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出狱》 第1章 刑警出狱 元旦前夕。 紫金苑站牌。 一个留着平头的年轻人，提着一个行李包下了车。 衣服很朴素，但是眼睛很有神。 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但当他摘下口罩之后，却露出了一张沧桑的脸。 那不是老，仅仅是疏于保养。 “那边死人了，快去看看！” 原本准备换乘的年轻人，听到这句话，立马就张望起来。 他看到，所有人都朝着一个巨大广告牌的方向跑去。 他立马戴上口罩跟了过去。 显然，不管是什么人，骨子里都有看热闹的基因。 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几个白大褂正准备现场取证，几个便衣警察围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什么。 年轻人想了想，走到路边，打开行李包，掏出来一件白大褂。 这衣服有些老旧，但折痕很少，看起来应该保存的挺好。 他一边系扣子，一边朝着警戒线走了过去。 “辛苦！” 负责外围警戒的警察闻声，赶紧抬起了警戒线。 虽然，他不认识这个后来的法医，但前面进去的那些人，他也不认识啊。 “死者女性，初步判断，年龄二十到三十岁之间，身上多处擦伤，怀疑是搬运过程中造成的。” “头部有重物击打的痕迹，不确定是否是致命伤。” “脖子上有掐痕，身上有多处淤青，现场没有挣扎的痕迹。” “下体撕裂，有性侵痕迹，怀疑轮奸。” “下体周围有散落的避孕套，六个。” 这个美妙的声音吸引了年轻人。 年轻人看了一眼那个法医，眼角上扬，显然是笑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对法医感兴趣，还是对声音感兴趣。 “还有其他伤口吗？” 这次说话的是个男人，中等身材，胳膊夹着个包，看上去有些土气。 面容的沧桑程度和年轻人差不多，声音很厚重，听上去就让人有安全感。 年轻人同样转头看去，眼角上扬。 看来年轻人似乎是对声音感兴趣了。 “目前来说，没有。” “那这头部肯定就是致命伤了。” 说话的是另一个人，头发三七分，长得还行。 这一次，年轻人没有抬头。 看来，他不喜欢这个人的声音。 “不确定！” 女法医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不确定了？” 那人似乎有些不服。 “有可能是轮奸致死！” 女法医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是！” 年轻人忽然开口说话了。 “死者颈部有掐痕，但是只有一处。” “如果是轮奸，不可能让别人帮忙掐着脖子。” “地上有六个用过的避孕套，其中两个边缘环已经断开，这尺寸，除非对方是外国人。” “即便是外国人来这里找乐子，也应该提前准备好适合自己的避孕套，而不是和其他人用同一盒。” 年轻人说着话，指向了不远处，两个撕开的纸盒。 一盒三个，两盒六个，这是常识！ “那个……” 三七分开了口。 “那个掐痕不是致命伤，死者应该就是重物击打头部致死的。” “但是，伪造的轮奸应该是在这里发生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些避孕套都不会有生物体液的存在。” 年轻人打断了三七分的话，继续分析着。 “不是，我想问，你谁啊？” 三七分说着话，朝年轻人走了过来。 年轻人抬头看了看三七分，然后把口罩摘了下来。 “卧槽，假法医，你怎么进来的？” 三七分一看不认识，一伸手就抓住了年轻人的白大褂。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举起双手，看着三七分背后的人。 周围的群众都愣住了，其中有个小姑娘悄悄的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转头就离开了现场，看样子还挺激动。 “李建，松手！” 那个夹包的警察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喜悦。 “啊？” 李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队长。 “尚队，你不是开玩笑吧？” “让你松手！” 女法医就更直接了，直接来掰李建的手指头。 “哎呀，嫂子，疼疼疼……” 李建不是打不过女法医，而是不敢。 “小杰，不是说明天才出来吗？” 女法医抓着年轻人的胳膊，很是激动的问道。 “嘿嘿，在里面待了五年，这点儿门路还是有的。” 年轻人有些得意的对女法医说道。 “这怎么能行？” “我问过了，出来需要跨火盆，还要用柚子水净身，这些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怎么就提前出来了？” 女法医显然很紧张尚杰。 “姐，不对，我也得喊嫂子，新时代的人不讲究这些。” 尚杰笑嘻嘻的看着面前的女法医，这是他五年都不曾感受到的温暖。 她叫若欣，比尚杰大几岁，是若林家的独生女。 “不行，你先不能回家，等我把东西拿来……” 若欣有些不依不饶了。 “好了，抓紧工作！” 尚可优，尚队终于发话了。 “知道了！” 若欣白了尚可优一眼，然后继续做起了刚才的工作。 “杰子，对不起，父亲的案子，我还是没有线索。” 尚可优说着话，对着尚杰鞠了一躬。 这让刑警队的那些人彻底惊掉了下巴。 这还是自己那个敢和局长吵架的队长吗？ 怎么这么轻易的就向别人低头了？ “没事儿，我不是出来了嘛！” 尚杰抿了抿嘴唇说道。 他的心情也很复杂。 他今年二十三岁，但是已经在牢里待了五年了。 小时候频繁跳级，十五岁考入警校，十八岁毕业。 十九岁犯事入狱。 二十二岁，父亲失踪。 二十三岁，也就是今天出狱了。 其实，他原本可以一年前就出狱的，但是他没有。 一是，他相信尚可优的能力； 二是，龙城虎哥还有九个月就要出狱了。 再找不到相关的证据，就没办法继续关押他了。 但，谁也没想到，一年的时间，尚心顺还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消息。 “我真的在查，没有懈怠过。” 尚可优听尚杰这么说，心里更难受了。 “大哥，别自责了，我是相信你的！” 此刻，两个人的身份好像互换了一般。 尚杰仿佛才是那个当哥哥的。 “不管对错，我先办案子，等收队了，我们一块儿回家。” 尚可优也很快平复了心情，毕竟这是在案发现场。 “好！” 尚杰脱下白大褂放进了包里，然后就蹲在一旁抽起了烟。 五年的监狱生活，尚杰学会了很多。 前些天，他主动联系了省厅的领导，要求今天出狱。 一开始，省厅领导是不同意的。 不仅不同意，甚至于还想让尚杰多待一段时间。 那一瞬间，尚杰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本以为是父亲的案子已经有了坏消息，可最后才知道，虎哥逃了！ 让尚杰继续在监狱里，其实就是为了保护他。 但尚杰怎么能待得住？ 一年了，父亲的案子杳无音讯。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今天他被释放了。 没办法，这五年，靠着尚杰在监狱里传出来的情报，别说龙城，就是省里都破获了许多大案子。 功劳一直没表彰，总不能这点儿要求也不满足吧？ 尚杰回忆着这五年的点点滴滴，感慨万分。 最后想到了出狱的一幕。 不知道真实情况的狱警按流程嘱咐尚杰：“出去之后，别回头，好好做人！” 结果，被另一个狱警给捂住了嘴。 “做个好人就行！” 尚杰被这个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听到他俩嘀咕的话，他才彻底明白怎么回事。 “还他妈劝人家好好做人，上次放出去那个小年轻，真听你的，好好做人，一次性做了五个，又回来了！” 想到这里，尚杰不由自主的笑了。 一个小时，尚杰抽了五根烟。 还要再点的时候，尚可优把烟夺走了。 “这些年，你替我受苦了。” 尚可优递过来一盒黄鹤楼。 “这有啥，爹说了，到了咱家，你就是长子，享受一切长子待遇！” 尚杰还是挺喜欢笑的，最起码在家人面前是这样。 “若林叔打电话了，省厅的领导已经在局里等你了。” “没用，虎哥跑了，我不能公开身份。” 尚杰知道他们是来干啥的。 但所谓的功劳没办法表彰，毕竟自己的身份不能公开。 “不光这一件事，他们……想让爹退休。” 尚杰闻言，猛地站了起来。 “凭什么？” 尚杰说完，提着行李包就朝着站牌跑去。 ps：读者大佬们，我这个扑街作者不善言辞，求个关注，求个收藏，预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2章 被曝光 “李建，带队回去！” 尚可优一看这情况，立马安排了一下，然后开车追了上去。 一路上无话，两人直奔局长办公室。 “你们是领导，但是你们也得当个人吧？” “我大哥这些年为我们局里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我还用说吗？” “人还没找到呢，你告诉我，给他办个内退，啥意思？” “我就问问你们啥意思？” 两个人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 “是若林叔！” 尚可优提醒了一句。 “我听出来了！” 尚杰平复了一下心情，抬手敲了敲门。 “滚，都滚！” 还是若林叔的声音。 尚杰直接推门而入，屋里的四个人看到尚杰的那一刻都愣住了。 “尚杰，你不是明天出来吗？” 一个两鬓斑白，鼻梁高挺的中年人，一把抓住了尚杰的手。 “报告副局长，由于表现良好，提前一天给释放了。” 尚杰心里也有情绪，但是他不希望因为父亲的事儿，再让其他人心里难过了。 “少贫！” “正好，尚杰你来了，咱俩也是老熟人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我这次来就两件事，一是给你父亲办理内退，二是对你进行安置。” 一身中山装打扮的中年人直接就站了起来。 他面色很不好看，很显然是因为若林。 “高书记，若林叔和我爸把兄弟，脾气臭了点儿，您别在意。” 尚杰先给副局长若林开脱了起来。 “我理解！” 高书记点了点头，脸色略微好看了一点儿。 “我能理解组织的安排，我爸内退，这样就可以提前领退休金，是个好事情。” “但是，作为我爸的兄弟，他希望我爸可以堂堂正正的退休，虽然这个事儿好像不太可能了。” 刚开始的时候，尚杰心里也是满腔怒火，可是这就是现实，而且是最好的结果。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是你爹，你爹还活着！” 若林一听尚杰这么说话，上来就是一脚。 尚杰没有躲，被踹了个趔趄，但依旧微笑。 “我同意组织的安排，我大哥应该也同意，对吧，大哥？” 尚杰转头看向了尚可优。 尚可优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了点头。 “至于良子，就不用问他了，他听我的。” 尚杰依旧面带笑容看着在场的众人。 “我们也想做点儿什么，但是一年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样拖下去，对你的家庭不公平。” “没有人会放弃寻找你父亲，省厅更不会放弃，而且我在这里表态，如果……” “我说如果，尚心顺同志不幸遇难了，我们会追授烈士头衔。” 一个书记能说出这话来，已经有些违背原则了。 “谢谢高书记！” 尚杰原地立正，对着高书记敬了个礼。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对你的安排了。” “由于我们的疏忽，导致陈虎逃跑，为了你的安全，你就不能公开露面了。” 高书记接着这个劲儿，继续说了下去。 “啥意思？给尚杰安排个文职？” “看仓库？” “那些功劳咋办？” “抹掉了？” “不给了？” “转成钱？” 副局长若林又开始急眼了。 “老若，你差不多行了，这是我的办公室，你有情绪也给我憋着。” 局长陆光荣终于忍不住发作了。 “行，你们谈！” 若林直接摔门而出。 尚杰看了看尚可优，尚可优点了点头追了出去。 “我们决定在龙城成立刑警三大队，你任队长，但是……” “不能抛头露面是吧？” 尚杰笑着接了一句。 “嗯！” 高书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那成立这个大队就没啥用了。” “倒不如和若林叔说的一样，直接给我安排到仓库养老。” 尚杰不喜欢这个安排。 “当然，这是我们的想法，你这边有什么要求随便提。” 高书记紧接着就开了口。 “我也不当什么刑警队长了，德不配位，当个便衣吧。” 尚杰的要求不算很高，如果仅仅是个便衣，其他人也不会注意到他。 但，这些功劳就真的没办法表彰了。 难不成，真的给钱？ “你再考虑考虑，我觉得组织上的建议是最合适的，你虽然不能出现场，但是你可以梳理线索，推进案情。” “你的专业素养，我们都清楚。” “当年，在选择人选的时候，你完全符合条件，但是我们没打算选你，是你父亲强烈要求的，不然你现在已经是最年轻的刑警队长了。” 高书记有些惋惜的说道。 “单叔叔去世后，我爹就说过，尚可优就是我亲哥，良子就是我亲弟，我哥享受长子待遇，受苦的事儿，必须我出面。” 对于当初做卧底的这件事，尚杰不是没有过怨言。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地想明白了一切。 不提，单叔叔当年救了自己的父亲。 也不说，父亲狠心把自己送进监狱。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人生，老天爷给设定好的。 尚杰唯一的想法就是过好这一辈子，但在他的设定里，并没有父亲失踪这件事。 “你的父亲是个好同志，早些年我和他打过交道，雷厉风行，任劳任怨。” “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保留我的意见。” 高书记也说了自己的看法。 “高书记，都过去了，关于我的安排，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 “元旦马上到了，我想先请几天假，回家陪陪我妈。” “没问题，元旦之后，我们再过来。” 高书记也觉得应该给尚杰一些考虑的时间。 “谢谢高书记体谅！” 尚杰这次没敬礼，只是鞠躬。 因为，这是感谢个人的。 就当高书记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尚可优忽然冲了进来。 “尚杰，出事儿了！” 尚可优说着话把手机递了过来。 视频上的人是他，穿着白大褂的他。 看来今天在现场，自己被偷拍了。 标题是：假法医为何进入案发现场，他是凶手？还是知情人？ 标题很吸引眼球，最起码点击量很高。 好在，李建只是抓着尚杰的衣服，并没有动手。 不然，李建的职业生涯到此为止了。 “小张，联系人控制舆论！” 高书记第一时间对秘书下达了指令。 “是，书记！” 一直没有开口的小张书记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这可咋办？” 陆光荣都开始慌了。 “书记，成立三大队吧！” 尚杰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也意味尚杰将陷入无尽的危险之中。 “好，我立马安排！” 尚杰的这个办法，能最快的控制舆论。 “我还有个要求！” 尚杰忽然拦住了高书记。 “你说！” “我要重启父亲的警号。” 第3章 元旦组建三大队 “正常的情况下，警号回收是再分配的，如果是烈士，警号是封存的，只有子女能重启。” “如果走正常流程，你也会被分配警号！” “如果，尚心顺同志……” “不论是那种情况，你都符合，这个我可以答应。” 高书记思索了一下，然后直接答应了下来。 “谢谢！” 尚杰开口道谢。 “还有什么要求吗？” 这不是一句客套话，而是真心实意的询问。 还是那句话，尚杰立得功太大了。 “那我真的说了。” 尚杰尝试着问了一句。 “说！” 高书记不怕他提条件，就怕他不提。 有功不奖，很影响同志们的积极性。 “我想要几个人。” 尚杰开了口。 “可以，这本就在我们的奖励之中。” 高书记点了点头说道。 “方辉，余跃，窦成功，钱进，尚可良！” 这是尚杰在狱中的时候，就计划好的人员名单。 方辉，是尚杰警校的老师，两个人亦师亦友。 方辉的师承是一个叫做吴迪的人，他不是公安体系的干警，但很邪乎。 方辉跟着他得到了一些传承，类似于通灵感应，说起来好像是封建迷信。 整天拉着女同学，给人家算有没有胸罩，比较好色。 余跃，尚杰警校的同学。 长相很帅气，怎么形容呢？ 典型的小白脸！ 脑子和别人不一样，天马行空。 鬼点子层出不穷。 窦成功，老警察，曾卧底盗窃团伙五年。 不仅成功抓到了贼王，还学会了贼王的妙手空空。 一身江湖习气。 行走江湖有他带着，可以纵横五湖四海。 钱进，家里有钱！ 可以说是个纨绔子弟。 喜欢各种机车，为了这个当得交警。 对上流社会很是了解。 龙城大大小小的势力，如数家珍。 至于，尚可良，是尚可优的亲弟弟，也是单成功的儿子。 自从单成功牺牲之后，就来到了尚杰家里，比尚杰小一些。 五大三粗，身强体壮。 非得形容他的性格，那就是痞子警察。 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就这几个人？” 高书记以为尚杰会要各个队伍里的骨干精英，他都已经做好了和其他市局局长撕破脸的准备了。 结果，尚杰点出来的这几个人，除了窦成功他知道以外，其他的人他根本不清楚。 “对，就这几个人，当然了法医什么的，您得给我配齐。” 尚杰生怕自己成为光杆司令。 “那都不是问题。” “只不过，你不再考虑考虑其他人了？” 高书记觉得尚杰年轻，又劝了一句。 “书记，他能一下子说出来这几个，很显然已经深思熟虑了。” 局长陆光荣在一旁开了口。 “还是陆局长了解我。” 这以后是自己的领导，尚杰必须搞好关系。 “小张，哎，小张呢？” 高书记也是使唤惯了，没小张在身边，他都不知道咋办了。 “小张去控制舆情了，这几个人的信息，我来查！” 陆光荣很有眼力见，他知道高书记要干什么。 当看到几个人的信息之后，高书记彻底不淡定了。 “尚杰，这里面不仅有老师，还有民警，甚至于还有个交警，这些人能行？” 很显然，他不认为这些人可以破案。 “行不行，总得试试。” 尚杰笑呵呵的说道。 “好吧，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我保留意见。” 高书记是擅长保留意见的。 “你回去过元旦，元旦过后，三大队组建！” 高书记这次算是拍板了。 猛一听，还拖几天，但实际上时间很紧迫了。 正常一套流程走下来不知道要多久。 “我还不能回去。” 尚杰摇头拒绝了。 “还有事儿？” “舆论得控制一下。” 尚杰没有忘了这件事。 “对对对，我忘了这事儿了。” “陆局长，准备警服，让那个谁来着……” “一队的李建。” “对，让他来道歉！” “好！” 两个小时后，一条通报发了出去。 “刑警队一队队员李建，因藐视上级，被记过处分。” 舆论直接被压了下来。 李建虽然很憋屈，但只能保留憋屈。 毕竟，高书记就在旁边站着。 尚杰也放心的回了家。 回家见过了自己的母亲，尚杰第一件事就是给父亲立了个牌位。 虽然，他不想，但是父亲应该是不在了。 “终究还是你把我拉出了幻想。” 尚母看着正在磕头的尚杰说道。 “妈，人得活在现实里。” 尚杰头也不回的说道。 “唉，听你的。” 转眼，元旦到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饭。 晚上，尚母休息了之后。 尚杰起身出了门，还没下楼，尚可良就追了出来。 “是不是去公安局？” 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尚杰面前，温柔的像个小猫咪。 “是啊，得看看你把人打成不孕不育的具体经过，以后好有所准备。” “杰哥，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尚可良的脸色好像吃了苍蝇屎一样难看。 “开车，走！” 尚杰原本还想打车，但尚可良来了，那就方便多了。 “杰哥，还是你仗义，我打了人，大哥就给我调走了。” “直接给我调到地方户籍科！” “都是老娘们，人家来办身份证的看见我都害怕。” 尚可良开始哭诉自己的不满。 “良子，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改。” 尚杰不得不嘱咐一句，自己这个弟弟太冲动了。 “杰哥，我就打了他两拳，上面一拳，下面一拳。” “一拳就把人家子孙袋打散黄了？” 尚杰相信这是真的，但还是想拿出来调侃。 “谁寻思他弱不禁风啊！” 尚可良很无奈的说道。 尚杰没再回答。 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接，毕竟良子完全遗传了他父亲的战斗基因。 关于三大队的相关文件，已经下发，办公室也已经整理好了。 尚杰之所以今天晚上就过来，其实有两个目的。 一是，梳理线索。 二是，等待成员。 这些人都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他打个提前量，免得落下埋怨。 可两个人在办公室里等到半夜。 新成员没等到，却等到了值班的李建。 “尚，尚队，有案子，老大让我找你。” 幸亏李建犹豫了一下，不然又得落个藐视领导的处分。 第4章 新年第一炮 “现场在哪儿？” 尚杰也没想到，自己等来了李建。 “紫金苑！” 又是紫金苑！ 这地方是专业抛尸地吗？ “报警人怎么说的？” 路上，尚杰开了口。 “是这样，一对情侣晚上在紫金苑约会，在草地上发现了一个带血的美甲。” “在草地上？这哪里是约会啊，这不是打响新年第一炮嘛！” 开车的良子开了口。 “滚蛋！” 尚杰骂了良子一句。 “咳，那个女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美甲上面带着指甲，也就是说硬生生的掰下来的。” 李建轻咳一声，继续讲述了起来。 “两个人一害怕就报了警，片警搜查的时候，发现了尸体。” “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尚杰继续追问。 “没有，和第一个死者差不多，没有任何的身份信息，随身携带的包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了。” 李建摇了摇头说道。 “好，谢谢！” 尚杰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死者身份不明，指甲撕裂，这很显然是搏斗过。 地点紫金苑，和上一起案子的抛尸地是一样的。 这两个案子很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 犯罪分为冲动型犯罪和预谋型犯罪。 在冲动型犯罪中，凶手往往会走自己熟悉的路。 因为这样会让他觉得不容易被发现，安全系数更高。 一回生，二回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但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 一个地点出现了犯罪案件，大多数人路过的第一想法就是看一眼。 当然了，是远远地看一眼。 因而，这个区域比其他区域要更加的受人关注。 如此一来，凶手暴露的概率就会变大。 这就得出一个结论，需要排查从紫金苑经过的所有人。 紫金苑是在开发的楼盘，他们内部没有监控，但是外面经过的公交车却是有监控的。 最起码，如果有车从小路朝着紫金苑里面开，那公交车有很大的几率可以拍得到。 就这一瞬间，尚杰就想好了排查的方向。 “公交车，私家车！” “啥意思？” 李建有些不太明白。 “我杰哥说的，你就记下来，回头你就知道啥意思了。” “你立功的时候到了！” 透过后视镜看过去，良子那谄媚的样子就好像某个翻译官一样。 “好，我记下来！” 作为从刑警队调离的尚可良和李建还是很熟悉的。 不然，就刚才良子说话的语气，李建都得怼他两句。 事实上，李建也想怼，但是不敢。 因为，他还想生孩子。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好巧不巧的是，看守警戒的还是那个民警。 那天因为尚杰的事儿，他也是先被凶了一顿，后来又提出表扬了。 说什么慧眼如炬，刚上任的领导都能认识。 还送他个称号，神眼小宋！ 反正，他一辈子都忘不掉尚杰这个人了。 尤其是知道了尚杰这么年轻就成了刑警队长之后。 “辛苦！” “为人民服务！” 小宋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抽了，大半夜的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如果那尸体有诈尸的可能，也会在这个时候坐起来看看他。 “小尚队来啦！” “赵叔，辛苦了。” 赵建国，刑警一队元老，曾经跟过尚心顺的人。 “不辛苦，不辛苦，我离得近，所以来得快。” “现场什么情况？” 尚杰直奔主题，为了表现对赵建国的尊重，他都没有第一时间过去看尸体。 “应该是连环杀人案。” 聊起工作，赵建国的脸瞬间严肃了起来。 “和前两天的案子有关系？” 尚杰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当结果真的如此，他也觉得有些诧异。 “对，也是六个避孕套。” 赵建国说着话让开了身子，带着尚杰他们去看尸体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尚杰首先确认了，这里不是第一犯罪现场。 和第一个案子差不多，伪装了轮奸的现场。 只不过，这一次更狠，下体撕裂的更严重。 “法医来了吗？” “法医还没到，路上有些远。” 赵建国下意识的给若欣开脱。 可是，他忘了若欣和尚杰的关系。 “良子，记录一下！” 尚杰蹲在尸体旁边，直接就开始对尸体进行检查起来。 “死者女性，年龄三十到四十之间。” “全身赤裸，指甲十个全部撕裂，丢失七个。” “美甲上有黄色异物一会提取。” “下体严重撕裂，六个避孕套，三个边缘环破裂，未发现外包装。” “这是又来了一个外国人？” 良子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尚杰没搭理他，继续勘察。 “头部有重物击打痕迹，应该是光滑面重物。” “颈部有多处掐痕。” “乳房上有清晰的牙龈，疑是带有残留物。” “我看看！” 良子说着话就朝前走了两步。 “嗯！” 看完之后，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也看到残留物了？” 尚杰很好奇，他如果不是蹲着，根本注意不到。 这残留物好像是一块…… 牙渍？ 牙齿？ 反正已经嵌入肉里了。 “大白兔！” 良子憋了半天，就来了这么一句。 果然，这种案子指望不上他，就应该把他扔到刑警二队，缉毒大队去。 “乖乖，这都能看得出来，杰子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赵建国蹲在旁边看了半天，才算是看到那个异物。 “我年轻，视力好！” 尚杰找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 “不愧是神童，打小就和别人不一样。” 赵建国对尚杰竖起了大拇指。 他说的没错，尚杰的确是个神童。 原本，尚杰也喜欢这种掌声环绕的生活。 但是在监狱里待了五年，他已经完全蜕变了。 甜言蜜语对他来说，就是糖衣炮弹，他喜欢真话，也喜欢真相。 “对不起，我来晚了！” 若欣提着工具来到了现场。 “嫂子，大哥呢？” 尚杰笑着对若欣问道。 “也来了！” 若欣指了指后面说道。 “这个牙龈里面有个异物，你先收集一下吧。” 尚杰直接把那个异物指了出来。 “好！” 若欣也进入了工作状态。 尚杰有些受不了了，拿着烟走到了警戒线的边上，尚可优已经开始询问那两个报案人了。 “为什么来这个地方？” 尚可优对着小情侣开了口。 “安静，这里安静！” “可这里也危险啊！以后约会不要来这种地方。” 尚可优也是操心的命。 明明自己比人家大不了多少，非得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夹着个包，土里土气的。 但是，他的这种装扮，尚杰能理解。 尚可优是在模仿尚心顺。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小情侣也是吓坏了。 “好了，说说具体的情况。” 尚可优教育完，就开始询问案情了。 “我俩一开始是在那边建好的花园玩，那边也有不少人。” “后来，我们想要坐会儿，就到这边的草地上来了。” “是做会儿，还是坐会儿？” 良子在旁边直接就开口了。 第5章 倒霉的李建 “那个……” “行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要问！” 尚可优拿出了大哥的样子。 “然后，我就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一看是个美甲，还有带血的指甲，我们就报警了。” 女孩子把情况给说了一下。 “好，李建带他们做个笔录，没什么事儿就让他们回去吧，记得留下联系方式。” 尚可优的气场还是很强大的。 “好的，老大！” “最先出警的同志在哪里？” 尚可优四处寻找了起来。 “所长，尚队找您！” 神眼小宋现在可了不得了，还能耳听八方了。 “来了，来了！” “张所长，麻烦您说一下，刚来现场的时候什么情况？” “好的，尚队，我们接警就过来了，一开始以为是有人受伤。” “但是找寻的过程中发现了这具尸体，我们的民警保护了现场，然后就转到你们那里去了。” “是两个人出警吗？” 尚杰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哦，张所长，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 “不用介绍，新闻我们看了，刑警三队的队长。” 张所长说着话，对尚杰伸出了手。 “张所长好！” 该有的礼貌，尚杰还是有的。 “咱们的要求就是两个人出警，但是昨天晚上巡逻的时候，遇到了我们一个同事，因而到场的是三个人。” 张所长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嫂子采集脚印，抛开小情侣和出警的人员，死者周围还有一个人的脚印。” “好！” 若欣一愣，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肉眼辨别脚印不是很难。 但这里是草地！ 能看出来的只有轮廓。 尚杰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在周围寻找起来。 很快，他找到了避孕套的内置包装袋，上面有一个生产批号。 “良子，小情侣走了没？” 尚杰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 “还没呢，李建做笔录呢。” “去把他们的作案工具要过来。” “作案工具？” 这一句话把尚可良给弄懵了。 “避孕套！” 尚杰毕竟年龄不大，不太好意思说这个词。 “哦哦哦，明白！” 尚可良转身就朝着李建他们跑了过去。 “行了，电话保持畅通，如果有其他问题，我们会电话联系你们的。” 李建这边已经完事了。 “好好好，那我们走了。” “等等！” 尚可良跑了过来。 “拿出来！” 尚可良对着小情侣伸出了手。 “什么？” 小情侣有些发懵。 “避孕套。” “啊？” 小情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都是成年人，别不好意思，我就是用用。” 尚可良一脸坏笑的说道。 “那你用了，我们还能用吗？” 小青年的脸拉了下来。 “说错了，说错了，看看！” 尚可良就是故意的。 小情侣不愿意给，可对方毕竟是警察，他还是把避孕套掏了出来。 “等着哈！” 尚可良拿着避孕套就往回跑。 “杰哥，你的避孕套。” “……” 尚杰看了看避孕套的批号，然后起身朝着小情侣走了过去。 “在什么地方买的？” 尚杰直接开了口。 “便利店买的。” “哪个便利店？” “银座！” “良子，你跟着小哥去一趟那个便利店，把监控视频和出库记录调取出来，复制一份带回局里。” “好！” “不过，杰哥，这批避孕套有啥特别吗？” 尚可良这么一问，李建也把脑袋伸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批号一致！” 尚可良恍然大悟，带着小情侣就走了。 李建看着这个又去寻找线索的尚杰，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这人怎么能这么厉害？ 正想着这件事呢，有人进入了警戒线之内，同样是穿着一身白大褂。 “你谁啊？” 李建立马拦住了这个人，他有种感觉，这个人不是自己单位的。 而且，虽然这人只露着眼睛，但是那种猥琐的气质依旧展现的淋漓尽致。 李建觉得自己立功的时候到了。 “我是你同事啊！” 听声音，这人应该得四十岁往上了。 李建百分百确认，这人不是自己单位的。 四十岁往上的男人就那么几个，他自己不会认错的。 李建故技重施，伸手就要抓着男人的衣服。 但是，男人很灵活，直接躲过了他的攻击。 嗖的一下子朝着死者那边跑了过去。 可拳怕少壮，李建毕竟正值壮年，三两步就把人给抓住了。 一个擒拿，白大褂直接就被掀翻在地。 打斗声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李建，什么情况？” 尚可优最先反应过来。 “老大，这人很猥琐，我问他是谁，他也不说，奔着死者就跑，应该是嫌疑人。” 李建阐述的都是事实，自己终于立功了。 “张所长，怎么回事？” 随随便便的就把人放进来了。 “小宋，啥情况？” 张所长丢了面子，自然得找补。 “所长，这应该是我们的同事吧？” 小宋心里也很忐忑，他虽然也觉得这人猥琐，但他就是觉得这人是警察。 不然，他不可能把人放进去。 现在看来，神眼小宋的称呼估计是保不住了。 “放开他吧，是自己人！” 尚杰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开了口。 “啥？自己人？” 最受不了的就是李建。 他也是太倒霉了。 这都是什么神仙队友，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方辉，我警校的老师！” “如果你们和我一个警校毕业的，应该认识他。” 在场的所有警察眼角都抽了抽。 尚杰的警校前面带有“人民”字样，谁能和他是校友啊？ 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宋了。 这神眼小宋的名号算是坐实了。 “还是年轻好啊！” 猥琐白大褂看着远处，感叹了这么一句。 “对不起，老同志，我不是故意的。” 李建虽然不甘心，但还是道歉了。 “这身材真正！” 白大褂又来了一句。 李建：“？？？” 这应该说的不是自己吧？ 众人顺着白大褂的眼神看过去，就发现终点落在了若欣的身上。 尚杰上去就是一脚，刚坐起来的白大褂又躺在了地上。 “尚杰，我是你老师！” 白大褂急了。 “方辉，她是我嫂子！” 白大褂闻言，愣在了原地。 第6章 床伴 “真的？” 白大褂看着尚杰问道。 “这是我大哥，尚可优！” 尚杰指了指尚可优说道。 “尚客优？” “酒店？” 也难怪，只要开过房的，应该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您好，我是尚可优，可以的可！” 尚可优笑了笑，对着白大褂伸出了手。 “哦哦，我是方辉！” 白大褂就劲站了起来，摘掉了口罩。 虽然年龄大了点儿，但是标准的帅大叔形象。 “你挺帅的！” 尚可优毫不吝啬的赞扬了一句。 “你挺土的！” 方辉就有点儿不识好歹了。 不过，这个年代的警察夹个包，的确挺土的。 毕竟，人的审美观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生变化。 “我还有个弟弟叫尚可良，你要是再多说话，回来他就要好好和你交流交流了。” 尚杰开始直接威胁方辉了。 “尚可良？没听说过！” 方辉满不在乎的蹲在了尚杰的身边。 “他有个外号，叫痞子警察。” 尚杰扭头对着方辉一笑，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 “卧槽，那个把人家打的不孕不育的家伙？” 果然，良子的名声比尚可优大多了。 “嗯哼~” 尚杰说着话站起身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好色，但是朋友妻不可欺，我还是知道的。” 方辉开始给尚杰道歉了。 “嫂子，取证完了吗？” 尚杰根本不搭理他。 “嗯，取证完了！” 刚才的对话，若欣也听到了。 本来她还一肚子怒火，但看到方辉长得还行，气也就消了一半了。 “大哥，你们收队吧，我和方老师在这里待会儿。” “尚杰，你干嘛，我是男的。” 方辉裹了裹自己的白大褂说道。 “你要是再这么不正经，我把你遣返了。” 尚杰的脸一下子拉下来了。 前文说过，两个人亦师亦友，关系好的很。 因而，什么话也说。 “别别别，你轻点儿哈！” 方辉说着话就开始脱白大褂，可刚解开了两个扣子，他忽然就停住了。 “等等！” 方辉的眼睛看向了死者。 由于死者一开始是侧卧位，他并没看清楚死者的长相。 但是，现在若欣他们准备收尸，因而女人的头正过来了。 “艳艳！” “我的艳艳哦~” 方辉一下子哭了起来。 当然了，没掉泪！ 尚杰都懵了，在他的印象里，方辉之前的老婆已经死了。 难不成，自己在监狱这五年，方辉又找对象了？ 可不对劲啊！ 死者撑死四十岁，方辉已经快五十了。 那只有一种可能，情人或者嫖娼！ “你情人？” 尚杰抓着方辉的肩膀问道。 “不是！” “那你怎么认识的？” 尚杰更纳闷了。 “床伴！” “床伴？” 这个词，尚杰真的不明白啥意思。 “咳，就是长期炮友！” 李建总算是立了个小功。 “给钱吗？” 尚杰对方辉太了解了，这人不可能找长期炮友的，他绝对说谎了。 “那个，偶尔买个衣服什么的。” 方辉说得很委婉，但是尚杰已经明白咋回事了。 “很好，鉴于回避原则，这个案件你不能参与了。” “那个，张所长，这个人涉嫌嫖娼，你们处理吧。” 尚杰是真的生气了。 自己这个老师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嫖娼。 这就是明知故犯！ 不是没被抓过，就大学城那边的警察那个不认识他？ 抓了也就给放了，这也算是法外容情了。 可就是这种态度，让这个家伙屡教不改。 尚杰决定给他来一次真的，让他长长记性。 “不用了吧？” 张所长也不想招惹这个麻烦事儿。 “那我只能往市里如实汇报了。” “张所长，抓了吧，我弟弟说一不二。” 还是尚可优最了解尚杰。 “那好吧！” 张所长无奈，拿出了手铐把方辉给铐了起来。 方辉根本就不反抗，也不说话，显然他也知道自己啥性格。 “那个……去喜来乐大酒店查三零三房间的入住登记，就知道她是谁了。” 尚杰被方辉这一出整的哭笑不得。 不过，该关起来还是得关起来的。 “大哥，你安排人去吧。” “好！” 尚可优也没矫情。 尚杰不是不想安排，是没人能安排。 一共来了两个人，尚可良跟着小情侣调记录去了。 方辉嫖娼被抓了，你这…… 尚杰忽然觉得高书记当初让自己考虑考虑是对的。 这些都是人才，但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毛病。 不过，尚杰并不觉得这是负担，反而对他来说，是一次巨大的考验。 回到公安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尚杰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发呆，这里就要成为自己的战场了。 不仅要找到父亲，还要防备着虎哥，甚至于更多人的报复。 尚杰的功劳都是在监狱里得来的。 没有他，尚可优不可能三十出头当上队长，整个省里的破案率也不会连续五年拔高。 那些被他套路出消息的犯人，大多数都出狱后，再次被抓，要么一辈子出不来，要么直接就是死刑了。 这一切本就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但谁也没想到虎哥逃了。 这个最大的贩毒头目，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尚杰要搞清楚，虎哥逃走的时间。 如果说，出狱的时候就逃走了，那证明虎哥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自己。 如果是抓捕的过程中逃跑了，那只能说自己命该如此。 不管怎么样，反正自己已经到了明面上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就知道你不能睡觉，吃桶泡面。” 若欣端着一桶泡面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的尚可优还拿着两根火腿肠。 “打小你就喜欢吃泡面和火腿肠，白天的时候，我特意去给你买的。” 尚可优说着话，就准备帮尚杰打开。 但被若欣一把夺了过来。 “你不行，让杰子自己弄，他剥火腿肠可厉害了。” 若欣把火腿肠递给了尚杰。 尚杰笑了！ 他很喜欢这种氛围，最起码眼前都是信任的人。 在监狱里那五年，他时时刻刻都在小心。 生怕出了什么纰漏。 好在，有惊无险，一切都过来了。 吃着泡面和火腿肠，尚杰就听他们讲述着这些年自己家里发生的变化。 父亲的失踪，母亲的辛苦，尚杰听着听着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他放下泡面，刚要开口，就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声。 很响，很响…… 饶是尚可优这么稳重，也是眉头紧皱。 “这些年，多亏你们照顾爸妈！” 尚杰开口感谢自己的哥哥嫂子。 “说啥话呢，从小时候起，咱妈就是咱妈了，即便是我不嫁给你大哥，我也当亲娘养着。” 若欣打了尚杰一下，有些生气。 “还真是，要是咱妈投胎没夭折，说不定你就不用嫁给他了。” 尚杰指着尚可优，开起了玩笑。 “哎，谁让咱命……” 轰隆隆…… 那个炸街的摩托车再次回来了。 “大哥，我去抓了他！” 尚杰真生气了。 第7章 号技师瑶瑶 敢在公安局门口炸街，这家伙也算是胆大包天了。 尚杰开了一辆警车就冲了出去。 尚可优紧随其后。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炸街的那个摩托车。 很酷！ 速度也很快。 尚杰直接打开了警报声。 那人看了一眼后视镜，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加速逃离了。 尚杰不敢追了，这要是追出事儿来，责任就在他身上了。 可事情总是那么多的巧合。 在前面的路口，一辆警车忽然拐了过来。 尚杰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他绝对没记错，那个车是良子开着的。 “良子，截住那个摩托车！” 尚杰给尚可良打去了电话。 “好嘞！” 凡是和暴力有关的东西，没有尚可良不喜欢的。 他也很喜欢机车，但是买不起。 好的实在是太贵了。 两辆警车的夹击，摩托车只能变道。 但尚可优的警车也跟了过来。 摩托车无路可走了。 尚可良率先下车，捶打着双手就朝着摩托车手走了过去。 “别冲动，别冲动，都是同事！” 摩托车手坐在车上，举着自己的双手喊了起来。 尚可良愣住了，他看了看尚可优。 意思很明显，这人是新来的？ 尚可优摇了摇头，戴着头盔，他也看不出对方是谁。 倒是尚杰，下车之后哭笑不得。 “钱进？” 戴着头盔说话，音色会发生变化。 “杰哥，是我，是我！” …… 刑警三队办公室。 摩托车手吃着尚杰剩下的泡面，尚杰他们几个人在一旁看着。 “所以，你是因为能来刑警队报到，激动地睡不着觉，所以才来公安局门口炸街的是吧？” 尚可良看着吃泡面的钱进说道。 “不对，我是睡醒了，但这个点儿也不能来报道啊，我就开摩托车来溜一圈看看。” 钱进说完，喝了一口汤。 “真爽！” “不是，杰哥，你找的人靠谱不靠谱啊？” “刚抓了一个嫖娼的，又来了一个炸街的，这都是警察吗？” 尚可良对尚杰发出了灵魂拷问。 尚杰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整理着现有的线索。 不是懒得搭理，而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也没想到才来了两个人，就惹出来这么多事儿。 尚杰没说话，倒是钱进开口了。 “谁，谁嫖娼了？” “方辉！” 尚可良没好气的回答道。 他还没见到这个人，结果这个人就让张所长给抓走了。 尚可良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最起码没有这么多的坏毛病。 “我去，我差一点儿就成为他的学生。” 钱进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 “怎么，你差一点儿和我杰哥成为同学？” 尚可良是真的不敢相信这件事。 “对啊，我和杰哥是小学同学，后来他老跳级，就比我早考了两年。” “我高考的时候，也是奔着那个警校去的。” “杰哥，你当初考了多少分？” 尚可良仰头问了尚杰一句。 “718！” 尚杰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你呢？” 尚可良又看向了钱进。 “71.8啊！” 显然，钱进不知道什么叫恬不知耻。 “你他妈那叫差一点儿？那是多一点儿吧？” 尚可良也是笑起来了，这人别的不说，最起码幽默啊。 “不对啊，按道理，你和杰子应该同岁啊，你怎么当了两年交警了？” 终究还是女人心细，发现了问题。 按道理，尚杰二十三，钱进也就二十三。 二十一岁当了交警，这应该大学都没毕业啊。 “嗨，71.8分上啥大学啊！我爹花了点钱，参加了个高速招生考试。” “然后又花了点儿钱，调到交警队来的。” 钱进倒是不会说瞎话，最起码让人觉得真实。 “哦，原来你和我走的是一个路子啊！” 尚可良点了点头说道。 他年龄比尚杰还小一岁，考试也能考个二百来分。 但他没花钱，走的特长生的名额。 “嘿嘿，承让，承让！” 钱进对着尚可良拱手抱拳，憨态可掬。 “那你有啥本事啊？” 尚杰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把手里的白板笔扔出去。 怪不得，嫂子说，尚可良在警队的时候，不招人待见。 这人就是聊天终结者啊。 一句话，问的人家哑口无言。 “我就开车技术好点儿。” 钱进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尚杰为什么把自己调过来。 一开始，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同学感情。 但一共当了三个月的同桌，感情应该不是很深。 所以，迄今为止，他都不知道尚杰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漂移会吗？” 尚可良这聊天真的太噎人了。 “还行，不是很熟练。” 这件事，钱进是谦虚了，他的车技真的很好。 他爸给的零花钱，基本上都用在车上了。 “那你适合在交警队啊，不适合刑警啊！” “闭嘴吧你！” 尚杰都听不下去了。 “好的，好的，我睡会儿！” 在尚杰面前，尚可良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即便自己现在能打过尚杰了，但是小时候的压制还是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 这就和大象一样，一开始用小锁链拴着小象。 小象难以挣脱，等到长大了，还是那根锁链，它同样挣脱不了。 原因很简单，已经没有对抗锁链的心了。 “杰哥，你给我说说呗，要不来一个问我，来一个问我，我都不知道咋回答了。” 钱进凑到尚杰身边，低声求救。 “你要是不困呢，就看看这上面的线索，尽快适应适应工作。” 尚杰不是不知道，而是没办法说。 他让钱进来刑警队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上了钱进的背景。 在龙城，有些事情警察可能查不到，但是钱家一定没问题。 家庭背景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哎，这不是7号技师吗？” “你怎么有她的裸照啊？” 钱进一句话，尚可良都不困了。 “你说的这个？” 尚杰指了指自己刚刚贴上去的死者照片问道。 “对啊，锦上添花三楼的7号技师啊！” “她叫什么名字？” 尚杰赶紧追问。 “杰哥，你别闹，裸照都拍了，还不知道人家名字嘛！” “你放心，杰哥看上的，我绝对不动心！” 钱进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大哥，你看清楚了，这他妈是死者，死者！” 尚杰也是无语了。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啊！ 当然了，也不全怪钱进，这照片拍得就和写真似的。 “死了啊？”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哈……对了，她叫瑶瑶！” 钱进终于想起了瑶瑶的名字。 虽然一听就是假名字，但是尚杰还是看向了尚可良。 他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很明显了。 我招的人还行吧？ 尚可良自然明白啥意思，但他不服气。 “切，一听就是个假名字，不一定能找到人的！” 他说的不错，这名字的确是假的。 “唉，看来，得把方辉放出来了。” 尚杰叹了一口气说道。 第8章 网约车 “他有门路？” 尚可优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对，这种灯红酒绿的地界，我们去调查，他们肯定不会说实话的。” 尚杰说的没错！ 尤其是牵扯到死人，他们一般不会承认这人在这里上班的。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我们直接给他封了不就行了？” “那是舍家的产业！” 尚杰决定以后不能让尚可良动脑子了。 人家的脑子是循环使用的，他的脑子是一次性消耗品。 刚才怼人的时候，这么厉害，现在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钱进都去玩的地方，能没有背景？ “杰哥，你知道的真多啊！” 钱进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次他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调侃，而是真的佩服。 舍家，国家的龙头企业，几乎覆盖了大大小小所有的产业。 “稍微知道一点儿。” 尚杰也没有多说什么。 “大哥，还得麻烦你带我去一趟派出所。” 这事儿的面子还得看尚可优，毕竟尚杰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和张所长说这件事的时候，又特别的强硬。 现在出尔反尔，人家张所长也是要面子的。 “你别去了，我自己去吧。” 尚可优也怕张所长给尚杰难堪。 “我必须得去，不然方辉不会出来的。” 他太了解方辉了，用着他的时候，你不喊声大爷，那想都别想。 “好吧！” 虽然尚可优，很不愿意这样，但还是带着尚杰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张所长根本就没有为难尚杰，反而很能理解尚杰的难处。 但方辉开始整幺蛾子了。 尚杰也没惯着他，直接戴上手铐，给拉回了警队。 …… 凌晨四点半。 刑警三队办公室。 “这个警察嫖娼的事儿，要是传到你们学校去，应该很有意思吧？” 方辉是回来了，但是一句话不说。 尚可良正在预审呢！ “没用，他在学校就整天给女学生算有没有凶兆。” 尚杰摇了摇头说道。 “凶兆？他还会算命？能不能给我算算？” 尚可良彻底来精神了。 “你没有！” 方辉总算是开了口。 “我去，这么神吗？” “看一眼就知道我的吉凶祸福？” 尚可良被震惊了。 “他说的是戴的胸罩！” 尚杰无奈解释了一句。 “卧槽，还有不穿胸罩的学生？” 尚可良更震惊了。 “有一些只能穿小背心。” 一聊这个，方辉就不困了。 “行了，别扯淡了，好好休息，明天老方带着钱进去锦上添花。” 尚杰找了个椅子，直接蒙头睡了过去。 再不睡觉，明天啥也不用干了。 “我告诉你啊，要是太大的那种，她就不能穿胸罩，勒得慌……” 方老师课堂开课了。 伴随着方老师的轻声言语，尚杰进入了梦乡。 …… “尚队长，你的队员都到了吗？” 局长陆光荣和副局长若林来到了刑警二队的办公室。 “还差一个。” 窦成功已经来了，但是余跃还没有。 尚杰也不知道这家伙去哪儿了。 “还差谁？” 这简直是无组织，无纪律啊。 陆光荣怎么能不生气？ “余跃，距离比较远，或许是堵车了。” 尚杰还找了个理由。 “若局，打电话问问！” 陆光荣给若林下达了指令。 “是！” 若林拿着电话就走了出去。 “由于时间长促，你们队里的专属法医还没有到，所以有什么案子，还是找若欣若法医。” “没事儿，局长，现场勘查我可以，解剖的话，再麻烦若法医就好。” 尚杰也不想把自己的嫂子累着。 听大哥说，他们在备孕呢。 “行，你们自行安排。” “陆局，派遣单位说，三天前，余跃就出发了。” 若林打完电话回来了。 “这个余跃……我听说在原单位风评就不是很好。” “尚杰，不，尚队长，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我这边再给你安排人？” 陆光荣对余跃的第一印象已经留下了。 “报告局长，他应该是有事儿耽误了，不打紧，现在我们也用不上他。” 尚杰还是要留下余跃的，不管他坏习惯再多，但都掩盖不了他的优点。 “好吧，只要进了三队就代表三队的形象，你一定要把握好。” 陆光荣也很担心，如果这个余跃真的惹出事儿来。 不光尚杰和他的脸上没光，高书记也会受影响。 “是！” 尚杰对陆光荣敬了个礼。 “好了，这个轮奸杀人案，你们三队来查吧，一定要快速破案！” 陆光荣这算是偏袒三队了，毕竟这个案子一开始是一队接的。 “报告局长，这个案子，我想让一队为主，我们为辅。” “为什么？” 陆光荣有些疑惑地看着尚杰问道。 “因为，三队的成员需要彼此磨合，这正好是个锻炼的机会。” “批准了！” 尚杰的方法是最保险的，陆光荣也想求稳。 他也很欣赏尚杰的稳重，不看重功劳，这种品德的确很难得。 但他哪里知道，尚杰并不是不看重功劳，他是想和一队打好关系。 原因有二！ 一，尚可优是一队的队长，他们亲如兄弟。 二，三队的成员他构思太久了，一旦磨合好了，那个破案效率绝对不低，到时候不愁功劳。 尚杰很看重功劳，因为他有一种感觉，父亲的案子不容易破。 只有自己的功劳够大，才能够调动足够的资源来查父亲的消息。 这一切都是在最后一年谋划好的。 “若局长，把一队的人拉过来开个动员会！” 陆光荣这是要把这件事拍板，防止他们之间再出现什么误会。 若林自然是愿意的，毕竟尚可优和尚杰都是他把兄弟的后代。 尤其是，尚杰和尚可良站在一起的时候，让他都有种回到年轻时候的感觉。 只不过这感觉之中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感情。 很快一队的人全都来了。 陆光荣当场宣布了尚杰的想法。 一队的人自然是高兴，这连环杀人案最难破，但是破案之后，奖金也是很丰厚的。 有人愿意帮助他们，尤其是这个被自己队长传的神乎其神的尚杰帮他们，他们不可能不高兴。 后面就是一些老套的动员内容，陆光荣兴许是好久没说了。 一说就说了将近一个小时。 就当他正讲得激情澎湃的时候，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帅哥，手里抱着台电脑，直接推门而入。 “尚杰，昨天晚上死者的手机我已经找到了，经过数据恢复，她是在乘坐网约车到家之后消失的。” “你谁啊？” 尚可良不耐烦的站了起来。 第9章 不排除女性作案？ 原本在陆光荣的催眠曲之下，尚可良都快睡着了。 结果，这人一进来，尚可良瞬间清醒了。 再加上尚可良比较仇视帅的人，因而脾气不是那么好。 “他是余跃！” 尚杰给了尚可良一脚，赶紧站了起来。 “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余跃，我的警校同学。” “他今天之所以迟到，就是因为去找手机去了，你看看这身上湿的。” “快，良子，带他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尚杰不由分说，夺过了余跃手里的电脑。 “陆局，既然我们有了新线索，那我们正式开始工作？” “啊？”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陆光荣就这样被尚杰给请了出去。 这一系列的操作，即便是在场的众人也没反应过来。 直到尚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他们才纷纷给尚杰竖起了大拇指。 “闲言少叙，我就说两句。” “一队的同志对龙城熟悉，所以接下来的调查以你们为主，我们三队辅助。” “具体的案情，让尚队来梳理一下。” “哦，对了，嫂子，那组脚印不用排查了，应该就是余跃的。” 尚杰开口对若欣来了这么一句。 “啊？” 若欣显然没有想明白。 “发现尸体到拉警戒线之间有一段空档期，如果我猜的不错，余跃就是在这个时候接近过死者。” 尚杰虽然是猜测，但是他心中已经可以百分之八十肯定了。 原因无他，那双脚印和他的鞋号差不多。 余跃正好就和他一样，他俩整天穿错鞋。 尚杰入狱的时候，穿的都是余跃的鞋。 “没错，是我！” “不过，我是拿着警察证进去的，属于合法程序！” 余跃的警服脱了，拿着个毛巾擦着头走了进来。 “那还是需要核对一下的。” 若欣看着余跃说道。 法医就是这么严格。 “没问题，我随时配合！” “喏，就是这双鞋，尚杰的。” 余跃抬了抬脚说道。 “好了，让尚队先梳理一下案情，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尚杰不愿意拖时间，他觉得这个杀手还会再次行凶，因为间隔时间太短了。 “好，那我就简单梳理一下，如果有问题随时打断我。” 尚可优也没有再谦让，而是开始对案情进行梳理。 “12月28日，紫金苑发现一具赤裸女尸。” “根据现场的初步勘察，疑是死后奸尸，且紫金苑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只是伪造轮奸的现场。” 尚可优这句话一出口，一队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尚杰。 当时尚杰在现场就提出了伪造轮奸的概念。 看来这个家伙还是有些东西的。 “的确是伪造的，死者下体除了润滑剂以外，没有任何生物体液。” 若欣补充了一句。 “1月2日，也就是今天凌晨2点，接到报警，同样是紫金苑，再次发现一具赤裸女尸。” “通过初步勘探，这名女性和凶手发生过搏斗，以至于美甲连带着指甲都脱落了，尸体残留的，加上我们现场寻找到的，一共是六个，也就是说还有四个下落不明。” 尚杰当初看到尸体上带着三个，看来回来之后，他们又找到了三个指甲。 “根据，方……” “方辉！” 方辉恬不知耻的举起了手。 “根据方辉同志提供的线索，该名死者叫艳艳，在七点到九点之间和他在一起，具体的信息我们还没有去喜来乐大酒店核实，这也是我们今天需要做的事情之一。”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看向了方辉，方辉还起身表达了谢意。 这脸皮不要太厚。 “方老师，你等我见到我大爷的，我非得告你一状！” 余跃觉得方辉给他丢人了。 “我他妈是你老师，你给我放尊重点儿！” 方辉的生气不是那种真的生气，只是为了显着硬气，提高了声音罢了。 “好了，我来接着说！” 尚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接过了话茬。 “按照刚才余跃的提供的线索，死者的手机被扔到了大明河边。” “现在数据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知道了她乘坐过网约车，而且出发点就是喜来乐大酒店。” “这一切和老方的说辞能对得上，那么关于这个死者的始发地和目的地，我们都要去调查。” “目前就这些线索，各位有什么问题吗？” 尚杰顺理成章的开始主持了。 这不是他招摇过市，而是看尚可优太疲惫了。 毕竟年龄比他大，多让他休息休息是好事儿。 “我们需要做嫌疑人画像吗？” 一队一个个头不高，体型偏瘦的人站了起来。 郭忠利，憨厚老实，任劳任怨，盯梢的活儿，一般都是他来。 “我觉得目前没必要，我们得到的线索太少了。” 尚杰否定了这个提议。 “也不少啊，男性，心理变态或者功能……” “谁告诉你一定是男性的？” 尚杰没等李建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这很明显啊！” 李建不知道尚杰为什么质疑他，这件事谁都能看得出来啊。 “证据！” 尚杰这句话一说，李建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嗯，尚队说得对，这个案子不能排除女性作案。” 尚可优接过了话茬。 “为啥啊？” 李建觉得自己这一年都不会太顺。 年尾被记过处分，晚上又抓错了人，结果开个会，做个侧写，还是错的。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因为搏斗！” 尚可优也不是吃素的。 他原本没考虑这个问题，但是尚杰这么一说，他开始回顾整个案件。 第二名死者指甲全部掉了，那肯定和凶手搏斗过。 虽然瘦弱的男性也会让死者心生搏斗的欲望，但浙西诶都是不确定因素。 所以，就凭这一点儿，就不能排除女性作案。 李建闻言，直接就坐下了。 他觉得很有可能是本命年没穿红裤衩的事儿。 不然的话，他不应该这么悲催。 可他清楚的记得，这个红裤衩是过了农历新年才要穿的。 难不成提前了？ “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 “喜来乐大酒店，死者的目的地幸福苑，发现手机的河边，紫金苑的抛尸地……” “对了，大哥，银座便利店的出库记录和录像，我已经调取完了，还没来得及看。” 还好，尚可良没有完全忘掉这件事。 “你留下看！” “其他人，各自准备，准备出发！” 尚可优说完话，就带着一队的人离开了。 “杰哥，这不公平！” 尚可良开始发脾气了。 “好了，这事儿交给我，你去排查！” 窦成功端着水杯子站了起来。 “老窦出马，一个顶俩。” 尚杰很高兴，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场面。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擅长什么。 “杰哥，你为啥要说那样的话，还让咱三队辅助，弄得我们好像奶妈一样。” 尚杰看了看尚可良，想了想，并没有说什么。 “兄弟，谁主谁辅还得看个人能力！” 余跃拍了拍尚可良的肩膀，跟着尚杰去了他的独立办公室。 第10章 余跃的大爷 “还有其他发现吗？” 尚杰走进办公室，把自己的警服脱了下来。 他不习惯穿警服，这样不方便查案。 余跃同样也是如此，因而他也开始脱衣服。 “跃哥，你刚才说的是啥意思啊？” 尚可良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这一幕。 “……” 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了。 “杰哥，你变了！” 尚可良憋的半天来了这么一句。 “滚一边子去，你也把警服换下来！” “哦，换便服啊，我给整误会了！” 尚可良恍然大悟，赶紧跑了出去。 他的便服在车里，并不在办公室。 等尚杰和余跃出来，其他人也轮流进入了尚杰的办公室换衣服。 只有方辉直接在外面就换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穷讲究，咱三队是和尚队，光腚也没人看啊！” “这是尚杰的包裹！” 一个大妈忽然走了进来。 方辉赶紧捂住了下体。 “切，小玩意儿不用捂，大妈我什么没见过！” 大妈说着话就离开了办公室。 尚杰认识这个大妈，是退休老干部，在家闲的没事儿，就来公安局帮忙。 今年已经六十多了，喊方辉小玩意儿，问题不大。 尚杰他们喊个奶奶都是应该的。 “尚杰，我不干净了！” 方辉苦着脸看着尚杰说道。 恶心的尚杰直接就下楼了。 一队的人已经集合完毕了。 三队除了窦成功，其他人都下来了。 “喜来乐大酒店，郭忠利，高二牛去。” 尚可优开始安排了。 “钱进跟上。” 尚杰补充了一句。 “幸福苑小区，老赵，老刘去！” “余跃，良子跟上。” “锦上添花，李建跟我去。” “方辉跟我去！” 就从这人员分配上来说，尚可优和尚杰的重点方向都是锦上添花。 原因很简单，这次案件性质他们定义为冲动型犯罪。 得出这个结论的原因，前面也说过。 只有冲动型犯罪才会去选择同一个抛尸地点。 因为他内心觉得这里安全。 既然是冲动型犯罪，那第一次作案的时候，就应该是漏洞最多的时候。 所以，他们锁定了锦上添花这个位置。 “我和余跃换一换！” 方辉忽然开了口。 “为什么？” “他去锦上添花，比我好使！” 方辉轻声嘀咕了一句。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方辉一副我还能骗你的样子。 “那就换一下！”尚杰倒是没有考虑太多。 于是，全体出发了。 “余跃，你和锦上添花的人关系很好？” 路上，尚杰开了口。 “这个锦上添花是我那个大爷的一个哥哥家的。” “如果我大爷开口，那直接就给你上裸台。” 余跃开始吹了起来。 “啥叫裸台啊？” 李建好奇的问了起来。 “就是什么都不穿，让你选！” 余跃笑嘻嘻的解释了一句。 “我去，这么带劲！” 李建双眼放光。 “李建，好好开车！” 尚可优即便是坐在车里，手里也是夹着个包。 那个包是尚杰父亲的，尚杰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来了。 “是！” 李建心里懊悔不已，看来红裤衩得尽快安排了。 “那你打个电话吧。” 有关系不用，那才是傻子。 更何况，他们不是查治安的，而是查人命案子。 和他们的经营范围不冲突。 “大爷，我是余跃！” “知道，血糖仪！” 余跃的大爷也是个逗比。 “大爷，别闹，说正事，我在执行任务，龙城这边的锦上添花谁负责，让他配合一下呗！” 很显然，余跃不敢得罪这个大爷，不然的话，他不可能这么客气。 “你小子不是在侦缉队吗？怎么去查黄赌毒了？” “大爷，别乱说，那是经侦支队，怎么还侦缉队了？” “对啊，经侦查经济啊，你上人家锦上添花查什么，查人家洗钱啊？” 这大爷懂得还真不少。 “我现在调到龙城刑警队了，查人命案子。” 余跃赶紧解释，保不齐自己这个大爷又会说出什么雷人的话来。 “哦哦，我打个电话，待会儿给你回复。” “靠谱吗？” 尚杰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放心吧，我大爷出马一个顶俩！” …… 这次余跃没有吹牛，他们的车刚停下，就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在门口等着了。 “不好意思，哪位是余跃先生？” 他必须得找到正主。 “我是！” “您好，余先生，你们这次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 “锦上添花全体工作人员积极配合调查，咱们里面说！” 这态度太客气了。 “哦，行，这位是我们三大队的队长尚杰。” “尚队，里面请！” 金丝眼镜说着话，带着他们就朝着锦上添花里面走去。 “这到底谁主谁辅啊？” 李建开始抱怨了起来。 倒是，尚可优并没有太在意。 金丝眼镜直接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包厢之中。 包厢不算小，不仅准备好了茶水，还把灯都换成了正常的灯光。 这接待规格属实可以。 “是这样，尚队，我们会所的员工呢，比较多。” “我想，您可以把事情大致的给我说一下，咱们有针对性的找员工了解情况，这样更快一些。” “毕竟，我们这里还有夜班的工作人员，这个点儿刚睡觉，能不打扰就不打扰。” 不得不说，金丝眼镜说的有理有据，还真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很抱歉，这件事还真的发生在晚上。” 尚杰同样是不卑不亢，语气平静。 “没问题，舍总交代过，即便是停业，也得配合警察办案！” 金丝眼镜根本就没有犹豫，直接就同意了。 这让尚杰对余跃的大爷产生了兴趣，看来以后有机会真的得接触接触。 “看一下，这个人认识不认识？” 尚杰拿出了第一个死者的照片。 “瑶瑶，是我们这里的7号技师！” 金丝眼镜只看了一眼，立马就认出了这个人。 看来，钱进给提供的消息是可靠的。 “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尚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满您说，在锦上添花工作，没有点儿本事是做不到我这个位置的。” “龙城锦上添花，全体员工，包括保洁司机在内，我都了然于心。” 果然，一个人的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 尚杰回忆着刚才进来时候看到的场景，这个锦上添花，少说也得有三四百号人。 这金丝眼镜，绝对不简单。 “这人死了！” 尚杰直接就把事情挑明了。 “死了？” 金丝眼镜十分惊讶的看着尚杰，那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好几天没来上班，你不知道吗？” 李建忽然在一旁开了口。 第11章 虎哥的人 “实在抱歉，我认识每一个人，但是我不知道他们的排班。” 金丝眼镜很有礼貌的回答了李建的问题。 “你们这里还排班？” 这次轮到李建惊讶了。 “想要在我们锦上添花上班的人很多，我们只能采用这样的方法。” 金丝眼镜依旧不卑不亢。 尚杰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监狱生活教会了他很多很多，其中有一条就是，咬人的狗不叫。 这金丝眼镜面对质疑，一直这个态度，显然很能隐忍。 但这种隐忍一旦爆发，那就是大事儿。 尚杰下意识的把这人归到了容易扰乱社会秩序的那个群体之中。 “我们能不能见一见负责人？” 尚杰把话题转移了回来。 “没问题！” “我这就联系技师部的负责人，再一个我们的监控也是超长储存的，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可以让他们把监控带过来。” 金丝眼镜对于办案的这一套流程简直不要太熟悉。 “不用，我们去看！” 尚可优说着话就站起身来。 “好的，请跟我来！” 金丝眼镜看尚杰没说话，立马带着尚可优和李建离开了。 “余跃，以后不要做的这么明显，一队长是我大哥，我们家的长子，谁主动都行，别这么较真。” 李建赶紧交代了一句。 刚才介绍的时候，余跃只介绍了尚杰，尚杰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他不想因为这些有的没的，破坏兄弟间的感情。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 “可如果我和他们单独在一块儿，我占个主导地位没啥问题吧？” “随便！” 尚杰摆了摆手说道。 自己召集的这群人有多嚣张，他是知道的。 让这些人给旁人当助手？ 姥姥！ 尚杰一根烟刚抽完，金丝眼镜就带着两个人进来了。 “尚队，这是我们人事部的同事，这位是技师部的同事，瑶瑶的问题，让他们给您解释。” “受累！” 人家好态度，尚杰也得有礼貌。 “尚队，瑶瑶在手机上请假了，说的是元旦之后回来，但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回来。” “没错，我们人事部有记录，手机软件走的流程。” 人事部的人甚至把电脑给到了尚杰，每个人的请假情况都展示的一清二楚。 在12月28日那天，瑶瑶请假，说是陪父母跨年。 但是，时间在晚上九点钟左右。 那个时候，瑶瑶就已经死了。 看来，瑶瑶的手机还在凶手的手上。 “好，谢谢，我需要瑶瑶的身份信息，你们这里有备份吧？” 尚杰把电脑还回去之后，问道。 “有，我马上给您调取！” 人事部的那经理直接就蹲在桌子前面，开始操作了起来。 身着职业装的经理，就好像故意的一般，那角度正好对着余跃。 余跃有些不淡定了，那经理的脸色也有些潮红。 这一切都被尚杰看在了眼里。 但是，他不嫉妒，毕竟余跃就长了个吃软饭的脸。 这东西，羡慕不来的。 “金总，您授权一下！” 人事经理喊了金丝眼镜一声。 敢情这个人是个满族啊。 满姓转汉姓，爱新觉罗多数转变成金，当然也有其他的姓氏，比如关，艾，之类的。 “好！” 金总直接就在手机上操作了起来。 很快，瑶瑶的信息被调了出来。 姓名：刘思瑶。 年龄：26岁。 联系电话：xxxxxxxxxxx。 现住址：春苑明晓1号楼1单元101。 紧急联系人：杨晓军。 关系：朋友！ 联系电话：xxxxxxxxxxx。 “余跃，拍下来！” 这个信息很重要，尚杰他们完全可以去找这个杨晓军。 但是，尚杰并没有，因为他想要的更多。 “对了，12月28日当天和瑶瑶一起上班的人，能不能找来？” “没问题，小郑，你去联系那天的人。” “金总，那天瑶瑶没上班！” 小郑站在原地回应了一句。 “没上班？” 显然，金总也不知道这件事。 “对，虽然没上班，但是她来玩儿了。” “和谁？” 尚杰敏锐的感觉到，这件事似乎和那天晚上的人有关系。 “不认识！” 小郑摇了摇头。 “调监控！” 不等尚杰发话，那个金总就坐不住了。 他的思路真的很清晰啊，尚杰都觉得有必要查查这个人了。 很快，尚杰他们都来到了监控室。 尚可优他们还在看监控，但是看的都是门口的。 “12月28日，九号卡座，下午四五点的时候。” 不用尚杰发话，金总就给监控室的工作人员安排明白了。 该说不说，这锦上添花的人职业素养都很高。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几个安保人员是退伍军人。 “金总，找到了！” 那人操作完了之后，直接离开了位置。 “尚队，您看一下！” 尚杰点了点头，坐在了安保人员的位置上。 九号卡座，三男一女，女的可以很清晰的看出来就是瑶瑶。 男的只有一个和瑶瑶坐在一起的看着比较清楚。 不能说贼眉鼠眼的，但中分头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他不停的对瑶瑶动手动脚的，瑶瑶很抵触，不停的反抗。 十几分钟之后，瑶瑶终于忍不住了，拿起桌子上的酒水就泼了那男人一脸，然后就朝着外面走去。 “切摄像头！” 金总的指令再次提前，尚杰都觉得有些憋屈。 但是，他还不能说。 毕竟，金总下达的指令都是对的。 随着摄像头的切换，就看到瑶瑶出门了。 那几个人也追了出去。 但是，别看瑶瑶个头不高，跑得很快，直接就跑到了马路上。 她左顾右盼，显然是在等车。 眼看着那三个人就要追上来了，正好一辆物流的大货车挡在了他们中间。 等到大货车离开，瑶瑶就消失不见了。 “余跃去调马路对面的监控！” 只要找到瑶瑶上了谁的车，那案子就能继续推进下去。 “是！” 余跃转身就朝着外面跑去。 “李建跟上！” 尚可优也下达了指令。 “是！” 案子有进展，李建也高兴。 “大哥，接下来我们就要调查一下这个人了。” 尚杰指了指被瑶瑶泼了一脸的那个年轻人说道。 “他叫陈二牛，是虎哥的人！” 尚可优一脸凝重的看着尚杰说道。 尚杰一愣，心里不由得苦笑。 自己终于，要和虎哥碰撞上了吗？ 第12章 钢镚儿 “查！” 尚杰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来吧！” 虽然尚杰已经暴露了。 但是，如今虎哥已经逃到了国外，估计没有注意这件事。 可如果尚杰和他的人接触了，那尚杰是卧底的事儿就等于板上钉钉了。 虎哥肯定会想办法报复，甚至于会把消息传出去，让尚杰成为众矢之的。 没办法，尚杰在监狱里，送走了太多的大哥。 都是一些身藏命案的人，这些人大多数都被判了死刑。 唯独这个虎哥，竟然逃了！ “没事儿，该来的总会来的。” 尚杰并不是不同意尚可优的提议，只是不想让尚可优太担心。 “嗯，我去查陈二牛！” 尚可优说着话就朝外面走去。 “李建，你在下面等着我。” 尚可优没打算单独去找陈二牛。 尚杰把含有瑶瑶的监控看了好多遍，最后还拷贝了一份。 一直等到余跃回来，他才下楼。 他站在锦上添花的门口伸了个懒腰。 忽然，他觉得有人在看他。 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女生正拿着手机在拍他。 那女生警惕性也挺高，看到尚杰转头，直接就跑了。 尚杰没有去追，他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个女孩，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正思考的时候，余跃回来了。 “跑了一圈，监控都覆盖不到路边，没有有用的线索。” 余跃很是失落的看着尚杰说道。 “你也不是第一天当警察，别这么情绪化。” 尚杰抬手打了个车，两个人就朝着瑶瑶的住处去了。 “12月28日晚上的时候，凶手用瑶瑶的手机请了假。” “但是，现在这个手机已经失联了。” “这件事你怎么看？” 尚杰到了春苑明晓小区门口，先问了余跃一个问题。 “我觉得应该是突发行为，并不是刻意为之。” 余跃想了想，给出了回答。 “所以，你还是觉得这不是预谋性的犯罪？” 尚杰继续追问。 “对，我感觉凶手在进化。” 余跃说出了他自己的判断。 尚杰点了点头，当案子没有头绪的时候，直觉往往是最准确的。 “你觉得会是什么突发行为？” 尚杰看向余跃问道。 “我觉得，可能是她同事联系她了，或者领导找她了。” “凶手为了不让死者被过早的发现，就冒充死者做了请假的动作。” “那杨晓军呢？” 尚杰看了看小区楼上的楼号，朝着一号楼走了过去。 “不好说，最起码他没报警，这件事说不过去！” “嗯，先去住处看看！” 尚杰在瑶瑶的住处看了看，然后转身去了物业。 家里没人，那只能让物业来帮忙了。 他觉得，这房子应该是瑶瑶租的。 结果物业一查询，这房子竟然是瑶瑶买的。 不过，通过物业，他们也得到了一个消息。 最近几天，不仅瑶瑶没出现过，她的男朋友杨晓军也没出现过。 既然如此，尚杰得去开搜查令了，毕竟要破碎的。 “老窦，银座的出库记录和监控看完了吗？” 尚杰给窦成功打去了电话。 “还没呢！” “找局长申请个搜查令，第一个死者的家。” “具体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 “好！” 尚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联系个开锁师傅！” 余跃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但是让尚杰给拦住了。 “别浪费钱了！” “别告诉我，你会开锁？” 余跃有些诧异的看着尚杰说道。 尚杰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蹲在楼道门口就开始抽烟。 “你真的会开锁？” 余跃凑过来问道。 尚杰不说话，就只顾着抽烟。 “没意思了哈，这也没必要隐瞒啊！” 余跃觉得尚杰不仗义。 可尚杰似乎故意气他，就是不告诉他。 磨蹭了得有半个多小时，窦成功拿着搜查令来了。 “喏，开锁师傅来了。” 尚杰对着窦成功努了努嘴说道。 “老窦？” 余跃一脸惊愕的看着窦成功，显然是不敢相信。 因为是电脑告诉，他已经知道了所有人的资料。 根据他的记忆，窦成功就是个老民警，并没有资料显示他会开锁啊。 “嘴巴张这么大，吃屎苍蝇了？” 窦成功塞到余跃嘴里一块糖，然后就跟着尚杰朝着瑶瑶的住处走去。 咔嚓，余跃刚赶过来，门已经开了。 “我去，老窦，你可以啊！” “一般，一般，干活吧！” 老窦说着就走了进去，但是尚杰并没有跟进去。 “走啊，等啥呢？” 余跃有些纳闷的看着尚杰说道。 “老窦进去了，我们再进去，意义不大。” 尚杰倚在门框上，看着老窦在里面四处查看。 让人有一种周扒皮的感觉！ “真的假的？” 余跃显然不太相信，毕竟窦成功还戴着眼镜呢。 “他细致入微，几乎面面俱到，天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就比如今天来了，他要是找不出点儿线索来，他就觉得很亏！” 尚杰在警校实习的时候，跟着窦成功混过三个月。 窦成功简直不要太细，就没见过这么仔细的人。 这种人出现场，那简直就是扫荡。 你别留下痕迹，只要留下了，那就肯定能被找到。 “吹吧，你就！” 不说别人，余跃反正是不相信。 “不信，你摸摸你身上是不是少了一块钱？” 尚杰饶有兴致的看着余跃说道。 “不可能，今天我在你办公室换衣服的时候还查来呢，一共二百一十五块钱，都在这儿呢。” 余跃说着话，把自己的钱掏了出来。 “看看，纸票二百一，钢镚儿五个。” 铛铛！ 硬币响了两声，说明只有三个硬币。 “哎，卧槽，少了两块！” 不仅余跃愣住了，尚杰也愣住了。 “ 不对啊，你这块糖也就是一块钱的啊。” 尚杰把棒棒糖从余跃的嘴里拽了出来，确认了一下。 “那啥，214不好听，我就多拿了一块。” 窦成功头也不回的回应了一句。 “卧槽，老窦你偷我钱！” 余跃急了。 “这不是偷，这是等价交换，我就是要了一块钱辛苦费而已。” 窦成功的话似乎能说的过去。 “……”，余跃一时间无语了。 “213啊，213！” 尚杰扔掉了烟头，也走进了瑶瑶的家中。 “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这家男主人，至少一星期没回来了。” 尚杰盘算着时间，瑶瑶出事儿也没有一星期的时间，难不成杨晓军在瑶瑶失踪前，就没回来过。 正想着这件事呢，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了余跃的旁边。 他看到余跃他们直接就大喊大叫起来。 “有小偷啊，抓小偷啊！” 第13章 嫖娼 余跃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那个男人。 “喊个屁，我们是警察！” “警察打人啦~” 这家伙变得还挺快的。 “闭嘴！” 余跃单手把工作证掏了出来，亮给了他。 这才让他安静下来。 “瑶瑶呢，瑶瑶没在家啊？” 余跃把他带进来之后，他就满房间里找瑶瑶。 “你是杨晓军？” 尚杰疑惑地问道。 “对啊！” 杨晓军虽然知道尚杰也是警察，但并没有很害怕。 “瑶瑶死了！” “放屁！” 杨晓军骂完就后悔了，但还是歪着头强撑着。 “你放老实点儿，不然我不接你教育教育你！” 尚杰没开口，余跃受不了了。 他俩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毕竟尚杰入狱都是穿的余跃的鞋。 “你打我一下试试！” 杨晓军的内心其实是害怕的，但是他觉得警察比混混好对付。 警察不会轻易对他出手。 可他小瞧了尚杰拢起来的这些人。 “哎，这白色粉末是什么？” 窦成功在电视柜里拿出来一个小袋子。 尚杰笑了，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这是栽赃陷害！” 杨晓军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但是没用，余跃已经把他给铐上了。 “带回局里吧！” 尚杰一挥手，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当然知道这东西是窦成功搞出来的。 但是，杨晓军看到这东西就知道是什么，显然是见过。 看来，三大队可以送给二大队一个礼物了。 毕竟，二大队是缉毒的。 “警察同志，那东西真的不是我的。” 上了警车，杨晓军彻底害怕了。 他虽然是派出所的常客，但这些人明显不是啊。 “到了局里再说！” 余跃就在后座上搂着他。 如果不看到手铐，别人还以为他俩关系多好呢。 在杨晓军的哀嚎声中，尚杰他们回到了公安局。 立马就展开了对杨晓军的审讯。 本以为杨晓军是个突破点，结果一审讯，这家伙一点儿作案嫌疑都没有。 原因无他，嫖娼拘留七天。 也就是说，瑶瑶死的时候，杨晓军已经在拘留所了。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 “就是陈二牛那家伙陷害我的，那个ktv我常去，啥事都没有。” “那天就遇到了陈二牛，他让我劝劝瑶瑶。” 坐在审讯室里，杨晓军才算是真的老实了，不管有用没用，全都说出来了。 “劝她什么？” 尚杰继续追问。 “劝她卖那个……” “哪个？” 余跃一拍桌子问道。 “那个，那个，粉！” 杨晓军吓得哆哆嗦嗦的。 他想不明白，这个小白脸子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不光是这样吧？” 尚杰盯着杨晓军问道。 “如果不卖也可以，陪他一晚！” 杨晓军还是有羞耻心的，没有把瑶瑶当成衣服。 “所以，他趁着你嫖娼的时候，举报了你？” 尚杰觉得这个理由说的过去。 “对！” 杨晓军点了点头说道。 杨晓军的嫌疑基本上排除掉了，但陈二牛的嫌疑却是上升了不少。 这就看尚可优能带来什么消息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既然来了，就得有点儿价值。 尚杰掏出烟来，朝着杨晓军走了过去。 “抽一根？” “我只抽细支的，抽粗的咳嗽。” 尚杰哭笑不得，还穷讲究。 不过既然提要求了，那就满足。 尚杰冲着余跃伸出了手。 “我没有！” 余跃双手一摊，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别扯淡，他都看出来你是小白脸子了，怎么可能没有女士香烟。” 尚杰这话把杨晓军吓得不轻。 他记得自己没说这话啊，只是在心里念叨了两句。 这警察怎么知道的？ 读心术？ 其实，哪里有什么读心术啊，不过是心理推测罢了。 男的见到帅哥，心中出现的第一个词，百分之九十九是小白脸。 剩下的百分之一是我好喜欢啊。 余跃不情愿的把烟掏了出来。 尚杰递给了杨晓军一根。 “苏烟沉香啊！” 杨晓军看了一眼，惊讶的看向了余跃。 “很贵么？” 尚杰对这个不懂，他追求劲儿大，比如白将！ “一百一包！” 杨晓军对这个还是很了解的。 这下子，尚杰明白余跃为什么不舍得了。 “你见过白粉？” 烟抽了，尚杰就开口了。 他坚信，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软。 如果，杨晓军不给他提供点儿有价值的线索，那必须留下五块钱。 “凤舞九天门口二娘超市的二娘倒腾这个。” 杨晓军也不是傻子，尚杰这么对自己，那肯定要求回报的。 “还有呢？” “我就知道她有，不少混混都是从她手里拿货，然后进凤舞九天销售的。” “你参与过吗？” 尚杰问的这个问题就比较敏感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之所以发现还是因为我有个朋友，不不不，我认识那个混子，他买了一盒好烟，我让他分我一根，他不给，我抢的时候，发现的不对劲。” 杨晓军赶紧解释，嫖娼是小事儿，贩毒这个事儿可就大了去了。 “老板娘没注意你？” 尚杰觉得当时那种情况，二娘肯定会注意到杨晓军的行为，搞不好杀人灭口都有可能。 “没有，我只是抢了一下，然后发现没有密封，我就停手了。” “那人走了之后，我悄悄跟了上去，才发现的这个秘密。” 杨晓军赶紧解释。 “嗯，什么烟？” 尚杰觉得这里面有可能是暗号。 “利群！” 杨晓军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当时他们交易的情况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本来我是去买烟的，然后那个人忽然就来了。” “他说来晚了，来晚了，来一包利群。” “老板娘没说话，直接给他拿了一包，顺手还拿起了手机按了几下。” 杨晓军看着天花板，回忆着那天的情况。 “就这些？” “对，就这些！” 杨晓军点了点头说道。 “好，那今天就这样，待会儿我会安排人去认尸，你做好心理准备。” “啥意思？” 杨晓军彻底懵了。 他一开始就以为瑶瑶是个借口，尚杰他们主要是查毒品的案子。 可尚杰现在忽然说这个，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瑶瑶真的死了！” 尚杰很认真的对杨晓军说道。 “一定是他！” “一定是他，一定是陈二牛干的！” “他才是最大的毒贩子，肯定是瑶瑶不愿意，他就杀了瑶瑶。” “瑶瑶，我的瑶瑶啊，你怎么这么傻，从了他又能怎么样啊？” 杨晓军整个人都暴走了。 尚杰和余跃赶紧过去控制住了他。 “你冷静点儿，先去认尸，万一不是呢？” 尚杰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了。 “对对对，不是瑶瑶，不是瑶瑶，我们说好了五一结婚的，一定不是她。” “我要去认尸，我要去认尸！” “余跃，你带他去，注意控制！” 尚杰说着话就出了审讯室的门。 他得喊两个人，不然这家伙暴走了，还怎么好控制他。 可他刚出了门，就碰到了陆光荣。 “去锦上添花为什么没有穿警服？” 陆光荣直接开口质问了起来。 “做事方便一些。” 尚杰也不知道陆光荣为什么发脾气。 “自己看看吧！” 陆光荣把手机递了过来。 “惊！刑警三队队长尚杰在锦上添花白日嫖娼！” 尚杰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女人。 第14章 你花钱了？ 不用问了，这照片的角度一看就是那个女人拍的。 自己没穿警服，还是一个人，这的确容易让人误会。 尚杰苦笑一声，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陆局，便装办案多方便，您应该是知道的。” “但这种误会怎么解除？” “清者自清！” 尚杰招呼了两个同事过来，帮着余跃把杨晓军带走，自己就朝着办公室走去了。 他不是不尊重陆光荣，而是这种事情很明显有人针对他。 陆光荣有时间在这里发脾气，倒不如查查这篇新闻是谁发的。 尚杰心中也有想法，他考虑过虎哥，但紧接着就被他给否定了。 虎哥的性格他很了解，他如果想要自己的命，绝对不可能借刀杀人。 所以，如果虎哥真的知道了这个信息，他不仅不会宣传，反而会帮着隐瞒。 目的，就是手刃仇人！ 可自己刚出来，也不曾得罪其他人啊。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另一边，龙城小灵通工作室的人也在紧急的开会。 “苗苗，这种新闻怎么能随便乱发？” 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地中海直接就发了脾气。 只不过，没有拍桌子，也不是很硬气，显然是有所忌惮。 “白主编，这新闻是有真实性的，我为什么不能发？” 一个穿着一身白西服的小美女，靠在椅背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只是她手里把玩的那两个小把件和她的穿着不是很搭。 应该是两个骨化玉，但女孩子很少玩这个的。 “那你也要通过审查流程啊，你知道咱龙城小灵通的这个账号几乎是半官方性质的，怎么能给我们自己人抹黑呢？” 白主编看着东苗苗很是无奈，他是有劲儿没地方使。 要换做别人，白主编指定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拍桌子砸板凳。 但是，东苗苗不行。 原因无他，东苗苗虽然父母双亡，但她亲大爷是龙城东流水集团的ceo东山。 这么说吧，别说他一个小小的主编，就是区里的区长都十分尊敬他。 没办法，一个集团带动整个城市的经济发展。 东苗苗作为他的亲侄女，谁敢惹？ “清者自清！” 东苗苗风轻云淡的说了这四个字。 “行，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因为你上次报道了假法医的事儿，紧接着被打脸了，所以你才跟踪他的？” 白主编很清楚东苗苗这个人的脾气。 大是大非肯定是没问题，但是不吃气。 本来挺好的一个新闻，结果没超过两个小时就反转了。 而且，他还被有关部门约谈了。 明令禁止的告诉他，这是个很大的错误。 他们报道的那个人本身就是要保密身份的，结果让他们给报道出来了。 白主编当时都吓坏了，保证自己这边再也不会对尚杰进行相关的报道了。 结果，这才保证了几天？ 直接曝光尚杰白日嫖娼！ 他能不恨吗？ 可事情已经发酵了，白主编现在也无能为力了。 “所有人，这件事没解决之前，都不准下班！” 白主编留下这么一句话，转头就去打电话活动关系去了。 他得想个后手，把舆论压下去，这事情必然会反转的。 因为，他也不相信一个队长会大白天的去嫖娼。 即便是去，也得是晚上去。 这个事情一旦被反转，他们龙城小灵通就彻底完蛋了。 两次不实信息的报道，几乎多数人都会粉转黑了。 这可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账号，如果就此封号，他一辈子都不甘心。 走正路是不可能的，那只能想点儿别的法子了。 思前想后，他给东流水集团的东山打去了电话。 能有东山的电话，还是托了东苗苗的福。 “董事长您好，我是白玉。” “白主编啊，是不是我家苗苗又调皮捣蛋了？” 东山的声音很浑厚，让人听起来就觉得很舒服。 “不不不，但，不是，我……” 白玉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没事儿，有什么事儿慢慢说，我能帮忙的肯定帮忙。” 东山也察觉到了白玉的不对劲。 自打东苗苗去了龙城小灵通，他再也没见过白玉。 今天忽然给自己打电话，一定是东苗苗出了问题。 “那我就给您说一下吧！” 白玉紧接着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东山。 说完之后，电话对面一直没有动静。 “董事长，您还在吗？” “在！”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只不过其中多了一丝的疲惫。 “白主编，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不管是谁，肯定会出来澄清这件事的，而且我个人对这件事的真实性也存在怀疑，毕竟只有一张照片。” “我的想法是，找办法补救，哪怕道歉，也得把影响降低下来。” “没必要那么低声下气的，这件事我来处理。” 说完，东山就挂断了电话。 一方面，东山对自己的弟弟一家亏欠很多，因而他不希望东苗苗受委屈。 另一方面，东山觉得凭借自己的力量，能够搞定这件事。 他思考了一下，立马把秘书喊了进来。 “董事长，您找我！” “今天发出去的那个警察嫖娼的新闻，想办法给我压制下去，让它销声匿迹。” “好的，董事长！” 秘书没有多问，转身就去处理了。 这种控制舆论的事情他做得多了，无非就是花钱，花钱，再花钱。 东流水集团最不缺的就是钱。 两个小时之后，网上关于议论这些内容的视频就慢慢的销声匿迹了。 陆光荣看到这一幕，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尚杰这时候却找来了。 “陆局，你花钱了？” 尚杰皱着眉头说道。 “花什么钱？” 陆光荣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对，我重新问，你控制舆论了？” 尚杰看着陆光荣问道。 “我倒是想，但是谁给我钱啊？” 陆光荣也是被气笑了。 “那就是有人在整我了。” 尚杰转身就要离开。 “你等会儿，把话说明白！” 陆光荣觉得尚杰有些不对劲。 “这种控制舆论的方法是没错的，但是这么快的速度就控制下去了，所以得人都会认为我们花钱了，而且金额很大。” “这个影响，陆局你觉得该怎么消除？” 尚杰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开门见山的把问题抛了出来。 “我们是政府部门，控制舆论还需要花钱？” 陆光荣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 “所以，就是滥用职权！” 话虽然难听，但事实就是这样。 “你不说，我还没考虑这件事，不行，我得提前汇报，不然容易出大问题。” 陆光荣说着话就拿起了手机。 尚杰却是愁眉不展，不管陆局怎么安排，自己可真的要出名了。 看来，抓捕虎哥的事儿要抓紧时间了。 不然，自己永远都过不安生。 想着这些，尚杰回到了办公室。 所有人都回来了，原本准备梳理线索的，可尚杰刚坐下。 余跃就站起来了。 “迪哥，你的热点又升上来了！” 尚杰懵了！ 同样发懵的还有东流水集团的东山！ 第15章 水军 “小马，什么情况？” 东山没想到这么一个简单的事儿，自己的秘书都能搞砸。 “报告董事长，我正想给您汇报，似乎有人在和我们对着干。” 小马也很头疼，自己刚刚赚了五万的外快，怎么舆论紧接着就起来了呢。 “和我们对着干？” 东山一下子没理解啥意思。 “就是说有人雇水军，提升这个新闻的热点。” 小马细心的解释了一句。 “会是谁干的呢？” 东山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有些严重了。 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退出来，明哲保身。 但是，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只要政府站出来，东苗苗肯定就完蛋了。 龙城地方不小，也不是很大。 东流水集团虽然是本地的龙头老大，但他们不是没有竞争对手。 要是东苗苗的这件事被宣扬出去，那对东流水集团是个很大的打击。 最起码，有些部门的人就会很不待见他。 老话说得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如果一些部门和他们过不去，那他们的工作就很难开展了。 他总不能带着区长或者市长一起去办公吧？ “加钱！” 东山最终还是决定继续用这个办法。 “好的，董事长！” 小马心中一喜，日薪十万不是梦！ …… 刑警三队的会议室里。 一队和三队两个队的成员都盯着大屏幕上的时事热点。 上上，下下，上上，下下…… 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跃哥，这得花了多少钱了？” 尚可良忍不住开了口。 “初步估计，两方超过一百万了。” “能查到他们吗？” 尚杰最关心的是这个。 他要知道这两方人到底是谁。 “这个很难！” 余跃摇了摇头说道。 “行，不研究他们的事儿了，还是说咱的案子。” 尚杰让余跃把大屏幕关掉。 可就在余跃准备关闭的时候，一个名为真相来的的视频忽然出现了。 “尚队，看不看？” 余跃指着大屏幕说道。 他挺讲究的，没人的时候，他可以喊杰子，有人的时候，那就是尚队了。 “看！” 面对着一双双渴望的眼神，他怎么可能拒绝。 即便自己拒绝了，他们也会偷偷看，毕竟良子手机都拿出来了。 “今天我们龙城最大的热点就是我们锦上添花了。” “作为锦上添花的负责人，我必须要站出来，先声明，我不是蹭流量，而是专门为警察同志澄清的。” “在我的左上角会适时的播放警察同志来我们锦上添花之后的所有录像，我简单的给大家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金总洋洋洒洒的把情况给说了一遍。 整个过程中的时间也几乎是无缝衔接。 这下子，谣言不攻自破。 “金总还挺够意思的。” 余跃自己嘀咕了一句。 尚杰也没想到，锦上添花的金总会站出来给自己说话。 “最后，我想说一点，即便是没有这些监控视频，警察同志也根本不可能白日嫖娼，因为我们这里，白天没有！” “关于这个谣言对我们锦上添花造成的损失，我保留追究的权利。”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不是因为追究责任，而是因为上一句话。 我们这里白天没有！ 这是多么赤裸裸的暗示啊。 不过，他们的确有这么个实力。 舍得集团，听着就让人觉得头大。 尚杰这边算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但是，东山彻底生气了。 …… 他觉得，如果不是有人背地里和自己对着干，这个热点早就没了。 没了这个热点，东流水集团就不会受影响，这是典型的花钱消灾。 可天不遂人愿，事情到底是走到了东山不愿意看到的这一幕。 未来的一段时间，东流水集团的路不会太顺畅了。 站出来澄清的舍得集团，也不是东流水集团能惹得起的。 想当初，东流水集团为了占领本地市场，硬生生的逼政府出台了一个保护本地企业的政策。 不管是什么行业，只要是东流水集团有涉及，那别的集团就绝对不能入驻龙城。 可舍得集团恰恰就是在那个时候进来的。 不仅开了洗浴中心，还有殡仪馆。 东山不是没想过掰腕子，但当时的一把手告诉他，不要自寻死路。 他相信，那不是吓唬，而是善意的提醒。 舍得集团自己得罪不了，那就只能找找幕后的人了。 总之，东山的这口气必须撒出去。 …… 天通工业园的11号仓房里放满了健身器材。 工人们都在紧张的打包。 “家人们，我们公司的健身器材，保质保量，让您买的放心，用得舒心。”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小姐姐正在卖力的直播。 而在这个仓库的西南角有一个小隔间，上面印着三个红色的字，配电间！ 可别人不知道的是，这个配电间的下面别有洞天。 “这也是我没想到的，不过这样挺好，最起码东山急了！” “这才刚刚开始！”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很沙哑的声音。 “说的没错！” 男人挂了电话，悄悄的从配电室里钻了出来，走到无人的角落里上了一辆灵车。 …… “好了，事情结束了，我们继续开会！” 尚杰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过既然解决了，那他就无所谓了。 “根据我们的排查，第一个死者，瑶瑶是在锦上添花上车之后消失不见的，至于上的什么车，我们并没有查到。” “同时，在12月28日晚上，有人用瑶瑶的手机请假了，请假理由是陪父母过年。” “但是，瑶瑶没有父母，只有一个男朋友，杨晓军。” “他在瑶瑶出事儿前就因为嫖娼被拘留了，所以嫌疑已经排除了。” “我们也去过瑶瑶的家，家里一切正常，排除绑架的可能。” “目前，瑶瑶的手机还没有找到，我这边掌握的就是这些情况。” 尚杰把他们今天梳理出来的线索都说了出来。 “我和尚杰在锦上添花分开之后，就去找了陈二牛。” “他承认了自己和瑶瑶在锦上添花交谈过，还被泼了一杯水。” “但是，他不承认自己杀害瑶瑶。” “给他要不在场的证据，他也提供不了。” “我觉得他的嫌疑很大，应该立刻传唤！” 尚可优也把陈二牛那边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为什么？” 尚杰觉得，尚可优对陈二牛的意见似乎很大啊。 第16章 刻板偏见 “你们刚来，不知道，陈二牛在咱们局里是挂了号的。” “打架，伤人，车祸，贩毒，杀人，这些事情他都在做，但是每次都有人帮他顶缸。” “所以，我觉得，他已经不把人命当回事了，死者敢对他泼水，他就敢杀人。” 尚可优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变得气喘吁吁了。 尚杰他们都很纳闷，但是李建他们知道。 三年前，陈二牛强暴女学生，本来已经提起公诉了。 但是，女学生出庭作证，他俩是情侣关系，结果把案件硬生生的撤了。 当时的经办人就是尚可优，他怎么能对陈二牛没偏见。 尚杰不知道这个消息，如果知道的话，他绝对不会让尚可优去找陈二牛。 一是，害怕尚可优控制不住自己。 二是，尚可优带有刻板偏见。 多解释一句，刻板偏见存在于我们任何人的身上。 比如说，你在大街上见到一个人，你俩没有任何的交集，但是你没由来的就想揍他一顿。 这就是刻板偏见。 相信，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感觉。 “可以传唤，老窦你去！” 尚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看尚可优的态度，他就知道这事儿不能让尚可优处理。 赵建国听到尚杰这么说，微笑的点了点头。 心中暗自说道：这小子的洞察能力是真的强。 “好的，我也说说我这边的情况，银座的监控记录和出库记录我都看过了。” “那天晚上，除了那对小情侣，还有一个女的在银座买过避孕套，而且是两次。” “第一次是晚上六点多，买了一盒。” “第二次是十一点多，买了两盒。” “但女人穿戴比较多，看不清楚正脸，体形和王艳差不多。” “产品批号和证物相同！” 窦成功很快把自己得到的线索公布了出来。 “咳，第一次应该是给我买的。” 方辉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还在兜里拿出了一个避孕套。 显然，这是剩下的。 “老方，你也不行啊！” 余跃笑嘻嘻的嘀咕了一句，换来了老方的一个白眼。 “给我吧，我做一下比对！” 若欣起身接了过来。 “那啥，喜来乐大酒店的确是方师傅和王艳开的房。” 钱进举着手站了起来。 “有其他线索吗？” 尚杰继续追问。 “王艳是七点到的，九点多离开的。” “卧槽，老方牛逼！” 余跃算了算时间，两个小时用了俩，真的是老当益壮了。 方辉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钱进，继续说。” “哦，是坐网约车离开的，但是监控没有拍到车牌号。” “跃哥还在恢复手机，如果全部恢复了，能找到网约车司机。” “是，最快明天上午我就能全部搞定。” 余跃除了插科打诨，手就一直在敲击键盘。 “该我了，该我了，幸福苑小区那边，监控拍到了王艳下车，但是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具体哪儿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我们去了王艳家，但是家里没人，物业的电话留的也是王艳的，关于他老公的电话，我们目前还在找。” 方辉皱着眉头说道。 “老方，你们都亲密接触了，还看不出来？” 余跃又开始调侃方辉了。 “穿着衣服谁看的出来啊？” 方辉紧接着又是一句雷人的话。 李建懵了！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对了，还有一个点儿，需要注意一下，这个银座就在幸福苑小区！” 窦成功再次站了起来。 “好！” 尚杰把银座和幸福苑写上了联系。 “那剩下就是我这边了，尚杰猜的不错，所有避孕套都没有生物体液！” “死者的死因也是一致的，外物击打脑部！” “根据死者下体的受损程度判断，伪造的轮奸就是在死后造成的。” “王艳找到的指甲里面的黄色物质，我也做了检测，是橡胶！” “我这边大概就这么多的线索！” “能判断出来凶器吗？” 尚杰追问了一句。 “从接触面来看，应该是钝器，好像是某些东西的底部造成的。” 若欣自己也没有想象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因为这接触面似乎有些圆滑。 “那好，大概就这么多的线索。” “接下来怎么安排，尚队你来说！” 尚杰不能做的太过了，毕竟一队为主，三队为辅。 嗯！ “恢复数据，找网约车司机！” “传唤陈二牛！” “晚上再去王艳家，看看能不能遇到他丈夫，实在不行，就找王艳的父母。” “就这些，王艳这边我们一队去做，传唤陈二牛和恢复数据就辛苦你们了。” 尚可优也不想这样，谁让他们队里没有技术能手呢？ “好，那就这么安排！” 尚杰点了点头也同意了。 “我跟着老窦去传唤陈二牛！” 钱进精力充沛，率先举起手来。 “好啊，那就麻烦你们了，我们就先下班了！” 方辉起身就要离开。 “别别别，这样不公平！” 余跃站了起来。 “那怎么办，我又不会玩电脑！” 方辉开始嘚瑟起来了。 “我能找到王艳的手机，我觉得大明河里应该还有东西，要不你去捞一捞吧！” 余跃并不是真的想让方辉去，只是恶心他。 “等会儿，你不说我还忘了，你是怎么判断东西能在大明河的？” 尚杰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出了紫金苑，顺着没有摄像头的路走，最佳的销毁地点就是大明河。” 余跃虚空比划着路线，似乎能看到凶手开车的路径。 “那你下去就找上来了？” 尚可良很好奇的问道。 “当然不是，大晚上这么冷，我肯定不敢下水。” “我在车上睡了一晚上，今天早晨，我下去看了看，结果就在河边，看到了手机。” “那你身上怎么湿的？” 尚可良也是个刨根问底的主儿。 “滑下去的行不行？” “非他妈让我说出来！” 余跃瞪了尚可良一眼。 “哦哦哦，行行行，没啥问题！” 众人哈哈大笑。 “好了，老方这次看你的了！” 尚杰拍了拍方辉的肩膀说道。 “明天不行吗？” 方辉一脸苦笑的看着尚杰。 “你觉得呢？” 尚杰反问了一句。 “操，走！” “恭送方大神儿……” 余跃有模有样的对着方辉作了个揖。 “大神儿？我得去看看！” 尚可良闻言，嗖的一下子追了出去。 第17章 大神儿 众人再次来到了紫金苑。 “这四周绿化真棒，到了春天，肯定是春色撩人啊！” 大晚上的，方辉莫名其妙的发起了感慨。 “你是不是发现啥了？” 尚可良凑到方辉身边问道。 “在你三点钟方向，有对小情侣哦！” 尚可良闻言看过去，果然有一对小情侣。 “真是胆大啊，案犯现场也敢来！” 尚可良啧啧了两声，其中多少有些羡慕。 “他们离着这边远着呢，不过得给开发商说一下，这是建筑工地，怎么能让人随便进呢。” 方辉这句话说的还像个人。 “别管他们，方大神儿开始吧！” 尚杰拉着方辉走到了抛尸的地点。 方辉直接就躺在了地上。 姿势和王艳的姿势一模一样。 “我是从哪里来的？” 方辉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就起身朝着远处走去。 这可把尚可良吓坏了。 “杰哥，这这这……” “看起来好像上身了是吧？” 尚杰第一次见到方辉这样的时候，也是如此。 “对啊，老方真的是大神儿？” 尚可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些我们未知的东西，不过老方的行为还是能解释的。” “大概就是量子力学的原因。” 尚可良原本兴致勃勃的等待着尚杰的答案，没想到等来了这个。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解释不通,穿越时空，是这意思吧？” 尚可良白了尚杰一眼，他也是醉了。 “这个应该是和磁场有关系，我解释不了，但是他确实能体会到一些东西。” 尚杰也很无奈。 他看中方辉的就是这一点儿。 当案子没有头绪的时候，让方辉出场，他总是能发现一些问题。 根据这些问题，线索就很容易查询到。 说他通灵吧，他不能直接问死者要答案。 说他不是通灵吧，他这个事儿又有些悬乎。 尚杰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别解释了，快跟上吧，一会儿到大路了！” 尚可良拉了尚杰一下，赶紧朝着方辉追了过去。 …… “真神了嗨，他走的这个路线和跃哥说的差不多。” 跟在方辉身后的两个人聊了起来。 “余跃也很神的，他会代入式断案，他能把自己想象成死者，也能想象成凶手。” “站在这两个角度上来判断一个案子的走向，是肯定错不了的。” 尚杰借着这个机会，让尚可良开始熟悉每一个人。 防止以后配合的时候，没有默契。 “啧啧啧，都是有本事的人啊。” 尚可良有些吃味儿了。 “你也挺有本事啊，把人打的不孕不育。” “杰哥，这事儿过不去了是吧？” 尚可良恨得牙痒痒，但是面对尚杰，他只能挠头。 “好了，不说了，你说老方的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是心理的问题？” “不知道啊！” 尚杰成功转移了尚可良的注意力。 很快，方辉就来到了大明河边上。 这是一座桥，桥是刚刚翻修过得。 不熟悉的人都很少走这个桥。 方辉在桥上走着走着，忽然就倒在了地上，然后一动不动了。 “卧槽，老方不会是累死了吧？” 尚可良立马就要过去，结果尚杰拦住了他。 “再等等，软趴趴的倒下去，问题不大。” 尚杰生怕尚可良打扰了方辉发功。 过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方辉又站起来了。 继续往前走，结果刚到了一个三岔路口，方辉就停下了脚步。 直勾勾的朝着后面倒去，尚杰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方辉。 “要不要叫救护车啊？” 尚可良也跑了过来。 “没事儿，脱力了！” 尚杰扶着方辉躺到了路边。 “不应该啊，以往能撑一个小时呢，这才四十多分钟啊！” 尚杰摸了摸方辉还有呼吸，然后自己就嘀咕了起来。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王艳的事儿，老方有些虚了？” 尚杰闻言笑了起来。 “还别说，真的可能是这个原因，他可是用了两个避孕套呢！”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放肆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 “没，他妈……正事儿，了是吧？” 方辉被笑声给吵醒了。 “老方，感觉怎么样？” 尚杰赶紧把方辉扶了起来。 “累得慌，真的是老了！” 方辉摸了摸自己的手串还在，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知道是你师父给你的，我帮你看着呢，绝对掉不了！” 方辉很在意这个手串，但是在尚杰看来就平平无奇。 想来，这是方辉的信仰吧。 “刚才我啥反应？” 方辉开口问道。 “和余跃推断的路径相同，只不过你在桥上睡了几分钟。” 尚杰把情况给方辉叙述了一遍。 “那就对了，凶手的车肯定在这里停过！” 别人不明白，方辉是懂得。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但是他知道什么动作代表什么意思。 “那应该就是丢手机了。” 尚杰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让我休息会儿，我看看能不能再来一次！” 方辉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别逞强！” 尚杰也是担心方辉的身体。 毕竟，年龄大了，身体不如从前了。 “我自己有数！” 方辉说完就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 尚杰刚抽了五根烟，方辉就起身准备开始了。 “不再休息会儿了？” “你他妈都快把我呛死了，我还是死在工作岗位上的好！” 方辉说完，应声倒地，再次起身就朝着左边的小路走了过去。 看来凶手是从这个地方来的了。 转眼就是一个小时，方辉再次晕倒了。 这一次，尚杰根本没喊他，而是让开车过来的尚可良把他抬到车上，他们回去了。 “有什么收获？” 余跃看到方辉昏迷不醒，一点儿都不意外，因为他知道方辉的本事。 就好像自己能代入凶手的视角一样，他能代入受害者的视角。 同样是解释不通，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跑了将近两个小时，还是没有关键的信息。” “你照顾老方，我再回去看看！” 主要是这次凶手抛尸的距离太长了，不然的话，靠着方辉，他们就能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杰哥，我跟着你去！” 尚可良拿着车钥匙去开车了。 两个人再次回到了方辉走过的路线上。 尤其是在那个桥上，他们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三分钟，应该也扔不了太多的东西！” 尚杰自己嘀咕了起来。 开车继续前进，这次走到了那个岔路上。 尚杰没有下车查看，只是让尚可良继续开车。 “哥，我能问个问题不？” 尚可良忽然开了口。 “问！” “咱三大队的人，个顶个的有绝活儿，你的绝活儿是啥啊？” 第18章 车辙印 尚杰笑了！ 这也就是自己的弟弟，要是别人问这个问题，他断然不会回答的。 这属于暴露自己的实力。 不过，尚可良问了，尚杰决定还是透露一点儿。 “过目不忘！” 尚杰微笑着回答道。 “真的假的？” 尚可良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可是跳级上来的，你别忘了！” 尚杰解释了一句。 “也是哈！” 尚可良挠了挠头说道。 “可这有啥用呢？” 尚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的本事可不局限于此，只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你说啊，哥！” 尚可良不死心的追问。 但是尚杰无动于衷。 “停！” 当车子行进了十几分钟后，尚杰让尚可良停下了车。 “咋啦？” “生气啦？” 尚可良以为自己总是追问，让尚杰不耐烦了。 可刚准备道歉，尚杰就下了车。 “哥哥哥，我混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别和我置气啊！” 尚可良下车追了过来。 “站在原地不要动！” 尚杰往后一伸手，止住了尚可良的身形。 这是一个村的村头，旁边是个大院子，看起来应该是个加工厂。 尚杰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朝着加工厂的门口走了过去。 沙场！ 沙场离不开水，因而门口很是泥泞。 尚杰在门口的空地上观察了一遍，找到了两道较为新鲜的车辙。 更奇怪的是，还有两条细小的车辙，也比较新鲜。 这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这两条细小的车辙起点就在沙场门口。 既不是在沙场里出来的，也不是在外面进去的。 这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良子，叫人！” “咱嫂子都回家了！” 尚可良觉得这大晚上，还是让若欣多睡会儿，毕竟备孕呢！ “找其他人勘察现场，带着相机！” 尚杰就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车辙，仿佛这车辙能凭空消失一般。 “咱队里没人了！” “一队！” 尚杰能让尚可良气死，该动脑子的时候，不动脑子。 不该动脑子的时候，胡乱瞎想。 “哦哦哦，我马上联系！” …… 半个小时之后，一队的所有人都到了，就连去蹲守王艳家的尚可优他们也回来的，而且比其他人来的还快。 “大哥，你怎么这么快？” “这里是幸福苑小区的老村庄，开车顶天二十分钟就到了幸福苑小区了。” 尚杰心里咯噔一下子，这是个重要的线索。 看来方辉找对了路。 “有什么发现？” 尚可优慢慢的来到了尚杰的身边。 “这两条车辙很新鲜，不像是之前留下的。” “更奇怪的是这两条细小的车辙，起点就在这里，根本没有延伸！” 尚杰指了指沙场说道。 “这两天也没下过雨啊！” 尚可优自言自语的说道。 “没有，这个天儿，即便是下，也是下雪，而不是下雨！” 尚杰回应了一句。 “那这里怎么会这么湿呢？” 尚可优的怀疑不无道理，这个沙场一看就是好久没有运转过得，门口怎么可能这么湿呢？ 尿？ 这得多少人才尿成这样啊！ 这一切都是问题。 很快，现场勘察的人来了。 尚杰带着他们先取证了这新鲜的车辙印，尤其是那两条细小的，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这些个脚印已经没有提取的必要了！” 其中一个警察看了看地上的脚印说道。 尚杰没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所有的脚印都是重叠过的，就好像故意踩了第二脚一样。 如此一来，根本分离不出来完整的脚印。 “不过，看情况最少是两个人的脚印！” 虽然不能提取，但是尚杰还是把这个信息给记住了。 “大哥，能联系村委会吗？” 尚杰觉得这个沙场有些不对劲，必须要了解一下。 “没问题，但是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吧？” 尚可优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尚杰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儿了，也不差这几个小时了。 “行，大哥，你们回去休息，我在这儿守着！” 证据已经采集完了，但是尚杰还是不甘心。 他想在这里守着，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人。 “别了，你也没好好休息！” 尚可优也担心尚杰的身体状况。 毕竟，在监狱里可是准时熄灯的。 “我在待会儿吧，我总觉得这里可能是个突破口！” 尚杰坚持自己的想法。 “杰哥，我来，我来！” 尚可良自告奋勇替尚杰蹲守。 “你能行？” 尚杰真的很困，这种感觉很难受，头疼！ “能行，我这体格子，杠杠的！” 尚可良捶了捶自己的胸膛说道。 “好，就观察一件事，看看有没有车辆和人员经过这里。” 尚杰妥协了。 养精蓄锐，才能更好的破案。 “欧了！” 尚可良上了车，把车停到了路边的空地上。 关上灯，没有反光的情况下，根本就看不到他。 “好了，收队！” 尚可优一声令下，所有人收拾收拾都回去了。 尚杰还是不放心，在路上站了站，搓了几脚，这才上了尚可优的车。 转眼就是第二天，尚杰七点就来到了沙场。 可尚可良已经在车上睡着了。 “良子，良子！” 尚可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当看到来人是尚杰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哥，我是天亮了才睡的！” 尚杰自然是不相信的，毕竟口水印已经很白了。 不过，睡着了就是睡着了，再说他一顿也没意思。 可就当尚杰准备看行车记录仪的时候，却发现行车记录仪被拔了，一个充填器插在上面。 “哥，昨天没电了，我就充了会儿电！” 尚杰深吸一口气，强压住了自己的怒火。 他现在只希望昨天晚上并没有其他人经过，不然的话，他就要疯了。 他看了看沙场门口，确定这个沙场很久没用过了，昨天晚上的痕迹还都在，应该是没人来过。 这让尚杰放松了不少。 可当尚杰走到昨天晚上尚可优停车的那个地方之后，他直接就愣住了。 车辙印！ 清晰的车辙印！ 如果是在普通的地面上，还显示不这么清楚。 可这个车子恰巧就压在了尚杰搓了两下的地面上。 清晰，非常清晰！ 而且，尚杰可以肯定，这个车辙印和沙场门口的就是一辆车。 第19章 牙渍 细致入微，这就是尚杰的另一个绝活儿。 他能辨别出两个事物间的细小差别，哪怕是在水中。 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在乳房的牙印上发现牙渍的原因。 别人或许看不清楚，但是尚杰看的特别清晰。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尚杰自己也不知道。 “大哥，带人来，我有新发现！” 正在吃早饭的尚可优，被尚杰一个电话给拉了过来。 “这车辙印……” “和沙场门口的是一辆车！” 尚杰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确定？” 尚可优也不知道尚杰有这本事。 “确定！” 尚杰回答的很果断。 “好，你看着现场，我去联系村委会的人！” 尚可优觉得还是找当地人过来，毕竟他们对这里比较熟悉。 “等等，大哥，我觉得应该有人遇害了！” 尚杰喊住了尚可优。 “有人遇害了？” 尚可优倒是没有分析到这个点上。 “对，按照凶手的角度分析，她出现在这里，我只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再去紫金苑抛尸！” 尚杰一脸严肃的看着尚可优说道。 “抛尸？” 尚杰的分析不无可能的，但是尚可优没有这种可能。 毕竟，间隔时间太短了。 除非凶手是变态杀人狂！ 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人，为什么早年间没有犯案呢？ 难不成，是受到了刺激才变成这种情况的？ 尚可优不敢继续想象下去。 如果真的如此，那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凶手会持续作案。 换而言之，如果他们不能尽快抓到凶手，被害的人数会一直增加。 “对，抛尸，肯定是我们的车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退回去了。” “我们要从这里往回扩散搜索，搞不好死者的尸体就被扔到附近了。” 尚杰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感觉错不了。 “可是，没有确切的信息，我们没办法让下级单位配合我们搜索啊！” 尚可优说的也是实情。 除非有明确的线索，如果没有明确的线索，他们的行动可能就是浪费警力。 “那我们自己来，排查幸福苑小区！” 尚杰缩小了范围。 尚可优没有再多问，而是点头同意了。 距离这里最近的就是幸福苑小区。 而且幸福苑小区的监控设备并不是那么齐全。 如果凶手是个有心人，完全可以避开。 “我联系辖区派出所！” 尚可优说完就离开了。 就在这时候，若欣赶到了现场。 “需要做痕迹比对吗？” “需要！” “好，我马上去做！” 若欣转身就要走，可刚走了两步就回头了。 “死者乳房上的牙渍是一个女性的，数据库没有比对成功！” 女性！ 平胸！ 这是尚杰的第一反应。 咬的那么狠，肯定是嫉妒！ 这更加坚定了他不排除女性的可能。 “尚队，陈二牛有了不在场的证据，他吸毒了。” 窦成功也赶了过来。 “好，控制陈二牛，趁着这个机会，把二娘超市的情况告诉二大队，让他们跟进！” “明白！” 窦成功点头离开了。 尚杰有尚杰的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把二娘这条线索供出去。 别人不可能怀疑到杨晓军的身上，毕竟杨晓军也是个苦命人，尚杰不希望他被报复。 当然了，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知道，陈家是贩毒集团，通过控制二娘，看能不能找到陈家人贩毒的证据。 他相信他不说，二大队的人也知道该怎么做，自己能做的就是卖个人情，剩下的就看他们了。 “尚队，破译完成了，网约车从喜来乐大酒店直接到幸福苑小区，网约车司机石萍萍！” 余跃这边也传来了新的消息。 “传唤石萍萍！” “是！” 案子似乎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杰子，王艳的老公找到了，是个矿工，下矿了五天刚回来。” 尚可优的电话打了回来。 “让人带他去认尸吧！” “我已经安排人了，剩下的人就去幸福苑小区吧！” 尚可优提了个建议。 “好！” 尚杰带人去了幸福苑小区。 “杰哥，对不起，都怪我！” 尚杰说的话，尚可良自然都听到了。 如果真的有新的受害者，尚可良估计得难受一辈子。 “没事儿，你没有做错，反而是做了一件好事！” 尚杰拍了拍尚可良的肩膀说道。 “好事儿？” 尚可良想不明白。 “按照凶手的做事风格，到了这里，就应该是去抛尸！” “那时候，受害人已经死亡了，既然死了，责任就不在你身上。” “相反，因为你的存在，凶手没能抛尸，那肯定会找别的地方处理尸体。” “临时起意就会漏洞百出，这就是给我们机会！” “这么说，我还立功了？” 尚可良不敢相信，自己睡了一觉就立功了。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但是没人给你表彰，如果你记录下了车辆信息，我们现在已经在拼凑证据链了。” 尚杰可不希望尚可良飘起来。 飘得越高，摔得越狠。 “还是我的错！” 尚可良喃喃自语。 “无关紧要！” 尚杰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们已经到了社区办公室了。 “尚杰，这是原来的村长，现在的社区书记，王志和。” “王书记好！” “我认识你，我配合过你爸的行动，就是生你那年，我还去喝满月酒来呢！” 尚杰做梦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认个大爷。 “那我得喊您大爷了！” “嘘~~吸溜……” “也对，也对，不过就咱这关系，你们说调查啥，我来协助！” 王志和端着个内外两层的玻璃杯吹了一口气，然后吸溜了一口，很是开朗的笑了起来。 似乎，他们那一代人都喜欢这种款式。 “女性，生活可能不是很检点，二十到四十岁之间！” “胸部应该挺大！” 尚杰想了想还是加上了这一句，毕竟瑶瑶和王艳都属于那种很大的。 而且，王艳还被咬了一口。 显然，凶手对于胸部还是很在意的。 “走，我带你去找于大妈，她绝对知道！” 王志和笑了笑，带着他们进了办公室。 “老于啊，老于！” 还没进办公室呢，王志和就喊了起来。 “书记，咋啦？” 一个乌黑短发，穿着棉坎肩的大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就冲着精神头，大妈且活着呢！ “这个是刑警队的队长，尚可优。” “这个……” 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尚杰了。 第20章 报复来了！ “我是龙城支队直属一大队的队长，尚杰是三大队的队长。” 尚可优赶紧解释了一句，毕竟刚才他没介绍。 “我去，我大侄儿可以啊！” 王志和惊讶不已。 在他的眼里，尚杰才多大年龄，这么年轻的队长，以后前途无量啊。 “大爷，还是说正事儿吧。” 尚杰苦笑了一声说道。 “哦，对，老于啊，这两位队长在找人，年龄二十到四十岁之间，女性，奶子，不是胸部大的。” “你不是妇女主任嘛，这些老娘们儿的事儿，你门清儿，好好配合一下子！” 王志和的思路挺清晰，不管是租户还是住户，只要是妇女，社区都会有备案的。 找妇女主任，专业对口，就是用词方面有待商榷。 “哎，没问题，只是不知道，多大算大啊？” 于大妈一本正经的看着两人问道。 这可把他们给难为住了。 “这个……对了，还有一条，生活不检点！” 尚杰赶紧补充了一句。 “那你要这么说，范围就小了！” 于大妈说完，转身进了办公室。 “别着急哈，老于就这个性格，但咱幸福苑的事儿没有她不知道的。” “有些老娘们儿啊，不对不对，有些妇女同志啊，太不洁身自好了！” 王志和又吸溜了一口。 尚杰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尴尬的点头。 很快，于大妈就出来了。 “喏，这是十七个人的名字和地址，他们在小区里都是出了名的。” 尚杰第一眼就看到了王艳的名字。 排除了一个，还有十六个。 “好，谢谢大妈，那我们去排查一下。” “好好好，我多问一句，她们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 果然，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大妈。 “具体的我们不方便透露，等查完了，再跟您说。” “好好好，不该问的不问，我懂，我都懂！” “再问一句，小伙子你结婚了吗？” 于大妈化身于媒婆了。 尚杰摇了摇头，不等于大妈开口，转身就跑出去了。 他对付得了罪犯，对付不了大妈。 “于大妈说得对，你也该找个对象了！” 尚可优很快就追上了尚杰。 “大哥，你要是再提这茬，我可撂挑子了！” “不提了，不提了，走走走！” 尚可优拉着尚杰的胳膊去安排人员排查了。 …… 交管局，一个穿着白西装的年轻人，刚刚办完了一批道路运输许可证。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就把他给推开了。 “东流水集团，新增十台车辆，这是证件，办道路运输许可证。” “稍等！”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壮汉，转身就离开了。 但那个白西装并没有离开，而是冷冷的看着壮汉，一言不发。 “看个屁啊？是不是不忿？” 壮汉瞪着白西装说道。 “你应该给我道歉！” “滚你娘了个蛋的，我给你道歉，别逼我干你，滚！” 壮汉说话间就站了起来。 白西装依旧没有退让，只是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放在了口袋里。 “哟呵，小白脸子还想和我试试吗？” “两位，这是交管局，别惹事儿！” 两个保安拿着防爆盾走了过来。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没再多说话。 壮汉再次坐下，白西装出了办事大厅。 “对不起，您的资料不齐全，没办法办理运输许可证。” 刚才离开的工作人员回到工位上就对壮汉来了这么一句。 “小妹妹，资料你都没看，你就说不齐全，找事儿是吧？” 工作人员闻言把资料拿了过来，大致看了一遍，然后放了回去。 “对不起，你的资料不齐全，没办法办理运输许可证。” 壮汉懵了！ “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他直接把资料往柜台上一摔，然后就指着工作人员骂了起来。 “同志，请你冷静，不然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防爆盾再次拿了上来，而且是六个人。 刚才壮汉和白西服冲突的时候，都没看到这么多的保安。 这保安真的是神兵天降啊！ 而且，看起来新来的这几个有些年轻啊。 “行，你们故意找茬是吧？招惹我们东流水集团，等着开除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壮汉收拾东西离开了大厅。 “呸，东流水集团，什么玩意儿！” 工作人员嘀咕了一句，再次坐在了工位上。 “三十八号！” …… 出来的壮汉，越想越气，他坐在车上，直接就打出去了电话。 “马秘书，交管局领导是谁来着，帮我联系一下，他们这工作人员调理我。” “上次不是给你介绍了交管局的胡主任了吗？” “你直接找他啊，为了几张运输许可证，找一把手，你觉得合适吗？” “不合适，绝对不合适！” 壮汉说着话把电话挂了。 “马思言，一个熊秘书，也敢呵斥我，走着瞧！” 壮汉气愤不已的拨出了第二个电话，但是没人接。 “操，都联系不上，不管了，回家泄泄火！” 壮汉摔打了几下方向盘，直接驱车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一辆宝马忽然打着了火，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 “老汪的电话？” 东山看着挂掉电话的马思言，开了口。 “是的，董事长。” 马思言没有隐瞒。 “报复，这就来了……” “告诉他们，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别找事儿，有什么问题过了年再说！” “另外，上供的那些东西，翻倍！” 东山搓了把脸，很是疲惫的靠在了老板椅上。 “好的，董事长！” “还有，对方是什么人，找到了吗？” 东山看着马思言问道。 “我还在打听，他们这些水军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一时半会儿的很难找到对方。” 马思言也很无奈，以往找水军都是控制舆论，这次找水军是为了找人。 但凡有些职业道德的水军，就不可能卖了自己的金主。 这让马思言可是一顿好找，那天得来的十万块钱也花的差不多了，可就是没打听到。 实在不行，他也只能给东山摊牌了。 自己真的找不到，只能另请高明了！ …… “尚队，发现女性死者！” 尚可优的电话里，传来了赵建国的声音。 第21章 丑时 “死者陈静，女性，年龄三十五岁。” “头部遭受重击，浑身赤裸，尸体有被搬动的痕迹。” “下体撕裂，三个避孕套！” “现场有脚印，初步判断男性，橡胶鞋。” 尚杰迅速的对着死者进行了分析。 看到这些信息之后，尚杰明显的感觉到凶手慌了。 导致这种结果只有可能是凶手受到了刺激。 比如，良子的车…… 根据死者头部的击打痕迹，尚杰基本上可以确定，凶手使用的是同一个凶器。 但是，有一点儿他不是很理解，脚印为什么是男性呢？ 若欣告诉他王艳乳房上的牙渍是女性的，这又出现了男性。 难不成，多人作案？ 线索多了，但是案情却变得复杂起来了。 “家里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只有沙发上到门口有脚印的存在。” “而且，死者身上没有防御伤。” 若欣比尚杰检查的更仔细。 “没有防御伤，就说明没有反抗，熟人作案？” 尚可优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排除这种情况！” 毕竟，王艳也在这个小区。 只有第一个死者瑶瑶，不是这个小区的住户。 “死亡时间呢？” 尚杰看着若欣问道。 “初步判断凌晨一点到三点左右！” “丑时！” 尚杰嘀咕了一句，那时候自己应该还在沙场门口。 那这么算的话，那个车辙印应该就是凶手的了。 “查避孕套的来源！” 尚杰觉得这应该是个突破口。 “好，我安排。” 尚可优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个方向。 “死者在一楼，排查一下邻居，看看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安排人！” 尚可优觉得有尚杰在，自己真的省心了。 尚杰想了想没有其他纰漏的地方，决定给余跃打个电话。 网约车司机既然找到了，那就好好问问。 说不定能有新线索。 “杰子，我们联系石萍萍了，但是还没来。” “定位她！” 尚杰急了，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这么长时间不露面，绝对有问题。 “在定位了！”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传来，余跃并没有挂断电话。 “你觉得石萍萍和凶手什么关系？” 尚杰忽然问了一句。 电话里的键盘声消失了。 显然，余跃在思考。 “我没感觉！” “带入不了吗？” 尚杰是希望余跃能代入到凶手的身份中去。 “代入不了，我找不到性虐的原因！” 余跃显然已经做了尝试。 是啊，一个女人为什么会性虐另一个女人呢？ 因为嫉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在丑时的原因，这个陈静可不是很漂亮。 只能说是一般人。 “定位到了吗？” 尚杰有些着急了。 “幸福苑小区！” “我去抓！” 尚杰觉得有些不对劲，搞不好石萍萍要准备逃走。 “良子，跟我走！” 是时候展现尚心良的特殊之处了。 两个人刚到了路上，就看到一辆白色的大众飞驰而来。 这要是被撞上，指定上天。 但尚杰没有躲开，他在赌，赌这个女人不敢撞自己。 吱呀一声，车子来了个急刹车！ “你有毛病啊，我要去公安局的！” 一个短发女人打开车门就指着尚杰骂了起来。 这下子把尚杰给整不会了。 “石萍萍？”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人撩了一下自己耳根的头发问道。 “我是刑警队的，就是我传唤你去公安局的。” “警察就了不起啊，我要撞死你了可咋办？” 石萍萍有些得理不饶人。 面对石萍萍的嚣张，尚杰一言不发。 声音拔高，喉结蠕动，双手微颤，眼神强硬。 这些都是为了掩饰她的紧张。 尚杰很快就在心里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你超速了，我不得不截停你，以防发生事故！” 尚杰一脸平静的来了这么一句。 尚可良懵了。 哎，这个理由，真他妈的好！ 果不其然，围观的人也连连点头，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这才是好警察啊，用自己的身体阻止事故的发生。” “对啊，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觉悟，绝对不是个一般人。” …… “尚队，先回局里吧！” 尚可良听到这些话，顿时就来了劲儿，他决定捧捧自家哥哥。 “我去，他竟然是个队长。” “对啊，那个老警察看起来得比他大十岁，竟然喊他队长。” …… 尚可良疯了，自己才是弟弟啊。 只不过是毛发旺盛一点儿罢了。 怎么就大十岁了？ 尚杰都被这群人给逗笑了。 可他们哪里知道，尚杰这才恢复了一点点儿，等他保养好了，才显得年轻呢。 …… 公安局询问室。 “王艳认识吧？” 尚杰直接开了口。 “认识！” 石萍萍抱着水杯，看着尚杰说道。 “你俩什么关系？” 尚杰继续追问。 “百合。” 石萍萍回答的很痛快。 尚杰虽然年轻，但是架不住懂得多，他自然明白百合是啥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寂寞的女性在一起。 可王艳不寂寞啊？ 虽然，他老公在矿上，但还有方辉呢！ “关系持续多久了？” 尚杰继续追问。 “刚开始没多久！” 石萍萍回答的很利索，就好像有倾诉欲望一样。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尚杰继续追问。 “元旦那天晚上吧。” 答案很模糊，但是回答的很果断。 “做了什么？” 尚杰继续追问。 “这个就不好意思说了吧？” 石萍萍做出一副很害羞的样子。 “说说！” 尚杰并没有逼问，还是那么平静。 “就她摸我，我摸她，然后磨磨磨什么的……” 石萍萍随口说了两句，脸立马就红了。 “没有其他动作了吗？” 尚杰继续追问。 “警察同志，你年纪轻轻的，想要找刺激，也不至于听我现场讲述吧？” “你去看片儿不行吗？” 石萍萍说不下去了。 “我没有那个爱好，我只是想提醒你，是不是在王艳身上留下了什么东西？” 余跃听到尚杰这么说，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是干啥啊，主动透露线索？ 让石萍萍洗清嫌疑？ 他赶紧踢了尚杰一脚。 尚杰不为所动，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石萍萍。 “你还这是个行家，我咬了她一口。” “咬哪儿了？” “乳房！” “左边，右边？” “记不太清了！” 或许是尚杰逼问的太近，石萍萍不愿意回忆了。 “好！” “那就先这样！” 尚杰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余跃不明白尚杰为什么如此，但还是跟了出去。 到了门外，不等余跃开口，尚杰先说话了。 “把房间空调打开，开到最高温度！” 第22章 微观辨水 “杰子，啥意思啊？” 余跃真的想不明白了。 “开了再说，两个小时之后再来！” 尚杰说完就朝着办公室走去。 等到余跃回来之后，不等他开口，尚杰直接给他分析了起来。 “石萍萍有问题，最次是个帮凶。” “他的微动作，微表情都证明她很紧张。” “但即便是这么紧张，她的回答依旧很有条理。” “要么，她反侦察的意识很强，要么就是提前演练过。” “我故意引导她，王艳乳房的牙印，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把他们俩的事儿说出来了。” “看上去很合理，但实际上不是如此。” “百合这种事儿，没人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毕竟，同性恋还是不被大众所接受的。” 一通输出，余跃快速的理解了尚杰的用意。 “那你让我开空调又是什么意思？” 余跃不解的问道。 “她身上穿着的是工作服。” “我想她是故意穿的，目的就是怕我们去她家搜查。” “那我们还去不去？” 余跃追问道。 “当然去了，不过不是现在！” 尚杰有自己的办案标准，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不会轻易搜查别人家里的。 在流程上，也是说不过去的。 “啥时候才能去？” “等把她的衣服检测之后！” “工作服？” “对，她的工作服清洗过，但我相信一定会有痕迹留下的。” “所以，你让我开空调，让她自己把衣服脱下来？” “没错，她敢穿来，那就是有恃无恐。” “那要是没有证据呢？” “不可能！” 尚杰回答的很笃定。 别人不知道，他已经在石萍萍的领口处看到了一个针眼大小的污渍。 血迹！ 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尚可良之前问他的特长是什么，他的回答是过目不忘。 准确的回答应该是眼睛。 细致入微已经不能形容他的眼睛了。 如果非得找个词语形容，那就是微观辨水。 一句话，他的眼睛就是尺。 两个小时之后，女警察把石萍萍带到了另外的一个审讯室之中。 衣服真的就留在了原地。 不知道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留下的。 尚杰拿到衣服之后直奔检验科。 “嫂子，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尚杰一一指出了有血迹的地方。 “这不都一样？” 若欣拿着这件衣服看了好几遍，有些发懵。 “检验一下试试嘛，万一有线索呢！” “加急！” 尚杰耍起了无赖。 没办法，他不敢把自己眼睛的秘密说出去。 说出去之后，自己就彻底脱不开身了。 自己就是一个人肉扫描仪，会不停的帮助其他人查看物证。 可他没时间，父亲已经失踪一年了，母亲的身体还不好。 再找不到，他怕母亲会再也见不到父亲。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王，你先化验这件衣服！” 还是有关系好办事儿啊。 若欣一句话，这件事就搞定了。 “鉴定出来，直接比对！” 尚杰多了句嘴，直接就离开了。 一队和三队的人都回来了。 石萍萍那边有人在应付，他们又需要碰头开会了。 “大哥，陈静那边怎么样？” “没有太多的线索，但是基本判断凶手是男性。” 尚可优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根据脚印来判断的？” 尚杰还是觉得不能排除女性，毕竟石萍萍有重大嫌疑。 “对，根据脚印判断的。” 尚可优点了点头说道。 “瑶瑶的手机找到了吗？” 尚杰继续追问。 “没有！” 窦成功站起来回答道。 “陈静的手机在吗？” “在，技术组正在破解！” 李建举手示意了一下。 “余跃，你怎么不上？” 尚杰转头看向了余跃。 “大哥，我是个人，我也有别的活儿，啥事都让我上，想累死我啊！” 余跃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说得对。” “今天早下班，都休息休息，明天继续！” 尚杰觉得余跃说的没问题，张弛有度嘛！ 这样高强度的工作，效率会很低下。 一队的人都看向了尚可优。 “看我干吗？三队长说啥是啥！” 好家伙，这个办法就能区分他们兄弟俩了。 “好哎，下班，下班！” 众人欢呼起来。 “大哥，你跟我去审审石萍萍？” 尚杰这次没有留下余跃，而是带着尚可优直奔询问室。 “那我可回家了。” 尚可良也是有些疲惫。 “行，别让妈做那么多饭！” 尚杰嘱咐了一句。 每次做饭，都做所有人的，太累了。 “妥了！” 尚可良转身去尚杰办公室换衣服去了。 回家穿警服，尚母喜欢看！ “警察同志，我都来了这么久了，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啊？” 石萍萍看到尚杰就抱怨了起来。 “中午没给饭吗？” 尚杰询问了一下旁边的女警。 “给了！” “那就行！” 尚杰直接就坐到了石萍萍的对面。 “12月28日晚上，你在哪儿？” “派出所！” “派出所？” 尚杰和尚可优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 “对，去报案！” 石萍萍继续回答。 “报什么案？” “我丈夫失踪了！” “找到了吗？” 尚杰盯着石萍萍问道。 “没有！” 提到她的丈夫，石萍萍的气场一下子强大了起来。 这么明显的变化，尚杰自然注意到了。 “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我怎么知道？” “28号去报案，说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让报案！” “29号晚上才受理的我的案件，到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你们是不是不作为？” 石萍萍开始发火了。 这情绪是真的，只不过在尚杰看来，这怒火之中还夹杂着一丝的宣泄。 “石萍萍，你冷静一点儿，这件事我们并不知情。” “案件并没有转移到我们这里来。” “但是，你放心，这件事既然我们知道了，就会督促他们尽快破案的。” 尚可优极力安抚着石萍萍的情绪。 “好啊，我就看看你们啥时候能给我消息。” 石萍萍歪着头，冷眼斜视着尚杰他们。 这种情绪，尚杰也没办法询问了。 就在这时候，询问室的门开了。 一身警服的尚可良走了进来。 “大哥，车钥匙给我一下！” 尚可优瞪了尚心良一眼，还是把钥匙递给了他。 尚可良嬉皮笑脸的转身就要离开。 可就是这么一个转身，石萍萍立马冲了过去。 “你这个杀人凶手，别跑！” 第23章 自信 别说尚杰发懵，就是尚可良都懵了。 这女人冲上去又打又骂的，弄得良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尚杰好不容易才将他们给拉开。 心中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女人力气真够大的。 “你这个杀人凶手，不得好死！” 虽然被拉开了，但是石萍萍还在不停的谩骂。 “石萍萍，你冷静！” 尚杰一拍桌子，直接就震住了石萍萍。 “有什么事情，说清楚，你这么动手属于袭警！” “袭警？” “警察把我丈夫打的不孕不育怎么算？” 石萍萍怒气冲冲的指着尚可良说道。 尚可良听到这话，立马就低下了头。 而尚杰也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 敢情，尚可良当初因为打人被调到户籍科去，就是打的石萍萍的丈夫。 这个世界也太小了！ “要不是你打的我丈夫不孕不育，我丈夫怎么可能抑郁？” “怎么可能想不开？” “怎么可能失踪？” 石萍萍的这个说法理论上是成立的。 如果没有尚可良的事儿，她的丈夫应该不会有这么多的情绪波动。 “我是正常办案，王凯嫖娼逃跑，我就是为了追上他，踹了他一脚，谁寻思他忽然转身了。” 尚可良的声音越说越小，显然也是知道自己有些理亏。 “那你就不能让他跑吗？” 石萍萍咆哮着说道。 “这是我的职责！” “你只是路过！” 石萍萍恶狠狠的瞪着尚可良说道。 尚杰彻底明白了，尚可良应该是路过遇到治安民警抓嫖娼。 王凯是嫖客，跑了！ 所以，他才去追，原本想一脚踹倒他，结果对方转身了，一脚踹在了子孙袋上。 散黄了！ “我当一天警察，就必须和违法行为斗争一天。” “我告诉你，时至今日，我不后悔，我就是该抓他！” 尚可良的脾气也上来了。 “行了，出去吧！” 尚杰把尚可良直接就推了出去。 尚可良的行为并没有错，别说他是刑警，即便是普通群众，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协助警察办案都是应该的。 至于王凯的事儿，这单纯的是个意外。 “你给我回来，你个杀人犯！” 石萍萍依旧在叫嚣。 “石萍萍，你冷静点儿，你年龄也不小了，为什么之前没要孩子啊？” 尚杰这句话一出口，石萍萍更加激动了。 “你管的着吗？” “我就愿意不行吗？” “你算老几，掺和我们家里的事儿？” 尚杰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石萍萍。 不让提孩子，这应该是她的逆鳞。 要么有孩子夭折，要么在这方面她受到过伤害。 想到这里，尚杰拿出手机给余跃发了个信息。 “查一下石萍萍的病例！” “大哥，说好的提前下班，你这样有意思吗？” 余跃秒回。 “明天给你带早饭！” “等我三分钟！” 余跃并不是真的喜欢喝奶茶，只是得给自己工作找个由头。 不然，总觉得尚杰压榨自己。 这事儿在大学的时候就经常发生，尚杰习以为常了。 “先这样，你自己先冷静冷静，我们一会儿再聊！” 尚杰起身走出了询问室。 “杰子，你还是怀疑她？” “她绝对有问题，目前她只说了一个不在场的证据，但是这个证据还不成立。” “为什么不成立，只要我们打电话问问派出所不就知道了？” “时间，大哥咱判断的时间是区间范围，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咱都能转大半个龙城了。” 尚杰的分析不无道理，小城市就这点儿好。 一天一座城，一点儿不费劲。 “说的也是，那接下来怎么办？” 尚可优继续追问。 “接下来就看嫂子的了！” 尚杰说着话，就朝着鉴定科去了。 希望，二十四小时之内，若欣能有化验结果吧。 只要有一个死者的血迹，那石萍萍就不用走了。 不仅房子可以搜查，车子也同样可以。 一包烟抽完，若欣总算是出来了。 “怎么样？” 若欣赶忙站了起来。 “杰子，你得控制你的烟瘾，太大了！” 若欣闻着烟味儿，不禁皱了皱眉头。 “嫂子，你管我哥就行了，咋还管上我了？” 尚杰其实挺享受这种感觉的，这可以让他不这么冰冷。 “我不是你嫂子，还是你姐呢！” 若欣把文件直接摔在了尚杰的手里，气呼呼的离开了。 “我戒，我一定戒！” 尚杰看着一旁的尚可优，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你嫂子对我不这样！” 尚可优解释了一句。 “看来得换个地方聊聊咯！” 尚杰没有搭理尚可优，反而是笑了起来。 “那我把人拉回来？” 尚可优明白尚杰说的是啥意思。 “拉回来吧！” 尚杰朝着询问室就跑了过去。 …… 审讯室中。 “石萍萍，知道为什么换地方了吗？” 尚杰看着石萍萍问道。 “不知道！” 石萍萍有些紧张。 她可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这个椅子可真的不舒服。 “你的工作服，提取到了三个人的血迹，剩下的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说，你自己可想好了。” 尚杰觉得还是要给石萍萍一个机会的。 “什么血迹？我怎么不知道？” 石萍萍的眼神闪烁，很明显就是死鸭子嘴硬了。 “那好，我问你，你认识刘思瑶吗？” 给过了机会，尚杰就不会再客气了。 “认识，她是妓女，我老公嫖过她，我还和她打过架！” 石萍萍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让尚杰有些不适应。 难不成这几年自己在监狱里，和外面脱节了？ 嫌疑人都这么厉害了吗？ “陈静呢？” “一个小区的，也认识啊，昨天还坐我顺风车来呢！” 石萍萍现在是完全放开了。 显然，她认为尚杰是在诈自己。 衣服她已经彻底清洗了，不可能留下痕迹。 这就是她完全放开的原因。 “那你的衣服上怎么会有她们的血迹。” “警察同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这么诈我有意思吗？” 石萍萍盯着尚杰说道。 “你觉得我在诈你？” 尚杰打死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不然呢？” “说我杀人，你就拿出证据来。” 石萍萍开始飘了。 “谁告诉你她们死了？” 尚杰笑了。 第24章 代驾 连环杀人案公布了，但是并没有公布死者。 石萍萍是怎么知道的？ 更何况，陈静的案子刚刚案发，还没有对外公布。 尚杰真的笑了，因为案子要破了。 现在只要证据链完整，那就可以定罪了。 “喏，三个人的血迹报告！” 尚杰直接把报告放到了石萍萍的面前。 “不可能！” 石萍萍看完报告之后，大惊失色。 “你以为你洗的干净？” “告诉你，只要做过，就有痕迹，你还是趁早招了吧。” “我招什么，她们都坐过我的车，这也不能说我杀了他们吧？” 石萍萍现在就是在无理取闹了，左右就是你没证据，我不承认。 “尚杰，牙渍的比对结果，是同一个人！” 若欣敲门走了进来，把报告递给尚杰，看了一眼石萍萍直接走了。 石萍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别紧张，这就是王艳乳房上提取的证物，你不是说了嘛，你俩是百合，所以不能证明你杀人。” 尚杰开始不按套路出牌了，这次轮到石萍萍发懵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男人。 她不停的回忆着自己的作案过程，应该是没有其他纰漏的。 只要证据链不完整，就没办法给她定罪。 可是，她总觉得心里忐忑，总觉得这个男人好像能够看穿她的内心一样。 “我明白了，你找了代驾！” 尚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代驾？” 石萍萍虽然反应很迅速，但是尚杰还是能感觉到她的慌张。 显然，自己猜对了。 “我们在监控里看到了王艳回家的场景，不仅如此，还去银座买了避孕套。” “按道理这应该就能排除你作案的嫌疑了。” “可你的身上有王艳的血迹，这就证明王艳的死和你有关系。” “我刚才就在想，你明明已经开车走了，怎么会再次遇到王艳呢？” “毕竟，胡同口的监控录像上根本就没有你的身影。” “现在，我想明白了。” “下车的不是王艳，而是你。” “你先是杀害了王艳，然后把尸体藏起来，换上了王艳的衣服，找了代驾把车开到了王艳家的附近。” “然后，你下车，让司机帮你把车停到沙场门口。” “你买完避孕套再去和司机汇合。” “装上王艳的尸体，你就去了紫金苑。” 尚杰这一阵分析，让石萍萍目瞪口呆。 整个过程一模一样，她快要崩溃了。 但是，理智让她平复了下来。 “证据呢？” 她看着尚杰问道。 “这其中涉及到一个地点，那就是藏尸地点。” “如果我没猜错，是在沙场里边吧？” “沙场门口那么湿润，是你清洗车子的时候弄的吧？” 尚杰紧紧地盯着石萍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石萍萍面无表情，索性把眼睛都闭了起来。 看上去好像放弃了挣扎，但实际上是怕尚杰看出猫腻。 尚杰没有再分析，而是直接出了审讯室。 “良子带人去沙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散落的美甲！” “好！” 原本这些被召回来的人还抱怨着呢，尚杰回来就分配任务了。 “各位安静一下，破了案子请大家吃饭。” “现在的证据汇总的差不多了，大哥麻烦你申请搜查令，对石萍萍的住处进行搜查。” “好！” 尚可优点了点头。 “老方，你带人搜她的车。” “没问题！” 方辉点头答应了下来。 “各位加快速度，争取今天晚上结案。” 尚杰直接丢出来一个重磅消息。 “石萍萍就是嫌疑人？” 李建很惊讶的站了起来。 “八九不离十了。” “可从陈静家的现场来看，应该是个男的啊？” 李建不明所以的问道。 “允许我卖个关子，各位加快速度吧！” 余跃没有结果，尚杰也不敢轻易的开口。 “走了，走了，结案了，晚上吃饭！” 尚可优夹着包就率先走了出去。 整个办公室里，就剩下尚杰一个人了。 他反复的推演着三个死者的遇害过程，生怕其中有什么纰漏。 证据需要搜集，但更关键的是把证据联系起来。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案件梳理不清晰，这就等于案情不明确。 案情不明确，嫌疑人就只是嫌疑人。 还是那句话，疑罪从无。 如果，没有办法直接证明石萍萍就是杀人凶手的话。 那只能放了她。 毕竟，衣服上的血迹有可能是其他情况下染上的。 这种事情谁也不敢说的那么绝对。 尚杰在办公室里坐了半个小时。 最后起身朝着公安局外面走去。 刺骨的寒风让尚杰清醒，但这还不够。 “老板，来个冰棍！” “小伙子，冬天没冰棍，但是有雪糕！” 小卖部的老板打开冰柜给尚杰看。 “谢谢！” 尚杰没有买，转身进了蜜雪冰城。 “我要一杯冰，多少钱？” “要一杯冰？” 店员也是没见过提这种要求的人。 “对，一杯冰！” “送您一杯！” 旁边走过来一个年龄稍大的员工。 “为什么？” 尚杰有些搞不懂。 “我在新闻上看过您！” 好嘛，名人效应。 “谢谢！” 尚杰没有再客气，拿着冰就直接离开了。 他没想到，出名之后，好处还不少，最起码白得了一杯冰。 良心商家啊。 嚼着冰块，尚杰在公安局院子里转悠了起来。 此刻的尚杰十分的清醒，他开始反复推演自己的设想，试图找到其中有问题的地方。 一遍又一遍…… 一柱香的功夫，尚杰把冰彻底吃完了。 直奔厕所！ “杰子，杰子！” 是余跃的声音。 “左边第三个坑！” 尚杰在厕所里回应了一句。 “杰子，找到了！” 预约很兴奋的举着电脑对尚杰说道。 “去把病历复印回来！” “好！” 余跃直接就跑了。 他的计算机手段的确厉害，但问题是，他为了赶时间走的是捷径。 所以，他查到的信息没有法律效力。 可是，知道了病历的所在，去医院复印，那就没问题了。 余跃走了，尚杰也走出了厕所。 可刚进了办公室，尚杰就愣在了原地。 “刚才，是不是没洗手？” 第25章 假阳具 “杰子，家里可以的东西我们都带来了。” 尚可优拿着一堆的物证放在了尚杰的身边。 尚杰挑挑拣拣，找出了其中几种放到了一旁。 防水衣，橡皮手套，沙袋，乙醚！ 还有六个假阳ju。 “这应该就是伪造轮奸的工具吧？” 尚可优也有自己的判断。 “嗯，送检吧！” 尚杰点了点头说道。 “尚队，车里发现了一些毛发，已经送检了！” 方辉守着这么多人，也知道喊尚队了。 “别等结果，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在车上找凶器。” “没找到！” 方辉挠了挠头回应了一句。 “杰哥，找到美甲了！” 尚可良举着一个证物袋跑了过来。 “给嫂子送去！” “好！” 尚可良提着证物就离开了。 凶器，必须要找到凶器。 按尚杰的分析，这个凶器应该就在车里。 他来到了石萍萍的车里。 清洗的很干净，尚杰也没打算在车里找到什么线索。 毕竟，能找到的也是陈静的证据，其他人的，石萍萍应该早就清理了。 尚杰不断地观察着车里面的情况。 脚垫上有血迹！ 后座上有血迹！ 打开后备箱，有大片血迹的痕迹，这里应该是拉过尸体。 要不是尚杰的眼睛特殊，他肯定也看不出来这些东西。 就在他准备放弃寻找凶器的时候，一个车上常备的物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车载灭火器！ 尚杰戴着手套慢慢的把车载灭火器拿了起来。 血迹！ 底部的样式…… 尚杰闭眼回想了起来。 完全符合！ 这就是凶器无疑了。 但是，尚杰不能这么直接说。 “老窦，送检验科，做痕迹比对！” “好！” 窦成功拿了个物证袋就给装了进去，跟在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极为震惊。 尚杰还真的是细致入微啊，车载灭火器都能看在眼里。 要知道，刚才他们好几个人都检查了，根本没在意这件事。 “好了，证据需要进一步的验证，但是结论百分之九十是确定的了。” “我要再去给石萍萍最后一个机会！” 尚杰已经大概知道石萍萍为什么会这做了。 她应该是有不能生育的先天疾病。 她的丈夫王凯没有嫌弃她，一直和她在一起。 但是，当尚可良打散了王凯的子孙袋之后，王凯应该是心灰意冷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王凯失踪了。 王凯的失踪，成为了压垮石萍萍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应该就是在那时，临时起意做下了案子。 至于后面的死者，应该是在言语上刺激了她。 不管是为了尚可良，还是真的可怜石萍萍，尚杰都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证据收集完了，你现在说，还能算自首！” 尚杰进屋之后，直接就坐在了石萍萍的对面。 “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说什么？” 石萍萍还是犟，死不承认。 “你丈夫的失踪，让你把原因都归结到了风尘女子的身上是吧？” 尚杰这句话一说出，石萍萍整个人直接就变了。 没有激动，没有紧张，有的仅仅是过分的理智和冰冷。 “她们都该死！” 石萍萍低头凝视着尚杰，就好像一条毒蛇盯着猎物一样。 尚杰知道，这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那些死者。 “所以，刘思瑶急急忙忙上错了车，你觉得是老天给你的机会！” 尚杰继续刺激着她。 “当然，大白天就在锦上添花厮混，她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真好，我老公那段时间萎靡不振，我想让他放松放松。” 尚杰无语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原来，石萍萍的本意并不是杀人，而是为了自己的丈夫。 “可是，他失踪了。” “他不要我了！” 石萍萍说着话，泪水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那一刻，我想死。” “然后呢？” 尚杰继续追问。 “然后？” “然后什么？” “我可没杀人！” 石萍萍忽然又转变了态度。 这种反复无常的情况，让尚杰觉得自己被耍了。 他不想再给石萍萍机会了。 “石萍萍，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就等最后的结果吧。” “我不差这两天的检验时间，毕竟假阳ju和灭火器我们已经送检了。” “只要是痕迹对比通过，不需要你的供词，一样可以给你定罪。” “我的本意是让你有自首情节，从轻处罚，但是你没有珍惜机会！” 尚杰说完就要离开。 “我自首，能不让我死？” 石萍萍一脸嘲笑的看着尚杰说道。 尚杰愣住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傻。 三条人命，不论什么样的结果，石萍萍肯定是死刑了。 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杀人犯看的通透，这算是着相了。 尚杰苦笑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 石萍萍再次开了口。 “什么事儿？” “如果我自首，你能不能帮我找我老公？” 石萍萍的态度转变太快，尚杰有些跟不上了。 良久，尚杰转过身子看向了石萍萍。 “你该不会是为了让我们重视你丈夫的失踪，才杀人的吧？” 虽然是个猜测，但是尚杰很希望这不是真的。 “不是，我没有那么变态。” 石萍萍笑了。 这个笑没法形容。 洒脱？或是顿悟？ “每个案件的侦破，都有相对应的流程。我能答应你的就是，你丈夫的案子，我会关注并且帮忙！” 除非是有明确的线索表明失踪人有危险或者已经遇害，否则的话，这案件是到不了尚杰他们手中的。 “谢谢！” 石萍萍很真心的对尚杰点了点头。 她也想鞠躬，但是站不起来。 “喊你的人来吧，我招供！” 石萍萍似乎看了不少破案的电视，还知道审案不能是一个人。 “好！” 尚杰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大哥，安排人跟我记录，石萍萍要招供！” 一队和三队的人都懵了。 刚才不是还说，态度很强硬吗？ 怎么尚杰进去了一趟就把她说服了呢？ “尚队，你该不是把她睡服了吧？” 方辉一脸猥琐的凑了过来。 “等余跃回来，我俩给大家说段相声……”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 方辉赶紧退到了后面，那滑稽的样子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正事儿要紧，我跟着你记录！” 尚可优当仁不让。 …… 啪！ 审讯室的灯光柔和了不少。 这是尚杰故意调整的，他希望石萍萍能轻松的讲述整个过程，中途别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其他人都去了监控室，等待着石萍萍的招供。 “我是个石女！” 石萍萍看了一眼尚杰身后的摄像机，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第26章 石女 石萍萍也是个可怜的人。 所谓石女，民间一般用这个名词来称呼先天无法进行性行为的女性。 简单来说，就是生殖器有畸形的女性。 石女也分为两种，一种是无法性行为的，一种是无法怀孕的。 石萍萍还可以，是那种无法怀孕的石女。 正常的性行为还是能进行的。 但是，体验感不如正常人。 这也是石萍萍不管王凯乱来的原因。 这么多年，夫妻两个人拼命的挣钱，目的就是为了治病。 可钱快凑够了，尚可良一脚给她丈夫报废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凯就开始一蹶不振。 石萍萍想要劝说，但是不知道说什么。 王凯只有嫖娼这一个爱好，石萍萍原本想着给他招嫖，可又怕被骗。 正当石萍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刘思瑶出现了。 她为了躲避陈二牛，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结果，上错了车。 石萍萍当时心生一计，决定送刘思瑶回家。 途中，她以车子故障为由，打开了后备箱。 后备箱里放着一瓶她刚买的乙醚，这是为了给王凯洗衣服用的。 王凯是建筑工地的油漆工，因而衣服上经常成片成片的油漆。 只有用这东西才能去除掉，不仅干净还省钱。 擦车的抹布被倒上了乙醚。 刘思瑶成功被她放倒。 她以最快的速度开车回了家。 结果，王凯不见了。 她以为自己的丈夫出门了，但等到了天黑，也没有发现人回来。 这期间只要刘思瑶有动静，她就重复使用乙醚。 这就是为什么刘思瑶的身上并没有捆绑痕迹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推移，石萍萍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 她开车去报警，结果警察不受理案件。 回去的路上，她越想越气，半路上，她打开后备箱，随手操起灭火器就砸了上去。 当刘思瑶没了呼吸，石萍萍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候，刘思瑶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瑶瑶，明天喊着我！” 这是一个叫慧慧的女生。 石萍萍看到信息，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了。 “我不舒服，不知道还能不能去？” “那你记得请假啊！” 石萍萍用了半个小时，才算在手机上给刘思瑶请完了假。 她开车回到了家里，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不知所措。 她想到了王凯，想到了王凯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些王凯为了让自己高兴，买的工具。 可自己根本就没有快感。 为什么自己和其他女人不一样？ 为什么？ 她们真的有快感吗？ 自己为什么不正常？ 她们就活该被轮奸！ 想到这里，石萍萍恶向胆边生，直接带着这些假阳ju，开车去了王凯所在的工地，紫金苑。 刚出门，她就看到了药房窗口的小广告。 虽然，他们从来不用，但是石萍萍知道这是什么。 为了防止警察找到证据，她也去买了两盒。 拉着刘思瑶的尸体直奔紫金苑。 黑暗的环境中，石萍萍第一次在别人身上体会到了那种快感。 性虐的快感。 做完了这一切，石萍萍驱车离开了。 这一晚上，她睡得特别香。 只因为那从未体验的快感，让她整个人的状态都松弛了下来。 当然，她也害怕，但那是第二天的事儿了。 “所以，因为那种性虐的快感，你又杀害了王艳？” 尚杰插了一句。 “不完全是，我也知道杀人犯法，也知道案发了。” “我每天提心吊胆的，害怕被抓。” “至于以杀王艳，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石萍萍的情绪有些激动，尚杰给她倒了杯水。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开始讲述了起来。 “那天，我接了个喜来乐大酒店的单子，我没想到是王艳……” 一个女人大半夜的在大酒店出来，这本身就不正常。 王艳也认出了石萍萍，可她并没有收敛，反而炫耀了起来。 “萍萍，你应该知道我去干嘛了吧？” 王艳主动和石萍萍聊天。 “可千万别让你老公知道。” 石萍萍还好心的劝了她一句。 “他整天在矿上，哪儿有功夫管我啊。” 王艳嗤之以鼻。 “那他不在家，你也不能乱来啊！” “他在家啊，元旦嘛，放了一天，明天就回去了。” “他在家，你还敢出来？” 石萍萍彻底震惊了。 “那有什么的，我说出来打麻将了，把赢的钱拿回去就是了。” “爽也爽了，钱也赚了，一举两得。” 王艳点燃了一根烟，嘚嘚瑟瑟的抽了起来。 “哎呀，这老头儿都给我捏疼了。” 王艳自己低头看着自己的胸部说道。 这本来没什么，但是在石萍萍看来，这是对自己的炫耀。 路过沙场，石萍萍心生一计。 趁着王艳打盹儿，她把车子开到了沙场里面。 用同样的办法迷晕了王艳。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剂量似乎小了。 就当她用灭火器砸了王艳第一下的时候，王艳疼醒了。 醒了之后的王艳，立马就挣扎了起来。 她双手抓住石萍萍的胳膊，玩命的推搡。 石萍萍此刻已经黑化，一下一下的砸在王艳的头上。 很快，王艳就没了声息。 手指上的美甲也因为用力过猛，全都撅了起来。 石萍萍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一切。 想到王艳的打车记录，石萍萍心生一计。 正如尚杰判断的那样，她穿上了王艳的外套，然后叫了代驾。 她让代驾把她送到王艳楼下，再把车开回沙场门口。 而她自己模仿王艳出现在了监控之下，买了避孕套，换了衣服重新回到了沙场附近。 将王艳装车的时候，王艳的手给车子染上了血。 石萍萍清洗干净之后，才拉着王艳的尸体直奔紫金苑。 假阳ju再次上场。 过程中，石萍萍觉得不解恨，狠狠地咬了王艳的乳房。 咬完了之后，她也后怕，但是想到百合的事情，她心中有了理由。 左右，王艳死了。 只要石萍萍说他俩是百合，那别人也没办法证明。 这一切近乎完美！ 石萍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紫金苑。 不光是尚杰，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一句话，惹来杀身之祸。 有时候，人的黑化真的只在一瞬间。 “陈静呢？” “你为什么杀她？” 尚杰平复了一下情绪，直接开了口。 第27章 包裹 “她长得丑，但是玩的花！” “什么意思？” 尚杰不太明白。 “她玩多人游戏！” 石萍萍看着尚杰说道。 这下子尚杰明白了，他虽然年龄小，但毕竟在监狱里待了五年。 监狱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尚杰耳濡目染，自然知道了一些游戏。 值得一提的是，聊这些的犯人，大多数都是经济犯。 真的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啊！ “这引起了你的不满？” 尚杰继续追问。 “她给我炫耀！” “炫耀她一个人能和三个男人战斗！” “我受不了，借着倒水的名义，跟着去了她家。” “杀完之后，你还想转移尸体是吧？” “对，我丈夫说过，紫金苑不适合建房子，那是个风水极好的埋骨地。” “你还挺善良呢！” 尚杰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好的风水，或许会让她们下辈子当个好女人，知道洁身自好。” 石萍萍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杀了陈静，你原本也想转移尸体，结果沙场门口看到了车对吧？” 尚杰继续引导她说下去。 “没错，那条路上别说车，就是人都很少走。” “我基本上没有在路上碰到过其他人，而且还停在沙场附近，所以我掉头回去了。” “这次没有那种快感了吧？毕竟，六个避孕套都没用完。” “陈静的邻居应该是一对老人，一直咳嗽，我静不下心来。” 石萍萍笑了。 这次是解脱的笑。 “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尚杰心里也放下了一个石头。 “没了，这是整个的过程。” 石萍萍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 放松，前所未有的放松。 “防水衣和沙袋是用来模仿男性的吧？” “没错，防水衣不会留下痕迹，沙袋可以增加配重，让我更像个男人。”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石女影响了石萍萍的人生，她或许能成为一个女强人。 “好好休息吧！” 尚杰看了一眼尚可优，两个人就准备离开了。 “我还能见到我丈夫吗？” 石萍萍忽然开了口。 “你的事情还需要一些时间整理资料，然后提起公诉，我尽量找到他！” 尚杰想了想，还是做出了承诺。 “谢谢你！” 她的眼泪已经等不及在眼角滴落了！ …… “杰子，真有你的！” 这才几天的时间，案子就告破了，尚可优是真心的佩服。 他其实早就知道尚杰的侦破能力，只是从未亲自见识过。 之前，尚可优立得那些功，线索都是尚杰传出来的。 不仅有线索，还有侦破方向。 一开始，尚可优以为这是省厅的专家给出的建议。 现在看来，这应该都是尚杰给提供的。 “大哥，石萍萍的资料整理，能慢一点儿就慢一点儿吧。” 尚杰想了想，还是提出了这个要求。 既然答应了，那就得尽快破案。 “没问题，我这边也会联系受理案件的派出所，要详细的资料。” 尚可优也想帮忙了。 “说好了请吃饭，只能你请了，我没工资，也没办法请！” 尚杰笑着看向了尚可优。 “咱兄弟俩，不分你的我的。” 尚可优拿着记录去监控室宣布吃饭的事儿了。 而尚杰转身回了办公室，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 吾日三省吾身！ 这是他的习惯，哪怕在监狱里也是如此。 他给出去的线索，一旦破案，他都会在心中复盘。 因为每个案子都有独特性，每个凶手也有他独特的思维。 这将成为他以后的宝贵经验。 半个小时，尚杰总算是复盘完了。 刚才还挺热闹的办公室，现在安静了下来，应该是去吃饭了。 尚杰也要抓紧去，晚了，什么都剩不下了。 刚起身，他就看到了窗台上放着的一个包裹。 这个包裹是方辉换衣服的时候，大妈给送来的。 尚杰一直没有打开，今天要是看不见，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打开。 偌大的包裹，里面只有一张明信片。 正面的照片，尚杰觉得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哪里。 反过来之后，上面写着一句话：“紫金苑有问题！” 尚杰恍然大悟，前面的照片就是紫金苑的鸟瞰图。 他之所以知道，就是因为他准备换乘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广告牌。 一模一样！ 没有发件人，上面只有自己的一个名字。 这会是谁呢？ 会不会是紫金苑的竞争者？ 尚杰只能把这个明信片当成匿名举报来处理。 他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因而他准备抽时间再去紫金苑转转。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聚餐。 等尚杰赶到的时候，众人已经都坐好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 尚杰赶紧道歉。 “没事儿，看你在办公室睡着了，我们也没叫你，就在这儿等着你了。” 尚可优站起身来说道。 “实在抱歉，待会儿我自罚三杯！” 尚杰有些馋酒，这都是他爹尚心顺培养出来的。 当刑警的，工作时间是不能喝酒的。 但一到休班的时候，尚心顺就喝一顿，睡个好觉。 连带着尚杰的酒量也练出来了。 尚心顺嘱咐过尚杰，喝点酒没事儿，但是不能抽烟，抽烟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可谁也没想到，在监狱里待了五年，尚杰学会了，而且抽的很猛。 两个队的人玩的很热闹，散场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 若欣原本想把这三兄弟拉回家，但是尚杰拒绝了。 他要去紫金苑走走看看！ 无奈，一行四人开车直奔紫金苑。 此刻的紫金苑工地已经完全被绿铁皮给围住了。 尚杰他们想要进去，也只能走大门。 但是大门已经关了。 “完蛋了，进不去了。” 尚可良醉醺醺的说道。 “不应该啊，建筑工地在那边，案子发生在这边的空地上，这里怎么也被圈起来了？” 因为两个案子的案发地点都在这块空地上，尚杰还专门查过的。 已经在动工的是紫金苑的一期，而这边是紫金苑的二期，没有动工。 按道理说应该不会围上铁皮才对啊。 这才几天，忽然就围上了？ 有些不正常啊！ “这是东流水集团的地皮，除了案子，他们怕担责任，所以就都圈起来了。” 谁也没想到，若欣竟然知道这个消息。 “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都是东流水集团的小道消息，似乎东流水集团被针对了。” 若欣做出了自己的分析。 “为什么？” 尚杰敏锐的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 “咳，那可就得说到你咯！” 尚杰更懵了，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和自己有关系了？ “我有个同学在交管局当领导，他知道一些内幕。” 若欣有些尴尬的嘀咕了起来。 “说你白日嫖娼的那位，是东流水集团董事长的亲侄女！” 第28章 新车 “所以，因为我是公职人员，其他的部门就团结一致，开始给东流水集团穿小鞋了？” “聪明！” 若欣打了个响指说道。 “还真他娘的团结！” 尚可良晃晃悠悠的说道。 “好吧，替我谢谢你同学他们！” 尚杰也是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这件事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既然进不去，四个人就直接开车回家了。 …… 第二天一大早，尚杰的电话就响了。 他看了看，是尚可优打来的。 “喂，大哥，这么早啊？” “下楼，下楼！” 尚可优的声音有些兴奋。 尚杰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赶紧下了楼。 结果，就看到一辆崭新的suv停在了自家楼下。 “大哥，你买新车了？” “不是我买新车了，是我和你嫂子给你买的！” “给我买车干嘛？” 尚杰有些疑惑。 尚可良也有车，他俩上下班一起，开两个车就有些多余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买个车，回头找个对象。” 长兄如父，尚心顺不在了，尚可优开始行使家长的权利了。 “大哥，我不着急！” 尚杰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毕竟没时间接触女性。 在监狱五年，他接触最多的就是医务室的大妈，人挺好的。 打针技术一流，绰号小飞针。 “你不着急不行，你不结婚，良子怎么办？” 尚可优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 哥哥不结婚，弟弟就不能结。 “有人看上他了？” 刚下楼的尚可良：……。 尚可优：……。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买都买了，开开试试！” 若欣打了个哈哈，把钥匙扔给了尚杰。 尚杰下意识的接住了钥匙，喉结动了动。 他十八岁就学会了驾照，但一直没有摸过车。 虽然没有摸过车，但是商机知道，他的驾照肯定就是个摆设。 谁家学车两个月出了四回车险？ 教练都懵了！ 好好的一辆教练车，硬生生的让尚杰变成了事故车。 这要不是因为尚杰是警察大学的学生，这教练绝对给他劝退了。 为了这件事，尚杰拿下驾照之后，硬生生的给教练拉了三十多口子人。 这让教练对他感激涕零。 “买保险了吗？” 尚杰开口问道。 “买了，本来昨天你嫂子就去提车了，啥都办好了，结果让咱一个电话，把人给拽回来了。” “今天，我们就是去开车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早！” 尚可优解释了一句。 尚杰在尚可优的话里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那就是，保险已经生效了。 这让他安心了不少。 “那吃完早饭，我们一块儿去上班吧！” “不用，吃完了饭，个人开个人的，新车你自己慢点儿就行。” 四个人上楼吃了饭，然后就开车出发了。 尚可良第一个来到了公安局，下车之后就没进办公室，而是在车子旁边站住了。 很快，尚可优和若欣也来了。 “良子，以后开车慢点儿，光闯黄灯，疯了啊！” 尚可优下车就开始教训尚可良。 “知道啦！” 尚可良也很无奈，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红绿灯这种东西？ 如果没有该多好，那他就可以肆意驰骋了。 尚可优同样没有离开，而是等着尚杰的到来。 毕竟是新手新车，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 “尚队长，你们一家子搁着占车位呢？” 局长陆光荣开车进了公安局。 “陆局，我大哥给我杰哥买了一辆新车，等他来呢！” 尚可良显摆了起来。 “应该的，回头挂到局里，油钱该报销的报销！” 陆光荣停下车之后，也走到了他们身边。 “还没来吗？” “按道理应该来了啊！” 尚可优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忽然间，尚可优的电话响了起来。 “大哥，保险公司电话多少啊？” “你在哪儿呢？” “就紫金苑附近！” “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撞马路牙子上了！” 尚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好，等着我过去！” 尚可优立马挂断了电话，然后一脸无奈的看向了陆光荣。 “快去吧，不用请假了！” 陆光荣哭笑不得的朝着办公楼走去。 …… “杰哥，我能问问你咋想的不？” “这么宽的路，你不走，非得上马路牙子上去干啥？” 尚可良看着这个事故现场，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别说电线杆子了，这前后十米之内，连个绿化都没有。 但人家尚杰就斜着冲上了马路牙子。 也不是找保险，说白了就是卡住地盘了。 稍微抬一下子，车就下来了。 “我在想案子，所以就走神儿了。” 这可不是理由，这是事实。 在驾校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尚杰才撞的车。 这个习惯改不了，他断然是开不了车的。 “杰子，你上这儿来干嘛？” 尚可优看了看车没事儿，就开始询问尚杰来这里的目的。 “石萍萍说过，紫金苑是个风水极好的地方。” “但是，适合阴宅，不适合阳宅，我寻思来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 “这大铁皮围着，你能看见啥？” 尚可良四处看了看，根本就看不见。 “所以，我想围着紫金苑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石萍萍的案子马上都要完结了，你怎么还在坚持呢？” 尚可优也是佩服自己这个弟弟的韧劲。 “不，石萍萍说的那些话都是她丈夫王凯告诉他的，我怀疑，王凯如果是自杀，很有可能就在这片区域之中。” 这下子，尚可优他们都明白了。 尚杰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找王凯的线索。 那毕竟是他答应石萍萍的事儿。 “行啊，来都来了，我们就转一圈吧！” 尚可优直接开上了尚杰的新车。 “良子，带着你嫂子回去上班！” “我不，你带着嫂子回去上班，我跟着我杰哥转悠。” 尚可良是个坐不住办公室的主儿，他喜欢转悠，喜欢活动。 “你，行吧！” 尚可优也是没办法。 两个人换了换，尚可优两口子离开了。 “一，不愿意整理资料；二，想开新车！” 尚杰一脸微笑的看着尚可良问道。 “嘿嘿，知我者，杰哥也！” 说话间，车子就冲了出去。 该说不说，尚可良开车虽然快，但是稳啊。 很快他们就围着紫金苑转了一圈。 “杰哥，有啥发现没？” “你开这么快，我能看得清楚？” 尚杰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本来，按照他眼睛的特殊性，速度快些，他同样能观察到不同的细节。 但尚可良开的太快了！ 尚杰要不是忍受能力强，这会儿就要吐了。 “那就再，再转一圈！” 尚可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我来开！” 尚杰说着话就下了车。 可就在这时候，紫金苑的门卫大爷忽然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死人了！” 第29章 模仿作案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警察？” 尚杰很是疑惑。 “哪位不是穿着警服的吗？” 老头儿指了指尚心良说道。 他不说，尚杰都快忘了。 自己的母亲喜欢看穿着警服的他们，所以他们回家都穿警服。 但是，尚杰不太习惯穿警服，他觉得那个样子会被嫌疑人注意。 所以，他下楼就会换衣服。 但是，尚可良没有这个习惯，能穿着也就穿着了。 “具体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儿！” “就，就二期那边的地上，有死人，血赤糊拉的。” “所有的工人都不许出去，明白没？” 尚杰立马给老头儿下了命令。 “可，可我拦不住啊！” 老头儿也很无奈。 “良子去帮忙！” “另外，给你们老板打电话！” 尚杰也想见见这个紫金苑的老板是谁，怎么就找了这么一块风水宝地呢？ “哦哦，行！” 眼见着有人往外跑，尚杰他们赶紧去堵住了出口。 “所有人都不准离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点儿场面就经受不住啦？”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就当这边发丧呢！” 尚杰的这个比喻很好，一下子让工人都安静了下来。 死人谁没见过啊？ 都参加过白事儿，也没有什么害怕的。 想到这里，那些工人渐渐地都安静了下来，开始有序撤离了。 尚可良被安排在这里守着，尚杰先跟着老头儿去了案发现场。 死者女性，浑身赤裸，重物重击头部。 猛地看上去，这一切似乎和石萍萍的作案手法很相似。 尚杰那一瞬间，都有些怀疑，石萍萍说了谎。 整个事情其实还有一个男性凶手。 但是，石萍萍的讲述并没有纰漏。 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呢？ 收起这个疑问，尚杰就给尚可良打去了电话。 挂断电话，尚杰就开始认真的观察这个死者。 下体没有撕裂的痕迹，甚至尚杰还是看到了性侵的痕迹。 在他的眼睛里，能清楚的看到下体有充血的情况。 这不仅证明了有性侵，还证明了这是先奸后杀。 作案顺序不一样。 就凭这一点儿，尚杰就可以判断为模仿作案。 现场的血迹也证明了这一点儿。 “怎么发现的？” 尚杰起身走到了老头儿身边。 “他们建筑工人一般都在这边解手，有个工人拿着纸跑到了这附近，就看见了。” 老头儿还算是淡定，毕竟年龄大了，见多识广。 “把那个工人给我叫来吧！” “好！” 老头儿慢慢悠悠的离开了。 没办法，年龄大了，走不快。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看起来也就是二十的小伙子带着安全帽来到了尚杰的身边。 “别害怕，说说具体情况！” “我就是肚子疼，过来拉肚子，结果跑到这里就看见一个女的躺着。” “因为没穿衣服，我就凑近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嘴上，头上都是血，我就吓坏了！” 小青年虽然害怕，但还是时不时的朝着死者看去。 很显然，这是对异性的好奇。 “行，待会儿有人找你做笔录，你照实说就行！” 尚杰一听没啥特殊的消息，就不准备再问了。 “警察叔叔，这是不是白虎啊？” 小青年一问，尚杰下意识的看向了死者。 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 “少看那些两三个人就演完的电影，传播淫秽制品也是犯法的！” 尚杰的脸一下子就板了起来。 “哦哦哦！” 小青年被吓坏了，转身就跑开了。 “杰子，啥情况啊？” 尚可优带人来了。 “死者全身赤裸，有性侵痕迹，应该是模仿作案！” “具体的，还得看嫂子的。” “若欣，抓紧时间！” 尚可优对着门口喊了一嗓子。 若欣没说话，带着一队人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死者女性，浑身赤裸，初步判断，年龄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 “头部有重物击打的痕迹，口腔有伤！” “根据血迹判断，这里应该是第一现场！” “未发现明显性侵迹象，具体情况需要检查之后才知道。” 若欣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哎，不对啊，杰子说有性侵迹象啊！” 尚可优立马提出了异议。 若欣闻言看了一眼尚杰，紧接着又观察了一下死者的下体。 “你怎么看出来的？” 若欣这一开口，尚杰有些不好意思了。 本来，他只是把这个人当成死者，但那个小青年问了那一句之后，他想的就有点儿多了。 “下体有充血的现象，那个……外翻，我也是怀疑！” “充血现象我看不出来，但是外翻可能是天生的。” 若欣一脸严肃的看着若欣说道。 紧接着，她穿戴整齐，开始了现场的勘察。 “你怎么想？” 尚可优拉着尚杰走到了一旁。 “就是性侵！” 尚杰下意识的回答道。 “不，我说这个案子，你怎么想？” 尚可优递给了尚杰一根烟。 “模仿作案！” “有没有可能石萍萍说谎了？” 显然，尚可优也想到了这一点儿。 “可能性很小！” 尚杰摇了摇头，他坚持自己的判断。 这是一种直觉，解释不清楚。 “好，这个问题我们回去之后在讨论。” 尚可优也没有逼迫尚杰现在就去思考。 “警察同志，这是我们老板！” 正说着话呢，老头儿带着一个穿戴整齐的中年人来到了尚杰他们身边。 “尚队，我是紫金苑二期项目的负责人，我叫刘玉河。” 很显然，刘玉河是认识尚杰他们两个的。 认识尚杰很正常，毕竟这段时间，他可是出了名了。 但是，认识尚可优，这只能说他们之前打过交道。 “刘总，我们之前没见过面吧？” 尚可优自己也好奇。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哥是黑马集团的董事长刘玉江啊！” “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尚杰，咱龙城的龙头企业你知道是谁吧？” “东流水集团！” 最起码，在尚杰进去之前是这样。 “是啊，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除了东流水集团，还有就是黑马集团了。” 尚可优显然和他们这些人是有交集的。 “抱歉，我实在是不知道。” 尚杰对刘玉河说了个对不起。 “不不不，我们也算不上龙头的，只不过是这四五年发展的有些快罢了！” 刘玉河笑呵呵的对尚杰说道。 四五年？ 尚杰对数字很是敏感。 自己进去了五年，他说的是四五年？ 难不成，他知道自己进去了？ 尚杰有些疑惑的看着刘玉河。 是自己多疑了吗？ “尚队长是不是有什么要问的？” 正在尚杰思考的时候，刘玉河开了口。 “嗯，您刚才说，您是紫金苑二期的项目负责人是吧？” “对，我哥让我当这个项目负责人，偷偷告诉你，啥也不用干，就盖章，签字，可轻松了！” 刘玉河的话说的有些俏皮，但很容易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哈哈哈……” 尚可优和刘玉河笑了起来。 “那一期的负责人是谁？” 尚杰看着刘玉河问道。 第30章 后槽牙 “一期是东流水集团的，负责人是夏尚香，就是东山的妻子。” 尚杰闻言点了点头。 看起来，刘玉河对于东流水集团还挺了解的。 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可能存在竞争或者合作关系。 “一个小区，两个公司，这个有些不太对劲吧？” 尚杰虽然不懂这里面的事情，但是开发商怎么还能是两个呢？ “是这样，我简单说一下，我嫂子尚美是个被拐的孩子，谁能想到，她和东流水集团的夏尚香夏总是亲姐妹呢？” “就因为这个，五年前，东流水集团和我们黑马集团开始合作，我们也算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站起来的。” 刘玉河也不藏私，什么事儿都说了出来。 他必须要说，因为他需要让尚杰知道这些事儿。 “这么巧啊？” 尚杰笑呵呵的问道。 “对啊，不光如此，我们当初还以为我嫂子和你们原来的老队长是亲戚呢！” 刘玉河开口提到了尚心顺，尚杰两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哎呦，你看我这个破嘴，实在抱歉！” 刘玉河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没事儿，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尚杰笑着回应了一句。 父亲的失踪，他已经坦然接受是死掉了。 但是，在外界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对对对，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刘玉河有些惊讶尚杰的态度，他太稳重了。 “刘总，让您来呢，主要是因为这里人比较多，想着协调一下，配合调查。” “但是，听您这么一说，这些工人应该是一期的，得找夏尚美女士才行是吧？” 尚杰不想在自己父亲的问题上纠结太多的时间，直接开门见山聊起了紫金苑的事儿。 “那对，我帮你们联系。” 刘玉河说这话就去打电话了。 “这人不错，相对于刘玉江来说，是个老实人。” 尚可优对尚杰轻声嘀咕了一句。 “不一定！” 尚杰有他自己的判断。 “有新发现！” 正当尚可优准备追问的时候，若欣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 “死者后槽牙被拔掉了！” 后槽牙！ 刘玉华！ 马六子！ 别人或许想不到这些，但是尚杰想得到。 尚杰小时候有颗牙活动了，是尚心顺拴着绳子系在门上拔下来的。 尚杰称赞父亲的手法好。 但是父亲说，他的手法不算好。 有个凶手，杀人就拔牙，而且是拔的后槽牙，已经有两个死者了。 尚杰那时候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询问受害者是谁，等他长大了，帮着受害者讨回公道。 尚心顺说出来的就是这两个名字。 一个是刘玉华，一个是马六子。 屈大勇，一个名字涌上了尚杰的心头。 这人已经死了，被副局长若林亲手枪毙的。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若林才走上了仕途。 再加上即将退休的局长若行知是他的父亲，若林直接就走上了仕途。 “你怎么了？” 尚可优看着尚杰问道。 “没什么！” 尚杰并没有把屈大勇说出来。 因为打死单成功的就是屈大勇，这已经是铁案了。 尚杰不想让自己的大哥旧事重提。 毕竟，现在自己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队长，看看这个东西！” 李建拿着一个证物袋跑了过来。 “戒指？铜的吧？” 这是一个圆形的戒指，做工很粗糙，就好像是自己做的一样。 尚可优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我看看！” 尚杰拿过了物证袋。 简单来说就是个粗糙的铜圈，这应该是在倒模的时候，模具没规整好，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小疙瘩。 但尚杰觉得这东西不正常，因为表面很光滑，这证明一直被把玩。 也就是说，这个戒指一直有人戴着。 忽然间，尚杰的动作停住了，他在铜圈的内壁上看到了一个细微的痕迹。 是个“尸”字！ 尚杰的眼睛绝对不会看错。 屈大勇就曾经说过自己是尸门的人。 但这么多年，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尸门的人，所以警察也没怎么在意。 “嫂子，这个需要提取一下生物痕迹，然后这个里面应该是刻了什么，我觉得好像有东西。” 尚杰不能直接把这件事说出来，毕竟他这个能力太骇人听闻了。 “有东西？我看看！” 尚可优再次拿了过来。 “有个黑点，可能是铜锈吧？” “铜锈是绿的，有点生活常识好吗？” 若欣直接把证物袋拿了过去。 仔细看了一番之后，收了起来。 “回去之后，我首先化验这个东西。” 若欣对尚杰开了口。 “好的！” 尚杰没心情再继续看下去了。 本来以为是个模仿作案，但是这案子和屈大勇竟然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 尸门重出江湖了？ 可是为了什么呢？ 尚心顺曾经给他讲过单成功牺牲的事儿。 在尚心顺看来，那个人想杀的应该是自己。 因为他朝着副驾驶开枪的时候，特别的果断，根本就没有看是谁。 要知道，尚杰的开车技术完全是遗传尚心顺的。 也就说，只要是出任务，尚心顺一般是不开车的。 那天，也就是他突发奇想，看着晚上没车，想试试。 两个人就换了位置。 结果，屈大勇就冲出来开了枪。 所以，尚心顺一直觉得自己亏欠单成功。 这也就是为什么，尚可优，尚可良两兄弟来到尚杰家里的原因。 至于，单成功的老婆…… 单成功的葬礼都没参加就消失了，这些年一直杳无音讯。 为了弥补单成功，尚心顺没有再要孩子，尚可优也就成了当之无愧的长子。 那一切应该尚杰享受的待遇全都落在了尚可优的身上。 警校是保送的，工作是分配的。 忽然有个卧底的机会，尚心顺硬生生的给了刚毕业的尚杰，只为了不让尚可优有危险。 要说尚杰心里不难受，那是胡说八道。 好在他自己能想得开，父债子偿。 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和尚可优兄弟俩关系这么好。 一连抽了三根烟，尚杰起身坐进了自己的车里。 他要休息一下脑子，放空一下自己。 不管这件事和屈大勇有没有关系，先破案再说。 可尚杰刚躺下，尚可良就跑了过来。 “杰哥，找到凶手进来的入口了！” 第31章 Q235B 铁皮围栏是真的便宜，但是真的不结实。 铁皮上很轻松的被人切开了一个大口子。 这是紫金苑后面的路，根本就没人走。 这里倒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看到这个场景，尚杰心中升起了一个疑问，这么大的工地为什么不安摄像头呢？ 这是杀人抛尸，要是有人偷东西呢？ 这不都是钱？ 尚杰觉得这件事有必要问问开发商了。 主要是问问东流水集团。 至于黑马集团的刘玉河，他觉得没必要询问。 很简单的原因，人家还没开工，按什么监控呢？ 尚杰晃了晃脑袋，把这些想法都晃了出去。 然后开始分析了起来。 “这个地方明显是人为切割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入工地内部。” “两种可能，一是偷东西，另一种就是凶手干的。” “不过，我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所以要调查一下，工地上是否有东西丢失。” “明白，我去！” 窦成功举起手来，朝着存放物料的地方走了过去。 “虽然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但是凶手很有可能也是通过这里进入的。” “可这个洞口距离案发现场，将近五百米的距离，他为什么要去那块区域犯案呢？” 尚杰自己嘀咕了起来，他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毕竟，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难不成，凶手是个新手？ 可即便是新手，他为什么要去那块区域呢？ 那块区域是否有特别的地方呢？ 尚杰不再说话，而是自己思考了起来。 “会不会是那块草地平坦，比较爽？” 良子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话一出口，众人哄堂大笑。 “不是没可能啊！” 尚可良一本正经的狡辩着。 “为什么没有脚印呢？” 尚杰蹲在地上看着远处说道。 “昨天晚上下雨了。” 方辉也蹲在地上观察了起来。 “这个天气下雨？” 尚杰觉得应该不是。 “你觉得冷吗？” 方辉反问了一句。 尚杰感受了一下，今天的确不是很冷。 那么昨天晚上很有可能下了雨。 “没错，下雨了，我昨天晚上起夜的时候听到了下雨的声音。” 钱进在一旁给出了证明。 “你也起夜了？” 尚杰看着方辉问道。 “我的膝盖就是天气预报。” 尚杰恍然大悟，他忘了，方辉就是因为膝盖受伤，才去当老师的。 不然，人家现在怎么的也是个队长了。 “那戒指上也不会有生物痕迹了。” 尚杰有些失落，又断掉了一条线索。 不过，他可以肯定，那个字是存在的。 能有这么厉害雕工的人，也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如果，这个戒指是传承下来的，那雕刻这个戒指的人应该属于盗门。 这种精细活儿，也就盗门的人能干得出来。 这也算提供了一个方向。 “去帮忙排查工人，排查完了，直接收队！” 一场无情的大雨打击了尚杰的心情。 “是！” 其他人都去帮忙了。 人多力量大，很快窦成功那边就传来了喜讯。 “一批q235b的钢材不见了！” 连型号都摸清楚了，窦成功果然是个见多识广的人。 “联系保管员了吗？” “也没有监控？” “没有！” 窦成功摇了摇头。 很显然这个东流水集团有大问题。 他们似乎在隐藏什么。 或者说做了一些什么，怕被别人发现。 “一共丢失了多少？” 尚杰继续发问。 “保管员说，五吨左右！” “这么多的东西，他们运出去，肯定会有痕迹的，让交警部门，协助查看一下这几天的监控。” “好！” 紫金苑没监控，但是别的地方有啊。 五吨的钢材可不是小东西。 他们敢明目张胆的运出去，绝对是有内鬼的。 别的不说，先破个经济案件再说。 “钱进，龙城做废品回收的，知道是谁吗？” “知道，正在施工的工地知道有几处吗？” “我可以查！” “好，我等你消息！” 尚杰判断的没错，这种东西只能送到另个地方。 废品站，而且是成规模的废品站。 建筑工地，也就是倒手！ 不过也是苦了这些内鬼了，从这么个洞洞里运出去，那得多费劲啊。 东流水集团的人一直没有出现，夏尚香给的理由是在外地。 刘玉河一直跟着忙前忙后，指挥着这些工人配合调查。 “大哥，不行先查封了吧！” 尚杰有些生气了，发生了人命案子，东流水集团不派人来。 这就是对人命不重视啊。 “不符合流程，而且，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我说句难听的话，建筑工地，哪年不死几个人啊！” 尚可优这么一说，尚杰也明白了。 这种建筑工地出事故的的确很多。 不过，这种情况在余跃和方辉那里有不一样的说法。 上学的时候，三个人都讨论过这件事。 他们两个人，把这种意外死亡，叫做打生桩。 按照他们说的，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是大兴土木，那肯定要祭奠的。 而祭奠需要的就是人命。 所以，他们从来不认为，哪个建筑工地会不死人的。 尚杰就和他们理论过，警校旁边的某某某工地，就没有安全事故的发生。 但是，方辉让尚杰等着，等到交房之后，三年之内绝对出事儿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让方辉说准了，还是巧合。 就在尚杰毕业的那年，小区里有人跳楼自杀了。 所以，当尚可优一说安全事故，尚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打生桩。 可是，这种打生桩的方式，是他没听说过的。 难不成，借着石萍萍的案子，东流水集团动手了？ 尚杰忽然觉得，东流水集团的嫌疑很大。 毕竟，现在死人和交房之后死人是不一样的。 现在死人没人在意，但是交房之后，房价可是会下跌的。 想到这里，尚杰把自己的分析告诉了尚可优。 他觉得这个事儿太大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调查的方向就有了。 尚可优听完尚杰的讲述，心里有些犯嘀咕。 毕竟，尚杰的话有些沾封建迷信了。 可是反过来想想，这些大老板，哪个不迷信？ 再加上东流水集团至今没人出面，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杰子，你想怎么办？” 尚可优决定支持尚杰的想法。 这毕竟是一种怀疑，在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一切的怀疑都是正常的。 “问问刘玉河！” 尚杰说着话朝着忙碌的刘玉河走了过去。 “刘总，麻烦问一下，咱这个工地上有没有出现过安全事故啊？” 第32章 警察叔叔？ “没有啊，我们这里一直没有安全事故的发生。” 刘玉河回忆了一下说道。 “刘老板，失踪的，也得算是安全事故吧？” 一个操着山东口音的小老板站了出来。 他应该是个分包商。 “哦哦，徐总你是想说那个老头儿吧？” “对啊，老任失踪了，这个事儿还一直没解决呢！” 徐总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看得出来，这里面他们应该有纠纷。 “哎呦，老任是本地人，跟着你干点儿零工而已，他没来上班，失踪了，和我们有啥关系呢？” 刘玉河为人真的不错，即便是那个小徐总那种态度，他依旧心平气和。 “话不能这么说啊，有人看到他进过咱这个工地啊！” 徐总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那时候咱这个工地随便进，也没有围挡，他要是在工地出了事儿，我们的责任。” “但是，人失踪了，又不是我们把他藏起来了。” 刘玉河苦口婆心的解释着。 “人在工地消失的，总得给个说法吧？” 徐总倒是个为工人着想的好老板。 “徐总，咱实话实说，这件事警察都没有判定是我们的责任，我真的没办法给说法。” “如果人的确是在我们这里出事儿的，该赔偿赔偿，该担责担责，我们绝不含糊。” “作为龙城的龙头企业，这点儿信用还是有的吧？” 徐总这一次不说话了，显然刘玉河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尚杰倒是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失踪的的确不算安全事故，更何况不是在工作期间！” 尚杰看着那个徐总开了口。 “不光这一个啊，还有一个呢！” 徐总有些气愤的看着尚杰说道。 “还有一个？” 激将法果然有用，尚杰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信息。 “老徐，你可别乱说啊，王凯是回家之后失踪的，和咱工地有啥关系啊？” 王凯，石萍萍的老公！ 敢情，他也在这里工作啊。 看来，应该是尚可优打招呼起了作用，所以辖区派出所来工地了解情况了。 不然，这个分包商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反正，我觉得这事儿不是人为，就是老天爷干的，这东西我知道，就是打生桩啊！” 徐总一脸不忿的说道。 “我啊，再也不用你们当地人了，我就从老家拉人来，干完一期的活儿拉倒！” “我就在这里守着，我就不信我的人还能出事儿！” 徐总这样的表现，大家也能够理解。 总不能因为两个人的失踪，违约吧？ “徐总，你不能半路给我撂挑子啊，二期可实打实是我们公司的啊。” 很显然，徐总还是挺有能力的，不然刘玉河不会挽留他。 毕竟，甲方不好找，乙方多的是啊。 “再说吧！” 徐总手一背，转身离开了。 “刘总，关于这个老任的情况能给我说一下吗？” 尚杰拦住了要去追徐总的刘玉河。 “唉，这事儿啊，也真的是蹊跷！” 刘玉河拿出烟来，递给了尚杰一根。 “我们这块地皮啊，就是安民村的，老任叫任步行，就是安民村的人。” “按道理，拆迁了，补偿款都拿到了，以后就享清福了，可这个老任呢，闲不住，非得找点儿活干。” “老一辈的人都这样，闲着反而容易闲出病来。” 尚杰给刘玉河点上了烟。 “谢谢，咱接着说哈，老任年轻时候摔断过腿，到现在腿里都打着钢针呢，走路一瘸一拐的，也干不了重活儿，既然没人愿意用他。” “但是，老徐是个好人啊，一个月二千块钱，让他帮忙整理建筑垃圾！” “说白了就是石灰袋子，塑料壳子啥的。” “这东西不重，也没有技术要求，买了废品钱是二八分账。” “这个钱还分账啊？” 尚杰觉得这个徐总有些意思。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老徐好的原因了。” “按理说，老徐肯定是看不上这个钱，但他这么做，能让老任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就等于说自己还是个有用的人呗！” 尚杰深受感触，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粗糙的汉子，竟然这么细。 这是对老任的尊重，也是对老人的善待。 山东人，果然是错不了的。 “那天下大雨，工地就停工了，老任也就没来。” “可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老任还是没来，老徐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他以为老任是生病了，就打了个电话，结果关机了。” “他也是忙，就没有再管！” “但是第三天，老任的家人找来了，说老任昨天晚上没回家。” “双方这么一对才知道，下雨的时候，老任出了门了，但是没来工地。” “他家里人不愿意了，当时就闹腾了起来，无奈老徐就报警了。” “最后定性为失踪，也就和我们没关系了。” “但是，老徐很自责，他觉得第二天的时候，如果他去找找老任，可能就没事儿了。” 刘玉河抽完了一根烟，也讲完了这件事。 尚杰默默的点头，心里有了大概的判断。 下雨天失踪！ 龙城今年的冬天有些多雨啊！ 这件事尚杰记在了心上，他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他要查一查。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尚心顺也被定义为了失踪。 “尚队，狂澜废品收购站，五吨钢材！” 钱进在龙城的关系网，的确不是盖的。 “有监控吗？” 尚杰看着钱进问道。 “老板在来的路上，该带来的都带来了。” “好，让他直接去公安局，我们收队！” 尚杰现在抱着一个幻想，只要是这些监守自盗的人也是昨天晚上行动的，那很有可能和犯罪分子照面，或者擦肩而过。 …… 询问室。 “邝老板，什么时候发生的交易？” “警察同志，我查了交易记录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十五分发生的交易。” 邝老板直接把手机截图递给了尚杰。 “我还带了优盾，你们可以直接查，因为数额比较大，我的员工对公给他们转的账。” 邝老板在包里拿出了两个优盘大小的东西。 “员工来了吗？” “来了，来了！” “老四，老四！” 邝老板的大嗓门嗷嗷的喊了起来，很快就在外面进来一个小年轻。 看上去岁数也不是很大。 “这是我本家侄子，跟着我倒腾废品。” 邝老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小年轻。 “警察同志，是他们说自己是送货的，然后对方不结运费，给了一车钢材抵账，他们不想拉回去，就来卖的。” “要是知道是赃物，我绝对不敢收啊！” 小年轻也是被吓坏了。 “不要紧张，有什么说什么就行，就凭你们的态度，我相信你们是不知情的。” 尚杰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谢谢，谢谢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 第33章 钱进的父亲 尚杰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叔叔就叔叔吧！ 论社会阅历，他都能当爷爷。 “去你们那儿的一共几个人？” 尚杰开口询问了起来。 “一共六个人！” 团伙性作案，彼此不放心，所以全去了。 尚杰心中分析了一下。 “几点去的？” “十一点多到的，收拾完转了钱，十二点十五分，他们刚走，雨停了！” 年轻就是好，事情记得特别的清楚。 “监控录像在哪儿？” 尚杰看向了邝老板。 “这是硬盘！” 邝老板把硬盘拿了出来。 “给余跃！” 尚杰把硬盘递给了钱进。 “好的！” 钱进转身离开了。 “之前见过他们吗？” “没见过，看着面生，都带着安全帽，一看就是工地上的人。” “再见面，还能认出来吗？” 尚杰继续追问。 “能，能认出来！” 小年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钱进，待会儿带着小同志去紫金苑工地认人。” “好的，尚队！” 钱进刚进屋，听到这句话，转头去拿钥匙了。 “紫金苑？他们是紫金苑的啊！” 小年轻瞪着大眼问道。 “怎么了，你认识紫金苑的人？” “对啊，紫金苑的工人里面有个老头儿，每天都骑着一个电动三轮车来送废品，我俩可熟了。” “你们距离紫金苑应该很远吧？” 尚杰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关键是，我们是龙城资源再生的龙头企业，给的价格高啊。” 小年轻得意洋洋的说道。 “别扯淡，什么资源再生啊，咱就是个捡破烂的。” 邝老板给了自己的侄子一脚。 “警察同志，他不是故意卖弄文采，我们公司就是注册的这个名字。” 邝老板倒是很护犊子，怕小年轻说错了话。 “没事儿，没事儿，与时俱进是好事儿，我多问一句，一两个月之前，下大雨，老任去你那儿了吗？” “一两个月，下大雨的时候，老任……” 小年轻开始思考了起来。 “哦，想起来了，去来着，大早晨就去了，身上都湿透了。” “我还说他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啊，他说这都是给老板挣钱，活儿不能停，回去还得分账呢！” “不过说起来，老任挺讲究的，自己淋湿了，那些纸壳子一点事儿都没有。” 小年轻显然对那天的事情记忆犹新。 “你们的监控多久覆盖一次？” 尚杰不是觉得小年轻撒谎，而是要验证一下这件事。 如果，小年轻说的是对的，那老任就等于没有任何的反常举动。 没有反常举动，那他的失踪很有可能是人为。 还是那句话，尚杰不光是为了老任，更为了王凯，也为了自己的父亲。 失踪案，他非常的上心。 “不覆盖啊，覆盖了发热，热了就容易坏，还得还硬盘，好几百一个呢！” 小年轻愣了愣，给出了尚杰一个答案。 “对对对，不能覆盖，覆盖了就完蛋了，前年我就换了一个了。” 邝老板也十分欣慰，毕竟自己的大侄儿记住了这些经验。 “我换个说法，你们的监控记录能保存多长时间？” “三个月！” “买硬盘的人说了，就我们这两个摄像头的话，三个月就存满了。” “好，谢谢你们，这样，你们跟着钱进去紫金苑认人，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我们在沟通。” 尚杰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最起码通过这个监控，他就能追踪老任的行动轨迹。 “余跃，往前找找，找到任步行失踪那天的早上。” “等我把卖钢材的这段复制下来，我马上找！” “辛苦！” 尚杰说着话就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杯奶茶！” “好！” 尚杰答应了这个要求。 …… “钱少爷，你可想着给钱总说啊，就垃圾处理厂承包给我啊！” “邝叔儿，你这就是多余，你什么样的人，我爹是知道的，他既然要转包出去，自然是转给你的。” “对于垃圾分类，龙城还有比你专业的吗？” 钱进开着车回应了一句。 “少爷，你说这话我不和你犟嘴，在龙城没有，但是外面可有啊！” 邝老板还是很担心。 “邝叔，你别一口一个少爷的喊我，我就是个小辈儿，这样，我给你吃个定心丸！” 钱进拿着手机给他父亲打去了电话。 “钱进，有什么需要为父帮忙的吗？” “爹，我和邝叔在一起呢，你抓紧把你的安排给他说一下，别让他烦我了。” 钱进不耐烦的说道。 “老邝啊，你不能耽误我儿子办案啊！” 钱总有些不高兴了。 “爹，你说错了，邝叔协助我办案呢！” 钱进赶紧解释！ “哦哦哦，我就说我没看错人，老邝你看着你的微信，三秒你会收到一个文件，你看看上面是不是你公司的名称？” “已发送！” 邝老板的手机上真的就出现了一个pdf格式的合同。 邝老板直接就点开了合同，转包协议！ 真的是要转让给他的。 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 “老邝啊，你总不能认为我三秒钟做好一份合同吧？” 钱总也是个挺逗比的人物。 “谢谢钱总，谢谢钱总！” 邝老板激动不已。 “丑话说前头，搞不好，我收回来。” “盈利归盈利，垃圾问题处理不好，就影响龙城形象了！” “放心吧，钱总，我绝对好好干。” “另外，你那个侄子老四，真的不错，你要是不舍得花钱给他培训培训，你就送到我龙行天下来，我给你培养一段时间。” “那简直太好了，快谢谢钱总。” “谢谢钱总，我会努力的！” 老四赶紧对着电话说感谢。 “哎呀，老四在你身边啊？” 钱总愣了一下。 “对，一起协助我办案呢！” “这样弄得我很尴尬啊！” “我怎么能当面夸人尼？” “这不符合我钱总的身份啊，我要板起脸来啊！” “行了爹，别开会了，到地方了！” 钱进对自己的父亲也是无语了。 但是，说实话，就是因为这种家庭的环境，钱进也是一个开朗的人。 “好好好，最后说一句，祝你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 钱进直接就给挂了！ “邝叔，咱们就不要下车了。” “我会给他们开视频，然后让所有人走一遍，你俩仔细看，尤其是你，老四！” 钱进还是很有范儿的。 “没问题！” 两个人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钱进一番沟通之后，李建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开始吧！” 钱进把手机放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第34章 姘头 “钱进，找到人了吗？” “还没呢，人太多了，才看了一百多个。” “你等会儿，我让老窦过去。” 尚杰觉得这样太浪费时间了，让老窦过去是最好的办法。 他在江湖中不能说赫赫有名，但是跟着贼王当过卧底，不仅学了技术，还有了察言观色的本领。 “余跃，确定那个账户是广西的一个女人吗？” 尚杰也是很烦，让钱进带人去辨认之后，他就让余跃追踪了这个账户，结果是个广西的女人。 根据刘玉河提供的工人资料，根本就没有广西人在这里打工。 这事儿就变得有些难了。 “确定，而且我已经申请冻结了。” “行吧！” 尚杰直接去找窦成功了。 “老窦，辛苦一下，再去紫金苑一趟，人太多筛选完到明天了。” “没问题！” 窦成功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 “先暂停一下吧！” 钱进得到消息之后，给李建打去了电话。 李建也是累了，举着手机好长时间了。 “队伍不要变，就原地等着就行了！” 钱进补充了一句。 “好！” 李建不明白钱进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照做了。 自从石萍萍的案子结案之后，他发现三队的都不是人。 一个个身怀绝技，他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很快，窦成功就到了紫金苑。 “开始吧！” 钱进给李建打去了视频。 于是，人群继续开始朝着李建移动。 而窦成功就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观察着这里的所有人。 很快，他就确定了几个有嫌疑的人。 一番对比之后，他锁定了一个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 他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交头接耳，而是不停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更关键的是，老窦看向他的时候，他也看向了老窦。 反侦察意识很强。 窦成功直接就走了过去。 “你过来！” 窦成功对着男人招了招手。 那男人仍旧是一脸的平静，一点儿也不紧张。 他很平静的走到了窦成功的身边。 其实，他就是这次监守自盗的主谋，只不过他全程戴着口罩，确定没人知道他的面容。 他怀疑，这次的辨认环节，其实就是警方在诈他们。 让他们惶恐，暴露自己。 原本，他还不确信，但是当窦成功出现之后，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当男人被窦成功带到镜头前之后，老四立马就喊了停。 “有他！” “你确定？” 钱进有些激动地问道。 “绝对确定，我们的摄像头，一个在院内，一个在院外，这个人进入院子之后一直戴着口罩，但是走的时候，他开的车，上车摘了口罩，我看监控了！” 钱进惊讶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老四的观察能力这么仔细。 “老窦，有他！” 前进直接打开了视频的麦克风。 窦成功反手掏出手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那个男人铐了起来。 李建emo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年近半百的人，比自己的速度还快？ 自己想要帮忙的，但是手铐没拿出来，人家铐完了！ 难不成，自己不适合当警察？ 李建彻底懵了。 “凭什么抓我？” 男人依旧理直气壮，他现在内心还以为这是警察的陷阱。 目的就是为了杀鸡儆猴。 只要抓了一个，不管对不对，其他人肯定会慌得。 更别说，他真的抓对了。 果不其然，队伍里有五个人疯狂的往外跑，但是警察可不是吃素的。 尤其是李建，撒丫子跑了出去，那家伙比细狗都快，踹倒一个，紧接着又去追另一个。 靠他自己的速度，就把五个人全部放倒了。 把最后一人控制起来之后，李建终于松了一口气。 似乎这一次的行动才算让他扳回一城。 尚杰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大吃一惊。 这个老四真的很机灵啊。 他们的侧重点都在院内，还真的没有注意院外的摄像头。 至于李建的表现，尚杰只是微微一笑。 和三队这些人一起办案，就得做好受刺激的准备。 被抓了，也就都交代了。 主谋就是个矮个子男人，他不是跟着老徐干的。 而是另一个分包商。 这么说吧，没有老徐的对比，还看不出来。 有了老徐之后，他们就开始心存不满了。 差距太大了。 干同样的活儿，给更少的钱，吃也吃不好，住也住不暖，让谁心里能平衡？ 但是，他们都是正规签了合同的。 正路走不了，他们只能走歪路了。 正巧有了老乡送货到龙城，他们就借了老乡的车，偷了五吨钢材。 至于那个广西女人，则是矮个子男人的姘头。 他俩也是在打工的时候认识的。 男人个子虽然矮，但那个女人怎么都忘不了他。 但是，这次的款项，女人并不知情，因为银行卡在男人手中。 事情一下子就捋顺了。 偷盗的案子一天不到，结案！ 这速度，的确有些快了。 当钱紧和李建从审讯室出来之后，尚杰走了进去。 “昨天晚上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尚杰递给了矮个子一根烟。 “没有，九点多动的手，十点多出发，路上开始下雨，十一点多到的收购站，十二点多离开给我老乡还车。” “然后我们在洗浴中心睡了一晚，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 “十二点多走的时候，雨停了对吧？” “对，离开废品收购站，雨就停了。” “动手的时候，遇到其他情况了吗？” 尚杰不死心继续追问。 “这算是立功吗？” 矮个子男人的确是个明白人，知道给自己争取什么？ “看消息的重要性和真实性。” “黑色大众停在那条路的尽头！” “车牌号？” “没有，新车！” “车辆型号！” “不知道，太远了，看不清。” 男人继续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是大众？” “那个车标发光！” 男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有人还敢动手？” 我看着男人问道。 “卸料，装料，很正常的！” 男人说的没错，建筑工地装卸建筑材料，谁会怀疑呢？ “可你们走的不是大门啊！” “可我的人，我的车，都是工地上的啊！” 男人反驳了一句。 还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个理由能说得通。 “还有没有其他的信息？” 尚杰象征性的又问了一遍，准备离开了。 “车上有行车记录仪，不知道能不能拍的清？” 第35章 丢失的戒指 “你老乡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 “陈默，应该已经出龙城了。” “有没有办法联系他？” 尚杰看着男人问道。 “我手机上有他的电话。” 尚杰找到电话，立马就打了过去。 “陈默，我是龙城刑警队的，你老乡犯了事儿，需要你的配合。” 尚杰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打草惊蛇，看看这个陈默是不是共犯。 “我老乡？” “对，老乡！” “哪个老乡？” 陈默的反应很正常，应该不是同伙。 “警察同志，我不配拥有名字吗？” 男人也听到了陈默的问题。 尚杰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开了口。 “陈二两。” “借车的那个啊！” 陈默立马就想了起来。 “对，就是他。” 尚杰基本上排除了陈默的嫌疑。 “行，我马上过去，幸亏没上高速。” 陈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可尚杰还是不放心，直接给高速那边打了电话。 确定对方没有上高速，真的调头了，尚杰才放心下来。 很快，一辆卡车开到了公安局附近。 尚杰早早的就等在了这里。 “警察同志，怎么配合？” 短头发，工作服，陈默看起来挺老实的。 “行车记录仪摘下来看一下。” 尚杰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要求。 “好！” 陈默也没有含糊，直接把储存卡拿了下来。 两个人就走进了公安局。 行车记录仪给了余跃，尚杰就把陈默带到了询问室。 他的证词和陈二两完全对得上。 看来，陈二两并没有说谎。 “以后借给别人车的时候，要问清楚干什么事儿。” “幸亏这些赃物找回来了，不然你就有麻烦了。” 尚杰好心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警察同志，下次谁要是借车，就把我一块儿借过去。”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就在这时候，余跃也走了过来，他摇了摇头，显然没有拍到那个大众的车辆信息。 “内存卡作为证据就留下了，多少钱，我补给你！” 尚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没事儿，这点儿钱我还是有的。” 陈默自然是不敢要的。 “少废话，加上微信，我转你！” 尚杰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 到底是转给了陈默二百块钱。 “杰子，线索又断了，这可咋办？” 余跃揉着太阳穴说道。 “能代入一下子吗？” 尚杰想让余跃试试他的绝招。 “完全没有头绪，我自己代入不进去！” “老方呢？” 尚杰不甘心的问道。 “别提了，在案发现场躺了一个小时，完全代入不进去！” 余跃也有些无语了。 天气对他们的绝活影响很大，虽然没人能解释为什么，但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小杰，死者死亡时间在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 一切都对得上了。 死者是在陈二两他们离开之后。 也就是说，那辆大众嫌疑很大。 “查查4s店吧！” “钱进已经在查了。” 尚杰笑着点了点头。 看来，自己拉起来的这个队伍，确实很到位啊。 最起码，不需要自己操太多的心。 “嫂子，还有其他发现吗？” “暂时没有！” 若欣摇了摇头说道。 “解剖完了，给我个结果吧！” 尚杰转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模仿作案！ 老任，王凯的失踪！ 这里面会不会有必然的联系？ 尚杰还是放不下父亲的案子。 他怀疑，父亲的失踪可能和老任的失踪有关系。 但仅仅是怀疑，没有任何的证据。 尚杰的脑袋有些疼，他直接趴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 他要从头梳理一遍这段时间的事情。 把有联系的，和没有联系的都分辨出来。 可刚过了没几分钟，尚可良就闯了进来。 “杰哥，有人来认领尸体了！” “去看看！” 尚杰起身就朝着解剖室跑了过去。 “子晗，我的子晗啊！”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跪在解剖台旁边，嚎啕大哭。 “请你节哀，你确定这是你的亲人吗？” 尚杰可没时间等他哭完。 “确定，这是我老婆陈子晗。” “好，那麻烦你看一下你妻子的遗物，有没有丢失什么？” 尚杰说话的功夫，尚可良就把死者身上的遗物都给拿了过来。 男人睹物思情，再次嚎啕大哭。 尚杰没打扰他，任由他哭了几分钟。 “好了，您仔细看看，有没有丢失的东西。” 尚杰把男人拉了起来。 “戒指，新婚戒指没有了。” 男人立马发现了不对劲。 “你确定她戴着戒指？” 尚杰觉得这是个关键信息。 “确定，我们刚结婚，子晗是护士，他们上班不让带，我就给她想了个办法，挂在项链上。” “但是，项链上没有，就只能说明她戴在手上了。” “会不会是掉了 ？” 尚杰继续追问。 “怎么可能，我们刚结婚，她怎么可能这么不小心？” “还是说，你们昧下了我们的结婚戒指？” 男人猛然回头看向了若欣。 “我们的人绝对不会做那种事儿的，这个你就放心吧。” 尚杰开口解释了一句，但是男人不怎么相信。 “你跟我来吧！” 尚杰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把男人带到了询问室。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现在需要你理智的回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这对我们破案可以提供帮助。” “我配合！” 男人虽然不太相信尚杰，但还是选择配合，毕竟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 “好，你的名字。” “张子涵！” “……” 尚杰和尚可良愣住了。 两个人都叫子晗啊！ “我来都叫这个名字，但是字不一样！” 张子涵直接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尚杰。 “你俩结婚多久了？” “七天！” “那这是头七啊！” 尚可良说完就后悔了，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儿，死了就是死了！” 张子涵也想发怒，但是看到尚可良的块头，他放弃了。 “案发之前，有异常吗？” 尚杰瞪了尚可良一眼，继续追问。 “没有任何异常，我们就等着她休年假去旅游呢！” 张子涵如实作答。 “过年还有好长时间呢，怎么就休年假了呢？” 尚可良有些纳闷的问道。 第36章 S店报警 “你能不能不说话？” 尚杰可是真的气坏了。 “不耻下问啊！” 这用词…… 嗯…… “年假是一年之内公休的时间，随时可以休。” 张子涵好心给解释了一句。 “哦，这个意思啊！” 尚杰无奈极了。 心中暗想：良子就是个搅屎棍子。 嗯，似乎也不能这么说。 他是棍子，那我们…… “昨天晚上，她上什么班？” 尚杰摇了摇头，继续追问。 “小夜！” “这个小夜……” “你滚蛋！” 没等尚可良问完，尚杰就给了他一脚。 “小夜班就是上到晚上十二点，大夜班就是十二点上到早上，明白了吗？” 尚杰气呼呼的给尚可良解释了一下。 在监狱里，尚杰都没有这么发过火，愣是让尚可良给逼出来了。 “因为一个文化，还给我急了，好吧好吧，我不问了。” 尚可良揉了揉腿说道。 “张先生，如果是小夜的话，应该是上到十二点啊，但是死者的遇害时间是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 “也就是说，你爱人提前离开了医院，这是为什么？” 尚杰立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还别说，若不是尚可良问小夜是什么意思，尚杰很可能就直接放过了这个线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一般情况下，她都是打车回家，我等到十二点半也没有接到电话，打过去也没人接。就给他们科室打电话，结果科室的人说她已经走了，我才去的派出所。” 张子涵说着说着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如果，我觉得情况不对，立马报警，说不定就没事儿了。” “张先生，你冷静一下，这件事也不怪你。” “他们科室里说没说，死者是几点离开的？” “没有，我也没问。” 张子涵摇了摇头说道。 尚杰转脸看向了尚可良。 “ok，我马上就去！” 尚可良起身就离开了。 “张先生，戒指是什么样的？” 如果是凶手拿走了戒指，那就不排除劫财劫色的可能性了。 戒指肯定会变现，那只要注意这枚戒指，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就是dr的钻戒，一生只能买一枚。” 张子涵还是很有钱的。 “照片，发票都有吗？” “都有！” 张子涵连连点头。 “是这样，为了确定死者的死因，我们需要对死者进行解剖，您看您是否同意？” 尚杰看了一眼门口的若欣，知道他来是什么意思。 “解剖！” 张子涵和大多数人一样，不想让自己的妻子变得支离破碎。 “对，不过你尽管放心，我们会尽可能的恢复她生前的样子。” 尚杰这话算是额外承诺了，简单的缝合尸体是没问题的，但是如果恢复样貌，那需要找专门的入殓师。 不过，尚杰的确有这个资源，只不过钱得自己掏。 “那就解剖！” 听到这话，张子涵立马就同意了下来。 年轻人还是很明智的，人都死了，尸体再全也是要被火化的。 不如解剖之后，尽快抓到凶手的好。 听到这句话，若欣拿着文件就走了过来。 签字画押，若欣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我多问一句，你妻子的牙齿有什么问题吗？” 尚杰想到了那个后槽牙。 那颗牙齿已经不见了，是不是上面有什么能分辨出来身份的东西呢？ 他之所以这么想，就是想把这个人和屈大勇分开，不想让他们之间有联系。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了。 “没有！” 张子涵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好，谢谢，如果想起来什么特殊的地方，记得随时联系我。” 尚杰起身伸出了手。 “好的，如果有了消息，请尽快的通知我。” 张子涵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节哀顺变！” 尚杰只能这么回应了。 就当尚杰准备梳理案情的时候，尚可优跑了进来。 “杰子，有人报案，仓库丢车了。” “仓库丢车了？” 尚杰觉得这很奇怪。 “对，大众4s店！” 原本，尚杰没怎么在意，但是当尚可优说到大众的时候，他就明白尚可优为什么告诉他这个案子了。 根据陈二两的供述 ，路的尽头停着一辆大众。 “去看看！” 尚杰拿上东西就跟着尚可优去了现场。 这是一个停车场，有露天的，还有一个仓库。 尚杰不太明白这样的布局，但是尚可优却是很了解。 “仓库里都是些豪车，外面的就相对低廉一点儿。” 尚杰点了点头，直接就朝着仓库走去。 仓库有个侧门被破坏了，车子显然是从这里被偷走的。 而且，仓库里的监控被破坏了。 显然，偷车贼对这里面很熟悉。 “是不是家贼？” 尚杰看完了现场，对尚可优开了口。 “摄像头完好，是被远程关闭的，不排除家贼，也不排除外人。” 情况一下子变得复杂了。 远程关闭的，这应该是个电脑高手啊。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我的车没了，你们就给我赔！”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捂着腮帮子对着几个西装革履的销售吼叫了起来。 如果交管局的工作人员在这里，他们肯定能认出来，这人就是那天在交管局惹事的老汪。 “汪先生，您冷静一下，这个事情我们已经报案了。” “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发生，但是没办法，我们肯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个职业经理人倒还挺有素质的，最起码一直在耐心劝导。 “警察有个屁用啊，要是找警察有用，我挨揍了，怎么还没找到凶手呢？” “要我说，警察就是吃干饭的！” “哎哟哟，疼死我了！” 即便是老汪腮帮子这么疼，他还是改不了骂骂咧咧的的脾气。 “汪先生您放心，实在不行，我们从总部给您调一辆新车过来，到时候我们一样可以交车。” “狗屁的新车，我要车架号尾数是四个八的，你再给我找一辆啊！” 老汪是个迷信的人，他喜欢八这个数字。 为了这辆车，他可是费了不少劲儿。 “汪先生，这个我没办法做到，要不您就等等？或者我们给您退款？” 很显然，这个经理也觉得这辆车找回来的几率不是很大。 “退款？凭什么退款，我就要那辆车，就是死了人了，我也要那辆车。” 老汪气急败坏的说道。 “这位同志，你说的是真的吗？” 尚杰走到了老汪的身边。 第37章 扫把星 “我是刑警队的尚杰！” 尚杰直接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哦，我认出你来了，你就是那个扫把星！” 老汪看到尚杰更气愤了。 换谁也是一样，他的运输许可证到底是办下来了。 但那些花费让他肉疼的很。 后来他了解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尚杰。 准确的说，因为东苗苗报道了尚杰的事儿，导致东流水集团被针对了。 再加上那天准备回家的时候，自己又被打了闷棍。 老汪对尚杰能有好脾气才怪。 “我得罪过你？” 尚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都不认识这个人啊。 “哪能呢？刑警三大队的队长，尚杰，多么正直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难为我一个小市民呢！” 老汪的话明显带着讽刺。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真的要得罪了你，我替他赔礼道歉。” 尚可优站了出来。 “你又是谁？” 老汪歪着头看着尚可优问道。 “这是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直属一大队队长尚可优。” 派出所的出警人员直接介绍了一下尚可优的身份。 这下子，老汪不狂了。 龙城是个市，刑警最高级别就是刑警支队队长。 尚可优不仅副队长，还兼任着直属一大队的队长，这人绝对是实力派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尚队长，我有眼不识泰山。” 老汪的态度立马就发生了变化。 他跟着东山这么多年，也是知道自己该巴结谁，该得罪谁。 这个副支队长，他断然不敢得罪的。 “说说，尚杰怎么得罪你了。” “既然副队长您问了，那我就实名举报了。” 老汪脑子一转，觉得这未尝不是个机会。 “说！” 尚可优一脸严肃的看着老汪问道。 “我实名举报尚杰滥用职权，拉帮结派给我们东流水集团穿小鞋。” 听到这句话，尚杰笑了。 他想到了若欣给他说的那件事，交管局不给办运输证。 想来，应该就是这位了。 “咳，有证据吗？” 毕竟，尚可优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没有，但是自从我们东流水集团的大小姐曝光了他的事情之后，我们东流水集团处处受限，这肯定是他拉帮结派的结果。” “虽然，我们的报道有问题，但没必要下死手吧？” 老汪还是觉得憋屈，这也不是光因为他自己，还是因为东流水集团。 他是东流水集团元老级的人物，以公司为家，对他来说不是一句口号。 “你们胡乱报道的事儿，我们还没有追究呢，你倒是反过来倒打一耙了？” 尚可优也被气笑了。 “苗苗还是个孩子，她懂什么啊？” “孩子？东苗苗，二十二岁，女，龙城小灵通主播，记者。” “名下一辆mini，一辆保时捷，一套别墅，两套平层，总资产三千多万，你管这个叫孩子？” 尚可优这一番话，别说老汪了，就是尚杰都愣住了。 很显然，他没想到尚可优会去查东苗苗。 可尚可优必须要这么做，正如尚杰说的，他来到尚家就享受章子待遇。 既然当了长子，那就得有长子的样子。 尚杰让人家曝光出来，如果尚可优不做点儿什么，那就没有哥哥样儿了。 “你，你调查我们家苗苗？” 老汪显然是害怕了。 这也很正常，民不与官斗。 他本来以为东流水集团已经做出了处理，这件事就过去了。 可他忘了当事人了。 尚杰并没有说这件事会过去啊。 “正常调查，毕竟她这算诬陷公安干警。” 尚可优一本正经的对老汪说道。 “这，这，她还是个孩子，要不你们抓我吧。” 能看的出来，这个粗糙的汉子，还是有所在乎的。 “这个事儿回头再说，关于你刚才要举报的事儿，我准备受理一下，你全名叫什么？” 尚可优在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本本。 老汪怎么敢说？ 虽然，他不说也能查到他，但他不想说。 “汪二狗先生，您看看咱这个车的事情到底怎么办啊？” 老汪：“……” “……” 这就是现世报啊！ 经理人也是找到了出气的机会。 刚才让汪二狗怼的这么狠，这下子总算是出去了。 “我汪二狗实名举报尚杰，一是拉帮结派穿小鞋，二是下黑手。” 汪二狗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下黑手？” 尚杰都没见过这个人，怎么下黑手啊。 “具体说说！” 尚可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就那天，我去交管局，让人家跟踪打了我闷棍，牙都给我打掉了，我报警了，但是现在也没结果。” “怪不得你捂着腮帮子，原来是被人打掉了牙啊！” 尚可优有些可怜的看着汪二狗说道。 “肯定是尚杰，不然你们不可能找到凶手的。” 汪二狗反正就是认准了尚杰。 “这个案子，我会要过来的，到时候有个结果我告诉你。” 尚可优没搭理汪二狗，自顾自的记下了报警的时间和地点，然后就把本子揣了起来。 “你们谁是负责人，给我说一下车辆情况。” 尚可优转头看向了4s店的负责人。 “我是，这边请，我给您简单说说。” “那是我的车。” 汪二狗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心里很不舒服。 “哦？那正好，跟着一块儿去调查一下吧。” 尚杰说着话就拿出来手铐。 “你，你干什么，我又没犯罪。” “你是不是想公报私仇？” 汪二狗连连后退。 “丢失的车辆既然是你的车，你就有必要配合调查。” “因为，我们怀疑这辆车上死过人。” 尚杰说的有理有据，如果这辆车的确是汪二狗的，那他肯定不能排除嫌疑。 “这还没交车呢，不算我的车。” 汪二狗这下子改口了。 尚杰没说话，看了一眼经理人。 经理人心领神会，赶紧走了过来。 “那汪先生，我们是退款，还是给你再调一辆？” “退款！” 汪二狗也决定不再纠缠了。 “好，小赵，带着汪先生去退款。” …… 4s店接待室。 “感谢尚队长今天帮忙解围 。” 经理人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尚杰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这对他来说，就是顺手的事儿，没必要邀功。 而且，车子上死了人，汪二狗大概率是不要了。 “你们老板呢？” 尚可优开了口。 第38章 曹心柔 车子丢了，这么大的事儿，老板不出面，这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我们老板，家里出了点儿事，所以这里由我全权负责，配合警察取证调查。” 这经理人是真的专业，最起码逻辑清晰。 “你应该能看的出来，我们是刑警，如果单纯的是车辆失窃，我们不至于过来。” 尚杰直接表明了态度，这种事儿肯定要老板出面的。 这不是故意刁难，而是排除。 排除老板的竞争对手。 这些信息，职业经理人是肯定不知道的。 “那我给我们老板打个电话。” 职业经理人看尚杰这么说，没有在推辞，直接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两分钟之后，职业经理人回来了。 “我们老板正在过来，我先简单的和您说一下这个情况吧。” “好！” 这次，尚杰并没有拒绝。 仓库的侧门没有开过，说起来算是个消防通道。 这个门外面就是大街，如果真的有火灾，完全可以把车开出来。 但由于没使用过，这个门也就一直没人注意。 直到发现车辆失窃，他们才注意到这个门锁已经被打开了。 不是暴力破坏，而是直接开的锁。 听到这里，尚杰直接给窦成功打去了电话。 有这个本事的人，窦成功应该能找到。 具体的车辆型号，经理也告诉了尚杰他们。 辉腾！ 价值不菲！ 但并不是车库里最贵的车。 先不管对方是不是嫌疑人，偷这个车肯定有特殊的理由。 因为这辆车的摆放位置不是最靠近消防通道的，也不是最贵的。 要么，小偷不认识这个车，要么，他就是对辉腾情有独钟。 “警察同志，这些车子都是有gps定位的，但这辆车子的gps被拆掉了，就扔在了仓库了。” “这说明这个小偷很专业！” 尚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这个经理的分析。 经理还在继续讲述，但是招待室的门被推开了。 “尚队长！” “张子涵！” 尚杰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店的老板竟然是张子涵。 他刚从公安局离开，这又碰到了。 “车辆失窃也归你们管？” 张子涵也有些纳闷。 “不，这个车可能是凶手盗走的。” 尚杰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啊！” “杀害子晗的凶手？” 张子涵一下子就崩溃了，很显然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这只是猜测，并不一定是这样。” 尚杰也怕张子涵晕过去。 “配合，我一定配合！” 尚杰坐在椅子上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就看向了尚杰。 “目前看来，这个偷盗的案件不排除是你的竞争对手，或者你得罪的人干掉，所以我们要先排除他们。” “好，我全力配合！” 张子涵掏出一根烟，哆哆嗦嗦的塞进了嘴里。 然后忽然觉得有些失礼，把烟盒递给了尚杰。 要是换成别的，尚杰可能还不接受，但是抽烟。 他喜欢。 尼古丁的刺激让他很清醒，他喜欢这种感觉。 几个人交流了一个小时，愣是没有一个怀疑的对象。 究其原因，张子涵是家族企业，也就是说，即便是有竞争对手，也不会针对这个小辈的。 “好，既然能排除同行或者竞争对手，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买车的人。” 尚杰的思路不可谓不清晰，他转眼间就想到了买车人的身上。 他不是怀疑汪二狗，而是怀疑其他没有买到车的人。 尚杰虽然不懂车，但是他已经看过了仓库里的所有车。 没有第二辆辉腾！ 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奇货可居。 辉腾供不应求，这样势必就造成了有些人买不上。 买不上，就有可能偷！ 能买得起辉腾的人肯定不会亲自去偷，但是不代表他不会花钱找别人。 毕竟，窦成功传来的消息，开锁的技术很高明。 这绝对不是普通人。 “小刘，把最近这段时间，看辉腾的客户调出来。” 这个经理人，的确会办事儿啊，尚杰刚说完，他就去调资料了。 “我需要见一见咱们的销售顾问，尤其是卖过辉腾的。” 尚杰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好！” 经理人亲自去叫人了。 “张总，你这个职业经理人真的不错。” 尚杰开口夸了一句。 “啊？谁，你说曹心柔啊？” 张子涵愣了一下，才算是反应过来。 “嗯！” 尚杰点了点头。 “对，她很不错，我这个点儿基本上不操心的。” 张子涵也给予了曹心柔认可。 很快，曹心柔就带着人和资料来了。 资料让尚可优直接收了起来。 人的话，尚杰询问了一遍，他们的客户都很正常。 “其他人还卖过辉腾吗？” 尚杰看着面前的三个销售顾问说道。 三个人齐刷刷的看向了曹心柔。 “曹经理也卖车？” 尚杰立马发现了问题。 “哎呦，对哦，我可是销冠，我都把我自己给忘了。” 曹心柔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她内心紧张的很。 脸颊，脖子，搓手，抖腿，心虚！ 尚杰一番分析确定了曹心柔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事情。 不过，既然对方没说，那他就当不知道，先问问客户的事儿。 只要把客户排除掉，那问题就在曹心柔身上了。 “曹经理卖了几台？” 尚杰又点了一根烟。 张子涵的烟真的不错，抽了不咳嗽。 “五台。” “客户资料还在吗？” “我现在去拿！” 曹心柔直接转身带着三名销售顾问离开了招待室。 “哎呀，我活动活动！” 尚可优忽然站起身，跟着曹心柔走了出去。 很显然，他明白了尚杰的心思。 虽然，尚杰没有任何的暗示，但是他感觉到了。 如果非要解释这件事，那就是默契。 兄弟之间的默契。 “张总，根据医院出来的消息，你的妻子是提前下班的。” “她告诉同事今天有个约会，让人家辛苦辛苦，然后就离开了。” “时间和案发时间对得上。” “医院监控显示的时间也对得上。” “约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俩刚结婚，她不可能和别人约会的，还是大半夜。” 张子涵明显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张总，你不要激动，约会也不一定是男的，可能是闺蜜之类的。” 尚杰这也是为了安抚这个张子涵。 他心里的想法和张子涵一样，陈子晗出轨。 毕竟，现在的社会这么乱。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对，我可以联系子晗的闺蜜。” 张子涵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 但是，让尚杰给拦住了。 第39章 高手 “张总，人员名单和电话，你们提供给我，我们来找他们。” 尚杰怕打草惊蛇，毕竟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 “好，我给你们！” 张子涵点了点头，显然，他明白了尚杰的意思。 “另外，你妻子的手机正在修复，只要修复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尚杰很无奈，好不容易手机在，还进水了。 “嗯，我相信你们，需要我配合的，随时联系我。” 张子涵的情绪现在也是彻底稳定了。 “资料拿到了，杰子，咱们回去吧？” 尚可优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对尚杰说道。 “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张总！” 尚杰起身揣起了桌子上的那盒烟。 想了想不是自己的，又放下了。 “曹经理，给尚队拿条烟，我抽的那种。” 张子涵别看年龄小，还是挺会办事的。 “不不不，这半盒我拿着了，你给我一条，我等于受贿！” 尚杰揣起半盒烟，就离开了4s店。 路上，尚杰就接到了余跃的电话。 “杰子，手机数据恢复了！” “昨天晚上谁联系的陈子晗？” “曹心柔！” “良子，调头！” …… 张子涵办公室。 “张总，您节哀，谁都不想出现这种事儿，您一定要注意身体。” 曹心柔给张子涵倒了一杯水。 “辛苦了，曹经理。” 张子涵很是疲惫的躺在了老板椅上。 砰！ 门被推开了。 “曹心柔，跟我们走一趟吧。” 尚可良直接拿出手铐，把曹心柔给铐了起来。 “我犯了什么事儿？” 曹心柔慌了，她没想到尚杰会去而复返。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尚可良可没有好脾气，拉着曹心柔就往外走。 “尚队，这是什么情况？” 张子涵懵懵的站了起来。 “需要曹心柔配合调查，调查完了会通知你的。” 尚杰没有说，毕竟曹心柔在。 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话，曹心柔可能就会故意回避这些内容了。 “关于我妻子的案子吗？” 能当老板，张子涵的脑子转的也不慢。 “嗯！” 尚杰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冤枉啊，我就是约子晗吃个饭，没有别的意思啊！” 曹心柔一听和陈子晗有关系，立马就要交待。 “回去再说！” 尚杰断然不可能让她在这里开口的。 “早干嘛去了？” 尚可良警服一脱，盖在了曹心柔的手上。 实际上，还不如不盖。 一个警服盖在手上，谁能看不出来，这人被拷起来了。 …… 审讯室。 “我真的只是约她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 “你和老板娘大半夜联络感情？” 不用尚杰开口，尚可良就觉得说不过去了。 “哎呀，是这样的，我听说，集团要裁员，主要就是未婚未育的女性，我虽然四十了，但是我没有结婚。” “我一直兢兢业业，以工作为主，实在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曹心柔声泪俱下的讲述了起来。 “那你就大半夜的约人家？” 尚可良还是觉得说不过去。 “张总他们刚结婚，只要有休息的时间就在一起，我不愿意占用他们的时间，只是希望和子晗聊聊，看她能不能帮我。” “白天不能聊，非得晚上？” 尚杰开了口。 “白天都是张总接她下班，我根本没机会接近她。” “然后呢，你们见面之后发生了什么？” 尚杰没有太过于纠结这个过程。 “我们根本就没见面，她爽约了。” 曹心柔一脸无奈的看着尚杰说道。 这一下，尚杰不想纠结过程，也得纠结过程了。 “没见面？” “对，真的没见面，本来我们约好了在咖啡厅见面的，但是我等到了十二点半也没有看到她来。” “我给她发了很多信息的。” 曹心柔赶紧补充了一句。 “信息还在吗？” 尚杰追问道。 “让我删了。” “手机还在吗？” 尚杰继续追问。 “在，在！” “良子，让余跃恢复手机数据。” “好嘞！” 尚可良直接就离开了审讯室。 “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这才是最核心的问题。 如果，一开始曹心柔就说了这件事，尚杰肯定不会怀疑她的。 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害怕，害怕张总知道之后，会直接开除我。” 曹心柔的这个理由有些荒谬。 不管通过什么途径知道曹心柔做了这一切，张子涵肯定都会开除她的。 毕竟，没有她的邀约，陈子晗就不会出事儿。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调查清楚就会放了你，但张子涵还是会开除你的。” 尚杰好心提醒了一句。 “是啊，我就是太傻了，如果光明正大的走，别的公司可能还会给我抛出橄榄枝，这一次……唉……” 曹心柔趴在小桌上哭了起来。 “好了，既然来了，你就想想，最近到店来的人里，有没有特别的存在？” 尚杰还是觉得这个凶手和4s店有关系。 “没有什么特殊的，都是看车，或者买车，没有惹事的。” 曹心柔摇了摇头说道。 “我说的特殊，可能是行为怪异，不符合常理的那种人，你能明白吗？” 尚杰看着曹心柔问道。 “记不得了。” 尚杰没有再追问，毕竟曹心柔现在也是心烦意乱，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 出了审讯室，尚杰直接就去找余跃了。 要说他们三大队谁最忙，那肯定是余跃了。 各种数据恢复，各种监控记录，这都是余跃的活儿。 他们当然也能等技术组协助，但时间不等人啊。 “回头你上我办公室办公吧。” 尚杰点了一根烟坐在了余跃的旁边。 “那感情好，我也过过当队长的瘾！” 余跃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进展怎么样？” 尚杰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马上，马上死者的手机就能恢复了。” 余跃噼里啪啦的操作着，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余跃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一脸惊讶的看向了尚杰。 “怎么了？” “这人是个高手啊！” 显然，余跃说的就是这个嫌疑人。 “怎么讲？” “开锁，关闭监控，刷机，没有他不会的。” “手机被刷机了？” “嗯，而且刷的特别彻底。” “按照作案时间分析，他应该是手动刷机，并没有借助电脑。” “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余跃十分感慨。 “如果是两个人呢？” 尚杰的思路一下子打开了。 第40章 新线索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如果定义为团伙作案，那调查方向就会发生变化，一步错，步步错！” 余跃适时的提醒了尚杰一句。 “我知道，这只是个猜测。” 尚杰又点了一根烟。 “良子，你回头找人在咱办公室安个排气扇吧。” 余跃撇了撇嘴，对尚可良说道。 尚杰闻言，直接起身走出了大楼。 点的这么明显，他不可能听不出来。 公安局大院，警车旁边，尚杰一蹲就是半个小时。 “尚队长，你这是要偷我车啊！” 陆光荣不知道的什么时候来到了尚杰的身边。 “陆局！” 尚杰赶紧站了起来。 “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石萍萍的案子，已经在走最后的程序了，模仿作案的这个还没有太多的线索。” “魔方作案的性质很恶劣，这个案子一定要加速破案。” 陆光荣直接就下达了指示。 “是！” “给我一根！” 陆光荣率先蹲在了地上。 “抽这么好的烟？” 陆光荣看了看香烟，有些诧异的问道。 “死者家属贿赂的。” 尚杰笑嘻嘻的对陆光荣说道。 “那这几根给我吧。” 陆光荣开玩笑似的对尚杰说道。 “就贿赂了半盒。” 尚杰赶紧揣了起来。 “说说，案子的进展。” “死者是新婚燕尔的小媳妇，重物击打头部致死的，又被性侵，后槽牙被拔掉了，而且死者的戒指不见了。” “不过在现场，倒是发现了一枚很特殊的戒指，我嫂子正在检验呢。” “谋财害命？” 陆光荣听了尚杰的讲述，直接就做了判定。 “死者的项链还在，那个比戒指更值钱。” 尚杰委婉的反驳了一句。 “那就是凶手对戒指有特殊的情感。”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心中还有另一个荒谬的想法。” 尚杰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 “什么想法？” “这戒指会不会被凶手当成纪念品？” “纪念品？纪念杀人？” 陆光荣觉得尚杰的这个想法的确很荒谬。 “我在监狱里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小偷，他每次偷东西，都会留下一个东西当纪念品。” “我是从这方面来考虑的。” 尚杰解释了一句。 “难不成是他？” 陆光荣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不可能，不可能！” 他自己又摇了摇头。 尚杰没敢问，而是继续讲述了起来。 “后槽牙这个事儿，让我想到了好多年前的屈大勇，陆局长，您有印象吗？” “屈大勇！” “对，那个家伙就是喜欢拔人家的后槽牙。” 陆光荣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对，所以我觉得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和屈大勇之间有关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你说出了屈大勇，那我就把刚才的那个人也告诉你。” “他是屈大勇的弟弟屈二勇。” 陆光荣非常严肃的看着尚杰说道。 “屈二勇？” “对，屈二勇有个习惯就是拿纪念品。” 陆光荣说完这句起身就朝着办公室走去，尚杰紧随其后。 “你父亲对你提没提过312枪击案？” 陆光荣坐下之后，对尚杰开了口。 “就是那个好多年还没有破获的悬案？” “嗯，你父亲果然给你说过，那一次东流水集团死了三个人，一个是会计张家安，一个是东山的弟弟东海，还有一个就是东海的妻子若水。” “若水姑姑是死在那个案子里的？” 尚杰震惊了。 怪不得！ 怪不得之前自己的父亲没有给自己说过若水姑姑的事儿，原来是死于他杀。 若水就是若林的亲妹妹。 这么多年，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看来，老尚他们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们，他们做得对。” 陆光荣点了点头说道。 “那时候的若老还是局长，他的女儿遇害了，而且是背着那个罪名遇害的。” “我们调查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从来没有放弃调查。” “最后，你父亲假扮毒贩接近马六子，通过交谈，马六子告诉你父亲，当天屈二勇被雇佣了。” “而屈二勇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拿走一样东西，说什么贼不走空。” “本来，我们可以继续查下去的，但是等我们准备抓捕马六子的时候，他已经被杀了。” “随后，你父亲也无辜失踪了，这件事才正式被我们搁置了起来。” “我们怀疑过，你父亲的失踪很可能和马六子的死有关，这个屈二勇也脱不了干系。” “但是，屈二勇已经好久没有露面了，最起码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 不等尚杰发问，陆光荣先把话说了出来。 屈大勇，喜欢拔后槽牙。 屈二勇，喜欢收集纪念品。 陈子晗的案子全都对上了。 可是屈大勇已经被杀了啊。 他拦路抢劫，却阴差阳错的截住了若林。 若林直接开枪把他给干掉了。 更让尚杰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父亲竟然很有可能和屈二勇有关系。 尚杰的心里有点儿乱。 直到烟头烧到了手，尚杰才缓过来。 “陆局，屈二勇还活着吗？” 尚杰开口问了陆光荣一句。 “我不确定，最起码这几年没听说过类似的案件！” 陆光荣摇了摇头说道。 “他们家还有其他人吗？” 尚杰开始怀疑继承作案。 简单的来讲，就是屈大勇的后人模仿自己的长辈作案。 “户籍上显示没有。” 陆光荣显然已经调查过屈家的关系网了。 “没有子嗣吗？” 尚杰还是有些不甘心。 “没有子嗣，屈家就两兄弟，他们的父亲是火葬场的抬尸工。” “这事儿有些太巧合了。” 尚杰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如果仅仅是一个后槽牙，尚杰或许还不会太关注屈家，但再加上纪念品，这个就有关注的必要了。 更关键的是，戒指上的“尸”字。 这是他看到的，但是若欣为什么还没给自己说这件事呢？ 难不成，她忘了？ “需要什么帮助，你就告诉我。” 陆光荣显然是接受了尚杰的观点。 同时，他也想通过这件事查到屈二勇。 这么多年，312枪击案始终是龙城公安局的一个耻辱，也是扎在所有老干警心里的一根刺。 “好的，陆局，那我先走了。” 尚杰起身就要离开。 忽然间，门被推开了。 “小杰，有重大发现！” 若欣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第41章 并案？ 尚杰即便是知道若欣发现了什么，但还是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什么发现？” “那个戒指上的黑点儿是个字！” “什么字？” “尸！尸体的尸！” 若欣气喘吁吁的说道。 “尸门！” 陆光荣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 “被击毙的屈大勇说过，他们是尸门的人。” 陆光荣补充了一句。 “屈大勇的遗物还在不在？” 尚杰再次开口。 “我现在就问。” 陆光荣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突破口。 半个小时之后，电话打了回来。 遗物被家属领走了。 陆光荣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陆局，您这是干什么？” 尚杰赶紧上前阻拦。 “干什么？” “我当初要是想到遗物的问题，我早就抓到屈二勇了。” “笨死我算了！” 陆光荣气的直拍桌子。 “陆局，啥情况啊？” 若林推门进来了。 他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显然是听到了声音过来的。 “爸，陆局……” “行了，你和小杰出去吧！” 若林一看这情况，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子。 为了陆光荣的蛮子，他把尚杰和若欣撵了出去。 “为什么陆局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 若欣在路上对尚杰开了口。 “根据陆局给我的讲述，若水姑姑是死在312枪击案中的，凶手就是屈二勇。” “姑姑是死在312枪击案中的？” 若欣有些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若家的所有人都告诉他，姑姑是意外身亡的。 若欣这些年，也一直这么认为。 可谁能想到，若水竟然是死在312枪击案中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告诉我真相？” 若欣自言自语的说道。 “等回头我去调卷宗，看了我们就知道了。” 尚杰也有很多的疑问需要了解。 种种证据，已经指向了屈家人。 尚杰有种预感，这个案子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破了。 如果可能，这个案子就要和312枪击案并案了。 虽然可能不是一个人，但也不排除。 毕竟，屈二勇是下落不明，并不是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尚杰就有些头大了。 “嫂子，还有其他线索吗？” “紫金苑就是案发现场，尸体没有挪动的痕迹，被性侵了，但是带有避孕套，没有生物痕迹。” “凶手应该是个很仔细的人。” 若欣能说一个人仔细，那这个人觉得很仔细。 毕竟，若欣可是法医啊。 “辛苦了，嫂子，您回去歇着吧，我再捋一捋。” “早回家，别熬太久了。” 若欣嘱咐了一句就离开了。 尚杰刚回到办公室，余跃就凑了过来。 “曹心柔的手机数据恢复了，的确是为了裁员的事儿和陈子晗在沟通。” “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她说的咖啡厅监控我也查了，她确实在。” “你出警了？” 尚杰有些疑惑地看着余跃问道。 “我需要出警吗？” 余跃反问了一句，尚杰笑了。 这家伙又黑人家监控设备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别人也看不到。 “把人都喊进来，开个会。” 尚杰想了想，还得是众人拾柴火焰高！ 很快，尚杰的办公室烟雾缭绕，就好像王母娘娘蟠桃会一样。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案子的嫌疑人很有可能和十多年前的一个案子有关系。” 尚杰把相关的情况给众人说了一遍。 “根据我们现有的线索，拔掉后槽牙，拿走戒指，还有现场遗留的戒指上面的字儿，这个案子和屈家兄弟的作案手法高度相似。” “所以，我们有理由认为，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必要的联系。” 尚杰说完这些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应该并案！” 余跃首先发表了态度。 “理由！” 尚杰开了口。 “行为习惯可以模仿，但是信物不能，我倾向于遗留的戒指就是屈家的信物。” “你能证明吗？” 方辉开了口。 “证明不了。” 余跃回答的也干脆。 “既然证明不了，那就不能轻易并案，这一切或许是巧合。” 方辉也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跃哥说得对，虽然我不能证明，但是我觉得就是同一类人。” 尚可良挠了挠头说道。 “我觉得方师父说得对，凡事讲究证据。” 钱进站在了方辉这一方。 “他啥时候成你师父了？” 尚可良有些纳闷的问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钱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嫖娼方面的师父吧？” 尚杰一针见血。 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好了，不开玩笑，还是说说到底怎么办？” “并案还是不并案？” 尚杰心里是想并案的，但是窦成功一直没有表态，他也不好率先发表意见。 “猜没用，给我两天时间，我给你们个准确的答案。” 窦成功说完，直接起身离开了。 众人都很纳闷，窦成功去了哪儿。 但是没有一个人问。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绝活儿，这事儿，没有人去窥探。 但是，尚杰心里猜了个大概。 窦成功多半是跑江湖去了。 那个戒指的工艺说微雕都有点儿骂人了。 那种技艺，要不是尚杰能微观辨水，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就很能说明那个工匠的水平了。 按照，尚杰的推断，这件事多半和盗门有关。 这种精细活儿，绝对是不传之秘。 也就是窦成功这种有江湖身份的人，才更容易找到真相。 “其他人也别闲着，余跃带人找车，翻遍了全市的监控也给我翻出来。” “我再去现场看看！” 尚杰还是不死心，他觉得现场肯定还有其他的证据。 “我跟我杰哥去！” “我自己去就行！” 尚可良不想让良子再这么累了。 别看他不动脑子，但是忙前忙后的很累人的。 “你自己开车行啊？” …… 路上。 “良子，我开车的这件事，以后能不能不提了？” “那你以后去哪儿也得带着我，我给你当司机。” “我他妈嫖娼也带着你啊？” 尚杰有些气急败坏了。 “不是不可以！” 尚可良的脸皮是真的厚。 “把车停到这边就行了。” 还没有到紫金苑，尚杰就指挥尚可良把车停到了紫金苑不远处的地方。 “还好远呢？” 尚可良是真的累了。 “你在车上等着我。” 尚杰自己下了车。 …… “铁子们，深夜探访紫金苑，刺激吧？” “感谢宝哥送来的跑车……” “小弟不拖沓，紫金苑探访进行中。” “还有五百米就要到啦~” “看我们的设备，金属探测仪，有没有大哥给报销一下。” “感谢范哥刷的十个火箭，谢谢大哥！” “废话不多说，五百米冲刺过去！” 这两个人说话间，就嗖嗖的跑了起来。 尚杰直接追了上去，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色身影忽然超过了尚杰，直奔主播而去。 第42章 金属探测仪 是尚可良！ 抓人，这是尚可良的强项。 三下五除二，尚杰还没赶到，两个人就被尚可良给按住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怎么敢……” “警察！” 尚可良直接亮出了警察证。 “警，警察怎么了？我们有没犯法。” 这一句话把尚可良给问住了，他实在不知道尚杰为什么追人。 “案发现场不能随便进。” 尚杰走上前，很随意的说了一句。 “我们，我们就是说说，不是真的去！” 那个主播开始狡辩起来了。 “那就好，今天我会在那里守着，千万不要冒险。” 尚杰已经看出来了，他俩人绝对要去紫金苑的。 原因很简单，他们这些装备大多数都是新的。 也就是说，是个新人主播。 采购了这些装备，如果不去，那最后的结果就是落下一个骗子的名声。 最关键的是损失了财物。 “哥，咱不去，咋和粉丝交代啊？” 一直拿着手机录制的那个小伙子开了口。 “我们去拍其他的地方！” 这个主播脑子聪明，他觉得自己躲开了尚杰他们，自己再留回去也是没问题的。 这两个警察总不能一直看着他吧？ “良子，进他的直播间。” 尚杰是什么人，这些小九九还是能看出来了。 进入他的直播间，他只要进入紫金苑，这就是证据。 “好！” 尚可良看了看那人的账号，然后直接掏出手机进入了这俩小子的直播间。 这俩小子的脸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今天晚上，肯定赔本，这是跑不掉的了。 可是没办法，谁让他们这么寸，遇到尚杰他们了呢。 “我们走！” 两个人直接就朝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尚杰不知道他们怎么给大哥解释的，这也不关他们的事儿。 等他们快要走到紫金苑的时候，他们再次遇到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脸兴奋的聊着天迎着尚杰他们就走了过来。 “哥，就这个探测仪绝对能找到好东西，就是不知道咱们能不能进去？” “咱就是为了玩儿，千万不能做的太过了。” 年龄较大的那个人还是挺稳重的。 “你俩要去哪儿啊？” 尚可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直接就拦住了他们。 “你是谁？” 两个人很警惕的看着尚可良问道。 “我是警察。” “哦哦，我们送货，有朋友买的我们的探测仪，我去给他们送货呢！” 年长的这人脑子反应很快，立马就想到了这么一个理由。 “这东西多少钱？” 尚杰在一旁开了口。 “一，一千！” 年长的人磕磕巴巴的报了个价。 “好，卖给我们吧，你也不用去找买家了。” 尚杰直接在兜里掏出来一千块钱。 在监狱待习惯了，还是不太习惯扫码支付。 “不是，这个，我们……” “别这儿那儿的，我们是警察，抓紧走！” 尚可良直接把探测仪夺了过来，然后把钱塞给了两个人。 尚杰眉头紧皱，痞子刑警的绰号还真不是白来的。 明明可以好好说话的，非得让人家反感。 尚杰觉得以后得好好教育一下尚可良。 “警察也不能强买强卖啊？” 男人很不情愿的嘀咕了一句。 “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准备潜入紫金苑。” “紫金苑是案发现场，你们这个点儿去，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尚杰不温不火的对着两个人说道。 “警察同志，您听错了，我们不想去，只是送货，再见了。” 年长的那人拉着小年轻就朝着远处走去，不多时就上了一辆灵车。 尚杰有些纳闷的看着那辆灵车，心中升起来疑惑。 这开灵车的业务这么广泛吗？ 这当然不正常！ 灵车上的两个人也相视一笑，直接开车离开了。 尚杰摇了摇头，两个人就朝着紫金苑的门口走去。 “杰哥，这玩意儿能探测出什么来？” 尚可良觉得尚杰花了冤枉钱。 “不知道，左右是来看看，就当是玩儿了。” 尚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买这个东西。 这一切都是鬼使神差，就当是买了个玩具。 看门的老头儿自然是认识尚杰的，二话不说就开了门。 “警察同志，需要我帮忙吗？” “我们随便转转，如果有需要，我们肯定会找您的。” 尚杰微笑着对看门老头儿说道。 “好好好，我反正也睡不着，有问题随时找我。” 老头儿倒是一副热心肠。 “良子，这东西会用吗？” 尚杰看着这个金属探测仪，一脸的茫然。 他没用过这玩意儿，只能看尚可良的了。 “我虽然不会，但是可以搜一下说明书啊！” 尚可良拿着手机捣鼓了起来。 还别说，挺简单的。 尚可良摆弄了两下就弄好了。 “杰哥，开始寻宝吧？” 尚杰点了点头，率先朝着陈子晗的案发地点走了过去。 尚可良没有多问，拿着金属探测仪就跟了过去。 他们在附近查探了一番，最后就发现了两根铁钉子。 这铁钉子应该是很早之前的了，铁锈都已经满了。 “啥也没有啊！” 尚可良有些烦了。 “去石萍萍的抛尸地点！” 尚杰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地点。 尚可良点了点头，两个人就朝着二期的角落走了过去。 “这里是王艳的抛尸地点！” 尚可良拿着金属探测仪开始工作了起来。 啥也没有。 “去刘思瑶那边！” 尚杰决定探查一遍，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结果尚可良刚打开金属探测仪，仪器就滴滴的响了起来。 尚杰赶紧扒拉土，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滴滴滴…… 声音一直在想！ “杰哥，咱们难不成真的找到宝贝了？” 尚可良一看有收获，顿时就兴奋起来了。 “不知道！” 尚杰的感觉很不好。 “我去借个铁锹！” 尚可良把金属探测仪一扔，直接朝着门口跑去。 十分钟后，两个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尚杰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之后，看向了尚可良。 “良子，叫人！” 他们没有挖到宝贝，而是挖到了一具尸体。 第43章 雇凶杀人 这紫金苑还真的是个风水宝地啊！ 很快，尚可优就带人来了。 “你俩莫不是柯南吧？” 尚可优见到尚杰他俩第一眼，就来了这么一句。 “大哥，都是巧合！” 尚杰也很无奈的解释了一句。 “根据腐烂程度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若欣已经蹲下开始研究尸体了。 “先挖出来？” 尚可良拿着铁锹问道。 “我们自己来！” 若欣显然是信不过鲁莽的尚可良。 这要是破坏了证据，那可就麻烦了。 “行行行，我乐得轻松！” 尚可良也知道若欣是啥意思，他不就是干活儿糙点儿嘛，至于这么防备他吗？ 一个多小时，若欣团队的人彻底把尸体扒出来了。 “嫂子，有身份信息吗？” 尚杰赶紧凑了过去。 “没有，钱包手机都没有。” “不过，看衣服应该是建筑工人，水泥点子还在。” 若欣到底是给出了线索。 任步行，王凯！ 尚杰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两个人。 “金属探测仪探测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尚杰忽然想到了这件事。 “钢钉！死者腿部打着钢钉！” 任步行！ 尚杰想起了监控里面的那个一瘸一拐的身影。 “年龄能看出来吗？” 尚杰继续追问。 “初步判断，三十五到四十五之间。” 不对！ 和任步行的年龄不相符。 尚杰有些头大了。 难不成王凯的腿部也受过伤？ “嫂子，你先给我拍几张照片我有用！” 尚杰决定去问问石萍萍。 “好！”若欣拿着尚杰的手机拍了几张。 “余跃，处理一下头部。” 尚杰，紧接着把手机给余跃递了过去。 “活埋！” 余跃没有接手机，反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坑里的尸体，蹦出来这么两个字。 余跃带入角色了！ “喝多了，活埋！” 余跃继续述说着。 “为什么要活埋？” 尚杰赶紧追问。 “给钱了！” 余跃阴深深的看着尚杰说道。 雇凶杀人！ 尚杰立马就想到了这种情况。 余跃的这种带入，就好像鬼上身一样。 虽然没有依据，但非常灵验。 “为什么是活埋？” 尚杰继续追问！ 余跃没有说话，而是朝着一期的方向看了过去。 “哪里有什么？” 尚杰再次开口。 余跃没有回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尚杰赶紧拉住了他。 这种事儿还是太消耗精力了，如果可以，尚杰真的不想让余跃如此。 他的本意是找自己父亲的时候用一下余跃。 可父亲的案子还没动手，余跃就动用了他的神秘力量。 尚杰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钱进，过来帮忙抬回车里。” “我来！” 方辉率先走了过来。 没人阻止，因为方辉是尚杰和余跃的老师。 他们三个的关系，别人是没办法比的。 “老方，你得控制一下余跃！” 车上，尚杰对方辉开了口。 “我倒是能控制的住！” 方辉也很无奈。 “你们应该知道我让你们来干啥的，虽然案子没有远近之分，但是人有。” “如果你们不能控制，那我只能把你们踢出三大队了！” 尚杰有些后悔了，他不希望自己的老师和同学毁在这上面。 方辉还好，懂得适可而止。 但是，余跃只要进去这种状态，就想要一查到底，似乎这种感觉很让他上瘾。 “我知道，鬼神之说我就不谈了，你就当我们两个是精神病吧，回头我劝劝他。” 方辉点了点头，也知道这样对余跃不好。 “手机给我！” 余跃在后座悠悠的坐了起来。 “能行吗？” 尚杰嘴上这么说，手机还是递了过去。 “雇凶杀人，肯定是雇凶杀人！” 余跃捣鼓着手机，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这种可能性很大，我觉得和东流水集团有关系。” 尚杰也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为什么不是黑马集团呢？” 方辉反问了尚杰一句。 “也有可能。” 尚杰神情一滞，同意了方辉的说法。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尚杰紧接着看向了方辉。 “还不确定，等我验证一下再说。” 方辉想了想，直接下了车。 “喏，弄好了！” 余跃把手机递过来，下车朝着方辉追去。 每个人破案的方式不同，尚杰没有多问，打着火就准备回局里。 这时候尚可良走了过来。 “飞行员随时待命！” 两人相视一笑，尚杰就坐上了副驾驶。 …… 拘留所。 “找到我老公了？” 石萍萍的精神状态还是可以的。 “你先看看这些照片。” 尚杰没有回答她，而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是我老公！” 石萍萍只看了一眼，眼泪就流了下来。 尚杰相信她不是装的，毕竟这种夫妻之间的熟悉感是做不了假的。 哪怕仅仅是看到一个胳膊，石萍萍也能认出这个人是不是王凯。 “我们还需要去你家找一下王凯生前的遗物，只有dna鉴定之后，我们才能够完全确认身份。” 石萍萍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只是不住的点头。 “一旦确认了身份，死者遗物我们会让你来确认的。”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丈夫的戒指没了。” 石萍萍猛然抬起了头。 “这应该是谋财害命吧？” 石萍萍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冷漠了起来。 “金戒指？”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石萍萍问道。 “白金！” 石萍萍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建筑工人戴着一个白金的戒指？” 尚杰觉得这说不过去。 “我给他的买的，已经摘不下来了。” 尚杰释然了，这种情况是存在的。 一个戒指戴的时间长了之后，想摘下来就不是很容易了。 只要手指头没肿，这种戒指能戴一辈子。 很多老年人都是这种情况，临走也摘不下来。 只有到了火葬场，让火化工帮忙。 “好，我们尽快准备搜查令，然后核对王凯的信息。” 尚杰心里很不爽，因为戒指被拿走了。 这说明这件事很有可能和屈二勇有关系。 屈二勇！ 嫌疑真的很大啊！ 这个案子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 可是这还不算完，尚杰还没有回到公安局，方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来紫金苑吧！” “怎么了？” 尚杰心里突突的。 “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第44章 打生桩 “马上到！” 尚杰挂断电话，看向了尚可良。 “人家说这种乱葬岗都是盖学校和医院，他们怎么用来盖小区啊？” 尚可良调转了方向，朝着紫金苑驶去。 “这不是乱葬岗，这是安民村。” 尚杰纠正了一下尚可良的说法。 “可这都挖出来两个了。” “那只能说明这里是块风水宝地。” 尚杰也解释不明白，这到底是咋了。 之前方辉说去验证，如今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想来，方辉应该是有了结论。 …… “死者，男性，五十五到六十五岁之间，驼背，腿部打过钢钉。” 尚杰刚到现场，就听到了若欣的分析。 尚杰懊悔不已，自己竟然忘了问石萍萍，王凯受伤的事儿了。 “良子，通知任步行的家人。” 尚杰基本上可以对号入座了。 但是，这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问方辉，他到底验证了什么猜想。 “老方，到底怎么回事？” 尚杰拉着方辉就走到了一旁。 “打生桩！” 方辉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打生桩？” 尚杰之前考虑过这个可能，但是每当回事儿。 “大兴土木的工程一般需要祭祀。” “而最有效的活人祭祀！” “这种迷信行为，起源于造桥之术。” “传说，如果造桥的时候，桥墩子建不起来，就需要一堆童男童女。” “男的活埋到桥头，女的活埋到桥尾。” “如此一来，桥就能修起来了，童男童女也就成了桥梁的保护神。” “各地祭桥的仪式多半就是祭祀童男童女。” 方辉把打生桩给尚杰详细的介绍了一遍。 “这未免太残忍了吧？” 尚可良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不孕不育。” 尚杰头也没回的来了这么一句。 “操！” 尚可良顿时就没话了。 “按照你的说法，这两个人等于是给紫金苑活祭了！” “对，我之所以去一期寻找，就是奔着这个想法。” 方辉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需要控制他们的负责人了。” “可以控制，但是基本上没用。” 方辉摇了摇头说道。 “怎么没用？” 尚杰是真的不理解这里面的道道。 “一般的工地，多半是建筑工人出事故，然后就等于祭祀了。” “他这个工地虽然是人口失踪，而且人也埋在了工地上，但并不一定代表这件事和他们有关系。” “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尚杰点了点头。 只要没有证据，他们顶多就是失察，别的和他们并没有关系。 “该控制还是要控制，一切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尚杰下定了决心。 “好，我去抓人！” 方辉转身离开了。 “大哥，这个案子，我需要你的帮助。” 尚杰来到了尚可优的身边。 “说什么胡话呢？大哥肯定全力配合你。” 尚可优不明白尚杰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这案子和之前的案子并无牵连，所以案子肯定是三大队的。 但是作为尚杰的哥哥，帮忙那是应该的。 毕竟，三大队连个法医都没有。 “这两个案子可能和父亲的失踪有关系。” 尚杰长叹一口气，还是把这件事说出来了。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事情之间绝对有关系。 “你说什么？” 尚可优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只是可能！” 尚杰也不想让尚可优抱太大的希望。 “有可能就得查，一大队全面配合你。” 尚可优的手都开始变得颤抖起来。 他的父爱都是尚心顺给的。 如今总算是有了线索，他怎么能不激动？ “嗯，等我梳理好了案情，我再告诉你。” 尚杰此刻的心理也很乱。 先是陈子晗的戒指丢失，再是王凯的戒指丢失，他不知道任步行会丢失什么东西。 但只要是丢失了，那这个案子的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屈二勇。 那自己父亲的失踪呢？ 会不会也和这个屈二勇有关系？ 尚杰不敢往下想了。 尤其是，回忆起王凯断掉的手指。 尚心顺倒是没有戒指，但是他有一块手表。 凶手会好好的解下来，还是…… 尚杰不敢想了。 他心里开始有些不舒服。 老人讲究留个全尸，如果按照这种情况，那尚心顺想要全尸有点儿难了。 “已经开始白骨化了，除了遗物，就只能做dna对比了。” 若欣走了过来。 “那就做，不过要先确认，任步行腿部有没有打钢钉。” “好，这件事我去处理！” 尚可优点了点头说道。 “拘留所那边回信了，石萍萍的老公在两年前，打过钢针。” 尚杰把这个消息同步给了尚可优他们。 “那王凯的身份基本上就确定了。” 尚可优自己念叨了一句。 “大哥，现场你受累吧，我回局里问问东流水集团和黑马集团的负责人。” “我跟着你一起吧，这种人，我们不能太得罪。” 尚杰没说尚心顺的事情之前，尚可优是不担心这个问题的。 他知道这个弟弟到底有多么的稳重。 但是，这件事，如果牵扯到了尚心顺，尚可优就不这么想了。 龙有逆鳞！ 尚杰目前的逆鳞就是尚心顺。 “好！” 听人劝吃饱饭，尚杰也没有拒绝。 他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能认清自己。 不管有没有证据，东流水集团和黑马集团已经和尚心顺着三个字牵扯到一起了。 不管别人怎么样，尚杰肯定是要着手调查的。 两个人，一辆车回到了公安局。 夏尚香和刘玉河已经被带回来了。 当然了，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集团的法务部可不是吃素的。 这也是为什么尚杰让尚可优来的原因。 尚可优对这些律师应该是很熟悉的，自己如果想要单独询问这两个人，那必须要摆脱这些律师。 他不希望动用自己的手段来处理这件事。 他只希望，自己能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律师，我来处理，你别着急！” 当尚可优看到这些律师之后，直接就拉下脸来。 还好，他够克制，转念就想到了尚杰的情绪。 所以，赶紧开口，让尚杰不要着急。 “十分钟！” 尚杰留下三个字就站在门口开始抽起了烟。 尚可优神情一滞，然后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尚队长，我的当事人是不会开口的，有什么问题您可以问我。” 先发制人！ 这个头上有一撮白毛的律师有点儿东西啊！ 只不过这个态度让尚可优很是不爽。 他一个箭步来到了那个白毛的面前。 “我问了吗？” 第45章 丁一手 “尚队长，我也是好心提醒，你问了也是白问。” 白毛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算淡定。 “哦，那我试试。” 尚可优说着话朝着刘玉河走了过去。 “刘总，咱俩能单独谈谈吗？” “尚队，你看这情况，我根本做不了主。” 尚杰在外面也看出来了，刘玉河的律师根本和刘玉河不是一条心。 他们是黑马集团的法务部，说白了这是他哥刘玉江派来的。 刘玉河即便是想说，都张不开嘴。 “夏总？” 尚可优看向了另外一个丰满的女人。 “我的律师全权代表我。” 相对于刘玉河的无奈，这个人就很坚定了。 事情他们肯定知道了，看他们的表现，这件事多半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你们的事情，这些律师都知道吗？” 尚可优紧接着追问了一句。 刘玉河和夏尚香为之一震。 如果他们说都知道，那尚可优可以把他们列为嫌疑人，单独审讯。 如此一来，这些律师就没办法阻碍他们办案了。 如果他们说不知道，那就只能询问本人了，本人必须配合调查。 律师根本没办法代表他们。 “尚队，我的当事人有权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关于案情的问题我们可以私下的交流。” “然后，由我们对外公布。” 白毛懂得是真不少，理由都想好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尚杰忍不住起身走了进去。 “这就是三大队的尚队长吧？我叫丁科翔。” “不知道尚队问我名字是什么意思？” “打击报复吗？” 丁科翔半开玩笑的说了这么一句。 “多问一句，你们都是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吗？” 尚杰没有回答，而是又问了一句。 “那不是，这里的人，基本上占据了龙城律法界的半壁江山，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丁科翔很嘚瑟的介绍了一下他们的阵容。 说白了，就是告诉尚杰，如果动他们，要考虑考虑后果。 “哦，都是龙城的！” 尚杰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拿出了手机。 “老丁，我尚杰。” “你滚一边子去，我都上新闻了，还能不出来？” “有几个律师找我事儿！” “其中一个叫丁科翔，然后其他人……唉，算了，就是东流水集团和黑马集团法务部的人。” 尚杰直接把打击报复放到了明面上。 尤其是丁科翔，当听到老丁那两个字的时候，他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如果说老丁家谁能让他有这种感觉，那肯定是近三十年驰骋龙城律法界的丁一手了。 虽然，他不相信，尚杰可以和丁一手有牵扯，但是尚杰太自信了。 他的自信让丁科翔不得不怀疑。 “五分钟，五分钟过后，这半壁江山，我就送进去了。” “你也知道，我知道你孙子咋进去的，就那个理由，只要是律师就好使！” 尚杰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各位，注意接听电话！” 尚杰比划了一下，再次回到了门口蹲着抽烟去了。 丁科翔没有猜错，尚杰联系的就是丁一手。 他并没有入狱，但是他孙子因为一些事情进了监狱。 尚杰了解了情况之后，动用自己的关系，把人给放了。 档案都消了。 这怎么能不让丁一手感激呢？ 两分钟之后，丁科翔的电话首先响了起来。 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是丁爷的时候，整个人的脸都绿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尚杰竟然有这么通天的手段。 不是律师，可能还不知道丁一手在龙城律法界的地位。 龙城各大律所的首席律师基本上都是丁一手的学生。 听起来丁一手只是桃李满天下，但事情可不是这么简单。 如果丁一手出手辩护一个案子，基本上没人敢和他对簿公堂。 他不仅能把犯人送进去，律师也可以一起。 就看有没有必要了。 所以，丁一手不死，龙城的律法界就姓丁。 “丁爷！” “回来开会！” 电话里不冷不热的传出来这么一句话。 “丁爷，我在公安局呢，现在……” “回来开会！” “好，好的。” 丁科翔原本还想挣扎一下，但是听到第二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汗都下来了。 当律师的，谁还没点儿脏事儿？ 尤其是这个年月，钱是硬道理。 丁一手从来不过问他们捞钱的事儿，但是这些事儿丁一手都知道。 也就是说，如果你事发了，丁一手会帮忙。 如果你忤逆了，丁一手也会帮忙，帮忙把你送进去。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都接到了丁一手的电话，脸色十分难看的看着尚杰。 但其中并没有怒气。 实在是不敢！ 因为尚杰打电话的时候，他们都听到了。 尚杰对丁一手的称呼是老丁。 这么亲昵的称呼，最起码也是平等相处的存在，他们的确得罪不起。 “夏总，如果有什么问题，您随时联系我们！” 丁科翔对夏尚香开了口。 “我们可是花了钱的！” 夏尚香有些慌了。 如果是寻常的警察自然是吓不到的。 毕竟，她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 但是今天不同，这个被自己的侄女曝光的警察有些邪性。 因为他，自己的东流水集团已经受到了限制，谁知道他审讯还有什么高招？ 万一，一个不小心自己说漏了嘴，那到时候就麻烦了。 “他们是询问，不是审讯，所以按照正常流程，我们是无权过问的。” 这就是律师，怎么说都是他们有理，没人能强迫他们。 夏尚香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换做平常，丁科翔巴结她还来不及的，甚至于有献身的倾向，但是今天根本不好使。 显然，尚杰是个硬茬子。 “你们回头不用来上班了。” 上位者就要有上位者的脾气，夏尚香既然指望不上他们，那只能开除他们了。 “根据我们的合同，三年之后才能到期，如果您无故解约，我们保留起诉贵公司的权利。” 丁科翔的口才还是挺好的，最起码夏尚香说不过他。 “行了，你们走不走？不走一块儿接受询问。” 尚杰有些不耐烦了。 他有预感，刘玉河应该是能告诉他一些东西。 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他并不知道。 “走，我们马上走！” 东流水集团的人立马离开了。 只剩下黑马集团的那几个律师。 “刘总，我们……” “不为难你们，走吧，回去给我哥说明白就行！” 刘玉河笑着对那几个律师说道。 “谢谢刘总！” 几个人赶紧离开了询问室。 “刘总，受累跟我来这边吧。” 尚杰冲着刘玉河摆了摆手，然后就朝着外面走去。 “玉河，想好了说！” 夏尚香忽然开了口。 第46章 脏手套 “想串供啊？” 尚杰笑着问了一句。 夏尚香为之一震，这笑容是那么的冷。 她只在那个人的身上见过。 可尚杰一个警察，怎么可能给她这种感觉呢？ 这一个笑容让夏尚香的感觉更加不好了。 另一间询问室。 “刘总，我也不说废话了，打生桩的事儿，你知道多少？” 尚杰直接开门见山。 他相信，刘玉河是愿意说的。 “我之前手底下有个人，叫屈二勇！” 刘玉河张嘴就是一个惊雷，果然这是要爆瓜了。 “然后呢？” 尚杰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问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光荣他们一直在找的屈二勇就在黑马集团。 “他虽然是我的手下，但是我指挥不了他，有什么事儿都是我大哥和他联系。” “我这些年和他谈过很多次，但每次都没有结果。” “我也和我大哥谈过屈二勇的事儿，但是我大哥说，屈二勇跟着我最合适。” “所以，屈二勇做的事儿，我一无所知。” 刘玉河绕了一个大圈子，说出来这么两句话，倒也不能说没用。 但从他这里应该得不到太多的消息了。 尚杰有些失望，但是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 而且，刘玉河的话，他并没有全信。 “他平日里住在什么地方？” 既然，刘玉河和屈二勇熟悉，那先去他住的地方，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些证据。 “黑马菜市场！” “菜市场？” 尚杰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按照现在的情况，屈二勇可以定义为刘玉江的脏手套。 甚至于可以说是黑马集团的脏手套。 但是，这个脏手套的待遇可不是很好啊。 怎么还住进菜市场了。 尚杰不是没有进过菜市场，都是各种大棚，别说冬天，就是阴天下雨也很冷的。 “他喜欢住在那里，那个房子是原来建造市场的时候遗留下来的。” “安上空调，保暖还是没问题的。” “我哥也说过给他买房子，他不愿意。” “只是要钱！” 刘玉河给尚杰解释了一句。 说实话，他的内心也很忐忑，因为屈二勇到底怎么回事，他是最清楚的。 尚杰想的没错，屈二勇就是黑马集团的黑手套，而且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刘玉河控制的。 所以说，刘玉河说谎了。 要不是屈二勇的笔记被刘玉河看到了，刘玉河绝对不会把屈二勇说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现在说出来，那是因为他们再也找不到屈二勇了。 “他有家庭？” 尚杰从钱上延伸出来这么一个问题。 给黑马集团干活儿，钱绝对不会少。 如果屈二勇是一个人生活，那他不至于这么贪财。 但如果他有家庭那就不一样了。 “没有，这个我可以保证，从我认识他，他就是一个人。” “别说家人，就是兄弟朋友，我都没见过。” “屈大勇呢？” 提到了兄弟，尚杰就想到了屈大勇。 “我知道，这是他大哥，不是枪毙了吗？” “还说是什么尸门弟子，我不懂这个，也不敢问。” 刘玉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他对你也很冷淡吗？” “一样的态度，顶了天喊个小刘总，弄得我就好像我大哥的儿子一样。” 刘玉河对情绪把控的很好，最起码尚杰并没有看出来什么猫腻。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屈二勇？” 尚杰问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元旦之前了吧！” “28号？” “我记不太清，应该是那天，他来找我要了些钱，不是很多，三五千块钱，我给了。” 刘玉河歪着头，努力的回忆了一下。 尚杰心中震惊不已，28号，刘思瑶死的那天。 同样也是王凯失踪的那天！ 这么说，王凯的失踪很有可能和屈二勇有关系。 “在这之前，你哥和他沟通过吗？” 尚杰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刘玉江安排屈二勇去做的。 目的就是为了打生桩。 毕竟，紫金苑二期也快要开始了。 正如之前分析的，建房之前做好这一切，建筑过程中就不会出现问题。 这样，他的房价肯定要高的。 甚至于，尚杰分析，任步行也是刘玉江安排的。 第一，算是帮了东流水集团的忙。 第二，出现了人员失踪问题，让一期有了负面的影响。 如此一来，他的二期卖的很更好。 说的直白点儿，为了自己挣更多的钱，这个所谓的连桥（姐夫妹夫），就没有那么的重要了。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以往我负责菜市场的时候，我哥有事儿就单独来找他。” “但是，现在菜市场那边不归我负责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沟通过。” 刘玉河一本正经的对着尚杰说道。 他之所以敢如此，就是因为他说的这些都是实话，不怕尚杰查。 “打生桩的事儿，你听说过吗？” 尚杰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 “听说过，但……我觉得不是！” 刘玉河的神情想表达的不是不可能，而是不敢相信。 这种情绪的把控让尚杰对他放松了警惕。 “黑马集团开发过其他的楼盘吗？” 尚杰决定深究一下子。 “这算是我们正儿八经的第一个楼盘，之前有过一个是我们的职工宿舍。” “当时出事儿了吗？” 尚杰直接追问，丝毫不给刘玉河思考的时间。 “没有，绝对没有！” “紫金苑之所以让我负责，就是因为我之前负责过职工宿舍的建造。” 刘玉河信誓旦旦的说道。 “之后出过事儿吗？” 尚杰想到了方辉的话。 “有，有个抑郁的工人跳楼了。” “但绝对是抑郁症啊，不是谋杀什么的，你可以去查的，我们对员工都很好的。” 刘玉河赶紧补充了一句。 这样子，的确是一个领导者该有的样子。 “能给职工建房子，我相信你们。” 尚杰根本就没有怀疑那个人的死亡不正常。 而是，想看看方辉说的到底对不对。 如今看来，方辉似乎还真的说对了。 大兴土木，还真的需要打生桩。 “行，如果有了屈二勇的消息，立马通知我！” 尚杰写了一下自己的电话，递给了刘玉河。 “行！” 刘玉河连连点头。 “稍等一下吧，我去问问夏总！” 尚杰转身就离开了询问室。 他并没有去询问夏尚香，而是叫上尚可良直奔黑马菜市场。 既然屈二勇在哪里生活过，那肯定就会留下痕迹。 希望这一次，他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两个人刚准备要走，一个人影拦住了他们的车。 第47章 父亲的手表 “我跟着去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 窦成功！ 这种勘察现场的活儿，就应该交给他。 “还有我！” 余跃也在后面跑了过来。 尚杰点了点头，让他们上了车。 “良子去给管理员打个招呼，我们先进去！” “好！” 尚可良停下车就奔着市场管理处去了。 尚杰则是带着另外两个人直奔市场里面。 走到最北头，一排六间房出现在了尚杰等人的面前。 “最边上的这个房间！” 余跃直接就判断出来了屈二勇的住处。 “理由！” “西北角，靠近西墙，北墙，不怕被人堵住！” 余跃从屈二勇的角度上做出了分析。 尚杰点了点头，朝着那个破旧的防盗门走了过去。 “老窦！” 尚杰喊了一声，就让开了位置。 窦成功直接就走到了门前。 “各位警察同志，稍等一下，钥匙我拿来了。” 一个年龄挺大的保安老大爷跟着尚可良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窦成功直接把门给推开了。 保安老大爷直接停在了原地。 他看了看尚杰，又看了看身边的尚可良，心中升起了疑虑。 “大爷，没锁门！” 尚杰脑子转的多快啊，一瞬间就想好了理由。 “我看看！” 保安老大爷将信将疑的走到了跟前，他仔细看了看门锁，发现并没有撬锁的痕迹。 “这孩子怎么这么粗心呢！” “大爷，这是我的警察证，我们进去搜索一下。” 尚杰生怕保安老大爷再招来起来人，破坏了这周围的环境，直接把自己的警察证递了过去。 “你们都姓尚啊？” 不得不说，老大爷够机敏的。 “老哥，我姓窦！” 窦成功给保安老大爷看了一下自己的警察证。 这下子，保安老大爷才彻底的放心。 房间里很乱，垃圾也挺多。 不过，写字台收拾的很利索。 看起来，屈二勇还有写东西的习惯。 毕竟，桌子上一本书都没有，这肯定不是为了看书准备的。 这里面除了空调和灯，基本上没有电子产品。 这符合屈二勇的特征，毕竟年龄大了，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太差。 倒是工具挺多的，看起来，他还是个动手小达人。 余跃进门之后，一句话不说，直接坐在了那个躺椅之上。 没人开口说他，尚杰他们都知道，余跃这么做有这么做的道理。 “目光所及。” “房顶，空调，写字桌……” 余跃自己念叨着这些家具。 尚杰闻言对着这些家具检查了起来。 余跃在带入屈二勇的角色，他在找屈二勇藏东西的地方。 每个人贵重物品的摆放位置是不一样的。 虽然这个房间不是很大，但能藏东西的地方还是有不少的。 如果，这么去查，一时半会儿的很难找得到。 余跃的这种方式是最好的，带入其中，找到几个可疑的地点。 不仅减少了他们的工作量，还能尽量不破坏现场。 毕竟，他们还没有签发搜查令。 可这一次，余跃的思路应该是出了问题，这几个地方什么都没有。 偌大的写字台上就有两根铅笔。 连张纸片都没有发现。 余跃不停的查看四周，最后在躺椅上站了起来。 “看来，只有一点点的找了。” 余跃有些无奈的说道。 “哎，让我躺会儿！” 尚可良早就盯上这个躺椅了。 来回晃悠，看着就舒服。 尚杰笑了笑，并没有拦他。 这个弟弟就是童心未泯。 咔嚓…… “卧槽，摔死我了！” 尚可良直接把人家的躺椅给坐坏了。 余跃赶紧去扶他。 拽起尚可良的一瞬间，余跃瞟了一眼躺椅，瞬间就愣住了。 当他看向尚杰的时候，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来了句。 “触手可及！” 没错，躺椅的下面竟然放着一个铁盒子。 尚杰他们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戴上手套把盒子给打开了。 当尚杰看到那块上海手表的时候，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父亲的手表。 绝对错不了！ 先不说，这种手表已经没人生产了。 就单是手表玻璃那个十字花的裂痕就足以让尚杰确定这个手表是自己父亲的了。 那是他小时候淘气，摔在地上摔的。 虽然有了痕迹，但是并没有碎掉。 可见当时的手表质量有多好。 “叫人！” 尚杰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这个铁盒子的东西很多，不单单是手表的问题，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最引起尚杰注意的就是戒指。 那枚粗糙不堪的戒指和陈子晗现场的那枚非常相似。 也就是说，陈子晗的案子并不是屈二勇做的。 “老窦！” 尚杰喊了窦成功一声。 “看见了，他们还没给我消息！” 窦成功知道尚杰是什么意思。 “要抓紧时间了。” 窦成功毕竟年长，尚杰很少用这种督促的语气和他说话。 但，事关紧要，尚杰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哥，我联系嫂子了，他们正在赶来！” 尚可良现在有些手足无措。 躺椅毕竟是他压坏的，他不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虽然，发现了线索，但那个铁盒子也已经变形了。 谁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否因为这一压，而改变了原有的状态。 尚杰回头看到尚可良有些紧张，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担心。 “你立功了！” 尚杰拍了拍尚可良的肩膀说道。 “真的？” 他还是很相信尚杰的。 “当然，还是个大功！” 尚杰笑着对尚可良说道。 “奶奶的，我看以后谁还敢说不孕不育的事儿！” 尚杰闻言一滞，在他的印象里，好像数他说的最多。 “好好守在门口，嫂子他们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尚杰看不惯尚可良在这儿嘚瑟，毕竟还有其他人呢。 “遵命！” 尚可良敬了个军礼，嘚瑟着走到了门口。 “还真的像个痞子！” 余跃看着出去的尚可良说道。 “良子心眼不坏，就是有时候犯轴。” “当然，聪明起来的时候，我也拍马难及。” 尚杰对尚可良还是比较了解的。 “是啊，他这种人有一个好处，不会闹心。” “有啥事儿就说出来，心里不吃气！” 窦成功在旁边也评价了一句。 “是这个理！” 尚杰掏出烟，想了想这是现场，直接就夹在了耳朵上。 江湖一笑浪滔滔，红尘尽忘了，俱往矣何足言道…… “谁的电话？” 现场突然响起的音乐吓了尚杰一跳。 “我的，我的！” 窦成功老脸一红，抓紧按下了接听键。 “喂！” “真的吗？” “三枚？！” 窦成功放下手机看向了尚杰。 “三枚？” 尚杰指了指铁盒子的戒指开了口。 第48章 屈三香 “嗯！” 窦成功一脸严肃的给出了回应。 “联系当年屈大勇案子的负责人，找到认领屈大勇遗物的人！” 陆光荣那天询问过监狱，屈大勇的遗物被领走了，但是没说领走的人是谁。 尚杰得先做个排除法。 如果，屈大勇的戒指还在，那么屈家就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这个人很可能也是屈大勇他们的兄弟。 而陈子晗的案子，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做的。 当然了，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 屈二勇认领了屈大勇的遗物。 陈子晗是屈二勇杀的，而掉在现场的那个戒指是屈大勇的。 如果是这种可能，那就更加危险了。 因为，戒指是三枚，就一定还有第三个人。 未知比已知更危险。 “我来联系！” 余跃转身走出了房间。 尚杰蹲下来看了看铁盒子里的东西，数量不少，这证明屈二勇没少杀人。 根据这些遗物，说不定就能破一些陈年旧案。 想到这里，尚杰给陆光荣打去了电话。 调集卷宗，这事儿还得是陆光荣出面。 “陆局，找到屈二勇的住处了，而且有大量的物证。” 尚杰简单明了的把情况告诉了陆光荣。 “我马上到！” 陆光荣很激动，他清楚大量物证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些物证都能对得上，那么那些陈年旧案就会被破掉。 这是什么？ 这是功劳！ 他不由得感叹，尚杰真的是个福星。 牢狱五年，他是通过获取情报帮助破案。 这种情况是有复制可能的。 但是，一下子找到了大量的物证，这个百年难遇。 若欣比陆光荣他们到的都早。 当她来到尚杰身边之后，立马瘫坐在了地上。 “嫂子，怎么了？” 尚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坏了。 这段时间的工作强度的确很高，但也不至于让若欣累趴下啊。 难不成若欣已经怀孕了，但是没说？ “嫂子，你不会是……” “姑姑，姑姑的项链！” 若欣说着话，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姑姑？ 若水！ 按照马六子的说法，屈二勇有贼不走空的习惯。 那这些东西里既然出现了若水的遗物，那就证明屈二勇最起码是在案发现场。 “嫂子，你确定吗？” 尚杰此刻激动了起来，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的话，他就可以并案侦查了。 不管屈二勇去了哪里，黑马集团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确定，这个珠子是我用小刀刻出来的痕迹。” 若欣指着项链上一颗小珠子说道。 尚杰看了看，的确有个很深的划痕，看上去就是胡乱刻画的。 这就能看出来，若水在世的时候，对若欣是多么的疼爱了。 这可是项链啊！ 而且，还是在那个年月。 “嫂子节哀，这手表是我爹的！” 劝人最高明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 既然，若欣的悲伤源自于姑姑的离世，那尚杰说出自己父亲的事情，就能直接将若欣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这边来。 若欣闻言直接就愣住了，紧接着就和一个大姐姐一样，开始安慰起尚杰来。 “嫂子，咱都不伤心了，只有尽快抓住屈二勇，才能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啊。” 尚杰还是笑了出来，人死不能复生，破案才是最重要的。 “嫂子听你的！” 若欣点了点头，开始对现场进行勘察了起来。 勘察的过程，尚杰并没有帮忙，而是走出了房间，等待着陆光荣的到来。 “三队长，现在什么情况？” 陆光荣来了，带着一大批人赶来了。 “陆局，在这里面发现了一个铁盒子，盒子里面有很多不相干的东西。” “其中，有我父亲的手表。” 尚杰先把这个消息给说了出来。 “老尚的手表，你确定吗？” 陆光荣整个人都有些哆嗦。 “那个玻璃上的裂痕，我记忆犹新。” 尚杰十分笃定的对陆光荣说道。 “哥，你说啥呢？” 尚可良在一旁听得懵懵的。 不是他听不懂，而是他不想懂。 要说，尚心顺最疼谁，那自然是尚可良了。 毕竟，尚可良是最小的孩子。 他一直接受不了尚心顺已经去世的现实。 即便尚杰在家里立了牌位，尚可良也从不祭拜。 他就是感觉尚心顺没死！ 可发现了尚心顺的手表，就等于坐实了尚心顺死亡这件事。 他很难接受！ “爹应该是遇害了！” 虽然他也不想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胡说八道！” 尚可良从来没有这么对尚杰说过话。 “你他妈再敢诅咒爹，我不认你这个哥了！” 尚可良说着话直接就跑出了菜市场。 “钱进，跟着去看看！” 跟着陆光荣来的方辉，立马开了口。 “好的，师父！” 钱进转身就追了上去。 “既然这件事牵扯到老尚，那你们兄弟就……” 陆光荣要提避亲原则了。 这个原则其实挺有人情味儿的。 自己的亲人是受害者，一般人很难平复自己的心情，免不了在办案过程中带着情绪。 这不仅对个人有影响，对公安局也是一样。 所以，避亲原则是必须的。 “如果是避亲原则，那么我嫂子也得离队！” “物证之中还有若水姑姑的项链！” “312枪击案真的是屈二勇做的？” 陆光荣他们虽然有了猜测，但是没有任何的证据。 当事实摆在眼前，陆光荣也一下子适应不了。 “应该是了！” 没有形成证据链闭环之前，尚杰从来不说绝对的话。 “那也得让若欣离队！” 陆光荣恢复了冷静。 “其他人我管不着，但是我不能离队。” “如果陆局不批准，我直接找省厅高书记！” 如果不是没办法，尚杰不会搬出高书记来。 他必须参与这个案子，亲手抓到屈二勇。 “尚杰，你的心情我理解，但原则就是原则，这个我做不了主。” 陆光荣的意思很明白，他也希望尚杰参与这个案子。 但是，自己做不了主。 尚杰点了点头，给高书记打去了电话。 他不喜欢这种人情世故，但生活在这个社会，这些东西都是避免不了的。 当尚杰说明了情况之后，高书记没有立即答复。 “高书记，我实话实说，如今我已经站在明面上了，虎哥什么时候会对我动手，我不知道。” “我就一个愿望，那就是活着抓到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这是尚杰的真心话，他出来就是为了寻找尚心顺。 “好，我这边马上开会，申请组建专案组！” 高书记听到尚杰的这番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子。 如果把尚杰当成一个刑警来看待，他的做法有些欠缺。 可实际上，尚杰还是个孩子，二十三岁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谢谢高书记！” 电话刚刚挂断，窦成功就跑了过来。 “屈三香认领的屈大勇的遗物！” 第49章 专案组成立 “屈三香？” 陆光荣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也是一阵的疑惑。 “对，监狱那边给的消息，认领人就是屈三香。” “女的？” 尚杰的关注点儿和常人是不太一样的。 “这个不知道，已经没人记得了，毕竟十多年了。” 窦成功摇了摇头说道。 “听名字应该是女的。” 陆光荣回答了尚杰的问题。 “名字不代表性别，没有证据就不能确定！” 余跃抱着电脑坐在了地上，很显然，他在查找屈三香的信息。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年轻人就是思维活跃啊！” 陆光荣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夸奖了余跃一句。 “全市叫这个名字的有一千多个人。” 余跃很快就查到了信息。 “排除排除吧，能叫这个名字的年龄都比较大，而屈三香的年龄不会超过四十。” 尚杰给余跃了一个筛选条件。 “为什么？” 余跃歪着头看着尚杰问道。 “屈大勇如果还活着，今年42，他妈应该没这个本事，两年生两个。” 尚杰的分析不能说是绝对正确，但也错不到哪里去。 如果屈二勇是双胞胎的话，出名的可就不是他自己了。 “还有二百多！” “下线我没法设定，但是十几岁的应该不可能！” 尚杰明白余跃的意思。 “按照这个年龄段来推算，兄弟姐们一般都是踩着肩膀下来的。” “前后差距应该2到3岁之间。” 陆光荣说的也没错，这都是老辈人的经验。 一般情况下，孩子都是差个两岁左右。 “那要不是一个妈生的呢？” 尚杰看着陆光荣开了口。 “……” “嗯，有这种可能！” “查查屈大勇的父亲！” 尚杰转变了思路。 “那可费劲了！” 余跃虽然这么说，但是手头上的工作却是没有停下。 “老方，回去调卷宗吧！” 不管现在什么情况，312枪击案的卷宗是肯定需要调出来的。 至于其他的案件，那就需要对比证据了。 “好！” 方辉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回去找若局，他带你办，我已经告诉他了。” 陆光荣对方辉开了口。 “好的，陆局。” 拿了尚方宝剑，方辉直接开车离开了。 正当尚杰想要再进去看看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尚杰，我们刚才开了个会，决定成立111专案组，我亲自任组长，你和陆光荣担任副组长，组员你自己拟定，龙城警力你可以全权调动。” “另外，如果案件牵扯到其他市区，我来帮你调度。” “是，谢谢高书记！” 这个专案组的成立等于给尚杰打了一个强心针。 办案查线索难，但是调动警力更难。 每个警察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如果不是紧急的任务，很难拉下脸来驱使别人。 而专案组的成立，等于赋予了尚杰一把尚方宝剑。 这不牵扯是否得罪人的事儿，因为这是命令。 “陆局，高书记的电话，成立111专案组！” “高书记亲自担任组长，你和我担任副组长，组员我们自己拟定！” 尚杰简单的把高书记的话给陆光荣重复了一遍。 “好，你全权负责专案组，龙城范围内需要协调的工作都交给我！” 陆光荣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副组长的责任是什么。 “那就麻烦陆副组长和民政局协调一下，调一下屈年的资料吧。” 余跃已经把屈大勇父亲的名字查出来了。 “屈年？” “对，殡仪馆的火化工！” 余跃合上电脑站了起来。 “好，我这就去联系！” 陆光荣默默地记下了这个名字。 “陆局，我跟您回去，拟定一下专案组名单。” 这个名单必须尽快确定，上报批准之后，就能尽快开展工作了。 “我给你们开车！” 尚可良不知道啥时候又跑回来了。 尚杰和陆光荣什么也没说，直接坐上了尚杰的新车。 “良子，如果你是这种情绪，我不会让你进专案组的。” 尚杰忽然开了口。 他不是不想让尚可良进入专案组，而是怕陆光荣说出这句话来。 所以，他打个提前量，也算有还手的余地。 “我已经调整好了！” 尚可良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尚杰说道。 “我觉得你没有！” 尚杰摇了摇头说道。 “有，我就有！” 尚可良开始激动了起来。 “看到了吧，稍微有些不顺心，你就开始激动了。” 尚杰给尚可良分析了起来。 “我，我这是……” “按道理，良子不应该参加专案组，但是涉及到抓捕的问题，良子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我的建议，是让他加入专案组。” 陆光荣开始表态了。 “陆局，避亲原则！” 尚杰“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拉倒吧，我真的不让他进，你肯定也得想方设法让他进来。” 陆光荣能当局长，还能看不透尚杰的小九九嘛。 尚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了。 尚可良虽然莽，但是他也有他的优点。 正如陆光荣说的，尚可良的抓捕能力是首屈一指的。 他的块头这么大，丝毫不耽误他的速度。 而且，他对嫌疑人有特殊的敏感。 最适合他的岗位应该是火车站，这就好比人肉摄像头啊。 “回到局里，我立马拟定名单，到时候您看看合适不合适。”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陆光荣给面子，尚杰更得尊重他了。 “不用，咱俩一块定！” 陆光荣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既然有了线索，那就快刀斩乱麻。 立马投入到工作之中去，以免对方有所准备。 如果屈二勇的背后不是黑马集团，那这件事还能慢条斯理的去做。 但现在既然有了牵扯，就不得不防止黑马集团的小动作了。 能成为龙城的龙头企业，不说手眼通天，多少还是有些关系的。 更何况，黑马集团和东流水集团还是连桥的关系，这影响面估计更大。 陆光荣觉得自己的压力特别大，虽然自己不办案子，但是这些外界的压力，他得扛着。 “好！” 尚杰也没有推脱，他看陆光荣的样子，就知道压力不小。 他也能想明白，压力的来源。 车子刚开进公安局，尚杰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尚杰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直接就愣住了。 若行知！ 第50章 家宴 尚杰没接，而是给陆光荣看了看。 “老局长应该是给夏尚香求情的。” 陆光荣看了一眼尚杰的手机说道。 尚杰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夏尚香和若水是妯娌关系。 虽然若水两口子没了，但是夏尚香和东山还是经常去若家走动的。 这事儿，尚杰还是听自己母亲说的呢。 当时就觉得这个人还不错，最起码有担当。 “老头儿，打电话干啥啊？” 尚杰调整了一下情绪，接通了电话。 “你这出来了，也没想着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吗？” “爷，我这不是等着过年的时候嘛，这样少拿一份东西。” “您也知道我刚出来，没钱！” 尚杰开启了乖孙子模式。 “我图你的东西吗？” 手机对面的若行知笑骂了一句。 “嗨，这么多年的交情，谁不知道谁啊？” “当初我爹去，拿一条烟苏烟，还得先抽自己身上的半盒红梅呢！” 尚杰的嬉皮笑脸让陆光荣有些诧异。 这反差也太大了！ 可陆光荣不知道，在监狱里的五年，尚杰见到了各式各样的人。 如果说大学是一个小社会，那监狱就是一个充满恶意的小社会。 尚杰几乎见识了所有丑恶的嘴脸，同样也学会了表演。 所以，换几副面孔，还是没问题的。 “我不和你贫，晚上来家里吃饭。” 若行知知道自己说不过尚杰，直接就下命令了。 “晚上没时间，忙着呢！” 尚杰直接给回绝了。 求情这种事儿，尚杰不愿意掺和。 更别说，现在不光是紫金苑的事儿了，已经牵扯到了屈二勇。 尚杰不相信东流水集团和屈二勇没关系。 如果真的和夏尚香熟悉了，凭借他们的脸皮厚度，绝对会拿着和自己的关系做一些事情。 不管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尚杰都不想和他们有联系。 “多重要的案子啊？” “保密！” 尚杰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一句。 “你想气死我！” 若行知被噎的很难受。 “我有个朋友，他有个大爷，家里是开殡仪馆的，提我名字，能给若林叔省钱！” 尚杰笑嘻嘻回应了一句。 “我不管，你今天不来，我就到局里去，看看我这个退休老干部还有没有脸！” 若行知开始撒泼了。 说实话，尚杰出狱之后，也想过去看看老爷子，毕竟自己的父亲和若林是把兄弟。 这不是亲爷爷，也是干爷爷。 但尚杰真的是怕犯忌讳。 监狱，听这两个字就带着死气。 他可以不在乎，但是别人可不这么想。 尤其是，老人更在意这个。 “老领导，我是光荣啊，您放心，今天晚上，尚杰肯定到你那里报到！” 尚杰还没开口，陆光荣说话了。 “小陆啊，谢谢你啊，你要有空也一块过来吧！” 若行知一愣，赶紧发出了邀请。 只不过这邀请的方式，摆明了不让去。 “你要有空……” 陆光荣敢有空吗？ “老领导，我今天有事儿就不去了，等我忙完了去看您。” “好！” 若行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尚杰挂断了电话，看向了陆光荣。 “陆局，专案组刚准备成立，我真的走不开，你为什么答应他？” 尚杰一脸严肃的看着陆光荣问道。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现在见面，别人说不出什么来。” “一旦专案组成立之后，过年的时候，你也最好别去若家。” 陆光荣考虑的更加长远。 现在所有的调查还没开始，即便是牵扯到东流水集团，这时候他们都是不知情的。 但是，一旦调查到了东流水集团，尚杰再接触若家，就会被人家抓到把柄。 尚杰闻言点了点头，局长就是局长，说的有道理。 今天自己去了，就可以当成理由，过年的时候也不去。 如此，就能让自己不陷入这些伦理的纠缠之中。 “那咱先拟定名单，然后我去若家。” “好！” 陆光荣点了点头，下车朝着办公室走去。 “我的建议是专案组由三大队为基础建立。” 陆光荣坐下之后，就开始述说自己的意见。 “可是……” “先别可是，等我说完！” “理由有两个！” “第一个，三大队目前手头上是没有其他案子的。” “就连你们现在负责的案子都和屈二勇的案子相关，所以你们三大队继续调查这个案子属于并案处理，流程上说得通。” “第二个，三大队的这些人都是你从其他部门调集上来的，我相信你的眼光。” “如果，我说如果你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记得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陆光荣是藏着私心的！ 尚杰一眼就看出来了。 只要是其他人被调到龙城公安局，想回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也算是变相的给自己的公安局拉拢人才。 “好，我同意，然后我这边最缺的是法医，我嫂子不能进专案组。” 尚杰直接先把前提条件给放在了这里。 “根据避亲原则，是没问题的，可是你和良子……” 陆光荣有些为难了。 他的想法就是让若欣进入专案组，毕竟若欣的能力，他是知道的。 “我嫂子怀孕了！” 尚杰直接说明了自己的理由。 陆光荣顿时双眼放大，点了点头同意了尚杰的意见。 屈二勇是个不要命的主儿，打击报复这种事儿估计是避免不了的。 再一个，一个孕妇整天劳累，这也不是好事情。 “法医的话，我来想办法！” 陆光荣脑子里有了个合适的人选，只不过不知道能不能要来。 “是个人才吧？” 尚杰看到陆光荣的嘴角都上扬了。 “嘿嘿，是个人才！” 陆光荣一脸坏笑的看着尚杰说道。 “不行，就分配房子！” 尚杰给陆光荣出了个馊主意。 “不是不行，只要她确定落户龙城，我肯定给她申请！” 陆光荣的反应让尚杰为之一震。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他怎么没听说过呢？ 不过，他也没问，问了估计陆光荣也不说。 大体的架构确定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问题了。 陆光荣看了看表，大手一挥，让尚杰去了若家。 这种事儿，应该带着尚可良的，毕竟尚杰的车技…… 但考虑到尚可良说话不过脑子，尚杰准备打车去。 可刚出了办公大楼，一辆车就开到了尚杰的身边。 “尊敬的尚杰先生，我爹让我带你回家，吃个饭！” 局长堵人，尚杰是真的笑了。 好吧，那就去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家宴？ 第51章 获得死亡 “叔儿，至于吗？” 尚杰上了车就抱怨了起来。 “我也知道不至于，但是我爹的话，我能不听吗？” 若林也是很无奈。 “前边超市靠边停！” 尚杰看了看前面，对若林开了口。 “不用买东西！” “我买盒烟行不？” 尚杰不是那么没有礼貌的人，空着手去，他做不出来。 若林知道这是推辞，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虽然，两家人关系很好，但是毕竟五年没见面了，买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半个小时，尚杰推着个小车出来了。 “你来上货啊！” 若林觉得尚杰太破费了。 “你别管，又不花你钱！” 这要是在公安局，尚杰还给若林面子，出了公安局，若林就是叔儿，管不着尚杰了。 “唉，我不管你。” 若林也是气得不轻。 很快，东西都转移到了后备箱里，两个人开车朝着若家驶去。 人老了，不喜欢住楼房，因而他们住在郊区的老家。 虽然是平房，但是设施齐全，应有尽有，五脏齐全。 这一处院子盖下来，怎么也得五六十万，这还是尚杰自己估算的。 其实，实际价值已经上百万了。 “老头儿你到底贪污了多少钱啊？盖这么好的院子。” 尚杰下了车，就开始对大门口的若行知发难了。 “五个这样的院子！” 若行知笑呵呵的回应了一句。 “说少了吧？” 尚杰拿着烟就走了过去。 “嗯，细账我也没算过啊！” 若行知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奶，你老头儿贪污这么多钱，你知道吗？” 要说尚杰和若家的人谁亲近，那自然是若林的母亲了。 人家手巧，总能做出可口的饭菜。 尚杰每次都能搓个肚饱。 “我不知道，但是买的好东西都吃狗肚里了。” 若林的母亲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小家伙，心里也是感慨万分。 老人的传统观念还是传宗接代。 但是若林没有儿子，只有若欣一个女儿。 当初单成功出事儿的时候，她也说过要收养良子。 但是，若行知和若林都不同意。 老人不是没问过原因，但是一提到这个问题，若行知就发火。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 一家人进了屋，尚杰放松了不少。 最起码，除了若家的人，这里面没有别人。 当着别人的面儿，若行知如果求情，尚杰不太好意思回绝。 但，如果没有别人，尚杰就不会顾忌这么多了。 “老头儿，没诚意啊，吃火锅！” 尚杰扶着若行知坐下之后，开始“抱怨”了起来。 “你要是有本事，就让这个身患风湿，类风湿，心脏病，高血压的老太太去做啊！” 年龄大了，毛病也都出来了。 “那我可不敢！” 尚杰笑嘻嘻的看着若林的母亲说道。 “一开始，我就说做饭，是你爷不同意，我就知道你吃不惯！” 若林的母亲挽着袖子想要去厨房，被尚杰给拉住了。 “得了吧，我还是愿意在家吃饭，等你做完了，搞不好就上医院吃去了！” “你这个小子，没大没小的！” 若林的母亲笑骂了一句，也没有再勉强起身。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真的做一顿饭，结果和尚杰说的差不多。 “有肉就行啊！” 尚杰打开了铜锅的烟筒盖，汤水很快就沸腾了起来。 “喝点儿不？” 若行知看着尚杰问道。 “喝点儿，但是咱先说好了，有事儿提前说，喝了酒之后的话，都是醉话，不算数！” 尚杰怕的就是这个。 他的酒量还挺好，但是五年没怎么喝酒了，谁知道会怎么样？ 他可是记得，元旦吃饭，自己喝了一杯就不省人事了。 坚决不能冒险。 “行，林子你去拿酒，我和小杰聊一会儿！” 若行知听尚杰这么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别的不多说，就是那个夏尚香的事儿！” “夏尚香问题不大，就是工地出了事儿，得有人承担。” “你让我放人，我也能放，但是得有人出来顶缸！” 尚杰直接把话说在了明面上。 他知道，若行知肯定也是做的这个打算，找人顶缸进去。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紫金苑肯定要停工的。 也必须有负责人在公安局待着，不然这事儿没办法解释。 更何况，人家刘玉河不仅没找人，还主动提供了屈二勇的线索。 相对比而言，刘玉河的表现更符合放人的条件。 “如果真的没有大事儿，那就不用放她出来了。” “情况，我也不了解，只是听苗苗说，东流水集团法务部的人被你轰走了，所以我才来求情的。” 若行知听到尚杰的话，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苗苗？” 尚杰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东苗苗！” 若林的媳妇开了口。 “卧槽，说我白日嫖娼的那个？” 尚杰愣住了。 这个世界还真的小啊，这个苗苗竟然是若林的外甥女。 小时候，尚杰还带着她玩过呢！ 可反过来一想，不对劲啊！ 自己不知道这个苗苗是若林的外甥女。 但是，苗苗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这孩子是故意的？ “昂，这孩子也是不懂事儿。” “不记得你模样了，还看不见若欣对你的态度吗，简直是无法无天，胡乱报道！” 若行知气的哼哼的。 “得了吧，装模作样的，就你现在的表现，我有理由认为你是在演戏给我看的。” 尚杰白了若行知一眼说道。 “嘿嘿，苗苗这孩子命苦，也是让我们惯坏了，你别和她一样！” 若行知被拆穿之后，立马就变了脸。 “千万别这么说，只要她不盯着我，我就烧高香了。” 尚杰连连摆手。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我要知道是你，我怎么可能曝光你？” 东苗苗推门而入，显然刚才是趴墙角了。 “那我应该怎么样？” “给你唱首歌？”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 尚杰可不是个惯孩子的主儿。 既然你听到了，索性就撕破脸皮了。 正好让你没办法给夏尚香求情。 “你……” 东苗苗没想到这个在自己姥姥嘴里很稳重的小伙子，竟然对自己这么不客气。 自己毕竟是个女孩子呀，他怎么能这样！ 一寻思这些，就气得她说不出话来了。 “别，你我他了，你不分青红皂白，曝光了我，获得了流量，获得了利益，你知道我获得了什么吗？” “我获得了死亡！” 第52章 我的熟人？ 既然聊开了，尚杰肯定要把事情说清楚的。 “杰子，你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若行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他以为尚杰是功成身退，摇身一变当了刑警队长。 可实际上，虎哥却是逃了。 他逃跑了不是大事儿，但是尚杰曝光是大事儿啊。 如此一来，虎哥就能想明白里面的事儿。 不管，虎哥是亲自动手，还是借刀杀人，尚杰都已经立于危墙之下了。 五年时间，光黑社会老大，尚杰就送走了五个。 其他的各种罪犯就不用说了。 他们都是有背景的！ 当他们背后的人知道这一切都是尚杰导致的，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虎哥逃了，杰子很危险！” 若林拿着酒走了进来，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在场的人。 若行知也是大惊失色。 “林子，虎哥还没抓到吗？” “没有，出境了！” 若林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 “你走吧！” 若行知指着东苗苗说道。 “姥爷，我也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啊！” 东苗苗开始解释了起来。 “趁着我没发火，你赶紧走！” 若行知瞪着大眼看着东苗苗说道。 “姥姥！” 东苗苗开始寻求庇护了。 “姥姥也帮不了你！” 若林的母亲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大舅，我真的不知道……” “你第一次报道尚杰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你尚杰的身份了。” “可你就是赌气，非得要找到尚杰的污点，结果……” “老老实实的找个工作做一做，收心吧！” 若林的内心十分的内疚。 尚心顺，尚杰…… 老尚家快因为若家绝种了。 “舅妈，我……” “我是个外人，更插不上话了。” “但是，杰子和我亲儿子是一样的，苗苗，你太不懂事儿了！” 若林的媳妇直接抹泪离开了饭桌。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东苗苗彻底慌了！ 这么宠爱她的一家人，忽然都不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 这让她怎么能够承受得住？ 她自己也没想过，这件事会闹到这种地步。 她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结果却捅了娄子。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苗苗，你怎么来了？” 若欣和尚可优进了门。 “杰子！” “你来怎么不说一声？” 若欣看到坐在若行知旁边的尚杰有些抱怨。 “若林叔押我来的。” 尚杰嘻嘻哈哈的回应了一句。 “爷，是你让苗苗来的？” 若欣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很显然，尚杰的处境，若欣是知道的，所以对这个妹妹不是很待见。 “看来你也知道，可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啊？” 若行知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爸，不是怕您担心嘛！” 若林赶紧开口解释了一句。 “哦，怕我担心，你不怕你管不住东苗苗吗？” 若行知说的没错，因为若水的去世，若家太宠着东苗苗了。 除了他自己，几乎所有人都治不了这个东苗苗。 野蛮，调皮，这些原本是小孩子的性格，硬生生的让她带到了成人的世界之中。 若家的人闻言都不说话了。 “姥爷，你别生气，我一命抵一命行了吧？” 东苗苗站起身来，发了狠！ “怎么一命抵一命？” “尚杰死了，你陪葬？” “他爹是功臣，他也是功臣！” “他死了，老尚家就真的绝种了！” 要是换做之前的场面，若行知没必要说这些。 但是，尚可优来了！ 即便是若行知不想说，也得表明自己的态度。 单成功，尚心顺都是他的部下。 更是若林的把兄弟。 三个人还剩下一个，本身就让人说闲话。 他还不得有点儿态度吗？ “那怎么办？做都做了，我也没办法啊！” 东苗苗泣不成声的哭诉了起来。 她从来没想过怎么冷静的处理问题。 造成这种结果的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周围的人都在宠着她。 第二个原因，冷静下来的东苗苗，脑海中总是不知觉得浮现出那张狰狞的脸庞。 “好了，好了，这是干啥啊，事情说明白就行了，这都是我的命！” “我现在就一个目标，死前见到我爹的尸骨！” 尚杰倒了一杯酒，直接一口干了。 “啥意思？” 一直没开口的尚可优开口了。 尚杰闻言看向了若欣。 若欣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告诉他。” “别瞒着了，我找到了屈二勇的住处，那里不仅有我父亲的手表，还有若水姑姑的项链！” 尚杰说完，再次坐回了椅子上。 一杯酒有些晕了！ “我的孩子啊！” 若林的母亲顿时就痛哭了起来。 若行知也不停的抹着眼泪。 “那个人又来了，那个人又来了！” “啊！！！” 东苗苗靠在门框上，双手抱头，满脸的恐惧，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众人赶紧上前查看，就发现东苗苗一直不停地哆嗦，不停的念叨，就好像中了邪一样。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若行知还算理智，立马大喊了起来。 尚可优直接打了120。 而，尚杰则是给余跃打过去了视频。 “余跃，我这边有个情况，你看能处理吗？” “这不是那个使坏的小娘们吗？” “别说废话，能处理不？” 若林可是在这里呢，要是他心里不得劲，搞不好就给余跃穿小鞋了。 “敲晕了送医院就好了，典型的甲状腺功能亢进症！” 余跃的话，尚杰不会怀疑，一个手刀过去，东苗苗脖子一歪就安静了下来。 “等着救护车来吧！” 尚杰摸了摸，鼻子还有呼吸，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是啥情况啊？” 若林的母亲都快扛不住了。 “奶，别激动，当初东苗苗是在姑父后备箱里的，她肯定是看到了什么。” “刚才我的话可能提及了，所以她受了刺激。” 尚杰赶紧解释了一句。 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应该是这种情况。 “我这苦命的孩子啊！” 若林的母亲泪流不止。 尚杰怕她出事儿，扶着她去了里屋。 不多一会儿的功夫，救护车来了，东苗苗直接被救护车拉走了。 随行的是若欣和尚可优。 火锅周围就剩下若行知，若林和尚杰了。 “这个案子怎么处理的？” 若行知看向了若林。 “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 若林回应了一句，两个人都看向了尚杰。 “成立专案组！” 尚杰也没隐瞒，这些东西也瞒不住。 “组长是谁？” 若行知继续追问。 “高书记！” 尚杰这话一说出来，若行知爷俩眼睛立马瞪得老大。 省厅的书记亲自出手了，那当年的事儿…… “若林啊，问问陆局，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你妹妹，你跟进一下吧。” 若行知的脑子反应的还是很快的。 只要若林进入专案组，那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不用了，爷，我盯着就行了。” 尚杰觉得若行知有些奇怪，按道理应该先说避亲原则，怎么还亲自往里面安插人呢？ “你？” “对啊，我专案组副组长！” 尚杰吃了一颗生菜，这茅台劲儿真大。 “不是有避亲原则吗？” “那你还让若林叔进去！” 尚杰反怼了一句。 “我，我这也是急糊涂了。” 若行知一愣，然后找了个理由。 “可是，你……” “稍等，爷，我接个电话！” “喂，陆局！” “刚开始吃！” “半夜到？” “谁安排的人啊？” 尚杰有些不耐烦了，不仅往专案组塞人，还要他亲自去接！ “我的熟人？” 尚杰彻底懵了！ 难不成，对方也是个卧底？ 第53章 法医就位 “还不告诉我是谁？” “陆局，你要是这样，我可真不管了！” “别别别，我服气了，我去，我去！” 陆光荣要让高书记亲自打电话，尚杰觉得有些太过了。 而且，说实话，尚杰也心动了。 这是陆光荣看好的人，还是高书记特批的人，这人到底谁啊？ “对了，我若林叔也想进专案组，你咋看？” 尚杰没忘了探探陆光荣的口风。 “想得美，我马上要顶着巨大的压力，老若必须主持好局里的工作！” 若林听得一清二楚，脸色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老陆，你……” “挂了！” 尚杰把手机给若林看了看。 “这个老陆……” 若林有些忿忿不平起来。 “这是多好的事儿啊，陆局要是走了，你就是局长，子承父业，多带劲！” 尚杰倒是会宽慰若林。 但，这根本不是权利的问题，而是要命的问题。 如果，尚杰他们真的查出了真相。 别说若林，就是若行知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爷俩真的没心情吃饭了。 但是，尚杰在吃，他们怎么也得陪着。 如果，表现的太明显，尚杰说不定就有所察觉。 “这么多估计吃不了了，要不我叫良子来吧？” 尚杰看爷俩也不说话，索性自己开了口。 他已经察觉到了爷俩的不正常，但是该交流还是要交流的。 “行啊！” 若行知最先反应过来。 尚杰也是有私心的，让他半夜去接人，他开车是不行的。 而且，他还喝酒了！ 得让良子开车才行。 尚可良来到的时候，若欣的电话也打了回来，若欣没事儿了。 只不过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若行知和若林也算是放心了。 虽然，东苗苗事情做的不对，但好歹是自己家人，他们还是很关心的。 尚可良可不知道这些事儿，乐乐呵呵的把一桌子全炫了。 等他吃完，几个人聊了一会儿，然后尚杰和尚可良就离开了。 “直接去机场！” “去机场干吗？” 尚可良有些纳闷的问道。 “接个人！” “谁啊，这么摆谱，让我刑警三大队队长亲自去接？” 尚可良的好奇心上来了。 “不知道，陆局找的人，高书记点名让我去接！” 尚杰也是很无奈。 不过他自己能想的明白，这几年自己在监狱，或许有新人出头了。 这是个好事情！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 “完蛋了 ，今天晚上陆局不用睡觉了。” 尚可良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是啊，只要是有点儿关系的就想进来混个脸熟。” 尚杰也是有些头疼。 这种托关系进来的人最不好伺候。 使唤起来也不顺手，各种意见，各种不服从。 稍微严厉点儿吧，还打小报告。 “没事儿，哥你觉得谁不听话，你就给我说，我和他单挑。” 尚可良还是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 “要是女的呢？” 尚杰追问了一句。 “别闹，我可不打女人。” 尚可良还是挺讲究的。 酒劲儿上来了，尚杰也不愿意说话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儿了。 “哥，你不醒，我都要喊你了，咱们啥也不知道，怎么接人啊？” “去等着吧，既然没告诉我们信息，那对方就得认识我们。” 尚杰的头脑还是挺清晰的。 如果双方都不认识，那陆光荣就会告诉尚杰信息了。 没告诉，就说明对方认识尚杰。 越是这样，尚杰心里越没底。 到底会是谁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飞机落地了。 通道里熙熙攘攘的开始有脚步声走来。 尚杰和尚可良就站到了一个非常显眼的位置上。 毕竟，得让别人看见啊。 “哎……” 尚可良突然开了口。 “找到人了？” 尚杰赶紧好奇地看过去。 “不是，我让你看那个大奶子！” 尚可良一本正经的对尚杰说道。 气的尚杰直接就是一脚。 “干正事儿！” “好好好！” 尚可良摸了摸屁股，笑了起来。 很快，人数过半了。 但是，尚杰还没有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对方怎么会认识自己呢？ 尚杰更纳闷了。 正想着这件事呢，一个身穿白色风衣，拉着皮箱的女人出现在了尚杰的视线之中。 对方虽然戴着口罩，但尚杰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曹心语！ 那个他谈了三年的女朋友。 尚杰注意到那女人的同时，女人也注意到了尚杰。 她原地愣了一下，然后发疯似的跑了过来。 行李箱都不要了。 尚可良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曹心语要攻击尚杰呢，直接就挡在了尚杰的面前。 “滚蛋！” 尚杰一把将尚可良拉到了一旁。 曹心语直接就扑进了尚杰的怀里。 “王八蛋，出来的也不联系我！” 曹心语说着话就哭了起来。 “啥情况啊？” 尚可良在一旁看的有些发懵。 “看个屁，把行李箱拿过来。” 尚杰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大庭广众之下，曹心语就好似一个八爪鱼一样挂在尚杰身上，属实有些不雅观。 “啊？” “哦！” 尚可良急急忙忙去拉了行李箱。 “你，你先下来！” 尚杰有些尴尬的说道。 “就不！” 曹心语抱得更紧了。 “不行咱上车里抱着吧，这里怪冷的。” 尚可良拉着行李箱回来了。 “让你自己看啊？” “你人还怪好嘞！” 曹心语快人快语，这性格基本上和尚杰是互补的。 “我，还行吧？” 尚可良挠着头，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要是对方是个男的，尚可良早就和他决斗了。 但现在对方是个女的，他是无从下手啊。 不过，这么一交流，曹心语倒是在尚杰的身上下来了。 只不过，两个人还是十指相扣。 “介绍一下，我是你嫂子！” 曹心语来了个自我介绍。 “嫂子？” 尚可良更加懵了。 这些事儿，尚杰并没有告诉家里。 不是不想，而是准备告诉的时候，卧底任务下来了。 为了不耽误曹心语，尚杰没打招呼，直接就进了监狱。 原本想着五年过去了，人家有自己的生活。 尚杰就不打算去打扰人家了。 结果，看现在的情况，曹心语还在等着自己。 “这是我大学同学，也是我女朋友，曹心语，喊个嫂子不亏。” 尚杰也是欣然接受了陆光荣安插进来的这个高手。 “那你要是再换女朋友呢？” 尚可良一本正经的看着尚杰问道。 第54章 一见钟情 “听说过，女朋友捅了负心汉28刀，判定为轻伤的事儿吗？” 曹心语看着尚可良问道。 “听说过啊，那是我师姐！” 曹心语说着话看向了尚杰。 表情中，言语中，满是威胁。 但是，尚杰欣然接受，只要人家不嫌弃，他就认准这个媳妇了。 “我不会换的。” 尚杰微笑着说道。 “凡事没有绝对的！” 尚可良这句话就是故意挑事儿了。 “你会开车吗？” 尚杰看着曹心语问道。 “会啊！” “良子，你自己跑回去吧！” 尚杰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说道。 尚可良惊慌失措的看向了自己的腰间，他根本不知道尚杰什么时候偷走的。 尚杰笑而不语，牵着曹心语的手就去了停车场。 跟了窦成功好几个月，尚杰还是学到不少东西的。 顺手牵羊，这东西还不简单嘛！ 尚杰只是开玩笑，开车的还是尚可良。 只不过原本要回局里的三个人直奔尚杰家中。 尚杰得让自己的母亲过过眼，也算是认认家门了。 到家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多，原本他们想着等到五点多上去。 因为那个时候，尚母已经起床了。 结果，他们到了楼下，就看到家里亮着灯。 尚杰心里咯噔一下子，然后径直的跑了上去。 打开见面一看，母亲正在沙发上坐着，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清香的味道。 尚母又给尚心顺上香了。 “杰子，你咋这个点儿回来了？” 尚杰的出现也是把尚母吓了一跳。 “妈，你怎么醒这么早？” 尚杰反问了一句。 “这不是……” 尚母话没说完，尚可良带着曹心语跑了上来。 “妈，你咋啦？” 尚可良直接就冲到了尚母的身边。 “老尚真的显灵了。” 尚母盯着曹心语就激动起来了。 “妈，你别吓我，不行咱去医院啊？” 尚可良觉得尚母在说胡话。 “没事儿，没事儿，老尚托梦了，说儿子找了个媳妇，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尚母激动的哆嗦了起来。 “妈，你别激动，来都来了，咱不能去医院说话啊！” 尚杰也赶紧走了过来，扶着尚母坐在了沙发上。 “又说那话，姑娘啊，快过来……” 尚母嗔怪的看了尚杰一眼，然后就对着曹心语招呼了起来。 “伯母，我叫曹心语，是尚杰的女朋友。” 曹心语虽然害羞，但是人家性格外向，这种场合根本拿不住她。 “哎，真是个好姑娘，往后俺们家杰子要是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我，我收拾他。” 尚母开始给尚杰铺路了。 实话实说，哪儿会有母亲愿意惩罚自己儿子的。 这无非就是让曹心语放心罢了。 儿媳妇永远比不上儿子亲。 “行，他现在是我领导了，我正愁这件事儿呢！” 曹心语佯装烦恼的样子，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在外他是领导，在内咱娘俩做主！” 尚母也是有文化的，这句话简单扼要的告诉曹心语，在外面要给尚杰留面子。 “这我懂！” 曹心语连连点头。 “行，你们休息会儿，我去做饭，吃了早饭，你们去上班！” 尚母拉着曹心语的皮箱就进了尚杰的房间。 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出去住，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尚杰也很无奈，但是曹心语不说话，尚杰自然高兴不已了。 “唉，是时候挪出去了。” 尚可良在一旁开始整幺蛾子了。 不过，除了尚杰的脚，没人搭理他。 睡觉是不可能的，曹心语去给尚母帮忙了。 尚杰则是想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不出意外，今天就要成立专案组了。 事情会一下子多起来，一晚上不睡觉，尚杰怕顶不住。 可天不遂人愿，良子的呼噜声让他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尚母做好了早饭。 馄饨，早晨喝一碗舒服得很。 吃完饭，也不过到了五点多，老太太已经很疲惫了。 如果尚杰他们不离开，她肯定不回去休息的。 于是乎，三个人直接开车直奔公安局。 让尚杰没想到的是，陆光荣竟然在三大队的办公室睡觉呢。 “陆局，陆局！” 尚杰晃荡了陆光荣两下，陆光荣直接就醒了。 “我说，你接个人接到五点多啊？” 很显然，陆光荣一直在等曹心语。 这是他要的人，也是高书记交代的人，他肯定重视啊。 “忘了给你打电话了。” 尚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行了，欢迎新同事加入专案组，你的房间我已经……” “陆局，不用了，我住尚杰家！” 曹心语有啥说啥，性格真的好爽。 “你们……” 陆光荣傻了。 “他俩旧情复燃了。” 尚可良有时候是挺聪明的，一个词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那我去睡会儿，你盯着，还有有人来报道的。” 陆光荣把一个名单塞给了尚杰。 尚杰粗略的看了一下，还好，也就是插进来三个人，其他人还是很有本事的。 “心语，有个事儿我得提前给你说一下。” 尚杰思前想后把自己父亲，还有若水姑姑的事情告诉了曹心语。 他不为别的，就位若欣来找事儿的时候，有人帮他拦着。 “所以，若欣嫂子肯定回来找你事儿是吧？” 曹心语听完了之后，立马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没错，所以……” “包在我身上！” 曹心语拍了拍胸膛说道。 尚杰这下子放心了。 “良子，大哥要是想进专案组，你到时候出面。” 尚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绝尚可优。 “凭啥是我啊？” 尚可良抱怨了起来。 “你俩只能进一个，我觉得大哥比较合适。” “停停停，杰哥你听好了，大哥要是有这个想法，我立马和他决斗。” “那可是咱大哥啊！” “哼，赌场无父子，专案无兄弟！” 尚可良顿时变得大义凛然起来。 一切都在尚杰的意料之中，若欣夫妇真的就来找事了。 不过，让曹心语和尚可良给摆平了。 若欣面对这个未来的弟妹，自然是不敢发作的。 万一黄了，尚家人能埋怨死她。 尚可优他们走后，专案组的人员陆陆续续的来报到了。 这一切都很正常，但最后一个人的到来，让这个专案组变得不平静了。 “美女，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这人来到之后，直奔曹心语。 第55章 专案组成立 “你相信我男朋友会立马来到公安局吗？” 曹心语笑呵呵的对着年轻人说道。 “我不相信，而且我更不敢相信他袭警！” 年轻人有些嘚瑟，想来还是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 “你好，认识一下，我是她弟弟尚可良！” 尚杰还没动，尚可良先过去了。 “哎呀，小舅子好，我叫陈欣！” 陈欣还以为尚可良是过来示好的呢。 “不是，我是小叔子，不是小舅子！” 尚可良微笑着说完这句话，陈欣的惨叫声就传了出来。 啊…… “松手，你这是迫害同志！” 陈欣的小体格子怎么能和尚可良相比？ “良子松手！” 尚杰走了过来。 “哥，你听他刚才说的那话！” 尚可良不愿意放手。 “放开！” 尚杰一下子板起脸来。 尚可良一看这模样，立马就松开手。 “陈欣是吧？你的特长是什么？” 尚杰看着陈欣问道。 “你谁啊？” 陈欣揉搓着自己的手说道。 当然了，这也不怪陈欣，他妥妥的官二代，整天除了玩就是耍，根本不关心这些大事儿。 在他的脑子里，除了唱歌就是跳舞，挂了个虚职，吃空饷。 他们局里的人没有不知道他的，如今让他来这里，无非就是镀金，回去之后升官。 “我是专案组副组长尚杰！” 尚杰不卑不亢的对着陈欣说道。 “哦，副组长，我叫陈欣，我的特长……” 陈欣的态度是发生了改变，但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特长是什么。 “我父亲是陈宫，宫城的公安局局长。” 陈欣还是习惯这么介绍自己。 “明白了！” 尚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对陈欣说了起来。 “你不适合专案组，回去吧！” “回去？” “副组长你不是开玩笑吧？” 陈欣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他要面子啊。 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这对于宫城小霸王来说，太丢人了。 再说了，他本来就是来镀金的，他可不能这么走。 “对，你不适合。” 尚杰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我有重要情报！” 陈欣赶紧把他爹教给他的那一招使了出来。 “重要情报？” 尚杰眉头一皱。 “对，我是带着情报来的，我爹说了，这是投名状。” “说说你的线索！” 有线索，尚杰自然不会错过的。 “那咱说好了，我说了情报，你不能让我走！” 尚杰闻言，心中很是不爽。 如果，所有人都靠着情报混进来，那这个专案组就乌烟瘴气了。 其实，尚杰完全可以可以不听他说这个线索。 因为这个线索肯定是陈宫给的。 既然如此，尚杰去找线索，陈宫也不敢瞒的太狠，只不过还是要费些时间的。 尚杰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下不为例！” 尚杰扫视着周围的新人来了这么一句。 “好好好，那我告诉你，就那个证据里面有个zippo打火机，是我们那一个被害者的物品。” 尚杰闻言没有说话，脑子飞速运转。 屈二勇竟然还去了外地作案。 那么这件事很有可能和黑马集团有关系。 “你负责查一下受害人和黑马集团是否有联系，晚上之前告诉我。” 尚杰直接就对陈欣下了指令。 “是，保证完成任务！” 能留下，陈欣就已经很高兴了。 而且，他是狂妄不是傻，他能看出来曹心语的男朋友就是尚杰。 尚杰是他的领导，他还是不触这个霉头了。 “按道理，专案组成立应该有个仪式，但是我们时间紧迫，高书记也很忙，过不来，那我们就简单点儿。” “我宣布，111专案组正式成立！” “下面我来分配一下任务。” “曹心语全面接手和案件相关的物证，尸体的检验。” “首先要排除的就是陈子晗的案子是否是屈二勇所为！” “是！” 曹心语回应了一句，立马就去找若欣了。 这种对接必须要仔细。 “老方带队排查黑马市场周围的监控，摸清楚屈二勇的行动轨迹。” “不要忘了布控，我怀疑屈二勇有可能会回去。” “明白！” 方辉也不是嬉皮笑脸的那个劲儿了。 “心语排查完的物证，老窦带人负责整理对应的案件，统一汇总之后，梳理时间线。” “是！” 窦成功的细心，是无人能及的。 “钱进，你和陈欣负责黑马集团的关系网。” “嗯……东流水集团也查！” “好的，杰哥！” 有钱家的背景在，查这些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余跃，良子，跟着我。” “是！” “我电脑充电器呢？” 余跃立马翻找了起来。 没有电脑，余跃等于废了一半。 “按部就班的去查，一定要仔细，而且，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尚杰最怕的就是这件事。 “看来，我还是很重要的，被我哥留在了身边。” 尚可良有些沾沾自喜的说道。 “你想没想过，留下你的作用是干啥？” 余跃搂着尚可良的肩膀说道。 “当然是冲锋在前了，洒家就是一个急先锋！” 尚可良摆出来一个老生的造型。 “开车！” 尚杰开口就朝着外面走去。 “哈哈哈……” 余跃肆意的笑了几声，跟了上去。 “不是，哥，你留下我，不会仅仅是当司机吧？” 尚可良赶紧追了出去。 …… “为啥还要去屈二勇的住处啊，不都查完了！” 尚可良开着车，心中满是疑惑。 “躺椅不赔人家吗？” 余跃在后座上半躺着开了口。 “跃哥，你要这样说话，那咱以后就不是朋友了。” “干啥啊，刚过去了个不孕不育，又来了个躺椅。” 尚可良无奈死了。 为什么，自己身上总有这些奇怪的东西存在。 “想要找屈二勇，我们就得了解他的习惯。” 尚杰给尚可良解释了一句。 “怎么了解？” 尚可良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屈二勇既然选择在黑马市场蛰伏，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最起码得方便逃跑。” “每个人逃跑的方式不同，在意的点儿也不一样，只有了解了这些东西，我们才能知道屈二勇的心理。” 尚可良好学，尚杰还是很高兴的。 “明白了，这就应该是那什么思维定式是吧？” 尚杰闻言，直接愣住了。 第56章 天赋异禀 “哥，错了就错了，你这么看着我啥意思啊？” 尚可良感受到了尚杰的目光，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我还真的有些看不透你了。” 尚杰一本正经的对尚可良说道。 “我也是！” 余跃也投来了同样的目光。 “是……夸我吗？” 尚可良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 “当然是夸你了。” 余跃拍了拍尚可良的肩膀说道。 “什么？我听不见！” 尚可良又开始作妖了。 “夸你，夸你像你亲爹！” 尚杰没有开玩笑，很是严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像我亲爹？” 尚可良知道尚杰说的是啥意思。 “对，咱爹在的时候说过，你亲爹他看起来是个莽汉，但天赋极佳，一点即透。”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遗传了他的莽劲儿，没想到这天赋也遗传下来了。” 尚可良的天赋让他看在了眼里。 “夸的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到底啥天赋啊？” 尚可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天赋。 “这么给你说吧，杰子刚才给你解释了那么多，结果你四个字就说明问题了，这就是你的天赋。” 余跃在后座上开了口。 “这算啥天赋啊，总结天赋啊！” 尚可良不认为这是天赋。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尚杰也没想详细的给尚可良解释。 他的这种天赋其实很恐怖，他能迅速的提炼出来一件事的重要信息。 这对于排查线索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技能。 尤其是到了零零散散的信息串联不起来的时候，这本事就更牛了。 “那以后用到我的天赋，记得提醒我，别错过了表现的机会。” 尚可良心里对这件事还是有怀疑的，所以没有追问。 除了一身的功夫，尚可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 在他的自我定位里，自己就是个打头阵的存在。 之所以能进刑警队，那都是尚心顺的安排。 自从打了王凯之后，他就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在户籍科。 结果，尚杰的回归，再次把他招了回来。 …… “余跃，拿手机录像！” 尚杰在屈二勇的房间转悠了一圈之后，挽了挽袖子，要开始他的行动了。 “已经准备好了！” 余跃比了个ok的手势。 尚杰看了看门口，然后直奔后窗户，窗户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 尚杰直接就跳了出去。 这个夹缝的宽度也就是堪堪容下一个人，尚可良这种体型的进不来。 “屈二勇，身材瘦小，喜欢穿运动鞋！” 尚杰看着夹缝四周的痕迹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有功夫在身上！” 尚杰说完这句话，右脚蹬墙，后背贴窗，猛然一使劲，双手就扒住了墙头。 紧接着就顺着墙头翻了出去。 墙外是一片坟场。 坟场右边是一条进出黑马市场的大路。 只不过，这坟场拦着铁丝网，杂草丛生，一般人很少会注意这里面。 如果屈二勇的计划是通过这里外逃，那机会还是很大的。 最起码，他能很快速的逃脱包围，迅速的赶到路旁。 不过，在这期间，他应该需要换衣服，或者打扮一下自己。 尚杰此刻把自己当成了屈二勇。 自己正在被追捕，已经到了墙外了，那接下来就是伪装一下，然后逃走。 那伪装的东西应该放在什么地方呢？ 尚杰自己问自己。 忽然间，他注意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坟头。 别的坟头都长了草了，但是这个坟头并没有。 尚杰觉得不对劲，用脚踢了踢。 有东西！ 想到这里，尚杰慢慢的把土给扒开了。 上面只有浅浅的一层泥巴，下面直接是一个倒扣着的壳子。 尚杰试了试，一用劲就挪动了。 他研究了几下就找到了机关，两个手抠住对应的位置，直接就把这个壳子给掀了起来。 这就是一个空心的大球。 一半埋在地下，一半留在上面。 里面有好多的东西，现金，衣服，匕首，还有一把枪。 “我去，杰哥你真猛，一下子就找到了屈二勇储藏赃物的地方。” 大门口的方向，尚可良开车来到了坟场旁边。 “给曹心语打电话！” 尚杰看到这些东西，心里并不高兴。 屈二勇离开了，什么都没带就离开了。 这到底为了什么？ 走亲戚？ 串门？ 还是作案？ 按照尚杰的分析，屈二勇应该没啥亲戚要走。 那么出去作案的可能性就很大。 但是，这里的武器很全了，尚杰猜测，屈二勇很有可能就没带武器。 可不带武器，去作什么案？ 这说不通！ 屈二勇这么多年都在逃，每次作案都得特别的谨慎。 尚杰分析，他每次都应该做好被抓的准备，不说别的，枪肯定是要带的。 难不成是执行一个已经知道结果的任务？ 这更加说不通了！ 不管是谁让他去的，既然选择了他，那就肯定有难度的。 尚杰迷茫了，屈二勇到底去哪儿了。 “杰子，是不是想不明白？” 余跃蹲在尚杰身边开了口。 “嗯！” 尚杰的确想不明白。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 “紫金苑挖出尸体之后，屈二勇知道了风声，然后来不及带这些东西，先躲起来了？” 余跃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你怀疑刘玉河？” 尚杰看向了余跃。 “对，刘玉河太配合了。” “如果不是有万全之策，他怎么会如此配合？” 余跃的确是这么想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尚杰继续追问。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黑马集团说是他们两兄弟的，但是刘玉河基本上就是个打酱油的。” “屈二勇我们找不到，那只能针对刘玉江了。” “偌大的黑马集团怎么办？” “刘玉河就能接管了！” 余跃的分析很有道理，尚杰觉得这个可能也是存在的。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是这样的。 即便是通风报信，屈二勇也应该带走他的这些东西。 因为，这一次，他很有可能要亡命天涯。 如今是个什么社会？ 离了钱，寸步难行的社会。 屈二勇可以不带钱，但是不可能不带钱。 这里的现金少说也得一百万，屈二勇不可能不带。 毕竟，案发之后，屈二勇的身份早晚会被扒出来。 即便是假身份证，尚杰他们也会找到的。 “先把这些物证带回去再说！” 尚杰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尚可良打完了电话，就没有进入坟场，而是在路边停放的车辆里面欣赏了起来。 他喜欢车，各种各样的车。 看到尚杰出来，他赶紧迎了上去。 “哥，别愁眉苦脸的，有事儿说出来，弟弟给你分析。” “屈二勇那些准备好的东西都没带，你觉得他去哪儿了？” 尚杰饶有兴致的看着尚可良开了口。 “让人干掉了呗！” 尚可良不假思索的来了这么一句。 尚杰顿时就愣住了。 第57章 失踪 “立功了，立功了！” 尚杰紧接着就激动了起来。 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可能呢？ 屈二勇如果是主动离开的，那这些东西应该是忘不了的。 但是，如果屈二勇是被人劫持，或者被人干掉了呢？ 这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哥，你总是骗我，又说我立功了。” 尚可良丝毫没察觉到尚杰的激动。 “没骗你，真的没骗你！” 尚杰掏出烟递给了尚可良一根。 “那行，我这都立了两回功了，我不要什么奖章，你给我买辆大狗！” 尚可良说着话指向了路边的一辆大狗。 “多少钱？” 尚杰这是真心的询问。 “落地不到十五万！” “你等这个案子结束，发了奖金，哥就给你买！” 尚杰一本正经的对尚可良说道。 “真的？” 尚可良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尚杰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 曹心语到了，她带着人开始对现场进行勘察，固定证据。 而尚杰已经上车，朝着公安局驶去。 他得去会会刘玉河。 屈二勇的失踪，刘玉河的嫌疑最大。 当然了，黑马集团的其他人也不能排除在外。 尤其是，知道屈二勇存在的这几个人。 …… “屈二勇不见了。” 尚杰坐在审讯室里，直接开了口。 “我之前说过，我也在找他！” 刘玉河还是那么配合。 “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 尚杰虽然相信了刘玉河，但还是追问了一句。 “我真的不知道！” 刘玉河摇了摇头说道。 “还有谁知道屈二勇的存在？” 尚杰换了个问题。 “我大哥，大嫂。” 刘玉河还有一个人没说，那就是刘玉江的儿子刘夏。 这孩子虽然叛逆，但也算是老刘家的唯一一根独苗了。 刘玉河有些于心不忍。 “据我所知，你妹妹刘玉华也是被屈大勇杀的，你们为什么会和屈二勇合作？” 尚杰直接聊到了屈大勇的身上。 “因为我要查出屈大勇是受到谁的指使！” 刘玉河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显然，尚杰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 “你觉得会是谁？” 尚杰也考虑过这个理由，所以并没有太惊讶。 “不知道！” 刘玉河搓了搓脸，显得有些疲惫。 “你大哥是什么态度？” 尚杰继续开口。 “他？” “他说过，屈大勇已经伏法，我们没必要揪着不放。” “但是，这个观点，我不敢苟同。” 刘玉河眉头紧皱，显然是想到了刘玉江说着话时候的嘴脸。 “你就没想过报仇？” 尚杰继续引导。 “报仇？” “怎么报？” “一命换一命？” “不是我感觉良好，我觉得我的命比屈二勇的值钱。” “我可以通过很多种方式让他死，但以命换命，我不干！” 刘玉河这倒是说的真心话。 “那为什么不举报屈二勇？” “举报？” “首先，屈二勇不是通缉犯；其次，我的一举一动都在我大哥的掌控之下。” 刘玉河一脸苦笑的说道。 “没想过离开黑马集团？” 尚杰对刘玉河的话，不做任何的评判，只是一个劲儿的问问题。 “为什么要离开？我对黑马集团也是有贡献的。” 刘玉河说着话拉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好几道伤疤。 这不是造假的东西，当初刘玉河也是跟着刘玉江拼过命的。 “所以，你把屈二勇的消息告诉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控制刘玉江，这样你就可以，顺其自然的控制黑马集团了，对吧？” “不对！” “我大哥虽然有些事情做错了，但是黑马集团没错！” “我之所以说出来这件事，就是我个人感觉，这事儿和我大哥有关系。” “他是我大哥，他入狱可以，但是不能死。” “死了，我就没亲人了。” 刘玉河的表情有些纠结，很符合他现在的情况。 “这件事还在调查，还得辛苦你在这里多待会儿。” “没事儿，这样挺好，最起码没人监视我。” 刘玉河有种生无可恋的样子。 尚杰点了点头，和余跃离开了询问室。 “什么感觉？” 出门之后，尚杰就开了口。 “很正常！” 余跃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这就是最不正常的情况！” 尚杰摇了摇头对余跃说道。 “什么意思？” 余跃没反应过来。 “我问的这几个问题，他都展现出来了不同的情绪。” “如此之快的转变，除非他学过四川变脸。” 尚杰心底里已经开始不相信刘玉河了。 “我去，还真是这样，最起码我做不到。” 余跃自己试了试，顿时就觉得自己和神经病一样。 但是，刚才的刘玉河转变的非常好，他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这的确是个不正常的地方。 “那他的话还能信吗？” 余跃看了看自己做的笔录问道。 “知道谎言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尚杰反问了一句。 “七分真，三分假！” “所以，最起码可以相信七分！” 尚杰对着余跃微微一笑，然后朝着办公室走去。 “尚队，监控都排查过了，没发现屈二勇的身影。” 窦成功看到尚杰，立马就过来汇报了。 “老窦，你查了多久的监控啊？” 余跃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工位，一边开了口。 “半个月之内的。” “那你这速度可是够快的啊！” 余跃有些不太相信窦成功的本事。 这也正常，毕竟他们没有打过交道。 “先不说有其他人帮忙，就说老窦自己。老窦的眼睛就是尺，只要知道了嫌疑人的相貌，他最快可以四倍速播放！” 尚杰可是知道窦成功这个本事的。 当然，这些都是贼王教的。 也正是因为贼王，窦成功才没了上进心，偏居一隅，等着退休。 想必，换成谁抓了自己的师父，心里都不好受吧。 “牛逼！” 余跃瞪大了双眼，半天说出来这么两个字。 “去查黑马市场北门的监控，那边可能有线索！” 尚杰给窦成功改变了侦查的方向。 “是！” 窦成功眼前一亮，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老方没回来吗？” 尚杰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方辉那一对人。 “路上我让他去请刘玉江夫妇了，按道理，他应该回来了啊！” 余跃也是才发现方辉那一队人不在。 正当尚杰想要打电话的时候，方辉的电话打了过来。 “尚队，法务部的人来了！” 第58章 闹剧 “问问他们领头的，需不需要我签发一张传唤证！” 尚杰的脸直接拉了下来。 “听到了吗？尚队问你们，需不需要签发一张传唤证？” 敢情，方辉开的是功放。 “我的当事人没有犯罪嫌疑，他怎么开传唤证？” 这又是一个不怕死的。 “我说有就有！” 尚杰直接在电话里回答了他。 “跟着刘玉河到公安局来的时候，有你吗？” 尚杰不等他回答，再次发问。 “抱歉，我是刘玉江刘总的私人律师。” 对方的态度还挺好的。 “嗯，报告名字。” “严朋！” 严朋在龙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而且他本身和陆光荣还有点儿关系，所以丝毫不怵。 尚杰没说话，挂断了电话，紧接着给丁一手打了过去。 “老丁，你能不能整治一下你们律法界啊？” 电话接通，尚杰就开始抱怨起来。 “不是，尚队长，谁又惹你了？” 丁一手也很郁闷，自己都准备颐养天年了，怎么有这么多人给自己找麻烦呢。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尚杰的背景有多大。 给他孙子销档案，这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吗？ “严朋，刘玉江的私人律师！” “他啊，怎么说呢，也是我的学生，就是有点儿轴！” 丁一手忽然犹豫了起来。 这个严朋尚初出茅庐的时候对所有人都特别的恭敬。 但是随着名气的增加，还有陆光荣的关系暴露出来，这人就不大好管控了。 本来，一点拨就都明白的事儿，他非得装糊涂。 丁一手已经在他这里吃了好几次亏了。 所以，这个电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打。 “有困难？” 尚杰自然是听出来了。 “他和陆局有点儿关系！” “那你喝茶吧！” 尚杰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打给了陆光荣。 “尚杰，有什么问题吗？” “询问刘玉江，他的私人律师严朋不让带回来！” “反了天了！” 陆光荣一下子就急了。 这个自家媳妇不出五服的侄子，仗着他的关系，已经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了。 如今，又惹到了尚杰，再不管教，以后说不定就会成为一个导火索。 到时候，把自己都给炸了。 “别生气，两个解决办法，一是，你给我签发一个传唤证，二是，你让他爱干嘛干嘛去！” 尚杰一听陆光荣这个反应，就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关系，因而说话也硬气了。 “开车到院里等我！” 陆光荣气急败坏的挂断了电话。 尚杰一听这话，顿时开心了。 得罪人的事儿，让陆光荣做。 一路上无话，一行人直奔黑马大厦。 “不好意思，您找……” “警察办案，闪开！” 保安话还没说完，陆光荣一亮证件，直接就进了大楼。 尚杰还是第一次见到陆光荣发火呢。 他一句话不说，默默地在背后欣赏着陆光荣的风采。 电梯开了，陆光荣急冲冲的朝着刘玉江的办公室走去。 “你们队长怎么不打电话了呢？” “如果再不打，我可要进去了。” 严朋有些嘚瑟的对着方辉嘲讽了起来。 方辉一直保持着微笑，一点儿都不生气。 因为，他了解尚杰。 尚杰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所以这件事，到最后打脸的肯定是严朋。 “说话啊，老同志！” 严朋开始嘲笑方辉老了。 “老当益壮，更持久！” 方辉反驳了一句。 他觉得自己还年轻，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老。 “多持久啊？” “你媳妇没告诉你？” 方辉一句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严朋回头瞪了一眼，那些律师才止住了笑声。 “你信不信，我把你送进局子里去？” 严朋抓着方辉的领子，恶狠狠的对他说道。 “我不信！” 陆光荣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姑……姑父，我……” 啪！ 陆光荣也够狠的，一巴掌都给严朋的嘴打出血了。 “姑父，我……” “别，你，我，他，你们都是律师，看到我这个公安局长打人了，抓紧找人报道一下子。” “这个摄像头拍到了，抓紧去调监控，给我上传到网上，弄死我。” 这些人自然是不敢的。 陆光荣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刘玉江听见。 不管刘玉江有多大的能力，公安局长他还是要尊敬的。 “陆局，您怎么来了？” 一个穿着精致西装，打着领带，看起来非常讲究的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的头发梳理得很整齐，一丝不苟，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听起来还挺舒服的。 如果单单看形象，刘玉河应该是说谎了。 但是，尚杰并不会这么想，因为他在监狱里见识了太多人面兽心的家伙。 “刘玉江董事长，每个公民都有配合警察询问的义务，这点儿你应该清楚吧？” 陆光荣直接开始上纲上线了。 “清楚，当然清楚，只不过我律师说，流程不是很合规，所以我就没去。” 刘玉江依旧不卑不亢。 看起来，平日里没少和这种级别的人物打交道。 “严朋，你告诉我，哪里不符合流程？” 陆光荣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严朋。 “我，都是我的错！” 严朋思前想后，把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种做法是对的，陆光荣可以下的来台，刘玉江也会对他满意。 从这个举动来看，严朋是个聪明人。 “老方带回去，起诉他妨碍公务的罪名！” 陆光荣立马下达了指令。 “是！” 方辉直接拿出手铐，戴在了严朋的手上。 “放心，我会给你媳妇说的。” 严朋敢怒不敢言，只是死死的盯着方辉。 尚杰闻言就有些头疼了。 这个方辉敢说就敢做，看来以后他们得多个律师敌人了。 “刘董事长，跟我走吧！” 陆光荣的气消散的差不多了。 他之所以会这么生气，就是因为严朋这么一闹，拖延了时间。 不用问，过一会儿，他的电话就得被打爆。 什么住建局，规划局，财政局之类的都会联系他。 毕竟，黑马集团是纳税大户，他们能保就得保。 “让尚美也出来吧！” 尚杰拦住了想要离开的刘玉江开了口。 “这件事和我妻子没关系！” 刘玉江总算有了情绪的变化。 “你知道我们找你什么事儿？” 尚杰嘴角一歪，笑了！ 第59章 照片 “不知道！” 刘玉江一愣，赶紧转变了过来。 虽然，他保持的很好，但尚杰还是看到了他的情绪波动。 “那就让尚美也一块去吧！” 陆光荣开了口。 案情还没有同步，所以陆光荣还不知道尚美也牵扯其中了。 “美美，出来，咱一块儿去配合调查！” 不得不说，两口子感情还是挺好的。 这么大年龄，能喊出来美美这两个字，这就很厉害了。 最起码，尚杰还不出来语语。 当然了，喊出来也不是很好听。 …… “根据现有的情况，屈二勇应该是失踪了。” 在路上，尚杰把案情简单的梳理了一下。 “大概的时间是在王凯失踪的那个晚上。” “11月28号！” 陆光荣回忆了一下这个日期。 “对，就是那天。” 尚杰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那陈子晗的案子？” “应该是屈家的另外一个人做的案！” 尚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民政局那边还没给我消息，给了消息，我就告诉你！” 陆光荣还没忘了自己的任务。 按道理，昨天说的，今天民政局应该把资料给自己了。 但是，现在还没有，这里面搞不好有问题啊。 陆光荣有些不放心，想了想，直接拿出手机打了过去。 “喂，我是陆光荣！” “对，找到了吗？” “什么？！！” 陆光荣这句话喊出来，尚杰就知道大事不好。 应该是屈年的资料没有了。 “再仔细找找！” 陆光荣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下属了，直接就开始下命令了。 “好，我等你消息！” 陆光荣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资料找不到了？” 尚杰看着陆光荣问道。 “嗯，说是系统里没有这个人的资料，档案室也没了，不知道咋回事！” 其实，陆光荣自己也能想明白，只不过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纸质版的档案可以丢，系统内容怎么可能丢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黑客入侵，或者自己人动手删除了。 如果具体去调查这个事儿，搞不好会带出来一系列的案子。 尚杰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 这个节骨眼上，说啥都不好。 “陆局，我有个问题！” 尚可良忽然开了口。 “说！” “打那个严朋的时候，你是不是没使劲啊？” 尚可良一本正经的求证起来。 陆光荣顿时无语了。 他还以为尚可良要问的是案子的情况，没寻思问的是打架的情况。 “我使劲了！” 陆光荣原本不想搭理尚可良的，但是看他时不时地回头，不好好开车，陆光荣还是给了个答案。 “人家电视里都演了，啪一个嘴巴子，牙都得打掉才行呢！” 反正，尚可良觉得陆光荣徇私了。 “滚蛋，好好开车！” 尚杰一看陆光荣脸色不好，强忍着笑意骂了尚可良一句。 …… 询问室里，尚杰坐在了刘玉江的对面。 “刘总，你也忙，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尚队长，我就喜欢直来直去的人！” 尚杰作为这段时间风起云涌的人物，刘玉江不可能不知道。 毕竟，东流水集团明里暗里已经被针对了很多次了。 “屈二勇认识吗？” 尚杰微微一笑，抛出了问题。 “认识！” 刘玉江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就承认了。 “他可是警方的重点怀疑对象啊！” 尚杰点了刘玉江一句。 “你也说了是怀疑，我没必要举报吧？” 刘玉江面带微笑的看着尚杰说道。 “嗯，最近什么时候见过他？” 尚杰直接抛出了这个重磅的问题。 他的回答可以直接验证刘玉河的供词。 “元旦之前，给过他一笔钱。” 刘玉江还是没有犹豫，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为什么给钱？” 尚杰继续追问。 “陈年旧事了，他年轻时候跟着我抢地盘，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那个年代，这些事儿很正常，到处都是大佬！” 这是刘玉江早就想好的托词。 和屈二勇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因而多做了一手的准备。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相信公安局也不会去查证。 “和他合作，是在屈大勇杀害你妹妹之前，还是之后？” 尚杰要看看刘玉江对他妹妹的死，是个什么态度。 “之后！” 刘玉江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为什么？” “保护我的家人！” “我不明白！” 尚杰这次是真的好奇了。 “屈家兄弟都是尸门的人，屈大勇之所以杀我妹妹，就是受了别人的雇佣。” “他成功了，我不能再让屈二勇成功！” “最好的办法就是为我所用！” 刘玉江的回答简直是滴水不漏。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知道是谁指使屈大勇杀害的你妹妹，对吧？” 尚杰表现的十分平静，但是内心里很是震惊。 刘玉江的回答可以解释得通，但是这需要强大的心理。 面对杀死自己亲妹妹的人的兄弟，他这么多年都能克制住自己的情感。 这刘玉江是个狠人，最起码对自己狠！ “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我就不会雇佣屈二勇，而是直接干掉那个人了。” 刘玉江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但是尚杰觉得这不可能。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刘玉江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可能没有一点儿的消息。 他想知道，肯定就能知道。 但是根据方辉的调查，这些年黑马集团的业务还算是干净。 最起码，明面上没有和黑马集团相关的人命案子。 尚杰心中开始有了猜测。 要么这个人已经死了，要么这个人，刘玉江动不了。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时候未到。 刘玉江一直在谋划着这一切！ “之后还联系过屈二勇吗？” “没有，联系不到了，我问老二，老二也联系不上。” 刘玉江松了一口气，好在尚杰没有继续逼问。 再往下问，他就只能现编了。 因为，他的托词就想到了这一步。 “关于紫金苑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老天似乎很眷顾刘玉江，因为尚杰转移了话题。 “知道，但这件事和我们黑马集团绝对没有关系。” “毕竟，我们的队伍还没有入场！” 谈论到商业行为，刘玉江的自信瞬间膨胀了起来。 尚杰很清晰的感觉到了刘玉江的放松。 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刚才的对话，刘玉江很紧张。 就当尚杰准备杀个回马枪的时候，钱进推门而入。 “尚队……” 钱进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肯定是有事儿发生了。 尚杰抬头看了看钱进，然后起身走出了询问室。 “什么事儿？” “收到了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 “屈二勇杀害王凯的照片！” 第60章 匿名信 “在哪儿呢？” “办公室！” 尚杰直接朝着办公室跑去。 此刻的照片已经被余跃展示在了一个巨大屏幕上。 怪不得钱进说的这么肯定，躺在地上的王凯露脸了。 他们组的人都见过死者的照片。 “谁送来的？” “邮政快递员！” “寄出地点呢？” “天通工业园的路旁邮箱！” “邮箱？” 尚杰有些诧异的看着余跃。 “别这么看我，天通工业园是龙城的第一个工业园区，年代感比较强，有些东西就保留下来了。” 余跃不是龙城人，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了解这么多的东西。 他确实有点儿东西。 余生拿着照片反过来看了看，没有任何的字样。 痕迹也不需要鉴定，这种人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 “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尚杰对着众人开了口。 “这应该是个知情人，或者说，想反水的人。” 余跃首先做出了判断。 “我同意余跃的看法。” 方辉举起了手。 “目的是什么？” 尚杰追问了一句。 众人顿时就不说话了。 做事情肯定是有目的的，这个时候把屈二勇杀人的证据拿出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举报屈二勇？ 可为什么不在屈二勇失踪之前举报呢？ 如今，人都不见了，再举报有什么用？ 或者说，之前不敢举报，如今知道了尚杰在查屈二勇，所以提供证据？ 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 “有没有可能是刘玉江的对手？” 窦成功提出了另外一个想法。 “具体说说！” 尚杰是来者不拒，只要有想法，他都接受。 “你们想想，屈二勇是刘玉江养着的，而且杀人的地点就是紫金苑的二期。” “有了这个图片，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刘玉江和这个案子有关系。” “虽然，不能定罪的，但是监控刘玉江，甚至全面调查，羁押都是可以的。” “如此一来，黑马集团就等于被斩首了啊！” “那获利的肯定就是他的竞争对手了。” 窦成功的思路是正确的。 办案常用的思路就是，谁获益，谁嫌疑！ 刘玉江被羁押之后，谁获得的利益最大，那谁的嫌疑就最大。 “刘玉河！” 尚杰直接说出了这么一个名字。 “刘玉河一直在局里啊！” 钱进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要说获利最大，肯定是刘玉河。” “我们之前分析过，刘玉河为什么这么配合，还记得吗？” 尚杰说话看向了余跃。 “没错，按照我们的分析，刘玉河的获利应该是最大的。” “虽然刘玉河不承认，但是他的行为表明了他的野心。” “就目前的情况，刘玉河只会因为是紫金苑二期的项目负责人而被羁押。” “但是，在法律上，紫金苑二期还是东流水集团的，只不过是分包给了黑马集团。” “所以，某种意义上讲，我们羁押夏尚香是没问题的，但是刘玉河到了时间，就得放！” 尚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和余跃在一起，自己能少说很多话。 “不过，钱少爷说的没错，刘玉河在局里，信确是昨天寄的。” 余跃把问题扯了回来。 “寄信的人可以不是刘玉河啊！” 尚可良拿着一包干吃面，咔哧咔哧的嚼着。 “你是说，刘玉河的人？” 尚杰现在对尚可良越来越满意了。 这天赋要展现出来了。 “对啊，秦桧还有好朋友呢！” 尚可良的引用虽然不是很恰当，但是这个意思。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调查刘玉河的关系网！” 尚杰看了看手表对着众人说道。 “我来！” 钱进举起了手。 调查关系网这种事儿，谁都能做。 但是不动声色的调查，也只有钱进可以办到了。 毕竟，钱家的势力还是很大的。 “辛苦！” 尚杰点头同意了。 “陈欣，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尚杰倒不是找事儿，主要是这个家伙还时不时的朝着解剖室看，这孩子还是没有放弃曹心语。 “啊？” “我这边已经确认了，zippo打火机的确是死者的，宫城的案子很快就会并过来。” 陈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其他的呢？” “还在查！” 陈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了些线索，但是陈欣是一点儿都没有。 原因很简单，一路顺风顺水的进了警队，但技能其实都不过关。 他根本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查。 “不会的，多问问同事，别把心思放偏了！” 尚杰倒是没有危机感，但是他怕曹心语会烦。 这姑奶奶的性格，尚杰太清楚了。 真的惹急了，别说专案组，龙城公安局都能给掀翻了。 “是！” 陈欣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要是换做在宫城，他才不会管这些事儿，但是如今这些人的能力让他有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 这一下激发了他的斗志。 “刘玉江已经承认了和屈二勇有关系，屈二勇在紫金苑杀人，刘玉江脱不了干系，以配合调查的名义扣押刘玉江！” 尚杰想了想，直接下达了命令。 “是！” 新进组的郭庆想要表现一下自己。 他在自己局里也是精英般的存在，但是一天的时间，他就看到了自己和三大队的差距。 这些人让他知道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尚美，谁去审讯一下？” 尚杰想亲自去，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女人交流。 虽然，尚美和夏尚香是姐妹。 但是，在尚杰看来，她俩完全不一样。 夏尚香一看就是个很强势的女人。 但是，尚美却和林妹妹一样，让人心生怜悯。 “我跟你去吧！” 曹心语说着话走进了办公室。 “温柔一点儿！” 尚杰眼角动了动，提醒了一句。 “我不温柔？” 曹心语的脸直接就拉了下来。 “我说的是对尚美温柔一点儿！” 曹心语的实习单位和尚杰是一个地方。 因而，曹心语干过啥事儿，尚杰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个会预审的法医，太吓人了！ “我尽量！” 曹心语莞尔一笑，朝着外面走去。 “你们都忙着，我去偷听，不是，学艺！” 余跃抱着电脑就追了上去。 监听室一共就那么几个耳机，去晚了肯定就没了。 “老子，百米能跑进十一秒的！” 尚可良嗖的一声就蹿了出去。 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嫂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第61章 如此审问 “还有什么遗言吗？” 曹心语进了询问室就把手铐拍在了桌子上。 别说尚美，就是尚杰都吓一跳。 没听说有实质性的证据啊。 “什么意思？” 尚美跟着刘玉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她之所以表现出来的样子和林妹妹一样，就是因为这招好使。 这些年，靠着自己的长相，尚美可是办成了不少大事儿。 原本她都已经想好说辞了。 可谁曾想，曹心语不按套路出牌啊。 “刘玉江招了，屈二勇是你们豢养的打手。” “而且这些事情主要是你来负责的。” “本来，我们还没有证据，但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给我们队长寄了一封匿名信，不仅有证据，还有照片。” 啪！ 曹心语把那张照片拍在了桌子上。 尚杰疯了！ 她啥时候拿走的？ 出门的时候还在自己兜里啊！ 而且那个手铐，好像也是自己的。 尚杰头一次感觉到曹心语这么恐怖。 不过，紧接着尚杰就想明白了。 怪不得实习的时候，窦成功说自己是他带过的人中排在前三的人。 就目前看来，这是给自己留脸啊！ 就曹心语的表现来看，前三得占两个名额啊！ 她不仅学会了贼王的本事，还学会了预审的精髓。 尚杰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这场合得去窦成功来啊。 尚美听到刘玉江招供这句话的时候，就开始不相信曹心语了。 可是，当曹心语拍出来那张照片之后，尚美心里开始突突了起来。 王凯的情况她是知道的，而且很清楚。 原因无他，用王凯打生桩，是她的选择。 当然了，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好意。 一个男人不能生育了，那活着就没啥意思了。 倒不如解脱了，自在。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拍了照片，而且看清晰度，距离还不是很远。 能做到这一步的，好像只有刘玉河那几个人了。 可刚才女警察说了，刘玉江全招了。 也就是说，这个照片很可能也是刘玉江安排的。 目的就是为了栽赃给刘玉河。 这个人啊！ 就怕瞎想！ 曹心语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我承认，我认识屈二勇，但是这个照片我看不明白。” 尚美依旧是轻声细语的回答着问题。 “这是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了？” 曹心语猛然起身，半弓着腰拉近了，她和尚美的距离。 “看看这张脸！” “眼睛瞪得老大，那是死不瞑目。” “眼球充满了血丝，那是受尽了折磨。” “我们法医界有个传说，当死者看到凶手的时候，他的尸体会动起来，要不要试试？” 一个美女表现出一副疯狂的样子，看着就吓人。 饶是尚美身经百战，心里也开始打怵了起来。 “人正不怕影子歪，人不是我杀的，我问心无愧。” 尚美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唉，枉费我一片苦心！” 曹心语唉声叹气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我是个法医，按道理说不需要来审讯，但是两个大男人都咬你，我看不下去。” 曹心语没说是谁，但是尚美的心里直接就猜到了刘玉江兄弟俩。 她有种感觉，曹心语在挑拨离间。 但是她不确定刘玉河会和她一条心。 多疑的尚美，决定透露出一点消息来。 既是自保，也为了有个回旋的余地。 “你不用这么费尽心机，我一开始也没说过不交代。” 想明白了这一点，尚美直接就开口了。 “你不用说，说了也是白说，你不可能说实话的。” 可曹心语直接开口堵住了她的嘴。 “我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假的？” 尚美有些急了。 “我不是龙城人，但是你知道我来了以后，听到的第一个故事是什么吗？” “你和刘玉江的创业史！” “两个人揣着五百块钱来龙城谋生，下了火车就让街头比大小的骗走了四百。”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说了，磕磕绊绊，起起伏伏，很多次了。” “但，你们夫妻两个，从来没有放弃过彼此。” “你们是真爱，女人在爱情面前，智商……” 曹心语比了个圈。 “可这事情和我老公没关系啊。” “屈二勇是当年跟着我们打天下的，当初让他跟着，一是看上他下手狠，二是因为玉华被他大哥杀了。” “把他留在身边的目的。就是怕他被别人雇佣。” “至于他做了什么事儿，我就不清楚了。” 尚美一股脑的把她想说的都说了出来。 不多不少，正好！ 而且和刘玉江的差不多。 这要么就是真的，要么就是事先商量好的！ “你看看你，不说重点。” 曹心语无奈的趴在了桌子上。 “行了，别胡闹了，你什么也问不出来。” “带去审讯室吧，我让老窦来。” 尚杰不耐烦的站了起来。 曹心语趴在桌子上会心一笑。 五年多了，默契还在。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了！” 曹心语拿起手铐就要给尚美戴上。 “我真的不知道，屈二勇都是和老二联系的，根本不和我们打交道。” 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尚美越变得冷静起来。 她现在说的已经是实话了，最起码，她确实和屈二勇没关系。 这种打打杀杀的事儿，刘玉江也不让他掺和。 除非，打到家里来了。 “这就对不上了，刘玉河说的是你丈夫和屈二勇直接联系啊！” “我不知道，反正我没见过我丈夫和屈二勇见面。” 尚美释然了，这些事情自己都知道，但的确没参与。 她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只出谋划策。从不牵扯其中。 这一点，比她姐姐夏尚香强多了。 可是，这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计划才是犯罪的根源，如果不是她的计划，别人也不可能死。 “尚队，你看看，那些男人没说实话吧？” 曹心语一副我猜对了的样子。 “我更愿意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 尚杰冷冷的看了尚美一眼，拿着文件夹就离开了。 “为什么？” 这句话不是曹心语问的，而是尚美问的。 她感觉到了危险！ 如果，尚杰办案带着主观情绪，那绝对对自己不利。 “他们两个，可以保住龙城的gdp！” 尚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询问室。 第62章 高招 “你一句话，顶了我半天的功劳！” 回办公室的路上，曹心语挽着尚杰的胳膊开了口。 尚杰，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应。 他得让尚美慌啊！ 女人生性多疑，只要种下了种子，她就会胡思乱想。 想明白了，算她厉害。 想不明白，这就算破案了！ “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曹心语看尚杰不开口，又刺挠了他一句。 “没有，只是在想你的审讯过程。” “哎呀，黯淡无光啊，有啥好想的。” “不，你立功了，刘玉河也出不去了。” 尚杰一本正经的对曹心语说的。 “对呀，尚美咬了刘玉河，他也得配合调查。” “如此一来，黑马集团没有领头羊了！” “那要是追查起来，还不容易死了？” 尚杰点了点，曹心语的思路是对的，而且想的和自己差不多。 看来，他们的能力不相上下啊，以后结了婚，估计得斗智斗勇了。 两个人就这样朝着办公室走去。 …… 监听室。 一群人愣在原地！ “这两口子是人？” 钱进砸吧砸吧嘴问道。 “两口子不是人啊！” 余跃感叹了一句，抱着电脑就走了出去。 “跃哥你别胡说，那是我哥和我嫂子，我们是一家人！” 尚可良追了出去。 “哪儿像一家人？” 余跃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尚可良问道。 “聪明才智啊！” 尚可良多少有些不要脸了。 “躺椅……” “操！” 尚可良不愿意和余跃玩了。 尚杰转身就去找刘玉河了。 尚美既然咬了他，那他也在这里安稳的待一段时间吧。 “尚队长，是时间到了吗？” 刘玉河也在盘算着时间，他进来之前做好的计划已经全部用完了。 如果再不出，凭借其他人，他估计会出纰漏的。 “不好意思，你嫂子说你和屈二勇单线联系，很多事情都是你指使的，所以现在你还不能出去。” 尚杰一脸平静的看着刘玉河说道。 “果然，我成了替罪羊！” 刘玉河一脸坦然的靠在了椅子上。 只不过，心里却是十分的着急。 自己出不去，那下一步的计划就没办法进行了。 “我很想相信你，但是我现在没有证据。” “更关键的是，我们收到了一张照片。” 尚杰把照片拿出来，放在刘玉河的面前。 “屈二勇杀人了？” 这是刘玉河装出来的惊讶，但是无可挑剔。 “按照尚美的表述，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能拍这张照片的只可能是你！” 尚美并没有明说，但是尚杰是这么理解的。 同样，这也是想让刘玉河紧张起来。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怪不得，当初安排屈二勇在我手下，她极力同意，原来是为了这一步考虑啊！” 刘玉河看似什么都没说，但其实已经说了。 安排屈二勇的时候，尚美是知道的，如此一来，尚美同样脱不了干系。 “所以，事情还需要调查，多担待吧！” 尚杰对刘玉河的态度一直很好，他觉得刘玉河能给他提供更加重要的线索。 他也想过用高强度的审讯来获取，但是后来放弃了。 原因无他，刘玉河既然主动配合，一定是有所图谋。 在不知道他目的是什么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很可能让刘玉河觉得一切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因而更加的不配合。 只是，尚杰不知道的是，刘玉河不能出去，这已经超脱了他的掌控范围。 此刻的刘玉河就想静下心来，再盘算一下自己的计划。 “没事儿，我完全配合！” 刘玉河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接下来的时间，尚杰不准备去见任何一个人了。 他准备发通缉令，通缉屈二勇。 不管，屈二勇还在没在，该通缉的还是要通缉的。 晚上睡一觉，第二天再去找尚美。 想来，她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 …… 事实就是如此，尚美的疑心病已经犯了。 如果说曹心语的审讯在攻克她的心理防线。 那尚杰的最后一句话，就成功的打开了她的心理防线。 别人或许不相信尚杰的话，但是尚美相信。 政府完全有理由，保住刘玉江兄弟两个。 因为，只要他们在，黑马集团就能正常运转。 龙城的gdp就能得以保全。 这就像有些地方，传销组织泛滥一样，管了就没有gdp，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一晚上，尚美想了很多种的可能。 除了自首以外，哪一种可能对她都不利。 可如果真的自首，结果也不一定好到哪去。 尚美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她反复的思考着尚杰的那句话，越想越害怕。 尚杰说要保gdp，这是不是意味着，已经有人给尚杰递话了？ 也就是说，这不再是一种可能，而是已经在实施了。 人吓人，吓死人，这其中就包括自己吓自己。 尚美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她玩命的拍打着椅子，但最终还是失去了知觉。 尚杰的这个手段实在是太高了。 …… 尚美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了。 当然了，手上还戴着手铐。 “你醒啦？” 曹心语坐在病床旁边，一脸无辜的看着尚美问道。 尚美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手铐。 “哦哦，给你打针，你的手乱动，没办法，我就铐上了。” 曹心语虽然这么说，但是并没有去开手铐。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尚美无奈的看了看曹心语问道。 “要是死刑就快一点儿，要是坐牢，就得等到刑满释放了。” 曹心语歪着头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的的回答道。 “我没有犯罪！” 尚美马上就要再次崩溃了。 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太折磨人了。 “我们还在调查当中，所以还得委屈你。” “要是需要卫生巾啥的，你找我！” 曹心语当法医真的是屈才了。 杀人诛心！ 卫生巾都说出来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关押时间长啊！ 尚美又要晕厥过去了。 只不过，这一次很庆幸，并没有。 不过，她的内心开始坚定起来。 说一点儿自己没参与的事儿，尽快让自己出去。 只要出去，她就有办法不回来。 大不了就出国！ 这些年他们两口子也没少安排后路。 能救刘玉江，就救！ 救不了，就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我姐曾经找过刘玉江，具体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就当曹心语要离开的时候，尚美开口了。 第63章 笑气 “什么时候？” 曹心语立马拿出了纸笔。 “得三个多月了吧，具体我记不清楚了。” 尚美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记不住了。 “然后呢？你这不算是证据！” 曹心语继续追问。 “然后，我老公见过屈二勇！” “证据！” 曹心语还是这一句话。 “我家有监控录像。” 尚美是很明智的，她参与的事情都是在公司。 从来不在家里聊这些事情。 而且，那天，好巧不巧的是，自己没在家。 之所以她知道，就是因为回来之后，发现有人用了她的沐浴乳。 所以才看的监控。 年过半百，对这些事情已经看的很开了。 但是，她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自己的姐姐。 她知道了，也没有发作。 毕竟，都是成年人，撕破了脸，更麻烦。 黑马集团本身就不是强势的一方。 如果没有他们姐妹俩相认，黑马集团恐怕已经不存在了。 “你是真的爱你老公，你的坦白是对他的救赎。” 曹心语夸赞了尚美一句。 “爱？” “你看了监控录像就知道了！” 尚美一脸的无奈。 曹心语没有多问，直接就回了公安局。 “喏，申请个搜查令吧！” 曹心语把尚美的口供递给了尚杰。 “这里面有事儿啊！” 方辉看了一眼尚美的口供，立马就感慨了起来。 “老方，你看出什么了？” “有一腿！” 方辉斩钉截铁的说道。 “谁啊？” 尚杰可是没想到这一点儿。 “刘玉江和他大姨子啊！” 方辉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咋看出来的？” 尚杰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 “最后一句，你看了监控录像就知道了！” “这就代表着有事儿！” “这里面一共出现了三个人，刘玉江，屈二勇，和夏尚香。” “总不能是屈二勇和夏尚香吧？” “师父，那有没有可能是屈二勇和尚美呢？” 钱进凑了过来。 “哟，孺子可教也！” 方辉眼前一亮。 尚杰无语了，直接去申请搜查令了。 “别走啊，咱打个赌不行吗？” 方辉说话就要朝着尚杰追过去。 “猛踹瘸子那条好腿！” 尚杰头也不回的来了这么一句。 “……” 方辉立马止住了身形。 取了调查令，尚杰立马带人去了刘玉江的别墅。 这么大的地方，家里肯定有佣人，所以尚杰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开门的人让方尚杰立马想到了一首歌。 “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这家伙就是这么一个人，年龄不大，头发已经梳成背头了。 “你们找谁？” 小年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显然是被惯坏了。 “警察，这是搜查令！” 尚杰把搜查令递给了小年轻，就想让余跃他们进去。 但是，小年轻直接拦在了门口。 “搜查个屁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为啥，小年轻忽然变得很紧张。 “不管你是谁，也得让我们搜查。” 尚杰觉得不对劲，这小年轻应该有事儿。 “我大舅是公安局局长！” 小年轻一看尚杰还要往里进，立马就开始报号了。 尚杰愣了一下，陆光荣的外甥？ 不可能啊！ 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他应该是刘玉江的孩子，而那个大舅说的是若林。 从东苗苗那里论，若林的确是他大舅。 “那麻烦你待会儿打电话的时候，告诉他，我叫尚杰！” 尚杰一把推开了小年轻，直接就奔着别墅里面。 小年轻还想反抗，但尚可良已经抓住了他的手。 “瘦的和小鸡崽子似的，记得告诉你大舅，我叫良子。” 尚可良随手一扔，小年轻直接就撞在了墙上。 尚杰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皱。 “良子，你……报全名！” 尚杰说完这句话，就回过头去。 “哦哦，我叫尚可良哈！” 尚可良一愣，紧接着对着小年轻来了一句。 “尚队，有人吸食笑气！” 陈欣这次的速度还挺快，直接就在二楼的一间卧室里发现了问题。 “笑气？” 尚杰算是明白这个小年轻为什么不让自己搜查了。 敢情玩的挺大啊。 这东西不是毒品，但属于危险化学品。 又类似于毒品的作用，虽然是轻微的，但长期使用，对人体的危害很大。 “笑气不是毒品，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卧室里的人开始叫嚣了起来。 “不是毒品，但是违法！” 尚杰在一楼对着他们喊了一嗓子。 “通知二队！” 尚杰看着余跃说道。 “好嘞，这二队该请吃饭了！” 上次抓了个陈二牛，这次又抓了一群人，二队不请吃饭都说不过去了。 “别害怕，都好好配合！” 墙角的小年轻忽然冷静了下来。 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的阴冷。 这和刚才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应该是药劲儿过了！” 方辉凑在尚杰身边来了这么一句。 尚杰点了点头，这个解释合理。 “你应该是刘夏吧？” 尚杰走到了小年轻的身边。 “是！” 刘夏就这么和尚杰对视着，一点儿也害怕。 就这么来看，正常情况下的他，倒是配得上这个头型和西装。 冷静！ 这是尚杰给刘夏打上的标签。 “你大舅是若林吧？” 尚杰继续追问。 刘夏不开口了。 他现在完全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不能说出若林的名字。 一旦说出来，那就等于是把若林推向火坑之中了。 “你父母知道你吸食笑气吗？” 刘夏不回答，尚杰就继续问。 刘夏还是沉默不语。 “没事儿，等到局里见了你父母，再说也行！” 尚杰起身就要离开。 “你什么意思？” 刘夏总算是开口了。 “看来你真的是吸迷糊了，昨天你父母就进了公安局了。” 尚杰不介意把这些事情告诉刘夏。 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家伙，应该是已经参与黑马集团的事务了。 搞不好，他也知道屈二勇的存在。 “凭什么抓我父母？” 刘夏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无可奉告！” “我要找律师！” 刘夏果然足够冷静，这更加坚定了尚杰的判断。 “严朋在医院呢！” 尚杰想了想，说出了严朋的名字。 “你们干的？” 刘夏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变得不冷静了。 很显然，严朋在他心里的分量还是挺重的。 “公安局长干的！” 尚杰笑嘻嘻的看着刘夏说道。 “不可能，我大舅不可能干这事儿，难道他就不怕……” 刘夏没说完，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是，该听见的，尚杰已经听见了。 这个案子，若林以后不能知情了。 “找到了吗？” 尚杰起身喊了一嗓子。 “找到了！” 窦成功举着一个硬盘对尚杰说道。 “好，收队！” 尚杰大手一挥，转身出了别墅。 原本想要等着二队的人当场之后，做个交接的。 结果，曹心语打来电话，刘玉河突发急症去医院了。 尚杰顾不得这里的事情，直奔医院而去。 第64章 保密协议 “感觉怎么样？” 尚杰走进了刘玉河的病房之中。 “多谢救命之恩！” 刘玉河有些虚弱的对尚杰说道。 “有心脏病为什么不说？” 尚杰直接开始质问起来。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刘玉河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和外界联系。 所以，他的态度不是很好。 “我没想到自己会在公安局超过48小时。” 刘玉河笑了笑，回答了一句。 “那现在呢？准备办保释了吗？” “应该保释不了吧？” 刘玉河笑呵呵的看着尚杰问道。 “目前的情况，的确不太适合保释。” “毕竟，如果你出去了，他们也会用同样的方法。” 尚杰有啥说啥，直言不讳。 “服从政府安排，不保释！” 刘玉河点了点头，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就让尚杰很纳闷了。 刘玉河为什么会如此呢？ 不说别的，这个时候出去，正好能控制黑马集团。 按道理，刘玉河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啊。 尚杰想不明白，但也不想了。 反正在他看来，刘玉河在里面待着，比什么都强。 如果出去了，通知屈二勇怎么办？ 到时候，真的就变成大海捞针了。 “好好休息，有问题让他们找我！” 尚杰拍了拍刘玉河的肩膀，然后就回了公安局。 …… 另一边，刘夏对于吸食笑气的事情，供认不讳。 丝毫没有提若林的事情。 但是，他那没说完的半句话，尚杰已经记在了心里。 从上次的家宴，再到刘夏的这句话，尚杰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他必须保证这个案子能顺利的破解。 若林，绝对不能参与这个案子。 甚至于，若欣也不能。 哪怕是忙坏了，也不能让若欣参与这件事。 如果还要防，那就是尚可优了。 不过，凭借着他对尚可优的了解，只要尚杰提点一句，尚可优应该就能知道什么意思。 最头疼的就是尚可良。 他不是一个擅长演戏的人，而且大大咧咧的，问啥说啥。 尤其是，若林和他父辈的关系这么好，尚可良不可能会警惕若林的。 三大队的办公室，尚杰把所有的人都叫了过来，陆光荣也在其中。 “由于这个案子的特殊性，下面我们宣布一条纪律。” 说话的是陆光荣，尚杰已经说服他了。 虽然，没说怀疑谁，但是陆光荣能明白尚杰的意思。 “专案组的人员，不允许向外界任何人透露办案进度及相关的信息。” “如果，做不到，那现在就申请，我会以裁减人员的名义送你们回原单位，绝对不让你们丢人。” 听到陆光荣的这番话以后，饶是经常嬉皮笑脸的方辉都变得严肃起来。 别人或许猜不到，但是他和窦成功，已经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有问题吗？” 陆光荣看着众人问道。 “没问题！”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良子，你能做到吗？” 陆光荣按照尚杰的意思，直接点了尚可良的名。 “陆局，你是不是瞧不起人？” 尚可良也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名。 “良子，如果咱妈问你呢？” 尚杰一脸严肃的看着尚可良问道。 “哥，你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嘛，咱妈从来不过问案子的事儿。” “如果问了呢？” “保证不说。” “大哥呢？” 尚杰觉得还是挑明了好，别让尚可良想当然的以为，尚可优是自己人。 “不说！” 尚可良有些明白了，这条纪律似乎是针对自己来的。 “怎么保证？” 尚杰得让尚可良感觉到事关重大，不然回头就忘了。 “除了咱专案组的人，我要是对其他人说了案子的事儿，我就脱了这身警服。” 尚可良指着自己的肩章说道。 “好，尚可良同志的决心都看到了，我希望你们和他一样。” “下面签保密协议吧！” 陆光荣直接拿出了一份资料。 当众人看到上面有陆光荣和尚杰的签字之后，他们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尚可良第一个签上了名字。 当所有人都签完，就各自就忙工作了。 尚可良却跟着尚杰进了他的办公室。 “杰哥，我们内部出问题了？” “别打听这么多，你不是个会演戏的人，告诉了你，就等于告诉了所有人。” 尚杰其实也不确定若林有问题。 之所以说的这么肯定，就是防止尚可良说漏嘴。 这算是另一种保险吧。 最起码，通过尚可良这里传出去的意思是，尚杰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样的话，那个奸细很有可能就来对尚杰动手。 到时候，对方就算是自投罗网了。 “明白了，我去忙我的事儿了。” 尚可良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气愤。 虽然极力掩饰，但尚杰还是能看出来。 这就是尚杰要的结果。 尚可良不知道谁是内奸，那肯定看谁都有敌意。 如果，对方真的有心，很明显就会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一切都在尚杰的计划之中。 尚杰再次趴在了桌子上，开始复盘如今的线索。 陈子晗的案子，还是不确定是谁干的。 屈年的档案还是没有找到。 王凯已经确定是屈二勇杀的，任步行也是！ 312枪击案也确定是屈二勇所为。 自己父亲的手表也在屈二勇的家里，父亲又被埋在什么地方呢？ 刘夏说的那半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若林真的牵扯在其中吗？ 他和312枪击案会不会又有关系呢？ …… 尚杰反反复复的想着这些问题，忽然间，一个名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任步行！ 尚杰猛然起身！ 任步行，刘玉江，夏尚香，屈二勇！ 三个多月前！ 这几个关键词一下子被尚杰关联起来了。 按照，当初若欣的推断，任步行的死亡时间就是三个多月以上。 如此说来，尚美说的那次交流，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打生桩。 夏尚香找到了刘玉江，刘玉江找到了屈二勇。 屈二勇杀害了任步行！ 这事儿似乎连上了。 如果这件事能够坐实，那刘玉江遥控屈二勇杀人的证据就有了。 有了这个证据，刘玉江肯定是出不去了。 按照这个思路，那312枪击案会不会和刘玉江也有关系呢？ 虽然，他说他是在自己的妹妹刘玉华被害之后，雇佣的屈二勇，但这不一定是实话啊。 就是这个思路，尚杰要先确定任步行的死，是不是自己想的这个过程。 “杰子，录像证实了尚美的说法。” 余跃闯进了办公室。 “而且，有声音！” 尚杰嘴角上扬，内心高兴了起来。 第65章 又一张照片 “谁的声音？” “涉及到任步行的内容，只有刘玉江和屈二勇的谈话。” “夏尚香和刘玉江的谈话很正常，没有涉及到杀人的事儿，但是我猜测应该是在卧室里说的。” 余跃很快把视频内容，给尚杰说明了一遍。 “如此说来，刘玉江就可以正式羁押了！” 尚杰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办案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专案组刚成立，就已经查到了刘玉江。 而且，尚杰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了。 刘玉江很有可能和312枪击案有关系。 “对，可以正式羁押了。” 余跃当然也高兴了。 自从来到三大队，还没休息呢。 取得了这个阶段性的胜利，工作应该就不会赶得太紧了。 “但是，我们不能松懈，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好吧！” 余跃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两个人带着证据，直奔审讯室。 身份不一样了，审问的地点也不一样了。 “刘总，打开天窗说亮话，为什么杀害任步行？” 尚杰坐下之后，就开了口。 “任步行？” “这从何说起啊？” 刘玉江虽然心里咯噔一下子，但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刘玉江，你家里的监控我都翻出来了，你还不承认？” 余跃就是看不惯刘玉江的这个镇定自若的样子。 “监控，我家监控室朝外的。” 刘玉江以为余跃是在诈他。 “哦，安监控的事儿，尚美没告诉你啊？” 余跃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位警察同志，有证据，你就拿出来，不用套我的话，我不吃这一套。” 刘玉江不相信自己的老婆会背叛自己。 “好吧，请看大屏幕！” 余跃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上面正是刘玉江和屈二勇的谈话。 “二勇，老任，你还记得不？” “安民村闹事儿的那个老头儿。” 屈二勇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对，他现在在老徐手底下当临时工呢。” 刘玉江继续点拨。 “要他死？” 这句话有了感情。 那种感情好像是……渴望。 “二勇，你知道不知道，凡事大兴土木都需要找风水大师啊？” 刘玉江答非所问。 “不知道！” 屈二勇冷冷的回答道。 “大兴土木，等于是破坏风水，为了稳住风水，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生桩。” “活埋，还是砍头？” 屈二勇给了刘玉江选择。 “砍头太吓人了。” 刘玉江做出一副好人的样子。 “三十万！” 屈二勇开了口。 “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刘玉江，点了点头，然后就上了楼。 …… “你还有什么说的？” 余跃对着刘玉江抬了抬下巴。 “这就是正常聊天啊！” 刘玉江虽然内心里翻江倒海，但还是压制住了外在的表现。 “你们聊完，老任就被活埋在了紫金苑，这其中没关系吗？” 余跃有些气愤，嗓门都不由自主的提高了。 “你的意思是我诅咒的他呗？” 刘玉江，打死不会承认的。 现在，他只要咬死了自己不知情，那单凭这段视频根本没法定他的罪。 至于，尚美为什么安监控的问题，他已经没心思考虑了。 既然，拍到了屈二勇，那他和夏尚香的事儿也肯定暴露了。 左右，是要分开的，他现在只想着自保。 “任步行都埋到紫金苑了，你还不承认？” “警察同志，老任的事儿，我也听说了。” “他埋在紫金苑一期，和我根本就没关系啊。” 和尚杰想的差不多，刘玉江果然用了这个借口。 “刘玉江，你觉得尚美做事严谨不严谨？” 尚杰开了口。 刘玉江看着尚杰，脸色一下子僵住了。 这是啥意思？ 难不成，卧室里也有监控？ 如果是这样，自己不认罪也得认罪了。 可是，如果尚杰真的有监控，那肯定一开始就拿出来了，没必要在这里费口舌。 所以，刘玉江决定赌一把，他们没有监控。 想到这里，刘玉江内心一阵后怕，刚才要是没考虑这么多，肯定就把自己给暴露了。 简直是太惊险了。 “她做事儿很严谨的，这些年我最了解她了。” 刘玉江给出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 “所以，你觉得卧室里会没监控吗？” 从刘玉江的反应上，尚杰就知道刘玉江已经转过弯来了。 但是，尚杰并没有放弃。 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胡乱点了起来。 “之所以让你自己说，是有人想给你个机会。” “我呢，又不得不给他面子。” 尚杰这些话就好似沉重的石头一般，一个一个的砸在刘玉江的心口。 刘玉江快熬不住了。 尚杰的动作，他能看得出来很有规律，符合华为手机的按键设置。 更关键的是，他说的那些话。 若林，肯定是若林，毕竟自己这些年没少给若林上供。 肯定是若林想要救自己。 刘玉江不再说话，而是在心里急速思考起来。 杀人的是屈二勇，只要找不到屈二勇，确定不了自己和屈二勇的利益关系，那自己就不算是买凶杀人。 十几年前的案子和自己没有关系。 自己只是通风报信的人，而且还是好意的通风报信。 谁寻思自己的一封匿名信，竟然造就了312枪击案。 他已经好久没见过屈二勇了。 他有种感觉，屈二勇好像消失了。 而且，是永久的消失了。 他本来还要问问自己的弟弟，但还没来得及问，弟弟就被带到了公安局。 这让他更加担心了。 这么多年，除了任步行，所有的脏事都是他们两口子商量好了，通过刘玉河指挥的屈二勇。 自己的弟弟会不会把他们供出来？ 尚美会不会因为自己搞破鞋，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刘玉江脑袋里乱的很。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必须要先想明白这一切，才能开口。 “你好好想想吧，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 尚杰看刘玉江默不作声，直接就起身离开了。 刘玉江在思考，尚杰同样在思考。 在案的三个人，必须有一个招供的才行。 而且，公安局的内奸，他必须要找出来。 门关上了，刘玉江松了一口气。 他开始梳理着这些年的事儿，看看自己能有个什么样的下场。 而另一边，尚可良出现在了尚杰的面前。 “哥，匿名信又来了！” “这次是什么？” 尚杰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明明让人布控了天通工业园，为什么匿名信还能送出来？ “还是照片！” 第66章 照片里的人 三大队办公室的大屏幕上，一个近距离的照片正清晰的展示着任步行被杀害的过程。 这个拍摄距离很近，最起码比上一张近。 照相机或者手机距离任步行不超过三米的距离。 更关键的是，这张照片的左边部分是一片漆黑。 这不是曝光的原因，这是一个人的衣服。 任步行遇害的时候是秋天。 秋老虎发威，今年的秋天热的受不了。 因为这个，尚杰在监狱里被关了大半个月的禁闭。 当然了，那个禁闭室是安装了通风口的。 除了监狱长，没人知道。 尚杰就在里面办公，分析着各种情报，目的就是为了给外界破案提供线索。 所以，这个秋天是什么样的，尚杰记忆犹新。 看这个衣服的厚度，少说也是个风衣。 这个天气穿风衣，尚杰只想到一种解释，那就是隐藏自己的身份。 这人很关键。 至于屈二勇，他在照片中是个回头的姿势。 他在笑，笑的让人想要穿上风衣。 脚下的任步行睁着双眼，眼中无神。 显然，已经命丧黄泉了。 “天通工业园那边，谁安排的人？” 尚杰看完了照片，开了口。 “我！” 余跃举起了手。 “安排的谁？” 尚杰眉头紧皱，他没想到余跃竟然会掉链子。 “我亲自去安装的摄像头，所有可以投递信件的地方，我都悄无声息的安装了隐藏摄像头。” 余跃解释了一句。 “你哪来的钱？” 尚杰有些惊讶的问道。 “杰哥，我提供的！” 钱进有些不知所措的举起了手。 “看看视频！” 尚杰的气消得差不多了，余跃的这个 布控方式是没问题的。 如果是人员布控，被发现的机率更大。 毕竟，每个地区都是有排异性的，新来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都正常，我一直在监控着。” 余跃把每个摄像头都给尚杰看了一遍。 的确，都很正常。 可就当尚杰纳闷的时候，其中一个画面忽然黑了一下。 尚杰立马指了过去。 当余跃把画面放大之后，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你把摄像头安装在了马路对面了？” 尚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余跃问道。 余跃尴尬的脸和猪肝一样，他也没想到自己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是工业园，大车频繁。 别说对方有察觉，就是没察觉，就这个过车的频率，很大概率上都能发生巧合事件。 投递匿名信，不是一个很繁琐的过程。 可能就是大车过去的一瞬间，恰好对方投递了。 “明天开始，把摄像头安装到邮箱里面！” 尚杰给出了解决方案。 他相信，对方还会给自己寄信的。 毕竟，自己没有打草惊蛇，大张旗鼓的去搜查。 而且，他相信对方是有目的的。 至于什么目的，他现在还不得而知。 “各位，很现实的问题，我们工作了这几天，得到的东西，还不如两封匿名信重要。”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调整一下自己了。” 尚杰掏出一根烟，塞进了嘴里。 想了想，又拿下来，夹在了耳朵上。 靠逻辑推理是不能办案子的，证据，就是要证据。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因为，尚杰说的很对，他们工作了几天，还不如两张照片。 按照这个情况，他们不如干等着，等着对方给他们发照片。 “这个风衣是女款，也就是说照片里的这个人是个女人。” “本案中，有嫌疑的就那么几个！” 曹心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了看照片，自顾自的分析了起来。 “接着说！” 尚杰觉得这也是个突破口。 “没了！” “没了？” 尚杰有些发懵。 “对啊，就是没了！” 曹心语端起尚杰的杯子就喝了起来。 “其他线索，还有没有？” 尚杰继续追问了起来。 “陈子晗不是屈二勇杀的。” 曹心语直接给出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为什么？” “从任步行和王凯的尸体来判断，凶手有暴力倾向，陈子晗的尸体虽然也显示出来了这种情况，但是能看得出来，手段很生疏。” “老话说，熟能生巧，如果是屈二勇作案的话，陈子晗的情况应该不是这样，也不会撬她的后槽牙。” 尚杰闻言点了点头，之前在屈二勇的物证里没有发现陈子晗的戒指，尚杰就觉得这件事不是屈二勇做的。 但是，证据还不是很充分。 曹心语这么一分析，那基本上屈二勇不是凶手就确定了。 转过头来，这就引出了另一个问题。 陈子晗的凶手是谁？ 想要知道这个问题，那就得找到屈二勇的父亲，屈年！ 人死了，档案也没了！ 这种情况很符合毁尸灭迹啊。 前后没几年的事儿，尚杰觉得突破口应该放在这上面。 “我去民政局转一圈！” 尚杰决定亲自去找了。 尚可良自然是紧随其后。 曹心语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跟着去。 尚杰倒也没拦着。 整天让自己的女朋友对着尸体，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虽然是工作，但是换换环境还是有必要的。 事实证明，民政局的人，并没有敷衍了事。 尚杰他们找了好久好久，就是没有屈年的档案。 “让余跃传讯管理员！” 尚杰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 “那咱干啥去啊？” 尚可良一遍给余跃打电话，一遍开口问了尚杰一句。 “去殡仪馆！” 尚杰带头朝着民政局外面走去。 “好耶，听说一烧火，里面的尸体就坐起来了，是不是真的？” 路上，尚可良开了口。 “你高兴就好！” 曹心语看着窗外，并没有回答尚可良。 “那诈尸呢？诈尸有没有？” 尚可良不死心，继续追问。 “我没见过！” “日薪好几千是真的吗？” 尚可良就好像一本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屈年要是有这个工资，他的儿子们还会犯事儿吗？” 尚杰反问了尚可良一句。 “那可不一定，杀人不一定是为了钱！” 尚可良反驳了一句。 “但是，任步行的命卖了三十万！” 尚杰提供了证据。 “他们可是一个组织啊，肯定有自己的信仰！” 尚可良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组织不需要钱啊？” 尚杰觉得尚可良的脑子又开始变傻了。 “那可不一定，小说里都写了，那些……” “停车！” 尚可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曹心语给打断了。 尚可良直接一个急刹车停到了路边，车技是没得说。 “怎么了？” 尚杰跟着曹心语下了车。 “那个人的风衣很像照片里的那件！” 第67章 捐赠 “你确定？” 尚杰虽然跟着曹心语跑，但是他心中还是有怀疑的。 那个照片他看了好多遍，并没有发现风衣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确定，你要相信女人对衣服的直觉！” 曹心语的速度不算慢，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穿着风衣准备上公交车的中年妇女。 “你们干什么？” 面对曹心语拽衣角的行为，中年妇女很是惊慌。 这要是尚杰动的手，估计她早就喊救命了。 “不要紧张，我们是警察！” 尚杰赶紧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中年妇女看了看尚杰的工作证，才算是安心了不少。 “这衣服是我的，不是我偷的。” 中年妇女背着个蛇皮袋，看样子应该是个农村妇女。 很朴实，但同样胆子也小。 “大姐，你放心，不是您的问题，是这件衣服的问题。” 曹心语赶紧解释了一句。 她没想到自己的举动让中年妇女这么受惊。 “衣服，衣服是政府给的，真不是偷的。” 中年妇女没明白曹心语的意思。 “大姐，别紧张，我这么给你说，你就明白了。” “我妈也有一件这个衣服，后来搬家弄丢了，所以想问问你在哪儿买的。” 这是个谎言，但中年妇女相信了。 “真不是买的，就是政府给发的。” “政府发的？” 尚杰一早就注意了这个问题，只是没来及的开口。 “对啊，我们家是低保户，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政府给我们发的衣服。” 中年妇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起了笑容。 “这个应该不是新的吧？” 尚可良也赶了过来。 “不是，政府都告诉俺了，这是爱心人士捐赠的，都是回收的衣服。” “人家还说了，虽然是旧衣服，但是绝对都是干净的，他们都给高温消毒过了。” 中年妇女对政府的政策还是很满足的。 尚杰基本上明白了。 这应该是那种小区里摆放着的爱心衣服回收项目的成果。 他刚出狱的时候，还挺好奇呢。 后来一了解才知道是这么回事儿。 “这样，大姐，我给您买个新的，您把这件衣服让给我行不行？” 曹心语还是很有办法的。 “新的换旧的？” “对，我刚才也给您说了，我母亲喜欢这件衣服，但是搬家的时候丢了，整天念念不忘，所以……” 曹心语没有说完，她觉得这人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那不行，那不行！” 可是，中年妇女竟然拒绝了。 “为什么啊？” 曹心语有些纳闷。 “不不不，俺说的不行，不是不换，而是俺拿回家洗干净再给你。” 农村人的朴实让人感动。 “不用，我自己清洗就行。” 曹心语连连摆手。 “那，那俺，俺能提个要求不？” 中年妇女支支吾吾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要求，您说！” “能不能给我换成一件男士的羽绒服啊？” “为什么要男士的呢？” 曹心语很纳闷。 “俺当家的，年轻的时候为了救俺，落下了残疾。” “这么多年，也没有穿过一件羽绒服，快过年了，俺想让他也有件新衣服。” 中年妇女有些不好意思了。 传统的人很难把爱挂在嘴边，哪怕是为对方好，语气中也不会有一丝丝的体现。 “行，咱现在就去买！” 曹心语拉着中年妇女上了他们的车。 当看到车子是警车的时候，中年妇女彻底放心了。 通过交谈，尚杰他们也知道了中年妇女的身份。 魏淑芬，一个很常见的名字。 长相一般，但是够贤惠。 结婚后，两个人就专心种地，为了创收，种了不少的棉花。 收拾棉花柴的时候，车子装的太高了。 男人开着拖拉机压了一个坑，车斗一下子就倾斜的很厉害。 女人没抓紧，直接就掉了下来。 大路两边是沟，沟里全都是杂物。 什么农药瓶子，塑料袋子之类的。 这要是一个不凑巧，可能会要命的。 但几乎就在魏淑芬掉下来的一瞬间，她男人从车头上跳了下来，一把就拉住了她。 魏淑芬没事儿了，但是车斗却是在男人腿上压了过去。 如此，落了个终身的残疾。 平日里农活干不了，就只能做点手工活儿。 地里的生计都靠魏淑芬来把持。 不过，两个人有个孩子，如今已经上初中了。 学习成绩还不错，也知道勤俭持家，所以两口子的希望都在孩子身上了。 “你儿子有我高吗？” 一直没开口的尚可良小声询问了一句。 他也是害怕自己的大嗓门吓到魏淑芬。 “没有，他才十四岁，一米七，也不算矮，就是瘦了些，营养跟不上。” 提起自己的孩子，魏淑芬满脸的欣慰。 “咋说也得一百斤啊！” 尚可良再次开了口。 “一百多几斤！” 魏淑芬对自己的儿子那是真的上心。 尚可良不说话了。 车子停在了商场门口，但是魏淑芬说啥也不进。 说里面的东西太贵了，自己的这个衣服不值当的。 但是，来都来了，曹心语自然是把她拽了进去。 一番挑选下来，不仅给男的买了一件，还给女人买了一件。 魏淑芬想不同意，但是没办法，曹心语直接转账了。 “警察同志，你们家也是女人管钱啊？” 这句话可让尚杰有些难堪了。 他不是不想付钱，而是他没钱。 正当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的时候，曹心语走了过来。 “当然了，男人有钱就变坏，不能给他们钱！” 曹心语挽着魏淑芬的胳膊说道。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真的不假！” 显然，魏淑芬很享受和曹心语在一起的感觉。 “儿子也不差，皮夹克！” 尚可良在不远处拿着一件羽绒服走了过来。 “给你儿子的，应该能穿！” 别说魏淑芬，就是尚杰都对这个弟弟刮目相看。 长得再大，也是弟弟。 可今天这件事，尚杰真的感觉尚可良长大了。 “这……” “拿着吧，好好上学，考警校，回头给我当同事！” 尚可良又开始吊儿郎当起来。 还真的符合他痞子刑警的绰号。 原本，尚杰他们想把魏淑芬送回去的，但是余跃的电话打了过来。 “尚队，到殡仪馆了吗？” “还没，马上就去了！” “找老章，立早章，他和屈年是同事，现在在殡仪馆帮忙。” “好的！” 看来民政局的档案管理员对屈年还是有记忆的。 “我就不跟着你们去了！” 曹心语没有上车。 “为什么？” 尚可良伸着头问道。 曹心语没说话，只是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风衣。 第68章 没死？ 尚杰点了点头，尚可良就开车离开了。 曹心语把魏淑芬送到了公交站牌，自己也坐公交离开了。 这件风衣需要对比，曹心语有感觉，这就是那人的衣服。 虽然经过了高温消毒，但如果确定是同一件，那么反推的情况下，还是能锁定嫌疑人的。 “哥，殡仪馆的工资真的很高吗？” 尚可良还是没忘了这个话题。 “这个我不知道，忙完了这个案子，我找人让你去体验一下生活。” “不不不，我就是好奇，不想去！” 尚可良连连摇头。 “好好开车！” 尚杰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烟。 “哥，咱这是警车，就别抽烟了呗！” “警察不是人啊？” 别的事儿，尚杰可以商量，但是不让抽烟，不行！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你说最爱……” “滚！” 尚杰一恶心把烟都扔了。 这孩子怎么有点儿彪呢。 殡仪馆的馆长在民政局地位也不算低。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专门交代，他竟然亲自在门口等待着尚杰的到来。 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老头儿，尚杰看到他的一瞬间，就觉得身体很不舒服。 或许，这就是别人说的什么阴气缠身吧。 而且，尚杰有个预感，这人不好对付。 “尚队，我是殡仪馆的馆长，包步炮！” 包步炮对着尚杰就迎了过去。 “您好馆长，我是尚杰。” 尚杰的手在包步炮的手上一搭，然后就松开了。 “包步炮，包不跑？保证尸体不跑么？” 尚杰觉得，良子今天出门真的是吃错药了，频频惹事儿。 原本，尚杰还想道个歉，结果包步炮先开口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位就是不孕不育的痞子刑警吧？” 显然，尚可良也名声在外了。 “谁他娘给我宣传的？” 尚可良的愣劲儿一下子上来了。 “滚蛋！” 尚杰怎么可能让他胡闹。 “馆长，实在抱歉，我弟弟年龄小点儿，管不住嘴。” “不不不，真性情，挺好的。” “但是呢，我得解释一句。” “我这个名字是我爹取得，他先是当了步兵，后来转成了炮兵。” “为了纪念他的前半生，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馆长的性格还不错，不较真，而且还乐乐呵呵的。 “不管因为什么起的名字，最起码你适合干这个馆长。” “保证他们不跑就行了。” 尚可良一看包步炮很容易打交道，又开始大大咧咧起来。 “哈哈，那当然，跑出去，我都给扛回来！” 包步炮拍了拍尚可良的肩膀，显然很看好他。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父亲，当了一辈子的兵，自己的儿子肯定也是耳濡目染了。 见得兵多了，他也就知道什么是好兵苗子了。 尚可良就是！ “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们殡仪馆的首席火化工，章杉章老！” 馆长还没有忘了正事儿。 “章老好！” 尚杰虽然感觉他不对劲，但该尊重还是要尊重的。 “尚队长，我这边还有个活儿，等我忙完了，我再找你说屈年的事儿，行不？” 章老开口就要走。 “是去烧人吗？” 尚可良眼前一亮。 “准确的说，是烧尸体。” 章老对着尚可良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看岁数，他得六十多了。 但是，这牙口还挺齐呢。 “我能去看看吗？” 尚可良也没想到，一下子就逮住了机会。 章老没说话，而是看向了馆长。 “去去去，都去，章老啊，人家是刑警，什么场面没见过啊。” 馆长很豪爽的就答应了。 本来，尚杰是不愿意去的，但是尚可良要去，他觉得还是跟着好。 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的，自己也好把这家伙拉出来。 “章老，我看这好几个炉子呢，你的工作让别人做不行吗？” 尚杰走着走着，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今天出殡的有好几家，火化工也不是一个人，为什么章老非得干这个活儿呢？ 按道理，配合警方调查才是最重要的。 “是个孩子，夭折！” “在我们这行有点儿讲究，年轻人信不过，他们也不敢！” 章老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给尚杰他们讲述了一遍。 “啥讲究啊？” 尚可良紧走两步跟上了章老。 “也没啥，就是转世为人，还没来得及享受就重归地府，多少有点怨气。” “当然了，这也属于封建迷信。” “不过，老辈子留下的规矩，该遵守还是要遵守的不是？” “说的实在点儿，求个问心无愧而已！” 章老对着尚可良一呲黄牙，转身进了一个火化间。 这个房间里有一张推床，床上是一层褥子，一个挺漂亮的小女孩穿着裙子躺在了上面。 看样子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旁边站了一对哭哭啼啼的夫妇，旁边还有两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二狗子，都检查完了吗？” 章老进门就对着其中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人开了口。 “章叔，都检查完了，也化好妆了。” 年轻人讨好似的回应了一句。 “两位有啥要说的吗？” 章老看着那对夫妇问道。 “没，没有，尽快入殓吧！” 男人的眼神有些闪躲，这让尚杰产生了怀疑。 这不应该是一个父亲的表情。 他不说痛心疾首，也得伤心欲绝，怎么还不敢睁眼看火化工呢？ 这里面莫不是有猫腻吧？ 想到这里，尚杰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对着小女孩的脖子就看了过去。 能微观辨水，自然能看到动脉的搏动。 尚杰集中精力看过去，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小女孩还活着，只不过脉搏很微弱罢了。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要是推进火化炉，那就是烧了个活人。 “等一下！” 眼看着章老要有所行动，尚杰立马拦住了他。 “尚队长，有什么指教？” 章老眉头一皱，很是不爽。 他虽然知道对方是公家的人，但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平白无故的打断自己的工作流程，这会出大事儿的。 好在，自己还没有开始。 “如果烧了个活人，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尚杰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那对夫妇一脸惊愕的看向了尚杰。 这更加坚定尚杰的判断了。 “尚队长，你什么意思？” 章老虽然个子不高，但也转身站在了尚杰的对面。 “我的意思是，人没死！” 第69章 三个儿子！ “什么？” 这不是章老的惊呼，而是尚可良的惊呼。 他上前一步，直接就把手按在了小女孩的脖子上。 停留了一会儿之后，他立马变得愤怒起来。 “操，哪个医院干的？” “这他妈都没死，就送殡仪馆来了？” 尚可良直奔那对夫妇身边。 “良子，冷静！” 尚杰一把拉住了尚可良。 “我冷静不了！” 尚可良此刻就好像藏獒见了狼一样。 “先打120！” 尚杰对着章老喊了一句，而后死命的拽住了尚可良。 章老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脖子，然后直接就掏出了手机。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孩子都死了，你们还折腾她干啥？” 小女孩的母亲直接咆哮了起来。 “待在原地别动，你们涉嫌谋杀！” 尚杰直接指着两个人开了口。 尚杰的气势彻底震住了他们。 他掏出手机给尚可优打了个电话。 既然遇到了，这事儿就得处理。 他没时间，但是一队有时间啊。 尚可优得到消息之后，很快就带着人来了。 交接了一下之后，尚杰就跟着章老回到了他的住处。 这是一排平房，和办公楼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有点儿简陋，两位随便坐。” 章老面对尚杰的时候，还是有些拘谨。 毕竟，谁心里还没有点儿秘密呢。 “这还简陋？” 尚可良一屁股坐在了真皮沙发上。 房间不大，但是家具可不一般啊。 除了沙发，其他的两个柜子看上去也是价值不菲的。 “我一个人，无儿无女，有点儿钱都置办这些家具了。” “就想着临终的时候，能靠这些家具办个像样的葬礼。” 章老笑呵呵的给尚可良解释了一句。 “看来，火化工日薪过千是真的啊！” 尚可良有些羡慕了。 “没那么悬乎，但是多少都能讨点儿过路钱。” 他所谓的过路钱，尚杰知道。 不是纸钱，而是真钱。 也不是给主家要的。 而是给主家邻居要的。 死者不坐电梯（医院死的一般不讲究）。 那么只能让抬尸工给抬下来，或者背下来。 走楼梯，就很容易经过别人家。 这时候，只要背尸工背着尸体在楼道口一站，不用说话，人家就给了几十块钱。 算是去晦气的钱。 如果背尸工不仗义，一层停一次，背下来就能弄个好几百。 这些事情，尚杰也是在监狱里听说的。 监狱就是个大熔炉，什么人都有。 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来了，就把自己的生平或者经验分享给其他人。 没啥所图，如果非得说，那就是图自己还能在人间留下些许的记忆。 虽然他们十恶不赦，但真正遗臭万年的又有几个？ 在时间的长河里，人的生命就是昙花一现。 做不到流芳百世，也做不了遗臭万年，那就只能留在民间故事里了。 这也算是一种方法。 “章老，平时还背尸？” 尚杰想到这里，对章老开了口。 “看来，你对我们这个行业很了解啊！” 章老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尚杰。 “认识几个朋友而已！” 尚杰没有过多的解释。 “年轻的时候，经常背尸，现在除非忙不过来，我才去的。” 章老简单解释了一下。 尚杰心中开始盘算起了这些费用，他想知道，按照章老的收入，能不能置办这些东西。 “你们是来了解小屈的吧？” 章老看尚杰不说话了，自己开了口。 “对，屈年应该和你是老搭档了吧？” 尚杰接过了话茬。 “老搭档了，他比我小个十来岁，很能干，就是花花心思很多。” 章老对屈年做出了评价。 “花花心思？” 尚杰有些不理解。 “就那点儿事儿，喜欢嫖娼！” 章老笑了笑说道。 “他有几个孩子，你知道吗？” 尚杰直奔主题。 “三个儿子！” 章老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三个？” 这虽然是尚杰想要的答案，但是他得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也就是我，换成其他人也不知道这件事。” 章老拿出一包华子，扔在了桌子上。 尚杰给他点燃了一根，他紧接着就讲了出来。 屈年的媳妇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后来因为屈年乱搞，媳妇跑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屈年找了个姘头。 那娘们是个失足妇女，一开始的时候，只是接待了屈年几次。 后来，竟然对他产生了感情。 以至于，怀孕了，她都没有告诉屈年。 眼看肚子越来越大，屈年才发现异常。 她以为屈年不让她要这个孩子，于是拿着钱跑了。 孩子三岁的时候才回来的。 可是，天不怜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屈年刚接纳了他们，女人就得病死了。 为了纪念这个女人，那个孩子被取名屈三香。 因为女人的名字带个香字。 但怀念只是暂时的，屈年有了新欢，屈三香就被扔给了屈大勇和屈二勇。 这可谓是个重大的突破，只要找到了屈三香，那这件事就容易了。 可是真的能找到吗？ 尚杰心里都犯嘀咕。 “最近见过他们吗？” 尚杰继续追问了一句。 “没有，屈年死的时候，都没见过人。” “唉，三个儿子和我这个没儿子的一样的待遇！” 章老感慨了起来。 “关于尸门，您老听说过吗？” 尚杰继续开口。 章老低着头抽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尚杰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事情的真假。 但是，对方是配合自己调查，自己不能太强求。 “行，谢谢章老，如果想到什么关于屈年的事儿，您联系我。” 尚杰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带着尚可良离开了。 “找到屈三香，排除了他的嫌疑，也就能专心致志的在屈二勇身上下功夫了。” 尚杰在车上自言自语的嘀咕了起来。 “是啊，但是排查工作太难了！” 尚可良在户籍科干过，他自然知道这其中的难处。 “还有时间！” 尚杰不喜欢贩卖焦虑。 自己追查屈三香，其他人还在对刘玉江他们使劲。 双管齐下，总会有找出真相的一天。 “哥，现在去哪儿？” 尚可良把车子开出了殡仪馆的大门。 “回局里！” “好嘞！” 尚可良挂上二档，就准备出发。 结果，车子刚上了路。 对向车道上的一辆大货车就对着他们冲了过来。 “跳车！” 尚杰喊了一嗓子，直接就跳了下去。 而尚可良也赶在货车冲过来之前，翻滚了出去。 轰，警车直接被撞翻了。 尚杰赶紧和尚可良汇合到了一起。 因为他有感觉，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第70章 中枪 可让尚杰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有枪。 当尚杰看到枪的那一刻，他想要挡在尚可良的身前。 但是，他的体格子怎么可能敌得过尚可良。 尚杰直接被尚可良抱住，一个转身，枪响了！ 砰！ 尚可良的重量一瞬间就压在了尚杰的身上。 他中枪了！ 尚杰没有迟疑，拖着尚可良就躲在了翻滚的轿车后面。 可他没想到，对方并不恋战，一击未中，直接一个掉头开车离开了。 这也就是殡仪馆附近，要是在市里，他想跑也跑不掉！ “良子，感觉怎么样？” 尚杰抱着尚可良，根本没办法看到伤口。 但是他又不敢松手，弹头已经进去了，很可能随意的一个动作，就会让器官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没，没事儿，没打骨头，骨头上！” 尚可良脸色煞白，显然是疼坏了。 尚杰掏出手机给尚可优打了过去。 他们刚离开没多久，肯定就在这附近。 也就是十几分钟，尚可优他们就回来了。 “大哥，把良子送医院，中枪了！” 尚杰焦急的喊了起来。 “你别动，我来弄他！” 跟着一起来的若欣看到枪伤，立马把尚可优推到了一边。 “问题不大，良子，深呼吸！” 若欣一番检查之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打在后背上，看出血量问题不大。 “别管我了，那些人要干我杰哥，给我干死他们！” 尚可良哪有功夫深呼吸啊。 刚才要不是他挡着，尚杰搞不好就完蛋了。 此刻的他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要是换做平常时候，直接给尚可良打晕就可以了。 可是已经受伤了，如果真的晕倒了，后果不堪设想。 “抬到车上！” 若欣找准了位置，按住了伤口。 尚杰双手架着尚可良的胳膊，尚可优就抬起了他的腿。 其他人一帮忙，众人就把尚可良抬到了车上。 “你们跟着去医院！” 尚可优对着一队的人喊道。 “不，大哥，你也去，这里的事儿不用你管！” 尚杰很冷静，冷静的让人发毛。 这也是监狱里练出来的本事，遇事不慌。 越严重的事情越要保持冷静。 只有这样，才能准确无误的判断出来问题所在。 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想要的结果。 “我还是留下吧！” 尚可优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已经通知余跃他们了！” 尚杰的回答很决绝，他现在没空搭理尚可优。 他在复盘，复盘动手的这些人是谁。 第一个怀疑的是屈二勇，毕竟他是在逃。 但车上有两个人，那就大概率不是他。 这不是说，屈二勇不可能有帮手，而是屈二勇没必要冒这个险。 杀了尚杰，专案组还在。 抛出去屈二勇，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虎哥！ 这家伙肯定是在境外站稳脚了。 前段时间尚杰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不可能不知道。 知道了，也不可能不报复。 更何况，尚杰刚刚抓了他的侄子，陈二牛。 而且，还帮助二队打掉了超市那条毒品线路。 虎哥在境外，那动手的就是他境内的兄弟了。 他走了，弟弟陈豹还在。 那陈豹就会有重大嫌疑。 先要排查这个人！ 尚杰看着破烂不堪的警车，一步一步的分析着事情的原因。 想到了对方的身份，那下一步就是他们的逃跑路线了。 陈豹的这种身份，不可能亲自出手，动手的多半是他们养的脏手套。 不要以为，只有那些白道的人才会养脏手套。 混黑道的一样有。 主要的原因就是脱身。 说白了，即便是被抓，他们身上也不会有人命案子。 凡是牵扯人命的事儿，都是让脏手套去做的。 今天自己来殡仪馆的信息，除了内部的人，其他人应该不知道。 尚杰也想过对方跟踪自己的可能，但是很快就被他排除了。 这件事明显是有预谋的。 原因无他，他们如果往前开，是往郊区的方向，应该更顺畅。 可他们偏偏掉头了。 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提前规划好了路线。 提前规划，最起码也得提前一两个小时知道自己的行踪才行。 自己一共在殡仪馆待了不到一个小时。 这个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那只有一种可能，自己出门的时候，对方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按道理说，算上路上的时间也不够。 但不要忘了，他们给魏淑芬买羽绒服去了。 这么一耽误，两三个小时就出去了。 对方的时间，就变得很充分了。 尚杰甚至有种感觉，那个魏淑芬都好像是故意派来的。 “心语，提取那个风衣上的指纹，然后找一下那个魏淑芬。” 尚杰想到这里，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曹心语。 “你没事儿吧？” 曹心语接到电话，很是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我没事儿，你抓紧核实那个魏淑芬的身份！” 尚杰，很希望这是一个巧合！ 刚挂断电话，几辆警车就出现在了尚杰的身边。 尚杰直接上了其中一辆车。 开车的是钱进，后座上坐着余跃和新来的那个壮汉张龙。 “老窦，老方，勘察现场的事儿交给你们了！” 尚杰接过钱进递过来的枪，直接就上了膛。 “小心点儿！” 窦成功嘱咐了一句，钱进的车子就开了出去。 “来的路上，我已经把殡仪馆周围的交通枢纽筛查了一遍，往市区方向大概两公里的地方有个十字路口，大概率是从那里离开的！” 余跃头也不抬的对尚杰说道。 “就按照余跃的建议走，加快速度！” 尚杰开车窗户，不停的观察着地面。 他的电脑技术不如余跃，但是痕迹鉴定，他是祖宗。 有微观辨水的能力，那么大的车辙印，他肯定能看的出来。 一路上走下去，尚杰很是欣慰。 因为余跃指的路都是正确的，虽然是马路，但他还是看到了一些大车的痕迹。 就这么七拐八拐的，车子开到了一个小河边。 大车就停在这里。 停下车子之后，尚杰他们提枪靠了过去。 一番检查之后，确定已经没有人了。 看着这荒郊野外，众人开始在周围寻找痕迹。 尚杰给方辉打去了电话。 这算是第二现场，也必须马上排查。 打完了电话，尚杰就根据现场的痕迹开始判断凶手的去向。 他最先怀疑的是水路，但是河边没有脚印。 紧接着尚杰围着卡车转了一圈，但愣是一个脚印没有看到。 这人难不成是人间蒸发了？ 尚杰觉得有些不对劲，想了想来到了卡车的后面。 当他看到卡车的车辙印之后，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走，上车继续追！” 第71章 追凶 其他人虽然不明白，但还是上了车。 在尚杰的指挥下，他们又朝着来时的路开了回去。 走了一段路之后，尚杰让钱进停下了车。 “这是个开车的高手，他的卡车上应该是装着一辆和卡车轮胎相反的小车。”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又开回去了。” 尚杰指了指地上的车辙印说道。 这道车辙印虽然重合度很高，但还是有些出入。 猛地看上去，有种重影的感觉。 这和卡车后面的车辙印情况是差不多的。 “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钱进惊讶不已。 “人工的，总是有纰漏的，他不可能和车辙印完全重合的。” 尚杰给了一个不算是解释的解释。 很快，他们回到了大路之上！ 尚杰仔细看了看，反装的车辙印奔着市区去了。 但是，这种车应该会引人注目的，所以应该开不远。 尚杰让钱进继续开车。 大概走了三公里左右，车辙印小时不见了。 尚杰已经一点儿痕迹也看不出来了。 “现在龙城禁行吗？” 尚杰看向了余跃。 “禁行，十点之后，大车才能进市区！” 两个人的默契展现的淋漓尽致，钱进都不明白啥意思呢，余跃就给出了答案。 “什么车可以进？” 尚杰觉得那个小车是被拖走的。 “什么车都不能进！” 余跃摇了摇头说道。 “拖车！” 尚杰否定了他的观点。 “查，往市区方向去的拖车！” 余跃闻言眼前一亮，噼里啪啦的就开始按动了键盘。 “监控拍到了一辆，上面拉着的，好像是个……赛车？” 余跃看了看监控画面，有些不敢确定。 “那我的判断就没错，肯定是个人组装的。” “那我发给陆局？” 余跃请示了一下。 “发给他，然后我们去追！” 尚杰有个好处，从来不托大。 虽然自己有能力追上那辆车，但如果对方人多，自己可能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能有人配合，他从不拒绝。 “根据监控显示，这辆车已经朝着二环南路那边去了！” 余跃很快有了反馈。 “这就对了，殡仪馆在二环东，他在二环南，最好的办法就是走二环路，但是他反其道而行，就是为了换车。” “追！” 尚杰的身子依旧在窗户外面探着，但是没有任何线索。 因为，车流量已经很大了。 不过，被电子眼拍到了，追踪还是很容易的。 想来，对方也想不到，尚杰的眼睛这么厉害。 如此大费周章的换车，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余跃一共享信息，这下子追踪拖车的就不是一路人了。 等到尚杰他们赶到地方的时候，发现这是一家钢材厂。 里面有多少人，现在还不清楚。 但是，拖车肯定是进入其中了，因为有个警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您好，现在什么情况？” 尚杰直接走了过去，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尚队，我们在联系厂里的人，对方有枪，没敢贸然的行动。” 对方是派出所的，应该是接到通知赶过来的。 “嗯！” 尚杰低声，然后回到了车里。 “鸟瞰图有了吗？” 尚杰回头对着余跃问道。 “有了，如果要逃跑，厂子后面有条小路，那里应该是最合适的。” “那你觉得他们是跑，还是劫持人质？” 尚杰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但是还想问问余跃。 “跑！” 余跃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开车去后面！” 尚杰点了点头，对钱进下达了指令。 “啊？就咱几个吗？” 钱进觉得这太冒险了。 “你开车应该没问题吧？” 尚杰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问题。 “绝对没问题！” “那你就负责开车！” “按情况分析，应该就是两个人。” “我和余跃上，如果有第三人，张龙你负责！” 尚杰说话的功夫，余跃已经把电脑合上，掏出了手枪。 “不不不，抓人我没问题，但是我有个别的问题。” 张龙都懵了。 这两个人在他面前就和小鸡子似的，怎么自己排在最后了？ 当然了，他的问题并不是这个，而是想知道他们怎么判断，对方要逃跑的。 “你们怎么知道，他们要逃跑？” “钢铁厂是陈家的，这俩人就是陈家的脏手套。” “既然事发了，那最好的结果就是逃命，不逃，陈家的人也得让他们逃，不然就牵扯到自己了。” 余跃通过计算机手段，得知了这些信息。 “嗯，余跃说的不错，但是我的判断方向是嫌疑人本身，纠结的时间越长，他们越逃不掉！” “兄弟，给我个对讲机，待会儿我给你信号，你们就闹出点儿动静来，越大越好，注意安全！” 尚杰把头伸了出去，要了一个对讲机。 “没问题！” 那种热血的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 毕竟他们基层干警都是解决邻里纠纷为主，猛地遇到这种案子，他们还是挺兴奋的。 车子到了地方，尚杰下车后，立马做出了布置。 “钱进，调转车头，靠边停着，如果有车开出来，你负责截住他们。” “没问题！” 为了不打草惊蛇，钱进没有漂移，而是老老实实的转了个弯儿，把车停到了墙体的另一面。 “张龙你在远处压阵。” 尚杰说完之后，就和余跃不断地朝着小门靠近。 两个人背靠背，不停的搜索着周边的情况。 好在这里没有太多的障碍物，这也就表明没有太多藏身的地方。 当他二人靠近小门的时候，他已经听到了里面钢管的碰撞声。 “兄弟，开警笛！” “收到，收到！” 警笛声呜呜的响了起来。 几个民警也是豁出去了，直接把车开到了大门口，堵住了大门。 厂子里一下子乱作一团。 大概过了有三分钟，后门被人从里面给打开了。 尚杰他们紧贴着墙壁，生怕被他们发现。 轰！ 一辆小车从院子里蹿了出来。 听发动机的声音就知道，这车已经被改过了。 轰鸣的发动机，已经不需要尚杰通知钱进了。 他听到声音之后，警车直接就开到了路上，横着挡在了路中间。 想要拐出去的车子，直接就是一个急刹。 趁着这个工夫，尚杰和余跃同时开枪了。 他们打的不是人，而是车胎。 砰砰砰砰！ 几声枪响，车胎瞬间炸开了！ 第72章 自杀 车子顿时失去了行驶的能力。 尚杰和余跃立马躲在了车后。 车子的窗户是关着的，万一对方开枪，自己根本就躲不开。 但是总躲着也不行，就当尚杰准备突进的时候。 砰砰！ 两声枪响，车子右侧的两块玻璃全部都碎掉了。 是张龙，他的角度正好对着窗户。 听到玻璃声音之后，尚杰根本就没有犹豫，他靠近车子的左侧，直接起身后仰，砰砰两枪，左边的玻璃也全部干碎了。 这就是反应速度。 当右边玻璃破碎的同时，车里的人肯定会下意识的看向右边，如此尚杰的危险系数就降低了。 就当尚杰准备翻滚回去的时候，又是一声枪响。 砰！ 前挡风玻璃花了！ 这是钱进的杰作。 就当尚杰他们要准备冲上去的时候，砰砰又是两声枪响。 尚杰赶紧起身冲了出去。 “不许动！” 喊完了这一句，尚杰直接放下了枪。 里面的两个人自杀了。 “张龙警戒门口，余跃……” 尚杰指了指后备箱。 余跃点了点头，两个人就靠近了后备箱。 掀开之后，里面空无一物。 车上就两个人，都已经死亡了。 “查他们两个的人际关系！” 尚杰收起枪，对着余跃说道。 “明白！” 余跃再次回到了警车上，虽然支离破碎，但是电脑还是没问题的。 很快，听到枪声不少人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张龙拿着枪控住了钢材厂的后门，没有一个人出来。 而陆光荣安排的那些支援队伍，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最先出现的就是曹心语的勘察组。 “魏淑芬没有嫌疑！” 曹心语对尚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直接开始勘察了起来。 尚杰心里则是开始复盘当下的情况。 如果不是魏淑芬拖延时间，那到底是谁拖延了时间呢？ 思考着这些问题，尚杰带人进入了钢材厂。 拖车很顺利的就找到了，上面果然有一辆改装车。 车身不大，但是轮胎是货车的轮胎。 看样子也不是新组装的，也就是说，他们用这个办法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查拖车车主信息！” 尚杰给余跃发了一个信息。 现在的他需要的信息太多太多了。 “厂子的负责人是谁？” 尚杰看着周围的工人问道。 很快，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走了过来。 走得很慢，也不着急，很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遇事不慌。 “我是这个厂子的厂长，我叫陈志华。” “市刑警队尚杰！” 尚杰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知道，大名鼎鼎的尚队长，谁能不知道啊！” 这语气有些不对劲，再联想到他姓陈，那他多半就是陈虎的人了。 “这车是谁的？” “拖车是我的，上面这个，不认识！” 陈志华直接就承认了。 “拖车是你的？” “对啊，我还有个救援公司！” “那怎么把车开到这里来了？” 尚杰继续追问。 “我也不知道啊，我还挺纳闷的。” “我打个电话问问哈！” 陈志华说着话就拿起了手机，尚杰一把就将他的手机抢了过来。 谁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吧！” “你这是什么行为？我要找我的律师！” 陈志华没想到尚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动手。 听到律师两个字，尚杰笑了。 “我会给你找律师的机会的，不过不是现在。” “把人带走！” 张龙直接就抓住了陈志华的肩膀，想要挣脱是不可能的。 “凭什么，凭什么抓我？” 陈志华叫嚣着。 “凭凶手袭警之后，逃窜到你这里来了。” 尚杰这句话不光是给他说的，也是给这些工人说的。 他相信，这些工人大多数是不知情的。 但是，他不能放过这些工人。 因为，谁也不能确定，脏手套只有两个人。 他们的自杀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也是为什么尚杰让余跃查两个人人际关系的原因。 脏手套自杀，就两种情况，弃车保帅，或者保护家人。 尚杰看两个凶手的的年龄都不算小了，所以倾向于保护家人这一条。 但是，弃车保帅这个可能性，并不能排除。 说不定，这些工人之间，就有第三个，第四个…… “陆局，这里的所有人都需要接受调查！” 尚杰看到陆光荣走了过来，立马迎了上去。 “没问题，我协调警力！” 枪击案，陆光荣的压力很大啊。 人员没有来齐之前，尚杰在钢材厂转悠了起来。 一切都很正常，但这些人平时在什么地方呢？ 尚杰转悠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特殊的地方。 看来布置的挺隐蔽的。 看来只能通过审讯来获取信息了。 当看到大批警察进入钢材厂之后，尚杰直接站在了那个拖车的车顶上。 “各位，安静一下！” “这个案子是个枪击案，而且是个袭警的案子，所以性质很严重。” “如果，你们知道什么，就抓紧交待，如果时间拖得太长，各位只能跟着我们回局里了。” 尚杰不希望拖延太长的时间，他必须速战速决。 如果真的有第三人，或者第四人，时间一长，他就可能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如此的话，审讯就更加难了。 工人一听要去公安局，顿时就骚乱了起来。 “安静，各位安静，为了不耽误你们的时间，我先来初步筛查一下。” “希望你们配合！” 尚杰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现在，你们需要找到五个人，组成六人小队。” “组成这个小队的标准就是，六个人最少有一半的人对你熟悉。” “换句话说，这就相当于其他五人是你的担保人。” “所以，一定要谨慎，仔细。” “如果，这其中出了纰漏，那就是连带责任。” “更关键的是，人数就是六个，不能多，不能少，否则按照嫌疑人逮捕！” “还有就是，这其中不能出现同姓的，重名的。” …… 尚杰的嘴就一直没停过，一直在说，一直在说。 别说工人了，陆光荣他们都给整懵了。 这是个什么办案方法？ 余跃都抱着电脑来到了钢材厂里面。 “给我准备一个大喇叭，这样喊太累了！” 尚杰捏着嗓子说道。 听到这句话，陆光荣身边的一个人立马把喇叭递了过来。 看他的穿着，应该是谈判专家一类的人。 很显然，陆光荣准备的很充分，但可惜用不上了。 “我的正前方，最后一个人的左手边那个人。” 趁着那喇叭的机会，尚杰咬着牙对来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谈判专家闻言愣了一下。 “抓他！” 尚杰又补充了一句。 第73章 漠北三鹰 谈判专家快步回到了陆光荣的身边。 而尚杰继续说着自己的条件。 陆光荣得到消息之后，立马告诉了身后的特警。 特警仅仅不动声色的用了几个眼神传递，站在那人身后的特警就行动了。 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尚杰锁定的嫌疑人给制服了。 尚杰扔了喇叭，就跳下了车，直奔那人。 一番搜查，手枪被尚杰搜了出来。 “收队吧，没有其他嫌疑人了。” 被制服的工人死死的盯着尚杰，显然很是气愤。 眼神没有游离，证明确实没有其他同伙了。 得到了这个结果，尚杰松了一口气。 “别这么看着我，晚上容易做噩梦。” “哼，要不是给我们的时间太少，你不可能找到我们的。” “多长时间才算多？” 尚杰饶有兴致的看着嫌疑人问道。 “再多半个小时，我也能让你找不到我们。” 嫌疑人自信满满的说道。 尚杰笑了。 “你觉得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尚杰开口询问了一句。 “天眼呗！” 嫌疑人一脸不屑的看着尚杰说道。 “不仅仅是天眼！” 尚杰矢口否认。 “那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嫌疑人觉得尚杰不像是说谎。 但是，尚杰起身离开了。 说话说半句，估计得把他难受死。 这算是尚杰对他报复的开始。 让尚可良中枪，比让尚杰自己中枪后果还严重。 尚杰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死的两个人不是龙城人，是在逃犯。” “加上抓的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漠北三鹰了。” 回去的路上，余跃开始给尚杰汇报调查结果了。 “通缉令是十几年前的吧？” 尚杰对这个漠北三鹰也有印象。 他们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不仅干掉了很多富商，还干掉过警察。 当然了，那的确是个黑警。 从那儿之后，他们三个就彻底消失了。 那时候的尚杰还在上学，听尚心顺提起过这件事。 因为这件事，尚母还和他吵了一架，不想让他干刑警了。 但，最终也是不了了之，毕竟尚心顺当警察已经当到了骨子里。 “对，十五年多了，当时312枪击案还怀疑过他们呢。” “原来是被陈虎养着了，看来这事儿有些不好办了。” 尚杰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按照时间推算，陈虎认识漠北三鹰的时候，也就是二十岁出头。 他们相识了十五年，这个交情肯定非同一般。 三个人死了两个了，估计最后这一个也不会交代了。 如果他们要死了，这些车子都是偷的，那这件事就不会牵扯到陈家。 这可不是尚杰希望看到的。 不过，现实就是这样，尚杰也左右不了。 至于最后结果怎么样，只能看审讯的时候，能不能有推进了。 “屈三香是个男的，按照这个信息去查。” “另外，你查一下一队救下的那个小女孩的家庭情况。” 尚杰想了想，又对余跃开了口。 “你怀疑是小女孩的父母通风报信？” 余跃一下子就明白了尚杰的意图。 “对，如果不是他们，那就可能涉及到民政局，或者殡仪馆了。” 尚杰不希望有这种情况。 因为，一旦有政府部门介入，这些黑社会的保护伞可就大了去了。 到时候，自己查案可谓是寸步难行。 “那我明白了！” 余跃点了点头，打开了电脑。 …… 国际电话！ “豹子，是你让他们去的？” 虎哥听到漠北三鹰的消息之后，十分的气愤。 尚杰猜得不错，虎哥和漠北三鹰的交情很深。 虎哥出事儿之后，之所以没有带着他们三个走，就是想让他们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可谁想到，天不遂人愿。 报应终究还是来了。 “二哥，不是我！我……我就是说漏嘴了。” 陈豹想要狡辩一句，但还是没敢完全的把自己摘出来。 他知道自己的二哥是啥人，如果敢骗他，结果肯定是自己不得好死。 在陈虎的眼里，他陈豹还不如漠北三鹰重要。 “说漏嘴了？还是为了我那一百万？” 陈虎这话一出口，陈豹差点没把手机掉在地上。 陈虎猜对了，陈豹是个守财奴，他觉得自家有杀手，没必要花钱找人做掉尚杰。 于是，就假意说漏嘴，让漠北三鹰知道了虎哥逃难的原因。 “哥，真的是说漏嘴了！” 陈豹肯定不能说实情的，说了事情，说不定自己都过不了年了。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陈虎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陈虎坐在沙发上，灌下一杯酒，半天开了口。 “龙城，看来我得回去一趟了！” “虎哥，啥事儿啊，要不要我出面啊？” 一个脸上有疤的汉子正在擦拭着一把ak47！ “丧彪帮我办件事！” 陈虎答非所问。 “虎哥，你说！” “这次运货，我在押运队伍里。” 陈虎下定了决心，不除尚杰，他心难安。 “我怕丧坤不同意啊！” 彪形大汉面露难色。 “瓦纳还是贺先生的天下吧？” 陈虎看着丧彪问道。 “当然了！” 提到贺先生，丧彪一脸的崇拜。 很显然，这个贺先生是瓦纳的大人物。 “那我去找贺先生！” 陈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然后就走出了这栋小别墅。 他必须回去，因为这是个机会！ 陈虎的名字看起来不是很聪明，但是他其实聪明至极。 漠北三鹰被抓，尚杰肯定知道这是陈虎干的。 这次行动失败了，漠北三鹰被抓，所有人都会认为陈虎不会进行下一次的刺杀活动。 肯定要做好了万全之策，才来动手。 所以，这对陈虎来说是一个机会。 他要反其道而行。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干掉了尚杰，自己就可以安稳的躲在瓦纳这里。 至于龙城的业务，那就让陈豹负责就可以了。 即便是被抓，也和自己没关系了。 这个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只有这点儿价值了。 …… 另一边，尚杰已经到医院了。 “杰哥，抓住人了吗？” 尚可良明知故问，钱进早就给他打电话了。 “钱进没联系你？” 尚杰一语道破尚可良的小秘密。 “嘿嘿嘿，通缉犯哎，我这一枪挨得不亏！” 尚可良趴在病床上对尚杰说道。 “情况怎么样？” 尚杰看着绑着纱布的尚可良开了口。 “情况很好，医生说我背部的肌肉，下意识的收缩，减缓了弹头的穿透力，没伤到我的内脏！” 尚可良嘚嘚瑟瑟的对尚杰显摆了起来。 “以后不要这样了！” 尚杰摸了摸尚可良的头说道。 “嘿嘿，你是我哥！” 尚可良没有反驳，也没有同意。 就当尚杰想要给尚可良剥个桔子的时候，余跃忽然打来了电话。 “杰子，剩下那个，只认你！” “你不来，他不说！” 第74章 如此审讯 “我估计我回去，他也不会说！” 尚杰开了免提，继续给尚可良剥桔子。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审案还是要继续啊！” 余跃也很无奈。 “别管他，我吃了饭回去！” 尚杰直接挂断了电话。 “哥，他为啥不说啊？” 尚可良吃着桔子，问了一句。 “漠北三鹰死了两个了，他活着也就那么回事儿。” 尚杰没有跟尚可良说太多。 “那不行，让我回去严刑逼供吧？” “不孕不育！” 尚杰随口就接了一句。 “这样的人，我宁愿背锅！” 尚可良这次没生气。 “没必要，刀口舔血的人，性子都烈着呢！” 尚杰摇了摇头说道。 “晚上想吃啥，我给你去买！” 尚杰扔掉桔子皮，打了打手站起身来。 “肉！” “算我没问！” 尚杰朝着病房外走了出去。 尚可良长得这么壮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喜欢吃肉，小时候一家五口人，买上二斤肉，他自己就能吃一斤。 要不是尚可优有个哥哥样儿，尚杰一块儿都捞不着。 这大了，挣钱了，尚杰也给他买的起。 什么肉最香？ 那肯定是猪肉！ 什么猪肉最带劲？ 那指定是肘子。 尚杰在医院外面买大肘子的时候，卖饭的都懵了。 这是给病人吃，还是给自己吃？ 给病人吃？ 这太腻了。 给自己吃？ 心太大了吧？ 可卖饭的也不想想，自己在医院门口卖肘子，本身就不正常。 看着尚可良自己炫了一个肘子，尚杰才收拾了一下残羹剩饭，满意的离开了。 晚上他会陪着，但得先去见见那个漠北三鹰……之一！ …… “真的吃完饭来的？” 正在吃盒饭的余跃看着尚杰进门，立马站了起来。 “嗯！” 尚杰看看办公室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吃的啥？” “肘子！” “操！” 余跃换了个方向继续吃。 “良子自己炫了一个，我蘸了点儿汤。” “那还差不多！” 余跃又转了回来。 “抓紧吃完，去会会那个……” 尚杰还真的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侯广胜！” …… “吃饭了吗？” 尚杰还没坐下，先开口问了侯广胜一句。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果然，侯广胜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呢。 “这重要吗？” 尚杰递给他一根烟。 “不用这样，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侯广胜虽然抽了一口，但还是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以为我为啥来这么晚？” 尚杰没好气的看着侯广胜说道。 “你猜到了？” 侯广胜感觉到十分惊讶。 这人看起来有毛病，但其实不然。 他们漠北三鹰躲了十五年，虽说吃喝不愁，但和外界的接触就没有这么多了。 我们总是，社会在进步，时代在发展。 人不跟着发展，肯定就要落后的。 就像脑子一样，越不思考越笨。 “我帮你分析一下，你不能什么都不说。” “你要把你做的案子都说一下，这样的话，才能加速对你的审讯，你心里才能不那么内疚，早早的去找你的那些老兄弟。” “当然了，谁让你干的，你可以不说。” “说白了，和虎哥相关的，你都可以只字不提。” 尚杰完全站在侯广胜的角度上，开始分析问题了。 “你还好意思提虎子？” 侯广胜听到虎哥这两个字，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别激动，你最后称呼他陈虎，或者虎哥，叫虎子，总觉得是在叫狗！” 余跃闻言，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 “你还敢说！” 侯广胜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怎么可能呢？ “别激动，在其位谋其职，我知道你对我的恨，但这种情绪的表达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不配合我，我还有其他的办法。” “哼，我为什么要配合你？” 侯广胜头一歪，不打算理会尚杰了。 “虎哥的感受你在意不？” 尚杰若无其事的开了口。 “你想怎么样？” 侯广胜察觉到了不对劲。 “余跃，编辑一下，通缉犯侯广胜在被捕的过程中，发生了反抗，双腿被打折，明天上新闻！” 尚杰转头对余跃说了一句。 “鸡儿干掉了，还写上不？” 余跃更狠。 “你高兴就行！” 尚杰说着话就起身朝着侯广胜走去。 “你干什么？” “你们这是刑讯逼供！” 侯广胜彻底慌了，他不怕断腿，他怕新闻发出去之后，陈虎会回来给他报仇。 如果陈虎被抓，那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了。 对于他这种行为，只能说，现在的仗义之辈已经不多了。 “慌什么，再给你一根！” 尚杰又给侯广胜嘴里塞了一根烟。 侯广胜都懵了，这个年轻人是魔鬼吗？ 这是要把自己给逼疯吗？ 点上了烟，尚杰一个转身，一脚就踹在了侯广胜的腿上。 “啊……” 刚准备抽一口的侯广胜，直接张嘴惨叫了起来。 “啊……” 烟落在了他的手上。 “还知道刑讯逼供了！” 尚杰打了打裤脚，坐了回去。 “为啥没踹断？” 余跃一脸严肃的看着尚杰问道。 “你行你上！” 尚杰耸着肩膀，杵在了桌子上。 余跃没有回答，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这一下，差点没把侯广胜给吓尿了。 这些年轻人都是怎么了？ 他们都不在乎法律吗？ 难不成自己躲起来的这些年，又出台新的法律了？ 警察可以刑讯逼供了？ 自己逃命之前，也是好几进宫的选手了，怎么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 “你刚才踹的是哪条腿？” 余跃朝着侯广胜走了两步，直接回头问了尚杰一句。 侯广胜都快要崩溃了。 “左腿！” “哦，那我不占你便宜！” 余跃面无表情的朝着侯广胜走了过去。 “你们到底要干嘛？我说还不行吗？” 侯广胜彻底崩溃了。 “怎么办？要不你问？” 余跃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了尚杰。 “我刚吃饱，没劲儿！” 尚杰摇了摇头。 侯广胜：“这他娘的是理由？” 当然了，他没敢说。 “我交代，全都交代，只希望政府给我个痛快的。” 侯广胜眼看着余跃要走过来，赶紧又开了口。 “操，这么多事儿！” 余跃不满的转身朝审讯桌走了过去。 转过身之后，狡黠一笑，继而恢复了正常。 “开始吧！” 余跃打开了电脑。 第75章 报信的人！ “我叫侯广胜，男，48岁，漠北人。” “因为枪杀警察，在全国四处逃窜。” “后来，在龙城结识了……” “停，别说虎哥的事儿，牵扯到虎哥，你就死不了了！” 尚杰拦了侯广胜一句。 侯广胜快疯了。 这到底咋回事啊？ 不是交代的越多越好吗？ 其实，尚杰有他的想法，他希望用侯广胜钓鱼。 只要搞定了陈虎，自己就算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说虎子，我讲不下去啊！” 侯广胜无奈的对尚杰说道。 “那就说吧！” 想说，尚杰也不准备拦住他了。 侯广胜说，认识虎子之后，他们算是有了个家。 虽然陈虎比他们年龄还小一点儿，但是这人仗义，脑子好使。 漠北三鹰跟着他走南闯北了好几年，在外面积攒了不少的资本，然后就回到龙城扎根了。 一开始就是小打小闹，抢地盘，后来陈虎就搭上了毒贩子这条路，开始靠这个为生。 当然了，竞争对手也有很多，漠北三鹰是当时主要的战斗力。 他们负责披荆斩棘，帮着陈虎拿下了龙城的市场。 按道理说，站稳了脚，就应该扩展市场。 但是陈虎没有，只是霸占着龙城，从来不往外扩张。 这么看来，陈虎还真的有大智慧。 最起码他是懂中庸之道的。 贪得无厌，最终只能走向灭亡。 怪不得，龙城的毒品市场这么完善，这都是陈虎经营的结果。 随着挣的钱，越来越多，漠北三鹰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但是，社会在进步，他们的通缉令也一直都在。 虽然，他们的模样都有了改变，但心里的怕是消不去的。 最近几年，漠北三鹰就在钢材厂猫着。 侯广胜年龄大一些，闲不住，还在钢材厂上个班。 但是另外两个人，整天就在锅炉房旁边的小屋里，喝酒打游戏，消磨时间。 陈虎出狱的时候，三个人没敢去接，只是在外围看了看。 也就是这个原因，让陈虎逃过了一劫。 按照，尚杰的情报，陈虎出狱之后肯定要去找他的姘头。 而他的姘头所住的地方，就是他存放毒品的地方。 可就当警方跟上去之后，被漠北三鹰给发现了。 陈虎自然要跑，警方自然要追。 但陈虎经营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他的秘密路线。 就这样，在漠北三鹰的掩护下，陈虎逃了。 虽然在他姘头的住处起获了大量的毒品，但和陈虎已经没有关系了。 尚杰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 陈虎在逃案，他们一直怀疑有人通风报信，但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现在，终于是真相大白了。 “后来，我们就知道，这件事是你告的密，本来你出狱之后，我们就想动手，但是你下车的地方恰巧是案发现场，我们没敢动。” 侯广胜这话一出口，尚杰不由的有些后怕。 太危险了！ 如果不是在紫金苑赶上了抛尸案，他可能已经成为枪下鬼了。 “后来，虎子不让我们动手，让我们不用管，他自有办法。” “我们自然是听得，但是今天我们得到了你去殡仪馆的消息。” “是谁告诉你们的？” 尚杰赶紧追问了一句。 “陈豹，他来看我们，接了个电话，说漏嘴了。” “我们才知道，虎子要雇凶杀人。” “我们三个休养生息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报恩的，后面的事儿，你应该都知道了。” 侯广胜讲完了。 “反装车轮，这事儿是谁研究出来的？” 尚杰看着侯广胜问道。 “我！” 侯广胜没有隐瞒，他在钢材厂学了电焊的功夫，没事儿的时候，就自己用废旧钢管焊接一些东西。 那天也是突发奇想，自己想造个车，于是就把救援公司那边报废的车辆拆了拆，自己焊了一个类似于赛车的汽车。 “怎么想到反装车轮的？” 尚杰继续追问。 “就是无意间想到的，如果我们用两个车，走同样的车辙，那就等于是原地消失了。” 该说不说，能成为漠北三鹰的老大，侯广胜还是有些聪明才智的。 “计算过完全不重合的情况吗？” 尚杰问的更专业了。 “考虑过，但几率很小，因为轮胎的花纹都是重复的。” 尚杰点了点头，这人还真的厉害。 重复的花纹，只有很小的几率让他们的车辙不能重合。 即便是真的不重合，稍微调增一下也可以。 就比如在河边的空地上。 当他们的车子落在车辙上的时候，是可以在卡车后面进行调整的。 大不了就是让卡车重新压一遍弄乱的地方就好了。 尚杰不由的感慨，这脑子，要是用在正道上，应该也是个成功人士。 “陈豹的电话里说的什么内容，你知道吗？” 尚杰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 “具体不知道，只是有人给他报信，说你在殡仪馆。” “时间！” 尚杰似乎想到了什么。 “就大概是我们出手前，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侯广胜回忆了一下。 尚杰心中立马有了嫌疑人。 小女孩的父母，殡仪馆的人。 只有这么两种可能。 “谢谢配合，你要是腿疼，我就找个大夫给你看看。” 尚杰准备收工了。 “不疼，能再给根烟吗？” 侯广胜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心里也痛快多了。 “那我的看着你抽！” 尚杰地给了他一根。 …… 出了审讯室，尚杰直奔办公室。 “小女孩的情况怎么样了？” 尚杰看到了曹心语，直接开了口。 “没啥问题了，有点儿残疾，父母不想养了，就给灌了药，找熟人开了个死亡证明。” 曹心语恨得有些牙痒痒。 “都带回来了吧？” 尚杰面无表情的问道。 “大哥都给带回来了。” 熟悉了之后，曹心语也喊尚可优大哥了。 “我得去看看！” 尚杰转身就去找尚可优了。 在尚可优的带领下，尚杰来到了那男人的审讯室。 “杀人未遂，知道什么罪吗？” 尚杰直接开了口。 “那是我自己的女儿，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看样子，男人是个法盲。 “别犟，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判你死刑，也得关上一二十年。” “你媳妇已经招了，这样判的少点儿，到时候出来就离婚，女儿留给你父母，人家直接改嫁，她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尚杰又开始攻心了。 不得不说，尚杰真的唬住了男人。 “这个贱人！” 男人气愤不已。 “没听说过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尚杰慢悠悠的对男人开了口。 “我出来也要弄死她！” 男人发了狠。 “嗯，那是以后的事儿了，我这次来是要给你个减刑的机会，不知道你要不要？” “什么机会？” 男人眼前一亮，立马就追问了起来。 “那个……” 尚杰还没说，审讯室的门被二队队长赵轶推开了。 “三队长出来一下！” 第76章 情报 尚杰没有犹豫，直接就走了出去。 “你们三大队帮了我们不少忙，现在总算是有了还人情的办法了。” “是有啥情报么？” 尚杰看赵轶这么说话，就猜错来一些事情了。 “对，陈虎最近要回国了！” 赵轶一脸严肃的看着尚杰说道。 “消息可靠？” “线人的消息！” 赵轶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尚杰。 “谢谢！” 尚杰表示了感谢。 “这次我们得联合行动，毕竟他是个毒贩子。” 赵轶生怕尚杰误会了他的意思。 “我明白，你们为主，我们为辅！” 尚杰以为赵轶怕他争功。 “不不不，不是主次的问题，是我们得一块制定行动方案。” 赵轶又解释了一句。 “这事儿还是找局长吧？” 尚杰觉得还是让局长来协调比较好。 “好，我去找局长，你也准备准备，估计得开会。” 赵轶是个工作狂，转身就离开了。 尚杰看了看手表，这都八点多了，估计又得半夜。 看来，自己有必要买个行军床了。 可曹心语怎么办？ 嗯，买个双人床。 尚杰心中有了主意。 等尚杰再回到审讯室的时候，那个男人都已经急不可耐了。 “三队长，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啊？” “你不用这么客气，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 尚杰靠在椅子上看着男人问道。 “我……” “谁让你们监视我的，你又给谁通风报信的，这些事儿说出来，算你自首，也算是功劳。” 尚杰直接把事情给挑明了。 男人十分惊讶的看着尚杰，他没想到尚杰竟然知道了。 “别寻思了，你媳妇说的。” 尚杰又添了一把火。 “臭婊子！” 男人彻底相信自己的媳妇已经招供了。 “我说，是陈豹，他说如果在殡仪馆遇到了你，就让我给他打电话，还让我们尽量拖延时间。” “但是，我们不敢！” “陈豹怎么知道你们去殡仪馆？” “那个臭婊子是陈豹的表妹，我女儿的事儿就是陈豹给找的人。” 男人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去殡仪馆？” 尚杰还是想不明白。 “我不知道，但应该是有人通风报信。” 男人也是猜测。 他的依据就是陈豹给他说消息的时候十分着急，就好像刚得到的消息一样。 尚杰没有再问其他的，就男人的供词，已经可以抓陈豹了。 可是，尚杰不准备动手。 毕竟，陈虎要回来了。 如果贸然抓了陈豹，陈虎可能就会改变行程。 想到这里，尚杰决定和他们商量一下。 尚杰一起身，男人就急了。 “三队长，我这个算是戴罪立功吗？” “算，我会写到报告里的。” 尚杰给他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只是，减刑是不大可能了。 毕竟，这件事情捅出去，尚杰遇袭的事儿，和他也有了关系，罪过不算轻。 离开了审讯室，尚杰就把事情给尚可优说了一遍。 “还是去找局长吧，具体商量商量。” 尚可优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按道理应该以抓陈虎为主要目的，但是明知道陈豹有罪，不去抓他，似乎也说不过去。 就当尚杰两个人准备去局长办公室的时候，余跃的电话打了过来。 “尚队，陆局和赵队长在咱这儿，你忙完了就过来。” “赵队长？” 尚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赵铁！” “操，我叫赵轶！” 赵轶的声音在旁边传来。 办公室里哄堂大笑。 …… “具体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尚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众人讲了一遍。 在场的人，没几个知道尚杰这段经历的。 听完之后，都是肃然起敬。 “你这个卧底当得真牛啊，怪不得咱省里这几年的破案率一年比一年高！” 余跃毫不掩饰的对着尚杰夸赞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也就算了，连我也不知道，陆局给我线索的时候，我都以为陆局有了情报中心呢。” “敢情，是你给的线索啊！” 赵轶看尚杰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不说这事儿，按道理，这个案子应该是你们缉毒二队去处理，但是危及到我的生命了，所以专案组得帮帮忙！” 尚杰笑呵呵的对着赵轶说道，丝毫看不出他有紧张的感觉。 “没问题，我也知道自己的本事，这么多年，愣是没抓到陈虎的把柄，如今终于有了，自然要想个万全之策。” 赵轶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一队也出份力！” 尚可优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这不是争功，而是为了尚杰的安全。 “既然都愿意处理，那就商量一下具体的方案吧，我就一个要求，不要耽误其他案子的进度！” 陆光荣做了最后的总结。 “是！” 三个队长异口同声的说道。 “屈三香的身份确定是个男的了，这个事儿余跃负责继续调查。” “关于屈二勇的追查，老窦负责，陈欣你们几个负责协助。” 简单的两句话，尚杰就把事情安排好了。 “我得跟着你吧？良子在医院趴着呢，我得当保镖啊！” 张龙把手举得老高。 “对，你跟着我！” 尚杰立马点头答应了。 他不怕别的，他怕开车！ “都安排妥当了，那就说说情报的问题。” 陆光荣说着话看向了赵轶。 “我的情报来源于我经营了十年的线人。” “不到最后行动的时候，我不能把线人的情况说出来，行动之前，我才能说。” 赵轶先说明了这一点儿，生怕别人追问线人的身份。 保密，就等于保命。 这个道理，尚杰他们还是知道的。 “根据情报，陈虎会跟着运输队进入我国云南境内。” “到了云南之后，具体的路线，我们就不清楚了。” “全国各地基本上都有他们的点儿，所以具体运送到什么位置，我们并不清楚。” “我的线人也不得而知，而且到现在为止，我的线人都没有确定，自己是否能参加这次行动。” 赵轶简单的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也就是说，陈虎应该是到达目的地之后，才会潜回龙城。” 尚杰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对，我们也是这么分析的。”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陈虎会通过什么方式来对付你？” “借刀杀人呗，最保险！” 陈欣插了一句，然后低头看了看手机。 “不可能！” 余跃直接就否定了他。 “为什么？” 陈欣有些不服！ 第77章 引蛇出洞 “陈虎不会在国内待太长时间。” “他虽然很想杀尚队，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安全的基础上。” “时间一长，就容易生出变故，所以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时间。” “而，他如果采用借刀杀人的方式，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尚杰是卧底的消息散布出去，如此一来，让其他的仇家找尚杰报仇。” “既然能在道上混，没有一个是傻子，即便是想要报复尚杰，他们也会提前了解情况。” “了解情况的时间，就不是陈虎能等得起的。” 余跃一连串的分析让陈欣心服口服。 他越来越庆幸，自己的父亲让自己加入专案组了。 经过这一次的洗礼，自己肯定能产生蜕变。 “不借刀杀人，那就是亲自动手了，但是他一个人，不回到龙城，也没有帮手啊。” “我觉得，他应该先回龙城！” 陆光荣有模有样的分析了起来，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是得意。 他觉得自己的分析应该是没错的。 “陆局长说得对啊，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陈虎肯定要先回龙城再动手，我们可以在交通运输方面下功夫！” 李建在旁边附和了一句。 “不对，他肯定不会回龙城！” 尚杰直接反驳了一句。 刚开始，他还不好意思反驳陆光荣，但李建既然接话了，那就不好意思了。 “……” 李建很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第一，龙城是他的大本营，更是我们的大本营，如果我们协调起来，速度不比他们慢。” “第二，回到龙城的风险太大了，如今的大数据，稍不留神就会发现他。” “第三，他手里已经有刀了！” “什么刀？” 李建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运输队嘛！” 方辉在一旁接了一句。 “他们能听陈虎的？” 尚可优都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太可能。 贩毒本身就是高危工作，如果再牵扯其他的，他们就真的跑不掉了。 “能听，根据我线人的情报，陈虎应该是瓦纳毒枭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他的销售能力很强！” 赵轶开了口。 “可是根据侯广胜交代，陈虎只经营龙城市场，其他地方根本就不碰啊！” 尚杰心中产生了一些疑惑。 “都是利益惹的祸，明面上陈虎只经营龙城市场，实际上我们省里的毒品都是通过陈虎流通出去的。” 赵轶解释了一句。 “宫城的毒老大是一个叫楠哥的人，也经营了好久了，他和陈虎还是死对头呢。” 陈欣对自己老家还是很熟悉的。 “那都是面儿上的，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其实背地里都是陈虎的人！” 看来，赵轶已经把陈虎给摸透了。 只不过，尚杰还是有疑惑。 陈虎才出道多少年，按照侯广胜的交代，他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势力和经历搞这一切吧？ 而且，自己和陈虎在监狱里的时候，也没少聊。 从来没听陈虎说过这层关系。 “我说句最到家得话吧，312枪击案还记得吗？” 赵轶说着话，看了看陆光荣。 “这其中还有关系？” 尚杰有些惊讶的问道。 “当时交易的毒贩是九坤的人！” “而陈虎就是九坤的接班人！” “赵轶说的没错，虽然我们没有抓到毒贩，但的确得到消息，毒贩是九坤的人！” 陆光荣给予了肯定。 尚杰没想到，这个陈虎竟然和十几年前的案子有牵扯。 看来这一次，必须得活捉了。 说不定，就能有意外的收获。 “既然有了刀，那就是地点和时间的问题了。” 尚杰继续分析着。 “时间，地点……” 余跃嘀咕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语了。 已经有了刀的陈虎，选择性就多了。 换句话说，尚杰的危险成倍的增加了。 “大哥，娘先接到你家里住！” 尚杰想了想，还是先排除这些额外的因素。 “我说不动啊！” 尚可优也很为难。 “嫂子不是怀孕了吗？孕吐，吃不下，精神状态不好！” “你给咱娘说一遍，她自己就要求去了。” 尚杰给出了个主意。 “哎，还真是啊！” 尚可良眼前一亮，到底是尚杰聪明。 搞定了尚客优，剩下的就是曹心语了。 这丫头可是跟着尚杰一起住呢。 “你别看我，我就跟着你住！” 曹心语的倔劲儿上来了。 “正想给你商量呢，最近老是加班，我准备买个行军床，住这里！” 曹心语的反应，尚杰早就想到了，所以他没打算劝曹心语。 “好耶！” 曹心语差点没跳起来。 “那个，你是真的要买床，还是点我呢？” 陆光荣开了口。 他觉得尚杰是在投诉加班的问题。 “嗯，都有吧！” 尚杰微笑着说道。 “床我买，班你加！” 陆光荣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因为刘玉江的事儿，自己也顶着很大的压力，但是那些压力是打几个电话，喝喝酒就能解决的。 不像尚杰这里，每天没日没夜的工作，很是难熬。 “谢谢陆局！” 尚杰也是怕他变卦。 “想起来了，引蛇出洞！” 余跃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 “详细说说！” 尚杰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如果我是陈虎，我有刀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在龙城动手。” “因为我即便是得手了，逃走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但，如果我把你引导其他地方呢？” 余跃又开始带入了。 而且分析的还那么的有道理。 “如果，你把我带到其他的地方，我就等于没了根基，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伏击我。” “甚至于，我死了，都没人能找到我。” 尚杰继续着余跃的猜想。 “没错，那怎么才能让你出来呢？” 余跃继续引导。 “那肯定是我感兴趣的事儿。” “你对什么感兴趣？” 余跃继续发问。 “屈二勇！” 尚杰不假思索的来了这么一句。 “对，就是屈二勇，他的通缉令已经发出去了，陈虎肯定知道。” “如果，某个地方有了屈二勇的线索，你会怎么办？” 尚杰不用再说下去了。 他已经明白了余跃的意思。 如果陈二虎真的这么搞，那尚杰还真的非去不可。 因为，他无法判断线索的真假。 当然了，他也可以派别人去。 可如果别人出了事儿，那尚杰就真的遗臭万年了。 “那个，我这个情报，还说不说？” 陈欣挠着头站了起来。 第78章 多出来的尸体 “什么情报？” 尚杰立马上了心。 他觉得陈虎不会这么快有行动，毕竟赵轶的线人刚传来情报。 “宫城医学院的实验室里多出来一具尸体，缺少后槽牙！” 陈欣把自己的手机亮了出来，那是他爹给他发的信息。 “这个老陈，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还发微信？” 陆光荣有些生气了。 “陆局，不怪我爹，他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都挂了，咱不开会的嘛！” 陈欣赶紧解释了一句。 这么一说，陆光荣就觉得无可厚非了。 情报嘛，都是为了立功。 老子为了儿子，这事儿说得过去。 “余跃，陈欣，曹心语，老方，跟我去宫城。” 有线索，尚杰肯定不能错过的。 “哎哎哎，不是说了吗，我贴身保护的！” 张龙不愿意了。 “那曹心语留下！” 商机准备不带她了，一辆车就这么大的地方。 “我是法医哎！” 曹心语生气了。 “这些事儿商量啥啊，都去啊，咱公安局又不是没有车！” 陆光荣急了。 “不是车不车的问题，这可能是引蛇出洞！” 尚杰直接把事情挑明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种情况。 他们刚分析出来，医学院就出现了符合特征的尸体，这事儿未免太巧合了。 “也对，这事儿太巧合了。” 陆光荣也反应过来了。 “我联系宫城那边，让他们加强戒备。” 陆光荣说着话就离开了三大队的办公室。 “我还是建议我们几个人去。” 尚杰看着众人说道。 “那我二大队得去人啊，万一是陈虎，我们得抓啊！” “我一大队也得去人，袭警案牵扯到陈虎了啊！” 尚可优也接了一句。 “龙城被掏空？” 尚杰笑了。 他知道，这些人不是争功，只是知道有危险，想要冲在前面。 “杰子，陈虎的目标是你，这样，我们去把尸体运回来，你别去了，行不行？” 尚可优想了一个万全之策。 关键就在于尚杰同意不同意。 尚杰闻言一愣，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但如果自己不出面，那就没有机会抓到陈虎了。 对方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自己也想抓住他。 如果自己真的不露面，那陈虎还以为自己怕了他呢。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余跃似乎猜出了尚杰心中的想法，直接就来了这么一句。 显然，他同意尚可优的建议。 “好，那就辛苦各位！” 尚杰还是很理智的，最起码不会为了面子，而放弃最佳的应对方案。 可天不遂人愿，陈虎本就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就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不会返回龙城的时候，他回来了。 宫城医学院的尸体，是运输队的人给陈虎帮的忙。 而陈虎独自一人回到了龙城。 尚杰他们分析错了一点儿，那就是瓦纳那边的运输队不会给予陈虎太大的帮忙。 能帮他干这件事，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一切并不是因为陈虎不重要，而是运输队的特殊性。 运输队是贺先生的杀手锏。 别看他们平日里偷渡送货，只是搬运工。 可实际上，他们是贺先生的嫡系。 这一次，让陈虎跟着他们进入国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不是陈虎很重要，他绝对不会如此的。 所以，能帮着陈虎故布迷局，已经算是运输队能做到的极限了。 至于干掉尚杰，这事儿还得是陈虎自己来。 这件事陈虎做的太绝了，别说尚杰他们猜不出来，就是陈豹都没想到。 当陈虎出现在家里的时候，陈豹整个人都吓懵了。 “二哥，你啥时候回来的？” 陈豹缓过来之后，赶紧迎了过去。 “发动所有兄弟，今天晚上给我查出尚杰的行踪。” 陈虎答非所问，直接给陈豹下了命令。 “啊？哦，我马上去办！” 陈豹迟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陈虎在自己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新的手机，安装上了一个新的手机卡。 “配合我杀个人，一百万！” “什么时间？”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今天晚上！” “时间有些紧张！” 对方继续开口。 “是配合我，不是你自己！” 陈虎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他说道。 “一个小时之后，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对方到底是答应了。 陈虎这么赶是有原因的。 一是，运输队已经动手了，专案组势必会去人。 二是，他想要办完这件事，跟着运输队再回去。 再一个，他也在赌，赌尚杰知道了消息之后，不会去宫城。 计划的其他环节，他都没有任何的犹豫，唯独这件事，他耗费了很长的时间。 在监狱里，他和尚杰接触了这么久，自然对尚杰也很了解。 他尝试着站在尚杰的角度上去分析问题，发现大概率的情况是，尚杰不回去宫城。 所以，他才这么冒险。 如果，陈豹传来的消息是尚杰离开了。 那就等于是尚杰命不该绝。 所以，他现在心里也是很紧张的。 漠北三鹰帮他打了天下，这一次就算是报恩了。 成与不成，一切都看天意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陈豹还没有回来，陈虎有些着急了。 就当他拿出手机准备给杀手取消约定的时候，陈豹跑了进来。 “专案组出发宫城了，但是尚杰没去！” 陈豹很是兴奋的对陈虎说道。 “确定？” “确定！” 陈豹斩钉截铁的说道。 “准备一百万，给小马送去！” 陈虎拿出了保险柜里的手枪，压满了弹夹。 “二哥，花那个钱干啥，我跟你去吧！” 陈豹就是个守财奴。 “我死了，你还能给陈家留个后。” 陈虎揣好了手枪就出了门。 来到路边，就看到了一辆灵车。 陈虎直接就坐进了副驾驶之中。 “钱，回头陈豹给你送去，老规矩，如果事儿不成，一半！” “事儿成了，你善后！” 陈虎看都不看这个年轻人，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 很显然，他们之间已经很熟了。 “虎哥，目标是谁？” 年轻人同样也没看陈虎，打开了窗户，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尚杰！” 年轻人愣住了！ 第79章 刺杀 如果尚杰在这里，那他一定会认识这个年轻人。 这就是当初在紫金苑附近卖给尚杰金属探测仪的那两个人之一。 灵车，尚杰肯定也会很熟悉。 因为，那天那两个人就是开着灵车走的。 “有问题？” 陈虎转头看向了年轻人，他很疑惑年轻人为啥不说话了。 “咳，他是刑警队长！” 年轻人轻咳了一声说道。 “怎么？不敢了？” 陈虎有些玩味儿的看着马顺义。 “得加钱！” 马顺义的脑子反应的还是挺快的。 陈虎听到这句话，脸上绽放了笑容，只不过是那么的阴冷。 “我就喜欢你这个直来直去的性格。” 陈虎说完话，拿出手机给陈豹打了过去。 “豹子，一百五十万，给顺义送过去。” “二哥，怎么还涨钱了呢？” 陈豹自然是不愿意的。 “尚杰，值这个价！” 陈虎一句话整的陈豹哑口无言。 “可以了吧？” 陈虎放下手机，看向了马顺义。 “去哪儿？” 马顺义打着了车，用行动回应了陈虎。 “稍等，等消息！” …… 此刻的马顺义十分的着急，他很想通知其他人，但是这种情况，他根本没办法和外界联系。 只要他动手机，这事儿就得算在他头上。 可是，如果尚杰死了，那就真的麻烦了。 他们还指着尚杰报仇呢！ 马顺义的脑子急速运转，但就是想不到办法。 他是个狠人，但是陈虎更狠。 这事儿他还是很清楚的。 最起码，自己没有枪。 “小马，是不是紧张了？” 陈虎看马顺义一直没有说话，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马顺义肯定会和自己聊几句。 今天的马顺义有些反常。 “毕竟是刑警队长，心里有些犯嘀咕。” 马顺义强颜欢笑，表情倒是和紧张能对得上。 “别怕，都是人，最后都得让你开炉烧了！” 陈虎龇着牙笑了起来。 “是这么个理儿！” 马顺义附和了一句。 陈虎看他的表情都还算正常，也就打消了疑虑。 虽然陈虎不怀疑了，但是马顺义还是没有办法传递消息。 这让他心里很是难受，最后他做出了决定，这件事以陈虎为主。 自己绝对不能下死手。 到时候，尚杰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 另一边，尚杰送走了余跃他们，就在办公室里复盘了起来。 曹心语作为法医跟着去了，尚可优两口子去接尚母去他们家了。 按照尚杰的打算，今天晚上就在办公室凑合一晚上了。 可白天不知道吃了啥，尚杰竟然开始闹肚子了。 上了几次厕所，不怎么管用。 尚杰只得跑出去买药。 药店关门了，他只能去医院。 急性肠胃炎，医生说他的症状还算是轻的，幸亏来的早。 打了两瓶点滴，尚杰也不准备回办公室了，家里毕竟有床，回去还能舒服点儿。 他打了个车，就回家去了。 然后，就在他上车之后，医院路边的一辆面包车上，出现了两个人影。 “虎哥，从医院打车走了！” “跟着他，我们马上到！” 陈虎的声音在手机里传来。 “虎哥，我们直接干掉他就行啊！” 这俩人是陈豹的手下，这次来监视尚杰，就是为了立功的。 虽然跟着谁都是陈家的人，但是陈豹对兄弟们太抠了。 他们两个人就想靠着这件事儿出名，然后让陈虎带他们走。 “别小瞧了尚杰，你们负责跟踪，剩下的事儿，我来干！” “不管成功与否，你兄弟俩的情义，虎哥我记住了！” 陈虎是很善于拉拢人心的。 “都听虎哥的。” 打电话的是老大，曹乐。 开车的是老二，曹可。 “大哥，这回咱们俩可妥了。” “嗯，不说别的，跟上虎哥，咱最起码不这么拮据！” 曹乐也是够了，跟着陈豹吃喝不愁，但是根本就没富裕的钱。 都是成年人，谁还没点儿需求？ 两个人躺在床上就升旗，根本没钱解决。 这次有了机会，他们必然的把握住。 尚杰半躺在副驾驶上，整个人都虚脱了。 “大哥，这是拉肚子了？” 司机还挺健谈的。 “对，什么肠胃炎！” 尚杰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早知道还不如跟着去宫城呢。 “哈哈哈，我也拉过，可难受了，比其他的病都难受！” 司机哈哈大笑起来。 尚杰也跟着笑了笑，但很快就没了力气。 “别说话了，你歇会儿，到了地方我喊你！” 司机时不时的看着后视镜，似乎在关注什么东西。 尚杰点了点头，就准备闭上眼睡一会儿，可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后面有辆面包车跟着。 他一下子就警惕起来。 难不成，有人跟踪自己？ 等尚杰再去看的时候，面包车已经拐弯儿了。 尚杰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太过紧张了。 …… 其实不然，面包车之所以拐弯，就在于陈虎给曹乐下了指令，让他们离开。 原因无他，陈虎通过出租车的行驶路线，已经判断出来了，尚杰这是回家。 事情就是这么巧，曹乐转弯了，尚杰的疑虑也打消了。 迷迷糊糊中，咣当一声，尚杰被安全带给勒了一下。 很显然这是出车祸了。 可是刚才明明没事儿的。 尚杰透过后视镜，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灵车。 好熟悉！ 尚杰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瞎了眼啦！” 司机下车就开骂了。 砰砰砰！ 三声枪响，司机当场瘫软在了地上。 副驾驶的陈虎想要下车直逼尚杰。 可刚打开车门，砰的一声，出租车的后挡风玻璃被砸开了。 紧接着，砰砰砰，三枪朝着陈虎打了过去。 其中一枪打中了陈虎的胳膊。 陈虎暗道不好，赶紧关上了车门。 马顺义一看情况不对劲，立马就一个倒车，调头就离开了。 尚杰紧紧的躺在副驾驶上，当听到车子走远，才慢慢的探出头来。 他有些不明白，刚才这是什么情况？ “尚队，帮我把后备箱拉开啊！” 张龙的声音，张龙竟然躲在了后备箱里，而且还带着枪！ 这就让尚杰有些不太明白了！ 虽然不明白，但是尚杰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把后备箱的门给打开了。 张龙出来之后就大口的喘吸起来。 “警，警察同志，我这个车谁给赔啊？” 司机提了提湿漉漉的裤子走到了尚杰和张龙的身边。 第80章 陌生电话 “你稍等一下！” 尚杰安抚了一下司机，并没有追问张龙，而是给陆光荣打电话请求了支援。 别的他不确定，但是对方应该就是陈虎了。 他们两个人肯定不能去追了。 尚杰虚弱成这个样子，已经没有任何的精力去追捕了。 让张龙一个人去，又不太放心。 很快，尚可优带队赶了过来。 现场被一大队给接手了。 尚杰和张龙则是回到了局里。 “所以说，你是因为收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才跟着我的？” 尚杰听完了张龙的讲述，觉得很不可思议。 “对啊，那个人的声音很像俺二弟。” “我选择相信他，就找陆局申请了枪！” 张龙解释了一句。 “你看清楚了吗，那人是陈虎吗？” 尚杰不再纠结这个陌生电话的问题，毕竟对方救了自己一命。 不管这个信息他是怎么得到的，对自己都是有恩的。 “确定是陈虎，开车的没看清楚，他戴着口罩，牌照不用看就是假的。” 张龙如实的汇报了一遍。 “按照你说的，我去医院，你跟着我。” “然后，你找了出租车在门口停着等我，结果就真的遇到了陈虎来杀我。”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完了！” “你这个兄弟，似乎是想让你立功啊！” 尚杰考虑了一遍，最后把问题还是定在了张龙的兄弟身上。 “应该是，他就是再变，也是俺二弟！” 张龙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他现在在哪儿呢？” 尚杰分析，既然这人知道陈虎的计划，那很有可能就是陈虎那边的人。 不管别的，就冲他给张龙报信这件事来看，这人就值得拉拢。 “二弟叫赵虎，我们一起当兵，一起转业，一起当警察。” “后来，他辞职不干了，听说跟着黑老大混社会去了。” “我再也没见过他。” 张龙的描述很简单，但是尚杰不这么认为。 找寻赵虎的过程应该很艰难，但是张龙并没有说。 或许，他觉得这都不值一提吧！ 这应该就是真正的兄弟情义。 “电话调查了吗？” 尚杰继续追问。 “陆局长给查了，是龙城的一个私人电话。” “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 张龙点了一根烟，独自抽了起来。 “就是一个普通人，别人借了他的手机给张龙打的电话，给了一百块钱报酬！” 陆光荣走了进来。 “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尚杰想要给打电话的人画像。 “戴着口罩，没记住。” 陆光荣回应了一句。 “对方在龙城，这说明很有可能是陈虎的手下。” 尚杰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俺二弟应该不在龙城，这些年我找过他，从来没找到过。” 张龙开口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除了陈虎在龙城，其他的事儿都不确定。” “陆局，先控制交通枢纽吧！” 尚杰觉得现在没必要在一个电话上纠结。 最主要的工作还是要抓住陈虎。 如此一来，不仅消除了自己的威胁，还能破获一个巨大的贩毒集团。 甚至于，拔出萝卜带出泥，其他地方的毒贩都会被拉出来。 “已经安排下去了，你不舒服，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吧！” 陆光荣看尚杰脸色惨白，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谁能想到，陈虎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而且，老天爷还帮他。 若不是这个陌生电话，尚杰可能就真的完了。 转眼就是第二天，去宫城的人也连夜赶了回来。 但布控的人，没有传回来任何有用的信息。 “陆局，撤了吧！” 尚杰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 “撤了？” 陆光荣不明白尚杰的意思。 “是不是想欲擒故纵？” 余跃打了个哈欠说道。 “不，陈虎应该已经逃了！” 让尚杰说理由，尚杰说不出来，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尚杰不认为陈虎还在龙城。 “你确定？” 陆光荣很想知道尚杰的判断依据。 “我不确定，但是八九不离十，这么长的时间，陈虎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尚杰的确没有理由。 “那还是继续查吧，陈虎的思维，我们现在是摸不透的。” 陆光荣没有采取尚杰的意见。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陆光荣是不打算放弃的。 但尚杰已经放弃了。 “这个案子交给一大队吧，我们还是继续处理专案组的事儿！” 尚杰又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同意，这事儿让一大队去查，你们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111专案上。” 陆光荣点了点头说道。 “毕竟，陈虎这次失败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显然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说说宫城的情况！” 尚杰摸了摸脸，点上了一根烟。 这次他就不避讳这么多了，身体实在是受不了，必须的抽一根。 “尸体是在殡仪馆偷得，牙齿也是后来拔下来的。” 余跃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 “也就是说，不是屈二勇作案？” “对，可以明确，不是屈二勇作案！” 余跃坚定不移的对尚杰说道。 “那这个案子的突破口，还是在刘家兄弟身上。” “心语跟着我去看看刘玉河的情况，其他人先休息一下，下午开案情分析会！” 尚杰看着疲惫的众人，心中也是有些心疼。 当警察真的很累！ “肚子还疼不？” 曹心语开着车，还没忘了关心尚杰。 “没啥事了，回头吃点儿好的，满血复活了。” 尚杰笑嘻嘻的说道。 “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曹心语有些担心尚杰的身体。 “没啥，可能是吃外卖吃的。” 尚杰一脸的微笑。 即便是再难受，他也不想表现出来。 这样只会让别人担心他。 刘玉河的情况还不错，可以出院了。 尚杰和他闲聊了两句，然后就去了尚可良的病房。 这几天，睡得最舒服的就是尚可良了。 可当尚杰到了病房之后，却没有看到尚可良。 这家伙可是受的枪伤，怎么能随便跑呢？ 就当尚杰准备打电话问问情况的时候，医生和护士跑了进来。 “主任，就是这个人找不到了！” 护士焦急万分的拉着医生指了指尚可良的病床。 “找不到了？” 尚杰顿时就懵了！ 第81章 还治其人之身 “我来打针，他人就不见了！” 小护士看了一眼尚杰，虽然不认识，还是解释了一句。 “护工呢？” 尚杰可是花了钱的。 “没看到护工啊！” 小护士这才想起来，这个五大三粗的病号，是有护理人员的。 正当尚杰不知所措的时候，护工端着盆子走了进来。 “病人呢？” “哎，刚才还在这儿呢！” 护工看到床上没人，也是吓了一跳。 看他这个样子，尚杰知道他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他不担心尚可良自己跑出去，他担心的是陈虎。 如果陈虎对尚可良动了手，尚杰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带我去监控室！” 尚杰对着医生亮出了自己的警察证。 医生也挺干练的，带着尚杰就去了监控室。 监控回溯，很快就发现了尚可良的踪影。 他提着个包，穿着病号服走到了花园之中。 这可是冬天，这孩子是真的彪。 可是，当尚可良再出来的时候，衣服已经完全换好了。 “我的事儿，你告诉你良子了？” 尚杰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种可能。 “我没说！” 曹心语连连摆手。 尚杰给尚可优打去了电话，问了一圈，都没有告诉尚可良。 那尚可良为什么离开呢？ 尚杰有些想不明白。 如果尚可良知道了自己的事儿，那肯定会稳不住的。 但是，没人告诉他，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尚杰闭上眼睛，思考了起来。 忽然，他睁开眼睛看向了护工。 “今天有没有人来看他？” “有，是个老大哥，穿着警服可帅了！” “几点？” 尚杰继续追问。 “八点多！” 监控室的工作人员一听这话，立马把监控记录调了出来。 若林！ 尚杰一眼就认出了他。 “叔儿，你把我的事儿告诉良子了？” “哎呀，我去看他来着，说漏嘴了！”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懊悔。 “哦，那没事儿了！” 尚杰没说别的，他现在不想和若林交流。 他越来越觉得若林不对劲了。 “余跃，良子失踪了，你抓紧查监控，看他从医院出来之后的去向！” 这种事儿只能指望余跃了。 “好！” 余跃回应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尚杰和曹心语坐在车上等了起来。 不管去了哪里，余跃只要有信息反馈，他们就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尚杰从没有像这样，迫切的希望陈虎已经离开了龙城。 这样的话，良子就不可能和他相遇。 虽然，尚杰不认为尚可良能找到陈虎，但他不能让良子冒险。 运气这东西，谁都说不好。 搞不好，尚杰的猜想是错的，陈虎躲起来了。 又赶巧让尚可良给遇到了。 别说尚可良受了伤，即便是全盛的状态，也不一定能干得过陈虎。 他可是手上有人命的主儿啊。 五分钟之后，余跃的电话打了回来。 “良子去陈家了！” 尚杰一听，紧接着就傻眼了。 他早就应该想到了，尚可良才不会满世界去寻找陈虎。 他只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杀我哥，那我就杀你弟啊！ “我现在去追尚可良，你给陆局长申请逮捕令，侯广胜的口供，完全可以逮捕陈豹！” 尚杰迅速做出了判断。 “好！” 余跃也不含糊，挂了电话立马直奔局长办公室。 “良子不会惹事吧？” 曹心语开着车问道。 “把“不”去掉！” 尚杰对这个弟弟太了解了。 不惹事，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 …… 这次他连手机都没拿，怕的就是尚杰给他打电话。 这一次，尚可良发了狠，他有他自己的计划。 只要把陈豹打个半残，他相信陈虎一定会出来的。 至于自己…… 大不了就进局子呗！ 别看他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他也有逆鳞。 他最大的逆鳞就是尚杰。 小时候不懂，长大了可全都明白了。 尚杰，为了他们兄弟俩牺牲了多少，他是看在眼里的。 自从尚杰出来，他就暗下决心，以后有危险的事儿，自己身先士卒。 原因无他。 就因为老单家有俩儿子，而老尚家就这么一根独苗。 他不能让尚杰受到伤害。 出租车停下之后，尚可良直奔陈豹家。 这是一片别墅区，靠着警察证，尚可良成功进入了其中。 为了怕打草惊蛇，尚可良并没有询问那个别墅是陈豹的。 他只能蹲守，希望能蹲守到陈豹的到来。 他在别墅区转悠了一圈，然后在大门口附近的座椅上就坐了起来。 这一圈转下来，他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毕竟，身上还有枪伤。 或许是老天爷眷顾，没让他等太长的时间。 很快，一辆商务车就开了进来。 原本尚可良是不可能看到里面的人的，但保安开口了。 “豹哥回来啦！” 如果喊的是陈总，尚可良还会犹豫，毕竟姓陈的挺多。 但豹哥，应该就错不了了。 尚可良起身站在了马路中央。 车子行驶到他面前，停了下来。 “找死啊，你！” 说话的是曹乐，晚上跟踪尚杰的兄弟俩之一。 “是豹哥在车上吗？” 尚可良咧嘴一笑开了口。 这态度让曹乐心里咯噔一下子。 这人说话这么客气，该不会是那个大佬派来找陈豹谈合作的吧？ 自己刚才那个态度…… 曹乐开始有些后怕了。 “那个，你找豹哥有事儿啊？” 曹乐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二哥让我来的！” 尚可良故意这么说的。 他知道陈豹喊陈虎二哥，所以他这也算是故布疑云了。 “豹哥，是虎哥让他来的？” 躺在后座上的陈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二哥，让他来的？” 陈豹心里开始哆嗦了起来。 要知道通缉陈虎的事儿，陈豹早就知道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陈虎会派人来找他。 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来找他。 这让他有些琢磨不透了。 “让他上车来说！” 陈豹想了想，还是决定接纳这个人。 按照陈虎的性格，外围搞不好有人咋监视着这里的一切。 一旦自己怠慢了，搞不好陈虎就得找自己的麻烦。 这种血脉的压制，是刻在骨子里的。 即便是陈虎不回来，听到他的声音，陈豹都能吓个半死。 “兄弟，豹哥让你上车！” 尚可良闻言笑了，一步一步地朝着商务车走去。 门打开了，尚可良咧嘴一笑，一探身，就抓住了陈豹。 一下子就把人给拽了出来。 “你干什么？” 陈豹直接就磕在了地上，满脸是血。 “兄弟，立功的机会到了！” 曹乐又来劲了！ 两兄弟二话不说，直接拿着砍刀就对着尚可良扑去。 尚可良根本就没注意他们，他的想法是，以最快的速度把陈豹打个半残。 可砍刀已经过来了。 一刀砍在了尚可良的背上，好好的羽绒服被划得稀巴烂。 尚可良一个前滚翻，躲开了另外的一把砍刀。 他死死的抓着地上的陈豹，冷眼看着对面的两兄弟。 心中的嗜血彻底的被他们给激发了出来。 就当尚可良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一辆suv呼啸而至。 紧接着车上下来一个人，三下五除二，直接将曹乐曹可兄弟俩给干翻在地。 空手夺白刃，不是尚杰，还能是谁？ 第82章 紧急避险 “在地上趴好了，不要起来！” 尚杰把砍刀扔在了一旁，对着哀嚎的两兄弟开了口。 “你们是谁，凭什么打我？” 陈豹总算有机会开口了。 “我，尚杰！” 尚杰蹲在陈豹的身边开了口。 陈豹直接懵了。 陈虎失手了？ 他一直以为陈虎得手了，所以才全城戒严。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陈虎竟然失手了。 而且，自己似乎还被牵扯进来了。 “我犯了什么罪？” 陈豹大声的喊叫着。 “雇凶杀人！” 尚杰现在不着急，毕竟逮捕令还没来，他有的是时间。 “我没有雇凶杀人，陈虎是自己去的，他是我哥，我管不了他。” 尚杰闻言一愣，看来陈豹是误会了。 索性将错就错，尚杰套一下这人的话。 “也就是说，陈虎出发之前，是见过你的！” 尚杰直接就分析出了重点儿。 陈豹一时语塞，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不承认也白搭。 “是！” “还有一个问题，和他一块儿的是谁？”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陈豹这就是装傻充愣了。 他不能把马顺义说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真的把马顺义交代出来，马顺义也会反咬他的。 “没说是你，比你瘦，知道是谁吗？” 尚杰继续追问。 陈豹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准备说了。 “这个事情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你顶了天就是个知情不报，但是刚才你的两个小兄弟袭警了。” “这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如果，你老实交代，算是立功表现。” “他们砍得人，又不是我！” 陈豹这是要抛开曹乐兄弟了。 “豹哥，不是为了你，我们也不敢啊！” 不爱说话的曹可当时就不愿意了。 “应该是豹哥让你们动手的吧？” 尚杰对着两兄弟开了口。 他挑动着眉毛，相信兄弟俩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对，我们就是保护他，他让我们动手的！” 曹乐咬了咬牙，到底是反咬一口。 “良子，谁先动的手？” 尚杰挤眉弄眼的看向了尚可良。 “他，他要袭警，然后被我拉了下来，他又指示两个小兄弟砍我。” 还好，这一次尚可良智商在线。 “我怎么袭击你了？” 陈豹欲哭无泪。 “你瞪我了，你想用眼神杀死我！” “……” 尚杰疯了！ 尚可良说的是那么一本正经，他要是个傻子，就肯定相信了。 “眼神能杀死人啊？” 陈豹立马反驳了起来。 “你这属于前摇的动作，我拉你属于紧急避险。” 哎呦，这解释…… 尚杰寻思了一下，似乎说得通啊。 明知道有危险，尚可良及时做出反应，这没毛病啊。 “嗯，这个说得通。” 尚杰肯定了尚可良的说法。 “好，你们官官相护不是吗？逮捕令拿出来，让我看看，凭什么逮捕我？” 陈豹的脑子转悠的还是挺快的。 “本来，我是要给你看的，但一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你等我给你找出来。” 尚杰慢慢悠悠的打开了手机。 他希望，余跃拿到逮捕令的第一时间能发给自己。 “拿来啊？” 陈豹看尚杰动作这么慢，当时就起了疑心。 如果这件事坐实了，那尚杰都得背处分。 但老天爷眷顾，逮捕令到底是发过来了。 “喏，雇凶杀人，根据侯广胜的交代，他们袭击我，是你安排的。” 尚杰把照片给陈豹出示了一下，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就在同一时间，别墅区大门口一阵急刹车，余跃带人来了。 所有人都被带走了，尚可良也被尚杰送回了医院。 “以后不能这么莽撞了！” 尚杰这次没有开口熊人，而是叮嘱了尚可良一句。 “若林叔一说陈虎想要枪杀你，我当时就急了。” “但是，我没办法啊，你们都找不到陈虎，我自然也找不到。” “可是，若林叔说，要是陈豹有危险，陈虎说不定会现身，所以我就去找陈豹了。” 尚可良把他和若林的谈话都说了出来。 尚杰越来越怀疑若林了。 这些事儿看似和他没关系，但种种迹象表明，他还真的就脱不了干系。 不说别的，东苗苗是他的外甥女，也是东流水集团东山的亲侄女。 就这层关系，尚杰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沟通。 现在，尚杰只希望，若林陷的不是很深。 只要不涉及到命案，这事儿应该能折过去。 “行了，安心养伤，以后用到你的地方还很多呢。” 尚杰拍了拍尚可良的肩膀说道。 “哥，我都好得差不多了，不行让我归队呗！” 尚可良是个闲不住的人，尤其是整天趴在床上，他更难受。 “别说那些废话，不好好养伤，落下病根咋办？” 尚杰白了尚可良一眼说道。 尚可良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说也不说赢。 安抚好了尚可良，尚杰就和曹心语回到了公安局。 人都抓来了，他得去会一会陈豹。 可还没等他去问，曹乐兄弟这边主动交代了。 “警察叔叔，我弃暗投明，昨天晚上跟踪你的就是我们兄弟俩。” “后来，虎哥，不，陈虎让我们离开了，他和一个杀手去追你们了。” 曹乐原本也是不想说的，但当他看到尚可良那么“无耻”的理由都被尚杰接受了。 他心里一阵胆寒，他明白尚杰不是个普通警察，如果自己不老实交代，搞不好就出不来了。 “那个杀手，你认识吗？” 尚杰内心开始激动起来。 只要找到这个杀手，那陈虎的踪迹就很容易能查到了。 “不知道，但是他参与过运毒。” 曹乐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你呢？参与过吗？” 尚杰反问了一句。 “我……我参与过！” 曹乐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坦白。 “放心吧，就你这种情况，我肯定会把你的表现写在报告中，争取给你减刑！” 尚杰给了曹乐一个甜枣。 “谢谢警察叔叔！” “先别感谢，我找个同事过来，你给他描述一下那个杀手。” 尚杰决定给那个杀手做个自画像。 “没问题！” 曹乐赶紧答应了下来。 会这个本事的人，不是很多。 但是尚杰认识一个，那是一个大学老师。 余跃的叔叔，罗列。 第83章 案发 对于这件事，余跃根本不含糊。 一个电话打过去，罗列就答应了下来。 等到他赶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 没有任何的停歇，罗列直接走进了审讯室。 根据曹乐和曹可两兄弟的描述，罗列画出了一幅素描。 尚杰也去问了陈豹，但是陈豹是一问三不知。 很明显，他不会轻易交代的。 根据素描的图像，余跃做了大数据的对比。 很遗憾，没做出来。 这不是罗列画的不好，也不是曹乐两兄弟描述的不清楚。 而是因为那人总是戴着口罩，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这人没犯过案，没有案底。 可是，尚杰看到这幅素描之后，却觉得这人很是熟悉。 可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起来是谁。 这条线索得慢慢排查了。 尚杰没有在这上面浪费太多的精力。 毕竟，这个案子给一大队处理，他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在111专案组上。 刘玉河回来了，刘玉江还没开口。 尚美就说了那么多，其他的都不说了。 夏尚香根本就不开口。 屈二勇还找不到，一切似乎都陷入了僵局之中。 两张照片只能证明屈二勇杀人，但是谁指使的，根本看不出来。 这事儿的确很麻烦。 尚杰在办公室待了整整一天，他不停的梳理着这些线索，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至于陈虎的事儿，他已经没心思去管了。 “风衣的信息我找到了，是在别墅区出去出去的。” 曹心语兴奋不已的冲进了尚杰的办公室。 “夏尚香的确住在别墅区，可是没有证据显示，这件风衣就是她的。” 尚杰也知道这个证据对准了夏尚香，但没有直接的证据，一切都是徒劳。 “这个线索先保留吧，我觉得还是得让他们几个开口。” 尚杰快速的冷静了下来。 “老方他们都熬了好久了，但他们就是不开口。” “就这个时间，熬鹰都应该熬成功了。” 曹心语说的都是实情，尚杰也知道这些人的辛苦。 但没办法，他们不开口，尚杰就只能熬着。 事情陷入了僵局之中，尚杰得想个办法破局。 “这几天都挺累的，我打个申请，轮休一下。” 尚杰说着话，也没有停止在纸上写写画画。 别人都看不懂，唯独他自己明白是啥意思。 “尚队，我又接到陌生电话了！” 张龙冲进了办公室。 “还是那个人吗？” 尚杰立马站了起来。 “对，应该就是我二弟，我绝对没听错。” “说了什么？” “陈虎已经回去了！” “说没说几个人？” 尚杰很关心这件事。 “原话说的就是陈虎这个人已经回去了。” 张龙复述了一遍电话内容。 “还是按照之前的那个情况，走一遍流程，虽然可能没结果，但是该走还是要走的。” 尚杰虽然不抱有希望，但还是要调查一下这个号码的。 “云南的号码！” 张龙开了口。 尚杰点了点头，还是让他去调查，任何的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既然是在云南打来的电话，那这个所谓的赵虎应该也已经到了云南了。 看起来，赵虎这个人应该和陈虎之间是有交集的。 甚至于，尚杰怀疑这个赵虎就是那个杀手。 张龙去调查了，曹心语也离开了。 尚杰又开始在纸上勾勒起来。 怎么样才能让刘家兄弟开口呢？ 尚杰整整思考了一夜。 快要天亮的时候，尚杰准备去买包烟。 到了24小时便利店，付款的时候竟然要排队。 两个小青年一边付款，一边嘀咕起来。 “咱就说花了218！” “可大哥就让花二百啊！” “二哥要买煊赫门，多花十八块钱，也算不到咱们头上啊。” “可煊赫门十六啊！” “咱俩只要口径一致，就肯定没问题！” 小青年咬死了要昧下两块钱。 尚杰都笑了，这两个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 应该是有自己的小团体。 商机也懒得管这个。 可当他结完账出去之后，尚杰忽然叼着烟停在了路边。 刘家兄弟之所以不说，是不是就是因为没有统一的口径？ 如果，他们之间见个面…… 他们是不是就会交代了？ 想到这里，尚杰大步流星的跑回了公安局。 刘玉河的问题是最小的，不管是从配合态度上，还是已知的线索上。 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最大问题，就是屈二勇名义上是在他的手下。 刘玉江就不同了。 监控显示的那些画面，虽然不能完全证明刘玉江指使屈二勇杀害任步行。 但，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至于尚美，目前来看，她应该是不参与这些事情的。 但，尚杰并没有完全解除对她的怀疑。 尚杰把这些信息罗列了之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那就是让刘玉河保释。 只要刘玉河保释出来，那他肯定会去看望刘玉江。 如果他不去，于公于私都说不过去。 当然了，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那刘玉河的嫌疑就会无限放大了。 尚杰决定冒个险，他不相信刘玉河会逃。 最起码，就现在的事情来说，即便是连坐，他也很有可能是缓刑。 所以，逃跑是很不明智的。 总的来说，这些人里面，尚杰最放心的就是这个刘玉河。 不管他是不是装的，目前的表现最让人放心。 说干就干，尚杰决定天亮了之后，就给看守所那边打个电话。 刘玉河如果要求保释，那就让他保。 想明白了这一切，尚杰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就当他准备在陆光荣给买的双人床上睡一会儿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尚杰，你在局里吗？” 陆光荣的电话。 “在！” “有案子了！” 陆光荣的语气很冰冷。 “和屈二勇有关系？” 尚杰心里咯噔一下子。 “没错，屈二勇又作案了。” “地点！” “喜来乐大酒店！” “我马上过去！” 尚杰拿起衣服就出了办公室。 “去了找杨林，辖区刑警队的队长。” “好！” 尚杰没有拖沓，直奔自己的新车。 可是到了车旁边，他忽然想起来一个事儿。 自己这个车技，白瞎啊！ “我开车！” 曹心语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你没回家睡觉？” 尚杰有些惊讶的看着睡眼朦胧的曹心语，开了口。 第84章 团队！ “没有啊！” “那你在哪儿睡得？” “操作台啊！” 曹心语说着话就打着了车。 操作台，解剖尸体的地方。 自己找的这个媳妇真的是彪悍！ 一路上无话，尚杰他们很快就赶到了喜来乐大酒店。 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 “我是市局刑警队的尚杰。” 尚杰没等人家询问，就亮出了工作证。 “尚队长，里面请！” “辛苦！” 尚杰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尚队长你好，我是杨林！” 一个瘦高个的中年人对着尚杰伸出了手。 “杨队长，辛苦！” 论年龄，杨林肯定是个前辈。 所以，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都是应该做的！” “死者是一对老夫妻，女儿明天结婚。” “他们的女儿呢？” 尚杰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 这是一个套房，因为怕破坏现场，他们所有人都站在门口，还没有进去。 “不知道，我们还没联系上她。” 曹心语听到这话，直接就走了进去。 杨林想要阻止，但看她是尚杰的人，并没有开口。 “尚队，这门反锁了！” 曹心语拧了拧门说道。 尚杰没有回应，而是戴了个鞋套走了过去。 他试了试，不仅反锁了，而且还挂上了锁链。 “让酒店经理拿钥匙，里面可能还有活着的。” 尚杰把挂上锁链这件事，看成了求生的本能。 “好！” 杨林转身就要去联系人。 砰！ 曹心语一抬腿，门就被踹开了。 现场鸦雀无声。 “都啥时候了，还拿钥匙！” 曹心语白了尚杰一眼，直接走了进去。 尚杰紧随其后。 “还有呼吸，叫救护车！” 曹心语摸了摸穿着一身婚纱的新娘的脖子，然后大喊了起来。 十分钟左右，救护车就赶到了现场。 众人一阵忙活，人就被抬走了。 “心语，你跟着！” 尚杰想了想，对曹心语开了口。 “好！” 曹心语先是一愣，紧接着就跟了上去。 她明白尚杰啥意思，尚杰害怕的是证据消失。 一番治疗下来，该有的痕迹都会被消除。 比如伤口的形状，受伤程度等等，都很有可能消失。 这就是为什么，受害者活着的比死了的更难破案的原因。 “杨队，法医跟着受害者去医院了，这边只能靠你们了。” 尚杰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杨林说道。 “都是为了工作！” “尚队，看一下，就是这颗牙齿，我们法医判断是后槽牙，所以才联系的市局。” 杨林是个很干练的人，直接就开始给尚杰说起了案情。 大概的情况就是，婚纱摄影店的发型设计师来给新娘做造型，结果敲门没人回应。 最后是服务员给开的门，直接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两口，然后直接报了案。 杨林他们赶到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趴在门口附近的男人，而在他的前方有一颗带血的牙齿。 111专案组的事情已经全市通报了，所以当法医判断出来这是后槽牙之后，杨林立刻反映给了市局。 陆光荣把电话转接到了尚杰这里。 “应该是后槽牙！” 尚杰蹲在地上看了看，然后站了起来。 “监控调了吗？” “我已经安排人去了！” 杨林回应了一句，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 但是刑警队的其他人不敢了。 “尚队长，没您这么使唤人的吧？” 说话的人叫郭庆，留着长发，身体一颤一颤的，看起来更像个二流子。 “抱歉，是我的不对！” 尚杰看了一眼郭庆，然后就对杨林道了个歉。 这种回应让已经准备好大显身手的郭庆有些举手无措了。 他本来还想和尚杰争执一番，表表忠心呢。 毕竟副队长快退休了。 可尚杰的这番操作，根本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按照常理，尚杰即便是道歉，也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可尚杰就这么做了，而且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根本就不像一个活力十足的年轻人。 郭庆都有种错觉，这人不应该是二十多岁。 想归想，但是既然有了表现的机会，不管尚杰怎么应对，郭庆总得开口。 不然的话，这事儿倒显得自己不懂事儿一样。 “市局就是不一样啊，同样是队长，我们区县的，就低人一等啊！” “郭庆，说什么呢？” “干活去！” 杨林知道郭庆要干啥，因而赶忙开了口。 他不是担心尚杰不高兴，而是要表明白态度。 因为副队长的职务已经有了人选，并不是郭庆。 说白了，还是因为他不够稳重。 “老大，你的话我当然听了，可他不能使唤你！” 郭庆误解了杨林的意思，开始上纲上线了。 “郭庆，别说废话，去干活！” 杨林的态度变得更加生冷了。 可这种表现在郭庆的眼里，那就是装的。 杨林为了显然自己的大度，杨林才会做出这种表情的。 “是，老大！” 郭庆觉得自己做的恰到好处，既拍了领导马屁，又杀了尚杰的威风。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三大队的其他人赶来了。 “尚队，监控我已经看完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门口进入的套房。” “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根据心语给我提供的信息，我排查了一下酒店窗外附近的监控，确定凶手是在窗户离开的。” 余跃上来噼里啪啦就是一阵输出，弄得周围的人都懵了。 “兄弟，开玩笑的吗，你不是刚到现场吗，从哪儿看的监控？” 郭庆觉得这绝对不可能。 余跃拍了拍电脑，并没有说话。 “老大，他啥意思？” 郭庆没反应过来。 杨林倒是想明白了，但是这种事儿他不能说，毕竟余跃是黑入监控系统的。 做是一回事儿，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儿。 能当上队长，考虑问题还是挺全面的。 “别问这么多，看着就行了！” 杨林也不准备让他的人动手了。 不看别人，就单单一个余跃就足以让他无地自容了。 比不了！ 真的比不了！ “其他人呢？” 尚杰还是那副表情。 “老窦和张龙在楼下攀爬下水道，固定线索！” “老方和钱进已经去追踪逃跑路线了。” “陈欣他们在调查受害人的相关资料。” 余跃一口气把所有人的工作安排都给说了出来。 杨林可就在尚杰身边，这一切绝对不是尚杰安排的。 但尚杰没有安排，手底下的人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哪个队长不羡慕？ 双拳难敌四手，能当上队长的，肯定都是有真本事的。 可怕就怕在队友不给力。 三大队，这才叫团队！ 杨林羡慕坏了。 正当杨林想表达羡慕之情的时候，郭庆忽然大喊一声躲在了杨林身后。 “鬼呀！” 套房的窗口，一个人头突然露了出来。 第85章 虎口拔牙 “尚队，对方戴着鞋套，手套，因而只有痕迹，没有价值。” 那人头不是别人，正是窦成功。 只见他，双手扒着窗沿，轻轻一跃，身体直接就送进了窗户之中。 紧接着一个前滚翻，窦成功站在了套房门口。 这功夫一般人是真的来不了。 “谁啊，这是？这么暴力！” 窦成功看着被踹烂的门，有些惋惜的把锁芯给塞了回去。 “心语！” 尚杰虽然很不想说，但队友之间就应该相互了解。 “小妮子，真牛！” 窦成功竖起了大拇指。 “是啊，老窦你才是真牛，你刚才那都是轻功吧？” 张龙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一脸的兴奋。 窦成功笑了笑，没有说话。 “教教我行不行？” 张龙可以算得上一个武痴了。 “你见过熊爬树吗？” 窦成功反问了一句。 “啥意思？” 张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意思是，就你这个熊样，还学轻功，洗洗睡吧！” 余跃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直接就开始挑事儿了。 “老窦，你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吧？” 张龙也能听出来余跃在挑拨。 “差不多！” 老窦说完就蹲在了地上，开始帮着勘察起来。 “队长，你听听老窦这说的是人话吗？” 张龙开始给尚杰告状了。 “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先办案子！” 尚杰也在忍着。 张龙的形象的确像个大熊，而且是个暴力熊。 “是！” 张龙转身离开了现场，这里的事儿他帮不上忙，但是维持秩序还是很管用的。 “老大，我们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郭庆看到张龙之后，彻底打消了挑衅尚杰的想法。 最起码，他还知道量力而行。 如果当着张龙的面儿开口挑衅，估计自己能被撕成两半。 当然了，这一切只因他们没有见过尚可良。 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尚可良别看痞里痞气的，但是真的要疯起来，张龙未必压得住他。 张龙可能只是在实力上碾压对手。 尚可良属于全面碾压，我打赢你不算完，骂你，我也得赢。 谁要是和尚可良聊天能占便宜，那就厉害了。 “尚队长，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撤了。” 杨林也觉得他们在这里没啥用，还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杨队长，法医同志得辛苦一下。” 尚杰也挺不好意思的。 虽然这个案子极有可能是屈二勇作案，但毕竟还没有并案。 三大队来这么一出，有些抢功的嫌疑。 他现在最希望的事儿就是陆光荣赶紧来。 只要他来了，所有的眼睛就会盯着他，自己就能轻松不少了。 “没问题，必须配合工作！” 杨林倒是挺爽快的。 “为人民服务咯！” 郭庆这是看张龙出去了，又开始整幺蛾子了。 “对，为人民服务！” 陆光荣终于来了。 “陆局！” 杨林赶紧给陆光荣敬了一个礼。 “杨队长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陆光荣直接就把杨林他们给摘出去了。 “局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我们来都来了，跟着忙活忙活吧！” 杨林可不愿意错过和领导沟通的机会。 陆光荣没说话，而是看向了尚杰。 尚杰点了点头，借花献佛，这事儿他乐意做。 多个朋友，少个敌人，挺好的。 但是，如果这个案子并案了，那杨林他们就必须退出了。 还是那句话，无关人等不能参与这个案件。 尚杰不怕别的，就怕局里出问题。 “那就留下来帮忙吧，一切听尚杰的安排！” 陆光荣说着话就走到了尚杰的身边。 “怎么样，能确定吗？” “不敢确定，一切都得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 “新娘已经送去抢救了，如果能抢救回来，那最好了。” “如果……” 尚杰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陆光荣已经明白了。 “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这个案件性质很恶劣。” 陆光荣也是顶着压力的，如果新娘死了，这就是三条人命。 这意味着什么？ 因为着，这是一个灭门案！ 在现在这个社会上，发生这种性质的案件对社会的影响是很大的。 尤其是还在公共场所，这事儿有点儿挑衅的味道。 …… “尚杰，人没了！” 曹心语打来了电话。 这是尚杰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回来取证！” 既然发生了，那就只能面对了。 “尚队，凶手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我们根据监控一路追踪，最终人消失在了开发区十一大道。” 方辉他们回来了。 “去了开发区，那就等于石沉大海了。” 陆光荣叹了一口气说道。 开发区是个新区，别的建筑都不说，唯独要说的就是路。 网格化管理，整片区域被一条条的大路给分隔开了。 以后只要用起来，交通绝对很便利。 但现在还没有投入使用，所以一些基础的设施还都是摆设。 “调查回市区的车辆，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尚杰迅速做出了判断。 你可以去开发区，但你总得回来吧？ 而且，这大晚上的，车肯定很少。 “是！” 方辉眼前一亮，紧接着就要离开。 “老方，我让交警部门的人配合你们！” 陆光荣也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谢谢局长！” 方辉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能进市区的路太多了，如果让三大队排查，那猴年马月也排查不完。 但是交警帮忙就容易多了。 人多力量大嘛！ “该回应的都回应了，取证完了之后，直接回局里开会！” 尚杰思索了一下，直接就下了楼。 张龙这个司机尽职尽责的跟在尚杰的身边。 跟着他一块儿回去的，还有余跃和陆光荣。 尚杰一路上都没开口，他在寻思一件事。 一件别人看不到的事儿。 什么东西很细，能在牙齿上留下痕迹？ 没错，他观察了那个后槽牙，在后槽牙的上面有一个十分微小的凹槽。 环绕后槽牙一周，尚杰思考过后，确定了这是套在了后槽牙上用力留下的痕迹。 套在牙齿上用力，这就是拔牙啊！ 但屈大勇之前拔牙都不是用的这种方式。 即便是陈子晗的案子，也都不是这种方式。 前面这些案子的拔牙方式都很简单，就是虎口拔牙。 怎么解释呢？ 就是用虎口钳子拔后槽牙。 可这一次，凶手竟然换了手段了。 这就是为什么尚杰说不确定能不能并案的原因。 之前说过，犯罪分为冲动型犯罪和预谋型犯罪。 如果这个案子是屈二勇做的，那肯定是预谋型的。 人有个特点，那就是挑选顺手的工具。 如果是屈二勇的话，他应该还会选择使用虎口钳子。 突然换工具，这事儿有些不合常理。 更关键的是，视频影像里的人，看上去和屈二勇有些不一样。 第86章 拔牙方式 尚杰没有见过屈二勇。 但是，根据资料显示，尚杰能够推断出屈二勇的大致身材。 这人不是太胖，个子也是一般化。 但是，视频中的凶手，个子有些高。 当然了，具体是不是还得看证据。 只是，尚杰凭借着这两点，觉得这个案子的凶手并不是屈二勇。 但拔掉后槽牙的这种习惯只有屈大勇有。 而屈大勇已经死了，能保留这个习惯的应该就是屈二勇了。 更何况，屈二勇本身就是在逃。 这种可能性就更大了。 现在还有一个未知的线索。 如果新娘一家人也缺少了财务，那基本上就和陈子晗的案子差不多了。 可有个问题始终萦绕在尚杰心头。 屈二勇为什么要这么做？ 按道理，他现在最该做的就是避风头。 等风声过去了，再考虑出手。 “尚杰，财物有丢失！” 曹心语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知道了，收集完证据，回来开会！” 梳理，必须先梳理。 …… 三大队会议室。 “现场两名死者，没有搏斗痕迹，但是有挣扎痕迹。” “其中，男性死者有求救的行为，爬行了两步。” “两名死者都是被割喉而死。” “现场除了血迹就是后槽牙。” “简单对比了一下，现场的后槽牙是男性死者的。” 曹心语开始做现场情况汇报了。 “女性死者的后槽牙还在？” 尚杰开口问了一句。 “本身就没有！” 这个答案是尚杰没想到的。 不过也正常，每个人的牙齿情况不一样。 “继续！” 尚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曹心语。 他以为他发现了关键点，结果是个乌龙。 “套房里有一名受害人，发现的时候还有呼吸，但是送到医院没有抢救过来。” “这位受害人受伤的方式和前面两名死者不同。” “这个受害人是被钝器击打头部导致的颅内出血。” “另外，初步判断有性侵痕迹。” “最后，三位死者都有财物丢失。” “新娘丢失的是dr钻戒，男性死者丢失的是一块老式的上海手表，另一名女性死者丢失的是金手镯，祖传的！” 曹心语说完这些，直接就坐到了一边。 “从杀人手法上，你觉得这是个惯犯，还是新手？” 尚杰看着曹心语开了口。 他还是有那个疑惑，屈二勇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作案。 “从前两名死者来看，凶手似乎是个新人。” 曹心语也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原因！” “每个死者的颈部都有两道伤口，这种情况说明，凶手划了两刀。” “如果第一刀不致命的情况下，死者肯定会大声呼喊。” “但酒店的负责人没有相关的口供，也就是说第一刀就已经搞定了死者，但还是补了一刀。” “这是不自信的表现，如果是惯犯，应该不会如此！” 尚杰闻言点了点头，曹心语的话无疑是给他的观点提供了佐证。 他现在更加坚信这个案子不是屈二勇做的了。 可凶手会是谁呢？ 尚杰的心中当然也有怀疑的目标，那就是屈三香。 后槽牙，纪念品，这些特征都是屈家兄弟的标志。 除了屈三香，尚杰真的想不到其他人会如此做。 当然了，也不排除屈家兄弟的狂热粉丝。 但，这种人存在的几率很小很小。 如今，只要能找到屈三香，那一切事情就都明了了。 尚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众人闻言都是大吃一惊，他们都以为这个案子会和屈二勇的案子并案。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尚杰会有这样的想法。 “方向如果错了，那就真的错了！” 方辉看着尚杰开了口。 “没有证据之前，一切的猜想都是成立的。” 尚杰回应了一句。 他不是在吵架，而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你现在有什么证据？” 方辉不紧不慢的问道。 “心语说的这件事算一件，而后就是三个人只有一个人掉了后槽牙。” “新娘的后槽牙也没掉？” 方辉抓住了重点。 “对，没掉！” 曹心语又站了起来。 方辉闻言，开始有些同意尚杰的话了。 “还有一点儿，视频里的那个人，身型和屈二勇很不一样。” 尚杰把他最开始怀疑的地方告知了众人。 “你见过屈二勇了？” 余跃瞪大了双眼。 “没见过，但是根据资料显示的身高体重，我大概能想象到他的样子。” 尚杰摇了摇头说道。 “人是会变的。” 余跃觉得这个观点不成立。 “屈二勇的资料是他三十岁左右留下的。” “没有人在三十多岁还会发生巨大的身高变化。” “他可能会胖，但身高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尚杰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会不会是监控设备有问题？” 余跃还是觉得尚杰的判断有些不准确。 “我观察了监控里的路灯，都属于正常情况，监控设备应该没问题。” 尚杰排除了这一可能。 “这是技术型的问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比如环境，光线，角度……” “心语，陈子晗的后槽牙是怎么拔下来的？” 尚杰没等余跃说完，就对曹心语开了口。 “通过牙齿的痕迹可以判定是用钳子之类的工具夹住牙齿生拉硬拽的。” 曹心语虽然不明白尚杰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屈大勇当年的卷宗你也看了，那些受害者的拔牙方式是什么？” 尚杰继续发问。 “都是同样的方式，甚至于屈大勇把虎口钳子留在了现场。” 曹心语早已经把卷宗翻了好几遍了。 “那就对了，这颗牙齿不是用虎口钳子拔下来的。” “你怎么知道？” 曹心语自己都不敢这么说，因为她还没去检验呢。 “你现在可以去检查，根据我的推断，她的牙齿是被类似以钢丝的东西套在牙齿上，快速拽下来的。” 尚杰做了一个推门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拔牙用的工具换了？” “对，你现在就可以去做检验，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尚杰本来不想说的，可是后来想想，曹心语早晚和自己过一辈子，这点儿秘密她早晚得知道。 “好！” 曹心语也是个较真的人。 “这么说，这个案子不能并案了？” 方辉的神情有些失落。 两方面的原因。 第一，如果并案，这个案子提供的线索，能让他们更好的追捕屈二勇。 第二，如果不并案，这个案子的社会影响就大了。 “我没这么说！” 尚杰摇了摇头。 “那你到底啥意思啊？” 窦成功这么老实都急眼了。 第87章 并案 “按照我的分析，这个案子不是屈二勇做的，但肯定和屈二勇有关系。” “我按照模仿作案分析过，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屈家兄弟的崇拜者干得。” “而且，我重点怀疑一个人。” “屈三香！” 不等尚杰说，余跃就说出了这个名字。 “没错，就是屈三香。” “我们知道狂热的信仰，这个东西建立是很困难的。” “如果真的建立了这种信仰，那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但狂热的信徒很难有两个偶像。” “可这个作案的人，不仅拔牙，还收集纪念品，他和屈家兄弟的关系，就不能按照信仰者来处理了。” “我琢磨了好久，有个词儿比较合适，那就是传承。” “所以，我非常怀疑屈三香！” 尚杰把自己的分析给说了出来。 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了。 “真的有凹槽！” 曹心语异常兴奋的跑了进来。 众人这下子不服不行了。 尚杰的眼光独到，发现了他们没有发现的问题。 “你咋发现的？” 曹心语用崇拜的目光看向了尚杰。 众人闻言也伸长了脖子。 “晚上回家说！” “切~” 众人喝起了倒彩。 但饶是如此，尚杰依旧从容不迫，这事儿不能到处宣扬。 万一，有人看上他的眼睛，那就麻烦了。 就和小说里写得一样，什么阴阳眼都被挖走了。 “好了，闲言少叙，屈三香的身份现在是个最重要的关键点。” “我们必须抓紧突破这个关键点。” “至于案子，我会去找陆局要求并案，但是我们今天分析的这些，都不允许外传！” 尚杰很少用命令的口吻和他们交流。 但是在这件事上，尚杰不得不如此。 人多嘴杂，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屈三香很有可能会有所防备。 不要觉得这个世界很大。 研究表明，两个人之间只需要通过六个人就可以认识对方。 这就是着名的六人定律！ “是！” 众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 天已经完全放亮了。 尚杰揉了揉眼睛，然后直奔陆光荣的办公室。 “陆局，这个案子可以并案，但是情况有些不一样。” 尚杰把他们的分析告诉了陆光荣。 “那就并案，这样影响也能小一些！” 这原本就是陆光荣需要的结果。 “还有就是屈三香的身份，我还是需要您协调协调。” 户籍之类的查找，不是尚杰擅长的东西。 虽然说，现在都入网了，但有些信息还是不全的。 比如，在屈三香的问题上。 尚杰一直有个念头，这个三香很可能是他的小名。 至于大名叫什么，这个就无从下手了。 姓不姓屈，尚杰都不敢确定。 “这个没问题，我亲自去找人查资料，民政局没有，我去学校查，我相信肯定有存档的。” 陆光荣也是发了狠。 本来想着追踪到屈二勇，这事儿就算完了。 可谁曾想，又多了三条人命。 这个压力，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 “还有就是刘家兄弟那边，我想让刘玉河保释。” 陆光荣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 他可清楚的记得，尚杰说过不让他们保释的。 刘玉河住院了，尚杰还专门强调过这个事儿，生怕拘留所忘了，让自己给拘留所打了招呼。 现在，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尚杰自然是要解释的，他把他的分析给陆光荣讲了一遍。 陆光荣虽然没听太懂，但也知道是为了推进案情。 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 陆光荣自然也是同意的。 “我这边没问题，但是谁保释刘玉河啊？” 陆光荣想起之前的那些保释都被拒了，如今已经没人提这茬了。 “这个问题我来解决。” 尚杰胸有成竹的笑了笑。 “好，我马上给拘留所打电话！” 陆光荣没有多问，直接就掏出了手机。 尚杰起身离开了陆光荣的办公室。 刚出门就遇到了来上班的若林。 “叔儿，来的这么早！” “又一晚上没睡？” 若林提着包看了看满是黑眼圈的尚杰。 他心里很忐忑，如今关于屈二勇的案子，他一点儿信息也得不到了。 他能感觉到专案组的保密性加强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针对自己。 “嘿嘿，有案子，就忙了一晚上。” “什么案子啊？” 若林装作若无其事的开了口。 “一个新娘被杀了。” 尚杰也没瞒着，这事儿肯定得通报，但具体的嫌疑人，尚杰肯定不会说的。 “接警中心怎么回事，明知道你们专案组忙，还给你们派活儿？” 若林佯装生气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尚杰笑了笑，没有回应，他不想再多说了。 “这盒茶叶拿回去，少抽烟。” 若林在自己的提包里拿出一盒茶叶塞给了若林。 “谢谢叔儿！” 尚杰倒是没推辞。 “我听你大哥说，你现在抽烟很厉害，一天两包都打不住了，你得注意身体啊！” 这句话，若林说的是真心实意的。 不管他和尚心顺怎么样，他对尚杰还是真的关心。 “人嘛，总得有点儿爱好！” 尚杰嬉皮笑脸的坐在了沙发上。 “再一个就是良子的事儿，叔儿得给你道歉，要不是我多嘴，良子也不至于去找陈豹。” “都过去了，没事儿！” 尚杰即便是心里不得劲，也不可能表现出来。 “幸亏良子没事儿，不然我得愧疚死！” 若林一脸懊悔的说道。 “叔儿，别寻思这个了，都过去了。” 尚杰反过来还得劝他。 “还有苗苗的事儿，她小点儿，你别和她一样。” “只要不提她大娘的事儿，其他我都不在意。” 尚杰一开口，就把若林的嘴给堵死了。 东苗苗的大娘就是夏尚香。 若林提这件事，就是为了说夏尚香，这下子没得说了。 “嗯，不在意就好！” 若林只能这么说了。 “叔儿，没别的事儿，我先回去了！” 尚杰打了个哈欠说道。 “回去吧，一定要注意身体！” “好嘞！” 尚杰起身出了若林的办公室。 若林确定听不到脚步的声音，直接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希望这高科技有用吧！” 第88章 监听 若林点开了手机上的一个英文字母的软件。 里面传来了脚步的声音。 …… 尚杰拿着茶叶走在办公大楼的走廊里，心里也在不停的盘算。 今天真的是碰巧碰到了吗？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路上无话，他直奔余跃身边。 铛！ 茶叶盒子扔在了余跃的桌子上。 “我去，尚大队长大舍财了，这么好的茶叶！” 余跃抬头看了看尚杰。 尚杰没说话，而是一脸严肃的指了指耳朵。 余跃一愣，紧接着把茶叶盒子拿了起来。 “那我可拆了！” “拆吧，都分分，这是若林局长送的。” 尚杰一看余跃动了，也就放心的接话了。 茶叶很快就被掏了出来。 就一个大包，虽然包装简陋，但味儿还不错。 余跃掂了掂盒子，然后脸色就严肃起来了。 他感觉到了重量不对劲。 有夹层！ “分一分，别自己吃独食！” 尚杰交待了一句，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若林为什么关注这个案子？ 尚杰心里想不明白。 但他绝对不允许意外发生。 既然你关注，那我就来个绝密。 尚杰要给专案组分层。 涉及到绝密的内容就让核心的几个人知道。 不然的话，早晚会出事儿的。 正当尚杰考虑这件事的时候余跃走进来了。 “杰子，给你留的！” 余跃把茶叶盒又还回来了。 只不过茶叶盒下面有个洞，很显然是余跃掏开的。 “好，回头记得大扫除一下，门口桌子上都能写字了！” 尚杰觉得既然若林给自己送窃听器，那就不排除办公室也有。 “跟着你当差真难！” 余跃点了点头，来了这么一句。 很显然，他也怕办公室里有窃听器。 尚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询问窃听器呢。 余跃一脸坏笑的看着尚杰，表示不用他管。 尚杰也不想多管闲事，于是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要给丁一手打个电话，这事儿不能让若林知道。 “谁又惹你了？” 丁一手还在睡觉，他现在本来是颐养天年的年龄。 但自从尚杰出狱之后，他整天提心吊胆的。 “没人惹我，挣钱的买卖！” 尚杰也知道这段时间找丁一手帮的忙太多了。 “别闹，说事儿就行！” “只要我没死，绝对帮你！” 丁一手这话说的很诚恳。 毕竟，他孙子的清白，可是尚杰给的。 一辈还一辈，尚杰以后应该不会麻烦自己的儿子孙子。 “帮刘玉河保释！” 尚杰懒得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直接就开门见山了。 “说反了吧？” “不让保释才对吧！” “没说反，就是保释。” 尚杰重复了一遍。 “啥意思啊？” 丁一手有些好奇了。 “我咋回答你？” 尚杰反问了一句。 “明白，明白，保密了！” 丁一手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要是年轻的时候，他绝对不会问这句话。 他当律师，什么客户没见过？ 千奇百怪的要求多了，他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但是老了，老了，他考虑的不那么多了！ “抓紧时间！” “放心吧，今天相关手续就送过去！” 挂断了丁一手的电话，尚杰还是不想回办公室。 万一再有窃听器，那就麻烦了。 没别的事儿，尚杰直奔医院。 他觉得还是尚可良身边安全。 “我说好了就是好了，给我办出院！” 尚杰在走廊里就听到了尚可良的声音。 “还没有痊愈，你不能出院！” 听声音是个倔强的小护士。 “你们就是想挣我钱，我是工伤，不能给国家增加负担！” 尚可良歪理一大堆。 “那我们更得负责了，毕竟你是公职人员，为我们服务的。” 尚杰没想到竟然有人能治得了尚可良。 “你也知道我是为人民服务的，时不待我，让我去服务吧！” “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怎么为人民服务？” “我好了，你看！” 砰砰！ “咳咳！” 尚可良打了自己两拳，结果劲儿大了。 “你看看，没好吧？” 小护士可是抓到把柄了。 “我这是以我之矛攻我之盾，肯定受不了啊！” 尚杰站在门口差点笑死。 一共就上了这么几年学，还学以致用了呢！ “那矛厉害，还是盾厉害？” 小护士歪着头看着尚可良，显然不准备妥协。 “都厉害！” “那要是矛断了，盾破了呢？” “……” 尚可良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所以，好好养伤，这是我们的职责！” 小护士就好像打了胜仗一样，得意起来。 “切，我和你个小护士争执什么，帅对将，兵对卒，我找你们领导！” 尚可良说着话就要往外走。 “我是你的责任护士，什么事儿都得先给我说，不能越级！” 小护士直接就拦住了尚可良。 这让尚可良没招儿了。 要是个男护士，他大拳头早就上去了，可偏偏是个女的。 而且，尚可良心里对她感觉不错。 “你别无理取闹！” 尚可良板起脸来，还真的有模有样的。 尚杰玩命的掐着自己的胳膊，生怕自己笑出来。 “谁无理取闹？你要是康复了，我巴不得让你走呢！” “耽误我们下一个病号进来！” 小护士这倒是说了个句实话。 毕竟，走廊里还有加床呢！ “所以啊，为人民服务，我得让给其他的病人，让我走吧！” 尚可良眼珠子一转悠，立马就反驳起来。 “不行，领导说了，你是公职人员，必须要好好照顾你！” “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小护士有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味儿了。 “哎哎哎，说话注意啊，你对我负什么责？” 尚可良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呸，一肚子坏水！” 小护士也反应过来了。 “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尚可良的声音降下来了。 “哼，反正不能走！” 小护士抱着胳膊，一歪头，不搭理尚可良了。 “你不讲理！” 尚可良憋了半天，就憋出来这么几个字。 “对，我就不讲理，你能怎么办？” 小护士完胜！ 尚杰知道，自己再不说话，尚可良有可能真的会发火。 别的不说，这个小护士还不错。 如果没男朋友，真的可以撮合撮合！ “良子，干啥呢？” 尚杰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开了口。 但是，那种笑意还是挂在脸上的，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哥，她不讲理，不让我出院！” 尚可良可算是见到亲人了，看到尚杰他立马就支棱起来了。 神童哎，口才也相当厉害。 “她说的对啊，不康复不能出院！” 尚可良彻底心寒了。 自己的亲人，竟然反过来帮这个小护士。 尚可良越想越气，直接躺在床上，蒙上了被子。 “看看人家的觉悟！” 小护士也没想到，尚杰会帮自己。 她可是知道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是个刑警队长，而且还是尚可良的哥哥。 可下一秒，尚杰的话让小护士直接愣住了。 “南丁小姐，你有男朋友吗？” 第89章 媒人 小护士愣在原地，尚可良也坐起来了。 他心在明白，尚杰为什么帮助小护士了。 敢情他看上小护士了。 可曹心语怎么办？ 难不成，脚踏两只船？ 尚杰不知道，就这么一句话，他就在尚可良的心里变成渣男了。 而且，尚可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很不舒服。 “没有！” 小护士的语气有些冰冷，能听出来她没看上尚杰。 或者说，她觉得尚杰太唐突了。 “你看我弟弟怎么样？” 尚杰也不会当媒人，能做的就是开门见山。 这一句话一出口，小护士和尚可良的脸都红了。 要知道，尚可良的肤色很黑，他能看出红脸来，那肯定是上头了。 “哥，你别闹！” 尚可良心里不停的给尚杰道歉。 “哼，我还看不上你呢！” 没想到，尚可良的这句话让小护士误会了。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不配！” 尚可良赶紧解释了一句。 尚杰笑了！ 自己的弟弟真的动情了。 这的确是个好事情。 “你，你也别太自卑！” 这下子轮到小护士尴尬了。 “我没啥特长，就是吃得多，的确配不上南丁小姐！” 尚可良挠了挠头，来了这么一句。 “我不叫南丁！” 小护士眨着大眼睛，看向了尚可良。 “我哥就这么喊你的啊！” 尚可良懵了。 “南丁·格尔，是护士的鼻祖，这么称呼护士，是对她们的尊重。” 尚杰一看尚可良露怯了，赶紧解释了一句。 “哦哦，你们祖师奶叫南丁啊！” 原本挺好的一句话，放到尚可良的嘴里就变了味儿了。 小护士白了尚可良一眼，并没有回答。 “嘿嘿，那你叫啥啊？” 尚可良更好奇了。 “舒欣！” 尚杰抢在小护士之前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的？” 小护士惊讶的看着尚杰问道。 “职业病！” 尚杰没有详细的解释，结果尚可良误会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小护士的胸牌，他以为尚杰也是看的那里。 “哥，非礼勿视！” 尚杰笑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这就开始教育自己了。 “你睁大眼看看，你床头上就有责任护士的卡片！” 尚杰指了指床头。 尚可良回头看了一眼，脸更红了。 其实，这也不怪他，这些天，他一直趴着，哪有功夫抬头看上面。 “你看看人家队长的观察能力，再看看你，啥也不是！” 小护士开始落井下石了。 “他再厉害也是我哥！” 尚可良很是自豪的扬起了头。 这个反应连尚杰都没有想到。 他知道尚可良打小跟着自己玩儿，有感情，但没想到他这么崇拜自己。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做的是脑力工作，良子做的是体力工作！” 尚杰开口解释了一句，他不希望舒欣误会，自己的弟弟还是有优点的。 “那对，我哥指哪儿打哪儿，我就是急先锋！” 尚可良又呜咋了起来。 这几天总是在床上，可把他难受死了。 他一身的躁动基因，躺着么几天就是极限了。 “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急先锋，就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 “不然的话，你怎么保护我？” 尚杰一句话就把尚可良给问住了。 这家伙是个顺毛驴，他可以不顾及自己，但是不能不顾及亲人朋友。 “那我就再住两天？” 尚可良被说服了。 “我去问问大夫，应该不会住太久了！” 尚杰说着话就出了病房门。 剩下尚可良和小护士两个人在这个单间里。 “你很喜欢打人吗？” 小护士坐在椅子上，看向了床上的尚可良。 “啊？我不喜欢打人，但是犯罪分子，我是肯定会动手的。” 尚可良也怕小护士认为自己是个暴力狂。 “你抓过多少人？” 小护士顿时来了兴趣。 “那多了，没查过！” 聊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尚可良就来劲了。 “有啥飞檐走壁的绝活吗？” 女生都比较崇拜英雄。 “那年有个嫖娼的，从后门逃出来了。” “我那时候正好路过，立马就追了上去。” “还别说这人跑得还挺快，我一看比耐力，我不行啊。” “我只能依靠自己的爆发力了。” “当时，脚一蹬地，我整个人就弹射了出去，半空中直接一脚把他踹飞了。” 尚可良得意洋洋的聊着自己的往事。 “是，一脚踹出个不孕不育！” 尚杰回来了。 “哥，你别拆我台啊！” 尚可良尴尬死了。 “你不孕不育？” 小护士很显然理解错了。 “不不不，我一切正常，前段时间还体检了呢！” 尚可良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都是个巧合，那嫌疑人回头了，良子一脚踹在会阴上了。” 尚杰倒是没瞒着，直接把事情告诉了小护士。 “啧啧啧，裤裆就裤裆呗，还会阴！” 尚可良觉得自己的风采被尚杰抢了，心里有些不服气。 “嗯，裤裆！” “那不怪你！” 小护士笑呵呵的看着尚可良说道。 “你也这么觉得啊？” 尚可良没想到自己还遇到知音了。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小护士说出这句话来，尚杰都觉得很诧异。 看年龄他应该也就和尚可良差不多，外面的墙上也写了是实习护士。 可她的人生感悟还挺深刻的。 “对对对，不由人，不由人！” 尚可良连连点头。 “你毕业了吗？” 尚可良打开了话匣子，就没有尚杰什么事儿了。 “还没，现在实习，明年毕业。” “十五岁考大学，十八岁毕业，你今年才十七啊？” 尚可良心里很是诧异，十七岁还是未成年呢，能谈恋爱吗？ “你家人十五岁考大学啊？” 小护士被气笑了。 “昂，我哥就是！” 尚可良指了指尚杰！ 小护士看尚杰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咳，你今年应该二十一吧？” 尚杰被小护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我二十一！” 小护士也觉得自己不礼貌，转头去看尚可良了。 “你俩一般大，良子也二十一！” 尚杰立马把话题扯到了尚可良身上。 “哦！” 小护士低着头不说话了。 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了。 尚杰都不知道接下来要聊什么了。 就在这时候，尚可良开口了。 “那个，你把口罩摘了，让我看看呗！” 第90章 窃听器 娃娃脸，大眼睛！ 这小护士长得是真不错。 尚可良的眼睛都看直了。 也就是尚可良，换另一个人，也不可能这么直勾勾的看人家这么长时间。 小护士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医嘱！” 小护士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有点儿出息，好吗？” 尚杰挡住了尚可良的视线。 “哥，尚富帅这个名字怎么样？” “？？？” 尚可良这句话把尚杰给问懵了。 “我说，我儿子叫尚富帅行不行？” 尚杰拿了个苹果就扔了过去。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下一代的名字都想好了。 “别扯淡，说正事儿！” 尚杰来的时候本来没有正事儿，但是刚才和医生聊了一下之后，正事儿就有了。 “啥事儿啊？” 尚可良啃了一口苹果，又躺在了床上。 该说不说，敢躺下了，那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若林叔最近又来了？” “对啊，昨天还来了呢！” “跟你说什么了吗？” “就聊家常，让我找个女朋友！” 尚可良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嗯，我现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一件事。” 尚杰看尚可良没明白他的意思，立马严肃了起来。 “啥事儿啊？” 尚可良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坐了起来。 “专案组的事情，一点儿都不能透露给若林叔。” “你不是说过了吗？” “我这是提醒你，你要明白我的意思，还有就是若林叔给的东西，一定要检查。” “明白，但是他啥也没给过我！” 尚可良双肩一耸，一脸无奈的说道。 “出院的时候就知道了！” 尚杰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也考虑过，若林是不是已经安装窃听器了。 后来，他觉得无所谓。 今天的谈话他听见了就当给他提个醒，听不见以后就真的听不见了。 “是不是发生啥事儿了？” 尚可良到底是问了出来。 “我刚才找大夫，大夫告诉我，若林叔说让你借这个机会多休息几天，你累吗？” 尚杰也没瞒着。 这段时间并没有太累，所以若林的借口不成立。 那么，他既然这么说，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若林不想让尚可良归队。 害他？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尚可良不回队里，就一定会打听专案组的消息。 如果若林真的监听尚可良，那他就肯定知道了。 尚杰有些后怕，若不是自己拿着茶叶觉得不对劲，这事儿还真的发现不了。 他不知道若林和这些事情有什么牵扯，但是他不想让别人掺和自己的案子。 若林做了多手的准备，很显然，这件事和他的关系很大。 尚杰心中已经有了念头，如果案情不能进一步的推动，他考虑调查若林了。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熬七夜的绰号是白来的吗？” 熬七夜，尚可良曾经连着通宵七夜，啥事没有！ 最后让尚心顺打了个半死。 “还是我之前说的话，一定要保密，如果不能保密，我就考虑让张龙永远替代你的位置了！” “杰哥，张龙不行，还得是我！” “你不是说，我有天赋吗？” “你得让我施展出来啊！” 尚可良不是争功，只是担心尚杰的安全。 漠北三鹰的事儿他也知道了。 尤其是听说，对方的准备时间不够，尚可良想想就后怕。 如果，真的给足了他们时间，尚杰可能真的就危险了。 还是那句话，尚心顺养了他们兄弟俩，他说什么也得保护好尚杰。 “再休息两天，就出院吧！” 同样的道理，尚杰想把尚可良带在身边，他害怕尚可良被人家坑了。 如今，尚可优不能参与案子，那只有他能保护好尚可良了。 其实，调离专案组是最好的办法，但尚可良肯定不会走的。 从医院出来，尚杰直接回了局里。 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余跃扔给了尚杰一个袋子，十几个窃听器！ 看起来型号不一样，应该不是一批人安装的。 “咋办？” 余跃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我去找陆局！” 这事儿，必须要好好说说了。 尚杰知道没人会承认，但这也算是敲山震虎了。 “这都是在你们办公室找到的？” 陆光荣也是吓了一跳。 “我办公室里就有五个！” 尚杰也是真的生气了。 很明显，这些窃听器主要就是针对他。 “好好好！” 陆光荣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很快，陆光荣的办公室里坐满了人。 副局长都到位了。 “有人把窃听器安装到三大队了。” “这事儿绝对是内部人员干的，我也不找是谁了，你们给我想个解决办法就行了！” 陆光荣把窃听器往桌子上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谁啊，这么大胆？” 若林第一个站了起来。 “行了，坐下吧，帮我想个办法！” 陆光荣看了若林一眼，就打断了他的话。 在陆光荣看来，最不可能干这事儿的就是若林了。 毕竟，若林和尚杰他们的关系，陆光荣比谁都清楚。 可事实恰恰相反。 “我没办法，我就想把人找出来！” 若林气呼呼的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很虚。 只不过他在窃听器里没有看到自己的那个，心存侥幸罢了。 不过，那个窃听器的信号，绝对不能再接收了。 他也知道余跃是个计算机高手。 搞不好，人家都找到他。 “到底有没有办法？” 陆光荣看众人都不开口，心里多少也有点数了。 他不能去查，真的查了，很可能龙城公安局都得动荡。 这种事儿，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尚杰，你想怎么办？” 陆光荣把难题抛给了尚杰。 原本这里面坐着的就他最小，如今让他开口，他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考虑到以后的保密性问题，尚杰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要是可以的话，重新给我们找个办公室吧！” 尚杰拿到窃听器的时候，心中就有了这个想法。 找个单独的地方，到时候不让别人进，门口放个探测仪，这样窃听器肯定就进不来的。 只不过这个要求，费用很高。 尚杰不敢保证陆光荣会答应。 “张局，有空闲的地方吗？” 分管资产的张局长听到陆光荣点了自己的名字，立马就站了起来。 “局里的办公室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有几件富裕的，也都很小。” 张局长也犯了难，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窃听器竟然牵扯到了他。 “那个，张局，咱后面是不是还有个仓库啊？” 这个地方，尚杰早就盯上了。 这地方和其他建筑都不连接，只要是去仓库，肯定会被别人发现的。 如此一来，谁去谁就有嫌疑了。 “尚队长，那是个杂物仓库，都是些建筑耗材！” 张局长有些犯难了，这些水泥什么的要是弄出来，还真的没地方放。 “要是陆局批准，我就用那些耗材装修一下！” 张局长做梦也没想到，这东西正是尚杰需要的。 “批准可以，但是这个建筑费用……” 耗材可以用，但是人工没办法弄啊！ 这笔开销很难报销！ “这个我来想办法！” 尚杰大包大揽的把事情接了下来。 五年的监狱生涯，谁还没个朋友啊！ 第91章 老岳 在监狱里，什么犯人最不吃香？ 那指定是强奸犯和人贩子。 什么犯人最吃香？ 经济犯！ 经济犯说白了就是纯粹的债务纠纷进去的。 这种人基本上没有任何武力指数，但是脑子肯定聪明。 监狱里的黑老大就喜欢拉拢这样的人。 这种人出去之后，基本上都是狗头军师的角色。 所以，只要答应出去之后跟着对方干，那在监狱里就是衣食无忧了。 但不是每个经济犯都愿意一条道走到黑的。 有的经济犯可能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误入歧途。 本意就是好好改造，但是黑老大不愿意放过这样的人。 既然不加入，那就只能毁灭。 岳文斌就是这么一个人。 要不是女儿病重需要治疗费，他也不会坑了甲方的钱。 说是坑，不如说挪用。 他不是没有钱，只是上一个工程款没结，女儿又急需用钱。 没办法，才把钱给女儿看病的。 他入狱之后，上一个工程的款项也给接了，亏空也都补上了。 可已经判刑了，他也只能继续服刑。 本来这是个好事儿，可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得就让监狱里的一个黑老大知道了。 黑老大叫黑老六，道上的人都喊他一声六哥。 这人心狠手辣，脑子也活泛。 他不仅想要岳文斌加入他们，还想把岳文斌的家产一块儿收了。 如今的社会，在外面明抢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他就准备在监狱里动手。 弄个什么股份转让书，让岳文斌签字。 岳文斌怎么可能会签字？ 自己的妻子辛苦经营着装饰公司，女儿的病也好了，就等着自己出去过好日子呢。 不同意就是挨揍！ 一开始的时候，尚杰并没有多管闲事。 之所以如此，就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但黑老六那伙子人下手很黑，眼看着岳文斌快要出狱了，他们这伙子人想要搞残他。 说白了，自己不好，也不让别人好。 也就是这一次，尚杰出手了。 黑老六的人很多，尚杰再厉害也不可能打过他们。 但是尚杰的身份特殊。 他相信，所有的狱警都在关注着自己。 只要自己出了问题，那狱警肯定第一时间赶到。 果不其然，黑老六这边的人刚打了尚杰，狱警就冲了过来。 这是黑老六没想到的，也是岳文斌没想到的。 但更让岳文斌没想到的是，尚杰捂着鼻子，说是岳文斌打的。 就这样，岳文斌服刑的最后几天是在禁闭室度过的。 一开始，岳文斌还想不明白，但直到他要出狱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尚杰这是在保护他啊！ 如果自己回到自己的房间，黑老六还是会对自己动手的。 出狱之后，他立马就给尚杰打了电话，万分感谢。 并表示，若是有需要，随时联系他。 尚杰也不客气，让岳文斌给寄了些烟。 这东西在监狱里是硬通货，有了这些资源，尚杰更容易办事儿了。 接下来的三年，一条条情报传递出去，省里的破案率呼呼的往上升。 原班尚杰不想打扰他生活的，但专业对口了，自己又没太多钱，那就只能找他了。 “喂，老岳，我是尚杰！” 有余跃在，找个电话还是没问题的。 “听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你是卧底！” 岳文斌早就知道尚杰出狱的消息了。 而且，东苗苗弄得那两个事儿，也让他知道了尚杰的背景。 “总好过是个坏人吧？” 尚杰打趣的回应了一句。 “说的对，找个地方坐坐？” 不等尚杰开口，岳文斌就抢先开了口。 没办法，他是个商人。 该结交的都需要结交。 以往他和公安局还搭不上关系，如今关系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报握住呢。 “好！” 这也是尚杰的意思。 …… “这个同志好魁梧啊！” 岳文斌看着尚杰身边的张龙，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你喜欢男的了？” 尚杰伸着头看着岳文斌说道。 “哈哈，我不喜欢，单纯的欣赏！” 岳文斌也不生气，拉着尚杰就进了包间。 原本，尚杰以为这次见面，就是他和岳文斌的会面。 可他没想到，包间里还坐着两个女人。 一个看起来和岳文斌年龄差不多，面带微笑，很是富态。 另一个应该是他们的女儿。 短头发，挺干练的。 看样子比自己也小不到哪里去。 “嫂子好！” 尚杰直接走到了那个富态女人旁边，伸出了手。 “尚杰你好！” 女人自打知道这件事，就在权衡该怎么称呼尚杰。 最后，还是决定直呼其名。 叫别的都不太好。 毕竟，尚杰可是三大队的队长，这是公职人员。 他们不敢随意的和尚杰称兄道弟。 这事儿对他们没有害处，但是很有可能害了尚杰。 “也没说能带家属啊，早知道我也带啊！” 尚杰开玩笑的看着岳文斌来了一句。 “你结婚了？” 岳文斌一家人的脸色忽然发生了变化。 “还没，但是有女朋友了！” 尚杰不明白岳文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难不成岳文斌真的喜欢男的，而且看上了自己？ “哦哦，挺好，挺好，快坐！” 岳文斌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让尚杰落座。 其实，他有自己的打算。 虽然，尚杰称呼自己老岳，但年龄和自己的女儿岳珊珊差不多。 他有意撮合两个人，这样就真的成了尚杰的“老岳”了！ 在龙城，老岳就是老岳父，也就是老泰山，老丈人的意思。 虽然尚杰有了女朋友，但是岳文斌有信心。 他觉得自己的女儿不比任何女人差。 更何况，岳珊珊的智商很高，如今装饰公司都是她在打理。 岳文斌相信，自己的女儿只要能看上尚杰，绝对能拿下。 等着上菜的时间，岳文斌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好几次岳珊珊。 原本不愿意来的岳珊珊几乎眼睛就没离开过尚杰。 很显然，她是真的看上尚杰了。 没办法，尚杰智商高，情商也高。 两句话就能让众人捧腹大笑。 除了开车是个废，其他的还真没有太大的缺点。 这顿饭吃的很舒坦，满满的一桌子菜，愣是没剩。 尚杰的饭量不算小，但是和张龙比起来，那就差远了。 能和他有一拼的也就是尚可良了。 “兄弟，我实话实说，那次要不是你，我就废了。” “出狱进医院，然后一辈子落个残疾！” 岳文斌喝多了，开始和尚杰称兄道弟了。 “人这一辈子难说一直顺利，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更何况，我还是个警察！” 尚杰端着水杯回应了一句。 “珊珊，替爸爸给你叔叔敬个酒！” 岳文斌这话一出口，尚杰差点没把水吐出去。 岳文斌的妻子更是愣在了原地。 说了好，撮合两个人呢？ 第92章 还能便宜不？ “爸，你喝多了！” 岳珊珊自然也不愿意喊尚杰叔叔啊。 就刚才饭桌上她才知道，自己比尚杰也就小了一岁。 不管自己对尚杰有没有好感，她可不想多个叔叔。 “不听话是吧？” “他是我兄弟，就是你叔叔！” 岳文斌是真的喝多了，撮合他俩的事儿全都忘了。 “行了，老岳，你喝多了！” 尚杰赶紧开口阻止了岳文斌。 “啧啧啧，你别喊我老岳啊，你是我兄弟，不是我女婿。” 岳文斌不说还好，他一说，尚杰就反应了过来。 老岳的意思，他是知道的。 但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现在知道了，他自然不会这么喊了。 “岳哥，你别胡说八道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回去了！” 尚杰喝的也不少。 出狱之后，他一直让自己保持清醒。 就希望早点找到父亲。 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尚杰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今天也算是释放一下了。 “别别别，圆场酒喝了，再散场！” 岳文斌提酒了，这就是喝多的表现。 尚杰也没多想，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分酒器不大，但也得有二两。 喝完之后，尚杰基本上就上听了。 不管喝不喝，醉是肯定醉了。 “走了，岳哥！” 尚杰起身，张龙就过来扶他。 “老弟啊，你还没说啥事儿呢？” 岳文斌的妻子眼看尚杰要走，立马起身开了口。 “回头说！” 尚杰已经站不稳了。 “珊珊，跟你叔再见！” 岳文斌又开始了。 岳珊珊很不想打招呼，但自己的父亲瞪着自己。 没办法，她只能开了口。 “叔，再见！” “再见，大侄女！” 尚杰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气氛烘托到了。 眼看着岳珊珊脸色不对，尚杰晃悠着就出了包间。 上了车，尚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双人床上了。 陆光荣兑现承诺在他办公室里安置了一张床。 “我睡了多久？” 看着在自己工位上办公的余跃，尚杰开了口。 “现在是晚上七点！” 余跃头也不抬的回应了一句。 “情况怎么样了？” 尚杰还是没忘了案子。 “还是那样！” 余跃回应了一句，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很显然，他还是担心有窃听器。 “有实质性的进展吗？” 尚杰继续追问。 余跃只需要回答有或者没有，就算是有人偷听也无济于事。 他们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没有！” 余跃摇了摇头，继续摆弄他的电脑。 尚杰一看这情况，直接就坐了起来。 揉了揉太阳穴，他点燃了一根烟。 啪！ 余跃忽然在旁边的墙上按动了一个开关。 嗡嗡的风扇声音就传了过来。 尚杰顺着开关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排气扇。 很明显是新装的。 “过几天就搬家了，你花这个钱干啥？” 尚杰抱怨了一句。 “我想活着！” 余跃的回答够简洁的。 尚杰知道自己理亏，起身走了出去。 他没闲着，而是去了张局长的办公室。 他得去问问仓库的具体情况。 到时候和岳文斌谈这件事儿的时候，也有的说。 好在，张局长是今天晚上的值班局长，不然尚杰准得扑个空。 “这是喝了多少啊？” 尚杰一进门，张局长就闻到了酒味儿。 “不多，那个仓库的事儿，定下来吗？” 尚杰一屁股就坐在了张局长的对面。 “左边的杂物很多，右边的都是建筑耗材，你们就在右边！” 张局长也没拖沓，真的研究完了。 “妥了，谢谢张局！” 尚杰起身就要离开。 “等会儿，这是图纸，具体的数据上面都有！” 张局长在抽屉里抽出来两张纸递给了尚杰。 “谢谢，张局！” 尚杰啪的给张局长敬了一个礼。 很显然，酒劲儿还没完全下去。 出了局长办公室，尚杰就给岳文斌打去了电话。 “喂，哪位？”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大侄女啊，我是你尚杰叔。” 知道了岳文斌的心思之后，尚杰索性就当个大辈儿。 “谁是你大侄女？” 岳珊珊气疯了，但是又不敢很过分。 救命之恩，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还清的。 “好好好，不是不是，我岳哥醒了吗？” 尚杰这人也贱，喊岳文斌大哥，那岳珊珊还是大侄女啊。 “说事儿！” 岳珊珊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我这儿有个活儿，让你们给看看，要是价格合适，我就让你们干！” 尚杰要知道现在业务上的事儿都是岳珊珊在操持，因而没有瞒着她。 “图纸发给我！” 岳珊珊倒是挺雷厉风行的。 “还是见个面吧！” 尚杰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图纸外泄。 这其中一张是仓库的平面图，但是另一张是电路图。 如果这些电路被有心之人得到，不知道会搞出多大的乱子呢！ “行，你定地方！” 岳珊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拿自己的手机加上了尚杰的微信。 很快，尚杰就发了一个位置，这地方距离公安局不远，自己走过去就可以。 他不想再带着张龙了。 因为这样目标很大，很容易让有心之人发现岳珊珊。 当然了，他这可不是金屋藏娇，而是不想让装修这件事儿变得复杂。 要知道余跃找出来的窃听器，其中一个就在桌子腿里，不是专业的人，根本放不进去。 他不能让其他人参与这件事。 …… “这是图纸，尚杰把张局长给自己的平面图，肆意的画了几笔，就递给了岳珊珊。” “你确定不是忽悠我玩儿？” 岳珊珊看着潦草的图纸，心中有些看不上尚杰了。 “不是忽悠，就简单的装修一下，我们着急用。” “就一个条件，速度快，必须让信得过的人入场。” “我不怕告诉你，之所以换地方，就是因为有人装窃听器！” 尚杰生怕岳珊珊不相信，直接告诉了她。 “这些都没问题，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岳珊珊一看尚杰来真的，顿时就有了兴趣。 没有人不喜欢钱的。 “其他的……” “对了，我们还有一些建筑耗材，能用上就用上！” 尚杰思考了一下，立马回应了一句。 “没问题，能用的都用上，用不上，我按照市场价给你抵扣费用。” 岳珊珊这已经很大方了，毕竟建筑材料这也是一个挣钱的大项。 她本着的就是不挣钱的，毕竟尚杰是警察，还有这救命的恩情在。 可尚杰开始得寸进尺了。 “那个，还能便宜不？” 第93章 上市 “尚队，你怎么认识文斌装饰的老板呢？” 钱进搬着自己的东西，跟在尚杰的屁股后面问道。 “别瞎打听，借你的钱，我回头还你！” 尚杰原本想的是能办公就行，后来又觉得不能委屈兄弟们。 于是一狠心，不和岳珊珊搞价格了，直接给钱进打了个电话。 借到了钱，尚杰起身就离开了，连咖啡钱都没结。 马上就过年了，他们能搬进新办公室多亏了岳珊珊。 谁家装修公司满工地都是人啊。 虽然尚杰给了钱，但是当他看到那个场面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 自己给的钱，顶多也就是个工时费。 岳文斌还是赔钱了。 尚杰不是贪图便宜的人，让钱进找人给算了一下账，大概还得有十多万的口子。 他手上是没钱了。 只能找尚母了。 尚母听了这事儿，二话没说，就拿出了一个存折。 这是尚杰的老婆本，二十万块钱！ 尚心顺两口子一辈子就攒下了六十万。 尚可优的二十万已经都花给他们了。 这是尚杰的，还有一张是尚可良的。 说实话，尚心顺他们连养老的钱都没有。 要不是为了攒这些钱，尚母的身体也不至于这么虚弱。 饶是如此，她现在还在家里给人家做手工呢。 一刻也不停歇。 用她的话说，以后挣的钱都是棺材本，不能给孩子增加负担。 要不是尚母拿出尚可良的那张存折给尚杰看，这二十万，尚杰都不会要。 尚杰真的缺钱了！ 可即使如此，岳文斌的口子还是堵上了。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尚杰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但是，他是个警察，不能收受贿赂。 虽然，这钱是用于建造公安局设施，但起因还是尚杰。 并没有经过正常的招投标。 所以，如果事后查起来，尚杰有口说不清。 虽然是警察，但是警察也有挣钱的门道。 尚杰已经想好了，破案有奖金，只要自己尽快破案，那就有能力还账。 当然了，一般的案件奖金很少，可如果是通缉犯呢？ 尚杰准备解决了专案组的案子，就开始搜集这些通缉犯的线索。 他虽然是警察，但也是公民。 只要提供线索，抓到犯罪嫌疑人，那悬赏的奖金就得给自己。 事情让尚杰给办妥了，但是岳文斌一家就有些不高兴了。 尚杰这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和他们撇清关系。 之前说过，岳文斌的想法就是和尚杰搭上关系。 以后方便办事儿。 但，尚杰根本不给机会啊。 可这只是岳文斌两口子的想法，岳珊珊不这么想。 她越来越看好尚杰了。 这么一个有原则的人，去哪儿找？ 而且，通过干活儿的这半个月，她也知道尚杰的女朋友是谁了。 她调查了曹心语的情况，她的父母是养父母，家里三个儿子，硬是要了这么一个女儿。 家庭关系并不是太融洽。 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好。 这么比起来，她比曹心语的条件好了不少。 她相信只要自己去追，肯定能把尚杰抢过来。 …… 另一边，刘玉河已经去探视了好几次刘玉江了。 但刘玉江迟迟没有反应，他们兄弟俩还是没有商量好。 刘玉河说的很明白了，只要把任步行的事儿说出来就可以了。 刘玉江是中间人，顶多是个帮凶，蹲不了多久。 但刘玉江害怕，他怕屈二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网，到时候自己就死定了。 所以，他一直让刘玉河找人保释他。 他要跑，跑得远远地。 偌大的产业也不如自己的自由重要。 刘玉河自然不会找人保释刘玉江的，毕竟他的目的还没达到。 这事儿虽然牵扯到了夏尚香，但却没有牵扯到东山。 更没有牵扯到东山身后的人。 “大哥，我真得尽力了，没人敢接这活儿，尚杰认识丁一手，龙城的律师谁敢不给丁一手面子。” “你就不能出去给我找？” 刘玉江整个人都快疯了。 他在看守所怎么可能受得了？ 更何况，心里藏着这么多的事儿，他怕自己坚持不住。 “我去找了，一听是你的案子，都不接，价格我都开上天了。” 刘玉河的确找了，但那是刘玉河的朋友，两个人只不过是做戏罢了。 总之，这算是刘玉河的后手，万一刘玉江真的能出来，那自己也有说辞。 “老二，再找找，我如果真的受不了，很有可能会开口的。” 刘玉江的话也很明白，只要他开口，肯定把刘玉河供出来。 毕竟，除了任步行的事儿，其他的脏事都是通过刘玉河操控的屈二勇。 如此一来，刘玉河也难辞其咎。 “大哥，你供出我来吧，我进去，你出来想办法！” 刘玉河的回答让刘玉江最后一丝的顾虑打消了。 他是因为考虑到刘玉河想要独吞黑马集团，所以才那么说的。 可如今，刘玉河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他不那么想了。 而且，他也不敢说。 原因很简单。 三人以上就是团伙。 原本他是个主谋，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团伙老大，那罪过更大了。 “别胡说八道，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不能把我搞出去，就把你嫂子还有你侄子搞出去！” 刘玉江改变了思路。 不管你尽心不尽心，我换个人试试就知道了。 尚美，他已经信不过了，毕竟在家里安监控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但儿子刘夏还是和他很亲的。 他相信，自己的儿子出去之后，肯定会帮自己疏通关系的。 “大哥，小夏的事儿简单，我这边已经在运作了。” “嫂子这边……” 刘玉河没继续说下去，他要看刘玉江的态度。 “你咋想？” 刘玉江反问了刘玉河一句。 “嫂子是集团股东，如果售卖股份……” 刘玉河点到为止。 他怕尚美也是同样的想法，要跑！ 刘玉河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的。 不光是因为自己的妹妹刘玉华，还因为那个更加重要的人。 “嗯，这事儿……” 刘玉江也已经想到了这里，他就是想看看刘玉河的想法。 现在，他已经确信了，和自己最亲的还是这个弟弟。 “老二，这样，你让法务部的人，财务部的人来看我，黑马集团上市！” 第94章 开口 刘玉河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他还是小瞧了自己的哥哥。 只要黑马集团一上市，就等于把尚美的退路给堵死了。 按照规定，从上市之日起，一年之内不能进行股票转让。 黑马集团准备上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本来还想着再缓缓，但是这件事让刘玉江不得不提前上市。 他要确保，在自己出去之前，尚美不会自己离开。 股份不能转移，那尚美就没办法保证出去之后，衣食无忧。 这对尚美算是个致命的打击。 也等于把事情给办绝了。 回去的路上，刘玉河也在反复的思考这件事。 刘玉江的这个做法是对的。 虽然很多主意都是尚美给出的，但发号施令的是刘玉江。 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尚美参与了这些脏事儿。 即便是审判，顶了天就是个包庇罪。 肯定也会比他们都出来的早。 更何况，刘玉河还没揪出来暗处的那个人，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离开。 尤其是，尚美和夏尚香还是亲姐妹。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 屈三香的身份，还是没有进展，整个人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没人知道屈三香到底是谁。 就连学校里的存档都消失不见了。 也就是说，屈三香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这更让尚杰怀疑，新娘的案子和陈子晗的案子不是屈二勇做的。 而是，那个屈三香。 手法生疏，但是屈大勇和屈二勇的习惯都有所保留。 也只有屈三香做这些事情，解释的通。 尚杰有预感，这人还会作案的。 …… “良子回来，我这个司机是不是就下岗了？” 张龙开着车，开玩笑的跟尚杰来了这么一句。 “他小孩子脾气，你可别和他一般见识！” 尚杰笑呵呵的看着张龙说道。 说实话，张龙也是个很优秀的人。 但是，让尚杰更放心的人，还是尚可良。 两个人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要不是因为伤口感染，尚可良早就出院了。 可老天爷似乎想让他休息够，所以又躺了半个月。 别的不说，他和舒欣的感情发展的很快。 拉拉手什么的都是小事儿了。 “杰哥，良子的伤口还得注意，你可盯着他！” 舒欣现在也这么称呼尚杰了。 “没问题，我替你看好他！” 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尚杰希望看到的。 “哎呀，我都想住院了，还能混个媳妇！” 张龙阴阳怪气的开起了玩笑。 “你换个科住，别让我媳妇伺候你！” 尚可良一把把舒欣搂在了怀里。 “行，我尽量！” 张龙一本正经的回应了一句。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尚杰作为大哥，自然要请他们吃顿饭了。 主要是请舒欣，这段时间护工都撵走了。 舒欣全天候的伺候尚可良。 不管成不成，尚杰都很感谢舒欣。 吃了饭，尚杰就拉着尚可良回局里了。 家里还是没人，尚母还在尚可优家里。 陈虎虽然出境了，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陈豹被抓了，陈家的产业已经没有领头羊了。 尚杰也打听过，陈二牛被抓了，唯一能独当一面的就是一个叫陈庶的人。 这人是陈虎的私生子。 但是在法律上并没有实际的关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虎的事情并没有波及到陈庶。 但陈家的人都知道，这个大少爷虽然在国外求学，但对家里的事儿全都知道。 尚杰得到消息，陈庶回来了。 可没有任何的理由，尚杰也不能动他。 “哥，还是你厉害，弄了这么大的一个地方。” 尚可良躺在尚杰的双人床上，就感叹了起来。 “地方大了，自己去买床！” “知道，知道，我就躺会儿，嫂子也不能不让我躺吧？” 尚可良原来对感情这事儿根本就不懂，这谈恋爱了，懂得也就多了。 “这些天，大家都挺累的，你刚回来就尽量多跟着忙活忙活！” 尚杰虽然心疼弟弟，但也不希望让别人挑出毛病来。 “没问题！” 尚可良一个乌龙绞柱就站了起来。 “一样那么灵活！” 尚可良嘚瑟了一句，转身出了尚杰的办公室。 快过年了，这段时间，案子没有任何的进展。 尚杰开始站在屈二勇的角度上分析问题了。 不管什么样的人，只要是过年，都想着回家。 那屈二勇会不会回来呢？ 尚杰想到这里，就开始分析起来。 如果回来，他会去哪儿？ 殡仪馆？ 老房子？ 还是回到黑马菜市场？ 尚杰思前想后就写下了这几个可能。 这时候，忽然一只手在旁边伸过来，抓住了尚杰的笔。 尚杰抬头一看，余跃不知道啥时候进来了。 “上坟？” 尚杰看着余跃写的两个字，有些诧异的看向了他。 “对啊，这才是正事儿呢！” 余跃扔下笔，坐在了床边上。 “哎，我说你们怎么都坐在床上？” 尚杰有些无奈的开了口。 “闻闻味儿！” 余跃一脸坏笑的看着尚杰说道。 “单身狗别说话！” 尚杰懒得和他掰扯。 说实话，他小时候也跟着尚心顺去上过坟，只不过五年没去，把这事儿给忘了。 “好好好，我单身狗！” 余跃比了个ok的手势，起身坐到了尚杰的旁边。 “按照我的分析，如果屈二勇回来，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上坟。” “他的反侦察能力太强了，即便是我们不布控，他都不可能回去的。” 余跃分析起问题来，条条是道。 “那我们要不要在屈年坟上布控？” 尚杰想听听余跃的想法。 “需要，但是不在屈年坟上！” 余跃的回答让尚杰一愣，不过他紧接着就明白了余跃的意思。 “屈大勇！” 两个人相视一笑，同时开了口。 “对，屈大勇和屈二勇两兄弟的关系应该更好。” “还记得殡仪馆的章老说的吗？” 余跃一提醒，尚杰也想起来了。 屈年和他的儿子关系并不好。 屈三香不大就扔给了两兄弟，自己又开始花天酒地了。 所以，兄弟们的感情应该比和这个父亲还要亲。 “按照规矩，三十下午上坟，我去守着！” 尚杰下定了决心。 “我跟你去吧！” “不，你不能去，咱俩都走了，我不放心！” 尚杰还是很相信尚杰的指挥能力的。 “带着我，带着我！” 尚可良推门而入。 “你多大了，趴墙角？” 尚杰白了尚可良一眼。 “你能开车啊？” 尚可良一句话怼的尚杰哑口无言。 正当尚杰不知道怎么下台的时候，钱进跑了进来。 “好事儿，刘玉江开口了！” 第95章 意外收获 “走！” 尚杰他们直奔审讯室。 …… “刘玉江，说说吧！” 尚杰坐下之后就开了口。 “老任的事儿，是夏尚香找的我。” “其他的事儿，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刘玉江最终还是按照刘玉河的指引，走了下去。 尚美出去也没办法转让股份，刘夏现在在刘玉河的扶持下开始管理公司。 这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刘玉江是彻底的放心了。 自己只不过是个中间人，认罪了也就几年的时间。 态度良好的话，搞不好还能争取个缓刑。 “是夏尚香的主意，还是东山的主意？” 尚杰又问了一句。 刘玉江听到这句话都愣住了。 这和刘玉河分析的一模一样。 刘玉河告诉刘玉江，枪打出头鸟。 东流水集团势大，而且东苗苗还暴露了尚杰。 尚杰他们肯定会找回面子来的。 所以，这事儿他们多半会询问这件事会不会和东山有关系。 刘玉江问他，如果问了，怎么回答。 刘玉河自然是让他回答有了。 如此一来，东山才会被传唤，东山背后的人才会站出来保全他。 而自己也就能顺着这个劲儿，帮尚杰搞定背后的那些人。 至于自己的死活，他不在乎，那个人死后，他就没走出来过。 整个人就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也就是因为这种压抑，他才喜欢跟着屈二勇去杀人。 虽然他不动手，但是他享受这么变态的快感。 “夏尚香说是东山让他来的！” 刘玉江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心中还是不停的打鼓。 一是，说谎怕被拆穿； 二是，后怕。 他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这么厉害。 “王凯的事儿呢？” 尚杰并没有怀疑刘玉江，或者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 如果东山真的牵扯其中，那若林的异常行为就有的解释了。 “王凯的事儿我真的不知道。” 刘玉江心跳的更厉害了。 因为这件事，刘玉河也预判到了。 本来，刘玉江想要打死不承认。 但是刘玉河给他分析一下，如果专案组把重点放在东山身上，他能脱身的几率增大百分之三十。 刘玉江一听就明白了，像他们这种人经不起调查。 而东山比他扬名的更早，因而脏事儿更多。 但这是刘玉江自己的分析，刘玉河的分析不止如此。 东山被捕，就是故布疑云。 就比如王凯的事情，黑马集团只要打死不承认，那专案组就会怀疑东山。 至于为什么？ 那就很简单了！ 杀任步行的时候，屈二勇已经和东山联系上了。 那么东山再安排屈二勇杀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王凯很有可能就是东山故布疑云做下的局。 目的就是为了事发之后有人背锅。 尚杰不知道这一切，但他的想法和刘玉河的分析几乎出奇的一致。 当刘玉江说不知道的时候，他想到的，的确是这些。 三十六计之浑水摸鱼！ 想要金蝉脱壳，必先浑水摸鱼。 不得不说，刘玉河的兵法用的透彻，尚杰中计了。 “还让屈二勇做过什么？” 尚杰开始考虑尚心顺的问题了。 “尚杰，我发誓，你父亲的事儿和我绝对没关系。” 刘玉江这句话可硬气多了。毕竟，这是这次审讯为数不多的实话。 “还有什么想起来的，随时说。” 尚杰能看出刘玉江的底气，起身就离开了。 “传唤东山！” 出门以后，尚杰对余跃开了口。 “是！” 余跃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牵扯这么广。 龙城一共就这么两个大企业，如今全都牵扯其中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放在这里不太合适，但意思应该差别不大。 不管是政治的成功，还是商业的成功，背后都有很多悲惨的故事。 布控的事儿尚杰没有忘，只不过这事儿得让尚可良准备了。 毕竟涉及到了东山，应该会有很多人插手。 …… 尚杰考虑的不错，东山接受到传唤以后，就赶紧联系起来。 最先打给的就是若行知。 “叔儿，我可能暴露了！” 东山的语气都哆嗦了起来。 要说东山不紧张，那是假的。 要说东山这么紧张，那更是假的。 东山之所以如此，只不过是想引起若行知的重视。 “别慌，你积极配合，我打听一下！” 姜还是老的辣！ 若行知是真的不慌张。 “好，我这就去公安局。” 东山听到这话，心里也就有底了，整理了一下，开车直奔公安局。 “喂，爸！” “林子，东山被传唤了！” 若行知直接给若林打了过去。 “应该是刘玉江的事儿，刘玉河已经保释了，除了刘玉江，没人会供出他的。” “夏尚香呢？” 若行知觉得自己的儿子考虑问题太片面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若行知觉得这事儿很正常。 必须要把这种情况考虑进去。 “应该不会吧？” 若林也考虑这件事，但是他和夏尚香的关系…… 他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所有的可能都要想到，你抓紧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好安排人！” 若行知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是不成器。 弄得他都有些想尚心顺了。 如果尚心顺还在，那这些可能性早就被整合在一起了。 但是，没办法，尚心顺和他不是一路人。 “好的，我现在就去打听！” 若林撂下电话就去了陆光荣的办公室。 他不敢去找尚杰，因为他知道尚杰是啥人。 …… “尚队，你来一下。” 余跃拿着自己的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住了尚杰。 “啥事儿？” 尚杰很纳闷，以往没人的时候，余跃都喊他杰子，但今天怎么这么特殊？ “东山联系你爷了。” 若林的父亲，自然就是尚杰的爷爷了。 “别扯淡，我爷都死十几年了！” 尚杰还以为自己心事重重，余跃给自己逗乐子呢。 “我说的是真的，若林的父亲。” 余跃无奈，只得把名字说了出来。 “若行知？” 尚杰直接愣住了。 “我不知道叫啥！” 余跃无奈的回应了一句。 “你咋知道的？” 尚杰继续追问。 “喏！” 余跃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第96章 规矩 “你把窃听器给若林送去了？” 尚杰听了听内容，很是诧异。 “物归原主！” 余跃笑嘻嘻的说道。 “没问题吧？” 尚杰还是有些担心。 自己把窃听器的事儿闹得这么大，其他人不可能不排查。 一旦排查出来，搞不好就出事儿。 “牵扯不到我们的！” 涉及到窃听器这种东西，余跃还是很自信的。 “东山的这个事儿抓紧全组通报。” 尚杰想了想，直接开了口。 “全组通报？” 余跃有些摸不透尚杰的想法了。 明知道若林要打探消息，他还让全组通报，这事儿不科学啊。 “对，马上通报！” 尚杰直奔专案组驻地。 余跃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把人组织起来，通报了这个事。 当众人听说，东山也牵扯到了这个案子里面，也是大吃一惊。 这个案子要是办成了，他们都会史上留名的，毕竟牵扯的都是大人物。 “东山来了。” 钱进这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是真的厉害。 谁都没注意，只有他注意到了。 “良子，跟着我去。” 尚杰这次没带余跃，余跃也没说别的，抱着电脑就去了监听室。 “东山董事长，你好！” 必要的礼貌尚杰还是有的。 “你好，尚队！” 东山都没想到尚杰会对他这么客气。 “这次让你来配合调查，时间比较仓促，你需要联系律师吗？” 尚可良在一旁都快疯了。 这还是自己的队长吗？ 这还是自己的杰哥吗？ 不问正事儿，还维护起东山的权益来了。 “没事，我相信尚队长会秉公执法的。” 东山也纳闷，但并没有要求寻找律师。 “当然了，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尚可良忍不住接了一句。 尚杰微笑着看了看尚可良，点了点头。 “对，我弟弟说的对。” “东山董事长可能不知道吧？别看我们俩长得不像，但他是我亲弟弟。” 尚杰这话一出口，监听室的人都疯了。 尚杰这是没吃药吗？ 怎么什么事都聊啊。 这是审讯，不是聊天。 “我和尚可优队长打过交道，知道一点儿！” 东山虽然懵，但还是顺着尚杰的话聊了下去。 “那就更不是外人了，尚可优是我大哥。” 尚杰的热情让东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若行知设家宴宴请尚杰的时候，尚杰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若林说服他了？ 东山心中升起这个念头之后，赶紧摇头把这个念头甩掉。 他没忘了若林的话。 尚杰就是尚心顺的翻版，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林副局长也得认识吧？那是我叔！” “认识，我弟妹是他亲妹妹。” 东山的汗都下来了。 他觉得尚杰是故意和自己套近乎，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觉得他们是一伙的。 如此一来，自己就会对他放松戒备。 “那咱就是实在亲戚了！” 尚杰继续用这种态度聊了下去。 这更加坚定了东山的想法。 他坚信，尚杰就是要麻痹他。 “对，关系很近了。” 东山无奈，还得继续搭话。 说实话，尚杰自己都有些聊不下去了，可自己要的结果还没来，必须坚持。 “苗苗上次报道我的事儿，闹得挺大。” “听说你一直帮忙压着，我还没谢谢你呢。” 尚杰没得了，只得炸东山一句了。 “唉，别提了，苗苗是个小孩子脾气，做事儿虎头蛇尾的，我知道对你影响不好，所以找人压了压，但是没压住啊。” 这事儿东山索性承认了下来。 反正这不算什么大事儿。 可尚杰心里就高兴了。 原本就是胡乱聊聊，结果聊出意外收获来了。 一方是东山，那另一方的范围就缩小了。 “我必须得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啊，我估计我现在都不敢……” “尚队长，传唤怎么在审讯室进行啊？” 若林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尚杰笑了。 这才是他的目的。 当然，他不是为了撕破脸皮，而且要找到通风报信的人。 “叔，询问室没地儿了。” “再说，我也没聊别的，我就和东山董事长拉拉家常。” 尚杰一脸无辜的看着若林说的。 “那也不能坏了规矩，等询问室空出来，再询问。” 若林板着脸说道。 “好。” 尚杰直接起身就跟着若林出去了。 “你咋这么不小心？” 出来以后，尚杰还没开口，若林先发制人了。 “是不是有人打小报告了？” 尚杰不想撕破脸皮，自然愿意和他好好聊了。 “你说呢？” “要不是我听到了，过来制止你，你就犯错误了。” 若林摆出一副教育晚辈的样子。 “对对对，还是我考虑不周全。” “不过，我真的没审讯，就是聊聊家常。” “毕竟，咱都是实在亲戚。” 尚杰的态度好的不能再好了。 若林都有些相信，自己真的唬住他了。 “你看，来了吧！” 若林对着远处努了努嘴，尚杰就看到陆光荣还有一个副局长朝着这边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 “叔儿，回头请你喝酒。” 尚杰表现出来一副万分感谢的样子。 “别扯淡，先应付过去再说。” 若林虽然心里高兴，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尚杰，怎么传唤到审讯室了？” 陆光荣虽然知道这是有人找茬。 但他不得不公事公办。 “冤枉啊，陆局！” “询问室人满了，我就让东山董事长在审讯室坐会儿。” “我还怕他无聊，陪他聊了一会儿。” “是审讯了吧？” 说话的副局长，尚杰不是很熟悉，就记得他姓马。 “没有，绝对没有，里面有监控，你也可以问当事人。” 尚杰连连摆手。 “没有最好！” 陆光荣也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不希望尚杰出事。 “尚队，询问室空出来了，现在要去吗？” 余跃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现场。 “赶紧带东山董事长过去。” 尚杰急忙开了口。 “好！” 余跃转身离开了。 “陆局，那我……” “去吧，别忘了流程。” 陆光荣这也算是给尚杰提醒了。 “好！” 尚杰敬了个礼，直接就去追余跃了。 “找到了吗？” 尚杰直接变脸了。 “找到了！” “是谁？” 尚杰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余跃。 第97章 将计就计 “陈欣！” 余跃虽然不愿意说，但不说不行啊。 “他直接和他们联系的？” 尚杰继续追问。 “不是，陈欣的父亲联系的。” “也就是说，陈欣告诉了他父亲，他父亲告诉了若林？” 尚杰很快就捋顺了。 他之所以把刘玉江的口供和传唤东山的事儿告诉专案组的所有人，就是为了做一次试探。 他必须要知道，谁的嘴不严，容易漏风。 事情的牵扯面太广了，他必须想好万全之策。 如果专案组不和自己一条心，那这个案子很难进行下去。 还是那句话，东流水集团和黑马集团一旦出现问题，结果就是影响龙城经济。 而这种事情是很多在位高官不愿意出现的。 所以，这些人都会成为尚杰的阻力。 尚杰没办法劝说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调查进度不被泄露。 如此，即便是有人想针对自己，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对，其他人都没有反应！” 余跃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把东山送到询问室，然后开会！” 不管怎么样，害群之马不能留。 …… “各位，我们之前是签过保密协议的，这件事儿没人忘吧？” 尚杰直接开门见山，提到了保密协议。 陈欣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的父亲问了自己，当时自己没多想也就说了。 这件事不会被尚杰发现了吧？ “没忘！” 尚可良的嗓门最大。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说了，你们肯定知道，阻力会非常大，所以任何信息都要保密。” “是！”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了一句。 “行，那继续工作吧！” 尚杰说完就朝着外面走去。 余跃赶紧跟了上来。 “啥情况啊？” 余跃不解的问道。 “我不能打草惊蛇！” 尚杰想把陈欣这件事说出来，后来一想不行，因此说了两句，就散会了。 “你考虑的对，如果你立马有了反应，他们肯定也知道事情暴露了。” 余跃也回过味儿来了。 “对，所以我准备将计就计。” 尚杰看了一眼余跃，走进了询问室。 “东山董事长，很抱歉，刚才让你在审讯室等了一会儿，我叔儿就来凶我了。” 尚杰依旧是很热情的态度。 东山心里可是犯了嘀咕。 若林到底有没有搞定尚杰？ 这个问题是最重要的。 如果搞定了，自己也好配合一下啊。 “没事儿，工作需要，没地方了，在哪儿都一样！” 东山心里嘀咕，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咱长话短说，事情是这样的，紫金苑的一期活埋了一个叫任步行的老人。” “根据线索，我们得知凶手是屈二勇。” “屈二勇你得熟悉吧？” 尚杰直接就开始了询问。 “我恨不得杀了他！” 东山一下子就怒气横生。 很正常，毕竟312枪击案的受害人都和东山有关系。 “别冲动，我们现在也在找他。” “其实，他一直都在黑马集团藏匿，我们也是最近发现的。” “刘玉江已经被我们控制了。” “据他的交代，任步行的确是屈二勇杀害的，而雇佣屈二勇的人是您。” “胡说八道，我都没见过屈二勇！” 东山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 但想到这里是公安局，他又赶紧坐下了。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能理解！” “根据现有的证据显示，这件事和您的夫人夏尚香是有直接关心的。” “但是，刘玉江一口咬定了这件事和您也有关系，所以才让您来配合调查的。” 尚杰说话的语气，措词，都让东山觉得，尚杰是站在他这一边。 这让东山放松了不少。 任步行的事儿他知道，但这一切都是妻子夏尚香操办的。 如今，刘玉江忽然给自己扣帽子，看来他俩人的确有问题了。 “我完全配合调查，任步行我知道是谁！” “他是安民村的人，紫金苑就是盖在安民村的土地上的。” “当初拆迁的时候，他不愿意签字，闹过几次。” “原因就是他女儿出嫁了，他想给他女儿谋一套房子。” “念在都不容易，我当时就签字同意了。” “这事儿，村委会，街道办事处都知道，你可以去查。” “房子我都给了，我为什么要害他？” 说起实话来，东山的底气就很足。 尚杰也相信，这件事东山肯定办了。 “可是证据显示，您夫人的确和刘玉江有过交流。” “在刘玉江家里，讨论过任步行的事儿。” “之后，刘玉江就联系了屈二勇。” “再之后，任步行就失踪了。” 尚杰把整个过程都说了出来。 “唉，老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你们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了。” 东山听到在刘玉江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和夏尚香是共患难的夫妻，按道理说，夫妻关系很好。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之间就没有那么多的激情了。 刘玉江因为各种应酬，有机会接触不同的女人。 夏尚香却不能，因为是个要强的人，一般的男人她看不上。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刘玉江对夏尚香很放心。 可天意弄人。 一次机缘巧合的见面，让夏尚香和尚美确定了彼此的关系。 她俩竟然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如此一来，原本是竞争对手的两个集团就算是绑定在了一起。 这对刘玉江来说，是个好事儿。 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他发现了不对劲。 夏尚香对于自己这个妹夫很是青睐。 东山也怀疑过，但是并没有证据。 这次尚杰的话，算是给他提供了证据。 “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您夫人确实参与了这件事。” “所以……” 尚杰表现出来了很为难的样子。 “公事公办，我能说的就是，我没参与，至于她……” “我没权利表态。” 弃车保帅，东山决定放弃夏尚香了。 大难临头各自飞！ 东山只能如此了。 “那行，正常情况就是二十四个小时，您受累待一会儿。” 尚杰起身就要离开。 “没问题，我配合工作！” 东山现在基本上相信若林已经把尚杰给搞定了。 不然的话，尚杰怎么可能这么对待自己。 …… “你啥意思？放了他？” 余跃今天是真的看不透尚杰了。 “嗯，放了他！” 尚杰点了点头，朝着办公室走去。 第98章 持久战 “啥意思啊？” 余跃很不明白。 “东山入狱，阻力太大。” 尚杰一直在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在等，等有人来保释东山。 只要东山出去了，那那些压力就会消失。 甚至于因为这件事，其他人都可能给尚杰开绿灯。 拔出萝卜带出泥，那些人怕东山出事，牵连自己。 但他们都不知道东山犯了什么事。 “那要是有人保释……” 余跃没有反对尚杰的决策。 他没权利反对，也相信尚杰的判断。 “同意！” 尚杰说着话，进入了办公室之中。 “接下来怎么办？” 余跃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东山出去以后，我们继续调查夏尚香。” “调查情况，记得通报！” “然后呢？” 余跃没明白尚杰的意思。 “然后，等匿名信。” 尚杰点上了一根烟，余跃打开了排气扇。 “打持久战了？” 余跃就看出来这一件事。 “对，持久战。” 尚杰对着余跃笑了笑。 “为啥啊？” 余跃是真的是想不明白。 “过年了，不能让同志们太累。” 尚杰故意找了个理由，吊着余跃。 “我给我大爷打个电话，扎个纸人。” 余跃说着话就拿出来手机。 余跃的大爷叫吴迪，身份很复杂，主要是干白事。 以前尚杰不相信这个，但是他有次生病之后总是犯困。 余跃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就好了。 要不是亲身体验，尚杰才不相信呢！ “别闹，别闹！” 尚杰是真的害怕这个事。 “你先闹的！” 余跃作势就要打出去。 “我说，我说！” 尚杰就是故意的，别人不告诉，他肯定要告诉余跃的。 “破案是为了什么？” “真相！” 余跃的回答很正确，也很简洁。 但，这不是尚杰想要的答案。 “你上纲上线的说个理由。” 尚杰引导了余跃一句。 “为了社会安定，为了惩恶扬善，为了……” “行，就这一句就行，社会得安定。” “如果黑马集团和东流水集团都出问题，龙城就不安定了。” “过年了，我要给他们洗牌的时间！” 尚杰的表情一下严肃了起来。 “所以，你把夏尚香的事儿对外通报，这样有关部门就知道东流水集团要出事儿。” 余跃的反应也是够快的。 “对，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有关部门都会减少对他们两家的关注以及资源倾斜。” 尚杰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不管是哪个部门，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尤其是，篮子可能有破洞的时候。 不管他们是否清白，为了维护市场秩序，他们也必须这么做。 “那今年能拿到政策的企业都得感谢你啊！” 余跃不由得给尚杰竖起了大拇指。 “按道理，我应该谦虚一下，但是这件事我没办法谦虚。” “大洗牌的机会不多，这些企业的确得谢谢我！” 其实，尚杰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怕的是，东流水集团和黑马集团和有关部门的人捆绑的太紧。 如果他们对这件事不重视，那龙城的经济将会倒退好几年。 这不是尚杰愿意看到的情况。 因为到了那时候，就会有人强势插手，尚杰的阻力就会更大。 “那年前，我们专案组可就轻松多了。” 余跃再次躺在了双人床上。 “别人轻松，你不能！” “凭啥？” 余跃不服气的坐了起来。 “有些事儿只有你能办！” 尚杰扔给了余跃一根烟。 “操，早知道就不来了。” 余跃认命了。 若林那边需要监视，陈欣同样也需要。 这种事儿还只有余跃做起来，不会打草惊蛇。 “别忘了，匿名信那边的事儿！” 本来余跃就够苦恼的，结果尚杰还给好心给他提了个醒。 “我不管别的，过年你得让我回去！” 余跃提出了最后的要求。 “只要你布置好了，现在就可以回家！” 尚杰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屈二勇那边……” “我和良子去，你就安心回家过年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余跃心里平衡多了。 性对于监视别人，尚杰的工作才累人。 荒郊野外，守着坟，想想都害怕。 “等我给我爹打个电话，给你俩弄个护身符啥的。” 余跃还是决定出一把力。 “不用，警服就是最好的护身符！” 尚杰谢绝了余跃的好意。 “你穿着去吗？” 余跃一句话就把尚杰整的哑口无言。 他们是去布控，自然不可能穿着警服去的。 “那就弄几张厉害的！” 尚杰同意了余跃的建议。 “必须最厉害的！” 余跃说着话就离开了。 …… 晚上，尚杰给专案组的人开了个会。 意思就是，马上过年了，整理一下资料，到时候提前放假。 因为是专案组，所以也不需要留人值班。 但如果有相关的案件，还是需要出动的。 尚杰已经想好了，自己留在办公室值班。 “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提前放假，还不让值班，尚队长真的是个好领导啊！” 窦成功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对啊，尚队长真是一个好领导啊，要是能给报销往返车票，那就更好了！” 方辉也开始跟着起哄了。 “还有个事儿，专案组呢，也用不了这么多人，我准备过年遣回去两个……” “我留下值班吧！” 方辉的反应多快啊，他一听尚杰说这话，立马就接上了话茬。 “老方，多给年轻人点儿机会。” 尚杰开始戏耍方辉了。 “你别逼我动用我的关系。” 方辉板着脸指着尚杰说道。 “办案的时候，多动用动用你的关系！” 尚杰这话一出，众人都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了。 “好了，别的不说，收拾收拾，二十八放假。” “太早了，不太好！” 尚杰还是得考虑影响的。 “明白！” 早放假，谁还能不高兴呢。 “我再补充一句！” 陆光荣不知道啥时候进来了。 “如果出省，一定要报备！” 众人一听，心也就放下来了。 他们还以为陆光荣是来拦着他们的呢。 出省报备是必须的，万一有紧急情况，能尽快的把人给拢起来。 “好好休息，争取过了年，解散专案组！” 陆光荣给的这个压力可是够大的。 “没问题！” 尚杰率先表了态。 …… 腊月二十九，天空下起了小雪。 九龙山公墓里，多了两个人。 “杰哥，三十才上坟呢！” 尚可良说话的功夫点燃了一根烟。 “过了十二点就是三十！” 尚杰把烟夺了过来。 第99章 蹲守 “咱俩真的蹲一天吗？” 尚可良惦记着回家吃饭。 “抓到了屈二勇，想吃什么哥都请。” 尚杰还是比较了解尚可良的。 “澳洲鲍鱼四只，四斤的龙虾一只。” 尚可良开始点菜了。 “你以为少看点儿小品，多看点儿相声。” 尚杰白了尚可良一眼说道。 “为什么？” 尚可良有些不明白。 “你要是看了相声，你就会知道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不就是报菜名嘛，我知道，但是我怕你太破费。” 尚可良笑嘻嘻的看着尚杰说道。 “你就卯足了劲儿点，左右我也没这么多钱！” “唉，我就知道会这样！” 尚可良很无奈的坐在了地上。 “哥，回头给我弄个肘子不为过吧？” 这是尚可良最喜欢吃的菜了。 “放心吧，咱妈肯定给你留着呢。” 尚母对于尚可良那真的是没的说，最小的儿子，怎么可能不疼爱呢。 “也是！” 尚可良说着话就要躺在雪地上，但是被尚杰一把拉了起来。 “躺下目标可就大了！” 这是个持久战，如果雪一直下，那他们两个在雪地里就会很明显。 “哥，我觉得他来不这么早，不行咱去老关头屋里暖和暖和吧？” 尚可良感觉到冷了。 他都能感觉到冷，那尚杰肯定也感觉到了。 论体格子，尚杰是比不上尚可良的。 “屈二勇这么强的反侦察意识，我们只要进过老关头的屋，那他肯定能发现。” 尚杰不敢冒险，生怕他们的活动轨迹会让屈二勇发现。 至于老关头，他是公墓的看守人。 孤寡老人一个，就住在公墓门口的三间房里。 尚杰和他不熟悉，但是尚可良和他熟悉的很。 老关头也是个老革命了，而且人很邪乎。 之前尚可良追捕疑犯的时候和老关头结识的，两个人很对脾气，因而也算是忘年交了。 尚杰这一次带着尚可良来，可谓是歪打正着了。 老关头真的很邪乎，他们的车还没到公墓门口，尚可良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你小子来公墓干啥？” 一句话就把尚可良给整懵了。 “老头儿，你咋知道我来了？” 尚可良看了看尚杰，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别管我咋知道的，就说你来干啥的！” 老关头挺倔。 尚可良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看向了尚杰。 尚杰心中思索了一下，然后对着尚可良点了点头。 “蹲守！” “你们把车往山上开，路左边有个公共厕所，公共厕所旁边有个木头房子，钥匙在门口的那块砖下面。” 老关头沉思了一会儿，给他们来了这么一句。 “行！” 尚可良先答应了下来。 老关头那边就把电话挂断了。 尚杰既然选择了相信他，就按照他说的做了。 等他们从木房子里出来，老关头穿着黑棉袄骑着电动三轮车就等在门口了。 “蹲谁？” 老关头直接就开了口。 尚可良又看向了尚杰，虽然他很相信老关头，但是这种事儿还得听尚杰的。 “屈大勇的弟弟！” 尚杰微笑着给老关头递了一根烟。 老关头接过去没有抽，而是夹在了耳朵上。 “从这个地方翻进去，走到第十三层，往右边转，第四个就是屈大勇。” 这一句话，就能看出来老关头邪乎。 谁家正常人，记着每个死者的墓地位置啊。 正当尚杰想要开口发问的时候，老关头在电动三轮车的后面拿出了两个深绿色的雨衣。 “那一片种的都是柏树，这个颜色适合伪装。” 两个人下意识的接过了雨衣，心头充满了疑惑。 “老头儿，你是不是听说啥了？” 尚可良率先开了口。 他和老关头的关系不错，他没事的时候就给老关头送点儿烟酒。 这不是孝敬，而是这里太偏远，根本没有卖的。 “听说了，不是来蹲守的吗？” 老关头把耳朵上的烟取了下来。 尚杰赶紧上前一步，给他点燃了。 高手在民间，尚杰坚信这个道理。 最起码，老关头今天的表现就足以让他慎重对待。 正如老关头说的，他只是听了尚可良的蹲守两个字，就把一切都给安排了。 这让尚杰觉得这一切搞不好是老头儿的条件反射。 说直白点儿，老头儿之前应该做过类似的工作。 他或许是个老警察，也或许是个老兵！ “这是大事儿，你可别给我整黄咯！” 尚可良笑嘻嘻的来到了老关头的身边。 “少他妈扯淡，就按照我说的办，除非他不来，只要来了，你们准能看见！” 老关头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就踢在了尚可良的屁股上。 尚可良躲了，但是没躲开。 尚杰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老关头的起势很慢，但那只是看起来。 因为尚杰的眼睛里已经看到残影了。 这代表着什么？ 速度快到了极致。 当然了，和无影脚比，可能还差点儿，但普通人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了不得了。 这老头儿绝对是个高手！ 尚杰的心里，一个劲儿的犯嘀咕。 “看见不行啊，我们得抓住他！” 尚可良不愿意了。 “关我屁事？” 老关头一句话怼的尚可良哑口无言。 “必要的时候，还希望前辈帮帮忙！” 尚杰拉得下来脸，人家是前辈，而且还是个高人。 这么做并不丢人。 “再说吧！” 老关头打量了一下尚杰，然后骑着电动三轮车就下去了。 …… 尚杰他们按照老关头的安排，已经在公墓这里蹲守了四个小时了。 “才八点，到半夜还有四个小时呢！” 尚可良不停地跺脚。 “这样，你去老关头的房间暖和一会儿，我先看着！” 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既然天气寒冷，那舍弃这一样也就无所谓了。 两个人真的要是冻僵了，那即便屈二勇来了，他们也追不上。 可尚杰明显想多了，一直到了大年三十的上午，公墓就没有人来。 这是尚杰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 因为下午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来，到时候屈二勇混在人群之中，事情就更难办了。 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继续蹲守着。 可这一次，尚杰又失算了。 一直到了三十晚上八点，他们都没有发现屈二勇的踪迹。 “哥，他应该不会来了吧？” 尚可良想吃年夜饭了。 第100章 又是大众 “你先回家，我再蹲会儿！” 尚杰铁了心要蹲到十二点之后。 他的直觉告诉他，肯定会有人来给屈大勇上坟。 至于是谁，他也说不好。 原本，他只考虑了屈二勇，但是墓碑上的名字，让他想到了屈三香。 相对于失踪的屈二勇，没有一点儿消息的屈三香才是更神秘的。 不管抓到哪一个，都算是收获。 “哥，你说的这是啥话？” “我能丢下你，自己回家吃肘子吗？” 尚可良惦记的东西不多，肘子是一样。 当然了，他的心里还惦记着舒欣这个女朋友。 两个人原本约好了一起跨年的，但因为执行任务，他只能爽约了。 “别扯淡了，你和舒欣的事儿，我都知道，你去就行了，我等到十二点之后，立马就回家。” 尚杰拍了拍尚可良的肩膀，真心实意的让他离开。 本身，这就是加班，也算是一种尝试。 即便是没人来，他们也就是浪费了几天的时间。 这个结果他们是能接受的。 所以，尚杰不想因为这事儿，耽误了尚可良的幸福。 “哥，你说真的啊？” 尚可良之所以不能平心静气，就是因为舒欣。 “快滚！” 尚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尚可良。 “哥，车给你留着，我自己下山！” 尚可良乐乐呵呵的起身，就准备离开。 “你要是走下去，估计得两个小时，还是开车去吧，我早点儿晚点儿不要紧！” 尚杰也怕尚可良耽误了事儿。 “不用，我骑老头儿三轮下去。” 尚可良说完就朝着公墓门口走去。 那里依旧亮着一盏灯。 黄色的灯！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看着周围的一切，尚杰并不觉得害怕。 但只剩下一个人之后，尚杰心里就开始有些打鼓了。 没办法，对死亡的恐惧是人的本能。 尚杰算是个大胆的人了，可看着一排排的墓碑，他心里也发毛。 他很想找人说说话，但这里没有人。 他想要看手机，又怕手机上忽然倒映出来一张人脸。 没办法，他只得紧握手电筒，目视前方，心中默数着剩下四个小时的时间。 “这个点儿上山来的，肯定不走正门了。” 忽然间，老关头就出现在了尚杰的背后。 吓得尚杰差点儿没在台阶上摔下去。 “前辈，人吓人，吓死人啊！” 尚杰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嘿嘿，数错了，多走了一排，绕过来就到你背后了。” 老关头呲着牙，看着尚杰笑了起来。 那大白牙，让尚杰心中十分的疑惑。 他也见过不少老人，年龄大小不说，牙齿这么白的，这是第一个。 说句扎心的话，尚杰的牙齿都没有老关头的白。 但尚杰没有问，只是默默的记下了这件事。 “前辈，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尚杰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老关头开了口。 “也没啥，就是这个点儿来的人，肯定不走正门，你在这里很容易暴露！” 老关头也是好心提醒。 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这种事儿他也没少见。 “那我该怎么办？”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老关头对这里熟悉，听他的准没错。 “躲在墓碑后面！” 老关头依旧笑容满面，但是尚杰总觉得老关头有阴谋。 可是反过来想想，墓碑的后面还真的就是个死角。 紧靠着墓碑后面就是柏树，即便是后面有人来了，也看不到他。 更何况，这还是晚上，谁会注意这个呢。 “谢谢前辈！” 尚杰感谢了一番之后，直接就钻到了屈大勇墓碑的后面去了。 还别说，这地方还挺暖和呢。 躲好了之后，老关头慢慢悠悠的离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转眼间就是两个小时。 尚杰又开始冷了，他想要起身，怕功亏一篑。 于是，只能忍着！ 转眼又是半个小时，尚杰听到了脚步声。 那不是老关头的声音，因为老关头走路没有声。 不然的话，尚杰怎么可能让他吓到？ 尚杰的开始慢慢的活动着自己的拳脚，生怕待会冲出去之后掉链子。 就在他活动的时候，墓碑前面燃起了火光。 “大哥，我来带你回家过年了。” “二哥不见了，我怀疑他出事儿了！” 尚杰闻言心中咯噔一下，这人应该就是屈三香了。 “你要是知道他在哪儿，你给他托梦，让他藏好！” “成立专案组了，专门针对他的，一定要小心！” 屈三香，绝对是屈三香！ 尚杰感受到了火苗的温度，身体恢复的更快了。 就当他准备起身伺机抓捕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亮了。 “屈年坟地没人！” 余跃发来的信息。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屈三香看到光亮了。 听到了跑步的声音，尚杰没寻思赶紧追了出来。 当看到这个背影之后，尚杰一下子就断定了，这人就是新娘案的那个人。 这么说来，陈子晗和新娘案应该都和屈三香有关系。 只要抓住屈三香，一切就都知道了。 尚杰甩开了膀子就开始追。 他边追边打电话。 在山上抓不住你，在山下总能截住你吧？ “九龙山公墓发现屈三香，封山封山！” 尚杰给余跃来了这么一句之后，直接把手机握在了手中。 紧接着，他就提速了。 正如他当年在学校参加运动会的时候一样，一拿到接力棒，他的速度剧增。 心理老师说他是心理作用。 但，那些年靠着这个奔跑的速度，他给学校争得了很多的荣誉。 就当尚杰快要追上屈三香的时候，屈三香一个箭步冲上了墙头。 等尚杰翻过墙来，车子已经发动离开了。 尚杰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大众！ 又是大众！ 来不及多想，尚杰就打开了木房子的门，紧接着开着自己的车就追了出去。 之前说过，尚杰开车就是个废物。 所以…… 开了几公里之后，他停下了。 追踪肯定是重要的，但是和人命比起来，他就没那么重要了。 “封山了吗？” 尚杰给余跃打去了电话。 “封不住，都是值班的，警力拉不起来。” 余跃也很犯愁。 “大众车，又是大众车，注意这个车型！” 尚杰能帮的只有这些了。 打死他也不会再尝试开车走山路了。 简直不要太吓人。 “我尽力！” 余跃也不敢把话说死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余跃开着上来了。 车上还有一个值班警察。 没发现大众，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尚杰有些失落，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值班警察把公车开了回去，余跃主动开上了尚杰的车。 “哎，这是上山的路，你开错了。” 尚杰坐在副驾驶上，觉得很不对劲。 “就是要上山！” 余跃信念十分的坚定。 “去干吗？” 尚杰一时间没有想明白。 第101章 喝酒了？ “烧的元宝，总得有出产地吧？” 余跃对白事儿太了解了。 这也是他要上山的原因。 “这个是你的专业，你看着办吧！” 尚杰并没有阻止。 很快，他们再次来到了屈大勇的坟前。 地上还散落着许多包装纸，这些都是香火的外包装。 余跃检查了一下，然后拍了个照。 两个人拍完了就准备下山了。 “良子，查大众！” 尚杰也不管尚可良在什么地方了。 他现在确定了一件事，新娘案的凶手就是屈三香。 因为那个背影和监控里的一模一样。 尚杰绝对看不错。 而且，还是大众车，搞不好，陈子晗也是同一个人干的。 这个重要的线索，尚杰绝对不会错过的。 “要不让他们都回来？” 开车的余跃来了这么一句。 “不用了，我们自己查查吧，你也回家！” 尚杰觉得已经很对不住余跃了。 年三十还没回去。 “没事儿，不差这一天！” 说句实在的，这已经是初一了。 而且，余跃担心自己走了，没人帮忙。 “让你回去就回去，待会儿进了市里，把我放下，你开着我的车把值班警察送走，警车我找个代驾！” “今天晚上我值班！” 虽说不能一碗水端平，但是尚杰总得让人家回去过年。 余跃知道尚杰的脾气，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 “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 骑着电动车的代驾，看到是警车之后，当时就懵了。 “工作证！” 尚杰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警察还有不会开车的？” 代驾一边折叠着自己的电动车，一边念叨了起来。 尚杰没接话。 毕竟，这是他一辈子的短板。 “乖乖，这警车太霸道了。” “我不收钱，让我开一下警报行不？” 代驾上了车，不好意思的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开吧！” 左右，路上也没人，尚杰也就满足他的愿望了。 “我能拍个照吗？” 代驾有点儿得寸进尺了。 “能，不过还是我给你拍吧，不然人家还以为你犯事儿了呢！” 大过年的，尚杰也高兴。 “谢谢！” 代驾高兴坏了，直接把手机给了尚杰。 方向盘都拍上了，别人肯定不会误会的。 好在，代驾没有再要求别的，直接就开车去了公安局。 到了地方，说啥也不要钱，尚杰想付都付不上，对方取消了订单。 互相道了一声过年好，尚杰就回到了办公室里。 尚可良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哥，都不上班，店里监控显示无异常，仓库也显示无异常，没人给咱开门啊！” 尚可良一脸的无奈。 “没给那个张总打电话吗？” 尚杰看着尚可良问道。 “没好意思，毕竟他媳妇的案子还没破呢！” 尚杰点了点头。 尚可良这次考虑的倒是没错，大过年的，就别给人家添堵了。 而且，尚杰相信，这车子还得丢掉。 查监控的作用也不大，山上的路可谓是四通八达。 无奈，尚杰只能作罢。 过年之后，在系统的排查这件事。 尚杰让尚可良回去，结果尚可良说啥也不走。 争执的过程中，舒欣提着东西来了。 “我一猜你们就没出去！” 舒欣的两个大眼睛眨呀眨的，确实漂亮。 “那你也不能拿酒啊，我哥又不让我喝！” 尚可良挤眉弄眼的看着舒欣说道。 “行了，喝吧，你就是喝了来的。” 尚杰一句话就把尚可良给拆穿了。 “不是，我没喝！” 尚可良还死不承认。 “你不用喝，只要开过啤酒，我也能闻出味儿来！” 尚杰点了一根烟，直接就坐在了沙发上。 “我真的没喝！” 尚可良还是坚定不移的坚持着。 “舒欣，保温杯里的是啥呀？” 尚杰不再和尚可良沟通，而是扭头看向了舒欣。 “杰哥，这是水！” 尚可良跟她说过，尚杰不喜欢让他喝酒，害怕他喝多了惹事儿。 所以，舒欣自然得帮他。 “菜是老杨家的吧？” 尚杰没有再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 “对，是老杨家的！” 尚可良抢先回答了一句。 这事儿不能说谎，毕竟尚杰的本事在这儿。 “老杨家的菜，出了名的多！” “这不都满满当当的吗？” 尚可良把打包盒都给拿了出来。 “是啊，太满了，谁家肘子没骨头，谁家肘子这么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肘子是两个吧？” “拆掉了骨头，肉不满，这肯定是人吃了吧？” “肘子皮和肘子肉的比例，很明显不对劲，这应该是哪个小畜生炫了一大块吧？”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尚可良还是不死心。 “这说明，舒欣带来的是剩饭，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们正在吃饭。” “而且，还是刚开始！” “你嘴里没有酒味儿，只能说喝得少。” “但舒欣不舍得扔，买了个保温杯给你带来了！” 尚杰说着话指向了舒欣斜挎着的保温杯。 “服了，真的服了，但是哥我就喝了一口。” 尚可良吃东西行，喝酒尚杰是真的不让。 尚可良也是害怕了。 怕到什么程度，尚杰在监狱里五年，尚可良就没碰过酒杯。 “行了，你也大了，有女朋友了，该喝就喝。” “但是，舒欣我得给你说清楚，他要是喝多了，你管他，我可管够了！” 尚杰开玩笑似的给舒欣来了这么一句。 “哎，杰哥，我管他！” 舒欣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尚杰也不是非得限制尚可良，主要是尚可良十二岁那年偷喝酒，喝多了差点冻死在外面。 要不是尚杰发现了猫腻，尚可良和他那个发小就冻死在外面了。 酒当然是偷的了，就着花生米，两人干了两斤。 喝完了就不敢回家了。 就跑到大坝斜坡上躺着。 正巧有个邻居小孩在那附近玩儿，尚可良就让小孩从家里给他接凉水。 喝了酒热得难受啊，就一个劲儿的喝。 小孩又借不了太多的水，就一趟一趟的给送。 都忙着找人了，谁都没注意，都以为小孩玩水呢。 只有尚杰注意到了。 等他找到尚可良他们两个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已经湿透了。 大冬天的，有洒的水，还有出的汗。 这要是等天全都黑下来，尚可良他俩妥妥的冻死。 挨揍是肯定的，从那次之后，尚杰就给尚可良定了个规矩，不能喝酒。 尚可良也就听了！ “可为啥是杰哥给你定规矩啊？” 舒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尚可良问道。 第102章 熟悉的陌生人 “嗨，别打听那么多了，我们喝点酒吧！” 尚可良不愿意说自己年轻时候的丑事儿，直接就绕开了话题。 但是，舒欣意犹未尽。 “以后时间长着呢，到时候你在逼问他。” 尚杰也不打算当这个告密的人。 一夜无事，三个人也算是吃了个特殊的年夜饭。 屈三香！ 尚杰已经把他定性为年后工作的重点了。 同时，他也有一个怀疑，那就是屈二勇可能不在了。 他的判断依据很简单，就如尚可良和自己亲一样。 兄弟三人，尚可优的年龄和他们两个差距太大，所有有时候玩不到一起去。 那屈家三兄弟呢？ 根据现有的情况汇总，屈大勇和屈二勇才是踩着肩膀下来的兄弟。 屈三香比他们小不少，而且还是同父异母。 所以，这种情况下，要说谁和屈大勇亲，那肯定是屈二勇。 屈三香都来看屈大勇了。 可屈二勇却没来。 难道真的是害怕被抓？ 尚杰不是这么认为的。 当了这么多年的杀手，屈二勇骨子里肯定是个执着的人。 就凭这一点儿，他不会放弃这个可以祭奠屈大勇的日子。 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 当然了，这都是他自己的猜测，至于对不对，还需要验证。 不过，屈三香的存在，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 背影，大众车，尚杰可以百分之八十的确定新娘案的凶手就是屈三香。 得想办法，把这个人挖出来。 …… 大年初六，专案组全体成员回归了！ 按照余跃他们的想法，初三就要回来，但是尚杰没让。 很简单，都过年，如果他动起来，影响的人会很多。 而且，太突兀了。 消息想要不传出去都不可能。 既然工作效率这么低，那就不如让他们多在家里待一段时间。 “今天，我们专案组就算是全部归队了。” “虽然，我们专案组成立的时候，就离过年不远了。” “可不管怎么说，咱们专案组是过了年了。” “按照年龄算，专案组已经两岁了。” “这么长时间没有破案，我们自己得有压力啊。” 短短几句话，尚杰就把众人的心给拉了回来。 “杰哥，你就说咋办，咱立马开干！” 尚可良是尚杰忠实的粉丝。 “那好，我把年前的所有情况汇总一下，我们一起研究下一步的打法！” 尚杰不拖沓，直接就拉过白板，开始汇总起来。 “因为项链等其他物证的原因，312枪击案的嫌疑人，我们锁定的是屈二勇。” “因为手表的原因，尚心顺失踪案的嫌疑人，同样锁定在了屈二勇身上。” “模仿轮奸抛尸案的陈子晗命案，因为缺失后槽牙和丢失的戒指，以及现场遗留的尸门戒指，我们同样把案子锁定在了屈二勇身上。” “还有新娘案，我们按照常规的思维，同样将嫌疑人锁定在了屈二勇的身上。” “所有的证据似乎都指向了屈二勇，但是年三十晚上，我在屈大勇的坟前，遇到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说他熟悉，是因为新娘案的监控里面有他的背影，说陌生，是因为我不知道他是谁。” “不过，通过案件比对，背影对比，还有他驾驶的大众车，这几个重合点来判断，他应该就是屈三香。” “尚队，你去蹲守了？” 钱进有些诧异。 “嗯，各位都挺辛苦的，左右我也没啥事儿，就去了。” “我一直在龙城啊，尚队，你怎么不喊我啊？” 钱进有些小脾气了。 “我怕你抢功！” 尚杰开玩笑似的来了这么一句。 “尚队，我……” “别着急，有你发挥的时候。” 尚杰明白钱进的意思，这段时间，他的出镜率很低，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我继续说，这个年我过得很特殊，当然了，也有和我一样的人。” “比如，黑马集团的刘玉江夫妇，东流水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夏尚香。” “因为屈二勇的案子，他们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如果，我们想要找到屈二勇，那就得从他们身上下手。”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还要等？” 尚杰点上了一根烟，余跃打开了排气扇。 “等！” “过了正月十五，龙城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尚杰已经通过高书记那边得到了一些消息。 东山被传唤，夏尚香的调查频频报道，很多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万丈高楼平地起，想要一下子拆掉是不可能的。 但是，那些后起之秀，也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在他们的走动下，有关部门也给予了相关的政策。 新年伊始，肯定会有大批量的企业顶上来。 说白了，就是来分这两个大集团吐出来的蛋糕。 “你就这么肯定？” 方辉觉得这事儿有些冒险，年前的时候，他就反对过。 但是没用，尚杰有一票否决权。 只不过，方辉保留了意见。 “师父，你就别问了，我爸现在已经忙坏了！” 钱进总算是接到了话茬。 “啥意思？” 方辉一下子没想明白。 “龙行天下是投资公司，虽然平时低调，但是谈起钱来，那龙城最有钱的肯定是我家。” “从年前到现在，你不知道多少企业老总找我爸投资呢！” 钱进想想都头大。 “看来，我真的老了，思想跟不上社会的进步了。” 方辉瘫坐在椅子上，有些颓废。 “老方，千变万变，女人没变，你的经验还行！” 尚杰得给他提气啊，这时候要是泄了劲儿，那真的就提不起来了。 “你要这么说，我可不给你犟！” 提到女人，方辉立马就来了精神。 “对对对，师父好好教我！” 钱进逮住机会就拍马屁。 “好了，这些事情我们暂时不考虑，过了十五之后，全力调查这两个集团。” 尚杰说着话，瞄了陈欣一眼。 “抛出去这件事，就剩下两件事了。” “说白了也是一件事！” 尚杰不想讲太多了。 “找人！” 尚可良干巴的举起了手。 尚杰都被吓了一跳。 “良子说得对，找人！” “屈二勇，屈三香，只要找到这两个人，那案子就快破了。” 尚杰拍了拍尚可良的肩膀说道。 “那咱们怎么找？” 窦成功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体。 第103章 大狗没了！ 尚杰的回答也很简单。 排查！ 这是一个很繁琐的过程。 但没办法，只能这么去做。 最起码，他们已经确定了屈三香是个男的。 除非他改了姓，不然的话，只要一个个的排查，肯定能发现问题的。 这个工作只有窦成功最合适，因为他太仔细了。 但其他人也不闲着。 余跃通过互联网摸查屈二勇的情况，方辉带人又模拟了一遍受害者的行动轨迹。 而尚杰带着尚可良直奔大众4s店。 没办法，那大众车也是新车，这一点儿尚杰还是能看出来的。 最起码，没贴膜！ “哥，你说曹心柔还在不在？” 尚可良在路上开了口。 “你觉得呢？” 尚杰觉得尚可良问的就是废话。 “我觉得肯定不在了，把老板娘都害死了，还能留着她吗？” “你知道还问我！” 尚杰看着窗外的景色，头也不回的来了一句。 “反正啊，千万别让咱再碰见她，会倒霉的。” 尚可良感叹了一句。 “是啊，我也不想碰到这样的人。” 尚杰顺着尚可良的话来了这么一句。 …… 4s店里！ “抓紧报警吧！” “我觉得还是给张总汇报一下吧！” “最好先报警！” “那你报警，我给张总打电话！” 两个女人争执不下。 “不用报警了，警察来了！” 尚可良直接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这么快？” 其中一个短发女人看了一眼尚可良的工作证，十分的惊讶。 “丢车了吧？” 尚可良答非所问的来了这么一句。 “你们抓到偷车贼了？” 不愧是销售经理，这脑回路挺快的。 “要是抓到了，就不来了。” 尚杰说着话就朝着大厅里面走去。 转悠了一圈，没有看到破坏的痕迹。 “还是车库里的车？” “对，还是车库里的，只不过这次是院子里的。” 好家伙，这就和有内应一样，摸得透透得。 尚杰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那个车库，尚杰还记得位置。 到了地方之后，尚杰就看到了满是灰尘的车子之间有个很明显的空位。 车子就是从大门口开出去的。 这个屈三香是真的厉害啊。 “过年的时候，几个人看守？” 尚杰已经认识车库的那个负责人了。 “这基本上都是无死角的监控，我们值班的也就一个大爷。” “大爷没发现异常吗？” 尚杰继续追问。 “没有，那天他喝多了。” 负责人满头是汗，这是紧张的。 很显然，连续两次丢车，他的工作快丢了。 “车子型号给我说一下！” 尚杰想了想拿出了纸笔。 “哥，你记这个有啥用啊，还能上大街上找去？” 尚可良觉得尚杰问这个没用。 “你看看院子里的车，你有什么感觉？” 尚杰没有回答他，反而问了一个问题。 “还能有啥感觉，就是脏，反正我买车必须买室内车库里的。” 尚可良觉得4s店也太不爱惜了。 “兄弟，上百万的车绝对没问题，至于其他价位的，没有在室内的。” 负责人的职业病犯了，还给解释了一句。 “你看这脏不拉几的，咋买啊！” 尚可良回怼了一句。 “洗洗就行了！” 负责人的话说的真不假。 基本上所有的车都是这种情况。 室内停车场比室外的贵2-3倍。 这个费用，4s店负担不起。 所以，除了特别好的车，其他的车都在室外存放。 有人订车，只要清洗一下外观，其他的都没问题。 如果放了一段时间就有问题，那就是车本身的问题。 毕竟，车主开回家，也不一定有车库。 “这就是我为什么问型号的原因。” “屈三香应该有洁癖，车子被清洗过。” 尚杰给尚可良解释了一句。 尚可良一下子就明白了。 “过年的时候，开门的洗车行肯定不多，那只要我们排查，就能找到这辆车，是这意思吧？” 尚杰点了点头，尚可良的成长，他是看在眼里的。 “我给跃哥发过去。” 尚可良拍了个照片发到了群里，@了余跃。 “我要求涨工资！” 余跃发了个抓狂的表情。 “我要求换人！” 尚杰加了个笑脸。 “你赢了，尚队！” 群里哈哈大笑。 ……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监控系统被黑入的问题。 这个东西还得靠余跃，尚杰也是担心他操劳过度，所以准备回去交给技术部。 “哥，你说这车子得放多长时间，才会这么脏啊？” 尚可良不知道寻思到什么了，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没多长时间，一两个月左右吧！” “一两个月就能这么脏？” 尚可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对，超过三个月就算是库存车了，明白不？” 尚杰点了一根烟，尚可良打开了车窗。 “那不对啊，我记得黑马市场的那个大狗可干净了。” “你也不知道人家放了多久啊？” 尚杰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有些死心眼。 “不是，初三跟咱娘去走亲戚的时候，我看见啦，崭新崭新的。” 尚可良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过年了，不让人家洗车？” 尚杰实在不明白，尚可良怎么会纠结这件事。 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劲，尚可良这是点他呢。 他答应了给尚可良买车，尚可良应该是怕他忘了。 “让让让！” 尚可良语气有些生硬了。 “给你买车的事儿，我没忘，等破了案子，有了奖金，我就给你买！” 尚杰拍了拍尚可良的肩膀说道。 “嘿嘿，行，我就差两万了！” 尚可良笑了。 “好好开车，我眯一会儿！” 尚杰放到了座椅就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尚可良提到了黑马市场的事儿，他的眼前一个劲儿的出现那辆车的身影。 “车头朝外！” “良子，那个大狗是不是车头朝外？” 尚杰猛然坐了起来。 “对啊，老司机都这么停，方便出去！” 尚可良准备在驾驶技术上贬低一下尚杰。 “那你还记得其他车怎么停的吗？” 尚杰一脸严肃的看着尚可良问道。 “其他车……” 尚可良大惊失色。 “调头！” 其实不用尚杰说，尚可良也开始调头了。 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因为黑马市场北边有坟地，虽然有了大路，但是走这边的人很少。 停在那里的，多半是菜市场商户的货车。 地方很大，货车也都是随意停放的。 尚可良刚才回忆了一下，那些货车基本上都是车头朝里停在路边的。 唯独这辆大狗车头朝外。 这很显然不正常啊！ 尚可良一溜烟的开车到了地方，结果大狗没了！ 第104章 不一样的九 “查监控！” 尚杰他们立马朝着黑马市场的保卫科走去。 监控有，也能看到大狗离开。 但问题是，距离太远了，根本看不清楚。 “戴眼镜！” 尚杰反复看了几遍，开了口。 “啥玩意？” 尚可良质疑了一句。 “戴眼镜！” 尚杰看着尚可良又说了一遍。 “哥，我都看不到车牌号，你就能看到他戴眼镜？” 尚可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反光了，你看不到吗？” 尚杰调节了视频的进度，很快就回到了那个位置。 仔细查看之后，尚可良恍然大悟。 “就这么一下，你也看到了？” 尚可良说的是反光时间短，就是开车的人下车的一瞬间迎上了对面的灯光。 反复看了几遍，尚可良才确定是真的。 “嗯，凑巧看到的。” 尚杰只能这么回应，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那万一把自己当成怪物送实验室就麻烦了。 “要不说你是队长呢，运气都比我们好！” 尚可良感慨了一句。 “别说这些没用的，联系交管部门，按照路线查找这个车的去向。” 尚杰谢过了黑马市场保卫科的人，径直的朝着自己的车上走了过去。 路上，尚杰把情况给专案组通报了一下。 这算是重大的突破了。 就当尚杰复盘这些事儿的时候，余跃在群里说话了。 “元宝的厂家是魂归故里纸张厂，好巧不巧，是我大爷他们家的厂子。” “所以呢？” 钱进问了一句。 “龙城所有的进货商的名单已经到手。” “交给老窦！” 这种事儿让窦成功去查最合适。 “收到！” 余跃的回应也很简洁。 “大众有消息吗？” 尚杰继续追问。 “还没有，这人对龙城的交通太熟悉了。” “不会是跑出租的吧？” 尚可良也在群里发了一句。 “你能不能好好开车？” 尚杰被吓了一跳。 这就是本能反应，自己开车废，坐车也胆小。 “哥，你就放心，我闭着眼都没事儿。” 尚可良自信满满的说道。 砰！ “卧槽，卧槽，卧槽！” 尚可良赶紧下车了。 “大哥，我可是等红绿灯啊，你怎么就撞上来了？” 下车的年轻人本来怒气冲冲的，但是看到尚可良的模样，顿时就熄火了。 “不好意思兄弟，我溜车了！” “你看看有事吗？不行我找保险。” 尚可良也知道是自己的错，赶紧道歉。 “没事儿，没事儿！” 年轻人检查了一下车子，确定没事儿，就摆了摆手上车了。 这下子，尚可良开车稳当起来了。 交管部门的人很给力，很快就按照时间轴锁定了那辆大狗。 但问题是，车牌是假的，司机也看不到脸。 不过有一点儿可以确定，司机戴着眼镜。 这就证明尚杰的判断是没错的。 “进了开发区，我们就没办法了。” 交警看到车子已经进入开发区了，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开发区规划的很好，但是道路都没有投入使用。 现在虽然能走车，但是很少那边除了几个厂子，根本就没什么人。 这些路，更多的就是让农民晾晒粮食了。 “不是已经完工了吗？为什么还没有交付？” 尚杰的预感很不好，这地方不交付，就会成为犯罪分子躲藏的最好地方。 这会导致龙城的犯罪率直线上升。 “咱说了也不算啊！” 交警这边的负责人也很无奈。 “还是谢谢你！” 尚杰也知道，自己的脾气不该对着别人发。 “没事儿，都是为了工作。” …… “查到了，开发区物流园附近有个超市，售卖过这种元宝。” 工作群里，窦成功开口了。 “这么快？” 别看方辉年龄大，打字速度可是一流的，尤其是手机打字。 饶是余跃也比不过他。 因而，他的反应最快。 “我分析这个人不可能去人多的地方。” “尤其是过年的时候，买这些东西的人很多，他更不可能去。” “于是就按照名单，查了开发区这边的超市，第一家就查到了。” 窦成功的思路是真的清晰。 “店里有监控吗？” 这才是尚杰关注的重点。 “有监控，但是这些纸活儿元宝都是在外面摆放的，所以对方没有进门。” 窦成功也很遗憾。 “说说线索！” 尚杰相信，窦成功既然说这件事，肯定是有收获的。 “他用的现金，找到了！” “我在提取指纹！” 曹心语随后跟了一句。 “老窦，你运气逆天啊！” 方辉后面加了个傲娇的表情。 “没办法，事情就是这么巧，过年期间，这个超市就买了一份魂归故里的纸张，这还是因为不够调的货。” “因为在标签上写了价格，所以当他看到照片之后，很确定的告诉我们，这就是他卖出去的。” “这咋确定的？” 钱进追问了一句。 “他写的九和别人写的不一样。” “你们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钱的事儿呢？” 尚可良又发了一句。 这次车子已经停下了，所以尚杰也没害怕。 “他给的是新钱，老板给儿子包红包了。” 尚杰看到这句话，也不由得感叹。 老窦的运气简直太逆天了。 “既然是新钱，就查查编号，说不定有记录！” 尚杰思维延展了一下。 “我查！” 钱进赶紧接下了这个任务。 家大业大的，银行里肯定是认识人的。 “现在的线索都集中在了开发区，很显然凶手应该经常在开发区活动。” “按照开发区现在的情况，除了高速路口旁边的物流园，也就是几个零星的厂子，再有就是两栋办公楼。” “范围不算大，排查问题不大，重点放在这里。” “尤其是那两辆车！” 尚杰很快就分析出来了案子的重点。 “收到！” “收到！” “收到！” …… 专案组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线索收集。 另一边，两个原本不应该在一起的人见面了。 “找我干啥？” 刘夏现在是春风得意，在刘玉河的扶持下，可以说混的风生水起的。 水涨船高，姿态自然也摆的更高了。 “谈谈合作！” 来人一脸微笑的看着刘夏，丝毫不生气。 “我黑马集团可不做毒品生意。” 刘夏满不在乎的看着对方，来了这么一句。 没错，来找刘夏的正是陈庶。 “不是这个事儿！” 陈庶依旧面带笑容，递给了刘夏一根烟。 第105章 空空如也 “有啥事儿就说。” 陈豹的人都来求自己，刘夏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到达了顶峰。 “知道尚杰吗？” 陈庶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 “你想说什么？” 刘夏听到尚杰的名字，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没办法，他的父母都在里面过的年。 这事儿全都拜尚杰所赐。 虽然，尚杰是秉公办事。 但在亲情面前，尚杰就是刘夏的仇人。 “我也恨他。” 陈庶依旧是一脸微笑。 他的表情管理做的很好，最起码喜怒不形于色。 相对于刘夏，他对尚杰的恨意更甚。 毕竟，尚杰摆了他父亲陈虎一道。 陈虎想要报复，结果漠北三鹰完了。 陈豹被抓了，陈二牛贩毒被抓了。 偌大的陈家产业没人管理，在国外深造的陈庶被迫回来了。 他的医学研究还没有结束。 这是他毕生的追求，因而他这次回来两个目的。 一是把陈豹捞出来，二是干掉尚杰。 至于为什么是尚杰？ 这都是陈庶没日没夜分析之后得出的结果。 人都有欲望，尚家父子也有。 可他们的欲望，陈庶没办法满足他们的欲望。 因为这个欲望就是真相！ 这种人很轴，轴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陈庶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干掉他。 至于其他人，陈庶都不放在眼里。 “哦，对对对，你爹逃难去了，你叔让尚杰抓了。” 刘夏虽然年轻，但是这些事儿还是都听说了。 “对，这都是拜尚杰所赐。” 陈庶依旧是面带笑容，看不出来有一丝其他的情感。 这就是典型的笑面虎。 “所以，你想和我联手？” 刘夏这次真的想明白了。 “对，咱们两个联手，搞定尚杰应该问题不大吧？” 陈庶这是要探探刘夏的口风。 “这个事儿我得考虑考虑，等我考虑好了，给你答复！” 刘夏是个纨绔子弟，但是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 他还是有所收敛的。 虽然，表面上黑马集团是刘夏当家，但是做什么，他都会和叔叔刘玉河商量。 这不光是因为刘玉江的交待，这也是刘夏给自己准备的后手。 如果决策错误，他完全可以推到刘玉河的身上。 如此一来，自己的光辉形象就树立起来了。 这是他的小聪明，但是刘玉河早已知道了。 “好，我等你的消息！” 陈庶没有说太多，起身离开了锦上添花的包间。 刘夏也没有过多的停留。 “经理，这事儿……” “再等等，看看他们能不能谈成！” 监控室里，金鹏推了推金丝眼镜，起身看向了另一个显示器。 …… “这事儿到底怎么办？” 监控器里，东山一脸苦恼的看着若林。 “慌什么？事儿又不是你做的。” 若林也很苦恼，如今专案组的成立，让他没办法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虽然自己父亲的老部下有时候会传递一些情报过来，但是他们不敢太频繁。 他太了解尚杰了。 神童一般的存在，若林根本就猜不透他的想法。 “唉，可这事儿如果深究起来，那后果……” 东山显然是害怕了。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除了命，也没有啥需要珍惜的了。 这半辈子，他可谓是吃香的喝辣的，该享的福都享了。 可人总是贪得无厌的，东山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 媳妇没了也就没了，但是事情可千万不能牵扯到自己身上来。 “为什么会深究呢？” 若林盯着东山，说了这么一句。 “我老婆肯定会……” 东山不再说话了。 他一下子明白了若林的意思。 如果想让这个案子和自己扯上案子，那就得有人指正自己。 如果没人指证，这件事就和自己没关系。 “你能办到吗？” 东山低头犹豫了半天，抬头对若林开了口。 “我……” “若林，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只要是能度过这一关，我的就是你的。” 东山这也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想想也对，媳妇都被抛弃了，还有什么不能共享的呢？ “我试试吧！” 若林自己提出的方法，自然想到了这个任务会落在自己身上。 但是，凡事儿都得想个万全之策。 今时不同往日，如果嫌疑人死在看守所，这件事会很大。 大到惊动省厅。 若林必须计划好了这一切，不然的话，他绝不敢贸然行动的。 …… 监控室里的金总，看着这些画面，直接起身离开了。 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同城跑腿给尚杰送来了一个包裹。 一开始，尚杰觉得这是个匿名信之类的东西。 可想起之前，匿名信的来源，他基本上排除了这个可能。 可谁能给自己送礼物呢？ 尚杰带着疑惑，打开了包裹。 里面空空如也。 尚杰翻找了好几遍，确定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谁给你送的礼物啊？” 曹心语一进来，一股子醋意就弥漫了整个办公室。 “不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 尚杰直接把盒子推了过去。 “放心吧，我不吃醋！” 曹心语根本就没看那个盒子，直接坐在了床上。 “我怀疑这个包裹和案子有关系，你帮我看看，有没有线索！” 尚杰没有察觉到曹心语的不对劲，反而是自己进行着无限的遐想。 “一个破盒子有什么可看的？” 曹心语假意不想看，但还是仔细的观察了这个盒子一遍。 “确定了，就是个普通的盒子。” “肯定有人恶作剧！” 曹心语把盒子扔到了一边。 “为什么给我个盒子呢？” 尚杰不相信恶作剧这个理由，在他的认知中，他的朋友没有这么无聊的人。 “你看看有没有发件人的信息，给他打过去问问不就行了吗？” 曹心语开始铺床了。 还别说，自从有了这个双人床，他俩就真的在仓库住下来了。 冬暖夏凉不说，工作生活两不误，让人看着就羡慕。 尚杰觉得这是个办法，于是拿过盒子仔细的看了看面单。 结果却发现，发件人根本就不是个人名。 他仔细的看了好几遍，然后将盒子扔给了曹心语。 曹心语看完之后，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因为，收件人的姓名写的是“注意安全”！ 第106章 一床被 不出尚杰所料，电话打过去是空号。 这是有人在提醒自己。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但是，尚杰的方向错了，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虎哥。 他觉得应该是陈虎又要回来了。 可这种防备根本没法做，除非自己不出门。 可如果自己不出门，很多情况他也不能及时的了解。 所以，尚杰拿过箱子就扔在了垃圾桶里。 “你得注意安全啊！” 曹心语可是很担心这件事的。 “不说这个，指纹有吗？” 尚杰一开口就转移了话题。 “有，提取了三个人的完整指纹，还有一枚不完整的指纹，明天找超市老板做指纹比对。” 曹心语条件反射的回答了尚杰的问题。 “行，明天你跟进这件事，我们就要去地毯式巡查了。” 尚杰说着话就躺在了床上，钻进了曹心语的被窝。 “拿你自己的被子啊！” 曹心语气的扭了尚杰一下。 “不，今天我身体还可以，一床被！” 尚杰一脸坏笑的关上了灯。 …… 第二天，专案组的人早早的就到齐了。 地毯式的搜查是个功夫活儿。 搞不好，半个月都见不到成效。 “昨天晚上，我半夜没睡，考虑了一下咱们的行程。” 尚杰喝了一口水就开了口。 曹心语听到这话，没好气的白了尚杰一眼。 半夜没睡是真的，但是考虑没考虑，她就不知道了。 反正，她没休息过来。 “曹心语去采集超市老板一家人的指纹，做指纹对比。” “老窦找个由头带人去开发区做信息采集，一定确保信息的准确性。” “钱进追踪钱币编号的线索。” “余跃在家里坐镇，一方面查监控，一方面看着那些安装的摄像头。” “剩下的人跟着我去开发区开展地毯式的排查。” “一定切记嫌疑人的特征，瘦高个，戴眼镜。” 尚杰一股脑的把事情给安排完了。 听得曹心语目瞪口呆的。 她记得很清楚，完事儿了之后，尚杰就呼呼大睡了，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时间。 可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时候想的呢？ 打死她也想不到，这些东西真的就是在晚上想的。 如果不想这些东西，他根本坚持不了这么长时间。 这和那个查数是一个道理。 分配了工作，尚杰就带着人离开了。 曹心语准备出发的时候，才想起来昨天包裹的事情。 本来，她想告诉尚杰让他注意安全。 但当她跑出去的时候，尚杰他们已经开车离开了。 “嫂子，是不是发生啥事儿了？” 坐镇办公室的余跃看到曹心语有些心不在焉，赶紧问了一句。 “昨天，杰子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是，发件人不是人名，而是注意安全这四个字。” 曹心语知道余跃和尚杰的关系很好，因而把这些事儿都告诉了余跃。 “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余跃急了。 他赶紧冲进了尚杰的办公室，把那个包裹给翻了出来。 “只要有订单的编号，我就能找到寄件人。” 这是余跃的自信。 但一番操作之后，余跃什么也没找到。 很显然，对方也有一个黑客。 而且，很牛！ “良子，你和张龙寸步不离的跟着尚队，听到没？” 余跃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一直跟着呢！” 尚可良接了电话，一脸疑惑的看向了尚杰。 尚杰看到尚可良的疑惑，又听到了余跃的声音。 他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放心吧，兴许就是个恶作剧！” 尚杰不太想让别人担心他。 “杰子，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儿。” “发件人的信息我都查不到，这就证明对方是个高手。” “这种高手不会闲得无聊调侃你的，他肯定知道了一些信息。” 余跃听到尚杰的声音，当时就给他分析了起来。 “嗯，良子和张龙都跟着我呢！” 这是尚杰自己的安排，说白了，他也不愿意冒险。 “那就行！” 余跃选择相信尚杰。 …… 地毯式的排查很累！ 一上午，尚杰他们才逛了两家物流公司。 “逛完这一家就去吃饭！” 尚杰揉了揉太阳穴，朝着这个三通物流走了进去。 好巧不巧，他进门的时候，一个人正好从后门出去。 这个背影，很像屈三香。 尚杰想都没想就跟了过去，用力一拉那人的肩膀，直接就喊了一嗓子。 “二狗蛋！” “你谁啊？” 贾宝玉长了个李逵的脸，这绝对不是屈三香。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我朋友二狗蛋呢！” 尚杰心有余悸，得亏自己留了一手。 不然的话，这一下子很有可能就打草惊蛇了。 “操，看清楚了再喊！” 男人的身材怪异，脾气也不好。 “哎，你怎么说话呢？” 尚杰不计较，尚可良可不愿意了。 “怎么滴？来我三通物流闹事儿啊！” 男人一开口，办公室里的人都站了起来。 就连女人也没胆怯，很显然这个公司人心挺齐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我们来这儿就两个目的，一是有货要发，二是找我发小二狗蛋。” 得亏是化了妆，不然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他。 “发什么货？” 那个像李逵的人听到尚杰他们是客户，脾气一下子缓和了不少。 “一些化工原料，甲醇！” 尚杰早就打听过了，这个物流园就没有危险品的罐车。 “危险品不碰，你们再换一家吧！” 李逵说着话就朝着后门走去。 “唉，怎么都不运呢！” 尚杰感慨了一句，然后带着张龙和尚可良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看这些人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玩意儿，搞不好是玩白面的！” 临走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嘀咕了起来。 说是嘀咕，办公室的人都听见了。 显然，这个三通物流在本地很强横，不然不会这么当面猜忌别人。 尚杰知道白面是啥，就是毒品。 有些人就是通过以这种化工危险品为由头，背地里运送毒品。 尚杰没生气，但是尚可良就不一样了，他刚想要发作，但是被尚杰给拉住了。 尚可良恶狠狠的环视一周之后，被尚杰拉出了办公室。 “去吃饭！” 尚杰带着两个人直奔物流园门口的小餐馆。 坐下之后，尚可良一直低头摆弄着手机，问他吃啥，就是随便。 这可不是尚可良的作风。 “良子，你干啥呢？” 尚杰踢了尚可良一脚。 “我查查他这个公司，回头让工商来干他！” 尚可良义愤填膺的点击着手机屏幕。 尚杰一把就将手机夺了过来。 “别惹事儿，我们现在没工夫处理这些问题。” 尚杰说着话，端起杯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尚可良的手机。 当他看到企业信息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法人：屈文同！ 第107章 屈文同 尚杰现在对这个姓，已经很敏感了。 他觉得有必要见见这个人。 “查查这个人！” “屈文同！” 尚杰给余跃打去了电话。 “好！” 原本还想抱怨两句的余跃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立马就开始查询了起来。 这个姓对他来说同样敏感。 戴眼镜！ 余跃首先注意到了这个特殊的情况。 他立马给尚杰打了回去。 “戴眼镜，身高是183，这个有些不相符。” “嗯，我去见见他！” 尚杰吃着饭，心里有了盘算。 “会不会打草惊蛇？” 余跃担心尚杰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过去，容易暴露。 “嗯，我想想办法！” 尚杰还是决定先去看看。 “好吧！” 余跃没有再坚持。 吃完饭，尚杰再次回到了三通物流。 只不过这一次只有尚杰自己进去的。 “你怎么又来了？” 那个长得像李奎的瘦高个立马站了起来。 尚杰没说话，而是直接亮出了工作证。 “原来是警察同志啊，有啥吩咐？” 李逵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找你们老板聊聊！” 尚杰直接开门见山。 他原本也想到了其他的办法，但是考虑到4s店存车处的监控视频都被替换掉了。 他觉得如果屈文同是屈三香，那自己肯定被发现了。 因为他自打进入三通物流，就看到了不下三个摄像头。 室内室外都有！ 如果屈文同就是屈三香，那一定能认出自己。 毕竟，曹心语的化妆技术只能让自己变得漂亮，不能让自己改头换面。 所以，这样见面是最直接的办法。 如果屈文同避而不见，不配合调查，那正好传唤到局里。 如果同意见面了，尚杰也能近距离的观察一下他。 毕竟，按照余跃的信息，屈文同的个头好像有些不相符。 “我问问老板在不在哈！” 李逵倒是没心思太多。 在他的心里，老板是个很牛的人物。 做事有条理，脑子有思路。 整个物流园那么多的公司，唯独他们公司的成本是最低的。 这不是什么偷奸耍滑的结果，而是屈文同优化流程的结果。 他们减少了不必要的开支，找到了最佳的运输路线，成本自然就降下来了。 降下来的成本也没有被屈文同吞掉，而是分给了每个员工。 所以，李逵不认为自己的老板会犯事儿。 “喂，老板，有个警察要找你聊聊，你在楼上吗？” 尚杰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楼上！ 屈文同发现自己的几率更大了。 “好嘞，没问题，这就准备绿茶！” 李逵乐呵的挂断了电话。 “警察同志，楼上请，我这就给你们准备绿茶！” 李逵站在楼梯口，对着尚杰做了个请的姿势。 听到绿茶两个字，尚杰心里的疑惑更多了。 普通人大多数都是夏天喝绿茶，冬天喝红茶。 但是，尚杰正好和普通人相反。 他冬天喜欢喝绿茶，夏天喜欢喝红茶。 这个习惯也不是他自己养成的，而是在监狱里的时候，跟着一个死刑犯学会的。 用那人的话说，只要你改变不了这个习惯，只要喝茶，你就能想起我来。 这也算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 可这个习惯，他从来没对别人说过，屈文同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是巧合？ 想着这些，尚杰直接上了楼。 上去之后，就看到一个戴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楼梯口迎接他。 尚杰的第一反应就是，余跃的判断是正确的。 就这个人的身高算不上是瘦高个。 “尚队长？” “屈老板，打扰了！” 尚杰伸手和屈文同握了握手。 “没有打扰，没有打扰，欢迎还来不及呢！” 屈文同松开了尚杰的手，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客随主便，您先请！” 尚杰想要看看屈文同的背影。 “哎呀，一共两步路，咱俩得让人家笑话！” 这次屈文同没有坚持，率先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尚杰原地停了一下，然后跟了上去。 像！ 又不像！ 这是尚杰看到屈文同背影时候的感觉。 有些地方能对得上，有些地方对不上。 具体什么地方，尚杰说不清楚。 但是，他能肯定一点，不能排除屈文同的嫌疑。 虽然身高对不上，但其他的一些特征，他觉得还是有关联的。 “尚队长，随便坐！” 屈文同坐下之后，就开始摆弄茶道，完全就是一副老朋友来看自己的样子。 “屈老板对我很了解？” 尚杰坐下之后，就直接开了口。 “算不上，但是肯定比常人了解的多。” 屈文同笑嘻嘻的递给了尚杰一根烟。 别的东西可以拒绝，抽烟，尚杰是拒绝不了的。 “哦？屈老板怎么这么关心我啊？” 尚杰摆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 “从哪儿说起呢？” “从紫金苑说起，就那个龙城小灵通报道你是假法医之后，我就开始关注你了！” 屈文同这句话没说谎。 尚杰走入大众视线，就是因为那篇报道。 “是啊，很多人都是通过那件事知道我的。” 尚杰也认！ “后来就是百日嫖娼了！” 屈文同低头看了一眼尚杰，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尚队长，不瞒你说，我当时就知道这事儿肯定不可能。” 屈文同烧好了热水，放了个茶杯在尚杰的面前。 “为什么呢？” 尚杰只能顺着他的事儿聊下去。 “我是学计算机的，对互联网上的东西很是敏感，假法医的报道一出来，我就……找了很多关于你的资料。” “就是调查我了呗！” 尚杰把话给挑明了。 “是这个意思，但我没有其他想法，就是单纯的觉得你是个人物，我想学习你身上的优点！” 屈文同的状态很放松，就真的好像和尚杰认识了好久一样。 这种感觉让尚杰心里对屈文同的怀疑变得更大了。 原因很简单，能做到这种状态，只有两种可能。 一，屈文同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实说，肯定是不紧张的。 二，屈文同说的七分真，三分假。 这种说谎的方式是最高级的，很多几进宫的罪犯都会这一手。 避重就轻，轻的实话实说，重的一笔带过。 这要是分析真假，很难很难。 “我也挺好奇的，你当时查到我的什么信息了？” 不管是哪个原因，尚杰还是决定继续聊下去。 第108章 痕迹 “也没啥，就是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你在监狱里还能帮着外面破案，真的是神乎其神。” 尚杰闻言，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如果是现在别人知道这些事儿，那他一点儿都不吃惊。 但是，屈文同说了，调查自己是在假法医之后。 那时候的信息肯定是保密的。 他怎么能知道呢？ 有熟人？ 还是黑客技术？ 尚杰心中就这么两个猜测。 “老板，绿茶！” 那个像李逵的人气喘吁吁的进了办公室。 “辛苦了，让财务报销！” 屈文同非常和善的接过了茶叶，然后支走了“李逵”！ “这大冷天的，屈老板怎么喝上绿茶了？” 尚杰决定从这方面再试探一下。 “我这人就是贱脾气，非得和别人不一样。” 屈文同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回应了尚杰一句。 手里的动作也没有任何的停顿。 难不成真的是巧合？ 尚杰心中升起了疑惑。 “好了，尚队长，闲聊天就算是完事儿了，说说正事儿呗！” 沏好了茶水，屈文同给尚杰倒了一碗。 “咱龙城有个屈大勇，屈二勇，这个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啊！” 尚杰爽快，屈文同更爽快，不假思索的就回应了一句。 “你们有关系吗？” 尚杰也不拐弯抹角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不是龙城的原住民。” “我爷爷在几十年前来的龙城，后来就扎根了。” “我们就一家人，如今就剩下我自己了。” 屈文同拿出手机翻找了起来，然后给尚杰递了过来。 “喏，全家福！” 尚杰看了看上面的人，该说不说，还是有些相像的。 “怎么都去世了呢？” 尚杰把手机还了回去，直接就问了这个很敏感的问题。 “唉，可别提了！” “我爷来到龙城，就帮着人家往码头送货，紧接着是我父亲帮忙。” “两个人干了几十年，就开了这么一个小的物流公司。” “原来不叫这个，叫通达四方物流。” “不说锦衣玉食，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我呢，老早就被送出去读书了，眼看着就要毕业，结果一家四口钻进了大货车的下面！” “料理完了后事儿，我就放弃学业，开始经营物流公司了。” “有那看风水的师父说，我家这名字起的太大，镇不住场子，所以才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通达四方，就用四个人的命给填上了。” “后来他帮我改了现在这个名，还别说从那儿以后，这声音越来越好，也从来不出事儿。” 屈文同也是满满的感慨。 “这事儿还挺邪乎的。” 对于这种事儿，尚杰不能自己判断真假，他要去查证。 如果屈文同说的都是真的，那他的嫌疑就能排除掉。 所以，尚杰现在要做的就是仔细听，认真记。 “对啊，我一开始也不相信这个的，我还想着当计算机高手呢，结果干上运输了！” 屈文同有种怀才不遇的无奈。 “行，那你这边既然不知道屈家兄弟的事儿，那我再问问其他人。” 尚杰一看问不出其他的来，直接起身就要走。 屈文同端着茶壶也站了起来。 “尚队，我多问一句，为啥找我打听啊？” 屈文同面带笑意的看着尚杰说道。 “哎呀，我也不好意思说！” 尚杰的脑子飞快运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说辞。 “没事儿，啥话我也能接受，就是怀疑我，我都认！” 屈文同说话让人觉得很踏实，最起码不拐弯抹角。 “我有个社会学的老师，他说过，人一旦物质生活得到了满足，那就会去追求精神享受。” “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回馈家族。” “建个家族群，逢年过节给点儿东西，让人家记得自己的好。” 尚杰这话说的可是有理有据的。 今年的春节，自己老家的一个堂哥就建了群，发了东西。 家族里的人，对他自然是心存感激的。 “不愧是社会学老师，一针见血。” “我身边就有不少这样的老板。” “但是，咱实话实说，这么干还是有好处的。” 屈文同话锋一转，就要谈谈不同的观点。 “对，毕竟家族大了，很多人在不同的岗位上拼搏。” “如果这些资源能整合起来，对谁来说都很方便。” “相互扶持，才能越来越好！” 尚杰没等屈文同说，自己就把这些话给说出来了。 宗族的强生就是得益于此。 “尚队长看的是真透彻啊，佩服，佩服！” 屈文同这个夸赞是真心的。 毕竟，按照年龄，尚杰比他小了十几岁呢。 “好了，今天打扰了，我就先回去了。” 尚杰右手端起了茶杯，左手伸了出去。 屈文同一愣，也把左手伸了过来。 尚杰默不作声的喝了一杯茶，然后就离开了三通物流。 本来就是一个小测试，结果让尚杰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个测试就是刚才的临时握手。 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注意到了屈文同的点烟方式有些别扭。 普通人点烟都是一只手夹着，一只手点火。 但是，屈文同是用右手把烟塞到嘴里，再用右手点火。 这种方式也没啥毛病，有些人也是如此的。 可就是因为这件事，让尚杰注意到了屈文同的左手。 他觉得，屈文同有意无意的在隐藏他的左手。 于是，临走的时候假意试探。 结果，还真的就有发现。 屈文同的左手抬起来不是很利索，而且他的无名指上有一个戒指的痕迹。 虽然很淡，但是尚杰还是发现了。 他记得余跃给的信息，屈文同是未婚。 他脑子里记忆着那个痕迹的形状，径直的上了自己的车。 “回局里！” 他闭上眼睛，靠在了副驾驶上，给余跃打去了电话。 他要去看看那枚遗落的戒指，看痕迹是不是能比对的上。 …… “应该错不了了，屈文同就是屈三香！” 当尚杰看到戒指的一瞬间，他就确定了。 “可他的身份没问题啊！” “按照你在路上给我说的，我查了一下，都是真的。” 余跃觉得尚杰的判断太果断了。 毕竟，戴戒指的人很多，难免尺寸就有相似的。 仅凭肉眼，尚杰怎么可能断定是这枚戒指留下的痕迹呢？ 他不相信，但是尚杰十分确信。 他的眼睛看过去，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但是，这不能作为证据啊！ “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这依旧改变不了屈文同就是屈三香的事实。” 尚杰思索了一下，对着余跃开了口。 “理由！” “屈文同一直在外求学，他的模样早就发生了变化。” “你敢保证，他不是屈三香假扮的吗？” 尚杰这一句话，把余跃给问住了。 这种事儿还是有可能的！ 第109章 前夕的宁静 “可身高呢？” “身高怎么解释？” 余跃还是觉得尚杰很武断。 “这个事儿，我有些想法了，但是还需要佐证！” 因为想法不是很成熟，所以尚杰没敢贸然说出来。 “行，那我等着你的佐证。” 余跃也和尚杰杠上了。 “嗯，先安排人把屈文同监控起来！” “我来安排！” 方辉也回来了。 “对方的反侦察意识很强！” 尚杰也是怕老方掉以轻心。 “放心吧，我有数！” 方辉这次没有嬉皮笑脸，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尚杰突然发现专案组办公室的气氛变得肃穆起来，这一切来的那么快。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 如果屈文同是屈三香的话，那这就是案件的重大进展。 专案组之所以气氛发生变化，就是因为这个进展一旦展开，所有人都会紧张起来。 这是大战前夕的宁静。 “老窦那边怎么样了？” 尚杰拉着余跃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采集的差不多了，应该快回来了。” “怎么这么快？” 尚杰觉得窦成功的办事效率简直是太高了。 “那你真是小瞧老窦了。” 说实话，余跃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是挺吃惊的。 他本来以为窦成功会找个人口普查之类的理由，但是他没有。 他找的理由是，开发区有财物失窃的案子，现场留下来指纹。 所以，现在要做指纹对比。 子虚乌有的事儿，谁会心虚？ 都积极的参与了进来。 当然了，最积极的还是这些公司的老板。 他们也想对自己的员工摸摸底。 “这都是经验啊！” 尚杰听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窦成功这是把人心琢磨透了。 想想也是，跟着贼王混迹多年，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见过了。 摸清楚人性也是正常的。 “待会开个会吧！” “好！” 一天过去了，也该汇总一下了。 可尚杰等了半个小时，余跃也没喊他开会。 正当他想出去问问的时候，曹心语走了进来。 “开会了？” 尚杰起身问道。 “老方说，别开大会了，怪累的，一个一个给你汇报算了。” 曹心语也很疑惑，方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建议，毕竟情报共享是办案最基本的原则。 她是想不明白的，但是尚杰想明白了。 方辉和他是兵分两路去搜查的。 之所以兵分两路就是为了让方辉看着陈欣。 这孩子既然已经通风报信过了，那很有可能就有第二次。 看来方辉是有重要情况要跟自己说了。 “行，那你先说说，比对结果怎么样？” 尚杰没有和曹心语纠结这个问题，直接就开始询问结果了。 “两个完整的指纹都是老板家人，那个半枚的没有匹配出来，另外一枚也没找到。” 这个结果和尚杰想的差不多。 屈三香虽然是个新手，但是有些细节他还是会注意的。 按照尚杰的想法，他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戴手套，可没想到他还是留下了半枚指纹。 那一瞬间，尚杰都有种屈三香在挑衅自己的错觉。 “行，下一位！” 尚杰微笑的看着曹心语说道。 “弄得自己和鸭子似的！” 曹心语犟了犟鼻子，出去了。 “抽根儿，抽根儿！” 方辉大大咧咧的进来了！ 尚杰点上了一根烟，方辉打开了排气扇。 排气扇的声音嗡嗡响，外面什么也听不到了。 “说说吧！” 尚杰趴在桌子上，伸着头，拉近了和方辉的距离。 “又往外打电话了，具体没听清，但是给他爹打的。” “你们排查发现啥了？” 尚杰看着方辉问道。 “有几个可疑车辆，我们都记下来了。” “怎么可疑的？” 尚杰继续追问。 “有的浑身是泥巴，有的盖着车衣，有的看不全，但能看到标志。” “你现在带人去看看！” 尚杰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赶紧把余跃喊了进来。 “今天什么情况？” 尚杰摸了摸头顶问道。 方辉不知道啥意思，但是余跃明白啊。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头顶就是若林啊。 “没动静，一天没在！” 余跃摇了摇头说道。 “老方，你先别去，让余跃查查！” 尚杰想了想，天色已晚，还是别让老方冒险了。 “行！” 方辉说着话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笔记本，上面记录了那几个车辆的位置信息。 “这几辆车绝对有问题，他们的停放位置都是监控盲区。” 余跃一边敲击着电脑，一边说道。 “别的咱不管，就确定有没有大狗和大众就行了！” 尚杰这时候不愿意节外生枝，只希望得到有用的线索。 “那只能去看看了！” 余跃也很无奈，所有的监控都看不到这几辆车。 方辉点了点头，然后就出门带着人直奔开发区。 “老窦就不进来了，数据采集完了，已经在上传过程中了，上传完了就会做比对。” “但是，半枚指纹……意义不大！” 余跃也是这么觉得的。 “钱进呢？” 尚杰没有忘了他。 “我让他进来！” 余跃抱着电脑又出去了。 “杰哥，查清楚了，钱在开发区abc出去的。” “具体的时间不知道是吧？” 尚杰看着钱进问道。 “老窦说是新钱，我就从年三十往前看监控，看了一整天，取钱的人不少，但是有个人取了五万。” “按照概率学计算，咱现在得到的这张钱，应该在这个五万里面。” 尚杰闻言点了点头，他很欣慰，钱进也不光开车厉害了。 “查到是谁了吗？” 尚杰继续追问。 “还没有，查完监控，人家银行下班了，我也没法让人家给我调刷卡记录了。” “不过，那人的特征很明显。” 钱进回忆着当时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人。 “什么特征？” 尚杰也是随口一问，相对于现在去找这个人，他更愿意等明天有了卡片信息之后，再去抓人。 因为，那样准确无误，不会打草惊蛇。 “就是那人，是个瘦高个……” “但是不戴眼镜啊！” 钱进一看尚杰站起来了，赶紧补充了一句。 “然后呢，还有什么特征？” 尚杰闻言，提起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就那个头长得和李逵似的！” 尚杰悬着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三通物流的那个“李逵”！ 第110章 跑了 “老方，那几辆车有没有靠近物流园的？” 尚杰听到这里，立马给方辉打去了电话。 “有两辆就在物流园旁边！” 方辉的反应还是挺快的。 “立马去找这两辆车。” 尚杰觉得这事基本上靠谱了。 “好！” “所有人动起来！” 尚杰跑出去喊了一嗓子，所有人立刻就开始行动了。 “这样好吗？” 余跃还是担心，因为他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先抓了再说！” 尚杰有种感觉，屈文同很有可能要跑。 不为别的，就为了他看到的那个戒指的痕迹。 这算是打草惊蛇了。 “找到车子了，大狗和大众。” 方辉的电话打了过来。 “立马去三通物流抓人！” “抓谁？” 方辉还被蒙在鼓里。 “老板屈文同！” “还有一个长得像李逵的家伙！” 尚杰宁可抓错，也不愿意放过。 “好！” 方辉也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注意安全，我们马上到！” 屈二勇有枪，屈三香说不定也有。 这不是冒险的事儿。 “钱进，开快点儿！” 尚杰开始有些着急了。 “好嘞！” 钱进早就蠢蠢欲动了，警报一开，推背感就上来了。 “哼，我开警报，也能跑这么快！” 尚可良有些不服。 但是，该说不说，钱进的车技是真的好。 饶是这么快的速度，尚杰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 反而，觉得很平稳。 可开了没几分钟，尚杰的电话又响了。 方辉的电话，尚杰预感很不好。 “屈文同跑了！” “另一个呢？” 果然让尚杰猜对了。 “今天他值班，已经抓住了。” “布控，让曹心语去！” 尚杰说完挂断了电话。 “去开发区高速口！” 尚杰相信，屈文同这次逃跑绝对不会再在龙城躲避了。 进了开发区，那就是畅行无阻了，车子很快就到了高速路口。 别的地方没监控，高速路口肯定有。 屈三香，错不了了。 尚杰走后，他就离开了三通物流，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车牌号不是本人，不用问，不是偷的，就是借的。 “回三通物流！” 尚杰懊悔不已，如果不是自己的试探，屈三香绝对不会跑的。 但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尚杰只希望能在三通物流找到屈三香遗漏的痕迹。 走的这么着急，应该清除不了痕迹。 “ws250，是谁的车？” 到了三通物流，尚杰直奔“李逵”！ “我的！” “车呢？” “让老板开走了！” “李逵”是问什么说什么，看到这个情况已经快吓尿了。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的老板犯事儿了。 “老窦，审审！” 尚杰直接上楼了。 曹心语正在固定证据，尚杰就站到了门口。 “怎么样？” “指纹，毛发，不少！” “看来他没有清理现场，应该是很着急。” 曹心语的判断和尚杰的判断是一样的。 “对比钱上的指纹，还有屈大勇的dna！” 尚杰交代了一句，就下楼去了。 这算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但是人没抓到。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尚杰心中没有了头绪。 屈三香，他到底是怎么改变身高的？ 尚杰又开始纠结起了这个问题。 当初，要不是这个问题限制住了他，他直接就把屈文同给抓了。 就是这一犹豫，让屈三香有了逃跑的机会。 如今只能做dna比对了，但是他这种情况和屈大勇做比对，概率很低，也不能完全判断有没有血缘关系。 可屈年已经死了！ 如果屈年活着，这一切就好办了。 屈二勇失踪，屈三香也在逃。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之中。 “老方，查查屈年火化了吗？” 尚杰决定还是先从当下入手。 要是屈年没火化，那做dna比对就容易多了。 “行！” 方辉先是一愣，而后就明白了尚杰的意思。 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尚杰又开始考虑陈欣的问题了。 他可能也不是故意泄密，但是这个什么事儿都给他爹说，让人太难受了。 找个理由遣返？ 可这也没啥理由啊！ 尚杰最后决定还是找高书记说明一下情况。 但是，今天不行，只能等到明天了。 刘玉江那边也没有屈二勇的消息，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尚杰开始考虑，屈三香是不是去找屈二勇了。 但是，他自己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他总觉得屈二勇距离他不是很远。 只是，他抓不到那个点儿！ “余跃，三通物流的账户都冻结了吗？” 尚杰扔掉烟头，给余跃打去了电话。 “在做，晚上不太好弄！” “尽量快点儿，我马上赶回去！” “好！” …… 众人在这里收集信息，尚杰让尚可良开车回了公安局。 “奶奶的，还寻思今天一展雄风呢，狗日的，跑了！” 尚可良忿忿不平的说道。 “兵不血刃是最好的，别整天打打杀杀的，你是痛快了，舒欣怎么办？” 尚杰劈头盖脸的教育了尚可良一顿。 因为屈三香的逃走产生的怒气消耗的差不多了。 “怎么样？痛快了吧？” 尚可良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尚杰不傻，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这兄弟开始考虑他的身体健康了。 “人生就是一场戏，气出病来无人替，得放平心态啊！” 尚可良最近也是被舒欣灌多了心灵鸡汤了。 不过，这话在理。 很多病都是在气上得的。 只要心平气和，好多病都会离你而去的。 “行啊，知道疼人了！” 尚杰说着话点了一根烟，尚可良打开了车窗。 …… “三通物流账户的钱有动静吗？” 尚杰回到公安局，就找到了余跃。 “有啥动静啊，根本没多少钱！” 余跃一脸无奈的看着尚杰说道。 “啥意思？空壳公司？” “当然不是空壳公司了，只不过人家公户里就不存钱，这家伙喜欢用现金！” 余跃看到那70.25的余额时，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可人家就是这么操作的，每一笔的收入除了人员工资还有必要的开销以外，其他的钱都会被取出来。 “这操作符合规定？” 尚杰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 “完全符合规定，税务都正常，我都查了一遍了。” “个人银行卡也没钱？” 尚杰继续追问。 “加起来不到一百！” 余跃很是无奈的回答了一句。 “那我就知道了。” 尚杰说完就给窦成功打去了电话。 “老窦，审讯完了吗？” “还在审！” “先去查查他们公司的保险柜！” 第111章 狂飙 屈三香这是一直在为逃跑做准备啊。 全部都是现金，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三个保险柜，什么都没有！” 十来分钟，窦成功的电话就打了回来。 他的开锁技术又进步了。 “你估摸着三个保险柜能存放多少现金？” 尚杰没有感到惊讶，他现在想知道的是屈三香带走了多少现金。 “五百万是有的。” “那他得找个容身之处啊！” 尚杰的脑子开始活跃起来。 一百多斤，屈三香不可能一直背着的。 他肯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存放起来。 那个地方会是哪里呢？ 正在尚杰思考的时候，陆光荣的电话打了过来。 “尚杰，交管部门的负责人给我来电话了，车子消失了！” “消失了？” 尚杰觉得陆光荣是在开玩笑，高速上这么多的摄像头，怎么可能消失？ “的确没有拍到相应的车牌号，而且我们的人已经跟踪上去了，速度很快，但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发现那辆车。” “陆局，拍车牌号有啥用啊，随意遮挡一下，也就过去了啊！” 尚杰觉得高速警察有些不负责任了。 “不会啊，遮挡好牌，也能看得到啊！” 陆光荣觉得尚杰说的不对。 “陆局，让他们找看不清车牌的车辆！” 尚杰在监狱里认识很多奇人异士，这些人都聪明的很，只不过没用在正道上。 其中就有一个研究喷雾的。 这么说吧，他的喷雾直接喷在车牌上，摄像头看到就是反光，五颜六色的。 根本就看不清楚数字。 “还会有这种事儿？” 陆光荣明显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 虽然这么安排了，但是尚杰还是不放心，他决定亲自上高速。 当然了，开车的不是他。 “钱进，在高速上就看你的了。” 尚杰看着正在赶往开发区高速路口的前进开了口。 “尚队，你不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了。” “我之所以开着我的车子出来，就是为了实现我这么多年的愿望。” “安全第一！” 尚杰还是有些害怕的。 自己开不了，坐车也是个大问题。 车子上了高速，速度慢慢提升了起来。 “咳咳……” 钱进咳嗽了两声，给自己打打气。 “怎么赛车手正式开始之前都要吃口痰啊？” 尚可良在后面伸出了脑袋。 “……” 钱进无言以对，只不过右脚猛地踩进了油箱里。 “哎呦，我安全带呢！” 饶是尚可良这么大胆也被吓了一跳。 该说不说，钱进的车技真的厉害。 一句话形容，那就是转向灯不停。 “咱说开警车，走个应急车道多好？” “非得开你自己的车，这来回晃悠，多难受啊！” 尚可良开始找茬了。 “良子，咱们呼啸而过，怎么能看出来那辆是屈三香的车呢？” 钱进早就准备好了理由。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人家早就走远了。” 尚可良觉得他的理由不成立。 “不一定！” 尚杰是支持钱进的。 原因也很简单，屈三香有更好的跑路方式，他完全没必要选择走高速。 高速虽然速度快，但是限制多啊。 这一路上的监控这么多，要不是他在车牌上做了手脚，早就发现他了。 所以，尚杰觉得屈三香是有预谋的。 那么，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自从上了高速，任由钱进狂飙，尚杰就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其他人还以为他晕车了，其实他在想屈三香的计划。 这种事儿，其实余跃最擅长。 他能代入犯罪嫌疑人的角色之中。 可车上的位置有限，余跃也需要把控全局，因而他只能在局里坐镇。 整条高速的收费口都收到了通知。 只要是嫌疑车辆出现，那肯定就拦在收费站了。 这就是为什么屈三香逃跑之后，尚杰没有着急去追捕的原因。 因为他早晚会落网。 可问题是，他消失了！ 难不成半路弃车了？ 这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尚杰立马睁开了眼。 “看着应急车道！” “是！” 众人根本不知道啥意思，但还是仔细的观察着应急车道的情况。 可走了好久，也没有发现应急车道上有车。 这事儿就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了。 难不成还往前？ 尚杰心里有些拿不定主意。 “最近的一个服务区快到了吗？” 尚杰开口询问了一句。 “过来了，距离下一个服务区还有三十五公里。” 钱进实时的报告了他们现在的位置。 “过来了？怎么这么快？” 尚杰有些发懵，他记得刚上高速没多长时间啊。 “嘿嘿，开的比较快！” 钱进有些不好意思了。 “前面什么地方能掉头啊？” 尚杰想要去第一个服务区看看。 他思前想后，不认为屈三香真的会消耗这么多的时间在高速上赶路。 最有可能的就是进入服务区，然后弃车逃离。 毕竟，服务区都是在高速外围的。 “前面的服务区应该就能掉头！” 钱进不假思索的回应了一句。 “服务区能掉头？” 别说不怎么会开车的尚杰，就是尚可良都蒙了。 他也算是个老司机了，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呢？ “也不一定，服务区都是成对的嘛，有的服务区之间会有那种涵洞的通道。” 钱进对这些道路知识懂得还真不少。 一般人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 “行，上前面看一下，如果能掉头就回去，如果不能掉头，就安排老方他们去第一个服务区看看！” 事实证明，钱进的记忆是正确的，进入第二个服务区之后，他们就从那个涵洞来到了对面的服务区。 从这里出去，就只能往回走了。 出了服务区，车子的速度就彻底的被提升了起来。 这一次，钱进没有玩花活儿，中规中矩的走的应急车道。 虽然很平稳，但尚杰可是吓坏了。 他坐在副驾驶上，就觉得随时能碰到护栏一样。 那种既视感，让他胃里翻江倒海，根本就停不下来。 没办法，尚杰只得闭上了眼睛。 可不看路，心里又没底气，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开始减速了。 “尚队，到服务区了。” 钱进开口喊了尚杰一句。 尚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龙城东服务区，挺大的。 跟着开发区扩建的，规模自然是不小。 随着车子的徐徐前进，尚杰的眼睛也四处找寻了起来。 结果一个右转弯，尚杰就抓住了钱进的方向盘。 “停，找到车了！” 第112章 元宵节 尚杰的过目不忘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还没有看到车牌号，但是尚杰确信这辆停车位上的车就是屈三香开走的那辆。 钱进停下了车，尚杰立马下车跑了过去。 车牌号也是对的，但是车上已经没人了。 “金蝉脱壳！” 尚杰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屈三香的计谋。 说白了，很简单，他也知道服务区之间是有涵洞的。 他通过涵洞来到对面的服务区，进而弃车逃离。 正如尚杰说的，这车牌上被喷了一些东西。 那些监控设备根本识别不出来了。 尚杰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车上空空如也，除了车钥匙什么也没有。 “调一下监控。” 这里的监控，屈三香肯定不能避开吧。 他也没有这个时间。 但是服务区的监控只在出入口有，其他的都是入驻商家自己安装的监控。 尚杰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屈三香的踪影。 这下子，线索又断了。 而且追踪方向都没有了。 因为监控不到屈三香的去向，他在这里就有很多种选择。 尚杰的脑海里一瞬间就出现了三种。 第一种搭顺风车回到了龙城。 第二种走到服务区的对面，搭顺风车继续逃亡。 第三种在服务区离开了高速，去向不明。 三种方式不论是哪一种，尚杰都无处可查。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屈三香为什么要上高速了。 这比在龙城失踪更让人摸不到头脑。 “会吧！” 尚杰无奈的坐回了车上。 这一次，张龙没有离开，他得等着后续的人员过来固定证据，看能不能找到额外的线索。 这是必要流程，但是尚杰觉得没什么用，他都仔细看过了。 如果有线索，凭借他的眼力早就发现了。 回到了局里，尚杰直接就上了床。 蒙上被子，他就一动不动了。 “杰子，这很正常，咱继续追踪其他线索也能破案的。” 余跃掀开了尚杰的被子，主动递给了他一根烟，然后打开了排气扇。 “我担心的不是抓不到屈三香，而是怕他作案！” 尚杰叼着烟，并没有点燃。 “你怕他作案？” 余跃没明白尚杰的意思。 “专案组的主要精力是在寻找屈二勇上。” “只要找到了屈二勇，那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而且，我也倾向于之前的案子都是屈二勇做的。” “但是，屈三香的出现，最起码能承担起陈子晗和新娘案的责任。” “之前的时候，心语就给我说过，这两个案子看上去像是新手。” “但是，新娘案的作案手法明显娴熟了一些。” “这就意味着凶手在进步。” “可谁会在作案这种事上学习进步呢？” “你的意思是，屈三香不是正常人？” 余跃很快明白了尚杰的意思。 “没错，屈大勇，屈二勇本身就不正常，屈三香不正常也解释得通。” “所以，我害怕他继续作案，这样的话，我们的精力就会被牵扯进去。” 尚杰的担心不无道理。 毕竟，屈三香如果作案，肯定还是那两招。 拔后槽牙，留纪念品。 只要出现这种情况，就肯定会并案到他们手里来。 这样，他们的精力就会被极大地牵扯过去。 “担心也没用，最起码我们现在还有刘玉江他们这条线索。” “追查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屈二勇。” “有了屈二勇，抓屈三香应该更容易一些。” 余跃也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办，但目前只能这么考虑了。 不然，真的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夏尚香有交代吗？” “没有，她还是咬定了这件事是东山指使她做的。” 余跃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开始狗咬狗了，但是东山还是不能动。” 尚杰还得等，等到东流水集团在龙城的影响力下来才行。 还是那句话，他不能让龙城的经济一落千丈。 “如果是这样，那咱们现在基本上没有任何线索了。” 余跃也是很头疼。 “没事儿，没有线索就重新捋，我就不信找不到。” 尚杰点燃了香烟，余跃离开了办公室。 …… 正如尚杰所想的，车上根本没有半点儿痕迹。 就凭这一点儿，尚杰就可以确认，屈三香的能力又进化了。 但是，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尚杰对这个问题很是疑惑。 时间一晃好几天，转眼就是元宵节了。 年三十没吃上团圆饭，今天怎么也得回家吃一顿啊。 正常下班，尚杰和尚可良驱车回家了。 小区门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个地排车。 看起来应该是拾荒的老人，车子上还拴了条小黄狗。 “这就是城管不作为了，不是说用罐车送出去好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尚可良看到这一幕，嘴里嘟囔了起来。 “你说的啥意思？” 尚杰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哥，你不知道啊，这些人都是流浪汉，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下子就扎进咱龙城了。” “咋么驱赶也驱赶不出去，最后还是城管用大罐车把他们给运走的。” 尚可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这种方式他也不是很认同。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 尚杰不怎么上街，所以也不知道这回事儿。 “肯定是啊，咱龙城不是创建卫生文明城市的嘛，肯定又其他地方的人使坏了呗！” 尚可良忿忿不平的说道。 “去买三份饺子！” 尚杰说完，就朝着地排车走了过去。 “今天吃汤圆啊！” 尚可良没明白。 “我让你买三份饺子！” 尚杰瞪了尚可良一眼，然后继续朝前走。 “警察同志，我们就是歇歇脚，马上走！” 坐在地排车旁边的老汉看到尚杰过来，连忙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啊？” 尚杰很是纳闷。 “每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我老头子流浪这么多年，这点儿本事还是有的。” 老汉虽然邋遢，但是目光不浑浊，看的出来精神头不错。 “没事儿，我不是来管你们的，元宵节了，我让我弟去买三份饺子，汤圆什么的，不如这个吃了得劲！” 尚杰自己的眼睛就有异常，遇到有些特殊本领的人，他也不觉得有多惊奇。 “谢谢，谢谢！” 老汉连连鞠躬，尚杰侧身躲开了。 十来分钟，尚可良回来了。 饺子已经送给了老汉，两兄弟直接进小区回家了。 回家之后的尚杰就挨了一顿熊。 原因无他，曹心语没来。 但是，这怨不得尚杰，曹心语说这里还有个亲戚，要去亲戚家吃个饭。 尚杰肯定是不能阻止的。 但是，尚母说他应该跟着去，而不是回家守着她这个老太婆。 说归说，一家人还是高高兴兴的吃了个团圆饭。 尚母年龄大了，睡得早。 尚可良被尚杰灌醉了。 送走了尚可优夫妇，尚杰没有立马上楼而是在小区里转悠了起来。 回来几个月了，尚杰还从来没有自己转悠过。 下雪了，尚杰决定自己转一转。 可这一走就出事了！ 第113章 绝境 本来元宵节路上就没几个人。 尚杰还走出小区，去了河边上，这就更没人了。 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尚杰想他父亲了。 小时候，尚心顺有时间就带着尚杰去村子旁边的河边溜达。 后来分了房子，来到这个小区，就带着尚杰围着这条河溜达。 每次来，尚心顺都让尚杰观察水。 尚杰每次都有不同的见解，尚心顺也不做评价，只是点点头。 别的功效尚杰不知道，但是观察水流的时间长了，他的心境变得沉稳很多。 这也是为什么，他跳级去求学，尚心顺放心的原因。 就那个老成持重的劲儿，谁看了也不认为尚杰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甚至于，尚杰都认为，自己这个微观辨水的能力，都是在河边练成的。 “老尚，你到底在哪儿啊？” 尚杰点燃了第二根烟，继续行走在河边。 他对父亲有过误解，但那是一个很短暂的过程。 他和尚心顺的相处总体上来说，是非常和谐的。 在狱中的时候，尚杰最怀念的就两件事，一是母亲做的手擀面，二是父亲陪他走过的河边。 他原本计划的很好，出狱之后，就可以过这种安稳平静的生活了。 可事与愿违，他出来了，父亲没了！ 这种落差感，让尚杰心里很难受。 即便是他隐藏的很好，但那种痛是消散不了的。 可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见不到就是见不到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凶手，替尚心顺报仇。 走着走着，尚杰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似乎有人在跟着他。 我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河边上是单行道，尚杰紧走两步，通过小桥去了河的对岸，紧接着开始往回走。 他不停地走，也不停的观察着对岸。 除了偶尔经过的车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尚杰没有掉以轻心，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虽然，这种东西没办法解释，但是尚杰就是非常相信。 他不再观察对面的情况，而是若无其事的往回走。 随着他速度的加快，河边的雪地里很快就出现了很长一串脚印。 可不知道为什么，尚杰越往回走，越觉得不对劲。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按道理不应该是这样，他应该是越往回走，越安全才对！ 强烈的不安，让尚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这时候已经不是慌张不慌张的问题了。 他在明，别人在暗，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砰！ 砰砰！ 尚杰闻声停住了脚步。 半空中炸开了两个烟花，这让尚杰觉得不对劲。 因为龙城是禁放烟花的。 从入夜到现在，尚杰都没有听到一个人放烟花。 那是谁在这里冒天下之大不韪？ 忽然，尚杰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烟花不仅可以给人看，也同样可以掩盖枪声。 想明白了这一点儿，尚杰的步伐更快了，而且他开始搜索小区的楼顶。 他现在大概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危机感。 应该是有人在楼顶准备狙击自己。 很快，尚杰就走到了一棵大树旁边。 躲在了大树的后面，那种危机感就消失不少。 看来，尚杰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么粗的树，狙击枪很难穿透。 一直等到烟花停止，尚杰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正对着小区门口还有一个桥，尚杰现在距离那个桥还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 好处是，到桥边上，都有大树。 但坏处是，桥上没有遮挡物。 这要是跑过去，尚杰不觉得自己能行。 这事儿就有些麻烦了。 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狗叫的声音。 寻着声音看过去，他就看到了那个地排车。 老汉儿已经将地排车抬了起来，拉着就往桥上走。 看样子是朝着尚杰走来的。 车上有个窝棚，尚杰只知道里面有个人，别的一概不知。 这老人是来帮自己的？ 可是，这是窝棚，只要是开枪，狙击枪很容易就能穿透的。 而且，这桥上有坡，大雪天，老汉想要拉过来可不容易。 尚杰有些后悔把尚可良灌醉了。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给尚可良打去了电话。 万一醒酒了呢？ “喂，谁啊？” 完蛋了，没醒酒。 “良子，有人要杀我！” 尚杰这句话一出口，尚可良立马就坐了起来。 “哥，咋回事？” 尚可良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你别管，你现在上楼顶，观察一下，看看狙击手在什么地方。” “好，我这就上去！” “注意安全！” 尚杰也是没办法，不然的话，他断然不会让醉醺醺的尚可良帮忙。 挂断了电话，尚杰又给余跃打了过去。 这种事儿让他来协调是最好的。 当余跃听说了情况之后，立马就开始安排起来。 他的建议是，让尚杰不要动。 尚杰原本也是这个打算。 但就在地排车快要来到他附近的时候，在尚杰的后方有一辆车开了过来。 尚杰心里的危险感骤然上升。 看来，对方这是做好了万全之策。 会是谁呢？ 难不成真的是陈虎？ 尚杰甩了甩脑袋，不再想这些，而是直接朝着老汉跑了过去。 砰！ 子弹擦着尚杰的头皮飞了出去。 紧接着，烟花又被放了起来。 尚杰没有钻进帐篷里，而是躲在了地排车的一侧。 但是，这里并不保险。 原因很简单，后面的那辆车越来越近了。 “窝棚是钢板做的！” 老汉儿开口喊了一嗓子。 尚杰闻言，心中一喜。 起身就要往窝棚里钻，但刚露出脚来，砰的就是一枪。 很显然，狙击手已经盯准尚杰了。 老汉看到这个情况，直接就把地排车横了过来。 这下子，尚杰上车就方便了。 “快上去！” 老汉催促尚杰抓紧钻进窝棚里。 因为尚杰现在已经暴露在后面那辆车的视线里了。 而那个车子的窗户已经放下，一个黑乎乎的枪口直接伸了出来。 尚杰来不及多想，一个转身就朝着地排车的尾部跑去。 那里是进入窝棚的入口。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尚杰没有进入窝棚，而是直接跳入了河里。 第114章 职业杀手 狙击手，老汉，车上的人都懵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尚杰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按道理，进入窝棚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尚杰为什么没选呢？ 老汉丢掉了地排车朝着桥边跑去。 车子也停下了，枪手拿着枪开始在水面上寻找。 找不到，尚杰似乎跟着湍急的水流去了下游了。 远处已经有警笛声响起了。 老汉拍了拍窝棚，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钻了出来，抱起小黄狗，然后就跟着枪手乘车离去了。 他们是一伙的！ 而此刻的尚杰并没有随波逐流，而是藏在了桥底下。 他在赌，赌这些人不会下水。 结果，他赌赢了！ 警笛声越来越近，尚杰依旧没有出来。 他推算着，余跃安排的人应该来不了这么快。 他怕这是个计中计。 虽然，他听到了人声嘈杂，但他依旧没动。 手机已经进水了，他现在没办法确认桥上的人是谁。 又过了一会儿，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有东西在桥上经过。 整个桥都跟着震动了两下。 特警的车！ 尚杰听声音就能判断出来。 这下子，他是彻底的放心了。 顺着水流，他游出了桥洞。 “我在这里！” 他高声喊了一嗓子。 桥上的警察听到喊声，立马就看向了桥下。 “我们拉你上来！” 其中一个警察说着话就要去拿绳子。 “不行，有狙击手，你们先去排查！” 尚杰可没有忘了狙击手的存在。 众人闻言，奔着尚杰指出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这么大的阵仗，肯定能把那人给吓走。 尚杰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但并没有完全放下。 万一对方是亡命徒，那这事儿就不一定了。 “我把盾牌放下去，拉你上来！” 一个比尚可良还壮的特警观察了一下情况，然后做出了决定。 这是个好主意。 绳子拴在盾牌上，尚杰抓住盾牌，狙击手也奈何不了它。 更何况这个壮警察直接放下来两个盾牌。 尚杰直接被夹在了中间。 这下子，不怕对方的狙击了。 离开了水，是真的冷！ 尚杰被安全的拽了上来，直接送到了特战车里。 “地排车保护一下，枪手的车子往南开了。” “大树附近有弹头！” 尚杰强忍着哆嗦，说了两句，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都脱了吧！” 壮警察直接脱了自己的外套扔进了特战车里。 紧接着又扔进来好几件。 尚杰心里顿时暖洋洋的。 “麻烦帮我打个电话，让我弟把衣服给我拿来！” 尚杰的手机不能用了，只能靠别人了。 很快，尚可良一步三晃悠的跑了过来。 “哥，我哥呢？” 尚可良也是怕人家误会，一手拿着衣服，一手举着自己的警察证。 “车里呢！” 壮警察带着尚可良来到了车后面。 “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衣服呢！” “喏，你要的军大衣。” 尚可良把衣服递了过去。 “就只有一件军大衣？” 尚杰看着这件绿色的军大衣，直接就懵了。 “你不是要军大衣吗？” 尚可良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我光腚吗？” 尚杰掀开特警的外套，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你，你这是失身啦？” 尚可良一句话差点儿没把尚杰气死。 “滚蛋，回家给我拿衣服，不要让咱妈知道。” 尚杰很想踹他一脚，但太冷了，伸不开腿。 “哦哦哦……” 尚可良赶紧跑回了家。 “报告，狙击手骑摩托车离开的，各个路口已经开始布控了。” “没追上？” 壮警察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是，他已经走了，我们是在监控里发现的。” “好，我知道了！” 壮警察说完就去给领导汇报了。 这是个大事儿，毕竟涉及到了枪支。 还是狙击枪。 过了一会儿，尚可良没来，余跃他们赶来了。 “杰子，怎么样？” “我没事儿，调查一下陈家人的动向。” 尚杰一直在思考，谁和自己这么大的仇？ 思前想后，也只有陈虎了。 他们这次的计划很精密。 先是老汉放风，得知尚杰出来之后，就安排了狙击手。 尚杰发现狙击手之后，在河对岸返回。 最后一个桥的时候，被狙击手开枪封路。 老汉儿拉着地排车来救尚杰。 可看似来救尚杰，实际上这都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 这里面一环接着一环。 最后一个要尚杰命的人，就是窝棚里的那个女人。 自始至终，尚杰都没有怀疑。 包括给老汉儿买水饺，他也是觉得老汉儿可怜。 可是，在尚杰想要钻进去窝棚的一瞬间，他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狙击手为什么不打老汉儿？ 而且，后面的那辆车子已经开过来了。 自己已经在射程之内了，为什么不开枪呢？ 说时迟，那时快，尚杰脑子里闪过这些念头之后，直奔桥边，跳了下去。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快的办法了。 尚可良上楼顶，肯定惊动了狙击手。 小区里燃放了烟花，周围肯定也有巡逻的警察。 尚杰相信，只要这些人不傻，就不会下水杀他。 一旦身上沾了水，各种痕迹都会留下。 不得不说，能在那种情况下，想到这么多，尚杰也不是一般人了。 “尚队，没有找到他们。” 张龙全副武装的打开了特战车的后门。 “你他妈等我穿上裤子！” 尚杰嗷一嗓子喊了出来。 “真白！” 张龙恶趣味的来了这么一句。 “滚犊子！” …… 等尚杰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汇集到了一块儿。 枪击案！ 陆光荣都来了。 “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 尚杰回应了一句。 “对方很专业，没找到他们。” “嗯，那就不用找了，应该已经出去了。” 尚杰没想过能直接抓到对方。 “通知下去，扩大范围，我就不信他们能跑得掉！” 尚杰可以算了，但是陆光荣不可以。 这不光是枪击案，还是袭警案。 如果这个案子搞不定，那陆光荣的脸面就丢尽了。 尚杰闻言没有说话，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自己也不能阻止。 他现在想的就是通过现场的痕迹，来找到对方的身份。 想到这里，他直接朝着地排车走了过去。 他要看看，这个没进去的窝棚，到底有什么神秘。 第115章 黄金24 都是农村出来的，对地排车再熟悉不过了。 取证的同志已经进入其中了。 但是除了狗毛，什么都没有。 里面干净的很。 尚杰进入其中，仔细观察了起来。 除了被子，什么都没有。 而且，这些被子也是用来当幌子的。 看起来破破烂烂，但其实就是真的。 尚杰确信里面有个女人，因而他搜寻的很仔细。 最终在窝棚门口的门帘上找到了一根头发。 尚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曹心语！” 尚杰声音很小，生怕自己口气太大，把头发吹跑了。 “来了！” 曹心语一看尚杰的姿势，就知道有所发现。 当她走近了之后，就立马把拍照的同事喊了过来。 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曹心语就小心翼翼的把头发夹起来放到了证物袋里。 “你就应该在勘察组，当什么队长啊！” 也就是曹心语会在这时候和他开玩笑。 “勘察组比我厉害得多！” 尚杰算是强颜欢笑。 劫后余生，让谁都很难快速的平静下来。 “可不是嘛，我们还发现了一个饺子盒呢。” “……” 尚杰无语了。 他本来是好心请人家吃饭，结果还请错人了。 他心中暗下决定，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而且，以后自己再也不这么好心了。 “哎，这不是我哥让我给那个流浪汉一家买的水饺盒子吗？” 尚可良不知道啥时候凑了过来。 “你看错了！” 尚杰强硬的回应了一句。 “不可能，打包盒收我三块钱呢！” 尚可良有时候就看不出来个眉眼高低。 尚杰转身离开了。 “敢情我们尚大队长，老早就知道对方要害自己，这是保留证据呢！” 曹心语这句话让尚杰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陆光荣发了狠，也的确干了事儿。 全城戒烟，按照这种情况的布控，那些职业杀手肯定是跑不出去的。 既然有了这么有利的条件，尚杰决定搏一搏。 他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陈虎做的，但是搞定这些职业杀手，也算是大功一件。 如果能带出陈虎来，那这个功劳可就大了。 回到局里，尚杰立马组织三大队开会。 陈欣也到了，只不过喝的都站不稳了。 尚杰看到这一幕，心里也是有了着落。 正愁没机会让他离开，机会就给送来了。 “心语正在紧急的做dna鉴定，这个时间很长，我们等不了。” “老话说，黄金72小时，在我这里只有24小时。” “我简单说一下对方的人员配置情况。” “狙击手一名，骑摩托车离开。” “那个老头儿，一行两个人，一条狗。” “还有一辆黑色的suv，当时落下的窗户是主驾驶室的，所以我的判断是一个人。” “但是，不排除两个人的可能。” “可是，结合老头丢弃了地排车的行为，我的判断，车上最多不会超过五人。” “而且，根据经验，职业杀手都有怪癖，一个后座坐三个人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我的判断是该团伙4到5人，我偏向于4人！” “一女三男！” “还有一条狗！” “他们敢来这里行凶，肯定是做好了万全之策，包括撤退的路线。” “但是陆局封城的做法，大概率是把他们封在了龙城。” “我们要赶在天亮之前，找到他们。” “天亮之后，就必须解除封控。” “不能影响龙城的正常生活秩序。” “还有五个小时！” 余跃说着话，一个倒计时就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下面，我们分析一下职业杀手可能的逃跑路线，然后分开追踪。” 尚杰说着话看向了余跃。 分析嫌疑人，这是余跃的拿手好戏。 “在分析之前，我还有个问题！” 余跃没有起身，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说！” “老头儿说的什么话？” “不是本地人，说的一口普通话，很标准！” 尚杰皱了皱眉头，回应道。 “那的确是职业杀手无疑了！” 余跃自己念叨了一句。 尚杰也跟着点了点头。 余跃说的没错，一个这么大年纪的老头儿，普通话说的这么流利，那绝对不是个普通的老头儿。 “如果我是他们，我就找个地方猫起来。” 余跃代入式的分析又开始了。 他整个人低着头，瞪着眼，注视着地面上的一个位置，然后就开始了自己的叙述。 “我不是本地人，我对这里也不熟悉。” “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一切都是在保证我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进行的。” “干不好活儿，我肯定不能出现生命危险。” “如果真的逃不掉，那我肯定要拉个垫背的。” “谁最合适？” 余跃就好像在背诵课文一样，一句一句的嘟囔着。 “雇主！” 尚杰立马回应了一句。 “没错，雇主最合适，因为他我才来冒险的。” 余跃慢慢的抬起了头，目光阴冷的扫视了众人一圈。 “问题变了，雇主是谁？” 尚杰很满意余跃的分析。 “肯定是陈虎啊，他已经干过一次了！” 尚可良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说道。 “不错，他算是嫌疑人之一。” 尚杰一开始也是怀疑的他。 “有没有可能是黑马集团或者东流水集团呢？” 一直没开口的方辉说了话。 此刻的他，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一脸的严肃。 没办法，尚杰是他的学生。 平日里，他们可以没大没小，但是受了委屈，他总得找补回来。 “因为屈二勇的事儿？” 窦成功在旁边插了一句嘴。 “就是没有屈二勇的事儿，他们也敢这么做。” “东山两口子，刘玉江两口子都弄进来过！” “一将功成万骨枯，能成功的，谁还没点儿脏事？” “他们怕什么？” “怕查！” “尚杰盯上他们，就好像一把刀悬在了头顶！” “换成谁，不难受？” 方辉的分析非常的理性。 能成功的都是狠人。 人不狠，站不稳，这句话说的太有道理了。 什么道德绑架，亲情羁绊，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那就是六亲不认。 “就比如说，现在的刘玉江无非是帮凶的罪名，如果真的让我们查到了证据，那就不是帮凶这么简单了。” “东流水集团更糟糕，夏尚香和东山两个人，肯定有一个人为任步行的死亡付出代价！” “可是干掉了尚队，还有我们呢！” “他们总不能把我们都干掉吧？” 张龙歪着头看向了方辉。 “看来，你是不知道尚心顺的名声啊！” 方辉说着话看向了尚杰。 第116章 狗毛 听到方辉这么说，尚杰也笑了笑。 方辉说的不错，尚心顺是出了名的死心眼。 自从312枪击案之后，尚心顺就没穿过警服。 这是他许下的承诺，一天不破案，一天不穿警服。 这么说吧，两年发一次，现在尚母的衣柜里，最多的就是没穿过的新警服。 这是一个警察的坚持，也是尚心顺负责任的体现。 而尚杰恰好就遗传了这一点儿。 虽然，他没跟别人说过。 但自从在屈二勇的家里找到父亲的手表。 尚杰的警服就没有穿过。 饶是，尚母喜欢看他们穿警服的样子，尚杰依旧把警服存放了起来。 他也许下了承诺，不破了父亲的案子，誓死不穿警服。 “尚家父子，出了名的死心眼！” “让他们盯上了，那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而我们的呢？” 方辉环顾了一下周围。 没人回应！ 因为他们知道，就算回应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毕竟真到了一些特殊的时候，他们不一定能坚持的下去。 拼命三郎，说起来容易，可谁又能真的做到呢。 “按照你的分析，这件事应该和东流水集团有关系，毕竟东山在外面。” 窦成功沉思了一会儿，开了口。 “错，恰恰相反，我怀疑黑马集团！” 方辉直接就站了起来。 “理由！” 尚杰觉得这个怀疑很大胆。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是解释不通。 “尚杰出了事儿，我们最先想到的肯定是陈虎。” “如果排除了陈虎的情况下，最有能力找人暗杀尚杰的就是东山。” “那么，东山会想不到吗？” “经商的人，脑子活泛的很。” “他即便是想要动尚杰，也绝对不会用找杀手这样的方法。” “毕竟，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暴露的可能。” “最主要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动了手，那我们肯定怀疑他。”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那你怀疑黑马集团的理由呢？” 尚杰没做评判，而是继续追问。 “据可靠消息，黑马集团现在掌权的是刘夏！” “虽然刘玉河在辅导，但是一些事情上，都是刘夏自己在做主。” “而且，刘夏见过陈庶！” 方辉直接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陈庶？！” “陈虎的私生子？” 尚杰听到这里都感觉到很惊讶。 “没错，他们两个可和你都有仇啊！” 方辉是知道这个消息的，这是他师父告诉他的。 他师父吴迪称呼锦上添花的老板三哥。 方辉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就是不想把锦上添花牵扯进来。 要不然的话，他可以直接出发去追查黑马集团和陈家。 之所以拐这么大的弯子，就是为了隐藏消息来源。 “哪儿来的消息？” 尚杰察觉到了不对劲。 “人生得意须尽欢，黑马集团有眼线！” 方辉早就想好了理由。 如果他迟疑，尚杰肯定会怀疑的。 “师父，是女的吗？” 钱进来到了方辉的身边。 “讨厌！” 方辉又开始恶心人了。 “这样，分头行动，一部分人去监控陈家，一部分人去搜索黑马集团。” “能藏人的地方，都要搜个遍！” 尚杰还是察觉到了方辉的不对劲。 虽然，他没有证据，但是直觉就是这么告诉他的。 可不管消息怎么来的，方辉提供的方向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其他的事儿以后再说，先去搜查。 “先排查市中区的产业！” 余跃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圈。 “什么情况？” 尚杰看到这个圈的中心并不是他家，觉得有些不对劲。 “弃车了，车子已经被找到了！” 余跃头也不抬的回应了一句。 “这么久才找到车子？” 尚杰眉头紧皱，觉得这天眼系统也不行啊。 “电子眼还没有完全覆盖，想要躲避摄像头，多走几遍，就能办到了。” “先去车子附近！” “动！” 尚杰率先朝着外面跑去。 开车的是钱进，车上坐着的是尚杰，尚可良和尚杰。 “哥，你看看你的排场，专职司机，两个保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老板呢！” 尚可良受不了安静，找个话题就开始聊了起来。 “当保镖最忌讳的就是话多！” 尚杰怼了他一句。 “行行行，我闭嘴！” 尚可良悻悻的靠在了椅背上。 开警车，钱进可是爽翻了。 本来路上就车少，这速度都飙到一百二了。 尚杰也没说啥，只要能安全到达，一切都好说。 正如余跃说的，车子停在了一个小路上。 说是小路，其实还是大路。 只不过是之前的大路。 市中区是老城区，以前规划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路上会有这么多的车。 所以，这条路就变得非常狭窄，而且歪七扭八的。 进了胡同，尚杰就没看到一个摄像头。 但这条路一般没有车会走，因为路边堆满了杂物，还有些三轮车之类的。 如果不是整齐划一的居民楼，尚杰都觉得这是个城中村。 如果不是陆光荣安排的警察太多，没有人会想到上这条路上来找。 车子的状态是正常的，一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发现。 勘察组已经开始固定证据了，尚杰则开始打量起了周围。 这条街上卖饭的不少，应该是从这里出门去上班的人多。 车辆停放的对面，有个打印店，看样子也是老字号了。 在他的旁边还有个中介门头。 看来这条街上的人流量不少。 不然的话，中介公司不会把门头开到这里来。 尚杰走过去观察了观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靠近车辆停放的位置，旁边就是一堵墙。 墙很高，一直蔓延到看不见的地方。 看起来应该是小区的围墙。 尚杰走到墙边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痕迹。 但是，这个墙的高度，如果不碰触墙面，很难翻过去。 如果这么考虑，那凶手应该还在这条街上。 可是，出了这条街就有摄像头，他们怎么躲避呢？ 尚杰一下子没有了思绪。 “车子被清理过，除了一撮狗毛，没有其他线索。” 曹心语很无奈的对尚杰说道。 “我能进去看看吗？” 尚杰想要去车里再找找。 “可以！” 曹心语做了个请的动作。 尚杰戴上脚套就进入了其中。 他直接坐进了后座，开始观察车子里面的情况。 他想要凭借自己的眼睛找到有用的线索。 可他还没开始扫描，就发现了车顶的异常。 二话不说，就钻出车子看向了车顶。 “脚印！” 第117章 布控 车顶轻微的凹陷没人注意。 也就是尚杰进入车子之后，察觉到了不对劲。 脚印的方向是对向墙壁的。 右脚！ “我来看一下！” 曹心语也站了上来。 灯光照耀之下，发现车顶其他地方还有一些杂乱无章的脚印。 只不过都交织在一起，看起来提取不到有用的脚印。 唯独清晰的就只有尚杰发现的这一个。 “你的位置正合适，让我固定证据！” 曹心语在副驾驶那一侧，距离脚印比较远。 尚杰没有回答，而是仔细的观察着脚印的情况。 脚印平整，凹陷均匀。 尚杰转头看了看墙上，没有发现其他的痕迹。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再次离近了观察那个脚印。 这脚似乎踩在稀泥里了。 脚印很完整，就好像盖了个公章一样。 尚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喂，你让给我地方啊！” 曹心语已经从车子那边绕过来了。 “哦！” 尚杰又看了一眼，然后在车子上下来了。 曹心语去固定证据了，尚杰再次走到了路的对面。 打印店，中介门头。 其他的都是卷帘门，唯独这两间门头是玻璃门。 尚杰拿着手电筒对着里面照了照，然后就回到了队伍中。 “老方，老窦带人，翻墙追踪！” 尚杰把人给拢到一起，开始分配任务了。 “哥，你怎么不尊老爱幼了呢？” 尚可良不愿意了。 追踪抓捕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他就等着尚杰给方向了。 结果，尚杰是给方向了，却没安排他。 “闭嘴，听我的。” 尚杰没时间给他们解释。 方辉和窦成功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准备梯子带人翻墙过去。 “除了勘察组，其他人上车，兵分两路开出这条小路去接应。” 尚杰说完就坐到了钱进的车子上。 虽然不知道尚杰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还是执行了命令。 当钱进的车开出去几十米之后，尚杰拿出了对讲机。 “良子，你的人出了小路，立马去打印店的后面布控。” “张龙，你的人到了路口，就拐回来，但是不能挺的太近！” “明白，我保证不停到打印店门口。” 张龙再傻也能听出来，嫌疑人是在打印店的。 “听我说，打印店不是目标，目标是旁边的房产中介。” 尚杰生怕他们误会。 “那为什么要在打印店后面布控？” 尚可良也在对讲机里说话了。 “我怀疑里面是联通的。” 尚杰自然有他的判断依据，只是这东西没办法说。 在用手电往里观察的时候，尚杰最先发现的就是两个店之间的墙体边上有半个脚印。 这种脚印，只有可能是过门的时候，踩上去的。 不然的话，尚杰就能看到一个完整的脚印了。 “一组已经就位，只有一个后门，一个窗户！” 尚可良的声音再次响起。 “二组已经就位，车子没开灯，距离那两个店铺还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 张龙的声音也再次响了起来。 “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消息！” 尚杰给钱进使了个眼色，钱进就停下了车。 然后尚杰就步行着往回走去。 身上所有反光的东西都被放下了，尚杰信步走在小路上，仿佛和黑夜融为了一体。 路过张龙的车子，把张龙都吓了一跳。 没有声音，没有光亮，猛然有个人出现视野里，换谁都害怕。 尚杰没有和张龙说话，而是朝着打印店旁边的一堆垃圾走了过去。 这里不是没有垃圾桶。 但可能是周围的人太多了，垃圾桶已经放不下了。 张龙十分紧张的看着尚杰的动作。 他以为尚杰发现了嫌疑人的行踪。 可谁想到，尚杰走到垃圾堆那里直接就开始放水了。 张龙这一车人倒是无所谓啊，但是曹心语那边的勘察组可还没走呢。 人家那边还有其他女人呢。 尚杰哆嗦了两下，然后就开始转身往回走。 对讲机里传来了尚杰微弱的声音。 “二组靠近中介门口，准备暴力破门！” “一组看好窗户和后门！” “听到枪声，立马动手！” 尚杰说着话停在了原地，然后点了一根烟。 他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那自己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 车上的脚印朝向是翻墙，但是太平整了。 不管是脚印，还是凹陷都太平整了。 如果是要翻墙，重力点肯定在脚掌的方位，脚跟不会太用力。 但是，现场的印记就好像跺出来的一脚。 而且，这车顶的凹陷太轻了。 这么几个人，如果爬上去，车子应该有不同程度的凹陷才对。 如此判断，这车顶本身就是个幌子。 目的就是为了误导警方的。 既然打出了幌子，那他们就不会跑得太远。 人多目标大，最好的方式就是藏起来。 那藏起来的地方肯定距离这里不远。 不然的话，他们不会把车子停到这附近。 虽然，这样看起来这么很危险。 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没有人会把篮子放到一个鸡蛋里。 他们这群人也是分工不同的。 尚杰相信，这附近肯定有放风的人。 观察了一圈，也只有垃圾堆里藏人不会被人注意了。 他走到垃圾堆附近尿尿，也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他怕那人稳不住，直接开枪。 尿尿的同时，尚杰仔细的观察了垃圾堆。 虽然看上去杂乱无章，但是尚杰能发现被移动过的痕迹。 尤其是垃圾袋里有重物的这种。 垃圾袋只要被移动，就会有不同的折痕。 通过这些痕迹，尚杰判断了那人的具体位置。 如果，尚杰猜的不错，这人应该就是那个狙击手。 因为这人太稳了。 两个房间是连着的，只有打印店有后门。 那一旦出现问题，他们就肯定会往后门跑。 压力给到尚可良了。 尚杰之所以这么安排，就是怕事后，人家说他徇私。 毕竟，尚可良是他兄弟，这事儿所有人都知道。 尚杰一遍一遍的思考着自己的计划。 看看其中是否有所纰漏。 如果真的出现了问题，那自己不单单是要承担责任，还可能会丢掉性命。 这可不是尚杰想要的结果。 毕竟，屈二勇他们还没找到呢。 尚杰深吸一口气，手就摸向了怀里。 砰！ 砰砰！ 枪响了！ 第118章 对峙 第一声枪响，垃圾堆里溅射起了血雾。 尚杰根据位置判断，又砰砰的开了两枪。 确保，对方没有战斗能力。 勘察组的人被吓了一跳。 张龙带人已经开始砸门了。 这一步是尚杰没想好的。 他没想到，张龙这个人这么生猛。 一个冲撞就把这种玻璃门给撞开了。 原本准备通过打印店后门离开的老汉他们，直接就和张龙照了个面。 这还有什么犹豫的，双方直接就对射了！ 枪声惊扰了四邻。 前后左右，不同方向的楼上都亮起灯。 “一组破开后门，支援！” 尚杰站在打印店的正门一侧，持枪紧盯着房间内。 别人的眼力或许看不到，但是尚杰没问题。 职业杀手和嫌疑人的对枪没有人员伤亡。 他们三个人，一条狗逃进了打印店。 尚杰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分布位置。 不然的话，他也不敢站在这个地方。 轰隆一声，后门被冲撞开了。 但是，并没有人进来。 很显然，怕成为活靶子。 “停一下！” 房间里传来了老汉的声音。 “尚杰，我们认栽了！” 寂静的夜里，老汉的声音显得很突兀。 “认栽了就举起双手慢慢的站起来！” 这不是尚杰说的，这是尚可良说的。 尚杰不准备说话，原因无他，他怕自己的位置被杀手确定。 人心隔肚皮，尤其是这种濒临死亡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万一这群职业杀手想要发扬杀手精神，临死也要带走尚杰。 那尚杰不得冤枉死。 所以，他没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里面。 “尚杰，为什么不说话啊？” “你才是队长啊！” 老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更加印证了尚杰的判断。 “你奶奶个腿，忘了小爷我给你买的水饺了？” 尚可良贴在后门的墙上，开始骂了起来。 “狗屁的水饺，我喜欢吃芹菜馅儿的，你给我买的韭菜馅儿的。” 老汉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些虚弱。 尚杰转头看了一眼张龙。 那意思是打中了？ 张龙摇了摇头，那意思是，我不知道！ “韭菜馅儿的壮阳，你个老头儿，窝棚里藏个小少妇，你能干过她啊？” “滚蛋，她是我女儿！” 听声音，老汉是真的怒了。 “哦，怪不得弄个窝棚！” 尚可良的语气很欠揍。 “你的心脏了！” 老汉又来了一句。 “你既然知道我心脏，就说明你也有过这种想法，伦理梗，啧啧啧……” 打嘴仗，尚可良可喜欢这个了。 “你……” “别你你我我的，抓紧出来，不然的话，你死了不要紧，你女儿……我可就脏一回了。” 尚可良连连威胁，但是里面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二组，准备，我们一起攻进去。” 尚可良等不了了。 他不知道尚杰为什么不开口，但事到如今，不能拖延下去。 如果围观群众上来，那这事儿就不好办了。 “收到！” 张龙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三！” “二！” “一！” 尚可良的声音很大，很明确就是喊给他们听的。 可就当他们要冲的时候，老汉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一下！” “你他妈要投降就投降，再给我整这些没用的，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们不想知道谁派我们来的吗？” 这句话一出口，包括尚杰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这个问题，他们分析过，至于分析的对错，还不能确定。 尚杰悄悄的后退，然后到达了垃圾桶附近。 用脚分了分，人已经死了，把枪踢到一旁。 尚杰直接把尸体给拽了起来。 确定尸体没了生机，尚杰直接扛着尸体来到了打印店的门口。 “说你们的条件！” 把尸体挡在前面，尚杰猫下了腰。 砰！ 砰砰砰！ 一切都结束了。 老汉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尚杰出来。 当看到尚杰出来之后，他直接就开了枪。 丝毫没有考虑过，这人是他的同伙。 他开枪了，其他人自然也就不会留情了。 尚可良转身出来就开了枪。 张龙也从房产中介那边的侧面冲了出来。 “杰哥，你怎么样？” 尚可良确认所有人都死了之后，赶紧往外跑。 “别跑了，我没事儿！” 尚杰悠悠的在狙击手尸体的后面站了起来。 “卧槽，这办法好啊！” 尚可良看到了门口的人影。 “都击毙了？” 尚杰开口问道。 “除了狗，都死了！” 尚可良抓起那个小黄狗就来到了尚杰的面前。 “清理现场，调查这两家公司的归属，还有房东是谁！” “收到！” 尚可良把小黄狗放在了尚杰的身边。 虽然收到了惊吓，但小黄狗看清楚尚杰之后，直接就趴在了尚杰的脚上。 看来，它还记得吃水饺的事儿！ 人啊，有时候还不如动物。 “尚队长，你这么一搞，我都不知道咋取证了？” 曹心语是法医，见尸体根本就不害怕。 “喏，新鲜的，采集信息去吧！” 尚杰可是知道曹心语的爱好。 她喜欢解剖尸体的。 “总算是碰到热乎的了。” 曹心语看着这几具尸体，双眼放光。 也的确如此，一般的法医谁能见到热乎的尸体？ 除非出了车祸，其他的刑事案件被发现的时候，基本上都凉透了。 “哥，嫂子摸你，你害怕吗？” 尚可良看到曹心语的目光，都吓了一跳。 “这是敬业的表现，她摸我的时候，我……滚蛋，干活儿去！” 尚杰差点儿顺嘴说出来。 尚可良挨了一脚，揉揉屁股就开始四处警戒了起来。 一切都很顺利。 早晨五点，所有人都被带回了。 如果不是房产中介和打印店的门坏了，别人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 “查的怎么样？” 尚杰点燃了一根烟，看向了余跃。 “那两家公司的法人看上去都很正常，房东还在查。” 余跃打开了排气扇，回应了尚杰一句。 “辛苦一下！” “一杯奶茶，谢谢！” 余跃头也不抬的，来了这么一句。 “咖啡好不好？” 尚杰觉得这个点儿订奶茶根本就是有毛病。 谁家奶茶店开门开这么早啊！ “帮我冲一杯吧！” 尚杰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冲一冲，也得有咖啡吧！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走起！ 当尚杰快要走到便利店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狗叫声。 就在尚杰回头的同时，砰的一声，一枚子弹擦着尚杰的头皮就飞了过去。 尚杰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第119章 第五人 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坏了路人。 尚杰一个翻滚躲在了树后，掏出了枪。 但是，他没有开枪。 早晨六点多，路上的人已经很多了。 他不想误伤普通人。 尚杰就这么躲在树后，车子的轰鸣声响起，尚杰判断，车子应该是开走了。 但是，他没有冒然露头，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 当车子的轰鸣声彻底消失之后，尚杰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这就是第五个人。 藏得可真够深的。 按照尚杰的分析，这人应该就在那辆黑车上面。 但是，并没有动手。 这说明他本身就是替补选手，或者说，善后的存在。 可不要小瞧了这种人。 这个打篮球不一样，首发一般都比替补厉害。 有很多行业，能当替补的才是最牛逼的存在。 比如，飞机表演，替补人员肯定是那个可以飞所有位置的存在。 而在杀手这个行业里，替补就等于是最后的底牌。 替补出动，那就是最后一击了。 不用，尚杰打电话，公安局里的人听到枪声就冲了出来。 有车辆信息，想追踪简直太容易了。 现在唯一害怕的就是，对方劫持人质。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人手里会拿着枪。 正当尚杰考虑怎么办的时候，三大队已经动了起来。 一辆警车直接从公安局冲了出去。 速度虽然很快，但尚杰还是看清楚了上面的人。 开车的钱进，副驾驶的尚可良，还有后座的张龙。 就当尚杰想打电话的时候，又一辆警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上车吧！” 余跃打了个哈欠说道。 尚杰没有犹豫，打开车门，抱着小狗就坐进了车里。 开车的是方辉，副驾驶上坐着的是窦成功。 三大队的原班人马出动了。 “你指挥，我跟踪！” 余跃扔给了尚杰一个对讲。 “良子报告情况！” 尚杰拿起对讲就喊了一句。 “追上了，现在和他的距离保持在一百米之内！” 尚杰听到这个数据有些惊讶。 要知道，那车子最起码走了五分钟，钱进他们才冲出来。 钱进的车技真的不容小觑。 “注意安全！” 尚杰能说的只有这个了。 “放心吧，杰哥，让你看看我抓捕手的厉害。” 尚可良战意盎然！ “老方，咱还能看见他们吗？” 尚杰看着方辉说道。 “瞧不起谁呢？” 警报一拉，方辉直接就拐了弯。 这是准备抄近路了。 但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地，抄近路很有可能变成远路。 “别这么看着我，这家伙只要往南走，那肯定就是奔着开发区跑的。” 方辉应该是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尚杰的表情，不然他不会这么说的。 “没错，按照我的分析，他也是奔开发区的。” 余跃回应了一句。 “那边的监控系统还没启用？” 尚杰都快烦死了。 安装了不交付，不启用，这不就是浪费资源吗？ “咱也不当家啊！” 余跃也很无奈。 如果龙城的监控无死角，余跃肯定如鱼得水。 你只要进了龙城，就肯定能找到你。 但，李响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愿望，余跃都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实现。 “人总得有个释放自我的私密空间！” 尚杰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不是感慨，而是说的事实。 所有人都需要隐私空间，因而黑暗永远不可能被驱散。 “尚杰，情况怎么样？” 对讲里传来了陆光荣的声音。 “在追捕了！” “不是，我问你怎么样？” “我没事儿！” 尚杰摸了摸怀里的小狗说道。 “那就好，交警部门我已经协调了。” “很快就会有人对犯罪嫌疑人进行拦截。” “先不着急，等嫌疑人进了开发区再说！” 尚杰开口就拒绝了陆光荣的提议。 “你怕他开枪？” 陆光荣也不傻，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尚杰的意思。 “对，他不是普通的杀手，不能以常理度之。” “行，我来做安排！” 陆光荣的计划是什么，尚杰并不知道。 他现在就想追上去，然后活捉了这个家伙。 “良子，小心一点儿，不要跟的太近！” 尚杰有些担心，这人身上会有爆炸物。 如果，尚可良他们离得太近，根本就躲避不开。 “尚队，我心里有数。” 钱进的声音传了过来。 方辉和余跃的推断是正确的，对方真的是奔着开发区来的。 “进入开发区了！” 余跃关上了电脑，掏出了枪。 尚杰看了余跃一眼，余跃瞪了尚杰一眼。 “看什么看，老子的射击水平，你还不知道啊？” “我给你的定位是文职！” 尚杰心平气和的对余跃说道。 “滚你奶奶个腿，我才不当文职呢！” 余跃气愤不已。 听到这句话，窦成功和方辉相视一笑。 只有老刑警才知道，他们最希望的案子就是家长里短，打架斗殴。 那种大案要案，尽量少有，没有才好。 年轻的时候，谁都想办大案子。 但是这大案子的背后承载了多少个家庭的悲剧？ 如果了解的多了，就没人想办这种案子了。 年轻气盛，敢打敢拼，这是正常人的思维。 有些事情总得自己去经历。 在方辉和窦成功的心里，文职其实就是最好的归属。 他们恨不得，所有的警察都是文职，那样肯定就是国泰民安了。 “尚杰，根据你们的位置，特警已经开始对凶手进行包围了。” “你们的任务，就跟丢了！” 对讲机里再次传来了陆光荣的声音。 在开发区这些新路上，这种包围的方法是真的好用。 这属于网格线的城市道路，只要知道位置，警察就可以很快的将他包围起来。 进而缩小口袋，一步一步的把他逼到角落里。 跟，肯定是跟不丢的。 但是，尚杰心里一直有个事儿，那就是这人为什么直奔开发区呢？ 而且，进入开发区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犹豫。 所有的行进路线都好像规划好的一样。 这么有目的性，难不成还有后手？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尚杰心里越来越难受。 “这周围有什么建筑？” 尚杰看向了余跃。 “这周围都是荒地，唯一的建筑应该是之前的一个洗衣粉厂，一共就两层的小楼，连个围墙都没有。” 余跃对开发区的情况基本上已经了如指掌了。 “废弃的？” 尚杰觉得自己应该是才对了。 “对，废弃的！” “就是那个……” 余跃指了指远处的一个红墙建筑。 “糟糕，他肯定是有所准备了！” “钱进，加速，不要让他进去！” 可尚杰还是喊晚了，钱进没有追上那辆车。 车子直接停到了洗衣粉厂的小楼旁边。 紧接着车上下来一个人，直奔楼上。 当尚杰他们停下来之后，二楼的破窗户口，就出现了一个嘴里塞着袜子的女人。 凶手提前准备好了人质！ 第120章 谈判专家 特警很快也都赶到了。 但是没用！ 方圆十里地，这小楼是唯一的制高点。 肯定就没有狙击的可能。 如今能做的就是谈判。 尚可良急的抓耳挠腮的。 按照他的想法，今天怎么也得一展雄风。 可老天爷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啊。 “如果有机会，直接击毙嫌疑人。” 尚杰在对讲机里开了口。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留活口的时候了。 虽然，尚杰也很想知道谁要杀自己。 可在群众有危险的时候，解救群众才是最重要的事儿。 “是！” 其他人都没有回应，只有尚可良回应了一句，然后靠近了小楼。 二层小楼不算很高，但也是有视野盲区的。 尚可良围着小楼转了一圈，除了入口，就只有后面有个窗户了。 而那个窗户在二楼靠近楼顶的位置。 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他们根本就没办法上去。 “管事儿的来了吗？” 楼上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这应该就是那个替补杀手了。 “来了！” 尚杰说着话就要上前，但是被余跃给拉住了。 “他的目标是你，你出去了，干掉了你，他也就死而无憾了！” “余跃说得对！” 窦成功也挡住了尚杰的去路。 “总得有人和他对话的。” 尚杰当然明白这一点儿，但是这种情况下他肯定要站出来的。 陆光荣还没到。 特警只是配合行动，这里面官职最大的也就是他了。 “我去！” 方辉整理了一下衣服，直接就朝着窗户的正面走了过去。 “我就是管事儿……” 砰！ 方辉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开枪了。 好在不是打的人，而是打的地面。 “尚杰，你怎么还找替死鬼呢？” 歹徒明显对尚杰很了解。 “老方回来，我去！” 尚杰说着话就要过去，但余跃他们还是不让。 这人的枪法太准了。 如果尚杰出去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 “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尚杰看着余跃问道。 “陆局还有五分钟就能来到。” 余跃死死的拽着尚杰说道。 “我能等，他能等吗？” 尚杰的这个问题可是把余跃给难住了。 是啊，这是个职业杀手啊！ 他不是因为惊慌失措才劫持人质的。 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 换句话说，这人应该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毕竟，在这里想要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四周都是荒地，出来就是个死！ 余跃松开了手，尚杰大步流星的朝着窗口对面走去。 “我来了！” 砰！ 枪声响起，但还是打在了尚杰的脚下。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本来就是针对尚杰的，难不成打偏了？ “好胆量！” 凶手看着尚杰一动不动，不由的赞美了一句。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通过这一枪，尚杰基本上判断出来了，这人找自己有事儿，而不是来杀自己的。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儿？” “费尽心机引我过来，有机会射杀我，却没有这么做，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事儿找我。” “就不能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对方反问了一句。 猫捉老鼠，玩腻了，才吃！ “你在拖延时间，让我想想，嗯，应该是等陆局长来吧？” 尚杰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分析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等他啊？” 对方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很显然，尚杰猜对了。 “应该是有冤情吧？” 尚杰抬头看了看窗口，根本就看不到那个人。 “你不去当谈判专家，可惜了！” 停顿了好久，杀手再次开了口。 “没错，我有冤屈！” 尚可良听到枪声之后就来到了尚杰的身边。 他听到对方的话，直接就开了口。 “有冤屈，你可以直接……” “说说你的冤屈！” 尚杰没让尚可良说完。 这时候没必要刺激他，让他说完这些事儿，搞不好就能兵不血刃。 “等陆局长来了再说吧！” 说完这句话，杀手就拉着那个女人直接消失在了窗口。 “尚队长，要不要强攻？” 还是那个体壮如牛的特警，他现在只能和尚杰商量。 其他人的级别都不够。 “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尚杰看着壮警察开了口。 “一半！” 壮警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太低了，而且我觉得成功率到不了一半！” 尚杰摇了摇头说道。 “尚队长，你应该不了解我们特警吧？” 壮警察有些不甘心的对尚杰说道。 “对，我不了解你们，但是你们了解他吗？” “这么有预谋的犯罪，你觉得这个二层小楼真的就和你看到的一样吗？” “你觉得里面会不会有炸弹？或者其他的陷阱等着你去踩？” 尚杰没给他留面子，毕竟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情况下，他们是没必要冒险的。 “我有信心应对各种情况！” “马大壮，你安稳一点儿，先谈谈再说！” 陆光荣来了。 “是，陆局！” 原来，这个壮警察真的叫大壮。 “张奎，我来了！” 陆光荣的工作做的不错，竟然连凶手的名字都知道了。 “陆局长，好久不见了！” 尚杰有些纳闷，他们两个怎么还认识呢？ “是啊，七年了，我都没抓到你！” 陆光荣的表情很严肃，看起来张奎在七年前就犯过大案子了。 但是，尚杰对这些事儿一无所知，看来忙完了这个案子，还是要好好地去翻翻卷宗。 毕竟，自己还有饥荒没还。 得找那些悬赏高的才行。 “这次不用抓了，我说完了我的事儿，立马自首！” 张奎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这是尚杰的感觉。 他虽然不知道七年前，张奎犯了什么事儿，但是陆光荣记得他，这事儿肯定小不了。 要自首，早就自首了。 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让张奎有了自首的想法。 “说吧！” 陆光荣就站在窗口对面，丝毫没有害怕有危险。 “我爹，张家安不是毒贩子，当年去西山，也是东山那个老不死的让去的。” 毒贩子？ 东山？ 这人竟然是张家安的儿子？ 按道理说，尚杰不应该吃惊的。 但卷宗里，张家安的儿子叫张桦啊！ 第121章 干儿子 “这就是你七年前，伤害东飞的理由？” 陆光荣一脸严肃的看着窗口说道。 尚杰对东飞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东飞就是东山和夏尚香的儿子。 残疾人，双腿废了！ 但是，尚杰没想到，东飞的残疾竟然是张奎造成的。 “父债子偿！” 张奎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带着这么多钱，去毒贩的交易地点，没有其他的证据，我也没办法给他开脱！” 张奎不说话了。 陆光荣还是很纠结的。 因为，当初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有参与。 张家安被枪杀了，东海一家也被枪杀了。 东海一家因为有东苗苗在，还没有定性。 但是张家安因为带着钱，所以定性为黑吃黑。 也就是说张家安是毒贩是定了性的。 虽然，他们也觉得这件事草率。 但是东山的证词是不知道这件事。 当时的局长若行知综合了一下供词和证据，就坚持了这个意见。 陆光荣也考虑过若行知这么做的原因。 黑吃黑，说白了是两伙嫌疑人之间的争斗。 如果张家安是路过，不是毒贩，那就是拦路抢劫，这属于治安问题了。 相比较而言，黑吃黑的影响小得多。 毕竟都不是好人。 因为没有充足的证据，所以，陆光荣也挺理解这个张奎的。 “陆局，张家安的儿子不是叫张桦吗？” 尚杰低声询问了一句。 “这是他干儿子，回头我再详细给你说。” 陆光荣嘀咕了一句，再次看向了窗口。 “张奎，束手就擒吧，你现在放手，顶多就是个劫持的罪过。” “如果人质一旦出现了问题，那你真的就罪不可赦了。” “陆局长，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当年逃走之后，我就进了杀手组织了。” “身上已经背着命案了，虽然不是国内的，但我也没想过我能活着。” “尚杰，你是尚心顺的亲儿子吧？” 不等陆光荣说话，张奎又朝着尚杰喊了一句。 “是！” 尚杰回应了一句。 “我不是张家安的亲儿子，我是个孤儿，是张家安供我上学，让我活出了一个人样。” “他现在被冤枉了，你觉得我该不该报仇？” 所有人都看向了尚杰。 显然，都很好奇，他会怎么回答。 “该！” 尚杰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个字。 “好！” “我就知道，尚心顺的种儿指定和尚心顺是一样的人。” “今天我是来杀你的，准确的说，我们这些人都是来杀你的。” “如果我出手了，你必死无疑，你知道为什么吗？” 窗口忽然扔下来一个东西，众人赶紧后撤。 尚杰看了看地上的东西，瞬间就想明白了。 水草！ 尚杰跳进河里的时候，张奎就在水里！ 想到这里，尚杰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你当时在水里？” 尚杰还是有些不相信。 就凭他对危险的敏感程度，不可能察觉不到危险的。 “当然！” “你也可以不相信，但是你可以去你下水往北一百五十米的地方看看，那里应该还有我的泳衣。” 尚杰没说话，而是看了余跃一眼。 余跃点了点头，立马就安排人去查看了。 “你想说什么？” 尚杰看到余跃离开，转头看向了窗口。 “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很惊讶。” “比知道你接手了当年的案子还惊讶。” “诧异的主要原因就是，雇主不是陈虎。” “我没想到竟然有人比陈虎还想杀你！” “所以呢？” 关于张奎要干什么，尚杰大概已经猜了个差不多了。 今天，这里肯定是要死人的。 如果尚杰猜的没错，死的那个大概率是张奎。 张奎今天搞了这么一出，无非就是用他的命，让自己重视张家安的案子。 以身入局，这算是报恩的最高境界了。 “所以，我来告诉你雇主是谁，你来帮我义父伸冤！” “你不告诉我，我一样会调查张家安的案子。” 尚杰不想让张奎说，即便他很想知道。 因为，张奎说了，雇主不是陈虎，那这件事大概率和黑马集团或者东流水集团脱不了干系。 如果因为这个案子抓了人，很有可能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如果是好的连锁反应还好，如果是坏的…… “不不不，我只能欠我义父的恩情，别人我不能欠！” 张奎还是个挺有原则的人。 “我还有个条件！” 尚杰也不再勉强张奎了，但是，他也猜到张奎要干啥了。 “动手之前，先让人质下楼！” “你也不想让她以后活在噩梦之中吧？” 尚杰这话一出口，窗口就没了动静。 但是陆光荣他们慌了。 “尚杰，什么意思？” 陆光荣觉得尚杰这句话说的欠妥。 “陆局，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抓活的是不可能的了。” 尚杰直言不讳的对陆光荣说道。 “你……” 陆光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自杀？” 张奎终于开口了。 “你自己说过了，没想过活着出去。” “而你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因而绝对不会伤害人质。” “我猜，大概率你应该是身患重病了。” “因为没有时间继续调查张家安的案子，所以……” 尚杰没有说完，但是周围的人早就惊掉了下巴。 这还是人吗？ 短时间的交流，尚杰就判断出来这么多的东西。 窗口再次恢复了平静。 尚杰扭头看了看周围，余跃回来了。 他对着尚杰点了点头，证明了张奎说的是真的。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啊！” 张奎开始感叹了起来。 “说句难听的话，如果你父亲有你的这个智商，那我义父也不至于背了个毒贩的名声。” 这句话，尚杰没办法回答。 毕竟，牵扯到了他的父亲。 在大多数人的心里，父亲的形象还是很伟岸的。 啪！ 一张卡片在窗口飞出。 “这是我的银行卡，里面就一万块钱。” “尚杰，我求你把我埋在我义父旁边，让我去那边守着他。” 这种事儿，尚杰自然不能开口。 毕竟，陆光荣还在这里呢。 “张奎，束手就擒，不要做傻事，你犯得还不是死罪呢！” 陆光荣还是决定再劝劝。 “尚杰，你答应吗？” 张奎没搭理陆光荣，又喊了一句。 第122章 刘夏 尚杰再次看向了陆光荣。 陆光荣也很为难。 “你自己决定吧！” “从个人角度上，我可以帮这个忙。” “但是……” “但是什么？” 张奎听起来有些兴奋。 很显然，他这种人是没有朋友的。 能有人帮他收尸，他已经很感激了。 “银行卡密码得告诉我！” 扑哧！ 曹心语没忍住笑了起来。 尚杰瞪了她一眼。 结果她不笑了，尚可良又笑了！ “！” 张奎喊了出来。 紧接着马大壮就靠近了陆光荣。 “陆局，热成像显示，两个人已经分开了，是否动手？” “陆局，要考虑人质身上是否有炸弹！” 余跃不等陆光荣回答，就在旁边插了一句。 陆光荣闻言，看了看尚杰，又看了看马大壮。 尚杰没说话，他觉得有炸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余跃既然开口，无非就是想让张奎走的体面一点儿。 “这个……不排除！” 马大壮也很无奈。 热成像能看出人来，但是看不出来有没有炸弹啊。 万一真的有，自己的猛然行动，可能就会造成两个人死亡。 “等人质安全了，再行动！” 陆光荣没想这么多，他反而觉得余跃考虑的周全。 很快，人质就走了下来，身上还真的贴着一个炸弹。 “疏散人群！” 陆光荣立马下达了命令。 这里根本没什么人，除了警察，就是特警。 无非就是让曹心语这样的法医后退罢了。 “尚杰，我告诉你怎么拆炸弹！” 张奎的声音再次响起。 众人都愣住了。 让尚杰拆炸弹，这些特警的面子往哪儿放？ “好！” 尚杰直接就答应了。 他有他的想法，张奎不可能让自己死。 既然让自己拆炸弹，肯定是要给自己传递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 “尚杰，不能冲动！” 陆光荣一把拉住了他。 “要不，您老和他商量商量？” 尚杰微笑着对陆光荣说道。 这种事儿，根本就不能谈条件。 “太危险了！” 陆光荣摇了摇头，坚决不让他过去。 “陆局长，让尚杰来拆炸弹最合适，其他人谁敢过来，我就要了谁的命。” “张奎，你别得寸进尺！” 陆光荣急了！ “我没有得寸进尺，我就是想看看他的胆量。” 张奎继续开口，言语中透露着一丝疯狂。 “别抱有侥幸心理，这不是一般的炸弹，方圆一里地，夷为平地绝对没问题！” 张奎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是要硬逼着尚杰去拆炸弹。 “我需要什么工具？” 不管事情是什么样的，尚杰绝对不会再等了。 他觉得张奎的状态很不对劲。 “有手就行！” 张奎的回应很快，但是气势似乎弱了不少。 “所有人后退！” 尚杰转过身，对着众人喊了起来。 可这么一喊，不仅没人动，反而有人朝前面来。 “哥，我才不走呢，我去拆！” 尚可良说着话就要往前冲。 他一动，三大队的人都往前跑了起来。 “你们都后退，这事儿教给我！” 窦成功站了出来。 “老窦，你会开锁，还是开炸弹啊？” 尚可良疑惑地看着窦成功说道。 “一通百通！” 窦成功双手插兜，朝着人质走了过去。 尚杰很想拦住他，但他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如果是真的炸弹，窦成功应该是有些把握。 别的不说，他的手快。 这一点儿能超过在场的所有人。 如果没有炸弹，那张奎还会通过别的方式给自己传递信息。 “是要比比速度吗？” 张奎的手从窗口伸了出来，手里拿着遥控器。 “张奎，不要冲动！” 陆光荣这个局长也是真的不容易。 按道理说，应该来个谈判专家才行。 “好了，好了，我不吓唬你们了。” “尚杰，雇主是刘夏，通过境外雇佣的我们。” 张奎说完这句话，就要把遥控器扔下来。 窦成功看到这一幕，立马弹射了出去。 要知道，遥控器落地，也有可能引爆炸弹。 他来到人质面前，手指纷飞，很快就把炸弹接了下来。 把人质往尚杰这边一推，他一个旋转就把炸弹扔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么端端的几秒钟，张奎那边就脱手了。 几乎是在窦成功扔出去炸弹的一瞬间，遥控器落在了地上。 前后不到一秒钟。 尚杰看到这一幕，坚信那个炸弹是假的，毕竟张奎完全可以直接扔下来，不需要停顿。 可尚杰已经来不及管那些事儿了，人质已经被推到了他的怀里。 尚杰一愣，然后一个转身，和人质换了方位。 噼里啪啦,劈啪啪,啪啪啪…… 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那个炸弹放起了鞭炮的声音。 合着，那就是一个喇叭。 砰！ 惊魂未定的众人被这一声给吓到了。 这可不是鞭炮的声音，这是枪声。 “一组，上！” 马大壮听到了枪响，直接就带人冲了上去。 尚杰没有跟上去，而是把人质交给了曹心语。 没有其他的女警，也只有曹心语能单独照顾她一下了。 …… 一分钟后，马大壮出现在了窗口。 他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头。 “心语，上去！” 尚杰无奈喊了曹心语一声。 刚准备好好安慰人质的曹心语，白了尚杰一眼，但还是提着箱子上了楼。 尚杰紧随其后。 “香吗？” 曹心语轻声问道。 “软！” “滚蛋！” 曹心语狠狠地掐了尚杰一下。 “不疼！” 尚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 “确认死亡！” 曹心语检查了一番之后，给尚杰来了这么一句。 “运回去吧，看看什么病！” 特警清查了一遍现场，然后撤退了。 陆光荣上来看了看情况，然后一脸惋惜的离开了。 看得出来，他对张奎的印象还算是不错。 “尚杰，关于刘夏的事儿，我会着手调查的。” 陆光荣并没有忘记这个重要的事儿。 这种事儿，尚杰肯定不能亲自去查，这违反纪律。 “好！” “你放心，如果真的和刘夏有关系，我肯定将他绳之以法！” 陆光荣算是表了态了。 “我相信陆局。” 尚杰微笑的回答道。 陆光荣点了点头，离开了。 “哥，你的银行卡！” 尚可良急匆匆的跑了上来。 这是张奎留下的丧葬费啊！ 看着这张卡，尚杰唏嘘不已，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人没了。 “好了，余跃联系联系殡仪馆，帮忙来收尸，其他人帮忙收拾一下，收队！” 尚杰说着话就下了楼。 他走到了车里，掏出了一根烟，打开了窗户，就点上了。 三口之后，他左手在兜里掏了掏，掏出来一个优盘。 这是那个人质塞在他手里的。 第123章 优盘 这是个优盘！ 尚杰内心很纠结，这东西要不要公布出来。 不是内容的问题，而是人质的问题。 如果把优盘拿出来，那么人质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尚杰相信这个人质不是杀手，但绝对和张奎是一伙的。 说得再直白点儿，人质是被张奎收买了。 别的不说，这件事只要公布出来，她算是帮凶。 但是，张奎都死了。 再让这个女人背上案底，到底值不值得呢？ 尚杰就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起来。 思前想后，他下车朝着女人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 “焦语嫣！” 女人看到尚杰之后，一点儿也不紧张。 尚杰猜的没错，她是被张奎收买的。 或者说，她心甘情愿帮助尚杰。 原因很简单，她喜欢张奎。 既然不能长相厮守，那就能帮一把是一把了。 “这是我的电话，有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尚杰写了一个自己的电话，递给了焦语嫣。 “他说的没错！” 焦语嫣接过纸条，对着尚杰笑了。 尚杰没有问，谁说的，说的是什么。 他大概能猜到，张奎肯定是给焦语嫣说了一些话。 大体上就是说自己是好人什么的。 尚杰不想被别人打上好人的标签。 这年头，好人不好当！ “待会儿跟着去公安局，取个笔录就可以离开了。” 尚杰说完，转身就回到了车里。 现场收拾完了之后，专案组所有人都回到了局里。 接下来的重点就是调查刘夏了。 虽然，陆光荣不让尚杰管，但是专案组的人不可能不查。 即便是尚杰不让，他们也会偷摸去干的。 要知道，张奎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如果不是张奎有求于尚杰，那么现在的尚杰应该是在冰棺里躺着呢。 ……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按照我们既定的线索继续追查屈家兄弟。” 尚杰一句话就开完了会。 然后看了众人一眼，自己就走进了办公室里。 “对了，尚队，我有个事儿给你说一下！” 余跃抱着电脑就跟着尚杰走了进去。 “我也有个事儿！” 窦成功一拍脑袋，直接就跟了上去。 “哎，你们肯定有好事儿背着我，我得听听！” 方辉脑子转的更快。 “良子，他们这是干啥啊？” 钱进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尚可良问道。 “悄悄话，烂脚丫，一窝一窝小蛤蟆！” 尚可良一句话，办公室里都笑疯了。 …… “我这个徒弟还是年轻啊！” 方辉坐在办公室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 “行了，他和良子都还年轻，别这么高的要求！” 窦成功回应了一句。 “连个信号都看不懂，这未免太年轻了！” 方辉忿忿不平的说道。 其实，这也不怪钱进。 尚杰的那个眼神太隐晦了，一般人也看不明白啊。 余跃能看的明白，完全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默契。 方辉和窦成功能看明白，那就是经验老道。 理由都找的那么充分。 至于尚可良和钱进，的确是太年轻了。 “我们三大队还是缺少磨合！” 余跃这句话说的倒是很中肯。 “好了，不讨论这件事了，他俩不进来，正好不让别人怀疑。” 尚杰说着话，点燃了一根烟，余跃打开了排气扇。 他说的没错，如果尚可良和钱进也进来了。 别人肯定有想法。 他们三大队的亲，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这么明显的排外，会让专案组的其他人有情绪的。 况且，尚可良在外面，还能防止别人趴墙角。 一根烟抽完，尚杰拿出了优盘。 “那个女的给你的？” 窦成功反应的最快。 这不仅让尚杰都感到特别的诧异。 “别这么看着我，捆绑炸弹的绳子松的不得了，不然我能这么快解开？” 姜还是老的辣，从解开捆绑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看看！” 尚杰点了点头，把优盘推给了余跃。 很快，优盘里的内容就读取出来了。 这是一个word文档！ 余跃点开之后，是张奎写给尚杰的一封信。 尚杰，见字如面。 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那证明我的计划成功了。 我身患绝症，每天都是靠着药物吊命。 因为身体的原因，我已经对调查义父的事情没有了希望。 可就当我绝望的时候，海外的一个雇佣信息传了回来。 杀人！ 杀的是你！ 我们团队接了这个任务，我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其中。 成为了那个最后的杀手锏。 你应该明白最后的杀手锏是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我准备和你同归于尽。 这并不是我的选择，而是任务的分配。 因为，我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足以支撑我继续从事正常的刺杀任务了。 如果想参与这件事，分一杯羹，那我只能拿命搏。 我命不久矣，希望一搏。 如果他们搞不定你，我就有可能和你见面的机会。 我想过很多种的可能，最终想到的就是现在实施的这个计划。 我们调查过你，你出狱之后，一个月之内，在河边溜达了十次。 所以，我们笃定你还会来。 老天爷还是挺眷顾我们的，当天就堵到了你。 从敏感方面来说，我们应该是一类人。 我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呢？ 是因为，你在进入狙击手最佳射击位置之前，我掏出枪，对准了你。 而你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然后开始往回走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没有再插手。 你顺利逃过了一劫。 他们走了，而我也自己离开了。 但是，我没去和他们汇合，而是去找了语嫣。 语嫣家，就在那个高墙里面的那个小区里。 打印店和房产中介都在我的观察范围之内。 那是刘夏给我们提供的避难藏所。 晚上的事情，我都看在了眼里。 你的聪明让我看到了希望。 于是，我策划了后续劫持人质的事情。 我不能再啰嗦了，因为你应该快要出来了。 根据我们的调查，只要你大晚上让余跃加班，那指定得付出代价。 有可能是一杯奶茶，有可能是一包烟。 所以，我笃定你会出来。 当然，我写这些东西的时候，你还没有出来。 我不能啰嗦了，得抓紧给你交代一下重要的事情。 第124章 失足女 雇佣我们的是刘夏。 这个我是百分之百确认的。 你让我拿出证据来，我也给不了你。 因为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找我义父了。 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没必要骗你。 而且，你要注意一件事，这个刺杀任务是在境外发布的。 你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而我知道，有能力联系我们组织，又是龙城人的外国人，只有一个！ 陈庶！ 不要小瞧了这个家伙。 他虽然是私生子，但脑子灵活的很。 我相信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再加上你和他爹陈虎的恩怨，他应该是参与了。 至于证据就要靠你去调查了。 接下来要说的是我义父张家安的事儿。 我义父张家安，是个非常老实本分的人。 当年跟着东山兄弟俩打天下，就一直是管财务的。 算是东流水集团元老级的人物了。 东山也不曾亏待他，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去贩毒的。 如果他贩毒，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东山让他去的！ 所以，我义父不能背负这样的骂名。 我调查了这么多年，只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那就是，当年龙城的九坤参与了这件事。 九坤虽然没了，但是他还有兄弟。 老皮，本名皮本友，是九坤的狗头军师。 九坤走上贩毒这条路，就是皮本友给指的道儿。 不过，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最起码，陈虎之前，龙城最大的毒贩就是九坤。 九坤被抓之后，老皮就消失不见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但根本就找不到。 找到了他，就能知道接头的人是谁。 那样子，我义父就可以洗清冤屈了。 对于你们而言，那个案子也就更容易破了。 还有就是语嫣，她虽然是个失足女，但并没有应验了那句老话。 如果有可能，希望你能帮帮她。 好了，别的就不说了，我看到你出来了。 放心，我的枪法准得很…… …… 看完了这封遗书，尚杰四个人都不说话了。 好半天，方辉开了口。 “那个，他是不是让你娶了语嫣啊？” “你没话了是吧？” 尚杰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 方辉哪有个老师的样子啊，整个人的流里流气的。 “老方，你差不多行了，还是考虑考虑找老皮的事儿吧！” 窦成功在尚杰的烟盒里抽出来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上了。 他原来很能抽烟，已经戒烟好几年了。 今天不知道为啥又抽起来了。 “老窦，注意你的身体！” 尚杰倒不是心疼烟，而是担心窦成功的身体。 “我得适应适应啊，想要通过我的渠道找老皮，我得和那些老烟枪打交道。” “我宁愿抽烟，也不愿意吸二手烟。” 这个理由解释的过去。 “那，尚杰给我批点儿款！” 方辉对着尚杰伸出了手。 “要钱干什么？” 尚杰不明所以的问道。 “要是通过我的渠道找老皮，我得去找那些拉皮条的啊！” 方辉说的一本正经，就好像真的在说正事儿一样。 “我给你遣返吧！” 尚杰说着话就开始在抽屉里找表格，看样子是要动真格的了。 “别别别，我好歹是你老师，我不要钱了，我免费找！” 听到这话，尚杰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老方和老窦找找老皮。” “余跃……” “明白，我去调查刘夏！” 余跃没等尚杰把话说完，就接过了话茬。 方辉还是喜欢和余跃搭档，他俩的这种默契仿佛就是天生的一般。 刚开始开学的时候，两个人一见如故，做起事情来，就仿佛是相识已久的人。 他们的同学都误会，这两个神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 但，其实并不是。 “那就这样，今天先休息。” 尚杰可不是周扒皮。 大半夜的把人折腾到现在，再不让休息，就有点儿扯淡了。 “我得加班啊！” 余跃嘀嘀咕咕的来了这么一句。 “白天我可以点外卖！” “而且，我陪着你！” …… 下午，尚杰和余跃实在熬不住，躺在床上就睡了。 好在曹心语预料到了这一点儿，在工作台上睡了。 不然的话，还真的是个麻烦事儿。 一觉醒来，已经晚上八点了。 “请我吃个饭不为过吧？” 余跃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对尚杰开了口。 “聚个餐？” “小范围的聚一下吧！” 余跃还是有些排外的。 “这样不好！” 尚杰有些难做了。 “放心吧，老方和老窦肯定走了！” “钱进应该是去蹦迪了。” “我说的小范围，也不过就是心语，良子和咱俩。” “我给良子打电话！” 尚杰觉得这个小范围是没问题的。 一个是自己的女朋友。 一个是自己的弟弟。 一个是自己的狗头军师。 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四个人很快就聚在了一起。 “哥，吃啥啊，不行我请客！” 尚可良开着车问道。 “听你跃哥的。” 尚杰主要是请余跃的，他太累了。 “别啊，有女士，肯定听女士的。” 余跃还是挺绅士的。 曹心语闻言笑了笑，然后看向了尚杰。 尚杰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既然跃哥愿意吃烧烤，那咱就吃烧烤。” 曹心语补充了一句。 “我去，可以啊，两口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余跃对着后座上的两个人竖起了大拇指。 “我咋就没看懂，我嫂子的眼神是啥意思啊？” 尚可良一脸坏笑的看着后视镜说道。 “我也没看懂啊！” 余跃捧了一句。 “睡过就是不一样！” 尚可良哈哈的笑了起来。 也就是尚可良，别人谁也不能开这个玩笑。 “良子，你以后少跟着老方混！” 曹心语笑骂了一句。 “嫂子，你别生气，我就是爱胡说八道。” 尚可良也是感觉到有点儿不妥了。 “没事儿，我刚加上舒欣的微信。” 曹心语说着话就拿出了手机。 “嫂子，长嫂为母，你得有个母亲的样儿啊！” 尚可良这一句话，惹得车里哄堂大笑。 …… “兄弟，你这是虚啊！” 余跃看着已经吃了五个腰子的尚可良来了这么一句。 “跃哥，我尚未痊愈，得补补身体！” 尚可良才不在乎这个呢。 “那我也补补！” “老板，再来五个腰子！” 余跃看尚可良吃饭，自己越来越饿。 他吃饭是真的香啊。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尚杰的背后响起。 第125章 不分你我 焦语嫣！ 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巧！ “可以啊！” 曹心语还是挺同情这个女人的。 焦语嫣没有动，而是看向了尚杰。 那句话就是问的尚杰，尚杰不回答，她不坐。 “一起吃吧！” 尚杰笑着对焦语嫣表达了善意。 他选择了不拿出优盘，就选择了保护焦语嫣。 “吃腰子不？” 尚可良拿起一串腰子递给了焦语嫣。 “谢谢！” 焦语嫣没说别的，直接就接了过去。 该说不说，落落大方，看不出来她是个失足妇女。 “我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女生吃腰子的，这简直就是同道中人啊！” “你叫个啥名啊？” 尚可良看到焦语嫣真的吃了起来，一脸的惊讶。 “焦语嫣。” “姓焦？” “姓焦！” 尚可良连着说了两遍，嘴角就开始忍不住的上扬了。 尚杰看到这一幕，心中暗下决心，以后不能让这孩子跟老方玩了。 就这两个字，也能浮想联翩。 “吃你的吧！” 余跃拿起一串腰子堵住了尚可良的嘴。 “你给我蘸点儿辣椒面啊！” 尚可良有些不乐意的看着余跃说道。 “谢谢你们救了我，今天这顿饭我请！” 焦语嫣拿了个杯子，就倒满了一杯啤酒，直接一饮而尽。 年轻人，即便是冬天，也是喝啤酒的。 更何况，这个时候的烧烤都是在店里。 暖和着呢！ “不用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尚可良大大咧咧的跟了一杯。 也只有他没看出来，焦语嫣脸上写着事儿呢！ “有什么困难，你就说，我能帮忙的肯定帮忙！” 尚杰不会玩那些虚的，喝完了酒，直接开门见山。 焦语嫣没说话，轻咬嘴唇，像极了受了气的小媳妇。 紧接着，她又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似乎，这样做可以给她壮胆。 “我可能在龙城待不下去了！” 焦语嫣看着众人说道。 “没活儿了，还是没钱了？” 余跃的嘴也是快，这话一开口，焦语嫣立马看向了尚杰。 “那个，你不用看他，我俩关系好的很。” “一起办案，两人合伙，除了老伴，不分你我。” 余跃也知道焦语嫣的意思，她肯定以为这件事是尚杰告诉余跃的。 但这个事儿吧，又不能解释的太清楚。 “你倒是想，信不信我嫂子阉了你？” 尚可良又开始起哄了。 “都不是，我被人盯上了！” 焦语嫣长叹一口气。 “你用人家wifi啦？” 尚可良的脑子反应是真的快，但总是用不到正事儿上。 “不是！” 焦语嫣比尚杰他们大得多，因而听到尚可良这么说，她觉得好有意思。 “那你是不是工作能力突出，让同事嫉妒了？” 尚可良继续追问。 “我是个失足女。” 焦语嫣自己把自己的身份给说出来了。 “哦，你是失足…失足女？！” 尚可良的声音不算小，要不是店里人多热闹，别人肯定都得看向他们。 “小点儿声！” 余跃扒拉了尚可良一下。 “我对失足女可是没有好感的！” 尚可良说着话把肉串扔在了桌子上。 尚可良的忽然变脸，让焦语嫣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只能看向尚杰，寻求帮助。 “行了，人家之前是，现在不是了。” 尚杰开口解释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 曹心语开口了。 这下子，尚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咳，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余跃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曹心语和尚可良就都明白了。 “那这么说，她得是帮凶哎！” 尚可良的态度虽然有所缓和，但骨子里的正义还是改变不了的。 “行了，都是为了张奎的遗愿！” 尚杰瞪了尚可良一眼。 尚可良不再说话了。 “张奎给我留下了一笔钱，我不想干这个了，但是有个人不放过我。” 焦语嫣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事儿给说出来了。 除了尚杰，她没有可以寻求帮助的人。 换个说法，她不相信除了张奎之外的任何人。 但是，张奎推荐了尚杰，她选择相信。 “这不是逼良为娼吗？” 曹心语心中的怒火也燃烧了起来。 好不容易，改邪归正了，结果还不让。 “不用问，肯定是鸡头呗！” 尚可良又捡起了桌子上的烤串。 “不是！” 焦语嫣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 这下子，尚杰都有些糊涂了。 原本，他还以为焦语嫣是希望他出面，搞定鸡头。 可没想到，逼迫她的竟然不是鸡头。 “对，是一个很有势力的人。” 焦语嫣没说是谁，也是想看看，尚杰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个什么态度。 “告诉我是谁就行了，没必要试探我。” 尚杰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焦语嫣很诧异，尚杰竟然能猜出自己的意图。 但想想也对，张奎在她心目中就是个高智商的存在了。 能让张奎放心的人，智商肯定更高。 “东飞！” “东山的儿子东飞？” 尚杰可没忘了这个人。 虽然，东飞和刘夏不同，他们都是富二代。 但是，刘夏的名声很糟糕。 最起码生活作风方面很糟糕。 东飞不是，东飞的私生活很少有人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保密工作做得好。 反正，他基本上没有流言蜚语。 不过，尚杰并不觉得这个人好对付。 毕竟，咬人的狗不叫。 “对，就是他！” 焦语嫣目不转睛的看着尚杰，她想要看出一些害怕，但尚杰的眼中并没有。 “为什么？” 尚杰开口追问了一句。 “我服侍过他，他很高兴，所以……” “所以，你不做也不行是吧？” 尚杰明白了焦语嫣的意思。 焦语嫣没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他的双腿是真的残疾吗？” 尚杰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确实是，被张奎搞得。” 焦语嫣虽然不知道尚杰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了。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东飞不是没有私生活，而是你一直跟着他。” 尚杰的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七年，我跟了他七年！” 焦语嫣说这句话的时候，胸口起伏的厉害，甚至于有些哆嗦。 很显然，她想到了一些让她感觉到后怕的事儿。 “他是个什么人？” 尚杰继续追问。 “他，他就是个变态！” 第126章 有声小说 “详细说说！” 余跃把头伸了过来。 “他不光双腿残疾，那方面也不行！” 焦语嫣说完这句话，又干了一杯。 这一次喝的速度有些快，甚至于呛了她一口。 “我大概能明白什么意思了！” 尚杰看到焦语嫣的样子，就猜到了东飞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没明白啊，你详细说说！” 尚可良来劲了。 “跑这儿听有声小说来了？” 尚杰觉得尚可良今天兴奋的有些过头了。 他严重怀疑这事儿和他吃腰子太多有关系。 “得得得，我不说话啦！” 尚可良一看尚杰真的生气了，立马就闭嘴了。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一些工具，还有他的手下。” “他看的就是现场直播！” 焦语嫣应该是有些醉了。 刚才的那股恐惧已经消散大半了。 “果然是有钱人啊，我都是听有声小说，人家看现场直播！” 尚可良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尚杰想疯！ “你想离开龙城吗？” 尚杰看着焦语嫣问道。 “不想！” “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开个店！” “什么店儿？” “文具店！” 焦语嫣对答如流，很显然这件事，她考虑很久了。 “开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尚杰没办法直接针对东飞，但自己露面了，东飞应该能得到消息。 “谢谢你！” 焦语嫣举起杯子，又是一饮而尽。 “别喝太多了。” 尚杰开口劝了一句。 “没事儿，我的酒量还可以。” 焦语嫣脸蛋通红的看向了尚杰。 越看越顺眼，以至于眼里的表情都有些暧昧了。 “不，我怕你醉了，没人结账！” 尚杰拿起一串黄花鱼递给了曹心语。 “这是嫌我多余了？” …… 正月十七！ 年算是过完了，今天算是正式上班了。 由于自己被刺杀的这件事，尚杰只能故技重施，让母亲去了大哥家。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屈三香还是没有线索，屈二勇更是不用说。 匿名信也没人投了，这让尚杰觉得很憋屈。 线索似乎全都断了。 可屈三香能去哪儿呢？ 尚杰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直觉告诉他，屈三香就在龙城，并没有离开。 但现在应该如何找到他呢？ 尚杰想了好久，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现在只能用最笨的办法，那就是排查。 这事儿就交给钱进负责了。 没办法，老方和老窦都去找老皮了。 余跃要调查刘夏，尚杰还得把握全局。 这事儿只能让钱进他们去做。 当然了，陈欣是不能跟着去了。 因为十五晚上的事儿，只有他没到场，所以尚杰准备用这个理由遣返他。 只有成不成，那只有试试才知道。 而且，这种事儿只要一开口，陈欣也不会有脸留下的。 …… 尚杰办公室里。 “尚队，你找我有事儿？” 陈欣心里也突突。 他已经知道十五那天的事儿了。 整个三大队，除了自己，全都出动了。 这换成是谁，心里也会难受的。 “我也不会绕圈子，就直接明说了。” “你呢，不太适合咱这个专案组的工作节奏，我的建议是还是回宫城任职。” 尚杰是真的不留情面，张开嘴就开始说事儿了。 这弄得陈欣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原本，陈欣还想着打打太极，诉诉苦，求求情呢！ 结果直接让尚杰堵住嘴了。 “尚队，我……” “你是个好同志，这个绝对错不了。” “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我多少也知道一些。” “所以，不要讨价还价，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我可以保证，如果到了需要的时候，你随时回到专案组！” 尚杰这话说的斩钉截铁，陈欣根本就没办法应对。 “那我……” “手续我会让他们给你办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再见！” 尚杰起身给陈欣敬了个礼。 陈欣下意识的回了一个。 谈话到此结束了。 关系的调转速度还是挺快的。 最起码，有陆光荣的签字，这事儿快得多。 中午，陈欣就收拾东西离开了专案组的办公室。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尚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身边放着个探子，让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啊。 “杰子，听说你昨天去喝酒了？” 若林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办公室。 “喝了点儿！” 尚杰起身，开口回应了一句。 “哎呀，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有心思喝酒，都吓死我了。” 若林抓住尚杰，上下检查了起来。 “叔儿，我没事儿！” 不管若林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尚杰都得笑脸相迎。 在没有证据之前，他必须要好好地尊敬若林，毕竟这是自己父亲的把兄弟。 “我十五就去省里了，现在是刚下车。” “今年省里有大计划，所以一切事情都开始变得忙碌起来了。” 尚杰虽然不在意，但还是认真的听他讲了起来。 “领导就是忙，我们干活就行了。” 尚杰嬉皮笑脸的看着若林说道。 他知道若林是来干啥的，无非就是给陈欣求情。 但尚杰好不容易让他走了，怎么可能再让他回来？ 不说别的原因，就朝令夕改这件事，也影响他的威严啊。 说实话，尚杰有些好奇，若林会找个什么办法，让陈欣回来。 “别嬉皮笑脸的，正好问你个事，陈欣啥情况？” 若林倒是会找机会，看到尚杰心情不错，直接就严肃起来了。 在一个人高兴的时候提要求，成功概率要大的多。 “不太适合！” 尚杰倒是没有说的太死。 “也是，这孩子被他爹惯坏了。” 若林叹了一声气，直接就做在了床边上。 “叔儿，你认识他爹啊？” 尚杰假装很惊讶的看着若林。 “很熟！” 若林看了尚杰一眼，并没有察觉出来异常。 “这事儿闹得，你看看，唉……” 尚杰拍着手，一脸的懊悔。 “你给叔个面子，让他回来吧。” 若林直接开口了。 “叔儿，我肯定给你面子，可如果他就这么回来，那我……” 尚杰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明白，你得树立自己的威信。” 若林挥了挥手，示意尚杰别着急。 很显然，他已经有办法了。 “是这个意思…” 尚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样，你就说这么做，是为了让陈欣潜伏调查的，到时候再调回来就行了。” 尚杰惊呆了！ 这么绝的办法都能想出来，不愧是副局长。 但，他肯定不能这么办啊！ 正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尚杰，4s店出人命了！” 第127章 汪二狗 要是正常情况下，尚杰肯定会问：“屈家兄弟干的？” 如果陆光荣的回答不是，那尚杰就干挂电话。 但是，现在若林在逼宫，尚杰正好抓住了这个机会。 “叔儿，有案子，我先去了！” 尚杰丝毫不提陈欣的事儿。 若林也没有阻止，毕竟他也听到了陆光荣说的“人命”两个字。 “所有人，动！” 尚杰跑出办公室喊了一嗓子，然后就直奔停车场了。 钱进已经带人出去排查了。 老方和老窦也不在。 能去的也就是尚可良，张龙，和余跃了。 “我就是个劳碌命哦~” 余跃合上笔记本就跟着跑了出去。 曹心语带着勘察组也很快追上了尚杰的车。 “良子，你车技和钱进差不少啊！” 路上，余跃看气氛有些压抑，出言调侃了起来。 看到若林进入尚杰的办公室，余跃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那都是拿钱养出来的技术，你知道他这些年扣了多少分吗？” 尚可良不以为然的对余跃说道。 “一年12分，扣满了拉倒呗！” 余跃想当然的说道。 “切，你知道龙行天下多少人吗？” 尚可良是坐地户，对龙行天下自然是很了解的。 “不知道！” 余跃不明白，尚可良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这么给你说吧，龙行天下的人只要有驾照的就没有不认识这个少东家的。” 尚可良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前些年，钱进当纨绔子弟的时候，路上就根本没有红灯这么一说。 只要他上路，那就是畅通无阻。 交警都知道，这五个八是龙行天下的车。 所以，也没人管，该扣分扣分，只要不出事故，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是钱进命大，这么多年，还真的就没出过事儿。 “你的意思是，有驾照的都替钱进扣过分？” 余跃的脑子转的就是快。 “对咯！” “那这么说，龙城交警的业绩好坏，完全取决于钱少爷开车出门的次数了。” 余跃说着话，自己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4s店出了人命，陆局通知了我们，这证明案子和屈家兄弟有关系。” “老方他们一时半会的赶不过来，我们几个要打起十足的精神。” 经过余跃一闹，尚杰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刚才他一直不说话，就是在考虑怎么应对若林的这个损招。 说实话，没想出来。 “明白！” 余跃三人齐刷的回答了一句。 …… “死者汪二狗，性别男，年龄五十。” “颈部有勒痕，应该是有人在后座勒住了他的脖子。” “挣扎痕迹明显，胸口有七个伤口。” “初步判断，是被人勒住之后，用刀子捅死的。” “具体的死亡原因，得解剖了之后才知道。” 区刑警队的法医十分专业的分析了一下车里的情况。 “有挣扎的痕迹，那可取样的证据应该不少吧？” 尚杰插了一句。 “有不少，但是陆局让你们来取证！” 杨林，也是老朋友了。 虽然他很克制，但尚杰还是听出了他的怨气。 谁也不想发生案子，但是有了案子之后，谁也不愿意给别人。 干的就是这个工作，案子都被别人抢走了，那还当什么警察。 “为什么？” 尚杰问了杨林一句。 “我要是知道为什么就好了！” 左右，尚杰和杨林是平级的。 他也不怕得罪尚杰。 “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情况没说？” 余跃在一旁开了口。 没人回应，很显然区刑警队的人都带着气儿呢。 “死者后颈有点状痕迹，考虑是长期佩戴项链之类的东西造成的。” 曹心语那边开始观察尸体了。 “金项链，这家伙戴着金项链，我记得！” 尚可良在旁边开了口。 “那就是有纪念品出现了。” 尚杰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专案组的人能听懂的话。 “后槽牙缺失，但少的是两颗！” “一颗是假牙，一颗是真牙！” 曹心语看了看死者的口腔，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杨队，很抱歉，这个案子我们专案组必须得接了！” 尚杰看着杨林说道。 “不服不行！” 杨林这句话可是真心实意的。 他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尚杰他们的本事。 如果他们不是报告了这两点，陆光荣不可能给尚杰打电话的。 “都是同事，有需要随时开口。” 尚杰对着杨林笑了笑说道。 “收队，剩下的事儿，交给专案组。” 别说杨林，就是郭庆这次也是无话可说。 人家三两句话就找到了问题的所在，自己再说别的，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汪二狗，性别男，年龄五十岁。” “东流水集团元老级的人物，主要管理东流水集团的运输业务。” “是东流水集团所有车队的负责人。” “为人有些张狂，但是凡事亲力亲为，倒是深得民心！” 杨林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没摔倒。 他已经打听过了，余跃是个计算机的高手。 所以，得到这些信息无可厚非。 但问题是，前几句还挺正常，后面这个评价，很显然是东流水的高层内部的评价，他怎么也给搞到了？ 想到这里，杨林不禁背后发凉。 这还是人吗？ “这家伙喜欢大众的车，上次就是他的车辆被偷。” “我记得清清楚楚，他还说就算是车上死了人，也要那一辆！” 尚可良也补充了两句。 “而且，他当时还受伤了，腮帮子肿的老高！” 尚杰也开了口。 “腮帮子肿起来，考虑腮腺炎，拔牙等情况。” “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拔过牙，又镶嵌的。” 曹心语随后就解释了一句。 “寻仇！” 尚杰和余跃异口同声的来了这么一句。 “嗯！” 尚可良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就好像他真的想到了一样。 “你也想明白了？” 张龙看着尚可良问道。 “别说话，听队长的！” 尚可良脸一红，找了个理由。 “良子，去交管局！” 尚杰忽然想到了若欣给他说过的一件事。 他觉得，问题应该就出在交管局那里。 第128章 上瘾 张龙留下负责现场。 尚可良开车带着尚杰、余跃直奔交管局。 一番沟通之后，很快就找到了接待过汪二狗的那几个工作人员。 “尚杰，本人比视频上的还帅。” “对对对！” …… 几个女人聚在一起，有些犯花痴了。 “我嫂子说过，她可以捅人二十八刀不致死，只能判定轻伤！” 尚可良一看那些女人看尚杰的眼神，心中立马想起了曹心语加上了舒欣的微信。 他必须维护老尚家的家庭和睦啊。 这句话一出，工作人员直接就不说话了。 任谁也能听出来尚可良的意思，那就是别打尚杰的主意。 “谢谢你们的夸奖，麻烦回忆一下，汪二狗来交管局办事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 尚杰倒是一直不卑不亢的。 “哪次啊？” “就最近的几次！” 尚杰也不知道哪次，但是他记得时间不算很长。 “没有，我反正没给他办！” 一个工作人员摇了摇头说道。 “对，我也是，说资料不全，就打回去了。” “我给他办的，但是，那是……” 一个女人唯唯诺诺的看向了交管局的领导。 “那天都正常，没啥问题。” 那个领导立马站出来开了口。 很显然，是这个领导让给汪二狗办手续的。 说白了，好处已经到位了。 “其他人呢？” 尚杰看了看没说话的几个人。 “对了，他和一个穿白西服的人吵过架，还差点儿动手呢！” 白西服！ 事情总算是有了进展了。 “具体的能说说吗？” 尚杰看着那个工作人员问道。 “就是办理业务的时候，他们两个吵起来了，然后我们的安保还去劝架了呢！” “还记得哪一天吗？” 余跃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开了口。 “就是年前，一月十几号来着？” 工作人员也有些记不起来了。 “应该是一月十号左右吧？” 尚杰回想着自己接到4s店报警的那天的日期。 “对对对，应该是9号！” 尚杰一提醒，工作人员立马就回想了起来。 “下午，还是上午？” 余跃又问了一句。 “下午！” 这次的回答很笃定，很显然她真的想起来了。 余跃敲击着键盘，不再说话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过了十来分钟，余跃抬头看向了尚杰。 监控里面和汪二狗吵架的那个白西服，不是别人，正是屈三香！ 他俩猜对了！ “谢谢你们的配合！” 尚杰没有再询问什么，而是走出了交管局。 上了车之后，车子并没有立刻发动，而是等待着余跃的指挥。 “屈三香跟踪了汪二狗，出门右转！” 余跃总算是找到了交管局大院里的监控视角。 可一路追逐下来，他们更丢了。 也就是说，屈三香走的路线避开了摄像头。 “唉……” 余跃有些生气。 “别唉声叹气的，根据这个线索，我们基本断定了，凶手是屈三香。” “但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寻仇！” 尚杰点了一根烟，尚可良放下了车窗。 “按道理，我不应该这个时候来的……” 余跃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 很显然，他已经带入了屈三香的身份之中。 “那为什么还来啊？” 尚杰对着余跃问了一句。 “因为，我爱上了这种杀人的感觉！” 余跃冰冷的双眼盯住了尚杰。 饶是尚杰和他这么熟悉，内心也突然感觉到了恐惧。 余跃的这个技能太吓人了。 但尚杰并没有退缩，而是继续追问。 “是不是上瘾了？” 余跃邪魅一笑，而后就闭上了眼睛。 过了得有五分钟，余跃再次恢复了正常。 “这个可能性应该是最大的。” 他咽了一口吐沫，开了口。 尚杰又点了一根烟，递给了余跃。 他不了解余跃的这种状态是怎么达成的，但是每当出现这种状态，事后都会挺难受的。 抽根烟可以缓解一下。 “那个，你还是我跃哥吗？” 尚可良也是被吓到了。 那个冰冷的眼神不光让尚杰感觉到了恐惧，尚可良也有这样的感觉。 “开车，会局里！” 余跃说完，对着尚可良吐了一口烟。 “操，给我点一根！” 就这样，尚杰的车冒着烟朝着公安局驶去。 …… “医院查到了王二狗的种牙记录，金牙！” “另一颗后槽牙的拔牙方式和新娘案的一样。” 曹心语匆匆忙忙的说了这么两句，就去解剖室了。 “按照心语的说法，加上我们之前查到的线索，这个案子应该是屈三香做的，可以并案。” 尚杰想拿烟，结果被余跃抢先一步拿走了。 “钱进，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尚杰无奈的搓了搓手问道。 “还没有消息！” 钱进摇了摇头说道。 “老窦，老方！” “还没回信！” “没有消息！” 两个人也没有带来什么有用的线索。 “好，那我们现在先分析刚刚发生的这个案子。” “争取通过这个案子找到更多的线索。” “余跃，介绍一下案情。” 尚杰说完坐在了一旁。 “案子发生在几个小时前，死者汪二狗去大众4s店做首保。” “因为排队，所以他在车里休息。” “然后就发生了这么个案子。” 余跃两句话就把案情说完了。 “排队也应该在接待室休息吧？” 方辉首先提出了质疑。 “对，这也是一个疑点。” 余跃打开了大屏幕。 “按道理，他不会亲自去保养车的，毕竟他的身份在这里。” “但，根据东流水集团高层的内部评价来看，汪二狗还真的是个亲力亲为的人。” “所以，他去保养，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我们没办法确定下来。” “他应该不是去做首保。” 窦成功忽然开了口。 众人立马看向了他。 “理由！” 尚杰相信，窦成功肯定发现什么细节了。 “车子排队，他应该把钥匙给工作人员，然后去接待室。” “或者在外面站着，今天的太阳很好，外面并不冷。” “可他不仅在车里待着，还把车子停在了视野盲区，这就是故意为之了。” “私密空间！” 尚杰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没错，而且应该是要见什么人！” 窦成功点了点头说道。 “就是车震呗！” 尚可良开了口。 第129章 姐妹 尚可良说了这句话之后，没人笑。 因为，这是最有可能的一种可能。 不然的话，什么事会约到4s店来呢？ “对方可能是4s店的人！” 尚杰没同意尚可良的说法，但是缩小了凶手的范围。 “按照你的说法，车上得有三个人的痕迹才对。” 余跃也开了口。 “没错，我们光注意死者的死亡方式了，把这件事给忘了。” 尚杰有些懊恼。 如今已经离开了现场，再去找痕迹就困难的多了。 “尚队，曹法医把能采集的都采集回来了，其余的也拍照片了，如果有问题应该能看出来。” 张龙是在现场负责的，所以他此刻非常的紧张。 “调出来现场的图片。” 尚杰对着余跃说道。 很快，大屏幕上就开始显示现场拍摄地图片了。 “这是主驾驶室，座椅是半放倒的，死者就躺在上面。” 方向盘周围都是死者的脚印，很显然是经过了激烈的挣扎。 “方向盘上为什么没有脚印？” 尚杰看着图片问道。 “应该是留不下脚印吧。” 张龙也不确定。 毕竟，方向盘上的确很干净。 “不可能，从留存的脚印来看，死者踩过泥水，方向盘上肯定有印记。” 尚杰摇了摇头说道。 “那就是有人挡在了这个方向。” 余跃开了口。 “或者说，有人控制住了死者的双腿。” 窦成功用手指在眼前比划了一下，脚印痕迹对称。 张龙懵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余跃没再说话而且放了下一位照片，驾驶室的地面。 同样有污渍，脚印也错综复杂。 想要提取完整的脚印根本不现实。 “有个女人的脚印。” 尚杰嘀咕了一句。 “咋看出来的？” 窦成功一脸惊讶的看着尚杰问道。 他自以为自己的眼睛已经够厉害了，可没想到尚杰竟然看出了女人的脚印。 “我觉得像，余跃打印一下出来。” 尚杰面不改色的看着大屏幕，不敢看窦成功。 他怕窦成功看出猫腻来。 其实，这不是坏事儿，但尚杰不愿意暴露。 很快，打印机里就出来了一张满是脚印的照片。 尚杰拿起笔，就画了起来。 “老窦！” 画完以后，尚杰就递给了窦成功。 根据脚印大小，窦成功能判断出很多的信息。 “女性，30到40岁之间。” “身高165-170，体重40公斤左右。” “内八……不确定！” 窦成功虽然满是疑惑，但还是根据尚杰圈起来的那个脚印做了自己的判断。 “胸小！” 方辉补充了一句。 “这不是我说的。” 窦成功赶紧开口。 “你倒是想，你有那个本事吗？” 方辉白了窦成功一眼。 尚杰没有说话，因为他脑子里有了一个符合条件的人。 曹心柔！ “老方，你咋判断出来胸小的？” 尚可良可感兴趣了。 “天机不可泄露！” 方辉断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尚可良的。 怎么也得吃顿饭才行。 “晚上我请客！” 这段时间的接触，尚可良早就摸透了方辉的脾气了。 “咳，记得找个包间。” 方辉挤眉弄眼的说道。 “曹心柔在哪儿？” 尚杰转头看向了尚可良。 他记得，羁押曹心柔的是尚可良。 “她的口供和手机信息能对起来，已经放出去了，现在不知道在哪儿！” 尚可良有些不明所以。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曹心柔了。 “找到她！” 这就让余跃有些难办了。 他可以查到曹心柔的信息，但他查不到曹心柔的行踪啊。 “不用查了，我知道在哪儿！” 曹心语忽然走了出来。 尚杰看到曹心语的一瞬间就想明白了。 说真的，之前他还真的没注意。 现在才发现问题，曹心语和曹心柔好像是姐妹的关系啊！ “她是我姐姐。” “同父异母的姐姐！” 曹心语的情绪看上去很稳定，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警方办案，怀疑到自己的亲人头上，她不应该是这种表现的。 “十五那天，你就是去和她吃饭了？” 尚杰看着曹心语问道。 “对，虽然我俩年龄差了不少，但毕竟是亲人。” 曹心语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需要找到她。” “我带你们去！” …… 出乎意料的是，曹心柔没在家，而且在医院。 驱车去医院的时候，尚杰总算是开了口。 “你怎么没给我说过？” “她和我性格不一样，我俩的交流也很有限，自从母亲去世，我们算是形同陌路了。” 曹心语的情绪很低落。 “明白！” 尚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尚杰没有多问。 他喜欢曹心语就足够了。 别的事情，曹心语不说，他是不会问的。 “杰哥，我很累的！” 曹心语说着话靠在了尚杰的怀里。 尚杰只是抱了抱她，没有说别的。 毕竟，车上还有其他的人。 …… 当尚杰出现在曹心柔的面前，曹心柔吓了一跳。 看到自己的妹妹和尚杰牵着手，曹心柔瞬间就明白了。 “我说你这么好心来看我，原来是带人来抓我了。” 曹心柔的暴怒，让曹心语一哆嗦。 这是来自于骨子里的惧怕。 很显然，曹心语小时候没少被欺负。 想想也对，两个人差了将近二十岁，同父异母，曹心柔又是个这么强势的女人，曹心语怎么可能过得好。 “胸部腹部软组织挫伤，汪二狗下脚够狠的啊！” 来到医院之后，余跃就直奔医生办公室了。 如今，他拿着曹心柔的诊断结果出现在了病房里。 “小婊子，你真的是狼心狗肺啊，我好歹是你姐姐，你这是要上演大义灭亲的戏码啊！” 曹心柔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所以就把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了。 “曹心柔，说话注意点儿！” 余跃听到这话，立马就站了出来。 “注意什么，我教训我妹妹不行啊？” “我是杀了人，我妹妹是帮凶，你们连她一起抓吧！” 曹心柔开始乱咬了。 “我都快活不起了！” 曹心柔哭诉了起来。 说实话，她也是彻底的绝望了。 陈子晗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老板并没有开除她，只是把她放到了售后部门。 可这不仅没让她感恩，反而让她觉得很不公平。 原因无他，售后的工资少得多。 原本，曹心柔都要认命了。 可当她再次见到汪二狗，心中就有了别样的想法。 傍大款！ 第130章 吝啬 一个四十岁，一个五十岁，年龄上差距不是太大。 汪二狗本身就是个好色胚子，来保养车的时候，看到曹心柔就开始调戏起来。 要换做之前，曹心柔即便是不给他甩个嘴巴子，也得骂他两句。 但现在，曹心柔变了。 她想要傍大款，她觉得靠着自己的能力，跟着汪二狗，肯定能大富大贵。 要知道，四十岁的处女可不好找了。 而且，汪二狗已经丧偶多年了。 曹心柔觉得凭借自己的智慧，想要上位还是很容易的。 但汪二狗可是个老江湖了。 曹心柔想干什么，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就这样，曹心柔成了真正的女人。 但是，除了吃了几顿麻辣烫，她什么也没得到。 曹心柔自然是不愿意的，她不止一次的表达了要和汪二狗结婚的想法。 但是，汪二狗根本就不搭茬。 这人风流惯了，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正如他妻子去世的时候，他不仅不伤心，而且很高兴。 以后的他就真的自由了。 儿子也有了，别的就不再考虑了。 如此一来，曹心柔肯定是心生不满的。 再加上，汪二狗本身就是个吝啬的人，曹心柔可谓是一点儿便宜都没占到。 可她没有办法，即便是吃亏了，也奈何不了汪二狗。 直到，那个订车客户的出现…… 屈三香！ 因为屈三香已经算是熟客了，曹心柔看到他之后，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他。 屈三香久久没有回应，最后临走的时候，看着曹心柔来了一句。 “不行，就让他消失吧！” 这句话就仿佛有魔力一般，直接刻在了曹心柔的心里。 当汪二狗再次来找曹心柔的时候，曹心柔莫名其妙的就给屈三香打了个电话。 然后，女上男下，汪二狗就死了。 曹心柔也被踹伤了。 “屈三香什么时候上的车？” 尚杰开口询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只看到他从后备箱爬出来。” 曹心柔的哭泣声依旧没有停止。 想来也正常，虽然她主动交待了，但是命案已经发生了，她的帮凶罪名是成立的。 “电话告诉我！” 余跃开了口。 得到了屈三香的电话，余跃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没一分钟就回来了。 “打不通！” 尚杰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儿了。 屈三香敢把电话留给曹心柔，就证明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应该是设置了保护，非通讯录的电话是打不进去的。” 尚杰开了口。 “我定位试试！” 余跃掏出电脑就开始现场办公。 结果，让人大吃一惊，屈三香竟然在医院。 “关门！” 这是尚杰也没想到的。 余跃立马去了监控室，尚可良直接去了大门口。 尚杰这边也立马和陆光荣进行了联系。 医院的关系，尚杰就不亲自出面了。 而曹心语就在这里守着曹心柔了。 谁也不知道屈三香会不会来针对曹心柔。 当然了，也不是单纯的守着。 最起码，曹心柔的手上多了一副银手镯。 “良子，主要检查车里的人，他应该不会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监控下面。” 尚杰想了想，给尚可良打了个电话。 “放心吧哥，所有的车辆都只能从这一个门出去，其他的门都是人行通道。” “不对，肯定有应急通道。” 别的地方，尚杰不清楚，医院他是知道的。 救护车肯定是有专用通道的。 不然的话，有急症患者根本就进不来。 “他还能混进救护车？” 尚可良觉得不太可能。 但是，尚杰不会放过这种可能性的。 于是，他赶紧下楼直奔专用通道。 检查救护车，尚杰也是第一人了。 但他检查的不是进来的，而是出去的。 也就是说，那些送病人的救护车。 正当他快要走到专用通道附近的时候，正好有一辆救护车要出去。 尚杰一开始没怎么怀疑。 但是，那救护车竟然闯卡了。 嗡的一声就开了出去。 “车牌号龙abc120！” 尚杰发到了群里，然后@了钱进。 收到！ 钱进回复了一句。 尚杰没有离开医院，毕竟曹心柔还在这里。 屈三香的心理不是很正常，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回来。 直到老方他们带人赶过来，尚杰才让尚可良开车带着他追了出去。 “gps信号还在吗？” 尚杰看着余跃问道。 “还在，而且钱进已经发现他了。” 余跃同时定位了钱进的手机。 “越来越近了！” 车里的气氛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良子，前面路口左拐！” 尚杰想了想，直接就开了口。 尚可良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就拐了过去。 “你想提前截住他？” 余跃看了看电脑一下子就明白了。 “对，想要脱离我们的视线，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开发区！” 尚杰点了点头说道。 很快，尚杰他们就到了开发区的路上。 果不其然，救护车拐弯朝着开发区冲了过来。 “良子，能逼停他吗？” 尚杰看出了对方拼命的架势！ “办不到，速度太快，而且车子的自重比我们的大太多。” 尚可良分析的没错，救护车都很重的，毕竟拉的是病人，要求的就是稳。 “别停他！” 尚杰还是决定试试。 “行！” 尚可良的疯狂劲儿上来了。 余跃默默地系上了安全带。 但事实证明，尚可良根本没办法把他别停，因为速度太快了。 稍微给个外力，车子就容易翻滚。 没办法，尚可良只能紧紧的咬在后面。 仪表盘上的速度都已经奔一百八去了。 如果，不是车上坐着三个人，这车就要飘起来了。 可即便是如此，钱进的车还是超了过去，直逼救护车。 这一幕让尚杰看到了希望，只要这么狠狠地咬着，屈三香绝对跑不掉。 只要抓到了屈三香，那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可就在尚杰想要放松一下的时候，救护车忽然拐入了另一条路上。 等他们拐弯追过去，发现救护车消失不见了。 钱进的车也已经停下了。 “什么情况？” 尚杰下车之后，直奔钱进的车里。 “尚队，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但是我拐过来之后，车子就消失了！” 钱进也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信号也消失了！” 余跃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屈三香还真的神了！ 第131章 偏执 这怎么可能？ 尚杰往前走了走，看了看路上的印记。 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尚杰走了得有一里地，终于看到了他想到的东西。 救护车的车辙印忽然消失了。 这就意味着，救护车已经脱离地面了。 能出现这种情况，那只能证明一件事，屈三香是有同伙的。 至于这个同伙是谁，尚杰就不知道了。 “高速路口，还有开发区出去的所有主干道监控起来！” “注意货车，救护车！” “好！” 余跃点了点头就回到了车上。 尚杰的思路是没错的，救护车离地就一种可能，被大货车拉走了。 但，谁也不能保证救护车中途不会下车。 所以，货车和救护车都需要注意。 即便是这样，尚杰还是不放心，万一屈三香换车，那他也没办法。 开发区的监控开通，这是必须要做的事儿！ 今天不管结果怎么样，尚杰都要给高书记汇报一下，解决这个问题。 尚杰等人回到了医院，曹心柔这边倒是没出现什么问题。 这算是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让尚杰一开始的设想有些动摇了。 按照他的想法，屈二勇基本上是不在了。 虽然没什么证据，但他心里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 可如今，屈三香有了同伙，尚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屈二勇。 前后的矛盾，让尚杰有些摸不着方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跃无可奈何的走进了曹心柔的病房。 尚杰倒是没有太过失落，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 “尚杰，这事越来越严重了！” 陆光荣把尚杰带到了楼道里。 医院里，也就这里可以抽烟了。 “我知道。” “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开发区的监控系统！” “没有监控，这里都快成为罪犯的天堂了。” 尚杰认为，这件事陆光荣也应该能帮上忙。 “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反应了多少次这个问题，但……” 陆光荣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尚杰懂了。 有人不想让开发区变得那么透明，说白了就是从中获利。 这里面肯定存在着利益关系。 而尚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若林。 自打开始怀疑若林，尚杰几乎把所有涉及权利的事情都会靠在若林的身上。 本来就是一种尝试，可每次都能严丝合缝。 就比如这一次！ 若林或许没有这个本事，阻止开发区的监控系统交付，但是若行知可以！ 尚杰也考虑过，如果这一切都和若林有关系，那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人活一世，都逃不过名利二字。 尚杰想了想若林的晋升过程，严丝合缝。 “我联系高书记吧！” 尚杰看着陆光荣说道。 “再好不过了！” 陆光荣本身就有这个意思。 虽然，高书记和他共事很多年，但是论交情，他还不如尚杰和高书记的交情深。 没办法，尚杰促成了高书记的晋升！ 这是妥妥的利益关系。 从尚杰入狱，这一切都是高书记和他对接。 因而，功劳都有高书记的一份。 晋升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尚杰没有犹豫，直接当着陆光荣的面儿给高书记打了电话。 高书记直接就答应了。 这么快的回应，反倒是让尚杰有些惴惴不安了。 这么痛快就两种可能。 一是，高书记有信心！ 二是，高书记还没有接触这件事，因而想当然的觉得容易。 尚杰倾向于后者。 可不管怎样，电话打出去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继续追踪屈三香了。 老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尚杰之所以追踪不到屈三香，就是因为他不了解这个人。 在这方面，曹心柔或许能给自己提供帮助。 当晚的保护，尚杰主动承担了下来。 尚可良以曹心语监工的名义陪同在了医院。 美其名曰，大姨子和妹夫不能单独相处。 其实，就是害怕尚杰有危险。 “那个……” 尚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毕竟曹心柔和他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那啥，我哥意思是，咱聊聊啊？” 尚杰第一次有些感激这个弟弟。 他甚至于暗下决心，回去给他买个肘子吃。 “你们想知道什么？” 曹心柔现在已经平静的差不多了。 或者说，已经完全想开了。 帮凶的罪名，足够她冷静几年了。 “屈三香！” 尚杰直接开了口。 “屈总，也就是你们说的屈三香，他是个很特别的绅士！” 曹心柔的话，直接就勾起了尚杰两人的好奇心。 “他彬彬有礼，从不自视甚高，对待我们店里的同事，都是乐乐呵呵的。” “但是，他这个人认死理，有些偏执！” 曹心柔半躺在病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陷入了回忆之中。 屈三香喜欢大众车，每次有新款，他都会来看。 如果，汽车的某一个点触动了他，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 出手很大方，从不讲价。 但若是他进了4s店，半天没人倒水，他就会因为这件事和别人争执。 但只要道歉，他就立马恢复那标准的笑容。 紧接着又会因为一句话表达的不清楚，再次变脸。 道歉以后，就再次恢复。 反反复复的行为，让4s店的其他人都不愿意伺候他了。 没办法，就只能由曹心柔这个职业经理人来接待。 他们也打过几次交道，曹心柔做事也不是尽善尽美。 可，屈三香一直没有挑理。 这让曹心柔都怀疑，屈三香是不是喜欢她。 可明里暗里问了几次，屈三香都是笑而不答。 这让曹心柔就有些受不了了。 因而对屈三香也变得不冷不热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屈三香在陈子晗出事之前，就基本上不去4s店了。 这也是为什么，尚杰询问那些有购买意向的车主信息时，曹心柔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屈三香的原因。 尚杰听完曹心柔的讲述，心中对屈三香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屈三香应该是一个追求完美主义的人。 有些事情，他可以包容； 有些事情，他很是较真儿。 在曹心柔的讲述中，出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偏执！ 这一点，尚杰很是关注。 偏执过头就是狂！ 这符合他对屈三香的印象！ 就当尚杰消化这些事情的时候，高书记的电话打了过来。 “尚杰，那事有些不好办啊！” 第132章 换届 “是哪个部门说不通？” 尚杰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这个，还真的不能具体到哪个部门。” “简单来说，这件事和龙城领导班子换届有关系！” 高书记的语气有些为难，很显然这件事牵扯到的大人物是他也得罪不起的。 换届！ 这的确是个大事儿！ 尚杰也知道，这一次换届不同以往。 这次是大换血。 换届发生在一年前，也就是尚心顺失踪之后。 尚杰一度怀疑过，自己父亲的失踪和换届有关系。 毕竟，作为一个钢铁直男，尚心顺没少得罪人。 这一点，他和尚杰差远了。 但考虑到尚心顺的职位不过是龙城刑警支队的支队长，应该参与不到换届之中，尚杰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根据当时高书记带来的消息，换届的事情并没有牵扯到公安局这一块。 所以，这让尚杰更加坚决的排除了这个可能。 现在想想，换届不是和公安局没关系，而是和现任的公安局领导没关系。 卸任的领导就不一定了。 比如，若行知…… “我记得你说过，龙城换届和公安局没有牵扯！” 尚杰直接开门见山的对高书记开了口。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还在想你父亲的事儿？” 高书记有些诧异的问道。 “不，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和公安局脱不了关系，单单是交警部门的行为就算得上不作为了。” 尚杰理性的分析了起来。 “尚杰，你也知道我刚当书记不久，有些事儿我也接触不到，所以……” 高书记开始有难言之隐了。 “明白，开发区的监控短时间内肯定是不能开通了，对吧？” 尚杰没有逼迫高书记。 因为他知道逼了也没用。 “对，现在没办法开通！” 高书记也没有藏着掖着，能说的，他都说了。 “明白了，书记！” 尚杰和高书记又寒暄了两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线索等于是彻底断了。 这下子好了，不仅屈三香没抓到，反而还多了一个同伙。 这个人是不是屈二勇，尚杰他们还不知道。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尚杰现在心中有个想法，这一切他只能指望着那匿名的信件了。 事实证明，那个匿名信件提供的东西都是对的。 不管他们是怎么得到的这个消息，这的确是尚杰需要的。 …… 曹心柔转到了公安医院，专案组的所有人再次聚在了会议室。 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重，尤其是三大队的原班人马。 虽说三大队成立不过一个月，但是他们都是属于很自负的人。 能被尚杰选中的自然都是有本事的人。 一群天才汇聚一次，案件却一次一次的陷入焦灼之中。 这种感觉，让谁都会感觉不舒服。 “余跃，信箱那边还没动静吗？” 尚杰还是觉得匿名信件靠谱。 “没有！” 余跃面无表情的回应了一句。 他心里更难受。 相对于尚杰的本事，余跃可谓是百事通。 他有互联网的优势，按道理这些事情没有他不知道才对。 可，这一次，他偏偏遇到了对手。 屈三香竟然也是个计算机高手。 而且，匿名信件的投递者，他也没找到。 这种挫败感常人是很难体会到的。 “别着急，他们既然给我们提供就会一直提供下去。” 窦成功察言观色的功夫算是到了极致了。 更何况，他还是团队里唯二的老人，安抚年轻人的情绪是应该的。 至于另一个老人，也就那么回事！ “老窦说得对，以不变应万变，我建议放假一个月！” 另一个老人，方辉开口了。 果然是不正经的。 “擦，老方你别胡闹！” 尚可良当时就不愿意了。 “不想知道为什么胸小了？” “方师，您说的都对。” “老方，你别闹了，这都焦头烂额了！” 余跃也开了口。 “对啊，师父，这时候还添什么乱啊！” 钱进也有些埋怨起来。 “理由！” 尚杰一本正经的看着方辉问道。 众人闻言都看向了尚杰。 方辉明显是在胡说八道，尚杰怎么还当真了？ “看看，这就是队长和队员的差别。” 方辉起身指着尚杰就夸了起来。 “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看看你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余跃现在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 “放假是为了给那些投递匿名信的人看的！” 方辉也知道这时候和余跃对着干没啥好处，因而直接就开始解释了起来。 按照他的分析，匿名信的投递者应该是想帮助尚杰查案，或者想让尚杰侧面干掉他的对手。 如果，尚杰他们不继续调查案子，他们肯定会着急的。 方辉就是要利用他们的这个心理。 放假之后，只要他们着急，那么下一封信会很快就出现。 不说别的，方辉的这个分析是很合理的。 虽然有些太理想，但不是没可能。 人，不论做什么事儿总得有所图。 投递匿名信的人也肯定是这样的。 所以，方辉的这个验证方法理论上是成立的。 众人都不说话了，反复的思考着方辉的这个解释。 可是，怎么思索也找不到破绽。 众人无语了。 “陈欣的事儿，我得给你们说说，若局长找我了。” 尚杰决定采取方辉的办法，他觉得方辉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那些话应该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但是，方法还是可行的。 只不过，放假不可能，但把工作重心放到陈欣的去留上还是可以的。 “操，这家伙还有这么深厚的背景？” 尚可良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 “陈宫，可是宫城的公安局长！” 方辉白了尚可良一眼说道。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尚可良这句话用的不是很恰当，但问题也不大。 简单一句话，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圈子。 都是局长级别的，自然会玩到一起。 更何况陈宫还是若行知的学生。 这种关系就更铁了。 “这个借口可以，就针对这个问题，我们开三天的会吧！” 窦成功开了口。 “嗯，这表示对若局长的尊敬！” 尚杰点了点头同意了。 会议就这么结束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会议室。 唯独方辉跟着尚杰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说吧，你怎么想的？” 尚杰扔给老方一盒烟，然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换届才一年，你得让他们站战队啊！” 老方躺在了床上开了口。 第133章 打脸 “老方，你到底知道什么？” 对于方辉躺在自己床上，尚杰丝毫没有在意。 作为一个年过五十的花花公子，方辉可不是个邋遢的人。 相反，他比尚杰收拾的还干净。 “知道的不多，但是这件事牵扯甚广。” “放掉这条线，让他们自己去站队，不然的话，我们会惹上大麻烦。” 方辉的表情还是那么诙谐，但是语气十分的严肃。 “比这么多条人命还大的麻烦吗？” 尚杰心里有些不忿。 “你果然和你爹一样，把案子看的很重！” 方辉随手一扔，烟头就落入了尚杰的烟灰缸里。 这投掷的本事，尚杰并没有学到手。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要知道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人命也就那么回事儿。” “不说别的，就在龙城，一年怎么不得死上几百个？” “当然了，有些爆出来的是失踪。” 方辉仿佛是看透了这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不以为然。 “邪不胜正！” 尚杰骨子里的正义感爆发了。 “切，还是小孩子脾气……” 方辉翻了个身，不再看尚杰了。 听到这句话，尚杰整个人冷静了下来。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 他开始琢磨方辉的话，看看刚才自己的情绪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结果一反思，还真是这种情况。 方辉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都是事实。 换届站队的问题，尚杰别说插手，只要知道一点儿不该知道的，那他都有可能失踪。 正面硬刚，尚杰不怕。 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尚杰深吸一口气，自己做了决定。 他不准备插手站队的事，而是老老实实的当个队长，做自己喜欢的破案。 “陈欣的问题很难拖延太长的时间。”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尚杰开始往后考虑了。 “你的事儿多着呢，张奎的葬礼，办不办？” “焦语嫣的开业典礼参加不参加？” 方辉早就给尚杰想好了出路。 “你的意思是，陈欣的事情，我不插手了？” 尚杰有些不明白方辉的用意。 如果自己不管，那若林会同意吗？ “若局长顶着你，你插手了有啥用？” “有些话，还不如让我们说！” 方辉又转了一次身，一本正经的看向了尚杰。 “好吗？” 尚杰彻底明白了方辉的意思。 方辉是想来当这个恶人，来针对若林。 可如果他这么做了，同样也会被若林针对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对方辉很不公平。 “有什么不好的，我本来也不是你们龙城的，破了这个案子，我就要离开的。” 方辉自然是考虑好了一切。 “谢谢！” 尚杰郑重其事的向方辉表达了谢意。 “操，这一句谢谢让我没办法提要求了。” 方辉说着话，起身离开了尚杰的办公室。 尚杰笑了！ 他的这个老师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是心里还是很关心他的。 对于方辉，尚杰唯一的愿望就是他能找个老伴儿。 一把年龄了，应该安稳下来了。 可是，方辉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尚杰问过余跃，方辉在感情上受过伤。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们就不知道了。 余跃的父辈也不说，这件事好像是个禁忌一样。 尚杰下决心，专案组解散之后，自己要想办法了解方辉的过去。 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己又能为他做什么！ …… 尚杰请假了！ 为了躲避陈欣的事儿，他直接去给张奎办葬礼了。 随行的还有余跃。 白事儿这方面，他懂得比较多。 张奎如果想要埋在张家安身边，这里面的事情很多。 尤其是，张家安的儿子张桦还在。 这事儿肯定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所以，尚杰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张桦。 “张桦，这名字好熟悉！” 余跃罕见的没有操作电脑。 毕竟，尚杰开车，他不是很放心。 “你认识？” 尚杰有些诧异。 “不认识，但是听名字好熟悉啊！” 余跃皱了皱眉头，很显然是没想起来。 “希望他是个好人吧！” 尚杰的语气有些怪怪的。 “你什么意思？” 余跃扭头看了一眼尚杰。 “能让你有印象的人，大概率不是好人！” 尚杰直言不讳的说道。 “草，我对你印象更深！” 余跃觉得尚杰说他是丧门星。 “嗯，我不是好人！” 尚杰索性承认了。 “这种撩拨小姑娘的招式对我没用！” 余跃白了尚杰一眼说道。 “……” 尚杰不知道说什么了。 余跃的脑回路他是跟不上了。 “按照我的意思，我自己查出他的具体位置就可以了，你非得上门！” 余跃明显没有消气。 “父亲被杀，还有贩毒的罪名，你觉得他还会有钱换地方？” 尚杰觉得档案的地址肯定就是对的。 毕竟那是张家安唯一的房产。 “莫欺少年穷，万一人家发迹了呢？” 余跃就想让尚杰闭嘴。 “靠边停车！” 尚杰直接开了口。 “我日，我还能怕了你！” 余跃以为尚杰要干他，直接就靠边停车了。 就当他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时候，尚杰转身把后座上的电脑拿了过来。 “喏，展示！” 这下子把余跃给整懵了。 “不打了？” 余跃看着尚杰问道。 尚杰没搭理他，直接就下了车。 不让在车子上抽烟，可是难为坏他了。 一根结束，尚杰回头看了一眼车里。 余跃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尚杰想要上车，结果余跃抢先一步把车门锁上了。 尚杰嘴角上扬，笑了！ 别人不了解余跃，尚杰可是很了解的。 只有在他感觉到难堪的时候，他才会这么自闭。 把自己封锁在独立空间里。 尚杰没有拆穿他，而是又续了一根。 …… 第三根抽完了之后，车门被打开了。 余跃的脸色看起来就好像猪肝一样。 “打脸了？” 尚杰坐进了副驾驶。 “对方是个高手！” 余跃一脸严肃的看着尚杰说道。 “嗯，最近高手有点儿多啊。” 尚杰笑嘻嘻的看着余跃说道。 “我说真的，他的身份信息被加密了，但他并没有从政。” 余跃又解释了一句。 就在尚杰准备继续嘲笑他的时候，尚杰的手机响了起来。 “尚杰，我的店明天开业！” 第134章 仇安宁 “这么快？” 这才过了多久，换谁也得感觉到诧异。 “直接接手别人的店铺，什么都是现成的。” 焦语嫣的这个做法的确省了很多事儿。 但问题是，人家转让，那这里的生意应该不是太好。 “好，我明天过去！” 尚杰自己承诺的事儿肯定要去完成的。 更何况，他还真的想见见那个坐着轮椅的东飞。 “那个……” 焦语嫣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事儿，你说就行！” “东飞的人给我传话了。” 焦语嫣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如今，她能指望的就只有尚杰了。 如果尚杰帮不了她，她就只能离开龙城了。 东飞的眼神，她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哆嗦。 那就是一个斯文的变态。 “说的什么？” 尚杰也很好奇，东山的儿子会说出什么话来。 “他说，我的书店开不起来！” 焦语嫣十分忐忑的说道。 “明白了，正常准备，我明天过去！” 尚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不懂这些东西，但是在监狱里他认识专业捣乱团队的老大。 这种人算不上黑社会，就是恶心人罢了。 方法也是多种多样的。 你开业，他开个抽粪车停你门口。 要么就是因为一点儿小事情闹起来。 一般情况下，小店都想花钱消灾，但是他们不接受，非得闹得你开不成为止。 遇到有安保人员的大公司，人家又开始来软的了。 碰瓷什么的，反正就是恶心你。 尚杰的那个狱友，愣是靠着这种手段，把一个空壳公司给弄上了新三板。 然后，就和尚杰成狱友了。 好在，人家散尽家财，比尚杰早一年出来。 当初，尚杰还托他打听过尚心顺的事情，他算是尚杰比较信任的人了。 尚杰出来，一直没和他联系，倒不是怕暴露身份，而是担心他重操旧业之后，自己不得已得抓他。 但是，这种事儿他不是很了解，只能找他了。 “给我查查仇安宁的地址！” 尚杰想了想对余跃开了口。 “还有姓求的？” 余跃惊讶的看着尚杰问道。 “仇！” “哦哦，多音字，我知道的！” 余跃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顺。 五分钟之后…… “这人是你狱友啊！” 余跃的手段的确了得。 “嗯，找找他的联系方式！” “好！” 余跃很快就把仇安宁的电话号码找了出来。 尚杰直接就打了过去。 “哪位？” 对面传来了一个十分文静的声音，听起来还带有些磁性。 “老仇，我尚杰。” “卧槽，尚队长终于联系我了！” 仇安宁对于尚杰的身份并不感到惊讶。 他在监狱里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尚杰的不对劲。 他是什么罪犯？ 说白了就是个经济犯。 但尚杰涉嫌杀人啊。 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接触？ 但尚杰就办到了。 他不仅和重刑犯有接触，这些经济犯之类的也接触过很多。 基本上，只要是在监狱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尚杰都接触过。 能靠着这种不要脸的方式把公司弄上市，仇安宁的脑子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更何况，尚杰让他查尚心顺的时候，就已经算是明说了自己的身份。 他当时的确也帮忙了，但并没有一个好结果。 所以，当东苗苗把尚杰曝光出来之后，他一点儿都不惊讶，只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 “你在哪儿？” 尚杰直接开门见山。 “在龙城最高楼！” 仇安宁多少有些显摆的意思。 不过能进入龙行天下集团，的确有资本吹嘘。 “我去找你！” 尚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切，我看你咋进来！” 仇安宁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声，也是有些生气。 “喂，钱进，你家公司楼下集合。” “好嘞，杰哥！” 钱进也是够了，一群人在办公室里讨论陈欣的去留问题。 若林主张留下，但是方辉一下子硬气起来了。 死活不让，而且把陈欣的老底儿都给搬出来了。 要不是窦成功在其中周旋，两个人早就闹僵了。 尚杰的这个电话简直是及时雨，钱进说了句有任务，就跑了。 丝毫没有给若林解释的意思。 …… “开会开的怎么样？” 余跃让出了驾驶室的位置。 “我师父疯了！” 钱进挠了挠头说道。 尚杰和余跃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老方发飙了！ 这是他们意料之中的。 “先不管他，先去你家公司！” 尚杰不想纠结这个事儿，这件事就交给老方处理了。 他相信有唱白脸的窦成功在，不会闹出大问题来的。 “我爹早就想见见你们了，一直没有机会！” 钱进很是高兴的说道。 “钱家人想见我们还不容易啊？” 余跃看着电脑说道。 “你们也不是一般人啊。” 钱进还是很低调的。 作为领导人的同宗，他们家的势力还是很大的。 …… “张叔，仇安宁在哪个办公室啊？” 钱进搞明白事情之后，立马打出去了电话。 “好，我马上到了！” 钱进挂了电话，给尚杰他们比了个ok。 …… 砰砰砰…… “请进！” 仇安宁的声音在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尚杰推门而入，仇安宁立马就站了起来。 “卧槽，尚杰，你咋进来的？” “仇经理，这是董事长的客人，你放尊重些！” 钱进称呼张叔的那人立马就拉下来脸。 “对不起，张董，我的错！” 仇安宁脸色一变，立马就开始道歉了。 “张叔，我们之前就认识，没事儿的，您先去忙，我这边聊完了，就去找董事长！” 尚杰的表现让钱进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尚杰竟然也会说这么人情世故的话。 “好，我和董事长在办公室等你。” 张叔很是高兴的离开了。 “我真的是小瞧了你了！” 仇安宁看着张叔走出去之后，眼神都变了。 “介绍一下，钱进！” 尚杰让开了身位，露出了身后的钱进！ “龙行天下的太子爷！” 看来，仇安宁也没有见过钱进。 不然，他不可能是这么个表情。 “一年了，你没见过他？” 尚杰有些诧异的看着仇安宁问道。 第135章 钱龙行 “我才来集团不久！” 仇安宁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你应该是有真本事的，不然不可能有独立办公室。” 钱进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太子爷的慵懒展露无遗。 “钱少过奖了。” 仇安宁再自负，也不敢在钱进面前展现出来。 这就是打工人和老板的区别。 “既然是自己人，那我们尚队的事儿，就拜托你帮忙了。” 生在这种家庭里，钱进对这些人情世故很难不懂。 即便自己完全可以用权势压制仇安宁，说话依旧怎么平和。 “钱少，我和尚杰，哦，不，尚队长我俩本身就是老铁，我们是一起同过窗的。” “受累！” 钱进依旧保持着恭敬。 “尚队长，啥事儿请吩咐。” 仇安宁算是看明白了，即便是自己不重操旧业，尚杰也能拿捏自己。 尚杰也没客气，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是啊，蹲了四年牢！” 尚杰一句话差点没把仇安宁噎死。 “咳，关系还是有的，我联系一下。” 仇安宁尴尬一笑，然后就开始打电话了。 “喂，老六，我是你宁哥啊！” “对对对，都出来一年了。” “我有个事儿问问你……” 仇安宁简单的说了一下，结果这个老六不知道。 “别着急，我再联系一下其他人。” “阿强丫，我系你仇哥。” “系系系！” “我同你讲……” 一番沟通下来，依旧无果。 “棕桑耗，生哥……” 又是一番沟通，总算是打听到了这件事。 “搞定了，他们的确接了这个活儿，是东山集团的人联系的他们。” 仇安宁说完这句话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尚杰都上门了，如果没有结果，自己真的没面子了。 没面子还是小事情，钱进把这件事告诉他爹，那事情就大条了。 自己的地位说不定就保不住了。 “能搞定吗？” 尚杰自己开门见山。 “不是太好办，他们收下定金了。” 这可不是仇安宁的托辞，毕竟对方是东山集团的人。 如果得罪了他们，事情就大条了。 搞不好，强哥那伙子人就得离开龙城。 “那太容易了，他们请了人，我请你，你开个价，这样符合道上的规矩。” 尚杰的脑子转的特别的快。 “我刚想这么说呢！” 仇安宁赶紧附和了一句。 “开个价！” 尚杰现在还欠着钱呢，但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儿，他肯定是要办的。 尤其是死者的嘱托。 “按道理咱们兄弟情义咱这里摆着呢，我不能要钱，但是道上的规矩不能破，你给我一块钱吧！” 仇安宁还算是挺讲究的。 “一码归一码，你也得打点你的兄弟。” 尚杰对仇安宁的要价也是觉得有些诧异。 “什么兄弟？” 仇安宁反问了一句。 “这种事儿不需要你兄弟？” 尚杰懵了。 “尚队长，别的事儿咱不说，就现在龙城厮混的这些人，谁不知道我是龙城的老祖宗啊？” 仇安宁拍着胸脯说道。 “刚才不是还有个生哥吗？” 余跃在旁边插了一句。 “他就是年龄大而已，我让着他。” 仇安宁立马就反驳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尚杰安心了不少。 最起码，仇安宁的表现不像是吹牛。 “需要我准备什么？” 尚杰继续开了口。 “不需要，带着我一块儿过去就行了！” 仇安宁身上的那股自信劲儿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 尚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而是拿出一百块钱放在了仇安宁的面前。 “你看你，我说一块就一块啊！” “找我九十九……” 仇安宁：“……” …… “杰哥，靠谱吗？” 出了仇安宁的办公室，钱进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天赋真的是存在的。” 尚杰开口解释了起来。 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没有天赋的人都是少数的。 有的人碌碌无为一辈子，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天赋。 但其实只是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赛道。 就比如仇安宁，坑蒙拐骗的人多了去了，能做上市的只有他一个。 做房地产的也多了去了，能做到全国连锁的又有几个？ 还比如，有的孩子三岁提笔，五岁题诗，只不过天赋爆发的过早罢了。 没有人，生下来就是碌碌无为的命，只是没有深度的了解到自己的优势。 说个最简单的例子，把人伺候好了，这也是一种天赋。 “那我的天赋就是开车咯！” 钱进若有所思的来了这么一句。 “不要这么说，你的车险可是最高额啊，我的儿！” 钱进的父亲钱龙行迎着尚杰他们走了过来。 “爹，这是我队长，尚杰！” “叔叔好！” 尚杰和余跃同时对着钱龙行鞠了一躬。 “呀呀呀，你们不要这么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吃饭，吃饭！” 钱龙行抓着尚杰和余跃的手就奔着电梯走去。 “尚队长，不对不对，尚组长啊，我儿的表现还行吧？” 哪有父母不关心儿子的，钱龙行一开口就询问钱进的事儿。 “买保险是对的。” 尚杰笑着回应了一句。 “哈哈哈，尚组长很幽默啊！” 钱龙行也跟着笑了起来。 “叔叔，你喊我尚杰就行，你一口一个组长，是不想让我敞开了吃饭啊！” 尚杰喜欢钱龙行的性格，因为他在钱龙行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单成功！ 要问，尚杰小时候让谁揍得最多，那肯定是单成功。 但是，要问尚杰最愿意跟着谁，那也是单成功。 单成功的性格和钱龙行的性格差不多，但还是不太一样。 可，这已经是尚杰遇到的，和单成功最像的一个人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你怎么就猜出来了尼？” “你这样，我很尴尬啊！” 钱龙行笑哈哈的来了这么两句。 众人笑成一团。 …… 一行人从中午喝到了晚上，尚杰他们最后住在了酒店里。 第二天，一大早，尚杰就找到了仇安宁，一行人直奔焦语嫣的文具店。 仇安宁没有下车，而是在文具店的周围观察了一圈。 “尚队长，让你的人去查文具店左前方的那个罐车。” 仇安宁盯着窗户外面，头也不回的对尚杰说道。 “良子，你和张龙去查那个罐车！” 尚杰没有丝毫的怀疑，他得看看仇安宁到底有什么本事。 第136章 顺利 “收到！” 尚可良的声音在对讲机里传来。 很快，在罐车对面停着的一辆车上下来了两个人。 不是尚可良他俩，还能是谁？ 两个人的职业素质还是挺高的。 一开始，并没有直奔罐车，显然也是害怕对方察觉。 等到张龙慢慢悠悠的走到罐车副驾驶的位置，尚可良才去敲了驾驶室的门。 “敲个屁啊！” 司机是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眼珠子通红，眼角还有眼屎，一看就是昨天晚上熬夜来着。 这会的脾气虽然算不上起床气，但也差不多了。 “警察！” 尚可良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证。 噌~ 司机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就打着了火，看样子是想跑。 尚可良直接就站在了车头前面。 一脸微笑的看着司机，他不相信司机敢撞人。 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没这个胆子。 除非他身上本来就有人命案子。 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算是破罐子破摔了。 果不其然，尖嘴猴腮的司机看到尚可良的举动之后，直接就愣住了。 他虽然做的不是好事儿，但和人命比起来，还差不少呢！ “警察同志，我知道我违停，我这就开走！” 怪不得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个头不高呢，都让心眼子给压住了。 这脑子也太活泛了。 “熄火，下车！” 尚可良依旧是一脸的微笑。 这人忽然要离开，很显然没好事儿。 一开始，他也很怀疑仇安宁的能力，但是看到这一幕之后，他就不怀疑了。 天下之大，能人异士真的很多很多。 “这个……大哥，你也不是交警……” 尖嘴猴腮开始挑毛病了。 钱进在对讲里听到这句话，直接就下了车，直奔尚可良跑了过去。 “来，交警，下车！” 钱进的工作证就是交警，毕竟之前他可是骑肉包铁的。 “交警同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尖嘴猴腮懵了，他没想到以往他手到擒来的一件事，今天还没开始就被查到了。 “联合执法！” 钱进这话一出口，尖嘴猴腮就无话可说了。 这是有法可依的执法程序。 “大哥，我啥也没干，就是违停！” 司机开始求情了。 “先下车！” 钱进拉着车门，直接上去，把钥匙给拔了下来。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尚可良都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印象里，钱进就是个司机！ 开车技术好罢了！ “我们家钱少真帅！” 仇安宁在车里喊了一嗓子。 “是啊，钱进一露面，打草惊蛇了，那边的面包车已经准备跑了！” 尚杰指了指自己车子后面的一辆面包车说道。 “这叫震慑，我们钱少的气场太强大了。” 仇安宁也知道钱进打草惊蛇了，但是他不敢说钱进的不是。 “大哥堵住他！” 尚可优也被尚杰喊来帮忙了。 这案子和专案组没关系，所以尚可优他们参与是没问题的。 “收到！” 尚可优的车子嗖的一声就蹿了出去。 看速度非常快，非常飒！ “大哥这是怎么了？” 余跃有些不解的问道。 “嫂子肚子大了！” 尚杰解释了一句。 余跃恍然大悟，这的确是个大事儿。 很快面包车就被别停了。 李建直接在后座上蹿了出来。 二话不说挡在了车头前面，那样子也好像打了鸡血一样。 “他媳妇也怀孕了？” 余跃看着尚杰问道。 “我不知道。” 尚杰说完看向了仇安宁。 “还有其他人吗？” “书店对面楼顶应该有！” 仇安宁心里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尚杰竟然安排了这么多人。 “一个女的吗？” 余跃看着电脑问道。 “你怎么知道？” 仇安宁嘴都合不上了。 “我看见了！” 余跃拿起电脑给仇安宁看了一眼。 的确有个女的穿着一个军大衣坐在楼顶，哈欠连天，很显然也熬夜了。 这个视角是个无人机的视角，仇安宁可不曾看到余跃放飞无人机啊。 这得是多么大的一个团队啊？ 仇安宁很庆幸自己没有重操旧业。 “这就是他们的三板斧！” “先是气味攻击，然后就是团队起哄！” 仇安宁看着从面包车上下来的十五个人说道。 “第三个就是制造噱头！” “不论是什么门店，不论是什么活动，对大众的吸引都不会超过跳楼！” 仇安宁把这些套路都讲了一遍。 “就这些？” 尚杰觉得有些不真实！ 除了跳楼这件事他没想到，其他的他都已经考虑到了。 “这还不够吗？” 仇安宁反问了一句。 尚杰闻言点了点头。 别的不说，这三板斧施展完，开业的吉时也就过去了。 “现在收队？” 余跃看着尚杰问道。 “先把这些人控制起来，我们离开，让老窦和老方进场！” 尚杰还是不放心！ 他觉得东飞既然那么偏执，就不可能不留眼线。 如果他的眼线看到这一幕，东飞肯定会采取其他措施的。 毕竟，偏执的人，不容易回头。 尚杰他们收队了，老窦骑着电瓶车带着老窦来到了书店附近的早餐摊吃起了早饭。 “老板，能开发票吗？” 老方坐下就开了口。 “小本买卖，开不了发票呢！” 老板以为这两个老头是税务局的，因而说话还挺客气的。 “好吧，不能报销，我就少吃点儿！” 老方一下子就泄劲了。 “我请你……” 窦成功就见不到方辉这个样子。 “老窦，你就是我亲哥……” “两笼包子，两碗汤，四个茶叶蛋，我的点完了，你吃啥？” …… 别墅里，扶梯上一个轮椅缓缓的下降。 轮椅上坐了个年轻人，白白净净，戴着个眼镜，多少有些病态的感觉。 在他的面前，放着三部手机，其中一部发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东少，有人断了我们的部署！” “那只能是仇安宁了！” 年轻人的声音很阴冷，让人听上去就有些哆嗦。 “东少，要不要我重新安排？” “不需要，你现在安排，还会被他们破坏的。” “等我过去！” 东飞说完就挂断了手机。 “焦语嫣只能是我的！” 东飞的拳头攥了起来，只不过看起来很没劲。 他拿起了另一部手机，打了出去！ “老二，带着老四跟我出去一趟！” 第137章 十三鹰 “飞哥，什么事儿值得让老四出手？” “这事儿只能来暗的！” 东飞的脑子活络，就凭还没动手就被发现，他就想到了仇安宁。 如今仇安宁在龙行天下任职，那这件事肯定和龙行天下脱不了干系。 能管焦语嫣这种闲事的，也只有钱进这个大少爷了。 毕竟，他是警察。 不得不说，东飞的确聪明。 虽然没猜到尚杰，但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他东流水集团虽然在龙城势大，但要对付龙行天下的人，还是只能暗着来。 “知道了，飞哥，我安排！” 对面的人穿着一身校服，看起来人畜无害，就好像一个高中生。 但那滴溜乱转的眼珠子证明了这人不简单。 “老二，需要钱就说话！” “好的，飞哥！” 两个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高中生模样的男人背着一个黑色双肩背包就出门了。 出门坐了个公交车，直奔龙城郊区。 …… “你们回队里，让线人举证一下，我回去看看。” 尚杰让钱进把车停到了路旁。 “线人？” 余跃都没反应过来。 “喏！” 尚杰看了一眼仇安宁。 “卧槽，我啥时候成线人了？” 仇安宁瞬间明白了尚杰的意思。 这在江湖道义中，算是出卖兄弟啊，他不想干。 “你也可以不当线人，当个污点证人！” 尚杰撂下这句话就下了车。 “钱少，我能说脏话吗？” 仇安宁憋的脸通红。 “不能！” “……” …… “老方，你别吃这么多，年龄大了，不容易消化！” 窦成功不是心疼钱，单纯的不想让方辉撑到。 四笼包子下去，就是个年轻小伙子也得饱了啊！ “这包子太小了！” 方辉说着话又塞嘴里一个茶叶蛋。 “你慢点吃，弄得和最后一顿饭一样。” 窦成功知道自己劝不住了，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与此同时，尚杰也打车回到了这里。 窦成功看着尚杰的吃样，一阵的肉疼。 三个人的早饭愣是吃了一百块钱。 人家老板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客户，临走还送了三瓶水。 “还有两个小时，忙完这两个小时，我们就要回去和若局长继续交流了。” 方辉的这话是说给尚杰听到，说白了，就是想要点儿好处。 尚杰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五百块钱，多了没有！” 尚杰掏出五百块钱递给了方辉。 “谢谢老板！” 方辉立马把钱夺了过来。 这一幕正好被远处一个骑摩托车的人看到。 这个全副武装戴头盔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东飞口中的老四丁金磊。 东飞自打上学开始就组建了自己的小组织。 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就形成了龙城十三鹰的规模。 毕业之后，这些人都分布在各个行业，唯一不变的是，都在东流水集团旗下。 老四丁金磊也在，但他是看鱼塘的。 猛地一听，这个职业有点侮辱人。 但实际上，东飞也不想让丁金磊如此。 一切的原因，还是因为老四手上有人命！ 一旦有了人命，那他命中注定就只能成为脏手套般的存在了。 丁金磊本身也是个孤僻的人，因而生活在鱼塘附近，他更舒服。 说起来，这也算东飞讲义气。 他想要找人做脏事，完全不需要养着脏手套。 如此一来，即便是出了事，也找不到他。 但，丁金磊毕竟跟了他这么多年。 他还是讲点情分的。 就刚才的举动，丁金磊已经做出了判断，方辉应该是尚杰找来的。 毕竟，尚杰给钱了。 所以，如果他今天搞不定焦语嫣，那么就要拿方辉开刀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窦成功的话似乎要成真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焦语嫣终于来了。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庆典公司的人。 因为是个小门头，因而只是弄了个拱门，放了几个大麦花篮。 一切都布置好了，焦语嫣焦急的看着周围，似乎在找寻什么人。 尚杰在电动车上看到这一幕之后，立马给焦语嫣打去了电话。 “你在哪儿？” “我看着你呢！” 尚杰回应了一句，并没有暴露自己的位置。 “谢谢！” “不客气！” 尚杰挂断了电话。 “哟哟哟，我看着你呢！” “好亲昵啊！” 方辉蹲在墙角抽着烟，开始调侃尚杰了。 尚杰根本就不回应。 因为回应了之后，挨崩的更狠。 转眼半个小时，焦语嫣把所有的门都打开了。 很显然，这是她找人算过的时辰，应该是最适合她开业的。 紧接着焦语嫣拿出来一个喇叭，就播放了起来。 “店面升级，重新开张，所有书籍一律五折，欢迎选购。” “店面升级，重新开张，所有……” 声音一遍一遍的在大街上传开。 但是，大早晨的人群都是行色匆匆。 无非就是多看一眼，然后就各奔东西了。 不过送学生的家长倒是有不少停留的。 当看到一个家长进入书店之后，尚杰决定也到店面里面去。 如此一来，有什么突发事件，他也能来得及处理。 “去干啥啊，里面连《金瓶梅》都没有！” 方辉虽然嘀咕，但还是跟着走了过去。 当焦语嫣看到尚杰的身影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很显然，张奎死后，尚杰成了焦语嫣的精神支柱。 两个人相视一笑，尚杰就走进了店里。 丁金磊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皱。 尚杰和焦语嫣的距离就保持在两米左右，如果是这样，他不好下手。 当初尚杰的新闻他也是知道的。 一个在监狱里潜伏了五年的卧底，本领指定不差。 他不是胆怯，而是为了保证成功率。 思前想后，他决定杀鸡儆猴。 摩托车发动，车子直奔书店。 在书店门口停了车子，丁金磊戴着头盔就要进入书店。 尚杰瞬间警惕了起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身上有人命。 当他准备拦住丁金磊的时候，一个高中生打扮的男人戴着口罩挡在了尚杰的身边。 “叔叔，我肚子疼，能用你的手机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吗？” 那真挚的眼神，让尚杰没有半分的怀疑。 直接掏出了手机递给了这个“高中生”！ 高中生道了一声谢，就开始拨号码，几乎就在同时一声惨叫传来。 正在寻找桃色书籍的方辉直接倒在了地上。 头盔男转身就朝着外面跑。 窦成功第一时间去查看方辉，尚杰想要去阻拦，结果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直接朝他刺了过来。 高中生出手了！ 第138章 带棺前来 尚杰下意识的一个闪躲，头盔男拉着高中生就冲出了书店。 等尚杰追出来，他们两个已经上了摩托车。 尚杰知道自己追不上了。 立马给余跃打了电话，说了一下两人的特征之后，尚杰就赶紧去看方辉。 三棱军刺！ 方辉的肠子都拽出来了。 血流不止！ 这是这个冷兵器的特点。 刺进去，一旋转，拉出来就带着肠子。 窦成功二话不说，把方辉的肠子囫囵的塞进了伤口之中，然后玩命的压着伤口。 尚杰脱下衣服堵在了伤口上。 “老窦，你，你算得真准！”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方辉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呸呸呸，我是乌鸦嘴，我不该胡说！” 窦成功心里有些内疚，他觉得自己如果不说那些话，兴许方辉会没事儿的。 …… 事情告知了余跃，他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 前脚刚把方辉拉走，余跃他们就来了。 余跃脸色铁青，所有人都没有见过余跃这个样子。 包括尚杰！ “余跃，如果你不能控制情绪，那就退出这个案子！” 尚杰担心余跃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来。 就他这个黑客，如果想要搞破坏，简直不要太容易。 “我能控制！” 余跃深吸一口气，看着尚杰点了点头。 “人我肯定会找出来的！” 尚杰给余跃做出了保证。 他很自责，如果今天不让方辉过来，应该就没这些事儿。 余跃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现场。 他看了看地上的血迹，缓缓的抬起了左手。 余跃又开始了他的绝技。 模仿犯罪过程。 尚杰拿出手机录了起来，以方便后面的分析。 余跃的左手在左腿上由下而上的摸了一下，然后往前一次，进而手腕一转，一抽！ 随后转身往外跑，在收银台附近做了个牵引的动作。 出了店门直接就开始无实物表演，上车发动，一气呵成。 紧接着整个人一哆嗦就停止了动作。 “临时起意的，不是有计划的！” 余跃恢复了正常。 “嗯，那个高中生的出现，凶手应该不知道。” 尚杰也做出了同样的判断。 原因无他，凶手拉走高中生的时候，动作不是那么顺畅。 “这人身上应该有人命！” 余跃继续分析。 “嗯，我有所察觉，但是被高中生拦住了。” 尚杰很是自责。 “我要给我大爷说！” “没问题！” 尚杰没理由阻止余跃的行为。 毕竟，余跃的大爷就是方辉的师父。 尚杰只是听说过这人是个白事先生，但没见过。 余跃没再说别的，然后就转身去打电话了。 而另一边陆光荣也赶到了。 短时间内发生了两起袭警事件。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陆光荣以后的仕途也就停止了。 当然了，陆光荣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这两件事和若林脱不了干系。 如果说之前尚杰的事情，他只是有所怀疑，那方辉的事儿，几乎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两天，方辉一直和若林对着干。 局里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 但这次若林真的被冤枉了，两件事和他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所有人都动起来！” 陆光荣想到这些，整个人散发出了强烈的戾气。 “是！” 副局长不在，能回应的也就是尚可优这个副支队长了。 于公于私，这件事他都得上心。 有了局长的命令，各个部门立马就开始协调起来。 很快，他们就追踪到了嫌疑人的踪迹。 可随着监控的追踪，两个人忽然就进入了监控盲区。 尚杰的第一判断，这个位置到开发区了。 可实际上根本不是，他们走的路径竟然和张奎那伙子人走的路径一样。 这很难不让尚杰怀疑他们是一伙人。 难不成，刘夏又通过海外发布了通缉令？ 根本不用尚杰吩咐，专案组的人立马就奔那个地点去了。 还是那几条路径，经过排查，对方是翻墙进入了小区之中然后消失的。 翻墙痕迹很明显，很显然他们慌了。 但是进入小区之后，他们就很难排查对方的行踪了。 毕竟，监控设施不很完善，进出的车辆很多。 但通过出入口想要排查也是没问题的。 找到对方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如此一比较，这伙人和张奎他们的差距太大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研究好逃跑路线。 …… 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张文早就规划好了他们的逃跑路线。 但是，他没想到老四丁金磊会对方辉动手。 按照他的规划，只要老四干掉焦语嫣，他们有很大的几率能跑掉。 十三鹰的其他人已经在现场接应了。 但是当张文看到老四对方辉动手之后，立马就现身了。 选择了最有可能逃跑的这个路线。 老四不知道，他可是知道方辉是警察的。 杀普通人和杀警察的性质是绝对不一样的。 不是说司法有偏颇，而是处理这些案件的警察会有情绪。 这导致了抓捕力度会格外的大。 “老四，这次能不能逃出龙城，就看咱们的造化了。” 张文作为十三鹰的狗头军师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但这次是他没想到的。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老四为啥会拿方辉开刀。 “二哥，我不知道他是警察！” 丁金磊也知道自己做错了。 他不是个傻子，当年如果不是失手摊上了人命，他也不愿意总在鱼塘待着。 “那你是怎么判断的呢？” 事到如今，张文已经没有任何脾气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剩下的一切都看命运了。 “我看尚杰给他钱，以为是尚杰雇佣的他。” 丁金磊如实的回答道。 张文笑了！ 这些年的鱼塘生活的确把自己这个兄弟变傻了。 甚至于还连累上了他。 “老七，试试能不能出去，实在没办法，就把车留给我们，你自己走！” “二哥，说啥呢？” 老七亓传飞有些面色不悦的回应了一句。 “老七，别小孩子气，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不能牵扯太多人。” “如果我和你四哥折了，记得让飞哥照顾我们的家人。” 张文一副交代后事的模样。 以往的他十分信奉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这次不一样，他心里突突的，一点儿底都没有。 …… 另一边，三辆四米二厢货拉着三副棺材直奔龙城。 为首的车上挂着一张特别通行证。 一般人根本就没见过这证件。 如果仔细看，开车的人和余跃有些相像。 而副驾驶的人面无表情，右手夹着一根烟，一动不动。 直到香烟燃尽，他才扔了烟头，忽然回头对着空气说道：“六哥，这次就指着你了！” 第139章 有备无患 “嗯，你要是找不到，我就联系我哥了。” 副驾驶上的人好像在自言自语，不知道和谁说话。 “迪哥，咱直接去找人不好吗？非得先去龙城干什么？” 开车的司机扭头看了副驾驶的人一眼。 “利益最大化，去找人得把你儿子带上，这样还是立功。” “拿着方辉的命立功，我宁愿不要！” 开车的这个家伙也是个暴脾气。 “行了，这么大年纪了，别动不动就意气用事。” 副驾驶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方辉的师父吴迪。 他和方辉的年龄差不了多少，但是个邪乎人。 据说身上是有仙家的。 刚才喊得六哥就是他的仙家。 开车的也不是外人，吴迪的兄弟，余跃的父亲，余生。 余跃这个重现犯罪过程的本事就是遗传的他。 “还说我意气用事，你带着三副棺材去龙城，不叫意气用事？” 余生有些不满的反驳了一句。 “我是物尽其用！” “那些人死了不得发送？” “咱是干这个的，能让这个生意跑了？” 吴迪一说，全是他的道理。 但，仔细想想也对。 死了总得发送，这钱不能让别人挣。 “龙城也有咱魂归故里的分公司，棺材多的是。” 余生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郁闷一路了。 “我还能让他们超生？” 吴迪的语气突然就变了！ 饶是余生和他认识了大半辈子，也被吓了一哆嗦。 余生知道，吴迪这是真的动怒了。 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基本上不怎么发火。 用他的话说，咱是做生意的，一定要笑脸相迎之。 但好脾气，不代表没脾气。 一旦遇到大事儿，吴迪的脾气展现出来，谁看了都哆嗦。 …… “陆局，我保证凶手没出龙城！” 尚可优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 之所以敢这么保证，一切都建立在出动了大批警力的情况下。 别说主干道，乡间小路都让村民给堵上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张文他们去了老小区那个地方。 这就很容易让人觉得他们和张奎是一伙的。 短时间内，袭击了龙城警察两次，这事儿可不是小啊。 “我沟通其他部门，全力协助我们！” 陆光荣脸色铁青的说道。 他有脾气也不敢发，毕竟刚让领导批了一顿。 如果再被打小报告，那他就真的完了。 “尚队，东飞没有异常！” 张龙很快来到了尚杰的身边。 “现在余跃在医院，陆局，你找技术部查查东飞的通讯吧。” 尚杰也很无奈，余跃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方辉和他的关系比和尚杰的关系还要好。 毕竟，他们算是世交了。 按照辈分算，余跃得喊方辉一个大哥。 两个人的关系和亲戚差不多。 出来上大学的时候，余生就交代过余跃，一定要好好照顾方辉。 虽然不知道方辉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是余跃把父亲的话放在了心上。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余跃难受也是正常的。 “技术部的那些人估计白瞎！” 陆光荣见识过余跃的本事之后，对自己的技术部一点儿都看不上。 没办法！ 天才是需要天赋的。 技术部的人都是靠着真才实学考上来的，比普通人肯定厉害。 但是和余跃这种妖孽没办法比。 “那就从其他方面调查东飞！” 尚杰认准了，这件事绝对和东飞有关系。 虽然没有证据不能调查，但是尚杰现在也不在乎了。 他和方辉的关系不如余跃，但好赖方辉他俩也是亦师亦友啊。 就当尚杰准备带人去调查东飞的时候，余跃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我大爷来了！” “我需要做什么？” 尚杰知道，余跃打电话肯定是有需求。 “开发区高速路口，接一下！” 余跃和他爹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不想要这个功劳。 但是功劳不能不要，让余跃选，肯定是给尚杰了。 “你觉得你大爷会做什么？” 尚杰的预感很不好。 “你别打听也不要问，等着给凶手收尸就行了。” 余跃撂下这句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尚杰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他不太明白余跃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他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凶手去了开发区。 “陆局，这事儿……” 如果陆光荣不在身边，尚杰肯定不会汇报。 但是，人就在旁边，他没办法不汇报。 “不论死活！” 陆光荣的压力也很大。 尚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指挥中心。 尚可良和窦成功紧随其后。 其他人想要跟着去，让窦成功给阻止了。 虽然，其他人不知道原因，但还是都停下了脚步。 “钱进去医院，如果需要转院，你来联系，费用算我身上。” 临出门，尚杰回头说了一句。 “放心吧，尚队！” 钱进点了点头，也朝着门外走去。 …… 开发区高速路口。 尚杰的车停下半小时左右的时间，三辆四米二呼啸而至。 紧接着就停在了尚杰的车前。 “余跃呢？” 吴迪下车之后直奔尚杰。 “在医院守着老方！” “嗯，你就是尚杰吧？” 吴迪对小辈儿还是很和蔼的。 “是，我是尚杰！” 本来，尚杰还想喊个大爷的，但真的喊不出来。 “就你身上余跃的味道最浓，怪不得他能把功劳让给你。” 吴迪一本正经的看着尚杰说道。 “老方的命换来的，我也不想要！” 尚杰直言不讳。 吴迪一愣，拍了拍尚杰的肩膀。 “是个好孩子，跟我走吧！” 尚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车子发动，尚杰他们跟在后面，很快就进入了开发区深处。 这一路走的特别的顺，就好像有导航一样。 很快，他们的车就开到了开发区的边缘。 那里已经是农用耕地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鱼塘旁边。 四辆车停在了鱼塘旁边，后面的两辆车没人下来。 只有尚杰他们和吴迪、余生下了车。 “开工了！” 吴迪撸了撸袖子就朝着鱼塘旁边的小房子走了过去。 “迪哥，我跟你去吧！” 余生想要上前，被吴迪给挡住了。 “不需要！” 吴迪说完自己朝着小房子走了过去。 “叔儿，没事儿吧？” 尚杰有些不放心的对余生问道。 “没事儿，我迪哥有千军万马跟着呢！” 余生掏出一盒烟，里面只有一根。 尚杰多上道啊，拿出自己的华子就塞给了余生。 “知道车上拉的什么吗？” 余生抽了一口烟说道。 “不知道！” “三副棺材！” “为什么是三副？” 尚杰眉头皱了皱，有些想不明白。 “迪哥说，有备无患，我也不懂啥意思。” 但，尚杰似乎明白了。 第140章 赵虎镇 转眼十分钟，吴迪一个人转悠着回来了。 “迪哥，啥情况啊？” 余生赶紧迎了上去。 “你带着他们拉着棺材去咱分公司。” “我继续追踪！” 吴迪说完直接上了尚杰的车。 尚杰也不敢问，也不敢说。 给陆光荣发了一个定位，然后也上了车。 “你车技怎么样？” 吴迪看着驾驶室的尚可良开了口。 “大爷，我有个绰号龙城赛车小王子。” 尚可良嘻嘻哈哈的说道。 “哦？” “那正好，让我看看龙城赛车小王子和岭阳赛车小王子有啥区别。” 吴迪微笑着看着尚可良说道。 自从尚杰他们见到吴迪，这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笑脸。 所有人都觉得尚可良和吴迪对脾气。 其实不然。 吴迪之所以笑，完全是因为他已经完全锁定了老四丁金磊和老二张文的气息。 至于怎么确定的，这个就说不通了。 多半是因为那个六哥。 车子发动，尚可良在吴迪的指挥下一路向南，很快就出了开发区。 可刚上省道就被拦了下来。 这是陆光荣的布置。 不能说一步一哨，但布置已经很密集了。 “尚队！” 检查人员看了一眼尚杰，立马敬了个礼。 “诸位辛苦。” 尚杰说着话就下了车。 公事公办，他不想落下口舌。 尚杰一下车，尚可良和窦成功也跟了下来。 只有吴迪坐在车上。 但这丝毫不影响检查。 尚可良很配合的把后备箱都打开了。 “尚队，没必要吧？” 检查人员看到这一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公事公办，抓紧时间，我们还有事。” 尚杰没有明说自己要去干嘛，毕竟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是！” 检查人员也不矫情，直接就检查了起来。 还拿着个仪器扫描了一遍。 当然什么也没有。 “这是啥玩意儿？” 尚可良没见过这仪器，很是好奇。 “红外线探测！” 检查人员把显示器给尚可良看了一眼。 只见上面有个发红的人影坐在车上。 位置，姿势和吴迪一模一样。 “卧槽，好高级啊！” 尚可良感慨了一句。 “哼，高级个屁！” 吴迪斜了尚可良一眼。 “大爷，你在这里面可红了！” 尚可良也知道看人下菜碟。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说他，他早就翻脸了。 但吴迪身份不同，而且尚可良还没摸透他的脾气。 “比猴子屁股还红？” 吴迪又白了尚可良一眼。 “这位是我见过最红的人。” 检查人员开了口。 他检查过很多人，知道红代表着什么。 体温越高，成像越红。 到目前为止，吴迪是他见过成像最红的。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吴迪说完直接就闭上了眼，很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对不住了，兄弟，我大爷……” 尚可良说着话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检查人员顿时就消气了。 谁会和一个精神病置气呢。 车子再次出发，走了几公里之后，吴迪忽然睁开了眼。 “前面路口左转！” “那是去赵虎镇的路，大爷你来过啊？” 尚可良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吴迪。 “能不说话吗？” 吴迪十分专注的看着车外，似乎在寻找什么。 “哦？” “啊！” “好的，六哥！” 吴迪忽然就自言自语了起来。 这几句话弄的尚杰等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大晚上的，换做谁不害怕呢？ “往前走，看到冷藏车就停下，不要靠近。” 吴迪又来了一句。 “大爷……是，是在和我说话吗？” 尚可良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嗯！” 吴迪这次没发脾气。 “好嘞！” 尚可良松了一口气，直接加速了。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零星的灯光。 农村人休息的都早，这个点有开灯的，也实属不易了。 就当尚可良准备继续往前开的时候，吴迪却开了口。 “减速慢行！” “大爷，没红绿灯，也没行人。” 尚可良觉得吴迪多少是有点毛病。 “装作路过的样子，慢行！” 吴迪没搭理他，又重复了一句。 尚可良这次也明白了，吴迪肯定是有所发现。 五分钟，车子缓慢通过了镇子。 “开远光，加速！” 吴迪再次开了口。 尚可良没再说话，直接照办。 车子行驶了十分钟左右，吴迪又开口了。 “停车！” “掉头！” 尚可良下意识的反应，直接来了个漂移。 正当尚可良得意洋洋的想要问问自己帅不帅的时候，吴迪再次开口。 “关灯！” 尚可良自然是照做了。 全部操作完，车子就停在了路边。 月黑风高，不注意还真的看不出来这里有一辆车子。 “大爷，停这干啥？” “守株待兔！” 吴迪说着话摸出了一包烟，拿了一根，然后扔给了后面的尚杰。 “抽烟多，就抽好的，不然余跃受不了。” 尚杰看了看这个叫做冬虫夏草的硬盒香烟，嘴角抽了抽。 如果他没记错，这烟一盒100！ 别说他负债，就是不负债也抽不起啊。 一天至少两包，还不得抽穷他？ “大爷，你是不是发现啥了？” 尚可良不关心烟的事儿，他就好奇为什么停在这里。 “你说呢？” 吴迪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拿出烟来的尚杰。 这一下子让尚杰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老哥，我能说说吗？” 一直没开口的窦成功终于说话了。 “荣家门的吧？” 吴迪打量了一眼窦成功，直接做出了判断。 “老哥好眼力。” “说说！” 吴迪对窦成功的态度还算可以。 “赵虎镇中间有个冷库，刚才冷库外面停着一辆冷鲜车，虽然是熄火状态，但应该是刚停下不久。” “结合你之前说看到冷藏车就远远停下，这个冷藏车就很有嫌疑。” “他们既然已经越过了岗哨，就应该跑的远远的，之所以停下，应该是在换车。” 窦成功十分平静的分析着这一切。 “不愧是荣家门的，观察的够仔细。” “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进去堵他们吗？” 吴迪来了兴致。 “咱人手不够呗！” 尚可良插了一句。 “屁！” “对付他们。我一个人就够！” 吴迪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脾气，又上来了。 尚可良闻言立马闭嘴了。 “你呢？为啥不说话？” 吴迪再次看向了尚杰。 第141章 还差一个 “厂子里应该清场了。” 尚杰这句话一出口，吴迪看他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能被余跃当兄弟的人果然是有长处的。 “继续说！” 吴迪并没有展现出来自己的惊讶。 “这个地方除了开着冷藏车来的人，不会再多一个人。” “值班的都不会有。” 尚杰很自信的补充了一句。 “理由！” 吴迪看着尚杰问道。 “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换车。” “这是要命的事儿，他们不会冒险让别人知道。” “人多嘴杂，这是最忌讳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监控也都关掉了。” 尚杰有条不紊的分析了起来。 “你觉得他们是几个人？” 吴迪继续追问。 “三个！” 尚杰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吴迪没说话，而是继续注视着尚杰。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要理由。 “犯罪嫌疑人离开的时候是两个人，交通工具是摩托车。” “这种特征太明显了，他们肯定会换车。” “我一直在思考他们会换乘什么车辆，但一直没有头绪。” “不过在大爷的提醒下，我总算是想明白了。” “哦？我怎么提醒你了？” 吴迪饶有兴致的看着尚杰问道。 “你说探测仪不高级。” “我仔细一想，的确是这样。” “探测器的工作原理是通过探测温度进行热成像。” “如果我们隔绝了温度，探测仪就没用了。” “体温还能隔绝？” 尚可良很是惊讶。 “能！” 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老窦，你也知道？” 尚可良觉得自己受到了打击。 “我有个朋友是特种兵，为了躲避热成像差点死掉！” 窦成功有些伤感的开了口。 “身上裹泥巴了吧？” 吴迪接了一句。 “没错，身上裹满泥巴，躲在水里，热成像就失灵了。” 对于吴迪的回答，窦成功并不感觉到惊讶。 尚杰他们或许不知道吴迪，但是他可清楚的很。 “这么说，冷藏车起到了泥巴的作用？” 尚可良的反应能力还是很快的。 “没错，不过这又暴露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尚杰一脸凝重的说道。 “什么问题？” 尚可良是真的想不出来。 “他们怎么知道警察使用探测仪的？” 尚杰这句话说完，没人开口。 因为这意味着警察队伍里有内奸。 “这就是我为什么没去你们局里的原因。” 吴迪缓缓的开了口。 “别的以后再说，我先说一下情况。” “对方一共三个人，其中两个就是凶手，最后一个算是司机。” “那个司机没怎么做过恶，只不过是在乎兄弟情分罢了，尽量不动他。” “大爷，你咋知道的？” 别说尚可良，尚杰也惊讶啊。 “要你管！” “说了你也不懂，待会抓人就行了。” 吴迪没有详细的说这件事，毕竟说了他们也不相信。 尚可良闻言，直接就掏出了手枪。 “收起来，根本用不到。” 吴迪摇了摇头对尚可良说道。 尚可良一愣，然后看向了尚杰。 尚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吴迪的说法。 虽然他也不知道吴迪有啥本事，但他选择相信。 一个让余跃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人，肯定有他的独特之处。 而且人家刚才说了，他原本可以直接去局里。 这说明他在仕途上也是有关系。 “把手机掏出来取证就行了。” “一定是我让录像的时候再录。” 吴迪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行，听大爷的。” …… 十分钟左右，远处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但是没有看到车灯。 “这么黑，不开灯，也是个开车高手。” 尚可良感叹了一句。 “开灯！” 吴迪忽然开了口。 尚可良直接就打开了远光灯。 一辆黑色suv出现在他们前方三百米左右的地方。 吱…… 强光照射，对方直接急刹车了。 紧接着车门打开，下来了三个人，直接往后跑。 “卧槽，我去追他。” 尚可良就是受不了这种追捕的场景。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多管闲事，把人家踹成不孕不育。 但他没能下车，而是被吴迪拉住了。 “开车追上去！” “大爷，他们会分开跑的。” 尚可良反驳了一句。 “不会！” 吴迪胸有成竹的说道。 尚可良朝前看了看，果然发现三个人并排朝着来时路跑，一丝分开的迹象都没有。 虽然百般疑惑，但尚可良这次忍住没问，开车追了上去。 当车子横在三个人前面之后，三个人才停了下来。 “二哥，我动不了了！” 老六看到老二张文之后，立马就喊了起来。 张文四处看了看，然后一脸苦笑的回应了一句。 “咱们碰到高人了。” 他们本来是分开跑的，结果跑到现在还在一起。 刚才他周围可是没人的，忽然就被拦住了，让谁能不害怕呢？ “二哥，你们快跑，别管我！” 老六的确够仗义的！ “别喊了，都动不了！” 老四丁金磊已经感受到了死亡。 作为脏手套，他做掉了不少人，这些经历也让他有了自己独特的直觉。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肯定在劫难逃了。 身体的控制权不在自己身上，这意味着什么，他在小说里都看过。 对方是高人，而且比自己高得多。 “前辈，一人做事一人当，还希望放过我六弟！” 丁金磊还没想明白，张文已经开口了。 “好啊，那你也答应我两件事。” 吴迪说着话就下了车。 “前辈你说！” 张文看到吴迪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觉，他竟然觉得吴迪身后站着很多很多的人。 “谁指使你们的？” 吴迪知道是谁，但还是要问的。 毕竟，尚可良的手机举的那么高。 “没人指使！” 张文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一句。 “就知道你不会说，我有两件事。 ” “第一，你俩自杀，身后事交给魂归故里办。” “没问题，我可以留下遗书！” 张文看到吴迪没有指老六，当时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件事是什么？” 张文生怕吴迪反悔，赶紧追问了一句。 “我带了三副棺材来，现在还差一个！” 第142章 纨绔子弟 老二张文闻言直接看向了老六。 他觉得吴迪出尔反尔了。 “不用看他，我说了他不为恶，我不会要他的命。” 吴迪摇了摇头说道。 张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他觉得吴迪是让他把东飞供出来。 而且他也相信，吴迪想要搞定东飞还是很容易的。 “前辈，事情是是我俩做的，我们不能……” “停停停！” 张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吴迪给打断了。 “第一，别称呼我前辈，弄得好像你是小鬼子似的。” “第二，我不管其他的，你给我找个人就行。” 吴迪的不耐烦让张文有些琢磨不透了。 他不明白吴迪是什么意思。 转了这一圈子，不就是为了搞定东飞吗？ “两分钟，给我你的答案！” 吴迪直接蹲在地上开始抽起烟来。 “大爷，他们怎么不跑了呢？” 尚可良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因而格外的好奇。 “小孩子别瞎打听！” 吴迪白了尚可良一眼。 “说说呗！” 尚可良可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 “回头问余跃！” 吴迪不是不想说，而是这种场合，自己不可能交底的。 而且，还是那句话，说出来几个人会相信呢？ 尚可良不死心，依旧纠缠着吴迪，但吴迪就是不说。 而另一边，张文的脑子在飞快的旋转。 他在揣摩吴迪的意思。 他很担心自己如果猜错了，对方会不会放过老六。 他和老四这些年做了多少恶事，他是最清楚的。 老四是东飞的脏手套，他就是东飞的狗头军师。 别的不敢说，他在黑社会圈里有个绰号，叫做小贾诩。 听这个绰号，就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了。 要知道，他的年龄还没有三十岁。 如此年轻就博得名号，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败在自己从来不相信的道法上。 …… 张文心里不停地盘算，凭借吴迪的本事，搞定东飞也不会成问题。 那为什么还要让自己说出来呢？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那对方的目标就不是东飞。 可不是东飞会是谁呢？ 张文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出来。 “还有一分钟！” 尚杰看了一眼手机，开了口。 张文：“……” 吴迪：“……” …… “时间到！” 尚杰说完看向了吴迪。 “你人还怪好嘞！” 吴迪白了尚杰一眼，然后看向了张文。 “想好了吗？小贾诩！” 吴迪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张文一下子就懵了。 很明显，对方知道自己的绰号，就证明调查过自己。 “前，不，大爷，我实在想不起来，你能不能提个醒？” 张文心里也很憋屈。 人家都说人要死的时候，什么都不在乎了。 但张文快要死了，还得考虑这些事情。 “我这人就是心善，你既然求我了，那我就提个醒。” 不光张文没想到，尚杰他们也没想到。 不过，尚杰更好奇的是，吴迪要针对谁。 或许是因为不紧张的原因，尚杰早就察觉到了吴迪的不对劲。 当吴迪让张文去想另一个人的时候，尚杰就没往东飞身上想。 因为吴迪的第一个条件，张文答应的太爽快了。 甚至于没有询问老四的意见。 这就说明，他不可能出卖东飞的。 吴迪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一点儿。 但他还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就说明吴迪的目标并不是东飞。 可那会是谁呢？ “这么说吧，我不喜欢纨绔子弟。” 吴迪直接开了口。 张文一愣，纨绔子弟这个词和东飞根本不配套。 东飞家里是有钱，但他一点儿也不纨绔。 该花花，该省省，从来没有做过要排面的事儿。 抛出去东飞之后，张文能想到的就只有刘夏了。 这小子比他们小几岁，但在花天酒地这一方面，东飞都比不了这个家伙。 正儿八经的纨绔子弟。 可刘夏怎么可能和吴迪有仇呢？ 张文想不明白，也索性不想了。 自己都要死了，还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干什么。 平日里，考虑东飞和刘夏的关系，张文表面上对刘夏还挺和气的。 但现在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只要能保全东飞，那刘夏的死活就不重要了。 “是刘夏让我们干的！” 张文想明白之后，直接开了口。 “嗯，认罪态度很好啊，写遗书！” 吴迪在怀里掏了掏，掏出来两张皱皱巴巴的纸递了过去。 “老四，怕不？” 张文的手能动了，他接过纸，并没有选择逃跑。 “二哥，我早就够本了。” 老四丁金磊龇牙一笑，有些瘆人。 “你说，我来写！” 张文深吸一口气，拿着笔就按在老四的胸膛上写了起来。 “二哥，我就一句话，别让我坟头草太高！” 老四咧着嘴，脸上少了一分戾气，多了一分释然。 “嗯，肯定有人管我们的。” 张文嘀咕着，然后奋笔疾书，飞文染翰。 几分钟的时间，两张纸就被写完了。 他一脸释然的递给了吴迪。 尚杰他们也凑过来看了看。 这不光是遗书，甚至两个人的墓志铭都写好了。 “良子，拍个照，这照片能值不少钱。” 吴迪拿出墓志铭的那张纸，递给了尚可良。 尚可良不知道是啥意思，但还是拿出手机拍了照。 “不行不行，不清楚，你等我打开闪光灯。” 尚可良不是很满意自己的技术，一连拍了好几张，才算完事儿。 “好了，该你们出场了！” 吴迪对尚杰他们说完之后，就直接拿出手机开始录像了。 尚杰都傻了，不是说好了来收尸的吗？ 难不成让自己杀？ “抓紧啊，给他们戴手铐，然后带回去！” 吴迪催促了一句。 尚杰更懵了，不过还是掏出了手铐。 就当他准备走过去的时候，张文和丁金磊猛然一个躬身，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样。 紧接着两个人就吐血不止。 尚杰下意识的过去扶住了张文，窦成功也赶过去扶住了丁金磊。 两个人也懂些急救的措施，但根本没用，两个人疯狂的吐血。 不一会儿的功夫，尚杰和窦成功身上都满是鲜血了。 而张文和丁金磊也没了气息。 “陆局他们在赶过来！” 尚可良的电话已经打了出去。 别的不说，单单是尚杰他们几个的表现就已经尽到了警察的责任。 吴迪的视频停止了录制。 “那个，我去找那个纨绔子弟了，你们在这儿等着大部队吧！” 吴迪转身就朝着黑暗中走去。 “大爷，你为什么要帮我？” 尚杰浑身是血的站了起来。 第143章 偏方 “对余跃好点儿！” 吴迪停顿了一下脚步，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哥，你和跃哥谈恋爱了？” 尚可良有些惊讶的看着尚杰问道。 “滚！” 尚杰哪有心情和尚可良胡说八道。 半个小时左右，尚杰总算是看到了闪烁的警灯。 这地方虽然也属于开发区，但是太远了。 陆光荣下车就握住了尚杰的手。 “辛苦了！” 那满脸的笑容，让尚杰有些发懵。 虽然抓到了凶手，但是凶手已经伏法了，这对陆光荣来说，并不是多高兴的事儿吧？ 万一，张文和丁金磊的家人追究这件事，肯定少不了麻烦的。 而且，陆光荣也不知道这件事的经过啊，怎么上来就道辛苦呢？ 陆光荣看着尚杰发愣，低声对着尚杰言语了一句。 “有热心市民拍下了你们和凶手对峙的视频，送到了局里。” “确定是送到？” “确定啊，我们刚到了开发区，若局长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尚杰闻言，心中大骇。 警车开过来都用了半个小时，而且还不一定是从公安局出发的。 吴迪是怎么过去的？ 他不认为陆光荣想不到这一点，因而心中更加疑惑了。 “有些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陆光荣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就开始指挥人勘查现场。 尚杰他们则是换了外套，穿上警服直接去了医院。 …… 说来也巧，他们前脚刚到，后脚手术室的灯就灭了。 余跃来不及和尚杰沟通，直接就站到了手术室的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医生的出现。 时间不长，医生走了出来。 “大夫，怎么样？” 余跃看到人立马开了口。 “手术成功，接下来只要挺过48小时的感染期，就算是脱离生命危险了。” 医生一开始就知道方辉的身份，因而也没有藏着掖着，直言不讳。 “那是不是得进icu？” 窦成功忽然开了口。 “对，要进icu的。” 医生点了点头说道。 “不行，不能进icu！” 窦成功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老窦，你别闹，icu的环境很好，更容易让老方度过这一劫。” 尚可良觉得窦成功有些无理取闹了。 “我没闹，方辉进了icu十死无生！” 窦成功一脸严肃，不像是无理取闹的样子。 “老方把他的事情告诉你了？” 余跃盯着窦成功问道。 “对！” 窦成功点了点头。 “那听老窦的，不仅icu！” 余跃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普通病房没有那么好的环境，很容易感染的。” 医生不淡定了。 “找个单间，我们自己护理。” 余跃回应了一句。 “绝对不行，我得对我的病人负责！” 医生还是很负责任的。 “我们是家属，具体怎么做，我们有权利选择！” 余跃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这是在要他的命！” 医生怒了！ “行了，行了，把那个责任书拿出来吧，我签字！” 一个声音悠悠的在走廊里传来。 紧接着，吴迪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大爷，您来了！” 余跃赶紧迎了上去。 “别这个样子，老方不还活着嘛！” 吴迪拍了拍余跃的肩膀说道。 “大爷，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老方。” 吴迪这么一说，余跃更难受了。 “命中有此一劫，和你没多大关系。” 吴迪说着话看了一眼尚杰。 尚杰不傻，吴迪的意思很明显，这事儿和他有关系。 “但是，大爷我……” “好了，不说了，大夫把你们的责任书拿出来吧，然后找一个最高档的单间病房。” “把人送进去，我保证他顺利活过48小时。” 说话的功夫，吴迪的气场一下子就炸开了。 别说医生，就是尚杰也能感觉到他的自信。 医生欲言又止，最后抬了抬手，回到了手术室。 再次有人出来就不是那个医生了。 而是一位年龄更大的医生，头发都白了。 “谁签字？” 老医生的声音很平淡。 想想也是，这么大年龄的医生，应该是见惯生死了。 “我！” 吴迪开了口。 紧接着两人就去了医生办公室。 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回来了。 等老医生再出来的时候，车子上就推着方辉了。 管子不算少，但还能看到脸。 一行人将方辉送到了vip病房。 “把他需要的药物之类的一次性送过来，然后48小时之内，你们就不用来了。” 吴迪对着老医生开了口。 “好的，好的！” 很显然，他们两个在医生办公室聊了很多。 否则，这个老医生断然不会同意的。 等着医生都离开，吴迪又开始下逐客令了。 “余跃留下，你们都回去！” 吴迪又开始清场了。 “要不，我留下吧！” 窦成功忽然开了口。 “嗯……” “这样，尚杰，余跃，老窦，良子，你们几个留下，这个钱进开车带我出去一趟。” “我带着你去吧！” 尚可良是个坐不住的性格。 “你以为我不知道？” 吴迪忽然指向了钱进。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龙城赛车小王子。” 尚可良直接就不说话了。 关于车技，他比不过钱进。 没人说话就表示同意了。 但是钱进并没有跟着吴迪走，而是看向了尚杰。 毕竟，尚杰才是他的队长。 而且，他不认识吴迪。 “去吧，注意安全！” 尚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钱进这才跟着吴迪离开了vip病房。 “哥，他肯定是去找偏方了！” 尚可良信誓旦旦的看着尚杰说道。 “找什么偏方？” 尚杰有些疑惑的看着尚可良问道。 “给老方治病的偏方啊！” “在医院里用偏方，你也真的是脑洞大开啊！” 窦成功一脸微笑的看着尚可良。 “偏方治大病不知道吗？” 尚可良坚持自己的观点。 “而且，老方也不是正经人。” 尚可良这句话一出口，余跃都笑了。 这是什么逻辑？ 偏方只能治不正经的人？ 正儿八经的医术就治疗正经人？ 这脑回路也是真的厉害。 “我不这么认为！” 尚杰摇了摇头回应了一句。 “那去干啥了？” 尚可良打破砂锅问到底。 “杀人！” 尚杰一脸严肃的看着众人开了口。 第144章 豆腐脑 窦成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其次是尚可良。 这不代表尚可良多聪明，而是他知道内情。 吴迪去找刘夏了。 “跃哥，你大爷是个狠人啊！” 尚可良想到之前的一幕，嘴里发出了感叹。 “他平时人挺好的。” 余跃平心静气的说道。 “你知道他杀谁去了吗？” 尚可良换了一个话题。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们最好也不知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余跃还是很理性的。 不管对方是谁，明知道有被害的可能，还不去帮忙，这违背职业道德。 “那当然，我也不知道。” 尚可良的反应还是挺快的。 “余跃，我不担心职业道德，我担心大爷的安危。” 尚杰忽然开了口。 他知道吴迪不是普通人。 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而且，这种肆无忌惮的方式，不一定没有副作用。 “问题不大！” 余跃点了点头，回应了一句。 “那就好。” 尚杰不再说什么了。 …… 一个多小时之后，吴迪和钱进回来了。 吴迪依旧是那副模样，但是钱进脸色很难看。 显然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行了，你们都走吧！” 吴迪下了逐客令。 “大爷，我去给你买个夜宵吧？这都半夜了！” 尚可良对吴迪的治疗方法很感兴趣，不想走。 “还真的饿了，这样去找找早餐店，弄个油条，茶叶蛋，豆腐脑……” “呕……” 吴迪还没说完，钱进捂着嘴跑进了洗手间。 “他咋啦？” 尚可良挠了挠头问道。 “没事，见了个大世面。” 吴迪若无其事的说道。 尚可良没明白，但是其他人明白了。 不过，既然说了要买饭，尚可良肯定是要去的。 窦成功想了想跟了出去，他不怕别的，就怕尚可良真的买来豆腐脑。 吃完了饭，吴迪就把尚杰他们都赶走了。 一行人原本准备回局里休息一会儿，结果在路上就收到了陆光荣的电话。 “刘夏自杀了！” “需要我们去现场吗？” 尚杰十分平静的开了口。 “你不觉得惊讶吗？” 陆光荣有些好奇。 “我惊讶，他也是死，不惊讶也是死，我没必要因为他产生情绪波动。” 尚杰一本正经的回复了一句。 “说的不错，你们不用去现场了，回局里审讯一下刘玉江吧。” 陆光荣能当局长，肯定不是白给的。 他第一时间就分析出来了，这是一个契机。 刘夏的死，很可能让刘玉江崩溃，说不定就能问出一些事情来。 “收到！” 尚杰说完就看向了窦成功。 “老窦，看你的了！” “嗯！” 或许是年龄大了，窦成功对这件事还是有些唏嘘的。 “丧子之痛，应该能让他崩溃，或者说疯狂。” 余跃在旁边开了口。 “要是不这样呢？” 尚杰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他觉得刘玉江能成事儿，内心肯定是强大的。 虽然，丧子之痛的确是个沉重的打击，但是尚杰觉得刘玉江应该能撑得住。 当然了，这不是尚杰纯粹的猜测，毕竟他现在和尚美的关系已经破裂。 一旦他脱身，就可以再找别人生个孩子。 传宗接代还是没问题的。 “概率不是很大，但不排除这种情况。” 余跃知道，尚杰不是和他抬杠。 “我觉得得刺激刺激他！” 以往尚可良都不参与这些头脑风暴的，但是今天开口了。 “怎么刺激？” 尚杰有些好奇的问道。 “给他吃碗豆腐脑，然后看现场照片……” “呕……” 幸亏钱进没开车，不然这一车人就交代了。 “我觉得可行！” 让尚可良没想到的是，尚杰竟然同意了。 某种意义上讲，这是给刘玉江改善生活了。 “妥了，我跟着老窦去！” 尚可良高兴坏了，他想看看是不是所有人看了现场照片都会这个样子。 最起码，他看了没事儿。 …… 看守所。 “今天起得早，吃的豆腐脑，多点了一份，问你要不要？” 尚可良开口就是一套顺口溜。 “警察同志，你之前是个rapper吗？” 刘玉江心情大好，他觉得警察给他带豆腐脑，这是释放一个好的信号。 应该是若林那边用上劲了。 “不是，我之前是个喊麦的。” 尚可良一脸微笑的看着刘玉江说道。 刘玉江对尚可良的反应很满意。 他认为尚可良没恼怒，说明若林真的使上劲了。 可这仅仅是他认为，尚可良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要给刘玉江希望，如此才能让他一落千丈。 这么巨大的落差，估计他就受不了了。 刘玉江没说别的，而是把豆腐脑给吃了。 “竟然还放了腐乳呢！” 刘玉江很满意这个外卖。 “嗯，没点儿点缀我觉得不好看，就放了点儿！” 尚可良依旧保持着微笑。 五分钟，刘玉江吃完了这一份豆腐脑。 “在哪儿买的，还挺好吃，回头我再去吃。” “赵三妮早餐！” 尚可良如实回答。 “赵三妮早餐……我记下了，回头我就去！” 刘玉江心满意足的靠在了椅子上。 “那个，例行公事，做个审讯！” 尚可良拿出来一个文件夹，对刘玉江开了口。 “问吧！” 刘玉江心情大好，他觉得这个审讯也是为了让他抓紧出去的。 虽然他性格坚毅，但是看守所太苦了。 “稍等会儿哈，我整理一下资料。” 尚可良拿着文件夹晃悠了起来。 忽然间，两张照片掉落在了桌子上。 刘玉江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地上躺着一个人，头部满是红白之物。 他顿时就恶心起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尚可良说着道歉的话，赶紧把照片收了起来。 “这是谁？” 刘玉江忍着恶心问道。 “这个……” 尚可良很是诧异，他没想到刘玉江竟然忍住没图。 这内心也强大了。 他没有明说，而是看向了窦成功。 “还是别说了！” 窦成功还挺配合的。 “什么意思？” 刘玉江察觉到了不对劲。 如果单单是保密，他们两个人没必要那种表情。 而且，还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 难不成…… 刘玉江已经有了猜测。 和他至亲的人，短发，男性，就那么一个人…… “我儿子怎么了？” 刘玉江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