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的政治婚姻》 1.第1章 烦死人啦,耳边好一阵喧闹。 梁晶晶睁开双眼:自己躺在一间木屋里,四周挂着漂亮的纱缦,身边围着数名丫头侍婢,清一色全是汉服打扮。“真讨厌,连做梦也这么吵。” 她重又闭上眼睛,耳边的吵闹声依然。 “姑娘,你醒醒,快醒醒啦!” 周围站着一群男nan女女,高高矮矮,胖胖瘦瘦,清一色地穿着古装。 她看自己:一身浅黄se的悠闲服,还穿着漂亮的运动鞋。 “我”她腾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这姑娘穿得真怪!” “怪你个头!”梁晶晶没弄明白,挠着头皮,望着天空,打量周围,这是哪儿。 她记得,自己正在图书馆里查找资料,突然就停电了,整个图书大楼只有她一个人,屋内的灯吱吱乱响,她脑子里闪过许多恐怖的鬼片镜头。 现在正值暑假,加上她又是极少部分的全寄宿学生。屋子里漆黑一团,一颗心揪得紧紧,仿佛随时都从胸腔里跳出来。 有人拿着一只电筒出现在玻璃门口,看不到身子,电筒光束正对准一张惨白的脸。 莫非自己见鬼了? 在确信自己见鬼之前,昏了过去,醒来就到了这里。 世间有病死的、意外死的,她居然是被拿电筒的家伙吓死,说起来就丢人,这世界真正被吓死的人恐怕伸出手指也能数清,她梁晶晶居然成了其中之一。不是死了,而是穿越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是史上没有的朝代荣朝,开朝皇帝是前朝的荣国公,杀死了荒无道的昏君,自己做了皇帝。已经是第五代皇帝,可惜现在的皇帝只有十**岁,自己的父亲顺王是皇帝的亲二叔。先皇病故前,将江山与年幼的儿皇帝托付给了顺王,原本是要他做皇帝的,可是顺王说什么也不肯,硬是辛苦的支撑着大荣江山。 “小妹,小妹”有人推开人群。 来人是位衣着华丽的少年,约莫二十来岁,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皮肤白净。什么叫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就是他了,看来运气不错,刚来就遇到一位超级大帅哥。 “世子爷!”男子的身后跟着一名随从。 还没等梁晶晶反应过来,她就被这两个男人扶上了官轿,晃晃悠悠就进了王府。 躺在香帐里,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既然是穿越了,她也只有接受现实的份儿,好吧,先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睡得正香,又被吵醒。 “该死的奴才!”是个男人的怒吼声。 梁晶晶胸口一阵气急,面前是个模样普通的中年男子,怒瞪着铜锣一样的大眼睛。 “王爷,王爷” 后面跟来位华衣贵妇人,气喘吁吁,胸口起伏难定。 “王爷,你别着急,郡主不是好好的吗?有话好好说。” 梁晶晶没弄明白,瞬间就看到周围三名丫头都被那个叫王爷的男人狠狠地几个大耳光,有的头上首饰掉落地下,也顾不及拾捡,整齐地跪在地上,任由王爷又踢又骂。 “死奴才!怎么侍候的?要你们有什么用?倘若宝钗有什么不是,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梁晶晶还是未能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儿? 贵妇人拦住王爷:“好了,好了,郡主不是好好的吗?别闹了!” “王爷郡主她要自寻短见。” “还顶嘴!”妇人止住小丫头。 “滚——滚出去!”顺王大吼。房间里,梁晶晶打量着顺王,而他则一脸疼惜地望着女儿:“宝钗,父王也是没有办法为了你两个哥哥,也为了父王,你就嫁入孟家吧?” 给读者的话: 这是临临的新文,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与厚爱,在此临临向一直默默支持的朋友们深表谢意! 2.第2章 皇上十四岁后,一直对顺王心怀不满,前不久太后收回了先帝亲赐的打龙鞭,这就意味着,顺王再也不能过问年轻皇帝的一举一动。约莫**年前,顺王以违抗军令之罪斩杀了忠信候孟飞虎,却就此饶过了他的家人。三年前,皇上宠信了孟蝶。三个月,她从一名小小的才人升为贵妃。 前不久,孟飞虎之子孟麟扬言要给忠信候报仇,朝堂之上处处针对父亲。虽然父亲已经交出兵权,但是两个小王爷还在朝中任职。 迫不得已,不得不将爱女宝钗下嫁孟家。 而就在三天前,孟麟却连纳两房侍qie。 宝钗原本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因为此事已经远走他乡。 梁晶晶明白:以前的宝钗郡主可谓是为情自杀,只是从旁人的言谈中听出,那位表哥对她也并不是十分的钟情,只是介于她的身份,妄想平步青云,近两年两人间已经疏远了许多。 她梁晶晶才不会这么傻,动不动就用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不就是一场政治婚姻吗?既然那个叫孟麟的已有两房侍qie,加之上辈的恩怨,只是为了报仇,而非真的爱自己。 “宝钗”华衣妇人抹着眼泪:“倘若玉钗未出阁,你父王也不会” 梁晶晶最看不得别人的眼泪“父王”“我答应你。” “宝钗,你真是懂事的好女儿。”妇人喜极而泣。 宝钗与大哥乃一母所生,亲生母亲在五年前已经病故了。 顺王共有五房妻妾,正室是宝钗的生母,二房育有大郡主玉钗,三房生养了二王子,四房、五房尚无孩子。而今这府里是三房做主,她与宝钗的生母是表姐妹,正妃过世之后,料理王府家务的事就落在了三夫人身上。 梁晶晶稀里糊涂,必须得找个人寻个清楚明白。 门“吱嘎!”被人推开,是那位超级大帅哥。 “我不叫宝钗,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真是倒了大霉,来了这里,还有一帮所谓的家人。 来者正是顺王府的世子文昭,宝钗郡主的亲大哥。 十几日前,宝钗郡主听到她心爱的表哥要离开京城,她竟然悄悄留书出家,扬言要嫁表哥。顺王府闹翻了天,派了五六路人马去寻找。 “既然你找的是妹妹,何必一定把我带来?”梁晶晶歪着脑袋,岂有此理,让自家的妹妹去寻找幸福,却要一个替代者来嫁给对头。 文昭面露堪色:“宝钗她已经死了!” “死了?” 就在宝钗离开出走的第五天,有人在运河发现了一具女尸。皇上亲自赐婚于宝钗与孟麟,如果此时说出宝钗与人私奔且溺水身亡,不但给皇族蒙羞,更无疑将顺王府上下推入绝路。 文昭与文皓商议,不惜一切代价寻找一个与宝钗容貌酷似的女子。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居然在运河岸边发现了梁晶晶。她不但长得与宝钗一般模样,连声音、气质都分辨不出。 “一入候门深似海”梁晶晶感叹起来,真是可恶,她可是要参加少年组歌武比赛的,而今一来,什么也参加不了,她的明星梦啊,被破灭了。 “我小妹也与你一样,多愁善感” “打住,本姑娘可是快乐牌天使。”梁晶晶最讨厌所谓的多愁善感,用她的话说人生苦短,何必在哀叹中度过华年,她的口号:我的穿越我的快乐,我的天下 在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切的一切都从头开始,意味着什么?孤独,呸——才不是呢,意味着她可以任意妄为。 3.第3章 文昭眉清目秀,尤其那双桃花眼迷死人不偿命。梁晶晶第一次有了不公平的念想,为什么那么漂亮的眼睛长在他的脸上,那双眼睛似曾相识。顺王爷是见过了,与自己的确有几分相似,莫非她的生母顺王妃就有一双那样的眼睛,倘若继承母亲的容貌,定是倾国倾城,偏继承父亲的相貌,所以就只能与如花似玉搭上边。倒是那男子,竟比女儿家还清秀几分,眉宇间透出一股灵气。 “真是不公平,你长得那么漂亮,宝钗居然这样子”梁晶晶并不算丑,可是天底下有哪个mei女会认为自己美得极致,或多或少总有些不满zu,现在梁晶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没长一对像杨文昭这样的眼睛呢,真是太迷人了。 “我我怎么了?”杨文昭在自己的脸上左摸一下,右抓一把。 梁晶晶灿烂地笑着:“你长得真好看,都说女儿如花,我看你娇若春花,实在标致得很” 杨文昭吃惊地望着梁晶晶,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竟然把他形容成春花。 “哟,还不好意思了!”“介绍一下,小女梁晶晶!”学着古人的口吻,yu握手,对方只是定定地望着她的手指没有回应,好吧,那就拥抱吧,张开双臂将杨文昭拥入怀中:“既然是一家人了,多多关照。” 长这么大,他还没被女子拥抱过呢,心跳加快几拍。 “宝宝钗”杨文昭支支吾吾,话不成句。 梁晶晶伸出手指,轻刮了他的鼻子,一对桃花眼不安份的乱眨:“文昭,我叫梁晶晶,栋梁的梁,三日晶,好听吧?” “哦,梁晶晶” 梁晶晶转动身子,迈着优雅的舞步:“真乖!”正高兴,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穿着休闲服的,一觉醒来就换成古装,连头发也被人梳过:“杨文昭,谁给我换的衣服?” “是是” 梁晶晶歪着脑袋:这小子长得这么好看,该不会结巴吧,说话总不成句。 “是喜儿和乐儿。”杨文昭定定神,努力平息狂乱的心跳,这个姑娘真怪和别人都不样,说出的话既有趣又好听。 “喜儿?乐儿?”这是谁,自己有认识吗? “郡主,有何吩咐?”两名侍婢推门而入,半垂着头。 “喜儿!”她得弄清楚谁是谁,不要闹出笑话才好。 红褂丫头走了过来:“郡主,想吃什么?” “没什么事,你们先下去,我要说会话,不要打扰我。”原来当主子是这么好玩呀,可以任意指挥别人,梁晶晶竟有说不出的高兴。 杨文昭将顺王府里主要的人物都简要的介绍了一遍,真是有心了,恐怕他来就是为了给她介绍这些事的。 梁晶晶听得累了,就自个儿躺在c花ng上继续听他的介绍,微闭着眼睛就沉沉地熟睡。 “小妹” 朦胧间,一个青衣少年推门而入,约莫十**岁的样子,清秀之中透出几分英武,腰间挂着佩剑。 “你”“我是你二哥文皓!” 好在他自报家门,文昭不是说过吗,找人代替宝钗是他们兄弟私下商议的,此事连顺王爷都不知晓。加上贵为郡主,久居阁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间了解的人少之又少。 “拜托啦!叫我晶晶好不好?我可没有宝钗的圆滑与机警”说的是红楼梦里的薛宝钗,这可是女二号主角,为人圆滑,虽然我不喜欢林黛玉的多愁善感,但也不欣赏这个薛宝钗,如果讲喜欢嘛,那尤三姐不错。 4.第4章 “我刚从宫里回来,听说孟家把婚期订到秋天十月初六。” 全当成别人的事,自己不过是来做做客。看着杨文皓腰间的佩剑,眼前一亮:“喂,你会剑?能不能教我?” “你想学?” “那当然了,剑胆琴心,快意恩仇,是多少女孩儿的梦想,只可惜一直无缘嘛,既然你会,我就拜你为师。教教我好不好?” “只是你以前不是一直很反对女孩舞刀弄枪,再说父王他” “哎哟,你是不是男人,怎么说话做事还没有我一个女孩子洒tuo。”“如果不答应,改日我就让文昭哥哥给我找个师父。” 我已经决定了,学点武功,免得将来被人欺负。我曾经在网上看过一遍文章假若我是古代女子,写得很好玩。 “我近来很忙,如果你定要学,大哥的剑法在我之上” “啊——”梁晶晶大叫一声,用手捂住嘴,太好了,又有机会和那个帅哥接触了“谢谢,我会的!” 她一侧头,吻在文皓的脸上,只当是自己在宿舍里与室友们疯玩,打啵是她们常玩的游戏,偶尔也玩接吻,只可惜两个女孩子玩这种游戏一点都不过瘾。 杨文皓的脸涨得通红,这个与宝钗长相酷似的女子热情而大胆。 次日杨文昭又来探望,梁晶晶就缠着他非学剑法不可。好说歹说就让他开口应承下来,说好了每日清晨与晚上可以学一阵子,其他时间就看晶晶自己的修为。 晚春的槐花树下,一男一女各持宝剑。男子轻轻地握着少女的手慢慢的挥舞。 梁晶晶傻傻的看着杨文昭俊美的脸蛋,真的好帅哦。人家教她剑法,她只当是吊帅男的伎俩。 “不教了!”杨文昭有几分生气,这个女子看人的目光如烈焰一般,几乎都快把给烧尽了,他害怕她的目光,眼灼灼如星辉“自己练!” 哼——不就是多瞧了几眼嘛,至于如此生气,也罢,自己又不傻瓜,天天都这几招,快被闷死了,定得找些法子好好玩玩。 “厉害!当年二弟学这几式流星剑时,用了半个月,你才三天就练得熟络。”杨文昭眼前一亮,这样敏捷机警的女孩子少有如此聪慧的。 “哼——这算什么。”梁晶晶不屑一顿,三天了,只有这七八式,她都会被急死了,恨不得立马就将全套的流星剑学完。 杨文昭站起身:“口气不小,瞧好了!” 槐花树下,一位相貌俊秀的男子纯熟地挽着剑花,一式接一式,招招相扣如流水不断,动作优美似落花悠悠。 “试试!” 练得那么快,谁能全都会呀。 梁晶晶闭着双眼,脑子里浮现着先前所见的剑招,学着杨文昭的样儿快速地操练起来。 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聪慧之人,看一遍就会,虽然还有一些不够完美的地方,但梁晶晶的记忆力确实让杨文昭佩服。 “你一看就会了?” 梁晶晶收好宝剑:“没什么啦,我们上课经常会考眼力、记忆,我是习惯了” “上课?” 自己又说错话了,笑道:“做功课呀,对我来说就像做功课一样。”这个猪头还是不懂,一脸茫然,懒得和他纠缠,张望间发现乐儿与喜儿正在草地上玩秋千:“啊!秋千!” 梁晶晶坐在秋千上:“高些,再高些,还高些” 望见了,终于望到外面的街道:好多的人啊,还有商贩、店铺林林总总,来了好些天了,竟没有到外面去走走,真是可惜。今日的天气不错,去走走! 还未出大门,就被管家给拦下了,又搬出了顺王、三夫人一大堆她认识和不认识的人。而今大婚在即,不可以抛头露面,免得被孟家说道。 梁晶晶气冲冲地回到阁楼,她才不会这么轻易而放弃自己的想法,既然女装不行,那我总可以换成男装出行吧。 给读者的话: 本文原名“千年姻缘一线牵”后更名“我在古代的政治婚姻”该文非标题党。求收藏、砖头和帖子。 5.第5章 刚下楼,就碰上三夫人,又被她好一阵的说道。 哎哟,真够哆索,大到皇家体面,小到三从四德女子的名节,说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梁晶晶捂着嘴巴,直打哈欠,才被准予回房歇息。古代女子真累呀,有念不完的女德书,还有绣不完的花,弹不完琴全都是梁晶晶不好做的:自由啊,你到底上哪了? 这下倒好,两次都未成功,还惊动了顺王,特意下令,不允宝钗郡主轻易离开王府半步。 这叫什么事儿?什么时候变成笼中鸟,繁华的京城不能逛,还天天被困在这王府之中。听人说,以前的杨宝钗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可是自己呢,除了会使几样小心眼什么也不会。 顺王府里还有两个“哥哥”总可以找他们玩,偷着学剑、下棋,偶尔也学古人的样子描几副丹青,虽然学过素描,倘论起毛笔作画,她还是头一遭。 杨文昭手握手非常细心地传授着作画的技巧。 一副蝴蝶牡丹图总算完成了,杨文昭微颦着眉头,不是不好,而是太不好了,比涂鸦还难看。 宝钗尤其喜爱牡丹,丹青堪称一绝。 梁晶晶提起毛笔粗粗细细像毛虫一般写着“牡丹图”三个字,一写完便得意地“哈——哈”大笑。 杨文皓看着这几个字哭笑不得,堂堂顺王府的郡主,就这等字还敢出去见人,也亏得她还能笑成这样。 “你没念过书?”杨文昭看着这手丹青、书画堪忧,除了她的相貌与宝钗一样,其余再也找不出相同之处。 性情一个文雅、一个活泼;宝钗是才女,面前这个女子纯粹与才女二字拉不上一点边。 “念过!”梁晶晶随口应着。 难道自己真有这么差,连字也不好,她是千年后的人,这毛笔字除了是书法爱好者的必备工具,跟她可是半点不搭界。铅笔、圆珠笔、钢笔、硬笔各种各样,差不多都会用,唯独这毛笔她不曾用过。 梁晶晶令乐儿给她手工缝制了一个小挎包,整日斜背左边,如变魔术般拿出一支铅笔:“喏,那种笔我不会用,但是这种会用。” 兄弟看着梁晶晶手里模样怪异地的毛,她从小挎包里取出一把小刀轻轻地将笔尖削过:“我让你瞧瞧我的画!” 从书架上抱下鲜纸,挑了一张最为满意的,这古代的制纸技术真是不敢恭维,比千年后可差远了,凑合着用。 两个人怪异地看着她:推倒桌子,桌面斜置,将笔衔在嘴里,放好纸,一笔一画认认真真的描绘起来。 “文昭哥哥,你别动哦,一动就不漂亮了”她神情专注。 惹得杨文皓走过来看她画的东西:是半身像,画中的男子眉清目秀,双目如泉,眉眼似画。笔在她的手下飞快的游zou,这儿一笔,那儿一勾。 “真像!”文皓有些意外,只以为她什么也不懂,不曾想这作画的功夫还真是不得不令人佩服,但这风格也太怪异了些,奇怪的笔,奇怪的画法。 “这还不算呢,通常情况下,画好一个人快则两三日,慢则一个月,时间用得越长,人物就绘得越细致。发丝、眉毛一根根都清晰可见。”梁晶晶见有人夸赞来了兴致,开始吹嘘起来:“本人梁晶晶可是班里四十九个学生中,绘画天赋最高的人,否则我的导师也不会要我攻读美院” “导师、美院?”文皓听不懂。 梁晶晶抬头傻笑,算是敷衍过去:“文昭哥哥,有的是时间,一定把这画像绘好了。”“不过,你拿什么谢我呀?” “你想要什么?” 梁晶晶看着手里的铅笔,只剩下五寸来长了,倘若用完了,自己连写字的工具都没有。“不如你帮我弄几支这样的笔吧?” 杨文昭见二弟看得津津有味,坐在那儿又不能动,翘首望着作画的梁晶晶。 好不容易可以动了,梁晶晶又开始耐赖,说什么也不让他瞧。 要看可以,她非得跟他讨要几支笔不可。今儿一早起来就已经琢磨好了,不会用毛笔,定要弄几字铅笔,有了样品不信就做不出来,当然订做两支硬笔也不错。 “文昭哥哥,说好了,五日后你拿笔来,我就让你瞧画。”梁晶晶将画卷好藏在衣袖,nan女有别,他又不能硬抢,看着她得意洋洋地离开书房,口里还哼着古怪的歌曲:“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 杨文昭看着文皓:“她到底画得怎样?” 给读者的话: 本文原名“千年姻缘一线牵”后更名“我在古代的政治婚姻”该文非标题党。求收藏、砖头和帖子。 6.第6章 “很好!”很好?他可不信,这丫头的丹青糟糕透顶,书法更是难见人,能好到哪里去?看着手里的两张草图,既然是她想要的东西,就帮她办了吧。半个月下来,这姑娘缠人的耐性他也领教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夏天的晚上,炎热退尽,夜风轻拂,倒清爽怡人。 她坐在窗前,让乐儿找老木匠做了一木制画板夹,脑子里一遍遍地回忆着杨文昭的模样,铅笔在纸下游zou。比白天的那张更细腻柔和,她努力地捕捉他的神韵,有一张黑白照片就好了,她就不用如此废力的回忆。 实在想不起来的时候,她就在旁的纸上乱勾几笔,直到找到感觉。 糟了,难道是想他想得太多,也至于连梦里都是他的样子,他的声音。莫非自己中了一种叫相思的毒。 看着纸上栩栩如生的杨文昭,还有旁边七八张的草图,突然间游戏心起,她画了一只可爱的小肥猪,再补上杨文昭卡通式的脸。 晶晶令喜儿把画像拿到文房店铺里裱了,另外再加做一个镜框。说到镜框一词的时候,喜儿硬是没明白,害得她又用笔画了镜框的模样,索性一次xing做好了当成礼物送给杨文昭。 “小妹,小妹” 远远地就听到杨文昭的声音。 晶晶手里拿着一本棋谱,被三夫人她们嘲笑了好一阵子,看来身为古人不懂下棋竟然会被人笑话,自顾自地游zou着黑白双子。 “小妹!”杨文昭唤了一声“太皇懿旨,要你明日进宫!” 哼,还以为是她的笔做好了呢?她撅起小嘴不应他的话,依旧看着手里的书,走着棋子。 “我的画像怎样了?”这几天他一直没忘,不知道梁晶晶会把自己画成什么样子。 真可恶,莫非他已经忘了不成。 她站起身,气嘟嘟地转身从内室拿着一张纸,塞到他的怀里。 他欢喜地打开:图上是只憨态可鞠,肥乎乎极可爱的小猪,还有一条细短的尾巴,而那头竟然与自己一般模样。 “你”她竟把他骂成猪吗?这可是最伤人的语言。快速地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噔!”丢在桌上就离开。 “等等!”梁晶晶打开纸包,里面齐齐整整地绑着一捆的笔:铅笔十余支,还有四五字玉石笔杆银笔尖的硬笔。 “哼——”没想到,在她的眼里自己居然像只猪。 “喂,让你等等,你还走,要不要你的画了?”晶晶脸上绽开笑容:“乐儿,把画取出来!” 他重新回到屋里,只见乐儿捧着一只绿绸包裹的东西,还用漂亮的丝带扎成了蝴蝶形状。 “文昭哥哥,打开瞧瞧!”晶晶得意地**着笔,这古代订制的铅笔质量究竟如何呀,那硬笔看样子还不错,碧绿的、白玉的好惹人。 杨文昭解开蝴蝶结,一层层地褪去丝绸,很快,一副檀木框子出现在眼前。瞪大眼睛,画上的男子竟与自己一般模样,眉毛、发丝一根根清晰可见。 “你画的?” “那当然,花了三天时间才画好。看在你给我的笔还不错的份上,请客就免了” 晶晶好奇,古代有各种脂粉,想必铅这种东西也很常见,就想知道那里黑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迫不及待掏出小刀开始削。一削就断,一削又断,刚刚转好的心情一下子又没了。 “你这订做的是什么笔,怎么成这个样子?” 杨文昭所有的兴致都被她的画吸引住了,真的太像自己了。见晶晶不悦,接过小刀小心翼翼地削开。 7.第7章 真是怪了,自己一削一断,而在他手下居然好像很听使唤。看帅男削笔还真是一种享受,晶晶将脑袋依在他的肩上,俏皮地说到:“这几天我看不到你,却还得画你,差点儿就得相思病了,你说说该怎么补偿我?” “补偿?你想要什么?” 晶晶指着自己的脸蛋:“亲一个怎么样?” 杨文昭怔得目瞪口呆:这个女子怎么回事,这等lu骨的话也讲得出来,居然还有满脸笑容,仿佛不是自己所说。 “哼——不亲就不亲,真是个小器鬼。”晶晶拿着削好的铅笔,瞬间就把先前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开始弄起硬笔来,沾上墨汁试着写字,还可以虽然不算太满意比毛笔好用多了。 猛一抬头,发现杨文昭还捧着那副画定定地看。 “你怎么还不走?”既然连亲一个都舍不得,留在这儿干什么。晶晶都懒得理他,再美的男子一旦是个木头就没趣味。 “明日,你要进宫见太后,就不问问” “我问那么多做什么,太后若是问:宝钗怎么和以前不同了。那我就说,太后娘娘,小女不叫宝钗,我叫梁晶晶” “不可,绝不可这样说!”这不是直接告诉太后,顺王府欺君罔上。 杨文昭见她板着脸,神情和缓许多,她与自己所见的女子都不同,不像候门女子,一个个的性子仿佛从模具里印出来的,大同小异,而她无论言谈举止都很随意,丝毫不肯把自己掩藏起来,想说就说,想做就做。 那是皇宫,是年轻皇帝的母亲,倘若说错了话不但累及顺王府或许连她的小命也丢掉。 “太后是个严谨之人,见了她说话行事不可再如顺王府那么随便,要谨慎小心。”杨文昭不管她乐不乐意听,将厉害关系分析一遍。 晶晶反问:“宝钗真的死了?”如果她没死,自己也不用如此辛苦地扮演她的角色,真不明白这兄弟俩为何不将实情告诉父亲。 两个谈着话,顺王府三夫人上了阁楼,逼着梁晶晶学了一通宫廷礼仪,其实这些宝钗自小就会,但那丫头性子太过内向,太后问一句才轻言细语地回应一句,一切都像例行公事。这是皇族的规矩,但凡郡主出嫁,皇上赐婚,大婚前总要进宫谢礼,皇上、太后也会亲赐一些首饰珠宝做为嫁妆。 从坐姿到走路,从吃食物到饮茶,每个细节都不容忽视,不到一个时辰,连四夫人、二夫人也跟着来凑热闹,没把梁晶晶给烦死。 夜深后,几位夫人这才离开,又给乐儿、喜儿好一番交待。 “算了,就你们这两丫头,我到底不放心,明儿一早过来”三夫人疲惫不堪。 三夫人生怕再出什么岔子,好歹自己是这顺王府的女主事,又怎能让宝钗生出事端,顺王自从交出兵权,虽准予在各部走动,但大家摸清了皇上的心思,对他表面尊重,背后打小报告的人十之七八。 次日,梁晶晶睡得睡得正香甜就被三夫人从c花ng上拉起来。 望着铜镜里浓妆艳抹的女子:把张脸涂得猴子pi股,真是可恶,这也叫化妆,只是为了见宫里那位老太太。 三夫人恨不能将所有珠宝首饰都填放到晶晶身上,也突出她的高贵大方。 “好了?”她随着众人去折腾,待她们尽兴,找个藉口再把这些东西给拆去。 听三夫人说,以前的宝钗最是喜欢首饰,所以三个首饰盒都是满的,大到珠钗、凤钗,小到簪子。在上次离家出走的时候,莫名地就少了一盒,全都是些极贵重的东西。 真是个小妮子,虽是太平盛世,世间见财起义的人多,这不是分明将自己推在危险之中吗?若是自己,宁愿兑换成容易携带的银票。 “真漂亮,太后一见准能高兴。” 搞没搞错,古人就是这种审美眼光,猴pi股脸蛋;嘴巴故意画成g桃,唇中间一点红,这也太夸张就算g桃小嘴美,也不用这么小吧。比g桃还小的红嘴镶在一张脸上,就好比大盘子里盛了一粒g桃,着实太小家子气。 8.第8章 “我穿什么衣服?”既然自己说什么都会被三夫人反对,不如征求她的意见,故意拖延时间,爱管闲事的女人,到了跟前我看你还有时间折腾。 三夫人打开衣厨,看看这件,挑挑那件看了良久,才挑出那件粉色衣裙。 “三姨娘,让我自己穿可以吗?”梁晶晶总得有时间把这满头的金花玉簪给拆下,头不重,可这些首饰却不轻,做古人真累,做富家千金更累,还得顶这么多东西称美丽。 三夫人对梁晶晶的配合份外满意“好,我得去瞧瞧你父王,不能让太后小瞧了。” 总算走了,支走乐儿、喜儿,躲在屋子拆去头饰、洗尽胭脂,抹上自制的柠檬面膜,懒懒地躺在c花ng上。既然是见太后,宫里浓妆艳抹、衣衫华丽的女人多了,决不能跟着别人走,得有自己的风格。 换了洁白的素纱衣裙,正值夏天,为什么定要穿大红大紫。用山泉拍打了几下,二十来岁的她穿越古代后仿佛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皮肤细腻光滑,仿佛婴孩的肌fu弹指可破,按照二十一世纪的化妆风格施了淡妆。 这才不夸张吗,虽施了胭脂却不明显,仿佛真的一样,起身从小钱包里取出一点唇油。一切已好,将乐儿唤进屋里,按照喜欢的风格令她将头发梳起。 左右各挽了一个发髻,绑上浅蓝的丝带,真是的又不能绑白色的,看来这衣衫也得换一套了。 对,就那套浅蓝色的吧。 “郡主,王爷正在花厅等你呢?”喜儿在门外催促。 梁晶晶从首饰盒里挑了两只白玉簪子,插在左右,后脑勺的部分头发披至背心,又令从左右双耳各挑一丝发丝,配上浅蓝色的丝带编成小辫子再合扎一起,这样身后的头发又不好落至前面遮脸。 “郡主!”喜儿拍打着房门。 乐儿看着梁晶晶:“郡主今儿真漂亮!” 梁晶晶转着身子,对自己这身古装打扮很是满意,这样才像一个女孩儿,清纯可人。 两个丫头跟在身后,她像一只快光的小鸟蹦蹦跳跳就到了花厅。 杨文昭只觉眼前一亮,飘过一名清丽少女,身上还带着淡雅的蔷薇花香。 “哎哟,宝钗我给你要梳的发式,你怎么又换了?”三夫人拉着梁晶晶,现在的她不是不美,怎么装扮得如此寒酸,她可是堂堂顺王府的小郡主,外人见了,还以为顺王府有多小气,连女儿的首饰也没几样。 “走,回去三娘再给你梳过” “不嘛!”这可是她自己精心设计的,绝不会再改。 顺王看看天色:“免了,时辰不早,该进宫了!” 顺王上了官轿,而梁晶晶则是顺王府的家轿,一前一后穿过大街,时辰尚早,街道两边的店铺十之六七还尚开门,却有些赶早市的菜农、小贩挑着货箱开始抢位。 这京城这么大,走了约莫近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坐空旷地带,朱雀门近在咫尺,那里已经密密麻麻停了许多官轿。 顺王附在轿边:“宝钗,你先在轿里等着,下朝之后我带你进宫。” 什么嘛?还以为一早就能进宫,居然要她在轿里等,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如在家多睡会懒觉,昨儿折腾到大半夜,今儿鸡叫二遍就被叫起来打扮唉,这个古代折腾人。 “咚——”好一阵震耳的锣声。 朱雀门大开,文武百官如潮水般涌了进去。 待文武百官走后,家奴抬动轿子,进入朱雀门挺大,石板地约有二三十亩宽大,只有高高的围墙与观测台;进入一道门,抬头凝望,上面挂着“乾坤门”进入里面再走约莫五六分钟,能望见一座台阶,约有数百步,台阶的顶端是座金碧辉宫殿,远远的就望见几个行云流水般的金色大字——乾坤殿。 9.第9章 呆了半个时辰,轿子里实在烦闷。 这里好大,除了无数竞相斗艳的花,没有瞧见一棵树,石狮是宫里最常见的东西。乾坤殿的大门就有一对,好不威武。 晶晶在空地上找了一块小石子,用脚踢耍着玩。 “郡主,郡主下朝了!”乐儿紧张起来,拉晶晶坐回轿子。 她才不要哩,刚出来透透气又进入那个狭小的空间,推开乐儿的手:“你想热死我!”依旧跳着石子,手里提着裙子。 几名官员怪异地打量着顺王府的家轿,再看旁边蓝衣少女自顾自的蹦跳着,一副轻松、快活的样子。 “郡主,王爷出来了!”乐儿大叫。 梁晶晶停下脚步,仰头眺望:可不,远远的那个红衣男子不是顺王还会有谁,他正与身边的官员说着话。身子一闪,跳进轿里,不知怎的,她就是怕顺王,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他对乐儿、喜儿她们又打又骂。 轿子开始动了,她偷偷地撩开轿帘:官员还真不少,其间更有数名年轻英俊的男子。杨文昭也在其间,她调皮地伸出手,轻轻地摇摆。顿时间,一群少年都怔住:这位可爱清纯的小女子是谁? 杨文昭摇手回应:“是我小妹!” 他不说话,别人会觉得很奇怪。 杨文昭看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威武将军——孟麟,他面无表情。 “恭喜孟将军!”有人已经猜测出宝钗郡主进宫的目的,金秋十月就是孟麟与宝钗郡主的大婚之期。 孟麟淡淡地回了一句:“告辞!” 年轻官员有些奇怪,莫非他不乐意这门婚事。 寿宁宫。 晶晶跟在着父亲的身后,对宫门口的太监低声说明来意。 顺王看着梁晶晶:“见了太后不要像三年前那般胆怯,你小时候她最是喜欢你的。” 三夫人怕她说错话,顺王却要她说话大方些。 “宣顺王、宝钗郡主觐见!” 进入宫门,这里流水绕桥,喷泉洗山,花拥小亭,清幽如画,三三两两的太监、宫女穿越其间。若不是看到牌匾上的字,还以为自己到了皇宫的御花园呢。 “顺王,这边请!” 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一座大殿。 大殿正前方的凉榻上,半躺着一位美貌妇人,约莫三十来岁,不会吧,太后竟然这么年轻。身上穿着深紫色的袍子,上绣牡丹凤凰图。眉似弯月,眼如星辉,挺拔修直的鼻子,红艳小唇胜g桃。 看来三夫人给自己最初的装扮地确是当今最流行的妆容。 好在今儿早上令乐儿描了一朵梅花妆,否则定会视为不敬,素面朝天就进宫了。 “臣杨德兴叩拜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冷不妨顺王这么一声高喊,宝钗快速落跪,神情有几分紧张。 “呵宝钗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怕生”太后放下手里的茶盏,仔细打量着地上的少女,今儿这装扮倒还真是特别。 三年前来时,她还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低埋着头不敢正眼看人,说话时支支吾吾浑身颤栗。 “是,太后。”顺王应道。 “父王,我哪有。宝钗记得三年前太后雍荣华贵的样子,可是今天吓了一大跳”真看不出来她生育过三个孩子,两位皇子、一位公主,看上去至多三十岁,这么年轻。 “宝钗!”顺王小心应对太后的话语。 10.第10章 “父王,太后也太年轻了,看上去最多二十来岁,真的,比三年前见她还年轻。我还以为是见到了公主呢?”梁晶晶认认真真的说着,这世间的女人都喜欢听别人夸赞她年轻、漂亮,这太后自然也不会是例外:“如果我和太后站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我姐姐呢?” “宝钗!”顺王大怒,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多出这些废话呢,可是在皇宫里岂有胡言乱语的道理。 太后浅笑:“平身吧!” 宝钗起身,灿烂若花地浅笑着。 太后看着这小姑娘,竟是越看越喜欢,活泼、清纯。三十年前,自己也如她这般大小就进了宫成为才人,好像自己当初也是梳扎着这样的发式。三年后才得以见到真龙天子;四年后才生下今日的皇上往事如烟,转眼前她已经是皇奶奶了。 “丫头,你过来!” 宝钗含笑,三两步就跳到太后跟前:“太后姐姐” “宝钗,休得无礼!”这个丫头疯了么,往日的温文礼仪到哪儿去了,怎么见了太后就胡言乱语。 “太后娘娘!”宝钗甜甜地唤着,一直挂着笑容。 见惯了身边板着面孔的宫女、太监,今儿眼前一亮,出现个精灵般的女娃,嘴又甜,模样又讨人喜欢。 宝钗头一歪亲了一口。 太后一怔,这种感觉太遥远了,自己有十五六年没被人亲过,皇孙们都太小,极少来寿宁宫,即便来了,也是在众位后宫嫔妃的带领下,都未近过她的身子,而今竟被这个小丫头甜甜的亲了一口。 “宝钗”顺王大惊,心里打着寒颤,汗珠开始往上窜。这个丫头想干什么,竟敢当着太监、宫女的面亲太后,万一她怒了怎么办。 太后优雅地笑着:“丫头,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有求于我呀?” 真是的,亲她一下就是有求于她吗?莫非小时候的宝钗竟然玩这种游戏。 “太后娘娘真美,就像一朵富贵的牡丹,宝钗忍不住”“我喜欢花,更喜欢花一样的美人。”宝钗回答着。 “顺王,瞧瞧你这闺女,一张小嘴甜得哀家都不忍骂她。”伸手握住宝钗的小手,拉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公主在一年多前就出嫁,虽同在京城一个月进宫一两次,有了丈夫忘亲娘。出嫁前与母亲亲近的公主,而今只与驸马亲近,见了太后更多的是礼节,几乎每次进宫都有事央求母亲,否则她是不会来的。 顺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 “顺王,哀家想留宝钗在宫里住几日。告退吧!”太后道。 望着女儿,这个丫头留在宫里该不会生出什么乱子来吧交待几句,而太后已经下了逐客令不能再呆。 “臣——告退!” 宝钗见顺王远去:“太后娘娘,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梁晶晶(宝钗)眨着眼睛,把自己知道的几个笑话故事神情并茂地讲出,直逗着太后哈哈大笑,连旁边的太监、宫女也跟着乐。 太后忘了有多少年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过,顺王府这位宝钗越来越有意思,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玩法。 晚上退凉后,御花园灯火辉煌。 百花竞艳,空气芬芳,虫儿夜鸣,蛙声成片。 宝钗小心地搀扶着太后。 “丫头,再给哀家讲两个笑话吧。”太后道。 晶晶想到了一个癞蛤蟆与青蛙的故事,就绘色绘画地讲了起来。 这一次,她不想一口气说出答案,先让旁人猜猜,这多有趣。 “什么都不是,那是为什么?”太后身边的太监宫女实在猜不出来。 “皇上驾到!” 御花园的东面圆门里,移来一行人。 前面走着撑灯笼的太监,后面是衣着华衣的青年男子,还有一名大肚扁扁地年轻女子。华衣男子约莫二十一二岁,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都有一股霸气、傲气。重孕在身的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端庄、沉稳。 当今皇上杨文昌十四岁成亲娶了十七岁的表姐沈氏为后。十四岁就娶正妻,还有后宫嫔妃,那时候小的太小,稍大的都比他要长几岁。重孕女子比皇上看上去也长得两三岁,女人一旦比男子大,明明相差一点,似乎就长出一大截。 “张九,我们回宫!”太后yu转身离开。 “儿臣叩见母后!”青年男子跪在地上。 那是一双带着歉意又略为不安的目光。 11.第11章 宝钗隐隐猜测到些什么,太后数日来的闷闷不乐莫非与皇上有关,只是不知这对母子间发生了什么事,也至于太后不愿见到自己心爱的儿子。 宝钗灵机一动,将嘴附在太后的耳朵上:“癞蛤蟆说,青蛙小姐也太丑,身上连个疙瘩也没有” 太后定定地看着宝钗,突然大笑起来:“这个机灵丫头!”用手指弹着她的额头:“哀家还真舍不得你出嫁,倘若出宫身边还少了许多乐子。” 宝钗跪拜:“宝钗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叫怎么回事?她跪皇上,皇上跪太后。 太后看着宝钗:“起来吧!”脸上掠过一丝冷漠,顿了顿继续道:“哀家是舍不得让宝钗跪着。”“孟贵妃就先跪着吧!” 啊,那位身怀重孕的女子就是孟贵妃呀,孟麟的妹妹孟蝶。 宝钗细细地打量:眉眼如画,皮肤bai皙,虽算不得如何的倾国倾城,却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虽怀着重孕,但那份天生丽质难以掩饰。 “宝钗,扶哀家回宫。” “是!”宝钗搀住太后。 皇上杨文昌望着远去的身影:“王富,怎么回事?” 叫王富的太监走了过来,站在杨文昌的身边:“三天前,顺王爷带宝钗郡主进宫见太后。太后尤其喜欢她,留在宫里要住些日子,本来今儿一早顺王爷进宫来接,可是太后不肯让她回去,说要留她住到出嫁” “你说宝钗?”杨文昌想起那个胆怯怕事的小丫头就没兴趣,今日再见仿佛换了一个人,未施脂粉,难掩清丽,眉眼如画,尤其那身穿戴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母后。 “爱妃起来吧!”杨文昌一落音,几名宫女扶起孟贵妃。 杨文昌将以前与现在的宝钗在心里一对比,都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那宝钗还真是个美人儿,孟麟的艳福不浅啦。 太后在午睡后,宝钗带上乐儿坐在御花园的树下荡秋千。 “郡主,怪不得你不想回去,这宫里真大,连我也舍不得离开”身后被人拍了一下,乐儿回头时,却站着一个黄袍男子,他轻轻地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你这丫头懂什么?皇宫这样的地方好玩不假,可是呆久了也会烦。我呀,只是来做客,等到有一天累了,终究要回去。”“倘若我回王府,定要说服父王允我出去走走”“推高些。”“再高些”“你这丫头没吃饭吗?” 黄袍男子一生气,用力一推。 秋千荡得老高,宝钗看着自己飘到空中,一颗心悬得紧紧。 “郡主——” “啊!”顾不得那许多,反应还是慢了一步,她重重的摔在草地上,正yu发怒,抬头时却看到一双大手伸来。“是你!” 他以为她首先出口的应是“皇上”两个字。 “郡主!”乐儿yu扶却被杨文昌给推开。 量乐儿也不敢做这种事,除了皇上不会有别人,他也太阴险了吧,因为讨厌顺王,连他的女儿也讨厌,居然故意将人家甩倒。 不给面子不行,好歹也是“堂兄妹” 宝钗握住他的手,站起身:“啊哟!”脚踝吃痛,一下跌倒在皇上怀中。 “哎哟,我的脚!”宝钗娇怒,推开杨文昌:“鳄鱼的眼泪!” “什么?” “猫哭老鼠总该明白吧?”她坐回草地,抚揉着吃痛的脚踝:“我跟你有什么仇,至于这样嘛?” “大胆,我是皇上!”杨文昌昂着头,今儿上午后宫嫔妃议论这个宝钗郡主,如何的机灵古怪、大胆心细。连一向精明的太后也被她哄得团团转,半刻都离不开。 “皇上?哼——你是皇上也不能莫名其妙的伤人吧?”宝钗看着受伤的脚踝,一碰就疼。 乐儿yu扶起宝钗连试了两次都不行,疼得厉害,她索性坐在草地上。 “朕杀人不需要理由。”他气定神闲,正眼都懒得瞧她一眼。 12.第12章 “哎哟,我的脚”不想和他说话,这样自以为是的家伙实在没什么意思,若论不讲理,恐怕他不是第一个,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郡主,太后正四处寻你。”一名小太监飞奔过来。 看来不回去不行,她又试了一下,疼得厉害,在小太监的搀扶下一摇一晃地往寿宁宫走去。脚下疼得厉害,没走多远,满脸冷汗淋漓。 “啊——”她叫了一声,扶着路边的石凳坐xia身子,望着不远处的杨文昌:“你害我伤了脚,你得把我送回寿宁宫。” 小太监大惊:“郡主!” 这胆大也太大了,居然敢跟皇上叫劲,就算是公主也得礼让三分。 杨文昌吃惊不小,这丫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那个出气都不敢大声,说话不敢高语,连回答问题都唯唯喏喏的小丫头,居然敢让他送回去。他倒想瞧瞧,她又想闹出什么花样。 “怎么个送法?” 宝钗苦笑:“背我回去!” 哼——从来没人说过类似的话,即便是他最宠爱的嫔妃,他堂堂一个皇上会背一个小女子,笑话。 “在我心里你不是皇上,我在你心里也不是什么郡主,就权当是哥哥和妹妹,男人和女人做为男人你伤了我,理应将我送回去;作为兄长,妹妹受伤,就更应送回去治疗”宝钗说得理直气壮,他傲气,她还冷傲呢?这种孤傲的游戏谁不会玩“况且,你送我回去是有好处?” “哼——”他对她的话不屑一顿,虽然话语奇特,但他没有兴趣。 “你有一个多月没与太后说过话吧,这正是个机会。”宝钗非得让他背回去不可,否则还以为自己好欺负,至少可以多少挽回些面子:“送不送是你的事到时候太后伯母问起来,我就说你想赶我出宫” “你”他是皇上,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而她居然敢威胁,明明知道这些日子太后对她喜爱得紧,连整个寿宁宫上下都喜欢她,他怎能赶她出去,这不是故意挑起母子间的关系吗。 “你们走!” 宝钗得意地看着他,随势趴在他的背上。 小太监与乐儿在前面急奔,她在后面唱歌:“马儿呀你快些跑哟,我要把这美丽的景色看个够”有点跑调全系她太得意。 皇上了不起,还不得乖乖的背,能被皇上背着的女人恐怕自己是第一人吧。 “你”他手一松,她又重重地跌坐在青石板上。 她yu跳起,脚下吃痛,又坐在地上:“哎哟我的pi股,我的脚” 除了这张脸,哪里还像他记忆中的宝钗,真是怀疑是不是弄错了,明明胆小怕事的女子什么时候变成现今这般的活泼开朗,连皇上都敢开玩笑,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事。 “大胆,居然敢把朕比成马儿” 宝钗瞪了一眼:“从小到大,爸爸都没帮过我。你可是第一个背我的男人,应该感到万分荣幸” 一点儿都不懂怜香惜玉,那么硬的石板居然就抛下她,哎哟,偷鸡不成蚀把米,她的pi股疼得要死,脚踝处更是钻心般的疼痛,怎么遇上个这样的主儿,搞什么嘛? “爸爸?”这是什么,杨文昌不懂。 宝钗傻笑:“我父王啦!” 小太监与乐王见她还未到,出了大门,快速地飞奔过来。 走近杨文昌的身边,她手臂一伸扣住他的脖子,怪异地浅笑:“你怕我?是不是?” 13.第13章 杨文昌的目光落在她bai皙的手臂上,神情中掠过一丝异样,推开她的手:约莫**年前,他也曾这样推她荡秋千,她也是这样从上面掉下来,疼得哇哇大哭,后来被母后好一顿训斥。当时,她还受了伤,好像是伤着胳膊了,是哪一只而今却记得不大清楚。 他还是决定进寿宁宫里瞧个仔细。 太后看着宝钗:“怎么了?” 乐儿不敢提郡主是被皇上摔伤的。 宝钗道:“太后伯母,我正荡着秋千,突然窜出一只猫,受到惊吓从上面丢下来摔的。”眼睛瞟过进殿的杨文昌。 “儿臣叩见母后!” 原本和暖的太后立即板起一张面孔:“张九,去传太医。” 宝钗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太后伯母,今儿天气不错,一会儿我给你画张凤图?” 朝乐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取画笔、画板。 “你会画影?”太后面露喜色。 宝钗道:“小时候跟一个云游道人学过,说是西方国人的画法。” “丫头,你受伤就别走动了,好好歇着,太医一会儿就来!”太后浅笑。 宝钗接过画笔、画板,半躺在c花ng上,让太医给自己看受伤的脚踝。很疼,疼得她浑身直冒冷汗,她硬是药着嘴不再支声,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画中。 “丫头,什么时候能好呀?”太后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是怎样的画。 宝钗看着太后:“三天。” 受伤的日子真不好过,即便如此,太后仍舍不得放宝钗回王府,留在寿宁宫里静静地养伤。手里的画笔未停,有乐儿在旁边陪着日子倒也不难过。这会儿太后该在寝宫里与几位后宫嫔妃打麻将。 “乐儿,去沏壶清茶。”宝钗歪着脑袋看着手里的画,很满意,比杨文昭的那副强多了,看来干什么事都得多练习,更重要的是,这些日子与太后进夕相处,她的样子早已经刻入记忆。 “梁晶晶!” “哦,我一会儿就来!” 不对,自己不是在古代吗?谁会像同学一样的唤她的名字。她抬头时,门口处着着一个年轻男子,一袭金黄se的袍子。 “皇上” 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还一口就叫出来。 “大胆梁晶晶!”杨文昌看着她,的确与杨宝钗一般模样,也难怪杨文昭兄弟能想到这出李代桃僵的法子,若不是几日前他看到她bai皙的胳膊,不会怀疑她的身份。明明胆小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 数年前,杨宝钗从秋千跌落,划伤了左臂,留下一道长约三寸的疤痕,可她没有。 从对顺王不满的那日开始,他就在顺王府内设下暗人。也奇了、怪了,自从宝钗找回之后,兄弟二人与她都特别亲近,时常在一处玩耍、嘻笑。依宝钗以前的性子,虽是自己的兄长,却极少允许他们去自己的阁楼,整日更是不肯离阁楼半步。而这个宝钗竟三番五次地想从王府溜出去玩,结果皆被家人发现给阻拦下来。 诸如此类种种,从性情的改变,到喜爱的不同,足bao露出她身份的疑点。昨儿又从暗人处得到消息,杨文昭兄弟二人曾在私下里叫她“梁晶晶!” 14.第14章 杨文昌看着她手下的画影:把太后绘得栩栩如生,不但形似更神似,只是一张半身画影,但绘得细腻。 “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会bao露身份,也罢,这下总不用嫁给那个孟麟了吧?她才不要嫁给素未平生的男子。“你想怎么处置我?” “欺君之罪,你说该怎么处置?” “我不知道,等你想好了再来处置吧!”也够倒霉,到底不是自己的主意,后面还有顺王府的两位王子,就算要处置也连带着他们,总不至于一下子全都杀头吧。 这些日子与太后相处,知道她是个极念旧的人,当年若不是顺王力争要杨文昌做太子,又哪有她们母子的今天。至少杨文昭兄弟无性命之忧,顶多就是被贬庶人。 “你是什么人?”他实在好奇,这样奇怪的笔,这种异样的绘法,处处都透着诡异,是他从未见过的。 梁晶晶冷笑:“你不是知道吗?何必来问我。” 他勾起她的下巴,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犯了死罪,还敢如此狂妄?” 晶晶头一摇转出他的手心“死都不惧的人,还有什么可怕?” 她懒得和他说话,倘若自己求他,还不是随他怎么处置。决定权在别人手里,求是死,不求也是死,还不如省下力气开心一下呢。 “郡主,茶来了!”乐儿放下茶盏,跪拜皇上。 梁晶晶依旧专注中手里的画,这里加一笔,那里勾一下,尽量让整幅画看起来更细腻、逼真。“乐儿,这画送去裱了,记得加副画框。” “是!”乐儿接令捧着画离开寝宫。 她连饮了两盏茶,若无其事地微闭着眼睛:死就死吧,既然老天把她莫名地带到这里,自然会有法子tuo身。只是不知道这法子是什么?与其担忧生死,不如尽早快乐。 “梁晶晶,你若求朕,或许可免死罪。”杨文昌看着她,那日她跌落怀里,心便莫名的紧张不安,心跳加快,当初就纳闷怎么会对自己的堂妹动情。还有那日夜里御花园一面,翩若惊鸿。 自从知道她不是宝钗,而是另一个女子,便坐立难安,莫名的欣喜。 “不,你既然知道了,太后那边我也不会瞒着”这样不是更好吗,或许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喜欢杨文昭,这些天人虽在宫里,总会不经意地想起他的模样,总想再看看他笑的样子,他的声音。 “依母后的性子,倘若知道你是假的,为护顺王,会把所有的罪推在你一人身上冒替宝钗郡主、欺君之罪足够你死百次。”他不能看她死。 她的神情中掠过一丝忧虑。 宝钗是否美丽他不记得,只知道面前的女子如花似玉、清丽可人,像她这样真性情的女子后宫中少之又少,活泼开朗,与她在一起,他没有一丝压力,可以将所有高傲的撇下,与她说话,甚至背她。 “梁晶晶,朕自有法子救你。此事不要告诉太后。”杨文昌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晶晶不想死,但也不想再被人利用。太后虽然喜欢自己,就如文昌所言,为了护佑顺王府,关键时候她定会把自己推出去,说自己凭借几分相似,冒宝钗郡主之名欺君惘上。 黄昏,杨文昌派身边的太监送来了一瓶上等的百花mi。 这批百花mi是江南蕃王进贡的佳品,共有三瓶,一瓶送给了太后,另一瓶给了孟贵妃。珍贵无比,传说制作复杂,而要将百花融于一瓶之中难上加难,有一滴mi一两金的说法。 次日清晨,梁晶晶在乐儿、太监的搀扶下,一摇一晃的走路。又是亲政殿的太监带着两名太医前来复诊。 接下来数日,杨文昌或亲自前来探望,或派身边人送礼物过来,还亲赐布匹绸缎、珠宝首饰。 太后疑惑,皇上这又是演的那一出,莫非是想借宝钗向自己示好。 宝钗在一旁坐陪,太后便将儿子细细地打量一番,近几次出入寿宁宫越发的精神了,连穿戴都与以往不同。撇去了以往华丽打扮,装束得干练精神,模样似乎也比以往英俊了许多。 她看儿子,儿子却看着宝钗,神情怪异,但太后明白,那双眼睛里藏着怜惜、爱恋。他们是堂兄妹,自然不会有nan女情爱,最多也就是亲密一些,未往深处想。 15.第15章 “儿臣思量再三,母后的话颇有道理。皇后新逝,立后之事的确需要稍缓。”杨文昌轻声道。 两年前皇后沈氏病故,膝下没有子女。三个月前,杨文昌yu立孟贵妃为后,招到太后反对。已故的沈皇后是太后的亲侄女,而今沈后之妹沈淑妃已于两年前进宫服侍皇上。太后的意思,要这个沈淑妃做皇后。 母子两人因为立后之事发生了争执。 太后认为:孟贵妃以mei色惑君,难当大任。 皇上以为:沈淑妃锋芒太露,凭借是太后侄女太过猖狂。 沈淑妃虽然进宫有两年也只落得两次侍qin的机会,知晓皇上不喜欢她,更是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自梁晶晶进宫后,就几次看到她借打麻将的机会在太后面前说尽孟贵妃的坏话,什么独占皇宠,不许皇上碰其他嫔妃。那些被皇上冷落的妃子,你一言我一语地fa泄着满腔的怨言。 “宝钗,你怎么不说话?”太后奇怪,整日嘻笑的丫头今天怎么沉默起来了。 梁晶晶起身:“太后娘娘,宝钗想家了。” 太后微颦,她是想回去,这一个多月多亏有她陪着,否则这日子还不知如何打发。心里藏着委屈,儿子大了,越来越不听话,因为立后之事又与她发生争执。 “不是说好了,待你大婚之前就令你父王将你接回去。” “太后娘娘”她不要嫁孟麟,这些天多想见到杨文昭,哪怕只是一面,原来离开她才知道,她已经爱上了他,无法自拔。“宝钗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 “宝钗不要嫁给威武将军!”她语调不高不低,却说得肯定。既然明白了心之所属,怎么能嫁给他呢。 “皇上金口玉言岂能更改。”太后平静地道。 杨文昌也觉得此事不合适,那是宝钗与孟麟的婚事,可不是梁晶晶与孟麟:“母后,儿臣也觉得有些不妥。”顿了一顿:“近来朝来议论纷纷,说孟将军还为当年顺王皇叔赐死孟大将军之事耿耿于怀,况且数日前还连纳了两房侍qie” “侍qie?”太后“噔!”放下手中的茶盏。 这是什么意思,挑战皇家的尊严,居然敢先郡主之前而纳侍qie。可想宝钗的心里该有多委屈,明明她才是正室,可他早不纳晚不纳,偏在大婚前两月纳妾。 如果着令孟麟休妾,又会说皇家仗势欺人。这些文武百官朝中大员,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只是他孟麟做得也太明显了,就不能在娶宝钗一年半载后再纳侍qie吗? “母后,儿臣事先听了孟贵妃一面之辞,有失公允。宝钗若真不想配孟麟,朕立即下旨另选名门女。” 太后看着杨文昌:他又在想什么?圣旨已下岂有再改之理,即便与宝钗兄妹情深也不可以自打巴掌,让人非议。君无戏言,即便错也不能改。 当初决定让顺王府与孟家结亲,是他们母子二人商定的结果。她希望借此压住孟家的嚣焰;而皇上更不想让这两大家生出更大的矛盾。正来和亲就是解决纷争最好的法子。倘若宝钗不嫁孟麟,手握重兵的他难免不会暗中对顺王府下手。顺王得势多年,虽然谨慎从事,但辅政那几年得罪的人太多,倘若落下什么把柄,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沈太后想至此层关系,是万万不会同意解除婚约。世上皆知先帝临终前有托孤之命,却不知他还给沈太后留了一道口谕:“爱妻,五弟德兴雄心壮志是我一手带大,尊我如兄如父,他若与年幼太子夺江山,你可毒杀;若他无二意,将来吾儿登基,朕要你保五皇弟周全。” 16.第16章 也许在先帝身前,他就意料到在七名皇弟中,唯有顺王可靠,才将托孤之事全权交付他的手上。为保文昌登上皇位,他不惜连杀两个兄弟。为巩固大荣江山,他更是得罪权贵重臣,这也是先帝要沈太后保顺王周全的原因。 在朝中,他们主君臣;在皇族,顺王是骨肉兄弟。倘若他有反意,又岂会等到今天。 在文昌登位的最初几年,她慌慌不安,生恐应验了先帝的第一种猜测,但五六年她发现顺王确实在认真的执行对先帝的承诺,一心一意地辅助幼帝。 既然顺王做到了第二种,她既然不能令先帝失望,拼力也要保顺王府上下周全。 “太后娘娘”梁晶晶望着沉思的太后。 太后看了一眼儿子,又看着宝钗:“孟麟确是难得一见的将才,鞑靼入侵正是用人之际,将皇族女子下嫁于他也算是对他的奖赏。”“宝钗,身为皇族女子,自来就得为皇族江山做出牺牲。” 她没有说是为顺王府一干人等的利益,偏挑了大的说。 知宝钗是顺王德兴最疼爱的女儿,这嫁妆自然不能马虎。太后道:“宝钗,待你出嫁,我定让你以公主身份下嫁孟麟。” “太后”自然不能说服别人,她总是死缠难打:“多谢太后隆恩。” 太后想到先帝遗言,儿子可以亲政,也难得顺王可以抛开一切,将兵权、政权统统交还给年轻的皇上。心中升起一了股愧意:“封宝钗为和顺公主,文昌不会反对吧?” 已经决定了,才问他是否会反对。 文昌道:“不反对。” 从来还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只要宝钗不会马上离宫,他就还有机会,谅孟麟也不敢和皇上抢女人。先得瞒住太后,待日后有了机会,让梁晶晶换种身份再进宫伴驾。 想到此层,文昌道:“王富,传太学阁大学士拟旨,封顺王府宝钗为和顺公主。” “谢皇上隆恩,谢太后!”梁晶晶叩拜。 整日让她跪过来跪过去,古人还真累,也许跪头就是古人谢礼的方式。本想求太后解除婚约,还弄成了和顺公主。为什么是和顺字号,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意即和平顺利,大家都相安无事呗。顺王也真是,什么人不好杀,偏杀了孟麟的爹,害他非与顺王府较上劲不可。人家才不怕呢,后宫有位生有长皇子的妹妹,而今又怀了龙种,位居后宫第一,谁人能比。 半个月前鞑靼入侵边境,孟麟领旨北征。 梁晶晶想到要嫁陌生男子,心烦,握着一根树枝当剑。这可是她进宫以来第一次习剑,杨文昭俊美的脸庞又浮现在她的眼前。 “晶晶。”杨文昌站在树下,双手负在身后。 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上来:“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可你居然同意了。” 杨文昌一脸无奈,已下的圣旨岂能更改,自己不好做,太后那边也过不了。 四下无人,只有夏天的知了爬在枝头上鸣叫,很快就是八月了,立秋之后天气清凉了许多。 杨文昌趁晶晶不备,将她拥在怀里:“有个极好的去处,要不要去?” 真是个se狼,她并没有立即推开他的手:“不去。” “藏宝阁也不去,孟贵妃对那个地方可是感兴趣得紧呢?”杨文昌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狠不能此刻就药下去。 不远处过来一行人,他快速地放开她:“真不去?”不待她作答,拉着她的手就往藏宝阁那边跑。 藏宝阁在御花园的南北,离御书房不远,把卫森严。 侍卫毕恭毕敬地打开藏宝阁的大门。 哪有什么稀世珍宝,初入眼帘的竟是一排排整齐的书架,晶晶随手取了一本史记。还未看仔细呢,就被杨文昌夺去放回原位。 “这没什么好瞧,里面还有呢?”他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松,越往里走,屋子越宽敞,一间紧挨一间。 17.第17章 面前出现一堵墙壁,杨文昌拧动墙上的机关:屋内珠光宝气,架上堆放着黄金白银,地上的几口大箱子里全是耀眼的珠宝。 有这么多又有什么用?自己怎么来的都没弄明白,又如何能回去。不是不喜欢这些珍宝,而是带不回二十一世纪,再多的珍宝都无法吸引晶晶的兴趣。 “这么多!”她颇有难过起来,倘若知道回去的路,她一定带上几样,或许就能改变家进而的生活状况,妈ma的心脏也可以动手术,爸爸也不会忙于工作与家庭之间。 “晶晶,你喜欢什么尽管拿,只要你愿这些都是你的。” 谁不爱财宝,她轻轻地掠过架上的黄金白银,走近那一箱箱的珠宝。突然间,眼前一亮,目光落定在一块同心结玉坠上,大心套小心,还以为只有二十一世纪才有这样的东西。 “这叫同心结!”杨文昌道。 “我知道!”如果将外面那只大的送给杨文昭,小的留在自己的身上,握在手里,发现这是一块香玉,透出阵阵的兰花香。 杨文昌拾起一串白玉项链:“这个如何?”伸手yu戴在晶晶的脖子。 真是奇怪,女人不都爱首饰吗?可她的脸上依旧看不到任何的喜气。 “有这个就够了。”她摘下白玉项链:“这里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我不能随便拿,如果可以,我能要这个吗?” 以前杨文昌想将这枚同心结玉坠送给孟贵妃,但是遇见了梁晶晶,又令他改变了心意。 “这只大的给朕,小的你留下!”他取下外心坠,将内心坠递给晶晶。 真是的,她是想送给文昭,可是现在竟被他给夺去了。所谓同心结,就是一男一女表示订情的象征。“既然是你喜欢的,这个给你,你可以拿它送给孟贵妃。” 他一怔:“送她,可朕只想给你。” 梁晶晶苦笑,转身开始在箱子里寻找起其他的物什,终于看到一只蝴蝶挂佩,虽然不大,但那碧绿的成色,定是好东西。 她实在喜欢同心结玉坠,因为它的香味迷人,也想寻一样定情信物,古代女子不都如此吗。在大婚之前,她一定要像文昭表明心迹。但又不能让杨文昌看出自己的心思。 “这对蝴蝶真漂亮,跟真的一样,挂在我的香帐里一定很好看” 有意思,她居然拿如此珍遗的蝴蝶玉佩挂香帐。 香帐,在珠宝室的墙角处就有一张香帐。 传说,先帝最喜欢带自己心爱的嫔妃来这里挑选礼物,那香帐就是为了与嫔妃云yu所用。 此念一闪,他将她抱在怀中呢喃道:“晶晶,朕喜欢你!” 他是皇帝,如果自己拒绝必讨不了好果子。 梁晶晶娇笑一声,俏皮地将他推开,有几分莞尔,更有几分戏弄之意,边跑边道:“你来追我呀!”连蹦带跳就溜出了藏宝阁。 到了外面,她就安全了,对面过来一队太监、宫女,晶晶放缓脚步。腰上吃疼,杨文昌在她腰上拧了一把,面露得意之色:“朕又不会吃了你,跑那么快做甚?” “我出来得太久了,这会子太后该醒了。”梁晶晶应道“你也该去瞧孟贵妃了,拜拜!” “拜拜?” 又是现实词,梁晶晶解释着:“再见!” 杨文昌站在殿前,看梁晶晶蹦蹦跳跳离开的样子真是可爱,这样走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越看越喜欢。手里拽着那枚大心坠,细细地打量,她没拒绝,莫非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真心。 18.第18章 “总有一天,朕会得到你!” 寿宁宫,太后依旧与沈淑妃等人在打麻将。 晶晶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太后这技术还真是普通得很。 “丫头,听说皇上带你去藏宝阁了?”“赏你什么宝贝了?”太后漫不经心。 晶晶应道:“得了一对玉佩。” 这儿子还真是小气,带人家去一趟藏宝阁就给一对玉佩,这桌上不被他喜爱的女子也是每月都有赏赐之物。 见太后有人陪,晶晶也落得清静,回寝宫下棋、学琴。 她现在只想做一个合格的古代女子,琴棋书画样样不能少,书法近来有所增进,棋艺还说得过去,这琴自然得练一下。她以前只学过两年电子琴,但自然都是乐器总有相通之处。 太后这老人家的牌瘾不小哇,已经三更天了,居然与沈淑妃等人坐在桌子上不肯下来。 看来今儿不用自己侍候太后沐浴了。 洗了个澡,浑身通透。 半梦半醒之间,床前坐着一个人影。缓缓地睁开双眼:是杨文昌。 “晶晶”他紧紧地抱着她柔软、芳香的身子“朕实在忍不了这等相思之苦!” 一双大手游zou在她的后背、胳膊,吻随之落下,她惊慌无措,一会捂嘴,一会捂对方的嘴,搞什么呀,还想强吻吗? 她爱杨文昭,不能与杨文昌这样,不可以 “咳——” 太后不是在前殿打麻将吗?怎么来寝宫了,身后跟着数名太监、宫女,而他们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文昌,她是和顺公主!我看你今日醉得不轻。”太后冰冷地说着,目光里闪过了一丝怒火,他们是堂兄妹,怎么可以干出这等事情。言下之意,你醉了,把和顺公主当成了嫔妃。 “母母后!”杨文昌站直身子,像个犯错的孩子。 “淑妃还在外殿等你呢。”太后看了一眼宝钗,这丫头也真是,明知道不可以,居然还与他这么亲近。 这之后,太后对宝钗突然冷淡了许多,依旧整日以打麻将消遣日子,偶尔也有几个老臣谈谈朝中之事。 晶晶地才不管呢,每日跟着宫里擅长弹琴的姐姐学琴,早晚偷偷习剑,中午热时就练习书法。 刚入八月,天气突然又转热起来。 晶晶坐在寝宫里让乐儿打量着湿漉漉的长发,整齐的披在身后。 身后被人轻轻地拥住,有人在耳边温柔的低咛:“晶晶,美人儿!” 这个家伙还没闹够吗?上次太后已经看到了,只是一直忍耐不发。“皇上,我是宝钗” “朕要宠xing你!”杨文昌打横将晶晶抱在怀中,因为怕甩,她不得不一拥住他的脖子。“放心,孟贵妃正缠着母后在前殿聊天,没那么容易回来。” 太好了,有救星,晶晶看着门口处晃动的人影,除了太后与孟贵妃还会有谁。 “皇上,我是你妹妹。” “如今是,将来就不是了” 太后气得浑身打颤,远远地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亲昵地抱着宝钗。 “皇上!” 杨文昌一惊快速地放下宝钗。 他总是太自信,以为没人发现,这些日子总往寿宁宫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孝顺,或者看中了太后身边某位宫女,却不知是来找顺王府和顺公主。 19.第19章 孟贵妃心里透出一丝凉意,寒彻骨髓:她的丈夫爱上她的弟媳。那日夜里也未瞧得仔细,而今再看和顺公主,清纯可人,虽不是绝色女子,却有一种异样的风华。 看多了后宫中千娇百媚的女人,她的清纯美丽就显得特别,未施脂粉自然tuo俗,未戴首饰,秀丽动人。有几个男子能抗拒她的魅力,恐怕不能。 太后定定神,不可以吵闹发怒,否则外人定会以为他们兄妹有不伦之恋。宝钗是顺王的女儿,而皇上又是她的亲生儿子。两个年轻人的名誉全握在自己一念之间。 “你们比不得小时候了,别再搂搂抱抱的。知道的说你们兄妹亲近,不知道的会怎么想?”太后轻叹一声:“皇上,听孟贵妃说威武将军大战告捷着实令人欣慰。孟贵妃近来心情不好,你多抽时间陪陪他。” 虽然自己不喜欢孟贵妃,可总好过整日让他来缠宝钗要强。看来,这宝钗不能在宫中呆下去了,明日就传顺王来领女儿回王府。自己又不能时时看着皇上,年轻人gan柴烈火,万一做出什么越轨之事,岂不让皇家脸面尽失。 第一次见文昌抱着宝钗亲吻,她强忍不发;而今日又见他们在一起,事情就不再那么简单了。 “儿臣告退!”杨文昌带孟贵妃离开寿宁宫。 一路上紧绷着脸,说好了让她缠住太后,不偏不倚,正当他们要太后与她就出现了。虽然爱孟贵妃,可是她已有八个多月的身孕不能碰,而那个清纯的梁晶晶近在咫尺每每被太后坏了好事。 来日方才,他总有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 次日中午,杨文昌正在御书房小歇:梦中,梁晶晶一袭近乎透明的衣衫冲他娇笑,软软地落在他的怀里 “皇上,皇上”王富唤道。 杨文昌从梦中惊醒“和顺公主请来了?” 王富摇头:“和顺公主正陪太后打牌。” 真是的,这和顺不是不爱打牌吗?今儿怎么也被太后给拉去了。 王富看杨文昌脸色难看又补充了一句:“黄昏时分,和顺公主就要回顺王府了。” “什么?”杨文昌莫名的失落,美人就在身边只能看不能动,后宫佳丽如云,这几日越发觉得这梁晶晶非同一般,美得清纯无瑕,性情率真、热情活泼。和她在一起,他总是那么快活,哪怕只听说一句话,都令他欢喜开心。 王富也听寿宁宫的小太监私下议论,说和顺公主与皇上甚是亲近,太后怕他冷落嫔妃这才要遣和顺公主出宫。 “皇上,我看此事未必不好。” “好?好什么?” 她出宫了,自己见她的机会少了。顺王府管教森严,她走一步都有人跟着。一个是和顺公主,另一个当今的皇帝,见面更难。 “皇上可以借看顺王、世子之名去看她呀!”王富试探性地问着,还是皇上刚见孟贵妃有过这份神态,好些年没见了,而今再见他一点不觉怪。 自古以来,皇上的爱就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他是后宫三千女人的皇上,是天下百姓的皇上。 杨文昌听到此处,她住在寿宁宫整日都在太后眼皮低下晃悠,岂能如愿。回顺王府却不一样,顺王虽是他的皇叔,却敬畏他,文昭、文皓更不屑说,只怕看着他与晶晶亲近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脸上漾起一丝喜色:“你去安排一下,明晚我要探望顺王皇叔。” “是!皇上!”王富为自己拍上了马屁感到欣慰。 20.第20章 今日一大早张九就去传了懿旨,着令顺王黄昏进宫接女儿。另外,太后还从藏宝阁内挑了一些嫁妆做为贺礼。 黄昏时分,顺王德兴带着太后赏赐的珠宝、绸缎,携着女儿高高兴兴地离开皇宫。 飞下家轿,跳入顺王府,晶晶像只出笼的小鸟:“文昭哥哥、文皓哥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太后曾在顺王德兴面前提过:宝钗这孩子,活泼机警,胆大心细,有朝一ri你指不定还受她庇护。 虽然这话他没弄明白,却寄予了很高的希望。既然皇嫂太后都这么说了,自然有她的道理。 文昭不在,听说去押运粮草了,文皓正与两位同窗好友在书房谈论诗词歌赋。 “文皓哥哥!”她跳入书房:“文昭哥哥什么时候走的?” 文皓定定神,一个多月未见,晶晶略见清瘦,模样更水灵了,太后可是一个善于保养的女人。晶晶与她在一起怕也学会了不少东西。 “快二十天了!”白皓道。 晶晶噘着小嘴,两位陌生少年一袭华衣,像样子是朝中纨绔子弟。“哦——”走了几步仿佛想了什么,她又转过身:“二哥,明日我想上街去玩,父王已经同意,你陪我好不好?” 文皓早安排了明日的行程,正在为难,晶晶依在他的怀里,娇声道:“好二哥,你就陪我去吧,我没出过门,遇上坏人怎么办,你陪我去,好不好?” 真是服了她,心下明白不是自己的妹妹,又撒娇成这样,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宁愿看到那副快活得意的样子,也不要见她现在这副交媚样。 “好!我答应就是。” 脸上被人吻下,软软甜甜的。 “你真是我的好二哥!”晶晶蹦蹦跳跳地离开书房。 这样可爱的妹妹谁不羡慕。 “和顺公主是性情中人”一少年赞道,此刻才忆起只顾看mei女,竟然忘了与公主请安。她可是太后、皇上跟前的红人,太后疼她,连皇上也把她当成亲妹子。 “不碍事,我这个妹妹最不讲究虚礼。”文皓安慰着两人。 文昭居住的小院里,晶晶看着满院的鲜花,夜风轻拂,卧房内挂着他的画影。 纤指轻轻地掠过他俊美的脸庞,心中泛着涟漪。 “宝钗。”文皓推开院门。 院子里空无一人,先前在阁楼还望见她的身影,她去哪儿了。 他忘qing的看着沉思中的晶晶,原来她也会沉默,也会安静,现在的样子像极了真正的宝钗。如果她还活着,也会像现在这样静静地呆在兄长的房间里,默默地怀念相处的记忆。 在她回首时,他看见她眼中的泪光。 “怎么了?”文皓问。 要怎样告诉别人,她爱上了文昭。或许不被人接受,可她多想出宫后回王府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回来后,才知道:他被派往北边押运粮草。虽然他的武功不错,但心里还是会担心。 “文昭什么时候能回来?”她第一次如此无奈地问。 21.第21章 “在你大婚前应该可以回来,听父王说北方的战事不错,孟麟已经六战告捷,失去的两座城池都已经夺回来了” 晶晶长舒一口气,自己不是伤感的人。露出灿烂的笑容:“文皓哥哥,皇上知道了。” “什么?” “我是梁晶晶。”她说得平静。 怔得文皓目瞪口呆,怎么就知道了,皇上最讨厌他们顺王府,该不会要对付顺王府了吧。 “他怎么知道的?” 难道告诉他,在顺王府里有皇上的耳目,不光如此,只怕许多朝中重臣家里都有吧。原为皇上幼年登位,不会如此谨小慎微,但显然自己错了,他极富心计,只时不屑对自己罢了。虽然她也是一个有心眼的人,但从来不用在害人上,只是胡闹。 “具体的情况不清楚,但他就是知道了。”“不过,他向我承诺过,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所以你和文昭哥哥不用担心。”想到自己要嫁给那个孟麟,她就委屈:“可是我却要嫁到孟家,不是吗?真是不甘心。我求过太后,可是她就是不同意,还说什么孟麟乃是难得一见的帅才,将皇族女子下嫁是给孟家最大的赏赐”“你说,皇族中有那么多的女子为什么偏偏是我,除了父王,还有静王、平王、定王、昌王,他们都有女儿,却偏偏是我” 文皓浅笑,静王、昌王的女儿早已经为人妇为人母;定王虽有女儿,可那三个郡主要么相貌不堪,要么性子刁钻,还有个半疯半癫;而昌王唯一的女儿身ti病弱,打从会吃饭就没离过药。年龄适中,相貌相宜的就只有顺王府的宝钗郡主。 “我不管,明儿你必须带我出去好好地玩一场,不尽兴不归。” 晶晶小孩子性子又上来,缠着文皓非要比武练剑,两个人在院子以树枝当剑,切磋起来。 次日清晨,晶晶换成男装,兄妹二人离开王府开始开开心心闲逛起来。 出来才知道,京城很大,还以古代的都城就像二十一世纪的小县城,那可比小县城大多了。汉代的未央宫城址长达二十里,这京城就算没有二十里,十里有了吧。 逛古玩店、绸缎庄,坐茶楼听小曲,到寺庙烧香祈福。 “黄昏了,我们该回去了。”文皓催促着。 “嗯——”晶晶把头摇得像拔浪鼓,好不容易出来了,她还想看看京城的夜景呢,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偶尔都能闻到月饼的香味。 “回去吧!”真是服了这丫头,为什么她总是玩不累,对什么都新鲜,一出来就订制了三套衣裙,她不是有很多衣服吗?巴不得把他所带的银子都花光。 “大哥将粮草押至幽州后复返,幸许中秋节就能回来,到时候让他陪你出来看夜景?”他可是累得没有半点力气,只要能让自己解tuo这个机灵鬼,什么样的谎话都可以骗。 “中秋回来?”只有四五天的光景了,太好了。晶晶的心情豁然开朗:“好啊,我们回去。” 待他们从皇恩寺步行到顺王府,天色已经黑净。 文皓一头倒在c花ng上就再也不想起来,这一整天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恶梦,这个梁晶晶做什么呀?为什么不觉累。 逛街似乎是所有女孩子的天性,还没打破她的记录呢,最长的一次从早上八点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二十四小时哟。白天逛街品小吃,晚上去不夜城k歌。若不是两个好朋友都累了,大家才不会这么早就回去。 22.第22章 她泡在香汤里,看乐儿、喜儿忙碌,微闭着眼睛,口里哼着周杰伦的双节棍,身子摇摇晃晃。 两个丫头见惯她的样子,也懒得搭理。 “皇上驾到!” “真是恶梦,现在是王府哪来的皇上?”她嘀咕着。 喜儿好奇,奔出房门。 “郡主,你泡了快一个时辰了,还不起来?”乐儿道。 真快呀,天空太热,还是泡在水里舒服,手里捧着从寿宁宫拿来的香汤药水。花了点心眼才从太后那儿偷来秘方,人家四十多岁看上去不足三十岁,不保养也不行呀。 “郡主,郡主”“皇上来了,正在花厅与王爷说话呢。”喜儿道。 自从几年前皇上亲政,这还是头一招来顺王府。看刚才的样子,二人在花厅还谈得满不错。王爷好久都没有笑了,今儿晚上一直挂着欣慰的笑容。好奇怪哦! “我的小祖宗,你还藏里面做什么?”三夫人未至,声音先从楼下传来,紧接着就是低沉的脚步声。 推门就见宝钗藏在浴桶里,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关紧房门:“快起来,皇上要见你呢。再不去,他该要生气了。” 宝钗被三夫人从浴桶里给吵了出来,慵懒地坐在镜子前,任两个丫头用绸布挫拭湿发。 “宝钗,这个样子你怎么出去见人呀?” 这叫什么话,洗了澡、披着头发就见不得人了。 “那我不去了!”负气地说着。 三夫人哪敢惹她呀,现在她可是和顺公主,太后、皇上跟前的红人。王爷与皇上僵持的关系还望她从中周旋呢。 晶晶挑了件宽松又舒服的素衣裙,披着湿透的长发,跟在三夫人后面。 今儿怎么了,不是挺热,怎么脚下冰凉冰凉。一低头才发现被三夫人催得太急,竟然没有穿鞋,抿嘴偷笑,这个样子出去还不笑掉大牙。 “快走呀!”三夫人拉着她的手。 而她依旧俯看着自己的脚,有意思,她是想回去穿鞋就这样被三夫人拽着。 “咯——咯——”实在忍不住,她笑出声。 “笑什么?” “三娘,我被你这样拉出来,还没穿鞋呢?”她笑着说到。 “啊——”三夫人看着她的脚,可不脚就露出外面,这还了得:“喜儿,快回去拿鞋!” 这个宝钗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既然早就知道了,临到了花厅才说,该不会是故意不想见皇上吧。今儿皇上来了,可是冲她的面子,倘若让他扫兴,只怕以后都不再来了。 “三妹,你做什么呢?皇上都问了两遍了。”二夫人出了花厅。 “她没穿鞋!” 宝钗傻笑,看她们怎么玩,自己的脚比她们的都大,这些古代女人个个都只有三三、三四的尺码,而自己是三六。 文皓站在门口冲宝钗招手,似在催促。 不管了,她也懒得去等绣花鞋。 晶晶一袭洁白的衣衫,夜风下衣袂飘舞,柔美的长发直直的披在身上,未戴任何饰物,翩若天人。 文昌初见从座位上站起身,痴痴地望着她的身影。 “宝钗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富低头望着面前的白纱女子,不看不要紧,她竟然是赤脚而来,很快,她用衣衫遮住自己的脚。 “平身吧!”文昌恨不能将她拥入怀中,自打她进来,眼睛就没离开过。根本就不似宝钗嘛,真不明白她与宝钗哪里相似。 23.第23章 “父王!”晶晶在顺王身边落座。 三夫人在门外招手。 晶晶起身:“我去去就来!” 文昌也发现了,她竟然赤着脚,这个梁晶晶当真特别,莫非正在沐浴就被人**来了。待她回来时,他又特别留意,脚上多了双浅色绣花鞋。 王富把笑憋在肚子里。 这个顺王皇叔,真不识相,明知道他是为宝钗而来,却会在花厅不动,也不肯给他与美人儿一点机会。心里仿佛有只猫爪在挠,而他却不便明言,只与顺王皇叔拉了几句家常,眼睛却不离一边时坐时站的少女。也许她也坐不住,否则,短短一柱香时间,起身十余次,又坐下十余次。只要她心里有朕就好,而今她还是杨宝钗的身份,与他总不能太过亲近,来日方长,她身上又有心形玉坠为凭,谅孟麟也不敢拿她如何。 王富附在文昌耳边低语几句。 “时辰不早,朕也该回宫了。五皇叔留步,让和顺送朕出门” 虽是这么说,顺王学是把文昌送至门口。 文昌没有立即上马,双手背在身后,打量着一袭白纱的梁晶晶:这女子竟越看越美,越看就越情难自抑。 顺王识趣,说了几句客套先回到府里。 四处无人,文昌在梁晶晶身上摸了一把,得意的说道:“和顺真是难等呀,害朕在花厅里空坐了半个时辰”随手拽着晶晶不放,硬是将她也拉入马车。 车内灯光黯淡,他将鼻子放在她的胸前,陶醉地闻着她的体香。 真是个se狼,后宫三千美人还不够,还想着偷猩。自古帝王多feng流,这个杨文昌也不例外吧。 “和顺,亲朕一下!” 真是厚颜无耻,居然敢索要她的亲吻。他的手不安份从她的腰间掠过,如果不亲,他怕是不敢轻易放弃,反正又在马车里无人瞧见,她头一歪,唇轻轻地扣在他的脸上。 可恶,他居然捧着她的脸就不敢放手,肆意而贪婪地吸shun着她的辱,还把she头伸进她的嘴里挑dou。 虽然她与同室的女友们玩接吻,可纯粹是嬉闹,哪里有这种阵势。一伸手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文昌吃痛将她放开,而她一跳就下了马车。 这才是他要的爱情,后宫的女人一味的迁就奉承,谁敢拧他,不想活了。只有她才可以这样毫无掩饰,甚至连鞋也忘了穿,可见她定是喜欢自己的。 “和顺,中秋佳节后我再来看你!”文昌望着马车外站着的梁晶晶,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在他说这些话时,他的心早被她勾走了,虽然她并不是最美的女子,也没有绝世的才华,可她的热情、率真足可以打动他的心。他想,自己是深深地爱上了她,第一次有种甜mi且幸福的感觉。 虽然他爱过孟贵妃,也爱过已逝的沈后,但这一次却不同。对孟贵妃,那是异性的渴望与吸引,对沈后那是敬重。但对梁晶晶却是平等的喜欢,抛却身份、地位,只是想多见到她。 “宝儿,皇上给你说什么了?”顺王好奇,从一开始他就看明白了,皇上借来探望自己为由,实则想看宝钗,自宝钗进入花厅,他的目光就没移开过,更没有正眼瞧完自己。 24.第24章 “父王,皇上说中秋节后还来看你。”宝钗又把话意给改了,就说成顺王,让他高兴一下。 毕竟这是几年后皇上第一次上顺王府,恐怕明日又会成为朝堂上的大新闻。原以为被冷落的顺王府又该要热闹了。 “皇上真是这么说的?” “嗯!”宝钗肯定的应着。 顺王展露出灿烂的笑容,等这一天真是不容易呀,只是他事先不知晓,否则定让厨房做些皇上爱吃的菜肴,小时候的文昌可是最爱吃顺王妃的菜了。 “琼花!” 三夫人走了过来:“王爷!” 顺王看着她,双手抚肩意味深长地道:“宝儿说皇上中秋节后还来,明ri你去找个好点的厨子进府,等皇上来时,多做些他爱吃的菜” 好些年没见顺王这么高兴了,三夫人、二夫人都满口应承下来。 这一夜顺王怀揣着美梦,长久以来悬着一颗心终于放下。早知道宝钗有这等能耐,早就带她去见太后,哄高兴了太后,逗乐了皇上。更难得皇上半夜出宫来探望自己,不知道这宝钗都在太后跟前说过什么,又如何说服了皇上。 晶晶手捧跳动的心,梦里,她又见到了俊美的杨文昭,剑法纯熟,动作优雅。 中秋节,王府很忙,因为那一夜皇上的造访,沉寂很久的顺王府又热闹起来,送中秋节礼品的、攀关系的甚至还有经商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挤了进来。 这些人还真能见风使舵。 晶晶捧着琴谱,生生的拔弄琴弦,终于继断续续地弹完了一曲。总算迈不了第一步,电子琴是琴键,而这儿是弦,熟能生巧。她数日来反反复复的练习,终于可以较流畅地弹完一支曲子。 “小妹,大姐、大姐夫来了!”文皓在楼上唤着。 玉钗郡主,只听人说过,出嫁已经一两年了,她的夫婿是几年前的秋试状元郎,可谓千里挑一,无论才华、相貌可谓一流。 花厅里坐满了人,一对年轻的fu妻,身后还有一个相貌平平的妇人,怀中抱着个婴孩。 “二娘、三娘、四娘”娘多了都带上数字,没弄懂公主、皇子们是如何称呼自己的母辈嫔妃。 “下官卢林叩见和顺公主千岁!”这男子身着青色官服,竟是五品大员,年龄约在二十三四岁,如此年轻地确难得。 晶晶浅笑:“都是自家人,姐夫多礼了!”还礼。 玉钗打量着晶晶:两年没见,越发的清灵秀气了。一双明亮的眼睛,仿佛不沾尘埃。 “宝钗,你姐夫回京押送贡品,本想待你大婚之后再离开可是”“你与皇上情深,能不能帮帮忙,让你姐夫留京任职”二夫人倒不隐瞒,直接夺口而出。 “娘!”玉钗止住母亲,哪有这样去求人的,况是自家姐妹,她了解宝钗的性子,只要自己开口,总是会帮忙,只是今儿一见,莫名有些陌生感。 晶晶应道:“二娘真会说笑,皇上对父王不错,求我还不如求父王。”她才懒得管这些闲事,倘若开了口,文昌会怎么看,至少她对他无意,就不想欠他太多,欠了人情总是要还。 顺王听女儿这般说,轻咳了一声。 二夫人转身又去跟顺王说了类似的话。 数名侍婢奉上清茶,众人按辈份坐下。 “启禀王爷,世子回来了!” 给读者的话: 求收藏、求帖子、求砖头和评分,感谢各位大大的支持! 25.第25章 “啊——大哥!”晶晶没跳起来,来不及细想,飞也似地跑了。 玉钗第一感觉:宝钗变了,变得活泼开朗了,甚至不再那么胆怯,以往她最怕见到生人,不记得卢林第一次上王府,她远远地躲中,偷偷的远看,就是不敢走近花厅。 王府院门外,过来一行人,走最前面的是一辆枣红马青袍男子。 “文昭哥哥!”晶晶迎了上去。 “杨文昭,到了吗?”怎么回事还多出一个女子来,神态高傲,模样清秀,一张瓜子脸,柳叶眉,眼睛不大却极有神,皮肤略显黝黑。 女子打量着晶晶:都道中原女子灵秀如花,面前这个女子有一双份外明亮的眼睛。“她是谁?” 文昭看着宝钗:“在下的胞妹——宝钗。” “大哥,她是谁?”晶晶还想知道呢,居然直呼杨文昭,整个京城,乃至整个大荣朝有几个会这样喊,要么是侍郎大人,要么就是小王爷。 “她叫乌兰花!” “乌兰花?你是北丹人?”大荣朝的北边有两个小国西契、北丹,皆是鞑靼人,而今正与西契交战,文昭还不敢与西契女子来往。 女子应道:“你妹子挺聪明嘛,根本不像你说只知道任性胡闹。” 居然这样给别人说自己,晶晶的脸色俱变:“文昭,这是你说的。我任性胡闹?” 杨文昭脸上露出几分愧色。 乌兰花看着晶晶:“看你平安回家,我该回行馆了!” 晶晶绷着脸:“你太过份了,居然跟别人这么说我!” 是的,她太伤心,自己有那么差劲,居然被他形容这样,亏得她还心心念着他,当她是什么,傻子吗。鬼都知道,那乌兰花看他的眼神,全是爱恋。 北丹、西契本是一国,二十年前蕃王叛乱,由此一分为二。同在大荣的北方,一个在西,一个在北,皆与大荣接壤。 “宝钗”文昭跃下马背,握住她的手腕:“你生气了?” “我任性胡闹,蛮不讲理,你何必理我?”她甩开他的手,换成是自己在背后说了一大堆他的坏话,他会怎样?不会生气吗。 可恶的杨文昭,居然这样跟一个女孩子说她。 回到阁楼,她大骂了一通,把桌子凳子推得“砰砰磅磅!” 众人正在花厅里说笑,喜儿站在门外,yu进又止。 “出什么事了?”三夫人琼花问。 喜儿看着众人:“公主不知怎了,一回阁楼就大发雷霆,还说” “说世子在背后说她坏话” 顺王望着杨文昭。 真是稀奇,一向胆小温顺的宝钗居然会大发雷霆,第一次听说。顺王心中掠过一丝愁云,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认识了。当初在寿宁宫的举动就令他惊骇不下,今儿大发脾气又是唱的那一出。 “大哥,你是惹恼她,快去瞧瞧吧。”杨文皓温文尔雅。 杨文昭站起身,这个梁晶晶还真把自己当成宝钗,越来越过份。他也是一日前才听人说,她被封为和顺公主。 26.第26章 “宝钗,宝钗” 他总算来了,可晚了,她绝不会轻易原谅他。 “你来做什么?”她冷冷地问。 “让我进来!”杨文昭道。 她沉思片刻,还是将他让进屋内。眼睛里蓄着泪水:“我在这你心里就如此不济吗?” 杨文昭浅笑:“乌兰花的话当不得真,我说你聪慧过人,记忆力超人,擅长画影,剑法不错,美丽大方”只要能哄她高兴恨不能将所好词佳句都搬出来“她问,你妹妹如此完美就没缺点了?我说,当然有,偶尔也会任性胡闹” “真的?”她破泣为谢“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好。” 她温柔地落在他的怀里:“文昭哥哥,你会喜欢我吗?真的喜欢我吗?” 杨文昭长叹一声:“你的身份父王已经猜到了。” “猜到了?”有些意外,还以为只有文昌看出来了,不曾想连顺王也知道,这样也好,自己就不会那么辛苦。 怎么办?直接告诉他,自己爱上他了?还是委婉的表达,倘若他只是把自己当成宝钗一样的妹妹,自己该怎么办? “我喜欢你!”杨文昭深情款款地说。 望着他清俊无双的脸庞,她笑靥如花:“你真的喜欢我,不讨厌我的任性胡闹?” 他又是轻轻地摇头。 “那么,我们可以在一起?” 什么意思,又摇头又点头的。 杨文昭捧着她的脸细细的打量:以前觉得她长得像宝钗,而今越来越不像,差别大了。他揽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父王说这是欺君之罪,我们可以相爱,但却不能在一起。你还是要嫁给孟麟,无论对大荣江山还是对顺王府都有益。” “那我怎么办?” “我们以后还会经常见面,我以兄长的身份时常去探望你。” “文昭,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她早一步听到他的表白,悬着的心方才放下,心里全是幸福与快活,原来相恋这般美,可以感染身边的颜色。 两个人在阁楼里说了一会儿,晶晶送文昭离开。 晚上,所有人都在后花园里赏月吃月饼。 “大哥,陪我去逛街吧!”她突然好想看看京城的夜景,上次文皓就推给了文昭,今儿他不会再推了吧。 “想去就去吧!”顺王道。 她拦着他的手飞出顺王府。 大街上,灯火灿烂,家家店铺门口都张灯结彩,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听人说元宵佳节,会更热闹,文人墨客、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会出来赏灯。 登上全京城最高的茶楼,点要了可以观景的雅间。 “文昭”晶晶从怀中掏出一对玉蝴蝶从中间的分开,变成两只蝴蝶:“我们要像这蝴蝶一样不离不弃,我可以不计较名份,但是你一定要爱我”将一只稍大的递给文昭。 她知道一旦说出自己的身分,将陷杨文昭兄弟于困境之中,这绝不是她愿意看到的。既然他们做不了fu妻,就让她们热恋一场。爱过无悔,爱过无怨,她已经不计较得失后果,在决定爱他之间,已经投入了全部的感情。 27.第27章 杨文昭轻轻地抱住她柔软的身子:“晶晶!”这一声有愧有疚,还有许多不能言出的身不由己:“对不起。” “对于相爱的人来说,永远别说对不起。”她抬眸时,香唇轻轻地扣在他的唇上。 心里一颤,他指着外面的夜空:“宫里的烟火!” 明月下,升起一朵朵五彩的烟花,照亮了原本不暗的夜空,逾加明亮。 她轻轻地依在他的怀里,近乎呢喃细语:“如果可以,真希望明年的今天你还陪我看烟花。” 她明白古代的诸多规矩,无论她与他多相爱,终不能跨越雷池半步,依孟麟的性子,倘若发现自己并非冰清玉洁,岂不是被他抓住把柄。 一连三个晚上,他们都在茶楼里观夜景,看星星、赏月亮。缠mian绯测,只有逃离顺王府,逃离熟悉人的目光,她和他才是恋人,不再是兄妹,只是两个彼此深爱的nan女。 “砰砰——”急促的敲门声。 “大哥,是你们吗?”是杨文皓的声音。 他喘着粗气:“皇上来了,要见和顺公主,快回去吧!” 晶晶温和的望着杨文昭:“我们先回去。” 谁也不知道这两人一连三晚去了什么地方,只是一家家地附近查找。杨文皓不停的催促,皇上已经来了一个多时辰,二人刚走不到半柱香时间就到了。 晶晶喘着粗气,紧跟在杨文昭的身后。 他一转身,抓住她的手,一路狂奔。 大门口,她疲惫地扶在门上,院子里挂着灯笼,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杨文昌听到脚步声,回转身子,顺王府三兄妹皆在门口,她一脸通红:“和顺” 来不及细想,他迎了过去,一股淡淡的酒气迎面而来,他微颦眉头,眼前掠过一只亮光:一只漂亮的玉蝴蝶。她竟然将玉蝴蝶送给了杨文昭,什么意思?她和他的腰间一左一右地挂着,两人站在一起,蝴蝶成对,佳人成双。 心中掠过一丝寒意。 她是他的,杨文昭居然也敢抢,他绝不容许,定定神,冷漠地看着杨文昭:“听说你是与北丹的使节一起回来的?” 兄弟二人齐跪地上:“微臣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他冷冷的应着,曾经的热情被那对玉蝴蝶给击散,目光落在晶晶起伏未定的胸脯上,脸色微红,竟妩mei动人,娇艳无比:“你敢欺君?” 什么意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晶晶一惊跪在地上:“皇上” 杨文昌继续道:“你不是滴酒不沾吗,看样子今日喝得不少哇。” 哪喝多少,一两也没喝完呢,她又不能饮酒,只是抿了几下。 “既然你能喝酒,今就陪朕一醉方休。”他满肚子的疑惑,一肚子的醋意,看杨文昭时又多了两重恨意、怒气。 晶晶张望着院子,怎么没见顺王呢?他不是最想与皇上在一块吗? “顺王皇叔在北丹使节的酒宴上。”杨文昌似乎明白晶晶的心事一语道出,不经意间手臂一抬,环抱住她的xian腰,侍卫、太监都在数丈之外,最近莫过于杨文昭兄弟,这些话是说给他们听的:“晶晶,你让朕好等啊!” 28.第28章 晶晶身子一旋,裙摆飞舞,逃出杨文昌的怀抱:“皇上” 杨文昭的脸色难看:连皇上也知道晶晶的身份了。父王知晓吗?如果执意这样错下去,如何收场,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梁晶晶冒替宝钗。 “梁晶晶!”他居然敢拒绝她。 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总是调皮地与他相拥,甚至可以任由他的抚摸与亲昵,可今天她居然要逃,都是这个杨文昭惹出来的。他目光凌厉,紧紧地将她的手拽住,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拥着他的xian腰,缓步走进后花园。 “整个天下都是朕的,天下所有的女人也是朕的”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威严,如果杨文昭是聪明人,他自然该明白其间的道理,天下没有敢与皇上抢夺女人。 她像是被他拽在手里的木偶,为了杨文昭,她必须忍耐,再忍耐。 酒宴是三夫人特意安排的,因为事先知道皇上这几日要来,特意让厨师做了丰盛的菜肴。都是皇上小时候最爱吃的,其间还有宝钗近来爱吃的两道。 杨文昌走到哪儿,那群侍卫就跟到哪儿,把整个顺王府变成了皇宫重地。 所有的闲杂人等都被杨文昌斥走,连好奇心极重的三夫人也被赶出后花园,她唯有躲在暗处,偷偷地瞄上几眼。顿时花容失色:皇上竟然逼宝钗给他喂菜。 “美人儿的菜味道就是不一样。”杨文昌得意的瞄着杨文昭兄弟,指着糖醋鱼。 明明有手非要让她来喂,这是什么意思,心里却只有闷着一肚子的火,故意让她在文昭面前表现亲热,这分明是挑拔人家的感情。 杨文昌握住晶晶的手,温柔的抚摸,她越想抽回,却抓得越紧。 手一阵刺痛,她快速地抽回,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竟把杨文昌推倒在地上。 “大胆!”他厉声高喝。 既然怎么都是得罪,横横心她“噔!”跪在地上:“皇上,请赐晶晶一死。” 两名太监yu过来,被杨文晶喝住:“不用管,这是我与和顺公主间的事。” 杨文昭yu扶住他,而他却愤愤的看着身前的女子,伸出右手,一副她若不扶,定不起身的样子。 这是什么皇帝,竟是无赖痞子吗? 梁晶晶已经拿定主意,就是不扶他,指不定又玩出什么花样。 “晶晶”杨文昭催促着,两个人都这样僵持下去总不是办法,人家到底是皇上,就如他所言,天下都是他的,谁敢违抗。 “晶晶” 不过才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而杨文昭已经催促了四五次。抬眸时,看到了杨文昭近乎央求的目光,起身,伸出双手。 突然身子被人一拉,天旋地转般,她竟被他压在手下,他带着酒意定定的看着她的眼前:“你是朕的女人,没人敢抢走。”他不顾身旁的杨文昭兄弟,不顾她的反抗,坐在她的身上,按住双肩狂热地吻下。 “文昭,文皓救我,救我”她的双手被他一只大手反扣在头顶,使不出半点力气。这算什么,强bao吗?当着这么多的面羞辱她吗? 文昭刚奔两步,竟被身后的弟弟紧紧地抱住:“大哥!他是皇上!” 他是皇上,就可以夺别人心爱的女人吗?甚至用卑鄙的手段去强占。 29.第29章 文皓快速地将文昭的身子转身一边,这样的场面,身为臣子怎么能看。在他们回头时,几乎所有的太监、侍卫都转过了身子。 三夫人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居然看中了宝钗郡主。他不是看望顺王,而是冲她来的。他们可是堂兄妹呀,一个祖父的孙子,怎么能干这种事。 “你就不在乎女人的心吗?得到她们的身子实在容易得很,得到心才是真正的拥有”情急之下,晶晶大喊出口。 “心?”杨文昌放松身下的女子,从来都是嫔妃们自愿,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一个女子,只是这梁晶晶他着实喜欢,而看她与杨文昭携手归来。 晶晶在他发愣之际tuo身出来,捂住被弄乱的衣襟:“的爱,只是形;心灵相通、相知,才是神。得到一个身子容易,得到真爱的心却难。真爱不是权力可以换来,更不是金钱可以买到” “住嘴,难道这些朕会不懂?”杨文昌大怒,起身从桌上端过一盏酒,一饮而尽:“你是第一个敢抗拒朕的女人。” “我知道皇上比我们任何人都懂爱。晶晶累了,要回房歇息。”她昂着头,失望地扫过杨文昭,真没想到他会儒弱到如此地步:“各位晚安!” 在她转身的刹那,泪水无声的滑落,杨文昭太令她失望,而她居然还那么爱他,连一点点的恨意都没有。 “站住!”杨文昌连饮两盏:“朕已经决定了,明日就替你与孟麟解除婚约。” 声音哽咽,其实于她已经不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世间没有永恒的爱情,她只想轰轰烈烈地相爱一场。 杨文昌手里握着银酒盏,走近她:“你哭了?” “没有,我眼睛进了虫子。”她平静地说着“告退!”与杨文昌擦肩而过,没走多远,她捂住嘴快速地奔跑着。 今夜对她简直是场恶梦,在短暂甜mi之后,第一次尝到了羞辱的感觉。 杨文昌坐定身子:“过来坐下吧!” 先前的话已经说过了,后面该切入正题:“你们看见了,朕喜欢她。”言下之意,她是我的女人,你们谁也别对她动心思。 小座了几分钟,杨文昌携上侍卫、太监离开顺王府。 明天,他要解除和顺与孟麟的婚约,另挑娇娘美眷匹配。 顺王回府后,三夫人琼花便将所见一一详叙出来。 杨文昌是受当朝宰相的门生,三位太师都是满腹经纶之人。定是发现了梁晶晶的身份才会如此,否则他怎么敢羞辱堂妹呢? 心中升起一团疑云:“把文皓叫来!” 最好的法子就是为杨文昌另挑mei女送入宫中,扰乱他的注意力。他从十四岁就开始宠xing嫔妃,差不多每过两三年就会换一个。现在的孟贵妃跟在他身边已经有三四年了,早没了新鲜感,是该另择佳人了。身为辅政大臣,这一点顺王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若宝钗婚配的是旁人倒也罢了,偏是当朝威武大将军,就这意味着不能轻易解除婚约,况且当日两家联姻又有太后从中周旋。只凭这一点,也不会轻易解除婚约。 30.第30章 一连数日,晶晶再也没有见到文昭,听喜儿说,他整日天未大亮就出门,半夜三更才归来。好像是与一个叫乌兰花的女子走动亲密,还陪人家在京城四处闲逛。 连文皓也不也不轻易去阁楼了。 晶晶越发的寂摸,就因为杨文昌的话,他们都躲着自己。许多天过去了,也没接到解除婚约的圣旨,原本就不抱希望。而杨文昌也未再来顺王府。 她不容自己闲下来,总是不停的习武练剑,操练琴练,不但要熟练,更要精准、自然。 昨儿睡了一下午,今日鸡叫头遍她就起床,换成一身男装等候在顺王府门口,她倒要瞧瞧这两兄弟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去,文皓她是不管,却一定要找文昭问过明白。 “世子,你今日还出去?王爷说,从江南挑选的mei女就要进京了,你”晶晶望着文昭:“大哥出门真够早的?” 文昭没有应话,匆匆露过她的身边。 她不要不明不白就结束这段恋情,刚刚开始就已经凋零,这不是她的所为,她可以不计结局,至少让她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既便能猜到,依旧想从他嘴里最真的答案。 “杨文昭,你给我站住!”她挥剑拦住去路“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你为什么躲我?” 她抢过缰绳,而他丢下马扬长而去。 “文昭”她深情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苦,无论你做过什么,我依然那么在乎你”他已经与文皓说好,得尽快与她断掉,可是听到她痛苦的声音,耳边有些湿润,是她的泪水滑过耳边。心里一软,语气变得柔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将她扶上马背,牵着缰绳,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他遥望着清晨的湖光山色,城外村居,炊烟袅袅,雄鸡齐鸣,狗吠阵阵,一副温馨的田园画面。 “无论是皇上还是孟麟,我们都不能在一起。” 他何偿不痛苦,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也会却女子动心,身为顺王府世子,他自小就明白长大后,也和如父王一样妻妾成群。不能对任何一个女子钟情,否则就会将那女子推上危险之地。后宫之中女人的战争不停,王府内女人们也是这样。 “文昭,我说过,我不计较结局,我只想要你爱我,让我可以爱你。不问将来,我只想爱,难道也不可以?”她痛苦过,矛盾过,谁不想天长地久,当她明白无法拥有时,她选择了退一步而求其次。 “可是”他已经答应了父王,也应承的文皓,怎么能反悔,这些天他明白她的痛与苦,也知道心里无法放弃。虽与乌兰花有说有笑,可他的心里多希望那个伴在身边的女子是她——梁晶晶。 她堵住他的嘴,眼里全是苦楚,却灿烂地笑。 那笑令人心痛。 “明天就是九月了,还有一个月我就嫁给孟麟,让我们放开一切真爱一回。”“我答应你,有一天你累了,我会放开你的手,看你与别人进洞fang,无论我有多苦,我都会笑着祝福” 他还能说什么,还可以说什么? 只怕什么也不能,强迫平静的心,因为她的热情再被打破。 两个人静静的相拥。 31.第31章 九月十二,顺王遣杨文皓从江南的mei女顺利进宫,听说这十二个女子,个个貌若天仙,或娇或媚,或艳或丽,各有千秋。 顺王又时常看到杨文昭与梁晶晶在花园练剑,有时候吹笛、弹琴,还有的时候,杨文昭握住梁晶晶的手绘作留诗 唉当她成为了宝钗的替身,就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 他阻止过,却被梁晶晶的一番深情所感动:她要的只是与杨文昭真心的相爱,不要结局,而且也会乖乖嫁入孟府。 既然如此,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梁晶晶冒充宝钗的事,顺王府父子知道、皇上知道,竟然连太后也知道了。 令顺王不解的事,太后一直始终药定那就是和顺公主,真正的和顺公主。 这成为大家心照不宣秘密,再不允第六个人知晓的秘密。 十月初一,威武将军得胜班师还朝。 京城大街上围了很多人,都是来看威武将军的,他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后面跟着七八个名气不大的边将守将,从十**岁到四五十岁不等。 当天晚上,宫里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孟麟从威武将军升为武成候。 传说,那天夜里,在一群歌舞艺伎之中,他相中了一位刚从江南过来的mei女。 十月初三,皇上赐孟麟两名如花似玉的mei女做侍qie,其中就位江南艺伎。 十月初五,下文定。 顺王府一片喧哗,有前来道贺的、送礼,还有许多平日不大往来的亲友都来了,连顺王远在封的几位兄弟也派了专人送来贺礼。 大厅中堆满了嫁妆、礼物。 顺王府的几位夫人忙前忙后,既要登记造册,还得增添部分嫁妆。 晚上,杨文昭望着面前的女子,被莫名的心痛折磨着。 太多的话想说却已经说过,太多的离别赠言却不想出口。 四目相对,最后只化成长久的拥抱。 顺王有言在先,可以让他们相爱,但绝不能做出越轨之事。孟麟不是善主,倘若发现其间的端倪又会生出一场风波。 十月初六,大婚之期。 哭也得嫁,乐也得嫁,为什么不乐? 出嫁当日,长长的送亲队伍排了一里多长。她是顺王府的小郡主,又是嫡出,自然不同两年前的玉钗郡主,其阵势只略比太后的红玉公主稍差。郡主就是郡主,虽是旨封的和顺公主,到底不是真正的公主,永远也不能享受公主的待遇。这是顺王的意思,有一部分不太顺眼的嫁妆被三夫人给留下了。 四更天就起床梳妆打扮,而今已是黄昏时分,她一口东西都没吃,洞fang内的糕点、水果被她吃了不少。 直坐得她浑身酸疼,打发两个陪嫁过来的丫头去门外看守,她躺在c花ng上睡大觉。 一整天,每每忆起与杨文昭从此成为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她不甘心就那么莫名结束恋情,可与顺王有言在先,一旦嫁与孟麟就必须得断。 断 真有那么容易?想到此处,她的在滴血,眼泪便止住往外流。 不哭了,总得活下去,不是吗?爱情没有了,天空还是蓝的,一切都没改变。 晶晶强迫自己多想美好的事物,比如二十一世纪与室友打啵 睡得香甜,正梦见与好友一起坐在肯德基里吃饭,好不高兴。 32.第32章 “郡马” “骏马,还要马驹呢?”她口里嘟嚷着,侧过身子接着做美梦。 好一股难味的酒味,她捂住鼻子:“芳芳,你又喝酒啦?” “郡主!” 宝钗被丫头叫醒,一睁眼吓了一跳:“se狼,说话就说话,贴在我脸上做什么?” 面前站着位约莫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如果说文昭俊美,这男子则是威武阳刚。春花秋月是两种不同的美。 她看他,他也看着她。 “嗝——” 一股酒味乱窜,她摇着手:“你喝了多少酒?” “出去,出去” 盖头已经丢在枕上,这揭盖头的仪式也就免了,歪着脑袋把来人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听他说话吐词清楚,半点不似醉酒的样子,连那个酒嗝都像是他故意憋出来的。 “你就是宝钗?模样还算过得去,比我的那两个侍qie要漂亮几分” 这是什么意思,是挑恤还是羞辱。“请孟公子把话说完。” “杨宝钗,我恨你的父王,我要你看着我们兄妹如何对付你的父兄”孟麟抖抖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坐在宝钗的对面:“我娶你,但我并不会要你。”“称心、如玉,你们进来” 门外进来一对如花似玉的少fu,个个花枝招展,早就听说了,孟麟纳了两房侍qie,一个qing楼女子,另一个是商贾碧玉。加上前几日皇上送的,已经是四房妻妾了。而今又有自己,可谓妻妾成群了。 他扬手一搂,左右各拥一名佳人。 “恭禧孟公子,贺喜孟公子,升官发财拥美人,男子三大喜事都被你遇上了,可喜可喜呀!”她可不是宝钗,反正这也是一桩政治联姻,若不是太在乎杨文昭,她才不会嫁入这个劳什子的孟府。有女人最好,他就可以离自己远远的了。 孟麟与两个少fu相互对望,都道这宝钗郡主性情柔弱如水,胆子极小,遇事就会哭泣,不曾想今朝反倒喜逐颜开,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干。 “今夜这洞fang是我与两位美人的,郡主是不是该移往别处?”孟麟决不干休。 没那么容易,想要她让出自己的房间。宝钗依旧是浅笑,旁若无睹地拆下头上的首饰,轻言细语:“孟公子,就算你要羞辱我,是不是也太心急了。今朝我若离开洞fang,旁人不会议论我的不是,定会说孟麟欺皇族太甚”“我劝孟公子还是三思而后行,倘若你确实不想看到宝钗,就请公子移身别院。”“称心、如玉二位夫人,美艳动人,秋波含情,我虽是女子,犹见怜爱,况你是堂堂男儿。请二位夫人陪孟公子回去歇息。” “你”孟麟倏地起身,这哪是什么柔弱如水的女子,分明是个尖酸刻薄的姑娘。居然搬出皇族,却有欺君之罪的意思在里面。 宝钗神情淡漠:“请移身吧!” 原本他想好好地羞辱一番宝钗,不曾想在她那儿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他就不信了,还不能灭灭她的气焰。 每天清晨,她像例行公事一般,给孟老夫人请安问好。 33.第33章 这个死老太婆,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宁与身边的丫头、奴仆讲话,就是不屑理她。一连数日讨了个没趣,原本不想去,可还是经不住丫头喜儿、乐儿的劝说,梳洗完毕就去走一遭。 新婚第三天,孟麟陪她回门,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瞧过她一眼。 他给她的感觉:太冷峻,也太凶了。 刚进顺王府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硬推说与朋友有重要约会,连杯茶都没碰就出了顺王府。 传言不虚,他对顺王府存有芥蒂且怀敌意。 真不明白,既然恨,为何一定要娶顺王府的郡主为妻。恐怕当年的宝钗也明白其间道理,所以能被逼义无反顾要追表兄而去。 有五六日了,除了洞fang之夜见过孟麟,数日下来再没有瞧见过。反正她也不愿意见到那个可恶的家伙,到底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自由程度还不错。 “郡主穿上男装,比大王子还俊美。”喜乐夸赞着。 晶晶打量着镜子里的美貌少年,还真像那么回事。她才不是别人的笼中鸟,出了孟府,外面海阔天空,可以到京城里好好转悠一下。 无意间,就来到与杨文昭经常约会的茶楼,正值白天,这里的生意尤其好,楼下大厅宾客满座。 “好俊的公子!”一位卖茶叶蛋的老婆婆望着晶晶。 晶晶浅笑,老婆婆就碰到了石柱上。 乐儿狂笑不已。 大厅已经没有位置,晶晶带着男装乐儿直接上了雅间。 楼上大部门的雅间房门紧闭,里面传出笑声、闹声,还夹杂着女人娇笑声。 在他们常坐的雅间前,她停住脚步,里面没有一丝声音,莫非无人? 她推kai房门,里面站着一位沉思的男子,若有所思。 “宝钗”大家说好了,以后谁也不能提梁晶晶这个名字。 “大哥!”她凝望着他,上次回门未见到他的人影,心里难过了好久,她落在他的怀中轻声道:“大哥,你怎么不来看我?” 杨文昭无语,不是不能去,而他没有勇气面对出嫁后的晶晶。 乐儿拉上房门,留他们兄妹在里面说话。 两个人拉了一会儿家常,便相继散去。 望着街道上杨文昭孤寂的身影,泪水不安份的落下。 “郡主!”乐儿看在眼里,难过心上:“我听孟府的人说了,二公子去找过你,可是孟管家死活都不肯让他进门。” “顺王府的人进不来,我却可以出去,总还可以见面。”她不想与孟府的人闹僵,至少现在比在王府时可自由多了。 站了一会儿,令乐儿结清茶钱,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一连好几天,晶晶都会再去茶楼,坐上两个时辰,手里拿一本书,翻翻看看倒也能打发时间。只是她再没有遇见杨文昭,听人说他离京处理公务。 这间雅座,就你是她心灵的慰藉,呆在这里的时候就好像杨文昭,他们的情意还在。心里踏实而快乐。 乐儿无聊,一个人在旁边玩着九连环。 “砰!”门被人推开。 两个皆寻声而望:是一个陌生的华衣男子,体形魁梧高大,轮廓分明,皮肤黑黢。 “对不起,我以为这房里没人。”男子抱歉地说着,目光落在晶晶身上,这少年生得好清秀,儒雅中带着灵气。 “难道不知道这间房我们包了一个月” 34.第34章 “乐儿!”晶晶止住她的话,她终于明白再也回不到过去,无法开心起来,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公子,请自便!” 那是好听的女子声音,那么她是位姑娘。都道中原女子清秀妩mei,但这女子算不得最美,却有一种灵气与洒tuo。 “我与朋友在此处约好了,可惜没有位置,既然是公子包下的,能否借在下一用。”男子爽朗地问道。 “郡” 乐儿未出口的话被晶晶止住,一本书已经看完了,或许已有两个时辰了吧。“乐儿,我们该回去了。”“请自便!” 她经过他的身边,他闻到了一股淡雅的兰花香味,很淡很淡,淡得。这种香味不是女子的脂粉,就像与生俱来的气息。 “郡马!”乐儿大叫出口,指着楼梯口缓缓上来的男子,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妖艳的女子,着装bao露,胸脯露出一半分,走动时如风中杨柳摇曳不定。 晶晶yu躲,已经晚了。 孟麟怪异地打量着一身男装的主仆二人,脸色苍白,却故作不识。 “我们走!”大家彼此彼此,这里是茶楼,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孟麟没想到,她居然可以如此镇定,明明看见了他,还可以装作不识,迈着八步,风度翩翩地离开。 乐儿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郡马并不喜欢郡主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郡主,怎么办?怎么办?”乐儿连问两个。 “凉拌呗。” 晶晶的策略:他不提,我不问;他若问,我也反问。 “我的书!”走得匆忙,将书遗忘在桌上了。 “我回去取吧?” “不用了,已经看过了,要不要无所谓。”晶晶淡淡地说,近了孟府后门,四下无人,悄悄地进入。 泡在香汤里,脑海中又浮出杨文昭的容貌。 不可以再这样,明知没有结果,而她却陷得太深。“只是兄妹,只是兄妹而已。”她反复的呢喃着。 她以为孟麟会问,然后她错了,他才不会在乎,就像她也不会在乎他。一连三日再没有去茶楼,整日躲在自己的小院里,弹弹琴、练练剑,偶尔也习字练画,可是这些总会不经意地勾起她对杨文昭的思念。 乐儿从外面洗衣回来,却见宝钗已是男装打扮。 “你又出去?” 她笑而不语:“告诉喜儿,让她一个时辰儿把门留好。” 抖抖皱折的地方。 主仆二人又行走在街道上,一出来她就恢复了活泼。 她的口号: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现在的任务就是要让自己快乐,不为任何人而活,首先得为自己而活。 每当经过书铺,她总会情不自jin的放慢脚步,今儿也不例外,进去挑了两本有兴致的书,带着乐儿进了茶楼。 和往常一样,店家送来一壶上等清茶,两个人一边品茶,一边看书解环。 “里面有人吗?”是个男子的声音。 “有人!”乐儿应着。 门推开,还是那位华衣男子,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公子,这是你的书,上次落下了。” 晶晶懒得搭理,乐儿起身接过书。 男子望着沉于书中的少年:“真没想到公子一个文雅书生,竟然熟读兵法兵书。” 在二十一世纪,梁晶晶是学商业管理的,常听说商场如战场,商、战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高中时候,她就熟读了孙子兵法、三国演义等书籍,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三十六计中,公子认为哪一计最妙?”男子问。 35.第35章 梁晶晶方才放下手里的书,看了一眼来人:“世间没有最妙,也没有最好。纵观三十六计,各有各的妙处”将手缚在身后,神情凝重地谈起兵法,许多见解是从二十一世纪名家教授那里听来的,只听得来人眉飞色舞。 “听公子一番话,胜读十年书。”男子眼前一亮,这不但是个美丽的女子,更难得聪慧过人,其才学不在男儿之下。 “我们该回去了!”乐儿看到那男的神情就满腹的不悦。 “告辞!”梁晶晶收好书,看来以后出门都得带了包了,弄不好就落下东西。 男子深情的注视着她的身影:纤弱而灵秀。 嘴角掠过一丝浅笑。 孟麟刚回府中,刚进门一名家奴奔了过来,附在他耳朵上低语一阵。 书房内,他将手重重的垂在桌上:“她竟然不守妇道私会男子?都说了些什么?” 家奴沉思片刻,梁晶晶话意还记得两段,原封不动学着她的样子重叙出来。 奇怪,她竟与人谈论兵法。 “那男的说什么了?”孟麟继续问道。 家奴沉思片刻又学着那男子的口吻与动作将他夸赞梁晶晶的重叙出来。 什么意思? 的确宝钗的话比较中肯,更是他闻所未闻的评论,令人耳目一新。 “她回来了?” “在我之前就回府了,和往常一样从后门进来的。” “今日出去,还干了什么?” “回候爷,一出门她就买了两本书,我打听过是兵法方面的策略,听店家说近日内她已经买了七八本。一本琴谱、一本棋谱,其余皆是兵书。” 一个妇道人家学什么研究兵法,这倒是特别了。看来还真不能小窥。 “改日,她若再去,记得告诉我。” “是,候爷!”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怎么研究起兵法来了。 孟麟站在她院子的门外,远远就瞧见她的倩影,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琴音。突然,她握起手里的书,认真的端详起来。 他徘徊在她的院门外。 “候爷,到了奴婢房里也不进来,什么意思呀?”说话的是他新近收房的美人——瓶儿,那位擅长歌舞的宫女。 人虽走,目光却停留在宝钗的窗前。 次日,她又出门了。她爱上了茶楼雅间的气氛,因为外面的喧闹,他不孤单;因为里面的安静,她能感受到杨文昭的气息。 刚坐xia身子,又进来那位华衣男子,毕恭毕敬地道:“先生已经到了,学生来晚了” “先生?”晶晶疑惑,她何时同意要收这个徒儿了。 “公子学富五车,令人寡目相看,今日在下是特来讨教的。”男子认真跪拜。 “你起来,你起来!”她一阵慌乱,何时能受这么大的礼。 刚伸手去扶竟被紧紧地抓住,眼睛里闪过一丝异光,yu抽回却已不能。 男子倒也不避讳:“初次见面时,在下就认出公子乃是绝世女子。” “你”乐儿吃惊,连外面那些女人都未认出来,他是如何看出来了。 “在下齐博。愿拜小姐为先生”从怀里掏出一只锦盒,里面竟然是粒灼灼生辉的夜明珠:“这份薄礼还请小姐笑纳。” 36.第36章 晶晶嘴角画出优美的弧形:“知音难求!”“这粒珠子不要也罢。” “请小姐一定收下!”齐博坚持。 昨日听她一席话,令他心潮澎湃,都道中原之地人才济济,遇上的一个女子居然巾帼不让须眉,回去后与人一说,众人也是大惊。今日清晨有人特意备下此礼,让他无论如何抛弃nan女偏见,务必拜那女子为师。 “既然你一定要给,那就帮我做一件事情。”她要这明珠也无用处。 “先生请讲!” 晶晶顿了顿:“帮我在京城置块百余亩的土地,搭建两百余间茅草屋” “这”“自从大荣、西契之战后,北方时有受难百姓过来沿街乞讨。本想开济粥棚,但不是长久之际。不若置上两百余间茅草屋,有土地让老百姓耕种以度荒年”“战争往往有其两面性,优在于一统天下可解连年不休征战之苦;缺则劳命伤财。这些道理人人明白,我就不重叙了” 她并未收下明珠,就是要他帮忙给受苦的百姓一个住所。 晶晶按照自己的理解分析战争利弊,如何更有效地避开弊发挥有效一面。 齐博像个好学的书生,不问之处总会作问,而晶晶不厌其烦地解释一些细节之处。她是二十一世纪的高才生哦,这些问题还能难得她。如果不学商业管理,当初的她就进军校,可惜是女子,这战法战术也没多大用处,现场战争都是机械化操作,哪用了这些。 孟麟在旁边屋子,侧耳聆听着晶晶的高谈阔论,奇思妙想。 真是怪了,那男子是谁?最初还以为他是慕妻子美貌而来,如今看来却是诚心向学。 “时辰到了!”乐儿催促着。 晶晶就是这样,无论有再高的热情,一旦放手,总能做到。浅笑道:“抱歉,我该回去了。” “先生”齐博站起身行罢礼:“请问先生大名?” “杨和顺。”她是皇上赐封的和顺公主,宝钗这个名人人皆知,虽然是公主,可是身边人一直还按以前的叫法,偶尔才叫几声公主。 “齐博躬送先生。” 乐儿忍不住傻笑。 齐博望着那个女子的倩影,口里重复着:“杨和顺?”只可惜她讲了那么,竟然记不住,岂不是枉废了她一番心思,看着手中的锦盒,她的要求,他记住了。 家奴走近孟麟:“候爷,郡主走了!” 呷了一口清茶,这个杨宝钗,不但精通兵法战术,居然连治国方略也能详尽道出。还说了一番大道理,莫非自己家中藏着一名真才女竟然不知? 次日,齐博依旧准备出现在茶楼里,静静地等候着男装女子。 杨和顺,没人知道这杨和顺是何许人也。大荣朝内没有叫此名的才女,虽有几个名人姓杨,但也对不上号,奇怪,这女子为何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正思忖,熟悉的人影一闪,那对主仆二人已经上了楼梯。 坐下不久,齐博进入房间,又是恭恭敬敬地跪拜。 “好了,公子勿须如此多礼,就当成两个朋友的见面。”晶晶示意他坐下。 齐博开门见山:“先生,学生想问一个问题。” “请讲!” 37.第37章 “从当前大荣、西契、北丹的情势看,你认为如何?” 她哪里知道这三国的局势,脸上掠过一丝笑容:“不瞒公子,我还真不了解,不如你中肯的介绍一遍,我帮你分析。” 齐博从怀里摸着三个零碎银子,分别放在不同的位置,沾茶水画了各地地理面积。“西契在大荣以西,北丹在北。西契物产丰沃” 孟麟闻到此话,微颦眉头。这个杨宝钗,居然敢在茶楼里讨论国事,但听她如何分析。 晶晶轻叹一口气:“西契最大的失策就是先攻大荣,无论从国力还是财务,就算再过二十年都不能与之抗衡。大荣皇帝年轻气胜,不过二十二三岁,虽然前些年他年幼,却有忠心耿耿的辅政王监政,从某种程度上,因为近三十年来北边时有sao乱,他们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北方的警惕。” “先生的意思” “有句话,定天下必安内,西契、北丹本是一国,后来因为内臣叛逆才一分为二。我若是西契可汗,必先统一北方草原。北丹虽是小国,可一旦与大荣联手,西契远近皆忧。北丹虽一面与西契修好,但与大荣同样是盟友” 天啦,这杨宝钗是什么意思,教别人如一统天下吗?说到最后居然把矛头指向大荣国。 “先生真是高人!”齐博称赞。 晶晶又是灿烂一笑,竟看得齐博有些呆疑:这样的女子谁拥有,谁就能定天下。无论就近从远,都是一个极好的军师。 “兵不贵在多,而在于精。”“大定朝天元十年,燕山一役,用区区五千人马抵抗了西契五万人马;大辉朝凤腾十九年,河套一套,两万人马围困十万军队前者在于兵精力壮;后者在于战术策略。借鉴历史种种足可以,一名善于用人的军事将领很重要,培养精兵强将也很重要,二者如能相得益彰定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郡主,我们该回去了!”乐儿才听不懂这些大道理,只知道每天待她解开九连环,回去的时间就到了。真是两个说话吵得她头昏脑胀,还不如和往回一样看书安静来得自在。 晶晶怒瞪了一眼,未骂出口,都不愿道出身份,竟被她叫出来。“公子,告辞了!” 齐博起身。 临出门口时,晶晶道:“往后不会再来。聚散随缘,请一路保重!” 什么意思,莫非她已经猜出自己的身份。 这只是晶晶个人的猜测,今日他说了许多三国之势,还望了西契的前途,他若不是西契的大将,就是西契国中重要的人物,至于到底是什么身份,不便往细处去想。 “先生请留步!”齐博唤住她,在她回眸的刹那,只觉光彩照人,明丽动人,就算世间的女子都无法与她庇美:“这是一支寒剑铸造的短剑赠与先生最为合适。” 他当自己是纤纤弱女吗? 难得他一番盛意:“多谢!”她接过短剑,藏于袖中。 齐博站在楼上,目送着她的身影,她是大荣朝的郡主,中原竟有这等奇女子。是钦慕,是尊敬。她真的不会再来了,可他多想再见她一面,看看她着女装的样子。 想到此处,他纵身跃下茶楼,偷偷地跟在她的身后。 主仆二人张望四周,轻轻地推开后门。 真是奇怪,为什么不走大门? 38.第38章 齐博在周围转了一圈,望着门上的匾额:“武成候府!” 武成候不就是威武大将军孟麟吗?那女子是郡主,难道 “杨宝钗!”齐博一口叫出她的名字,前不久听人提过,杨宝钗大荣皇帝赐封为和顺公主。孟麟自来与顺王府不和,是太后力主要两家联姻。 想到此处,齐博吃惊不小,名不见经传的杨宝钗居然深藏不露,若非自己无意发现她饱览兵法奇书,还不知道她如此有才。 他记下了她的名字。 齐博,原名乞颜?德木图,乞颜是姓,德木图是名意为渊博。西契国太子兼军中主帅,可汗年老,军中事务都交由乞颜?德木图监管。 此次被孟麟大败之后,他也决定改变策略,可是国中人都以北丹地广人稀,物产不丰为由不同意出兵。此次回去更坚定了他必统北方草原的信心,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多年来只看到物产丰饶的中原,而忽略北丹。 刚回小宅,一干随从围了过来:“太子,怎么样了?” 德木图爽朗而得意地笑了两声:“真没想到,大荣皇族之中竟然有这样的奇女子。”“我只晓把各国情形一说,她便能详细地分析出来,说得头头是道” “哦!”几名年轻汉子很是意外。 “太傅大人,看来此行不虚呀!”德木图一想到那孟麟居然冷落这样的绝世女子心里就痛快:“我还想去见见她。” 真想看看她着女装是何模样。 德木图指着身边一位文职官员:“俄日大人今天与我一起去。” “太子,带我去吧,我也想见见那位女子是个怎样的人物。”旁边的侍卫跃跃yu试,武功高强者不带,竟然带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夜已深,四五人换了夜行衣,悄悄地来到武成候府,跃上围墙 在众多黑暗的房子间,还有一所小院亮着灯。 透出一个女子柔美的倩影,她的手里握着一支笔,飞快地在纸上游zou。 近了,近了 轻轻地揭开琉璃瓦,屋子里坐着一袭白衣的少女,秀美的青丝整齐地披垂在身后,她手里握着一只画笔,面前放着一面铜镜,她,竟然在绘自己的画像。 画中的女子栩栩如生,面带忧伤。 “郡主,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那个跟在她身边的女仆人。 白衣少女轻叹一声:“就快好了。” “明日再画吧?” “不了,明天还要去裱呢,后天我想托人把她捎给大哥。”有谁知道她心里的苦,天天与两个丫头相伴,除了看书学习就再没有什么别的爱好。自己的画像,也算是送给大哥最好的礼物。 乐儿放心不下,披着外套出来,细细地端祥:“郡主,你已经画三夜了,这样下去会伤身子” 晶晶浅笑,轻轻地摸着乐儿的脸蛋:“傻丫头,我身ti一向很好。快去睡吧,再过半个时辰我一定歇息,明日别忘了裱画。”“冬天就要到了,府里支给我的零碎银子明儿你与喜儿去做两套寒衣吧。” “郡主”“你呢?” 39.第39章 “去年的还能穿。”“照规矩明日再典卖两样首饰,换得的银子送皇恩寺方丈那儿” “你真怪,各院的夫人都守着宝贝,你倒好,今日典这个,明日卖那个。看你卖完了用什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多想些法子保住几条性命要紧。”晶晶有些不耐烦:“回去睡吧,让我再画一会儿。” 疲惫地打着呵欠,捂着嘴,细细地端详着画像,从桌上拿起另一只铅笔涂抹起来。 吱嘎—— 她未抬头“喜儿,你怎么和乐儿一样,不是说过了,画好了我自然会去睡。你们俩真够烦人的。” 孟麟从如玉房中出来,远远地就瞧见这边小院还亮着灯光。“是我!” “哦是孟大公子呀?”她有些惊异,真是奇怪,他根本不屑来这院子,今儿居然主动过来了。 “郡主,你就不能好好与我说话吗?” “好啊!”她放下画笔。 孟麟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画:“画得真像,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才华” 晶晶从鼻息尖挤出一丝冷笑:“候爷,你、我都是聪明人,今日来是我羞辱我,还是指责我的父兄?宝钗洗耳恭听。”她起身离孟麟远远地站着。 “我为以前说过的话道歉!” “别我可承受不起。如果你真想道歉,就请候爷休了小女子,还我自由。”这的确是近日来她想得最多的问题“如果候爷以为宝钗是个弱质女子可以任人欺凌那就错了,兔子逼急了还会药人,我奉讲候爷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 “宝钗,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晶晶又是冷笑“这话怎么说的,宝钗倒不明白了。”“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别忘了:我们只做有名无实的fu妻。” 孟麟的心一阵刺痛。 “我讲个故事。”晶晶重新落坐在画像前,挥舞画笔:“很久以前在一个山村里,经常有山里的猴子去偷百姓的庄稼。百姓不堪其苦,到了冬天就想了一法子,在一种特制的小颈瓶子里装上麦子、米粒。这种瓶子很奇特,如果猴子把手伸进去,抓住麦粒,它就拿不出,但一旦放开麦粒就能tuo身。”“当第一个猴子发现瓶子里的秘密,所有的猴子几乎都去找那样的瓶子,然后所有猴子都去抓瓶子里的麦粒。结果天亮的时候,百姓们都被所有的猴子都被困住”“候爷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宝钗的言下之意。” “你”他没想到她会讲出这寓意深远的故事让他去猜。 她不再说话,只是拼命地涂画着手中的画像,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倾泄在画板上。 “你是我妻子!”孟麟大吼,她是什么意思,居然要他放手,可他已经娶了她,的确他是说过,有朝一日待她红颜老逝,就以无出的借口将她休掉。可是,这两日他发现了她的才华,这样一个奇女子就在他的身边,他竟然不知,还冷落她。 “我从来只是你报仇的工具。”她的声音冷到极限“候爷请回,你还有四房侍qie,不需要在宝钗这儿受冷落” 40.第40章 她在挑战他的极限吗,他纵身一扑,紧紧地环围住她的xian腰,眼前亮光一闪,一柄寒光短剑已对准他的咽喉:“孟麟,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想玩花样羞辱我。” “你会武功?” “哼——恐怕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就像你精通兵法,通晓天下事?” 他怎么知道?自己只与那个鞑靼男子讨论过。 灵光一闪:“你跟踪我——卑鄙!” 就在她沉思的刹那,他快速地夺过她的短剑,他也是武将,岂能被一个纤纤弱女给制住,反扣着她的手臂:“怎么不动了,你的流星剑法呢?” “哼——算我倒霉,一个大男人和我个小女子斗狠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到战场和西契大帅去斗,这一次你能胜他,下一次去未必能胜?” 孟麟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杀气:“你早知道那个男子是西契人,却还要授他兵法?”“别忘了,你是皇族公主?”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能者居之。再说,一统草原也绝非易事,北丹虽小,但北丹人的计谋恐怕不在西契之下。北丹人敢在大荣安插耳目,西契朝廷恐怕也不少” 孟麟怪异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笨蛋,有些事只需要你稍微留心也能推测得到,难道还亲自去见证之后才能相信。”宝钗说到此处得意地笑了起来。 莫名,她笑什么,看样子很开心似的。 “你怎么了?” “孟麟啊孟麟,对付仇敌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真有意思,看样子你是爱上我了。只可惜,这一生我都无法爱你。” “你”的确,他是对她动了心,这样一个清纯秀雅的女子,才华横溢,有哪个男子不会喜欢,何况他是个求才若渴的人。 晶晶见他手下一松,快速逃开,依然是咯咯的娇笑,直笑得前俯后仰:“知道自己要嫁你,更明白你的用意,我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找了一个意中人”她轻声地说着,就是要把他气走。 “谁?那个人是谁?” 晶晶依是得意地笑:“你永远与他无法抗衡的人,他有高高在上的权利,武艺高强,仪表堂堂” 屋顶的德木图疑惑起来:是自己吗?他是西契太子,高高在上且武艺高强,而且长得也不赖,用仪表堂堂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孟麟痛苦地凝望着她得意的笑,原本得意的该是他,却变成了她,她可以任意地践踏他的真情好意。 笑罢之后,晶晶又有些愧疚:“其实,如果我们两家不是世仇,可以做朋友的。只是,我们谁也改变不了命运。对不起我无意伤害任何人,但一旦伤害到我,我会不择一切来保护自己。”“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只是缘份戏人,在我下山后见到的第一个居然是他” “下山?” 又说错了,把自己当成了梁晶晶,错就错吧,继续编下去。 “我曾经跟一个叫孙悟空的世外高人学艺,这位前辈是位画师,精通兵法、战略、布阵。” 显然,孟麟当了真:“孙悟空?” “说了你也不懂,在我看来,他是一个真正的逍遥神仙,不问世事,无乐无忧。”“快乐是生活的奖赏,忧伤是生活的磨练,而仇恨则是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41.第41章 “嗯——”孟麟满意的笑着,至少她抛开了那张冷漠的面孔:“有一天,你也会喜欢上我的。” “孟麟,我们只做朋友,不要触动感情,否则你会遍体鳞伤。”“时候不早,你该回去。” 她温婉地将他推开门外,插上门闩,怎么可能爱上这个妻妾成群的男人。还是杨文昭好,心里始终只有自己一人,尽管有时候他儒弱、胆小。 捧着桌的短剑,烛光下寒光凛冽。 “啊——”一道细若发丝的伤口快速地冒出血液,就在她yushun的时候,突然转过身,从桌上的抽屉里取出一支硬笔,沾着血液: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在画像的眉心,画了一只红艳的小蝴蝶,整副画突然生动起来。 几名侍卫比划着离开,而德木图却突然想要那副她亲自作的画像。 看她从画板上天也画,进入另一个房间。 外面有异响。 晶晶尚未反应过来,面前就出现一名蒙面男子,手里握着宝剑没有出鞘。吓了一跳,半夜三更难道还有刺客不成。 蒙面人快速地从她手里夺过画像,从窗上飞出。 “我的画”从墙上取下宝剑追出,早已经不见了蒙面人的踪迹。 孟麟走了不远,听到她的声音折回。 “出了何事?” 晶晶一脸怒容:“真是奇怪,他抢了我的画就走,到底是什么人?” “抢你的画?”孟麟回到屋子里,画板上除了几张鲜纸,再无其他。 那可是她花了三个夜晚才完成的画,此刻竟被人一把夺去。可恶,她的一番心血又付之流水,重新画已经来不及了,又不是二十一世纪可以照相,否则她画什么呀。 “抢了就抢了,你再重新画一幅。” “那副画是我特意送他的,后天那边来的人就要回去了”晶晶无比颓唐。 看她的样子不像撒谎,难道她真的已有意中人,只是自己不知。孟麟的心又一阵被刺痛,无论怎样她到底是自己的妻子,因为两家的仇恨,她也不可能做什么出阁的事。 他在看她,而她已经安静地进入房中。烛光突然熄灭。 次日,晶晶起了大早,依旧坐在窗前不停的画自己的像,笔尖飞快的舞动,眼睛一眨不眨,画不好也没关系,只要能画出自己的样子就行了。大不了她不裱画,直接装入相框里送出去,只是不能画那么,得更小些,约莫巴掌大小,这样倒好,更易携带。 乐儿、喜儿伸着懒腰,她还在那儿作画。 “你作了几副呀?” 这两个丫头睡得不错嘛,昨夜孟麟来过,蒙面人来过,她们竟然都不知道。 “大的不行,我就画小的!”仿佛自言自语,照这样速度下去,中午时分就能完成,还来得送到江南杨文昭手上。 “越来越像,也越来越漂亮了”乐儿称赞着。 “乐儿,你去照这个尺寸订做个像框,另外再照这个大小买个盒子回来。” “是,郡主!” 42.第42章 孟麟听母亲叨叨了,近来宝钗都不再去跟她老人家请安,挑了一大堆毛病:目无尊长,摆公主架子,几房侍qie更不敢进她的院子 已经快中午了,她还坐在窗前纹丝不动,全神贯注地画。 “宝钗,你不想回王府看看吗?”孟麟站在窗外,还在绘自画像,只是比昨晚见到的那副更小,也更细腻:“今天上早朝,见到北丹国使臣,要你大哥迎娶北丹乌兰花公主” 宝钗的笔从手中滑落,杨文昭要娶妻了?那个乌兰花,不是说使团的侍女吗?早该想到,他不应该是侍女,侍女不会有那样高傲的说话口气,竟然是北丹国的公主。 “数日前,皇上已经从江南将你大哥宣回京了,过几日就该到了。”孟麟尽量温柔地说话,她这样一个纤纤弱女子,若是嗓门大了,吓着了怎么办。 不要慌张,不要慌张。 她自我安慰,拾起画笔继续。 “如果想回去,我让如玉准备礼物?”他看着她。 “不用了,等我大哥回京再说。”宝钗的心里一阵莫名的刺痛,不是说好了,如果他成亲,自己会笑着祝福,为什么心还会如此痛。 既然他要回来了,自己又何必如此辛苦的作画。 “宝钗,你脸色不好。” “我昨夜没睡!”她淡淡地说,不带一丝感情,即无不冷漠也不热情,平静得泛不起一丝涟漪:“我想歇会儿。” 她落漠地走进自己的卧室,躺在c花ng上,泪水如泛滥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不要想了,真的不要想。约定好了,他会娶妻,自己也要嫁人,只要曾经拥有,不问结局,只在乎相恋的过程。 孟麟在外面站了许久,乐儿、喜儿这两个丫头也瞧不见身影,怎么能留她一个人在房子里。轻轻地推kai房门,蹑脚蹑手地走进她的房间,以前这里是洞fang,什么时候换成了粉色轻纱,还重新添置了书架他竟然不知。 绣帐中的她侧身睡在c花ng上,脸上有哭过的痕迹。 她竟然哭了。 睡梦中的她,安静而甜美,像个婴孩。 “文昭哥哥”她在梦里呢喃着。 她自幼丧母,与自己自幼丧父竟是如此的相似。文昭是她同胞兄长,两人的感情尤其深厚这也是人之常事。 他伸出手想抚摸一下她的脸蛋,又怕将她惊醒。坐在旁边,细细地审视。原来她真的很美,百看不厌,虽不是美得极致,属于耐看型mei女。 乐儿回来,手里捧着做好的相框与木盒,小心翼翼地取下她的画,放入相框,再小心地放到木盒里。 孟麟站起身,看着盒中的画像:画得真美,与她真人一般,更难道小巧玲珑。 “郡马,你不能拿走,这是郡主要送给世子。” “世子?” 乐儿点头:“郡主和世子的感情最好,无话不谈,是兄妹又是知己。听说世子去了江南,她担心好些日子” 奇怪,她说是要送给意中人,怎么又成世子了?莫非这只是她的托词,她不想与他圆房,才编了这么个谎言。 43.第43章 晶晶一觉醒来已经是深夜,腹内咕咕乱叫,卧房里头一次摆上了糕点、水果。嫁至孟府这么久,她院里的东西全都是自己置备。 在桌上捡了两块糕点,喝着茶水。 奇怪,画板上的画又不见了,桌上只有一只空盒子,是谁拿走了她的画。 烦人,她还得再重画一张。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就画吧。 这一次她挑了最大号纸张的鲜纸,第一次准备绘一副彩图,要更细腻地画出自己的样子。 将人的整个布局计算好,开始落笔,可她并不擅长作彩图,万事都有第一次,只要用心总会成功的。 第二天,她起床后直接换了男装,带着乐儿去买颜料,先画了一些梅花、ju花等类的植物,找到色感,才开始在大图上填色,一点一点甚是认真。 孟麟下朝归来,依旧见她在作画,桌上铺着大纸,她全心全意的填充着颜色。 “哟,我娘子都快成宫廷画师了。”他戏谑着,这是一副大手笔的画,一个女子坐在荷花池旁,若有所思,看着盛开的并蒂莲与成对的蝴蝶。 “这画叫什么名字?” “问缘。”晶晶回道。 孟麟看着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从桌上拾起丝帕,温柔地替她拭去。 她浅笑:“谢谢你,孟候爷!”依旧忙着画。 多想与那位西契男子一样,可以与她相对而坐,一起讨论兵法布阵,但她似乎对自己无心谈及此事。这数日来,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绘画上,一副比一副细腻,一副比一副更好。 “屋子里若闷,我陪你出去走走?”孟麟问。 他既然会女扮男装出去逛街坐茶楼,定然是不习惯关在屋子里的生活。 “后天吧。”她头也没抬,吹了一口气,颜料开始化散开,自然地落在并蒂莲上,她满意地露出笑颜。 见她无心与自己说话,他只好离开,免得讨人生厌。 第三天,他应约而往,想带她一起出去。 小院里,只有喜儿坐在门口打瞌睡,手里捧着未帮完的香袋。 “郡主呢?” 喜儿睁开眼施礼。 “今儿一早,她就回王府了,听说是世子回来了”喜儿道。 这是什么意思,说好了下次一起陪她回娘家,可她呢?居然自己先走了,她怎么能两手空空就回去。 顺王府里一片热闹,原本那副彩绘图,她是准备送给杨文昭的,可是一进家门,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便问长问短,尤其对她那副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啊——真像哦!”三夫称赞着:“文昭房里有也有一张,听说是你进宫前画的。宝钗,什么时候有空也替三娘画一张。” 二夫人也细细的打量,画得真像本人,仿佛仙女一样,那模样神情都还不错,只是差些神韵。 “放在书房吧,王爷想你的时候可以看看。”四夫人建议。 晶晶令人将礼物搬进来,三位夫人的首饰,两位兄长把玩的小物什,顺王的护膝连王府里的奴婢们每人也准备了一个小红包。 乐儿站在院子里,便有奴婢陆续过来。 所有的礼物都是她典卖自己的嫁妆换回来的。 “大哥呢?”在翘首企盼很久之后,她终于问出。 “被太后召去了。说是要他与乌兰花公主见一面” 44.第44章 他们不是早就认识吗?早就知道乌兰花没安好心,文昭哥哥长得英俊无比,哪个女孩儿不喜欢,乌兰花只怕早就动了心。无论怎样,她也见杨文昭一面,哪怕只是望上一眼,心里也会踏实许多。 黄昏,杨文昭还未归来,而她已经拿定主意不见到人不回孟府。 “郡主,孟候爷来了!”乐儿一路小奔上了阁楼。 “来就来了,告诉我作甚?” “不是呀,郡主,也太奇怪,孟候爷进门就唤王爷叫岳父大人” 是有些奇怪,他不是说过不认顺王德兴叫岳父,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弄不懂到底在想什么。 “郡主,这会儿候爷在书房陪王爷下棋,你不过去瞧瞧?” “没什么好瞧,如果世子回来你告诉我一声。” 乐儿撅着小嘴,一脸不悦,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很快乐,自从世子离京就变得古怪起来。不过她自来就是好性子,不骂人,更不打人,这样的主子难找。 晶晶心烦意乱,总得找个法子泄愤,手里提着宝剑,下了阁楼。 后花园中,剑花四闪,曾经那些与杨文昭一同练剑的记忆袭上心头,一点一滴,那么温馨、美好。 文昭,你怎么还不回来?可曾知道我正在等你。 文昭,你快回来?可曾知道我度秒如年。 “皇上驾到!” 莫非,文昭已经回来了? 晶晶拔腿就跑,花厅前站满了侍卫,剑被侍卫解下。 “文昭哥哥!”她站在门口,看到了久违的他。 许久不见,他黑瘦了,多想用手轻抚他的脸庞。可是,不能,他们是兄妹,任何举动都不可以跨越。 “宝钗!”杨文昭也一样吃惊的望着她。 “咳——”有没有弄错,皇上还在旁边呢,他们俩只有对方。 晶晶走近杨文昌:“和顺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又看到她了,许久不见竟越发的清秀水灵,握着她柔嫩的纤手本是扶她,此刻竟变得暖昧,目光未移她的脸。 孟麟有些糊涂,宝钗与皇上是堂兄妹怎么如此模样;还有,与那个杨文昭也古里古怪。 “王爷,王爷”三夫人搭不上话,只好借书房的仕女图来凑热闹了。 “琼花,有事吗?”顺王问。 三夫人捧着画轴:“宝钗这孩子心细,怕你想她,特意画了一幅画送回来。” “三娘!”宝钗站起身就yu去拿。 三夫人身子灵巧,害她扑了空。 顺王缓缓的展开画轴:画上坐着一位黄蓝相嵌的少女,若有所思,坐在荷塘前的秋千,凝视并蒂莲与彩蝶。 “只道你会作墨画,这副彩图倒也不错。改日进宫给朕也画几副。”杨文昌从顺王手里接过画影,凝望着晶晶,呢喃道:“像,还真像!” “皇上说哪里话,你的圣容自然有宫廷画师,这只宝钗信手涂鸦,送给父王还可以,拿到外面去还不被人笑死。” “朕倒是挺喜欢”突然醒悟说错了,又补充道:“朕喜欢这画,不如送朕好了。” 杨文昌发现自己对梁晶晶真不够了解,她擅作画,那歌舞呢?“要回画也行,给朕跳支舞,就还与你父王。” “你真无赖!”后面三字压低了嗓门。 45.第45章 杨文昌大笑起来:“五皇叔,宝钗骂朕是无赖。” 晶晶狠狠地瞪了几眼。 孟麟不解,即便皇上与宝钗之间如此亲昵,她不至于去骂皇上,可这皇上更奇怪,被人骂了居然还能笑出声。 “可是你说的,如果我跳舞就把画还我,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他还真想看看,这丫头的舞蹈是否和画一样的别致。 初中时候在少年宫学过两个暑假的舞蹈,大学时又参加了业余舞蹈队,随便挑一支来跳,虽比不得专业勉强过关就行。 回阁楼换了一套紧身衣裙,带是一条红绫。 由杨文昭弹琴伴奏。 晶晶款款施了一个演艺礼,乐声起,随乐而动,柔美中不失青春活力,红绫飞舞,形成一个巨大的波浪圆圈,更难得她踏着节拍,仿佛一个舞动的精灵。 “哈——哈——”“宝钗,朕猜你不但会舞,而且这小曲也唱得不赖吧!” “杨文昌!”她怒火乱窜,说好的跳完舞就还画,可他居然又想让她唱小曲,当她是什么人? “大胆!”顺王厉声喝斥。 晶晶秀眉一挑:“皇上说话还算不算数,我已经跳完了,你该把画还我。” “唉哟,我的小祖宗,皇上想听曲儿,你会就唱一支,都是自家人又没人笑话。再说孟候爷又” “三娘!”她止住三夫人的话,有完没完了,个个都想巴结皇上,而她不想,只想与杨文昭私下里说说话:“唱曲儿可以,唱完了把画还我父王,另外我要与大哥先离开” 杨文昌歪着身子看着一身红衣的晶晶,今儿这打扮干练有精神,越发映衬着她玲珑的身子。“看着啊,把画还你父王了。” 杨文昭让晶晶坐下,好在这些日子一直在练弹琴,否则还真是难了。沉思片刻,忆起了天仙配选段。 “树上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 有意思,她一人分唱两角,才唱一句花厅顿时安静下来,这是什么小曲闻所未闻。 唱至“寒窖虽破能避风雨”她再也唱不上去,因为花厅上的人表情太怪。 “好像没完吧?”杨文昌问。 晶晶站起身:“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唱,你来试试有多累呀,我嗓子能受到了吗?” “这叫什么曲子?”三夫人好奇。 “天仙配!”见众人未解,晶晶又继续解释起来:“玉帝爱女七公主私恋凡间贫苦书生董永,仙凡恋触犯天条,后来七公主却被执法天神带回天庭受刑。董永不得不与妻子离散”晶晶看着杨文昭“这是一个爱情悲剧,神仙高不可攀,但却忘了几乎大部分神仙都从凡人修练而来。” “我们怎么没听过这个故事?”三夫人看着晶晶。 “梁祝呢?牛lang织女呢?” 三夫人还是摇头。 晶晶轻叹一声:“嫦娥奔月总该听说过吧?” 三夫人点头。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这句就是写嫦娥的。”“牛lang织女的诗句有很多,譬如: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46.第46章 三夫人看着晶晶:“宝钗,你作的诗词歌赋看样子很不错!” 没被她笑死,这是什么古代呀,没听过梁祝的故事。“这不是我写的,这是我师父孙悟空一位要好的朋友秦观先生作的。”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杨文昌动情的念诵着。 “你师父?”三夫人糊涂,宝钗什么时候有个师父叫孙悟空,不过这孩子越来越怪。 “大哥!”她懒得与他们周旋,拽着杨文昭的手就走。 后花园内,两人四目相对。 许久,她轻轻地抬手抚摸着他的脸:“你瘦了”“本来那幅是我送给你的,却被三娘给拿了去。” “你不该拉我来见你!”他又忆起对父亲的承诺。 皇上会怎么想?会认为他出尔反尔,已经答应过的事,居然就返悔了。 “文昭,你为什么要想那么多。要我忘记你,太难” 作画的时候,她会忆起曾经也替他作过画;习舞的时候,她想起,流星剑是他所授;练书法的时候,她会记得,他曾经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地练习写字那么多的记忆又岂在瞬息之间就淡忘。 “我就成亲了!不可以再错下去。”杨文昭站起身。 他又如何能忘记过往,她灿烂的笑颜,一腔柔情如水,身后被人温柔的拥抱,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热忱。 “能再抱抱我吗?就一次,我知道早该结束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见你。”将头俯在他的肩上,任泪水滑落。 “晶晶”他终于夺口唤出她的名字。 两个痛苦的拥在一起,只听到对方低微的抽泣声。 “文昭,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吧。我们都太苦了”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度日如年,甚至忘了什么才是快乐” 这些日子来,她饱受相思的煎熬,原以为自己遥远的时空而来,会很洒tuo,然而她错了。她只是一个小女子,渴望得到真爱的女子。当爱的路上布满坎坷,爱的yu望便逾强烈。 “呵”“朕还以为,你们俩早就断了。”远处响起杨文昌的声音。 文昭yu推开怀中的女子,而她却抱得更紧。 他甚至有些嫉妒杨文昭,拥有这样一个奇女子的真爱。他猜得没错,她不但画技一绝,歌舞也很别致,还会剑法。他可没听说过什么孙悟空、秦观,或许这些诗词都是她所作。 “早知道今日,我又何必要进这王府,宁愿做一个山野女子,至少我可以自由自在的爱。”这是晶晶的真心话。 杨文昌轻笑两声:“世间没有真正的爱情。” “有!”晶晶相信爱情,就像相信自己“梁祝之爱至死不渝,牛lang织女感到动地我喜欢文昭无怨无悔。” “哦——是吗?”杨文昌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这是鹤顶红,你敢喝吗?以此来证明,你确实真爱文昭?” 这什么意思,试探她的爱吗?还是就算死,也要把他们分开。就算不喝已经不行,因为说过的话不可以返悔,更无路可退。 47.第47章 “怎么后悔啦?”杨文昌为自己的得逞。 晶晶夺过瓷瓶,揭开盖子仰着脖子,什么东西居然有股咸酸味道,似乎还有点甜。 “不出一个时辰,你就会毒发而亡。”杨文昌道。 他坐在石凳上,看着面前的一对璧人,像她这样的女子世间少之又少吧,倘若她肯爱上自己,就算要他放弃天下,他也甘之如饴。曾经的情怀在心头漫延,心中竟有种强烈的zhan有yu,拥有后宫三千如何,又有几人是真爱自己。 “皇上,请你放过晶晶吧?”文昭跪在地上,这一切都如梦,皇上拿出毒药也太突然,而晶晶不假思索就服下更突然。 杨文昌平静地道:“这是她自找的!”“朕倒想瞧瞧她死时的模样。” 晶晶站在旁边“文昭,你起来呀,我已经服毒了,只想死在你的怀里”“这样子总好过各奔西东,我虽死了,可是有你记得我,我不是就活在你心里吗?” 她依在他的怀中,微闭着双眼,静静地等死。 如果在二十一世纪,肯定会骂这个女子是天字第一号傻瓜,生命多美好,怎可以轻易放弃。但是她不想如此痛苦的活着,只想活得精彩,只想轰轰烈烈地爱过。 皇上借托方便,一去不回。 众人又不能离开花厅,只好静静地等候他的归来。 孟麟说是不放心,要去看看皇上。 经过后花园,远远地瞧见亭子里有三个身影。 一个是宝钗郡主,另一个像是世子,两个人紧紧相拥。皇上却坐在一边,悠闲自得。到底怎么回事? 他偷偷地潜入到假山后面。 “文昭,晶晶想给你唱歌。”她温柔地问。 “你唱吧,我听着”杨文昭泪流满面,没想到皇上会用这种方法来阻止他们相恋。 “浪奔浪流 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世间事 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是愁 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成功失败 浪里看不出有未有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 似大江一发不收 转千弯转千滩 亦未平复此中争斗 又有喜又有愁 就算分不清欢笑悲忧 仍愿翻百千浪 在我心中起伏够” 她不是杨宝钗吗?为什么杨文昭叫她晶晶。 “梁晶晶,在你临死之前,就给朕再唱一曲吧。”杨文昌听得摇头晃脑,人家要死了,他还有心思在这里听歌。真没想到,她的歌很特别呀。 “等你走后心憔悴 白色油桐风中纷飞 落花随人幽情这个季节 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 不断拨弄女人的眼泪 那样浓烈的爱再也无法给 伤感一夜一夜 当记忆的线穿杨过往支离破碎 是黄昏占据了心扉 有花儿伴着蝴碟 孤燕可以** 夜深人静独徘徊 当幸福恋人寄来红色分享喜悦 闭上双眼难过头也不敢回 仍然渐渐恨之不肯安歇微带着后悔 寂摸沙洲我该思念谁” “啊”肚子里一阵刺痛,晶晶依旧断断续续地唱着歌。 “晶晶,晶晶”杨文昭一脸痛苦,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皇上,臣求你放过晶晶吧。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见她了。” 48.第48章 “不文昭,如果见不到你,我宁愿死。”“这些日子我有多痛苦,明明爱着一个人,却不敢承认他的身份,我不是杨宝钗,我叫梁晶晶,还记得我们相遇那条运河岸吗,还记得我穿的那身衣服吗?” “我记得!” 晶晶用手抚摸站他湿润的脸宠:“其实,我有件秘密一直没说。我的家乡在一个叫中国的地方,那里的nan女可以自由婚恋,一男一女相伴一生。知道我们那儿,怎么说吗?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会义无反顾追求自己的爱情和幸福”腹内又一阵灼热地疼痛:“啊如果我死了,只需要为我伤心三天,梦我三个月,然后你要一点一点把我记在心里,三年后,我希望看到你带着自己的妻子来我坟前,轻轻地说一声:晶晶,我又找新的幸福了。那么我会含笑九泉。”“啊”“皇上,你也赐我一瓶毒药吧!”杨文昭的心一阵剧烈的疼痛。 “文昭,不要”她痛苦地将他拉回:“答应我,好好活着” “哈——哈——”杨文昌大笑起来,世间真有爱情,只是自己没有遇上:“她该死!”“居然敢冒宝钗郡主,欺君之罪死有余辜。” “啊——”“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晶晶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 “晶晶,晶晶”杨文昭大吃一惊,放开杨文昌,抱着地上的女子:“天啦——”声音划破苍穹,那是一个男子刻骨铭心的爱恨。 “来人!”杨文昌高唤两声。 “皇上!”王富携着两名侍卫过来。 侍卫纵身一跃,从假山后面押过孟麟。 “哦,是孟将军!”杨文昌冷笑着:“刚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 看到也好,他堂堂皇帝得不到的女人,天下任何男子都不配拥有。 孟麟直冒冷汗,打个寒颤:“是!”杨文昌用脚踢着身下的女子:“梁晶晶加害宝钗郡主,冒名顶替犯下欺君之罪,孰可忍孰不可忍,而今已被朕赐下鹤顶红。”“改日,朕再另挑位名门闺秀与你”“王富,将她的尸首悬于城门,曝晒七日” “皇上”杨文昭不停地叩头,直叩得地板作响:“晶晶已死,求你放过她吧。让我以丈夫的名义将她厚葬” “来人,带走!” 两名侍卫从杨文昭手里夺过晶晶的身ti,扛在肩上。 “皇上”杨文昭抱住文昌的小腿。 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对待,原本她什么也不知道,是自己与二弟的意思,谁曾想到是秘密就会捅破,尽管相爱,但她为他依然愿意嫁入孟府,只是不希望让他身陷险境。一切都是天意,她终究逃不了一死。 “杨文昭,看你是顺王府世子,朕网开一面,不要执迷不悟。”这是他对杨文昭最后的警告。 文昭嚎啕大哭惊动了整个顺王府,所有人赶聚后花园。 杨文昌面无表情,仿佛死去是只蚁虫,也他没有半点关系,嘴角挂着一丝得意,是不屑。看着顺王与吃惊的几位夫人,他再次将赐死梁晶晶的一番话重复了一遍。 49.第49章 文皓的神情闪过一丝心痛、苦楚,转眼即逝。 夫人们开始大骂梁晶晶的卑鄙、可恶,恨不能将世间最污秽的词句都用在她的身上。 顺王则俯着身子,半垂着头一言不发。 多像一副世间残酷的画卷,杨文昭痛苦地望着身边人,无助、绝望。 “啊——”他疯狂般站起身,冲出顺王府,要追回梁晶晶的尸体,她那么单纯,怎么能让身子曝晒在城楼上 一干侍卫将他推开,而他的力气竟然如排山倒海般,推开一片、打倒一群。 “把她还给我,把她还给我”他高喊着,忘记了心痛,也许痛得极致就成麻木。 年轻的皇帝在太监们的簇拥下迈着八步,满脸的得意。 杨文昭顾不得许多,一次又一次地飞扑上去,一次又一次被侍卫推开。侍卫们对他的举动厌烦了,重重将他甩在地上。他不甘心让别人带走她,活着的时候,他不敢爱她,总是胆怯,人已经死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的尸身。 就在他再次俯冲的时候,身后却被父亲与弟弟紧紧地拉住。 “放开我,放开我!” 顺王一阵心痛,为儿子的执著。定定神,扬巴手掌“啪!啪!”数个响亮的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他望着父亲。 “啊——呜呜”所有的悲伤像决堤的洪水,他抱住父亲痛哭起来,浑身打颤。 顺王轻柔地抚摸儿子的头与背部,痛苦地安慰道:“会过去的,会过去的”眼里蓄着泪花“待七日后,为父代你要回她的尸身,厚葬于她” “父王”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fa泄这心中积贮的伤痛。 顺王努力地压抑眼中的泪水,心里却明白:这事迟早都要了,或许这是保护顺王府最好的法子。假宝钗一人顶替了所有的罪名,杨文昭和杨文皓都安全了。 杨文昭变了,再也笑不出来,被家人关在自己的院子里,外面重重守卫,哪儿也不能去。他能够想像,梁晶晶的尸身就悬着城门之上,供所有的人观看,像只表演节目的猴子,一个让人取悦发笑,而另一个却是警告。对他自己,则是无尽的痛苦与难言的自责。 七天后,顺王府里将那具已经腐烂变形的尸体收了回来,敛入事先备好的棺材 他捧着她为自己绘的画像,深情而木讷地放置在棺木之中。 她走了,带走了他曾经所有的热情与柔情。 她走了,他应该随她而去,为了她的临终遗言,他必须要活下去,这是他对她最后的承诺。 她走了,他的画像应该永远陪在她的身边 终于按照自己的心愿,将那曾经真爱的女子送进墓地,碑上刻着她生前最喜爱的行楷,是他亲自刻制:爱妻梁晶晶之墓! 当他一次次用手触摸她的名字时,她的笑颜、声音浮现脑中,还有她说过的甜言mi语,两个共同度过的每一刻都不间隔地重复上演。 “杨文昭,已经一个月了,你还这样吗?”乌兰花寻遍了顺王府,连他常去的茶楼也没有影子。 50.第50章 杨文皓说得没错,对文昭来说唯一可去的地方只有这里——梁晶晶的墓前。 天空飞舞着雪花,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他不想与任何人说话,终于明白她曾经饱受的相思之苦。多想再看看她,哪怕在梦里再见一次她的笑颜,或者是发怒的、调皮的样子。 “杨文昭,你醒醒吧?她已经死了,成了白骨。”乌兰花摇拽着他的双肩:哪还是她认识的少年,翩翩风度,才华横溢,剑法超人。 真搞不懂,梁晶晶嫁给了孟麟,人家的丈夫都没他痛苦,而他呢,居然寝食难安。 人或许在失去中才会学珍惜,为什么拥有的时候,他不能全身心的爱一回,失去了才明白她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 乌兰花在旁边说了一通所谓的大道理,而他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名字。 “杨文昭,离我们大婚还有两个月,你再这样下去,我要求皇上解除婚约”乌兰花气得大骂。 但她又失望了,他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武成候府。 孟麟手捧她的自画像,连饮三杯,辣中带涩,轻轻地长舒一口气。 她不是郡主,更不是公主,嫁给了他,却不是他的妻子 如果一切重来,他一定好好把握,即便明知她的心里另有其人,他定会真心付出,打动她的心。 又一杯,她的才华无人能及,还想学西契人拜她为师,今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再一杯,顺王府知道她不是郡主,皇上也一早就知道,难怪妹妹亲眼看见杨文昌对她轻薄。 又一次醉生梦死。有些东西越想忘却越难忘,她对他就是如此。 碧瑶宫。 杨文昌看着床榻上昏睡的女子,终于是他的了,再没有人可以从他身边夺走她。 她不是说,当第一次醒来时,看到的是杨文昭,所以就爱了,爱得义无反顾,宁愿为他粉身碎骨,不息甘饮毒药。 轻轻地捧着她细腻的脸庞。 “王富,搞什么鬼?西域魔医还没找到?”有些急不可耐,如果没有魔医的解药,她将永远这样沉睡下去。美人在旁,岂能消耗岁月。 王富支吾着:“皇上,他已经进宫了,不过”“不过,他要后宫美人儿侍qin这”真是大胆,一个江湖中人,居然如此狂妄,后宫美人?她们可是他的嫔妃,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富低垂着头,一个多月了,他几乎整夜整夜的守着她。真没想到,皇上居然会爱上这样身份未明的女子。论相貌在后宫之中算中等,可他就是情有独钟。他是太监,弄不明白,顺王府世子痴情也就罢了,连个皇后对她费尽心思才将她弄进宫来。 “去,挑两个美人儿过去,只要他能让爱妃醒过来,朕答应他”杨文昌目光里射出一丝杀气,敢与朕谈条件,自找死路。 次日清晨,王富领着一位年轻狂妄的壮年男子进入碧瑶宫。 51.第51章 他一袭道袍,头发凌乱,体形魁梧,腰间系着酒葫芦,手握拂尘。浓眉大眼,皮肤黑黝,一张圆脸,张嘴就喷出一股酒气。宽大的袖袍前后晃动,带过一阵狂风。 宫内东侧,漂亮的莲花床绣帐内,躺着名清纯秀雅的女子,双眼微闭,面容苍白。 桌上,放置着两只锦盒。 “魔医请——”王富将桌上的锦盒打开:一只是千年难见的雪莲;另一只盒里是粒灼灼闪光的蓝宝石。 西域魔医瞟视了一眼:“说吧,怎么治?” 宫内除了一名太监,并无他人。 王富哈着腰陪笑道:“魔医,早闻你医术了得。我家主人的意思,让她变得更美,另外” “另外?” 魔医歪着脑袋:“若有另外,我有条件!” 王富望着屏风后面,露出一个指头。笑应道:“魔医请讲!” 真他ma的邪门的,居然进了大荣皇宫,还泡上了后宫美人儿,这些还不算。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是太监,能将后宫嫔妃送给他的人,非等闲之辈,那要救的女子自然更是非同一般。可是,为什么要让她变副样子? “阉人,你先说吧!”他不屑与这个太监说话。 王富一脸尴尬,心里暗暗骂了一遍:待你完成使命,看我如何收拾你。 “让她忘记以前所爱的人” “忘qing!”魔医恍然大悟,越来越怪,居然要那女子忘掉以前所爱的人。“我还没想好要什么东西,待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绣帐,魔医掠着脸上的头发:奇怪,这女子好像在哪儿见过,到底是哪儿呢?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肯定是见过的。 王富道:“就是她了!” “她中了‘千睡莲’?”这是西域居毒,有一种睡莲百年发芽,百年开花,可以生长千年,故名千睡莲,它的花蕊具有毒性,一旦饮下花蕊水就会昏睡不醒。“这个好解,到底要我解毒还是替变容?” “要解毒,也要变容,更要让她忘记以前爱过的人”王富重复着。 “前两者我可以,第三样做不了!”莫名其妙,nan女情爱本是最圣洁的,为何一定要违背其自然规律。 王富手一拍,外面进来两名艳丽宫女。 “魔医,只要你做好了,我家主人说了再送你五名mei女。” “哈——哈——”这是走了什么运,昨儿那两个mei女风情万种,今儿这两个更是妩mei动人。“苗夷人擅长巫蛊之术,我倒认得一位巫女,或许她有办法。一会儿我修书一封,请她前来相助。” 美人的魅力不小,什么样的事都可以办成。 西域魔医看着王富:“解毒容易,变容需要时间准备。我先问一句,倘若我认为美的,你家主人不乐意,敢当如何?” “这”王富又望着屏风,出现了两个手指头:“这个容易,待我家主人绘好美人图送来,请魔医依图而行。可好?” “哼——不错!”西域魔医看着门口处两位艳丽动人的女子,伸手一揽拥入怀中。 两名女子一阵娇笑。 52.第52章 杨文昌舒一口气:“哼——”这个人实在太狂,待梁晶晶醒再与他计较,走近绣帐再一次凝望那张熟悉的面孔:他要改变她的容貌,让曾经认识她的人都不再认得,她曾经熟识的人全部忘去。他要成为她睁眼后看到第一个男人,更要她生死不弃地爱上自己。 “王富,宣太学阁所有画师!”衣袖一挥,他大踏步离开碧瑶宫。 宫门嘎然而止,门外把卫森严,这里是他和她单独相处的地方,任何嫔妃不能入内。 画师们莫名,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蠢才,还不明白?”他有些生气:“绘出你们心中最美的女子,越美越好”这皇上到底要做什么?该不会梦到什么天仙mei女了,竟要他们作这样的画。 “四日后,每人交两幅,实在画不出来的到外面给我收、请人代笔”他又补充了两句,还不信了,就不能把她变成天下最美的女人。 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画师做不出画居然可以请人代笔。面面相望,一个个惊诧不异。 王富大声道:“谢恩,告退!” 皇上赏赐了吗?没有,谢什么恩? 既然公公说了,众人就谢恩吧。 后宫嫔妃听到此事一个个抿着嘴,莫非皇上要选美了,跃跃yu试,还有的按捺不住开始给画师行贿。 朝中官员听闻此事,更是进献许多美人图。 他才不要她仿别人的美,他让她美得独一无二,无人能及。她的容貌自然不能与别人相似。 五日后,养心殿前就堆满画轴。 七八名画师站在殿下,大气不敢出。 一副又一副,一张又一张。 胡闹,居然连她现今的模样都不及,还称是美人儿。 突然,目光落在一副嫦娥舞云上,这嫦娥容貌绝丽,超凡tuo俗,隐隐地有些梁晶晶的影子,一样的清纯秀美。 “这是谁?”他问。 殿下一位年轻的画师走了出来:“这”这皇上该不会要找到画中的嫦娥吧?那可仙子,如何能找到。也难怪所有的画师都好坏兼半的绘两副。 “这副不错,还不够美!”他冷冷地道。 画师惊得口呆:嫦娥都不美,什么样的女子才能令他满意。 他还是把那副嫦娥放置到一边做为备用。 画卷乱飞。 门外,站着一名年轻官员,手里捧着一副画卷。 这不是顺王府玉钗郡主的附马卢林吗?他可是一个出名的才子。 一名小太监捧过画卷。 杨文昌找画卷,里面是个净荷般清丽可人的女子,气质高雅,不沾丝毫世俗之气。莫名,竟与梁晶晶与三四分相似。“宣他进殿!” 卢林站在殿下,头也不敢抬。 “此女子是谁?” 卢林顿了顿应道:“江南苏州知府千金!” “哼——”杨文昌原本还有几分兴趣,而今一说,兴致全无。 几名小太监在一旁手忙脚乱,一副副展开画卷。 其间有副洛神、霓裳图,画得细腻精美。 他怪异地挑了三副天仙图,着令包括卢林在内的画师,每人再做一副画,务必将三副仙子容貌汇为一体。 53.第53章 皇上心意难猜。 他手托着下巴,一脸无耐,该去瞧瞧她了。 “来人,给我看好了,做不好不许离开!” 碧瑶宫内,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声响,只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 她,还是那么安静的躺着,没有痛苦,没有快乐,没有忧伤。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再度回到养心殿,看着众人奉上的画卷,一副比一副精美,这帮子画师让他们画心中的mei女,居然把全国各地的mei女像都奉上来。世俗!他在心里骂着,终于挑了两副满意的。 “没什么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有几名年老的画师捏了一把冷汗。 数日后,王富将一副美奂绝伦的图奉给西域魔医。 魔医的眼睛瞪得溜圆,这下的mei女还不得天下大乱呀? 既然人家付了天价酬金,那他也只好遵命。 手术进行了三天三夜。 她还在昏睡,对她一切都像是场梦。 手术一完,皇上着人将所有的画像焚烧。 为什么她的脸这么痛呀,仿佛针在扎一样,她想醒过来,再看看杨文昭,可是由不得自己,长久的困在黑暗之中。死了吗? 冥冥中,还有一阵银铃声,有女人在唱奇怪的歌曲,她一个字也听不懂,就像是咒语。 外面传来了鸟语的声音,美妙的、好听的 抬开疲惫的双眸,轻叹一身。 “娘娘,你别动!”一个女子飞身过来。 “娘娘?”莫名,她记得,记得自己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查阅资料,看到玻璃门外一个手握电筒的人 她大叫一声:“啊——”张望四周,这是一间极大的宫殿,莲花床四周挂着粉色的纱缦,那么她真的穿越了,来到了古代? “春吉,快去禀报皇上,娘娘醒了!”少女露出灿烂的笑容。 浑身僵硬,仿佛不是自己的,很辛苦才从c花ng上下来。 她,瑶妃,是这碧瑶宫的女主人。半年前生了一场怪病,一直昏睡不醒,今儿总算醒了。 可她是梁晶晶呀,难道自己真的死了,灵魂穿越到了古代。先得看看自己的模样,既然是皇帝的妃子应该不算丑吧。 “给我镜子!”梁晶晶虽不是出名的大mei女,但也是商业学院里的院花,不望比原来美,但求与以往差不多就行。 镜子里:眉眼如画,皮肤bai皙,眉宇间还被人为地点了一滴梅花妆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美,真没想到女人原来也可以这么美,美得极致,岂是闭月羞花能够形容的,就算杨贵妃从墓里跳起来见了也会羞愧地倒下。这份美超凡tuo份,不是娇,不是媚,不是艳,总之是一种超tuo世俗的美。连梁晶晶这个商业学院的高才生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运气不错嘛,一穿越就成绝世大美人。 “皇上驾到!” 这个声音好像以前听过,对,这感觉不会错啊。 门外飘进一个龙袍男子,她以为皇帝应该是个糟老头儿,而今见了,竟然如此年轻,约莫二十三四岁,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爱妃!”杨文昌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这是他的杰作,他把她变成了世间最美的女子,有些沾沾自喜, 54.第54章 “爱妃!”杨文昌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这是他的杰作,他把她变成了世间最美的女子,有些沾沾自喜,更有些得意妄形,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唯有王富。 王富是与他自幼一起长大的奴才,对他忠心耿耿,就算有千万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他也不会说。 虽然被他握住,可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抗拒,努力地压住这份不安,浅淡的笑着:“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叫什么名字?” 看来那苗夷巫女还真让她忘记了以往,这正是他所想要的。 “你是我朕的瑶妃,名字”一时间他还真没想过什么名字。 王富见皇上想不起来,继续说到:“娘娘叫梁莹莹。” “莹莹?”也姓梁哦,她叫梁晶晶,现在居然叫梁莹莹。 “那我的家人呢?”她真的好想知道,到底有没有兄弟姐妹。 小太监附在王富的耳边上低咕一阵儿。 她一醒来就有那么多的问题?杨文昌从来不屑说谎,可是该怎么告诉她呢?别人都有姐妹兄弟,但她没有。 “皇上,顺王府世子夫妇进宫谢恩,在养心殿外候着呢。”王富道。 “爱妃,你先休养,朕去去就回。”杨文昌起身,手却被紧紧地拽住。 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凝望着他:“我的家人呢?” 杨文昌竟不忍将她一个人留在碧瑶宫,真不明白太后与后宫嫔妃怎么就不允册封她。 “娘娘,你刚醒过来,日后奴才会详细说与娘娘听的。”王富应道。 “春吉、夏祥,快给娘娘梳洗!”杨文昌第一次管女人的事,他只想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去保护她不受伤害。 他先一步离开,可心里总是系着梁莹莹。与王富一路上嘀嘀咕咕,看来她还会问太多的问题,真难给她解释呀,这些留给王富去应付,再把过程告诉自己就行了。 上个月,杨文昭与北丹的乌兰花结秦晋之好,这是他们大婚后第一次进宫,先一步却过寿宁宫,太后满脸怒容,为几日前皇上执意要封瑶妃之事。这个女子姓氏名谁都没弄清楚,就要封为瑶妃,自古以来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梁莹莹到!”太监高声吆喝。 门外飘进来一股淡雅的兰香。 真是邪门,说她是皇上的嫔妃,可是为什么太监报名时直接叫她的名字。 没弄懂,或许这其间有什么隐情吧。 乌兰花眼睛发直:天啦,世间还有这么美的女子,天上的仙女才是这个样子吧? “来,爱妃坐这儿!”杨文昌拉着她的手,yu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龙座,岂能乱坐。历史上嫔妃坐龙座后来被处置不少,年轻时不说什么,红颜老时就成了坐罪的证据。她梁莹莹才不会这么傻呢。 “皇上,我坐这里!”她绕过他的身旁,径直走到另一张凳子上。 这声音仿佛从梦里飘来,她叫梁莹莹,声音竟与梁晶晶如出一辙。杨文昭抬头,趁乌兰花不注意望了一眼:美丽绝伦的女子,美得惊鸿。 55.第55章 奇怪,看着殿下的一对nan女,好像自己见过,在哪里见过?自个儿可是穿越而来。认真的细想,在自己的生活中,没有与这二人相似的nan女呀?也许这就是一种缘份吧。 “下臣谢皇上隆恩!”“多谢皇上准予文昭将梁晶晶的尸体” 他有说的这个名字,这不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名字吗?不会这么巧吧?这里也有一个梁晶晶。 “等等!”梁莹莹站起身:“你说梁晶晶?” 杨文昌脸色巨变,不可能,她已经失忆了,忘记过往所有的爱恨情仇,怎么会记得那个名字。 “梁晶晶?”她听到这个名字,就莫名地想哭,为什么要哭她不知道。 王富灵机一动,走下殿下,扶住她:“娘娘,还记得你姐姐?” “姐姐?”梁莹莹歪着头“你说她是我姐姐?”难道梁晶晶已经死了,在这儿还有没有家人、亲人“她怎么了?” 杨文昭看着这位少女,神韵与梁晶晶有几分相似,尤其那声音仿佛就像一个人的。 “那我姐姐怎么了?她死了吗?”梁莹莹面露痛色“为什么我都记不得她?” “莹莹!”杨文昭yu扶住她。 摇着头,痛苦地道:“你们别碰我,太奇怪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王富望着杨文昭,他也一脸苦色,虽然只是一瞬间却未能躲过王富的眼睛。 “娘娘,你忘了吗,你自小父母双亡。你们姐妹二人寄养在亲戚家中,受尽了冷落,你十三岁那年,狠心的舅母见你美貌,便要将你卖掉,你姐姐梁晶晶听到消息连夜带你一路逃来京城”“结果,在运河附近的时候,你掉到了水里,与姐姐失散了。”王富这编故事的本事真是一流,望了一眼杨文昭,又见梁莹莹神情渐渐平和下来,继续说到:“你姐姐为了不让你再受苦,看到顺王府宝钗郡主与自己相似,顶冒宝钗郡主之名,去年冬天,身份bao露,皇上无奈之下,只好赐她一死” 虽然这故事看起来很美,但疑窦众多:“王大叔,你说我姐姐为不受苦,可是那时候与她失散了吗?依常理推断,她应该很着急打听我的下落才对哪有心思去做什么假郡主?” 王富卡在哪儿。 “有人见到娘娘美貌,将你献给了皇上。你姐姐听说你进了宫,为了见你一面这才顶替宝钗身份与你进宫团聚”一个小太监上前两步,接过王富的话继续说到。 杨文昭朝小太监露出赞许的目光。 梁莹莹轻叹一声:“原来如此”真可惜不能见到那个也叫梁晶晶的女子,否则还多个说话的伴儿。“即便她有什么不是,也不该要了她的性命。” 这是责备他吗?他是皇上,为了维护皇家的声誉,自然要处置欺君之人。“你怪朕?” 梁莹莹迎上他的目光:“你能不能别再叫我爱妃,其实我并不是你的什么嫔妃,即便将来是,我也不想听这两个字,它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看着地上的杨文昭,他是顺王府世子,怎么对梁晶晶如此用情,唯一的解释就是,知道她不是宝钗郡主,而且还喜欢她。 56.第56章 杨文昭不曾想过,梁晶晶居然还有一个妹妹,而且如此美貌,竟然藏身宫中。 “能告诉我,你和我姐姐是怎么回事?”她问。 既然大家都叫她娘娘,即便还未封赐,也快是娘娘了:“回娘娘,梁晶晶是臣的妻子。” 乌兰花满脸不悦,这叫什么事,fu妻二人进宫是谢皇恩,现在居然成了杨文昭与梁莹莹之间的家务事。 “妻子?”梁莹莹灿烂的笑起来。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她蹲xia身子,轻柔地抱住杨文昭:“姐夫,节哀吧。你对姐姐的心意,她在天有灵也会含笑九泉的。” 奇怪,为什么他的怀抱如此熟悉,拥着他的时候一点不觉得陌生,心里涌过一丝nuan流,踏实着,幸福着。 “莹莹!”杨文昌将她拉开,愤愤地看着地上的杨文昭:“你们俩没什么事可以退下了。” 梁莹莹推开皇上的手,快奔几步:“姐夫,你能带我走吗?我没有姐姐了,你能代她照顾我吗?” 既然他爱姐姐梁晶晶,自然不会亏待自己,而且他已经有了新的妻子,如果是这样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皇宫里很不好玩,她已经从别人的眼睛看到了仇恨、嫉妒。 “莹莹!”这的确太出乎他的意料,他一直在用心的防备杨文昭,原以为自己才是她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男人,也许她会永远记得自己。 敢阻止,她也不是好惹的,瞪着眼睛:“你是皇帝,想做什么事都可以。我姐姐死了,难道我去看看也不行。你没看到我姐夫有多伤心吗?我有多伤心吗?”“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请不要把帝王恩宠制成世间最豪华的牢笼来束缚我” “你”这话在很久以前梁晶晶也说过,原本她们就是一人,记忆没了,可是她的性子一点儿也没病。杨文昌抬起胳膊,若换成旁人,他定会大骂一通,再给上几拳,可她是梁莹莹:“朕改日派你去祭拜你姐姐。” “真的?”梁莹莹快活地笑起来“文昌,那你能不能别让我回宫了?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让我住宫外好不好?” 他愤愤的看着她:“梁——莹莹——”这是在挑战她的耐性。 梁莹莹不以为然,清清嗓子道:“我听过一个故事。南方桔子到了秋天,又红又甜,非常美味,有人把南方的桔子树移种到北方,到秋天结出的果子又小又苦又涩。”“我就像那桔子树”“拜托了,好不好,你就答应让我出宫吧。我不做什么娘娘,也不要什么名份,我只想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生活”“文昌,你就成全我吧?” 这又是哪一招,讲完故事开始撒娇,那种小女儿的娇态,恐怕哪个男子都不会拒绝。 杨文昌实在不忍驳了她的面子,握住她的手:“既然莹莹喜欢,朕答应你就是” “报!”门外响起一个响亮男子声音。 一名边关信使跪在殿门口大声道:“启禀皇上,西契大军围攻北丹。北丹请求我朝出兵增援” 乌兰花大惊失色,西契真的围攻北丹了。 北丹与大漠接壤,能用的土地少之又少,ren口、实力各方面都不能与西契相提并论。去年秋天才sao乱大荣边境,而今又打西契。 57.第57章 这些国名好像都听过,怎么搞的,为什么老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管了,或许是自己灵魂占据的这具身ti原来的记忆吧。 信使递过一封边关秘函。 梁莹莹看着那函上的字,口里呢喃着:“乞颜?德木图想一统草原,依这样的速度不出三年就会攻打大荣。” “你说什么?”杨文昌问。 梁莹莹傻笑,头一扬,离杨文昌很近:“我什么也没说。”“我累了,要回去休息。”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俏皮地笑道:“你是君子的噢,不要来吵我睡觉。”“拜拜!” “拜拜?” 曾经梁晶晶也有说过拜拜两个字,到底是姐妹,连性子都有些好似。 “我从春天走来 你在秋天说要分开 说好不为你忧伤 但心情怎会无恙 为何总是这样 在我心中深藏着你 想要问你想不想 陪我到地老天荒 如果爱情这样忧伤 为何不让我分享 你也不问你也不回答 怎么你会变这样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梁莹莹哼着自己喜爱的歌曲,欢快地离开养心殿。 她就像一弯雨后的彩虹,让人看到了美丽的阳光。 躺在宫女准备好的香汤里,尽情地享受花瓣澡。心里为梁晶晶的死难过时,又有几分庆幸,如果她在,自己这个冒牌货一定瞒不了她,既然人家已经死了,总还得对这具躯体负责,难得人家生得如此倾国倾城。什么叫仙子,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就是仙子。 乌兰花本yu离开,而今听说北丹有难,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她是北丹的公主,又有一身好武艺,可如今却嫁入大荣和亲,既然是盟国,大荣理应出兵救援。 “乌兰花,朕自有主意,你先回吧!” “求皇上出兵!” 她的心乱如团麻,为什么事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西契的眼线都做什么去了,若非今日八百里加急信使来报,还不知晓此消息。 杨文昌挥手,示意他们fu妻赶紧出宫。 当即宣召武成候孟麟觐见。 为了弥补孟麟与杨文昭,他又给二人各送了五名mei女。 这孟麟的侍qie队伍正一天天的壮大,他是武将出生,文才过人。 杨文昌简要介绍了西契与北丹的情形,要孟麟带五万军队前去替北丹解围。 没想到梁晶晶猜测一点没错,西契表面上风平浪朝,一夕之间竟然连夺四城,这等神速实在令人吃惊。如果没有猜错,只怕这战术上用到了梁晶晶所授之方。西契人自来英勇善战,铁骑所向无敌,虽与北丹同是鞑靼后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文昌特意恩准孟麟可以去后宫探望孟贵妃。 万福宫。 孟贵妃正与沈淑妃在谈那个突然出现的梁莹莹。 已经好些日子了,她们竟然不知道这后宫里有这等人物。 碧瑶宫历来就是皇帝最宠爱妃子所居之地,建筑风格,布设装饰样样都是宫里最好的,堪与将来皇后——凤仪宫相比。这分明是告诉众后宫嫔妃,梁莹莹的身份地位在众人之上。 原本敌对的两个女人,这几日却常在一起讨论。 “启禀贵妃娘娘,武成候求见!” 58.第58章 孟贵妃站起身:“他来了?” 有些讷闷还是去年秋天他得胜回朝见过一面,然后就是与梁晶晶大婚之后见过。 沈淑妃起身:“贵妃姐姐,我该回去了!” 哼——,谁愿意叫你姐姐了,别以为生了两位皇子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若不是想借你之手除去那姓梁的jian人,我才懒得与你说话呢。 “妹妹慢走!”现在得设法赶走梁的,否则自己的地位不保。后宫中育的子嗣的人不多,而那些女人都不足为惧,可这个沈淑妃却一定要除。 后宫的战争从来就没休止,各人心里有都一个战场,一群敌人。但大家装做相安无事,一待出错,所有的敌人都会突然出现。 孟蝶见兄长前来,轻轻地叹息一声:“哥哥有事?” 扫过四周,私下无人就免去了繁琐的礼节:“北方又有战事,明儿一早我就上战场了” “你要走?”无比失望。 她正指望着兄长能帮上忙呢?依兄长在朝廷的威望,定能拉出一些人反对皇上封梁莹莹为瑶妃。大荣历史上,曾经有三位皇后都是从碧瑶宫出来的,可见这瑶妃之位非同寻常。虽说自己是贵妃,位只在皇后之下,但瑶妃无疑会危及后位,倘若被皇上宠xing生下一男半女,自己的儿子怎么办?岂不与皇位无缘。 “你怎么了?”孟麟看着妹子一脸忧色。 孟蝶轻叹一声:“真没想到梁晶晶居然还有一个妹妹在宫里,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把皇上迷得昏头转向本宫倒没见过,但是听养心殿、碧瑶宫的宫人说,生得比天仙还美”“真是气死了,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突然就冒出个梁莹莹。看样子她早就在宫里,只是皇上为了护她一直未被人知道若不是前几日皇上非吵着要封她为瑶妃,我都不知道这后宫还有这样一个人” “梁晶晶还有妹妹?”他不了解梁晶晶自然不知道她的情形,不过听孟蝶这么说还是吃惊不小。 孟蝶道:“越想越生气,皇上一直说要封瑶妃,怎么都不肯说出那女子的名字,直到今儿顺王府世子夫妇进宫谢恩,我们才知道她的身份。”“此事不会那么简单,皇上赐死她姐姐,她就从宫里冒出来了”“哥哥,宗嗣还小,你可要帮帮我,决不让皇上封了姓梁的,否则” 想到伤心处,竟咽——咽——抽泣起来。 “娘娘”小太监欢喜了奔了进来。 “海子,候爷你又不是没见过,说吧。”自己的兄长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听的。 海子道:“刚才从养心殿那里传来消息,这位梁莹莹说什么也不呆皇宫,正央求去顺王府呢?被皇上拒绝了,不过皇上答应替她在宫外寻处别苑” 孟蝶听到此处,哭得更加伤心:“她这是yu擒故纵,真没想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居然会玩心计。” “娘娘,你想哪里去了。听说在养心殿时,梁莹莹还抱着顺王府世子大哭一场呢。”“只怕和她姐姐一样是看上顺王府世子了你想想,顺王府世子容貌生得比女子还美,哪个姑娘见了不心动” 59.第59章 孟麟不明白,倘若所有的女人都少些名利争斗,如梁晶晶般多研究些兵法战术、琴棋书画,这世间又会多几个才女,男人们又多几个闲内助。原本单纯善良的妹妹从一个不碍世事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爱算计,甚至会杀人、害人的女人。 说了一些安慰类的话,从长远来说,的确该帮孟蝶对付那姓梁的,可是也奇怪,因为她是梁晶晶的妹妹竟有些于心不忍。 时值二月,御花园里杏花绽放,粉艳胜霞,一树树,一丛丛,好不美丽。 梁莹莹带上碧瑶宫的两个宫女,东看看西望望,四下无人,三人围成一圈踢起键子。 “娘娘,接住了!” 她才不要和后宫那些女人一样,天天就只知道算计人,与其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多开心一会儿。踢毽子多有乐趣呀,在二十一世纪时,她五岁就能把毽子踢得很好了,此刻系着石榴裙,玩得兴致勃勃。 孟贵妃带着兄长在御花园里散心,狠不能一口气把这些怨气全都说完。身边陆陆续续地跑着几个太监、宫女,冷不妨被太监撞了一下胳膊。 “站住!” 无人理睬。 “站住——”她提高嗓门,几名最近的宫女、太监止住脚步。 孟贵妃看着周围陆续奔跑的人群:“出了什么事?” 一名胆子稍大的宫女走了过来,跪xia身道:“听说瑶妃娘娘”话未说完见孟贵妃面带怒容,转而又道:“碧瑶宫那位正与两个宫女在那边踢毽子,好看极了,大伙都赶着过去瞧” “踢毽子?”哼,总算给自己抓住机会了,岂能轻易饶过她,后宫女子不比其他地方的女子,可以不顾礼仪。 杏林丛中,传出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孟贵妃与孟麟从另一边进去杏林,站在荷塘附近。 丛中,有一位着橙身衣裙的少女尤其引人注目,只能瞧见她的背影,但可以隐隐看出: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体态婀娜多姿,玲珑有致,竟不瘦弱,也不丰润,胖瘦适宜。 宫女、太监们只躲在暗处远远的tou窥。 “咳——”孟贵妃意yu引起她的注意。 她依旧在草地上蹦跳着:“你们两个丫头,能不能机灵一点儿”话语虽责备,但却很欢喜。 “大胆!”孟贵妃高声厉吼:“皇宫大院比不得外面,岂能嘻笑蹦跳失了身份!” 两名宫女落在地下,低垂着头:“贵妃娘娘!” 梁莹莹听到厉吼声,转过身子,打量着这一男一女,女的雍荣华贵,风韵极佳,款款施礼:“贵妃娘娘!” 孟贵妃虽然也算美人中的美人,而今与面前的女子一比,竟是云泥之别。 两个女人你看我,我看你。 “你就是梁莹莹?的确与你姐姐有几分相似。”孟贵妃冷冷地道,她岂止是美,美得也太离谱,就像宫里人传说的那样,貌似天仙。 梁莹莹一下来了兴致:“听说姐姐被赐死,我就大病了一场,烧了几天几夜,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娘娘认得我姐姐,真是太好了,改日还请娘娘给我讲讲姐姐的事情” 60.第60章 她的声音与梁晶晶一模一样,若没有看到人,真会怀疑是梁晶晶在说话。神游回来,发现自己竟被她的单纯天真给误入歧途,险些忘了自己所来的目的:“后宫嫔妃,笑不露齿,走不露身,坐不露腿” “娘娘,你好像弄错了,莹莹不是后宫嫔妃。”梁莹莹灿烂的笑着,人家既然是贵妃娘娘自然不能轻易得罪,但是又讨厌她说的那些话,先划清界限再说,免得成为她意想中的敌人。 孟贵妃秀目一瞪,后宫之中,谁敢打乱她的话,即便是沈淑妃也会给她几分面子。 “你现在在宫里,就得遵守宫里的规矩。”孟贵妃转身望着荷塘,小荷才露尖尖脚,早有蜻蜓歇上头。 梁莹莹调皮的扮着鬼脸,模样可爱极了,就像一个瓷娃娃。 “哈——哈——”旁边传来众宫女太监的笑声。 孟贵妃快速地回身,小丫头老老实实站在草地上。 回首时,兄长忍俊不住在那儿发笑:这个梁莹莹比梁晶晶还有趣。 难怪,她竟然趁自己不留意时扮鬼脸,挑战贵妃的威严:“梁莹莹——” “娘娘,你生气了是不是?那你来追我呀,陪我玩捉猫猫好不好?”梁莹莹嘻笑着“忧是一天,乐也是一天,为什么不乐呢?你长得这么美,应该多笑笑” 这叫什么话,居然跟她堂堂贵妃开玩笑,她扬起巴掌,而梁莹莹像条小鱼一溜就跑了。 整个御花园热闹了,因为一个梁莹莹传出阵阵笑声。 她经过宫女身边时,伸手一摘,抢了宫女的玉簪金钗:“想要是不是?来追我呀,追到就还你。” 孟贵妃气急,没跑多远就喘不过气“海子,帮我捉住她!” 孟麟不明白,妹妹怎么想对付这样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调皮得不忍让人责备。 大伙追着梁莹莹,她东追东,她西追西,整个御花园像一片欢乐的海洋。 “太后驾到!” 张九扶着沈太后。 御花园内还是一片吵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一个橙衣少女奔了过来,躲到体形宽大的太后身后,低声说到:“漂亮姐姐,帮帮忙,他们在追我呢,别告诉他们我在这儿” 太后还没瞧清楚那丫头的模样,可是这一声漂亮姐姐喊得她浑身舒坦,还只有梁晶晶曾经这么赞过她,此刻又被一个小丫称赞,莫非自己一点不显老。 孟贵妃携一干人追了过来,迎面碰上沈太后。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这些人,个个红着脸蛋,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这是怎么了?”太后问。 身后传来小丫头的叨咕声:“漂亮姐姐,帮帮忙啦!” 孟贵妃想起竟然被那个小丫头戏弄,心里就不是滋味:“梁莹莹目无规矩,又拿了她们的东西。” “梁莹莹?”太后听到这个名字就不舒服,前几日正与皇上因瑶妃之事闹了点别扭,自从沈后病逝怎么事事不顺,先是为立后之事闹分歧,又出现个梁晶晶,再是梁莹莹。 太后闪开身子:“是这个丫头吗?” 61.第61章 梁莹莹撅着小嘴:“我还她们就是。”伸出右手,齐整整地六支头饰握在手心“宫里这么闷,我只是想让大家都高兴一下。” “住口!”太后厉喝,把个御花园吵得沸沸扬扬:“青萝!” 一个约莫五十年岁的妇人走了出来:“太后!” “这小丫头的确不懂规矩,好好tiao教一番”太后看着这个丫头,虽然生得绝色tuo俗,到底太顽劣了些。 几名丢了头饰的宫女来取回自己的东西。 “太后起驾!” “恭送太后!” 梁莹莹跪在草地上,青萝一直定定地看着这个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皮肤白嫩得快要流水。眼睛清澈,里面藏着一丝忧伤。她在太后身边三十余年,悦人无数,她不是个单纯无邪的小丫吗?这种眼神不该有啊。 “青姑姑!”这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嘴甜,否则她怎么能被学院的同学们推崇,还担任文娱部长的职务,就因为她的嘴甜呀,口才不错“青姑姑”她头一歪依在青萝的肩上:“我真的不想呆在宫里,你给太后说说,让她放我出宫吧?” 青萝板着面孔,见一个小姑娘同自己亲近还撒着娇,心里淌过一股nuan流。又不能表露自己的好感,一旁的孟贵妃还在,表情有点古怪,不是高兴,但也不是烦忧。 青萝成了梁莹莹身边的管事姑姑,主要教她各种宫庭规矩,可她一进碧瑶宫,就被梁莹莹安拓了各种各样的事,从一日三餐到服饰搭配,包括碧瑶宫里宫女、太监的分工等等。这样一来,她整日极忙,而梁莹莹就有了偷溜出去的机会。 清晨,梁莹莹带着两名宫女,又开始胡闹起来。 小桥的那头,是位红衣妇人,美艳动人,步态轻盈,就像一片祥云就飞了过来。 近来,四目相对。 “你就是梁莹莹?”桥上时,妇人止住脚步。 突然,妇人握住梁莹莹的手,大声嚷道:“你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奇怪,她什么也没干,她还想知道她要干什么。“你拉我手做什么?快放开呀” “扑通!”妇人从小桥跌到人工湖里,大声嚷着:“救命呀,救命呀!” 莫名其妙 救人要紧。 梁莹莹纵身一跃,从小桥上跳至湖里。 然后 那妇人不见了,张望四周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脚下一阵刺痛,湖下有个人影,那个故意跳湖的妇人,手里握着簪子,正使劲凿她的脚。 梁莹莹一个猛子扎入湖底,妇人紧追不舍。 “淑妃娘娘” “梁姑娘” 湖岸上,太监、宫女的声音混成一片。 终于,有人看到淑妃了,她爬在岸边的石头上,口里吐着水。真是邪门了,这丫头居然也懂水性,莫非自己又一次失算。她抬头张望着人工湖,湖面平静,那丫头呢?去哪儿了? “梁姑娘——” 湖面哪还有人,碧波荡漾,再也见不到梁莹莹的影子。 她死定了!沈淑妃心下平静,突然她怒视着还在岸边发愁的两位姑娘:“把她俩给我叫过来!” 梁莹莹不见了,皇上那儿她们根本无法交待,只怕死罪难逃。 62.第62章 宫人听到呼声匆匆聚过来。 春吉一想到皇上对梁莹莹的专宠,倘若累及家人如何是好。不由细想,推开抓她的太监,跳入湖中。 “春吉,春吉”秋祥被两名太监紧紧地拽住,眼睁睁地看春吉在湖水中挣扎、扑腾几下,顿时就没了人影。 杨文昌正上早朝,突然两名小太监急急来报。 王富思忖片刻,附在他低语两句。 “什么?”他腾地站起身:“全是些酒囊饭袋!”骂了一句,起身离开。 王富张望大殿上吃惊的群臣:“退朝——” 早朝才上到一半呢,怎么就退了? 碧瑶宫内一片寂静。 随梁莹莹出去的两个宫女,一个跳了湖,另一个被吓傻了。 “莹莹呢?”她大病初愈,他还没让她爱上自己,更没得到她,人就这样没了。 “回皇上,已经派人去找了!”太监小心翼翼地答道。 杨文昌怒目一扫:“倘若她有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包括青萝的所有人跪在碧瑶宫大殿上,大气不敢出,浑身直淌冷汗。 宫里都在传说,梁莹莹把沈淑妃推入湖里,沈淑妃有上天保佑才逃过一劫,不曾想那个梁莹莹却被溺身亡。 杨文昌决不相信,梁莹莹会去害人,平日里她是调皮了一些,可是却很善良,对身边的太监、宫女都不错。王富是太监,所有人都叫他公公,唯独她叫王富大叔。 黄昏,护城河岸边,一名橙衣少女抱宫女,艰难上岸。 “春吉,你不要死,你千万不要死” 就在她准备上岸的时候,发现有人跳湖,来不及细想游了过去。为了避开那个可恶的妇人,她不得不潜泳,直至到了隐蔽处才露出一张脸,可是怀里的春吉生死不明,还未歇稳呢?就传来一阵恶犬的乱叫。 湖里有一艘小船,她很辛苦才把春吉扶上船。 她不是没死吗?怎么还不醒呀,当时就做过人工呼吸了。 背上春吉,一摇一晃地进了京城,打听顺王府的去向。 受伤的左脚疼得厉害,一走路就钻心般的刺痛,没走多远,街道上就深深浅浅地印着一只血脚印。 “姑娘,姑娘你受伤了?”有人喊叫着。 梁莹莹看着马背上的男子:“大哥,我朋友受伤了,能不能带我们去顺王府” 微弱的街灯下,男子眼前一亮:那是一个绝色无比的少女。 “你是顺王府的什么人?” “顺王府世子是我姐夫!” 顺王府世子杨文昭娶了北丹公主乌兰花为妻,莫非这女子也是北丹人,但她明明一身中原人打扮。 梁莹莹从那男子的眼里读懂两个字——se狼。 突然,她站在街上高声大喊起来:“我要去顺王府探亲,谁送我们过去,赏银一百两!” 男子一怔,这女子倒挺大方,开口就是一百两。 “姑娘别喊,在下就是顺王府二公子杨文皓”男子道。 梁莹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放下背上的春吉,继续高喊起来:“有没有人送我去顺王府,赏银一百两” 63.第63章 连喊三遍后,便聚了许多人,皆色迷迷地盯着她看:这个女子长得太美了。 “有没有顺王府的人,快去告诉世子杨文昭,就说他妹妹来了,快来接我通报消息者赏银五十两” 男子苦笑,这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原以为漂亮的女人总有些傻,而她却出奇的冷静。 后面虽有几个男子自告奋勇还送她过去,皆被拒绝。她就坐在茶楼的石阶上,大声的高喊。 “咳——咳——”春吉咳嗽几声,望着周围陌生的人群吓了一跳,头枕在梁莹莹的腿上。“梁姑娘” 梁莹莹浅笑着:“放心吧,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你能醒过来我就放心了,这里人多,也最安全,所以我们先在这儿歇一会儿” “我们去哪儿?” “当然是去顺王府喽!” 掉进湖才发现,宫里的人工湖竟与护城河相通。出都出来了,为什么要回宫,那个妇人如此歹毒,还想制她于死地。 “快去告诉顺王府杨文昭,就说梁莹莹受伤了,让他赶快来救人,晚了没命了!”“人命关天,要快哦!”梁莹莹依旧高声喊叫。 她这样一喊,把春吉也惹笑了:“你不怕遇上坏人?” “赏银五十两啦,快去通报顺王府杨文昭,梁莹莹受伤了,快死啦!”过一会儿她喊一阵。 这两个姑娘一人长得绝美,另一个如花似玉,穿的都上等的丝绸料子,一看就是大富人家的女子。早有人跑去顺王府报信啦。 远远地传来了马蹄的声音,街道那头灯火通明。 “顺王府世子到!”有人高喊一声。 杨文昭兄弟二人拔开人群,看着地上坐着两个女子。 “文昭哥哥!”梁莹莹飞扑上去:“见到你太好了,我们不用死了” 杨文皓看着少女的脸,与梁晶晶有三分相似。 “梁姑娘,你的脚”春吉此刻才留意到。 梁莹莹放开杨文昭:“很疼” 兄弟二人各扶一名女子上马。 “小王爷,这赏银”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望着杨文昭。 从怀中飞出一锭银子,男子一把抓在手里:“不错,不错” 顺王府到了,夜色中的王府灯火闪烁,安静不失繁华。 怎么又是这种感觉,好像这里来过。 顺王携几位夫人站在花厅,看两个儿子将两名少女扶了进来。 众人看着橙衣少女,面露惊色,几位夫人也不例外。 “顺王伯父,能不能派人进宫给皇上说一声,就说我和春吉都平安无事了”梁莹莹看着自己受伤的脚,真的很疼。 “梁姑娘!”春吉蹲xia身子,原本黄se的绣花鞋已经被染成了大红色。 三夫人道:“快,传郎中!” 春吉轻柔地tuo去她的鞋,洁白的袜子也是血色,再tuo去袜子,脚背上竟有五六个血洞:“梁姑娘”“你自己受了伤,还一路把我背出来” 乌兰花正巧看到这一幕,惊道:“这是怎么弄的?” 梁莹莹摇头,示意春吉不要再说。 64.第64章 “春吉,活着就好。”她温和的说“皇宫,我是再也不会回去了。” 花厅上一片寂静,男子们在欣赏梁莹莹天仙般的美丽;妇人们正在看她受伤的脚,几个血洞,而她居然带着一名身份卑微的丫头从护城河进入城内。 “扶梁姑娘主仆二人去阁楼歇息!”顺王打破平静。 杨文皓道:“我背你上楼!” 三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她是皇上的女人,谁敢动,不要命了。 “周婶,把梁姑娘背上阁楼!” 可得好好看着这些男人,不能轻易让他们去阁楼,否则又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可是梁晶晶的妹妹,说不准会给姐姐报仇呢,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郎中给梁莹莹敷上药膏,又开了一剂消炎止痛的药。 春吉也被安置在阁楼以前乐儿、喜儿住的偏房。 回到这座阁楼,她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躺在c花ng上睡到次日清晨。 坐在c花ng上,细细地打量整个房间:纱缦的颜色、屏风的图案式样都是自己喜欢的颜色,这里曾经是姐姐梁晶晶住过的地方,莫非自己与她竟有相同的喜好。 春吉开始打扫阁楼里的尘土,桌上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笔:“这是什么?” “给我瞧瞧!” 捧着这些铅笔、硬笔,一股温柔涌在心头:“这些是笔!” “没见过!”春吉不懂,也不想知道它们的由来。 “春吉,把那些书递给我!” 她轻轻地翻开扉页,上面是用硬笔写的“宝钗”二字,笔迹熟悉。难道姐姐梁晶晶也是穿越而来的,真是可惜,倘若她没死,她们倒是能做朋友与知己。 一页页地翻开,仔细地品读书里讲的道理,她最讨厌读古书,可是现在一看就明白其中的含义,就好像以前解读过。 顺王府上下待她不错,毕恭毕敬的,食物也是厨房特意烹制的,由两名丫头送上楼。 有了书,就不会寂摸,一整天就读了三本,意犹未尽。 半躺着身子,闭目养神。 春吉清扫完尘土早已经累得不行,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 “皇上驾到!” 春吉跳了起来:“梁姑娘,皇上来了!” 梁莹莹看着被郎中包成粽子似的左脚:“他不会介意的。” “姑娘,还是下床接驾吧!”如果没有梁莹莹受伤背她那一程,也许她不会说这样的话,侍宠而骄的嫔妃多了,不想让梁莹莹也背负这样的议论。 梁莹莹从春吉的眼里看懂了诚意与真心,不忍驳了她的面子。 楼下传来一阵齐整的脚步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奇了,她一出宫反倒识规矩了。 杨文昌看着她的脚:“你受伤了!”昨儿可没人通报此事。 春吉道:“皇上,也不知哪个狠心的躲在湖底下,用簪子凿脚,有好几个血窟窿呢?” 顺王应道:“皇上放心,梁姑娘的伤休养两个月应该会复原。” “两个月?”疼惜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扶到c花ng上,所有疼惜都写在脸上,曾经决定要好好地呵护,可此刻才明白自己的力量多么微弱,在她危险的时候,他还是保护不了。差一点就永远地失去了她。 阁楼里只留下一对nan女。 65.第65章 杨文昌站起身,望着窗外:“有人设下的诡计?想置你于死地,对不对?”如果被水下的人抓住她的脸,那么她会更惨。 “哥”这是她再见他时决定的事,将他们确定在兄妹关系上。 “莹莹!”他一脸幸福,将她拥在怀中:“那人是沈淑妃对不对?她自幼熟识水性,只是没想到你也识水性,所以才逃过了一劫。”可沈淑妃居然放出风声,说梁莹莹害她。 梁莹莹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就像一个兄长对妹妹疼爱。孟贵妃敌视自己但未使卑鄙的手段;沈淑妃却是心狠手辣直击出手。相比之下,这位孟贵妃可要圆滑得多,在后宫中也能压住局面。 “哥,你立一位皇后吧。” 杨文昌看着她:“立后?” 梁莹莹依旧偎在他的怀里,意yu寻找一份踏实与平静:“你不能再这样与太后僵持下去,血浓于水,无论有多大的矛盾都不应该逃避,她逃你不能跟着逃呀。”“从你的后宫里挑一位德才兼备能统令后宫的女子做你的皇后吧” 可他是想把后位留给她的呀?她居然劝他立别人为后。 她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莹莹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宁愿做个宫外的女子,做哥的红颜知己。”“哥太可怜了,没有真正的朋友,连一个倾吐心声的人都没有莹莹就想做那个女子,抛开名利、荣华站在背后默默的关注你、支持你”“朕的好莹莹!”她的一席话,似乎让他看到一颗不沾尘埃的心,一份不带世俗的情“不朕只想要你。” 他的吻热烈而温柔,像一阵缠mian的春雨,滴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耳下 “哥”她呢喃着,心里升出一团烈焰,却又在潜意味里抗拒他的热情:“你能把自己的心给我吗?” 杨文昌怔住,当日他yu凌辱梁晶晶的一幕出现在脑海中,女人的身子易得,真心难求。他要的是梁莹莹的真心真情,而不是她的身子。后宫三千女人的身子,他可以唾手得到,却唯独只想得到梁莹莹的心。 “你真不想回宫?” 梁莹莹肯定的点头:“我不愿回去。更不想看到哥因我为难,你越想保护我,就越有人会伤害我。我只想住在宫外,逍遥自在,远避是非恩怨。”“更不想为了争夺宠爱,抛却良知,任yu火焚身、妒火漫延”“那样的话,我就不是我自己了。所以哥就别把我带回去,把我安置在宫外不是挺好吗?” 他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听她说话竟然也是一种幸福,平生第一次与自己心爱的女人相守。想到以后不会每天看到她,心里便隐隐作痛。 临分别时,他们约好,每个月初五、十五、二十五都一定会来。 她站在窗前,看他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不是利用你。她深深地明白对他,用软比硬要强,她并不会真正的爱上他,但也许像一个朋友那样敬重他,帮助他。 66.第66章 脚受伤,上下楼都要人背抱搀扶,她极少下楼,大多数时间都在坐在窗前看书,偶尔练练书法。这一个多月来,杨文昌来过五六次,比预先约定的次数要多。 后花园传出刀剑的声音。 她推开窗户,看杨文昭兄弟的剑法,好熟悉就像自己也会,看着便模仿起他们的动作,只一遍她就记牢了。 实在忍不住,阳春三月风景正好,怎么能够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走走。 春吉到街上买绘画的颜料去了。 她一拐一瘸地走到桃花树下,随手折了枝桃花:“你们这是流星剑吧?练得真好,可以教我吗?” 杨文昭愣住,去年的这个时候,梁晶晶曾经说过相同的话。 她嫣然一笑:“其实,我已经学会了,真的” 用桃枝当剑,她熟练的舞了出来。 直看得兄弟二人目瞪口呆,莫非她原本就会,否则也不会如此熟练。 “你姐姐晶晶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们没想到你比她更厉害。”杨文皓尴尬地笑着。 “你们除了流星剑,还会什么?能不能都教教我?”“我不能期望别人保护我,必须学会自护,否则定会受伤。” 杨文昭不假思索,快速地耍出一套灵蛇剑法,轻灵柔美,这套剑法最宜女子习练。 “噢!”梁莹莹沉思中,好像在哪儿见过,学着杨文昭的样子操练出来,伤处吃痛,身子摇晃一下,杨文昭一个箭步将她扶住,两人手握在一起,这种感觉好熟悉。 杨文昭身子一颤,快速地放开梁莹莹。 “你不用怕我,我又不是老虎。再则皇上也没那么小心眼”她看着杨文昭:“我只是想与你学剑法,说不准某天我也会上战场” “你?”兄弟二人想笑,她纤纤弱女子居然还想上战场。 “别不信。这一个多月,我看了许多关于西契、北丹、大荣的书籍,从西契来看,今年秋天就能一统草原。”“北丹可以牵制西契兵力,草原一统,西契会聚北方整个草原的兵力来对付大荣”梁莹莹说了几句,又浅笑起来:“不说了,又让你们笑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倘若你们不肯授我武功,下次哥来时,我定会求他给我寻两位武艺高强的江湖中人” 看那兄弟二人凝重的表情,心也随之沉重起来。深吸一口气,动情地唱起刘若英的那首当爱在靠近: “真的想寂摸的时候有个伴 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 虽然这种想法明明就是太简单 只想有人在一起不管明天在哪里 爱从不容许人三心两意 遇见浑然天成的交集错过多可惜 如果我是真的决定付出我的心 能不能有人告诉他别让我伤心 每一次当爱再靠近 感觉他在紧紧地抱住你 他sao动你的心遮住你的眼睛 又不让你知道去哪里 每一次当爱在靠近 都好像在等你要怎么回应 天地都安静唯一不安的是你的决定” 杨文皓听得入迷“你会唱天仙配?” “啊——”梁莹莹有些吃惊:“你听过?” “你姐姐会唱?” 定定神,她认真的唱起来:“树上的小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寒窖虽破能避风雨,fu妻双双把家还” 67.第67章 “你知道梁祝、牛lang织女这些故事?”杨文皓实在好奇,为什么梁晶晶说过的许多事,无人知晓,而这些正是大哥杨文昭想知道的答案。 这个难道没人听说过这些故事,亦或者那个同为穿越而来的梁晶晶没有告诉过别人。 “在我们家乡,约莫一千多年前,有位员外郎的千金小姐名叫祝英台。那一年皇帝选妃,为避此祸,她女扮男装出外求学。在当时天下最著名的书院里,有一个叫梁山泊的男子”她动情地讲叙着那个感人的爱情的故事,直至到最后,两个人双双化蝶成仙去,给后人留下了一曲千古绝唱。 “你家乡,那个叫中国的地方?” 梁莹莹又是点头:“在我的家乡,男子不可以三妻四妾,三心二意;女子可以和自己心爱的男子相守一生。”“就是一夫一妻制。” 杨文皓笑,这世间哪有那样的地方,只是有一点,梁晶晶和梁莹莹都很特别,与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却闪着美丽的光芒。 “爱,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一夫一妻,是对爱情的尊重。”“有时候明明知道没有结局,可双方都会真心去爱。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真没想到,面前这个少女对爱的理解超乎了他们两个男子,即便是杨文昭也自叹不如。 “你不恨皇上?” “我为什么要恨?恨如果能让我快乐,也许我会试试。”梁莹莹的确不恨杨文昌,对梁晶晶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是封建社会,欺君本就是死罪,杨文昌只是做了所有人看来该做的事情。 看着梁莹莹的背影,两个男子的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情结。 杨文昭忆起了梁晶晶,那个曾经也讲过类似话的女子,心中有点刺痛。 杨文皓突然发现这个梁莹莹比梁晶晶更加有趣。 梁莹莹并没有回阁楼,而是去了书房,她想找几本书。 书房内空无一人,书架上挂着一副彩绘仕女图,虽算不细腻,但也挺艳丽。画中的女子令她惊骇不小,竟然与二十一世纪的自己一模一样。“问缘”两个字竟是硬笔书法,那笔迹与自己如出一辙。 奇怪,怎么会这样? 头脑里闪过一些奇怪的画面,朦朦胧胧,是一个男子握住自己的手习武、写字 她努力地摇着脑袋。 进来一个人,她意味有些糊涂,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梁姑娘!”那声音像从梦里传来。 有人扶住了他,这感觉好熟悉。她身子一晃软倒在他的怀里,呢喃地说到:“文昭,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杨文昭看着痛苦的梁莹莹,又望望书架的画像。 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待她醒来,已是深夜。为什么看到那副画就会昏呢?还有那些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昏倒前扶她的男子是谁? 轻轻地下了阁楼,一个人漫步在顺王府后花园,坐在凉亭里,突然间就想哭,没有任何理由。 依着大木柱,仰望天空,明天她想出去走走,把一切都交给感觉。太巧合了,梁晶晶竟然是前世的自已,连喜爱、笔迹都一模一样。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个失落的身影出现在后花园,他仰望着夜空。 真难得,古代也有喜欢夜空的男子。 68.第68章 她看着他,他也发现了她。 很自然就坐在一个亭子里,各想各的心事,并不说话。 他仿佛感觉到梁晶晶的存在,这种气氛,这份感觉与她生前一模一样,还有空气中淡淡的兰香也是如此的相似。 坐了一会儿,他起身离开,没说一句话。她是皇上的女人,他必须要避嫌。 次日清晨,令春吉去找杨文皓借了一套男装换在身上。 携上春吉,凭着感觉一步步走出街道,拐过小巷,再穿过一道街道,在一处繁华地段,她停住了脚步。 因为时辰尚早,客人不多,她要了一个雅间,上了楼梯,一一走过,在最僻静的雅间前停住脚步,推门而入。 看着外面的风景,真的太熟悉了。 头又有些朦胧,意味开始糊涂起来,她用手托住腮帮,任自己的思绪飞扬。 春吉在一旁绣香袋,她仿佛看到一个女子坐在那边解连环。 “梁姑娘,我去要小吃!”春吉说。 门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你怎么知道这里?” 她没有应声。 杨文昭每当想梁晶晶的时候,总会出现在这里,像她们约会时那样,看看风景,品一杯清茶,说一会儿情话,再亲昵一会儿 “这些日子,我好痛苦”总有一个错觉在困饶着梁莹莹,为什么那样奇怪的感情总是缠绕着她,难以分shen。 “你怎么了?”杨文昭远远地站着。 她痛苦的摇头:“我不知道,心里好痛,好苦” 他呆在那儿,为什么她说话的语气像极了梁晶晶,连痛苦的模样都如此相似。 “我送你回去!”他走近她。 “文昭哥哥,能抱抱我吗,就一次” 为什么她总是重复梁晶晶说过的话,他惶恐、迷茫。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她已经依在怀中。 “这种感觉好熟悉,今天清早我一起来,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就来到了这里”“就好像,我曾经来过这儿,一个丫头坐在窗前的墙角处解连环,一个男子温柔地拥着我,我们总喜欢看外面的风景”“为什么我会忘记过去,什么也记不得了,为什么我看到晶晶的画像便会意味模糊”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与梁晶晶之间的事。 听她说话,是晶晶还是莹莹,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sao动,捧着她的脸热烈的吻着。 没有拒绝,那感觉就像曾经有过,甚至熟悉他的方式与热情。 头部一阵剧烈的刺痛,她大叫一声,昏在他的怀里。 春吉回来时,梁莹莹已经昏了,杨文昭将她抱在怀中,快速地奔下楼梯。 奇怪,她是什么病,郎中说一切正常并没有丝毫的异样。 睡梦中,记忆之门缓缓拉开:她是梁晶晶,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子 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黄昏,文昌听说她病了曾在昨晚深夜来这儿探访。 她明明是梁晶晶,为什么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子。 努力地想要寻找答案,她记得身上什么地方有疤痕,什么地方有痣。 春吉备好香汤,她一个人呆在屋子,一遍又一遍地查看身上的印记。 除了一张脸有变化,那些疤痕在,那几粒痣也在。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变成另外一个人。 69.第69章 秘密在宫里?是直接问文昌,还是暗中打听。 文昌是个机警的人,顺王府有他的眼线,只怕皇宫秘密守得更严。如何打听?最后的法子竟然是将他灌醉套出秘密。 她没说一句话,感受着夜风的洗礼。突然好想再见杨文昭,她独自下了阁楼。 近了他的小院。 院门大开,屋内透出一对年轻fu妻的身影,男子正低头贴在女子的腹部。 他他们有孩子了? 她决定进去弄个明白。 “乌兰花公主,我可以进来吗?” 乌兰花从屋内出来,一脸笑容。 “恭喜乌兰花公主,就要做母亲了。” 乌兰花羞涩地笑着:“我也是昨晚才知道,若不是宫里的太医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眼睛发酸,她强忍内心的苦楚:人家已经是fu妻了,不断也得断,不能破坏他们fu妻的感情。“怀孕的女人容易激动,杨文昭,你可不要惹她生气哦!”“多谢梁姑娘关心!”乌兰花温柔地望着丈夫。 果真如此,唉,看来人家才是有缘的人,爱过如何?最终成了往事。好在,她又恢复了记忆,这总是一件好事。“我先回去,公主保重身子。晚安——” 她又忘了吗?几天前,他狂热的吻她,似乎早已经不记得那些事了。就像宫里说得那样,她患有严重的失忆症,总会在断断续续中忘记许多事。 吻她的感觉让人迷醉,仿佛她就是梁晶晶,冷漠的心会因为她的气息而变得撩乱不堪,热情难抑。 她在阁楼里绘了一夜的画,是副彩绘图,上面是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春吉。 当春吉看到画上,那份兴奋与激动难以言表。 几日后,文昌来了。 “你不想住在这里?”杨文昌不明白,这不正是她要求的吗。 梁莹莹摇头:“真的不想住这里,顺王虽是你的皇叔,这样下去总不是法子。要不你借我一千两银子,我开铺面,自谋出路” “莹莹!”他是皇上,只要她想要,还有什么给不了的“你想住哪儿?” 只要离开这儿,看不到杨文昭与别的女人亲昵,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痛,已经决定要放弃了,虽然难,但必须要放弃。 “地方不用太大,可以栖身就行。”还是和往常一样,她轻轻地依在他的怀里,近乎呢喃:“我想和你单独在一起。” 她甚至有些讨厌杨文昌,到底那次喝下的是什么毒药,为什么自己没有死,还变成另一个样子。她一定要离开顺王府,然后找机会套出实情。 “好,朕明日就令人替你寻别苑。” “谢谢!” 多想逃离他的掌控,又喜欢上与他相处的感觉,很安全,只要她稍稍服软,温柔一分,他就会义无反顾地呵护她。 几日后,他再来时,带了一队侍卫,将她接走了。 她有座完全属于自己的别苑——瑶华苑,离顺王府相隔不到二百米的距离,据说是先帝时亲封的瑶华夫人所住别苑。瑶华夫人是先帝喜欢过的女子,她没有做先帝的嫔妃,选择了做他的qing人。先帝过世之后,她就出家修道了,这里便一直空着。 70.第70章 而今,梁莹莹成了这所瑶华苑新主人,瑶华苑内重新修缮过,从木柱上紫红的颜料可以看出,应该是最几日的事,能够这么短时间将偌大的庭院弄成现今的模样,颇费了些功夫。 瑶华苑的侍婢、主管,全是宫里出来的人儿。 这夜人太多,她的计划搁浅,来日方长,总会弄明白。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经常女扮男装到街上去闲逛,拜师学艺是她最想做的事情。 不再去那家茶楼,却挑了家更繁华的茶楼,听艺人唱曲,看人们议论天下。 “听说了没,瑶华苑有了新主人。”有人低声说着。 “哦,我知道——梁莹莹嘛!” “听人说这个女子和瑶华夫人一样,都是皇上的女人” “啊——我还听这个梁莹莹貌若天仙,就算嫦娥临凡也难与她分出伯仲。” 梁莹莹呷了一口清茶,却见那个唱曲的少女正痴痴地凝望自己,双目饱含爱慕之情。 春吉附在她的耳边:“梁姑娘,那女子爱上你了。” 每次出来,春吉都与梁莹莹同坐一桌。 这些议论的都是些读书人,平民百姓坐不起茶楼,普通商人却不会谈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梁莹莹在春吉耳边低语几句。 春吉含笑离开:“放心,我自会替你安排妥当。” 走近那桌读书人,春吉道:“你们这些消息早就过失了,我听说瑶华苑梁小姐近来要请文武师父。文能动察天下大事,武能保家护国。嘿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机会不错哦,而且酬劳丰厚。” “小公子,此话当真?” 春吉露出得意的笑容:“我有个远房表妹就是梁小姐身边的侍女,她的话自然不会有假。”“听说明日就开始,各位公子不会不知道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哦,有大笔酬金可收,说不准经梁小姐引荐平步青云,光宗耀祖” 茶楼里顿时议论纷纷。 梁莹莹见目的达到,站起站在偏门楼梯口。 “你真的要拜师学艺?”春吉问。 梁莹莹故作神秘样,过几日就见分晓,此刻又何必说那么多。希望能找到自己满意的高人,学习一下也不错嘛。 瑶华苑很大,梁莹莹经过规划之后,将前后院分开,前后之间筑了一道极高的围墙。 管家从宫里找的匠人,一天时间就筑好了。 春吉没弄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过些日子就知道了!”她淡淡的回答。 前院不必要的家具挪到了后院,多余的又被她拍卖,换成了一张张桌案,春吉不明白,她怎么弄成书院的样子。 消息放出,第一天就来数十人应聘,将自己的才学武功夸大其辞。 梁莹莹坐在屏风后面,听管家与几名宫里出来的老宫人问话。 十五日,皇上杨文昌第一次没有按约而来。 梁莹莹不想再等下去,一切依照自己的计划行事。 十六日,一个叫丁毅的江南才子在瑶花书院讲课。 大厅里围坐了前来看热闹的京城文人墨客。 71.第71章 前院。 院子里坐满了许多求学的书生,阁楼上垂着重重纱漫,轻纱飞舞,隐隐绰绰,里面有几个女子,或站或坐,并不说话。 院里的开始议论起来,瑶华苑居然办起了书院,闻所未闻,而那个传说中的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当朝又一个不愿做嫔妃却默默爱恋皇上的女人。 春吉走出珠帘,站到阁楼阳台上“咚——”“今日是江南才子丁毅公子授学,各位安静了”“书院备有各类茶水、糕点,墙上有详细的价目表,大家可以点茶” 众人又是议论,原来这瑶华苑开始做生意了。还以为茶点免费哩! 讲台搭在阁楼的下面,订做了一张黑板,还有一张讲桌、椅子。 丁毅小饮几口,开始动情地讲叙诗词歌赋。 梁莹莹听得不大明白,没多久就有些困乏,因为是别人第一次授课,虽然疲惫,强撑着心情,终于还是昏昏yu睡起来。 明日是大荣另一位才子授学。 真是奇了,来应聘的全是些年轻人,怎么就请不出真正有谋略的高人呢? “小姐,小姐”春吉推着梁莹莹。 她们感情最好,旁的侍女哪敢扰了她的清梦。 “啊——” “丁毅授学结束了!” “我出去瞧瞧!”她从椅上站起身,睡意正深,显得有几分慵懒,轻纱、珠帘被数名侍女缓缓收起。 丁毅缓缓转身,仰望阁楼,一位橙衣少女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院中传出一阵阵惊叹之声,少女翩若惊鸿,容貌惊世骗俗,举止高雅,没有贵重的首饰,几条橙色丝带飘在发髻间,橙玉耳环,白玉簪子是她身上唯一的饰物。 她轻轻地拍着手掌,脸上绽着赞赏的笑容:“有劳丁公子!” 丁毅竟看得呆了,原以为徐玉荷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面前女子美得tuo俗,恍若天人。 “小女梁莹莹不才,愿结交天下文人、武士虚心求学。今日是丁毅公子授学,先前一番良言受益匪浅。”说真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家伙讲了些什么,既然是江南著名的才子,总得说几句奉承的话。 春吉敲着锣,大声道:“明日青州余之鹏授学。” 瑶华书院只有授学之人才能居住,而今这里已经有十来位了,都自称是才子,有些人确有其才,而有的却未必。就说这个丁毅有点令梁莹莹大失所望。 “小姐,小姐”一名小丫头冒冒失失地进来,手里捧着一本帐本。 今日光茶水糕点就收了近三百两银子,真没想到,这些人出手如此大方,明明几纹银子,硬是付了十两、二十两。 不要?白不要,这些钱将来还能派上大用场。 梁莹莹将帐本递还小丫头:“给卫叔,往后书院的开支全从这里出。”“一年下来若有节余,还可以大家分发红包” 小丫头听如此说,捧着帐本高兴地离开。 在房内小酌,练了几个字,竟有些莫名的烦燥。 “小姐,顺王府世子求见!”春吉道。 后院花厅,杨文昭一脸愁容:乌兰花流产了,寄托全家人希望的孩子没了。 72.第72章 梁莹莹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大致是要他忘却悲痛,反正还年轻总会再有孩子的。 为什么,他就是喜欢听她说话,仿佛梁晶晶还在,那份情还在,而眼前明明是另一个女子。 “如果你呆在家里烦闷,不妨到书院来听学,多结识几个朋友就会很开心了。”梁莹莹提议。 自此,杨文昭兄弟都成了瑶华书院的常客,每天辰时授课,历时一个半时辰,午时下学。 近日经过重重查点,又进来了七八人。 听人说,这些年轻才子闲来无事都聚在前院花厅吃酒谈诗。梁莹莹倒想知道,他们都会说些什么。 “小姐到!”家奴报。 近二十来人皆起身注目,门外飘进来一位素衣少女,步态轻盈,三两步进入花厅。 梁莹莹浅笑,feng流才子果真不假,看看这些人就知道对自己的容貌有些诧异。她未去上座,而是挑了处安静的地方坐下。 “各位公子,请——”“本该早来瞧瞧,可苑内的事务很多。莹莹以茶代酒,多谢各位赏脸。”举起茶杯,豪饮一口,啊呀,这水真烫,她用手扇着嘴巴:“烫死我了!” 花厅中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这个女子倒也随和。 “你们不要因我而拘束,往后大家会常在一起讨论。”“今天,我们就来谈谈西契。”她顿了顿,小呷一口,放下茶杯,走入大厅沉思间已经想好了话题,细细地分析西契的国力。 众人听得瞪目结舌,她的见解独到,目光锐利,半点不拖泥带水,言辞一针见血。 待她说完,众人开始各抒己见。 这一讨论就是近两个时辰,最后由梁莹莹做了总结语,话语不多:“西契狼子野心,而今北丹已有一半国土被收,照此速度下去,秋天就能一统北方草原。”“实在令大荣堪忧。” 大荣近百年来,小战不断,大战全无,许多开国功臣的后人因为世袭爵位,早已经习惯享受,整个大荣朝除了孟麟算位将才,再无合适的人选。所以梁莹莹才借书院不停的挖掘人才,以备战事之用。 “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荣的隐士也该现身了”她长叹一声,告辞离开,还未出门口,丁毅道:“小姐请留步!” 漫步来到前院凉亭,丁毅恭恭敬敬地施了个礼:“小姐乃当世奇女子,请受丁毅一拜。” “公子这是”梁莹莹扶住丁毅。 那是一双敬佩的目光,没有nan女情爱,是纯粹的尊重。 丁毅歉意苦笑:“丁毅初来京城,听闻小姐招揽天下奇才,原本还不屑一顿,但听小姐一席话,令丁毅茅舍顿开。”“丁毅为几日前敷衍小姐的行为,深感愧疚,望小姐宽恕” 为自己这等容貌不会动情的男子,该是怎样的人?莫非是为意中人而来? “公子来京,不为名利荣华,能告知莹莹此行所为何事?” 丁毅看着她: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原本就希望有朝一日相求于她才进了瑶华书院,即是如此就直言。 “不瞒小姐,在下有位青梅竹马的恋人,前不久被她父亲强行送到宫中。”“知当今皇上尤其钟爱小姐,特来央求小姐相助。” “她是谁?” 73.第73章 “苏州徐牡丹!” “徐牡丹?”这个名字好像听过。徐牡丹乃苏州知府千金,此女清丽tuo俗,才华横溢,聪慧过人。与面前丁毅倒也是一对璧人。 身边一位太监慌张地看梁莹莹,没有说话,脑袋不安地摇摆。 奇怪,这位小哥怎么了,莫非他认识徐牡丹。 “丁公子,给我些时日,待莹莹打听清楚再回话。” 丁毅看着梁莹莹的身影,又有几个女子可以像她这样有主见,不进宫,却另有一番作为,感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的见解独到,令男儿折服。或许正是皇上钟爱她的原因,美貌的女子不少,但即有貌又有才的女子更少,有绝世之貌绝世的女子天下难找。 牡丹,你可知道,毅已经前来京城寻你。我们曾经的誓可曾记得,你是否会如自己所言,宁愿在宫廷中沉寂,也不让皇上发现你的存在。 梁莹莹着春叶将那名小哥唤来。 小太监名唤牛平,站在下面,当梁莹莹提到“徐牡丹”三个字时,身子发颤。 “牛平,你怎么不说话?”春吉提醒着。 梁莹莹若有所思,声音很低:“当丁毅向我提到徐牡丹时,你就神情慌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牛平左右为难。 真是的,她不发火,他还不讲了,梁莹莹端起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说——” 牛平惊骇不下,跪在地上,身子抖颤着:“回小姐,从宫里传出消息,徐牡丹半个月前搬进了碧瑶宫”他小心地说着,原以为梁莹莹会生气,可她神情平静,仿佛与自己无关。 “接着说!” “上月初十,皇上要宠xing于她,结果她竟然撞柱自尽。” 春吉神情怪异:“那么说皇上因为徐牡丹,一再失约,不再来看小姐了?” “皇上”“皇上” 真是急死人了,吞吞吐吐半点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了?”梁莹莹问。 “皇上,已经有两日没上早朝了!”牛平轻声道。 “小姐”春吉一脸疼惜。 这算什么,那个狐媚子居然趁虚而入,勾皇上,枉费小姐为了皇上广讷人才。 梁莹莹是吃了一惊:“皇上是后宫三千女人的皇上,如果他还不知道其中厉害,只怕会害死徐牡丹。” 牛平苦笑:“他是皇上,定会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牛平,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告诉我吧,虽然我知道你是皇上设在我身边的眼线,但我不会怪你,也不会亏待于你。”“对我来说,瑶华苑所有人都是我的亲人,你就像兄弟姐妹一样,将来遇到难事,但凡我能佑住你们,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梁莹莹可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她没有亲人,也无朋友,自然要对待身边人更友善。近两个月来,瑶华苑谁不知她是个随和的人,从不轻易发怒,也不打人骂人,从管家到侍女,哪个都对她心存感激。 牛平定定神,她是主子,居然把自己这个小太监当成兄弟姐妹。 74.第74章 梁莹莹将所有确有才华的文人武士编造成册,令人绘像,还加下入一份简历评语,总是中肯而客观的评价他人。她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所学的知识,灵活地运用到遥远的古代。 开学一个月,瑶华书院竟然名扬大荣,谁不知道瑶华苑梁莹莹倾国倾城,才华横溢。 丁毅是个难得的谋士,在fang荡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痴情的心。梁莹莹又通过多方打探,终于探清徐牡丹在宫里的一切行动。 皇上已经在碧瑶宫呆了一个多月了,几乎从未去过其他嫔妃那儿,白天陪着她,晚上伴着她。这将是一份怎么的挚爱,自己原本是感激徐牡丹的,如果不是她,皇上又怎会将自己放手,可是丁毅太可怜了。 白天,她会跟着书法丹青好的才子研习书法丹青,晚上跟着武士学习剑术。 她不寂摸,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听学,研磨,习武。 “梁莹莹,接太后懿旨!” 张九在后院大门前高声吆喝。 梁莹莹放下手里的剑,从花院一路小奔来到花厅。 张九领着几名侍卫分左右站两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九望了眼脚下的女子,这等天仙般的人儿不会是别人,高声道:“太后有旨,令梁莹莹即刻进宫!” “进宫?”她好不容易出来,而今怎么又让她回去,实在奇怪。算起来她有三个月没见到皇上了,她所有的心思都在瑶华苑:“张伯,能让莹莹安顿一下苑里的事务么?” 张九坐在花厅,有人奉上了一盒银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个梁莹莹真是个机灵人儿,居然不忘了自己的好处。收入礼盒,品着清茶。 “小姐”春吉想跟着梁莹莹进宫。 “春吉,你就不用去了,我带其他两个丫头去,书院那里离不开你,更离不得卫叔。我已经与卫叔好了,你们两相互帮衬,我尽快回来” 梁莹莹坐上张九带来的轿子,领着春富、夏贵。她身边的丫头都是以春夏秋冬,吉祥如意,富贵荣华等取名的。 进入皇宫,已是三更时分。 寿宁宫。 太后想起来就恼,原以为梁莹莹会把后宫搅个天翻地覆,不曾想竟是个苏州知府千金徐牡丹。宠xing她,爱她也就罢了,居然让她的父亲三个月内从六品官员升至二品尚书。而她,徐牡丹从小小的才人成为昭仪。几日前,皇上居然说要封她瑶妃。 爱就爱了,他居然借身子有佯为由,数日不上朝已成家常便饭。 “梁莹莹到!” 太后坐直身子,定定地看着殿中的粉衣少女,时值夏天,她着了一身短袖紧身衣裙,份外干练精神。 “梁莹莹拜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抬抬手“免礼!” 这些日子没少听说她的事,居然她正在为皇上招揽天下文武奇才,真是有心了。她虽不是后宫,却比任何一个后宫女子都更加出色地帮衬皇上。 “莹莹啦,哀家进宫你想必也知道了。” “回太后,太后乃是九天飞凤转世,民女又怎会猜测到太后的用意。”梁莹莹呢喃道。 75.第75章 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其容貌远在徐牡丹之上,皇上居然将她一并冷落,专宠徐牡丹。可见这徐牡丹非同一般啦。 “皇上又有三日未上早朝了!” 这三个月来,是梁莹莹听得最多的话,最长的一次是五日未上早朝,一个月总会反复两到三次。身为帝王废荒朝务不是错,诱他不上朝的女子却是罪魁祸首。 都道这徐牡丹聪慧过人,她怎么会出这样的错。 这个女子,居然神情淡定,不恼不怒,甚至也没有喜色,到底在想什么?太后暗中审视着梁莹莹,孟贵妃圆滑;沈淑妃霸道,狠毒还有后宫的嫔妃,或善妒,或喜欢背后中伤他们,各种各样的女子见得多了,唯独这梁莹莹竟让她糊涂。 “皇上该立后了!” “立后?”她怎么突然提到立后的事,**皇后过世已经有一年多了,立后的事也议论很多次。几乎每与皇上说一次,母子两人就闹一次不开心。 “莹莹,依你之见,谁最合适呀?”倒要听听,看这丫头会说出什么人的名字,只要不是那碧瑶宫的徐牡丹,任何有才德的女子都会考虑。 “能做皇后的,后宫之中只有沈淑妃与孟贵妃。”梁莹莹知道,太后一直想让沈淑妃做皇后,可是这皇上实在又太厌恶这沈淑妃,其他后宫女子,从昭仪到才人,不下七十余人,有的有貌却无才,有的有才无无身家背景。沈家在朝中算是大系,而孟家是武将,掌握大荣兵权,孟贵妃一族势力也不小。 “唉”太后想起来就头疼“以前皇上要立孟贵妃,可前些日子他居然说要立徐昭仪” 早知如此,她一早还不如同意立孟贵妃为后,至少这个女子行事内敛,为人圆滑,做事留有于地,不会像徐牡丹这般。沈淑妃闹过、吵过,甚至骂过徐昭仪以mei色惑君,可她倒好,竟然在皇上面前告了御状。害沈淑妃被jin足一月。孟贵妃却是好言劝过三回,收效甚微,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不如就依皇上让他立徐昭仪为后” 太后大惊,愣愣地看着梁莹莹,不待发作,却见她诡异地浅笑:“太后,请听我详言!” 附在她的耳边低咕了一阵,将其间的厉害关系分析了一通。 张九也不知晓这个机灵丫头又说了些什么,太后从最初发怒转为满意的浅笑。 “唉那就依皇上吧。”“张九,去传皇上过来。” 张九迟疑,这三个月来虽有太后传见,可是皇上总能找到一些合适的理由拖延不来。 太后道:“告诉他,再不来,哀家就把梁莹莹配与别人了!” “太后”梁莹莹大惊,这是什么意思嘛,居然拿自己开涮,枉她还一心想着皇家的事,替她解忧。 不可以,她才不要没有爱情的婚姻,虽然有了梁晶晶的记忆,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既然进得宫,便有法子弄清真相。 “太后,你在莹莹心里就像一个亲人,自己的长辈。”“我知道如果央太后收我为义女,实在有攀龙附凤之嫌,可是莹莹实在太喜欢太后,又太想念自己的母亲”说到妈妈,她心里便莫名的难过。 76.第76章 一个乖乖的女儿突然就没了,若不是为了生自己,母亲的心脏病也不会如此严重。在她怀自己那年,原本她就可以免费做手术,为了腹中的胎儿,她只好放弃,这一放却一直未凑足手术的经费。 “丫头,你过来!”太后仿佛看到梁晶晶的身影,虽然她是似宝钗,却曾经一度带给她快乐,处死宝钗护住顺王府的确是她的意思,心中升起一份愧意:“好女儿——” 这也太容易了吧,她梁莹莹还没弄明白呢,太后就叫她女儿。那她也只好深情唤一声:“母亲——” “皇上驾到!”“徐昭仪到!” 梁莹莹像个小女孩偎在太后的怀中,这太后还真是奇怪,似乎很喜欢她的撒娇:“母亲,我能把此事告诉皇上吗?” 太后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有这样谋女有侧,定会降服皇上,倘若被皇上占去,两人联手对付自己实在大大的不利,不如就收她为义女,将她拉拢过来。“告诉他!”太后灿烂的笑着,许久以来的愁容顿时烟消云散。 梁莹莹站进身子,脸上是阳光般的笑容。 “梁莹莹拜见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文昌没闹明白,怎么转眼间又成她皇兄了。 “徐昭仪拜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看出了儿子的诧异“哀家已经决定收梁莹莹为义女,赐号安顺。”扶起梁莹莹,满脸慈爱的笑容:“莹莹,以后你就可以自由进出后宫。” “多谢母后!” 徐牡丹定定的看着这位粉衣少女,虽然自己自恃貌美,与之相比竟是云泥之比,就如草与花之差。 杨文昌yu扶梁莹莹,而她的手早已经扶住了太后。 “哀家想过了,你想立谁为后就立谁吧?”立后向来是国家大事,定会在朝堂上商议,徐明才再厉害也是从苏州刚新调入京,虽是掌管刑部,但尚未拉帮结派,又岂有人赞同。明知女儿做法不同,非但不劝说,居然还暗中夸赞女儿有本事。这叫什么事呀?真真是个得势小人。 “莹莹恭喜皇兄,贺喜皇兄,得一徐昭仪这样的美人儿。”她可没有半点吃醋之意,而今她是他的义妹,又一杆子将他们的关系拉开了,至少再也不用违心地依在他怀里,故作亲昵。 “张九,明日传太学阁下旨,封瑶华苑梁莹莹为安顺公主。”太后道“莹莹,先留寿宁宫多住几日吧,陪陪哀家。” “莹莹遵命!”她浅笑着依在太后的怀中,小女儿态十足。 杨文昌许久才回应过来,莫非他三个月未去瑶华苑,她竟然有了心上人,甚至都不愿他再碰她,处处闪躲。 “莹莹,给哀家唱支小曲吧。” “是!”张九令人取来古筝,她坐在琴前,熟练地拔弄,那些才子个个有才,居然还知道了弹琴的技巧,以前还以为只要熟练就成。掌握了技巧,她的琴艺进步极快,加上近三个月来每日操练,别人数年才能有的成就,她只花了三个月。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声音轻柔明朗,纯净得如一泓清泉,不沾丝豪的尘埃,这是她用假嗓子哼唱的歌曲。 77.第77章 太后半闭着双眼:“皇后,哀家累了,你们先回去吧。哀家就只想听莹莹唱曲儿” 三个月来,他沉迷在徐牡丹的温柔、热情之下,再见梁莹莹竟有恍若天人的感觉。有些意外,她的琴技竟然如此高超有魅力,早听说她招揽天下奇才还跟人学艺,常与人议论天下大事。 徐昭仪看着杨文昌,他神情迷离,有些不知所措,痴痴地凝望着动情唱曲的梁莹莹。 “莹莹,哀家累了,扶哀家回房歇息吧!” 临离开时,梁莹莹回头吐着she头,抢着鬼脸,模样中终于展出一丝得意。 徐昭仪一时气急:“她什么意思!” 他知道,那不是冲徐昭仪,分明是在嘲弄他自己,这一招真够厉害,她怎么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太后的信赖,居然收她为义女,成为安顺公主。就像她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不做皇上的女人,他不过分了一会儿神,她居然就从身边溜走了。 中午,太后在寿宁宫内小歇。 天气炎热,她坐在秋千上:皇上真是怪了,不是要立徐昭仪为后吗?今儿早朝怎么就不提了呢?这皇后迟早是要立的,最有希望的还是孟贵妃,像徐昭仪这样锋芒毕露,自认清高的女子,一败将会很惨。只是不明白能让丁毅仰慕的女子,不该是这样,至少应该懂得避其锋芒。 “安顺公主,孟贵妃有请。” 是万福宫的宫女,早闻梁莹莹貌若天仙,今儿一见震惊不小,比画中女子还美上几分。 万福宫。 孟贵妃在殿中来回踱步,而今连太后也被梁莹莹哄得团团转,居然同意皇上的主意,要他想立谁就立谁。 “安顺公主!” 尚未跪下就被梁莹莹一把止住:“娘娘这是做什么?” 孟贵妃斥去左右,迟疑着如此开口。 “娘娘是为立后之事烦恼?”梁莹莹浅笑着:“皇上今日不是没提吗?” 孟贵妃轻叹一声:“我兄长武成候不在京城,刑部徐明才入京一个多月来,四处拉人找关系,想把自己的女儿推上后位”“三个月,皇上呆在碧瑶宫就没出来过,本宫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两个孩子” 话已出口,她竟然又有些后悔,到底该不该向一个曾经的情敌说这些话,可是不说又难吐心中郁闷,也明知孟派一系自然不会同意立徐昭仪,可兄长走的时间太久了,何时归来尚未知。 “我听说,运河一带闹水灾了,受灾百姓达百万之多”莹莹像在故事一样,语调不高不低,不紧不慢。 大唐史书上曾有长孙皇后拿出自己所有的首饰赈济灾民,万古流芳。 “再过十来日就是中秋佳节了,娘娘可以请满朝文武女眷进宫赴宴。”梁莹莹优雅地放下手中的茶盏。 她是在告诉自己这样做就可以受百姓推崇,让反对自己的官员闭嘴,令皇上寡目相看。看她信心百倍的样子,莫非皇上近日内还未拿定主意。 “多谢安顺公主!”孟贵妃转愁为喜。 78.第78章 梁莹莹浅笑:“娘娘,莹莹可是也没什么说,这些都娘娘的贤德。”“太后该要醒了,莹莹先行告退。”走了几步,她转过身认真地说到:“莹莹是娘娘的朋友,你烦恼还可以找我聊天。”“保重!” 好一个机灵的丫头,此计果然非同一般,在大荣史上从来没有一个后宫女子关心过百姓疾苦。孟贵妃竟对梁莹莹也说不出的喜爱,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呀。 太后特意赏了梁莹莹一块通行令牌,坐上宫里的轿子回到瑶华宫。 股还没坐热,牛平就拿了后宫孟贵妃设宴的中秋赏月帖子。孟蝶真不愧孟麟的妹妹,这么一提点,就悟了,如果是那个沈淑妃,恐怕半天都没弄明白吧。 “公主,丁毅求见!” 自己刚从宫里回来,或许他也正为此事烦扰,皇上曾在朝堂上提过立徐牡丹为后之事,难道他还不知道人家已经得到皇上恩宠。 “宣!” 看着画板上未绘完的人像肖像图,那是妈ma的画像,近来时常在梦中看到母亲。 “草民丁毅拜见安顺公主!” 从一介民女到梁小姐,再到安顺公主,可谓一夕之间飞上枝头。 斥去左右,梁莹莹低声问道:“难道公子当真不知吗?” “望公主指点迷津。” 梁莹莹轻叹一声,扼要地说了徐牡丹受宠之事,以及自己在宫中所见所闻。 丁毅一脸苦楚,怎么会呢,那个不屑进宫、青梅竹马的恋人,居然和后宫三千女子一样,夺宠争爱。还意yu当皇后,虽然这些日子听到了许多京中传言,但他就是不信,徐牡丹不是那样世俗的女子。“不会,她不会” “后宫是爱恨织就的网,再单纯、善良的女子一旦进去,就丢弃了原来的样子,尔虞我诈。”梁莹莹也是一脸痛苦,她何偿愿意看到一个善良的女子变成恶妇,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徐牡丹是昭仪了,可她不知足,她就是想坐后位,成为母仪天下的女子。 丁毅望着面前天仙般的少女:“可你不是离开皇宫了吗?为什么她不能。” 梁莹莹浅笑:“世人都说我是皇上的女人,而真相永远藏在自己心中。我能从皇宫中出来,但徐牡丹只怕这一世都做不到了”她得意,为自己并不是皇上的女人,世人怎么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拥有自由,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每天过着得很充实。 “在下不明白。” 梁莹莹笑得烂漫无邪:“丁公子不需要明白。” 看着痛苦的丁毅,竟有些后悔说出真相,让他继续受欺骗于心不忍。 “丁公子,世间的好女子很多,与其让自己痛苦,不如洒tuo的放手。”“有舍才有得,有时候失去是为了拥有更好。”她又笑“莹莹实在不善于劝人,但这些却是知心话,望公子三思。” 牛平急急地撞了进来:“公主,皇上来了!” 梁莹莹陡然起身:“他?来做什么?” 牛平怪笑:“公主怎么也说糊涂话了?” 这是后院,躲无可躲,倘若出去必会遇上杨文昌,梁莹莹指着屏风,示意丁毅躲起来。 79.第79章 看来自己永远不能追问从梁晶晶变成梁莹莹的秘密了,还是装作不知为好,否则又是自找死路。对这个皇帝,她没有好感,待他的缠mian不过是权宜tuo身之计,而今她是太后的义女,他的义妹,他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出阁的事。 门外响起低沉的脚步声,整齐有素。 “莹莹” “安顺拜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不想与他纠缠但这礼节还是少不了。 杨文昌yu扶她,她身子一退:“皇上突然来访,定是有什么心事吧?” 这是什么意思,仿佛他若没事就不会来了,他不就是三个月没来,又未将她忘记,只是徐昭仪太温柔,chun宵太缠mian,他才一时忘了在宫外还有一个女子。 “近来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处处躲着朕。”他不明白,经过打听之后知道她无意中人,也没有特别亲近的男子,为什么会与自己如此生份。 “皇上今日来,怎么没带上徐昭仪?” “她?”“哼——想当皇后的疯女人。” 爱过之后,他居然这样评价喜欢过的女人,好在自己不是他的女人,否则还不是一样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怜的徐昭仪,只怕她已经惹怒了皇上。 “莹莹跪谢皇上隆恩!” 莫名,丁毅糊涂。 杨文昌更是糊涂。 “是这别苑吗?”杨文昌问。 梁莹莹跪在地上:“皇上打算让我跪下去。” “平身!” 梁莹莹道:“莹莹一谢皇上待我若妹;二谢皇上给我自由;三谢皇上把我视为知己,而非女人”最后四个字音调极重。 “你”她分明是将自己与他之间划清界限,甚至有永不做他女人的意思。 莹莹顽皮地看着杨文昌:“我知道哥是不会生气的,对了,这三个月我画了美人图,正待哥遴选美人”“春吉——” 有美人,只是面前美人不能碰,也不能动。 他高兴地坐xia身子,接过春吉的美人册,连翻几页,没看错吧,这哪是什么女人,全是些男子。 “莹莹!”他怒不可遏,枉他一片心思,浮想连翩,竟然又一次被她戏弄。 “哥,近来天天扎在美人窝里,是不是这些美人看不顺眼了?”“莹莹可是花了三个月时间才做了这本册子。万里江山美,一个女人是美,百姓的称赞更是美可谓美不胜收,女人再美,美不过花,花再美却要凋零,不及万里河山之壮美博大” 这个丫头想说什么呀。 “这些都是大荣文治武功的人物,每一个都经莹莹用心遴选。有的经过了近三个月的反复考验、磨练。比如首页的那位少年乞丐,他绝对是千里挑一的人才,为了留他在京又不被察觉,我可花了三千两银子”“三千两啦,哥” “九十三分?”杨文昌看到评语最后,露出异色。 梁莹莹长舒一口气:“在数百人才之中,他最被莹莹看好。”“牛平,去把评分标准拿来。” 杨文昌看着牛平手里的纸:“才华二十分,人格品德三十分,性情十分,为人十分” “这”“首页司马庆,二十五岁,蜀中人氏。三岁能作诗文,五岁是蜀中著名神童,八岁丧父,十三岁丧母,十七岁曾在昌王府中任司库一职,十八岁任蜀中大鹏书院先生,十九岁因与蜀中太守某人争夺qing楼女子遭陷入狱,二十二岁皇上立后大赦天下得还自由,二十三岁开始漂泊”“在评分的时候,除了性情被扣三分,为分扣四分,其他皆是满分。人无完人,倘若哥将此人收服,将有利于大荣江山” 80.第80章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管起朝廷中的事来了,你不是不屑名利权势么?” 梁莹莹咯咯娇笑两声:“哥,火快烧到眉毛上了,居然还可以如此轻松。”看杨文昌不解,继续说到:“西契一统北方草原,而今气势正盛,只怕他们不屑修整随时都会将尖刀刺向大荣疆土。”“于近于远,大荣朝廷都需要更新血液补充新人,建朝百余年,昔日的开国功臣之后常年懈怠,沉于酒色,可用之人不多,就这司马庆,莹莹愿用项上人头作保,倘若你用他,给他一番建功立业的机会,必是最好的军师、谋士” “哈——哈,莹莹,朕看你就是最好的军师、谋士。”这的确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小丫头居然关于国事,还向她举荐人才。 “哎呀,人家和你说正事,别动手动脚了,别忘了,我可是你义妹。”她半娇半笑推开他的手。 “丁毅,七十八分?” 自己在这女子的心目竟不及蜀中司马庆这个浪dang人的。 梁莹莹继续说到:“人有君子、小人,真小人、伪君子。”“丁毅却是难道一见的人才,但是不能堪当大任,他的才在诗词歌赋。优秀的佳作可以流芳百世,但未必能做好官。他的性子太优柔寡断,就这一条性情里我扣了三分;在人格品德上太过自负狂妄,虽自爱,却自欺,所以又扣五分” 丁毅听着梁莹莹的评断,句句在理,说到他的心坎。这个美丽的女子一下子将他打入了地狱,他恃才傲物,怎么在她的眼里竟然成了无用之人。 “哥若用此人,可让他担任学士、编修之职。有些人能做好官,但不善诗词,哥量才而用,给他们合适的地位”“其实,莹莹很欣赏丁毅,他就像一块无瑕白玉,于小情希望你用他;于大义却并不想让他被世俗的名利所困惑,如果他能游历天下,将会有更多的诗词流传世上” “哈——哈,难得你对别人如此高评价,无瑕白玉”“那朕是什么?” 梁莹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意味深长地讲了一个故事:“古时候有一棵很大的树,高数十丈,粗要十七八个六尺高的汗才能围抱。一个木匠走了过来,摇头叹息:树长到一拳粗时,可以锯来做系牛马的木桩,还可以做栅栏门;长到双手合围的时候,可以修房建屋;长到双手抱大的时候,可以打造家具、做棺材。而这棵树太大,上述的那些都不能做,做船容易腐朽,做棺木容易被虫药”“到了晚上,那个木匠做了一个奇怪梦,梦见大树化cheng人形来找他。他说,你说我一无是处,倘若我有用还能活到今天吗?我虽做不成有形的物件,但我是世人膜拜的对象,神灵的象征” 杨文昌沉思了,可见任何树都有其用途,就算那棵大树无用,但它却受世人膜拜。 “哥,莹莹累了。” 81.第81章 杨文昌看着面前的女子,脑海中闪过她曾经的模样,真的很美,双手抚在梁莹莹的肩上,认真的说到:“莹莹,我明白了。”“朕一定善用人才,你才是真正爱朕的女子” “回宫!” “恭送皇上!” 杨文昌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保重身子。” “你也一样。”梁莹莹浅笑。 看着杨文昌远去的身影,心境平静。 一回头,面前出现一个男子“啊——”她拍着胸口:“忘了你躲在那里,险些被吓死。” 丁毅生气地道:“真没想到在姑娘心目中,我就是那棵无用的大树。” “被万民景仰,不也是一件美事吗?”梁莹莹反问。 “哈——哈——,丁某一直以为知我者徐牡丹也,到今朝才知道,是姑娘你!” 梁莹莹摸着自己的脸,他的目光里藏着一把火,火la辣的,快速地将脸转向一边。 “丁某告辞!”他有些不服,她竟然说自己能成诗人,却成不了好官:“倘若皇上用我,我定当个好官给姑娘瞧瞧。” “莹莹等着。” 丁毅看着:“倘若我成功了,你能否嫁我为妻?” “我静待消息!”她没反对,却又未一口应承下来,当真与众不同,她坦然,也不避讳自己说过的话,令他无法争辩。 若非今日造访,竟不知道她在暗中替皇上物色良臣,连浪dang子司马庆都未放过,可想天下稍有名气的人都被她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个女子当真不能小窥,好在她无心后宫,否则依徐牡丹之才岂是她的对手。今日给他的震惊不小,什么叫高人,这个梁莹莹就是高人。 “姑娘若觅天下奇才,有个人不能忘了。” “谁?” “隐士孟青。” “孟青?”这个名字曾经听那些才子提过,此人约莫三十岁上下,不问世事,二十三岁前曾遍访名师,听说是在道观里长大的,居然也姓孟。 “等等!”梁莹莹唤住丁毅:“你认识他?” “此人两日前进京,住在紫霞观内。”丁毅不想说得太多。 孟青是丁毅的朋友,两个人只有过三面之交,但此人才华横溢,文武出类拔粹,真正是千里挑一的人物。江湖中有冰司马火孟青的说法,司马庆冰冷如霜,看淡世事,仿佛任何事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孟青就就像一团火,与他相处会热情洋溢。按理司马庆应该热情,而孟青在道观长大应该冰冷,全都调了个儿。 紫霞观? 得到此消息,当即着令卫叔准备,后日正好是中秋佳节去紫霞观敬香祈福,下午还要进宫赴孟贵妃酒宴。宫里传出消息,杨文昌也将大宴朝中群臣,在御花园赏月。 莹莹事先令春富、夏贵二人备好赴宴的礼服、首饰,既是公主身份,自然不能失礼。 乌兰花近来时常陪杨文昭兄弟听学,偶尔也留在后院中与莹莹进餐。听她叨叨那些烦心事,说几句宽慰的话。 北丹王都遭袭,许多王族女眷被俘。 乌兰花忆起那些尚未出嫁的妹妹,漂亮的王嫂,心里就隐隐作痛。 82.第82章 乞颜?德木图的将士以贪色出名,又岂能放过那些女眷。 “我是世子妃进不了宫,安顺公主,能不能带我进宫面圣”乌兰花总是在想,自己当初怎么就嫁给了杨文昭呢?原本她是要嫁给皇上的呀,倘若嫁给他,今昔北丹就不会如此无助。真想见到皇上,她一定会尽力说服于他,求他多派援军,将西契打回去,夺回北丹失地。 “公主忘了,明日孟贵妃大宴女眷,你就可以进宫。” 经莹莹提醒,她才醒悟过来,整日都想见到皇上,只要能见到,她将不惜一切。 第三日,清晨。 梁莹莹精心施了淡妆,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甚是满意,还和以往一般以丝带做首饰,多加了珠坠钗,颤抖在左眉前,让夏贵绘了一朵漂亮的梅花妆。 今日书院是丁毅授课,到了辰时只有十来个人,哪怕只有一人都要讲学,这是书院的规矩。 “安顺公主去紫霞观敬香了!”刚要开始有人闹了一句,顿时又有七八人拔腿就跑,还是第一天开学她出现在阁楼,后来虽然常去书院,但她只与请来的那几位才子、武士见面,大部分的人都未见过。整个京城都在传说安顺公主的美貌,谁不想去瞧瞧。 瑶华苑的家轿、侍婢、随从在前面走,后面就跟了数百少年男子,如一股洪水袭来,轿快潮快,轿慢潮也慢。 “公主,要不要我去把那些人喝走!”春富问。 “随他们去吧!”梁莹莹根本无暇过问,不过附在夏贵的耳朵了低语了两句。 “公主在书院阁楼听学,轿里是春吉姑娘,各位请回吧!” 书院阁楼,那么一会儿她会出来。 一群人飞快地奔往书院。 梁莹莹想笑,自己什么时候名气这般大了,竟有几百人追捧,成了这里的大明星哦,还有一群粉丝,不过真不自在。 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紫霞观。 观中香火鼎盛,香烟袅袅,方圆三四里内都能闻到这里的香烟味。 轿停下,春富、夏贵扶下梁莹莹,她抬头凝望紫霞观。 门口两侧站满了看热闹的香客、少年,个个目瞪口呆。 同样是女人,看人家美得就跟临世的仙子,可与嫦娥堪比,可是她们呢,相貌平平。 同样是女人,人家才华横溢,聪慧过人,可与男子相比,可她们呢,大字认不得几个。 “贫道拜见安顺公主!” 一位须发花白的道长出门迎接,她尚未起行,消息早就传出去了,身边不乏有多嘴之人,将她的行踪泄漏。 “道长请起!” 道长打量着来女,此女媚而不俗,丽而不艳,秀而不妖,落落大方,气质高雅。绝不是大千世界中地些世俗女子,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是智慧,是机警。 “公主,请!” 还未进观门口,观内的小道士们便到处飞奔相告:“瑶华苑安顺公主来了!” 既然是敬香祈福,在道长的带领下进入大殿。 这古代的雕塑艺术真是逼真,人物形象栩栩如生,仿佛活了一般。 大殿上有数十尊神像。 83.第83章 与中国传说中的神仙不大相同,但人物却是大致相似。 梁莹莹在月老像前,虔诚地跪下,她可没想要求什么姻缘,但总得做了什么吧,既来之这样子还得做像了。 嫦娥自来是大荣国女子崇拜的对象,站在她的塑像前,缓缓下跪。 “砰——” 一声巨唤。 春富、夏贵护住梁莹莹。 众人看时,嫦娥像竟然裂了一条缝。 “这”也太巧了吧,自己刚一下跪,它就裂了。 春富见此,道:“公主貌胜嫦娥仙子,连她都羞愧了。” 可不,嫦娥的头正缓缓下垂。 梁莹莹最担心的就是嫦娥的泥头不要掉下来才好,否则国人必视自己为妖女。这明明是空气太干燥之故造成的,脑后有一道极宽的裂痕。 道长过来道:“原本神像就该修整,一直未找到合适的匠人。” “我那里正好有位精通雕塑的奇人,改日让他过来。”梁莹莹定定地看着嫦娥像,正yu下跪,把被老道长拦住:“公主不要跪嫦娥了!” “公主,请随贫道去后院歇息!” 梁莹莹冲春富使了眼色,来了总少不了要付香火钱,好在书院的收入还不错,事先带了三百两银子。 几名小道长奉上观中上等好茶。 夏贵与牛平去打听那个叫孟青的奇人,在观中兜了一圈也没找到。只听到到处都在议论安顺公主yu拜嫦娥,仙像就低头。 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出道观,飞进京城街道。 在厢房里听老道长讲禅悟道,这个老家伙居然想收安顺做他的弟子,非说她有仙缘。 “只羡鸳鸯不羡仙!”她可是二十一世纪而来,都说世间有鬼神,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道长有点失望:“贫道天机子,素来只有人求我学道,可没贫道去求人做弟子的” 梁莹莹笑得灿烂若阳光,天机子仿佛看到一轮耀眼的太阳,正闪着光芒,比月亮更美。 “观中的香火不错。”梁莹莹不想与天机子纠缠在拜师学道之上,错开话题。 “每日来来往往有很多人,紫霞观是京城唯一大道观。” “在我看来,一年到头只有两个人来敬香。” “两个人?” “一个为名,一个不利。不是只有两个人吗?”她又笑。 天机子顿时难过起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如此有仙缘的女子,可她就是不敢参禅悟道,不收她徒实在可惜。身在万丈红尘中,淡看世事,这份胸襟有多少男子能做到,女子就更少了。 “公主,公主”春富气呼呼地回来:“那个解签的居士也太过份了,就是不说,非你亲去不可。” 梁莹莹伸手取回竹签:“至于那么生气,原本大家解签都是亲自拿过去才显诚意。”给天机子拜礼:“道长,莹莹该回去了,多谢道长款待。” 正愁找不到机会tuo身,被这个怪老头缠住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她要享受爱情,为什么要当道士。要爱就轰轰烈烈,这依旧是她的名言追求。 天机子无奈地摇头叹息。 紫霞观是家有三百年历史的老道观,历史悠久,规模宏大,气势雄伟,与皇恩寺不相上下。观中弟子在五百人以上。 84.第84章 “啊——”脚下一滑,春富扶时已经晚了,她不偏不移就落在一个布衣男子怀中,该男子着了一袭黑布长衫,手里握着一把折扇。 她看他时,他也意外而莞尔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她推开他,看着脚下:奇怪,哪来的圆石子,险些就跌一跤。 “公主,就是他”春富气不平,这人的面子也太大了,不解签就是了,非得要公主当面来问。 男子还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梁莹莹:此女貌堪天仙,目光敏锐、睿智。 “多谢!”好歹人家也扶了一把,先抛开是否吃豆腐不说。 梁莹莹也没正眼看他,远眺前方那一排解签的居士,走了过去。 “公主!”春富跟上“这支签只有他才能解,甲号桌解一至三十号文;乙号桌解三十一至六十号文;丙号桌解六十一至九十号文;九十一号以后全都是他解” 原以为都差不呢,原来这解签也是分了工的,讲究还挺多。 黑衣男子走了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签:“姑娘这签可不好!”他坐在桌前,在盒里子翻找起来,随后抽出一张纸:“近水楼台无心柳,向阳花木有意花。” 梁莹莹瞪了一眼,yu夺,他手一扬扑了个空。 “你不给我,莫非是骗我不成?” 男子将纸条递过,却趁势在她手捏了一把,尽是挑dou,本能反应,手背吃疼,手一转扣住他的手腕:“公子原是习武之人,内力很高嘛!” 男子略微一怔。 她若无其事,轻轻地展开:“人面桃花红,缘系天意中。” 男子还未开口,莹莹道:“有缘无缘皆缘定,三分天意七分人为。”“春富,我们走!” “公主,好不容易来了,你真的不要人解。” “解什么?凭这十个字我自己都可以说出数种答案,还不被这姓孟的给戏弄一场。” 黑衣男子站起身,奇了,怪了,她怎么知道自己姓孟。 “公主,你说” 她止住春富“傻丫头,没瞧见他腰间的铜牌吗?那是京城孟家后人身份的象征,虽无字,上面有只凶猛的老虎。”“他是孟麟的同族兄弟孟青!” “哈——哈——”“佩服!”孟青大笑出声“京城人都道梁莹莹聪慧过人,此言不虚呀。” “哼——”梁莹莹从鼻息尖挤出一丝冷笑:“我们走!” 孟青一时性起,这样美丽的女子就说让她发怒也是一种享受,折扇一挥止住去路。 公然挑恤吗? 梁莹莹从袖同掏出竹笛迎了上去。 “哟,看不出公主的剑法不错呀,只可惜是笛子”“你不是要请我出山吗?怎么和我动起身来,倘若你肯温柔一点,也许我会考虑”她又岂是他的对手,不过四五招就反扣住她的手腕。 “疼” 他快速地放开。 她摇晃着手,真够狠心的哦,手背上有两块被捏红的指印。 他满心愧意,谁知道她那么娇弱,只是捏了一下,居然就瘀紫了。 “大胆!”春富大怒。 “算了,看在孟贵妃的面子上,也不能与他计较。” 听到孟贵妃三个字时,孟青的脸铁青:“不需要你给的面子。” 85.第85章 他从小就不喜欢姓孟,可偏就叫孟青,还有那块铜牌。 梁莹莹懒得理他,既然被他看破来意,她还偏就不请了,一来没有摸清此人的底细,二则现在就不缺这么个人。 孟青故作替人解签,实则暗望梁莹莹上轿。 回到瑶华苑时已近中午,直接进入前院阁楼,阁楼与后院只有一间之隔,中间有道小门,倒不曾被人留意。 坐在阁楼里,听丁毅讲学,今儿台下的人不多,约莫二十来人。春吉坐在桌上打盹,这些内容她已经听了很多遍,都快要提不出精神了。 “春吉姐” 春富yu唤,却见莹莹摇头,从桌上拾起大锣“当!” 春吉跳了起来:“什么事?什么事?” 梁莹莹忍住笑声:“着火啦!” “着火啦——”“哪里,哪里?” 众人大笑起来,春吉蹦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下学了!”春富道。 楼下的学子们听到了阁楼上传来的女子笑声,纱漫揭开、珠帘卷起,一名粉衣女子走至阳台,脸上是明媚的笑容,冲丁毅挥挥手:“丁公子,辛苦了!” 真是的,谁说她不在,她不是在这阁楼里吗?所有人还涌到紫霞观去看美人。 春吉睡得正香,又被吓,满心不悦,嘟着小嘴。 中午时吃了一些可口的莲子粥,睡了一个时辰。今夜要赴中秋宴,少不了要一番应酬,沐浴完毕后,她坐在镜子前精头打扮,头上比以往多戴了几件饰物,换成珍珠耳环,还戴了脚铃、手镯。 为满zu春吉心愿决定带她进宫一趟。 “怎么样了?” 夏贵站在门口“大伙都希望公主能与他们一起过中秋,也不知道谁说的,说公主的舞姿极美,都想瞧瞧呢?” 当公主是什么?舞伎吗,居然想看公主跳舞。 “也罢!告诉他们,我一会儿就过去,月饼、酒菜都给他们备好了?”偌大个瑶华苑事事都得操心,不过手下的人都很卖力,尤其卫叔,总是事事安排妥当。“告诉卫叔,让他去百花楼请两名艺伎过来献艺。难道过节,也让他们高兴一下。” 一身隆重的装扮,先去前院探望那群文人武士,说了许多祝福的话。又有人要看她跳舞,不跳也不行,太可推辞就是瞧不起人了,她爽朗答应下来。 丁毅弹琴。 踏着琴拍,舞动衣袖,这是高中时练的水袖舞,而今算是派上用场了。 琴声凝住,她回眸一望,千娇百媚,勾魂夺魄。 “献丑了!” 众人拍起手掌,看美人跳舞本就是一件幸事,何况面前的女子那舞姿更是千里挑一。 “各位,今夜我还要进宫赴宴,不能久等。大家中秋快乐,玩得尽兴。”“失陪了!”她歉意地施了个礼。 留下一串阅耳的铃声。 这样的女子,太美,没有不动心的,对她的爱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 黄昏,书院的酒宴就开始了,两名艺ji歌舞弹唱。 孟贵妃的女眷宴开始前说了一番情感激动的话,并率先拆尽身上所有的首饰放在大殿中央的大木箱里,算是给运河两岸受灾百姓赈济之物。 众人讷闷。 86.第86章 梁莹莹起身,走近木箱,把头上的饰物尽数置入,还有一双翡翠手镯。 随后,所有女眷也都尽数拆去首饰 场面胜是感人。 沈淑妃与红玉公主坐在哪儿未动,两人今儿穿戴的首饰最多,全部献出实在不舍,可是别人都献了,再不动只怕要被人议论。 两人四目相望,终于站起身,走在最后将全部首饰取下。 沈淑妃早在心里将孟贵妃骂了三百回,阴险居然用这招来收买天下人心,可明明是她献的首饰最多,吃了一个哑巴亏。这一招够狠,天下百姓还不得称赞她的贤德。 红玉公主头上的饰物,样样都是精挑细选,她最心爱的物什。人家沈淑妃都出血,自己不动说不过去,几乎所有女眷的目光都看着太后唯一的女儿呢。 红玉公主走近木箱从怀掏出几张银票,大声道:“五千两银子。”这可她好不容易从母后那里要来的,而今却要全部捐出来,心中有百个不愿意,与首饰相比,她宁愿放弃银子。 沈淑妃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用此法,她的那心爱首饰呀。 “五千两银子!”红玉公主又大喊了一声。 梁莹莹起身拍手鼓励,孟贵妃接在后面,几乎所有的女眷都拍起表示赞同。 红玉公主露出得意地笑容,是满意,但她却记住了第一个鼓掌的女子:义妹安顺。 孟贵妃唤来几名太监,让他们把这箱珠宝饰物送至皇上那边。 红玉留意到了梁莹莹,推开身边的一个后宫嫔妃坐了过来:“你是安顺义妹?” 梁莹莹应道:“公主!” 看着眼前的女子,真的太美,美得令人妒嫉。 “听说义妹是个女中豪杰,红玉好久都没饮酒,陪我多饮几杯!” “这”她自己不擅饮酒,喝不是,不喝又成了不给她面子,好在知晓今夜酒宴在瑶华苑时就饮过解酒汤。 “我与妹妹初次见面,先干为敬!”红玉脖子一仰,古冬下肚,接着又自斟一杯:“今儿高兴,我再饮一杯” 这是怎么了,自己一杯还没喝了,她五六杯已经下肚。 “姐姐有心事?” 红玉只是不说,一个劲地喝酒,一杯又一杯,顾不得看孟贵妃精挑歌舞节目。 “姐姐!”梁莹莹夺过她的酒杯“小心身子!不若妹妹陪你到花园走走!” 红玉已有三分醉意,前面就喝了许多。 梁莹莹过去与孟贵妃请辞。 看着红玉公主,孟贵妃眉头微颦,这个刁蛮公主今儿又怎么了?居然缠上梁莹莹了。 御花园内,红玉被梁莹莹搀扶住:“哼——潘玉龙,你是个混蛋、王八蛋!”“莹莹,知道吗?他居然背着我包养qing楼女子,还在外面纳了一房小妾”“他骗得我好苦,是个大骗子!”终于,她扒在梁莹莹的怀里痛哭起来。 “我一怒之下杀了那个qing楼女子,那房小妾我也没绕过”她药药牙“她不是以为自己漂亮吗?我在她的脸上画了一只大乌鸦,想跟我抢男人——没门,没门!”红玉嚎啕大哭:“知道吗?连母后也骂我不懂事!” 她是公主,当初是潘玉龙甜言mi语地说,爱她的美丽,爱她的大方,甚至爱她的刁蛮任性她爱上了他,不过才三年,三年而已,他居然又纳小妾,又养qing人。这种恨怎么能够fa泄,居然连公婆、小姑都在背后替他隐瞒。 87.第87章 “公主,你没错,如果换成我也会这样。”“这都是潘玉龙的错,如果你不这么做,说不准过两日又多几个来呢?”虽然手段太毒辣,但本意是没错的,为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惹来女人的嫉恨,却把最终的错都归于女人身上。“别哭了,那两个女子都对你够不成威胁,你应该经常出去走走,不要总是闷在家里,说不准心情会好起来的。” “我要出去走,出去走嘿我忘了,你叫梁莹莹,你有书院,过得比我好,还有那么多英俊男子你是我最崇拜的女子,男人三妻四妾,你也三妻四妾了” 她胡说些什么?难道还认为借书院之名,行贿之事。懒得和她一个醉酒的人胡说。 “公主,公主驸马爷来接你了!” “不回去,不回去我要去莹莹的瑶华苑,那里好,那里快活”酒劲上来,她开始胡言乱语。 “公主,还是先回去吧,莹莹随时在瑶华苑里恭候公主大驾!”梁莹莹示意两名宫女将她搀走,不远走站一个男子,看不清模样。 敢娶太后唯一的公主,要么就是名利小人,要么就是真爱,莹莹然后是后者,可分明那人就是前者。如果是真爱,又怎会背着公主养qing人纳小妾。 正yu离开,御花园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哭声,惊骇不小,快速躲在花丛中。 凉亭那头的小径过来一对nan女,两人衣着华丽。 “皇上,乌兰花求你,再发兵增援吧,帮北丹夺过大都” 说话的女子依偎在男子的怀中,竟如一对热恋的nan女。乌兰花盛气逼人,高傲自负,此刻竟一副小女儿姿态。数名侍卫很快分散开来,将凉亭百丈之内都严守起来。 坐在凉亭,杨文昌的手先是替乌兰花擦去泪痕,然后开始抚摸她的脸,乌兰花投入的**。 “吱——”杨文昌快速地撕开她胸前的衣襟,露出乌兰花里面的nei衣。 五六名太监抱着一块红绸奔来,快速地将凉亭围样,个个面对凉亭。 耳边回响起他们浪dang的叫声,此起彼伏 乌兰花居然勾杨文昌,而杨文昌明明知道乌兰花是杨文昭居然也碰 曾经不止一次听乌兰花埋怨过,说皇上迟迟不肯增派援兵,见大都失守之后,连原来的军队也撤回了大荣边疆驻守。她也曾后悔过,为什么不嫁皇上,哪怕只做一个嫔妃,至少可以用自己的身ti去满zu,换北丹的安宁。 “啊——”杨文昌高声乱叫,那是销hun蚀骨的声音。动别人的老婆,比自己的老婆更有乐趣,就像此刻,借着凉亭灰暗的灯光,他俯贴在乌兰花的胸前,轻轻地药了一口。 “皇上,你满意吗?” 真jian,自己的老公不侍候,勾别的男人。 梁莹莹真想出去,狠狠地打他们几个耳光。 有完没完了,两个人在凉亭里居然纠缠了一个多时辰,害得她藏在花丛,坐不能坐,站不能站,只能保持一个姿式,久久的蹲着,双腿发麻,却不敢动弹。 “启禀皇上,安顺公主失踪了”王富禀报。 杨文昌疲惫地放开身上的女子,开始整理衣衫。他附在乌兰花的耳边,低声道:“花,想朕的时候就去瑶华苑!”朗声道:“怎么回事?” 88.第88章 王富不敢低头,继续道:“听万福宫说,安顺公主是与红玉公主一起离开的。可是已经两个时辰了,万福宫的女眷早已返家,可瑶华苑还没见到她的身影” “尽是些饭桶,她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快找!”杨文昌整好衣衫,看着一边穿衣的乌兰花,半点兴致都没了。 梁莹莹见众人远去,总算舒一口气,来到杏林底下,看着粼粼湖面,月光如水,倒映在湖中,她的脸与月亮重叠,形成了一副奇怪的画面。 “你是哪宫的女子?”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梁莹莹无语,脑子里还回响着先前的画面:乌兰花和杨文昌。竟然有些同情杨文昭,曾经的情愫在心中翻腾,他该怎么办?妻子爱上别的男子,而他或许还不知吧? 男子怀里抱着一只酒坛:“你怎么不说话?” “安顺公主安顺公主”御花园中,响起了一阵唤声。 梁莹莹起身就跑,手臂却被那男子紧紧地抓住。 “你是哪宫的女子,我喜欢你,告诉我名字,明日我从皇上哪儿把你要回去做妾如何?”男子大笑,又咕咚狂饮数口。 “安顺公主” “我在这里!” 男子惊骇,快速地放开少女:“你就是安顺公主?” 梁莹莹不想与一个酒疯子说话,红玉醉了,而今又碰到一个。 “公主!”春吉提着灯笼,望着岸边的男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不是好好的吗,被红玉公主硬灌了两杯酒,在林子里歇息,竟然就睡着了”“我们回去吧!” “你再不醒酒,我们都要被皇上处死了” 这个梁莹莹,不能喝酒就别喝呗,才喝两杯就醉了。 睡到日不三杆起来,浑身无力。 “公主,司马庆求见!”“已经在书院那里等了一个时辰了” “怎么不叫我!” “司马庆说公主需要好好休息,他多等等无妨,还可以听才子们讲学。” “哦!”这个司马庆看来并不是那么差劲,居然还愿在那边等自己个小女子,他不是最瞧不起女子吗? 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梳洗吃早点。 去书院时,那边早已经下学。 一阵优美的银铃声,从门外传来。 众人从花厅起身:“公主!” “不用多礼,大家早安”夺口之后又笑起来:“我是刚起,各位定是起得很早了。” 春吉附在她耳边:“公主,司马庆在书房呢,你来这儿做什么。” 梁莹莹尴尬地笑着:“各位忙,不打扰了!” 还没坐呢,她又走了,丁毅起先还挺高兴,以为她是过来与自己一起辩论的,这个女子的道理很奇特。见她离开,竟有些莫名的失望。 书房里,司马庆望着一副副书法、丹青,这些全是才子们的杰作。更有几副梁莹莹的肖像图,笔法细腻,可见这些人对梁莹莹的尊重与钦慕之情。 “司马先生!”她没有叫公子,司马庆的才华早有耳闻,这是对他的尊重。 待他回头时,她一怔:这不是昨夜遇到那个醉酒之人吗。 她也怔住:只知道那是个极美的女子,却不知竟然如此美。 “先生请坐!”梁莹莹已经猜出来意“过去之事就忘了,再则我也没往心里去。” 89.第89章 “都道安顺公主是当今奇女子”那神情、言语分明是在说,言过其实了。 她才不以乎别人怎么看,她就是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把书院当成是事业,希望从这出去的人能个个有出息,个个是栋梁。 “美丽的女子最薄情。” 这个人,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他了,居然拐着弯的骂人。 “先生,有什么心事不妨直言。” “哈——哈——公主不是把在下的底细了解得清清楚楚吗?我有什么心事,恐怕也逃不了公主的眼睛吧?” 哦,原来他是在为此事生气呢?既然他出现在宫中必是受皇上邀请,或者皇上已经决定重用于他。 “先生,皇上求才若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虽然暗设计谋留住先生确有不妥。请见谅!”梁莹莹站起身,当初她采用某人高见,用一个酷似司马庆初恋qing人的女子拖住他的心留在京城,既然他说女子薄情,想必还在恨初恋女子。 “茗翠乃是qing楼女子,原本处处就由不得自己。她不是曾经在qing楼苦苦等候了两年吗?身为女子又有几个两年,她给了先生两年的机会,至少曾经用心地抗争。这一点又有几个女子能够做到,qing楼女子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先生怎么不去想想,在她等候的两年里吃过多少苦,挨过多少打骂”“先生不该怪她,相反还应该尊重她,更应该为她祝福” 没听错吧,从她嘴里说出来,茗翠不但有情还有义,甚至是勇敢的。 “我敬重茗翠姑娘,为爱敢于抗争,也能勇敢面对。”梁莹莹温和的浅笑着“看世间,有几个男儿又敢面对真爱,倘若情敌位高权重,只怕连爱的勇气都没有,又怎能说女子薄情无义?” 闻到此处,司马庆满脸愧色,是呀,他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些呢,只知道自己为爱茗翠经受的痛苦。就没想过她受的苦。 “我怎么就没想到?”他自责的反问,恍然大悟,原来真正无情不是茗翠而是自己。 春富进来:“公主,花厅那边丁公子正等着呢?说是今儿来了位贵客,要与公主一同探讨兵法。” “贵客?” “公主,那人叫孟青。” 司马庆吃惊:“此人是当世号称潜龙,不屑世事”不得不佩服安顺公主,居然能请动他。“公主是如何请动他!” “不理睬!” 春富急了:“公主,你不是给皇上打了保票,说要请出潜龙卧虎,而今司马先生入朝,就剩这个” 梁莹莹娇怒:“真是个傻丫头,我是在回答司马先生的话。”“不是说了特殊时期特殊方式吗?不同的人,自然得用不同的法子。” 哦,她的意思:让孟青坐冷板凳,看着安顺公主将天下才子武生收入帐中,唯独不理他,等不及了,就自然送上门来。 “司马先生,不去瞧瞧?” 司马庆也正好见识一下这位孟青,更想听听这位安顺公主的高见。 花厅上方坐着一位青衫男子,门外一串银铃颤动,掩盖人的脚步声,像一首美妙的乐曲。 因为今日讨论兵法战术,会武功的少、壮年都赶了过来,围坐在花厅里。 丁毅先说了几句。 90.第90章 安顺见司马庆、孟青两人面面相窥,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既然大家推崇,那我就说几句。”她站起身,走前台上的黑板,拿着石笔间要地绘了两国边境地图“这是大荣,这是西契” 她甚至都把二十一世纪的现代战争词汇都用上了,并着重阐述情报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布战,如何进攻,如何掩护,如何以假乱真 说是几句,可她却嘀嘀不休地说了过一个时辰,口干舌燥,声音发痒。“不说了,不说了,今儿还有两位世外高人,我就不喧宾夺主了。” “麻雀战、口袋战,这是什么战术?”丁毅问。 “春富,水”她咳嗽一声,接过茶杯“以后再解释给你们听吧,今儿我想听听潜龙卧龙两位先生的高见。” 司马庆听得正起劲,她却不讲了,这不是故意想急他吗? 孟青也是如此,她的口才一流,对兵法知之甚多,自己虽然博览群书,但许多词汇还是头一次听说。大致意思是明白的,可是麻雀战,是一种什么样的战术不了解。 梁莹莹坐在桌前,轻声道:“请司马先生发表高见”她自个儿先鼓掌,后面的人都跟上。 司马庆理理头绪,走上台,开始绘声绘色的谈论起来。 梁莹莹像变魔术一般,掏出一个小册子,手里拿着一支模样古怪的笔,飞快地写起来。其他人早已经看惯她的举动,早已不怪,唯独司马庆与孟青,对她的笔有些好奇。 春富在一旁研磨。 听者忘了吃饭,讲者也忘了,午餐时分,由数名侍女奉上糕点果品,大家边听司马庆的高见,一边品茶。 尤其是几位武行出生,决定赴身沙场的男子,听得激qing飞扬。连文人也跟着频住呼吸听司马庆的高见。 司马庆一讲又是一个多时辰,这次他挑了处离梁莹莹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梁莹莹起身:“孟先生,该你了!” 孟青瞪了一眼,还以为就自己有才,今日才知道,连个梁莹莹都非同一般,而自己所学甚杂,天下第一谋士卧虎司龙庆他哪能比。 “先生该不会被吓住了吧?”梁莹莹得意地笑着。 众人无人应声,她竟然如此嘲笑孟青,人人都知孟青是个火爆脾气,哪能受到了她的激将。 他大踏步走到台上,学着二人的样,擦去上面被司马庆画得一塌糊涂的字迹,潦潦几笔勾出了地图。 司马庆歪着脑袋看梁莹莹记录,字体钢劲有力,奇怪的笔在她手下如行云流水,琳琅满目。这等写字的速度,能够从对方说话间抓住重点,的确不易。 梁莹莹看孟青在黑板上写字、描述。 猛一抬头,碰在司马庆的额头上。 司马庆歉意地笑。 梁莹莹也是莞尔一笑。 做什么,他们俩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眉目传情。孟青只觉那笑如chun光般明媚动人,停住说话,只是傻望着。 几乎所有人都望着梁莹莹。 她知道众人在看,握着笔三两下画出一只胖乎乎的小猪。 司马庆望着那可爱的小猪就笑。 孟青继续讲话,众人的注意力继续回到他谈论的话题上。 这可是一堂精彩的课,虽然很累,但却充实。 梁莹莹摇晃着两只胳膊,站起身,将司马庆、孟青的话做了简要的总结。 91.第91章 待孟青讲话,已经是黄昏时分。 她留在前院与大伙一起用餐,还是照老样子,每桌有一坛上等好酒,两荤三素一汤。 孟青留在了瑶华苑,司马庆现今在皇上身边侍读。 这一夜,包括梁莹莹都未能睡安稳,实在睡不着,只好起床整理笔迹,将白天两人说过的话再细细地回味一遍。 仿佛又回到了大学课堂。 折腾了一夜,在四更天的时候总算睡着了。 醒来时,又是日上三杆。 杨文昭来了,突然见他,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怜惜。那夜所见,交替出现在耳边、眼中 “公主!”杨文昭唤着。 他的身后跟着乌兰花公主。 “乌兰花这些日子心情不好,京城又无亲人,想在你这儿住几日” 住几日?说是如此,该不是为了会皇上吧。 “乌兰花,你抛下英俊郎君不管,就不怕他生病着凉。”梁莹莹半笑玩笑,半戏谑,她不能告诉杨文昭实情,否则他那顶绿帽子戴得也太大了。 “公主,两日前为他连纳两房美妾,有人照顾。”乌兰花神情憔悴,有些恍惚。 这不昏,她为了偷,就给他纳两房侍qie,只是倘若将来杨文昭知晓实情又将如何。 门外,进来两位侍女,负着包袱。 人家是有备而来,她想赶只怕已不能,如果太执著,又会令杨文昭起疑。 “春吉,送乌兰花送厢房。” “公主”牛平总是这样,大呼小叫就进来了。 “公主,红玉公主来了,说要在瑶华苑住些日子。” 梁莹莹抬着头,莫名:“今儿是什么日子?”太阳打西边出来,北丹公主来了,大荣朝太后的宝贝——红玉公主也来了。 “八月二十五!”春富老老实实地答道。 “春富,告诉卫叔,给两位公主安排妥当了。”梁莹莹道。 二十五,皇上要来了,乌兰花是冲皇上来的?那红玉又来凑热闹?那夜的醉话她还记得,该不是冲书院那些少年才俊来的吧? 两天前,皇上已派接走了一批,暂时安顿太学阁、翰林院,会武功的去了锦衣卫、御林军 留下来的人已经不多了,只是每月初十、二十授战术、兵法,有一部分才会回来。 现在的书院,名气最大的是孟青。 唯独这个孟青因为名册无名,所以还得滞留一阵子。 丁毅本来可以走,却被他婉言谢绝,想借书院再多读一些书,多学一些本事。 瑶华书院的书房有很多的书。因为皇上器重此事,有许多官员捐了一部分,宫里还配送了一部分。 瑶华苑一分为二,但后院的小宅院一座连一座。 卫管家挑了两处风景最好,也最雅静两所庭院给两位公主居住。 这些日子太累,梁莹莹准备早些上c花ng歇息。 睡得正香,春吉站在床前:“皇上来了!” “他不是找我的。” “你怎么知道?” “别烦我,我睡得正香呢。”梁莹莹翻过身接着睡觉。 春吉叨咕一阵,咦,奇了,牛平明明说皇上到了,怎么不见人影,去哪儿了,连那些侍卫、太监都不见身影。 “公主,公主”春富上楼,同样站在床前:“红玉公主非要去前面书院,马七说让你去瞧瞧。” “啊——”她翻身坐起:可以看好戏了,顿时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这对兄妹俩,怎么尽干偷鸡摸狗的事,皇家的脸面都被他们丢尽了,一个偷人家老婆,另一个去勾男子。想到此处,她大笑起来:“哈——哈——瑶华苑什么时候如此精彩,笑死我啦!” 92.第92章 两个丫头怪怪地看着梁莹莹,只见她笑年前俯后仰。 “她是公主,她若要去,由她去吧!” 梁莹莹再也睡不着,开始幻想起女子tiao戏男子的模样,会不会如红楼梦里,尤三姐那样?一定有趣得紧吧。明儿,从十几个人的脸上就可以知晓答案了。 红玉呀红玉,就看她的运气如何了,有天下第一隐士,也有庸俗之辈。 想起孟青那日对自己的戏弄,而今他却面临红玉公主的戏弄,心里就痛快。她也乐得去看笑话,反正这对兄妹都是有权势背景的大人物。 想了一阵子,晚上竟然做了一个怪梦:梦见孟青与她在一起 与往常一样,在临结束的时候书院阁楼小坐片刻。 一上楼就惊吓不小,阁楼里的桌椅一片凌乱,连凉c花ng上的被子都乱成一团。 “这个红玉公主,也不会拿阁楼里的东西出气吧。”夏贵叫嚷着。 三个丫头开始收拾房间,梁莹莹坐在那儿一个人傻笑。 “下学喽——”春吉敲着锣。 梁莹莹走出重重纱缦,丁毅回头时,脸上竟有两处瘀痕,强忍笑意:“公子,辛苦了!” 为了至于让自己压抑太久,她很快转身离去,捧着肚子一阵狂笑。 刚下楼,一个男子出现在阁楼通往后院的小门处,恶狠狠地瞪视着她。 “有事么?” “真没想到瑶花苑竟然是藏污纳垢之处。” 梁莹莹实在忍不住狂笑起来,捧着腹部,久久大笑。 孟青拥住她的xian腰,一阵狂吻,既然这是她想要,至于用那种手段吗? 三名丫头大惊,这还了得,居然还吻公主。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孟青横抱住她:“竟然你想要,那么我就给你”“孟先生,孟先生”春吉一急追上阁楼“不是她,不是她” 他才不信,难道自己亲耳听到的还会有假。 “春吉,救我!” 这是什么天下第一隐士,居然敢轻薄她,他三两步就将她丢到绣帐中。 “是红玉公主!”春富跟了上来,一路喊叫。 孟青不信,昨夜他一怒之下,曾掐了那女子一下,如果没有记错应该是在左臂。 她的左臂洁白如玉,上次只是轻轻一捏就留下阏痕。 被他放开,梁莹莹又扒在凉c花ng上狂笑起来:“被她tiao戏一定很有意思吧?昨夜我想了许久你不是最擅长捉弄人吗?如果被她戏弄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公主,你就别再笑了,笑得春吉心里发毛。” 梁莹莹止住笑声,泪水夺眶而出:“你以为我真是在笑么?”“我是在为红玉心痛”“身为女子,即便是公主也要面对被丈夫抛弃的命运,不得不接受丈夫三妻四妾如果要我嫁那样的男人,我宁愿随天机长出家悟道”“女子太可怜了她以为自己找到真爱,却不知丈夫是利用她图谋荣华富贵。”“咽咽你们三个听好了,有三种人不能嫁:富贵人家、feng流男子、名利小人。我宁愿把你们嫁入平民百姓家受饥寒之苦,也不要你们去面对这样的命运” “公主!”春吉一阵心痛,又找不到安慰的话“你就别哭了。红玉公主借你之名坏 93.第93章 “公主!”春吉一阵心痛,又找不到安慰的话“你就别哭了。红玉公主借你之名坏你名节,我这就进宫告诉皇上去” “不是早有人认为我是feng流女子吗?这样可以保住红玉的名节”“也好,至少我不用重复别人的悲剧。”她用手帕拭净泪痕:“给我准备一下,明日我去见天机子道长” “公主,你为什么就不为自己辩争两句。” “善者不辩,辩者不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懒得与人纠缠。 她知红玉的用意,却不知她用自己之名与人tou情。 “你们三个记住,昨夜之事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卫叔是个谨慎的人,相信他也不会说出去。”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带着三个丫头离开阁楼。 为什么,她始终都不为自己辩解,还是她不屑去说。那,昨夜爬上自己c花ng上的女子并不是她,为了扮成她,才穿了与她相似的衣衫,压低嗓门。 这一次,他深深地伤害了她,也看她痛哭的样子,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吃惊,世间居然有如此fang荡的女子。他拒绝了那个女子,可今晨起来,发现丁毅脸上有瘀伤,当即就明白了原由。他以为是她,如果因为自己的拒绝,她去找别人,他宁愿是自己。 只怕丁毅这小子还真以为是她呢,所以早上问起时,他脸上泛红,有些羞涩支支吾吾地说:不小心,跌跌了一跤。 下了阁楼,花厅里,是十几个看书的学子,丁毅神情恍惚地捧着书,意不在书,仿佛若有所思。 他可不是好欺负的,已经下定决心了,今夜让那红玉公主现形,决不能让她再借梁莹莹之名与人行欢。这个丁毅,还在那儿想入非非,什么人都没看清楚,就错当成是梁莹莹。 莹莹坐在阁楼里,远眺着灯火。轻轻弹起葬花吟曲子,她实在不喜欢这种伤感的曲子,可是想到那些nan女苟合,见不得光的事,心里便无法高兴。她终于看到最丑恶的世态。高贵的身份,低jian的人生。 “公主,红玉公主已去了!”春吉禀报。 “春吉,以后这种事就别再跟我说了。”莹莹淡淡地说着。 “浪奔浪流 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世间事 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是愁 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成功失败 浪里看不出有未有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 似大江一发不收 转千弯转千滩 亦未平复此中争斗 又有喜又有愁 就算分不清欢笑悲忧 仍愿翻百千浪 在我心中起伏够” 丁毅正与女子在c花ng上缠mian,隐隐传来一阵气势回荡的琴音,伴着伤感的歌声。他熟悉梁莹莹的琴音,是他将弹琴绝技传授于她。 “你是谁?”他快速地推开身上赤luo的女子。 红玉娇笑一声:“装什么装呀,我就是昨夜你梦里的女子——梁莹莹呀!” 蜡烛一跳,燃烧起来:面前是个艳丽的陌生女子,一脸轻浮的笑容。 “你”红玉身子一歪,双ru压在他的脸上,娇声道:“丁毅,我是红玉公主,只要我一句话,荣华富贵,无所不能”“我喜欢你,改日就把那潘玉龙给休了,娶你做驸马” 94.第94章 他以为他可以反抗,可是看着佳人当前,他浑身发软。 她用洁白的胳膊挑轻拂过他的脸,温柔的说到:“我已经在胸上抹了销hun粉” 难怪,他无法自抑。堂堂的红玉公主,居然是个荡娇娃,害他还误以为是梁莹莹。 为什么是他?他竟然莫名其妙就成了红玉公主的裙下之臣。明天,明天一定要与人换个房间,最好把feng流孟青给拉进来。 此念刚刚闪现,就被潮水一般的激qing所淹没。 孟青站在窗外,看着两个交融的身影,袖子一挥,卷出一股凉风,扑灭烛火。从今后,丁毅再也不会误认为梁莹莹所为。 弹罢琴,唱完歌,她还是无法入睡,提着宝剑在阁楼院前练剑。 依旧过了四更天,她才颇有些睡意。 自从这乌兰花、红玉来了,她就没安宁过。 第三日黄昏,皇上又来了,不屑与自己见面,直接去了乌兰花住的院子。 “春吉,天机子道长什么时候回来?” 昨日原本要去紫霞观,可听说天机子出门做法事去了。 “牛平说,去了洛阳,要十天半月呢。”春吉一边整理c花ng上物什,一边应承着“公主,你真的要出家修道?” “但凭天意吧!”她近乎轻叹。 “公主,你早些歇息吧!不要太晚了。” “你去睡吧,我一个人坐会儿。” 夜色谰珊,静谧而安祥,就快九月了,很快就是深秋。 丁毅说自己想换房间,孟青爽朗地大笑起来:“你那间不是挺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与我换?” “你那间安静,这间太吵,晚上睡不安静”丁毅想起那个红玉公主的本事,心里就发毛,这样下去,定被她炸cheng人干。 “武三!”孟青拉住刚出来方便的习武少年,这小子整日见女人就一副色相,让他去吧,虽然有几下武功,说不出还挺受用:“丁公子的房间太吵,又闹女妖精,要与你换房间。” 武三本不想换,他的房间什么都是干净的“妖精?我武三没什么本事,唯独不怕这妖精。”“换吧!不过,我得把原来房里的床单、被套拿过来。” 这武三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武功不错,因为听说瑶华苑招文武才子,专程过来的。一时没个去处,就被卫管家给收下了。 夜深后,窗外响起了低沉的脚步声。 怪怪,莫非这里真的闹妖精,他可是习武之人,才不会怕哩,半闭着眼睛,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女子。不会吧,这妖精竟然是安顺公主不成,那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若能摸上一把也不枉此生,倘若心里开始胡想。 “啊——”女子交喘一声,压在他的手上,一双交嫩的手开始上下抚摸。 武三可是急性,翻身便将女子压在身下。 女子咯咯娇笑:“丁毅,真没想到你而今也有这等本事了。本公主好喜欢!” 嘿,还真是那个mei女子,公主哦! 既然她喜欢,他就不客气了,ba光她的衣服 正在云yu,烛火一跳就亮了。 奇怪,莫非真是妖精,不是已经灭了吗?怎么就亮了? 身下,是个模样艳丽的女子,哪里是天下第一美人,虽然美丽却不及梁莹莹十之三四。 红玉大惊:“你是谁?丁毅呢?” 第95章 武三一发不可收拾,死死地将她压在身下“那个书呆子,不懂这些,不如我武三在行。” 真是倒霉,居然在阴沟翻了船。这少年虎背熊腰,哪能与丁毅的儒雅相比,她越挣扎,上面的人将她制得越紧。仿佛要令她随时窒息一般。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送上门的美人,不要白不要”武三嘟囊着。 (少儿不宜,略去) 红玉从最初的反抗、敌意,临天亮时,她俯在他的胸口,竟不舍离去。“武三,不如明晚你来我的院子,如何?” “你的院子?”他没见过这个女子,也弄不清她的身份。 “算了,还是我过来吧!” “不,我去,你告诉我怎么走!” 两个人就这样约定好了。 红玉起床时,走路已是一拐一瘸,双腿发酸,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倒头就睡大觉。 两名侍女莫名,又知她性子不敢问上半句,唯有任她去。 孟青夜夜暗中护佑着梁莹莹,虽知她有剑法,但太差,若是武三溜入,她根本无法应对。习武之人,睡觉不用床,站着、蹲着都可以休息,调息内力、闭目养神。 夜深人静,武三蹑手蹑脚走近阁楼小门,轻轻地拍了两下,有了回应,响一下。 “吱——”张望四下无人,纵身一跃,闪了进去。 红玉拉着他的手,进入自己居住的菊园。 两名侍女早已经睡下,这是她特意吩咐,天色一黑就让她们去睡。 云雨一阵,红玉有些力不从心,说了几句话,便沉沉睡去。 武三不悦,她倒是睡着,可自己年轻力壮:“我去方便!” 只穿着内衫离开菊园。 抬头就望见阁楼上的女子,那身影柔美、倩丽,梁莹莹的容貌从脑海中掠过。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莹莹道:“春吉,去睡吧,我想把这本书看完!” “美人,是我”“武三呀!” 望着面前绝美的女子,他的口水流了出来,与一条哈叭狗没两样。 “美人,我喜欢你!让我亲亲吧” “春吉、春富、夏贵!”她快速地大喊起来,身子不停的后退,转身取剑,不待她取下来,对方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身。 “春吉——” 三个丫头快速听到叫声,快速地从外间奔来,一个男子抱着梁莹莹正在乱亲。 夏贵快速地冲下阁楼,边跑边喊:“来人啦,有贼,进采花贼了” “有采花贼!” “来人啦,来人啦!抓贼啦——”夏贵四处乱跑,边跑边喊。 春吉操起凳子就砸,武三手臂一拦,凳腿化成两截。 春富见状扒在桌上开始大叫:“抓贼啦!抓贼啦!” 前院听到了后院的叫声,可是中间有堵高墙,所有人都被惊醒。 武三心中紧张,抱起梁莹莹就欲离开,四周人声喧哗,仿佛有千军万马袭来。 掏出袖剑,武三手背吃痛,用力推抛,莹莹一个踉跄,撞到桌上。 “公主,公主” 武三心急,从窗口飞下,进退两难。 “公主,公主” 梁莹莹额上吃痛,鲜血淋漓。 “抓住他,抓住他”春富大叫:“他杀了公主!” 95.第96章 孟青怔住,自己来晚了,不过才小睡片刻,武三真的杀了梁莹莹? 武三被太监、侍卫围在中央。 红玉睡得正香,突然听说采花贼三字,而武三那家伙居然不见了,心中一惊,带着两个丫头,披上外套奔了过来。 春富扒在窗户上大哭大叫:“他他杀了安顺公主” 杀人了?怎么办?他杀的可是梁莹莹,皇兄最爱的女子,如何了得,连母后都那么喜欢她。 红玉推开太监,走进圈内,将手缚在身后:不能让皇兄知道是自己带他进来的,否则定不宽恕。 “玉儿我我”武三虽是武行出生,可这等阵势也未见过,这不是江湖,楼上的女子是安顺公主。 红玉冷冷地道:“你居然敢杀人?”短小的匕首寒光闪烁,已紧紧cha入他的腹部。 她不是说过,最爱他了吗?可她居然杀他,在浅笑中给了一刀。 他望着那张艳丽的容貌:很小的时候,就有算命先生说过,他注定要死在女人手里。不曾想竟然是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 红玉扒下匕首,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心里隐隐闪过一丝疼痛,转瞬即逝。她已经不会再爱上任何男人了,包括潘玉龙。 “春富,快宣太医,公主只是受伤了。”春吉快被春富给烦死了,一见到血就大呼小叫。 春富不信,回头细看,可不,她的手还能动。 “卫叔,卫叔,快找太医” 红玉担心皇上追究,次日一早就离开了瑶华苑。 伤势虽不重,次日就发高烧,梁莹莹昏迷不醒,喃喃细语,尽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宫里的太医陆陆续续地进出瑶华苑。 书院里的人,个个提心吊胆,卫叔因为私留武三,被皇上重罚二十大板,而今躺在c花ng上不能动弹。 丁毅和孟青的心里都明白,是红玉公主将武三放进去的。难道他们错了,将一个杀人凶手放进了瑶华苑。 “太后懿旨!” “瑶华苑安顺公主,识大体、贤淑过人,特赏千年老山参两盒” “孟贵妃懿旨!” 已经四天了,突然间来了这么多宫里的人,除了补药还是补药,莫非她真的要死了。瑶华后院,男子止步,没人能够打听到那边的消息,看着街上奔走的太医,宫里往返的花轿,一定伤得不轻。 孟青决定,晚上一定去探访一下,尽管这很危险若被人发现,便是死罪。在武三之事出了之后,后院加强的戒备,从宫里调了十余名侍卫过来。 终于挨到了深夜时分。 孟青跃过高墙,避开巡逻的侍卫,从阁楼的窗户飞入。 月光皎洁,穿透纱帐,透过一点两点的月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额头上包裹着厚重的绸布,睡得安祥而平静。 “我轻轻的来,正如我轻轻的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她闭着双眼,仿佛沉浸在一场美梦中,呢喃着,没有一丝痛苦:“如果我去了,你要好好活着” 96.第97章 孟青心里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如果她真的死了,自己的心又何处安顿。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自己是多么的爱她,愿意做那个守护她的男子,一生一世永不言弃。 “皇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变成梁莹莹?” “为什么?把我从那里带到这里?” 三个丫头早已经习惯她昏睡时的胡言乱语,莫非被高烧烧糊涂了,黄昏时候已经退烧了,可她就是醒不过来。 “莹莹”孟青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呼唤:“你一定要醒,还有许多话,我还没告诉你。一定要醒过来。” 他安静地坐在她的床前,握住她的手。 雄鸡破晓,他闭目养神,她的手指动了一下。 “莹莹!” 梁莹莹抬开双眸,看着面前的男子:“莹莹是谁?” 他浅笑:“你不是叫梁莹莹吗?” 她重新闭上眼睛,泪水从泪角无声的落下,这是他第二次见她流泪。自己是梁晶晶,清晰地记得服下毒药后,有人把她带到了宫里,隐隐听到有人说,要把自己变成世间最美的女人她居然是人工mei女,多想念以前的那张脸,如花似玉也就够了,美得极致不是福是祸。她宁愿在平淡中度过一生,但自从来了这里,就注定这一生不会平淡。 “你怎么不说话?” “天机子道长回来,我想抛下一切跟他云游四海” 他好心痛,难道他的爱足不能让她放弃此念。 “你走吧!”她不想再动情,被皇上盯上的女人终究逃不过宿命的轮回,要么接受皇上,要么终生不嫁,就是这两种选择,而她只能选择后者,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心灵净土。 她将脸转身一边,避开他的目光。“你走吧!永远也别爱我这样的女人,我要的太完美,你给不了我” “莹莹”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孟青的feng流,她不想与一个feng流男人周旋。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她反复地赶他走,而他自然不能再留,想说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次日清晨,乌兰花陪杨文昭来看望梁莹莹。 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儿,正如梁莹莹当初预料的那样,西契统一了北方草原,北丹王族除了远嫁的几位公主幸免,其余人都变成了阶下囚,成为奴隶。 又躺了两天后,恢复了体力。 换了男装,戴了一顶紫色帽子,将额前的伤口遮盖。 “公主,你这是”春吉问。 “那边有一套你的男装,快穿上吧!” 她想去以前那个茶楼,一则是回忆一下过去,大病之中她才发现,从来就没淡却那份远去的情,突然间忆起那个齐博的男子,而今草原一统快一个月了,如果他还记得自己,定会再去那家茶楼。 主仆二人就这样神秘地出了门,近了茶楼,春吉心里一沉,以前带她来过一次。 和很久一样,她坐在房间里一个人看书,一坐就是半天,直至晌午将至,她才离开,这一次,她包那个雅间一个月。 怀念齐博,是因为他是自己来这里之后,第一个尊重自己的人,第一个把自己视为宝贝的人。那不是nan女情爱,而是求才若渴。 98.第98章 连续三天,她都去了相同的地方,这一次离开时留下了话:“如果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来找我,让他留下口信,我自会与他相见。” 刚出门口,就看到乐儿、喜儿扶着一个大腹翩翩的妇人——如玉。她已经怀了孟麟的骨血,看样子快要生了吧。乐儿、喜儿细心的照料,就像照顾当初的自己。 她yu打招呼,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容貌已改。 乐儿、喜儿也注意到身边绝美的少年,脸上掠过一丝友善的微笑。 乐儿不经意间,仰望着茶楼,这里曾经是她与梁晶晶常来的地方,人不在了,可茶楼的生意依旧那么好。心里有些悲伤,有人在你身边几十年突然逝去,你毫无感觉,但有些人也许只有一年,却令你终于难忘。梁晶晶就是这样的女子,从不拿她们当丫头,而是姐妹。 梁晶晶被赐死之后,孟麟的侍qie队伍扩展到了八人。女人们整天勾心斗角,尽管男人不在,她们的战争依旧不断。现在的得势是如玉夫人,因为她最先有了孟家的骨肉,更被孟老夫人捧着宝贝。 “店家,我要天字五号雅间!”操生硬汉语的男子说到。 那不是自己包下的房间吗。 “客官,对不起,天字五号雅间已被少年包下了,要下月十二才到期呢?” “少年,什么样的少年?” “一个很英俊的少年” 梁莹莹拉着春吉,快速闪躲起来,二人藏在暗处。 “奇怪,刚才他们还在呢?”“不过,那少年临走的时候留下话了,过几日还会来” “多谢!” 这个男子与以前男子不同,留着三寸来长的胡子,身材粗大,略胖,脚步声很重。 那么,那人真的到京城了,四日后或许就能遇见他了。 梁莹莹回到瑶华苑,已经许久没去前院书苑了,明儿得去瞧瞧。 额上留下了一道疤痕,剪下一挫流苏,将疤痕遮住,第一次带上了珍珠头饰,珠坠在眉宇之间。 当所有人看到纱缦后面隐隐绰绰的女子,一下子都兴奋起来,她真的康复了,又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她第一次走下阁楼,站在讲台上,朗声道:“多谢大家长久以来的关爱,莹莹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有人开始鼓掌,这几乎是瑶华书院的惯例,其他地方不流行鼓掌,只有这里。 她清瘦了,但说话还是那么有力量,总令人热血沸腾。 扫过众人,她绽出花一样的笑靥。 丁毅走近:“公主,今儿来了许多人,都想听公主谈兵法战术” 既然人家来了,自己的确好长时间没有参加了,理应要去。 随丁毅走入花厅,里面坐满了人,孟青、司马庆为首,还有许多进宫的侍卫、才子都齐聚过来了。 让春富去笔记本,因为今儿忘了日子不打算参加的。 还是按以前的规矩,梁莹莹说了几句客套,走上前台,开始谈论口袋战,因为讲得细致,还说她家乡许多历史上著名的战争。 讲了口袋战的多变性与应变性。 99.第99章 一个时辰后,司马庆开讲。 她详细地记叙对方话题。 孟青坐的她的身侧,就像司马庆一般,有些好奇地看着她记载的东西。 不待司马庆讲完,春吉在外面招手,似有大事。 她起身用手比划了几下:我离开一会儿。 “公主”“武成候太过份了,居然亲自请旨要你下嫁给他,如今还在乾坤殿里跪着呢。” 梁莹莹大笑起来:“他真的这样?” 春吉道:“宫里的王叔传出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分不清她的笑是真乐,还是上次红玉公主之事一样属真悲。 梁莹莹抱着春吉,欢快地蹦跳起来:“太好了!” “公主,你喜欢武成候吗?” 摇头,不喜欢,但是有明知自己的身份,也知杨文昌对自己的情意,居然敢娶,只说明的一个问题,那就是真的真的爱喜欢自己。 “那你怎么那么高兴?” “让我看到了希望。他的老婆那么多,谁愿嫁就嫁。”她捧着春吉的脸蛋:“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你瞧着回去吧!” 孟青拿着笔,折腾了半天也不会写,她是怎么做到的,这笔应该好用才对。 梁莹莹回来后,脸上便一直挂着笑,一面快速的记录,脸上始终漾着笑容。 那笑,让孟青极不自在。 轮到孟青了,他可没心思讲得太多,只是扼要了说了几句,不到半个时辰就下来了。 梁莹莹站起身,扼要的做了总结语。 最后,她开心的笑起来:“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梁莹莹快要嫁人了” “嫁人?” “是呀,我是女子,这是迟早的事,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最先告诉你们。”她从位置上站起身,望着屋顶:“只是,我嫁人之后,或许这书院就不再开了。必竟我要做的已经做到了”“外间一直把我与皇上拉在一起,原以为,天下没有一个男子敢娶我,但今天不同,居然有人跪在乾坤殿逼皇上赐婚。”“司马庆、孟青、丁毅,是不是很值得高兴这么久了,我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快活过。真的”“我先走了,各位” 她高兴的地飞走,就像一只欢快的蝴蝶。 众人怔在那儿。 原以为,她永远不会嫁人,但今天她说了,终于可以嫁人了。一点儿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只为不再被误认为是皇上的女人。 刚出门,就遇上跑得气喘吁吁的杨文昭。 她抱住他,亲着他的脸:“文昭哥哥,我要嫁人了” “你知道啦?你真的想嫁武成候,他他已经有八个侍qie了” “我知道,如果他娶我,我可以给他许多,也能助他功成名就,亦或者伴他一生,我就是想把自己和皇上撇干净,越干净越好。”“如果不嫁他,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去处”她依在杨文昭的肩上,低喃道:“告诉我,你还记得梁晶晶吗?” 杨文昭脸上漾起一丝痛苦:“我” 她放开他,认真的说到:“什么也别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我的心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让自己快乐、幸福!” 大家看着古怪的梁莹莹,她像只快活的小鸟。 100.第100章 杨文昭走近众人,看着司马庆:“你为什么不去求皇上,皇上没了主意,太后要她自己选,如果可她居然答应了,这”“唉司马庆,我是你朋友,如果你喜欢她,现在进宫还来得及,她是晶晶的妹妹,在他们家乡,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子,她若嫁给武成候不会幸福” 他心乱如麻,自己是没机会了,但是这些男子里没娶妻的多了,为什么偏偏是武成候去求,其他人都不敢呢? “皇上驾到!武成候到!” 后院那么传来太监的高喊声。 杨文昭紧张万分:“完了,完了,皇上亲自带武成候来问她的意思了。这个丫头为了与皇上撇干净,只怕一高兴就应了。” 有几个胆大的,登上阁楼远望那边后院的情形。 后院里,突然多了许多侍卫、太监。 因为是下午,秋高气爽,众人都坐在院子里。 梁莹莹高兴得又蹦又跳。 这让杨文昌很是不悦,让她嫁人居然能高兴成这样,如果注定要失去她,注定又要嫁给武成候,当初他又何必如此辛苦地将她变容,让她忘记一切。 “莹莹,你坐下!”杨文昌板着脸孔。 这反倒让武成候看到了希望,当初娶了梁晶晶居然冷落她,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哪怕得罪皇上。回京之后,听到了许多关梁莹莹的事。 孟贵妃虽不是皇后,两个儿子都被册封为王。 三个坐在一张石桌上,大家听不清都说了些什么,大家好不紧张,都想知道结果。 “莹莹!”杨文昌看不得她那副高兴样。 梁莹莹站起身,恢复了小女儿的调皮与活泼:“哥,你好像还欠我一样东西。” “什么?”杨文昌不经意就想到了后位。 梁莹莹定定神,一字一顿地道:“我帮你遴选人才的时候,你曾经答应过我,某天只要我想起来,送我件想要的东西。” “什么?” “我不要皇家把我当成礼物赐给任何人,我的婚恋我做主,谁也不可以干涉阻挠,包括太后和你”“既然你想问我愿不愿嫁给武成候,我的答案就是”“等他把家里那八个女人摆平了再说!”“我事先声明,本姑娘绝不嫁妻妾成群的男人,选择我,就只能选择我一个女人。如果非要让我嫁一次那样的男子,那好,皇上就再赐一瓶毒药好了,让我死得干净。” “梁莹莹——”杨文昌拍着石桌。 她可不是好欺负的:“你以为自己是皇上就了不起啦,你爱了一个又一个,典型的花心大萝卜,居然还和我吵,你说说看,你自己是不是很失败,文你有几首优秀诗篇流传于世,论武你又不能上阵杀敌,带兵打仗倘若你撇开皇上身份,除了吃喝玩乐抱女人,你还会做什么?” 阁楼上的人大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安顺公主和皇上吵起来了” 孟青东瞅瞅西望望。 101.第101章 可不,两个人站得那个近,嗓子一个比一个高。 “梁——莹莹——”杨文昌何时与人这般吵过。 “我怎么啦,我可忍你很久了。”“武成候,你离远点,让我和他一次吵个够,这一次我是豁出去了,愿杀愿罚请自便。” 孟麟起身,远远地避开。 两个人越吵越厉害,谁也不饶谁。 杨文昌被她骂得无言以对,在她的眼里自己当真什么都不是吗?一针见血,从小他就是太子、皇上,受万人景仰,上至太后,下至宫女从来没人这样骂过他。 是呀,倘若他不是皇上,他会做什么? 梁莹莹不一样,她会做生意,会开书院,还会唱歌、跳舞、绘漂亮的人物像 他认真的想着自己会的东西,他会写一手好书法,还会剑法,对剑法。 “倘若你能胜朕的武功,再骂人!”他手一拍,两名侍卫送过两把宝剑。 “打就打,谁怕谁呀?”她骂得过瘾,才不屑与他斗。 阁楼人,众人又议论:“吵完了,怎么又打起来了。安顺哪是皇上的对方,皇上五岁学剑,快二十年了吧!” 梁莹莹止住骂声,全力扑在剑法上,动作迅捷、熟练。 “真没想到,剑法长进不小嘛!” 她不应声,两剑相交,杨文昌莞尔一笑,用手措着她的脸蛋,趁她不备挑飞她手中的剑:“怎么样?你输了吧!” “砰!”他堂堂一个男子竟然被重重地甩在地上:“这一招是什么?” 她不屑回到他的话,高中有位同学家里就是开柔道馆的,学过一阵子。用膝盖制住杨文昌,也学他的样,摸着脸:“皇上,真没想到你脸上的皮肤不错嘛,比普通的女孩儿的还交嫩几分”他yu起来,双手被她反锁,奇耻大辱,他居然被她制住了。 “皇上,如果你用情专一一点,说不准这会儿我就把你奸三遍了” 没听错吧,这是高雅的梁莹莹说的话,他怪笑着:“朕求之不得!” “是吗?”“让我想想,一会儿你离开的时候我给你喂最恶毒‘万销hun’,然后让你回后宫发癫,见人就扑” “你”她的开始在他身上摸索,有两个侍卫走了过来,她厉声高喝:“过来做什么,这是我与他的事,谁管闲事,我就杀谁!” 两名侍卫相视而望,是呀,皇上自己都没喊护驾呢,被这样的美人压在腿下,也许她正乐呢。 他感觉到她的手从他裤带上摸过:这丫头该不会疯了吧,现在这儿想入非非,他可是想了很久呢?只要她敢有此举,到时候还指不定谁吃了谁呢? “啊!这根带子正好!”她抽出他的腰带将他的手反绑起来。 他有些大失所望,原来她是要腰带绑人。 他被她扶起身,又担心裤子会掉。 “瞧你那点出息,我只抽了你里面的裤带,不用担心它掉下来。那么多女人你都碰了,还怕在人前出丑呀?”她用手指勾着他的下巴 她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剑,在他脸上来回的晃悠,倒要瞧瞧,他会不会恐惧,担心 “莹莹,别太过份了,小心” 102.第102章 “过份?”“如果你感到害怕,那么就是我曾经对你的感觉,我了解你的心意你也该尝尝这滋味。”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 突然,她高举着短剑,重重地刺入自己的腹部。 “啊”有人惊叫,她竟然选择了死。 身子晃了几下,倒在地上。 杨文昌大嚷起来:“快给朕解开,蠢才,你们居然看着她自尽?” 梁莹莹得意极了,这可是她前不久订制的弹簧短剑,剑柄很长,就在她刺入的刹那,她已经将剑收进柄内。 “莹莹,莹莹”“朕不该逼你,只要你不死,朕不再让你做我的女人,只要你快乐” 怎么回事,她不是自尽了吗?怎么一只手还是挥舞呢。 就在她挥舞的刹那,几乎所有人都缓缓地围聚过去。 远处的人看得胆颤心惊,又不知道具体的情形,好不精彩。 “莹莹,朕再不逼你了,只要你活着,我给你自由”杨文昌还没说话,就见她突然站起身。 她指着院子里几十个大叫起来:“别说你们没听见,他说了,他就是说了,他说只要我活着,以后都不再逼我了,给我自由!” “你骗朕?” 梁莹莹耍出一副无赖样:“什么叫骗,这叫兵不厌诈,虚中有实,实中有假哈——哈——”“我赢喽,我赢喽!” “你”梁莹莹得意的笑着:“别你你我我的,我的皇帝哥哥”“咦,你难道要打女人吗?好啦,好啦,是我过份,想想你当初不也一样么?害我失忆,还做了那么多”“坐下,坐下,一会儿莹莹给你跳舞,逗你开心好不好?” 一切想场梦,他输了,还被她戏弄了一番,滴几点眼泪。看她那样顽皮的样子,又像极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我讲个笑话吧,有一只蚂蚁在路上闲逛,这时候山上下来一只大老虎,蚂蚁伸长腿,大声说道:我让你牛,看我不摔死你”杨文昌忍住笑容,哼,这家伙,我就不信,你还不笑。算了,看来只好牺牲黄se笑话了。 梁莹莹想了一下,附在杨文昌的耳边,讲起了那个最好笑的故事。 “哼——”“哈——哈——”他终于按捺不住,这个小丫头怎么如此有趣,越来越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你想笑就笑,不用如此掩饰——很辛苦的!”梁莹莹嘻笑着。 武成候见大家都围过来,也跟了过来:“皇上、安顺公主!” 杨文昌是拿梁莹莹没辙了,指着她,让她自个儿拿主意吧。 “武成候,你让我做你的九夫人,那我让你做我九驸马好不好?”梁莹莹反问着“有些事不可以强求,如果你再拿自己是大荣朝第一功臣、唯一的帅才要胁皇上,我绝不饶你。”梁莹莹斥去左右,大院中又留下三人“你不就是知道西契太子乃是晶晶门生,把你打得昏头转向,所以你才非娶我不可吗?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 “这” 103.第103章 杨文昌脸色俱变:“西契太子是晶晶门生?” 梁莹莹迈着八字:“天下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皇上,那太子可比你要聪明,礼贤下士,甘拜女子为先生,还谦虚地学习兵法战术,这个人非同一般。”“倘若西契攻打大荣,皇上手上有两位帅才司马庆、孟青可用。这两位可不简单,当世第一谋士,当世第一隐士”“司马庆虽是文人,熟通天下兵法,这孟青文武全才,让我好好磨砺他的性子,必要的时候可被皇上所用。” “至于这武成候,竟然要胁皇上,为振皇家威严,皇上你看这该订什么罪?” 这丫头疯疯癫癫,机灵古怪又有什么花招。 既然她都支持自己严惩武成候,是得该处罚一下,这些年只有奖没有罚。也该给新人一些机会了。 “孟麟,着你立即交出铁骑营兵权。” 孟麟愣在原地,这么转瞬间这两人的矛头又对准自己了,不曾想,这丫头把皇上也给捉弄了一通,居然还护着她。 “孟将军,你二夫人就快临产了,你也需要回家陪陪八位夫人。倘若对我这书院感兴趣,不妨过来走走” 孟麟从怀中掏出令牌,交出军印。 临离开他都没想明白,明明是自己娶定了安顺公主,怎会被安顺公主摆上一道,连他那些心思都被对方看得透透的。 梁莹莹看着杨文昌,心中一阵疼痛,深情地说到:“皇上,对不起,莹莹终于了解你的苦心了。” “什么?” “皇上迟迟不肯立孟贵妃为后,是因为孟将军;而沈淑妃实无其才,沈氏一脉干政时间太久,一时无法拔除”“我的小伎俩皇上早就知道,却相信我没有恶意,故意宠xing徐昭仪,其实就是想给其他臣子更多的机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温柔地依在他的怀里“如果你没有那么多的嫔妃,该有多好。” “莹莹!” “今天,我终于明白了皇上的一片苦心。我”她望着杨文昌,可是那几个字依旧说不出口,倘若说过之后又后悔了怎么办,后宫之中如此复杂,她不想卷入其中。 “莹莹,你真是朕的红颜知己。”他深情的将她搂入怀中:“朕的确没有法子保护你的周全,就算你答应,朕也不答应,所以我还是会让你呆在宫外。偶尔来看看你!” “皇上,我知道在你feng流外表下,有一颗世间最痴情的真心。谢谢你能宽容莹莹的任性与胡闹,莹莹给你推荐的那些人,你得尽快让他们到合适的位置上。我不要你再受人要胁,这些人虽然在瑶华书院呆过,但是无门无派,大家只在一起讨论知识。”“大荣朝内忧外患,莹莹只想看到皇上创建一个全新的局面。” 阁楼上人的看不明白,一会儿吵,一会儿打,一会儿假死,这会儿两人居然偎依在一起。武成候也被这个梁莹莹给算计了,乖乖的解下兵权,回家照顾老婆去了。 104.第104章 聊了一会儿,天色近黄昏。这一次,他不会再去梅园看乌兰花,与她苟合。 “回宫!”他站起身,看着身侧的女子,竟有太多的不舍。 “恭送皇上!”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她坐在石凳上。 “春富,把琴取来!”今日开心过,伤心过,打斗过,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她弹了半截前段,轻轻地唱道:“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离,今日乱我心多烦忧看似个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摆tuo人世间的悲哀,花花世界鸳鸯蝴蝶” “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去吧”她站在院子高声的喊叫着,fa泄着内心沉积的痛与苦。 “公主,公主”“皇上说了些什么呀?”春吉追问着。 “我饿了,要吃饭!”她嘻笑着,从今后要快乐,做个快乐的天使。 次日醒来,她的心情尤其好。 “公主,公主!”春富这丫头匆匆忙忙就奔了上来:“公主,皇上有旨,要你马上进宫。” 梁莹莹接过皇上手谕:西契暗使已到京城。 自己到底是女孩子,是时候把孟青带上,如果让他入朝为官,只怕不能,但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或许还能勉为其难吧。 “告诉孟先生,随我一同进宫。” 站在家瑶华苑后院大门口,左等右候,看看时辰,正yu上轿。 春富领着孟青过来。 这个人真难请,一听说要进宫死活也不去。春富硬拉他来与梁莹莹说个明白。 “当真不去?”梁莹莹问。 孟青肯定地答道:“不去!” “哦——”这个人对他太好不行,梁莹莹进入家轿:“先去翰林院找司马庆。” 这什么时候,是堵气吗,自己不去,她回头就找司马庆。 春富看着孟青:“你真是的,昨儿公主还说要在你与司马庆间挑驸马呢?”纯粹是蒙骗,跟在梁莹莹身边久了,身边的丫头也学会了骗人,脸都不红。 “她真这么说。” “哼——我看那司马先生不错,比你通达人情事故。”春富转身离开,院子留孟青落魄的身影。 待他冲出后院,街上哪还有梁莹莹的身影。 孟青一路狂奔,总算在朱雀门前将她拦住。 她神情平静,亮出通行牌,带着孟青直接进入养心殿。 殿上,杨文昌、司马庆、杨文昭兄弟已经等候多时。 分宾主坐下,杨文昌先说了西契暗使秘密进京之事。 司马庆说了自己的意思,不能让他们知道大荣的兵力部署,这十余年来,只征召过一次兵,突然战争对大荣极为不利。而西契不同,刚刚统一北方草原,兵力强壮。 杨文昭兄弟还和以往一样,扮演着听角身份。 老臣们的意思,还是采用以往的方法:和亲。 笑话?先帝留下三子一女,其中一子即太后的次子七岁时就已病故,另一位是宫女所生。只有一位公主,皇族郡主里也没有年龄相当的女子,这和亲自然是针对梁莹莹。 杨文昌看着众人:“今日之事,就我们九人知晓,任何人出去后不得提及。” 105.第105章 杨文昌理清思路开始分派任务:“司马庆设**计,由杨文昭兄弟协助;安顺负责查探暗使行踪” “让我去?没弄错吧,他们此行目的正想劫我”这只是她个人的推断,几日前她就知道西契人进京,而且还看到了那个人,但是她莫名地对那个齐博的人产生了好感,虽然知道对方身份非同一般,据边关军情,如果没有猜错,此人正是西契太子。“皇上,我要与司马庆一起设**阵,至于打探消息吗,派孟青和顺王府世子就可以了” 西契暗使神出鬼没,谁能知道他们的行踪。 “顺王府世子定能完成此次任务。而且如果不被发现,很容易成功。就看他怎么抓人了”她想起那家茶楼。 这不是为难他杨文昭,亏得他还为她担忧。 “莹莹,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朕?” 梁莹莹没有应话:“总之,我不去打探行踪,你派其他人去就是了。要我去,也太危险了,别人不心疼,我自个儿还珍惜性命呢。” “那好,就依你之意。” “多谢皇上!”梁莹莹高兴起来,坐在那儿就开始琢磨起来,**阵?来人所刺探不外乎是大荣的军事情报,只要装出大荣有很多的兵力,就可以瞒天过海。 杨文昌分派完各自的任务,众人散去。 孟青看梁莹莹与司马庆分派一组,心里就不舒服,这是什么意思,跟他一组不好吗?却不知梁莹莹有自己的打算,她就是要磨磨孟青的性子,看能否顺利地抓住西契暗使。 “安顺,你等等!”杨文昭兄弟拦住去路“什么意思?” “司马,你等我!”将杨文昭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可记得天字五号房,你与晶晶相约的时辰,明儿就派人设伏,如果顺利,不出五天就能大功告成”“这很重要哦,办好了,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化解战争,办不好两国就要开战。” 杨文昭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她怎么就能肯定,暗使会在那个房间碰面。 既然孟青不屑搭理朝政,此事看来得与司马庆商议。 司马庆成了瑶华苑的常客,两个人常在一起讨论。 说到**阵,各自沾茶水在桌上写起来。 写毕,两人的计谋不约而同。 “原来公主也想到此计了?”司马庆吃惊。 想到杨文昭,还是担心把事情搞砸了:“他们那边不知怎样了,我连对方的去向都说清楚了。” “公主知道,为何不直接说出来?” “原以为你是天下性情最怪异的人,他倒好比你怪上几倍。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或许不会坏事,而他却不屑理睬世事。大丈夫能屈能伸,好男儿心系天下,把自己弄成世外神仙的样子,让人反感。”“不瞒先生,待皇上外忧内患一并解除,我会与自己心爱的男子隐居,我弹琴,他习武;我跳舞,他伴乐;剑胆琴心,快意恩仇,快快活活,潇潇洒洒地过一辈子。我要在最辉煌的时候激流永退,这不但是保全自己的法宝,也是让自己的人生更精彩。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遇上那样一个男子,肯为我抛弃名利,隐退山林。”“如果那一天,还没有找到,我就参禅悟道,必竟与无休止的追逐名利相比,那也是一种解tuo”“亦或者,某一天心血来潮,我用自己的双手不停创造财富,成为天下最富有的女人。” 司马庆听得入神。 106.第106章 又补充了一句:“这是莹莹为自己将来设计的三条路。有时候觉得自己活得太累,步步都得打算,只为了不做皇上的女人,我竟然央求太后收我义女为了让皇上不再逼我,甚至苦心设计;我逼自己不停的读书,不停的研究战术兵法。琴棋书画样样必学,歌舞诗词件件都懂感到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西契太子是我朋友,让我去抓他,我真的做不到,他是第一个信任我、尊重我的人。” “公主就如此相信在下,你不怕我把这些事告诉皇上,告诉孟青。”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因为我和你都是同一类型的人,可以为爱做任何事情,这样的人怎么会伤害相信自己的人。” “公主,也”莫非她也曾经真正的爱过。 梁莹莹泛起苦笑:“我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与别人有婚约。只为了爱他,我不要结局,但我不能没有尊严,所以爱过之后,我选择了最终的放弃,成全他的情义。当我再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妻妾成群。”“虽然我险些因爱付出性命,但我无怨无悔。” 脑海中浮现出杨文昭的模样,而今想起来曾经的情怀已经淡去了许多。 “听说皇上送了先生两名mei女,都被你回绝了?” 能拒绝皇上送mei女的恐怕他还是第一人吧。 就像她曾经说过的那样,一夫一妻,这是对爱的尊重,在没有找到所爱之前,他不会接纳任何女子的感情,但是现在他现在找到了那个女子。他们是那样的相似,有着相似的过去,相似的人生。她是为逃避别人的追逐而学习,而他则为了追逐别人而学习。 “那么梁姑娘会不会接受在下的感情?”这是他想了许久的话,一直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他不能说出来。 “因为我们俩太过相似,我不知道将来能不能爱上你。我们都是追求完美的人,我怕你失望,也怕自己失望两个人太相似做朋友可以,但做fu妻我说不好。” “哈——哈——终于有姑娘不知道的事了。” 自己又不是圣人,自然有不知道的事,又岂是一件两件,恐怕有很多吧。 “公主,时辰不早了,你该歇息了。”春吉道“司马先生的房间已经妥当,在竹园。” 司马庆道:“很想看姑娘跳舞时的样子?” 梁莹莹嫣然一笑,算是答应了。 阁楼前的院子里,司马庆弹起古筝。 她随乐而舞,灵活而富有青春朝气,身子优美的扭美、旋转,柔软的胳膊像两条灵蛇。 孟青双手怀抱胸前,看到他们那样就满腹的怒火。这个司马庆,不是说不会对她动情吗?可他居然为她弹琴助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她动情地吟着苏东坡的宋词。 “好久没跳了,真的好累”她扒在石桌上“我会跳一种双人舞,先生有没有兴趣?” 起身拉着司马庆的手,按着国标的样子,口里哼着节拍:“这是我家乡的一种舞蹈,宴会的时候,男子会请小姐跳舞,这是一种礼节。” “一嗒嗒、二嗒嗒”“你学得挺快。” 107.第107章 真可惜没有音乐,否则一定很尽兴。 “春吉,春吉,你下来!” 春吉扒在窗户上看他们跳奇怪的舞蹈。 “公主” “春吉给我们弹支曲子吧!” 她还成伴奏员了,这么晚了不睡觉,跳什么舞呀?这个司马先生,明知道她就是个夜间狂,一到晚上精神好得很,这不是折腾人吗。 司马庆左手搂腰,右手握手,不敢乱动半分,心里却很欢喜。 她一直在笑,笑得自然而灿烂。 春吉的琴声不停,舞也不停。 “当!”琴弦断了,这是春吉故意弄断的。 安顺公主这些日子变得越来越怪,任意胡闹,还学会捉弄人,连皇上也被她捉弄了,想干什么?现在居然与一个男子跳这种亲密的舞蹈,若是被人看见了,旁人会怎么说? 不能跳了,她也累了,正想怪春吉怎么弹得没完不了,她又不好直接告诉春吉就别弹了,看样子这司马庆似乎感觉不错。 次日,开始布设**阵:就是要让西契暗使明白,而今的大荣兵力强壮,能证明这一点不是让奸细看到兵营,而是用运假粮草的方法。各地大粮仓几乎都有此举,一支支粮草押运队从不同的出发,自然也有去北方的,上面是粮下面是草,长长的粮草押运队气势庞大。 杨文昭兄弟在茶楼外布置人手,天字第五号早已经被人包下,店家不肯轻易说出包房人的模样。 两天了,杨文昭实在等不及,终于有人进入雅间 梁莹莹正从书院听丁毅讲学,千篇一律都快有些烦了。 牛平神情紧张,道:“公主,大事不好了!” “什么?” 看他的样子似乎出了什么大事,到底是什么一时还无法猜出。 “顺王府两位小王爷失踪了。” 失踪?不会如此笨吧,难道他们就那样冒冒失失地进去了,还被人间抓走了。 怎么办?一袭不安卷来,原本他们是与司马庆布**阵扰乱对方耳目,而今杨文昭失踪,算起来今儿才是第四天。 “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就失踪了!” 走出纱缦,好个孟青居然袖手旁观,他也太哼,懒得说他,杨家兄弟失踪,他居然逍遥自在地听丁毅讲诗词歌赋,还品着清茶,嗑着瓜子。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丁毅去呢,至少他心细如麻,还能看出一些端倪。 “牛平、春吉,准备一下,马上进宫!” 杨文昭兄弟被西契人抓住,会有好果子吃,这里是京城,他们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就将两个大活人抓走了。就算跟踪到远地方,他们也该留下一点痕迹,御林军挑出的三百精兵武功极高,不可能一点消失都没有 她在沉思,院中的男子抬头凝望,那是一个面带愁容的女子 丁毅好奇,抬头时看到她神情难掩的不安与慌乱,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样。 “公主!”春富低唤了一声“家轿备好了!” 轻轻地点头,是歉意的笑:我先走了! 匆匆来到养心殿,司马庆已经到了。 108.第108章 “皇上,御林军的那三百精兵呢,他们怎么样?” 司马庆道:“一共失踪了五人,两位小王爷和他们身边的侍卫。这三百精兵倒无人失踪。” 梁莹莹一脸忧色:自己不出面恐怕极难救出杨文昭兄弟。“该不会打草惊蛇吧?五个大活人怎么突然就失踪了,连潜伏周围的三百精兵都不知道除非” “就此事,我已经问过茶楼四周的御林军,前天上午有个男子进入天字五号雅间,中午时分,里面出来一个要临产的孕妇,再没瞧见什么可疑之人” 孕妇,那家茶楼连女子都极少出现,怎么会一个孕妇,古代女子不许坐茶楼,就算自己也得改成男装。 “孕妇临产的时候,旁边有一群人?” 司马庆道:“公主是怀疑那孕妇。”“对了——”拍着巴掌恍然大悟“他们一定是易容,当时那女子叫得怪异,身边有两名清秀女子,还有一群男子” “皇上,让莹莹去,我一定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不过,我要太医配合,找两条嗅觉灵敏训练有的狗”电视上不是常有狗寻着人的味道去寻吗,梁晶晶以前身边都带着乐儿,看来这一次她也去了。 “你真要自己去?”杨文昌颇为担忧,既然西契太子是冲她来的岂不是正入陷井吗。 梁莹莹有自己的想法,杨文昭是她曾经爱过的男子,又怎能袖手旁观。“不入虎**焉得虎子!” 她没有详谈自己的想法,先去太医院,当即令几名太医配制了两种毒药,一种香草药。 明天,她一定要去茶楼看看。 孟青的举动令她预想更失望,即便不愿意帮忙,你可以明说,也不屑弃别生死于不顾。既然他如此冷备,何必找他帮忙。火孟青?笑话,他居然叫火孟青,与冰还冷呢? 辗转来到武成候府,看着那几个大字。 孟麟听说梁莹莹来了,迎至大门口。 “好了,我是来找孟老夫人的。”她开门见山。 孟青似乎对武成候府的人有种莫名的敌意,见杨文昭兄弟入虎**而不管,超乎正常的逻辑,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恨顺王府的人。为什么要恨,这只怕唯有孟氏一族辈份最高孟老夫人知晓详情了。人,她要救,这结她要知道实情。 经堂内,孟老夫人敲着木鱼,口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念叨着:“阿弥驼佛” “安顺公主到!”牛平高喊。 孟老夫人没有起身,重复手里的事。 “所有人都下去,我要与老夫人有话要说。”梁莹莹张望着这间经堂,约莫五六十平米,正中央是座泥塑的观音像,有真人般大小。 经堂的右侧排放着密密麻麻的灵位,这倒与别处一同,究竟是祭奠祖宗呢,还是敬神呢?定精细看,会发现这里原是两间,后来才将中间那堵墙拆掉。 “老夫人还是憎恨莹莹呢?”“你们孟家做过什么孽比我这个外人要清楚得多,武成候御下兵权不是我的主意我不过得了别人恩惠,替人办事。”为了套出孟家与孟青的恩怨,她只好做回小人了。 老夫人停止念经,手下的木鱼还在时续时无的敲打着。 “说真的,莹莹是很敬重武成候的,文治武功都是当朝第一人。要我帮忙也不难,至少老夫人应该我告诉那个人为什么人对付你们”梁莹莹继续说着“一个身挂下山猛虎铜牌的男子,年龄约莫三十岁的样子” 109.第109章 老夫人身子一擅,敲木杵落在地上,满脸惊恐:“是他!” “他是谁?”梁莹莹追问,孟老夫人显然不愿说出来,目光变成惊慌无措:“他是回来报仇的,二十八年了,他他竟然没死” “老夫人,今日我来找你,就是想知道实情。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只怕某天你女儿、儿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运气不错,自己的假设居然有几分告谱,看老夫人的样子,他们之间该是有深仇大恨。 “蝶儿他连蝶儿也要对付?”孟老夫人看着我。 继续敲诈实情,梁莹莹顿顿声:“徐昭仪进宫原本皇上看不到,可经那个人周旋,短短三个月她就成了昭仪。不光如此,他先后共安排了六个女子进宫,这徐昭仪只是其中较为听话,又较有才华的女子如果她们都得到皇上宠xing”“唉既然老夫人不说,就当莹莹多管闲事了。” 人家不说,她就不问了,至少知道他们之间有仇怨,孟家又与顺王府有芥蒂,他不帮忙便是天经地仪了。她转身便走,得把乐儿要走,否则如何去见齐博。 “公主”“等等!”孟老夫人站起身,痛苦地捂住头部。 “他是不是叫孟龙?” “嗯!”她只知道他叫孟青。 孟老夫人坐在藤椅上,沉浸在遥远的痛苦之中:“三十二年前,飞虎爱上了一个qing楼女子念姬,不顾家人的反对,迎娶了她,还在京城里为她置了处宅子。成亲不到八个月就生下了孟龙我娘家崔氏一族乃是三朝元老,圣祖皇帝钦封的定国公,父母知道了此事当然不答应,崔、孟两家闹得很不开心。而飞虎又执意不肯让那个女子做小妾。两个兄弟年轻气势,一时气不过,劫走了那个女子,把她卖给了人牙子。婆母怕飞虎对我心存芥蒂,就说是她的主意”“世间的事,就是那么巧合。孟龙三岁那年,突然被一个疯女人给偷走了。孟府上下发疯一样寻找他的下落,在紫霞观附近终于那个女人的下落。她既然是孟龙的亲生母亲。令人不解的是,飞虎竟然没有带回那孩子,还让他们母子远走高飞。我与飞虎成亲数年没有生养孩子,婆母、公爹多次托人寻找,说只要那个女人带孩子回来不计前嫌,让她做飞虎的二夫人。可,当飞虎带人赶到那个地方,才听说半年前那里闹瘟疫死了很多人,他们母子只怕早已不在人世。” 太曲折的故事,也难怪孟青会如此仇恨孟家,甚至不愿承认自己是孟家的后人。他父亲孟飞虎死于顺王德兴之手,他又岂会帮助杨文昭兄弟。 梁莹莹长叹一声:“原来如此” 孟老夫人道:“他一定要对付自己的弟弟、妹妹吗?你告诉他,如果他一定要为她母亲报仇,我把自己的老命给他。” “老夫人放心,下次见到他时,我定会劝他。”“希望能化解你们之间的仇怨!”“告辞!”莹莹转身离开。 孟麟携着家眷站在花厅门口,猜不出她与母亲说了些什么。 “武成候,你府里是不是有个叫乐儿的姑娘?”梁莹莹问。 孟麟应道:“是!” 110.第110章 梁莹莹笑得灿烂:“这个姑娘我叫了,叫她立即跟我走吧。我听说姐姐生前特别喜欢她,既然是她看中的人,我就应该多照顾。” 孟麟猜不透,既然人家要了,就没有反对的理由。 不多会儿,奔过来一个惊恐的少女,不敢正视梁莹莹的目光。 这哪里是乐儿,分明是一个不认识的小丫头。 梁莹莹仰天大笑:“咯——咯——”“候爷当我三岁小孩吗?虽然我失忆,这乐儿姑娘我可早就见过了。快叫她出来!”秀眉一挑,怒意写在脸上:“我难道还会亏待姐姐身边的人吗?” 孟麟居然跟她玩花花肠子,是不是太过份了。 许久,在两个老婆子的搀扶下,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梁莹莹疼惜地看着乐儿,浑身上下全是鞭痕,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公主”乐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主,乐儿求求你了,如果你不要只带我一人,一并将喜儿带走吧,否否则” 梁莹莹捧着乐儿憔悴的脸,上次见她还好好的,怎么转瞬间就变成这副模样。 “公主,求你了!乐儿给你磕头!” 看着脚下疯了般的乐儿,她的心在流血。 “孟麟,听到没有!”“我告诉你,你母亲可是有求于我,我不过讨要姐姐的丫头,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她也不是好惹的,凭什么把好好的姑娘打成这样,乐儿是多圆滑的人呀,从来处事谨小慎微,居然都弄到了如此地步。快奔两步,从牛平手里接过马鞭“啪!”飞落在称心夫人的身上。 “孟麟,现在我打的是称心夫人,待会儿,这鞭子就该是你了!”梁莹莹怒视着他。 孟麟气急,她可是带了一帮侍卫、宫女来的,摆明了就是要给武成候府一点颜色瞧瞧。 “把喜儿**来!”梁莹莹看着周围的人“啪!”甩在地上,人家好歹是武成候,打了他的侍qie已经是一种羞辱了,又岂能再打他。 “公主,歇怒”孟老夫人远远地喊出口“去,把喜儿给叫来!” 喜儿出来时,与乐儿一般模样,不同的是,她的伤口全是新的,仿佛是刚刚才挨过一阵bian打。 莫名,什么孟麟如此暴戾,居然拿小丫头开刀。 “孟老夫人,多谢了。答应你的,莹莹只会尽力。”“这是孟老夫人的面子,至于以后嘛,就凭武成候今日的态度,该怎么做还怎么做” 她就是要孟麟知道,自己绝不是好欺负的,梁晶晶被他羞辱,而今可没那么容易了。 “春富、夏贵,扶乐儿、喜儿上轿!” 春富看着梁莹莹:“公主,那你”“我走路!”她气愤难平,但隐隐感觉到一丝古怪,孟麟虽然自负、霸道,但还不至于这样毒打两个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乐儿是旧伤,可喜儿分明是新伤。 算了,这两个丫头的年龄也有十七八岁了,托京城的媒婆,给她们寻个合适的婆家。 乐儿、喜儿分给了春吉遣使。如果与这两丫头太亲近,会惹人疑惑。她也懒得去追问原因,只是要春吉小心一些,不是担心这两个丫头坏人,而是担忧被人利用。就算是孟老夫人的一席话,她也心存保留,竟那些原由,还不足以让孟青这样的人恨之入骨。 春吉带着两个焕然一新的丫头上了阁楼。 “乐儿、喜儿,拜见安顺公主!” 111.第111章 “起来吧!”梁莹莹想起来就烦,怎么事事都有故事。“春吉,改日把这两个丫头生辰八字,送给京城的花婆,让她替这两丫头寻个合适的婆家,规矩嘛,就按我们瑶华苑的来。对方家世清白,没有妻妾,人品正派,无不良经历”“家里可以贫困,往后,只要谁娶我瑶华苑出去的女子,无房无地的,我梁莹莹还会帮忙修建、置办,该有的嫁妆也会按京城百姓女儿出嫁的标准置办” 没听错吧,这公主今儿怎么了,居然莫名其妙就说这些话,两个刚来的小丫头,居然还要给嫁妆,置办房产田地。 春吉愤愤地看着乐儿、喜儿。 “你看什么呀?将来你若出嫁,我会办得更好。好歹你我表面是主仆,实则情同姐妹,又一起同生共死过,别拿自己给普通丫头比,失了身份。” 果然,春吉听到她这么说,又高兴起来,这倒是呀,她可是与公主同患难过,又岂是这丫头能比。公主要她们,不过是看在死去姐姐的份上,自己才是公主身边的左膀右臂。 “公主,乐儿不嫁,乐儿愿和春吉姐姐一样一辈子陪在公主身边。” 梁莹莹大笑:“真是傻丫头,你以为春吉她不会嫁人。她没相中罢了,一旦相中了,恐怕比兔子还跑得快。” 安顺公主这什么意思,一会儿夸自己,这会又把她说成见色忘义的女子。 “公主,我什么时候跑得比兔子快了?”春吉转喜为怒。 哎哟,她只是随口说说嘛,还当真生气了。 “你真小心眼,这样就生气了!”“告诉花婆,给她们多物色几家,都说男人挑女人,我呀,还偏要我瑶华苑出去的女子挑男人。乐儿、喜儿,你们俩到时候也别客气,看不中就说不行,相中的告诉我一声。好歹我也算你们娘家人” 人人平等,也让瑶华苑的姑娘风风光光的出嫁,看看面前的两个姑娘,惊魂未定,那模样仿佛在梦里。 “公主,郎中到了!”夏贵禀告道。 乐儿、喜儿又是一阵感动,没想到这安顺公主待人比梁晶晶还好,不光要给她们寻合适的婆家,还给一笔嫁妆,另外还找郎中给她们瞧死,住进了漂亮的兰园,园**分左中右三排,每排四间,中间是两间大厅,一间花厅,一间饭厅。左右是厢房。二人只被分派一些清扫院子的轻松活。 春吉、春富把自己不喜欢的衣裙送给了新来的乐儿、喜儿,她们离开时,连换洗都没有。 乐儿、喜儿见大伙对她们那么好,竟然哭泣起来。 如玉夫人出生商贾,性情急燥,又懂几招武功,稍有不慎就是一顿拳打足踢,怀孕之后又更加的难以侍候。前些日子,孟麟宠xing六、七、八三位夫人,有三天没去瞧她,她就拿乐儿出气,好一阵bian打。因为她怀着孟家的长孙,孟家上下都不敢说话,怕她火气更大。 整个武成候府,也算被这如玉捣了个天翻地覆,几位平日不太得宠的夫人也会被她欺负,何况是身边的丫头。 春吉便将乐儿、喜儿如何挨打的事扼要地说了一遍。 112.第112章 梁莹莹长叹一口气:“春吉,你觉得她们的话有几分可信?” 她不是可怜她们才带回来吗?为什么对她们又心存芥蒂,莫非这背后还有什么阴谋。 “公主的意思” 梁莹莹长叹一口气:“这只是我的感觉,告诉卫叔,小心提防。”“听说卫叔的咳疾又犯了,玉露膏完了让他告诉我一声,我再找太后要!” 在她眼里,太监是人,宫女是人没有高低贵jian之分,只不过大家的出身不同罢了。卫叔虽是个老太监,可是她尊他为长辈,虽然平常难得见一次,但她的关心从未停止过。 “卫叔说那药太贵重了,他舍不得吃。” “你告诉他,他贵重药,我还贵重我的卫叔呢。不想让我伤心,就乖乖把药吃了。瑶华苑这么大,交给旁人我还不放心呢。” 梁莹莹躺在c花ng上,今儿一天的事真不少呀,望着漂亮的绣帐,浮想联翩。想到乐儿、喜儿,被打成那样故然可恶。自己在武成候府呆过,如玉虽是富家小姐,温顺可人,什么时候会武功了?还有,喜儿是新伤,乐儿却明显是旧伤。莫名,她们为什么要说谎,如果自己不是了解那两位夫人,只怕会真的被骗。还有那个孟麟,为什么不肯交出两个丫头,自己如此逼问,若非老夫人出面,他还不肯放喜儿离开。 起得越多,就发现疑惑越多。 明日,就有大行动了,好好睡一觉吧。 沐浴完毕后,换了身男装,不待春吉换装,却让乐儿扮成了家仆模样。 浑身上下都特意装备了一翻,在必要的时候,武功不济,就只有用毒啦!她歪着脑袋,额前的伤痕轻淡了许多,这玉容复肌膏还不错,早晚抹定会消除痕迹。 乐儿紧紧地跟在梁莹莹的身后,这感觉仿佛回到很久以前,那时候她也经常这样与梁晶晶出去。 茶楼前,梁莹莹止住脚步,左右张望,确定附近的御林军易装得很好。这次的人全部换过了,在附近盯梢的全是生面孔,扮成卖肉、卖菜、还有的装成了老太太模样,蹲在地上当乞丐这样才叫暗梢吗?杨文昭那个大笨蛋,居然让他们三五成群地跟踪,稍有脑子的人都会发现。 “公子,等等!”店家唤住梁莹莹。 “店家,有何贵干?” 掌柜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梁莹莹依旧上了雅间,沉思片刻,从怀里掏出手套,拿出里面的信:杨先生请小心,今晚三更明月湖一见。署名是齐博,日期是三天前的。 好一个狡猾的家伙,她担心信上有毒,而对方也防备得紧呀。 明月湖,那不是行馆后面的湖泊么,该不会要在船上议事吧。 怎么会是今晚,不管自己何时收到都成今晚? 小心从事总是好的。 梁莹莹离开茶楼,带着乐儿满腹心事在大街上遛达了一圈,才回到瑶华苑。 乐儿被转得稀里糊涂,又不敢问。 梁莹莹坐在镜子,着女装,着男装。 最后的决定是着女装,因为对方知道自己是女人,以前是顾忌孟麟妻子的名声,而今她可是待嫁女子,完全自由。脸上蒙着面纱,换了一身干练、利落的束袖衣裙,倘若不测打起来,这样也方便许多。 113.第113章 将自己的行踪告诉春吉与卫叔。 晚秋的明月湖,平静而安祥,微风轻拂月影摇动。她俯xia身子,用手轻轻地拔动着湖水。 她的身影映在月亮之上,重重叠叠。 突然改变的行踪之所以未告诉司马庆,还有一层意思,对方行事小心谨慎,如果有御林军的暗中保护,定能被发现。 “姑娘可是杨先生?”柳树下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正是!”梁莹莹应道。 “杨先生,我家主人已经等候多日了,请!” 真看不出这西契人战场英勇无比,对自己倒也礼遇有加。 因为事先知道是来明月湖,备下的香草粉一旦上船就不会留下香气。 “杨先生,请上船!” 梁莹莹装出蹬鞋的样子,将鞋下的香草粉机关打开,用手快速地标明自己的去向。如果司马庆细心的话,定会发现的。 明月湖是个人工湖,也是大荣历年的避暑山庄。小船进入一条小河,小河掩藏在一丛芦苇之中,她快速地将用脚去踢,装出推开芦苇样。这么多的香草粉,他们应该可以找得到吧。心中颇为担心,举手间用袖剑割出一截发上的丝带系在草丛上。 走了一截,就看到一片林子。 两个大汉道:“杨先生,得罪了!” 将她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有人递了一根棍子,她跟着人间走。 “小心脚下!” 她放慢脚步,有人搀扶,一会儿像爬阶梯,她隐隐地听到流水的声音,难道是小桥。 眼前一丝亮光。 解开眼上有黑布。 面前是座大宅院,门口立着一对极大的石狮,夜已深,大宅院里异常平静。 “啊呀——” “怎么了!” 梁莹莹浅笑:“我脚抽筋!”随式关于上香草粉暗门。 “哈——哈——”门内传出熟悉的声音。 是他,那个自称叫齐博的西契太子。 他看着面前的紫衣少女,蒙着紫色面纱,但那双眼睛他认得,原来她着女儿装竟如此好看。 “杨先生,请!” 她张望着四周:“真没想到,你家里还满有钱的。修这么大的院子”装傻充愣谁不会呀,让她发愣的是,这处宅院居然没有名字,司马庆,后面的事就看你们的了,不要让我失望哟。 花厅上,已经备下佳肴美酒,桌上还坐着两个熟悉的人物——杨文昭兄弟。 “齐博,你是想请我呢?还是宴请他们。”梁莹莹闪动着美丽的明眸。 “哈——哈——杨先生乃当世女诸葛,若非当年听了先生一席教诲,我乞颜?德木图岂有今日的风光。”他自报姓名。 梁莹莹“咯——咯——”娇笑“我杨某何德何能啊,居然收了一个太子做门生” 杨氏兄弟听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怎么回事?有太多的疑团,天字五号雅间乃是杨文昭与梁晶晶幽会之处,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莫非也是他与梁莹莹幽会之处。为什么西契太子会叫她杨先生。 “嗖——”德木图拔出弯刀,目露凶光:“你到底是谁?竟然敢自认梁晶晶” 她神情淡定,没有闪躲,当年梁晶晶的死众人皆知,说自己的梁晶晶也无人肯信。轻轻地叹息一口气,重叙起梁晶晶当日说过的话。 114.第114章 “知音难求!”“这粒珠子不要也罢。”“既然你一定要给,那就帮我做一件事情。”“自从大荣、西契之战后,北方时有受难百姓过来沿街乞讨。本想开济粥棚,但不是长久之际。不若置上两百余间茅草屋,有土地让老百姓耕种以度荒年”“战争往往有其两面性,优在于一统天下可解连年不休征战之苦;缺则劳命伤财。这些道理人人明白,我就不重叙了” “先生没有死?” “死?”梁莹莹大笑两声,说话间摘下自己的面纱。 “你你到底谁?为什么” 梁莹莹大笑起来:“真是抱歉!当年与公子相识,乃是我借用姐姐的身份与你相见。这才是我真实的身份”“你不会真的认为她就是我吧?” 左右的西契侍卫吃惊地看着面前的紫衣少女,貌若天仙,美奂绝伦,真没想到世间的女子竟然如此美丽。人美,才学更高。连堂堂太子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若不是姐姐被赐死,我实在不想损她名节,不得已才露出自己本来的容貌”梁莹莹坐在酒桌前,看着杨文昭:“姐夫,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你就是安顺公主?”德木图看着她,传说中,令嫦娥羞愧的女子真是太美了,就像天上的太阳光彩夺目,独一无二,抓住梁莹莹的手:“先生,嫁给德木图吧?” 真是疯了,一见面就让人嫁给他。 梁莹莹的玩性又起,甩开手勾起他的下巴,细细地打量:“你的模样还算过得去,可我听说,西契太子有妻四十七人,让我做你的第四十八位夫人,你自觉说得过去吗?” 德木图无言以对,沉思片刻:“除了塔娅,其余四十六个我全部赏给我的手下,如果你还不满意,我就全部杀掉。” 梁莹莹娇笑“告诉我,为什么塔娅不能?” 德木图见她并无恶意,还对自己笑,心中发热。“塔娅已为我生育三个儿子。为了儿子,不能杀她” “原来如此!”梁莹莹放开他的脸“娶我可以,但我要最丰厚的彩礼!” “你说,德木图一定做到!” 他说话很诚恳,一点不拖泥带水,语调生硬,不似中原人感情流露。 梁莹莹又是一阵狂笑,直笑得浑身颤抖。笑声止时,她认真的说到:“我要整个西契,你肯吗?” 德木图脸色难看,两边的侍卫手握住弯刀,似乎准备随时杀手。 “咯——咯——”“江山美人就像鱼与熊掌,德木图又何必自欺欺人,你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放弃西契上万女人。”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暗盘桓“你此行目的有二,一刺探大荣兵力;二将我劫走。在你看来,我对你真有那么大的用处吗?” 德木图看着她,真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偏又生得如此好看,她令他感到害怕,同时又让他无法克制的喜欢。 “哈——哈,都道安顺公主熟晓兵法战术,文武兼备,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是个男子的声音,他的汉语说得很好,声调不算太高,却有一种震撼力。 “谁?有本事就出来说话。”她张望四周,声音是从屏风传来的。 良久无人应答。 梁莹莹坐定身子:“你们还不吃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德木图,多谢你的美意,我就不客气啦!” 115.第115章 “莹莹!”杨文昭止住她,看着饭菜。 梁莹莹望着德木图:“依我对德木图的了解他根本不屑用毒,但那屏风后的人难说得很。”从头上拔下银簪“你们担心也没用,该走的该的喝” 如果对方要置你于死地,下毒是死,直接杀也是死。 “德木图,不陪我一起用餐。你不就是想知道更多的兵法战术吗?我的心情不错,说不准明日就再与你讨探一番。” 德木图刚落座,她端走一盘手抓羊肉,当然知道草原人最喜欢吃羊牛肉,就是不给他,她要看他生死的样子。刚握起筷子,她又夺走牛肉,只把两盘素菜推到他面前。 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瞪着她。 “也让我们几个尝尝草原风味,草原没去过,吃吃你们带牛羊肉还不错” 杨文皓道:“你怎么知道是草原过来的!” 梁莹莹秀眉一挑“我猜的!” 德木图道:“如果人人都你先生这样能言善辨,又善猜测,天下就乱了。” 懒得与他一般见识,拣了几样喜欢的菜式,扒在碗里,自顾自地吃起来。原就眼大肚皮小,吃不到三分之一就饱了。 端起剩下的菜,连碗扣在德木图的碗里。 德木图微颦着眉头:这个女子当真古怪,自己不想吃了就给他。 “在我们西契有个风俗,倘若某个女子把自己不吃的东西给男子,那就是说她爱上对方,并至死不渝,唯他不嫁” 是真是假啊?可没听说有这样的风俗,免得落下话柄,站起身,端起碗,将剩下的食物尽数倒在门口。 “暴殄天物!” “不算,今儿狗过节,让他吃好的。”她气嘟嘟地说着。 手一抬,捧着杨文昭的脸,啧啧称叹:“瞧你,如花似玉的模样,怎么比生了一场大病还可怜,两天没吃饭吧?”“真让人心疼!”两个大木头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人抓了。“从此刻开始,你们俩兄弟就是我贴身侍卫,跟我一起吃、一起住” 杨文昭被她捧着脸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脸涨得通红。 “听话哦,乖乖的,吃饱了。” 德木图越来越疑惑,她真是那个才华横溢的女子吗?都道中原女子含蓄温婉,可她简直就是个贪色女子,看到漂亮男子就开始发善心,露出一副心疼样。 “啊——好痒!”她不顾仪态把手探入衣襟内抓挠起来“这是什么鬼地方,有跳蚤,药死我啦!”她扭动着身子在身上一阵乱抓。 右手出来后,又优雅的用手帕擦拭着手。 “嘻,我手太脏了,借用你的酒洗洗!” 杨文昭将酒倒出坛出,摸出另一方手帕将手拭尽。 “啊哟!德木图,你那么大个人,吃饭怎么跟孩子似的,满嘴油,笑死人了!”掏出手帕就要替他擦嘴。 “哈——哈,原来安顺公主竟如此热情体贴!”门外着蒙面男子。 半夜三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非奸即盗。 “怎么,你嫉妒了!”走近他的身子,调皮地看着对方,脸上露出不屑,托住他的下巴:“你不是很丑吧?”用手帕在他脸上、嘴上一阵乱擦。 116.第116章 “你?”男子将她推开。 梁莹莹道:“你不是嫉妒我给德木图擦嘴了吗?那好,也满zu一下你的虚荣心。怎么样,本姑娘是不是很温柔体贴呀?”看着两旁的侍卫,朗声问道:“有没有想要我擦嘴的,免得你们说本姑娘厚此薄彼,有的话,就赶紧说” 刚落音,走下一个最健壮的侍卫,学着先前的样子,浅笑着,极尽温柔地给他擦嘴。 谁会抗拒这样美丽的女子,能近距离看看她的模样那也是一种幸福。 德木图只觉,这是一个不能猜透的女人,时而大方得体,时而顽皮异常。 临到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连连后退,有些羞涩,不敢正视梁莹莹的目光。 哦,她是个女子,也难怪,西契男子又怎会是如此模样。 “来!小美男,别怕,姐姐很温柔的”勾住她的下巴就不放。 女子的脸灼灼发红。 她站在门口高声大叫:“天下第一美人献体贴了,这院里有没有要嘴的” 连喊三遍,转过身时,从怀中取出小纸包,将药水尽数倒入手帕上,上次是用手沾的。花厅上的个个都中了剧毒还不知,到了明儿清晨就有好戏看了。 又连喊数遍。 不光杨文昭兄弟摸不着头脑,其他人也把她当成一个调皮的小丫头。 没人呀? 她迈着漂亮的舞步,边舞边跳,手帕捏在手上,经过侍卫时,不忘在他们的嘴上再摸一下,谁也没落下。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远方”她哼着橄榄树,一转身就坐在德木图的嘴上,又是一抹:“真不敢相信你会是太子?”轻柔一跳,又落在那蒙面人的腿上,同样抹了一下。 蒙面上陡然跳了起来:“有毒——” “毒?”梁莹莹反问。 蒙面男子指着桌上的酒菜:“这里有毒!” 梁莹莹心下大乐,这毒不是要两个时辰后才发作吗?怎么会,这么快? 德木图也站起身:“这些酒菜全是我西契厨娘做的。”他坚信不会有人下毒。 蒙面男子看着周围的人:“奇怪,到底是什么毒?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 “你们这帮男人,活得真累!”梁莹莹不悦,口里开始哼唱起小曲:“小河的水哟,哗啦啦啦” 见过才怪,全是梁莹莹自配的毒药,毒不死,却能把人折腾得够呛,她只是加了一滴蛇毒,这种毒可以麻醉人的大脑,与其他毒药配合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是什么效果她猜不出来。 几个人在大厅用过餐后,梁莹莹与杨文昭兄弟被安置在一处小院里,约莫有五六间房子,一人一间,梁莹莹住中间。外面把卫重重,哇,叫了那久外居然没有人过来受毒,看来自己还得忙一场子。 “啦——啦——啦”哼着流行歌曲的调子,迈着舞步,转到看护的侍卫身边,用笑容掩饰行动,用手帕抹过人家的嘴巴。 蒙面男子想了许久,梁莹莹一整晚行动怪异,她举止大方得体,怎会见人又搂又抱的。“手帕!” 117.第117章 小院里烛火已灭,近二十名侍卫静静地站在小院周围。 “梁莹莹!”蒙面男子厉吼:“死丫头,居然敢用手帕下毒。” 一脚踹kai房门,c花ng上空空,这丫头哪里去了? 踹开左面没有。 踹开右面,两个男子直挺挺地站在床两侧,而她竟然甜甜地入睡,月光透过窗户,一点、两点落在她的脸上。 “梁莹莹!”蒙面男子大叫。 莹莹早就听到他的声音里,将外面的侍卫一下毒,就把实情告诉那两兄弟了。这院子再大,恐怕此刻的人中毒得差不多了吧。这不,天色都快亮了。 “别吵,别吵,莹莹要睡觉!”她翻了一xia身子,继续呼呼。“啊——”蒙面男子捧着肚子:“竟然是什么毒药?我竟然栽在你这个小丫头手里。” 梁莹莹见他毒发,从c花ng上跳了起来,赤着脚,又是踢又是打:“本姑娘貌若天仙,居然还把豆腐送上门我可亏大了,这口气一定要出。”“你们两个木头站着干什么,快给我打!” 杨文昭听到此,兄弟二人一阵拳打脚踢。 “告诉我,什么毒?”“为什么我明明感觉到,就是” “王爷——”外面侍卫听到蒙面男子的喊声,急奔过来。 梁莹莹掏出袖剑,寒光一闪:“让他们都下去,否则此刻我就要了你的命” “下去,下去!”蒙面男子吼着。 令杨文昭兄弟二人将他反绑在椅子上。 “既然他们卑鄙我们也勿须将对待君子那套用上,给我看牢了,外面人若敢进来,将以他的性命相胁。”捂着嘴巴,倒在c花ng上继续睡觉。 “公主,公主”杨文皓小心地喊着。 抬开双眸:“各位早上好!”伸着懒腰,从c花ng上坐直身子,这人是王爷,是哪位王爷,看他的样子应该只有二十几岁吧,嘿嘿,揭下面具不就知道啦。 袖剑在他上晃悠着,男子的眼睛随短剑转动“你想干什么?” “忠王!”杨文昭兄弟大惊。 忠王名杨文景,乃杨文昌之弟也,现年二十四岁,是杨文昌同父异母的兄弟,封地淮中一带。 这杨文景的容貌在杨文昌之上,儒雅中不失阳刚,可谓冷峻潇洒,风度翩翩。杨文昭是数一数二的美男,竟与之不相上下。 “哼!既然知道是本王,还敢羞辱?”杨文景问。 梁莹莹抬手:“别给他松绑,一会儿毒性发作,他会自尽而亡”这是搪塞之话,杨文景与后直是兄弟,先帝只留下这两个儿子,自小都在太后身边长大,感情不错。 “你”梁莹莹一改昨夜的顽劣,转过身子:“无情最是帝王家,没想到你居然想谋夺皇上的江山,不惜与西契太子私通。”“实话告诉你吧,表面看我只用一种毒,实则是四十九种,同样是七种七花,却有四十九种配方”武侠小说都是这么写的,她也不知道那毒叫什么名字,只要借用过来吓吓人。“无毒先生真是了得呀,居然能制出这样的毒中之毒” “谁是无毒先生?” “我家乡的一位世外高人,说了你也认不得,因为就算你活一千年,你也无缘遇到他。”梁莹莹说话半真半假,自己是异时空的人,又是杜撰出来的人物,怎么可能遇上。见到了,那才叫怪事哩。 118.第118章 杨文景只能看到梁莹莹的背影,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下毒于无形,趁人不备,昨夜自己也太大意了。居然一时被她的天真无邪所蒙蔽,才中了这种奇毒。被她牢牢地控制在手心中。 “这个司马庆,搞什么呀,这么久还找不到地方吗?”梁莹莹颇有些担忧。 杨文景狂笑起来:“你太高估司马庆了,这个地方没人能够找到” “汪!汪——”外面传来一阵狗吠的声音。 梁莹莹展开笑颜:“他们到了!” “文昭、文皓,将忠王押出去!”说话间,外面传出一阵打斗声,狗吠其中。 近二十名侍卫,yu出手,一用力腹痛难耐。 “你们都中毒了,最后别用力,否则不出一柱香时间就会丧命于此。乖乖的呆着,一旦进宫,我自会给你们解药!”梁莹莹冷冷地说着。 双手负在身后。 一名侍卫提起大刀yu砍,突然间,望着一双凛厉的目光,大刀跌落地上,面对这样美貌的女子,他竟然连最后杀人的勇气都没有,她太美,美得惊心动魄。 “无能之辈!”杨文景愤愤地骂着。 主子有了危险,而他们竟然因为中毒不敢伸出援手,按照梁莹莹的吩咐,杨文皓将剑对准忠王的致命处。忠王被负在椅子上,像只青蛙蹦跳出了院子。 大院里,脚下有几具尸体。 梁莹莹正眼也不瞧,心砰砰乱跳,那可是人命哟。 “别打了,他们都中了毒,放他们一条生路!” 司马庆脸露异色,他的身侧站着面无表情的孟青。 “司马庆,你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害得本公主还牺牲色相,险些没做了西契太子妃与忠王妃”她才不要呆在这里呢,平静地迈出院子,躲在一侧,轻轻地拍着胸口:死人啦,死人啦,死人啦小声地喊了一通。 孟青在一侧看着,脸上泛起一丝轻浮的笑容:“真令孟青寡目相看,短短半柱香时间,你就把这院里的男子都下了毒”“不如,你也给我抹抹嘴”双手衬在墙上,将她困在中央,目光里闪过一丝异笑,伸长嘴巴。 “se狼!”身子一蹲躲了出去。 司马庆哪能这么快找到这里,原来孟青跟踪了一夜,才到这个地方,今儿一早直接将司马庆与御林军三百精兵带过来。 “公主!”司马庆佩服得紧“共有五十七个人,六个女人,死五人” 梁莹莹摇着手:“别说这些,回去向皇上请功吧,就说是你和孟青两人所为。”她跟在人群后面,心里却闷闷不乐起来,她何偿愿意把自己所学用在算计别人身上,今儿五个人,五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莫名的死了。 小河里停着十余只小舟,一颗烟花升空,这是司马庆给宫里传的平安弹。 梁莹莹不想说话,孤独地眺望着湖光山色。 “你怎么不高兴?”司马庆问。 梁莹莹冷冷道:“有什么好高兴的,忠王有反意,皇上知道了该有多痛苦、矛盾。”“还有德木图,堂堂太子居然做了大荣的囚下阶” 119.第119章 司马庆道:“公主非同一般世俗女子,总是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令司马庆佩服之至” “冠免堂皇的话以后少说,别坏了我对你的好印象。”她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板着一张脸,陷于沉思之中。 谁也没有打扰,只把那一小块地方留给自己。 德木图被反缚双方,身中剧毒,不敢运力,唯有与一干随从被人看押起来。昨夜他还在怀疑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杨先生,而今看到她的沉思的样子,与当年一般模样,除了她还有有谁。也只有她,从一个被囚者变成囚他人,下毒于无形,她的调皮、无邪全都是装出来的。她用自己的美貌,令男子倾心销hun,却暗施毒手。这一招让他蒙羞,他发誓有朝一日如果她再落至自己手中,一定要她做自己的女人。无论她同意与否,这样的女人用好了是人才,不能为所己用就是最难对付的敌人。 孟青见她站在那边纹丝不动,轻轻地走近:她竟然在哭。 莫名心里就有一股刺痛。 “所有人都很高兴,你不高兴?” 废话,如果她高兴就不用哭了。 “孟龙,这两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死人,原本我以为,只要我下毒,就不会有人死,可显然我错了,世上的事,一旦发生,总会在自己意料之外,无法掌控”“能借你的胸膛靠一靠吗?” 他抱她入怀。 她轻轻地抽泣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叭叭地落下。 “你知道我的真名?”孟青问。 那张有毒的手帕六被她烧了,用丝帕拭去眼泪:“孟老夫人告诉我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他们怎么说?” “老夫人说,你母亲身染瘟疫。” “哼——”孟青苦笑着:“我亲眼看到她逼死我母亲!” 对他,永远是难释的伤痛,那一年,他才六岁。 母亲带他已经远避乡村了,只因为父亲孟飞虎那一个元宵节来住过半月。她便忌恨在心,带着自己兄弟到茅舍里兴师问罪,还以祖母的名义,赏母亲一段白绫。 年幼的他,被两个丫头紧紧地拽住,他们竟用自己的性命来要胁母亲自尽。亲眼看母亲被逼无奈悬梁自尽。逼死母亲后,他们竟一把大火把茅舍给烧了,他药年轻丫头的手才得挣tuo,她的兄弟在后面追杀。那一刻,他明白,那个女人容不了母亲,也容不了自己。 他恨,恨那个女人的凶狠;他恨,恨父亲的懦弱;更恨,恨祖父母处处纵容她的狠毒 “因此,你才不屑入朝为官?”梁莹莹望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带着忧伤与痛苦的眼睛,曾经的伤痛都记在那双眼里。 他没有回答。 “孟青,我”又说什么?谁没有过去,谁又没有一些伤感。不过伤痛不同罢了。 “如果我是你,会干出一番事业让孟家人寡目相看,给死去的母亲争一份最美的荣誉。在最辉煌的时候携自己心爱的女子隐居山林。当拥有世间最美的荣光时,可以毅然放弃一切名利,这该是如何的洒tuo。又比那些躲在山野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名利,要做隐士来得精彩,也更能说服人心。隐士,他从来不曾拥有过名利,又谈何真正的放弃?” 120.第120章 孟青看着她的脸,心里一震:“啊——莹莹,你怎么说到我心坎上去了。你是了解我的,对不对?”“对不对,真没想到,你如此善解人意” 梁莹莹颦着眉头:“孟青,别叫那么亲热好不好。你这个样子,让我起鸡皮疙瘩,最好别夸我” “哈——哈”不管她同意与否,高兴地抱着她,好象抱住了幸福,也拥住了珍宝。 都说他热情如火,经历冰之后,不过听她说了一番话,居然就热情起来了。 “船来了,船来了!” 湖上过来一只豪华大船。 梁莹莹站在船头,张开双臂,甩甩身后的长发,yu甩掉满心的烦恼。 “回去后,我要睡大觉!”她高声地喊叫,不顾身后无数双目光。 她要快乐地过每一天。 上岸之后,几名侍卫将她护送回瑶华苑,后面的她也不想管了。 泡在香汤里,看春吉她们忙碌,心情舒畅了许多。 没想到自己真能睡,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公主,公主” “春富,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叫你别大呼小叫的!”春吉被她吓了一跳,满心不悦,这丫头真不知道以前在宫里怎么混的,总是改不了。 春富轻脚轻手地走近香帐:“公主不已经醒了吗?” 既然醒了,她为什么不可以大声说话?哼——扮着鬼脸。 “公主,宫里传来消息,孟青先生掌管铁骑军!”“现在他是将军了嘻”瞧瞧,这丫头比自己当了将军还高兴。 “你看上他了?”梁莹莹问。 春富把头摇得像拔浪鼓:“没有,没有,他不是瑶华苑出去的吗?当了那么大的官,当然高兴了,如果他们个个都当大官,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公主了” 春吉揭开窗帘、窗纱,冷笑着:“哟!春富什么时候变成马屁精了?” 打口水仗了,这三个丫头时常这样,吵吵闹闹,她已经习惯了,原本打算起床,现在又赖上c花ng了,与其起来给人劝解,还不如当音乐听啦。她也试着做一个闲散人,要不然将来有一天隐居山林这日子怎么过? 磨磨蹭蹭起来后,已近中午,早餐是在c花ng上吃的。 晚秋之后一天比一天冷。 梁莹莹将三种毒药混合到一起,一时间要给那么多人解毒,而且对方是皇上唯一的弟弟,还有一个西契太子,忙乱了太医院,直至三日后才将解药给配出来。 书院那边越来越冷清了,从那儿出去的文武才子大部分已经有合适的位置。 忠王因私通西契有反意,证据确凿,被贬为庶人,举家牵到了皇宫,暂住冷宫附近的秋风宫,没过半个月,忠王又被牵往皇家陵园看护皇陵。 西契太子因为以暗使身份进京,虽图谋不轨,因缺乏证据,在京滞留了半个月被遣离大荣。临离开时,梁莹莹带着瑶华苑的随从,亲自到京城外三里亭送行,一坛自酿的美酒,几包干粮。 德木图走了很远,突然向梁莹莹挥手大喊,说了些什么她听不清挥着手臂算是回应。 冬天。 武成候孟麟因在大殿顶撞皇上,摘去武成候封号,着在家反醒。 朝中立后的呼声越来越高,孟贵妃册封为皇贵妃,离皇后位置越来越近了。 杨文昌下旨,开春之后放后宫二十岁以上未受宠者,约一千余人准自行出嫁,从各地选mei女共计二百人。 驸马府传来消息,红玉公主怀孕。 121.第121章 顺王府世子妃乌兰花失踪了,找了半个多月也没有找到其下落。有人说,因为世子冷落于她,所以出家了,但也有人说,她好像去西契了 瑶华书院正式命名为上林书院,那几个字是皇上杨文昌亲自书写的。朝中才高德重的人物开始任上林书院的先生。 前院与后院封死了,再也没有小门,连大院讲台的阁楼也被拆了。 皇上要替梁莹莹扩建瑶华苑,被她拒绝了,不需要啦,因为苑里的人不多,房子不少,现在还有许多都是空着的。 上林书院直接归翰林院主管。 这下没收入了,还得想办法弄了点外银填补家用。 “什么?梨园茶楼?”卫叔与春吉看着梁莹莹,皇上已经答应给足俸银。 梁莹莹藏在狐裘下面,屋子里燃着炉火:“虽然瑶华苑的人不多,可是我希望给你们更好的生活。还有卫叔,今年六十了吧?如果这苑里有合适的丫头、侍卫,你可以一两个做义女、义子,待你老了,也好有个照应。”“卫叔在宫里呆了一辈子,将来总得有个去处,我还想给卫叔置所宅子,买些田地,在家也像别人那样享享天伦之乐,看孙子环饶膝下” “老奴不离开公主身边,将来公主去哪儿,老奴就去哪儿。” “卫叔,这能一样吗?想想看你自己的孙子天天缠着你叫外公、爷爷让你买糖,你教他们说话,那多快活呀。”梁莹莹倔劲上来:“你们别劝我,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春吉、卫叔,这些日子有空你们去挑几个铺面,到时候我再选一处最合适的” “公主!”“以前你办书院太后、皇上就不乐意,而今你还开什么梨园茶楼” “总是用皇上的钱我心里不踏实,自己赚来的用得舒坦。再说了,我要给这上上下下十七个丫头存嫁妆,那些小兄弟、侍卫的那份不能少!”“太后、皇上那边你们不用操心了,我自有法子说服他们。” 为了免被吵烦,她索性打发两个人早些下了阁楼,还是夏贵好,从来不说多余的话,只管听和做。人也沉稳,不像那个春吉,什么都想管,更不似春富,整日大惊小怪,说话嗓门又大。 “啊——夏贵,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夏贵嘴角一翘画出漂亮的弧线:“公主,有事吩咐就是。” 这个丫头,好像自己有事让她做才夸她。 “真是怪了,你、春吉、春富都是宫里出来的,可你怎么总是闷闷不乐的。也不说话,有什么就说出来嘛,告诉我是不是想嫁人了,赶开春把你与乐儿、富儿一同嫁出去” “公主,我不嫁人,我不嫁人” 不嫁就不嫁,至于那么害怕吗?她到底怎么了?神情古怪。 “夏贵,为什么?”连春吉都从来不说这样的话,只要有适合的人家,她还是愿意去的。 夏贵偷望一眼:“我已经有人家了” “有了?”“怎么没听说,就有了?” 春富急匆匆上来,怒视着夏贵“真不要脸,还没嫁人,就有了?” 梁莹莹笑起来:这个春富抓住半句就开始骂人,将来嫁人还如何了得,火爆性子就是改不了。 “公主还笑,把我瑶华苑都丢尽了,告诉我是不是那侍卫?”春富问。 第122章 压住笑意,拽住春富:“你想哪儿去了,夏贵说他有人家了。你和她在宫里只五六年,她定过亲吗?” 春富泛起一羞愧,又弄错,怎么自己又错了呀?对不起,这三个字她是绝对不会向夏贵说的。 “是罗柱。”夏贵低垂着头,满是羞色。 “哟——哟——”春富怪叫起来:“真不害臊,比我还小一岁居然就开始打男人了。以后出去,别跟人你是安顺公主身边的人,还不笑掉人的大牙。春吉姐都十八了还没找,你就先找了”揪着夏贵的耳朵,真是气死了,怎么这么不知羞呀。 “罗柱就是那个侍卫?”梁莹莹问。 春富答道:“罗柱是卫叔远房亲戚,很小就没父母了,是卫叔托关系把他送到锦衣卫,功夫不怎样,整天看到姑娘就两眼发直死丫头,告诉你多少回了,那位罗柱最是靠不住,可可你”春富恨不能将夏贵拉出去揍一顿。 “夏贵,他是这样的人吗?”梁莹莹问。 夏贵嘟着嘴:“他哪有,只是有些爱开玩笑罢了。这苑里喜欢他的女孩多了,可他说只喜欢我一个” 春富跳了起来,用手指使凿她的额头:“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你有没有脸啦?”“我们都无父无母,所以我才处处护着你,可你也太不争气。就那罗柱你也能信,那小子的花花肠子多着呢。昨儿我还看他在那儿勾引喜儿呢,被我撞了个正着” 夏贵傻傻地望着春富:“他他说过只喜欢我一个。” “你还不信了?信不信我马上找五六个丫头来,这样的话对人家也说过。” 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也能如此花心,夏贵居然还当成一个宝。 “我就要嫁他,他喜欢别人总不能都娶吧?”夏贵愤愤地说,将春富的手推开“公主还没说话呢,你就在那儿指手划脚。” “你”春富坐在凳子,一脸怒容,望着窗外。 她是中了爱情的毒,恐怕而今怎么劝也是无用的,越阻止越事得其反,如果她不后悔就成全她的一片苦心。 “夏贵,告诉我实话,你真非他不嫁?” 夏贵肯定地点头:“嗯!”“你嫁他可以,但是你要凶一些,让他怕你,否则说不准哪天他把你骗了,卖了,你还不知道。”“起来吧,你自个儿与他商量,如果他真的愿意娶你,你们俩去挑个日子,赶开春之后,就举行婚礼” “公主!”春富大叫。 梁莹莹止住她的话。 夏贵感激地磕了一个头,离开阁楼。 “公主,那罗柱不是个好人,你不是说不许风流男人吗?他岂止是风流?”春富叫嚷着,公主的所作所为地确令她失望,说好了,要护着她们三个的,居然看着夏贵犯傻。 “春富,你觉得像罗柱那样的人,会娶夏贵吗?”梁莹莹看着高兴蹦跳的夏贵“夏贵是我身边的人,谁都知道我是个护丫头的人,就算嫁入富贵之家做小妾也给几分薄面,他罗柱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娶夏贵,就意味着他不能再沾花惹草,按瑶华苑的规矩出去的丫头必须是妻,而且只能娶一个。这是前提,也是原则。 第123章 春富有了几分喜色:“公主的意思,罗柱不会同意?” 梁莹莹小抿口果茶:“也不全对,夏贵性子太温顺,又不爱说话,倘若将来罗柱有过份之处,夏贵必会替他隐瞒。就凭此点,罗柱也许会娶。” 这是什么话,春富倒是听糊涂了。 春吉当当地爬上楼梯“公主,你也听说夏贵和罗柱的事了。” “可不,怎么办嘛?那个死丫头非要嫁给他。”春富应道。 “情爱这种东西难说。我们三人讨厌男子三妻四妾,说不准夏贵会认为,那样才是真男子呢。”“我定那些规矩无非是不想你们将来受人欺负,如果有人不遵守我也没有法子。心在你们的肚里,我只希望将来你们一个个都幸福。”梁莹莹拉着二春的手,认认真真的说道:“就你们两个嫁入贫苦人家的确是委屈了些,只要有合适的富贵人家愿娶,我还是会放开规矩让你们出嫁的。记住了,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学会保护自己。春吉有理家之才,春富你应该多跟春吉学学,一个女人把家料理好了才能得到婆家的尊重与认同。天下的女人多,而真正能理家的女人不多” 两个人的心,落进青光里一片温暖。 “公主,你对我们真好!”春富学梁莹莹的样把头埋在怀里。 春吉也跟了过来。 “春吉、春富,我们永远是最好的姐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帮上,一定尽力。”温柔地拍着两个姑娘的后背“开春之后,再挑两名可靠的丫头进阁楼。” “公主,你想赶我们走。” “没有,丫头过来光学习、熟悉就得一两年的时间,等她们都熟悉了,你们才可以离开我。” 三个谈着知心话,楼梯一阵如雷的奔跑。 夏贵扑在自己的床上,大哭失声。 “这个王八蛋,我去找他!”春富就要冲下楼,却被梁莹莹拦住。 春吉欲去劝说,梁莹莹道:“让她痛快的哭一场,夏贵是坚强的人,会处理好自己的事。” 一连两三日,夏贵坐在外间自己的床上,两眼发直,总是不说话。 第三日,夏贵又出去了一趟,回来脸色更加难看。 “公主,她又怎么了?” 梁莹莹浅笑:“不用问都知道,她定是不服气,又去问了一遍。” 春富疑惑。 很快回来,夸赞梁莹莹料事如神。 梁莹莹饮着果茶,冬天的水果不多,秋天时就把一些水果切成薄片,晾晒成茶。这个夏贵,而今被罗柱伤透了心。伤透心的女人,要么会说再也不爱男人,要么就是立即找个男人嫁了。 又两日,夏贵回复以往的态度,仿佛那事从来就没发生过。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流走,孟青掌管铁骑营之后就离京了,司马庆任刑部侍郎。 其余推荐过去的人才,要过明年春季的武状元大赛和秋考。 梁莹莹又去街上看了一下店铺,最终看中了一家闹中取静的地方,那儿的景致不错,外面是二层楼,里面宽敞,与店家谈好价格,索性就买了下来。 把自己的装饰风格和要求讲给春吉听,让她去主理此事。瑶华苑丫头的工作分派就落在了春富的身上。这丫头整日得意洋洋,仿佛自己当上了侍女头头。 院子,丫头们见了她,都恭敬地喊一声:“春富姐!”她的步子就更大了,头昂得更高。 梁莹莹站在窗前就发笑。 “公主,我要嫁人!” 夏贵这丫头不说话则罢,一说话就吓人一跳。 “谁?” “雷立!” 第124章 梁莹莹虽是这瑶华苑的主子,可是十七个丫头自己阁楼的几个,另外的那弄不清名字,这侍卫、太监就更不屑说了。她看着夏贵,等她介绍呢,这丫头不开窃也傻傻地等着自己的回应。 “说一遍,他是家世身份,你怎么喜欢上他的。” 夏贵清清嗓子:“雷立,男,二十八岁,妻子三年前过世了,留下一个六岁的儿子。瑶华苑侍卫领带。他说,只要找个善良又能照顾他儿子的女人就行,已经问过了,他说即便公主不给嫁妆他也娶我” 这丫头,真和罗柱较上劲了,不过才一月的时间这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去处。 “继母不易当,你可想清楚了。” “我已经想好了,雷立说我们八字很合。如果公主不反对,婚期就定在明年二月初六” “二月初六?”今儿是腊月二十,也就是说她呆不到两个月就要嫁人了,梨园茶楼刚开业正缺人手,唉,既然人家连日子都选了也只好答应了。 “夏贵,不要后悔。”梁莹莹认真的说着。 “不后悔!”夏贵肯定应答。 她的心已经伤透了,再也不想见到那个人,只因为雷立是罗柱的头头,她便执意要嫁雷立,很明显是报复之心在作祟。 数日后,夏贵与雷立的事就这样订下了。梁莹莹第一次花厅与雷立见面,是个中等个头模样端正的男子,见到她时颇有些拘谨。梁莹莹又把瑶华苑的规矩说了一遍,他也一一应承下来。 喜儿、乐儿经花婆介绍各挑了京城的普通人家,一个是屠夫,另一个家里开小茶楼。两人都与对方见过面,梁莹莹也无异义,婚期都是三月十二,比夏贵的还晚上一个月。 梨园茶楼在正月十八开业,梁莹莹挑了两个稍有名气唱曲班子。从瑶华苑挑了两名小太监去茶楼任掌柜。 除夕前,梁莹莹安排好瑶华苑的事,就带着春富进宫过节。 原本打算元宵佳节再回瑶华苑,突然接到消息,瑶华苑喜儿突然哑了、乐儿自尽未遂 这是怎么回事,今儿才进宫第三天,连皇上都还没见到呢。 近来皇上,迷上了郑贵人,一个与徐牡丹同时进宫的女子。 已经有近两个月没离开那个女子了。 书房里,梁莹莹看着春吉与卫叔。 “公主,这两个女子有问题。因为你特意交待要老奴留意,约两个月,有人发现喜儿竟然往井里投毒,当场就被抓住了。”“那段时间,公主心情不好,老奴春吉商议之后就把此事给押了下来”“那时候,春吉和老奴也问过她们”卫叔看着梁莹莹。 “卫叔,你说吧!” 卫叔还是没有开口,仿佛在担心什么。 春吉看着春富与夏贵,夏贵就要嫁人,很快就不是这瑶华苑的人,春富那丫头素来藏不住话。 “你们下去吧!” 春富从鼻子挤了一声“哼!”扮个鬼脸,什么意思,连我也要防,好一个春吉。 春吉继续说到:“公主当初猜得没错,她们是是宫里孟贵妃派来加害公主的”“还说,如果公主在年底不死,乐儿在宫里的姐姐、喜儿的家人都会被杀”“今日是正月初二,所以昨夜就动手了” 第125章 梁莹莹站起身,喃喃道:“太令人失望了,我曾在太后、皇上面前替她说尽好话,而她竟然暗算我。” 卫叔顿了顿“公主不用担心,年前皇上来时,我已经把此事向他禀报过了”“只是没想他们派人暗下黑手” 瑶华苑的人都是皇上和太后指派的,自从武三之事后,这里的戒备森严,又如何手的呢? “昨夜可发现有疑之人?” 卫叔道:“没发现。” “卫叔不该把此事告诉皇上,他已经够烦的了。孟皇贵妃为他生育了两个儿子,徐昭仪虽然怀孕,又奇怪流产”后宫之中除孟贵妃生了两个儿子,其它嫔妃流产是经常的事,只有文美人生了位永安公主,就这位公主自打会吃饭就一直吃药。 女人的心太狠即便外面装得有多温顺,便令人心有余悸。 “卫叔、春吉,不要走露消息。既然她们与此拉上关系,就只好将她远嫁了,越远越好。”“问问苑里的丫头,有没有愿出嫁的,如果有挑两个代喜儿、乐儿出嫁。”“至于她们俩的后路,由我来管吧。” 她是安顺公主,自己招揽的人里,也有家中是做官媒,只要自己开口不难办理。 孟贵妃竟然是这样的人,敢对自己不利,她也不是吃素的,看我如何收拾你。 喜儿被吓傻了,乐儿只哭不说话。 一切都是孟贵妃的意料之中,就像猜到自己会去孟府索要两个丫头。真是奇了,自己也是突然想到的,她怎么就如此肯定呢?唯一的解释就是除非她知道自己是梁晶晶的身份,念旧之人必会念故人。 如果孟贵妃可疑,那孟青呢? 经常,她会站在窗前冥思苦想,现今唯一的法子就是找顺王德兴了解当年的恩怨,孟飞虎未死之前顺王的好友,仅仅是动惑军心被处死的吗?亦或者还有其他秘密? 三日后,有人回话,青州那边已经替乐儿、喜儿选好了人家。 数日后,将乐儿、喜儿改扮成男子,又给二人重新取名,将她们送出京城,各给了一百五十两的银子。是与出京办案官差一道离开的。 坐在顺王府花厅,梁莹莹小酌几口。 “顺王到!” 二人坐下,谈了一些无关风月的话题。 顺王是个善于察颜观色的人,正念着莹莹的好处,若不是她及时出面,自己的两个儿子说不准就被忠王所害。 “公主此来不会是陪本王聊家常的吧?” 梁莹莹苦笑:“王爷,我们去书房聊可好?” 这个女子不简单,用半年的时间就将那些无用老臣换成新人,朝中气象一新。敬她的人多,恨她的人就更多了。顺王可是明眼人,做这种事就需要魄力,她不但是皇上挚爱的女人也是大荣难得一见的巾帼英雄。 “王爷,能告诉莹莹你与孟家的恩怨吗?” 顺王的脸色苍白,许多年来了,谁也不会提起这个问题。 “安顺,本王奉劝你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你会自掘坟墓。” 心里“咯噔”一下,既然这是人家善意的奉劝,看来这其间另有隐情,不问也罢。“王爷,那依你之见像孟青这样的人适合做铁骑营的将领吗?” 顺王看着她的神情“如果他不是孟飞虎的儿子,可以做将领。” 不是孟飞虎的儿子?“可他确是孟飞虎的儿子,原名孟龙。” 第126章 “什么?”顺王脸上忧虑起来“孟青就是孟龙?皇上把铁骑营五万人马交到他手上”“这”“王爷,告诉莹莹实情吧?否则这后果不堪设想”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让一向执重的顺王都大惊失色,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不可以说:“孟家派人暗算我,我要知道实情。还有,我孟贵妃陷害后宫嫔妃流产,阻止别人怀上龙种” 顺王握住她的双肩:“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现在才说?” “王爷,我是想说,如果你不告诉我实情,我又怎么知道孟家的势力到底多大,又怎能查清这背后的实情。” 顺王犹豫再三,到底要不要说,又要如何说,千丝万缕,已经过了那么年了,这其间的迷团连他自己都没有解开,又如何去告诉别人。 “孟龙是孟飞虎的长子,她的母亲念姬是当时江南最出名的青楼女子。二十几年前,孟龙大约三岁吧,孟飞虎奇怪地将她们送离京城,笑着跟我说,伴君如伴虎,得给孟家留下一点血脉。”“送走他们母后的第二年春天,飞虎就娶了现在的夫人崔氏,再后来我听他说与念姬失去了联系,他也曾多次寻找却毫无消息” “崔氏待念姬如何?” “念姬虽是青楼却沉稳持重,加上才华横溢,两个相处倒还融洽” “你不是说念姬离开后才娶的崔氏吗?” “崔氏是孟飞虎自幼指腹为婚的妻子,那时候她虽未与孟飞虎成亲,还时常去孟家玩耍,我亲眼看见好几次她们以姐妹相称。当年孟龙出生,崔氏还在外面守了一夜,倘若相处不融洽又怎会如此” 奇怪,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三个人竟有三种版本,梁莹莹被弄糊涂了,到底谁说的才是实情,又有多少话是真的。如果顺王爷的话是真,自己杜撰的那一套,早就被孟老夫人给视破,甚至因为自己挑拔他们孟家人的关系,还痛下杀手 “有何不妥?” “孟老夫人说的与你不同,孟龙本人说得更不同为什么要掩盖事实,其间又有何秘密?居然连乐儿、喜儿都利用上了” 梁莹莹捧着头。 “他们怎么说的?” “孟老夫人崔氏说,她有愧于念姬母子;而孟龙则说念姬是被崔氏所逼死的” “逼死?哼——崔氏乃是名门之后,通情达理会做这种事,我绝不相信。” 看顺王说得如此肯定,镇定自如,不像骗人,真相是什么? “本王年老体弱,早不过问这些恩怨之事。你看着办吧!”顺王扬长而去,似乎天大的恩怨也与自己无干。 如果孟青也是在利用自己手握兵权,那么他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孟麟狂妄自负,三番五次要挟皇上,而孟青呢?如果他和老夫人说的是假话,他们又想干什么? 孟贵妃要胁喜儿、乐儿毒害自己是真还是假?如果是假,真正的幕后之人又是谁? 自己死了,对谁最有利? 德木图曾经说过,人才不能为他所用,就必须除去,会不会是他? 如果既可以除去孟贵妃,又能除去自己,这得利的又是谁? 太多的猜测在脑中盘桓。 第127章 必须要抛开所有的杂念,重新开始。倘若是别人事先就设下的局,自己将会走进去,越陷越深,最后难以自拔。 杨文昌深藏不露,既然能在顺王府、孟府安插眼线,只怕这些事他成竹在胸,自己又何须杞人忧天。 决定放下此事后,梁莹莹离开了顺王府。 元宵佳节,街上灯火通明,灯市上更是热闹非凡。 杨文昌、梁莹莹扮成普通百姓家的兄妹,走在灯市上,这看看,那瞧瞧。 “烟花,好漂亮的烟花!”梁莹莹指着空中大叫着,欢喜地拍着巴掌。 拉上杨文昌就往人群里钻。 望着满天漂亮的烟花,梁莹莹就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回头时,杨文昌与他身边的一干侍卫早已经不见踪影。 什么嘛?突然一下就不见了。 “想知道孟家恩怨吗?”古怪的男子声音在她身后问了一句。 “别人家的事我才懒得管!”凝望着空中的烟花,那么美丽、灿烂。 “哼——倒是在下高估你的能力了。” 这是激将法,对她没用。 “我一个小女子要那么大能力做什么?到头来还是修禅悟道,少来烦我”她头也不想回,反而往人更多的地方扎进去。 她深深地明白,对方就是要诱她上勾,或许人家已经失望了,才来这一招,既然不该管,也不可管,何必去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自己过得挺开心的。 “你当真不想知道?” 梁莹莹回头,身后站着一个戴帷帽的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不想知道,别来烦我!”她推开那个人。 什么人啦,最初的时候她特别想知道;过了几天还是想知道;再过几天知不知道无所谓;现在她是真正的不想知道。 此刻无论那人如何引诱,她就是不理,被吵得烦了,索性就准备回瑶华苑。 她早已经有意无意地将孟青就是孟飞虎长子孟龙的事告诉了杨文昌,而他还是要用孟青,那就是别人的事了。 夏贵就要出嫁了,接下来许多天,带上春富、夏贵置办嫁妆。 二月。 瑶华苑杏花初绽,她站在杏花树下,手握宝剑,听春吉的琴响,随音而舞。虽然偶尔也上林书院听当朝大才子讲学,连听了几堂,便觉烦了,夏贵嫁妆办毕之后,又是梨园茶楼的事。 今天,是夏贵出嫁的日子。 阁楼里,几个女子将夏贵打扮一新,送下阁楼,梁莹莹以娘家人身份,看雷立将她背上花轿,又说了许多的祝福的话。 送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夏贵今日很开心,因为她终于可以出阁了,嫁给了一个她不讨厌却不喜欢的男人。也许这就是平淡,平淡有时候比轰轰烈烈更值得珍惜。 元宵佳节后,时常有各地官员来访,来瑶华苑时也会馈赠一些各地的土特产。梁莹莹不屑收下贵重礼物,唯独那些土特产就被她留下。 一传十,十传百,来访者不再带贵重物品。 在梨园茶楼开业前,一千余名宫女出宫,当天,又有三百名美女进宫,年龄从十三至十八岁不等。 宫里消息,文贵人怀孕了、徐昭仪二度怀孕,现今两位都在太后的寿宁宫休养。 真是奇怪,她私下与顺王说过的话,竟然间在京城流传开来。许多百姓都说,孟贵妃心狠手辣,毒杀嫔妃腹中胎儿。 第128章 自两位宠爱的嫔妃怀孕后,杨文昌偶尔也去沈淑妃那儿。 徐昭仪虽然住在碧瑶宫,经历上次流产,皇上冷落之后,突然间稳重了许多。 梨园开业当天,来了许多京城要人,大家都知道这茶楼是当朝安顺公主所开,里面的布置别致,不同于他处,在这儿可以听到天下所有评书小段,还能听各地的小曲。 不过半个月,梨园茶楼的生意火爆起来,需要提前两日订座,否则根本没位置。这让梁莹莹又高兴了几日。 三月桃花盛开,一树树一丛丛,热烈而娇艳。 今儿是三月三,京城的少男少女几乎都聚到了明月湖一带赏桃花,放纸鸢。 “公主,你看那边楼下好多人!” 早就听说周老丞相独生女儿周丽君今儿抛绣球招亲。 许多京城的未婚男子都挤到望湖楼下。 望湖楼是处观景楼。 春富啧啧称奇:“公主,周小姐长得好漂亮” 回头时,梁莹莹已不见了踪影。 刚才她看到一个人——杨文昭,身后跟着一家奴,手中提着一只竹篮。 穿过桃林,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山林。 林间,有一座坟,墓碑上刻着:爱妻梁晶晶之墓。 想起来就好笑,曾经无数次说过,要去祭拜姐姐,可一直都未能成行,这太出乎常理了。 “世子爷!” 杨文昭回头看着面前的橙衣少女,今儿是三月三大部分的女子都穿粉色、桃色衣服,她这一袭橙色份外醒目。 杨文昭烧着纸钱:“你一直都想看京城的桃花,今日我带了几枝”落魄、痛苦“失去你,我才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像爱你那样爱任何人。”“乌兰花失踪了,哪儿找不到人,父王替我纳了两房小妾” 虽说心已冷,情已逝,看着这个男子对心爱女子的倾诉,她的心隐隐作痛,明明未死,却不能说出其间的秘密。那个曾经令他心动,又心痛的男子近在咫尺,而她不得不强断情缘。痛苦着,承受着 “你们都走吧,我想与晶晶好好聊聊。” 随从离开。 梁莹莹想听他说话,他背靠墓碑坐下喃喃细语。 她则围着坟墓四处看,这里面的女子是谁?自己未死,只是一个替身吧,暴晒七日,七日后尸首早已经腐烂,又怎能分辨出容貌,这是杨文昌的计谋,她虽然在此事上不能愿谅,却在暗中助他。 阳光下,泥土里闪着一道光,一晃即过,快速地退回脚步,寻着光线。 是一枚别致的金簪,看起来很熟悉,在哪儿见过? “文昭!”用手帕擦尽上面的泥土。 杨文昭看着金簪:“这是乌兰花的簪子,你从那儿得来的?” 莹莹指着那边。 杨文昭察看着坟墓,去年春天在这儿种植的蔷薇花怎么不见了,莫非被人挖走了? “她她在这坟里?”杨文昭吃惊,这正是梁莹莹想知道的答案。 两个人约好,晚上要打开这棺材看个究竟,乌兰花失踪是否真的在这棺材内。 夜深人静,梁莹莹撑着灯笼,看杨文昭一点一点地挖开上面的土,终于看到棺材了,将边沿的土扒开,轻轻一推竟然就开了。 第129章 “啊——”梁莹莹惊叫将脸转向左边,棺材内有一具尸体,那女子双手指天,肌肉早已经腐烂,只留下白骨。 “你不是胆很大吗?”杨文昭有些不屑,看着棺盖上面用血写着几个字:狠心人杨文昌。 从墓中女子的穿着来看,像乌兰花,从那几个字看,不会有假。 乌兰花右手食指上血迹斑虽说已经是白骨了,但那点点紫黑的血迹说出了一切真相。她可曾想过,当她想利用皇上援救北丹之时,她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她的错在于,嫁给了杨文昭,却又与杨文昌纠缠不清,而他们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上,另一个贵为皇族。 杨文昌为什么一定要杀她,还是用这样的方式。 “乌兰花”杨文昭扑在棺材大哭起来:“你怎么就死了,怎么就死了呀还有,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孩子?乌兰花死时已经怀有身孕了。 梁莹莹顿时跌入深深的痛苦者,杨文昌强占了她,把她从杨文昭身边夺走,却又辜负了她,害她性命。 “乌兰花在这儿。晶晶的尸体去哪儿了?”杨文昭疯了一般跳出了上来,四处张望:“莹莹,你知道此事是不是?告诉我晶晶的尸体去哪儿了,告诉我,为什么里面的人是乌兰花,你说话呀?” 莹莹痛苦地看着坟墓:“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这里有一座坟,更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会对乌兰花下手” “为什么?为什么?”他扒在六个字上,反复的打量、琢磨,杀乌兰花是杨文昌,杀梁晶晶的人也是他,为什么两个妻子都要死在杨文昌的手上。 他的世界一片凌乱,有悲有愤,有恨有怨,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公平,三番夺走他的妻子。 莹莹很辛苦才将棺材合上,无语落泪,为杨文昌的心狠手辣,是他引诱了乌兰花,到最后居然杀她。只为了掩饰她肚子的身份与真相,如果有一天,他利用完自己是否又会同样的对待。 “不要盖上!”杨文昭夺过莹莹手里的铁锹,看着棺材“晶晶去哪儿了,他为什么要带走晶晶的尸体。” 莹莹看着他的脸,满脸泪水,心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乌兰花安息,我告诉你实情。” 他等着,只为她是晶晶的妹妹。 梁莹莹将灯笼挂着树枝上,从怀中掏出短剑,用力地刮掉“梁晶晶”三个字,她还活着,不需要有人给自己立碑。 他已将坟墓盖好,和以前一样,上面覆盖着枯枝败叶,偶尔还有几朵桃花。 梁莹莹奔入桃林,抱着一大丛桃花,将它们插在坟上。 “你答应告诉我实情。”杨文昭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浪奔浪流 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世间事 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是喜是愁 浪里分不清欢笑悲忧 成功失败 浪里看不出有未有 爱你恨你问君知否 似大江一发不收” “别唱歌,告诉我晶晶的尸体去哪儿了?” 为什么他还是不明白,这是晶晶离开他时唱的歌呀。 “我们要像这蝴蝶一样不离不弃,我可以不计较名份,但是你一定要爱我”“对于相爱的人来说,永远别说对不起。”“如果可以,真希望明年的今天你还陪我看烟花。” 她动情地重叙着与他说过的情话,他不知道吗? “你姐姐把这些也告诉你了?”杨文昭看着梁莹莹。 “你真是猪头、笨蛋,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梁晶晶,我是她我没死!”她将身子转向一边:“对我来说那就像一场恶梦,我不知道杨文昌是怎么做到的,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失去了记忆,什么也记不得。天字五号雅间是你的热吻让我一点一滴的忆起”“后来,我在江湖人那儿了解到,苗夷有一种蛊毒,可以让人忘情,而解蛊之法就是与曾经相爱的男子热吻” “那时候你就忆起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第130章 “告诉你,当我要去找你的时候,你却拥着乌兰花,还告诉我说,你们有孩子你知道我心里当时有多痛吗?所以,我就要求杨文昌带我离开顺王府。在皇宫我第一次见到你,拥抱你的时候,那感觉真的好熟悉。” “晶晶!”杨文昭将她抱在怀中“你真的没死,太好了。”“现在你不是自由的吗?嫁给我吧?” 他和她已经离开太久,走得太远,早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你还愿娶我吗?我先嫁孟麟,后入皇宫你真会再要我吗?” “你不是说过不计较名份,只要爱我。” “文昭哥哥,你告诉我,你现在知道皇上杀了乌兰花你会做什么?” “这”虽然有太多的恨,可人家是皇上,他不能怎样“乌兰花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幽会,我早就知道,也了解北丹女子不在乎名节嫁给我时,她本就不是冰洁玉清”“所以,我也不会在乎你的过往。” 要她怎么说,瞧不起他的懦弱,明明知道乌兰花幽会的男子是杨文建,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说出来,棺材上用指甲刻上去的字又怎会有假,乌兰花穿得那么单薄,竟然被人活活装进棺材,这种恨恐怕在重复来生来世的梦里。 “如果你真爱我,就给我应有的一切。倘若不是,那么永远把过往忘记。”“就像我说的那样,选择我就只能选择我一个人。”她已经爱过,爱得心痛,现在她不再要曾经的记忆,而是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你不是晶晶,晶晶不会说这样的话。”杨文昭糊涂,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和皇上抢女人,最多他只能要求她做自己的情人,而且还是不能见光的那种。 梁莹莹看着杨文昭:“是,我不是梁晶晶,我不会像她那么傻,爱上你这样懦弱的男子。你不敢追求真爱,连爱的勇气都没有,又怎配得到爱。”“实话告诉你吧,我试探你,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爱我姐姐,但是今天,我看明白了,你是个胆小鬼!我姐姐不是被皇上害死的,是被你害死的,被你的软弱无能丢了性命。”“乌兰花也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你肯对她多一点关心,多一份鼓励,她又怎么会死杨文昭,从头到尾,你就是一个软弱的人,注定了今生只能孤独、痛苦的过一辈子”“我和姐姐是孪生姐妹,她有过的痛苦,我都能感知。她还有一个不被人知道的秘密,她总会把当天的事给记录下来,是我看了她的笔记,才知道你们说过的话” 她不要承认自己是梁晶晶,她是梁莹莹,才不要做梁晶晶那种傻瓜,去爱杨文昭这样的男子。不是早已经不爱了吗?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他居然拿杨文昌一点法子都没有。 京城盛传:周丞相千金抛绣球时选中了丁毅。 这对他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春富在一旁夸大其辞的将周小姐的美貌、才学像讲故事一样说了遍。 “公主,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丁先生就要与周小姐成亲了,周老丞相为人正直,丁先生才华过人,真是天作之合”“周小姐那样的女子也只能丁先生能配得上” “禀报公主,丁大人求见!” 第131章 秋如、秋意是前些日子从兰园挑来的丫头,两个的年龄约莫在十五六岁样子。说话的秋如,胆子很小,嗓门也低,这倒与春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什么?”春富说得起劲,秋如的话她倒没听明白。 秋如倒吸一口气,给足自己勇气,道:“丁大人求见!” “谁?”春富还是没听清“死丫头,你就不能说大声点儿,跟蚊子似的,你说是谁!” 秋如瞪了一眼春富,大叫起来:“丁大人求见!” 这个死丫头,说话要么很小声,要么就跟人吵架一样。 梁莹莹放下手里的书。 花厅上,丁毅衣着华丽。 人靠衣衫,这样穿戴倒比以往更有气质,也显得更加儒雅脱俗。 “学生丁毅,拜见安顺公主!”他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与他相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称呼,这一次如此郑得其事的跪在地上。丁毅的身后跪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着桃色衣裙外套白纱,圆月脸,眉清目秀如花似玉,樱桃小嘴红艳夺目,天生丽质难掩。想必她就是京城闻名的周丽君,艳色远播,杨文昌曾经也打过她的主意,周老夫人因为丽君入宫之事大闹过几回,而周小姐也以自杀之名吵闹过。杨文昌担心事情闹大,不得不承诺,再不提周小姐入宫之事。 今年刚开春,周家就开始抛绣球选夫婿,原本定于秋天嫁榜首三甲之一的决定就此搁浅。 “起来,我们是朋友勿须如此客气。” 丁毅携女子在一旁坐下。 “丁大人一早就认识周小姐?”看他竟毫无顾忌的握着她的手,心里暖洋洋的。 “回公主,我与丁小姐是去年秋天在明月湖相识。”丁毅一脸满足。 他深深明白像安顺公主这样的女子,不是一般人敢娶、能娶的。她是皇上的女人,谁敢染指,只因为孟麟逼亲,竟被皇上夺去兵权,摘去爵位,而今只是一个四品侍郎。那时起,他便努力放下对她的念想,没过多久居然就认识了周丽君。 侍女奉上茶点。 “恭喜二位!”“两位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才子佳人实是天下良缘。丁毅可是风流才子,周小姐可看牢了,别让他有机会纳小妾”恭维赞扬的话听得太多,梁莹莹一转话题,丁毅脸上一怔,这地确是她的为人,而周丽君却是尴尬一笑,不知如何应对。 “公主,学生哪敢忘公主教诲。”丁毅道。 梁莹莹笑道:“现在的朝中,人人都比着看谁家里妻妾多,权势大。妻妾成群已经成为大家相比的资本,你既然知道曾是我门生,要记住,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日子。善待周小姐,不可三心二意。但求有情人,莫求无价宝。” 周丽君不应答,只是优雅地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也不说话。 “周小姐,佳期在什么时候?” “三月十二!” 这么巧,正好瑶华苑有两个侍女要出嫁,都凑一块儿了,好在丁毅那边是男方午后再去也来得及。 “很好,到时候我一定去给二位贺喜。” 黄昏中,丁毅深情地携着周丽君的手,自然而温情,像一副美丽恋人画面,暖流填满心扉。 “公主!” 梁莹莹看得出神,春富奔了过来:“那个屠夫真是过份,说好了三月十二,说什么那一天要去周府宰猪、牛、羊,要把婚期提前到明日。” 第132章 “明日是三月初十。”梁莹莹道,虽然嫁妆已好,可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这两个丫头在模样上都比乐儿、喜儿要好,私下里又让他们相互见过一次,虽说有了改动,但梁莹莹不想欺骗大家。 “冬锦怎么说?” “陆大个在兰园等公主回话呢,冬锦能说什么?还不是听他的。这个丫头已经二十二岁了,正巴不得早点嫁人呢。” 春富一脸不悦,不是改婚期,而是瑶华苑不该因为一个平民百姓改变自己的既定的计划。 “我应了!”“细节就不与我商议了,直接找卫叔、喜吉说!” 人家是屠夫,当然希望从挣几个钱,早则周丞相家有请,岂能推托,婚期都挤在一块儿了,不如就应承下来吧。 次日,梁莹莹睡得正香,外面响起一阵欢快的声乐。 梁莹莹翻身起床,好一阵忙乱,这么早迎亲的队伍就到了。 “公主,今儿你就别去了。那边的丫头你也没见过,何必一定要亲自去送呢。”春富止住她梳洗。 “你出嫁我也不送,行吧?” 春富只好放开,真是的,她不是心疼吗,知道昨儿没睡好,自从那丁毅夫妇走后,她的心情一直不好。还被她奚落,那能一样吗?自己是她身边的丫头,那个叫冬锦算哪根葱,连自己也才见过几次。 梁莹莹亲自去了兰园。 那里的丫头将冬锦打扮一番,她轻轻地揭开盖头:真正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鼻翼两侧有几粒雀斑。 “冬锦叩谢公主大恩!” “免了,人家在外面等了许久,快出去吧。往后好好过日子,祝你们百老偕老。”梁莹莹看着丫头出了大门。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陆大个,人如其名,长得五大三粗的,经过打探,这个人自幼丧父,家里有个五十多岁的母亲。自他当了屠夫,倒还能勉强过日。冬锦出嫁,带了一部分嫁妆,到那边就足够置上三间像样的房子。 回到阁楼,梁莹莹开始认真的作画,画的是丁毅与周丽君。两人携手看黄昏,题了一行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图名佳偶天成,虽只是背影但温馨无限,她捕捉二人的表情,只要用这种方式来处理。 先是绘底图,然后填色,一直忙十一中午时候才成,头部形象采用了部分二十一世纪的处理工艺,这是从学美术的二叔、二婶那儿学来的。 “春富,把这画拿去裱了,再做一个这般大小的框子装上。”“就城西柳记文房铺。” 那家店子乐儿去过几趟,一说画框老板就会明白,毕竟在这个古代还不行画框。 春富看着画“公主偏心,给春吉作画影,不给我画” “黄昏之前必须取回来,改日有空,我给你画一幅。” 春富拿着画高兴的离开,她已经说过好几回了,可公主就是不答应,好像不再愿意碰画笔了,而今再重新作画,竟是给丁毅夫妇。真是好看,把他们都画成神仙眷侣了。 春富这丫头,嘴不饶人,性子霸道,这竟然成为了她的优点,画框做得很精美,也很细腻,周围还刻了蝴蝶牡丹的花边。 第133章 梁莹莹把她好好的赞了一番,可见每个人的性情不同,好处也自不相同。 “告诉我,柳掌柜不被你骂吧?” 春富头一昂得意起来:“那是!他居然拿最佳的木头做框,这么好看的画配那个也太难看了。我坐在那儿看柳掌柜亲自裱画,亲自上框”“我只把公主的名号一说出来,他二话也没说,还直夸公主的画技比姐姐好。” 梁莹莹找了一张红布将画框包裹起来,与往常一样上面系了一只精美的丝带扎成漂亮的蝴蝶结。 “公主,你忘了吗?” “什么?” “你说过,要给春富画像的。” 点凿她的额头:“半点不绕人。想要什么样的?” “就春吉姐那样的!” 还与人比较起来了,可能在她心里,春吉有公主的画,而自己没有,明显在公主的心里不及春吉吧。 “好,你把颜料、纸张买好,明儿回来就画。” 春富又高兴了一阵,买颜料还不简单,反正自己买过好几次了,就公主常用的那些连店家都熟悉了。 次日清晨送走冬绣,看她被李家花轿接走。 这下一切总该平静了吧。 阁楼里,她正梳妆打扮,今儿去参加丁毅的婚礼可不能马虎。 “公主,公主”春富边跑边唤,楼板都快被她给踩破。 “说!”习惯了,可还是会因为她而变得紧张。 “冬绣的花轿刚拐进小巷里,就遇上刺客了” “刺客?”“怎么回事?” 春富喘着粗气:“李家过来的人说,迎亲来的时候巷子里也没发现有竹子,可回去竹子就堵住了路,轿子停在路上,让大伙去搬竹子突然就从天上飞下蒙面人。” “冬绣怎么样?” 春富低着头:“当时就死了!” “死了?”梁莹莹呆坐在凳子,她才十九岁呀,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就死了。 春富继续道:“听李家的人说,冬绣倒在地上的时候,蒙面人也吓了一跳,还说:错了!” 错了?原本是乐儿、喜儿出嫁,两日前陆大个突然提前婚期,或者正是如此冬锦才逃过一劫。可是冬绣就这样死了。自己以为,不追究实情内幕,就是对他人的保护,难道自己真的错了。竟然害冬绣平白的丢了一条性命。 “公主,李二旦正在外面请罪呢?你看” 梁莹莹深吸一口气:“让他以丈夫的名义厚葬冬绣。” “那那些嫁妆” 这丫头什么时候还惦记那一百多两银子的嫁妆。 “冬绣坐上花轿那一刻,已经是李家的人,把我的话转给他。至于嫁妆,让他带走吧。” 梁莹莹神情严肃,斥去秋如、秋意,桌上的东西被她推洒地上:太过份了,居然连个小丫头都不放过。当初乐儿、喜儿远嫁他乡,她封闭了消息,后面又改成冬锦、冬绣,更是瞒得紧紧的,外面定会以为花轿里坐的是那两个丫头。这样一来,乐儿、喜儿安全了,冬绣却莫名其妙地做了替死鬼。 “公主!” 秋如、秋意跪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梁莹莹,都道她有副好性子,可如今生这么大的气。 “居然敢杀瑶华苑的人,这个仇我记下了。” 秋意磕头:“秋意替冬绣姐姐谢谢公主!” “你们起来,帮我把头梳好!” 第134章 该做的事还得做,只是这一次,她一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边,到底还有没有可信之人,如果有,又在哪里?会是谁? 杨文昌活葬乌兰花,这件事给她的打击很大,至少让她看到了杨文昌阴险的一面。曾经她把他想得太好,为他的所作所为都给了最合理的解释,而他实在太自私,一时欲望霸占别人的妻子,事后又怕东窗事发,居然埋葬大活人。自己或许也是他利用的工具,有一天失去利用的价值,就会与乌兰花一样,莫名惨死,甚至不易被人查觉,若非自己看到那支金簪,不会知道她已经死了。 近中午时分,在阁楼吃了两碗燕窝粥。春富、秋意也各吃了一碗。 两个丫头乐得像过节,这样的待遇只有在瑶华苑才能看到,只要公主出门前吃东西,总少不了丫头的。 “瞧你们那样,刚才还为冬绣哭,这会儿又乐了。” 春富心下一沉,秋意也被一股悲伤袭来。 “快吃,还要去周府呢。” 坐在轿中,微闭双眼,远处传来了欢快的乐声,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快点,快点,人家要拜堂了!”春富一催,几名轿夫加快脚步。 梁莹莹震得左右摇晃。 “安顺公主到!” 周老夫人拦住丫头,亲自揭开轿帘:“妇人拜见公主!” 周老夫人眉眼和祥,但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年轻时候,周丞相三番五次欲纳小妾,都被她阻下,在京中有第一悍妇之称。唯有梁莹莹知道,这是个令人敬佩的女子,在她只生一位小姐再无所出之后,还能做到这一点,天下少之又少。 敬佩梁莹莹是因为女儿丽君回来将她的话转述了一遍,这令周老夫人很感动,似乎看出那个未曾谋面的天下奇女的心思,宁做皇上的知己,不做皇上女人。 “周夫人!”梁莹莹还礼。 “啊哟,老妇人担待不起,折煞老妇了。”周老夫人阻住梁莹莹。 春富将贺礼——画像递给在旁登记的家奴。 “姑娘,这是——” 春富瞪了一眼,真够可恶,随口应道:“无价宝!”家奴还欲再问,春富又加了一句:“一对玉鸳鸯,一副公主亲绘的新人画像!” “安顺公主,玉鸳鸯一对,新人画像一副!” 周老夫人闻到此处来了兴致,专人取过丝绸包裹的礼物。 “早听闻,公主乃当朝奇女子。”拆开时,里面出现一副如梦如幻的图画,色彩艳丽,晚霞漫天,映出一对熟悉的男女身影。 “啊哟!啧啧,画得真美呀,还有这框子也很精美” 春富的头昂得老高,左右张望,像是自己所画一般,那是,不看看那框子是谁去订做的。 许多来客都围聚过来,望着充满热情而浪漫气息十足的画卷,心里充溢着幸福。 “公主!”司马庆行礼:“在下第一次看到公主的丹青,令人大开眼界” 不值于吧,她不过是采用了二十一世界的绘画技巧,以前也没试过,这只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春吉的画。的确那晚霞艳丽无比,而晚霞中那对黑红的男女如诗如画,牵着手,女子的头自然的依在男子的肩上,像在倾诉着情话。 “时辰到,来宾入座!” 第135章 分主次进入花厅。 周丞相携夫人坐在上座。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整个过程就像电视剧里放的那样,简洁而快速。 梁莹莹从冬绣被刺之事走出来,只看着面前的新人,脸上挂着快乐的笑容。丁毅是书院出来后第一个成亲的男子,对方还是周丞相的独生爱女。 “恭喜恭喜!” 新人刚走,一个衣着华丽的家伙就走了进来,抱握拳头。 “同喜同喜!”周丞相回礼。 孟青一眼就看到众多男客里份外醒目的梁莹莹,今儿穿了一身紫色衣裙,外面套了件浅黄色的纱衣,头上的饰物不算太多,但却精简,多一样太繁,少一样又失美态。 人群里,杨文昭望着梁莹莹,左右为难,那日骂他之后,他将自己关在房间数日,今儿是第一次出门。 四目相对,杨文昭定定神,走了过来:“公主!” 梁莹莹起身回礼:“世子爷近日可好?” “公主,能与我私下说几句话吗?”杨文昭不待她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就跑。 司马庆吃惊,孟青更是惊骇不下,温文尔雅的杨文昭居然敢当众拉着梁莹莹的手。 同来的侍从、丫头被安顿在偏院里边。早已经备好了酒宴,春富、秋意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见公主吃粥还以为要到晚上才能用餐呢。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吃,这满桌的菜实在太诱人了。 “喂——文昭,你还要往哪儿跑,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了。” 他的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竟被他拖着走,脚步跟不上,加上今日的装作很正式,也很隆重,根本不适合狂奔乱跑。 这是周府的后花园,远处虽有凉亭、小桥,而这儿是假山,桃林,足可以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她还没弄明白,杨文昭热情的吻下。 欲推,而他的热情很快将她淹没,她感受到了,对方深情的呼唤,如火的热情。她就快被一团烈焰点燃,她是晶晶,那个曾经炽爱杨文昭的傻晶晶。 她似乎再次体味到那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你是晶晶,你是她,你不要再骗我了。” 这些天他一遍又一遍回忆她说过的话,午夜梦回在耳边回响。为什么明知道乌兰花与别的男人有奸情,他竟然感觉不到心痛,每次看到梁莹莹与别人多笑一次,他的心便莫名的失落与惶恐。 相吻的感觉骗不了,只有晶晶才会这样热情,也给他相同的感觉。乌兰花没有,虽然她也很热情,但不同于梁晶晶的勾魂摄魄,刻骨铭心。 梁莹莹望着他的脸:“如果你没有勇气爱我,我们就永远别相恋。是晶晶怎样,是莹莹又如何?我不要短暂的爱过之后,却给自己留下无尽的伤痛” “晶晶,我已经决定,这一次我一定会勇敢面对,无论有多么艰难,我一定娶你,给你该有的一切!” 这话真的好诱人,足可以令她粉身碎骨,可是他真的可以做到吗? “晶晶!”他将她抱在怀里,像是抱住最后的幸福,久久不肯放开,用他的脸磨蹭着她娇嫩的肌肤:“你是她,真的是她,你没死太好了——” 第136章 他的怀抱太紧,紧得她不能自由的呼吸,而她似乎愿意被他拥抱。他的手开始不安的抚摸她的腰身,然后是臀部 她快速的推开,这是挑逗还是真爱?快速地转身离开。 没跑多远,她又被他给抓了回来。 他压抑了太多的热情,对晶晶无边无际的思念,既然知道他没死,恨不能将所有积蓄的感情一并发泄出来,包括立即就让她做了自己的女人。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如此热情。 “我要你,现在就想” 他抱住她的腰,嘴在她的耳边哈气。 她的视野出现了两个人:司马庆、孟青。 一个想爱又不能爱的男人,一个是自负的孟家人。 她不想逃避,既然杨文昭敢在周府喜事上纠缠自己,她更不敢胆怯。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她爱上了杨文昭,杨文昭也爱上了自己。 她转过身,扒在杨文昭的肩上,轻轻地问道:“这一次,如果皇上再阻止我们,我们就离开走得远远的我抛下一切,只跟你走,你能做到吗?” 他又得到她了吗?又重新赢回了她的心。 “明日,我就告诉父王,我不做世子,让文皓去做;明日,我就把金瓶、玉碗赶出我房里。我不要她们做我的丫头,更不要她们做我的侍妾。一生有你已经足够。” 她捧着他的脸,细细的端详:还是那么美,像一朵美丽的桃花。那一双迷死人的桃花眼,全是烈焰般的热情与痴真。“如果,这一次你再负我,我就跑得远远的,让你一辈子无法找到今日的话,我是认真的。以后你可以随时来瑶华苑”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瑶华苑出入令牌,温柔地放在他的手心。 望着他头顶洁白的玉钗,她从头上取下自己那只相似的玉钗,插入他的发髻,把他的插到自己的头上。 “文昭”她含笑比划着,用手圈成心形“把手伸出来!” 他只觉得那是看过最美的动作,乖乖地用手接住她的心,然后她将他的手握上,推放到他心脏的位置。 “我把心给你,你的心给我吧!” 他学着她的样子,一样优雅地取出自己的心,然后捧到她的怀里,放置到她的心脏。 两个人紧紧地相拥,快乐无限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肩上。 “文昭,知道吗?为了今天,我等得太久我真的好开心,你还会爱我。” 两个人都太投入,此刻他才看到数丈之外站着两个人,正怪异地看着他们。 他轻轻推开她。 她则转身去拭泪痕。 杨文昭尴尬地笑着:“司马大人、孟将军!” 他们输了,原以为她不会选中杨文昭,只因他有乌兰花,还是顺王府世子,注定一生妻妾成群。 “你们看见了?”梁莹莹丝毫也不掩藏“我和文昭相恋了。”她温柔的抓着他的手,而他欲从她的手里挣脱,她轻轻地说到:“文昭,不要让我失望,我的心再也受不了伤害” 他还是那胆怯,为什么就不肯在司马庆、孟青面前承认。 她都认了,只要可以和他在一起,她甘愿触怒皇上。 第137章 他看到她眼中的泪光:“对不起,我” “不是说过,相爱的人永远也别说对不起吗?”“为什么总是这样伤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向我解释?”心痛、无助,泪水无声地滑下:“杨文昭,你自己看着办吧!” “啊”他欲唤住她,是自己冲动做错了事,还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太缺乏勇气,想到此层,定定神快速地追了过去:“莹莹,他们出现太突然,我只是一时没有主意。” “你别碰我!”她连连后退“别碰我,既然你没想好,又来招惹我做什么?” 她的身后是一汪碧绿的幽潭,假上的水正汩汩的流下。 “小心!”他快速地抓住她的手。 揽住她的腰,四目相对,都在彼此的眼里寻找最真的答案。她发现自己沦陷在那对美丽的桃花眼里,万劫不复,越陷越深。他的心砰然心痛,为她的柔情,也为自己压住的热情。 “文昭,我们已经无路可退,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太后、皇上” 她推开他,只留一句坚定的话,飘然而去。原本,她不应该再度爱上杨文昭,可事实难料,就今天沉寂的心再度被点燃,她知道快乐的日子将在很长的时间与己无缘,那些重复的相思之苦,思念之痛,将再次侵袭她的生活。 “莹莹,我会记住你的话。” 她都有这样的勇气面对,自己是男人,不能让她失望。 司马庆拍着杨文昭的肩:“哈——”“世子爷艳福不浅呀,皇上的女人你也敢碰?” 杨文昭不悦地看着司马庆:“她不是皇上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她是我的!” 司马庆吃惊,哟,什么时候胆小慎微的世子爷居然也这样鲁莽了,如果被皇上知道,他竟然对梁莹莹又抱又亲,还不得气炸。 孟青自始至终都不再说一句话,而是看杨文昭的神情:他从未如此绝决过,那是自信,那是快乐,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 “世子爷,你、我朋友一场,司马庆奉劝你一句,像安顺公主的女人,得到了会折福的。” “只要能娶她作妻子,哪怕我只活一天,也心甘情愿!”他气哼哼地离开,什么意思,他不信,司马庆没也动过梁莹莹的念头,只不过机会对每个人不同罢了。 司马庆朗声嚎笑:“唉,是祸躲不过!” “祸?”孟青反问。 司马庆道:“数日后,西契国大使进京,是为和亲而来。听说,西契太子去年离京之时,曾对安顺公主说过一句话。” “要她和亲?” 司马庆摇头浅笑:“赶走所有的妻子,只为迎娶安顺一人。” “这”足够令人意外,德木图贪恋女色,但凡有满意的女子都收入房中做妻子。西契不同于大荣,无论前妻后妻统称为妻,且没有大小之分。 “你在京任职,他们俩何时好上的?”孟青实在好奇,此次回京居然看她已经找到意中人,不免有些失望,他的心意早已经表明过,却被她无情的拒绝。 司马庆摇头“也许是去年冬天,那时候皇上赐书院名,又将书院划入翰林院主管。也是从那时候起,安顺就极少露面,每日只在瑶华苑弹琴作画练剑法。皇上也时常去看她,你也知道她那人,不感兴趣的人和事总是爱理不理”“近来,她可没闲着,在京城开了一家最大的梨园茶楼。” “我若娶她,依你之见有几成把握?”孟青双手负在身后,他才不管她爱谁,又是谁的女人,只想得到她,看她与杨文昭亲近,他恨不能一口将她吞下肚子,再也不让别人将她带走。 第138章 司马庆讷讷地看着孟青:“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像开玩笑?” 孟青神情凝重,的确不像开玩笑。 “劝你打消此念,一个皇上,一个顺王府世子,你不烦我还烦,凑什么热闹?” 司马庆扬长而去,他才能配她,他了解她所有的痛苦,曾一度被她当成知己,杨文昭胆小懦弱,孟青高傲自负又是出名的风流种,怎么能配她。 孟青站在原地,忆起先前的所见,她与杨文昭无语的比划,那分明是我,我们将彼此的心交换,至死不渝。他倒要看看,她又将如何的至死不渝。 想起她居然暗中挑拨孟家人关系,心里就不悦,这个女人嫁给谁都是他的劲敌,除非做了自己的女人,他才放心。到时候,她成了他床上的女人,又如何高傲,还不是与其他女人一样的低贱。 酒宴上,梁莹莹与周老夫人坐在一起,坐陪的还有周家一些亲属女眷。 一顿饭吃了一两个时辰,梁莹莹离开时,两个丫头都已经大醉如泥。真是服了她们,人家洞房花烛,她们喝那么酒做什么。 好了,她这个公主走路,丫头坐轿子,恐怕这还是第一次吧。 次日黄昏,杨文昭来找她。 两个人在书房里又说了一会儿柔情话,四目相望。 “公主,公主”春富拍打着,来回地在门口踱步。 “进来!” 春富神情慌张:“皇上赐婚了!” “赐婚?”她倏然起身:“他不是承诺给我自由吗?为什么又赐婚?”看着面前的杨文昭,多希望那人是他。他们才和好如初,这才三日时间居然又赐婚。 春富点头:“也不知道孟将军给皇上说了什么,今儿中午就进宫了,开始,皇上还挺生气,可一个时辰前答应了” “哼——让我嫁给孟青,想都别想!”她愤愤地说,再也不要重复以往的道路“你出去吧!” 杨文昭看着她:“怎么办?” “赐婚?他自然会下旨,只要我不接旨,这婚约无效。”张望外面:“文昭,不如我们私奔吧,走得越远越好,现在就走,行吗?” 对她的话,正烈如火焰,她说什么,他都会听,肯定地点头。“你在书房等着,我一会儿就下来!” 在古代私奔,一定很有意思吧,她说不好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就想这么做,跑得远远的,首饰未带、带上一套换洗衣衫,是用礼盒装的,将几千两银票藏入怀中。 “公主,这么晚了,我要去哪儿!”春富问。 “去铁骑将军府送礼!”她歪着头,拉着杨文昭的手。 门外,系着杨文昭的马,两人共乘一匹。 “我们去哪儿?” “离开京城!” 她回答得肯定而执著。 快马在城门快关的时候飞出城,身后是沉闷的大门落地声。 “文昭,我们终于出来了,太好了,我们走!” 想到也许没人知道他们就这样快速的离开,甚至神不知鬼不觉,为了防被人找到,梁莹莹也换成了男装,一路上两个人说说笑笑,嘻嘻哈哈。 第139章 瑶华苑依如往常一样平静。 王富捧着圣旨:“宣——安顺公主接旨!” 卫叔派牛平去催。 “安顺公主不在瑶华苑!”春富急了,昨儿公主与杨文昭在书房谈事,将所有的丫头都给斥走了。 立即快马派侍卫去铁骑将军府接人。 “回卫管家,将军府说,昨夜就没去。” 人呢? 门房的记忆:昨夜,公主捧着礼盒,与顺王府世子一道离开的,两人还共骑一匹马。 顺王府。 世子一夜没回来,对他这是常有的事,自从有了书院,他的朋友突然多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是昨儿午后离开家的,现在已近晌午。 此刻,众人才发现有异。瑶华苑、顺王府派人四处寻找。 两天后,京城方圆百里都寻遍了,依旧没有二人的消息。 杨文昌在养心殿气得暴跳如雷:他们竟然早就相恋了,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着他。杨文昭更可恶,居然敢带她私奔,天下那么大,哪里去寻她的踪迹。 安顺公主与顺王府世子私奔! 这一时成为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个是倾国倾城貌若天仙的公主,另一个是貌盖潘安的男子。 皇上张贴了通缉令,画上的梁莹莹美丽绝伦,而杨文昭更是风流倜傥。 对孟青,这绝对是奇耻大辱,好不容易说服皇上赐婚,可她居然事先得到消息与人私奔。抛下京城的一切,就如她当初所言,在最灿烂辉煌的时候引退山林,这才是不被名利所诱。她真的做到了,可他的心有不甘,让他这样,又哪里去寻自己心爱的女子。 一个月后,二人来到了江南。 梁莹莹化妆成一个老婆婆,而杨文昭则是老大爷,还沾上了胡须。两个人脸上皆有老年斑,还有细密的皱纹。 经过多方打听,江南水乡乌镇有一座依水而座的水上阁楼要出售。 梁莹莹花一百两银子买下。 这里只是一个偏远的水乡小镇,他们只要平安的度日。 烛火跳动,她第一次下厨为自己心爱的男子烧火做饭,晚间,温柔的依在他的怀里。 “不,不行!”他推开她的手。 “为什么?” 杨文昭站起身:“我去柴房睡,我曾经答应过你,给你应有的名份。”“我要娶你,明日我就去镇上置办婚礼用品!” “文昭!”她亲吻着他柔软的唇“从我们离开京城那一天,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对吗?” 他坚决地挪开她的手,亲吻她的额头。 夜深人静,睡意正深,阁楼外,围过来一群神秘的蒙面人。 乌镇就这么大地,难得有外乡人来,听说老陈家卖屋要价一百两,镇里都笑话那价额太高,最多也就四十两,而对方竟然没有还价,爽快地掏了一百两,可见定是个大户。又是一对老夫妻,好应付得紧。 个头精练的人掏出一支细小竹棍,点燃迷烟,轻轻一吹。 五六个人在屋子里一阵翻找。 第140章 “妈的,居然只有五十几两银子,比老子还穷”男子骂着,举起大刀向绣帐走去,揭开帐子,立即怔住,月光穿过窗户,五六点落在她的脸上:“仙仙仙女!” 其他人还在翻找,围了过来,床上哪是六旬老太婆,份明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比庙里的嫦娥还美上两分。七八个围在那儿看了许久,她睡得太沉,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 “老大怎怎么办?”真是奇了,江南美女如云,而这女子岂是哪些女子可比。 “把她带走!” 杨文昭睡得正香,屋顶上隐隐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虽然步轻却很明显。 来不及穿好衣衫,提着宝剑。 屋子居然有数条黑影,有两人还扛着被子。 “贼人!”大喝一声,跳了上去,五条汉子迎上来,拦住他的去路。 床上空空,他们竟然敢劫梁莹莹,她是他的,连这些小贼也打她的主意。 五个,四个、三个 就在他又忧又惊又体乏的时候,最后只剩下武功最厉害的一位,他纵身一跃,得意地喊道:“那女子我们要定期了!” “莹莹,莹莹”他痛苦地扒在窗上,如果他肯答应她留下,这些小贼又怎会得手,以往觉得自己武功一流,而今才发现竟如此不屑,几名小贼就阻住他救人。 怎么办?莹莹落在了坏人手里。 对,去官府,鸣鼓救人,他可是顺王府世子,有金牌在手,谁敢不从。 他回柴房穿好衣衫,提着宝剑,一路急奔。 黎明时分,他终于到了县衙,二话不说,取下木锤重重地敲打大鼓。 县衙抱着夫人睡得正香,被一阵雷鸣般的鼓声惊醒。 “老爷,老爷!”衙卫在门外喊着“有人击鼓鸣冤,要升堂了!” “他妈的,老爷睡得正香呢!”“看我不先罚他五十大板还让不让睡觉了?” 床上娇媚的女子一声娇唤,抱住他的身子:“老爷,你是青天大老爷,升堂要紧,别忘了,多弄些银子。要天天都有人告状,我们早不用住这破屋子” 女子看着屋子心里就不舒服,都道江南富庶,谁知道这儿的衙门如此陈旧。 县衙听夫人如此说,心下也高兴起来,着好官袍,迈着八字步得意洋洋地上大堂。 “捣惊公堂,先打五十大板!”县衙响木一拍。 堂下是位华衣男子,相貌俊美非常,竟比女子长得还好看。怪怪,天下居然有这样的男子。 哟,不错这小子挺识相,居然把金佩也给献出来了。 师爷先前接下金牌,看了上面的字,双腿发软。 “师爷,这东西值多少钱?” 师爷是个近四十来岁长得瘦弱的男子,留着山羊胡,细细地打量杨文昭,名不虚传,都道顺王府世子乃是天下第一美男,果真非同一般。 “老爷,他是顺王府世子,这是顺王府令牌!” “啊——”县衙惊叫一声,他大字认不得几个。 县衙夫人正偷偷地看外面,堂着站着的男子生得真是好看,多看几眼便心花怒放,春情荡漾。 “老爷”一声娇唤,冲着杨文昭又抛媚眼又眨眼睛。 杨文昭昂着头:“乌镇有小贼,劫走了当朝安顺公主,立即派人寻找”“倘若安顺公主有何不测,皇上定会抄你全家!” “安安顺公主!” 第141章 师爷想起来:数日前京城送来了通缉令,正寻二人。“老爷,立功的机会到了”附在老爷耳朵上就是一阵嘀咕。 确实好机会,皇上遍寻天下找不到的两个人而今都在自己的地面上,倘若找到了,定会重重有赏,加官进爵,荣耀无比。 夫人听得仔细,原来这人就是顺王府世子,怪不得,倘若自己能勾上他,不但有美男相伴,还有享不尽荣华富贵,可比这个小糟老头子强多了。 “世子爷”还未走尽,身子一软就往怀里扑。 这种女人杨文昭见得多了,一闪,妇人跌在地上。 “该死的奴才,站着做甚,还不快派人寻找安顺公主下落!”杨文昭厉喝。 县衙一颤,这可是顺王的儿子,得罪不得。将令牌呈还,当即召集府中人手,遍布寻找安顺公主下落。 梁莹莹被一阵吵闹声惊醒,抬开双眸时,自己竟抬在一间陌生的房子里,周围全是清一色的男子,一个个围在床前凝望。 “啊——”吃惊不小,开始打量起屋子。 “庄主,这女子很美吧?”精练男子哈着腰。 “比我那黄脸婆美上千百倍。” 梁莹莹怀里抱着被子,她不是在乌镇阁楼自己的家里睡觉吗?怎么来了这儿?她认真的细想,莫非是中了迷香被人劫走了。 “庄主要娶她为夫人?” “啪!”男子一个耳光,直打得精练男子身子打颤“他妈的,我就那么贪恋女色,这女子送给定王府世子” 既然被劫了,就得想法子离开,文昭找不到人,指不定该有多着急呢。 “喂!”“你们该不会就让我这样呆在床上吧,我的衣服呢?”俯身看自己的装扮,内衫未动,宽心不少。 什么?她的丈夫居然又从外面弄回一个美女,自己已经很美了,他居然还不知足。 花厅里,一位妇人起身,手里操着一把宝剑,领上两名丫头急匆匆地往厢房奔来。 一个男子恭恭敬敬地将她的衣衫捧上:“姑娘,还是小的机警,连同你的衣裙也一并带回来了。” 梁莹莹嫣然一笑:“谢谢小兄弟!” 叫庄主的男子竟看得目瞪口呆,那笑实在太动人,仿佛明媚的青光。 “小兄弟,叫他们都出去,难不成还要看我穿衣服?” 她的声音真好听,既不太媚,又不失温婉,就像玉玲珑般的阅耳。 捧衣服的男子忙忙点头称是,推着精练男子:“出去,出去,仙女姑娘要穿衣服了”手在推别人,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女子。 “小兄弟,麻烦你把门关上!” 关于门,庄主又飞来一巴掌:“他妈的,什么时候轮上你去讨美人欢心?” 屋子虽不比瑶华苑,但还有一面铜镜,有一盆清水。 简单的梳洗一番,理好云髻,绑好丝带。 “黄天恶!”门外传出妇人厉喝的声音:“那个小妖精在哪儿,老娘取了她的性命。” 门口站着一群男子,个个魂不守舍。 “黄天恶,那女人在哪儿?” 梁莹莹听到的声音,知道是冲自己而来,起身打开房门:“大姐,乌镇是往东往西?” 妇人怔住:这个女子从哪儿来的,怎生得如此好看,落落大方,气质高雅。 第142章 “这出门往左!”妇人道。 梁莹莹从门里出来,大踏步地往大门走去,虽说是山庄也没多大嘛,前后就两个院子。看来这座山庄也不算有钱呀。 “站站住!”女人回应过来,提剑追来“你究竟是什么人?” 梁莹莹用手推开宝剑,看着妇人:“大姐,你以为我想来你这山庄,莫名其妙被人带来,现在我要回去。大姐是个善良之人,应该不会为难我的。” 她蹦蹦跳跳地出了山庄大门,刚出门就听有人大喊:“抓住她,抓住她!”纵身一跳,藏在门前的大柳树上,往下望:山庄里冲出一队男女,约有二三十人。 黄夫人道:“明明刚出来,怎的就不见了?” 待众人走远,她从大树上落下,继续往乌镇方向走去。可是现在真能回去吗,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藏身之处了,那么个江南小屋真是可惜了,而今只好另找地方藏身,待得寻到可靠的人再送信给文昭。 心下盘桓好,隐隐闻到了香火的气味。 又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在远处的小山坡上,修着一座不大的道观。既是如此,那里倒是个不赖的去处。 进入道观,才发现里面宽敞,前面是神殿,后面是众道居住之所。 从怀中掏了一张百两银票递给道长算是香火钱。 “道长,我能在住几天吗?”她问。 这里何时收过这么大笔的香火钱,老道满口应承下来。这女子貌若天仙,竟比殿里的嫦娥像还美。 梁莹莹走近月老像虔诚叩拜,突然她大骂起来:“你是不是醉酒了,把我弄到这里来,捣得个乱七八糟我看你这老头子醉得不轻。竟然让我认识他,为什么又把我许给别人” 老道大惊:这女子胆子也太大了,连月老也敢骂。隐约见,似乎看到神像颤抖一下。 奇怪道中又无人饮酒,怎么真有股酒味。 梁莹莹转身站在嫦娥像前:“广寒仙子,你告诉我,你后悔过没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你成全我好不好?真的,爱得好辛苦,如果不能在一起又何必开始”“你不说话是不是,再不说话,我可就拜了!” 这不是嫦娥仙子吗?这女子为何叫嫦娥广寒仙子?先前的错觉,还是这女子本不是凡尘之人。凡尘之中何时出现这等容貌的女子,超凡脱俗。 梁莹莹开始跪拜,一下,两下 “砰!”待她抬头时,嫦娥的头已低垂。 “有没有搞错,每次都这样?上次拜你是这个样子,现在又这个样子?别的神像塑得都结实,唯你的像质量也太差了好了,好了,我多给他们些银子,让你们把你塑好。” 听说观里来了位天仙似的女子,众人都稀奇。 可不,她一拜嫦娥低头。 那女子一个人自言自语,嘀嘀不休。 “道长,你过来!”她转身叫着。 老道一路小奔:“仙子!” 梁莹莹笑起来:“不要乱叫哦,重塑嫦娥得多少银子?” 老道答:“五十两就够了!” 第143章 拿着一百两:“记住了,把她塑得越结实越好,越美越好。怎么所有的道观都这样子,我一拜她就低头,还真邪门了!”“道长,帮我安顿个房间,我累了!” “是,贫道这就去安顿!” 梁莹莹在神殿里转了一圈,差不多每座神都拜了。现在又站在月老像前,这个穿红衣的老头儿,浑身的衣服像张红色的鱼网。 “月老呀月老,拜托你老就别折磨我了拜托,拜托啦!”原本她是不信鬼神的,但是现在她真的好怕再与杨文昭分开,如果可以给自己多一点信心,她倒宁愿去尝试。 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到了天上的月老宫。 地上坐着一个老头儿,半醉半醒:“你这丫头,怎么骂我呀?” “我能不骂吗?我本来是个好好的学生,再过两年就毕业了,有很好的前途,可你居然就把我弄到另一个世界,还爱上了一个人。”“既然你让我认识他,我们也相爱,为什么不让我们在一起” 月老打量着她:“你的缘份本就在这里,和他相爱不是我的错,都都是” 月老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白衣少女跳了出来,伸手一推,她惊醒了,那只是一场梦。 春夜的晚风卷带着槐花的香味,迎面逼人。 今儿在神殿里才骂了月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必就是这个道理了。 梁莹莹托道观里的小道士给杨文昭送信,回来说,那座阁楼已经被卖掉了。 文昭去哪儿了?她们不是约好了要相守一生吗? 整日呆在观里,想着心事,实在无聊的时候,就在观内走走,可这里的地方实在太小。 今儿的天气不错,她想着,还是想回乌镇看看。迈着轻松的步子,出了道观门口。 “嗖!”一对宝剑架在头顶:“小姐,止步!” “小姐?”她什么时候又成小姐了?莫名地望着跟前的两个家丁,人高马大。 “小姐,夫人和太守大人明日赶到,请小姐不要离开此观。” 梁莹莹怒瞪着来人,厉声喝道:“什么小姐,我乃大荣安顺公主,什么时候又成你家小姐了。” “小姐,数日前顺王府世子被押回京。” 难道难道一夜之间,自己的容貌又变了。她飞快地奔回自己的房间,望着盆里的水,没变呀,怎么会是这样子?自己在做梦,掐一下胳膊,也没变,到底哪里出错。 “啊——”她要疯了,到底怎么回事,呆了至少有半个月吧,找不到杨文昭的下落,又不敢轻易离开,所以她只好安安静静地呆在这里。本想把许多事情理出个头绪,想个清楚明白,而今越来越麻烦,越来越古怪。 “道长,道长”她敲打着老道的门,期望从他口里知道一点儿实情。 “施主,请进!” 老道盘腿坐在地上,微闭着双眼:“施主的烦恼在于心” 谁跟他打禅语了,坐在他的对面:“道长,我是大荣安顺公主,为什么观门外的人叫我小姐,怎么回事?在这个世界我没有亲人,怎么又多出几个亲人?” 第144章 道长握住梁莹莹的手腕:“施主曾中过蛊毒,不过现在已解,将来任何巫术对施主不会起任何的作用正因如此,你的一生充满矛盾、痛苦。”“不如顺应天意” “天意?”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明明给了她爱情,却不让她得到,永远这般痛苦下去。是不是又像上一次,让她忘记,可是她竟然没有忘记。 “施主乃非凡之人,必有非凡富贵。你拥有智慧、才华、美貌、健康,无法拥有爱情。相爱的不能在一起,你最恨的人却是最爱你的人” “为什么道长?” “天机不可泄露!无量寿佛!” 她痴痴地站起身,无法拥有爱情?这是她今生的宿命吗? 她无助地坐在石板床上,看日落日出。 “苏杭太守梁大人、梁夫人到!” 这也太巧了,这里还有一对姓梁的夫妇。 她痛苦地笑着,不可能,这里怎么会有自己的亲人呢?一人穿越也就罢了,还多出两个人岂不好笑。 “莹莹,莹莹” 门外飘进来一抹青云,房门被人推开,门外站着一个妇人,似曾相识,但她确实不认得,只是眉宇之间与她真正的母亲有七八相似。 “你你是” “我是你母亲呀,你真正的母亲,你不记得了吗?”妇人将她抱在怀里,捧着她的脸:“你姐姐晶晶没死,她真的回来了,不回家瞧瞧吗?是她告诉我们,你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又搞什么鬼,还有一个梁晶晶? 头晕!晕! 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被人簇拥上了花轿,也忘记整个过程。 等她的意识全部回复的时候,她已经到了一处院子。 院子清幽,仿佛苏州园林,房屋建筑考究,小桥成半圆形,与桥下的倒影正好成一个美丽的圆。 “妹妹,妹妹”一个女子,像极了自己原本的模样,不,近了,有七八分相似,那声音如此陌生,却难掩热情。 “妹妹,听说你做安顺公主了,真看不出来,小时候你那么胆小,四年没见,你就变得如此有才华了”那个叫梁晶晶的女子围着自己打转,仿佛要把她瞧过仔细明白。 “我” 梁夫人走近莹莹:“你五岁那年大病时,我陪你父亲去淮南上任,路上遇上了风浪。”“你伯父、伯母以为我们已死,见你长得好看就想把你卖至定王府。你姐姐知道消息,连夜带你离开家乡” “我与你父亲虽然未死,却因为丢了官印无法证明身份,你父亲做了大富人家的帐房先生,而我也帮人洗衣才凑足还乡的路费”“回到家乡时,竟然发现你们姐妹已经失踪这些年你父亲和我历尽千难万苦寻找你们的下落。” 这不是当年杨文昌对自己用过的那招吗?或许他们又想故伎让自己再失忆一次,只是已经不能了。她冷冷地道:“后来呢?” “一年多前,我们得到消息,说京城宝钗郡主爱上自己的兄长,你父亲当时就怀疑是姐姐,所以打通关节,用一个长像酷似的女子代你姐姐而死” “妹妹,你救救我吧。皇上已经发现赐死的女子是假的了,如果你不入宫,我就死定了,救救我吧?”梁晶晶动情地看着莹莹。 第145章 莹莹苦笑,如果告诉他们自己根本没有失忆,那将会怎样?这些故事多精彩呀,有些曾是她私下与杨文昭讲过的话,竟然也被变成台词利用上了。“让我想想!” 吃过晚饭后,头昏沉得厉害,躺在床上就昏迷不醒。 次日醒来已近黄昏,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实在太久了。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她拍着脑袋,努力地想,怎么也想不起来,扒在床上,微闭着眼睛,只记得她在图书馆里查资料,看到一个手握电筒的人 这里分明是古代,难道自己穿越了? 穿越?为什么用到这个词就好像很熟悉,熟悉得仿佛梦境一般,真的太熟悉了。 “妹妹,妹妹你救救我吧!”就在她疑惑之际,门外进来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妹妹,皇上知道了,欺君之罪满门抄斩!” 咦,面前这个女子与自己原来还真像哦,跟原来的自己就像亲姐妹。 “莹莹,莹莹!”门外进来一个妇人。 这对母女俩讲了一个奇怪的故事,一个坚强的姐姐如何带妹妹远走他乡,将妹妹拉扯成人,又如何在寻找父母双亲的路上失散。后面,只为见妹妹,居然冒天下之大韪,冒郡主身份进宫,不曾想东窗事发,好在宫里有一个亲戚,便事先调换了姐姐的身份 可如今,那些秘密早已经被皇上知道了。欺君之罪极大,唯一的法子就是自己进宫,做皇上的女人才可能平息纷争。 这么倒霉,一来就要进宫。 梁莹莹长舒一口气,既然这具身体是借住别人的,只好委曲求全喽。 “我答应你们!” 这几个字的份量将她的心压得很疼,为什么会疼,莫名又突然地疼起来。 接下来一个多月里,家里人开始对她进行训练,琴棋书画,都请了老师。 她只需看一眼就抓住了技巧,居然把授她琴技的艺伎还弹得好。 哇噻,原来借住的这具身体是个天才呀。 样样如此! 她疑惑,这个女子也太夸张了吧,一学就会。 端午节后,她,梁莹莹,做为苏杭第一美女,苏杭太守之女被遴选入宫。 太守梁志同亲自将女儿送入京中,奇怪的是连梁夫人、梁晶晶也一同随往。 盛夏,她们全家被安置在行馆之中,只等皇上圣旨一到,自己就要进宫了。 次日清晨,宫里来了一队人马,抬着大轿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竟然是皇上迎娶的皇后。 皇后,莫名?怎么就成皇后了,仿佛一场难解的恶梦。 犹豫间,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还不待她揭开轿帘,就听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说到:“娘娘自重!” 对外面,有太多的好奇,好几次都想看看外面却被人拦住。 她顶着大红的盖头,坐在凤仪宫里。 这个皇上,先前还有位沈后,几年前已经病逝。这是他第二次这样迎娶新后,奇怪,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就没直接册封一位。 第146章 “皇上驾到!” 她呆坐在榻上,久久反应不过来,自从来到这儿,她的意识总是很模糊,好像发生过很多的事情,可她却已经全部忘却。 “让爱妻等久了。” 真能胡吹,谁见过他了,居然就称爱妻? 大红的盖头被秤杆挑开:称心如意。 面前是个年轻俊朗的男子,她肯定自己没有见过,却莫名有些熟悉。定定地看着他,他也看着自己。 时间对她就像河里的流水,一整天她什么也没吃,却一点感觉不到饿意。 男子搂住她的身子,开始亲吻,温柔又不失热情。 “我见过你吗?”她讷讷地问。 男子摇头:“朕倒是见过爱妻,在画上” “你说画?” 这些词为什么突然那么熟悉,她推开他,赤脚走在地毯上:“我不知道,我什么也记不得” 男子从身后抱住她的腰,将她横抱在怀里,温柔地放在榻上。 吻像雨点般细密地落下,滴在她的脖子上,落在她的胸前。这感觉让她感到恐惧,不是这样的,好像也曾有人这样吻过,但那是深情,而面前的男子则是粗鲁:“啪!”男子捧着被她打痛的脸,厉喝道:“梁莹莹,你别忘了,你是我皇后。” “后你个头,谁愿意做你的皇后了。” “朕可告诉你,你父母、姐姐的性命可握在你的手里。他们犯下欺君之罪,朕还未定罪呢?” “哼——”这叫什么皇上,就会拿这种事来要胁人吗? “你笑什么?” “对于帝王来说得到一个女人的身子实在太容易,但能得到一份真情吗?” 为什么她已经失忆居然还能说出类似的话来,或者在她的骨子里,就是一个贞节的烈性女子。可她居然敢跟杨文昭私奔,那一个多月足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朕想要的就会得到!”他再也不要放过她,重新将她拖回床上,压在身上,像对待曾经反抗他的徐昭仪一样,粗鲁地扒去她的衣裳。 终于,她累了,不再反抗,任由他剥去她的衣裳。 她像一条赤裸裸的鱼,呈现在他的面前。泪水哗哗的流下,心痛得滴血,如果可以,她宁愿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至少数年后还有出宫的希望。 大手拂过大腿,脸上满是惊疑:“你尚是处子之身?” 将脸转向一边,并不回答他的话。 “告诉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她自己都不知道,就莫名地成了皇后,梁家人告诉她,只是进宫。直到事情摆在眼前,她才明白自己又一次被骗了。 他放开她,温柔地用衣衫遮住她的身子。 “莹莹你别哭好吗?朕的心里好乱,真的不是有心伤你。” 她依旧不说话,将她转向一边,微闭着双眼:真够倒霉,居然一来就做皇后,还遇到这样一个莫名的男人。虽然他也算英俊,为什么她对他一点感觉没有,除了恐惧还有一丝难言的恨意。 “来人!” “皇上!” “小心服侍皇后,明日朕再来瞧她。” 她整好内衫,抱着案着的酒坛狂饮几口,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没有见过他,可他分明认识自己,好像还很熟。 第147章 醉了,她便大睡特睡,什么也不想,也不问。 她醒来时,已是清晨时分。 不是在江南吗?怎么又进宫了。 莫名的失忆,莫名地有了一家人,又莫名的进了宫 不由细想,赤着脚跳下床,望着宫门上的大字:凤仪宫。这里居然皇后住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也记不得了。 记忆之门打开,往事如梦在脑海中翻腾,最后化成一句话:杨文昌的诡计,她再一次被他左右。 “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她厉吼起来。 “娘娘,娘娘” 她推开那名宫女怒视着:“告诉我,怎么回事?” 数名宫女跪在脚下:“娘娘,大婚当日你喝醉了,今儿是第四日。” “第四日?”还依昔记得洞房之夜,他的粗鲁,她的羞耻。 不戴凤冠霞帔,也不穿华丽的衣裳,却挑了件普通宫女的衣服,气势汹汹直撞乾坤殿。她已经无法再忍,也无须再忍,为什么他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伤她。 “皇后娘娘!” 她一把推开乾坤殿前的太监。 “大胆!”乾坤殿外,她遇到了太后,没有停下,步子更快。 杨文昌坐在大殿中央,外面进来一名衣着干练的宫女,定睛一看竟然是梁莹莹。 “杨文昌,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一年半前,我在顺王府已经表明心迹此生只爱杨文昭一人,宁死不渝;两个月前,我和他已经约好从此远走天涯”“为什么要拆散我们?”“你是帝王,却对一个弱女子一再使用蛊毒,让她失忆”“别拿梁家人来威胁我,我终于明白,你将我从梁晶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个混蛋——混蛋——” “你真不在乎梁家人的死活?”威胁的话出口。 大殿上的官员,个个惊诧,一是惊于异面前的女子竟然是安顺公主;二是她已失往日高雅居然破口大骂。 杨文昌定定神:“来人,将皇后带下去,我看她是醉酒未醒。” 醉?如果醉能让她忘记痛苦,又有何不苦,醒来后却要面对更多的痛,又何必要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哼——告诉你实话也无妨,在大荣、在西契没有我一个亲人。你杀尽天下人也与我无干,梁家人不过是你为了掩饰我身份,强娶我入宫的幌子” “所有人都给朕滚出去!”杨文昌喷着怒火,没想到蛊毒居然对她无用。 所有人自然也包括她,她转身就离开,这个地方一刻也不想呆。 “梁莹莹留下!” 她止住脚步,斥去所有人不过是要伤害她,这样的事小说里写过:“杨文昌,你强占的女子还少吗?从别人的妻妾到后宫的嫔妃,你想对我来这招。告诉你,没用,这身宫衣,上面涂满了剧毒,你若敢碰就试试”“今日我是带着与你同归于尽的心来的,有胆量你就碰我瞧瞧。” 冷笑两声打开大门。 “杨文昭犯欺君之罪,你敢抗朕,明日我就将他打入天牢” “杨文昌,你你卑鄙!” 第148章 他得意起来:“你以为自己就没弱点了,你若敢不从朕,杨文昭、杨文皓等一干顺王府的人全都会死。”“你是聪明人,该知道自己怎么做?” 她以为自己是洒脱的,到了跟前才发现,根本不能,他的手里紧紧地抓住杨家兄弟欺君的证据,而她一点法子也没有。 “王富,传旨下去,梁皇后大闹乾坤殿,禁足三个月,不得离开凤仪宫半步。” 她是带着必胜的心而来,备好要大闹一场,一个杨文昭就令她束手无策。她神魂落魄,仿佛跌入万丈深渊之中,为什么会这样,就像无名道观老道长所言,今生无法与相爱的人在一起,推开门时,她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支离破碎。 乾坤殿前,一个绝美的女子泪流满面,浑身乏力地扶着墙壁,心痛若死,泪水像决堤的洪无休止的泛滥成灾。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扒在墙上痛哭失声。 所有的人都怪异而冷漠地看着痛哭的皇后。 没人能懂她的心,为什么要这样,让他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她落魄地回到凤仪宫,在踏入那里时,她已经下定决心,用三个月的时间练好轻功。高高的院墙将他们阻隔,阻隔不了她对他的思念,他对她的爱。 她不再和颜悦色地对待身边人,这些都是杨文昌派人监视她一举一动的人。她不知惫倦的习武,练轻功。大殿内没有合适的工具,她将自己的腿绑在桌凳上,一张串一张,一只连一只。 一个月,杨文昌几乎从不出现在她的宫里。 每天,练功的时候,她又骂又闹,用怒骂来掩饰自己的行动,搅乱外面的宫女、太监的眼线。谁若进来,她就用手里的茶杯抛去,已经有五六个人受伤了,再没人敢近大殿。凤仪宫的宫人们都认定她在大发脾气,这火也太大了,居然发了一个月之久。听她在大殿里甩桌椅凳子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招揽人才的好处,就是可以学到更多的知识,两个多月后,她的轻功练成了,能够轻松地跃上围墙。以前还以为全是武侠小说里骗人的把戏,而今看来还确实管用。 桌椅凳子坏了许多,她又开始藏在里边练剑,用剑砍,把偌大的凤仪宫当成心中最仇视的敌人,剑法狠毒,她明白一个道理:对别人仁慈善良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杨文昌才会一再的欺负她,对付她。她要自己变得强壮,再没人能够轻易地对她。 这天,外面响起了婴儿的哭声。 “太后驾到!” 太后看着凤仪宫外面的太监、宫女:“三个月了,她的怒火还没发够呢?” 宫女、太监不敢应声,生怕被屋里的人听见。 “砰!啪!”太后无奈地摇头,徐昭仪难产而死,留下一个可爱的男婴,也罢,自己哺养吧,这个疯女人心里只知道有个杨文昭,连皇上都没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管这个孩子。 “回宫!” 三个月,杨文昌就是要杀杀她的锐气,似乎比他想像的要难,她好像永远也发泄不完心中的怨恨。而他则把对她的爱恨发在其他嫔妃身上,用漫漫长夜去折腾她们,看她们臣服在自己的脚下,心中说不出的满足。唯独对她,他无计可施。 “启禀娘娘,司马大人求见!” 第149章 “不见,告诉他我没心情!” “娘娘,司马大人已经来了五次了,他说有顺王府世子的消息。” “文昭?”她的头一痛,又想起那张清秀的脸庞,宣他进来吧。 三个月来,第一次打开凤仪宫大殿的门。 司马庆进来时吓了一跳:凤仪宫像一个杂货库,全是桌椅凳的碎片,是剑的痕迹,而她,又黑又瘦,皮肤还很粗糙。三个月,她居然把自己弄成了另一副模样。 “娘娘,你这是?” “叫我梁姑娘吧,否则你就出去!” 整整一个夏天她一直躲在闷热的宫里,不开门窗,只是拼命地习武,皮肤上的扉子长了一层又一层,好了结壳,结壳又长,虽然每日她会沐浴无数次,但依旧避不了扉子的猛长,当然会黑。 “顺王府世子一个月前出家修道了。” “修道?”她竟然有些高兴“在哪家道观?” “听说数日前已随天机子道云游四海去了。三年五载是不会回来了” “哈哈”“真好!”她的心在滴血,没人能看懂她内心的苦楚“滚滚红尘太龌龊,像他那样的人早该如此,只怪我自己当初未听天机子道长的奉劝。” 司马庆看着满殿狼藉:“你在暗练武功?” “要想保护别人,首先自己得强大才能够保护自己。”“杨文昌那个混蛋,以为将我禁锢在这小小的凤仪宫就算完了,禁锢了我的身,禁不住我的心、我的情没那么容易,这刚刚是开始。”“不出半年,就有好戏开场了,我的天机兵法呀” “娘娘,什么天机兵法?” “司马庆,你看依本姑娘对阵法的研究,与孟青如何?与你如何?” 她说话的语气与模样让司马庆感到恐怖,正如德木图所说,这样的女子用好了是人才,用不好就是敌人。她就像一味猛药,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娘娘,怎么问起这个?” 知己知彼百战不败,就是要你们明白,一本天机兵法可以横扫万军。“哈——哈,司马庆,你永远不要得罪女人,因为女人一旦有恨,就是千里火山无法扑灭。”上次她明抓德木图,送他离开时,还赠了一本天机兵法,而这些,她是永远不会告诉其他人,虽然内容不多,只有十来页,依德木图那样的军事人才,很快就会掌握其间的精髓。“既然杨文昌阴谋害我,也休怪我不仁不义。” “娘娘”看她说得那么有自信,莫非她又有什么计谋,到底是什么?那本天机兵法是本怎样的书,为什么取了如此霸道的名字。 “司马庆,休来烦我,快滚!”她不再像以前,待人温和、善解人意,言词中难掩心中恨意,怎么一个温婉的人因为恨也能变成这样的不可理喻。 司马庆将自己的所见一五一十地转述给杨文昌。 “什么?你说她这三个月来潜心习武?”他无比吃惊。 三个月,她不见任何人,连太监、宫女都不敢近凤仪宫,只道她有发不完的怒火,原来竟在习武。 “皇上,你还是去看看娘娘,下臣看她时吓了一跳,神情恍惚、双目无神”“另外”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第150章 “另外什么?” 司马庆迟疑,依自己对梁莹莹的了解,从不会做无谓的事情,她既然那么说必有原由。 “娘娘说,不出半年就有好戏开场了。我问她是什么,她就是不肯说也许,会对皇上不利。” “她敢害朕?” 他那么爱她,宠她,甚至任由她的胡闹,还想害他吗?心里隐隐作痛,莫非将她与杨文昭拆散,自己真的错了,错得彻底。 “下臣不敢枉猜娘娘心意,好像北方有事?” “北方,西契太子德木图春天的时候不是刚派来使提出和亲吗?怎会有事。” “这是娘娘说的,她还提到天机兵法,好像送给了西契太子。” “她”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猜不透她的心思,居然把这么重要的兵法赠给西契太子,当年她口授三日,令德木图一统草原,而今又将绝世兵法相赠,是授意他灭掉大荣吗? 黄昏,他赶至凤仪宫时,却见宫门紧闭,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被她赶了出来,一群人在外面站着。 “皇上驾到!” 他令人将宫门强行撞开,推开凤仪宫大殿,里面狼藉依旧,还有一股难耐的闷热与发霉味。 “人呢?” 一名主管太监走出来:“回皇上,娘娘这三个多月一直不让人侍候,一日三餐我们只需送至门口,她会开门来取,吃完之后又放回原处,谁敢靠近,里面的碎片就会飞来” 王富眼尖看到柱上贴着一张纸条:此处不待爷,自有待爷处,本姑娘去西契帐中任军师去了。 “她她居然投靠西契人?” “皇上,还有一张!” 纸条:吾非大荣人,亦非西契人,谁对我好,我效命于谁。不存叛国与否。 “这无情无义!” 又有一张:骂别人,先看自己! 岂有此理,她连他要说的都知道了,纯粹的讽刺,堂堂大荣朝的皇后不当,去做敌国的军师。他的脸该往哪里搁,莫非,她对自己真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她对他了若指掌,原以为她在自己的手掌之中,不曾想却被她紧握拳中,对他的心思了解得一清二楚。她到底想什么?他给了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后位,而她却不屑一顿,飘然而去。什么时候她的武功竟如此厉害了,竟然就离开了皇宫。 “传旨下去,一路拦截,不许她离开大荣!” 屋顶上,躲着一位黑衣女子,脸上闪过得意的微笑,臭小子,当我那么好欺负,本姑娘岂能留下自己的行踪。 “皇上,这些人怎么办?”王富问。 “遣浣衣局当差!” 浣衣局是皇宫最艰苦的地方,但凡犯错的宫人才会被罚至那里。 他处处敬她,而她居然和他斗起了心眼,看着大殿上被她用剑削成零碎的木头,她的剑法竟然好到了如此地步,而自己竟然不知,还以为她一直在气自己,闹性子。 “莹莹,朕真的喜欢你”喜欢,恐怕是一厢情愿吧? 她不屑于顿,身子一翻上了屋顶,从琉璃瓦里探出脑袋,轻轻一跃爬上屋顶。现在还早,待到四更天,人疲觉困才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第151章 躺在屋顶上,望着头顶的明月、星辰,她又忆起了杨文昭。她才不屑去听司马庆的话,一定得想办法打听实情。 不知不觉,竟然熟睡过去。 “当——”宫里的太监报更。 连敲四下,已是四更,可以离开了。 待更夫一走,她在屋顶展开上乘的轻功。无论杨文昭去了哪里,她都要找到他,更重要的要练好自己的武功,再不被人欺负。如果自己会武,她已经与杨文昭结成夫妻了,正快活、甜蜜的生活。 秋天,大荣北方边境时有小战,西契人二三十人成队到处抢掠,待孟青派人赶到,又不见其踪迹。 这日接到司马庆传来的书信:信中说,梁莹莹而不满皇上逼婚,拆散她与杨文昭,令杨文昭出家修道,而今已经在西契帐中任军师。 这下热闹了,他曾经把梁莹莹视为敌人,此刻真成敌人了。入秋之后,边境上的小战不下百场,自己得胜的几次数也能数得清,对方行动神速,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 只听梁莹莹说过口袋战,却不知这种打法。 “麻雀战!”孟青沉思片刻惊叫起来,当时她没有给众解讲此战的妙用,只是报了一个名字,这该如何是好,麻雀战的规律又是什么,就是神速吗? 遥远的蜀地,梁莹莹拜在峨眉师太静仪门下学剑法。 那天离宫后,她逾加明白身为女子必须得学会保护自己,定要学习武功,直至不受任何人的欺凌。 师太正含首看着,这个女子机警过人,练剑尤其刻苦,别人几年学会的,她却只用几个月。 “晶晶师妹!” 离开皇宫后,她又叫回了原来的名字——梁晶晶。 出了京城,她的心情大好,快乐起来,像个可爱的顽童。 “师父,孟青师兄的书信!” 孟青?晶晶将手负在身后,站在山峰上看着一轮秋月,圆若银盘,他乃铁骑营将军,而今只怕被西契太子的麻雀阵弄得团团转,摸不清东南西北。 “师父,孟青师兄说什么了?”若冰是静仪师太门下的大弟子,与孟青曾在一起呆过三年,一同习剑练武。 “安顺公主一怒投靠了西契,而今在西契营中任军师。还研制一套麻雀阵,边境之地的百姓苦不堪言,正求你师伯下山相助。”“看来,我得去找一趟天机子师兄了。”静仪呢喃着,这个安顺公主,助皇上的是她,添乱的也是她,这个女子太顽劣了,如果能够有人指点迷津,或许就不会是这种现状了。 “师父,带我去吧!我听说天机子师伯门下有位皇族师兄才华横溢”若冰道。 又一个花痴,什么才华横溢,只怕是看中了杨文昭的美貌。在他身上用美貌有点,反正她觉着合适。她本就是个如花的男子,美貌得紧呢。 名为若冰其实是个很热情的人。 还有一位若烟师姐,那才真正的冷若冰霜。 “我也去!”若烟看着静仪师太。 “晶晶,你也想去?”静仪师太道。 梁晶晶轻声道:“师父和二位师姐先去吧,等我练好剑法就去找你们。” 静仪含笑点头,为梁晶晶的话,真是刻苦的女子。 若冰更乐了,倘若小师妹一去,她的美貌竟把自己与二师妹给比下去,谁还会留意她们呢。 峨眉东峰上,只留下梁晶晶一人习武练剑,师父、师姐她们已经离开有十来日了,自己剑法进步很大。收拾了一套换洗衣衫匆匆下山。 到了中原,寻了家制作工艺不错的绸缎庄,给自己订做了两套江湖中人穿的衣服,样式是根据八九版射雕里黄蓉服饰设计的,下身是裤子。干练中不失俊逸,娟秀中又有几分英姿。 “姑娘,你也是江湖中人?”一个佩剑男子坐在桌边。 第152章 梁晶晶戴着一顶纱帷帽:“峨眉派若晶!” “若字辈,是哪位师太门下?” 梁晶晶被问得反感,冷冷地道:“静仪师太!” “哦——” 看那人色迷迷的样子就讨厌,她端起茶杯转身坐至另一张桌子上。 “姑娘,我乃华山岳不俗,交个朋友如何?”早闻静仪师太门下女弟子个个如花似玉,约莫有七八人,都是江湖中出名的女侠,这个小姑娘的衣着不俗,怕是出家豪门。 “你怎么是个跟屁虫啦?没瞧见我很烦你吗?”梁晶晶大怒。 “若晶姑娘,都是江湖中人,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也是第一次出门,嘿——说不准往后还有个照应呢。” “无赖!”她哼哼着,放下茶杯,起身喊道:“店家,我要的东西怎么还没来。效率也太低了” 岳不俗就像把这若晶瞧个仔细,垂着纱帷瞧得不清楚,只觉定是位美丽无比的女子。 “色狼!”她又哼叽了一句。对江湖中的人物,她知道得不多,既然未定静仪师太与两位师姐提过,定不是什么大人物。 小二奉上三样菜,一荤二素。 什么可以亏待,唯独这身子是自个儿的,她却得好好保护。 岳不俗伸出筷子欲夹,梁晶晶的筷子飞了过来:“主人还没动,你倒吃起来了,呆会儿结帐算你的,还是我的?” “姑娘请!” “你起来,坐我这方!” 吃饭的时候总不能还戴着帷帽,岂不被这家伙把菜给抢完了,她得背面外面,这张桌子又在墙角里,除了岳不俗这家伙会看见真容,外人是看不清楚的。 “好!”坐定身子,待她揭开纱帷时,他怔在那儿一动不动:岂止是美,美若天仙,这样漂亮的女子生平还是第一次。呸,华山就没有女子,何时见过?。 “岳不俗,你再瞧,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记住了,你今儿吃了我的饭,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贴身侍卫” “侍卫?” 怎么说漏嘴了“我的护卫、保镖。你的任务是,一不许有人欺负我;二不许骗我;三如果有人欺负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四一切行动听从我的调派;五不可以问不该问的问题;六不听不该听的话;七要替我保守秘密”她一口气说了七八条“听清楚了没?” “知道,知道!”岳不俗答应着,这么漂亮的女子该不会和自己一样是易容了吧。 女子身上背着一布包,上面绣着漂亮的蝴蝶,她摸着一面小铜镜,又拿出两件物什。一根带毛的痣,将朱痧扑在自己的脸上,半边脸立即变成了红色。 “看什么看,没瞧见过别人化妆,吃你的菜”“你可是第一个见过我的人,不许告诉别人我的模样,否则我就辞了你,不让你做我的保镖” 这女子说话与别人不同,虽是带着怒气,却很温婉,眼睛里有一丝令捉磨不透的东西,是忧是伤,是怨是恨,那样明亮的眼睛为什么会装那么多的东西。 数日相处下来,岳不俗发现,这个女子安静的时候一脸忧伤,快活的时候又像一只小鸟,让你心中的悲伤尽去。 两个人在路上玩玩耍耍,令他奇怪的是,这女子似乎很有钱,总有花不完的钱。到了冬天,她便替自己制做两套冬衣,连岳不俗的那两套也有。 第153章 岳不俗岂止是她的保镖,还兼了她的随从。 “怎么不走了?”岳不俗问。 “进入关城,我们就到边关了,过了那座城,那边就是西契。”“我看,我们还是先不走了,找处地方安顿下来,看看情形再说” 外面是一片洁白的世界,白雪皑皑,一路行来路上倒也风平浪静,可自从来到关城,若晶的行踪变得诡秘起来。 “你去哪儿了?”岳不俗问。 “我去打听我师父的消息,她说要来关城,可我已经到了十天了,怎么还没她们的消息。”若晶轻轻地叹息着。 今晨出去的时候,在前面镇上遇到了一小挫的西契兵,因为她的好奇与贪玩,居然亲眼目睹那么多人被杀,心中难过得紧,坐在桌前,思忖着良策。她忆起了地道战,这里的土层地势与那里差不多,可以让百姓躲在地道里呀。 “岳不俗,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 “把我召集这个村里的人,我有避战的好法子。” 岳不俗闻后就挨家挨户去找了,虽然西契兵还未来到这个村子,家里富裕的百姓早已经搬走了,留下来的都是些拖家带口,吃饭成问题的人家。 若晶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动员大家在家里挖地道,暗道藏在坑下或灶下,这些地方都不易察觉。 三日后,大家终于挖成了。 若晶一家家的查看,隐蔽得不错呢。 外面响了一起锣鼓声,所有人早已经把值钱的东西都藏到了地下,连人一起躲了下去,上面若发现入口,进来一个杀一个。 半天之后,大伙发现这个法子很管用,高兴推若晶当村长。 岳不俗带着若晶的命令又去了其他几个村子,受难没受难的很快都连在了一起,挖地道,对付西契兵。 西契兵莫名其妙在关城青仁、白林镇损失了不少人力,待到春天时,西契兵再也不敢轻易到这一带了。 孟青看着关城各地报来的情况,眼前一亮,青仁、白林居然杀敌六百,而且丝毫无损,这是怎么回事。当即派人去那边打探情况。 镇上的百姓一看,是陌生人,生怕是西契奸细更是摇头说不知道,只说镇里来了位仙女,念了咒语飞走了。 可不,在这两镇人的心里,若晶就是仙女,用她的计谋与一系列的规矩、暗号护住了两镇百姓的安危。 “你说什么?” “回将军,青仁、白林两镇的百姓说,去年冬天他们那儿来了一位美貌的仙女,吹了一口仙气,念了一句咒语护住那地方,所以西契人再不敢去了,即便去了死路一条,那儿已经成为西契人人畏惧的地方。” “道长、师太,依你们看呢?” 若冰冲杨文昭抛个媚眼,然后就是灿烂一笑。 若烟直直的望着孟青一言不发。 天机子站起身:“若冰、文昭,你们俩去瞧个究竟。” 若晶早早就让岳不俗去打听了,说静仪师太、天机子一行在数日前就已抵达边城,正等着他们派人来报呢。 若晶还学着电视里的样与岳不俗研究了一种旗语,就是挥动着一红一白两面旗子传送暗语。 “镇长,师爷”若晶成了两镇之长,而岳不俗自然就是师爷了。 “怎么样?” 第154章 “白林镇那边传来旗语,一对年轻男女进了镇子,正在打听我们这边的情况,好像是中原人。” 中原人?“女的圆脸、大眼睛;男的清雅灵秀?” 来人快速地点头:“镇长,你怎么知道?” 若晶喜在心底,莫非真是杨文昭,他真的来了。“让男的留下入赘,嫁给镇长,否则要套出我们两镇秘密比登天还难。”“别想蒙混过关,那男的叫杨文昭,不留可不行!” 这一招可是穆桂英当年用过的。 “你你疯啦?”岳不俗大惊,一个女儿家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还不笑掉大牙。 若晶莞尔一笑:“你没见过那个男子,文武兼备,模样如花似玉,本姑娘喜欢得紧” 堂上的几位族长也是瞪大眼睛:如此美貌的女子是多少男儿梦想以求,她居然别出心裁要娶男子入门。 就喜欢漂亮男子,她比自己还色,还骂他色狼。 岳不俗气冲冲地离开,是呀,与她认识几个月还没以真面目面对过她,倘若她看到自己的真容,是否亦会如此呢。 他俯在小河旁,揭下面具:河水倒映着一张清灵无比的脸庞。 进来一个男子。 若晶看着,莫非弄错了,也太快了,不过一会儿功夫竟然就来了。幸好提了对方的名字。 “你”“我就是岳不俗。”他扬着手里的面具。 不会吧,古代的美男帅哥还真挺多嘛,司马庆如斯、丁毅如斯、杨文景如斯,岳不俗人若其名长相不俗,竟与杨文昭难分伯仲。 若冰听说,镇长要招赘杨文昭拽着就跑,快马加鞭。 回去一说,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都道杨文昭长得清俊无双,只怕因其美名在外,竟被那女镇长给看中了,只是不知道这女镇长长什么模样。 “将军,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白林镇商人。” 卫兵后面站着肥胖男子,满脸肥肉,双目无神,哈着腰。 “说说,那边的女镇长怎么回事?” 男子跪在地上:“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长得很美,整日戴着面纱,身边还跟了一个叫岳不俗的人。去年冬天,她到了青仁镇,见西契兵扰乱百姓,就想了一个良策,让百姓在家里挖秘道,户户相连。刚开始只有一个村子这样做,后来大家发现那女子特别聪明,一旦西契兵进去就就会莫名的死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总之,两镇的百姓都敬她是仙女,尊敬的很。因为怕西契奸细来打听情况,一旦有人入镇,所有人马上就会知道” “马上知道?”静仪师太不解。 “是呀,那女子设置了暗语,几乎每个村子都有两个懂暗语的人。只要他们站在高处一比划,所有人都会知道消息” “暗语?” 越来越有趣了,究竟是怎样的暗语,居然别人一比划就能知道,比狼烟厉害吧,可是人家能够准确地传递消息。 胖子道:“我也说不好,前不久我卖油时多要了十文钱,就被人告到镇长哪去了。骂我是奸商,没良心,还说我无情无义占百姓便宜被镇里的人打了十棍子。”“那个女子很有钱,开春的时候给两镇的百姓买了种粮,所以镇里的人更是敬重她。她说的话几位族长没有不听的,必竟大家还望她保大伙平安”“开春之后,西契人听说这两镇的怪事,再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报上来的数字是六百人,实际他们共杀敌一千五百人”“而今,关城其他镇上的人听说了,都想来请她,可是镇上的族长们怕她走后西契人又来捣乱,一直不让她见那几镇的百姓” 第155章 听这胖子将此女夸得如此神乎,众人越来越感兴趣,这到底是怎样的女子?竟然把个西契人都弄得闻风丧胆。 “文昭,我看你还是娶了她吧,否则,西契人的麻雀阵还真不知如何破?”孟青道。 杨文昭一脸平静,许久才挤出一句:“修道之人不近女色?” “不近女色?怕是还惦着梁莹莹吧,而今她可是西契的军师!” “哦——我想起来,那女子也姓梁,叫叫梁若晶!” “小小师妹!”若冰惊叫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居然跟她抢男人,还厚着脸皮让人家入赘。 静仪此刻大笑起来:“哈——哈,贫尼怎么没想到呢?”“这个丫头机灵古怪,贫尼阅人无数,唯独她的心思猜不透,竟然是她。”“这样吧,贫尼修书一封,让人给她带去,她看过之后不敢不来。” 天机子竟有几分羡慕起来:“静仪师妹门下,何时有这样的高徒?” 若冰嘟着嘴:“若晶师妹是去年秋天时候来的峨眉,我六年练成的剑法,她只用两个月” 若烟一脸不屑,冷冷道:“那是你自己太笨,九个师姐妹里,几个月练成的又不止她一人。” 是呀,若烟当年也只用了三个月,后面不过是熟练与技巧。 静仪速速修书,就等着回音了。 送信的人去了半天终于回来,纸上是副可爱的画。 若冰、若烟都看不懂。 杨文昭觉得眼熟要了过来,这是莹莹说过的漫画,一丛花中飞舞着一只蝴蝶。莫非她就是梁莹莹,她在等自己过去,可她已经是大荣皇后了,即便有人以为她去了西契军帐,而杨文昌还为她留着皇后之位,这份痴情令人感动,犹豫不决。 “镇长说,如果各位还看不懂,这里还有一封信。”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问君知否,问君忆否,问君惜否” 莹莹在暗叙自己的一片痴情,去还是不去? “是她?”孟青站起身,前面那首诗词曾听人提过,乃是梁莹莹送给杨文昭的情诗,众人惊疑地等候着答案:“大荣皇后梁莹莹!” “你说我小师妹是皇后?”若冰吃惊不小。 孟青道:“她从来没有承认过,大婚之后曾在大殿上与皇上大吵,将皇上给痛骂了一顿”“只是已经过了那么久,她居然以发怒为由暗练武功逃出宫中,临行前还不忘骗人,说她要去西契军营” 这个女子猜不透呀,她不按常理出牌。 “她是皇后?为什么要逃?” 孟青看着道士打扮的杨文昭:“看来你若不去,她是定不会来的,只怕她来此地也因你而起。” “文昭师兄,你该不会真的要娶皇后吧,那皇上怎么办?” 每一次都会给人一种惊异,一点一滴,她的心里始终只装杨文昭。 而他,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来淡忘伤痛,已经接受了她是皇后的事实,已经放下与她的感情。捧着她的信心里一片激荡,她没忘自己,他应该高兴,却被一阵莫名的担忧袭来,他与她真的能在一起吗? “梁若晶到!岳不俗到!” 外面一声高喊打破大厅上的宁静,卫兵领着一对青年男女过来。 第156章 进到屋子,若晶从鼻息尖挤出一丝冷笑:“我早就猜到,你们难着他,而他自己也举棋不定”“岳不俗,把秘笈给他们,从今往后你们大荣与西契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我再次说明,我不是大荣人,也非西契人” 若冰眼前一亮,那岳不俗长得好英俊哦,可他居然成了若晶身边的人。 “有一个关于马的故事。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御风寒。吃草饮水,翘足而陆,此马之真性。后来有个叫伯乐的人说,我善治马。于是乎,他要修剪马的毛发,对马蹄子要烧治、要削刻,要烙印,给这些马勒上马嚼子、捆上脚绊子,关进马槽里拴住。等伯做完这些的时候,马十之二三已经死了。他还要训练,要让马饿着、渴着、奔跑,编队整齐,步伐一致,前有嚼子勒着,后有马鞭赶着,到这个时候,马已经死了过半。”“也许你们都是佛教、道教、朝廷的人才,可在我看来,你们是害人失去天性、纯真的凶手”说完这些,她扫视着众,将秘笈抛出:“我梁晶晶从来就不是什么皇后,我是我自己” 拉着岳不俗的手快速地离开。 “师父,小师妹在骂人呢?”若冰听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了,若非她最后那句,又有几人能听懂她的话。 “哈——哈”天机子狂笑起来:“真是不沾尘埃的女子,只可惜生错了地方。” 静仪师太板着脸。 突然空中飘过一个女子的声音:“孟青,此事没完刚刚开始呢,不过以后的事儿我绝不会再出面了。我要与岳不俗结成秦晋之好,回我的家乡蓬莱仙岛去,那个地方你们谁也找不到。” “蓬莱仙岛?”天机子起身“小姑娘,你等等,带贫道一起去。” “师父!”杨文昭止住天机子。 天机子急起来:“那小姑娘是误入凡尘的仙子。我很小的时候听师祖说过,他有缘得遇一位仙姑在那里住了一年,可回来后我们这已经过了十五载,那个地方叫蓬莱仙岛” “啊!”杨文昭露出惊诧。 天机子边跑边喊:“小姑娘,你等等贫道,带贫道一起去。”“小姑娘!”哪里还能瞧见二人的踪影,先前她的声音就像从空中飘来,莫非真的是仙子,也难怪她长得如此好看,又能料事如神。 回来时,天机子一脸怒容:“若不是你拦着,这会儿已经到了蓬莱仙岛。” 那天夜里,杨文昭做了一个怪梦。 “哈——哈!”空中掠过一个女子的笑声,快乐得像一串银铃。 空中飘下一个白衣少女,她愤愤的看着杨文昭:“没想到你真令我失望,所以,我就给她配了一个岳不俗。”“我要处罚你为她痛苦一生” 他努力想看清那个女子的容貌,可怎么也看不到,只能隐约地瞧见她洁白如玉的身影,若影若无地透在空气之中。 “你想把她怎样?” “哼——这是我和月老爷爷之间的赌注,他一定要把她和皇帝拴在一起,我偏要让她和美男在一起这一次,如果他们的爱能感动天地,就可以得到永生不灭的爱情。”“明晨之后,她会彻底把对你的爱放下,你对她来说就是陌生人。” “不,不要!”杨文昭从床上坐起。 天机子对他的恶梦已经习以为常,这一次,他真的失去她了吗?就像梦里白衣仙子所说的那样,他与她将成陌路。真的,他没有忘,没忘对她的爱,那么深、那么沉。 第157章 他要去找她,无论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找回来。负自己的包袱,他要去寻她。 刚出关城,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唤声:“文昭师兄,你等等我!” 若冰跟了上来“嘻——你要去找若晶师妹,正好,我也要去寻那岳不俗,知道吗?我从小就和他订了亲,最初还不愿意,原来他长得那么好看”想起他的模样,她就乐得无法安睡,在床上左想右想,全是他俊美的脸庞,生得比女孩儿还好看,以前还以为文昭就是第一美男子,而今竟然出来个岳不俗。 杨文昭看着若冰:“他是你未婚夫?” 若冰陪着笑,从脖子上取下一只鸟:“这是冰雁,一对的,他一只,我一只。” 两个出了关城。 人海茫茫又何去寻他们的踪迹,先去青仁、白林两镇,不曾想刚进去不久,就听到一股人潮般的喊声:“把镇长还给我们,把镇长还给我们” 他们早已经离开了,两个人拼命的快奔,身后是追赶的人群。 孟青在奏章里如实上报了皇后梁莹莹出现关城的事迹,详尽地叙说了她在关城两镇所做的事以及破麻雀阵的地道阵。 杨文昌看着奏章,仿佛见到了梁莹莹美丽的容貌。她再一次骗了他,说是去西契实则去了关城,还替孟青再次解围,大破敌军。明白了当日司马庆所说之事,一本天机兵法竟真的可以令自己惶惶不安,而她居然可以应付自如,退去敌军。 她对他具有非凡的意义,她真是令他魂牵梦萦,他的真情在她的眼里就如脚下的蚂蚁卑微得不屑一顿。而其他的嫔妃却争之托之。 还偶尔去瑶华苑坐坐,只因为那里曾是她住过的地方,捧着她穿过的衣衫寻找她身上的气息,熟悉而难忘。 春吉推门进来:“皇上,不早了,要么就在这阁楼歇息吧。”“算算日子,她身上的银子该要用完了,说不准这几日他就要回来。” “春吉,你说她还会回这里来?她会回来?” 春吉不敢仰望他的面孔,这是规矩任何宫女、嫔妃都不可以。 “公主从宫里失踪的那天夜里,她曾经回来过,我记得她的首饰盒里放了一万两银票,等我们醒之后,就没了。大半年了,那些银子她早该用完了。”公主不在的日子,她突然觉得生活少了许多乐趣,日子漫长没有边际,她再时,大家总是说说笑笑。 “皇上,能答应春吉一件事情吗?” “说说看!”他从来不轻易答应任何人的条件。 春吉轻轻的抚摸着她用过的首饰、丝带:“公主最喜欢自由,她说皇宫是世间最豪华的牢笼。如果她回来,你不要逼她进宫,也别让她再做什么皇后。公主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和那么多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她曾经给瑶华苑的丫头订下规矩。她要我们不要喜欢三妻四妾的男人,宁做乞丐之妻,不做富人小妾最初,我总是不能理解,直到去年秋天,春富嫁入富贵之家给人做三房,在她的哭诉里我才明白,公主对我们有多好。”“公主教会春吉许多事,她说身为女子不能指望男人来保护你,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她竟然给身边讲了这么多,这是她不愿做皇后的原因吗?宁做乞丐妻,不做富人妾。就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床前的案桌上摆放着一只花瓶里面插放着盛开的桃花,一大束的桃花灿烂的绽放,而这里的主人却已经不在。 第158章 杨文昌走近床前,床上放着一副画,他拾起来轻轻地展开:“这不是春富吗?” 春吉走近来,捂着嘴巴:公主已经回来过了?下午收拾屋子时还没有,那就是这些东西是晚上才有的。 “公主,公主你能听到春吉的声音,对不对,你出来吧?春吉真的好想念公主。” 她曾经答应过替春富作画,而今真的画好了,可她竟然不愿显身一见。 “公主,你出来吧,没人再逼你进宫了,真的没人逼你进宫了” “不许骗我,你若骗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春吉大喜,飞快地奔下阁楼。 “公主,你在哪儿?” 空中飞过两条黑影,悄悄地落在春吉的身后。 杨文昌来不及细想,纵身飞下。 院子里站着一对如璧般的玉人,一紫一蓝。 “春吉!”她抱住丫头,温柔地唤着:“我也想你,还以为你忘了我说过的话,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转而握着岳不俗的手:“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 “公公主,老公是什么?” 岳不俗浅笑着:“这是蓬莱仙岛的话,丈夫、夫君。” “你你”春吉支吾不敢说话,她是皇后,怎么能再找夫君。 杨文昌脸色铁青,突然间袖子一挥拔出腰间软剑袭了过来,岳不俗不急不慢迎了上去。 春吉更是惊慌,伤了皇上,伤了公主的夫君自然也不妥。 “春吉,不用担心,我老公的剑法很好,我有信心。那个人打不过他的。” 她居然叫皇上那个人,春吉看着她的眼睛美丽清澈得不沾尘埃,眼里尽是对蓝衣人的关切,半点未替皇上担忧,她不该是这样的呀。 “对了春吉,我回来的事不要告诉皇上。” 不好吧,她连皇上也认不得了。 “不要这样看我,不要告诉他就行了。”“对了,那个人是谁呀?他怎么会在瑶华苑,是这里侍卫?也不像呀?” 春吉怔住,她真的把皇上忘了,可她记得自己呀。 “老公,别伤了那个人,他是春吉的表哥!”大喊之后,她又压低声音:“春吉,你真的喜欢他吗?” 全是她一个人在说话,春吉很伤心,公主真的失忆了,这不是皇上最希望看到的事吗?可这次他将皇上忘得干干净净,站在她面前,她居然已经认不得了。 “可恶!”她大叫一声,提起宝剑跳入圈中:“老公,你别管我来对付他。” 岳不俗道:“她剑法很高,你要小心。” 他那么爱她,可今日她居然拿剑对着他。 “你不是有春吉了吗?这样看我做什么?你这个臭男人,再看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不认得我了?” “神经病,你有毛病,天下的人多了去了我岂能都认识。只要能认得我老公就行。” 他心中一阵闷痛,收起宝剑。 “老公,我帮你把他打跑了,你抱抱我!” 杨文昌看她像个孩子般扑在俊美男子的怀里,快乐着、幸福着。 春吉走近杨文昌低声道:“皇上,公主的失忆病又犯了,把你忘了,这一次只怕将世子爷也忘得干干净净,不知道她是不是忘了所有的男子。就只记得他面前的这个人。” “老公,我们上阁楼睡觉。你不知道吧,以前我是公主哦!”“要不要洗澡,我准备香汤”她拉着岳不俗的人就往阁楼奔去,两个人亲昵得像一个人。 第159章 “啊——”杨文昌大吼起来,心痛难忍,为什么她竟然将自己也忘了,他对她的爱,曾经那些快乐的记忆她全都记不得了,居然还对那个男子如此温柔、体贴,看样子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确定阁楼无人后,岳不俗深情的望着她:“若晶,这么做很危险?” “不俗,我没法子,只要能逃开他身边,我愿意做一切努力,包括不顾自己的名节。所以,你就配合再帮帮我,好吗?”她认真的说着。 他敬重她,只因为这个女子誓死不做皇后,只想快乐,爱自己所爱。 “春吉,春吉,快上来准备香汤,我们要洗澡!” “啊——”杨文昌在楼下狂呼乱叫“春吉,朕命令你,不许他们在一起!” “皇上”她已经失忆了,又能说什么,如果说楼下的那个人是皇上,她已经记不得了。 “卫毛!”杨文昌喊着卫管家的名字。 老头子一路小奔。 “卫毛,给我看紧她,不许她离开瑶华苑半步,明日我就带太医来给她瞧病。”杨文昌气势汹汹地离开瑶华苑,奇耻大辱,她居然带着男子在面前亲昵地表演,把他当什么了,他给了她最高的荣誉,让她做皇后。 春吉备好香汤,皇上有令让她看牢二人,不许他们在一起,可此刻她竟看着公主给那男子脱去衣服。 “春吉,你可以出去了,我要侍候他洗澡,你不能看的。” 如果再不走,当真去看一个男子洗澡呀。 关于房门,里传来公主的声音:“老公,瞧你身上脏的!”“我帮你洗了,一会儿你也给我洗” 听着哗啦,哗啦的拔水声。 “其实春吉的眼光不错,刚才的那个人还真不赖呢?当然,模样没你好。我真幸运哦,挑了个这么好的男子当夫君” 梁莹莹躺在床上,蒙着眼睛正得意地说着话,她不屑看男子洗澡,但总得把样子装足了吧。 春吉急得在外面团团转,正不知如何是好呢?卫叔上了阁楼。 把里面的情形简要的告诉卫叔。 “这还了得!”卫叔可不管,猛地闯开房门:那少年在洗澡不假,梁莹莹却躺在床上蒙着眼睛。 岳不俗拉过衣服,将身子遮起来。 卫叔看也不看,直接走近梁莹莹:“公主,你差点连老奴也一起骗了。” 梁莹莹嘟着嘴:“爹,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我已经决定了,真也好,假也好,我就嫁给他。” 春吉站在门外又不敢进去,只好躲至一旁,平静地观察里面。 卫叔看着梁莹莹,这丫头病得不轻呀。连他也认不得了,居然叫爹。 “爹,你怎么也上来了,我们结婚的时候没告诉你”她抱着卫叔的脖子撒起娇来。 这声爹他一个太监如何敢当,快速将她的手放开:“我是你卫叔,你可瞧仔细喽!” “卫叔?卫叔是谁?你不是我爹吗?”“哦,我明白了,你是春吉的爹,那我是不是叫你春吉他老爹!” 岳不俗真是服这梁若晶胡闹的本事真是一套一套,还装得那么无辜,也难怪堂堂皇上她都敢骗,还有什么人不敢骗的,这天下恐怕没有了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一会儿跟我到竹园歇息。”卫叔尖着嗓子吩咐着,不想与失忆的公主纠缠,跟她说也说不清楚。 “春吉他老爹,你也不能棒打鸳鸯呀,她是我夫君,他去哪儿,我自然就去哪儿了,别赶他走啊,要不你连我一起赶走好了” 第160章 卫叔拽着梁莹莹,将她拉出房间。 不一会儿,岳不俗一身清爽换了身干净衣衫站在门口。 “夫君,我不让你走,我们才是夫妻呀,你说过再也不丢下我的”她又粘乎起来,搂着岳不俗的脖子。 “走吧,走吧!” 卫叔带走了岳不俗,不顾身后大吵大闹的梁莹莹。 “公主,你也累了,我给你准备香汤,你赶紧沐浴吧。” 秋如、秋意在厨房等候燕窝粥。 王富走了进来,看着两个丫头低声道:“安顺公主是皇后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岂能因为那个男子坏了纲常。把这个给公主服下” “王公公,这是” “就安顺公主那点本事,岂能瞒得了皇上。你们俩都是宫里出来的人,别跟公主学” 那是一个小纸包,王公公怎么了,要公主死吗?她们可都是公主身边的人呀,如果传出去,她们必死无疑。 “瞧你们两,这只是**。皇上还在外面等着要带她走呢,别磨蹭,快点” 两个丫头听他这么说,小心翼翼地将药倒入燕窝中,王富捣动了几下“尽快让公主服下。” “不好了,公主不见了!”春吉大喊起来。 王富快速地从厨房奔出去。 春吉去准备香汤的功夫,回来时就看不到她了,何时离开的谁也不知道。 几声高喊,苑内、苑外的侍卫同时出动,将瑶花苑重重包围。 梁莹莹躲在屋顶,望着天空:自己又错了,不该在今夜现身,应该提前弄清楚杨文昌在不在,可是她还是现身了。 “屋顶有人!” 她翻身一落,又回到了阁楼内,现在的身手虽然灵敏了很多,她领教过杨文昌的卑鄙,不得不防,突然多出来的侍卫说明一个问题,他根本没有离开。 “春吉,去请皇上到书房一叙!” 既然她装疯卖傻都不能骗过对方,往后他的计谋躲无可躲,害人可不像兵法战术有固定的模式。 “公主” 梁莹莹轻舒一口气:“他不是一直在大门外吗?”“去吧!” 泡在香汤里,往事历历在目。杨文昭的懦弱一次又一次地伤透了她的心,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坐在铜镜里,轻言生死不是她的风格。 “公主,皇上已经等了许久了!” “我知道!” 缓缓地梳着自己的头发,镜中的女子清丽动人,楚楚怜人,杨文昌还是不肯放弃,到最后居然连太后也被他说服了。他不顾她的感受,明明知道她心有所属,却硬要将她束缚在他的身边。 下一招,软——扮可怜、求人。 她穿了一袭白衣,春天的夜里尤其的楚楚动人。 书房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梁莹莹,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连朕也敢骗。” “那皇上就赐我一死吧!” 她说得平静,可是心却不这样想,如果一死可以了解又何必等到今朝。 他抱住她,紧紧地看着,手从她的大腿内侧摸过。他的脸绽开一丝笑意:“那个男人根本就没碰过你。” 她不想骗他,应道:“是!”“你还是不能放过我吗?是不是因为我现在的这张脸?如果是,现在我就还给你。”在美貌与自由她选择后者,手里紧握着银钗,真恨不能重重的划下,变成一个丑女,从此与快乐携手,有幸福相伴。 第161章 “你疯了!”他快速地冲过去,然后还是迟了一步,她的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鲜红的血顺着脸颊落下。 打算好了用软,可是她知道那一招无用。 “我把这张脸还给你,你把自由还我!”她痛苦的喊叫着:“你能阻止我这次,却拦不住我下次。” “哼——”“梁莹莹,朕告诉你,你伤一次朕就让你更美一分,直到美得让你自己都感到疲惫讨厌。从今天开始,你不要的也必须要,只要是朕给你,你就必须收下”他紧紧地扣住她的下巴,一料豆子落入嘴中。 “你给我吃的什么?” “养颜化功丹!” “你”“来人,送皇后上轿,起驾回宫!” 杨文昌已经没有太多的耐性,她一次又是次挑战他的底线,这一次无论她同不同意,都必须按照他的意思来走。她的血那么红,挂着洁白的脸上夺目惊心。 她拼命的抠自己的咽喉,努力地想要把那粒药丸吐出来,最后,她不得不将手指伸至更里面,咳嗽一声,总算吐出来,嗓子好疼。 “梁莹莹,你就别枉费心机了,那药丸你根本吐不出来,待进宫之后也该发作了。” 她不逃,因为此她被包围在重重的侍卫之中,根本不会成功。 她重新回到凤仪宫,灯火通明,大殿寂静无音。 两名太医匆匆地进入大殿,她将脸转向一边,执意不肯让他们就诊。 杨文昌恶狠狠地看着,她竟然用伤害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为什么?他那么宠她,爱她、尊重她,到头来,依旧得得不到她的柔情。 “娘娘,你别动!” “我不是娘娘!”推开太医,她一进这皇宫就会失去原有的温柔。 杨文昌快速过来,两只手扣住她的手,不让她乱细分毫,直至两个太医替她拭尽脸上的血迹,敷上玉颜膏,他才放手。 对她,他不会再忍,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降服她,挽回自己帝王的面子。 “这三日你好生休养!”“牛平,小心侍候!” 为了控制她,他居然把瑶华苑的人都搬来了,不光牛平,连春吉、秋如、秋意她们都来了。 她扒在床上,又重新跌入到痛苦之中,离开皇宫在外撞荡的日子多快活呀。可是已经与她无缘了,她不甘心被人当成鸟儿关在笼子里,总有一天,她会有自己的法子。 若不是知道自己的心跳还在,她会怀疑自己死了。 “公主,你就吃一点吧,你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她将脸转向一边,任何话都不想听,她已经没有朋友了,没有人明白她的心思。所有人都认为她无理取闹,与皇上作对,有谁能够明白,不是,真的不是这样的。 “春吉,你别劝我了,我的心已经死了,就让我躺在这儿慢慢的等死吧” “公主!” 这是一整天她说的第一句话,也将是最后一句,她不要吃,什么也不吃。 “让朕来!” 杨文昌接过勺子,重重的捏住她的下巴,一勺接一勺的塞入她的嘴,脸上、鼻孔里全都是燕窝粥。 她的手打在他的身上,终于她狠狠地在他手上掐了一下。 “咳——咳——”她俯在床边上不停的吐。 “再吃,你给朕吃!” 她被粗鲁的他整得苦不堪言,倔犟的她再也不想在他的面前落一滴眼泪,飞舞着拳手,再一次掐他的手,他一吃痛,她又挣扎出来。 第162章 她俯在床边开始吐。 这样不停的重复,直到他将两碗粥灌入她的嘴里,床上、地上,全是粘乎乎的燕窝粥,她被呛得眼泪汪汪,就是不肯求饶,她已经扮软弱者太久了。 “春吉,备水!” “水?”她忆起来了,当初宫里的那片湖是与外面的环城河相连,如果自己可以跳下河里,自然就有法子逃走,怎么忘了呢。 他冷漠地坐在大殿里,看宫女们将绣帐、床单全部换掉。他不要她死,既然皇里的生活对她是种折磨,而他已经生活了二十几年,岂能不让她习惯。 次日下朝后,他又去了,几乎是昨天的事。 第三日,还去,重复又重复。 许多日后,她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只是她还是不肯好好吃饭,已经不再像最初两天那样,她听话了许多。 他得意,终于让她改变了,自少在绝食上,她失败了。 “娘娘,皇上传你去养心殿侍寝。”牛平道。 “不去!” 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在她的眼里什么都不是,她是人,不是动物,可任意他的斥来喝去。 牛平神情有异,她抬头时,大殿门口就站着杨文昌。 “给朕走!”他粗鲁的连拉带拖,总之就是要把她拉到那么去。 她不走,他就打横将她抱在怀里。 “还记吗?第一次见你时,摔伤了你的脚,那时候你非吵着让朕背你”那些往事他可是记得很清楚,说话时,眼睛里尽是温柔。 她的冷漠在那一刻有了些微的变化。 养心殿里,摆放着一排排的花瓶,里面全是盛开的鲜花:桃花、杏花,还有许多她叫不出来名字的花。 “哇——这么多花。”她在花的海洋地高兴起来,仿佛早已经忘了这些日子所有的不快,这个瞧瞧,那个摸摸,就像那不是花,而是可爱的小动物。“只可惜这些花虽美,却没有我最喜欢的。”“小时候,我总看到二叔送给二婶好多好多的黄rose,那时候就觉得那是世上的最美的花。”“rose在我的家乡,代表爱情,红色是代表爱情,黄色是幸福,白色是纯洁,粉红色是萌动的心,黑色代表高贵一朵表示一心一意;两朵代表相恋;三朵、四朵代表山盟海誓;五代表示询问;六朵是祝你顺利;七朵表示我无法爱你;八朵表示祝福;九朵天长地久;十朵十全十美;十一朵一生一世;十二朵月月相思;九十九朵爱得深沉;九百九十九朵一生挚爱;一万朵爱你万年”“那时候,我是女子书院最美的女子,经常会收到好多rose,尤其是节日之后,我总会站在霓虹灯下快乐地唱呀、跳呀”她故意不说那种花的名字。 突然被一种难掩的思乡情结触发:“我家乡有各种各样美丽的花,午夜梦回我一次次的回去,可我再也回不去了,见不到我的同学,我的爸爸、妈妈你永远不会懂。”她缓缓地站起身,动情地哼唱起葬花吟:“花谢花飞飞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霜刀剑严相逼”她会死在这个世界上,快乐还好,痛苦的话恨不得此刻就死去。 “我该回去了!”她从花丛中站起身,神情中的落漠写在脸上。 “莹莹!”他只是想让她开心,鬼知道那rose是个怎样的花,只要她开心,他愿意给她找满殿的rose。 “文昌,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站在离他几步之外,行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礼。 “这也是你家乡的礼仪?” “晚安!”她离开养心殿。 原本他要她侍寝,听她说了那么多之后,他发现自己从来不曾了解过她。她的歌总是那么特别,他从来不曾听过的,她的话更是闻所未闻。 已经很晚了,她还站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湖水的波光推荡着月亮。 出去还有意义吗?杨文昭永远不能与皇上抗衡,他的性子太懦弱。她那样放下身段,近乎于暗示,求他与自己成亲,而他依然犹豫不决。 第163章 那么,自己就在这宫里荒度残年吗?她还那么年轻,真的就这样了? “娘娘,娘娘” “公主,公主” 轻轻地走到杏林深处,看着手里发光的短剑,自杀? 她不要在宫里荒度岁月,只需要那么轻轻的一拉,自己就必死无疑。终于,她伸出左手腕轻轻划拉。 手腕吃痛,看着满树的杏花,望着湖边观景的小舟,快速地将杏花搬到了船上,像棉被一样覆盖在自己的身上。 她要顺水漂流 “娘娘,娘娘!” 宫女发现了湖中央的小船,上面隐隐有个女子。“春吉姐,你看那条船!” “来人啦,来人啦” 自己死了吗?真的可以死了吗?她反复的问自己。 又做了那样的怪梦: 她站在月老宫前,月老一脸无奈:“真是个固执的女子,皇后之位都不能令她动心。” “这与皇后无关,我只是不喜欢做皇帝的男人。后宫的女人最可怜!” “以你的才华,皇上那么爱你,定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果你无法得到皇上的爱,你将一世孤独去吧,好好想想!” “娘娘,娘娘” “公主,你终于醒了。” 怎么还是这凤仪宫,多希望醒来后就回去了。 “太后驾到!” 她欲起身,浑身乏力。 沈太后冷冷地看着梁莹莹:“你闹够没有,先是绝食,害皇上因你荒废朝政,现在居然又闹自杀。你既然是哀家选中的皇后,要么去冷宫,要么就拿出皇后的样子”“这次的事,哀家就忍了,倘若再有下次,哀家定将你赶入冷宫,绝不宽恕。出宫,这辈子你就别想了。” “母亲,你就成全莹莹吧,放我出宫” “你是皇后!”沈太后实在生气,当初自己居然就同意封她为后,只因为她一直无心后位,又不屑与后宫嫔妃争宠夺爱,甚至容忍她与杨文昭的私情。 “冷宫?”她呢喃着,那个梦里也这么说过“请太后将莹莹打入冷宫吧!” “你无可救药!”太后没被她气死,天下居然还有自请去冷宫的女子,扬长而去。 她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将梁莹莹打入冷宫,朝中替她说好话的人太多了,大部分的年轻俊才都受过她的恩惠与教导,既然是奇女子怎么就不能接受现状呢。居然一再反抗做这个皇后,一次又一次地闹出事端。 昨夜她再度自杀,连皇上也失去了最后的耐性。 她以后的日子真的不好过喽! 梁莹莹开始恨,当初为什么会因那些花突然改变主意,只要她纵身一跳,潜入水底,就可以游出宫去,不再这里受这份苦,看别人的眼色。 对,出宫! 近十日,杨文昌不再出现在凤仪宫,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他不来,她竟然高兴起来,把个凤仪宫当成了瑶华苑,开心地过起自己的日子。 “娘娘,司马大人请见!” “牛平,说了多少回,叫我小姐或者公主都成。” 她一个人在大殿里以树枝当剑,一遍遍地熟悉。 司马庆进入凤仪宫,不会吧,皇上快一个月没来这儿了,她居然如此开心。 “娘娘——” “住口,不许叫我娘娘,叫我公主或梁小姐都行,叫梁小姐吧!”她放下手里的树枝,走近文案,跪在地上,握住毛笔认认真真的写了几个字:“凤仪宫梁小姐!”“春吉,把它贴到外面大门上,免得有人乱叫,烦死人了!” “公主,这不合适?” 第164章 “什么不合适?我从来就没做过任何的女人,冰清玉洁,别拿什么娘娘名头来玷污我的名声。”“叫你贴就贴,倘若有人问起来,大不了就是打入冷宫。去了那儿更好,本姑娘就可以修禅悟道了,总好过与那些后宫女人斗心眼夺宠家来得强,为一个男人可以不顾良知,抛去廉耻,这么做我宁愿一辈孤独。”梁莹莹神情郑重,看了一眼司马庆:“你什么也别说,让我来来猜猜来意吧。” 在大殿上来回踱步,数分钟后,她反问道:“孟青又吃败仗,向我来讨法子。”“破麻雀阵的秘笈已经给他了,而且我还特意教会了两镇的百姓,如果他还不能掌握当真是个大笨蛋。” 司马庆心下一震:“梁小姐料事如神。”“可是两镇的百姓也弄不清楚你指挥的方式,所以” “所以要我出手帮忙?”她冷冷地反问“狡兔尽走狗烹,本姑娘可防着呢。倘若我不是还有这点本事,早被杨文昌给杀了。”“司马庆,你说,我会把最关键的秘密说出来吗?教会百姓保命之法,我已经对得起你们大荣了,不要逼人太甚!” “梁小姐,你现在” 她大喝一声:“少拿皇后的破名来制我。想当初,我待你们如何,明明知道我的性子,居然在朝堂非荐我为后。你们这些人也是靠不住,本姑娘现在谁也不信。”“你们先等着吧,等西契夺下几座城池之后,那个德木图知晓我的心思,自然会提出解救我的法子。孟青那王八蛋,也不是个好人。与孟麟是亲兄弟,明明暗中联系,非要说成仇敌。大荣的江山、西契的江山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虽然德木图有时候行事放纵,但对我可比杨文昌好多了。”“你和孟青都是聪明人,有一天我终是要死的,倘若死早了,你们就不去打西契了天下多一个梁莹莹不多,少一个也不会少,别事事都来指望我” 她开始嘀嘀不休的叨叨起来。 “像梁小姐这样的女子被束宫中,的确是委屈了些,要不下臣跟皇上说说,让他准你回瑶华苑?” “那样最好,可惜已经不可能了。因为,我没几天寿命了,坐在宫里等死吧!”“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宫外是死,宫内一样是死。既然你来了,想必你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我一并将自己的后事托给你算了。我若死了,拉出去找块空地丢了,不用埋葬。埋在地下被虫蚁吃,放在外面被老鹰吃,还是省事点好,丢到荒野就成。” 听她这么说,司马庆竟有一股悲凉,这样美丽的女子,能把生死置之度外,就算是男儿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梁莹莹在心下又开始盘桓起自己的事,如何脱身,怎样金蝉脱壳。 “司马庆,今儿你就别急着回去了,陪我吃一顿饭吧。就当是两个朋友最后的晚餐,等你下次再来,我也许就移居冷宫,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梁莹莹令人抱出一把琴,让司马庆抚琴,她自己跳舞。只要杨文昌不来,她的心情就差不了。他以为不来,她就会难过,相反,她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宫里的晚膳很早,黄昏就已经用膳完毕。 天黑之后,梁莹莹想去冷宫,还开玩笑似的说,那里或许更适合自己。 穿过冷宫,从里面传出女人凄苦的哭声,一声声动人心弦。 “公主,你看这里的女人多苦呀,你何必非要把自己逼到这里来呢?”春吉还是想劝劝她 “你们不喜欢就出去吧,让我一个人走走。” 没有宫女了,她告诉那些女人,她多么羡慕她们的生活。她开始讲一些意味深长的故事给她们听,就像是与老朋友们聊天,又说自己如何的不愿做皇上的女人 “姑娘,你说得真轻松,我们被关在这十几年了,连自杀的权力都没有,如果可以真希望一死了之。”一个眉清目秀的妇人说着。 第165章 “死?”她反问着。 “是呀!整日看太监的脸色,吃的是发霉的剩饭,穿的是别人不要的衣服”“没有尊严,没有人格,还不如一死了之。” 她就是要找一个这个的女人,让她替自己去死。她发誓,一旦那女人死了,必会替人家完成一个心愿。 “这位姑姑说话就不对了,要不我放你出来聊聊天。”她从袖中掏出一柄匕首,快速地递给那个女人。 女人一怔,眼睛里流露出无尽的感激。 “姑姑,我能为你做什么吗?至少你告诉我一个心愿吧?” 女人沉思片刻“我叫叶飘飘,家在江南吴兴叶家村,家中有个兄长名唤叶盛,是个私塾先生,到时候你把这个玉锁给他就是了。” “叶姑姑,你保重,明日我再来看你!” “姑娘,请慢!” 叶飘飘细细地打量,她是个异常美貌的女子,竟然不甘在宫中度过岁月:“天亮之前,你一定要来。” 她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不错,她的确想找一具相似的尸体,夜深之后她就会再来。 睡到半夜,凤仪宫烛光微弱,取出一套自己白天穿过的衣衫,另穿了件深色衣服,这样晚间不易察觉。 亏得那日把化功丸吐出来,否则此刻半点力气都没有。 潜入冷宫,她吐了一口迷烟,那妇人下手真够快的,已经气绝身亡。在冷宫中替她换上自己的衣服,又梳成自己的发式,将自己的首饰都给她戴上,连香玉和蝴蝶玉佩都放在她的身上。 估摸中近四更天了,才悄悄地将那妇人背在背上——真够沉的。 自己是不是太坏了,居然给凶器让人自杀,她不是说想死吗?自己这是成全呀,唉——犯罪感挺强,她将来一定多救几个人弥补自己的罪。 碧瑶宫自徐昭仪死后便无人居住,如果在别处死,旁人定是想不通,就在这儿吧。她快速地点火,这么一处漂亮的宫殿就会毁于一处大火了。 看着屋内的火势漫延,她悄然离开,从凤仪宫外的巨石下取回自己的包袱,跳入湖中。 刚游到湖中央,宫里传来一阵锣鼓声:“碧瑶宫起火啦!碧瑶宫起火啦——” 火势太大,整整烧了两天两夜。 第三天,宫人在碧瑶宫内发现了一具已被烧得变形的尸体,从头饰、香玉、玉蝴蝶来看,她竟然是梁莹莹! 当杨文昭赶回京城,得到的竟然是她的噩耗,这一次,她真的死了,死得彻底。梁莹莹再一次用自己的死来证明自己的决绝,她宁死不肯做杨文昌的女人,也实践了她曾经的诺言。 司马庆在养心殿前,重叙那日梁莹莹的话。 杨文昌一脸痛苦,原来这一次的死她早就策划好了。他只是想冷落她一段时间,让她好好的想想。 梁莹莹离开京城,她有了一个新的目标,成为天下最富有的女人。 离开京城后,她典当了几样首饰,开始开店铺。做为商业学院的才女,在古代做生意,她开始在江湖创金阳教。 虽然她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觉得人生还算精彩,当公主、做皇后,做军师这些已经足够她回忆了。 梁莹莹不在后,西契与大荣的战争时战时续。 四年后,梁莹莹已经习惯了女扮男装,众人都知道金阳教教主梁金乃是一个美貌少年,聪明绝项。从几千两银子起家,从镖行、盐运、丝绸、茶庄、客栈生意遍布。 没那么厉害啦,只是梁莹莹善于拉人入伙,有许多店铺并不是她的,不过是她入了管理与技术股。 北方时有战乱百姓过来,梁莹莹就给他们搭茅屋租田地,以度困难。 “教主,黑衣门使者求见!” 第166章 梁金放下手里的书,望着碧波荡漾的洞庭湖,再过几日就要开春。 开春之后按照预订计划她要去西契做生意,打通大荣、西契贸易。 她身边共有五名侍女,东西南北加一个秘书。东英、西英、南英、北英,加上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玉人。 玉人望着跟前秀美少年的影子,目光中尽是关爱:“教主,若实在不见,玉儿就去回了他。” 说话间,外面进来一位红衣少女“见什么见,黑衣门乃是江湖中的杀手门,改日我们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哩。谁敢与他们打交道。” “玉儿,依你之见呢?”梁金问。 玉人出身青楼,因为模样普通曾被老鸨逼得走投无路,数次自杀未尽。虽有一身才华,怎耐还是身陷泥沼。四年前梁金在江南遇见她的时候,生命垂危,老鸨看她已无挣钱本事,竟用二两银子就把她卖了。若不是梁金出重金遍访名医她已经化成了一堆白骨。 玉人知道她的为人,这些年虽与黑白两道打交道,却不想与大奸大恶之人往来。 “教主的意思,还是不见?” “不,见,你代我去见。” “我?”玉人不解,她又怎么代替教主呢。 梁金莞尔笑着,勾着她的下巴:“不是都说你是我的女人吗?教中人人在私下里不都叫你玉夫人吗?”“去吧,你为人机警把来给我摸透了,无论他们什么条件你先不要急着答应倘若问起来,就说我寻花问柳还没回来。” 玉人闻到此处就想笑,别人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份,自己跟她四年还不知道。 东英将几杯果茶放在桌上,呸——青楼女子还真把自个儿当成教主夫了。 花厅内,坐着两个黑衣男子,年轻的着长袍,年龄尚大的站在一边小心侍候。 玉人迈着莲花碎步:“教主黄昏时候就出去了,江湖皆知,他风流成性。” 长袍男子拿背对着玉人,仿佛在看墙上的那副山水画,细细端详。那副画是梁金所作,绘的洞庭秋色,碧叶连天,朝霞漫布,几个渔民女子在采摘莲蓬。 “这副画作得很妙!”长袍男子称赞着,不知何故,看到这画心里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很久以前就相识、相知。 玉人看了一眼:“黑衣使前来,不会是赏画的吧?” 长袍男子此刻才将目光移开。 玉人心里一擅,好一个俊美的男子,气度不凡,成熟中不乏稳重,儒雅里又不失男子魅力。竟忘情的将男子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在下等候教主半个月了,梁教主该不会还是避而不见吧?”“将这件物什呈给梁教主,倘若他还是不见,往后我黑衣门绝不会再来叨扰。”长袍男子颇为生气。 这是一枚精致的玉佩,是上等翡翠,既便有些值钱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玉人还想推托。 来人秀眉一挑:“见不见让梁教主自行决定,在下前来可是有件天大的秘密要转告他。” 好狂妄的家伙,说话竟然不留回旋之地,看他的样子又不似骗人,莫非真有事。 玉人笑道:“使者请小坐一会儿,我这就令人去找教主。” 过了许久,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声音略有沙哑,却富有磁性:“让贵客久等了!”院子里走来一位青衣男子,怀里抱着位娇美如花的少女,笑罢之后,他勾住女子的脸亲吻一口,拦腰抱着女子的细腰。近了细看,此男子脸上蒙着半张蓝布面具,眼睛以前的部位露出外面,其余皆被蓝布所遮。早就听说,金阳教主是位风流倜傥、英俊不凡的男人,只是不曾想到,他爱恋女色竟然到这种地步。 第167章 少女坐在他的腿上,一双大手不安在少女身上摸,先是后背,再是纤手。 蒙面男看到黑袍男子时脸上掠过一丝惊诧,过了一会儿他道:“好一个英俊男子!” 黑袍人被他一夸,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蒙面男当然明白,他是看着怀里的女子不肯继续,压低嗓门:“西英,你先下去!” 她早已经把自己易装成男子,甚至有时候都糊涂是男是女,身边的女子经常被她这样摸手摸脸,她装出贪色的样子,不过是想掩饰自己的身份。分别多年之后,没有想过会见到他——那个曾令她刻骨铭心爱过的男人。他不再少年轻狂,多了份成熟。不是已经修道了吗?为何又成了黑衣门的人。看着手里的玉佩,这是皇族身份的象征。 “公子是朝廷中人。” 将玉佩还给杨文昭身边的随从。 “实在抱歉,为与梁教主见面,只好借用黑衣门。”“在下知道,教主乃是当今江湖中黑白两道都敬重的人物,今日来此是有件事想夺教主帮忙。” “公子,请进!” 都道金阳门富可敌国,旗下的商铺云集。 杨文昭顿了顿:“朝廷想跟教主借二百万两银子。” “二百万两?”梁金狂笑起来,笑罢之后:“公子的口气不小,我金阳教虽是商会联盟,一时半会儿根本凑不到这么多银子。朝廷之战延续了五年多,自己不想法子?拿我们这些江湖中开刀。” 杨文昭冷笑:“天下是大荣皇帝的,这银子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他妈的,什么时候连杨文昭这个懦弱的家伙也变得如此霸道了。 梁金转过身子,开始冥思苦想起来:“皇上是在担心我梁金造反,故意来试探的吧?”“借银子只是一个借口,谁都知道这是有借无还之事。如果皇上当真缺银子,在下倒是有良策,保准管用。” “什么?” “卖皇家别苑。” “既知我是朝廷人,你竟然如此狂妄?” 梁金才不怕他吓唬,那有借钱子的比债主还狂。 “这些年我梁金还真没见朝廷为百姓做过什么有益的事,有二百万两借朝廷,还不如直接赈济给百姓。”梁金懒得看杨文昭那样子,对她曾经恨过、怨过,但今朝除了是陌生人再无其他。 “都道金阳教主财霸一方,我看不过如此。” 梁金轻叹一声:“名声在外,徒有虚名罢了。”“朝廷没有军晌良策很多,却需要有人来演恶者。卖皇宫别苑为其一。其二,朝中要员人人作奸犯科但凡抓住了证据,将人抓入天牢,依罪责订赎身价” 这个梁金,当真是个聪明人,只是这样一来他就不怕得罪了朝廷中人,都道他是个好好先生,自来谁也不得罪。 “二百万两没有,你也总该借一笔吧?” “公子当然会说笑话,依在下看来,非但我不该给银子,朝廷还应该替我梁金拨笔银子。” “大胆!”杨文昭厉喝,这个男人实在狂妄了,狂妄到了极致。 “去年春天,为助北方百姓逃难,我梁金就曾在京城一带给了十万两银子最后怎样?竟然被一帮贪官给吃了。”“都道大荣气象一新,不过是帮蛀虫。堂堂皇上,因为一个女人搞得荒废朝政,既然不想当皇帝,让顺王爷去做” 杨文昭气不可遏,这是什么江湖中人,居然连皇帝都敢骂,满朝文武在他眼里竟成了蛀虫。更可恶的是居然把顺王也给拉了进去。 “住手!”西英纵身一闪,寒剑一闪已对准杨文昭的咽喉,她启齿浅笑:“敢对我教主不敬,就是自寻死路。当我金阳教的银子都是捡来的吗?全是教众、盟友们起早探黑一个子一个子省下来、赚出来的。” 梁金没有说话。 第168章 他身边的侍女剑法如此高哟,那他的武功又该多好。这该是怎样的人? “来人,把顺王府世子给我赶出去!”梁金大喝。 杨文昭暗惊,出京之时受父王秘托,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离京,他是如何自己猜出身份的? “告诉顺王爷,与其把眼光放在江湖,不如把朝纲整治好。皇上消沉四年,也该从酒色中清醒过来。”“如果梁皇后在世,看到皇上如此也会哭笑不得” 不是伤心,不是高兴,竟然是哭笑不得。这个金阳教主,处处透出古怪。 “来人,将这二人给我赶出云水阁!” 顿时,花厅里站满了操着木棍的江湖中人,将棍子垛得地板颤抖。 杨文昭不得不拉随从快速离开云水阁,不知这个金阳教连各地官员都惧怕三分。正因为如此,天下的商人们以投靠金阳教为荣,短短几年之间竟然成了江湖中第一大门派。行事做风不按常理出牌,教规森严,看似无情,但细想下来又颇有些道理。尤其在北方一带更是受百姓尊敬,他们常施恩惠百姓。这正是顺王担心之处,怕心怀叵测之人利用金阳教一统江湖之后,意图对皇室江山不轨。 在确信杨文昭已经离开江南,梁金向玉人、东英、西英布置好教中事务,就准备亲押商队往西契了。 她要打开因为战争封闭五年之外的两国商路。 西契人买不到布料丝绸,同样大荣也无法得到雪莲等西契贵重药物。 刚到关城就被守城将士拦在关内,不准放行。 “教主!”南英有点气愤,竟然快此地,才被人拦住,那么多货物该怎么办,还有那些要去西契开店铺的商人。 “大家去白林镇稍作休息。” 那边有教中的两家分铺。 坐在花厅里,听盟友介绍关城的情形:孟青最初倒还是个好将军,近些年来变得性情飘忽不定,尤其喜欢美女。但此人虽爱美女有三不碰,良家妇女不碰,相貌平平不碰,清白女子不碰。 “今夜,我亲自拜访此人!”梁金道。 “教主!”南英有些吃惊,还是刚创教的两年,她才与各地方官员打交道,这两年多都不过问。 梁金站起身:“让大伙今日早歇息,明晨一早出发。” 手里捧着书,偶尔翻上一两页,心早已经飞得很远。杨文昭他已经见过了,倒是这个孟青令他捉磨不透。当年,错以为这家伙必会乱朝,这些年呆在关城倒还老实。莫真与孟家是两派人? “教主,礼物已经备好了。” “所人皮面具给我准备好!”北英早已经捧着一只盒子过来。 孟青正在帐中缠绵,身下是位美艳少女,忽听来人禀报,好不惊疑:金阳教主?这个家伙不是在江南吗?来关城做什么? 梁金站在花厅,双手负在背后。厅里挂着一位美人图,仙袂飘飘,云雾袅袅。 南英怪疑地望着画中人:那女人怎么有几分像教主,只不过教主是美得极致的男儿,而她却是女的罢了。这么一想,便痴痴地看着梁金。 “孟将军到!” 孟青打量来人,两名美艳如花的少女,还有一个模样清秀灵气的男子。 梁金躬手:“孟将军!”“在下备了一份薄礼,望孟将军收下。” 孟青望着美男身边的美女,真是漂亮,不愧为江南女子,身材小巧玲珑,皮肤白皙如玉。 “孟将军若是喜欢美女,待你返京之后送你两个就是了。”真是个色狼连人家身边的丫头也看得中。 孟青道:“教主见本将军,有何不妨直言。” 梁金道:“商队要去西契。两国商路已经封锁多年,早该打开了。” “教主恐怕是误会了,没有皇上的圣旨任何商队都不能通行。” 第169章 “哼——圣旨,当年封商道可曾下旨了,不是大家不愿做生意,而是这些年战争不断没有敢提着脑袋做生意。还请将军放行,待我当梁某归来之时少不了将军的好处。” 好处?他堂堂大将军需要什么好处,在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快闷死了,已经五年未回京城。他正想找一房正经妻子呢,连这个机会都没有。除非战争结束,否则他是不会离开边关的。 梁金惟乎看出了他的心事,道:“梁皇后仙逝之后,破麻雀阵一直是谜。在下此去西契定会找到破解之法。” 你说这就怪了,两军一个地道阵,一个麻雀阵,大家时常都在改进,可怎么总是破了呢?一守一攻,时上时下,就这么僵持着。西契不肯放弃,大荣也是一直在周旋,大仗没有,小仗不断。 孟青怕梁金无功而返,又说了许多告诫类的话,倘若此人带不回破阵的法子,他就不放商队进城。 孟青自以为是世外高人,这样的仗不紧不慢的拖着,他早已经烦了,修行不到家呀! 进了西契,梁金故伎重演,声称自己有破麻雀阵的妙法,要众人大打城门,还要觐见西契可汗。 三年前,西契老可汗过世,德木图登位。 德木图把梁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教主真有法子?” 梁金肯定地点头:“梁某此来就是打通商道,往后我教中还会有几位盟友在西契经商,还望太子给予方便不要为难才是” “只要你能破地道阵,我德木图定会尽力而为。”“交战之后,两国的商道中断,大热的天,我的臣民也只能穿动物皮子,而西契货物也运不到大荣,坏了许多” “破阵之法需得在下好好研究一番,七日给定给太子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两个人坐在帐篷里闲聊了许久,德木图发现这是个很聪明的男人,不但善察颜观色,对战术都有独到的见解,这令他想到了一个人——梁莹莹。倘若她不死,被她一提点,说不准也不用他这些年苦苦的琢磨了。 有了德木图的圣谕,大荣商人在这里也开始搭建帐篷做生意。几年后的第一支商队抵达这里,生意异常火爆,许多闻迅赶来的人,拿着名贵药材、皮袍前来换物。 原以为七天才能做完的事,只花了四天时间。 商队的马车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西契货物,大伙帮忙在西契大都修建房屋,搭建草棚做店铺。还有一些西契人前来帮忙,如果天下是这等的平和该有多好。 临离开时,梁金口叙,让北英写下了破地道阵的要诀。 唉战争就快要结束了。 待他们赶到关城时,孟青正大为恼火,几夕之间,西契人仿佛就发现了地道战的秘密,居然绕开村子进行进攻,实在令人头痛。 卫兵送来了梁金的亲笔(代笔)书信。 孟青恍然大悟,当年的地道阵竟有如此妙用,又将西契人的破敌之法进行了详细叙述。 心中大惊,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短短二十来日的时间不但摸清了对方的作战情况,还连破敌之法都详尽叙述。 北英坐在马车里,看着一旁微闭双眼的梁金。马车一抖,一个满怀落在他怀里。 他睁开眼睛浅淡一笑:“还在想我为什么这样做,既帮西契又帮大荣?”“放心吧小丫头,不出两个月大荣就会获得全盛,西契定会臣服” “教主,你怎么知道北英想说什么?” 梁金笑而不语,这是秘密,让她代书之后,北英就一直是这种表情,明摆着就是疑惑。 浩浩荡荡的商队进入中原,带队的车头上挂着一面旗帜:一轮金色的太阳。这就是金阳教的标志,无论黑白两道知道是金阳的货物绝不敢轻易动物。 “请留步!请留步!” 遥远的山坡上奔来三匹骏马,两男一女。三人皆是蒙面,大白天还敢劫道不成。 “请问,这可是从西契归来的商队?” 第170章 “正是,在下金阳教北坛主!” 既然知道是金阳教的商队也不敢如此放肆,可又似有大事。 男子恭手道:“在下黑衣门左使!”“北坛主,我们昨日得到消息,朝中有人布下陷阱欲捉贵教教主,再往前三十里就进入埋伏圈,请绕道进京!” 在边城就说明了自己的身份,江湖知道金阳教主亲自前往西契打通商道之事,定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教主!”北坛主等候命令。 梁金沉思良久,金阳教与黑衣门索无往来,虽然贵门多次意欲修好,皆因他们乃是杀手门一再被自己拒绝,他们的消息也算江湖最为灵通的门派,应该不会有错。 “北坛主,现在就分三路,一路往东,一路往西,一路往南”北边已经留下了少部分货物,因为离西契最近,换货方便,而这些东西在京城的销路最好。“西路人与我绕道进京!” “教主,他们是冲你而来,我看教主还是早回总坛为上!”北坛主站在马车外。 “不用,我只有妙策脱身。”梁金道。 北英对教主佩服之至,眼睛里的爱慕之情难以言表,他那么英俊,竟又如此聪明有才华,年纪轻轻就做了金阳教主,教众数千,而且全是商家,可谓天下最富有的人。 既然教主说有妙策,北坛主手一挥,长长的车队变成三支,走到前方路口时分成两队,再往前走不到半个时辰时间又化成两队。 北英看着成了三分之一长的车队“教主,我们不是绕道进京吗?” 梁金看了一眼:“我不这样说北坛主会离开吗?我们这一支危险,他们就平安了。” 南英拿着手绘地势册,翻了一几页,指着纸上的标示道:“教主,再往前二里地有一家笑林客栈,是我教盟友,你看” “就去哪儿吧!” 江湖中人可比朝廷要好应付得多,大家都讲究情义,才不会像司马庆那样,事到临头就畏缩畏尾,不肯伸出援手。这里倘若有难,但凡是朋友都会出面帮忙,无论大小,就为人家那份心意,也是令人感佩。 笑林客栈内,掌柜又将十里外的情形给简要介绍了一遍。 顺王德兴自皇上杨文昌沉迷酒色之后,三年前被太后重新拉入朝中,身居高位,人人都唤九千岁。竟与太后平起平坐,是显赫至极的辅政王。 说是辅,其实差不多都是他在批阅奏章。 杨文昌幼年看够了顺王的脸色,虽然他是好笑,年轻气盛难免不高兴。他的壮心雄志呢,如今已成了摆设。 要捕梁金的人,正是顺王府,带人设局的是杨文昭。 因为顺王的关系,杨文昭被封长安郡王,杨文皓也成洛阳郡王。 王爷的儿子被封郡王,少之又少,况且杨文昌儿女成群。他沉于酒色,孩子自然就多了。 梁金一夜难眠,明日就要进入陷阱了,是坐以待毙,还是暴露自己的身份。倘若他们失手,往后的麻烦照样接踵而来,如果成功,自己的身份还得暴露。 也罢,就请往一见吧。 “教主,这样太危险了!”北英第一个不答应,她是他身边的侍女,怎么能看他去冒险。他不是最镇定的人吗?今日的举止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呀。 保全的法子还有一个,以梁晶晶的名义给杨文昭写一封信,劝他放行,否则自己将永不见他。虽然有些卑鄙,但不失为最好的法子。 斥去左右,坐在桌前握起硬笔认真的写了几个字。 第171章 封上信,递给南英:“设法把这封信送到杨文昭手上,越快越好,勿必在天亮前让他看到。” 心下宽慰,一个人在屋内沐浴,除了玉人她不让任何人侍候。 玉人在跟她三日后,就看出她是女子,而其他几名侍女一直拿她当男人。这就是区别之处,为了掩人耳目,他佯装爱才,才与玉人同床共枕,金阳教上下无一不知道他风流倜傥,曾有人要将女儿嫁给她,都被一一回绝。他是女子,怎能误人青春,阻拦他人的幸福。 正在疑惑要不要前进,南英飞马归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上面竟是“梁晶晶”三字,未看。 “教主,里面说什么?” “这是梁小姐的信,我怎么能看。好了,抓紧时间用早餐,一会儿启程。” 他借上楼取东西的时间,打开了书信:“两情若是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卿不在身,度日如年,盼早日相见。杨文昭字。” 多年不见,还成情种了,可能吗?只要能让他们平安抵京,就算躲过一劫。 七上八下进入埋伏圈,却意外的平静,直至走出那片十里长廊,确信对方已经撤走。商队继续浩浩荡荡移往京城,长长的人马队伍像一条游动的长龙。 京城,八方客栈。 看各分铺前来取货,北英捧着册子登记。 八方客栈坐在对方,开始介绍起京在的情况。 三个月前,顺王居然要拍卖瑶华苑,要价十万两,嘻——那个地方,最多也就三万两银子,实在太贵了。皇上因此与顺王大闹了一架。 三个月前,顺王以各种罪名关押朝中大臣,还令其家人拿出臣额赎金。 这个顺王,胆子还真够大了,就不怕得罪了人,累及自己的儿子。 “你出面,替我买下瑶华苑!”梁金道。 掌柜哈着身子:“教主,十万两银子实在太贵了。” 瑶华对她有着特别的意义,的确这么做太冒险,只怕要不了多久自己的身份就会暴露。“还有其他皇家别苑吗?” 掌柜沉思片刻:“有,武成候府!”见教主板着脸,继续道:“要价六万两,也太贵” “我说老刘头,你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一次把话讲完。”跟挤牙膏,还不得把她给急死呀。 “还有避暑山庄,要价三十万两!” “罢了,罢了!瑶华苑六万两,武成候府四万两,倘若不卖就算了,这是我们给的天价,比实际高出一倍。明儿就去与顺王府说。她若问起,你就说,教主去年相中位天仙般的女子,是为她置的宅院” 掌柜道:“恭喜教主,贺喜” “外面正缺人手,去帮北英一把。” 三言两语打发走旁人,得尽快将玉人唤来,否则这一人两角还真难瞒天过海。当即飞鸽传书,令玉人前来。 数日后,掌柜乐滋滋地回话:瑶华苑买下了,五万两。那日去时,正与顺王府管家谈事,就被长安郡王给听见了,特意吩咐只收五万两。 房契、地契从官府交办后次日,梁金就把瑶华苑改成了蓬莱阁,令南英带人将里面打扫一翻。三年前,那里就没人再居住了,只有两三个小太监在那儿看守苑子。 梁金亲自去察看阁楼、各园的物什摆设,一切都是老样子,也不缺什么了。站在阁楼上,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做安顺公主的时候。 第172章 捉摸着玉人就快到了,他亲自离京二十里地外去迎接。 这令北英极为不爽,在他的心里美貌的四侍女还不及那个青楼女子,竟劳他亲自前往,还说什么好久没亲热了,南、北二侍都不用跟着了。 在外等了两日,才候到玉人,两个人不待吃饭,就把她拉到了房子里易成梁晶晶最初的模样。又将杨文昭如何痴恋梁晶晶说了一遍,两人对了口风,这叨叨咕咕就说了一整夜的话。 玉人用人怀抱着她的腰:“要是你真是男子就好了。” “你想嫁人了?”她笑着问。 玉人望着她绝美的面容:“让我再亲一下吧!” 两个人在床上打闹起来,全是一阵笑声,不同的是这些年梁晶晶早已经把自己的声音变成了男子的腔调。临离开前,梁金亲自给玉人梳了一个好看的发髻,这些都是以前梁晶晶的打扮,从上到小全是按照她的风格走的。 马车停在蓬莱岛门口,梁金彬彬有礼地拉着玉人(杨晶晶)的纤手:“杨姑娘,请——” 南英、北英看着马车上下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清丽可人,楚楚动人,脸色俱变,还骗她们说是去玉人,不曾想竟然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子,与西英相比差得老远,可他居然满目柔情。 可不,这是自己原来的模样,怎会令她反感,自然会多一份亲近,就好像看到另一个自己。 “南英、北英,介绍一下,这位是杨晶晶杨小姐,等到秋天,她就是你们的教主夫人了。” 教主夫人?看这女子柔柔弱弱的样子,似乎根本不会武功。 金阳教主梁金买下瑶花苑——现在的蓬莱岛,只为讨美人欢心。 杨文昭听到此事,迫不及待地找了个机会进入蓬莱岛。 大槐树下,秋千上坐着位婀娜少女,身边还有一个英俊男子正轻轻地推着秋千。 “长安郡王到!” 梁金也是易容了,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回头看着杨文昭,而他却定定的望着玉人(杨晶晶)。 “晶晶,上次多亏你的那封信。你真是救了我一条命呀!”他温柔地握着杨晶晶的纤手,一脸柔情。 “介绍一下,那位是” 杨晶晶听了梁金的故事安排,扭头就走,直往阁楼上跑。 梁金歉意地笑道:“郡王爷,抱歉!杨晶晶在山野住了好些年,而今到了京城还不大习惯,切莫见怪” 她竟是不愿见到自己吗?怎么看到他扭头就跑了。她的容貌怎么又变了,变成了最初的样子。 “你说她姓杨?” 梁金点头:“是呀,一年多前我在山野看见她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告诉在下的。”“我梁某一生见过美人也算不少,却没见过宁愿在山野终老的女子。费了不少心思,才把她弄到人——实在不容易!” 弄到人,难道他对她竟然杨文昭妒火燃烧,紧紧地抓住梁金的衣襟一拳重重的击在他的腹部。 “郡王爷,有话好说,你怎么动手打人!” 他痛苦地捧着腹部,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居然还打他。不待他再落下拳头,他纵身一闪,退出数步之外,摇着手:“有话好说,你打人总有个理由,给在下说说。” 杨文昭看着梁金:“她的脸不是这个样子吧?” 第173章 梁金故露惊诧:“郡王爷厉害,在下初识晶晶时,唉”杨文昭脸上的股肉扭曲,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他继续说到:“她那时候容貌尽毁,身上也多处烧伤。我认识一位江湖名医,花了重金给她恢复容貌。”“可能因此,她心存感激,居然答应嫁在下为妻。令在下高兴了好些日子” 杨文昭将身子转向一边,努力不让人看到他的痛苦,凝神良久“梁金,你提条件吧?只要你肯把她给我,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郡王爷,你家中已经有三位妻妾,有儿有女,难道还纳她?”“晶晶跟我说过,绝不嫁三妻四妾之人。在下虽风流倒还不曾娶嫁” “姓梁的,你肯是不肯?” 梁金望着阁楼,看着窗户前静坐的女子:“不是在下不肯,而得问晶晶自己愿不愿意。” “哼——”杨文昭推开梁金,自个儿上了阁楼。 杨晶晶见到杨文昭,忙忙躲闪,还想逃,却被他抱在怀里:“晶晶,我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死。” 难不**不会死,岂不成妖怪了。这也许是他自我安慰的方式,玉人不认识那个晶晶的女子,但是她知道,教主要利用死去的梁晶晶消除朝廷对金阳教的戒心。 她越要挣扎却被他抱得越紧,试了许久,才用梁金训练她的口吻道:“既然你不能爱我,现今妻妾成群又何必再来纠缠。梁金于我有恩,若不是他,我还是那副不能见人的鬼样。至少,他待我真心真意” 她是玉人,居然能讲出这么肉麻,活了二十几年这才还真是头一遭。教主呀,你可把玉人给害惨了,明明知道自己恨尽天下的男子,却偏要用自己来做这个替身。 “晶晶,我们远走高飞!” 推开他,她的目光便温柔地落在梁金身上,虽然她是女子,所做之事又有多少男儿能做到。 杨文昭看着坐在秋千上的男子,道:“你放心,他是你恩人,我自然不会难为他。” 下楼后,他还望着她的窗户,而她温情的看着梁金。或许在冥冥的缘份之中,注定他与她相遇相爱,却不能相厮相守。曾经,他在她的心里;今昔,她的心已经有另一个人。 杨文昭走近梁金:“代我好好照顾她!” 不再轻易地给出承诺,当他一次又一将地将承诺变成了戏言,她对他的信任已一点点流逝,再多的山盟海誓抵挡不了现实的残酷,它们就像最美的水晶,最后破化成带泪的碎片。他要让她看到最终的结局,不忍再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杨文昭在短短的半个月里来了不下十次,他只想再看看她,听她说话。 他开始怀疑自己,在经历太多的风雨之后,在一系列的阴谋背后,他已经不如最初那般去单纯的爱一个人。他担心,梁金会利用晶晶一步步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他轻易地带走她,是否会中了梁金的诡计。 第174章 凤仪宫。 春吉、牛平等人听说了瑶华苑被卖之事时,已成既定的事实。 安顺公主去了,她用自己的方式来灵魂一份自由与慰藉。春吉不明白,她了解的公主是个活泼、开朗的人,为什么突然就去了,还焚烧了碧瑶宫。她获得了想要的一切,却留下一群想念的身边人。 大殿上,杨文昌孤寂而憔悴,像她那样固执的女子不值得他怀念,事实是,她走之后,他开始茫然,忘记了快乐。当她在时,即便她生气,看到她也令他感到安心。 一切去了,不会再回来。 四年多,他已经习惯了以酒浇愁,只在醉酒之后,身边的女子才会幻化成他想见的人。他的承诺因为爱的执著,最后竟成为一把无形的牢网,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次的改变承诺,才令她最终失望,迎向死亡。 “啊——”怀里抱着酒坛,他,一代帝王,曾经意气勃发,而现在他是所有人的失望,太后失望,孟贵妃与其他嫔妃失望唯独在凤仪宫,他才能找到一丁点心灵的宁静,没有人在他的耳边的叨咕,就像她——梁莹莹,在最后的日子里不屑与他说话。 这里太静了,静得没有一点声响,连宫人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 春吉站在门外,看着牛平,四周静得令人窒息。 “啊——” 杨文昌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引起牛平的注意。 “春吉姐!”牛平唤着这几年冷漠如霜的春吉。 她还在恨皇上,曾经她跪在他的脚下,痛苦的哀求,请他不要把安顺公主强留皇宫。可以预见到的结局,却被他一次次的忽视,这都是他造成的,他害死了公主,害死了那个从来不伤人的女子。 牛平奔进大殿,杨文昌的面前吐出一大滩的血。 “王公公,王公公” 京城里乱成了一团,二十九岁年轻有为的皇上,身患重病,他学着当年梁莹莹的样儿,不肯吃药,太后、太医束手无策。 太后二十五岁失去丈夫,难道还要重复当年的故事,让最大的皇孙也在相似的年龄失去父皇。 梁金站在阁楼前,听着好奇心起的南英讲述着从外面听回的消息。 “长安郡王到!” 他,又来了,带着自以为晶晶喜欢的花朵与礼物。 玉人烦燥地一次次应付任务般的相约。 梁金有心事,从她长久不眨的眼睛,从她许久不动的身子她在回忆一个很遥远的故事。杨文昌病重,要不要回去看看他,倘若看过后无法脱身怎么办?如果不回去,自己的良心何安? “教主,你去哪儿?天色很晚了。”玉人拦住她。 “南英,你陪杨姑娘,我去竹园住。”他在衣厨里收拾几套衣衫。 看着梁金远去的身影,玉人心里莫名的伤感,她才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却因为自己到了小园歇息。 夜已深,盛夏的夜晚蛙声齐唱,虫儿躲在草丛、花间细语。夜风拂后,留下杨柳枝孤独的飞舞;风儿弄着月夜的花影,伤感的晃动,像少女痛哭声**的身子。 她坐在铜镜前凝望,这是四年多来她第一人穿回女装,竟像远古的童话变得陌生而遥远。镜子里的女子水灵清秀,是他,那个她曾最恨的男子送了她天下最美的脸。是爱,是恨,是怨,是愧在此间不停的纠结,搅得她的心凌乱不堪。 她停落在养心殿里,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不是病了么?为何不在养心殿。 王富身后跟着两名太医,一路小奔。 凤仪宫,他竟然在凤仪宫里。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情绪,不再像以往那么复杂,一丝震惊之余的心痛。原以为,皇帝的爱是**,是自私,但今朝她却读懂:不忘的真爱。 凤仪宫对她多么熟悉,就像熟悉敌人的优势。 四更天,凤仪宫大殿归于沉寂。 第175章 白天,村舍和谐,皇宫华丽当进入深夜后,它们都只属于一个词:宁静。 轻轻推开殿门,踏着轻盈的步子,像花瓣落地,她不忍有一丁点的声响,只是轻轻地走近香帐。那曾是她无数恶梦与无奈徘徊的地方。 “莹莹”他在昏迷中痛苦的呢喃。 床头还摆放一碗已凉的药,因为是夏天根本感觉不到药的冰凉。 四年,在岁月长河里如此短暂,在生命之中就像飘过的孤帆。而他,却改变了太多,那一双明亮、凌厉的目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黑眼带;那张神采奕奕、威武俊朗的脸庞不在,换成了今昔一脸的疲惫与憔悴。 原来,他也可以这样爱,爱得孤独与执著。 “莹莹!莹莹朕陪你一起去,一起去” 曾经以为,对他只有无尽的恨意,此刻,阔别四年的眼泪滑落脸颊。 “文昌!”这一声轻唤不是用嘴,而是用满心愧意从心地涌出。 饮了一口极苦的药水,俯下身子,捧着他的脸,将药水缓缓地,缓缓地渡入他的口中。 “朕不吃药,不吃药”他呢喃着。 那是怎样的温柔,脸上仿佛有一股暖暖的东西,滴在他的脸上,然后快速地滑到枕边。 她一口又一口用自己最温柔的方式替他喂药。 看他将一大碗的草药服下,脸上漾起欣慰的笑。 此刻,她才明白,当年他霸道的后面,承载了多少对自己的爱。可那时候,她的眼里只有杨文昭,再也装不下任何人,才忽视了他的存在。 他放下自己的尊严,摒弃所有的压力,执意要给她最尊崇的名份,这又是怎样独特的爱恋。 可她,一味自私地认为,不能与任何女子分享爱情,再才将他一次次拒绝在心门之外。 四更已过,她该要离开了。 竹园的梁金,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那几套被她遗忘的衣裙,又成了她的最爱。 四年多了,她极少回忆过往,努力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 杨文昭一大早就过来了,拉着玉人说要去紫霞观。 玉人从最初的讨厌,居然爱上了被男子尊重的感觉。杨文昭很宠他,只要她想要,便无条件的付出。十四岁开始,她就被老鸨逼着侍候男人,十八岁患重病,那四年对她就像一个无法磨灭的恶梦。天下女子期待的爱情,她不敢想,也不能奢望。 中午时分,北英闯进阁楼,里面梁金正在沐浴。 她睁大眼睛:一向敬重的教主竟然是女儿身,美丽的长发披在她的身后,像一个出落的仙子,美得没有一些瑕疵。 “你你”梁金一脸歉意:“我本来就是女子,玉人一直都知道,只是你们四个也许不知道。” “骗子!”北英大吼。冲下阁楼,满脸的泪水,她竟然爱上了女子,这几年,甚至想只要做他的小妾就好,如果还不行,只要留在教主的身边就好。他总是那么风趣、大度,似乎对身边所有的女子都温柔、体贴,一个眼神就可以令人**。她竟然暗恋一个女子达三年之久 梁金站在窗户前,看着伤心的北英,唯有在心底说一声最重的“对不起!”这些年,她不是不明白这些女孩儿的心事,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暗示,将来要把她们嫁出去。目的已经很明显了,难道不是吗?怎么北英就不明白,那其他的女子呢?知道自己是女儿身,是否也会一样难过、伤心。 第176章 北英不愿随她再去竹园,昨夜她是多么开心,终于有机会与教主单独相处,可今天就发现了她的秘密。还有那个玉人,明明知道她是女子,居然跟她假扮亲热,帮她骗人。 梁金又出现在凤仪宫,喂他吃尽最后一口草药。 担心他,却又被身份暴露而烦恼着。 走到今天,她算是又辉煌了一次,实现了别人不敢奢想的梦,成为最富有的女人。可她,真的快乐吗?幸福吗?看北英痛苦,她的心好痛。而北英却不屑理她,就像看到仇人一般。 北英痛苦着。 南英疑惑着:好些天了,她一直闷闷不乐,这不像她的风格,这几年还是第一次呢。 “北英,到底出了什么事?” 北英看着南英:“你喜欢过教主吗?” 南英羞涩地低下头:“曾经喜欢过。” “曾经?”难道她一早就知道教主是女子,所以早已经打消了此念。 南英有些忧伤:“教主是人中龙凤,根本不是你我能够匹配的,我们只是他的丫头,侍候他已经是天大的福份。我怎么敢想其他,就像教主说的,有些是缘中注定,太强求反倒令自己伤心,不如放手” “放手?”她不要放手,怎么能放手,三年的感情岂能说放就放,她那么崇拜教主,暗恋她,尊敬她,到最后她竟然是个女子。 “不!”北英定定地说着,目光里闪过一丝恨意,更多的却是爱。 这几天她想了好多好多,六岁那年,她被继父以五两银子卖给人牙子,十二岁那年她又被买入大富人家。十二岁呀,要她嫁给一个老头子做小妾,她不肯,结果就遭到了强占三个月噩梦般的生活。是教主教她读书识字,是教主请武师授她武功。教主是她唯一信赖的男子,可她竟是女子。知道了这一点,她恨过、怨过,但最终还是原谅了她,如果她是女子又怎能有今天的成就。只怕连金阳教主的位置都无法坐上去吧,可见身为女子有多少无奈。 “我要一辈子跟着她。”是的,她嫁谁,自己就嫁谁,不仅是报仇,更多的是为了跟她在一起。 四英一玉都是命苦的女子,遭遇各不相同,却都被梁金收下,并用心地培养成才,并给她们施展才华的机会。 玉人还做着与杨文昭的温柔鸳梦,已经很晚了,她还没有回来。 北英回到竹园时,才发现连教主的身影都消失了,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自己不该和她生气,人家是教主,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春吉、王富等人都发现了奇怪的事,皇上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每日黄昏,他躺在那张床上,像在等什么人。 隐蔽处,梁晶晶开始犹豫,要不要进去,他的身子已经好了。可是虽然见好,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今晚就再瞧瞧他,明晚之后,不再来。 睡梦中的他,平静而安祥,气色已经比以前好了许多。 还和以前一样,大饮一口草药,用嘴度入他的口中 春吉藏在衣厨里,只留一条缝,看见了,一个鬼魅般的人影:安顺公主居然来探望皇上。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那一袭黑纱似的衣裳,让她浑身透出怪异。 “鬼鬼!”她支吾着,捂住嘴尽量不让自己说出声,可还是说出声了。 第177章 梁晶晶看着衣柜,伸出手欲拉开又停住了,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已经死了,怎么能再去吓人。“对不起,我无心吓人。今夜后,我不会再来!” 鬼?不是没有影子吗?但她有,那身影柔美极了。 “公主!”春吉跳出衣厨。 她放缓脚步:“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公主!”春吉一个箭步紧紧地抱住她,就像多年前她抱着自己一样的热情与激动。她的身子是暖的,还透着淡淡的体香,那么熟悉,是她,她真的没死。 “春吉,我自由了,却害你在这宫中度日。”她歉意地看着春吉,满脸愧色,就像对皇上,对曾经瑶华苑所有的故人。 春吉激动地摸着她的脸,不是梦中,只是她的声音有一点点的沙哑,不像以前那么纯净,但却更好听,富有磁性。“公主,你带春吉走吧。春吉永远也不离开公主!” “走?”顺王正准备对付她呢,怎么能带春吉去冒险:“你该嫁人了!有合适的就求皇上放你离开吧” “公主,春吉不让你一个人走,你带我走吧!” 春吉再三重复着,没有公主的日子她才感到自己什么也不懂、不会,只有公主才把她当成最能干的丫头,让她掌管瑶华苑、梨园茶楼。 “春吉,你放开我,天就快亮了,再不走,我会被人发现的”她越想努力瓣开春吉的手,她却抱得越紧。这个丫头竟然不听她的话了,也难怪到底与自己如同姐妹。“春吉,我答应会来看你!” “你保证!” “我保证!” “那你明晚再来,我只想看你一眼。”春吉道。 “好!”春吉放开了她,看她飞身上了屋顶,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 她没死,真的太好了。 春吉脸上露出许久没有的笑容。 “莹莹,莹莹” 春吉回身看着皇上,曾经的恨意在这一刻尽消。公主太聪明了,她居然瞒过了天下人,重获自由。春吉不怪她,因为公主就像她自己最好的姐妹,只要她活着,做过什么并不重要。看着睡梦中的皇上,她好惭愧,自己竟然对他如此冷漠,若不是公主的身边,早该死千百回了。爱屋及乌,可见公主在他心里有多重。 只因她答应了春吉,下午便美美睡上一觉。晚上,她要再去皇宫,看看春吉,不再为杨文昌。看他康复,对他的愧意已减轻许多。 北英一直暗暗地注视着她的行踪,一定要弄清她的去向。莫名,她落在一处高墙之外,怎么也跨过那堵墙,而她竟然如飞檐走壁就过去了。明白了自己与她之间武功的悬殊。 一连数日,北英发现她都去了同样的地方。 皇宫,她入宫做什么,好像是去见什么人?宫里有亲人? “公主!”春吉准备了丰盛的菜肴,只想让她再尝尝自己的厨艺。 梁晶晶感激地将春吉抱在怀中:“谢谢你没有怪我骗你,也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菜” 她担心地望向绣帐。 “你不用担心,今儿一早,他就回养心殿。这会子,正与嫔妃们风流快活呢,不会到这儿来的。”春吉往她碗里夹菜,就像当年她给自己夹菜,捧着脸看她吃饭的样子:“我怕牛平他们嘴不牢,早早就打发他去睡了。公主,明晚再来吧,春吉这些年在宫里什么也没学会,就学会做菜了” 梁晶晶把春吉的厨艺好一阵夸赞。 第178章 两个人手拉着手说了许多话,还躺在一张床上,说起女儿家的悄悄话。 实在太困了,她听着春吉在诉说着瑶华苑那些人的离散与去处。 “啊——”“鬼呀!”秋如尖叫起来,春吉居然与公主躺在一张床上。 “鬼?哪里呀,哪里?”春吉坐起身,左右张望。 牛平听到秋如的声音冲进寝宫,吓得瞪目结舌。 秋意浑身打颤,自来胆小,此刻连声都支不出来。 “春吉,你别吵,让我再睡会儿!”梁晶晶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春吉推了推,抬头时,却见牛平蹑手蹑脚正准备开溜。 “牛平,你给我回来!”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如果皇上知道娘娘没死,说不准多高兴呢。 “牛平!”春吉大叫,从床上跳起就去追。 梁晶晶坐起身,看着房子,睡意全无。纵身一闪,拦住牛平的去路:“想做什么?” “公公主!”牛平耷拉着脑袋:“我” 春吉将牛平拽回凤仪宫,认认真真地说到:“如果你敢此事说出去,我春吉第一个饶不了你。如果让那个人知道,不是要真的逼死公主吗?”春吉抬头,恶狠狠地看着秋如、秋意:“还你们两,今儿谁也不准出凤仪宫。” 天亮了,她因为躺在床上,竟然忘了离开,白天自然不能离去。 春吉走出大殿,将凤仪宫的大门锁上,手里紧紧地拽住钥匙。 黄昏时分,杨文昌想进来坐坐,竟发现宫门紧闭。这几个瑶华苑的旧奴,不知道又在干什么,在门外喊了许久,心下好奇,从来没有如此过,虽然他们偶尔不高兴待见他,倒不曾锁个宫门。 “王富,叫人撞开!” 春吉听到外面的声音,定定神,奔向门口朗声道:“皇上,今儿我与他们开玩笑,比谁能找到钥匙。不曾想,一觉睡醒了,钥匙竟然不见了。你先别撞,待春吉回去问问,看他们三人谁拿了钥匙。” “那你快去!” 春吉回到大殿,看着梁晶晶:“公主!” 梁晶晶站起身:“我这就离开,免得让他再看到我。”翻身一跃上了屋顶。 天刚暗,屋顶有人最易被发现,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大叫:“有飞贼,有飞贼!” 飞贼?皇宫把卫森严哪来的飞贼? 杨文昌进入凤仪宫,东瞧西望,仿佛要把整座宫给翻看一遍。 春吉还好,毕竟在梁晶晶身边呆过,知道如何应对。 反倒那三个,神情慌张,又不敢说出一个字。 杨文昌越瞧越蹊跷,终于,按捺不住,重重的拍在桌案上:“狗奴才,说——怎么回事,还想瞒着朕吗?” 春吉不应声,气定神闲,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牛平!” 牛平“扑通”就跪在地上,浑身打颤,背心直冒冷汗,望着两秋,又看春吉,心下迟疑。 杨文昌猛一用力,将手里的茶杯捏得粉碎:“秋如、秋意!” 两个丫头俯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春吉!” 春吉蹲在地下:“皇上有何吩咐!” “哼——”他冷笑着,这些日子越想越怪,他明明不肯吃药,病怎么就好了,太医还说幸亏他服了药,否则极难痊愈。可他的确没吃药呀。“狗奴才!”飞起一脚踢向牛平。 第179章 牛平的胸口吃疼,飞出数步外,跪在地上重新爬至他的脚下。 “你们再不说,朕可就要杀人了!” 牛平支支吾吾道:“回皇上,公主” 春吉怒瞪着他。 “说!有朕护着你!” “公主没死,她她回来了!” 杨文昌心里震惊,一把抓住牛平的衣襟:“你说什么?” “公主没死,她回来了。”牛平见有皇上护着,春吉能拿他如何“刚才,他们看到的那个飞贼,就是公主。” 杨文昌快速地放开牛平,高兴得揉着手掌:“太好了,她竟然没死,没死”“她在哪儿,告诉朕,她在哪儿?” 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在春吉的身上,她一直是公主最信赖的人,自然只有她知道了。 “看什么看,我不知道,我和你们一样,一觉醒来就看到她了。”春吉矢口否认,要她背叛公主,伤害自己的姐妹,休想。 “告诉我,怎么回事?”杨文昌如在梦中,在大殿上来回的走。 牛平便将今晨之事细细地说了一遍。 “春吉!”他想知道的太多,显然不是牛平所说的那么寥寥几句。 春吉看着地板,一言不发,她不会说出公主的下落,就是不说。 一遍又一遍,他努力地追问,可这丫头居然和他拗上了。 挨棍子,抽鞭子都试了,她还是不说。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梁莹莹的下落,将春吉打得遍体鳞伤。 斥去左右,看着脚下的春吉,伤痕累累,夏天的衣衫透出她洁白的肌肤。托起她的下巴:“春吉,朕今日才发现,你长得还不错嘛”快速地撕扯着她的衣衫“既然你不告诉我,那么朕就让你做我的女人” 他疯狂的抓扯,面目狰狞。 不可以,她和公主一样都不要后宫嫔妃,要自由,不要像冷宫的女子一样孤独地度过年华,过猫狗不如的生活,不要 “不要,不要!” 他顾不得她的大声求饶,一双大手开始在她的大腿内侧徘徊,站起身,快速地抛开龙袍,扑在她的身上。 “我说!我说!她在瑶华苑!” “哼——”“你这个丫头,怎么和你主子一样不识好歹”他不是正因为如此,爱上她高傲的性子,更爱上她的才华与调皮。 从地上拾起龙袍:“秋如、秋意,给她梳洗一下,让她带我去瑶华苑”“春吉,你若敢骗朕,定不轻恕!” 他猜想着与她见面的情景,怎样留下她,如何得到她积蓄太多的思念,贮存太多的相思。他爱她,爱得疯狂而炽烈,从来没有像这几年那样爱过一个女人,惦记一个人。 不下轿前,早令御林军将瑶华苑——蓬莱阁围了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杨文昭站在阁楼,怀里拥着玉人,说着痴绵的情话。 几天前,他们已经是一对夫妻了,虽然没有婚礼。 “皇上驾到!”王富高喊“宣安顺公主接驾!” 蓬莱阁内,奔出数名江湖中人,东张西望,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阁楼。 窗前,站着一对帅男美女,款款深情。 第180章 杨文昭望着院子里的人,看着玉人:“这一次,我再不会让他得逞,我会保护你!”他拉着玉人的手,一步步走下阁楼。 一切像场梦,杨文昭的爱是梦,皇上要找安顺公主,为什么杨文昭会认为是自己?玉人不懂,但她隐隐感觉到,这里面一定藏着巨大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玉人下来时,春吉吃了一惊。 杨文昌一个箭步,走近玉人:“莹莹,真是你吗?你真的没死?” 杨文昭将玉人藏在自己身后:“皇上,晶晶已经是微臣的妻子。” 思念的人儿近在眼前,又岂能放过。杨文昌运力一推,将玉人拉了过来。认真的打量着此女,虽然有晶晶的模样,但那神韵却是任何人都扮不来的,尤其那眼神 杨文昌快速地转过身:“春吉,莹莹在哪儿?告诉我她在哪儿?” 春吉昂着头,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公主。公主说过,她现在过得很好,是天下最富有的人,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金阳教主。要风得风,就像江湖的女皇帝。 “车飞,给我打,往死里打,看她说不说实话!”杨文昌望着四周。 阁楼里飞出两名如花似玉的少女,一脸怒色,看着真刀真剑的几十侍卫,又岂能轻易动手。 “啊——”“啊——”春吉在侍卫的鞭下翻滚出,一鞭又一鞭,火辣辣地疼痛。 “杨文昌,你好卑鄙!”空中落下一名橙纱女子,面蒙轻纱。 南英怔住:这不是教主吗?怎么穿成女子模样了? 北英道:“你不是知道她是女子吗?”“哼——” 原本想帮忙,此刻却想弄清真相。 “摘下你的面纱!”杨文昌命令着。 她被侍卫困在圈外,心疼地望着被毒打的春吉。他怎么可以这样,为了逼自己现身,手段如此毒辣。 “不要打春吉!” “摘下面纱!” 听着响亮的鞭打声和春吉痛苦的呻吟,许久没有的痛苦再度袭卷而来。快速地摘下脸上的橙面纱,侍卫的华灯下,一袭橙纱的她,美丽得诡秘而惊魂。 “教主是个女子?” 周围的江湖中人吃惊,金阳教主竟然是个貌似天仙的女子。 杨文昭回头看着玉人,自己竟然被骗了,那个才是真正的梁晶晶(莹莹)。 梁莹莹推开人群,扶起地上的春吉。 “公主,对不起,对不起” 梁莹莹看着她,满心疼惜,哪还能怪她:“春吉,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 杨文昌得意起来,狂笑两声:“我的皇后呀,你把朕害得好苦哇!”他握住她的手,眼睛里喷出一股火焰,是恨是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为她难过了那么久,竟然被她骗了,又一次中了她的诡计:“给我抓住春吉!” 她愤怒地甩开他的手,为她再一次善良的相助,最终却成为他残忍的伤害。 他要得到她,不用再去等待她的真心,只要得到就行,无论方式与代价。 “拦住所有人!” 杨文昭、玉人、南英、北英还有那些江湖中人,看狂妄的杨文昌手中的宝剑将梁莹莹逼上阁楼。 第181章 “把衣服脱了!”他冷冷地道,在他的眼里,她不仅是他最爱的女人,同时也是他最恨的人。 梁莹莹看着他,恶魔就是恶魔,即便有偶尔善良那也是他弱软时装出的模样。 “脱!”他厉吼着。 梁莹莹连连后退,脚步极小,她怎么能屈辱在他的淫威之下,不可以,绝不可以。她握住凳子,快速地砸了过去,就在那当口,纵身一跃,从窗户飞下。她要救春吉,不能再看别人伤害她,绝对不能。 杨文昌大怒:“打,给我狠狠的打!” 她的心被一股洪水般的痛侵袭着,春吉痛苦的呻吟她不能视而无睹。 杨文昌弹了一下手指,十余名侍卫用一块红毯将他们围在中央。 杨文昭被两名侍卫制住,不能动弹半分,他竟然是有备而来,就是为了强占她。 “脱!”杨文昌目光不移“给我用劲打!” 鞭子借响亮的雷鸣,惊得她胆战心惊,不容自己听不进。 梁莹莹的泪水夺眶而出,他用春吉来要胁自己,可她一点法子也没有,如果不从,春吉就会死在鞭子之下。拉开衣襟的蝴蝶结腰上的丝带 她只穿着贴身的内衣站在他的面前,他如此可怕,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她。 所有的思绪凝固,他飞扑上来,她刚一挣扎就大吼道:“接着给我打!” 她的反抗在那一刻变得虚弱无力,他像一团燃烧的烈焰,就算是冰,也被他化成水。快速地拔下玉钗扎在他咽喉,仿佛再说:你胆敢过份,我便立即杀了你。 “将那几个女人一起打!” 他的声音尽是无情与残暴。 片刻,耳边全是女子惊叫的声音,有哀求,有痛哭。 “教主,教主”玉人呢喃着,虽然她会几式剑招,却被一群侍卫困在中央,周围的鞭子像秋雨乱飞,真的好痛,对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恶梦。 南英、北英在地上跳着,蹦着,意图躲开鞭子,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痛。如今正值夏季,衣衫单薄,鞭子落在衣衫上立即被拉出一条长口子。 “朕定要得到你!” 两人僵持许久后,他看到她眼中那丝无奈与心痛,用手拿开玉钗,她不再反抗:“放过她们放过她们”高傲的她,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去哀求。 “停!”他看着身的女子,用手指游过玉颈,就像对付所有后宫嫔妃,让她们刻骨**。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卷而来:“啊——啊——” 杨文昌摸过她每一寸肌肤,嫩似婴儿,冰肌玉骨,看欣赏一副,**如火。吻像无情的暴雨,落在她颈部,胸前 “梁莹莹,你永远也逃不脱朕的手掌心。你是朕的女人,从今夜开始,谁也改变不了”他不停的**,气喘吁吁时还不忘得意。 她错了,以为他只是羞辱,不曾想竟然是强占。 “你走开,你走开”而此刻已经太晚,他将她紧紧地禁锢身下,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令她浑身无力“文昭,文昭” 她忘了吗?是她要放弃那段情,只因为杨文昭曾经的懦弱。他已经强占了她,又岂会罢手。 他用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发出一点声音,只留下自己激荡的喘息与飘入云端的激动。 她跌倒了痛苦的深渊,一阵剧烈的疼痛,昏死过去。 第182章 杨文昌发泄完后,不忘欣赏她美丽的身子。上次,他轻易地放过她。曾经何时她进入他的梦里,无数次醉酒之中,她把身边的嫔妃当成是她。今天清醒,他终于得到了最想要的女人。从地上站起身,看到的全是侍卫、太监的背影。他是皇上,这个时候谁敢看这一幕。 “梁莹莹,朕看你一直守身如玉,冰清玉洁的份上,不废除你的皇后之位。”“给朕记住了,从今往后,别再跟朕作对”他整着衣衫,此刻才发现她躺在地上蚊丝不动,心下大惊:“莹莹”“莹莹” 春吉看着红毯内的人影,公主躺在地上不动了。惊叫一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身边的侍卫,疯了般冲进红帐。 地上,全是斑斑血迹,她**裸地躺在地上,气若游丝。 “公主!”她愤怒大哭:“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为什么?上次病重,若不是公主细心照料,给你喂药你早就死了。可你居然伤她!” “公主啊!”春吉俯在地上,快速地抓过轻纱盖在她身上。 “朕朕” 他从先前的得意立即跌到了冰窖,还以为那是梦里的感觉,原来真是她,还记得她柔软的唇,无尽的温柔,可他居然如此残暴地待她。 “啊——”杨文昭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宝剑, 王富一句:“拦住他!” 他被困在红帐之外,太监微弱的灯笼光映出里面的人影。 她一脸苍白,胳膊全是青紫的瘀痕,安静地躺在地上,两眼仿佛两泓泉水,不停的倾泄而下。 侍卫们放开那三名女子。 她们亲见她遭受凌辱却无计可施,同样是弱质女子,仿佛是她们曾经的恶梦。 玉人快速地奔回阁楼,找出一块洁白的丝绸,含泪盖在她的身上:“教主,玉人对不起你”春吉快速地用白绸裹住她的身子:“公主,公主,是春吉害了你!”“春吉这就陪你一起走!你等着!”她摘下银簪正欲扎入咽喉,一只柔弱的手止住了她。 梁莹莹痛苦地坐起身:“你送我回阁楼。” 春吉已经是满身伤痕,哪还有力气来抱她。 南英走过来,她以为自己是恨上教主了,不曾想,看到这一幕后,竟会如此懊悔,如果可以,她不去恨。甚至还在心里暗暗诅咒,希望她也发生自己那样的事。真的发生了,全是后悔与愧疚。弯身将梁莹莹抱在怀中。 莹莹抬头指着春吉。 她明白,公主需要她,提着裙子跟在身后。如果不是自己,依公主现在的武功,根本不会任人凌辱。 杨文昭看着她留下的橙色纱衣,全是斑斑血痕,仿佛一朵朵盛开的梅花,惊心夺目。曾经,他怀疑过她的清白,他竟然怀疑她。 “砰——”他飞起一拳击在杨文昌的下巴。 血丝从他的嘴角溢出来。 “你听着,我父亲能把你拱上皇位,我同样可以把你拉下来。”以前他一再忍让,但从今日开始,不再会忍,更不会让,他的懦弱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再受伤,历经坎坷,今天开始不会再有。“我杨文昭对天发誓——绝不会放弃!” 第183章 他以为一旦得到她,就可以把她从此束缚在深宫——绝不言弃! 杨文昭从侍卫手里夺近宝剑,愤怒地扫过院中的十余名江湖中人:“你们谁若把今夜之事说出去,我杨文昭对天发誓必会让他满门抄斩!” 南英看着怀中柔弱的女子,一脸苦色,满眼痛楚。 原以为,她是坚强的金阳教主,当恶梦降临,她和许多娇弱的女子难以对抗,只因对方拿住她的弱点,对她身边的女子下手,她的反抗变成了最柔弱的回应。 “玉儿,我想洗澡!” 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痛,这四名女子个个带着鞭伤,尤其春吉脸上的鞭痕惊心夺目,渗着细密的血珠。身上的衣衫上透出点点血迹。 阁楼的窗户被玉人关上,然后垂下窗纱、窗缦,阁楼里一片昏暗连她们的身影都无法瞧见,四周寂静得可怕。每个人都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内心翻腾的惊疑与不解。 杨文昌望着阁楼,他既然伤害了她,她可是救过他的命呀!他转身飞,极快地奔往柳树下,挥着剑,砍下数根柳枝,托在手中。“噔!”重重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皇皇上!”王富见他如此,还是吓了一跳。他是皇上,怎么能给女子下跪。 杨文昌痛苦地道:“朕要求得莹莹宽恕!” “皇”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认真与愧疚过。 王富看着四周,尖着嗓子:“无干人等一律下去,下去!” 江湖中人各自散开。 这是怎样漫长的夜,一个女子为了不让侍女吃苦,竟然任人凌辱。她的情义又有几人能做到,在震惊她身份的同时,心中更多了一份敬重与怜惜。他们是堂堂的男儿,竟然无法保护自己的教主。 南英很快备好香汤,将她抱至浴涌内。几年来,第一次侍候她洗澡。 梁莹莹双目发直,呆呆地望着屋顶,泪水不停的滑落。 北英如行梦中,没弄错,教主怎么是女子,还是当朝皇后、安顺公主。难怪,她有那么大的本事,创金阳教,打通两国商路 “北英,带春吉去上药!”玉人心痛地看着教主。 春吉拼命摇头:“公主,你说句话吧?只要你说话,要春吉怎样都可以。” 她闭着双眼,将头靠在浴桶边沿,泪水不停滑落。 “公主” “教主!” 四女一遍遍在耳边呼唤。 “你们都出去吧。” 她需要安静,她恨,在那么多面前被人强占。倘若不是,她不会如此委屈,毕竟对杨文昌她心有愧意,就是那最后愧意与善良,尽将她推开痛苦的深渊。 玉人抬人,三女迟疑而无奈的离开。 玉人不走。她不放心:万一教主做出什么傻事该怎么办?所有的过程在脑中盘桓,那是怎样的画面,教主竟然被皇上强占,因为所有在人们看来是她侍女的人。如果不是她们被皇上威胁,她又怎会这样。 第184章 次日清晨,附近的老百姓发现,蓬莱阁周围莫名地多了许多侍卫,把卫森严,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又出不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如此诡异。 百姓们不敢问,却开始暗自猜测起来。长安郡王近来留恋往返,莫非这里有他心爱的女子,可是连侍卫与御林军都有了,这应该是皇上的近侍。 一整天了。 杨文昭试了几次,想上楼再看看她,哪怕听到她痛哭的声音。 阁楼的窗没有开,依旧掩在窗帘之内。 终于有人下了阁楼,是南英,她一眼怒火。 外面已经有侍卫熬不住,请求王富示下。 唉,皇上与安顺公主都是极固执的人,如今僵持在这儿,一个把自己关在阁楼不露出,一个跪在楼下请罪。 王富令外围的侍卫先回去,调遣其他人再来护驾。 蓬莱阁的厨房备了食物,除了那些江湖中人,再没人食用。连阁楼里南英、北英、玉人、春吉都吃了几口再无心再食。 梁莹莹躲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神情憔悴,不眠不休 寿宁宫。 小太监简要地将王富转述的话重说了一遍。 “什么,皇上既然给一个女子下跪求恕?”太后看着小太监,除了梁莹莹他还能爱上别的女子“那女子是什么人?” 小太监平静地道:“梁皇后。” “她没死?” 这的确令人震惊不小,皇上强占的女子居然是梁皇后,她不是再就是他的皇后了吗?居然一直抗拒皇上的亲近。 梁莹莹太过份,将皇上置于何地,竟然让皇后在楼下跪了一整天。 夜色已暗,今儿此事就作罢了。“明日再说!” 她倒要看看,这场戏该如何收场。皇上居然因为她荒废朝政四年,而今还放下身份向她求恕。自古以来,恐怕皇上是第一人了。 不得不佩服,闻名天下的金阳教主竟然是梁莹莹。这个女子太不简单了,助皇上是她,害皇上的也是她。也许只有她才能令皇上重新振作。 原本打算天亮之后,前去找梁莹莹算帐,真的天明后,太后的主意却已经改变了。她爱惜梁莹莹是人才,所以才一再的忍让,既然她已经是皇上的人,她只能想明白许多事情。 纸终是包不住火,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蓬莱阁的秘密很快就被顺王知道、司马庆听到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 有好奇胆大者,偷偷的到了蓬莱阁附近转悠,可不,那边把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三天了,皇上在阁楼跪了整整三天。 太后终于按捺不住,领着张九等人出宫。 杨文昌听说梁莹莹三日内滴水不进,他陪她不进食物,又是盛夏,早已经饿得筋疲力尽,两眼闪花。 “皇上,先回宫吧,让公主再想想”王富急了,这么下去如何了得。 杨文昭在此处呆了一天后,早已经愤愤地离开。 “太后驾到!” 太后望着蓬莱阁,看着脚下的皇上:“来人,将皇上带回宫!” 杨文昌被强行送回养心殿。 几名太监捧着山一般奏章,这是太后的意思,竟然知道梁莹莹,他就应该面对自己的责任。 杨文昌看着宫女捧来的燕窝粥:莹莹她还不知道吃了没有?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疯,伤害她不是他的本意,他真的太爱她了,爱得难以自拔。 “皇上”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第185章 是文昭仪,她可有好些天没见文昌了,这几年她是这后宫之中最得宠的女人,替皇上生了长公主——永乐,还生了有五皇子。 杨文昌心里、脑里、眼里全是梁莹莹。眼也没抬,看着手里的奏章:“滚!” 多想再生一次病,引莹莹进宫照顾,她的柔情太迷人,也至于若不是春吉说出来,他会一直认为那是一场华贵的春梦。 “皇上”文昭仪娇怒,扑到他怀里:“臣妾给皇上喂粥吧!” 他已经吃了一碗,精神不错,加上回宫后已经小睡一觉。白天在发困,晚上打瞌睡。太阳大时,王富便用一块大绸布将他遮起来,身边还有小太监扇着扇子。 “文嫣儿,给朕滚出去。没瞧见朕正在批阅奏章吗?”重重地将她甩在地上,这些个献媚的女人,什么本事没有,只会迷惑男人。 文昭仪泪眼凝望:他不是说过,爱自己,要自己,可如今竟然如此冷漠。 “昭仪娘娘,请回明**吧?”王富道。 文昭仪一脸神伤。 刚出大殿,就听杨文昌道:“从现在开始,不许后宫嫔妃进入养心殿!” “是,皇上!” 杨文昌看了会奏章,想到梁莹莹心神难宁。令王富将一块皇宫通行令牌送至蓬莱阁,他会给她足够的时间,来等她的回心转意,也等她的宽恕。在这期间,他不会再碰任何女人。 一个月后。 梁莹莹把自己关在阁楼呆了整整六天,杨文昌离开后她开始进食,依旧不想说话。一个月的时间,对她就像一个糊涂的梦,强占是梦的前奏,后面想了什么,她已经全都记不得了。 “春吉!” 春吉从外间快奔过来,望着她的背影。 “公主。” “请太医。” “你哪儿不舒服吗?” “你去吧。” 玉人与她朝夕相处,女人每月那几天很奇妙,自从她与教主在一起,两个人几乎都是同时的。而半个月前,她却没有影子。 看春吉拿着通行令牌离开,她才轻轻地走近她的身侧:“教主怀疑自己有了?” “北英呢?让她去外面请个可靠的郎中。” 玉人糊涂,她既然让春吉去找太医,又要郎中做什么。 郎中很快就来了,替梁莹莹治脉之后,沉吟之后道:“夫人猜得没错,确似喜脉” “喜脉?”玉人神情有异。 梁莹莹站起身:“给我开一些堕胎药吧。” 玉人看着:她竟然不要这个孩子。 “夫人能让再下仔细诊断一番吗?”郎中道。 这些日子京城的百姓都传遍了蓬莱阁金阳教主乃是本朝梁皇后、安顺公主。 “不用了,给我开药吧!” 郎中迟疑片刻,开了一副药。 梁莹莹捧在手里,递给北英:“你看看是否合适?” 北英与四英都曾学一阵子医术,这是为了通晓江湖需要而学,她是四人当中学得最好的。“这是保胎药!” 玉人生气:“大胆,你竟然敢戏弄本教教主吗?” 郎中跪在地上,他猜得没错,此女确系金阳教主、安顺公主。面纱内透出她绝美的容颜,还有一丝难掩的伤痛。如果没猜错,倘若她怀身孕,那孩子就是龙种,天下哪个郎中敢开堕胎药。 第186章 “让他走吧!”她望着窗外,不会要这个孩子,那样就真的被杨文昌缚在身边,生出儿子看他与众兄弟争夺皇位,生出女儿刁蛮任性,无论男女他们都不会幸福、快活。 郎中被南英送走后,令北英开了一副堕胎药,以最快的速度煎制出来。 “北英,不会弄错吧?”她还是有些疑惑。 北英肯定地点头。 窗外,春吉携着太医。 梁莹莹端起药碗小饮几口,对北英的医术她确实没有把握,饮了小半碗便不再去喝。谁知道,她又会不会骗自己,电视上不是都说闻多了麝香就可以自然流产吗?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老太医叩拜起来。 “不用了,替我身边这几个丫头都看看吧!” 春吉不解,公主这是什么意思,竟然是给她们看病。 老太医看着桌上的药碗,从药的气味来看确系保胎药,这几个女子都没有怀孕,莫非是暗示自己,皇后娘娘已经身怀有孕。 “娘娘,能上微臣替你瞧瞧否?” 梁莹莹冷冷地看着他:“我没病,你走吧!” 北英知道,宫里的太医个个医术高强,光从药味就能辨出真假,冲他眨眼睛,意即不要再说。 “娘娘有喜了?” 梁莹莹看着他,莫非是这药的味道。 “微臣恭喜娘娘,只是这保胎药是普通人家服用。像娘娘这等凤体宫里有最好的” 这个太医说什么,保胎药?她要打胎,可连北英也骗她,居然给她开保胎药。她有良好的打胎知识,五十天内是最好的时间,她怎么可能留下这个孩子,现在流产没有痛苦,就与平常例假一般。 梁莹莹看着北英,目光中露出失望。 春吉惊慌起来,公主居然怀孩子了,怎么办? 老太医握住梁莹莹的手腕,直听了五六分钟。 “恭喜娘娘,确是喜脉!” “玉儿,给太医五十两银子” “微臣不敢!”老太医跪在她的脚下,梁后有喜这是好事,如果太后、皇上知道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梁莹莹严肃地说道:“吕太医,今日之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许说出去,就说是蓬莱阁丫头病了。尤其是太后、皇上,更不可吐露半个字” 真没想到,连北英也骗她,居然给她开保胎药。 斥走几人,屋子里唯留下春吉一人,换了男装,直接去了街上。走在无人的小巷里,她开始向春吉讲出自己的心事。 “真没想到竟然就有了” “公主,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要这孩子,看看皇子们因为争托皇位兄弟相残,公主们任性霸道,性情温顺的又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我又何必要生下他。所以春吉,一会儿你无论如何也要替我买到这几味药”既然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药,那么就分散成几个药铺去买。 “公主” 两天前,她就怀疑了,又岂能等到今日,查了好些医术,看了好多处方,看了类似去血化瘀的药。不能久拖,昨日郎中、太医都已来过,倘若让皇上知道更难下手。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别想和北英一样令我失望,虽然我不会看病救人,但方子却能看得懂。” 看春吉远去,如果连她也骗自己,那么她真的可以远走天涯了。 “哈——哈,教主真乃女中豪杰!” 第187章 此人何时出现的,没有一点声响。一袭黑衫,面莹黑布。 “在下这里倒有一个香囊,佩戴一个时辰可令一月胎儿流产。”男子手里捏着香囊。 “你是黑衣门的人,为什么帮我?” 男子冷笑两声:“在下仰慕教主多年,虽然你不愿当我是朋友,但你却一直是我的朋友。” 梁莹莹接过香囊,只觉香气逼人,还有麝香的味道。 “多谢上次相助之恩,梁莹莹无以回报。” 黑衣门是江湖中人,自来陷害别人腹中胎儿被人不耻,而他们是出名的杀手门。 “不要谢我,是有人出了重金相托。” 黑影一闪,空寂的巷子里唯留下梁莹莹一人,如果黑影没有说假话,明日就会得愿所偿。她像捧住了宝贝,在香囊上深吸几口。 这个春吉去了一个时辰还不见归来,先回蓬莱阁吧。 将香囊收好,切莫让人发现端倪。 春吉气喘吁吁地归来,摇着头:“公主,也真奇怪,今日我几乎跑遍了所有的药铺,没人把药卖给我。还说” “说什么?” “昨日夜里,宫里的侍卫特意传令,那几味药不许买出。” “算了!”梁莹莹静待着消息,那黑衣人说过闻一个时辰就可以解决,次日醒来没感到任何异样,莫非是骗自己的,说不准受人之托也是保胎的香囊。想到此层,无法失望。身边无人,经过一翻打扮之后,弄成玉人的模样离开蓬莱阁。 飞马离城十余里,在一个乡间医馆里停下脚步。 郎中是位年近五十的妇人,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 看来这里的生意不错,她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马儿被她在拴在前面的林子里。 “夫人是要保胎?”妇人问。 梁莹莹一时语塞,肯定地摇头。 妇人面露惋惜:“这种事,我华媚娘是绝不会做的。” 她起身坐在旁边的木凳站,看人一个个来,一个个去。 终于轮到自己了,跟在华媚娘身后,讲述起自己心系一人,却被另一个男子强占的事。即便不能与心爱男子在一起,但她绝不会委屈成全。说到动情处,泪光盈盈,讲到女子身来的不由自己,她又是一脸苦楚无奈。 华媚娘叹息,定定神给她开出了药:“为什么受苦的总是女人。” 梁莹莹在医馆里住下,一副别人不帮忙绝不离开的样子。正在怀疑,却见华媚娘推开厢房门,手里端着一碗药:“不瞒姑娘,我华媚娘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伤害性命的事。” 感激地捧过药一饮而下。 “姑娘放心,不会太痛苦,明日清晨再服一碗,晚上就有结果了。” “多谢华大娘!” 这个女子的经历多像自己,二十几年前,她也曾有过相似的经历,执意不肯生下那个孩子,从那以后她便发誓不伤人命,这是她最后一次。 故事里的女子,一怀孕无论是否与心爱男子所生,都会义无反顾地生下来。但她不会,她是梁莹莹,更明白只要她愿意以后还会生孩子。二十一世纪里,未婚怀孕的女子多了,如果都生恐怕遍地都是私生子。 次日清晨,空腹服用一碗。 第188章 到黄昏时药效发作。 她躺在华媚娘的医馆里,华媚娘亲手为她炖制鸡汤药膳。 两日后,梁莹莹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坚持离开医馆。 出来已经整整四日了,离开时,谁也没告诉,指不定大伙该有多着急呢。 对这个没有成形的孩子,她没有怜惜,想到了更多的责任与将来,必须这样做。 骑马回到蓬莱阁,院子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是玉人,自然不能流露恨意。 杨文昌厉声喝问:“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京里京外都找遍了,她会去哪儿?” “玉姑娘,找到了吗?”南英问。 她无奈地摇头,径直上了阁楼。 “皇上歇怒!”王富欲宽慰几句,却见杨文昌神情逾加凝重。 她怀了孩子,竟然令春吉满城找堕胎药,她是女人,可以如此狠心,只因为那是他的孩子。她执意不要,而他却偏要让她生下来。有了孩子,就可以将她紧紧地束缚在身边。只要她生下男孩,立即封为太子。 外门响起马蹄的声音。 玉人跃下马背:“南英、北英、春吉,找到了没?” 春吉回望阁楼:奇怪,刚才不是进去一个玉人,怎么她 “公主,公主!”春吉顿时反悟过来,一路飞奔。 绣帐中,梁莹莹半闭着双眼:“不要烦我,让我好好休息。” 杨文昌追上阁楼,满目柔情:“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朕有多担心你!” 她不想与他说话,将脸转向一边,佯装睡觉。 “王富,传太医!” 没多久,她就朦胧地睡去。 两名太医跪在床前。 “没了?”杨文昌痛苦地看着帐中的女子。 “回皇上,娘娘虚弱,像是流产不久。只是不知何故,身子恢复得很快。从她的脉象推断,有人用上等补药替她调理过,所以再过五日就会复原”太医小心翼翼地答着。 “梁莹莹——你给朕起来!”他抓住她的衣襟,正想痛快地打上几巴掌,她面容苍白,嘴角画着一道不屈的笑“你竟然连朕的孩子也该杀?”“王富备轿,护梁后入宫” 她不屑与他说话,推开他的手,继续躺在床上。 “皇上,求你别再逼公主了,她的性子你最明白,这样下去,万一” “万一?”“哼——” 这一次他再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会对她严加防范,衣食住行他全管定了。倒要看看,她如何反抗,竟然敢杀他的孩子,那么他会再让她怀孕,守着她,防着她,生下孩子,不,要她替他生一大群的孩子。看她如何? 细想,他与她的孩子,女儿定是倾国倾城,男子定是风流倜傥,他们都聪慧过人。 梁莹莹有孕流产之事竟然被瞒得死死的,太后不知,后宫嫔妃不知。 凤仪宫守卫森严,为了将她看牢,太监、宫女就不五六十人,还分了组,昼夜十二时辰都会有人目不转睛地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皇上似乎又恢复了雄心壮志,开始认真地打理朝政。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将来梁莹莹生下的太子。 太后见此,自然高兴非常,听说梁莹莹身体有佯还特意去瞧过两次,其他嫔妃也开始去凤仪宫请安、探望。 沈淑妃仇视着躺在榻上的女子:真是个妖精,几年没见一点不出老,竟然越来越美? 光是仇视的目光,牛平送沈淑妃时,莫名地就冒出一句话:“淑妃娘娘,你今日的样子若被皇上看见,只怕要吃罪。” 第189章 “哼——”吃罪,她本就不喜欢姓梁的,凭什么要她装。这些年皇上没少宠她,可她就是怀不上龙种,吃的药已经够多了。 数日后,梁莹莹的身体康复,只能在凤仪宫内走动,又过了几日,第一次离开凤仪宫在御花园里纳凉。 “宣皇后移驾养心殿侍寝!”王富在宫外大喊。 “公主!”怎么可以,明明知道她不屑与后宫争宠,居然又要让她侍寝。 她面无表情,被一群陌生的宫女、太监,说是簇拥不如说是挟持。 春吉被拦在凤仪宫,夜幕她高贵美丽,一脸冰霜。 养心殿内,一股浓浓玫瑰花香。 踏入大殿的刹那,她被满屋的玫瑰花所吸引:红的、白的、黄的 杨文昌手里优雅的捧着一枝红玫瑰:“朕三日前才知道,你所说的rose就是这种蔷薇花。看到了没有,朕不但把御花园所有的蔷微都摘来,连洛阳那边的也一并进了宫” 她冷笑,用几枝就能化解心中的冰霜,他也太小瞧自己了。 他学着多年前她的样子背诵起花语。 “莹莹,这里有九万rose,是朕送给你的。” 爱情太奢华,显得不真实,过份的浪漫就不浪漫了。她在进入的刹那,曾经有过激动,但此刻尽是冰霜。 他就是要她心甘情愿地留下,甘做他的女人,为他妩媚,为他娇艳。 “莹莹,敢跟朕打个赌吗?” “什么?”她倒想听听。 “为朕动心。” 她又怪异地冷笑。 他站在地上,优雅、高贵、骄傲地脱去袍子,动作缓慢,热情如火,像一股缓缓燃烧的火,丢下内衣。 她将脸转至一边,不想看他。 他该是早已经脱光了吧?她这么想,怎么身后没了动静,而他没有近她的身。 回过身,养心殿的中央竟多出一片用各种花瓣铺就的床,他正**着指头。 他又想玩什么花样,本想问一句:你的手受伤了?但她没有说,她怕自己又一句不经意的问话,成为他得寸进尺的把柄。他的股肉健美,那是他长年习武之故。 四目相对,将目光移向一边。 他怪异的浅笑:“你不敢看朕?” 她又转向一边,他却非要站在她的对面,火辣辣地看她:“莹莹,赌注开始了”他已经决定,要用自己的柔情化开她心里的冰冻,令她折服**,十几年对付女人的本事,今夜全是倾付于她。 她欲逃。 他得意地问:“你怕输?就那么怕爱上朕吗?” 怕爱上他,她可是恨他的。站在原地,不再动。 轻柔地揽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吹气,温柔却清凉的风,吻像阳光,像火焰。她努力地反抗内心的激动,一次又一次。手不经意地拥住了他健美的肌肉,她被他横抱在怀中,身上是软绵绵却清香的花瓣。 她完全被他征服,烈焰焚烧。 “你输了!”他冷冷地说,看着花瓣中她投入蠕动的身子,还没解她的罗衫呢?她竟然就柔成水,化作春泥。 她睁开眼睛,看他抓起地上的衣衫。 “朕还以为你不懂房事,不曾想比那些后宫嫔妃还美十倍” 她竟被他戏弄,先前的一幕幕春情图全是他的诡计。 第190章 他淡淡地道:“这几日国事繁重,朕实在没有心情与你”故意不说出那几个字。顿了顿:“杨文昭有了反意,正四处联络人马意欲造反。朕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倘若执迷不悟,定杀不赦。” 坐在地上,久久没有明白过来,像是一场梦。听到杨文昭的名字,她清醒几分:“你想怎么对他?” 他穿好衣袍,双手负在身后:“明日你去顺王府吧!” “王富,送皇后回宫!” 她嘴角画着美丽的弧线:“你就不怕我与他旧情复燃?” 他没有说话,虽然明白他们彼此深爱对方,他们私奔,而她终没有越雷池半步。他相信她,尽管这是危险的信任。 “我不去!”她痛苦地说,还如何见他,她已经是杨文昌的女人,虽是被迫可已成事实,而他已经有了儿女妻子,自己再去算是怎么回事。“明日,我会让他入宫。” “来人,把所有的白蔷薇送到凤仪宫。” 她翩然而去,脑子中总也挥不去先前的一幕幕。 该死,她是恨他的,可一整夜都在梦里与他**,搅得她的心好不杂乱。牛平一早就出宫宣旨去了,看着满殿的白蔷薇仿佛洁白的世界。 杨文昭被人领入凤仪宫大殿,有些意外,看着满殿的花。 牛平道:“郡王爷,这些花全是皇上从洛阳运来的,这几日御花园全都是换成了娘娘喜欢的rose。” “肉丝,这不是蔷薇吗?” “rose是娘娘家乡话,她说这是玫瑰花。”牛平就是想让杨文昭打消念头。 春吉站在一侧,愤愤地看着牛平:“所有人都下去。” 牛平站着未动。 “牛平,还等着做什么?想让公主发怒吗?” 包括春吉,所以人退出大殿。 寝宫那边过来一个紫纱女子,眉眼胜画,风姿卓绝。 “莹莹!”他迎上,将她抱在怀里,而她连连后退。 “文昭,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我不在乎!”他将她抱在怀里,终于又拥着她,那份感觉还在,就像重拥久远的梦。他压低嗓子:“知道吗?我要把他从皇位上赶下来,立忠王登基,然后就再也没人可以分开我们我抛下一切陪着你远走高飞” “文昭,可我” 他深情地捂住她的嘴,轻缓地摇头:“我不在乎,我曾经有过乌兰花、梦伶、崔婷、桃香如果这样,我更不值你爱” 她已经认命了,可听他这么说,心中竟升起无限的向往:“你真的不在乎?” “我只想要你,要你陪在我身边。看你笑,给你快乐” 那么自然,那么温馨,一次次下定决心要断开,可还是纠缠不清。 她的唇紧紧地扣在他的嘴上,热烈的、忘我的 “皇上驾到!” 他怎么来了,还在此刻。 殿门被人推开,他气定神闲,淡淡地扫过二人:他们近距离地站着,目露惊诧。 “莹莹,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就让我们男人来解决。”杨文昭道。 真的吗?这是她的他说的话?他终于肯勇敢面对,不再懦弱,也不再让她失望。 “把莹莹还给我!”杨文昭的话像是恳求。 第191章 杨文昌得意笑道:“你问她愿意吗?” “是不是她愿意,现在就跟我走?” 杨文昌没有回应,昨晚的事在他心中纠结了许久,只是他不想用那样的方式再去得到,一定要等她自愿。依他的经验,她与自己也是一样吧,被一把热情燃烧,无法自抑。 “莹莹”杨文昭转过身,深情地看着她:“为你我可以放弃一切,不做郡王。崔婷他们都有自己的孩子,足可以慰藉平生。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 “文昭!”她温柔地伸出手,落在怀中:“我愿意,我愿意!” 没听错吧,她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居然要和文昭走。他又一次输了,原以为用他的热情与温柔会化开她的心结,而她竟然痴恋杨文昭无法自拔,将名节抛于脑后,只有痴爱。 “我们走!”杨文昭拥着莹莹。 他气急,自己真的无法得到她的心?“站住!” 杨文昭转过身:“皇上,你别忘了你刚才已经答应过了,君无戏言,你不能再返悔了。” “朕答应了?”他反问左右,无人应声“王富,你说朕答应他什么了?” “回皇上,你什么也没答应郡王爷。” “你”杨文昌定定神“杨文昭,你联同孟家意欲逼宫以为朕什么也不知道吗?” 他不想否认,一人做事一人担:“这是你逼我的,莹莹本是我的妻子,你三番两次将她从我身边夺走,居然还”“此仇不报我杨文昭就不是男人。” “来人,将杨文昭打入天牢!” 她领教过他的残忍:“皇上,不要,不要!” 杨文昭不屑一顿:“我不——怕你!” 什么时候了,他居然和皇上较劲,万一真的把文昭杀了怎么办。 “下牢砍头悉从尊便!”这个杨文昭怎么如此固执,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可他竟然不肯罢手,竟和杨文昌拗上了。 “文昭,我不能跟你走。”他无法改变主意,那她就必须做出让步,至少要保证杨文昭平安。 杨文昌对她的改变满意,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爱妻,你怎么没告诉他昨晚我们在养心殿的事” 什么意思?他们可什么也没做,被他说起来,好像 杨文昭看着梁莹莹,从她的眼里寻找答案,一向淡定的她,目光流离,惊慌不安。杨文昭一个箭步,抱住梁莹莹就是一阵狂吻,她还没明白呢,就听杨文昌厉吼起来:“翻天了,居然敢非礼皇后。” 门外的太监、宫女也是震惊不已,这个长安郡王,实在太大胆了。 “顺王到!” “太后驾到!” 搞什么,怎么两个重量级的人物都到了。 “文昭,文”她的嘴被他热情的封上,才说出三个字,又是一阵疯狂的热吻。 杨文昌气得咬牙切齿,竟然敢动他的女人,这可是皇后,杨文昭疯了,连自己命也不要,只想勇敢地爱一回。他是故意的,就是想让父亲看看,那么些年过去了,对她的爱他依然不变。也要让太后知道,皇上抢了自己的女人,他不再懦弱,要勇敢地追逐真爱。 第192章 “孽子!”顺王杨德兴奔入大殿,推开杨文昭就是两耳光:“你竟敢戏弄皇后?” 杨文昭捂住被打疼的脸,道:“她本来就是我的妻子,是他,是他用自己皇上的身份将她夺走。” “啪!”又是一巴掌:“你还敢狡辩?” “她就是我妻子!”他不怕,他要勇敢。 “啪!啪!”莹莹欲去,却被杨文昌拽住,冲他深情地摇头。 “她” “啪——啪——啪!”顺王打起儿子毫不留情,杨文昭两眼冒金光,捧着火辣辣的脸,看着父亲严厉的目光再不敢吐出半个字。 “请皇后恕老臣教子无方,管教不严之罪”“杨文昭是死是罚但凭皇上、娘娘处置。” 太后看着杨文昌,刚有些做皇帝的样子,自然不能让杨文昭扫了皇上的威严:“皇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杨文昌看着梁莹莹:“皇后,你看呢?” “这就”她能说什么,那是他深爱的男子,他不惧父亲的责骂,这一点已经令她很知足了,曾经深爱过,自然不愿看他身落险境。 “摘去杨文昭长安郡王封号,着回顺王府面壁思过,禁足一年。”杨文昌道。 一年?这么久,又该要发生多少事。 “皇上”她欲求情。 太后一声:“嗯——”似在训斥。 “文昭,谢皇上不杀之恩!”顺王拉着儿子跪在脚下。 他走了,被他的父亲带走,临走时没有回头凝望,他的手被父亲紧紧的拽,像是拽住一条性命。她翘首远望,心中惶惶不安,一年,又足可以发生太多的事情。能为他坚守一年的真爱吗?她不知道。 “莹莹!”太后拉她坐下,没有责怪,只有疼惜:“你是哀家的义女,哀家视你为亲女儿一般,而今又是我的儿媳,哀家希望你拿出皇后的样子,协助皇上管好后宫” “母亲,能容莹莹回蓬莱阁吗?” 太后吃惊,她已经是皇后,怎么能在宫外居住。 杨文昌明白,在她的心里还记挂着杨文昭,不肯放弃,甚至还听信他的甜言蜜语,正期望与他远走高飞呢。 “你是皇后,只能住在凤仪宫!”太后无比失望:“张九,回宫!” “起驾回宫!” “恭送太后!” 太后离开,杨文昌托御书房有事也先行离去,离开时看着她,只望见她落漠的身影,她竟然还是无法爱上自己。同样是离开,杨文昭的背影却能赢得她期待与不忍的目光,而自己要走,她竟不屑凝望:莹莹,一定要你爱上朕。为你,朕将不惜一切代价。 他给她一天的时间去念杨文昭。 第三天黄昏,令王富传旨侍寝。 她还是不愿着皇后的凤袍,一袭小女儿家的打扮,站在大殿门口再不肯入内半步。 养心殿内,用漂亮的各色花瓣造成了一颗心的形状,层层叠叠,像用花制成的床。心形床的周围飞舞着纱幔,美丽而飘逸。 他欲牵她进来,被她拒绝。 “莹莹,今日我们再打一个赌,如果你还是不能,朕答应半年之内不碰你。”他温和地说到,努力要卸去她内心的反感。 “你说的是真的?” “王富,你们都听着,这是我与皇上打的赌,如果朕输了,半年不让她侍寝。”他郑重其事的宣布着。 殿门嘎然而合。 他与她,近距离地站着。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不能输,不能输,要与文昭远走高飞,海角天涯,她不属于这皇宫,也不甘心束缚在这里,她要精彩的活,痛快的爱。 第193章 平静而冷漠地看着他脱去外衣,就像在欣赏男子的脱身舞,嘴角还扬着不屑的微笑。他的里面竟然穿着一件近乎透明的薄纱,健美的肌肉隐隐绰绰。 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胡思乱思,她夺口而出:“你的身材不错,可惜与文昭比差远了!” 好不容易被他诱发的兴致,一盆冷水将火苗扑灭。 看他无措的样子,她乐在心里。 他定定神继续,像上次那样吹她的耳朵。 而她不再与上次一样,咯咯大笑起来:“你就会这几招吗?” 他又是一愣,火苗灭了。 再来,他倾情的吻着她的脖子。 “我的脖子是不是比马脖子有意思?” 她竟然将自己与马相比,这是什么女人。 一个时辰,他的热情总因为她一些怪异的话一次次被扑灭。直弄得筋疲力尽,兴致全无,他满有信心,而今却败得一塌糊涂。 “杨文昌,你输了,本姑娘要回宫歇息了。”莹莹从心形花瓣中站起身,抖落沾上的花瓣。 他真的输了,面对如仙的美人,竟然没了兴致,实在可笑,他竟然会输在她的手里。 梁莹莹打开殿门:“皇上,别忘了你说过的话,你说,半夜之内不会再碰我” 半年,他可是准备不再碰任何女人了,让他如何能受。自上次蓬莱阁之后,他不近后宫嫔妃,连文昭仪都抛到了一边。 “回来,天还没亮!” 她歪着头:“你耍赖!” “朕可没说过只一次,指的可是今夜。”“王富,朕是不是这个意思?” “是,是!”“娘娘,时辰还早呢,好像还没过三更。” 蛇鼠一窝,王富是他的人,自然帮他说话,倘若春吉在也会帮她。 “王富,殿外候着!”他将她再度拉进来。 她倒要看看,他还有本事,虽然他的花花肠子多,可她已经想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囤。 “王富,传花美人!” 不是他与她吗?还传别的嫔妃。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又玩什么?还用问自然是要花美人侍寝,让她观战了。 不多时,殿门推开,进来一股香粉气。 这个花美人是数日前,江南送来的大美人,姓花,人如其名,娇艳如花,就像春天的桃花,玲珑可人。特意穿着半透明的长纱。 她愣愣地看着旁边蓝裙女子,进宫之时就听人说了,当今皇后乃是大荣奇女子,不但聪慧过人,还擅兵法战术,只是她不屑为后,更不屑入宫。 “臣妾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胆怯地望着大殿,这里真的好美,四处都摆放着花,心形花床美如花。 “平身!”杨文昌勾着花美人的下巴:“真是玲珑诱人,爱妻,你说呢?” 梁莹莹站在哪儿蚊丝不动:“娇若春花!” 游戏开始了:他用手指拂过花美人的脖子,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花美人起伏的胸脯,猛一转身,落到梁莹莹的身边,亲吻她的脖子。 她扬起手指在他额头弹了一下:“玩小孩子的把戏呢?” 再这样下去,定被她弄成个阳痿。他将她丢一边,开始与花美人挑逗。 第194章 手指拂过花美人的胸脯,花美人紧张,他轻轻一碰软倒在怀中。 两个人在花瓣床上纠结着,看他温柔的吻花美人,就像亲吻一朵娇艳的花,是怜惜,是柔情。 花美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柔情,早已经将自己的衣衫解去,开始拉杨文昌的衣袍。 梁莹莹暗暗发笑,这叫什么事? 花美人娇喘起来,浑身发颤,他还没开始呢,她竟然就成这模样了。手指在花美人**的**上游走着,她的娇喘声越来越大。 梁莹莹忆起自己与玉人曾经胡闹时的游戏,也是这般,忍不住“吃!吃!”笑出声。 花美人一惊,方才想起皇后娘娘就在旁边呢。她不过是小小商贾之女,岂能与皇后争宠。 “杨文昌,你已经输了,难道还要我再看你的伎俩?” 她居然可以说得如此平静,这一招孟贵妃最是受不了,可她竟然无事。而他的**,早已经被花美人勾起。 “你走!”杨文昌愤怒,上次她不是软倒在怀里,早知今日,哪夜就不该放弃。 梁莹莹转过身,推开大殿门,王富望见里面裸露的花美人,拉上房门。 “啊——啊——”花美人娇喘却略痛苦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没有心痛,正巴不得他多碰几个女人,这样她就安全了。 牛平与一干宫女、太监在殿外候着。 “娘娘,皇上怎么宣花美人了?” 梁莹莹冷冷道:“这有什么不好,我赢了!” 真是个傻女人,别的嫔妃都想把皇上占为己有,独占皇宠,她却一个劲地将他往外推。 他从下早朝之后,总会来陪她用午饭,偶尔也说一些朝中事给她听。 数日之后。 “娘娘,娘娘”自从皇后回宫,身边的太监、宫女个个仗着是皇后的奴才说话的底气都足。曾经被赶到浣衣局的宫人又被梁莹莹要了回来。 “说!” 太监约莫十五六岁,皮肤白净,喘着粗气。 “皇上下旨,封文昭仪为丽妃,封花美人为昭仪” “小马,消息准确吗?”牛平不信,尖着鸡嗓子问。 小马道:“大伙都传遍了,说昨晚皇上在养心殿亲自对后宫嫔妃说的。” “后宫嫔妃?”春吉重复看着梁莹莹。 “真是胆子大了” “免了!春吉、小马拾掇一下,我也该回蓬莱岛小住几日了。”梁莹莹才懒得去管杨文昌那些破事,乌七八糟,眼瞧着就是秋天了,金阳教虽有四英一玉,但还得回去,她们进不了宫,自己就不能出去吗? “娘娘!”牛平早就看出来了,梁莹莹对他有成见,反倒是这个小马近来非常得她的欢心,简直就快和春吉平起平坐,走一步都带着。 “想让我带你是不是?”“你是凤仪宫主事怎么能离开。再怎么说我还金阳教主,也该回去盘存银子。”梁莹莹坐在大殿上,将要说的话细细地吩咐了一遍,再三叮嘱不要去蓬莱阁打扰她。 杨文昌好不得意,前方终于传回了全面大胜的消息,西契被孟青打得苦不堪言,已经俯首称臣,最晚八月西契可汗的使者就会抵京,还自愿将西契公主明镜和亲。 第195章 明镜是西契可汗的亲妹妹,传言此女文武兼备,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哈——哈!” 怪了,凤仪宫怎么如此冷静,宫女太监都耷拉着脑袋坐在院子里聊天,还有几个晒着太阳打瞌睡。 “怎么回事?” 他奔回大殿,竟未瞧见梁莹莹的影子,她又失踪了,故伎重演? “启禀皇上,今儿一早太后特意恩准皇后回蓬莱阁小住。” “朕怎么不知道?” “娘娘说,而今瞧着就入秋了,每年这个时候各地商铺上报夏天盈润数目。这些事交给旁人不放心,所以要在蓬莱阁住几日。”“娘娘临走的时候说了,说后宫封碟已经备好,请皇上转给二位娘娘。”牛平递上丽妃、昭仪的封碟。 他就是想看她生气,至少也像别人那样大闹一场,可她也太平静非但没阻止,还一早就做好了。令他的极为失望。 而今金阳教总坛改至京城,四面八方的帐簿陆续到京,蓬莱阁数日前就有各地分坛主来拜会。 虽说是江湖,可到了京才知金阳教主竟是女子,还是当朝皇后,被称为世外奇女的梁莹莹。 “安顺公主到!” 听到声音,玉人早已令人在门口点燃鞭炮,噼噼啪啪像迎接贵宾。 “教主!” “教主!” 五个丫头都到齐了。 东英、西英未瞧过梁莹莹穿女装的样子,而今亲见还真是漂亮,走路就像凌波仙子,轻盈高雅。虽然早听说她是女子,而今难免伤感。 “东坛、西坛、南坛恭迎教主!” “免礼,各位请坐吧!” 花厅中,分左右坐下。 众人皆暗暗的打量着女装梁莹莹,未蒙面纱。都道她是男子,居然是女扮男装,还将众多商铺联成一体。 “怎么北坛主未到?” “回教主,北坛主听说教主是女子大骂了一通。而今西契商路一开,正忙着数银子。恐怕要忙到冬天。”南坛主是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男子,在四方坛主中是最年轻的一个,说话时便望向梁莹莹身侧的春吉,这个女子虽相貌平平,却有一股灵性与傲气。 “”见他望,梁莹莹指着春吉道:“这是我的好姐妹、朋友春吉姑娘,我与她曾一同共过患难。那五位想必大家都知道,四英一玉。”“再过十天半月,金阳教能人才子全都到了,我正好替她们招婿” “公公主!” “教主!” 五人大惊,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突然就说要招婿。 “我被逼身陷皇宫,却不能让你们失去自由。你们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们任何人做任何事情,从一开始你们五个人都是我姐妹、朋友,而非侍女”梁莹莹接过各坛主上报的帐簿。 “西英,梨园班的曲戏该好了吧,那二十几个你已培训了三年了。” “回教主,她们正等教主过目呢。” 梨园班就是戏班子,这个古代连唱戏都没见,三年前就让专人根据天仙配、女驸马写了数部曲目,并从各地挑选了二十八名十至十五岁的少女。三年了,也该让京城百姓开开眼,看看梁莹莹的曲戏班。 玉人附在梁莹莹耳边介绍着梨园班的情况:已于半个月前进京,而今就住菊园练习,吹拉弹唱,个个都不错。 众人在花厅里又说又笑一阵。 晚上,梨园班正式开锣唱戏。 宫里的太监、宫女也觉稀奇,但见那些女子个个如花似玉,唱腔圆滑,与二十一世纪的戏差远了,曲调是按江南水乡而来,温文轻柔。 第196章 所有的男子都是由女子扮演。 一台戏唱了近一个时辰,可谓精彩。 天仙配结束,梁莹莹着玉人每人给了二两银子的红包。 “各路坛主认为如何?” “曲好听,人也美,教主怎么想起来要建梨园班?”东坛主不明白,这个女子脑子里总有稀奇古怪的想法,而且一台戏叙尽人情离合,男女情深,好不忧怨动人。 “这是曲戏,你们不懂在我的家乡光曲戏种类就数十种。如果行家凭起来,她们这种唱法不伦不类,万事开头难有了便好。京城人生活单调,这是我特意组建的。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修在东城的那座茶楼吗?布局特别,就是为梨园班准备的。”“玉人、东英,你们明日再去看看,那边是否按我的设计稿样装修好了。如能过关,选个日子,大贴海报让梨园开张” 说了那么久,还真有些累了。 第三日,四英都被派出去张贴大海报,是梁莹莹与玉人亲自设计书写。 一日时间,京城就轰动了,什么叫曲戏,无人能懂,但看样子应该很不错,偌大的梨园馆一日时间就被预订完了,连大厅的座位都没有。 三方坛主算领教了梁莹莹的高招,包日一桌四人位一天十两银子,这是天价了吧。第一天开业,是针对京城那些纨绔子弟而来,三日之后会在皇恩寺的空地上进行义演,专为普通百姓而设。 孟青进京,好不气派,却见京城的人头窜动,心下疑惑:“孟平子,出了什么事?” 叫孟平子的家奴拉着一位年轻男子,一问:“皇恩寺那边有曲戏!听说皇后娘娘扮演天仙,漂亮极了。” “曲戏是什么东西?” 可不,此刻梁莹莹正坐在帐篷里化妆,她哪有演戏不过唱上一小段,饰演这个角色就有三四个人,今儿连自己只有三人上场。 抹着特意制作的脂粉。 鼓声、锣声交于一体。 下面一场就是“夫妻双双把家还”那一段了。 梁莹莹出来,没被吓昏,槐树上、柳树旁,全都是人,华衣公子、普通百姓、甚至还有乞丐、僧人,全都惦着脚,前面的则是坐在草地上。 “树上的小鸟成双对” “绿水青山带笑颜” 杨文昌与几名太监、侍卫躲在人群里。 王富道:“皇上,听这声好像真是娘娘!” 什么好像,分明就是,这个梁莹莹总是不循规蹈矩开什么梨园茶馆,居然还弄着曲戏班子,看黑压压的人群就知道,只有她才能弄出这些来。 “好!好!”戏终人散,草地还有许多人不忍离去,真是一台精彩的曲戏,怎么从来没有过。 “公主,公主”春吉欢快地进入帐篷,一脸崇拜地看着正在卸妆的梁莹莹:“真的好精彩,原来天仙配的故事就是这样的,只可惜七仙女被玉帝召回天庭” 看到最后,春吉在台上哭了一场,真是太感人了,凡仙恋触犯天条,七仙女与董永的生离死别,引得台下一片哭声。 自此之后,梁莹莹创建的曲戏一举成名。 梨园茶馆更是暴满,有盟友茶楼纷纷效仿,请梨园女子前去献艺。 四个班,皆以梨园雪、梨园香、梨园净、梨园春命名,意即皆为梨园曲戏。 自然最正宗的还是梨园茶馆,生意火爆,没多久,连朝中的贵妇、小姐也包下雅间开始听戏赏曲,竟一时候成为京城人的时尚。 第197章 青楼的生意因此清淡许多,因为茶园里晚上还有一场戏,大部分喜欢追热闹早去了。 玉人大为触动,又广收了许多女弟子进蓬莱阁学艺。 梨园女艺收入颇丰,玉人是她们的总经纪人,也可到大富人家唱堂会,每个的红包不计,一场不得少于一百两银子。 蓬莱阁整日咦咦呀呀,全是学唱的女子。 梁莹莹站在楼上就想笑,索性又买了两处宅子,专门安置梨园与学艺女子。 梨园那边走入正轨,还没几日呢,几位分坛主都想带一支梨园班回去,一方面培养人才,另一方面也要推广,这实在太赚钱了,而今只有京城有,别处还没有呢。 太后听沈淑妃在面前叨叨梁莹莹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夸张地把梨园曲戏好好的损了一遍。 “你说皇后也上台唱曲了?”太后问。 “可不,不信你问孟贵妃,这几日京城人都快疯了,几家茶楼早早就被人预订,尤其梨园茶馆更是不得了,听说提前五六天就没位置了” “这么神奇呀?那梨园曲戏就这么吸引人?哀家倒想看看。” 沈淑妃瞠目,不会吧,她与孟贵妃本是要告皇后的歪状,而今连老太后都喜欢上了。 孟贵妃为人圆滑,浅笑一声道:“不瞒太后,听我连我母亲都喜欢得紧,一天不听曲戏就睡不着觉。从府上挑了六名女子进梨园授艺,可人家挑来挑去,说只有两个能行” “那是为何?” 孟贵妃道:“唱曲戏的女子不但要模样端正,而且声音一定要好。她们那里规矩很多,听说还分了许多种角色,什么白衣、小旦、花旦、武生、老生我也说不好。” 太后越加好奇,心里暗道:这么神奇,好像不是清唱班,也不是小曲,到底是什么东西。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直接问道:“张九说,你也出去听曲戏啦?” 杨文昌大笑起来:“这个梁莹莹,着实不一般。戏如人生,人生如戏。一台戏演尽人间悲欢离合,诉尽天下恩怨情仇有趣!好玩!精彩!” “皇上,宣皇后,让她把曲戏班也带上!” 杨文昌歪着脑袋:“她们唱得不错,朕觉得还是莹莹唱得最好,不光扮相美,那动作,那姿态更是优雅” 太后的胃口被吊得老高,昨儿就听张九说了。宫里竟然有人偷偷出宫去听曲戏。 沈淑妃听皇上如此说,原本的反感变成了好奇,真有那么好玩吗。 “王富,传旨,着皇后即日进宫,把她最得意梨园春曲戏班给带上。” “梨园春?” 一名小太监答道:“太后,这梨园春是梨园里最好的角儿组成的,无论白衣、小旦、花旦都是京城最出名的。也是娘娘门下的女弟子” “哦——”太后将信将疑,真期望能早日看到才好。 王富领旨前去蓬莱阁,梁晶晶正在菊院与梨园春的女子说戏,手里拿新戏本,有模有样的讲说女驸马的角色。 带人找了一圈,也没听见有人唱戏呀,早听说梨园女子未被留下就算出师了,仍归金阳教管导,却有薪水可领。 第198章 正讷闷,却见春吉兴高采烈地归来,提着一只篮子。 “春吉姑娘!”王富迎上前去。 春吉瞪了一眼:“太后准许公主在宫外一个月,时间还到呢。” “我是来宣旨的!” “宣旨?” 心下一百个不乐意,却不得不将王富等一行人带入菊园(梨园)。 “皇后接旨!” 搞什么呀,烦死人了。 只听王富朗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宣皇后即日带上梨园春曲艺班进宫献艺。” 梁莹莹接过圣旨,这又是哪门子的事,也罢。 站起身问道:“王叔,皇上可说给多少包银?” “包银?”到底是做经商出身,进宫献艺是多大的体面,她居然要问包银。“奴才想,娘娘开口,皇上定不亏待娘娘。” 心里却暗将梁莹莹骂了一遍,仿佛她不是皇后,与皇上没有一点儿关系。后宫之中谁人能享受她的殊荣,还可以在宫外居住一个月。 “好了,姑娘们,赶紧收拾收拾。容班主,把行当都带齐了,进宫献艺。” 女孩们高兴起来,居然可以进宫了,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呀。 浩浩荡荡数十人,在黄昏之前进宫。 凤仪宫里还坐稳呢,太后懿旨,在后花园唱曲戏。 “教主,我们唱哪出戏?”说话的是梨园春的班主容姨。 “天仙配!那几段水袖舞,还有夫妻还家给我唱。她们这十来日已经够累了。” 当即开始化妆准备。 杨文昌估摸时辰,就往凤仪宫里钻,咦,没回来么?凤仪宫大家紧锁。 御花园那边响起了开锣声,意即戏快开场了。 今儿夜里,所有的后宫嫔妃都聚在御花园,草场中央有块空地,大家分散坐在周围,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太后。 小帐篷里,梨园女子正在紧张地化妆更衣。 杨文昌在太后身边坐下。 戏开场了,七仙女云游天宫的一段唱词,舞着彩袖。 众人看得津津乐道,一些没事的宫人都围聚过来,自然不敢与太后、皇上一起,只是远远的瞧着。 一场戏下来,太后高兴坏了。 次日一睁眼就要传戏。 梨园春的女子又把女驸马给上演了一遍。 没完没了,梨园茶馆怎么办?已经整整三日了,太后白天看,晚上看,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几个丫头所会的戏目不多。 “娘娘,司马大人求见!”牛平禀报。 想起太后的热忱真是令人佩服,梁莹莹坐定身子。司马庆可有几年没见了,这个家伙圆滑得紧。 “司马庆叩见娘娘” “住口,免了虚礼。有事快说吧,本姑娘可没心情与你周旋。一会儿还得将梨园春给还回去呢。”昨儿就提了一招要带人走,太后不允,自己也学着梨园女子的样开始比划轻唱。 “娘娘,孟将军回京,你就不想见见?” 梁莹莹轻哼一声:“没心情,我还等着出宫给春吉挑夫婿呢?” 既然他喜欢逗圈子,她可没时间奉陪,手里拿着编好的乐谱,是戏剧中近三十余种唱调,梨园春所有的曲戏都是这些唱调组成,只不过会经常变换台词。实在无奈,她准备在宫里组建一支宫廷曲艺班,由十二名女子组成。 第199章 “启禀娘娘,太后已准。还说请娘娘勿必要训练出比梨园春更好的曲戏班子。” “你回太后,明日无论如何也要让梨园春离宫,否则偌大的梨园茶楼就该关门了。” 这个皇后当真奇怪,正事不办,竟然成立什么曲戏班,而且兴致极高,不光是她,整个京城人的兴致正浓呢。 司马庆略抬头,望见一张绝世的容颜,她看着一本梁祝。自己怎么没看过,这是一本什么书,见她拿笔在书上圈圈点点,好不认真。 金阳教下还有词曲坊,根据梁莹莹事先设定的故事情节进行改编,里面有许多优秀的词句。相信不久之后,会有更多的人投身到创作剧本上,这样很快就有更多的曲戏班子。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又有多少爱可以像他们一样,至死不渝。”放下剧本,方才发现面前跪着的司马庆,真是个书呆子,早让他免了虚礼,他竟一直跪拜下去吗。“起来吧!” 那个曾经高傲、怪僻的少年不见了,却多了个今日的司马庆,圆滑、鬼头。 司马庆曾经听她说过:要么与爱人隐居,要么出家悟道,要么做天最富有的女子。她选择了第三者,成功了,成为江湖上通吃黑白两道的金阳教主,且贵为皇后。 “娘娘,西契国明镜公主下月入宫。” 梁莹莹微露诧色,神情过掠过一丝悲凉,转瞬即逝。又一个自由的女子进入牢笼了,杨文昌身边美人如云,而他还不知足。 “你来就告诉我这个?”她不想去猜司马庆的来意,因为对她已经不再感兴趣。 “孟、沈两家正力谏皇上废后。” “太好了,等这一天真是太不容易了。”“司马庆,你也多拉几个上书皇上,虽然我力争自由,也有出宫的时间,但呆在这里实在无法自由。” 她没变,还是那个不愿呆在宫里的女子。 “还有” 真是气死人,不一口气说话。 “什么?” “皇上已经从皇陵将庶人杨文景宣召回京,这两日就该到了。” 忠王有反意,私通西契人,证据确凿,他怎么就放了。算了,这是人家兄弟间的事,也许司马庆就担心此人回来后对付自己吧,到底是皇上的亲弟弟。 “皇上这么做,只有他的道理。司马庆,往后你在我跟前勿须多礼,一口气把自己要说的都说出来吧。”“与其和你猜心,不如多管管金阳教的事。”对司马庆她就直来直往,就任他去猜好了,曾经她把他视为知己,但这个人早已经被名利所腐蚀。听说此人虽无妻室,却已经有了三位侍妾,可见男人有权就变霈不是没有道理的。 “娘娘已经不信任微臣了?”司马庆反问。 她苦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对他岂且不信任,简直就是陌路人,连敌人都算不上。 “在微臣眼里,娘娘还是当年的安顺公主”司马庆颇为伤感,也许是几年前自己的态度深深地让她失望“微臣是大荣的臣子,也是娘娘的朋友。当公大于私时,微臣只好选公。当年荐后之事,对大荣朝确是有利,却伤娘娘极深。微臣在这里给娘娘谢罪了。” “不敢当!”“不是吗?即便我有多少不愿意,不是被杨文昌缚在宫中吗?如果我要怨你,还不如恨他更直接。虽然我待你不会再如从前,但绝不会见死不见,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只是,倘若你犯了大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梁莹莹在心下暗测司马庆的来意,她已经回宫那么久了,今日才来访,必有目的。 “微臣想请娘娘帮个忙。” 第200章 “说吧!” 要是有心脏病早就急发了,兜了老半天东一句西一句,令她摸不着头脑,莫非这就是司马庆,进朝入官以来没干成什么大事,竟去揣摸皇上的心思了。 “微臣有个心爱的女子,前些日子被人送进后宫。” “谁?不会是花美人吧?” “娘娘英明,正是她!” 又在搞什么明堂?丁毅的初恋被杨文昌抢走,此刻司马庆心仪女子也被他抢走。 “打消此念吧,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既然当初他们都无法理解自己,又何苦因为别人去与杨文昌较劲。 司马庆发愣,目光出透出几分无奈,闪过几分痛苦。 “微臣告退!” “往后有事就早日说,晚了不是别人的错,正是你自己错过了大好的姻缘。”梁莹莹似是关切,又像是嘲弄:“花美人而今是花昭仪了,忘了他对你会有好处。” 司马庆望着凤仪宫,他看不懂梁莹莹,她总是给人带来意外。她的才华就像一张无影无形的网,让人对她的疑惑越来越多,天下有这样的奇女子,不但精通兵法,居然在商路畅通无阻。 唉,总算出宫,实在太不容易了。 梁莹莹站在阁楼,望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玉人、西英忙着训练梨园弟子,春吉掌管蓬莱阁,其他三女也各有各的事情。 睡得正香,床前出现一个黑影——孟青。 他坐在床前,痴痴的凝望。多年不见,她还是那么美,有时候他都快记不住她的模样了。多想再摸摸她的脸庞,听她说话。 “孟青,你来做什么?” 孟青深情地看着她:“为什么骗我?” 他是说春天时,她竟然易妆成男子,几次从他眼皮里跑掉。 “又能如何?你风流成性,比杨文昌又好得了多少。我已经是皇后,再也不可能。” 蓬莱阁她被凌辱的事,回京之后就听人说了,只是没想到,她一直以来与皇上表面亲近实则守身如玉。那时候,倘若他再执著一些,热烈一分,或许就成功了。 “为你,我愿意放下一切。你跟我走,我们隐居山野,过最快活的日子。” 她摇头:“不可能!” “不,我已经准备好了,今夜就带你离开。去忘忧谷,只有你和我。” 他横抱着她,从窗外飞出,这样的女子才是他梦想以求,为她,他能放弃所有的名利权势。他成功了,终于令西契臣服,两国签订了城下之盟,至少在未来的十年里不会再打仗了。 “大胆孟青,你竟然劫持皇后娘娘!” 说话的是当年从瑶华书院出去的御林军副统领,手握宝剑拦住去路。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那么今日的蓬莱阁与当年一样,处处都有杨文昌的耳目,是保护还是监视。 让他们打去,她转身离开,院子中飘过一个倩影,动作快速,像鬼魅影子。 蓬莱阁除了四英再无其他女子,是谁?她在脑海中快速地寻找答案。 回到阁楼,推开通往外间的房门:月光下,五张床井然有序。玉人、西英住在梨园,春吉、南英、北英皆在,那么离开的是东英了。她不是孤女吗?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半夜三更的去皇宫做什么? 两日后,便是五女的选婿大会。这几日蓬莱阁里住了许多金阳教人,除了来京核实帐本交汇利银,就是应教主之约前来参加选婿大会。 年满十八岁,三十五岁以下,无妻妾的男子均可参加。 第201章 大会当日,每个人把看中的女子名字写在一张上,再暑上自己的名字。 竹园、蓉园、兰园、梅园、松园,分别贴着五女的名字,应选之人,分别进入不同的园子。 梁莹莹最关心莫过于春吉的婚姻,她已经二十几岁了,早过了出嫁的年龄,在这个十三岁就可以嫁人的古代,已经算是大剩女了。 进入竹园,令她惊诧,来应春吉之人异常之多,竟有二三十人。最醒目的莫过年轻有为,武功又好的南坛主柳扬。 他火辣辣地望着春吉,直看得人家都不敢抬头,还在打量。 “春吉,告诉我你看中谁了?”梁莹莹问“可不要害羞哦,既然把你们的选婿大会办得如此隆重,你总得我一个面子挑一个出来。王子选妃也不过如此吧,看你桃花运不错,来了一大帮的富商、大侠” 春吉坐在门前,看众男子从她面前走近,低垂着头,只是看人家的脚。 “唉哟,真是服你了,你还以为自己十六七岁呀,你快二十四了?”这是虚岁。 春吉抬着头,目光又迎上柳扬。 “这样吧,既然春吉姑娘不愿意,本教主倒有一个法子,将她的眼蒙上,指着谁就是谁了” “公主,人家心里已经有人了?” “有吗?我怎么没瞧出来。我的建议不错试试吧。” 梁莹莹从秋如手里接过黑布就要蒙。 春吉一急道:“柳坛主!” “什么说,一会儿说,什么一会儿,我第一个来瞧你,你不要总是拖时间嘛,我还要去看看玉人那边呢。”“蒙上,蒙上” 她就是让春吉大声说出来,喜欢不是什么错,要大胆面对。 “柳坛主啦!”她喊得大声,羞涩地捂住脸。 无数双羡慕的目光落定在柳扬的身上。 柳扬抱拳:“在下多谢姑娘”多谢什么呢?青睐,赏脸,好像都不对吧,他堂堂一个大男儿此刻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形容。 “唏——早就知道有柳坛主,我们就没希望。” 人家仪表堂堂,年轻有为,又是教主独霸一方的南坛主。换成自己是女子也会选他啦。 “各位且慢,我身边还有位秋如、秋意姑娘,喜欢她俩的就留下。” 说好了是五人的选婿会,而今又多秋如、秋意。梁莹莹从她们眼里看到了羡慕,再则宫中毕竟不适合她们,两人虽不及春吉大,但已近二十岁。 让春吉在此监督,转身去了蓉园。 玉人这儿寥寥几人,而且这四五人还都相貌平平。她曾是青楼女子这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加上年龄较大,早无人问津,有这几人也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玉儿!” “教主,玉人还是不嫁了,一辈子帮着教主。” 这几个人物,又怎能与玉人的才华相匹配,都是此在乎名节的男人,春吉那边人满为患,而这边竟然如此冷清。 梁莹莹原是好意,不曾想却深深地伤就玉人的心。“真没有你看中的?” 玉人肯定地摇头。 “各位兄弟,你们先下去吧!” 教主有令,加上事先坛主们就说好了,总得来撑撑面子,好歹玉人也是教主身边的红人。将来与官府打交道免不了要教主出面调和。 第202章 “对不起,玉儿。” “教主,你可从来没有瞧不起我。”“只是今日让我明白一件事情,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要么贪女子的容貌,漂亮的纳为妾。名声好的就娶为妻。像我这样无貌无名声的,又有谁会真心待见呢?” 今日的确让她的心伤到了极点,对男人的恨在心中升漫,原本她就没有要嫁的心,她爱上了杨文昭,可他却已经妻妾成群,且心有所属。当他知道自己不是梁晶晶,且是青楼女子,居然和所有的男人一样骂她贱,骂她无耻。 玉人依在梁莹莹的怀中:只有教主从来没有嫌弃过她,还给她施展才华的空间,让她做许多有意义的事。只有教主才是真正的爱她,疼她,如果她真是男子该有多好,定不会计较过往。 “教主,今晚玉人可以和你一起睡吗?”玉人在她的怀里找到不仅仅是份慰藉,还有依恋,爱恋。当看到她被皇上凌辱,她恨不能喝了那人的血,吃尽他的肉。她恨不能自己就是男子,将这样美丽而善良的女子拥入怀中,再不让别的人抢走。 “玉儿,我答应你。”“陪我去那边走走,看看四英怎么样了?” 刚出蓉园就听到西英的狂骂声:“他妈的,个个都想吃老娘的豆腐不成。就那副熊样还敢娶我,有什么本事?” 手里操着根扫帚,一手叉腰露出恶狠模样。 “西英,你怎么把人都骂走了?”玉人问。 西英看着玉人:她也没选?这下好玩了,先前去了东英那边,这丫头不待大伙进去,就称自己已有意中人,让大伙去别处。倒是那竹园方向的人不少,竟有许多人都转到那边去了。 “你呀,让你嫁人,还不乐意,都被你骂跑了。”梁莹莹凿着她的额头,像以前一样:“我的宝贝儿,该怎么说你好,既然被闹跑了,只好作罢,将来若遇上有缘记得告诉我一声。” 西英娇笑一声,扑在梁莹莹的怀中:“教主,西英不嫁,不嫁嘛!” 三人过来东院的园子,她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晒太阳,早没人了。 南英、北英的园子里出来一些人,陆陆续续。 南英看着前来的男子一双毒辣的目光仿佛要把人家看透一遍:“太瘦!下一个”真可瘾,居然像大富人家的老爷选小妾。 门外探出四个脑袋。 “太矮!下一个!” 这丫头也太挑了,居然这样选。 “咦,这人是谁?”梁莹莹身边的三女。 西英道:“他是北坛主的长子白一刀,三年前死了老婆。刚才还去我那边了,被我骂出来了。” “哟,这不是白大公子嘛,我可听说你的克妻命。正好,我还有克夫命呢,敢不敢娶?” 白一刀怔住,早就听说教主身的四英个个如花似玉,个个泼辣都不是好惹的主,以前的妻子太柔弱,而父亲的妻妾又太多,也至于被累死。他想了好久,要娶就得娶像四英这样的女子,临来时就已经给爹爹打了包票定要娶一英回去帮爹爹看护生意,理料家务。 第203章 “敢,为什么不敢?”“你只怕不敢嫁吧?” 南英跳了起来:“你说我不敢嫁,你又不老虎我还会怕你。” “那好,既然你敢嫁,我也敢娶。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们白家姨娘很多,可别后悔。到底受了欺负别在我跟前哭诉?” “他妈的,谁敢欺负我南英,谁不知道我是教主身边的一把剑。” 西英摇着头:“这丫头被他一激就上当了,话已出口不嫁不成了。” 不看二人打情骂俏,转到北英这儿。 “不对,不对!”一个少年正在指点北英练剑法,只此两人。 玉人道:“那是南坛主柳扬的表弟钟远,为人不错,是南坛主的左膀右臂。” “这个柳扬真够厉害的,春吉就是个最好的管家,居然又让钟远将北英勾走了,北英最善管帐。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定能将南方打量得井井有条。”梁莹莹称赞着。 东英开始絮絮叨叨地骂起来:“南英、北英真是无情无义,亏得教主待她们那么好,居然就嫁了哼——” “你不嫁也不能阻着人家不嫁。我还想嫁呢?可没人敢娶。”梁莹莹道。 众人听说教主要将身边的另外两位宫女一并嫁了,早有人跑过去等着。既然是宫女这模样自然差不了,又是教主身边的人,只要学得教主一样半样的本事,就更满意了。 待到午饭时,选婿的五女领着挑好的郎君过来谢恩。 还不错,居然都是小富之家。 “你们都是商贾之家,又是江湖中人,就免了那些俗礼。两日后替你们五对新人举行集体婚礼,再则各地一年的帐目已清,各位也要回去。日后你们若还需举行婚礼,我也就管不着了。先把她们嫁了再说!” 还有几日她也该回宫了,这里将会留给二英、一玉打理了。 “多谢教主洪恩!” 秋如、秋意乐在脸上,喜上心上,没曾想此次出宫居然挑了夫婿,再过两日成婚了。 “集体婚礼?”玉人闻所未闻。 “是呀,就是说他们五人那天之后就是别人的妻子了。 正好有几处园子,教主人手又多,各收拾一间出来做为新房。 “大乔!” 大乔是京城乔记绸缎庄的老板。 梁莹莹从怀中掏出一叠纸,上面全是嫁衣的样式,共有五款,款款不同:“立即给这五对新人对最美的喜服、嫁衣” 春吉如临梦中,自己真的就要嫁了,还嫁了个一身豪气的侠士,更难道人家还懂经商理财做生意。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秋如、秋意三日后各奔西东,一个东,一个西,将来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不过都是金阳教下,倘若等到明年秋天说不准还可以跟夫婿来京与故人相聚。 梁莹莹特意从帐上支了二千两银子,给五对新人操办婚礼。 两日后,正午时分,五对新人站在花厅,拜谢教主成全之恩。五套美丽的嫁衣,与身边男子正好相合,虽是男子,那喜服的样式各不相同,光从相式就能分辨出谁与谁是一对。 第204章 又一日。 清晨,各地坛主、香主陆续离开蓬莱阁。 春吉依依不舍,走了几步又回头凝望,柳扬在马车上催促着。 “姐姐”终于夺口而出这些年的相遇相知,而今她就要远嫁他乡“公主,春吉虽比你年长,可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亲姐姐。你一定要快乐” 梁莹莹拭去她的泪水:“乖,别哭。柳扬是个好男人,好好珍惜,去了南边替他掌管好那边的生意。早点生个孩子,也好让我替你们高兴”泪止在眼中闪烁,虽有太多的不舍,却不得不让春吉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看春吉坐上马车,很远了,她还挥着手。那一刻,她的心被所有的离别充斥着。忍不住伤心痛哭起来,柳扬抱着她,轻声安慰:明年秋天,我带你进京。 三路人马离开时,各带了一支梨园戏班。 北坛主白老怪一直没来京,说是生意忙实在开不了身,但托了他儿子白一刀来,也算是个交待。梁莹莹懒得与那老头计较。 所有的人都走了,偌大的蓬莱阁突然安静下来,春吉不在的日子还真是难挨呀。还有几日就要进宫了,也该到四处转转、走走。 “教主,我看你还是不要出去了。”玉人竭力阻止。 这是数日前就计划好的,在进宫之前定要好好走走。 “是呀,教主,外面没什么好玩的,不如去紫霞观吧,听说月老很灵的,我们几个正好可以去烧烧高香,求神庇佑” 这叫什么话,明明是她们自己不挑,而今看别人喜结良缘,竟然又怨起姻缘。 缘生缘起缘灭,花开花落花飞。 秋天,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来临,她已经好久没有看到杨文昭了。她是皇后不能去,她是皇后更不能像平常妇人那样在大街小巷里逗留。 紫霞观。 拜毕月老,她与几年前一样,款款下拜,这一次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莫名嫦娥像就低头吧。 “施主,请慢!”一位老道止住了她“施主还是拜其他神仙吧。” 在紫霞观的厢房歇息一会儿,让玉人去解签文:祸福自来两茫茫,情天恨海遥相望。 老道看着签文:“施主一生命运离奇,自来祸福难料,爱恨纠葛。情须断时当断,不断则乱。” 玉人生气起来:“你这老道说些什么呢?知道她是谁吗?” 老道冷笑:“施主乃是真凤之身,兰心慧质” 梁晶晶站起身“数年前,我抽到一支签文:人面桃花红,缘系天意中。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依旧徘徊在缘份门外。” “那是一支桃运签,是说施主会遇上许多男子,而他们都无一幸免心仪于你。但缘份乃是天定,施主又岂能识破。”“贫道奉劝施主,小心、谨慎、避锋芒。” 回到蓬莱阁,梁晶晶总会有意无意想起老道的那些话。这几日,她每每提及去街上,总是被她们阻着拦着。她打发宫人回去,竟未遭到杨文昌的反对。从紫霞观回来,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是不安,心里总会莫名的乱跳。 “教主!”玉人端着莲子粥。 第205章 “玉人,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看着玉人的眼睛。 玉人的眼睛有一份不安,还有一份疼惜。 “教主,你先喝粥吧。” “玉儿,你告诉我吧?难道你让我带就这样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回去,至少让我想到应对的法子。” 怎么告诉她,短短个月之间,为什么所有的谣言都会针对她。 “玉儿” 东英、西英站在门口。 “我告诉她吧”东英道。 市井的谣传很奇怪,居然说教主乃是妖女,以美色惑人,不但引诱了孟将军、司马庆,还引诱了无数江湖中人。甚至更有人,编出了教主与孟将军、司马庆的艳情故事。 “这”“教主,东英曾多次潜入皇宫查探实情。原来,这竟是”西英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什么?” “是后宫嫔妃阴谋策划的,上至孟贵妃,下至贵人、美人都有参与。自教主进宫,皇上再没有宠幸过任何人,她们认为是你给皇上说了不该说的话,才令她们受到冷落。所以,她们一定要置你于死地。”西英呢喃着。 如此说来,在孟青劫她之前这些谣言就已经满天飞了。 “你们早就知道了?” 三女点头。 “春吉离开前,再三叮嘱说你是个心事极重的人,叫我千万不要告诉你。她想要你多快乐几天,本来她不想远嫁,可实在放不下南坛主的一腔痴情”“她知道我们三人没有挑婿的意思,所以一再央求要我们好好照顾教主” 玉人忆起春吉的一番苦意,那是怎样的姐妹之情,更坚定她一定要留在教主身边的决心。教主是个重情重义又念旧的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将身边人推出去代她受过,大难临时,她会为身边人做出牺牲。 “教主,这是皇上留给教主的亲手书函。”东英递给书信。 她们是多好的朋友,东英为她竟然敢入皇宫冒险,西英为她放弃嫁人的机会,玉人为她默默无闻的相伴。江湖自有深情在,不似朝中一片冰。想到此层,她的心感动着。 拆开书信,是杨文昌的字迹,只有三个字:莫回宫。 不回宫,真的可以不回去吗?可是她却不能离开蓬莱阁私自出行。 既然杨文昌要她别回去,那她就安心地呆在蓬莱阁,原本她还不乐意回去呢。 杨文昌自她进宫就未宠幸任何嫔妃,花美人算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还册文贵人为丽妃吗? 中秋节,她是在蓬莱阁度过的。 四个女人还有蓬莱阁梨园的戏班姑娘们一起过节,围在大桌上,有说有笑,男仆家丁只有去处——松园赏月。 “安顺公主、梁皇后接旨!” 中秋佳节,冷不丁出来这么一个圣旨。 “应天承运,皇帝诏曰:安顺公主梁氏不遵妇道,私会男子。今摘去皇后封号,即日贬至冷宫思过。”王富大声宣读。 “谢皇上隆恩!”她面带笑容,能说什么?不想争辩,自从知道了这些事,她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教主!” 众人惊呼。梁莹莹示意大家坐下:“我走之后,你们要替我好生打理金阳教生意。历年利银分配之法我已经交给玉人了,相信你们会替我看好的。”“王叔,带路吧!” 第206章 幸好,她将身边的春吉远嫁,秋如、秋意也出嫁了,不用因为自己受到连累。蓬莱阁是金阳教总坛,是江湖门派,自然不会有事,至少这里现在还是安全的。 “恭送教主!” 今晚的月儿真圆呀,像一只银盘,孤独地悬在空中。她是快乐的,到了冷宫也要那些孤苦的女人们多笑几回。她是自由,以她的武功,随时都可以出来。心里这样想着,很快就有了暖流。 王富直接将梁莹莹送到冷宫,一踏入那里,就听到女人孤独的歌声,痛苦的笑声,欢快的哭声。 太监挑了一处最安静、最大也最干净的房子给她。那间房子有很大窗户、一张干净的床,洁白的纱帐,一张桌子,甚至还有满书架的书、一副棋盘,一只茶壶、茶杯。 “公主,皇上说不会让你在这里呆太久。查出幕后之人,自会还你清白。”王富压低嗓门,小太监点亮烛火,她转身从书架拿着一本书,认真的翻阅着。 她不寂寞,晚上看书,白天所有冷宫的人便在外面清扫院子,偶尔也种种花。 “你是梁皇后?”一个女人怪异地看着一袭素衣却美如天人般的女子。 梁莹莹无语。 女人狂笑起来:“你是被姓孟的还是被沈的害的?” 梁莹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大声说到:“各位姐妹,我给大家讲过笑话好不好?”真没想到冷宫里的人还真不少,约有十五六个,有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子,也有十四五岁的少女。 “有一只田鼠要当媒人,准备替它的好友癞蛤蟆先生介绍一位姑娘,挑来挑去就瞧着青蛙小姐漂亮”她把癞蛤蟆不同意的原因留给大伙去猜。 然后又讲了西游记里的故事,只讲了第一回,还没讲多久呢,所有的女子都将梁莹莹围在中间。仿佛生活又有了乐趣。 “梁姑娘,癞蛤蟆是不是觉着配不上青蛙?”梁莹莹的隔壁房间住着那位十五岁的少女,名唤青藤。听她说,是因为三年前皇上喝醉了,要侵犯她,她拧了他一上,就被孟贵妃赶了冷宫,说她违抗皇上。 三年前,那个小姑娘才十二岁,杨文昌居然就想碰她。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青藤,不是,你再想想!” “梁姑娘,你就告诉我们吧,否则我们睡不着,要不再讲讲那猴子。”有人提议。 唉,梁莹莹被吵得也不能安心看书,坐在床上,望着十六的月儿道:“癞蛤蟆说,青蛙小姐实在太丑了,身上连个疙瘩都没有。” 青藤大笑起来:“真有意思,它自己太丑,还说人家。我觉得青蛙可比癞蛤蟆漂亮多了。” “孟皇贵妃、沈淑妃、文丽妃驾到!” 有意思,杨文昌几个位重的后妃都来了。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三位娘娘安康万福!” 三人得意地在梁莹莹的门前停住脚步。 沈淑妃嘴一撇道:“瞧瞧她那样,居然还可以如此开心,大难临头都不知道。” “梁莹莹,为何不参拜?”文丽妃厉吼着。 她起身走近牢门:“皇上只废我后位,可没摘公主之名,就算我身陷冷宫还是安顺公主。要拜你们,先让皇上摘了公主之名再说吧。” 第207章 “好狂妄呀?”孟皇贵妃冷笑着“走着瞧!” “我现在讲故事了。”“大伙找到水帘洞正高兴呢,突然一只老猴一命呜呼,所有的猴子猴孙都哭了起来。这只石猴就想了,为什么会有生老病死,倘若不死不病该有多好”梁莹莹将三妃撇在一边,懒得与她们一般见识,在房中踱步讲着故事。 “我怎么觉着,那故事好像她亲眼看见似的,里面还有神仙”文丽妃有些担心,得罪了神仙可是万劫不复。 “我们走!”孟贵妃气愤地说到,看她们两个那没出息的样子,竟然就被她唬住了。 孟贵妃要报仇,梁莹莹居然害她兄长丢爵丢官,这个仇一定要报。她存在一天,孟家的势力就不能再大;她存在一天,自己便与后位无缘,儿子也无法成为太子。 梁莹莹讲了一段,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沉沉地睡去。 朦胧中,有人推醒了她。 是孟青,他竟然又来了。 “莹莹,你跟我走,我们远走高飞!” 梁莹莹苦笑,如果来人是杨文昭,她会义无反顾,可对孟青,她没有多少好感。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 那些谣言说她勾引孟青苟合,如果走了就成既定的事实,虽然她不在乎名节,但不能就此离开,不想让杨文昭失望。而且自己一旦失踪,蓬莱阁一干人等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你当年不是说功成名就引退山野,怎么做不到?” “不是我做不到,而是我不能拿蓬莱阁数十条性命开玩笑。” “我喜欢你,跟我走!” 看着孟青:“你是骠骑大将军,真的能抛开一切?” “能!”“当初我就是为你才出山任官,而今已算是辉煌过了,只想带心爱的女子隐居山野。” “莹莹多谢将军厚爱,只是莹莹心里唯文昭一人,实在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 “你看着我,我才是最爱你的男人,杨文昭嘴上说着爱你,照样又纳两房侍妾。他已经在顺王面前许下重诺,再也不会见你,更不会对你动情。” “你骗人?” “敢跟我去看吗?昨日中秋佳节,又纳了两房美貌侍妾,此刻正怀拥佳人” “你骗人!” 孟青拉着梁莹莹的手,将她**冷宫。 她的头脑一片迷雾,他真的又失信了,已经多少次了,她都无法计算,懦弱,终究改不了懦弱。为什么她偏就爱上那样的男人。 落在屋顶,这是文昭居住的院子。 移开琉璃瓦,杨文昭身下压着位娇美的少女,狂热的吻着,就像当初吻她。 她的心丢入冰川,无泪无恨,为什么,他会一再的伤她,令她的心支离破碎。 “带我回冷宫,我再也不想看了。” “你已经出来了,跟我走!” “我不能,不能将蓬莱阁置于危险之中,他们都是我身边的人,我不能害了她们。” “告诉我,你想做皇后吗?” “不想!”这是她最无奈的事,从来就不曾想过要做皇后,如果可以,她宁愿要一份完美的爱情。不要这么伤,这么痛。 “如果我有万全的法子,让你平安脱身,你愿意吗?” “什么?” “假死。” 第208章 梁莹莹不想再逃避,杨文昭一次次令她失望,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机会,从今以后,她定要他从心底里彻底的淡忘。忘记一个真爱又深爱的人,令人痛苦、无奈,但学会忘记也是学会珍惜。 她侧卧床上,望着月亮沉思。 “树上小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我俩好比鸳鸯鸟,比翼**在人间”弹着古筝轻唱天仙配选段,一曲唱罢,她望着对方牢房中的女人个个都扒在门前认真的聆听,真好,原来自己还有粉丝,来了精神,回忆起令人编写的词曲。 从七仙子云游天宫,初下凡尘、结识董永、大槐树证婚夫妻离别,男声段她更换成倾情的讲诉。 冷宫女人从最初的敌视,到现在的喜爱,短短三日,她们觉得这是一个奇怪的女子,不但会讲好听的西游记会唱完整的曲戏,还会说笑话。 丁毅进入御书房,将一卷案宗呈上。 杨文昌翻看着,这些全是流谣制造者的供词,一行行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帘:孟皇贵妃、沈淑妃、文丽妃他曾经宠爱的女人们,居然联手对付梁莹莹,只因为她的才华,她的容貌还有自她入宫后,皇上疏远所有的嫔妃。 女人的爱是妒,是欲,是恨。 她们动用自己所有的亲友,在京城遍散谣言,只想逼皇上废除皇后,只想再得到皇上的宠爱与关心。 “他们竟然这样对她” 原本她就不屑做他的皇后,不曾想却引来后宫的妒嫉,众人恨不能置她于死地。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 林间小溪水潺潺 坡上青青草 野果香山花俏 狗儿跳羊儿跑 举起鞭儿轻轻摇 小曲满山飘满山飘” 杨文昌想要告诉她,真相大白,她很快就会获得自由。 进入冷宫,远远地便听到一个女子空旷的声音,无忧无乐,仿佛描绘出一副山野清幽的画面。 “青藤,学会了吗?” “梁姐姐,真好听!姑姑、姐姐们,是不是呀?” “是!”冷宫里开始热闹起来。 梁莹莹将手负在身后,开始讲起少林寺里的故事,天真无邪的白无瑕与身负仇恨的小和尚。 杨文昌不忍打乱,冷宫中便梁莹莹绘声绘色讲故事的声音。她被关在此,他心急如焚,人家倒好跟没事人似的。 梁莹莹在冷宫里成立了一支戏班子,无论年轻的、年老的都跟着她学唱戏。原本她对戏曲懂得不多,只是令专人作了悲伤曲、得意、欢乐、平静等等之类,每当要用时,就套用相应的曲调,只是更换唱词。这几日她已经反复地弹奏,冷宫女们便跟着她的曲调与那些固定的词一起哼唱。 “我说各位姑姑、姐妹们,你们总不能见天让我在这儿唱曲。快乐就像阳光,可以让人感到温暖,人的心灵就像绿草,见了阳光也该长大了呀这样下去可不行,拿出你们的本事,把我教你们的好好给我唱一遍,大伙虽不在一间屋里,好了,那角色都是明白的,就从七仙女游天宫开始吧” 丁毅想笑,皇上站在一旁已经听得太久了,先是听梁莹莹的小曲、故事,这会儿又成戏了。 不过数日,梁莹莹竟然把冷宫变成了热闹的戏班。 第209章 古筝伴乐,有人开始唱起。 “翠姑娘,你唱错了” “就是,你怎么老跑调,这一段就不是这个调” 冷宫女人吵嚷起来。 梁莹莹道:“还有谁是扮七仙女,你唱。翠姑娘,你认真听着,你声音很纯净,就像冬天的第一场,如果总跑调可不好了。学认真一点!” 丁毅觉着,这梁莹莹就是非同一般,换成其他女人来到冷宫,整日荒度岁月,不曾想她比呆在凤仪宫还要开心,整个冷宫都漾在欢声笑语之中。 青藤接着调,将词给唱出来。 “青丫头还不错,听上去满正宗的” 翠姑娘在房中静心聆听,人家就是唱得比她好,还比她小呢,心中有些不服输:“梁姑娘,让我再试试!” “怎么还试,我们后面的人怎么上场了?” “就是,还让不让我们唱了?我们可都是票友。” 有人抗议,后面要唱的人开始吵嚷起来。 翠姑娘便独个儿开始在房里练习。 杨文昌有些生气:她好像还愿意呆在这儿,真是该好好磨练一下她的性子。 “皇上”王富也听得入迷,不曾想这冷宫的女人与梨园春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把一台戏唱得很精彩,还有安顺公主,对她们的要求也很好高,调要准,而且要带入感情。 “哼——” 杨文昌气冲冲地回到养心殿,难道还要她继续在那儿呆下去。 梁莹莹决定编一出新戏八戒戏嫦娥。 看着编好的词本,这是众多冷宫女人心血的结晶,她可不会做什么诗词歌赋,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到了关键时候需要词时,就集合众人的力量,让大家想。 “姑姑、姐妹们,今日开始我们要排新戏了,八戒戏嫦娥,各位用用心,把这部戏演好一点。我们争取一举成名!” “成名?”有人苦笑,这里可是冷宫,就算唱得再说,也不会被人知道。 梁莹莹却有信心,宫里的曲戏班一直没人培训,她正好利用冬天的机会培训冷宫女人。多呆一天,就给多给这些苦命女人一分的机会。 “现在开始第一场,嫦娥赴宴蟠桃会” 大冬天的,她们穿着单薄,这里条件那么差总得给她们一些精神支柱吧。 翠瓶与青藤开始唱起来。 冬天之后,很快就有人发现冷宫里经常传出优美的曲声,一声声一段段好像是故事,很好听。 先是冷宫的太监发觉,于是乎捧着一壶小酒听她们唱戏,然后又有附近的宫人参加进来,等到开春,观众更是扩大了。 冷宫外面,围了许多好奇的宫人,看着冷宫园子里的女人们一一上场,唱得不好的还被同伴狠狠的骂上一顿。 张九带着一群人,心中好奇,这些人干什么呢,东窜西跑的,竟然是往冷宫方向。 正疑惑,太后宫里的两名小太监出来,嘻嘻哈哈。 “我说,小桂子、小松子冷宫又出事啦?” 小桂子上前一步:“回公公,自打梁后被贬冷宫,而今那里的女子个个会唱戏,今儿是新戏八戒戏嫦娥,曲好听,动作美,还有可笑的笑话,大伙都在那儿看呢?” 第210章 冷宫女人会唱戏,这可是大消息。宫廷戏班至今在梨园也没学成,才几个月时间呀,她们居然就会了。 张九挤进门口处,隔着牢门往里望:园子里站了一群女子,旁边一袭白衣,貌若天人的少女更是引人注止,她轻拔古筝。 女人咦咦呀呀地唱着小曲,还随带着优美的动作,神情专注。 “哈——哈——” 有人大笑起来。 这个八戒真正有意思,连嫦娥也被捉弄了。 三戏嫦娥里,是大伙想出来的故事情节,搞笑而有趣。 张九看着意不忍离开,看看这些人津津乐道,真正是场好戏,赶紧回去告诉太后一声。 “冷宫排新戏八戒戏嫦娥?” 这出戏太后没听过,但光听这名儿就很有意思。 “八戒是谁?” “听冷宫太监说,八戒是齐天大圣的师弟,前生是天宫的天蓬元帅,因为戏弄嫦娥,被告了御状打入凡间,偏就不巧,落到了猪圈里,长着人身猪头” 这些故事还真真特别呢,从未听人说过,只是这嫦娥仙子乃是月神,是天上人间最美的女子。 太后心里开始琢磨:这冷宫女子个个会唱戏,可是她们都是冷宫人呀? “姑母,姑母救我” 沈淑妃刚刚听说孟皇贵妃因为诬陷梁后,还派人四散流言,证据确凿,即日贬为庶人,发往冷宫。孟皇贵妃育有两位皇子,连她都被获罪,其他人怎么办? 太后提前便听杨文昌说了此事,母子两人就此事沟通过。今日陷害的梁后,来日又会是谁? “早知今日,当初你何必那么做?” 沈淑妃跪在太后脚下,浑身抽搐,还以沈、孟两家联手,就会万无一失,而今孟麟再次获罪,被发往青州任知府。 沈家人虽参与的不多,因为孟皇贵妃所要对付是梁后,她成功便荣升皇后,儿子也有可能成为太子,其间的危险可想而知。 文丽妃因为育有皇上疼爱的永乐公主,从贵人升为丽妃。 西契国明镜公主成为慧妃,梁后谣言是去年秋天的事,与己无关,她倒乐得看这些后宫嫔妃的争斗,只要她不犯大的罪过,皇上杨文昌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废她、赶她,更不会将她打入冷宫。 孟皇贵妃呆呆地坐在万福宫,皇上不是说过:最爱她吗?居然真的将她废了,把她废了。她是皇上第二个最爱的女人,他的初恋是已故沈后。还给他育有两子,他居然真的废她。 “你们出去,出去” 牛平、小马站在宫外。 小马道:“孟庶人,皇上有旨,即日便去冷宫,还望孟庶人不要耽误” 当初她陷害梁后,让他们失宠,多少嫔妃跟前的太监轮流欺负他们,今儿终于有翻身的机会了,又岂会放过。 梁莹莹正看得起劲,这些女人自从迷上了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对戏有好感,学起来更是废寝,半夜三更还有人在练唱。 第211章 “圣旨到!” 翠瓶、青藤止住,跪在地上。 王富捧着圣旨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顺公主梁氏,德才兼备,娴贤温良,今查实,乃孟氏从中陷害。即日复皇后位,奉旨回宫” 搞什么呀?她呆在这儿好好的,终于交上几个朋友,难得这些女人又如此喜欢唱戏,一个圣旨又将她带走。 “王叔”她没有谢恩:“为什么又让我做皇后,你跟皇上说说不是有明镜公主吗?封她做皇后吧,我就喜欢与这些姑姑、姐妹在一起。让我离开也可以,我得带她们走” 没听错吧,她又是皇后了,居然和皇上谈起条件来。 王富忙忙陪笑:“娘娘,你又何必为难奴才” “王叔,他若不答应,我就在这儿呆一辈子。何况,我又写了一部新戏女元帅,改日还要带她们排戏呢?”她转过身“继续,继续” 梁莹莹抚起古筝,翠瓶动情地唱起:“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这是嫦娥在该戏了时发现了感叹:“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王富见梁莹莹不理,连圣旨都不接,只好回去复命。 养心殿内,杨文昌、孟青、司马庆、丁毅等一干梁莹莹门下之人皆在。 听王富详叙了一遍:“娘娘说,她在冷宫挺好,过得也很开心。而今正带着冷宫女子要排第二出新戏女元帅。” 杨文昌哭笑不得,本想赶她去冷宫磨练性子,非但没改,更加变本加厉,还是那儿好。那个女人不是讨厌那种地方呢? 杨文昌不肯服输,他已经许久没见到她了,瘦了吧?那样的地方她都能呆下来,反倒是凤仪宫锦衣玉食,她却不喜欢。还说什么让明镜公主做皇后,不是不可以,西契到底是宿敌,怎么让敌国女子生下的孩子来做未来的国君。 众人开始赞扬起梁莹莹的为人,光明磊落。 唯有孟青板着一张脸,他好几次都想带她远走高飞,她倒好宁愿呆在冷宫里哪儿都不去,不屑做后,却愿与冷宫女子为伍,唱什么曲,排什么戏。 张九领了太后的懿旨,来向皇一讨主意。 见养心殿内有大臣,站在外面。 “张九,进来吧!”王富将杨文昌的话照翻一遍。 张九道:“太后懿旨,宣冷宫女子到御花园唱戏,听说安顺公主的新戏八戒戏嫦娥很是精彩,里面的词赋新颖”恨不能用尽美词将梁莹莹夸赞一番,她又是皇后了,他就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不会永远呆在冷宫。 “王富,与张九传旨去吧!” 机会难得,正怕太后不同意呢,既然她都张口也做个顺水人情,梁莹莹那边又好交待,自己不失面子,又遂了她的心意。 “各位爱卿,改日进宫听戏吧。这可是皇后亲手调教的戏班,不比梨园春差。” 众人谢恩,随便还能看看许久不见的梁莹莹。 第212章 次日清晨,一干冷宫女子居然成了宫廷戏班的人。去哪儿都好,又可以穿漂亮衣衫了。 梁莹莹回到凤仪宫就满脸不悦,身后跟着青藤。 “娘娘,明日也让青藤去唱吧?让我唱吧?” 学了好几个月,一直以为只是大伙相互慰藉生活的方式,而今突然都离开冷宫了,成为宫廷唱戏人,怎么能不去呢。而且太后、皇上都会去瞧戏。 梁莹莹瞪着她:“你以为我不想,我还想唱呢,也要有机会呀” 孟蝶刚进入冷宫的头晚,便听到周围咦咦呀呀的唱戏声,吵得她好不心烦。上半夜睡不着,下半夜睡不醒,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整个冷宫里安静得只有风声。怎么回事,那些跟着梁莹莹学艺的女人到哪儿去了?怎么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许久之后,她才听另一个进入冷宫的女人说,所有被打入冷宫的女子因为学会了唱戏深得太后喜爱,全部成了梨园戏人,整日在青波宫那边唱戏练声。 别人都出去了,她却进来了,冷宫的女子真的可以重见天日,她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她有两位皇子,总有一天,皇上会把她从这里接出去。 沈淑妃因为勾引孟皇贵妃,被贬为昭仪;文丽妃被降为文美人。 花昭仪进封春妃。 春妃,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称号,只因为梁莹莹赞她貌若春花,她就成为花春妃。 御花园后面紧挨乐坊,自去年京城流行曲戏,宫里就专门修了一处百灵院。 入春就建成了,一直没用上,正值二月杏花盛开,总算可以让宫里的戏班献艺了。 梁莹莹与青藤早已按捺不住,跑到更衣间换上戏衣。 班主是先帝宠幸过的才人姑姑,大家都叫她梅姑姑,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但她尤其偏爱梅花就得了这个雅称。 “娘娘” “嘘——,就让我去吧,就演第一场,嫦娥献舞蟠桃会,化了妆没人能看出来”梁莹莹换上戏衣,彩袂飘飘,涂上厚重的脂粉。“那一场没有唱词,只是舞蹈动作,不会被人发现的。” 明镜公主(德妃)、花春妃陪在太后左右,不是说皇后也来吗?皇上都出来了,硬是没瞧见。开戏锣响,太后坐在二楼台子上,望着戏台,看着满园子的文武大臣。 一阵优美的筝乐响起,伴着琵琶声。 一位彩衣女子翩翩起舞,全是高难度动作,衣袂飞舞,倩影闪动,是舞,是痴,是迷,是醉没有唱词,人离意未尽。 一个模样丑陋的男子出现了,唱了几句词。 杨文昌左右张望,这个梁莹莹又去哪儿了。 反正是去晚了,梁莹莹轻轻地从后面爬上二楼,找了僻静的位置坐下来。 哇,明镜公主真真是名不虚传,艳丽非常,艳美惊人,一眼就能夺了人的目光。 德妃略一偏头,就发现远远坐着的彩衣女子,一袭浅蓝色的衣裙,白玉钗、珍珠坠、蓝丝绸是她的饰物,清丽脱俗,落落大方。好一个天仙般的女子。 第213章 两女相望,各自含笑点头。 花春妃也看到梁莹莹,她躲得远远的做什么,不喜欢皇上,也不至于躲着太后呀。 梁莹莹站起身,跪在太后跟前:“梁莹莹拜见太后,万福安康!” “去吧,别扰哀家看戏!” 太后挥着手,眼睛不移戏台。 梁莹莹不高不低地应了一声:“是,莹莹告退!” 告退?她去哪儿? 杨文昌正与她怄气,这个女子真真不了解他的心思,他的一片真心,一番用意全被曲解。但见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得极快,没多长时间呢,她竟然就下了楼,从后门离开百灵院。 青藤去演戏了,这皇宫已经没有令她留恋的人了,她平静的仰望着百灵院。 “文景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梁莹莹吓了一跳:“忠王!” 杨文景满脸愧色:“而今我是反思候。” 反思候?顾名思义,皇上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 “”神情中掠过一丝忧伤,欲言又止,昨夜之后她有要离开皇宫的念头。 离开,未来又将何去何从,望着杏花,几年前也是在杏花盛开的时候,她在碧瑶宫放了一把大火,将华丽的宫殿化成了一团废墟。却因此拥有几年自由的江湖生活,只要有一颗自由的心,不放弃就定会自由。 “娘娘怎么不听戏?” “你也没听戏。”“你回宫之后住在秋风宫?” “是!”那个恃才傲物的忠王杨文景不见了,面前的男子唯唯诺诺,甚至不敢用正眼看她。还记得当年的他何等的意气风发,这不是他原来的自己,是经历风雨后衰败的花朵,还是佯装的软弱? 头顶飞过一群鸟,自由而快活。 梁莹莹望着天空的鸟儿,脸上漾起甜美的笑容。她真的要离开这里,但这次不再是逃,而是郑重其事的告诉杨文昌自己要离开,永永远远、彻彻底底地离开。 “你去听戏吧,我要追那些鸟!” 杨文景站在杏林看她飞奔而去,她一点没变与数年一样的调皮,却不知在她调皮的背后是否又酝酿着阴谋与诡计。 追了一会儿,坐在杏花树下,托着腮想着心事。 “莹莹” 杨文昌已经看了许久,他猜得没错,她真的有心事。 “文昌,我想离开皇宫,永远地离开”她颇有些伤感“这里虽然很好,可我不喜欢。放我走吧,摘去我皇后身份、卸去我公主的称号。”“天空中的大鹏,如果你硬要将它关进笼子,不久就会饿死,大鹏属于天空,就像鱼属于大海” 他有些惊诧:“你还想走?” 梁莹莹知道后宫之中的战争从来就不会结束,从德妃、花春妃的眼神里她得到了答案。一个孟贵妃既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如果一定要把心思放在防人、害人上,她宁愿离开,至少现在她还有一颗干净的手,没有血腥。 “放我走!”她急切地凝望:“皇上,算我求你,放我走!” 为什么她还是不愿留在他的身边,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休想!” 他气愤地扬长而去。 “让我走——” 她的固执,就像他的执著。 第214章 秋风宫。 那天之后,她好几天没有见到杨文昌。 一次次从秋风宫外走过,终于推开了宫门。 秋风宫绿草如茵,亭庭楼阁,有些颓废,满院的落花在春风中漫舞、飘荡。 “咳——咳——”传出一个男子轻微的咳嗽声。 梁莹莹进入一间僻静的厢房,一个男子躺在床上,满脸愁容。 “文景,你病了?我去帮你请太医” “娘娘,不用了!”杨文景用已经泛白的手帕捂住嘴,缓缓地挪开,看着梁莹莹。 她友善地望着,他和杨文昌一样都是少见的美男子。“你长得很美,就像红玫瑰。我不会看花就这么凋零。你等着!” 她虽是皇后,可是身边的宫女寥寥无几,太后喜欢青藤的歌声,让她去了乐妨的宫廷戏班。一个皇后亲自去御医院叫来两位太医,还亲自去抓药、熬药 杨文景看着梁莹莹:脸上有几道锅灰。 他灿烂的笑着,她也笑。 “文景,我们现在是一样的人。” 凤仪宫很冷清,德妃连小马、牛平都给叫走了,说喜欢他们的机灵。杨文昌更是腻在德妃居住的紫徽宫不敢离去,那是多美的女子呀,有多少男儿不会动心。 她温柔地,像照顾孩子般,将一勺勺的药喂入他的嘴里。 “你一定要好起来,你是我在宫里唯一的朋友” 她说他是她的朋友,她真的这么看吗?但她的笑那么纯净,他担心这是皇兄试探的法子。 他突然只想听她说话,许多人都说皇后会唱很好听的歌,谁也学不来,因为那些歌她只唱一次。 “秋风宫挺大的,等你好了,我们在这里种些菜吧。” “你的脸花了!” 摸了一把,可不连手都变黑了。 突然间,她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要把漂亮的杨文景拐走。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妻妾儿女都被皇上赐死,就留他一个孤家寡人。如果当年不是她,他现在或许是皇上,荣耀无比。 照顾他三五日,扶着他走出房间,在院子里晒太阳。 “听说你的琴弹得很好,不如弹一首让我听听。” 她站在桃花树下,张开双臂,欲将漫天的桃花抱在怀中。 他的琴声很美,描绘着青光里美丽的花面,粼粼的波光,轻柔的杨柳,美艳的花朵。 他恨过她,甚至想过再见她定要杀了她。 但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愿意和她在一起,明明知道她是皇兄的女人,一个已不再被皇兄怜爱的女子。就像她说的,他们是一样的,一样被弃在皇宫遗忘的角落。 “文景,你还想做王吗?如果想,我可以帮你。” 这不是她的真心,隐隐中,她仿佛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爱情,原来就是这种平静,也许没有最奢华的生活,也许没有绫罗绸缎,但却能平静如水。 他相信她的魅力,如果她愿意对皇上柔情一分,她随时都可以把皇上的心夺回来。但她从来不屑这样做,只想平淡的过日。 “不会了,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丧命。” 明白她的善意后,他偶尔也说几句话。 他只是一个身份卑微嫔妃所生的儿子,怎么能与太后所生的儿子争夺皇位。沈家的权势如日中天,在太后出生以前就是朝中大臣,现在更不可能搬倒。 “如果”要不要说,直接干脆告诉他好了,看着他的眼睛,她犹豫不决。 他笑,这是数日以来第一次看她这样。 第215章 “算了,时候不早,我该回宫了。有时间会再来看你。” 她翩然而去,黄昏落日,脑海中浮现出杨文昭的模样,一会儿又幻化成杨文景。不要再呆宫里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发疯。金阳教还有那么多的事务需要处理,怎么可以在这里荒度岁月。 深夜,她换成夜行衣,潜回蓬莱阁。 奇怪,蓬莱阁的外面站满了侍卫,怎么会这样,莫非皇上来了。 藏在外围,暗暗关注,已经四更了,再过一会儿就会天凉,而侍卫竟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不得不怏怏回到凤仪宫。 不甘心,一定要弄明白,皇上去蓬莱阁做什么,看中了那里的女子,还是要将金阳教收入囊下,前者可原谅,但后者绝不。她宁愿把金阳教交到江湖人手中,他连个皇帝都做不好,又怎能管理好金阳教呢? “德妃娘娘驾到!” 梁莹莹缓缓起身。 宫外进来一位华衣女子,容光焕发,光彩照人。 德妃张望着凤仪宫:真不敢相信,这里会是凤仪宫,竟然如此冷清,连个宫女、太监都没有。 梁莹莹提着茶壶,像个主人,不在德妃看来就像个奴婢。她没有穿华丽的衣衫,甚至比普通的宫女还要寒酸,但打扮却很干练,没有一支多余的饰物,天然去雕饰,清新夺目。 “知道吗?皇上说过些日子封我为后”德妃摆弄着手里的玉镯,这个女人不懂得地位的重要,居然一再激怒皇上,也活该她倒霉,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成为后宫之主,论身份她是西契明镜公主,论容貌明艳动人。 “恭喜娘娘!”梁莹莹竟然学着宫女的样子称她为娘娘。“德木图现在可好?听说,他心有不甘”“如果我是他,在有生之年不会染指大荣,而是全力以赴治理国事,力创和平安宁的盛世。” 她可不想总在这儿与德妃纠缠,还想回蓬莱阁查清真相,杨文昌那家伙去那里做什么。 “哼——”“我王兄说,你是天下最聪慧的女子,在本宫看来你却是最痴傻的女子”德妃起身,今日来就是要她看看自己的风光,令她失望,这个女子不爱慕这些。 “恭送德妃娘娘!” 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一名宫女,看她离开,紧闭殿门。 蓬莱阁一片宁静。 这里既然被皇上关注,不得不防,她小心翼翼地潜入阁楼。 “谁?”东英翻身厉喝。 “是我!”她推开二楼的门,摘下蒙面:“怎么回事,杨文昌来这儿做什么?” 三女面露难色:“教主,他想掌管金阳教。” “你们怎么回他?” 玉人道:“我说金阳教主是天下商会推选的教主,不是任何人想当就可以当的,他很生气” 梁莹莹猛地回身,目光里闪出一道凛厉的寒光:会这么简单,就说三个丫头不说实话,他也没有必要在这儿呆上一整夜的时间,除非这里还有什么隐情。 “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三个以为用这样的话来搪塞我就会信?” 玉人自是不说,东英、西英如花似玉,杨文昌不会动心,他可是一个偷情高手。 “教主” 玉人看着二英:“你们出去,我会向教主解释清楚。” 杨文昌自她被困冷宫后,常借索要金阳教教主之名为由来骚扰三女,实则想摸探金阳教的实力。 实力? 第216章 难道他也认为金阳教会对他的江山造成压力,如果是这样,自己不若放手,解除金阳教。 “玉人,明日黎明回洞庭云天阁!”梁莹莹当即做出了决定。 “教主,教主印失踪了,我们如何回去?” 梁莹莹浅笑,纵身一跃,从屋梁上取下了只瓦坛,摸出一枚玉石印:“传我教令,升南坛主柳扬为副教主,在我不在的时候代我处理教务” 大笔一挥,立即拟好两份教令,将与玉人。 东英、西英在门外听到大喜,早就不想呆京城了,这个地方越来越没趣。 杨文昌还是想再见见她,金阳教很神秘,天下人都说此教富可敌国,他虽信任梁莹莹,却不能相信他手下的四大坛主。 凤仪宫一片冷清,找了一圈也未发现梁莹莹的下落。 四更天,梁莹莹回到凤仪宫,离开时宫门紧闭,而今却被人推开,没有细想转身去了秋风宫。 杨文景的琴声寂寥,就像夜空的明月,不被白云相拥,也没有星辰相伴。 “梁姑娘!” “哼,我已经在外面听了好久了,空旷无物,能弹出这样的琴音实在难得” 将手负在身后,翘望明月:“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不如弹给你听。” 努力回忆两两相望: “拈朵微笑的花 想一番人世变换 到头来输赢有何妨 日与月互消长 富与贵难久长 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杨文景舞剑,桃花飞舞“人面桃花红,缘系天意中。”她突然忆起多年前那句签文。莫非那个缘中之人是他吗?人面、桃花 “有何不妥?” 梁莹莹站起身,望着他俊美的脸:“你怎么看缘?” 还是很吃惊,好好的,她怎么问这样的问题:“缘字最难解,我觉得能相遇就是一种缘。” “如果有这样一个女子,你爱她,你皇兄也爱她。你是放弃还是执著?” 他笑:“有吗?有这样的女子吗?” “只是打比方,你不要多想。” 她欲离开,心里有股莫名的心酸,谁敢与皇上争女人,或许只有孟青吧。可是对孟青她没有一点感觉,却不甘心滞留在皇上的身边,她总是认为,自己该是自由的。 在她快离开的时候,杨文景道:“如果真有这样的女子,我会放下一切陪她浪迹天涯。” 她的心被一句话温暖着,杨文昭也曾再三表明,到最后还不是选择放弃。“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觉得放弃更适合你的性格。” 杨文景望着她的身影,自己真的不够执著吗?为什么她会这么说? 凤仪宫。 杨文昌睡在她的绣帐中,一转身去了宫女们曾经住过的外殿。 睡得正香,她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莹莹,我们还要这样虚度年华吗?” 她微睁眼瞟了一眼,转过身继续睡觉。 第217章 “朕又输了,原以为你从冷宫出来后会接受命运,但你没有,比以前更冷漠。原以为,你会降服在朕的脚下,可你还想出宫”“你宁愿爱那个落魄的文景,也不肯爱我。” 梁莹莹坐起身:“我困了,别再来打扰我。” 用被子蒙住头,真是吵死人了,他怎么越来越讨厌,明明知道她不会爱他,却死皮百赖的来央求,这又有什么意义,乞求别人的怜爱。 去年的春天,他强占了她,而今她已经早把这场恶梦给抛开了,一味地寻找真爱。她绝不会就此罢休,相信世间自有真情在,只是时候未到。 她只是昏昏欲睡,忘记了杨文昌都说过些什么。 待她醒来后,凤仪宫突然多了许多人,连牛平、小马都回来了。莫名,她宁愿只有一个人呆在这里,至少心里还踏实些。 黄昏,王富来宣旨,又要她侍寝。 可恶,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同样的游戏还要玩多久。 早已经习惯了他的伎俩,又是那些花,不感兴趣,一点儿都没有。 推开养心殿的大门,屋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朵花,整洁得令她失望透顶。 杨文昌从内殿出来:“莹莹,今日我们再赌一次。” “哦——”她早没有好奇感,同样的游戏已经玩了两回,早就腻了。 杨文昌拉着她的手,将她领入内殿:满屋子的花,全是红色的。 他的龙榻上铺满了花瓣,绣帐上与系着一束束的红玫瑰,红得像血,像心。 “朕给你两个时辰,你要让朕对你心动,难以自抑。如果你赢了,朕明日放你出宫;倘若输了,从明日开始就做真正的皇后” 怎么换个了,不是他表演的吗?居然换成她? “我?”不会吧,让她去勾引他,他那么好色,还不得一下子就中圈套,实在太容易了。 “没信心就先认输。” 笑话,还没做就认输,可不是她的风格,试就试,反正这样的赌约又不是第一次。好在这家伙倒还守约,从去年到今日,已经过了大半年时间,好吧,如果赢了,自己就获得自由。 她歪着脑袋,开始幻想二十一世纪里的艳舞,对就是艳舞了,肚皮舞?那好像是减肥的吧。钢管舞,好像还差不多。 主意拿定,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想了良久,学着他的样儿脱去外套,抱着柱子跳起热辣的钢管舞。 他一脸寒霜:这个梁莹莹居然会跳这样大胆的舞蹈,好在此处只有他们两人,否则他定会醋意大发,杀尽看过此舞的男子。 他努力地平息自己激动的心。 她灿烂的媚笑,既不太夸张,又拿捏着合适的笑容,美丽惊魂。 他的心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她怀抱着他的腰,用身子在他身上磨擦,他忍,忍忍不了啦。 紧紧地抱住她,将她甩在榻上。 她纤手一挥,捏住他致命的东西,得意地笑道:“皇上,我赢了!” “你赢了,当然赢了” 将她的双手反扣在龙榻上,手轻拂着她的颈部。 喂,说话不算话的家伙,他居然骗她,明明是她赢了还不肯放人。 他的吻像一股温柔的春风,落在她的脖子上,胸前 仅有的一点理智,被他化得无影无踪 缠绵缱绻,她忘了自己,忘了时间与空间,身子轻柔起来,被他温柔而热情的推至云端。她迷失了自己,在他炽烈的热情中化成了泥,柔成了水。 “啊——”她俯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莹莹,你还离开朕吗?” 第218章 离开,对呀,可她和他居然 她大叫一声,近乎跳了起来:这是他的诡计,输了走不成,赢了也无法脱身。他居然设下双赢局,看她走进圈套。 “你——可恶!”抓起龙榻前的衣服就欲逃。 他起身,握着她的手腕,在她的耳根温柔地说到:“不要走,为朕留下” 她是要走的呀,可她居然又被他征服,软在他的怀中,明明知道不可以,可他的温柔热情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不管了,疯就疯吧,也就这一夜,至少,她不是换来了自由吗。 天亮了,他何时离开,她竟然不知道,还躺在龙榻上睡大觉。 他倒要看看她如何离开,一夜的**早把她折腾得筋疲力尽,依她贪睡的性子,不睡到午晌时分,绝不会醒来,只要他再花点心思缠住她,不给机会,她自然就走不了。 她抬双眸发现床前坐着一个人:“你不用上早朝的吗?” 他笑,一点没猜错,她睡得连时间都忘了。“该传午膳了!” “午膳?”她赤脚跳了起来:“今儿是我出宫的日子,你这家伙太狡猾,我得赶紧离开!” 捧着她的脸,定定的凝望,像昨夜那样,将她融化,他又怎会让她再走,她是他的,永远都不会放手。只因他已经了解到她的心意。 “喂——大白天,你想干什么?” 他伸手从王富手里接过果子,咬了一口,用嘴将它渡入她的口中:“这是朕欠你的,今日还一并还你,免得将来你讨上门。” 他还记得去年生病时,那如梦的温柔,如梦的关怀。 王富捧着果品,低着头,看这对欢喜冤家的打闹,喜上心上,乐在眉梢。 两名太监垂下纱帐,一层又一层。 待她再度醒来,天已经黑尽。这又是他的诡计,用这样的法子将她留下,明明知道却情难自抑,一时糊涂与自由擦肩而过。 王富捧上两碗燕窝粥。 他一定要亲自喂她。 “讨厌,我自己吃!” “让朕喂!” 他像照顾一个孩子,一勺又一勺。 他可是有大半夜没碰女人,为了留住她,这些绝技可操练了许久,只可惜德妃、春妃都被他利用了,还以为皇上在玩勾女人的伎俩呢。 她疲惫地躺在龙榻上,这个家伙哪来那么大的精力,没日没夜了,想不明白。或者这就是古代帝王的驭妃之术,否则后宫有那么多的女人如何摆平。 又是一整夜的缠绵,她不得不甘拜下风,而他仍不放弃非要缠住她。 天亮后,待宫女替她梳洗完毕,才发现无法走路,双腿又酸又疼,浑身都是如此,揭开衣袖:青一团,紫一团全是瘀痕。 “暴君!” 她竟然不知道这么严重。 几名太监用轿子将她送回了凤仪宫,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才缓过神来。 “我要出宫!” 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得意的笑道:“已经过了四日,我说的是三月初八允你出宫,而今已经是三月十三了” 她轻蔑的苦笑:“无赖!你哪里像皇帝了,说过的话居然也可以改。我算是被你摆了一道” 话未落音,他的吻就落在她柔软的唇上,他可是等了足足三天呢。这些天,每每想到与她在一起缠绵,人在朝殿心早已经飞到她身上了。 第219章 她再一次被他降服,两个人融成了一个人 皇后与皇上和好的事早已经传了出去,不光如此,皇上已经专宠皇后十几日了。 “娘娘,娘娘”小马奔了进来。 “说!” “娘娘,皇上去盛**了,说今儿就不过来了。” 真是个花心大萝卜,居然不来了,哼——早就知道当皇帝的就是这个样子,不来就不来。她心里竟然有股莫名的怒火,不能发火,不能既然他去找春妃,为什么她不能找杨文景? 还找人家做什么,她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 她懒懒地躺回床上,晚膳也不吃,只是闷头睡大觉。 不可以这样,她才不要与后宫女人分享丈夫,如果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疯的。怎么办?必须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既然他可以设计,为什么她不行?诱他私奔,让他嫁给她,看她怎么收拾他。 睡得正香,一双大手在她手上乱摸,飞起一脚将对方踹下床去。 “爱妻” “妻你个头,刚从春妃床上下来,又来跟我——休想。杨文昌,我可告诉你,往后,你若是敢跟我玩这招,你敢三妻四妾,我也要三夫四郎” 他笑,看来她真的在意自己,居然知道吃醋了。 “还笑?我可是认真的,以后休想用碰其他女人的手来碰我,你走!别来扰我清梦。” 用被子蒙住头倒头就睡,又来了 “莹莹,明日陪朕去盛**赐婚。” “赐婚?” 她又被骗了,他早就知道花春妃与司马庆就认识。司马庆听说皇后、皇上和好,便急着求皇上赐婚,花春妃只是他的道具,引她上勾的工具。可恶去年那次赌约,离开时,她仿佛听到花春妃与皇上缠绵的声音。会有这么简单,打死她也不信。 “你给我下去!” 她非但没有相信,反而将他赶出了凤仪宫,他是皇上,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心爱的妃子赐给臣子,别人会怎么想?还不如把她赐给别人算了。 “莹莹,是你赶朕出来的,朕这就去找德妃” 找德妃?那可是个美艳动人的女子,如果他真去了,还不被迷得三魂丢七魄。冷静,冷静不能被他骗了,他要去找就随他去,正好可以瞧瞧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去就去,我管不着。” 这才好几天呀,两个人因为一些莫名的小事就吵闹起来。 杨文昌在寝殿外等了半柱香,怏怏离去,她可别以为这后宫之中只有她一个,不是有德妃、春妃吗。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他,宁愿相信自己的感觉。 “娘娘,皇上真的走了。”小马看着外面。 “走就走!”转过身扑在床上大哭起来,小马与牛平劝不是,不劝也不是。 小马道:“娘娘,要不奴才去把皇上给叫回来,就说你后悔了。” 后悔?他是皇上,自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竟然将一切都给了那样的男人,为什么当初不能固执一点,不给他机会,与他保持距离,可此刻是她自己断送了自由。 第220章 原来的计划,因为心中的怒火,知道了实情又如何?德妃那么得意、美丽,他与她之间没有那层意思谁会信。乌兰花怎么死的,不就是怀了他的孩子威胁到声誉,他竟然活葬她 形形种种,都在向她暗示一个结果:可以对天下所有的男人动心,唯独杨文昌不行。 “娘娘,你就别伤心了,奴才这里比死了还难过。”小马的嘴越来越甜了。 他们都曾在德妃身边侍候,即便问了也未必实话,又何必去问。不是又如何,是又怎样?她和后宫那些嫔妃又有何不同。 定定神,拭尽脸上的泪痕:“小马,明日上午把崔太医给我叫来。” “是!”“你们都下去歇息吧。” 躺在床上,半个多月的朝夕相处,她的心被搅得无法安宁。杨文昭都是被你害的,如果你能坚强些,勇敢些,今日的莹莹又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梳洗完毕,对镜理鬓。 “启禀娘娘,崔太医来了。” “让她进来!”镜中的女子还是那么年轻、美丽,她可不想未来的岁月都用在勾引杨文昌,对付后宫嫔妃身上“其他人都下去!” 崔太医跪在地上,不敢看她。 梁莹莹轻叹一声:“崔太医,我待你如何?”还是去年怀孕,她托崔太医开堕胎方子却被他骗了,而今她可不会如此直接的问他。 “娘娘待下官恩重如山。” 屁话,她何时施恩,又怎么帮他了,分明就是强迁之词。也罢,如果说是自己要药,只怕他又会搪塞,总之她才不要给杨文昌生孩子,更不想她的儿女成国别人的陷杀的对象,更不能因为孩子就把一生都陷在皇宫之中。 “崔太医,给我开个方子吧。”她依旧理着云鬓,这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心里的事。 “娘娘哪里不舒服?” 梁莹莹道:“我好得很,这药是给别人的。你就开一个不能让女人怀孕的方子,至于是给什么人的就别问了。”“知道得太多,你的命就不长了。” 崔太医看着她的背影:连皇后也开始防后宫嫔妃了,那么她真的准备与皇上一生一世了,是不是给德妃或春妃吃还,还是其他什么嫔妃。 “这”“这什么?这种事你不是干得多了吗?当年孟贵妃时,后宫嫔妃是怎么流的产,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既然能帮她,自然也能帮我,她能佑你,我梁莹莹一样可以佑你。” 崔太医脸白一阵,红一阵,她是如何知道自己与孟贵妃之间的事,而今还被掀出来,不开也得开了。 “娘娘是一劳永逸,还是暂时?” 梁莹莹站起身:“一劳永逸就不用了,皇上还能宠她一辈子,不过这阵子的事。管上一、两月就行。你现在就开吧!” 崔太医站起身,握着笔颤颤栗栗地写出来。 梁莹莹看着处方,好像听华媚娘说过上面的几味药,应该不会错。“小马,去太医院把这药取来。不该问的别问,不能说的别说。” 小马伸出的手凝住,看崔太医满头冷汗。后宫的争斗自幼看过,莫非连皇后也被触怒开始对付后妃了。 崔太医出了凤仪宫,拭去满头汗珠:倘若梁后参与后宫争斗,又有几个女人能是她的对手。太可怕了,她竟然要阻止别的后宫嫔妃怀上龙种。 小马不多会就将药取回来,梁莹莹看着处方,将它收好,倘若一两月无法离开皇宫,这药还得继续吃。谁说女人要被孩子牵着走。 第221章 “小马,去,着人把这药煎了。” 小马看她神情平静,不敢再问。 半个时辰,将药端到她面前:“娘娘,这药要送德妃吗?” 她轻笑一声,伸手接这药碗,真苦呀,无论怎样也要喝下去,总比将来的无奈要来得强。 “娘娘娘!你这是” 好你个小马,让他别问,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此药的功效,去取也因她是要给别的嫔妃,不曾想她竟一口服下。 “你问过取药的太医了?” 小马点头。 “小马,既然你知道,我就不瞒你。皇上虽然占了我身子,可我的心依旧念着另一个人。又怎么会给他生孩子。”她伸手握住小马,连连后退,那是一双温暖的手:“你放心,就算有一天我要离开,也会为你寻个去处。” 梁莹莹望着宫殿:“今日的事,你知道就行。”“往后,皇上爱谁、宠谁,都是他的事,你就不要告诉我了。那药还要煎熬两次,今晚还得辛苦你”小马不明白,所有女人都望诞下皇子确保地位,而她竟然不要,不替皇上生孩子,还说她心里念着另一个人。这些话如果传到皇上耳里,又足够引起一场大风波。 “我累了,想一个看看书,你去忙吧!” 还是那么爱看书,从兵法战术,到琴谱、棋谱。 黄昏,她去了秋风宫。 陪杨文景下棋,聊了几句家常,坐了近半个多时辰。 “文景,如果你有机会自由,是想继续做王,还是做个浪迹天涯的浪子?” 执着黑子,抬眸暗观杨文景,他是皇上的弟弟,她已经把最后的希望破灭。 “娘娘,在下只能在秋风宫里了度余生,哪敢奢望其他。” 这说看似真心话,却有太多的无奈。 从秋风宫出来,经过御花园,远远地就听到男女说话的声音:杨文昌携着德妃的手,款款柔情,往这边走来。 梁莹莹拜礼:“德妃娘娘万福!” 她是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德妃神情诧异。 杨文昌也吃惊不下,若在以往她这样倒还情有可愿,可现在她才是皇后呀。 “皇上,莹莹想知道,你何时能放莹莹出宫?”她开门见山,也懒得掩饰自己的想法,当她服下那些药,已经无路可退,皇上执著,而她绝不言弃。 “你走!瞧见你,朕就心烦。”杨文昌吼道,他的温柔、痴情竟然不能打动她分毫。看来真得让她冷静冷静了。 梁莹莹乐得清静,要为自由而努力,努力。 大早,她就去了浣衣局,将自己打扮成宫女模样扎在浣衣局的宫女堆中浣洗衣服。自打莹莹来了之后,这里欢歌笑语,好不热闹。这个漂亮的姑娘会说笑话、讲故事,她们喜欢和她说话、聊天。 已经四月了,近半个月天一亮皇后就没了踪影,到天暗才回来,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 王富今儿去浣衣局取龙袍。 “今儿的段子三打白骨精”莹莹在水井旁,挽着衣袖,连裙子也束系起来,和诸多的宫女一样,清洗着手里的衣服,这是一件华丽的绸袍,看样子应该是德妃的衣服。 王富大惊,往浣衣池那边走去,站在高处神色飞扬的女子正是梁莹莹,手里握着绸袍,正津津有味的给众宫女讲段子。 “娘娘” 梁莹莹被身后的叫声吓了一跳。 第222章 “王公公”宫女们都围住王富开始巴结起来,他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从犯事的宫女变成娘娘。 “走后喽!知道她是谁吗?她是皇后娘娘” “王叔,这话可不对了,这里只有宫女哪来的娘娘。”梁莹莹不屑一顿,浣洗着手里的衣服。 杨文昌正在书房与人议事。 王富在门外左右为难,这可是天大的事儿,梁莹莹皇后娘娘不当,竟然跑到浣衣局去当小宫女,看那样子也不是一日两日,只怕也有半个来月了吧。 “进来!” 王富低着头:“皇上”左右为难,这可是皇上的家事。 “孟青、司马庆都是朕的爱卿,有什么事就说吧。” 王富看着这几日,他们可都是皇后门下的学子。 “说!” “启禀皇上,皇后在浣衣局——” “什么?” 王富继续道:“今儿奴才去给皇上取龙袍,不曾想竟看到皇后娘娘穿着宫女衣裙扎在一堆人里洗衣服。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她已经在那儿呆了快一个月了。奴才好意劝她回宫,还被她给骂了一顿。她还说,谁愿意讨皇上欢喜,只管去,不要防着她高兴就行。还让奴才给皇上捎句话” “说!”他的心跌到了谷底,为什么每次输的人都是他,她竟变着方儿给他难看,丝毫不给他面子,只为自己性情所为。 “娘娘问:皇上什么时候放她出宫?如果不能,请皇上下旨摘去她的皇后封号,一并把安顺公主名号也摘去,让她做个无名无利的小宫女” “可恶!”他重重的拍在桌案上,这是在挑战他的极限吗?明明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却依旧不肯接受命运的安排“王富,令太学阁拟旨,废梁莹莹为后” 司马庆与丁毅一人齐跪地上:“皇上歇怒!” “皇后” “后你个头,谁是皇后了,看清楚我只是一个小宫女!”外面传来梁莹莹怒骂的声音,今儿既然被王富看见了,她也不用躲索性主动来找杨文昌说过清楚明白。 书房被人推开,一个小宫女挽着衣袖,不待众人看清楚,一个箭步就训到杨文昌的身边:“你们这帮无情无义的家伙,全都落井下石,要不是你们,今日我也不用弄到如此地步。为了你们那一点官位,无不废尽心思,将自己心仪的女子、疼爱的妹子送给宫里,讨这个皇帝高兴。一个个纯洁无瑕的女孩,为了讨一个皇帝小子高兴,抛弃矜持、廉耻使尽手段,放弃自尊就为了讨他高兴”“今日你们大家都在,我就与各位说清楚了。皇上,放莹莹出宫!” 她不是那么苦苦的央求,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傲,昂首挺胸,语气像怒骂,又似命令。 “滚出去!” 梁莹莹冷冷的看着杨文昌:“放我出宫!” “出去!” “放我出宫,贬为庶人!” “出去!” “放我出宫——” 两个人近距离的僵持着,她再也不想呆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一个时辰,半柱香,在与他**缠绵半月之后,换来的不是回忆,而是懊悔、心痛。 “啪——”杨文昌愤怒地打在她的脸上“你再给朕说说看!” 第223章 “放我出宫!” 她高傲的重复着,目光里尽是坚定。 “啪——” “放我出宫!” “啪——” “放我出宫!放我出宫” 她才不怕他的耳光,这将她最后的留恋也打得烟消云散,只要能出宫,受点体罚,挨点打又有何妨。 “梁莹莹,你若再说,朕立即就将你赐死!” “放我出宫!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宫外。”“放我出宫!” 杨文昌瘫坐在龙椅上,他以为自己可以打动她的心,不曾想在她降服的背后居然有颗坚持不变的恒心。他可以得到天下,得到天下所有想要的女人,唯独不能真正的拥有她,得到她。 “皇上” “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御书房内,只有他和她。 她的坚持,她的高傲就像不沾尘埃的仙子,阳光透过窗户将她的身影映成了橙黑色。 从龙椅上站起身,他温柔地抱住她的身子:“莹莹,朕打疼你了” 她推开他的怀抱,冷冷地说到:“下旨吧,将我贬为庶人,放逐宫门!” “莹莹” “我不叫莹莹,我叫梁晶晶。”声音冰冷到了极致,就像千里的冰川难以融合,望着窗外的落日“如果你曾经真爱过,就放我出宫” 他走近她,多想再用自己的温柔与热情将她融化,而她却不屑他近身。 她的脸上竟是他手掌留下的痕迹,能够清晰的看到指印,脸颊两边火辣辣地疼痛。 站在御书房外,冷漠地扫过众人:“梁晶晶在这里谢过各位的好意,也许我能做一国军师,但却不能做皇后,你们都曾是我的朋友、知己。从今往后,谁再跟皇上献计将我留下,那人便是我梁晶晶不可共天的仇人!如果还能得记得我的情义,就请大家助晶晶离开皇宫,晶晶在这里拜谢各位了!” 她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抬头时,额前的肌肤已破,鲜血从额上流下,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她竟然如此决绝,即便被皇上强占,被皇上临幸,依旧不肯自己的理想与追求。 “拜托了!” 她顾不得淌血的伤口,快速地离开。 身后,是一干吃惊的臣子。他们不曾想过,在她绝世才华的后面,还有一颗纯洁得不沾世俗的灵魂。 “这”丁毅望着司马庆。 杨文昌绝不会放她离开,她就像他的梦,很难实现却曾经拥有过。 梁晶晶额上缠着一声白绸,已经敷过药了。 “皇上驾到!” 梁晶晶依旧坐在桌前,翻看着手里的书册。 “莹莹” “我叫梁晶晶!” 她再也不会叫那个被他取的名字,她就是梁晶晶,坚强的梁晶晶、无畏的梁晶晶。 杨文昌苦笑:“晶晶,你看朕给你带什么来了?” 没有抬眸,什么都不再能吸引她的目光。 杨文昌从王富手里取过一件珍珠衫:光彩夺目,耀眼无双,全是用大小一般上万粒珍珠串成。他打开珍珠衫,欲披在她的身上。 第224章 她灵巧一闪,躲得远远地,冷冷地说到:“皇上,把它赐给德妃或春妃,她们会很开心。你拿这样的东西给我,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你”莫非她还是为自己宠幸德妃之事而气恼,每一次她说要离开,他的心便禁不住抽搐、疼痛。他爱她,爱得刻骨铭心,感动五内,又怎能放她出宫。 “梁晶晶恭送皇上!” 她远远地跪在地上,不肯认真的看他一眼。 “不识抬举!”杨文昌在凤仪宫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拂袖而去。 她欲去浣衣局帮忙,那边早就接到了命令,不肯再让她进去。 在皇宫里转了转,她又穿着宫女的服饰去了御膳房看火洗菜,与一堆御膳房的宫女有说有笑。 一名衣着华丽的宫女手里捧着砂锅,得意地说到:“我是盛**春妃娘娘身边的人,春妃娘娘有喜了,太后有令从今儿开始这间御膳房便由我调派”“你们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梁晶晶没有抬头,心中在冷笑。如果司马庆知道春妃怀了皇上的孩子,又会做何感想。 皇后又不见了,王富带着人几乎将皇宫翻了个底朝天。 晚上,梁晶晶捧着杨文昌送来的珍珠衫。 “小马,去盛**!” 她依是宫女打扮,想完完全全的抛去皇后的身份,也一并不要安顺公主的虚名。 “启禀娘娘,凤仪宫梁晶晶求见!” 花春妃温柔地望着杨文昌,他站起身躲入屏风。真是奇怪,皇上还有了害怕的人了? 梁晶晶进入大殿,毕恭毕敬的参拜:“梁晶晶拜见春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心里暗猜测,梁皇后闺名莹莹,何时又冒出来个梁晶晶了。待宫女抬头之际,她见了一张美丽的脸宠,竟然是皇后。 “皇后娘娘!”花春妃惊得花容失色。 一个箭步止住花春妃:“娘娘,晶晶担待不起。娘娘请小心身子!” 小马递过锦盒,梁晶晶捧上:“这是皇上赐给娘娘的礼物!” 春妃打开锦盒,里面是件华丽的珍珠衫。 梁晶晶浅笑着:“恭喜娘娘,终于得偿以愿身怀龙子。”“晶晶告退!” 花春妃如行梦中,半晌也没回应过来,看着面前华丽无比、珠光宝气的珍珠衫,她是商贾之女,自然知道这件东西的珍贵之处,可谓无价之宝,而梁晶晶竟然毫不吝啬还说是皇上所赐。她可听人说了,这是皇上专为梁晶晶定做,珍珠挑选就用了几个月时间,再设计制做又是三个月。 每一粒珍珠都饱含着皇上一片痴情,而她,梁晶晶竟然不要,这不是明摆着不要皇上的宠爱,不要皇上的关心。 杨文昌脸上难看,心痛到了极点。 太后一听说皇后、皇上之间那些乱七八糟就感到头疼,听花春妃与沈贵人说起,更是心烦意乱。 沈贵人自陷害梁后之后,被贬为贵人,而今也谨慎了许多。这花春妃倒是聪明,只说皇后与皇上之间有误会,也不说谁对谁错。 杨文昌不肯服输,这几夜又缠上了梁晶晶。 第225章 他是皇上,如果她太过份,就是不给面子。要怎样随他的便,只是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也不会软在他的怀里,没有一丝表情与暖意,一直板着面孔。 “晶晶,朕” “想要是不是?我对你就是工具,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她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他的温柔竟然不能再令她心动。 她站在床前,蚊丝不动,对他的热情视若无睹。 “娘娘,人到了!” “让她们进来吧!” 外面进来五六名如花似玉的嫔妃。 “奴婢章才人、奴婢尚美人、奴婢邱婕妤” “好了,今儿皇上就交给你们了,好好侍候。往后,要随传随到,不要误了时辰!”梁晶晶抓住最娇媚的尚美人轻轻一推,她倒聪明一个踉跄落到杨文昌怀中。 还未离开凤仪宫,里面就传出女子们娇媚的喘息声。 梁晶晶在御花园里逗了一大圈,回到凤仪宫时女子们的娇叫声还在。坐在大殿里,将后宫嫔妃的玉牒翻看了一遍,拿着笔认真的排起了皇上的日程,也至于将未来一个月时间都给安排妥当了。 王富站在殿下,接过小马的册子:“娘娘,这是” “你一份,我一份,往后皇上侍寝就让后宫嫔妃来吧。明夜是沈贵人!” 梁晶晶没有一丝表情,仿佛皇上与她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后宫嫔妃的醋意,她没有,后宫嫔妃想独占恩宠,她也没有。 “王叔,你在这儿侍候皇上,我有些累了先歇息!”她像是吩咐又像是告退,令王富摸不着头脑,她转身去了宫女们居住的下房,关好小房间的门,和衣而睡。 几乎一整夜的时间,都听到嫔妃们的尖叫声、娇喘声。她们可都是未被宠幸过的女子,想到此处,杨文昌或许很受作吧,你不是精力好吗?既然你有那么多的女人,就不让你休息一夜。 一个月了,杨文昌再来凤仪宫时依旧精神抖擞,古代帝王真是善于保养呀,她这样子替他安排,精神居然还如此好。 “晶晶” “皇上来了!” 她翻看着手里的册子,这个月的侍寝名单已经出来了。 王富接过名册。 “今夜是谁?” “回皇上,是文美人!” “文美人,昨儿不是感染风寒了吗?” “是!”杨文昌看着梁晶晶:“朕看就让皇后侍寝吧!” 起身望着墙上的玉牒,哎哟从初一到三十都满了呢?还有谁呢? “小马,去宝林院瞧瞧,挑两个标致的送到凤仪宫来。” 小马领旨。 两个人心照不宣,各怀心事,虽在一处吃茶,却不说话。连王富瞧着都别扭,这哪是夫妻分明更像一对冤家,连目光相遇的机会都没有,皇上瞧了她许久,她硬是没抬一下眼。让人瞧了真是不忍。 不多会儿,小马领着两个打扮一新的少女进入凤仪宫。 杨文昌打量着来人:“小马,宝林院就剩这样的女子了?” “回皇上,就这两个算是顺眼些” “好了,春妃有孕不能侍寝,你先将就些吧,明日我让他们再替你在各地挑选几个美貌女子入宫侍驾” 第226章 “那不行!朕今夜怎么办,总不能让朕独守空房吧,我看皇后不错,朕就委屈一下在凤仪宫将歇一夜。”他就是要缠着她,这样的美人在前,居然去宠幸相貌平平的女人,他才不要,今儿说什么也不会再要其他女人了。 嫌人家不好看,也只有德妃了。 梁晶晶知道他的心思,起身走向牛平,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又令小马去请德妃过来一叙,这个女人他总该满意吧,想把她拖进水,没门! 德妃听说皇后有请,还正想找人聊天呢,这可是第一次哟,听说近一个多月来,各宫嫔妃都在巴结皇后,原因很简单,她主管了皇上的侍寝,让后宫女人雨露均沾,很得人心。 三人分宾主坐下。 宫女奉茶。 杨文昌端着茶杯,心中隐隐觉得有诧,这个梁晶晶又想玩什么把戏。 “朕最爱美人饮过的茶!”将自己的茶杯与梁晶晶换过。 梁晶晶面无表情,喝了两盏,她的茶杯便没了动静,身边的两个侍女只是不停的加茶。 倒也怪了,杨文昌今儿只觉这茶实在好香,连饮了数杯,德妃亦是如此。 德妃望着二人:“皇后这茶竟也能醉人么?”一个皇后变成了两三个,皇上也是如此。捧着头推在桌上。 杨文昌扒在桌上。 “来人,把皇上、德妃扶回养心殿!” 梁晶晶躺在床上,想起德妃与杨文昌一夜纠缠心里就痛快。 清晨睡得正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娘娘,养心殿出事了。” “出事?” 会出什么事,不就是皇上与德妃吗。 既然那边来人,她总该过去瞧瞧吧,此刻天色还未大亮,一路小奔。 养心殿内,德妃呼天抢地大哭着:“你答应过我,不会为难我可你”“咽——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景哥”“咽——咽——” 梁晶晶看着地上痛哭的德妃,一旁的杨文昌满脸怒容。 “这是怎么了?”笑在心里,他们不早就在一起了,又不是第一次,还弄得如此清纯。 “所有人退下!” 大殿上,三个人各有各的表情。 梁晶晶得意,杨文昌气恼,德妃痛不欲生,念念叨叨,自言自语。 杨文昌抓住梁晶晶的衣襟:“你这个女人,疯了吗?居然给朕下药” 梁晶晶推开他的手,握得太紧。 他重重地将她甩在地上,目光里喷出怒火:“你真不明白朕的一番苦心。” 梁晶晶从地上站起,她才懒得去管别人的苦心,只想出宫,宫外多好呀,海阔天空,自由自在。 德妃哭泣着,浑身打颤。 至于嘛,好像被人强占了。 强占?想到这个词,她突然不安起来,否则德妃为何哭得如此伤害。她望着养心殿的龙榻,竟然有斑斑血迹,一阵不良的感觉袭上心头:“怎么回事?” 德妃看着梁晶晶:她竟然什么也不知道,而自己竟然成为他们夫妻斗法的牺牲品。 花春妃也听说养心殿这边的事儿,正匆匆赶来,这对冤家各怀鬼胎,地不明言,一个使诈,另一个用计,绕来绕去,竟然弄假成真,倘若再不说,某天她也会被梁晶晶算计进去。 第227章 “春妃娘娘驾到!” 杨文昌坐在龙椅上,板着脸没有一丝喜色。 梁晶晶则一脸茫然。 “皇上、皇后”花春妃看到这样,谁会想到一夜之间会发生这种事,以往皇后都是事先给出名册,昨夜只因皇上佯称那位嫔妃生病,居然就临时换在了德妃。“皇后娘娘,你是误会皇上了。” “自从娘娘进宫,皇上心里除了娘娘再无别人,可是又怕引起后宫嫔妃的争议,将我接入宫中封为春妃,实则只是在娘娘面前演戏”“我、明镜从未与皇上做过一夜的夫妻。皇上也自知德妃心系反思候,而我心中有司马庆,不屑入住后宫” 那么她竟然被杨文昌给耍了,可是一年前花春妃的**又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她面前演的那出戏真可谓以假乱真。他真的面对花春妃这样的美人不心动? “皇上为了能与娘娘长相厮守,甚至欲将忠王磨练一番后,将皇位禅让”德妃痛苦的解释着。对她这一切都已经晚了,真的成了皇上的女人,而这个梁晶晶竟然不知,只是一味地按自己的意思行事。 “你们骗人!”梁晶晶大吼着“春妃,你肚里的孩子又怎么解释?” 花春妃一脸幸福:“这是司马庆的骨肉。” 梁晶晶长叹一声:“德妃,如果你还坚持要与文景在一起,我可以成全。倘若不能,我代你照顾文景,你做文昌真正的皇后” “梁晶晶!”为什么她要一再曲解他的美意,居然说出这种话。 梁晶晶看着杨文昌:“我知道你与其他嫔妃玩的骗局,但是我不相信你与春妃之间没有真情”“放我出宫吧!”“阴谋也好,计策也罢,我真的不想再与你玩下去。文昌,从一开始你、我都错了。你不该将皇后的头衔扣在我头上,我不该一往情深爱上杨文昭无法自拔”“你不肯轻易放掉我,我又怎能轻易放弃对文昭的爱。一生一世即便我与他不能在一起,可我的心却因他支离破碎已经再也回不去了,我已经没有心了,又如何去爱” “这么些年,你竟然还无法还忘掉他,哪怕他已经妻妾成群” 不光是这个,还更因为乌兰花与杨文昌苟合,亲见的事实,不容不信。 “春妃,扶德妃下去吧。我相信如果文景真爱她,不会因此事计较,反而会更疼惜”对德妃她后悔,错已铸成,都是杨文昌为什么要搞出那么多的事,竟然欣然地接受她的安排,与后宫嫔妃一一过招,她无法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今日索性就把所有的秘密一次说清楚。 杨文昌被她推入绝望的深渊,经历了那么多,她还是不肯爱他,哪怕他只宠她一人,而她依然不能爱。真想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那颗是不是铜铁铸成。 “皇上还记得乌兰花吧?” 杨文昌身子一颤:“朕与她的事,你”梁晶晶神情中无比伤感:“那年的中秋,我一直就在御花园的花丛里,亲眼看到你与她我同情文昭,也为他感到不值。后来,你来瑶华苑,直接去了她住的地方,我算了算,你们前后共呆了五个晚上”“乌兰花是怎么死的,我想皇上比晶晶更清楚。” “你什么意思?乌兰花死了?”她的意思分明就是说他杀了乌兰花,他怎么会去杀一个女人。 什么时候了,他还想否认吗?乌兰花写在棺材上的血字,那就是最好的证据。 第228章 “乌兰花被人活葬,临死的时候已经怀有你的骨血”“皇上,你说依我梁晶晶的为人,知道了这些,还会爱你吗?我怎么知道,有朝一日你会不会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我” “你不肯相信朕?” 梁晶晶摇头:“候门深似海,无情是帝王!” “啊——”杨文昌痛苦的大吼,这是发自心底的裂痛,为什么她会这样看自己,说他活葬乌兰花,连她腹内的孩子都没有放过,为什么? “皇上,今日我说出了这些秘密,你总该明白原由了吧。”“我虽恨文昭的懦弱,但在知道他所受的痛苦之后,心中只有疼惜与怜爱。”“对不起” 杨文昌突然觉得梁晶晶好陌生,居然知道那么多事却一直隐忍不发。“所以,你一直不肯为朕生孩子,甚至还骗崔太医替你开下不育的药方” “是!我不要我的儿女跟他们的父亲一样成为枉顾人命的人。更不想他们与你一样,身贵位重却一世孤独,我只想他们平安、快乐的长大,也许没有尊崇,却自小懂得真爱,也许没有名利,却自小洒脱幸福” 既然他知道自己的事,她不想骗他。 两个人都沉陷在绝望与极度的痛苦之中。 “曾经我为你所做种种找了无数的理由,但看到乌兰花的惨死,对你我已经绝望” “住口,你竟然怀疑朕杀了乌兰花,是不是?” 梁晶晶甩开他的手:“不是怀疑,根本就是。”“晶晶的空坟里怎么会是乌兰花,她在临死前留在棺材盖上的几个字,我还记忆犹新:狠心人杨文昌。如果别人不知道你与他的关系也许会生疑,可我知道死人不会说谎,尤其是个爱过又被抛弃,甚至被心爱人所杀的女子更不会说谎”“当年,你逼我服下千睡莲之毒,又遍访西域魔医将我变成另一个人,甚至用苗夷巫女将我的记忆的封锁” 杨文昌的脸色极度难看,当她说自己不是莹莹,而是晶晶时他早就该想到,她恢复了记忆,只是那时候太爱她,也至于没有追究这样重大的事情。 “忘情蛊,倘若再次与曾经相爱的男子陷入情网,不但不会忘情,还会令那段情一生不灭,甚至是越陷越深,即便这对男女有多少的误会、多少的痴怨,都抵不过真爱的诱惑”“你让我忘情的时候也许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后果,我时候我也想忘掉文昭,可是不能,每试一次只会在内心加重一份就像中了相思蛊,怎么做都不能化解”“这是你干的最大一件蠢事,当年的我和文昭,本来只想把那段情深埋心底,是你的忘情蛊将我们的一生都系在一起,无法逃脱,彼此痛苦,又彼此不忘” “你什么都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忘情蛊没有阻止他们的爱,反而令她们越陷越深,也到于他败得一塌糊涂。 梁晶晶轻轻道:“当我要离开顺王府,托你另找别苑的时候,我什么都忆起来了。相爱的人明明在眼前,却不能相认,还亲眼看着他与别的女人相敬相爱我的苦你明白吗?你只是自私的追逐所爱,不惜用自己的方式去强占、得到” 第229章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突然觉得自己好无助,即便拥有整个天下,却无法得到她的谅解与真心。即便是她的温柔,而此刻从她嘴里都只是无奈与被迫。她竟然从来不曾爱过他,哪怕是一天,一个时辰。 “朕答应你,放你出宫,还你自由” “请皇上还晶晶真实身份。谢主隆恩!” “今夜能再最后一次为朕侍寝吗?” 她看着他,已经同意了居然还提这样的要求。“到时候再说吧!” 杨文昌一整日神情恍惚,朝堂上他忘了大臣们都说了些什么,脑海中只有梁晶晶即将离开的身影。 “启禀皇上,照你吩咐废后诏书已经拟好!”这是梁晶晶亲自督促小马去太学阁催出来的,她不信任杨文昌,生怕他再度变卦,此刻就站在乾坤殿外。梁晶晶许诺小马,倘若离宫一并将他带走。金阳教富可敌国,去教主身边当个跑腿也挺风光,加之梁晶晶待身边人自来很好。 “王富,宣旨!” 王富展开圣旨,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梁莹莹入宫之后毫无一国之母仪态,任意妄为,有损皇体” 朝堂下议论纷纷,她真的做到了,让皇上废后,还她自由,一并摘去了安顺公主名号。 “将梁莹莹易名梁晶晶,着五月初八放逐宫门” 孟青心里蠢蠢欲动,她真的有这样的本事让皇上放弃,临危不乱,威武不屈,不卑不亢。只是为什么不是明后天,偏是五月初八,算算日子竟有一个月呢,该不会再生出什么事端吧。 “五月初八,凡年满二十岁未沾龙宠的女子一并放返还家” 杨文昌闻到此处有些诧异,这些话他可没有说过,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梁晶晶的杰作,只有她才会有这样的本事、胆子。后悔已经没用,圣旨已当众被宣读出来。 皇上虽还她自由,却不允身担官职之人迎娶,豪门子弟、名门之后一律不许。这不明摆着就是要她去嫁江湖中人,人家可是堂堂金阳教主。 说到金阳教近来可神秘着呢,蓬莱阁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变成了一座空苑。居然还有一个什么副教主,近来在京城的动静很大。 太后又是闹头疼,这个皇上废后这样大的事居然没找她商量,半年多时间一会儿废,一会儿复,这会儿又废了,还摘去安顺公主名号,将她贬为庶人,未入冷宫,而是出宫为民。哎哟,又在搞什么?身为母亲,当不能管时,她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梁晶晶就要自由了,她快活在御花园蹦跳着、飞奔着,当她说出那些秘密,皇上不放也得放。太好了,可以自由了,张开双臂学着天空鸟儿的动作盘桓、飞翔 “梁姑娘!”杨文景看着杏林里快乐的梁晶晶。 “文景,还有二十多天我就可以出宫了,终于不用呆在这儿了,我自由啦——”在林中穿梭,她许久没有今日这么开心。 杨文景道:“我宁愿你是我的皇嫂,如果你离开,明镜她” 这是别人的事,她才不要去管,宁愿只享受快乐。躺在柔软如丝的草地,看着头顶的蓝天流云,一个月会很快的,对,就最后再帮杨文景一次。 司马庆、丁毅等一干文臣都被请入了凤仪宫。 第230章 梁晶晶就像瑶华苑那样,让众人分两排坐下,询问一些关于朝政方面的事情,谈了一些个人的看法。如果更有效地处理事务,上传下达,增加朝政的透明度,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就像老师一样讲了一番自己的看法。 凤仪宫就像一堂生动的讨论课,各有各的疑惑,梁晶晶虚心与众人交换意见,勿必将制度更完善。 再后来,梁晶晶直接进入各部,不针对事务,只针对办事效率与方法方式。 这一来一往就耗去了近二十日的时间。 宫女听说要放逐,个个喜上眉梢,高兴异常。 “梁姑娘,还有八日就可以出宫了。”小马都激动起来。 牛平板着脸,他倒好,可以与主子一起走,而今他还得呆在宫里,像只皮玩被人踢来踢去。 “皇上口谕,着梁姑娘速去养心殿!” 梁晶晶想了片刻,去就去,反正只有几日,用二十日的时间到各部走了走,又与众大臣交换了意见,或许别人也能听进去一些。 “梁晶晶到!” 养心殿上,丁毅与一干顺王府的人站在中央。 “奴婢梁晶晶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文昭看着梁晶晶:她还是那么美,穿着宫女的衣裙。他已经听说了,而今她只是一个小宫女,不再皇后,不是公主,再过几日就会离宫。 “晶晶,今日朕传你过来,是为乌兰花被人活葬疑案!” 还想说什么?他竟然要重审此案不成,怎么忘了丁毅而今可是刑部里厉害的角色断案如神,这些年断过的案子不下五十桩,件件清晰明白,连许多细节都被挖出来。 “皇上,晶晶无心参与此事,请恕晶晶先行告退!” “不,今日你和朕都是旁听,就看看丁爱卿如何断案吧。” 听就听,反正不过是想把他洗脱干净罢了。反正他都答应让她离开,又岂能反悔。皇上赐了座,梁晶晶坐在一边。 丁毅问:“世子爷,当年你是如何发现坟中的女子是乌兰花的?” 杨文昭看着梁晶晶,便将当年发现的前前后后重叙了一遍。 “梁姑娘,确是如此?” “是这样!” “世子爷,乌兰花是何时失踪的?” 杨文昭努力地回忆:“那年秋天,她说心情不好,要去瑶华苑散心,回来后二个月,十一月初十失踪” “你可找过?” “第二日就派人出去寻找?” “为什么没找到?” “他已经死了,我怎么能找到她” “你不是在坟里找到了吗?” 什么意思?丁毅这话好像是杨文昭,他胆子那么小,即便知道乌兰花背叛又岂能做出这种事。 “银环,你一直是世子爷身边的侍女,当年你可记得乌兰花失踪后,他都说过些什么?” 银环看着杨文昭,神情有些慌张,居然要在皇上面前亲审此案。 “说!”“难道你还敢欺君不成。” 银环定定神:“那几日世子妃胃口不好吃什么都吐,世子爷担心她的身子特传来了太医,说是她已经怀了近三个月的身孕” “那你家世子爷定是很高兴喽?” 银环继续道:“这倒不是,世子爷当时扭头就走,什么话也没说” 杨文昌只想把真相说出来,不能让梁晶晶误会一辈子,恨他一生。乌兰花不是他所陷害,自然就是其他人。乌兰花自从亡国之后,一直闷闷不乐,曾多次央求他出兵复国,都被他一再拒绝。伤心之下,她自然之余只能回到杨文昭的身边,不曾想竟然就怀孕了。 第231章 杨文昭是她的丈夫,自然知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不是他的,就是别人的,怀孕三个月,自他头胎流产之后,乌兰花都拒绝与他亲近,为了防他还特意给挑了两个貌美的侍婢。 “袁大,十一月初八,世子爷托了你一件什么事情?” 一个长相丑陋的男子走了出来:“回丁大人,世子爷说,夫人梁氏乃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是王爷一直不允她入祖坟,让小的把她的尸骨挪至祖坟,皇陵以北三里地的梨林世子爷说,梁夫人生前偏爱白色的花朵,她在那儿一定会很知足” 丁毅看着梁晶晶,她面容苍白,嘴唇擅抖了几下,依是无语。 “世子爷留下,其他人到殿外候着!” 已经明显了,所有的证据都直指杨文昭,竟然是他害死乌兰花,那几个字又是怎么回事。 “杨文昭”杨文昌重重击在桌案上,梁晶晶神情痛苦,双目发呆。 杨文昭抬着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世子爷,如果在下没猜错,你将乌兰花推入棺材还说这样的话:你竟敢勾引皇上,没想到皇上会把此事告诉我吧?而今连皇上也要置你于死地,我又岂能因为你一个女子误了声名” 杨文昭浑身颤栗,虽然这与他说过不同,但意见却极为相似,他的确说过,要乌兰花死的不是自己而是皇上。 梁晶晶将脸转向一边,泪水夺眶而出,乌兰花的音容笑貌浮现脑海。她的活泼、开朗、可爱、洒脱,却这样死在两个男人的爱恨纠葛之中。 “只是,你没有想到,那么快就会被梁姑娘撞破,为了遮人眼目,你甚至与她挖开坟墓一探究竟”“以梁姑娘的才学、美貌,你早就动心了,却一再在她面前演戏,就是” “丁毅!”梁晶晶站起身:“不要把他如此不屑,下面的话留在一会儿在说,我只想问他一句话。” 缓缓地走近杨文昭:“昭哥哥,你告诉我,到底爱我什么?” 杨文昭看着面前的梁晶晶,她还是她,执著追情,义无反顾:“我知道你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最初我爱你的美,后来爱你的才,更重要的是你爱我” 梁晶晶掂着脚,将双手放在他的肩上,轻轻地亲吻着额头:“昭哥哥,无论你做过什么,记住一句话:晶晶曾经用自己的性命来爱过你。今日之后,我却不能了,因为你在我心里的完美一下子被打破。”“答应我,好好善待身边人,莫再辜负。就让晶晶成为一叶远去的孤帆”“出宫后,晶晶会把自己藏起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疗伤,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是一生”“皇上,请恕晶晶告退!” 她太平静,居然就接受这样的现实,在她暗自落泪之后,她没有听完丁毅的判词。 “晶晶!”杨文昭拉住她的手腕:“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出宫后让我陪你天涯海角” 她推开他的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我要的爱太完美,皇上给不起,你更给不了。如果找不到,我宁愿孤独到老”“皇上用霸道、阴谋来对待爱情,而你则是懦弱,在我眼里,你们的爱一样不值得我付出。”梁晶晶看着丁毅:“丁毅,对不起,是我打破你不能做才子的美梦。当我给所以设下迷局要挖出他们才华的时候,也让你进了局” “啊——梁姑娘什么意思?” 第232章 “皇上还保存着当年我给你的名册吗?” “王富,去取名册!” 丁毅接过名册,翻到自己那一页,批语里明明说她只能做才子留诗篇,不能做好官,这些年他努力的学习,终于成一代断案高手,在官场应付自如,进退自如。 “有剪刀吗?” 梁晶晶用剪刀修去一边,将纤指伸到里面,抓着一张纸条:此人稍加磨练必成断案高手,加之正直人品,可成栋梁。诗篇虽华丽却经不得推敲,难留后世,不若做清明官员造福百姓。 “你”他竟然被面前的小女子给耍了,还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步,一切都是她的诡计。 杨文昌来了兴致,一直只觉得这纸张很厚不曾夹层里还另有批语。 梁晶晶心中笑,脸上冷:“丁大人是晶晶看得最准的人,一直在朝晶晶预先的设计在做。我知道这样对你于心有愧,所以请恕晶晶冒犯之罪” 杨文昌看着名册:“每人都有暗批?” 梁晶晶摇头:“也有没有的。当年我与丁毅接触最多,对他最是了解。”“我在设计别人的同时,也被他们设计了一回。丁毅若是见到司马庆,代问一声:司马贺可好?” 她没有再呆,翩然而去。 杨文昌又一边剪了几个,惊得目瞪口呆:“她她竟然全都中了。” “啊!”丁毅接过杨文昌手里的暗批,那些从她门下进入朝中的人居然十之八九按照她设定的路线。最后有一纸是写她自己的:人设计,计陷人,我设他人,他人困我,险!难! “皇上,请留下梁晶晶吧,这样当世奇女子放逐山野实在”丁毅跪在地上,在震惊之余更对梁晶晶过人的识人本事折服。 杨文昌一脸无奈:“朕已经不能再留她了!” 此女聪慧得令他感到害怕,如果她有这等本事,那么自己要走的路必在她意料之中,倘若再硬留只怕会更糟。 丁毅回去之后,又找司马庆商议一番。 司马庆震得目瞪口呆:司马贺是他的孪生兄长,才华过人,在其之上,真正的卧虎是他。当年他不屑入宫为官,云游四海,而他司马庆岂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卧虎之名远扬,却不知实为司马贺。 丁毅听完司马庆的话又是大惊:“莫非她早就知道你们是孪生兄弟?” 司马庆轻叹一声:“明日就进宫谢罪。飞凤梁晶晶果然名不虚传!” 杨文昌站在凤仪宫外,望着梁晶晶的身影,已经很晚了,她还在看书。 “皇上驾到!” 梁晶晶亲自迎了过来,起身看着他,她目光如水,仿佛只是个温柔的小女子。 “能侍寝吗?” “那你抱我过去” 养心殿寝宫,是一片洁白的花海,玫瑰散发出醉人的芳香。他的吻温柔的落下,不轻易间化成两滴热泪滴在她的脸颊。 云雨之后,她突然抱住他痛哭起来:“你为什么是帝王?我”还说什么,就算他放弃皇位,她也不能再与他在一起了。 他第一次当着女人的面落泪,还有五日,他们从此相隔天涯,难再见面,多想再一次将她留下,对她,他既爱又怕。怕她的聪慧会令朝堂震惊,到那时又该有多少人畏惧。 第233章 “晶晶,不要忘了朕” “文昌,不会!” 含泪的热吻,心底莫名的酸楚。他要皇权,她要自由,他们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有多少的愧,有多少怨,又有多少恨,此刻只化成无尽的缠绵与痴情。 缠绵云雨三日夜,她依在他的怀里:“皇上,天亮之后我会提前出宫。只能有你一人知道。” “为什么要提前?” 她不想引起混乱,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爱她的人多,恨的人就更多了。“几日之后你会明白!” 天亮之后,她换上蓬莱阁时穿的衣服。 有侍卫亲自将她送出了宫门。 杨文昌站在皇宫最高的地方,看她一步步离开。 刚出宫,外面就飞来一匹白马,远远地望见,马上是个年轻的男子。 两个人近距离说着什么,梁莹莹纵身跃上马背,跟着那男子快速地离开。 他和她真的无法再见了吗?她离宫的决心那么大,不肯为他停留。 五月初十那天,朱雀门外,出现了几名刺客,有放逐的宫女受伤。 她真的知道那天的危险,所以才提前出宫? 他心里疑惑着。 五月十五,蓬莱阁再度被人拍卖。 她已经不在京城了,离开了他的视野。 他不再立后位,时常会忆起她的笑,她的声音 原以为,他可以学会忘记,对她的思念像泛滥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春妃被赐与司马庆为妻。 德妃也与反思候文景喜结良缘。 他好孤独,曾试着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到那份痴缠,他不能,在她之后,他猛然发现,他已经不能再对任何一个女人感兴趣。 她走了,带走了他的心,带走了他的情,甚至还带走了他对女人的欲望。喝再多的酒都无法醉,她的脸总在脑中浮现,在梦中纠缠。 “晶晶你在哪里,朕好想你”孟青辞官,他踏上了寻找梁晶晶的旅程,无论天涯海角,他一定要找到她。 杨文昭失踪了,扬言不做世子。他也在寻她 遥远的西契可汗,听说梁晶晶被贬为庶人,而今流落江湖。他扣押了北坛主丰厚的货物,堆在大都的官库里,指名要梁晶晶前来索取。他可不是杨文昌,既然是心爱的女人,就不会放弃。 冬天的江南园林里,坐着一位妇人,大腹翩翩,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 “妈妈”一个呀呀说话的孩子从春吉的怀里挣脱出来,扑向妇人。 “飞儿!”春吉抓住孩子,像抓一只小鸡。 “妈妈,妹妹” 春吉与柳扬婚后十月生下了这个淘气的柳飞,而今正刚开始说话,指着梁晶晶圆鼓鼓的肚子:“妹妹,妹妹” 春吉道:“晶晶,这不会真是个丫头吧?” 梁晶晶站起身:“丫头好呀,正好可以让飞儿带着她玩。”“飞儿,对吧,你快有妹妹了哟!” 梁晶晶已经与春吉说了,孩子出世,唤春吉做娘,柳扬叫爹,他们的孩子就唤自己妈妈。这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称呼哦。 出宫前,梁晶晶就曾经在京城分店留下了口信,说明自己提前两日离宫。只是没想到,那几夜缠绵之后竟然让她怀了身孕,原想不生,可是看春吉那儿子挺可爱,也生一个孩子吧。 第234章 “晶晶,现在江湖中打听你行踪的人很多,甚至还有朝廷中人” 她可是易了容,相貌平平又是个孕妇,谁会想到是她呢?在柳家住得挺舒服,只是她没有回云天阁,一来那里是总坛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则她想平安地生下这个孩子。 “晶晶!”柳扬手里拿着北坛主的飞鸽传书。 她摆着手:“定是那边又出事了,念给我听听!” “西契可汗扣货,望教主速出面调和” “我这个样子能出去吗?”梁晶晶沉思片刻:“德木图是想诱我出去,与其等着别人诱,不如诱别人。你速放出风声,就说金阳教主明年端午节招亲大会!” “招亲?” 梁晶晶笑道:“我总得保护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吧。照我意思传令下去,但是不要让人知道这是金阳教主的意思,尽量要神秘。至于德木图那边,一会儿亲手给他一份招亲贴,他不会不来。” “教主招亲,天下男子争先恐后,不会不来。”春吉笑着,俯下身子贴在大肚子上听,真快呀,转眼就六个月了,明年二月宝宝就该出世了,春吉比自己怀孩子还紧张,整天除了照顾自己的调皮蛋,就是照顾梁晶晶,吃穿用全都包了。 梁晶晶回到屋内,撑着大肚子,不能再这么吃下去,再过几个月该怎么办呀,孩子太胖生起来可是件难事。 将写好的请贴递与柳扬。 这里是柳家的乡下私宅,一直是柳家祖上的产业,梁晶晶也一个月前才从苏州那边搬过来的。 柳扬托八百里加急,将请贴转至北坛主,再三叮嘱不能打开。 越说不能打开,白老头越是好奇,捧着请贴看了许久,里面到底是什么,看样子是教主的笔迹,那字体特别,是用特制的笔所书写,除了她别人也不会用那种笔,而且这样刚劲的字是她亲笔。 看了一夜了,书房无人,小心翼翼地割开“招亲贴!”吓了一大跳,幸好看了,原来竟然约德木图应来应招亲大会。 嘻——嘻,他最得意的次子白一剑而今尚未娶亲,正好可以让他也去试试。 “爹——”白一刀推开门“听说教主传亲笔书信给西契可汗了?” “哦!”白坛主慌忙将请贴压在衣袖下。 “都说了什么?” “我哪知道!” 南英进来,看着白坛主手下的一点红纸,笑道:“爹该不会看了教主给德木图的信吧?” 到底是教主身边出来的人,一两句就说中要害,他的眼神躲闪,南英便更能确定:“都说什么了?我们能要回货物吗?” “这”老头子还不肯说实话了,南英一闪从他袖下抢过请贴:“教主招亲” 她曾经是公主、皇后,艳名四播,不慕荣华,浪迹江湖。自她失踪,有多少人都在打听她的去向,而今竟然要招亲,还不得挤破脑袋。 算算日子还早着呢,只是为什么教主呆告诉德木图,从江南到北边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时间,江湖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老头道:“小声点儿,教主这么做或许不想朝廷中人知道,别给我透露出去。如果教主知道我们看她给德木图的信还不知如何生气” 白家人将信封好,派人送往西契。 莫名,也不知道怎么就走漏了风声,江湖人都想知道那信里的秘密,争先恐后都要托信。要不是白坛主行走江湖有经验,信都丢了一百回,总算是平安送到了西契王宫。 没几日,德木图放还货物。 第235章 白坛主想不明白了,这个女人居然只是一封招亲贴,也没说什么话,德木图就放行了。 还是走漏了消息,春天的时候,江湖人都神神秘秘地议论起来,谈的都是金阳教主招亲之事。可谁也不知道真假,有人曾去金阳教打探虚实,却被教徒给赶了出来。 “妈的,只怕是金阳教人都想既得美人又得珍宝,才故意瞒着我们江湖各派不让参加。你没瞧见,白坛主的次子去年冬天就回来。白坛主最不屑念书,而今整日逼着儿子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还有,还有东坛主也是古怪得紧” “可不,江湖人都在说梁晶晶美若天仙,不慕荣华,待人有情有义” “他有招亲贴!” 茶楼里的人倾巢而出,外面,一位俊朗的少年手捧着贴子正没命的跑,后面跟着一大群江湖中人。 “禀皇上,刑部丁毅求见!” 杨文昌望着梁晶晶的画像,脚踏碧草,红袖舞风,眉眼如画,真乃天仙临世。 “下官丁毅拜见皇上!” “平身!”杨文昌收起画影“听说这几日你在查江湖案子,怎么样了?” 丁毅道:“皇上,有件事你若知道” “连你也吞吞吐吐起来,说吧!”是江湖案子莫非与她扯上了关系,否则丁毅也不会这副模样。 丁毅道:“他们在抢一样东西。” “什么?” “梁晶晶!” “她?”早知道她入江湖,还不能掀起轩然大波,依她的才华、美貌,哪个男子不动心,只是他已经派人寻找了大半年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去年冬天,金阳教主亲自令人给西契德木图送一份招亲贴,入春之后,又有两份送出。江湖中人正竞相抢夺。有招亲贴的人就能直接见到梁晶晶,听说入她名册的人不多,一共只有五人。” “五人?” “西契德木图、黑衣门主、司马贺、大漠孤鹰、雪山圣剑。”“除了德木图全是江湖中人,黑衣门主神秘莫测,一直欲结金阳教;司马贺乃是天下最有才华之人;大漠孤鹰是出名的侠盗;雪山圣剑更是江湖第一人。” “雪山圣剑?听说此人已经是个老头了,她竟然连他也引过去” 丁毅摇头:“透着古怪,金阳教一干教众皆不承认此事。可他们越不认,江湖便闹得越厉害,都说他们不想让教主招选外派弟子”“下官揭获了一封招亲贴,不是梁晶晶的笔迹。江湖传言,选中者梁晶晶次日下嫁,选不中,可以满足落选者一个合理心愿。” 杨文昌陷入沉思中,孟青、杨文昭都失踪了,只怕也是冲她去的。真够厉害的,居然能将江湖掀起大风浪,而她的踪迹竟无人知晓。 遥远的江南宅院。 梁晶晶满头大汗,小腹一阵胜过一阵的疼痛。 “晶晶,你再忍忍,一会儿就好了,就好了” “好你个头,都已经疼了一整天,她怎么还不出来呀,想把我疼死呀” 最后的力气都快用完了,缠绵之后受苦的总是女人,要不看自己已经二十几岁,她才不要生孩子,好像徘徊在生死边缘,无法自己。 第236章 “别紧张,没事的,我生飞儿折腾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那不是要我的命吗?春吉,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这是什么傻话,孩子都快出世了怎么不生,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她自己。 稳婆见惯了生产的女人,此刻正坐在一旁吃糕点,倒是春吉在一边周旋,那个女人虽说经验丰富也最不通情理,人家都疼成那样了,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早着呢!”不再理了。 春吉陪着梁晶晶,已经派柳扬去找最好的稳婆了。真要命,自己生孩子还知道底,而今轮到梁晶晶,她竟没了主意。 累了睡,睡醒疼 二月,外面的杏花成簇,风景如画。 黎明的鸡叫打破夜宁静,春雨沙沙的下,和着春风。 “哇哈!哇哈!”两声婴儿的哭声,当朝阳的第一抹阳光射入屋内,梁晶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是女孩吗?”她问,她尤其喜欢女孩,大些时,扎上一对漂亮的发髻,多可爱呀。 “男孩——” “怎么是男孩,飞儿连我也骗,居然一直说是妹妹”她顿感失望,想到男孩的调皮她就无措,以后大了怎么办,女孩还可以在身边长大,怎么教男孩她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春吉吃吃地笑:“可不,是个漂亮的姑娘呢?” 婴孩放在梁晶晶的身侧,圆圆的脸蛋,皮肤发红,有些皱巴巴的。 “这孩子就吃我的奶水吧,省得请旁人不放心。反正飞儿也大了不用吃奶。” 晶晶被春吉说糊涂了,到底是男是女呀,强撑着身子就要看仔细。 “我的教主,女儿,真是女儿!” 人家都喜爱男子,她倒好偏就喜欢女儿,听说是男孩立即就丧了气。 梁晶晶按照华媚娘给的方子进行药膳调养,半个月后人胖了一大圈,竟越发的妩媚清丽,怀里抱着女儿,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宝宝,你叫朝阳好不好?” 孩子哭闹起来,她一紧张就没了主意,这么屁大的孩子真够折腾人的。 “好,好,那就叫柳舞呢?” “把孩子给我吧,她定是饿了!”“看你人长胖了,怎么就没奶水,孩子跟你还不得饿坏——”春吉解开衣衫,小丫头一衔上就止住哭声。 “哎哟,我想了好几天,也没取出个好名字,柳如烟、柳若眉、柳弄影、柳舞怎么好名字都成姓柳的。春吉,你赶快生几个女儿吧。” “我看她就叫梁莹莹好了,又好听又好记。” 这可是她曾经用过的名字,怎么能再给女儿呢?不行,她一定要取个特别的名字。杏花满园香,蝴蝶成双舞。“就叫香香吧!”憋了几天选了个这个的名字。 “梁香香,挺不错的,就叫香香喽!” 坐月子最是无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窗户也不能打开,好在是二、三月气候怡人。香香整日饿了哭,饱了睡,倒也不吵人。这都是春吉的功劳,在她怀孕期间整天吃好的,江南的水果丰盛。无人的时候她抱着女儿就定定的看,这丫头像谁呢?小模样还真像以前的自己,嘴巴又像杨文昌。 第237章 想到这个人的名字,她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也许他不会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女儿出世。 “香香,我的女儿”这样的话她一天总要重复很多遍,看着她细腻的小脸,粉里透红,满心的欢喜。 “妈妈,妹妹!”飞儿进入房间。 梁晶晶把女儿给他看,他高兴的用手来摸。 “飞儿,听妈妈话,轻轻的摸一下” 说着话,外面好像来人了,好奇的飞儿推开房门,探出一个小脑袋。 “妈妈,外面花花” 是呀桃花月也开了,过了明日就满月了,香香和她都可以到外面坐坐。 “飞儿乖,妈妈不能出去。”她亲吻着孩子的脸蛋。 飞儿推开一条缝,奔出房间。 香香又开始哭闹起来,抱在怀里温柔的哄着,唉,她又没奶水,该如何是好? “公子,我家夫人刚出去,这院子是表夫人居住的地方。表夫人几天前刚生完孩子,你还是早些离开吧?”是柳管家的声音,透过门缝外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杨文昭,他也来江南了。 香香闹得更厉定,梁晶晶下床开始换尿布。 杨文昭没有进来,只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晶晶很瘦,而她却很丰润,不似她。就快一年了,他踏遍了江南,几乎连乡间都没放过,还是没寻到她的踪迹。 “娘——”飞儿见母亲回来,扑了上去,春吉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抱着孩子。 “春吉!” “哦,世子爷呀!”春吉的声音很冷。 飞儿歪着脑袋看母亲篮子:里面是一只洗尽的母鸡。这些日子天天都有肉吃,不是鸡就是鸭,偶尔还有猪蹄,飞儿最爱啃骨头肉。 “春吉,晶晶失踪了,她没来找过你?”杨文昭颇为担心,离端午节就没几天了,她要怎么应付沸沸扬扬的招亲大会。 飞儿听到晶晶两个字,两眼发光,调皮地道:“妈妈!” “没来找过我,你去云天阁瞧瞧,说不准她在那里。” 云天阁,她已经去了无数次。每次都受到玉人、东英、西英的奚落,也曾在夜里观察过,那里根本没有她的影子。而且连二英一玉都在寻访梁晶晶的下落,他又该往哪里去找。 “世子爷,春吉已经嫁人了。柳家家风严谨,这里都是女眷,实在不便挽留。请自便!” 柳管家将杨文昭送出宅院。 刚出门,又听到一阵婴孩的哭声,清脆悦耳,不沾一丝尘埃。 春吉抱着孩子,把香香喂饱转身去厨房炖药膳鸡。一过明日就大功告成了,还可以带着孩子出去走走,实在太好了。 天色已晚,再到附近镇上去打听一下。 两日后,晶晶第一次到外面去转,梳了一个干练的发式,穿着橙色的衣衫。 “春吉,我长胖了许多,看来得减肥了,这裙子都有些小了。” 春吉浅笑着:“胖点儿,比以前更好看了!” 她才不要,都是坐月子胖出来的,过不了多久定会恢复回去,不是有一系列的保养措施吗? 晶晶怀里抱着可爱的女儿,她已经沉沉地睡去,小嘴还蠕动几下。 “啊——扑——” 说着话,春吉扶在树上就干呕起来。 晶晶笑:“你又有了?” 春吉捂住胸口点头:“上次回城一趟,就一夜就又怀上了。” 第238章 看来柳扬还真厉害吗?这个大的还不到两岁呢,春吉竟然又怀上了,以后三个孩子个比个大一岁,走在一起还真是道美丽的风景。 “你不能再喂香香了,柳管家是这儿人,托他找个可靠的奶娘吧。” “还是我喂吧!” “好啦!你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 晶晶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背,灿烂的笑着。 “春吉!” 杨文昭站在不远处,晶晶果真与她在一起,可春吉还说不知道,若不是今日遇见,他怎么会知道她竟然生孩子。孩子?谁的? “哇——哇——”春吉将孩子抱过去,转过身解开衣襟喂养起来。 杨文昭脸上又绽出一份喜色,奔了过来。 她连连躲闪:“你猜得没错,我有孩子,而且还是两个。”抱着飞儿,吻着他的小脸:“你走吧,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晶晶”他找了那么久,就是想再见她一面,想随她隐居山野,他甚至做了抛妻弃子的人,只想随她左右。 “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你回京城吧。”“我们的一切已经过去了,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来。”她的语气冰冷,神情平淡,仿佛他对她已经是个陌路人。 杨文昭不管,他就是要跟着她,即便她生了孩子嫁了人也不会放弃。那些曾经相爱的过去,不能说忘就忘,只要他纠缠下去,就像杨文昌那样,总能感动她,何况她对他有情。 柳管家从柳家庄里找了个年轻的寡妇,儿子已经五岁了,生了一遗腹女又不幸在几日前夭折。家里没有生活来源,正想出去给人当奶娘呢,可以不要薪水,但求能让母子二人吃饱饭。 “晶晶,你看呢?” “人不要太美,但求端庄、干净就行。”“既然她现在坐月子,如果你派个轿子把她接过来,等她满月,我们母女也该回云天阁了。” “把孩留给我照顾,那么事情那么多你照顾她?” “玉人也很喜欢孩子,她会帮我的,你就不用担心。” 如果让她一天看不到孩子,她会坐立不安,女儿是她生活的全部,女儿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希望,她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杨文昭看着她:她真已经抛下了感情,像许多普通的女人那样,只有孩子。 次日柳嫂来了,携着个胆怯怕生的男孩。被柳管家安置在晶晶的内间,那里较黑暗,但还安静。 已经出月的晶晶因为柳嫂,又与她一同吃、住,天天又吃了那些药膳补品。 柳嫂哪里吃过这么高档的东西,奶水多得香香吃也吃不完。又让飞儿跟着吃些。 杨文昭还是陪着她左右,甚至喜欢上了香香,越瞧越喜欢,那小模样像极了晶晶,越长越白,越长越胖,一对眼睛嵌在小脸蛋上,就像个瓷娃娃。一逗她,她就吱吱呀呀地与人说话,语不成语,调不成调,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柳嫂,行李收拾好了吗?” 柳嫂满月那天就说要走,准备了三日还未收拾妥当,全是孩子用的。 柳嫂的儿子柳石头,来到柳家祖宅后,整日陪飞儿玩耍,突然说要走,竟有些不舍起来。飞儿一岁多,是春吉与柳扬的综合模样,长大后也是个相貌堂堂的男子。 第239章 一行人进城之后,改成水路, 虽说是江南水乡,柳嫂一上床就吐得昏天黑地,可怜香香又没奶吃了。晶晶抱在怀里怎么哄都不成,再看柳嫂躺在舱里一点精神都没有,柳石头耷拉着脑袋。早知如此就走旱路了,晚两天也成,用不着看他们受罪。 船老大听说要金阳教总坛,特意备了鱼汤。 “柳嫂、石头,你们吃些吧,还有一夜的水路呢。” 找了根细竹筒,饮了一口鱼汤,对着女儿的小嘴缓缓地渡入“真是可怜,要是妈妈有奶就好了,也不用让挨饿” 次日上午,直接到期云天居外。 二英一玉早就接到副教主的飞鸽传书,令人将院子里打扫了一番,带着众人在门外张望,远远地就望见一面红帜上绣着一轮金黄的太阳。 “教主回来了!” 梁晶晶站在船头,手里抱着香香。 二英一玉大惊:教主生孩子啦?没听说呀。 “香香,我们到家啦!”“我的小宝贝,以后再也不坐船了,快把我家香香给饿坏了吧?” “教” 梁晶晶得意道:“我女儿梁香香,春吉是她娘,你们也是她娘。既然你们不想嫁人,老了可都指望她” 二英望着小女婴,还真是一个可爱的瓷娃娃,在教主怀里睡得正香。 玉人道:“快把香香给我吧!”抱在手里越瞧越喜欢,这孩子模样还真可爱,与教主真有几分相似。 抬头时,看到了杨文昭,莫非他是孩子的父亲?糊涂,不会吧,教主在外与人成亲啦? “别看了,会知道的。” 将杨文昭安顿到客房,柳嫂母子被安置在阁楼下的小厢房里。 二英抢着抱孩子。 玉人简要地把金阳教这些日子的事汇报一遍,梁晶晶听得入神,传来香香的哭声。 “给你吧!”东英将孩子推给西英:“你弄疼她了,快哄吧!” “柳嫂,柳嫂” 柳嫂一路小跑,接过孩子。 石头很快就发现云天阁里还有几个与自己大小一般的孩子,不多会儿就与他们玩到一块儿。 眼瞧着时间就近了,五月初五,云水居还不知成什么模样呢? “教主,你真要招亲?” 梁晶晶无奈地摇头:“那只是权宜之计,明摆着德木图就是想诱我去西契,否则他才不会放行”“算算日子不到半个月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玉人,无论如何也要替我照顾好香香,千万不能让她有事。”“你可是她的玉娘,也尽尽当娘的职责吧” “我们真的都做她娘?” “笑话,你以为我是为自己生的,也为你们三个。” 玉人笑,这个教主真有意思,就是与众不同,莫名她就做娘了,还得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原来做娘也不好当呀,二英一玉进行了分工,一整夜要抱香香去楼下奶娘那里吃奶。玉人倒还尽职,那两个干脆把孩子丢到奶娘那儿不管了。气得玉人骂她们不像当娘的样子,连孩子都不会照顾。 梁晶晶索性又放出风声,说是明年端午节才进行招亲大会。香香太小,不想就这么决定自己的终身。 但也怪了,到了五月五,德木图居然没有出现。又过了些日子,总算安静下去。 杨文昭住在云天阁不走。等到秋天,连孟青来了,两人有事没事抢着让香香叫爹。 “去,我好意带香香来看你们,又没正经。”西英满脸不悦“我女儿凭什么叫你们爹!”抱着孩子就走,半岁大的孩子,胖乎乎,抱在手里很舒服,现在大家一天不抱心里就不自在,仿佛丢了魂一般。 第240章 梁晶晶回云天阁后又培训了几支戏班,到冬天时便分散到各地。 生完孩子后,她体态略胖了些,竟然多了一份风韵,是成熟,也是女性的魅力。 今儿天晴,她抱着孩子在院子里学走路。 “香香,给妈妈笑一个!” “妈妈妈” 孩子叫了一声。 梁晶晶高兴极了,冲着阁楼大喊着:“玉儿,香香会说话了。” 三个丫头奔下阁楼,围着孩子,逗她说话:“香香,叫我呀,我是东娘” “东东东东娘!” 晚上,梁晶晶在香香的成长日记里写得:腊月初四,香香不足十月,开始学说话了,会叫妈妈,会喊娘。 香香甜甜地躺在母亲的怀里,为了方便,奶娘已从楼下搬到了楼上,与晶晶的床相近,一伸手就能把孩子递过去。 孟青站在院子里,望着她的身影。 杨文昭过来,从鼻息尖冷笑一声:“你还不走,她不喜欢你!” 孟青依旧痴望,他爱她,也许这种爱不需要回报,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孩子身上。只要能哄香香喜欢他,她也就不会拒绝。 “你怎么还不走?”杨文昭天天都赶他走,可这家伙竟然就赖下了。 没说几句,两个人在院子动手打起来。 玉人推开窗户一看:“有完没完啦,伤才好几日呀?又打起来了,得了,明儿我再备些创伤药送去吧!” 奶娘翻过身,月亮透过窗纱一点两点落在梁晶晶的脸上:她美得夺目,怀中的女儿睡得安祥。 瞧得正入迷,黑影一闪,蒙面男子落在床前,痴痴地望着梁晶晶,伸手抚摸婴孩的脸宠,像是欣赏美玉。 “晶晶香香”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如此温柔地唤教主的名字。 “香香,妈妈好开心哦,你会说话了,再叫我一声,好不好?”“乖乖,叫妈妈” 男子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她在说梦话呢。 小女孩:“妈妈我的好妈妈” 他又吓了一跳,这对母女真有意思,连说梦话也能说到一块儿。 奶娘不敢出大气,生怕被那发现。 “宝贝真乖!”她将孩子抱得更紧了,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 孩子才不足一岁,吐词清楚,小嘴很甜,长得玲珑剔透。 男子忍不住,伸手抚摸女孩的小脸。 “哇——”香香扁着小嘴,露出要哭的样子,他快速地收回。 奶娘发现,那男人几乎天天都会来,来看这对母女。 冬天就这样过去。 香香十一个月。 会走路了,满院子乱窜,大人孩子经常跟在她屁股后面跑。 香香一岁,小嘴更甜了,什么话都会说,把人逗得哈哈大笑。 “香香,叫爹!”孟青逗着孩子,这丫头又是一个机灵鬼,才一岁就会骂人。 “色狼!”她推开他的手,扑到杨文昭的怀里:“昭爹爹” 奶娘还是把那个蒙面男人半夜来看母女的事说了。 晶晶的脸色很难看,是谁呢?在她的记忆里可没有这话人物,从穿着来看系黑衣门没错,可她虽与黑衣门无芥蒂,但往来关系也很普通。只是那样看她,看香香只能是一个人——杨文昌。可他或许还不知道有这个孩子呢。 第241章 端午节就要到了,江湖人将此事传了近两年,躲也躲不过去。 德木图微服私访,到了云天阁。 还有许多古怪的人物也出现了 “教主,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发了多少招亲贴?” “一个!” “谁?” “德木图,其他人全是假的。” 花厅坐了七八个报出的姓名,个比个厉害。 香香一岁后断奶了,而今能吃好多饭,整日没事就被几个大孩子簇拥着四处乱转。尤其石头特别喜欢她,把她当成宝贝一般,一步不离。 香香看到杨文昭,突然张开双臂:“昭爹爹,抱抱!” 难得孩子如此喜欢他,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 石头与一船大些的孩子笑得前俯后仰。 孟青也被逗乐:“跟她娘一样,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杨文昭被她抹了个大花脸。 香香走近孟青:“孟爹爹,抱抱!” 孟青不肯,检查着她的小手,确定没有东西后,将她抱在怀里,快速地的放下:“什么东西?” 香香手里抓住一条小青蛇,得意地哈哈大笑:“两个,你身上还有一个红色的” 她走近德木图:“叔叔,抱抱!” 他可不上当,摇着头。 “亲亲吧!” 咦,看那两个被整得如此惨,他才不会上当呢。 “香香,别闹了,快给玉娘上楼去。今儿是招亲大会,你就别戏弄人家。”玉人弯腰将孩子抱在手里。 东英走近德木图:“公子,教主书房有请!” 梁晶晶站在门口,将德木图领进书房:“可汗远道而来,自然不能让你空手而归。”“请——” 从书架上抱下一只锦盒:“德木图,你想要的东西全都在这儿了。” 德木图并不看锦盒,而是望着梁晶晶:“教主知道我来的目的,又何必左右而言他。” 梁晶晶打开锦盒:“惊天兵法、治国策略、雄傲” “这”梁晶晶合上锦盒:“这里晶晶平身所有的知识,在我建金阳教的这几年撰写了这些书。可汗是聪明人,有这些书定能得偿所愿。”“今年秋天之后,晶晶会引退江湖,如果你定要一位美人,不妨在东英、西英二人间挑选一位” 德木图打开锦盒,粗略地翻看了一下,立即被惊天兵法所吸引,竟欲罢不能。像得了宝贝抱上就跑。 梁晶晶想笑,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再混上古代的兵法,竟然就把他乐成这样。恐怕待他看明白,必会大怒,到那时自己已经隐退了。 德木图被打发走了,剩下的人都好办。 梁晶晶拿出真的招亲贴给众人看:“你们手里的全是假的,为缓金阳教之势,我只发过一封贴子,不曾想竟然走漏了消息,引起了一场动荡”“你们既然来了,晶晶自不会让各位失望而去。”“西英,拿礼物!” 第242章 “玉人、东英,选亲开始了,你们还躲着做什么?” 院子里顿时出来许多美貌女子。 玉人朗声介绍着:“柳柔,南坛主柳扬之妹,年方十七,擅剑术,通医术”“白一梅,北坛主之女,年方十六,擅刀法。” 不是她的招亲会,竟然变成金阳教名门女的招亲会。不过这些女子个个如花似玉,梁晶晶戴着一张黑布面具。 “教主,我等既已来了,还请教主摘下面具也真面目示人。” 不就是想看看金阳教主到底是何容貌吗? 快速地摘下面具,众人唏嘘。 “当年离宫之前,皇上可以让我出宫,却必须要自毁容貌。这些女子乃是我教中名门之女,各位都是人中龙凤,不妨选她们吧。” 梁晶晶戴上面具,起身离开花厅。 真是服了柳柔的易容术,居然能弄得如此逼真,只怕连孟青、杨文昭也会相信几分吧。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沉沉地睡去。待她醒来,楼下那些江湖中人已经陆续离开,未挑妻子的,得了一件贵重的礼物也满意而去。毕竟那招亲贴是假的,自然没有必要再留下。 香香捧着茶杯:“妈妈,喝水!” 梁晶晶不假思索,含笑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浑身灼热:“香香,你给我喝什么?” 香香回头指着蒙面男子:“他说他是我亲爹,让我把糖给你吃!”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晶晶,朕好想你们母女!” 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手抱着香香,一手抱着她,快速地消失黑夜中。 黑衣蒙面人落在船舫上,梁晶晶浑身灼热:“你到底给我吃什么了?” “**!” “你真是个疯子,怎么能骗女儿让她把这种药放在茶里” 杨文昌揭去面具,将香香交给王富。 她的意识逐渐糊涂起来,烈焰焚身,他是她,她是他。 “你竟然是黑衣门主?” 杨文昌没有回答她的话:“皇后不也是金阳教主吗?” “我再不是皇后了。” “朕说你是,你就是!”他霸道地道。 “妈妈妈妈”香香站在门口,怪异地望着床上的男女,令二人措手不及:“孟爹爹来了!” “他?”杨文昌快速地穿好衣衫。 孟青身佩宝剑,一脸怒容:“我早就知道你是黑衣门主,说吧,她在哪儿?” 杨文昭会被她的丑容吓跑,他可不会,她是他认定的女人,无论天涯海角绝不放弃。 梁晶晶意味糊涂,这是什么毒呀,浑身灼热难耐:“你这个傻孩子,想把你妈妈害死吗?他给你糖让妈妈吃,你就真的给我” “来人啦,来人啦”“皇上掉水啦” 王富在外面尖叫。 梁晶晶站起身,没走两步,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妈妈,妈妈”香香吓得大哭。 孟青推开房门,看着地上一脸通红的梁晶晶。杨文昭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占有她,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她是他的,绝不相认,也一并把香香夺过来当自己的女儿。 那边忙着救人,这边踏浪而去,抱着一对母女。 杨文昌有船,他孟青也有自己的船舫。 抱着香香,将她哄睡。 这边的梁晶晶开始抓自己的胳膊。 是文昭,是文昌,还是孟青,她糊涂了,好像都是,又好像谁都不是。 大叫一声,该死的杨文昌他都干了些什么呀?不是害她吗? 她们母女成了孟青被囚之人 她是人,不是神,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 第243章全文终 无忧谷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孟青出去采购结婚礼服了。 四岁的香香在院子里练剑,一会儿又被漂亮的蝴蝶吸引,去扑蝴蝶 梁晶晶正在厨房做饭,突然香香大叫起来:“妈,爹回来了!” 晶晶放下手里的菜,从厨房探出脑袋:孟青是回来了,可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杨文昌。 “晶晶,我终于找到你了!”杨文昌飞扑过来,看着她的脸,是惊恐,是矛盾,更是疑惑。 她走近孟青:“怎么回事,你找他是为了试探我吗?” 孟青没有说话。 香香望着母亲,又看看爹与那个陌生的男子。 孟青将脸转向一边:“他愿意为你放弃皇位,又辛苦地找了你三年,我” “孟青”三年的朝夕相处,他对她彬彬有礼,都已经要成亲了,却突然再出现一个男人。 这是她的选择,她走近杨文昌认真的说道:“曾经爱过你,只是对你恨更深。但对孟青,我想永远留在他身边,一生一世”“这些年,他一直尽心的照顾我与香香,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 “晶晶!”孟青感激地将她抱在怀中,如果她真的跟杨文昌,绝不会阻拦,因为杨文昌也是那么爱她。 “我是香香的亲生父亲!” 香香瞪大眼睛。 梁晶晶俯下身子:“香香,你愿意跟父亲走还是留在这里陪着妈妈和爹爹。你知道我们都很爱你,如果你要跟他走,妈妈希望你十六岁后能回来看我们。”“只是妈妈已经找到了真爱,不会再离开你爹爹” “嗖——”杨文昌的剑对准梁晶晶的胸口:“跟我走,否则我会杀了你!” 梁晶晶摇头:“我不会跟你走,我爱孟青,如果当年爱文昭是萌动的心像一把火,烧过之后留下的只是堆灰尽;但对孟青,我们是相恋,不会再改变。”“如果你定要带走香香,我不会阻拦,因为她是你的女儿。但不能要求带走我!” 几年后,当他再度找到她,她的心里竟然有了另一个人,本来他们三个人可以快乐的生活,都是孟青,是孟青从他身边劫走了她,还偷走她的心。 剑锋一转,说时迟,那时快,梁晶晶纵身一扑。 “晶晶!” 两个男人顿时大惊。 香香看着那个黑衣男子,他真的要杀她妈妈。疯了一般冲过去:“你是坏人,你是大坏蛋。” “香香,不要恨他,答应娘快乐的生活下去”“你是公主,当今皇上杨文昌的女儿。皇宫是个笼牢,你去找你玉娘、东娘、西娘她们会很爱很爱你”“为什么你不肯爱我?” 梁晶晶轻声道:“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理解过我,也不懂得尊重,你的爱太自私。但是孟青不同,他理解我、包容我、更尊重我,孟青,我好想到谷外去看看” “我带你去!”孟青抱住她,纵身一跃,飞上悬崖。 香香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子:“你杀我妈,她要我不要恨你,可我不会原谅你!”她快速地奔进屋子,她要去江南,到那里找她的三个娘,妈妈说过,她们很爱自己。 孟青含泪从怀掏出一粒千睡莲:“晶晶,把它吃了吧,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西域魔医失踪那么多年了,谁也知道他的下落。他宁愿美丽的她就此沉睡,也不愿看到她死。 她看着他的脸,吞下千睡莲,她要把他的容貌记在心底,来生来世不相忘。或许对她这只是一个远长的梦,说不准一觉醒来,她就在图书馆里。 杨文昌带香香飞出无忧谷时,落日余辉中痛苦的孟青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满脸泪痕。 “妈妈”香香扒在母亲身上痛哭一场。 “杨文昌,你带香香去云天阁。” “不,她是公主,理应回皇宫,朕不让自己的女儿流落江湖。” 香香站起身:“妈说过,皇宫是牢笼,我不要去坐牢,不要被你关起来”她快速地往草丛里飞奔着,不多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文昌在附近找了一圈,未看到她的身影,可不要弄丢了。 孟青带着梁晶晶,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