她不断的轻颤。 蚀人的欲火难耐,希儿急切的扯开他的衬衫,狂野的爱抚他温热的胸膛。 这个拥着她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我不是正在洞房吗?”他轻佻一笑,非常性感。 闻言,希儿的双眸微瞇,她搂住他的颈项,印下一个又一个的热吻。 “我就知道你的心还是在我这里” 突地,他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双眼进射着魅人的光芒。 他俯首咬住她的唇,狂暴的吸吮着,双手则是不断的抚摩她如丝般的肌肤,也不忘搓揉她早已坚挺的蓓蕾,挑逗着她所有的热情。 希儿因为无法承受而要求他,但他却刻意折磨着,教她快要喘不过气 他瞇起了双眼,好似瞬间变成了一只目光锐利的猎豹。 在她不断的催促下,他探入她的温热随即一声满足的叹息自希儿的口中逸出。 希儿迷蒙的美眸满是强烈的渴求和期盼,偏偏亚德刻意的停留。 “亚德求你”希儿娇声的要求。 他的唇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在她耳畔恶意的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一阵酥麻颤乱她所有的感官,欲火侵蚀了她的理智,她虽急切的迎合,却仍无法得到满足 终于,她失去所有的理智,饥渴的发出诱人的请求:“求你亚德!” 最后,他回应了她。 在一波又一波的狂潮之后,只剩浓浊的呼吸声及娇喘声充斥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对他而言,婚姻是一种可笑的束缚,他绝对不会因此而接受这个关系,绝不! 第七章 犹豫、难堪、害羞三种心情交杂反应在曲薇丹的表情上。 她已经伫足在这家出租店良久,接受了米雪儿的建议,她找遍大街小巷,终于在离家有十二个公车站牌之远,在一排与奥家高级住宅有着天地之别的老旧楼房中找到这一家出租店。 唉她万般无奈的叹了大一口气,自己已藏身于电线杆后观察许久,令人十分苦恼的是,这家出租店的店员竟然是一名男性。 这教她怎么说得出口? 米雪儿叮咛她得利用这个难得的婚假来达到莫卡的要求。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显然是众人对她与亚德的认定,要打破这个迷思,自己就得鼓起勇气去追求所爱,让两人的婚姻关系变成“有名有实” 昨日她在新房中彻底的想了一夜,结论是她爱他。 她虽然因为荒谬的原因和他完婚,但毕竟是她一生的选择。 她的思想并不开放,基于自己的私心和莫卡的期望,她得不顾颜面的开始找寻夫妻的相处之道。 莫卡要一个孙子,她就必须给他一个货真价实的孙子。 她知道小孩子需要经过夫妻“共同制造”才能产生,至于过程她勉强可称作一知半解,所以她下定决心要找“教材”来学习。 至于教材,除了书籍之外,便不外乎实际演练的影片了。 曲薇丹缓缓的步入出租店中。 一定没问题的她开始催眠自己。 她曾不小心看到男同学从书包掉出色情书刊来,那种令人印象深刻的封面,一个上半身赤裸的女郎 “请请问” 虽然催眠过自己,一旦开口,她还是会脸红心跳,连说话都口齿不清。 “什么事?”店员打量这位矮小的女郎和她诡异的行径。 曲薇丹决定豁了出去,她强势的往桌上一拍。 “有没有a片出租?” 语毕,她还是因为觉得太丢脸而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但脸上的红晕却怎么藏也藏不住。 “什么?!”店员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他惊愕得无言以对。 在同一个时间。店内传来数样东西掉落的声音,数道好奇的目光正朝她投来。 毕竟,一名女子独自前来要求租a片,这始终是一件奇特的事。 半晌后,店员终于回过神,他缓缓的问道:“你你要要租” “没错!” 话出口后,曲薇丹明显的变得轻松,完全忘了刚才的窘态。 闻言,店员怔怔地开了内门,指示她往里面走去。 她想也没想的冲了进去,却吓着了正在里头的几位男性,随即传来几声惊呼,接着里面的几位男性全都落荒而逃。 这个小地方不若外面明亮,反而有种无以言喻的窒息感;彷佛没有空气的空间,却摆满了她目前所需要的东西。 “亲亲小护士、咸湿大作战、宝贝我的爱、女教师与男学生”曲薇丹拿起一个个诡异又奇怪的片子喃喃念道。 什么跟什么嘛?封面暴露极至的美女图,不是衣着怪异,便是一丝不挂,内裤的形状更是千奇百怪 “这好像是吊带穿这个会舒服吗?”有一股作呕的冲动,在看过众多“巨乳”之后 有许多强调一刀未剪、无马赛克的各国影片,令她看得眼花撩乱,不如从何租起。 无意间,她瞥见一个火辣辣的胴体封面,清清楚楚的私密处落在她眼底,虽然仅仅只有一秒的时间,她仍旧震惊到无法自己。 由于她过度惊骇,手中的片子散落一地,她急急忙忙的将它们归回原位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希望稳定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不让自己胆怯,否则她会因此而退缩。 “调教手册?” 她意外的发现这个名称,眼睛随之一亮,原本以为找到符合她需求的东西,但在迅速的抽出这张片子后,见到封面竟印了两个英文字母sm。 她表情木然的将片子重新放了回去,愈找心情就愈沉重。 这就是所谓的“性”吗?相信她在经过今日的洗礼后,肯定会因此而性冷感。 她虽然冷汗直冒,但至少还有能力去分辨正常与不正常,窒闷的空间逐渐将她逼晕。 在夺门而出之前,她随意的拿了两卷带子,呆滞的付了租金,在尚未口吐白沫前急急走出店门。 在转角的书摊上,曲薇丹瞥见杂志上那张充满魅力的俊脸,她停下脚步,杂志中详细的记载着亚德和她举行婚礼的一切,她到此刻才看到自己在婚礼上的装扮。 这是她吗? 她从没如此仔细的打扮自己,她不得不承认穿上新娘礼服的自己可以跟“美”这个形容词沾到一点边。 但,她显然是不符合亚德的标准。 杂志里头也有列出亚德以往的交往对象,每一张丽质美颜都蕴涵着他每一个阶段的爱恋情史,其中详尽的介绍更令她心酸 她不免自怨自艾,因为自己的容貌比不上他之前的任何一个女友,也没有什么特殊才艺,甚至没谈过恋爱,就连基本的性爱行为她都必须求助于可笑的影片。 唉,谁教她要跟一个情场斑手求爱 曲薇丹莫可奈何的连叹了好几口气。 望着手中的片子,她旋即又想,他现在是她老公耶! 这是她目前最大的优势,不是吗? 她重拾信心,她不可以这么容易就被打败! 虽然,他自新婚之后就未再踏入家门半步,但并不表示她不可以去找他吧? ------ 几乎高耸人云的摩天大楼林立,处处可以见到汲汲营营于赚钱的人们。 曲薇丹发现“青翔建设”是在此处是占地最广、楼层最高的大楼。 青翔建设是亚德最新投资的新行业,根据米雪儿的调查资料,今年度的业绩检讨会,亚德一定会出席。 在宽广的会议室内除了公司董事之外,其余人一律不得进入。 会议室内的气氛原本十分严肃,但一位青翔董事报眚的声音却突然间停止,众人不解的目光纷纷投向他。 只见他的目光已由投影片上移至窗口的一个定点,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该死!”亚德低吼一声后,一个箭步冲向窗边。 窗外的人轻轻的敲击玻璃,嘴中不知在叫嚷些什么;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和室内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的兴奋却换来亚德的不耐。 旁人不明究里的打开窗户,投以愠怒的目光。 只身一人使用升降梯是极度危险的事,尤其是一个毫无操控经验的女人,这是非法的可怕行径。 曲薇丹的确很想以“正常的管道”进来,无奈大楼的警卫太过森严,他们根本不相信她身分,就连搬出aec的协理名号也行不通。 她正巧看到清洁工人刚使用完的升降梯,她想也没想的跳了上去,工人们根本来不及阻止。 她在急忙中将把手往上一拉,她就这么上来了。 她并不以为能如愿的找到他,凭着碰碰运气的心理,在逐层的梭巡之下,竟然在这里让她看到了熟悉的俊脸。 她高兴地向亚德猛挥手,暗自庆幸自己的好运。 看到她兴奋的表情和亚德充满肃杀之气的脸色,众人纷纷噤若寒蝉。 平日亚德虽然拥有令人肃然起敬的气势,但卸下武装的他却也是个令人忍不住想亲近的俊美男人,此时,众人首次感受到他的怒气。 曲薇丹毫不畏惧的抓着窗沿说:“我知道你很忙,但有件事情很重要,所以我来找你!” 闻言,亚德的眉头紧锁,傲慢的转过身不予理会;董事们则各个推了推眼镜。 每个人冷眼旁观的态度和她的嘻皮笑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没有亚德的指示,其它人根本不敢有所行动,而他漠然的态度。也加深所有人的疑窦。 “我们得一起研究一件事。” 曲薇丹想大刺刺的说出此行的目的,她突然不想管大家听到之后的尴尬;对她而言,两人独处比见面的机会更为渺小,为了不想错过,也只能在这个时候说了。 “这想必也是一种义务吧?你今天一定要回家才行!” 所有人屏息以待的看着亚德。 他的表情变得非常可怕,青筋在他的额间隐隐跳动。 倏地,他如闪电般快速的来到窗边,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吼道:“你给我安分一点!谁教你来这个地方的?” 见状,众人皆惊恐的退了几步。 曲薇丹却动也不动的勉强笑着“不要生气,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所以我现在要走了,可是你要记得,今天一定要回家,我等你。” “滚!”他恨不得她马上消失。 为何她的反应没有他预期的郁郁寡欢?为什么她始终都是一副就算天塌下来也无关紧要的态度? 没来由的,他厌恶那张笑靥! “我会走的。” 她拉着升降梯的手把,想不到这玩意儿也挺好操控的。 准备离开的同时,她不忘再次叮咛:“如果你今天没办法回来,记得要先通知我,我现在要去买菜,你不回来的话我就不煮了。” 扮哥千交代万交代要她一定得学习料理,基于经验谈,她还是认命地听从哥哥的建议想要捉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掳获他的胃。 看来,她只得趁着新婚假期,好好地学习如何做菜了。 “我没必要吃你煮的东西。”他一口回绝。 她对着他颀长的背影响应“我虽然不会做菜,但还不至于不能吃。” “你不用期待我会因此善待你。”他冷冷地道。 然而,响应他的却是一声巨响和尖叫,所有人在同时皆起身往窗外探去。 原本应该顺利下降的升降梯突然卡住,曲薇丹惊恐万分的看着操控的手把,她的手正无法控制的抖个不停。 突地,又传来悬吊升降梯的绕线所发出的奇怪声响,诡异得好似随时会断裂似的。 她很想试试这个操控杆是否正常,可是她已经吓得脚软,全身无力。 “天啊好高啊!”她呼天抢地的大叫,眼睛不听使唤的猛盯着地面。 哇!车如柴盒,人如蚂蚁突然一阵天昏地暗,胃部的酸意冲击着她的喉咙,呼吸也因心脏的快速跳动而无法平稳。 所有人在窗边慌张的要她千万别动,被召唤来的保全正在思索如何救人。 嘈杂的声音扰乱了她的听觉,她好昏这里到底是几楼? 她的手下意识的动了一下,那是握住操控杆的手,升降梯原本文风不动的僵在原处,在半分钟后急遽的往下坠。 “啊”所有的人大叫一声。 在她的心脏几乎快停止跳动时,梯子又停了。 虽然仅仅下滑了半个楼层,却将所有人吓掉了半条命。 “笨蛋!”亚德咆哮一声,他脸色惨白的看着她那只手,恨恨地骂道:“收回你那只手。” 回过神后,曲薇丹听到了他的声音,本能的一收手,她将两只手紧紧的抱住胸口的袋子。 望着她慌张的神情,他忍不住吼道:“你是白痴啊?不要再往下看!” 倏地,她重拾勇气,费了九牛二虎之方才将目光看向冷漠依然,但此时却隐约有些忧惧的亚德。 “怎么办?我不知道会这样呀”她全身瘫软,结结巴巴的说。 这是否验证了莫卡的话,如果婚姻有名无实,诅咒依然存在? 她一心想找他,却一时忘了自己怕高,她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就此摔死? “我、我还有很多事没做耶” 如果她死了,他大概会很开心吧?好悲哀呀!自己竟然这么没志气。 “自作自受!”他虽这么说,可是他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睇着她失了血色的脸蛋,他不悦的锁紧眉头,自己竟该死的觉得宁愿看到她笑。 那个原本令他嫌恶的笑容,现下他却最希望看见;不过,见她即使战栗到脚软手软,仍死命的抓着胸前的袋子不放,他十分火大! “不要管袋子了,用你的双手扶着边缘,给我站起来!” 见她缓缓地抬眼,两行清泪珠滑落,霎时他的暴怒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能啦!这个很重要” “是命重要,还是那个袋子重要?”他急躁的说。 她到底有没有大脑啊? “这是教材,本来要跟你一起”唉,她突然自怨自艾起来,如果她死了,这还用得着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会不会死啊?”她瞥了操控杆一眼,尝试去移动它“也许还能动” “别动!” 就无法预期结果而言,移动操控杆是最危险的选择。 保全人员迅速的取来梯子,希望长度足够攀爬。 他瞪了她一眼,恶声恶气的斥道:“你要死也不准死在这里!” “如果我死了,不要火葬啊。”应该会死吧?曲薇丹绝望极了,她开始替自己的后事安排,她绝对不火葬,因为皮肤用火烧很痛的。 “你在发什么神经?” 她到底在乱想些什么?这时候还跟他抬杠! 梯子赫然出现在她眼前,只可惜还差一小段距离才能够到。 他命令她:“你给我听好,将梯子靠在墙上,慢慢爬上来。” 爬? 她现在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啊。 曲薇丹下意识的往下看,如雷声般的喝止突地传入她耳中。 “不要往下看,笨蛋!你听不懂吗?” 她怯怯的应了一声,缓缓的挪动自己的身躯,过了一会儿,她发抖的手指终于构到了梯子,慢慢地往上攀去。 她缓慢如龟的动作惹毛了他,他又是一声怒吼:“动作快一点,我没多少耐心!” “可是,袋子”她仍空出一只手抓着袋子。 他几乎发狂的责难:“我不是叫你不要管袋子吗?丢掉!” “可是、可是这个” 既然她得救,这个东西她用得上啊! 她很想快速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无奈从一开始她就无法将自己的意思完整时表达。 “你有完没完?” 他实在不想和她吵架,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偏偏她就是不听话,在她终于爬上窗台时她竟然要他先将袋子收好? 有没有搞错啊? 是什么东西让她命保护?他忍不住打开一瞧咦? “这东西打哪来的?”他杀气腾腾的问道。 她是上哪找来这些猥亵影片? 见她的动作仍十分迟缓,他便轻轻的将她拉起,顺势地将地拽入怀中。 “那个”看到他高举袋子在她头顶上晃动,她连忙解释:“我刚刚不是告诉过你”“哼!”亚德鄙夷的轻笑,他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你用来租这些东西的勇气,刚才都到哪里去了?” 他将袋子往她手中一扔,扣住她的下巴,轻蔑地警告:“不要再出现我面前,除非你想死!” 语毕,他示意保全人员将她架出会议室。 原本惊慌的场面迅速平静下来,亚德严肃的环顾好奇围观的人们,冷冷的目光一扫,所有的人迅速回到座位继续刚才中断的会议。 可是亚德却怎么也静不下心,他凝视着升降梯,若有所思 ------ 亚德将分公司的顶楼设计成休息室,因为这几天他很有可能会在这里听取会报,所以就干脆住在公司。 不过曲薇丹还是偷偷的进来了。 不是她神通广大,而是刚好到了警卫的交班时间,所以她趁他们松懈时,悄悄的绕过后门,直奔顶楼。 她轻轻的转动门把,并不预期里面会是安静的。 由她屡次撞见的经验推断,她已做足了心理准备迎接可能看到的景象。 啊!果然 在沙发上头有一对男女正在激烈的狂吻,女郎的裙子掉落在沙发旁,衬衫则是半挂在身上。 亚德的手正抚着女郎的胸前,逗弄着女郎的蓓蕾突地,女郎的目光和曲薇丹好奇的目光相触,她瞬间发出尖叫,也结束了他们的动作。 “咦?继续啊。” 曲薇丹将便当盒往桌上一放,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女郎早已失了方寸,慌乱的穿上衣裙后便夺门而出,还夹杂着惊吓过度的叫声。 “滚!”被曲薇丹坏了所有的兴致,亚德愤怒地低吼。“别这样嘛。”她惋惜的盯着门口“人走了,我还想看说” 亚德毋需猜测也明白她此行的目地,抢过她置于桌上的便当盒,毫不留情的往外扔。 几乎成了一种习惯,他对于伤害她,完全不以为意。 “好了,你可以走了!”他冷漠地说,接着便迅速走回卧室。 在发觉她跟进来时,他也意外的发现她微微发抖的手正在解开胸前的钮扣。 “你在干什么?” “我我已经看过了,我想我可以”抛去了所有的羞愧,她笨拙的解开衣裳“我想想跟你”“我对你没兴趣!”他半躺在床上,无情的打量她。 “我知道你可以教我,我会慢慢懂的” 她一紧张,就开始结巴,她的结巴令他生厌的蹙起眉。 “你的资质太差,我不想教。” 她的心微微一颤,不过仍持续着解钮扣的动作,她甚至气恼今天穿的服装不对。 早知道就不要穿有扣子的衣服了。 不听使唤的手无法顺利完成脱衣动作,她干脆往他身上坐了上去。 此举不仅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将愕然转成愤怒。 “你干什么?” “不不是这样吗?”她回想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那个女女的也是这样啊”“哪里一样?”他恼火的大叫。 她又错了? 思忖片刻后,她嘟起嘴,往他唇上凑了过去,他却像逃难似的闪开。 “亲亲嘴”她好心的提醒他:“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 “决心?”跟他有关系吗?“你破坏了我刚才的兴致,就算你自动送上门,我也不会饥不择食。” 她的双手往他的胸膛探去,和她狂乱的心跳不同,他说的是如此的平稳 他抓住她那双抖个不停的小手,内心暧昧不明的情感令他莫名光火。 “你做不到的。” “影片上是这样演的呀” “无知!”他从未见过这么单纯的眼神,真蠢。 “那” 她伸出了小舌,摆出勾引姿态,他却鄙夷的一把将她从身上推开。 当他拉着她朝门口逼近时,她紧张地要求:“拜托啦我要生小孩,一定要你”“生小孩不一定要我才行!”他邪恶的提议。 “你是我老公啊!”她大声嚷嚷。 他诡魅一笑,将她轻轻地推出门外,随即关上大门。 “喂!你很过分耶!”她拍打着门板,门内并未给予她任何的响应。 哀着胸口,她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瞥见洒了一地的食物,她缓缓地蹲下身子,收拾被他丢弃过无数次的便当盒。 虽然她的心血总被他抹煞,但她仍相信只要努力就会得到回报。 但,还有多久? 她的努力什么时候才会被他接受?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他的皮应是她早就预料的,但自己却仍然无法适应他的厌恶 第八章 习惯了洗衣、打扫的生活,曲薇丹在早晨也很勤快的负责煮饭。 虽然比不上餐厅的美食,但她还是能弄出了几道看起来颇像“菜”的莱。 尽管她一直以来都非常挑食,但为了履行一个妻子的责任,在忙碌公事之余,她非常尽力的兑现对亚德的承诺,凡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她就必须去做,这是她的原则。 避家原本就早起,近来又更早起了。 因为这三个月以来,他每天清晨不是被碗盘的碎裂声吵醒,就是被烧焦味呛醒,甚至还会被呼天抢地的尖叫给吓醒,最后就是被她的“夺命连环敲门声”给叫响。 顶着微乱的发,管家仍带着浓厚的睡意,但为了图得清静,他还是乖乖的坐在桌旁:无神的望着桌上的菜肴。 “太太,不吃行不行?”他睡眼惺忪地撑着下巴,以防止脑袋会因支持不住而往桌面撞去。 这个家是又大又广,亚德不回家已成常态,莫卡和席丹更经常不在家中,所以这个地方除了她以外,就只有这些家仆作伴。 她若想烧得一手好菜,唯一能做的,就是请管家为她的菜做评鉴。 长久下来,她自然就和管家如同朋友一般的相处。 “不吃怎么行?”她大声的抗议:“你不是要靠体力做事吗?你没有吃东西,哪会产生动力?” “是是”管家连忙以匙就口,阻止了她的絮絮不休“我已经在吃了。” “乖。”她马上孩子般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好不好吃?我弄了一个早上耶。” 避家口中是淡而无味的菜,原本应是金黄红润的蕃茄炒蛋,此刻略显焦黑;翠绿的豌豆呈现不正常的颜色,葸爆肉丝则是如同炸弹炸过般糊成一片。 “很很好”他望着惨不忍睹的菜色,觉得非常无奈,在面对如此殷殷期盼的表情,他无法说出实话。 避家正犹豫该如何使用比较恰当的形容词时,她的喃喃自语化解了他的难以启齿。 “你还知道亚德会去哪里吗?” 她若有所思的朝向门口望去,始终等候不到思念的人儿。 她怅然地问:“这些日子我跑遍所有的相关企业,就是找不到他,还有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吗?” 避家对她的毅力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她的厨艺奇差无比,却依然坚持必须让二少爷感受到何谓“爱的便当”她可以说是尽其所能的追踪二少爷可能前往的地方。 “太太还是每天抽空送便当去给他?”管家强忍着肚子的难受,他可以思像二少爷绝对难以下咽。 “是呀。”她苦着一张脸回应。 亚德自新婚起便与这个家门绝缘,除去公事以外的时间,他的温柔乡也早被她摸透。 “好奇怪呀,他是不是又有新欢了?” “太太” 他本来不应该多嘴,但天底下没有一个老婆会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 曲薇丹无奈的扁了扁嘴“没法子呀,他不喜欢我,我只能尽其所能的让他不讨厌我喽。” “你妥协了?”此等相处模式,根本毫无意义。 她随意的挥挥手“你不会懂的啦,虽然亚德不喜欢我,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我倒觉得太太不用花太多心思在少爷身上。”管家由衷的规劝。 他的一只手悄悄地将未吃完的莱肴往桌底下暗藏的小桶子倒去,这是早餐专用的,他可不想让自己的胃继续受虐。 “对了!我知道二少爷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你知道?还真有我不知道的大楼啊?还是他真的交了女朋友?我每天翻报纸,也没有狗仔队拍到啊。” “大楼是没有,女朋友就是你知道的那几个,虽然也可能在持续增加中,不过都不是。” “咦?”曲薇丹不懂他的意思。 “你看看窗户外的那片山林。” 他示意她朝着窗外看,她本能的往山上的那片苍翠望去。 “天气很好,山很绿啊!”这跟亚德有什么关系? 避家喷喷两声,随即解释:“二少爷有个休闲活动,除了公事和女人,其余的时间会去登山。” “登山?”她惊呼一声:“看不出他有这等闲情逸致。” “那座山是不被都市喧嚣污染的地方,左侧的山头已被收购为奥家的土地,山顶有个天然瀑布。二少爷为了方便,就在瀑布的附近建了一幢小木屋以供休憩,每当他想清静的时候,他都会去那里,这件事也只有奥家的人才知道。” “你真的肯定他在那里?” 她倏地起身,二话不说的往楼上冲。 他为她的举动不解,对着她的背影问道:“你想干嘛?” 当她消失的身影再度出现时,身上除了多了背包以外,她更以闪电般的速度准备了一个便当。 “画张地图给我吧。” 避家愣了半晌,看着她匆匆的步伐和飞快的动作,了然的皱了下眉。 “你该不会是想去找他吧?” “没错!” 她满意的将便当盒收在背包内,信心十足的奔到他眼前。 “可是”便当可以不用带吧?二少爷一定不想吃的,管家虽在心里这么嘀咕,嘴里却道:“一个人上山很危险,要人陪吗?” “放心啦!” 现在的山一定有道路可行,又不是活在古代。 “我一个人可以啦,安啦!我自己去。” 避家仍不放心的摇摇头。 “反正过几天他就会出现了”管家劝道。 她执拗的说:“现在对我来说,他会不会出现全是未知数!我没多少时间耗在这里什么都不管。” “什么时间?”他自她的话中发现她意有所指。 “没什么。”她晃动着手中的纸张“快点、快点,画张简单扼要的地图来瞧瞧。” 他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兜了一圈,最后仍无奈地拿起笔。 避家迅速的在纸上横横直直的画了几条要道,回忆着他记忆中的路线,很快的完成了一张。 “谢啦!” 她抓起那张图,飞也似的冲出家门。 避家根本毫无解说的机会,才想伸手拉住她,她便以如同喷射机般的速度夺门而出 她就这么出去啦?他都还没说明耶! ------ “这是什么地图?”在曲薇丹一鼓作气的跑上山路之后,左弯右拐的羊肠小道快要把她搞得头昏脑胀,令她十分火大。 她甚至开始怀疑在手上的那张图,到底是不是原来的那一张? 痛苦!真是痛苦! 这张图未免也太“简单”了,简单到她想将纸张拆吃入腹以泄心头之恨的地步。 “臭管家!我要是因为这样找不到路下山而饿死,第一个就找你报仇!”地心情极度恶劣的发誓。 这是一张不及格的地图,纸上只是一条直通山顶的弯曲线,旁边多了几条分支而已,连个路标都没有,要她怎么找? 早知道就要他画详细一点! 可恼的是,她还真的找到路上了山,但所谓的分支却让她彻底的迷失方向。 随着夕阳西下,原本绿意盎然的林地,在夜幕的覆盖下转为幽暗,灰白的石子路上一片漆黑,四周霎时变得阴冷森寒,冷飕飕的风拂过树梢,寒宪窜牢的声音令人发毛,伸手不见五指的恐惧,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脑中浮出的鬼怪念头,使她的背脊马上窜起一阵寒意。 此刻这个空间彷若失去了任何声音,窒凝的气氛让她僵直了双脚,她不知自己打了多少个冷颤,但直觉催促她不能留在原地。 所以,她努力的抬起脚想往前走,却觉得脚步沉重得好像被人拖了住似的,举步维艰。 地害怕的瞇着服,听觉却更为灵敏了,耳畔传来的凄厉风声,如同鬼魅魍魉的窃笑,手电筒成了她目前唯一的希望,突地,强劲的风势刮动着她的背包和眼镜,夹杂着飒飒的风声,吓得她将恐惧化为力量,白喉间发出一道惊逃诏地的尖叫。 她一路的乱奔乱闯,风一来就尖叫,如无头苍蝇般的狂跑 这里是哪里? 她气喘吁吁地向前奔,她抬头仰望无月的夜空,接着降下一阵大雨。 “雨?这时候给我下什么雨呀!”她气得咬牙切齿,连老天爷都欺负地? 她急急忙忙的翻开背包,就是找不到雨伞,今早出门时万里无云,她哪会猜测得到此时竟然会下雨? 她无奈的抓起背包挡在头上,继续跑着,无论如何绝不放弃是她的原则,更何况她现在也找不到路下山。 风雨配合得天衣无缝,滂沱的大雨令泥土变成了泥泞。 耳尖的她好似有听到一阵阵可怕的脚步声。 是谁? 她还听到一道快速逼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她的心全凉了,山里的野兽出来觅食了? 啊愈来愈靠近了,她拔腿就跑,脑中的思绪乱成一片。 妈呀!后头的脚步声非常沉重,是熊还是狮子?她不想死无全尸啊! “曲、薇、丹!”一道石破天惊的怒喝响起,此时天空也正巧划过一道闪电,随后响起轰隆雷声。 这个声音好熟 她回过身,突地脚底下的泥巴一塌让她失去了重心,她的身子一倾,便往不知名的黑暗跌去,即使神经很大条的她也知道自己完蛋了。 在闪电的光芒消失前,她看到他了。 忽地,原本应该承受树枝、土石摧残的她被一股温暖保护,两人一同失去支撑的跌落,穿过草木声音在她耳边不断的响起,他宽厚的双手则是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她虽觉得两人一直往下滚,但耳边贴着的却是他鼓动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感觉到地面的存在,她听到了他沉重的呼吸声。 曲薇丹怯怯地抬首,在黑暗中仍感受到他怒不可遏的目光。 一见到亚德,她登时换上一张欣喜若狂的笑颜“老公!好久不见。” 亚德恨不得一把掐死她,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 接获管家的通知,他原本不以为意,可是随之而来的夜色及多变的气候,使他不得不下山寻人。 “你到底在干什么?”亚德忿然怒吼。他抓起身旁跟着他们掉落的手电筒指着她,清楚的看到她在狼狈中仍苦中作乐的微笑。 “找你呀!”真是老天有眼,她莫名的兴奋起来,搂着他的腰说:“看到你真好,我还以为是野兽出来吃人呢。” “放开我!” 她的举动让他浑身不舒服,在移动身躯的同时,左腿的痛楚惹恼了他,他低咒一声。 察觉到他身体的不适,她赶忙探视着他全身,当目光落在他的伤口时,她惊呼了一声。 他腿上的伤痕长度约有十公分,触目惊心的血液正汩汩流出,伤口上沾染了泥土和树叶。 “痛不痛?”一定很痛吧? “你没有眼睛吗?”他恨恨地吼道。 当他强忍着痛楚准备起身时,只见她竟然脱去上衣,奋力的用牙齿撕裂布料,接着蹲下身子。 “你先不要动,我先清一伤口。” 他拢起眉,冷漠地拒绝:“雨水很脏。” “谁告诉你我要用雨水?” 她白背包中拿出一小瓶矿泉水,很认真的擦拭着血水,待血水清理干净之后,她利用另一条较干净的布进行包扎。 疼痛的伤口逐渐麻痹,但他内心有一股陌生的感觉正快速的进驻,冲击着他的五朕六腑。 初次见到她时,就是这种感觉令他非常不舒服,尤其是那种要命的温暖,令他惶恐。 亚德心烦意乱的挥去那些念头,他将心思拉回,思考要如何走出这片山林,这里是他熟悉的地方,可是天黑雨大,想找出方向实在不容易。 “会不会出不去?”她很担心的望着四周黑压压的一片。 “乌鸦嘴,少说两句!”这女人真是够了! “我是老实说,这里好像随时会有鬼出现耶。” 他邪邪地笑道:“那好,你就继续待在这里等鬼出来。” 他一说完,四周立即漆黑一片,吓得她发出高分贝的叫声。 啪的一声,手电筒的光重现,他根本没走,只是关上电源而已。 瞥见他邪魅的笑,眼眸中的无情令她心寒。 她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讨厌她,翻遍了所有关于他的报导。都描述他对女人是尽其所能的温柔,唯独对她例外。 她实在无法预料自己还能伪装坚强多久 “喂!你很讨厌我吗?”她忍不住问道。 “没错!”他左右张望的找寻正确方向,所以没瞧见她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 果然不管再怎么做,他都不会接受自己,曲薇丹无奈的叹气。 “你在干嘛?” 瞪着沉默的她,他停了下来脚步。 “你什么时候走那么远的?”她答非所问的奔向他,指着他的脚说:“你受伤了,我扶你。” “不用。”拨去她伸来的手,他淡然的拒绝。 可她的手却转放在他的腰间,硬是要搀扶他。 他蹙起眉,不断的扭动身子“放手!” “不要!”这可是天赐良机呢,她才不会任由机会白白消失“就算你很讨厌我,也要看时机吧?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回家?” 他沉默了,气氛忽然变得很僵,他快速移动的脚步声引起她的抗议。 “喂,你走太快了啦,脚不痛吗?” “我脚痛不痛干你屁事?” “怎么不干我的事?你是我老公耶。” “我要说几遍你才懂?我不是!”“不用不好意思啦,承认又不是什么坏事。” “我不需要承认。”他再也无法忍受的甩开她,大声吼道:“我根本不想和你有任何的关系。” 她心中一酸,随即迅速的将难过掩饰好,转而妥协。 “好、好,我不叫就是了。” 这几个月来,她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行踪,可是,就连他藏身山中,她竟然也不知好歹的跟来?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精子!”她不假思索的说,因为这已经是她的任务了。 闻言,他愕然的差点掉了下巴“你说什么?” 既然他都问了,她马上毫不羞赧的说:“我已经仔细看过那些影片了,再加上屡次撞见你和女朋友做那件事,我想我大概知道生小孩是怎么一回事,但仍需要你的配合才行,想要维持婚姻,小孩是重要的关键,我希望你能” “跟你生一个小孩?”他轻蔑的打断她的话“连我自己都不想要的东西,又为何要配合你去维持?” “但我和你结婚的确是事实!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让自己的婚姻有名无实,只要有了小孩,你可以继续讨厌我,我不会反对你和其它人继续交往。” 她竟是如此的一厢情愿,甚至还合理化他的外遇?这是他这辈子听到最可笑的笑话! 还有,她说她喜欢他?没错,自己的确有本事让初次见面的女人对他一见钟情。 但,小孩不仅是彼此关系的认定,也是束缚的开始。 “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她扯了扯身后的衣角,不想让他看出她在紧张“我只希望和你生一个小孩就好了。” 她不期待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但如果有个小孩,也未尝不是这段婚姻所带给她最好的礼物。 “很抱歉,我没兴趣。” 他迈开步伐,不懂她独特的想法为何会让他莫名的光火。 她就像丢不掉的橡皮糖,软硬兼施的黏着他,如果真如她所言,她如何能够忍受自己的丈夫有外遇? 丈夫?真是见鬼了! ------ 雨势渐大,使人看不清四周的景物。 亚德的脚步慌乱,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他只能借由连连的咒骂来发泄情绪;相形之下,跟着他身后的曲薇丹反而显得十分优闲。 “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天亮了再找路不是更好吗?” “找地方?你以为会有什么山洞出现吗?”他没好气的说。 “搞不好喔,电视上不是都这么演吗?”她可是很忠实的电视迷呢。 “这个山头我很清楚,没有什么山洞。”他打消她可笑的念头,想继续往前走。 曲薇丹却定在原地“这里刚好比较靠山壁,可以挡风,我们把小树枝绑在一起,就可以做一个临时挡雨的地方了。” “要弄你自己去弄。” 亚德转过身,却听到树枝沙沙的声响。 她当真搭起“树屋”来啦?此刻的她充分地表现了固执的一面。 借由手电筒的微光,娇小的她摸黑工作,虽然专挑小树枝下手,但树枝的尖锐却不客气的刺伤她的小手;不过,靠着她的努力,遮雨的树棚即将成形。 就在此时,她费力搭建的树棚突地迸开,使她的辛苦变成徒劳无功。 不想放弃的她准备再次行动,双手却接到他丢来的手电筒。 他迅速的接手她未完的工作,女人的力气终究敌不过男人,小小的树枝也在瞬间成了能够遮雨的棚子。 她身子被他强劲的力道一拉,当她回神的时候,已身在棚内;虽然棚内也是湿渌渌的一片,但总比在外头淋雨来得好。 他不发一语的等候风雨停歇。 曲薇丹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伸手摇着他“给你。” 亚德不耐的抬首,眼前出现了一只熟悉的便当盒,令他当场一阵反胃。 她创造了世界上他最惧怕的东西就是她亲手制作的便当,那种惨不忍睹的菜色及无法下咽的味道。 “我不要!”他慌张的拒绝。 “不行啦,不吃会浪费耶。”要不是为了便当,她今晚也不会沦落至此“我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完成的,这也是我上山的目的啊。” “谢了,我不想吃。”隐约嗅出便当的奇怪气味,他再拒绝。 “不能不吃啦,我们要一起撑到天亮,会没体力的。” “那你先吃啊。”他将便当推给她。 她愣愣地看着便当盒,她突然的沉默让他不解。 瞧她若有所思的表情,他问:“干嘛?” 曲薇丹沉思了片刻后打开便当盒。 因为滚落山坡的震动,饭和菜已经糊成一团,形成一种十分诡异的色彩。 她却不顾那种奇特的颜色,硬是吃了一口。 突地,她瞠大了眼,呸的一声将口中的食物吐了出来,亚德看得哈哈大笑。 “好难吃喔!”他大叫一声,这是她煮的吗? “知道了吧?”虽然从未吃过她的便当,但光是看菜色,他就不敢领教。 “你怎么都没说?”真是可耻,怎么连基本的调味都弄得乱七八糟。 他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反驳:“光看就知道不能吃,煮东西的人本来就应该先尝自己煮的东西吧?” 哼!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只顾着煮,根本不知道要试吃。 “怎么是酸的?”她又没有放醋。 “我看你连什么是盐、什么是味精都搞不清楚。”他批评:“还想学人家送什么便当!” “不可能啊!”她很努力的回想今天早上她到底放了什么。“管家把我煮的东西都吃完了啊。” 他以嘲讽般的口吻说:“他一定偷偷将东西倒掉了,你以为你煮的是山珍海味啊?” 唉她又失败了。 他腿部包裹伤口的布染上了一大片血,他将布拆下审视伤口。 这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不知是刺了多深? “对不起。”她胆战心惊的看着伤口“如果你没有护着我,受伤的人大概是我。” 她很懊恼的抓起布,一边拭去他汩汩流出的血液,一边思索着该如何止血。 “死不了的。”他淡淡的回了一句,因为不习惯她的触碰而缩起腿。 “别动!”她的小手压住他的,她微蹙的眉头看似不悦“我想都是因为你乱动,才会一直流血,早知道就别乱找出路。” “你在说什么呀?”到底是谁害谁的? 他恼火的推开她的手,更牵动了她隐忍已久的怒气。 “叫你别动你还动?你不痛我很痛耶!” “受伤的人是我,你痛什么痛?” “我都说我喜欢你了嘛,你受伤我就会心痛啊。” “神经病!” “什么神经病?”她气得哇哇大叫:“我可是关心你耶,好心没好报!” “你耳聋啊?我不需要神经病的关心。” 他狐疑的看着她,她是怎么回事?是双重性格吗?此时此刻的她就像在相亲宴上一般,强悍易怒。 “真是的!”看到他的伤口又沾上了些许泥土,她微微倾身,朝他的伤口吐了两口水。 此举令他一阵惊愕。 “你干嘛?”他不能理解的瞪着她“你想报仇也用不着在我的伤口上吐口水吧?” 她将一只空瓶子丢在他面前“没水了。” “没水也用不着用口水啊。” 闻言,她反而变本加厉的又吐了两口,吓得他几乎想跳起来。 “很脏耶!” “脏什么?”她对他的大呼小叫不予理会,轻轻的一边擦拭一边道:“口水搞不好可以止血呢。” “这是什么歪理?”他连忙制止她“这完全没有科学根据,况且你刚才才吃过便当,也不知道你放的调味料,透过口水会产生什么化学作用?” “我才吃一口耶。”她抗议:“东西难吃并不代表有毒吧?” “我怎么知道?” “这时候别跟我吵行不行?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会开心?” “滚一边去!”他大声喝道。 她不理会他的怒气,但待清理完伤口,她想也不想的又从自己的衣服撕下了一片布。 瞥见她破烂的衣服,他不悦的斥道:“你如果不想穿衣服的话,干脆脱光算了!” 她一声不吭的包扎伤口,他忍不住烦躁的低咒,只见她安安静静地将伤口处理好之后,靠坐在另一边闭目神。 “喂!”他因无法忍受她的不理不睬,便不耐烦的吼她。 “别再乱动,要是伤口又流血的话,我就没办法了。” 一说完,她将头埋入膝盖间,不争气的泪水使她红了眼眶,极为沉重的心理负担迫使她闭上眼,突然袭来的睡意完全没有被湿冷的环境影响,她真的累了。 两人之间一阵静默,忽然,他挪了挪身子,一把搂住她毫无衣物遮蔽的腰部,企图为她带来一些温暖。 他抬起她的头,将她小巧的身子拥住。 望着怀中紧闭双眼的她让他有些不舍,执起她纤细的小手,他怜惜的看着上头的红肿。 忽地,见她打了个冷颤,他不由得加重了拥抱的力道。 她的体温好低啊! 亚德瞅着她沉睡中的脸蛋,弯弯的柳月眉下有着如扇般的睫毛,红艳欲滴的樱唇,还有她细嫩的肤质 为什么?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毫无怨尤的为他做这么多事? 他未曾善待过她,更不曾假以辞色,他并不认为他的生命中会需要一个“妻子”来满足他。 不是吗? 第九章 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乍现,雨已停歇。 环顾四周,亚德马上找到了方向,他亟欲叫醒怀抱中的人儿。 “喂,要下山了,起来!” 见曲薇丹瘫软的身子动也不动,他立即不耐烦地说:“睡了一整夜,你是猪啊?起来!” 她娇小的躯体终于微微的动了一下。 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蛋,他不禁有些担心,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旋即蹙眉,当他摸到她火热的肌肤时,他烦躁的低吼吵醒了她。 “嗯”她朱唇微启,见到他靠得如此近时,混沌的意识突然变得清楚,她下意识的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却产生一阵晕眩。 他关切的道:“你发烧了!” “大概吧”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过来!”他威严的命令。 她反问:“干嘛?” “哕唆!” 他干脆使劲一拉,马上将她带入怀中。 撞上他温热的胸膛,她忘了脸红心跳,才正想生气,就看见他将他自己的衣服往她身子裹了上去。 “这样可以舒服一点。” 一时间她忘了怎么说话,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他拥着她站起身,朝着某个方向前进,途中不曾停留的脚步,令她无法承受,而他微跛的步履提醒了她。 “你可以走慢点,否则你的伤口又会流血。” “你懂什么!”他着急的瞥着表上的时间“今天要去日本” “日本?”她羡慕的说:“去哪里玩?” “不关你的事!” 过了一会儿后,两人终于来到铺盖柏油的路面。 她不但不介意他的恶声恶气,反而仰起一张小脸,变得神采奕奕。 他怎么觉得她的眼神看起来很怪,是烧昏头了还是怎地,她的表情怎么愈来愈诡异?该不会 “我要去!”曲薇丹兴奋的说。 果然! “不行!”他马上大声的拒绝。 “拜托啦,我想去北海道泡汤。”她异想天开的说:“那里有个摩周湖,是一个有浓雾的神秘湖喔,湖水的清澈程度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呢” “你别得寸进尺。” 他无情的松开手,在她反应未及时将她摔入地面,毫不留情的继续往山下走去。 她几时得寸进尺了? 她慌慌张张的跟了上去,拉住他央求:“好啦,一起去?” 他努力的压下自己的怒气。 昨夜他竟然会关心她?此时此刻,她又变回了死缠烂打的讨厌鬼! “我没有允许你可以离开美国。”他提醒她还有工作。 “我有请假的权利吧?”她苦着一张脸说。 他的唇边扬起冷笑“可是我没有答应的必要。” “你别太过分,我是你的妻子。”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他睨了她一眼“对我而言,你如同没有生命的东西,任人摆布,没有自由可言。” “我还是要去!”她十分坚持。 “闭嘴!” 他真的想不透,她明明发烧了,为什么还可以这么聒噪? 避家远远地就已经听到两人争执不休的声音。 本来仍在担心的管家此刻终于放下心,不过 太太的衣服怎么破成那样?他很疑惑的看向亚德。 “二少爷,你怎么这么狼狈?腿怎么了?” 亚德冷着一张脸道:“管家,帮我备车,马上到机场。”语毕,他快速的朝房间走去。 “我也要去!” 奇怪了,他不是受伤吗?怎么走得那么快? 闻言,亚德倏地停住,管家险些和他撞上。 “还有,从今天开始,不准她再走出这个家门半步!”亚德忍无可忍的下了一道指令。 听到他的命令,曲薇丹发出一声尖叫:“你很过分耶!” 亚德得意的笑了笑。是你提醒了我,我还有使用你的权利,你得听我的。因为你是一个叫作妻子的东西,别忘了!” 避家面对亚德反常的无情也莫可奈何,因为他也仍在适应中。 ------ 第一阶段的hw钻饰发表会在晚间结束。 亚德肯来日本参与此项发表会的另一个目的,是他想造访好友,仔细的查查那些女窃贼的事迹。 在“寺泉饭店”的顶楼餐厅有举办餐会,此时只准许特约媒体入场,禁止任何有拍摄的采访工作。 会议中的风云人物亚德自是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眼捷手快的海青马上在他身侧抢了一个座位。 “我身边的空位不留给男人。”亚德正专注着和另一侧的女记者调情。 “同学,你身边应该不会有空位,才对吧?” 身为香港时报的新闻主编海青,在高中时已和亚德相识。 “从以前到现在,你还是走到哪儿,女人就跟到哪儿,还真是跨国界呢!” 亚德挑了下眉,以迷人的微笑向女记者施展“勾魂大法” 那女子早已脸红心跳到不知所措,完全忘了她的采访任务。 “有些事,是不需要语言的。”亚德意味深长的说。 “不过,寺泉饭店也算是很给你面子。”海青从事新闻工作,消息自然比一般人来得灵通“这里有日本第一大黑帮暗鹰流撑腰,是他们的事业之一,饭店方面还说什么为顾及你在日本的形象,下令不准记者带摄影器材进来,摆明了是要掩饰你可能会发生的风流情史嘛。” “你很多话喔。”亚德笑了笑。 亚德的衣裳已解了两颗钮,健美的胸膛若隐若现,狂野的味道令人倾心;女子着迷的瘫在他怀中,羡煞了周围所有的女性。 “我并没有要他们这么做。”亚德淡淡的说。 “是喔,全天下有谁不知道你风流成性?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希望你此行能舒服舒服的,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没有照片,一切都只是传言。” 亚德纯熟的以手指轻划女子的颈部和耳后,女人所有的敏感带,他无不掌握。 在挑逗女子的同时,他仍有时间反驳海青:“你明明是个新闻主编,竟然有闲情逸致插花八卦新闻?” “谁教你的花边新闻比时事新闻热门。”海青望了周遭一眼“自从你发布结婚消息以后,原本以为会有女人因心碎而自杀,结果你反而变本加厉,造福了更多的女人。” 眼神迷蒙的女子将唇凑向亚德,见状,海青很识相的移开目光。 “你随便勾勾手指头,要什么就有什么。”海青啜了一口桌上的清酒。 亚德正在嗅女子身上浓浓的香水味和唇膏味时,脸色瞬间一沉,前所未有的反胃感使他制止女子逼近的动作。 咦?怪了! 连海青都感受到他的反常,他很意外他会有如此破天荒的举动吗? “怎么了?”女子轻声的低喃:“是嫌人多吗?这是我房间的号码。”女子递上了一张名片,背面有着几个阿拉伯数字。 “他才不会管人多不多。”海青幸灾乐祸的插嘴。 亚德瞪了他一眼后,眼角余光搭上了另一双狐媚的眸子。 女子妖娆的摇摆着身子,缓缓的走至亚德跟前,她是擅于利用自我魅力的日本首席模特儿松元香。 亚德单手支着腮帮子,紧抿嘴唇,等候她下一个的动作。 松元香的大胆和她的名气一般,她一低首,长发即遮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的手大刺刺地穿过他开敞的衣襟,抚摩着他宽厚的胸膛。 “果然是个极品。”松元香凝视着他,眼波流转间带有爱恋,她操着有些日本腔的中文娇嗔“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用过才知道。”亚德淡淡一笑,她的主动令他颇为欣赏“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动作。” “很好。” 她将性感的唇瓣抵向他的,可是他却仍旧紧抿。 “不喜欢?”松元香不解。 “开什么玩笑?”看到海青脸上不解和猜疑的表情,亚德有些慌张的说。 亚德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却让海青感觉到他好像在狡辩。 “那”她抚摩着他的脸,并写下房间号码“我等你。” 莫名的抗拒反应令亚德不舒服,他干脆一把搂住她的身子往电梯的方向走去,想消去那种异样的感觉。 海青心想,他还是不愿面对自己的感情? 相拥匆促离开的男女会去哪里做什么事?他可想而知。 ------ 曲薇丹凭着可靠的消息来源,也来到了日本。 v207是亚德的房间号码,临行前米雪儿还再三的叮咛 千万记得要敲门,否则房内会有什么景象,想也知道。 什么话?真是的! 可是,她按了老半天的门铃,门依然纹风不动,而且还有道极度销魂的娇吟一直传来,这声音 好勾魂哪! 这种连女人都白叹弗如,脸红心跳的声音,她竟然想学? 曲薇丹寻声探去,原来不是饭店的隔音设备太差,而是门根本没关好! 好奇心战胜了她的理智,见四下无人,她悄悄地从开启的门缝往内瞧去。 女子的呻吟声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随即,女子气喘吁吁地说:“你真的够风流” “没你来得浪荡吧?”男子调情的意味浓厚。 这声音曲薇丹愣了下,果真是亚德! “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样?”松元香笑了笑。 “你很清楚。” “你不是已婚了吗?怎么,老婆没有满足你?” 闻言,他的脸色一沉“我不喜欢她,我不会碰!” 松元香被他的表情吓住“你没有碰过她?” “你要我不碰你吗?”他马上缩回了手。 “不要!不准讨厌我!”她慌乱的将他拉回。 他得意的抚摩着她的发丝“像你这么美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讨厌?” “我可是靠着这本钱在这个圈子混的。”松元香自傲的说。 “我也是。” 他附和之后,随即俯首,以行动结束他们的对话。 曲薇丹站门后的身子却再也支援不住的瘫坐在墙边。 她本来可以若无其事的出现表示惊讶,可是此时此刻她做不出来! 以前,不管她撞见再多次这种场面,她都以微笑轻松地带过。 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在勉强。 但现在她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的痛苦,彷佛在告诉她难过和心痛。 几个月来的坚持及用心,在此时彻底的摧毁殆尽。 不喜欢,所以不碰她这也是他始终不变的坚持。 她以为自己可以宽宏大量的等待他去适应婚姻生活,然而她等到的却只是这种结果。 真是愚蠢!她觉得自己就像自娱娱人的小丑。 什么婚姻、小孩、诅咒,都只是她想留在他身边的借口罢了。 她不懂得怎么去经营婚姻,所以天真的认为只要不屈不挠、拼命的做好自己钓本分,就可以得到认可。 但她错了! 因为莫名其妙的爱上一个人,使得她愈来愈痛苦。 尽本坚持一旦放弃,就是绝望,但这次她真的绝望了。 可笑的是他并没有背叛她,因为他不曾承认过这场婚姻。 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悄悄地关上门,泪水已然决堤,她其实一点也不坚强。 ------ “太太?”管家觉得十分奇怪,她不是去日本了吗? 只见曲薇丹张罗早餐的动作未停,她兴奋异常的喊道:“管家,起来啦?来吃早餐吧。” “你怎么”他浑沌的脑袋一清,冲向桌边惊叫:“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日本?还不到半天的时间耶。” 他又迅速的想到一件事“是二少爷赶你回来的?” 她端盘子的手险些一松,他这才发现她脸色苍白。 “你怎么了?” “我有点发烧”她连忙放好碗盘,指着桌上的菜说:“颜色还是很不好看,不过我有试过味道,应该还可以,你吃吃看。” 避家认真的看着她“你的脸色很差。” “没关系。我的手艺很不好,学了几个月,却还是乱七八糟的,不过我想应该有进步吧?” 避家的脸色一沉,他实在对桌上的菜没胃口,而他更关心一件事,就是她眼底那抹淡淡的忧伤。 “你身体不舒服,就别弄什么早餐了。”他依然畏惧的连夹起菜的勇气都没有。 她在他对面坐下,突地伸手将他藏在桌下的器皿取出,当场他的脸色一阵青绿,支支吾吾的想解释,她却抢先开口。 “别紧张,我不会怪你。” “你怎么知道?”他勉强挤出一个问题。 “亚德猜的。” “二少爷?”少爷真是厉害,未踏入家门半步,却仍知晓家中的一切。 她苦笑了下“我这个人果然没有优点。” 避家看着反常的她,他本能的猜测到她在日本遇上了什么。 “你又看到了?那个女人是谁?” 她愣了愣,随即露出凄楚的微笑; “没什么啦,我习惯了,那个女人一定很漂亮。” “一定?你没有看到?”怎么可能?据他所知,太太不是每次都直闯进去,吵着要看吗? “不美的女人,亚德是不会碰的。” 她无意间重复了亚德的话,同时也刺伤了自己。 “你为什么这么说?”他觉得她十分不对劲,因为他竟然发觉她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因为每次看到的都是美女嘛!”曲薇丹强颜欢笑的说。 “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他必须要问,因为她的眼篮筝若要夺眶而出,却被她固执的忍住;如有必要,他必须禀报给莫卡老主人知晓。 “没有啦” 她真气自己,眼泪怎么流不完。 “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变得一无是处,连饭都煮不好!还有,上次亚德要我洗衣服,也洗不干净” “太太,你到底在说什么?” 曲薇丹抚着自己的脸继续说着:“你看我很丑,根本比不上人家,我和亚德真的不配,个子又小真惨。” “太太!” 避家忍不住大声喝道,虽止住了她的自怨自艾,却迎上她木然的眼神。 她低下头,再度抬首的时候,已是热泪盈眶。 “我一直在做自己以为该做的事,事实上却不是,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对不对?” “太太”看到她流泪的他早已慌了手脚。 “我不会再勉强亚德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什么意思?”他有股不祥的预感。 “啊!”她止住了泪水,突然指着外面的衣服说:“上次亚德的衣服我烫好了。” 这她怎么突然又神采飞扬了? “你不要管我了,我只是在抒发情绪而已。” 她打起精神的端来瓦斯炉上的热汤。 “不想吃菜的话,喝碗汤吧,这是厨房师傅弄的,你肯喝了吧?” 他一听,便马上将汤舀入碗中,用不着她苦口婆心,他很快的将汤送入口中,突地他的眼睛一瞪,随即将口中的汤喷向正在贼笑的她。 “你骗我?”这汤是辣的! 她终于知道何谓自作自受,伸手拭去脸上的油腻,她揶揄地道:“辣汤有助清醒。” “太太” “好啦,以后不弄了。”她笑着打断他的话。 她起身走回房间,眼眶中的泪水却在进入房间时又落下。 接着,她走向床头柜取出了一张纸。 薄弱的纸张,却可以代表一种身分的结束,所有情缘的了结。 离婚协议书,亚德之前就已无情的留下签名,而她却花了一天的时间才颤抖的完成它。 一切都结束了 第十章 “阿妹啊,今天一定要来啊!这次的对象不错,是青翔建设的总经理,他是个青年才俊喔。” “哥,我不想” “你先听我说,青翔在第一个建筑作品荣获建筑大赏后便迅速的窜起,一起步便有相当好的成绩。最近青翔专为许多知名的企业家、政治家的房子做设计,也深获好评,所以名号十分响亮;我相信能领导这间公司的人,一定很有才干,跟你一定很相配!我可是拜托了工地里的同事,透过好多层关系才等到这个机会的。” 扮哥的手中肯定握着青翔建设的所有数据,昨晚透过话筒,他甚至比她还要兴奋。 曲薇丹注视着餐厅的入口,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的命运非得如此乖舛吗? 她经历了一场荒谬、短暂的婚姻,使她陷入前所未有的空虚状况,就连工作也无法填补她心底的失落感她知道原因,可是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其实,让她觉得寂寞的是一个人,一个她虽说不想见,但脑中、心中却时时充斥他身影的人亚德。 自从她离开奥家,由aec离职后,她便以最快的速度搬离了原本的住处。她认为自己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可以轻易地回归到只为工作打拼的日子,她一直是女人中的强者,一心只想着工作的女人但为什么在见到亚德后,会像个荷尔蒙失调的处女?会与抱持享乐主义的女郎一样为他痴狂? 不行!她不能再想了! 她必须要为这件事做个了断,不再和他有任何牵扯,月蓝海的事已经结束了,婚姻也没了,就算她会被诅咒,这份可笑的迷恋也必须要结束。 也许,找寻另一个归宿是她了结这段荒谬情缘的唯一途径。 因此对于曲镇文的苦口婆心,她决定不再忤逆,所以今晚她刻意空出时间。 经过米雪儿巧手妆点,曲薇丹充满了女人味,除却了强势的气息,为她呈现女性原有的娇媚。 米雪儿为她的容颜惊艳,因她戴上了米雪儿提供的隐形眼镜。 米雪儿说,这是不再吓跑男人的方法,用“美色”迷惑男人是女人的优势。 好吧,就这么办! 青翔建设她亦有耳闻,因为aec的大楼即是青翔建设的得奖作品。 她相信这个对象应该可以成为她的良伴。 以往她的强势足以令人却步,但现在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却觉得有些陌生。 一看到她,曲镇文以为是自己眼花,他为妹妹的脱胎换骨而感到喜不自胜。 “阿妹,这位是佟宇翔。”曲镇文为她介绍。 曲薇丹在佟宇翔对面坐下,他的风度翩翩,浅浅一笑增添了他的俊秀。 好看的男人她见的不多,佟宇翔是俊逸中尚有温和的气质,而亚德则是俊美中带着狂妄与不羁。 她怀疑以佟宇翔如此出色的条件,为何会倚赖相亲来找伴侣?而佟宇翔在她打量他时,也同样的观察她。 这就是瑞塔? 传言中的aec女强人应不像她这般娇柔吧?眼前的她气质出众,一双翦水秋瞳足以颠倒众生。 “你真的是瑞塔?aec的代理总监?”佟宇翔亟欲确定,他怀疑她是否替代真正的瑞塔出席,因为他就是想来瞧瞧瑞塔这号人物的,想看看她为何能让他的合伙人无时无刻都挂念在心。 “是,但那是以前的事了。”曲薇丹没料到会有除了aec以外的人这么喊她。“之前的职务不足挂齿,我已经离职了,现在在另一家广告公司服务。” 佟宇翔目光炯炯,传言的可信度果然不高。 “你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真的很不一样。” 曲镇文第一次看到曲薇丹能平静的和男xing交谈,他欣喜若狂的想趁势追击,正想借机离席,却突地觉得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正朝着他们逼来。 曲薇丹只感到彷佛有一股狂嚣的气势呼啸而至,她的手迅速的被人拉起,一道怒不可遏的低吼也在此时响起。 “你这是什么打扮?”亚德火冒三丈的质问。 “呃”她惊愕的对上一双褐眸,原本锁紧的情愫在瞬间获得自由。 “亚德?”佟宇翔十分意外这位合伙人的出现,不仅如此,亚德看起来还非常生气,这是他不曾见过的怒颜。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竟为别人绽放她的美丽! “又是你!”曲镇文大声的叫嚷。 继上次之后,这家伙怎么又跑出来破坏阿妹的相亲? “你干什么?我家阿妹跟你很熟吗?你快点走,不要破坏我们家阿妹的好事!”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再让这个人肆意的捣乱今晚的相亲。 亚德寒着脸,心中一紧。“佟宇翔,你跟她相亲?” 佟宇翔的脸上写满了不解相亲,有错吗? “你们认识?”曲薇丹问道。 “不只认识。”佟宇翔大方的介绍:“他是青翔的合伙人兼设计师。” 曲薇丹眉头一蹙,这也太巧了吧?她不得不对亚德重新评估。 老天爷真很眷顾他,赐予他太多的才华但那又如何?又不关她的事,她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曲薇丹瞥见亚德身旁的女伴后,她更相信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她扬起微笑,但僵硬的嘴角显得有些勉强“你你也来吃饭啊?” “谁要你去配隐形眼镜的?”亚德答非所问的瞪着她。 “关你什么事?”曲薇丹企图甩开被他紧握的手。 “我不准你拿掉眼镜!”他重申,为她的忽视而气恼。 “你不准?拿不拿是我的事,你有什么立场命令我?”他真是莫名其妙。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亚德霸道的说。 “你很不可理喻耶!” 突然,亚德粗暴的将她从座椅上拉了起来,在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时,强硬的将她带离餐厅。 曲镇文气得哇哇大叫;佟宇翔则是和被亚德忽略的女伴面面相觑。 令佟宇翔无法理解的是,亚德竟会为了戴不戴眼镜这种小事而勃然大怒? ------ “你、你干什么?你坏了我的我的”曲薇丹气喘吁吁的说。 她惊魂未定,亚德的力道不轻,带她奔离的速度就好似有人在后头追杀他们一样快速,令她只能被他强势的拉着走,完全不知所措。 “你的什么?”亚德咬牙切齿的说:“你的好事?谁教你去相亲的?你又为什么要相亲?” 她冷哼了一声“真是怪了,这的确是我的好事,而且我本来就是靠相亲在找对象,这已经不稀奇了,你不也见识过?” “你为什么以这个模样去见人?” 没想到他在日本处理完事情后回到这里,才一下飞机,他就接到管家传来的讯息她走了? 原本以为她走了,自己就可以得偿所愿的继续过他原本的生活,这一直是他的期望;可是,内心的冲击和心慌意乱又代表了什么? 他的心情立即陷入极度的沮丧和不安。 他不想让别人有机会欣赏属于他的东西,自从她离开后,他就莫名的开始感到空虚和彷徨。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突然发觉自己期待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可是没有! 他很轻易的发现到协议书上的签名。 这该死的离婚协议书,却是他自己给的!纸上的名字彷佛刺痛了他全身上下的细胞。 从那一夜开始,他在心中不停地重复没有我的准许,她不能离开,谁教她擅自在那上头签名的? 可恶!他要去找她却发现他无从找起。 在此刻,他再也否认不了,他爱她! 一种他始终找不到原因的厌恶感觉,原来竟是他对她的爱? “你去相了几次?”他想知道她到底为了多少人精心打扮。 “我这样不好吗?”她想起米雪儿的赞美“大家都说很好看” “一点也不!”他反驳,他为了要她打消这个念头而撒了谎:“你不觉得自己像妖怪?你为什么要让这样的自己出来吓人?” 曲薇丹被这一番话深深的刺伤。 他怎么可以这么批评她?就算她比不上他的众多女友,他也不该用这些话来伤害一个亟欲改变、求好的女人。 而且这女人还是她她仍旧对他念念不忘啊。 “你不要用这些话来伤人。”她咬了下唇,眼睛里堆起了雾气,在它们变成泪水后,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我只是说出事实,这阵子你在做什么?”亚德不自觉的开始数落起来,为她不准时传简报而愤怒“我每天都等你的报告,而你竟然什么都没有完成?而且,还不知浪费多少时间在相亲这种蠢事上。” “我已经离开aec了,而且我不认为相亲是蠢事。”虽然她以前也是这么认为。 “谁准你离职的?还有,我有准许你离开奥家吗?你这些日子又到哪里去了?”亚德几乎是用吼的。 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她不知和多少个男人共进晚餐,他就气愤难平。 曲薇丹也激动得开始颤抖“我没有做错什么!你用不着这样瞧不起我,我知道我自己嫁不出去,只能用相亲这种方式来找对象,你没有权利剥夺我的幸福,更没有权利这么指责我!” “我是你的上司、你的房东,还有你的丈夫!” “已经不是了。”她的丈夫?她是不是听错了? 她提醒他,看着熟悉的俊容,她对他完全的陌生,为他总是****而主观的命令感到莫名其妙。 从前,他以看她出糗为乐,还不断用任何荒诞的借口企图主宰她原有的想法,然而现在他凭什么用“丈夫”这字眼来指责她?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忘了,就算你是我的上司,也没有干涉我私生活的权利。” “谁说我没有资格?”在尚未平息翻腾的醋意之前,他质问的语气仍然凶恶。 “你快点放我走!”曲薇丹忿忿的说。 “你必须先解释,为什么要走?” 尾曲荷尔蒙失调的老处女 他不喜欢屈于弱势,为什么这个女人老爱惹得他暴跳如雷?不仅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还冲着他又吼又叫,现在又准备将他视而不见?她为什么想逃?他认为自己已将女人了解得相当透彻,但他就是不了解她。此时此刻,她想远离他的举动惹得他心烦,他一向自信女人逃不过他的手掌心,她也一样。 “你够了没?你有权利选择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我管不着!你现在跟我吵什么?我做的事不是已经符合你的期望,你还想羞辱我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和她吵架,她只想求一个归宿,难道有错吗? “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他平顺了呼吸,为自己刚才的急躁而懊悔。 当亚德注意到她红肿的眼睛和晶莹的泪珠时,他才猛地发觉自己说了那些该死的浑话。伸出手,他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气自己在他面前表示软弱。她气忿的拨开他的手“不用你鸡婆!我又不是为你而哭的!” 没想到,平和的气氛却让她的泪水不断涌现。她气自己的心口不一,嘴里说不是,可她偏偏就是为了他而感到伤心难过。 “不是吗?” 他用双手在她的脸上轻柔的抚着,这是他看过最美的一张脸,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脂粉。 “放开啦!你不是说我是妖怪吗?你现在是在替妖怪擦脸吗?”曲薇丹愠怒的嘟起嘴。 闻言,他忽地纵声大笑,一扫恶劣的心情,他为她嘟着小嘴的表情感到爱怜。他就是喜欢她这一点,率直得非常可爱。 “笑什么?”她瞪着他。 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呵,她自己突然也觉得好笑,他们现在的情况像极了在斗嘴的情侣,为了无聊的口舌之争而吵。 可惜,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永远也不可能有关系了,在他过往的情史当中,那些女伴身上拥有的待质,她一项也没有。 亚德一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虽然周旋女人之间,但他拿捏得宜,爱上一个女人太麻烦,所以他只让女人爱上他。 但是,当他察觉自己竟然花了很长的时间在想念她时,他就知道自己对她已爱得不可自拔,他甚至不希望她走出他的视线。 曾经有多少女人想要束手就擒,可他却只想限制她,要她死守着他。 他对她存有私心,一直都是! 然而令他恼恨的是,此刻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对他的依恋,她反而一再的想逃避,宁愿选择相亲来逃开他。 因此当下他做了决定,他决定不要再让闲杂人等有机会夺取他的女人。 突地,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惊慌的想收回,小脸一仰,却迎上一个炽热狂野的吻。 她愕然的睁大双眼,直盯着他狂傲的眸子。 她被他折磨得发出娇吟,破碎的记忆重新组合过了一会儿,她才发出抗议,企图推开他。 “你干什么?走开!” 但他的臂膀却霸道的将她圈得死紧,用热情将她紧紧的包围。 她虽一阵心慌,仍不放弃挣扎。 “你最好放开我,不然、不然”她左顾右盼地找寻机会。 “不然怎样?” 他的声音自她头顶飘下,没有了往昔的冷漠,只带着些许她此刻无心分辨的愉悦。 她的脚一抬,企图往他的鼠蹊部踹去;他反应迅速的阻止了她的行动。 她趁他松手时,赶紧逃脱。 “我爱你。” 就在她想转身逃跑的时候,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她的心一阵悸动,是因为过于震撼而激荡不已,她脸上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由自主的滑落。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怯怯的发问:“你你说什么?” 他看到她眼旁的湿濡,他轻轻地吻去了她的泪水。 他轻柔的举动令她陷入一片混乱 “我、爱、你。”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在她耳畔吹送三字爱语。 “你不要开玩笑!”她推着他宽阔的胸膛,不悦的低嚷。 “我没有开玩笑。”他相当认真。 “你不可能爱上我,如果你有,你就不会那样对我。”她低吼,泪水因痛苦的回忆而止不住“你以为我是什么?玩具?你想要的时候玩一玩,不要的时候连看都不想看?你甚至还要我忍受你和其它女人相处,你这么残忍的对我,还敢说你爱我?” 他愿意为以往的过错乞求她原谅他,再次拭去她止不住的泪水,他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 “薇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自己在真正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会是以伤害来逃避我爱她的事实,我这辈子,就只有你才让我如此自从你无缘无故的失去联系后,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就是在说我这种蠢蛋,我不能没有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不要”她吸了吸鼻子,摇头。 他给她太多精神上的苦痛,他凭什么要求她的谅解? 但是,他的气息仍让她爱恋不已,她恨自己的不争气,恨自己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动摇;为什么在看到他后,她好不容易建立的防卫便被他轻而易举的攻破 他叹了口气,如果月蓝海是牵引他们两人的媒介,那么他愿意以月蓝海的诅咒起誓。 “薇丹,我知道我曾经说过死都不会结婚,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我愿意让诅咒应验在我身上,做为背弃你的处罚。” “你说的?” 她并不会阻止他立下毒誓,因为她要他真心真意的表态;他的风流永远会是她不安的因子,她不愿每日过着诚惶诚恐、担心受怕的日子。 “我发誓。”他举起了手,十分认真的说,也当作结束单身的宣言。 此生,他只为她而活。 “你以后必须听我的。” “可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 她微微颔首“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必须回到工作岗位上,好好做你的事。” 亚德这才后悔自己答应得太早,他皱了下眉。“一定要这样吗?” “是的。”她瞪着他,不给予任何转圜余地。 “那你呢?”他叹了口气。 是谁说女强人是荷尔蒙失调的老处女?她总算打破了这个迷思!因为她竟然破天荒找到了一个万人迷的老公,她很得意。 在感受到亚德前所未有的真挚情意时,她暗自窃喜,虽然她追夫的功夫全属东凑西拼,但成果似乎不衬 在工作上,她辛苦了这么多年;在维持婚姻的过程中,也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因此风水轮流转也该是她放大假的时候了。 她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秘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