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交易》 第一章 楚氏企业大楼中凝聚着一股沉重的气氛,董事长楚明辉紧蹩着双眉,双手不停的揉打太阳穴,他万万没有想到楚氏企业会出现这样的危机,濒临破产边缘。 一张张的财务报表、资产负债表、损益表、盈余表全然散落一地。他本然的看着桌上女儿若晴的照片。 他没有任何力量挽救濒临破产的公司,除非有大集团愿意资助他们,但这几年经济不景气,谁愿意冒这种险呢?他灵机一动,拿起外套,匆匆的走出办公室。 *** 宋昭翔看见道位商场上几十年的老朋友楚明辉,斑白的头发加上无精打采的神情,他就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兄,我们几十年的老朋友,可否帮我一个忙?”楚明辉坐立难安,艰辛的吐出几个字。 “你说吧。”宋昭翔不停的抽着雪前,其实他早明白楚明辉的来意。 “我想你可否承销我们公司的产品,以及借我一些资金?” “明辉,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的经济十分不景气,再加上你们的产品时时出现假疵,在市场上销售不佳,我怎么敢冒这种险?” “你就看在我们几十年老朋友的份上吧。”楚明辉低声下气的恳求着,为了楚氏企业着想,他不得不如此。 “这太为难我了。” “如果我愿意将若晴嫁给你的儿子?”楚明辉只好说出口。 宋昭翔先是一惊,缆而大为欣喜,美丽的楚若晴是个个豪门所向往的最佳儿媳妇,如今这个机会来得正是时候,何况擎逸早该成家了。 “好吧,念在我们多年的友谊,我就答应你。” *** 楚家内的摆设富丽堂皇,有一组意大利真皮沙发配上桧木的茶几。楚若晴正意兴阑珊的绕起二郎腿吃着冰淇淋。 楚若凯十分不耐烦的在客厅中踱步。 “哥,你就不能好好的坐下来吗?家里快被你睬得凹下去了。” 他狼狈睨了若晴一眼“你就不能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瞧你这坐姿能看吗?” “我又碍到你了?”她极反感的拿起电视遥控器转换频道。 “若睛,你就不能有些责任感?楚氏企业就快倒闭了,你居然能若无其事的坐在这儿吃冰淇淋?” “那你要我做什么?”她睁大双眸“老爸不是去想办法了吗?” 若凯此刻其想杀了她,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样。 “那你就不能尽一份为人子女的孝心,替老爸分担一些忧愁?” “分担一些忧愁?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你可否用你锐利的眼睛观察一下,我只是一个弱女子,能帮上什么忙?除非把我卖了。” 若凯和她怒目相规,正想好好的教训她两句,此时大门忽然被打开。 “老爸!”楚若晴放下双腿坐好。 “若凯,若晴,你们坐好,我有点事想向你们说明。” 两人互看对方一眼,只见楚明辉斑白的头爱中和紧蹩的眉宇问不停流出汗水。 他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否过于自私,但此时此刻谁又能顾全谁的幸福? “老爸,是什么重要的事?”若晴眨着大眼问。 “我希望你们能够体谅我的心情,我做这个决定是出于无奈的。”楚明辉的眼角不由得泛出泪水,看着若晴天真的表情,他实在有些不忍。 “老爸,不管你的决定是如何,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若睛巧笑情兮的安慰着父亲,而若凯的表情却十分难看。 “我想把你嫁给宋氏商业集团的宋擎逸。” 这句话如同青天霹雳,她的笑容冻结在脸上,头脑完全无法思考,只是凄楚的挤出几个字来。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吧。” “对不起,若晴。”楚明辉老泪纵横,痛苦的向她道歉。 “这不是真的。”她喃喃地说。 “爸,我们总有其他的办法吧?”若凯看着她炫然欲位的表情,十分不忍,虽然若睛喜欢和他抬杠、耍嘴皮子,但他们总是亲手足。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只有答应宋昭翔的条件,其实我何尝愿意将掌上明珠送给别人呢?” “任何转回的余地都没有?为什么一定要我嫁给他?我才刚大学毕业,我” 若晴语无伦次,抬头看见愁云满载的父亲,心中更乎添几许痛苦。为什么上天这么残忍呢?非得要葬送她一生的幸福才甘心? “若晴,我知道道所有的一切对你而言不公平,但是为了楚氏企业” 若晴跪在父亲的脚前,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波珠如同断线的珍珠般纷纷落下。 她想再祈求父亲,她不甘心就这样嫁给声名狼藉、四处留情的宋擎逸。 “老爸,我们可以把公司结束。我可以、出去找工作,我和哥可以养你、孝敬你。” “是的,我和若晴真的可以挑起楚家的责任,我可以没有总经理这个职衔,但我不可以自私的葬送若晴一生的幸福。” 他们兄妹俩一起恳求父亲。 楚明辉摇头,他何尝愿意这样?。但是,楚氏企业不可以毁灭在自己的手上。 “这哪算葬送她的幸福?我养了她二十年,要她回报养育之思也算过分吗?”楚明辉一百八十度的改变态度。 若睛猛然抬起头来,夺门而出。 *** 宋擎逸将西装斜挂在肩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擎逸,坐下来好好的和爸聊几句话。你回国之后就很少和我吃过饭,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想见你一面可真难。” 宋擎逸准备洗耳恭听父亲长篇的训词。 “我替你找到了一个好媳妇。”宋昭翔开门见山的说。 “爸,别和我开玩笑。”他一惊,脸上勉强挤出笑意。 “我知道你一定会很惊讶,但楚氏企业亟须周转,愿意将楚若睛嫁给你,我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天啊!这个消息冲击着他,一时之间他真的哑口无言。 现在是二十世纪,可不是古代,他其的不懂父亲正在想些什么。 “爸,这大荒唐了吧,我们大可帮助楚氏企业,何必来这场交易性的婚姻呢?我根本不认识她,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样就要我和她共度一辈子?” 宋擎逸英俊的脸上不由得愁云满载,似乎一副将下地狱的表情,两道剑眉更紧蹩着。 宋昭翔递给他一张照片“这就是楚若晴。” 他眼睛一亮,被照片上的人深深吸引。 “我希望你们能在下个月十五日结婚。” 他又被这突兀的消息吓一跳。 “这未免太仓卒了。”宋掣逸说话已经开始有些结巴。 “去年你妈走之前一直感叹没能抱得到孙子,她就这样带着遗憾而去,而我的时日也不多了。” 宋昭翔使出撒手钢,打算动之情。 宋擎逸束手无策,才三十二岁就要他走进婚姻的枷锁中,他的心中万般不情愿,但是父亲这么说。如果不结婚,自己仿佛成了千古罪人。 “爸,你的身体这么硬朗,不会的。”宋擎逸安慰着父亲。 “到了我们这种年纪,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跟你妈一样撒手而去,再多的权势。金钱我都不在乎,只是希望能享受一下合信弄孙的生活” 宋昭翔愈来愈崇拜自己精湛的演技。他看着儿子的表情,直强忍笑意。 宋擎逸起身踱步。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父亲伤心难过。这下即使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自己。他真的感到十分懊恼。 “爸,我一定会结婚,但才一个月的时间太仓车了,我和她至少需要一段时间培养感情吧?” “感情可以婚后再培养,我想早日看到你成家。”宋昭翔的心情又振奋起来。 “可是”这下宋擎逸已没有半句藉口可以搪塞。 “别可是了,我不反对你们搬出去住。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干涉你们的生活。” “好吧。”宋擎逸委靡不振的走出书房。 *** 贝多芬的交响曲流泄整个屋内,谢宛莘紧紧抱住身边的大抱枕,她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了。 看着若晴已经整整哭了半个钟头,用掉了一盒面纸,但始终没说清楚自己为何哭这么久。 “若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呢?”她转过身求正视若晴。 “我我要结婚了”她抽抽噎噎的说。 “那很好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恭喜你了。”宛莘脸上挂着一抹惊喜。 若晴见她笑得灿烂如花,哭得更伤心了。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 宛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居然会这么激动。 “你没有说错,只是只是我根本不认识他。” 没有人能了解这种痛苦,她的心情紊乱,不知从何整理,即使是死党宛莘也不会明白的。 宛莘不由得睁大双眼,她实在无法相信若睛所说的话。 “不认识怎么结婚呢?” “这是一场交易性的婚姻,为了爸爸的公司,我必须牺牲自己的幸福。” 若晴知道哭不能解决问题,于是她用力抽起面纸擦拭着泪水,声音也不再哽咽。 “天啊!”宛莘大叫“若晴,我知道平日你很幽默,但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的心脏负荷不了。” 宛莘夸张的拍着胸口,仿佛即将心脏衰竭的模样。 “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在开玩笑吗?” 她认真的眼中带着一抹哀怨,让人为之动容,不禁打从心底怜借。 “我对不起,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爸爸好自私,我恨他。”若晴用力的捶抱枕。 “你别这样。”宛莘拉住她的手“别这样折磨自己。” “那我能怎办呢?真的要嫁给他?我才二十二岁,为什么要嫁给他?” 宛莘叹口气“回家去吧,我陪你回去劝劝你爸爸。” 她哀怨的望着宛莘“我不想回去。” 若睛赌气不愿回家,她不想回去看见父亲那种自私自利的神情。 “你放心,回家后,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 “真的吗?”她露出质疑的眼神。 “真的,我会完全站在你这边的。” *** 楚家客厅里气氛凝重,若晴一开门马上嗅到这不寻常的气息。 “回来啦!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们两人了。”若凯促狭道,以缓和屋内的低气压。 “我没空跟你要嘴皮子,何况我也不想和你说任何一句话,你最好保持沉默。”若晴没好气的说。 “别这样,口气别太冲。”宛莘拉拉她的衣袖。 “我知道你心中极为不满,但可否请你别把那种气焰带回来?” 身为长兄的若凯十分清楚若晴心中的苦,但自从下午和父亲详谈之后,他深深的觉得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你不是我,你当然不能明白我心中的痛苦,因为要嫁给宋擎逸的人是我不是你,这下你们可幸灾乐祸了吧!” 若睛口不择言的怒骂着,每回想到父亲对她说的话,她就无法忍受。 “你这是什么口气?她是你大哥,可不是你的敌人!瞧你这身打扮,倒像个投人教善的野丫头。” 楚明辉十分懊恼,并且怒焰高张。才一天的工夫,他温驯可人的女儿就变成了一只刺猬。 “我本来就是没人教善的野丫头,因为妈一生下我就难产去世,你们每个人都怪我。”她脸上泪水纵横,语无伦次的说。 “你居然敢说这种话!我是哪一点亏待你了?” 楚明辉怒不可遏,目光如炬的看着架骛不驯的女儿。 “若晴,别再激怒你爸爸了。”宛莘试着浇熄她心中的怒火。 “他才不是我爸爸,只是一个打算利用我的糟老头,强迫我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坏男人。” 她狠狠瞪规着父亲,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从小她就失去了母亲,而父亲忙于工作,根本不曾好好照顾她。 “你居然敢骂我是糟老头!这二十几年来不知道是谁养你?是谁照顾你?现在我只不过叫你嫁人宋家,你就这么反感,反正我不管,你是我生的,你的一切由我决定。” 他痛心疾首,看着泪眼迷蒙的女儿,不断在心中最深处挣扎着。 “我是你的女儿,你叫我死我就得死,叫我活我就得活,完全没有自主权,对不对?”她再次提出疑质。 “没错。谁教你生在我们楚家,所以无论如何下个月十五日你都必须嫁给宋擎逸。” 这如同一记威力十足的炸弹,使得每个人僵在原地。 若晴难以置信的摇摇头“我恨你,永远很你!” 说完,她快步跑上楼,将自己锁在房间中。 “爸,这未免太仓卒些了。”若凯也有些难以接受。 “这根本不是我能做的决定,完全由宋家做主,过几天他们就会来下聘了。” 楚明辉紧经着双眉,按捺着心中那份疼惜女儿的痛苦。 当他看到若晴那样发疯似的反抗。眼神里充满仇恨,他就觉得自己好没用。 “楚伯伯,若晴说的全是气话,您千万别放在心上,其实她心里比谁都关心您,只是心中还暂时无法接受如此骇人的消息。”宛莘看见楚明辉悲痛的神情,十分的不忍,极力安慰他。 “我知道,要是若晴能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他叹口气道。 “您太抬举我了,其实若晴是个好女孩,只是一时心中无法接受这么激烈的消息,几天之后她就会适应了。” 楚明辉露出和蔼的笑容,拍拍她的手背。“让你见笑了。这么晚了,我叫若凯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她羞涩的露出一抹笑容。 “没关系,跟我客套什么。” “那我走了,楚伯伯再见。” 他们离去后,偌大的屋子更显得冷清。弄成今日这种局面到底该怨谁?楚明辉再次叹息。 *** pub内充满客人,dj勤奋的播放着热门音乐。 “晦!擎逸,好久不见。”调酒师保罗首先和他打声招呼。宋擎逸在吧台前坐下,懒洋洋的跷起腿。 “最近生意怎么样?”他和保罗是多年的朋友,十分熟。 “你没来光顾,生意差多了,谁都知道我这家‘三心二意’少了你,没有女人会上门。” “是吗?我怎么不晓得我有这么大的卖点?”他扬起剑眉问。 “是哦。”保罗递给他一杯酒。 “什么酒?”宋擎逸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嘛。” “今天刚调出来的,还没取名字呢!” “我是来告诉你,下个且十五日我要结婚了。” 保罗正在喝水,立即被呛得满脸通红,连咳数声。 “真的还假的?是meq还是凯琴?史蒂妮?罗芬蒂?还是。”他滔滔不绝数着宋擎途交往过的女人。 “都不是,是楚若晴。”宋擎逸松开领带。 “那恭喜了,这杯酒真像是专门为你调的,就叫‘洞房花烛夜’吧。” 保罗像中了彩票似的,兴高彩烈的夸奖自己所取的名字。 “这酒有些辛辣,太烈了点。” “这就代表你的婚姻会只像这杯酒一样,多彩多姿,非常浪漫,偶尔上演些驯悍记。” “去你的!说够没?” “当然还没。我认识你快十年了,总以为逛垣辈子都进不了礼堂,没想到”保罗连响了几声“还真是黑瓶装酱油,看不出来哟!” 宋擎逸看着酒杯。照片里楚若晴巧笑情兮的笑靥不时出现在眼前,他甩甩头,心绪有些紊乱。 “喂,你们是不是先上车后补票?要不然我在你的猎艳名单上怎么从没看过这一位大美女?” “把你丰富的想像力用在调酒上吧!我要走了。”宋擎逸帅气的拿起西装外套;戴上墨镜。 “等一下!先把值杯‘洞房花烛夜’喝完,否则大喜之日我可会带人去闹洞房”宋擎逸一口饮下杯中的酒,立即走出pub,开车扬长而去。 *** 深夜里,一轮明月高挂天空,微风中透着几评寒意。 若晴仁立在落地窗前,硬咽的声音引起了若凯的注意。 “若晴。”他轻轻的叫了一声,走到她身边。 “哥,我”她泪眼婆婆的望着若凯。 “我知道你心里的痛苦,但是哥比谁都不想要你嫁出去。” 她继续抽噎着,没有开口说话。 “但是,有些事我们自己无法决定。仿佛在冥冥之中。命运已做了安排,而我们只有接受的份。” “但是” “我知道你的痛苦,但身为楚家人,有些事由不着你。看开点,别再哭了,把眼睛哭肿了多难看。” 他轻轻为她拭去眼泪。 “可是,我从没谈过恋爱,手都还没被异性牵过,教我怎么心甘情愿的进札堂呢?至少让我谈个恋爱,我才不枉此生。”若晴终于说出隐藏已久的心事,这也是她难以接受这桩婚姻的原因之一。若凯却有些哑然失笑,但是他还是必须极力的安慰自己那惊慌失措、情绪失控的老妹。 “恋爱可以婚后再谈;感情可以以后再培养不必急于一时。” “哥,你没听说过‘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再过不久我就必须走进坟墓了。”她嘟着嘴巴说道。 “别那么沮丧,乐观一点。” “走进坟墓前,也没有让我谈一下恋爱。对我而言实在很不公平,早知道大学时就别那么挑剔,别一直等着白马王子出现,现在也不会逊到连恋爱经验都没有。” 若凯真是对自己的妹妹没辙。 “若晴,明天早上见到爸时口气别那么冲,你真的伤了他的心,使得他好难过。” “他难过我就不伤心吗?二十几年来,他何时有个做父亲的样子?何时真正在乎过我的感受呢?”她的心像被刺了一刀,留下不灭的伤口。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实在有些难以置信,若晴对父亲的敌意居然会这么深。 “从小他何时关心过我的成绩、我的生活起居?只是把我送往奶妈家。而我总拉坐在角落,用既羡慕又嫉妒的眼光看着你腻在他的肩上、背上,看着你们享受天伦之乐。他何时在乎过那个角落里的女儿也需要爱呢?国小六年来的母姐会,我都躲在学校附近的公园度过,暗自流着眼泪,不敢去上学,因为我害怕看见同学嘲笑的眼光。”她的泪再度夺眶而出、垮着肩走向卧房。 这番话深深的印在若凯的心中,他知道他们全都忽略了若晴的感受。 看着她的背影,他才深深的明白自己比起若晴有多幸福。 但有些事却早已唤不回了,如今若晴要嫁进宋家,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第二章 若晴坐立难安的捧着女秘书递给她的咖啡,面对偌大的会客室,她还是有些胆怯。 “你们总裁何时会来?”她显得有些不耐烦。 “他正在开会,你再稍等一下。”李秘书和颜悦色的说。 “可是我已经等了半个钟头,不管,我要去办公室等他。” 若晴搁下咖啡,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李秘书快步阻止她。 “小姐,对不起,总栽办公室不能乱闯的。” 若晴迳自打开办公室的门,忽然和一位高大俊逸,身材十分挺拔的男人撞个满怀。 “李秘书,你先出去。”男子首先开口道。 “喂!你干嘛捉着我的手不放?”若晴用力甩开他。 宋擎逸先是微微一怔,继而想起她就是那位自己未来的妻子楚若晴。 “干嘛?直勾勾的盯着我,没见过美女啊?” 她才不管眼前这位大帅哥是谁,今天她是吃了秤蛇铁了心,准备来和宋擎逸讲讲道理,凭什么出这种烂主意,要自己嫁给他。 “小姐,你脾气根火爆,敢倩刚才吃了麻辣狮子头?” “我没时间和你要嘴皮子,我是来找人的。” 她气势凌人,双手擦腰。 宋擎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滑稽有趣的模样,准备好好的逗逗她。 “找谁?” “找那个又矮、又丑、又肥、又果、又逊、又懒、又色、又秃头的宋擎逸。” 宋擎逸听她如此形容他,不禁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若晴有些不悦。 “没什么。你怎么知道来擎逸是你所形容的那个样子呢?” 他倒要看着这小妮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 “难不成我说错了吗?” “我就是宋擎逸。” “你耍我?”若晴怒气冲冲的看着他,觉得臭到了极点。 “我不认为我耍了你,因为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否认我是宋擎逸。” 他的脸上带着似笑菲笑的表情,让若晴尴尬极了,仿佛正在嘲笑她的愚昧与无知。 “可是你也没承认啊!”“说得也对,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是又矮、又丑、又肥、又呆、又逊、又色、又秃头的样子?至少我应该不矮吧?” 他故意站在她的身边和她出身高,若晴的身高还不及他的下巴。 “你别挖苦我。”她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 “难道现在的新女性说错话都不用道歉的吗?” “我”一时之间她哑口无言。“我不是来和你抬杠的。” “那敢情你是来和我培养感情的?”他颔首微笑着。 “不是。”若晴坚决的否认“我是来找你算帐的。” “算帐?”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算什么账?” “你还装蒜!没想到你竟如此狂妄自大、自私自利、猪狗不如!”她毫不客气的骂着。 “为什么这样说我?” “为什么?”她睁大双眼“我的命运应该操之在我,轮不到你来掌控,如果你们不愿帮助我父亲,你们可以明说,为什么要以我作牺牲品?我是一个活生生,有思想、有感觉的人,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一生?”她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怒气和不满宣泄出来。 “小姐,请你搞清楚,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是你父亲楚明辉苦苦哀求我父亲资助他,还说要把女儿嫁给我,我父亲拗不过他,看在两人多年情谊上才答应的。” 宋擎逸这会儿决定要和她周旋到底。 “你说的是真的?是我父亲开口要把我嫁给你?” 这对若晴而言又是重重的一击,她强忍着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 “没错,所以下次千万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虽然你很美,不过” 她并未将他的话听进耳里,只是木然的向他鞠躬道歉。 “对不起,刚才那些话我收回来。”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 宋擎逸抽着烟,仔细回想刚才和若晴见面的情形。 “擎逸。”宋昭翔出现在办公室中,看着儿子嘴边挂着一抹笑意。 “爸,什么事?”他捻熄香烟。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拍结婚照?去哪儿度蜜月?” “爸,这些事我自己会去张罗,你就少操点心。” “那你们结婚后住在家里会不会太挤?” 宋昭翔看着儿子,仿沸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应该不会。”宋擎逸敷衍道。 “擎逸,爸决定等你们结婚后,去美国和你叔叔他们住在一起” 宋擎逸有些不了解自己的父亲,前不久才嚷着要享受含怡弄孙的乐趣,”怎么今儿个又说要回美国呢? “为什么?” “能看到你成家我就很高兴了,至于抱孙子起码也要一年之后吧?” “可是” “可是什么?现在我可以完全放心的把公司交给你了,真正享享清福。我希望你能好好善待若暗,她是个好女孩” “爸,你儿子像是会虐待老婆的人吗?” “说得也是!”整个办公室洋溢着父子俩的欢笑声。 *** 车水马龙、霓虹灯四射的街道上,若晴踏踏独行。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栋大楼,走过几修街,她只觉得心好痛。 泪水早已在只眸中干枯了,狂风吹乱她的长发,她像个毫无知觉的木头人走在大街上。 突然间,一个匆匆忙忙的男人将她撞倒。 “小姐,对不起。”他连忙扶起瘦弱的若晴。 她呆呆的没说话,迎上他关怀的眼神,心想这样的眸子她已多久没有见过了。 “小姐?”朱震伦试着再叫她一次。 “我没事。”若晴缓缓的开口。 “可是你的手肘流血了,我的店就在附近,要不要进去坐一下,顺便擦擦葯?” 他的邀请她实在难以推却,连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都可以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自己却和父亲怒目相现呢? “谢谢你” 若晴尾随着他走进一家座落在街角的咖啡屋,精致的摆设深深吸引她的目光。 一位服务生锈来急救箱,并细心的为她包扎伤口。 “小姐,请问贵姓?”朱震伦笑问道。 “我叫楚若晴。”她勉强挤出_个笑容。 “我叫朱震伦,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叫我朱大哥。” 她点点头。 “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保持沉默,不说半句话。 “每个人皆有难言之隐,我不会勉强你说出来。你知道这家咖啡屋的名字吗?” 若晴摇摇头。 “它叫‘失意咖啡屋’。” “这名字挺有趣的,是谁取的?” “这是我和朋友合开的。我希望每位来这里的失意者能忘掉他们的失意,重新找到自己的得意。” 她微笑表示赞同。 “我希望你失意时,也能来到这里。” 他的话深深烙印在她的胸口,没想到自己还能这么幸运的认识这位朱震伦。 或许这世间并不如她想像的如此绝望,但她就是不懂,为何父亲要将自己嫁给宋擎逸,完全枉顾她一生的幸福?忽然间,宋擎逸的声音开始在她耳边索绕,久久不去。 *** 苦晴懒懒地梳着乌黑秀丽的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昨天哭得太伤心,以致于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 “好了,放轻松点。快换下衣服,宋家的人已经来了。”宛莘的声音传人她的耳里。 “我下去干嘛?”她嘟着嘴。“反正我无论如何一定会嫁的,他们着急个什么劲?” “别和你父亲斗气了,更别和他唇枪舌剑,宋家看到了会对你大打折扣的。”宛革从衣橱中挑了一件纯白色的连身洋装。 “那才好啊!反正以后他们也必须知道我的真面目。” 若晴拿过衣服走到屏风后,换下家居服。 宛莘轻叹一声“若晴,你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是吗?”她从屏风后出来,扬起两道柳眉,充满十足挑衅的意味。 “是什么理由让你改变得这么多,不再是从前那位温柔、体贴、可爱的若晴了?” “说了你也不会懂,总而言之有些事是由不得人的。”若晴耸耸肩“如果我嫁出去后你能多陪陪我哥就好。” 两个女孩一前一后走下阶梯。首先映人若晴眼帘的是楚明辉和若凯不安的眼神。 她稍稍别过头,却和宋擎逸四目相接。他扬起眉,仿佛在向她示威。 “若晴,快过来坐下,和宋伯怕谈前。”宋昭翔一眼就喜欢若晴,他觉得自己的决定应该不会是个错误。 她有些尴尬的在若凯的身边坐下,而宛莘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你宋伯伯想和你谈谈婚礼的事,有什么意见你就尽管提出来。”楚明辉催她开口。 楚若晴只是低着头,没有搭理。 “因为时间太仓卒了,所以我们决定到教堂结婚,晚上则开个小型的舞会,宴请亲戚朋友。”宋昭翔详细的说。 宋擎逸看着若暗的表情,感到十分有趣。 “我没有意见。”她简洁有力的回答。 “怎么会没意见?总得提出自己的看法,你不是一向很有主见吗?” 楚明辉极力扮演着父亲的角色,试着挥散这阵子两人心中的阴缠。 “那我的意见就是结婚那天只要我和宛莘去就好,你和若凯都不用参加。” 这番话使大家全都愕然。 “你说这像什么话?”楚明辉怒气又生。 “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你早就迫不及待想把我这盆水泼出去,何必去教堂做样子,你是怕泼得不够彻底吗?” 她呐喊着,这段日子来,她早就无法和父亲共处一室,仿佛在家里多待一秒钟,她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似的。 一记火辣辣的巴掌打在若晴的脸上。 若晴狠狠瞪视着他,没说半句话,转身就跑出大门,其实她早已明白会有这样的后果。 所有的人皆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我去追她回来。”宋擎逸一回过神。 他飞快的奔出客厅。 楚明辉气急败坏,不知如何收拾后果。 “对不起,宋伯伯,让您见笑了。若晴是因为这几天身体比较不舒服,所以才口没遮拦,希望您别放在心上。”若凯马上陪笑。 “不会的。”宋昭翔摇摇头,他知道这是一场家庭内战。 “我改天一定会找个时间和若晴登门道歉,今天她这样的表现太没礼貌了。”楚明辉拉下老脸为他既倔强又固执的女儿道歉。 “别说了,只要嫁进我们宋家后能规规矩矩的就好了。” 宋昭翔摇摇头,他的说法让楚家父子感到汗颜无比。 “一定、一定。 两人将宋昭翔送出门之后互看一眼。 他们实在难以想像日后她和宋擎逸的婚姻会如何。 楚明辉跌坐在沙发上,他深深的懊恼,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否则以前温柔可人的女儿为什么会对他剑拔夸张呢? *** 若晴漫无目标的走在红砖道上,忽然被宋擎逸叫住。 “闹够了没?”他稍微降低音调道。 “我的事你最好别管!什么闹够了没。”她没好气的顶回去。 一手抚摩着灼热的脸颊,这一记巴掌她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 “你非得让大家了解你有多无知、不识大体吗?” 宋擎逸有些不高兴,再怎么样她都不可以这么没教养。 “那是我的事,轮不到你宋大总裁干涉,而且我不认为这是胡闹。” 若晴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呢?这么愤世嫉俗,宛莘说对了,她真的变了,变得像浑身长满了刺。 “新时代的女性就该这样顶撞自己的父亲吗?非得用这种方式表现自己的孝心吗?难道你认为和我结婚像落人人间炼狱那么痛苦吗?”宋擎逸毫不客气的指责她。 “你没有权命令我该怎么做,我高兴怎样就怎样。” 她狼狠瞪视着他,毫不顾虑街上的人们以讶然的眼神望着他俩。 “如果现在我是你的大夫,我不会任由你这样肆无忌惮的撒野。”宋擎逸捂住她的双肩。 “即使我是你的妻子,你也无法限制我该怎么做,该说什么话。”她用力挣扎。 “哦?那好,我先给你一个忠告,别太放肆,否则我会让你过得生不如死,而不是童话故事中公主和王子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宋擎逸威胁道。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锁在一间屋子里?”她挖苦的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但别奢望那会是一闲屋子,恐怕是个铁笼子。” 若晴转身不搭理他,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再多待一秒钟就会和他大吵。 宋擎逸见她鼓着腮帮子,知道她心中一定在生着闷气,但她倔强、固执的脾气该有个人来收敛、收敛。 “再见,我可爱的小新娘。”他双手插在口袋中,看着她的背影。 她双手捂着耳朵,愈跑愈快,只想尽快离开他的视线,不愿多听一句话,或许她该找个地方抚平伤痛。 *** “楚大哥,你会不会认为你父亲做错了决定?你瞧若晴好似换了个人他的。”宛莘忧心如焚的说。 若凯叹口气“但这已经无法挽回了,我爸这样决定并非完全为了私利。” “但你们可以宣告破产,不一定要这样牺牲若晴的幸福。” 他们彼此沉默了半晌,继而若凯若有所急的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楚氏企业宣告倒闭,将会有多少人失业,造成多少社会问题?我爸并不完全为了自己啊!我很能体谅父亲的苦楚。” “可是若晴怎么办?我好替她担心。” “如果可以,我倒是很想替她嫁给宋擎逸。” “也可以啊,代妹出嫁。”宛革取笑他。 若凯也笑个不停,接着深情的望着宛苦。 “楚大哥,你别这样看着我。”她有些羞涩的垂下头。 昏黄的灯光下,若凯有些情不自禁。自从四年前若晴带着清秀可人的宛莘出现在楚家,他的内心就不曾平静过,总惦记着这位撞击自己心坎的人儿。 “宛莘,愿不愿意和我交往?我是真心的。”他诚恳、炽热的双眸和宛莘相望。 他的一颗火热、狂烈的心正等着她回答。不知何时,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我”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虽然她很喜欢楚大哥,但心底总有一些莫名的顾忌。 “你知道吗?自从你轻轻唤我楚大哥,我的心早已待在你的身边。我是认真的,难道你不能感受到吗?” 若凯执起她的手贴在胸口上。他的心跳极快,心里七上八下。 “楚大哥,我答应你就是了。”她羞得满脸通红。 宛莘作梦也没想到若凯会喜欢上自己,但是若晴不知道会怎么想? “别再叫我楚大哥,该叫我若凯了。” 两人笑语盈盈,传递着彼此的深情。 *** 夕阳西下。晚风轻送着凉意。若晴一个人走着,觉得又饿又累,街角一家咖啡屋别出心裁的设计吸引了她的注意。 “啊,是‘失意咖排屋’。”她轻叹了一声,有些犹豫不决,她实在没有多大的勇气走向前。 “喂!”朱震伦从她背后叫了一声。 若晴猛然回过头“朱大哥!” “为什么不进去坐呢?瞧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准是和人吵架了吧?” 朱震伦脸上挂着一抹笑,并招呼若晴人内。 “这年头人真的很难做,连要哄人家开心都会有人不领情啊!”他故意挖苦似的戏谑道。 若晴的脸上有了一点笑意,眉宇间也不再紧蹩着。 “别那么说嘛!人家只是有些心事罢了。”她细细品尝着传者送来的点心和饮料。 “不妨说来听听。”他以一副专业的口吻说,想当她的听众,看看这位小妮子到底有什么心事。 “如果原本就不爱你的父亲狠心的把你好结一位索昧平生、声名狼藉的花花大少,你会怎样?”接着她把所有的事告诉他。 朱震伦略有所思的回答:“嫁给他。” 这样的回答让若晴惊愕,她的眼中充满不可思议的神情。 “为什么?” “因为既然父亲不爱我了,那我干脆嫁出去,搞不好未来的老公会好好疼惜我。” 她听了他的话之后,心中有无限感慨,难以平静。 “有些事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了,我们即使有再大的本领也无法改变已成事实的定局。” “我不懂你的意思。”为什么朱大哥会这么说呢? “有没有听说过‘姻缘天注定’?既然已经是这样了,我们何不欣然的面对并接受呢?” 若晴颇有同感的点点头。一 朱震伦问道:“婚礼在什么时候?” “十月十五日,星期天。” “我会去祝福你的,别再愁眉苦脸了,为自己加加油。” “我想我已经我回些许勇气了。那我先走了。” 朱震伦望着她瘦削的背影离开咖啡屋,脸上带笑。 “哥,发生了什么事?”朱秀伦从吧台走出来“瞧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老妹,楚若晴将要嫁给宋擎逸了。”他点上一根烟。 “那有什么好开心的,这关我们什么事?”秀伦不下解自己的老哥为何如此兴高彩烈。 “幄,对呀,的确没什么。”朱震伦连忙道,陷入沉思。 *** 整个总裁办公室内充满浓重的香烟味,感觉有些呛鼻。 叶仲帆推门而人,看见宋擎逸正批阅着卷宗。 “喂!我的大总裁,干嘛那么卖命?少抽点烟,否则早日向阎王报到我可不管。”对于叶仲帆的恫吓,他早已司空见惯了。 “叶大医师,你不好好替人看病,跑来这里做什么?临检啊。”他不疾不徐的应道。 “是哦!现在我哪还有这资格,只怕日后我再也无法来‘临检’了,据说有位大美女要来接手这个职务” 宋擎逸不禁失笑。 “少在那儿冷嘲热讽,是保罗那个嘴巴有些大的男人告诉你的?“他按下对讲机,吩咐李秘书迭来两杯咖啡。 “死相!”保罗开门进来,故意装成娘娘腔的样子“枉费人家替你精心调制‘洞房花烛夜’,竟然在背后批评我。” “怎么,你内分泌失调,还是又故态复萌,展现原本的風騒味?”叶仲帆糗着他。 “对于你那杯‘洞房花烛夜’,我可是敬谢不敏。”宋擎逸那副为之退避三舍表情有些好笑。 “喂!你们这两个大男人,净说这些风凉话,该切人正题,讨论婚礼后的酒名。可以进行了吧?”保罗恢复原本浑厚的声调。 “反正你这位名闻道边的调酒师是当定了,而我就是伴郎。”叶仲帆简单的说。 “可是自始至终我都还没有见到我的姐妹淘楚若晴啊!”保罗又故态复萌,佯装起十分滑稽的模样。 “少在那儿拉关系了,楚若晴要是和你成为姐妹淘,我看没出几天,就已经晕倒了。”叶仲帆摇摇头。 “你们两位可否停止舌枪后。我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宋擎逸有些无奈。 “我们休战可以,但小新娘呢?总得让我们见一面是吧?” 这番话引起宋擎逸叹息,他压根儿就不清楚她到底人在哪里。再说彼此才讲过几句话就要走进礼堂,他觉得有些荒谬可笑。 那天自己是如何的激怒若晴,他已有些不记得,但她无助、受伤又哀怨的眼神是他怎么也难以抹去的记忆。 第三章 庄严隆重的婚礼在一栋白色的大教堂中举行,若晴看着自己身穿白纱,心中却没有半点高兴,那张紧绷的脸倒像要上断头台似的。 “若晴,准备好了吗?”宛莘问道。 “开始了吗?”她的神情有些木然,泪水早已流干了。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再也没有任何伤心的理由,因为楚若晴这个女子在踏进礼堂时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以后,她将是宋太太。 “嗯。”宛莘点点头。 若晴为自己拉好裙摆,回头时看见父亲和哥哥都在等她。 “女儿,我知道你现在心中十分恨我,但我仍衷心的祝福你,你真的很漂亮,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新娘。” 楚明辉挽着她的手,伴随着音乐走在红毯上。 若晴没有回应他的话,此时此刻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了,她心中那份哀伤没有人能明白。 音乐倏地停止,她屏气凝神,专注听着牧师的话。 宋擎逸看着她、有几分痴迷及动心。原本就已十分漂亮的她,穿上这袭礼服更是抢眼。 所有的宾客全都对他们评头论足,他们的组合如同天造地设。 婚礼是怎么结束的,若晴并不知道,她只想要快点。逃离这所有的一切。 宋擎逸挽着新娘的手坐进积架跑车,开往他们的家静岚山庄。 “跟我结婚真的有那么痛苦吗?”宋擎逸不了解,为什么她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像被人倒了几千万的会一样。 若晴不说话,现在她只想平复那些紊乱的思绪。 “你以前有男朋友吗?是我阻止你们两人双宿双飞吗?”他实在没有多大的耐性,看着她从头到尾都漠视他的话。 “没有。”她简单的回答。 “你终于开口了,不然我以为我娶到了个‘哑妻’。” 她没再搭理他。 车子在半山腰上行驶,几棵高耸人天际的苍郁大树沿着道路生长。不一会儿“静岚山庄”四个大字映人她的眼帘。 “到了,下车吧。” 她回过神来,有些惊愕自己不知神游到何方去了。 “再不下车,我看我们的新婚之夜就要在车上度过了。”他微笑道,靠近她的耳畔轻语。 她心跳加快,别过头,不想看见他的眼神。 若晴有些畏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宋家的人。她拉起裙摆走下车。 “你爸爸呢?”她发现宋昭翎并未跟着回来。 “他在婚礼结束后就坐飞机去美国了。” 一位司机过来将车子开走,宋擎逸走到她的身边替她撩起裙摆。 “干嘛?”她的眼睛倏的睁大,十分紧张。 “在这里我能干嘛?”宋擎逸没好气的说,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样子。 这是若晴第一次和陌生男人靠得这么近。她高中读的是女校,没啥机会和男生相处,而她大学时更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因为她一生只愿谈一次恋爱,然而怎么也没想到,她连初恋、暗恋的滋味都没尝过就走进了礼堂。 “在想什么” “我在想,是不是我恶名昭彰,所以你老爸才赶紧逃往美国?” 若暗又不甘示弱的和他抬起杠来,准备来一场舌战。 “你?”他瞪视着她“我看你没那么大的本领吧!” “是吗?那你的铁笼子准备好了吗?还是宋氏监狱盖好了吗?” 若晴对他骄傲的表情有些不满,但她总是无法明白为什么自己老是和他吵架,不能真正和他和平共处。 “你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静岚山庄就够你待了,不用我为你盖牢房。” 她轻哼一声。 当他打开门要进人玄关时,宋擎逸出其不意的将她拦腰抱起。 她有些惊愕,挣扎着“快放我下来啊!你这是做什么?” “你想你会有这个本领走上二楼吗?我怕你一个不小心就滚下楼梯了。” 她羞怯的低下头,这可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抱着。 当他们进人二楼的第二个房间时,她看着整个以淡蓝色为主的卧房。雀跃的跳下来。她来到落地窗前,卷起层层白色的窗帘。 “哇!这是我的房间吗?”她走近衣橱,一打开,看见一套套的西装,立即愣住,不再说话。 他带着一抹浅笑,在她的额头印上一个吻。 “休息一下,我叫娟姨替你换下这套礼服,晚上还有个小型的舞会。” 宋擎逸没再多说,转身走出房间。 若晴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即将和这个男人一同生活,心中有一抹不安,恐惧不断的在心中扩大。 *** 夜空中高挂着无数的星斗,闪烁的星光仿佛为这对新人祝福。 晚风轻送凉意,整个大厅及庭院中热闹非凡。 柔美的音乐轻轻流泄,若晴已换上另一套白色的晚札服;在宋擎逸的牵引下,走到若凯和楚明辉身边。 “若晴,既然你已经嫁人宋家,我希望你能做个好媳妇、好妻子。” 楚明辉眼角隐约闪着泪光,看到若睛就如同看到生前的妻子般,只是若晴更加明艳动人。 “这是妈生前最爱的翡翠银子,爸希望你能收下,算是一个纪念。”若凯将一个红色绒盒递给她。 若晴不知道该不该收下,她的心情一时之间还无法平静下来,使得气氛有些僵。 “若凯,我代替她收下。爸,你们到那边坐,我替你们拿些酒。”宋擎逸打破僵局,领着他们在鸡尾酒会的地方走去。 “不用了,我明天要去新加坡参加一场重要的会议,我看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楚明辉明白女儿还在生自己的气。“ “那我送你们。”宋擎逸有礼地道。 “不用了,我有一件事情拜托你。”楚明辉表情凝重。 *** “晦!小新娘,我敬你一杯。”保罗首先执起酒杯说道。她回过头来正视眼前的两位陌生男子“你们是?” “我是擎逸的好朋友叶仲帆,同时也是宋家的家庭医生,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不倒我。” 叶仲帆首先自我介绍,同时十分有礼貌的执起她的手印上一吻。 “我是保罗,他们两人的死党。来,这杯是我特地调的酒,尝尝看。”若晴面有难色的看着他们,支支吾吾的说:“我不太会喝酒。” “没关系,这种酒不会烈,尝一下就好。”保罗将酒递给她。 若睛很想向宋擎逸求助,但却开不了口,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她马上被呛到,连咳数声。宋擎逸马上过来拍着她的背,让她好过些。 “怎样,还好吧?”宋擎逸低声询问。 她满脸通红的回答“没事。” “这杯‘洞房花烛夜’只好请擎逸代劳了。”保罗饶富兴味的说。 “喂!这种事只有一次经验,喝多了反而没感觉。我看啊,你还是继续努力。”叶仲帆糗着宋擎逸。 “好了,你们有完没完?去做点正经事替我招呼客人吧。”宋擎逸催促他们离开。 “我想先上楼休息一会儿。”她的眼中含有浓浓的祈求意味。 “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这里少不了你,你还是去招呼客人吧。” 她像做错事的小孩般,加快脚步奔回房间里。 *** 若晴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后,坐在床沿擦拭着如瀑布般的长发。 宋擎逸推门走进来,蹲在她的身边说:“你今天的表现很差哦。” “没有人告诉我女主人该怎么做。”她别过头,不敢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 “那有没有人教你女儿该怎么当?你知道你伤了你父亲的心吗?” “不要和我吵架好不好?”她知道每次一说到父亲,脾气就会失控,但就是不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好吧。”他站起身,耸耸肩“反正等会儿就会有人告诉你女主人该怎么当。” 、他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然后走向衣橱拿睡衣,进人浴室。 这个眼神使得原本已不安的若晴更加不知所措。 看着墙上的钟一分一秒的走着,她有些坐立难安。 浴室的门打开了,她用眼角偷偷的瞄了一下,他赤裸着上半身走出来。 迸铜色的皮肤衬托他结实的肌肉,头发上的水珠仍不停的滴落。他在她身边坐下,擦拭着头发。 “你在干嘛?”看着她脸红又坐立难安的模样,他就想要逗逗她。 “没什么,梳头而已。”若晴立即坐往梳妆台前。 宋擎逸擦完头发,将大灯关上,留下一盏昏黄的小灯。他解下腰际的浴巾,让它落在地上。 她不自觉的回过头,看到他壮硕的身躯一丝不挂。 若暗惊叫一声,遮住眼睛“你这是做什么?” 宋擎逸拿下她的双手,将她的身躯靠近自己。 “我们该做什么,你不懂吗?” 懊做些什么她当然懂,只是她有些不安,毕竟她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 “我懂。只是我好怕。宛莘告诉我说会很痛,而且”她脸上布满红晕,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以充满柔情的眼神望着她“放心,我会很轻的。” “可是” “可是什么?”宋学逸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干脆闭着眼睛不看他,才能把话说出来。 宋擎逸终于明白,她根本没有过经验,看着她羞怯的表情,他感到又惊又喜。 “你只要迎合着我就行了。”他在她的耳畔呢哺。 他的唇覆住她香而软的唇,而她的手不自觉的勾住他的肩膀。 宋擎逸很快的褪下她身上的睡衣,而若睛也完全融人他的深情中。 他带领着她,让一波波的热情淹没他们俩。 *** 曙光透过云层,照进落地窗里。 若睛伸个懒腰,猛然发现自己整个人被他留住。 她的双颊立即鲜红,昨夜一幕幕热情的画面全都浮现在她脑海中。 宋擎逸看着她的表情,不禁感到怜惜,而这也使他汗颜,若晴是这般的纯洁,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然而自己却声名狼藉,女友多如过江之鲫。 “我整晚都睡在你的手臂上?”她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是啊,有啥好怀疑的?”他起身技起睡袍走向浴室。 “喂!你”若睛叫住他。 “有事吗?”宋擎逸转过身,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若晴一时语塞,因为她真的难以开口。 难道清就是所谓的“新婚之夜”她已由少女变成了少妇?天啊!她在心中轻叹。 “想说什么?怎么又不说了呢?”他走向前,蹲在床沿看着她。 尽管刚睡醒,她依然这么美,难怪父亲会毅然答应这桩婚事。宋擎逸心中赞叹。 “我的问题很愚蠢,可以问吗?”她随着明眸盯着他,更令宋擎逸着迷。 “当然可以” 她害臊的低下头“我们以后都必须睡在这间房里?” “没错。”他筒洁的回答。 “那我连最基本的隐私都没有了。”若晴佯装不悦似的嘟起嘴巴,其实她心中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些,只是碍于颜面让她难以开口。 宋擎逸狡猾的一笑。“我连你的身体都看过了,你还想要有什么隐私?” 他戏滤的口吻使得若晴满脸红晕,立即拿起枕头向他掷去。 二 *** 阵阵菜香从厨房里飘出来。娟姨正张罗着午餐,将一盘盘的精致好菜端上桌。 “娟姨,我来帮忙。”若晴从楼上下来,立即走向厨房。 “不用了,去叫擎逸来吃饭吧。”娟姨的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他呀!饿死算了,就只会欺负人。”若晴没好气地道,由桌上的盘中夹了一块鸡肉送人嘴里。 “你说谁饿死算啦?”宋擎逸突然从她身后冒出来。拍了一下她的背。 娟姨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别在那儿耍嘴皮子,吃完饭送若晴归宁去。” “归宁?她连女儿都不知道怎么当,怎么还会回去呢?” 这句话甫出口,若晴的脸色立即大变“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是我的妻子,我当然该管,我说怎样就怎样” “我是你的妻子,并不是你买来的东西,搞清楚。”若晴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宋擎逸怒目瞪视着她,他就是看不惯她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的父亲。“你是不是我买来的,你比谁都清楚。” 若晴头也不回的奔上楼。 娟姨看得十分为他们担心。“擎逸,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干嘛吵架?” “娟姨。没你的事。”宋擎逸心中紊乱,退自点燃¥一根香烟。 娟姨优心忡忡的说:“是没我的事。可是才结婚第二大就吵架,这成何体统?” 宋擎逸转过身,沉浸在徐徐的烟中,他的眉头纠结在一块,心中也不好受。 “擎逸,刚才你说的话有些过分,去同若晴道个歉”她苦口婆心的劝着。 “娟姨,你先回家,我们之间的事你就别费心好吗?”他捻熄香烟“我会上楼劝她,你先回去吧。” 娟姨望了他一眼,解下围裙走出大门。 *** 若睛用力的甩上房门,跌坐在地毯上,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潜然落下。 为什么她会这般懦弱呢?为什么她的泪水会一波波的将自己淹没呢? 为什么宋擎逸会用那样的字眼形容她呢?昨夜的甜言蜜诺只不过是假的罢了! 顿时她觉得自己好失败,满腹苦楚不知向谁倾诉。 若晴胡乱的拿起面纸擦拭着泪痕。也许该认命吧!案亲将她卖人宋家,她就是宋家的人了,还耍什么小姐脾气呢? 何况宋擎逸不是也说了,她是不是买来的,她比谁都清楚?这句话不断的在若晴的脑海中盘旋。 宋擎逸开门进来,看见她坐在地毯上。他心中有百般的无奈和心疼,是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伤了她的心吗? “若晴。”他轻轻的走近,唤着她的名字。 她没有抬头看他,因为害怕自己一个冲动,又惹来一场舌战。 宋擎逸捧起她满是泪痕的脸,为她找去泪水。 “我道歉。刚才我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 天啊!看着她浮肿的眼睛,他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那般残忍。 “不,你说得没错,我父亲将我卖人你们宋家,我就是你们的人了,不该再耍脾气。” 若晴哀怨的论调着实让宋擎逸的心狼狠抽痛,他实在难以理解这位美若天仙却一脑子奇怪思想的妻子。 “若晴,接受我的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别用这种话伤害自己,你是我娶来的,不是买来的。” 她没想到他会来道歉,但她心中还是一团乱,很难理解谁是真的错、真的对,不过她怎么也不会忘记,自己是父亲手下的牺牲品。 “是买来的也好,娶亲的也好,反正我只是你们手中任你们摆布的棋子,爱我时就玩玩我,用尽甜言蜜语哄我;不爱我时就一脚把我踢到角落。” “在你的眼中我是这样一个人吗?”宋擎逸实在难以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不是?你是不是开始后悔了?后悔答应这桩交易性的婚姻,答应娶我这个既刁钻又蛮横无礼的野丫头,后悔没盖座牢房将我锁在里面?” 若晴泪眼迷蒙,万般心痛,她会这样说是因为她的心中有个结,一个旁人无法理解的心结。 宋擎逸紧酸双眉,他实在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看起来是这样的清新亮丽,可是她的态度和语言却如此善变,一会儿万般无助,一会儿盛气凌人,他真难想像下一个她又是什么模样。 “我你到底要我怎么说呢?我压根儿就没有后悔的意思,我刚才说的只是气话。” 她滑然而落的泪水和哽咽的声调使得他的心都快碎了,万般舍不得。 “那是我错了,我像个没教养的丫头,到处惹人嫌。” 她心里十分哀伤,这桩婚姻是个错误,但错在哪儿呢?她往后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呢? 自由、尊严所有的一切全都不是她可以拥有的,她好害怕面对陌生的丈夫和这桩交易的婚姻。 她的心好乱,没有任何头绪,只有无奈、无助和自艾自怜。 “天啊!我”他实在不知如何启齿,按住她的肩膀“女人,这难以理解的名词。” 他松开手,拿起西装外套和钥匙,夺门而出,他真的不能和她再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了,否则他必定又会语无伦次,害得她伤痕累累。 若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伤痛更深,泪水如决堤的长河般倾泄不止。 她的沮丧、心痛该向谁诉说呢?难道这就是他们往后的生活? 是她做错了,还是说错了?抑或命运的安排错误? 第四章 机场大厅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楚明辉父子俩站人群中,心里均充满浓浓的愁绪。 “爸,新加坡那方面的事就交给我去处理吧,况且要是若睛回来了见不到你,那多尴尬。” 若凯苦心婆心劝着父亲。他年纪已大,再坐飞机前往新加坡实在太累,他真的十分担心父亲的身体状况。 “她不会回来的,她现在心里遣在恨我呢!”楚明辉万般感叹的说。 “爸,不会的,若晴不是这样的女孩,她很识大体,只是在气头上。”他不想看到父亲既失望又沮丧的样子。 “她是我的女儿,我比谁都清楚她的个性。她是不会原谅我的。在她的观念里,我是将她推往人间炼狱的刽子手。” 若凯想化解他们的心结。 “别这么悲观,我想擎逸会好好的开导她。” “唉!也许真的是我做错了,为了一己之私而葬送了她的幸福,完全没有站在她的立场想想。” 楚明辉老泪纵横,心中悲痛。 “爸,既然婚都结了,我们在这儿懊侮也来不及了,或许他们两人正恩爱的计划到哪儿度蜜月呢。”若凯灵机一动,想出更好的理由和说词。父亲苍老的模样以及深感后悔的语气让他心疼。 “或许吧。”楚明辉再次叹息。 “别再想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我知道。到了新加坡我会和你联络的。”楚明辉见儿子如此孝顺,心中更加感到无限惭愧。 候机室不停的广播着班机的时间,一声声催促人们.离开。 虽然父亲时常出国谈生意,但若凯的心情却没有这么沉重过。若晴的出嫁给了他们相当大的打击,她的态度更在父亲的心坎上划下难以磨灭的伤痕。 楚明辉苍老的背影渐渐在人群中远去。若凯的眼角闪烁着泪光。 没有人知道,下一刻命运将如何摆布他们的未来。 若凯带着一颗沉重无比的心离开机场。 叶仲帆看完最后一个病人,走到休息室中,好整以暇的要问问死党宋擎逸为何新婚第二天就跑来这儿生闷气。“怎么,新娘子让你失望了?”叶仲帆递了一罐啤酒给他,调侃道。 宋擎逸没搭理,也不知道怎么向仲帆发牢騒。到现在为止他还搞不清楚,为何两人曾闹到这个地步。 “小俩口吵架啦?”叶仲帆看着神色凝重的他,心底猜到几分。 “我就是不懂为何我们只是谈到回娘家。她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说什么她父亲把她卖到宋家来。” 未擎逸十分无奈的燃起。根烟。 “哦!我明白了,她在闹脾气。你想想看嘛,她原本就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孩。如今让她父亲逼着和你走进礼堂,嫁给你这个陌生人,没用枪指着你就不错啦!” 宋擎逸回想着前两吹见面的激烈场面,那小妮子何时平心静气好好坐下来和他谈过话了? “也许你说得对。”宋擎逸喝了一口啤酒说道。 “若晴年纪那么小,才刚大学毕业。你这位情场打滚多年的调情高手也该让让人家。她可是一位黄花大国女,不是玛莉、凯洛琳那些女孩。” 叶仲帆故意冷嘲热讽的道。 “你非要挖苦我不行吗?”再傻的人也听得出叶仲帆话里的意思。“小弟哪敢,只是要你善待若晴罢了,看她那副清纯的模样,搞不好连恋爱是什么滋味都没尝过。” 宋擎逸陷人沉思,叶仲帆的话并非完全役道理。 “你看昨天她看见我和保罗那种羞涩万分的模样,多可爱呀!她的笑足以倾城倾国,不好好照顾恐怕会被人劫走哦!”“你说什么!”宋擎逸对他的胡言乱语感到不悦。 “你当我随口胡说吧。对你的新娘子多担待些,人家并非心甘情愿和你步人礼堂,我想她一定还在气头上,生她父亲的气。” 叶仲帆正经的说,他倒要好好看着这一对新人怎么谱出他们爱的进行曲。 “好吧、反正你和保罗都站在她那边,现在我可是势单力孤。”宋擎逸摇头叹息。 “聪明!”叶仲帆摆了一个很帅的姿势“我和保罗都护着若晴,我们要看看你如何上演激情、浪漫的驯悍记。” “去你的!”擎逸没奸气嚷道。 “走吧,去保罗那里喝一杯。”叶仲帆搭着他的肩膀说。 “就是有你们这些损友教坏我。” “什么?我们是帮你纤解心中的郁闷。” 他们走出休息室,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损着对方。 *** 若晴望着窗外,由白天到黑夜,看到满天星斗,无垠的苍穹吏增添了她的孤独和寂寞。 从中午的争吵到丈夫深夜不归,这就是她的新婚生活吗?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连拿起梳子梳头的力气都没有。 泪水又夺眶而出,宋擎逸的影像反反覆覆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浮肿的双眼使得她更加推悻。 宋擎逸有着几分醉意,但一踏进家里他就清醒许多,他先去洗把脸,因为他还必须面对若晴,这个令他几欲痴述,又拿她没辙的小妻子。 当他走上楼梯,打开房门时,这幅景象着实让他吓了一大跳,她泪眼迷蒙的关卷缩在床边。 是他的话把她伤得如此深吗?瞧她又更加憔悴了。 “若晴。”宋擎逸轻轻的唤着她。 他的心几乎揪成一团。也许保罗和仲帆说得没错,他已经真的爱上了若晴,自从办公室的那次争吵,他的心已飞奔到她的身上。 若晴略微抬头,又垂下头流泪。 她不敢再说话,因为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宋擎逸又夺门而出,将自己一个人留在家中。 “若睛,回答我一声好吗?别流泪,我知道我不该用这种方式伤害你,但我实在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宋擎逸不敢太靠近她,他怕一不小心又伤了她。他不知道她在楚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但他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呵护她。 她如断线珍珠般的泪水牵扯着他的心,从初次的回眸到日后的争吵,谁能相信他已无法自拔的爱上她? “这算是道歉吗?”若晴粗哑地道,万般无助的吐出这几个宇。 “如果是,你愿意接受吗?” 他温柔的语气使她有几分质疑,这和白天同她争吵的是同一个人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 她好想奔进他的怀里,靠在他结实、温暖的胸膛上痛哭一场。 若晴怯怯的偎进他的怀里,牢牢的圈住他的颈项,好似她一松开手,他就会消失一般。 “我好怕”她的泪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流得更凶。 “怕什么?”宋擎逸想打开她心中的结,走进她的心房。 “我怕你永远都不回来,怕你像我父亲把我留在屋子里,都不理睬我。” “不,我是你的丈夫,不会丢下你而离开的。”他轻声细语的安慰她。 “可是,你今天中午夺门而出,还教训了我一顿。”她嘟着嘴巴道。 “我”宋学追有些语塞“因为我道歉了,你还不接受,所以” 若晴松开手“你喝酒了?”她试探的问:“心情不好?” “嗯,和你一样。” 他们像极了小孩子,互相哄着对方。 “是我惹你生气了,对不对?” “也许吧。”他老实回答“但是一半也是因为我自己不好。” “我是不是惹你烦,讨人厌?” 他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不许乱说,我疼你都来不及了。吃饭没?” 宋擎逸赶紧转移话题,否则她再继续自责,恐怕没完没了。 “没有。”她现在才发觉肚子早已饿得叫个不停。 “从中午到现在?赶紧去洗个澡,我去替你煮碗面。” “嗯。”她听话的走进浴室。 彼此把话说开了都好过些,但她的无助和泪水却让他万般疼惜。 宋擎逸有些不懂,到底以往她在楚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好似十分缺乏安全感,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他一定要得到答案,并且让她不再如此不安。 *** 咖啡屋中,朱震伦品尝着浓郁的咖啡。 “哥?”秀伦试采的叫着。 朱震伦仍没有反应,自从宋擎逸的婚礼过后,他就常心不在焉。 “哥!”秀伦提高音量叫道。 “哦,有事吗?”朱震伦回过神来。 “没事就不能叫你吗?瞧你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哦!我是在想前几天我去宋家,遇见了保罗和叶仲帆,就是没见到宋昭翔那糟老头。” 秀伦微微一征“那又怎样?” “我准备利用楚若晴。” “利用楚若晴?”她有些不明就里。 “没错,我要好好的计画拆散他们,进而报复宋昭翔。”先震伦脸上带着一抹冷笑。 秀伦有些畏怯,她实在难以相信平时文质彬彬的大哥,内心却有着浓浓的仇恨和敌意。 “哥,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别一直想要报复,事情过去就算了。”秀伦劝道。 “算了?”他睁大眼看着妹妹“你的贞洁、你的青春、你的幸福也这么算了吗?” 她的神色有些黯淡,悲哀的垂下头“那我能怎么样呢?就算报了仇,时光也不会回到从前,也无法唤回原来的一切啊!”“秀伦,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也只有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也不能够容忍那些伤害你的人过着逍遥的生活。” 朱震伦心中忿忿不平,他不明白,秀伦心里的恨怎么消失了?但是他不会就此松手的,他要让宋家的每一个人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哥,如果你真的疼惜我、爱我,就别去伤害他们,因为我不想我唯一的哥哥因此而断送自己的前程。” 秀伦心伤欲泣,她心里有一抹恐惧正在扩大,她好害怕哥哥真的去报复他们,难以想像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他握住的她的肩,眼中燃起炽热的光芒“秀伦,别担心,我只是让他们尝尝我们以前那种生活罢了,让他们了解我们的痛苦和悲哀。” “别这样”她泪眼迷蒙的说:“我有你和这间咖啡屋就足够了,不要什么报仇,不要管我以前所受的伤害好吗?让我们都把它忘了吧。” 朱震伦看着她,心中也有些不忍。 “秀伦,哥答应你,不会报复他们。” 他假意答应秀伦的要求,除此之外,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止住她的泪水。 他不会因此放弃,他会瞒着秀伦,利用楚若晴这个鱼饵,来个全面性的大反击。 “真的?”她很高兴,更有些难以置信。 他轻轻点头。 秀伦终于放心,不过她的心中还有一件事,只是难以向哥哥倾诉,但她知道有一天她会说出口的。 嗯!相信有一天,她真的有勇气说出口。秀伦在心中想着。 *** 向晚时分,夕阳笼罩着静岚山庄。若晴有些无聊的在花园里踱步。 经过这几天的和平相处,他们都相安无事,毫无争吵。 可是从中午到现在,宋擎逸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中,不准任何人打搅他。 丽娟姨则有忙不完的家事,却不准她帮忙,所以她除了无聊之外还是无聊。 若晴灵机一动,她决定要来个“若晴探险记”好好的了解一下整个静岚山庄。 但经过她四处察看,这儿除了这幢房子外,只有普通的花园和喷水池。她沿着后院的小径走去,忽然见到一个小门,让她有些惊喜。 若晴走近一瞧,门上的锁早已生锈,不论她怎么用力扳和撞都打不开,一会儿后,她颓丧的坐在地上。 一双大脚出现在她眼前,她抬起头来一瞧,是宋擎逸,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若晴站起身,她有些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什么事了吗? “喂”她踉着他的步伐,试捺性的叫了几声。 他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是生气?是愤怒?她真的不知道。 “我叫宋擎逸,不是喂!”他回头过,吼了几声,然后走进屋内,又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若晴呆若木鸡,半晌后才回过神。 她上楼洗澡,独自吃饭,就是没有勇气去敲书房的门。 饭后,娟姨早已回家,偌大的客厅中只有她一个人。她放了一卷录影带,卷缩在沙发上,一会儿后,她疲惫的睡着了。 *** 宋擎逸心里极为矛盾,其实他根本不想那么做,更不想对她大吼大叫,只是当他处理完几个案子,想看看若晴却不见她的踪影时那种焦急、担忧的心情,她却一点都感受不到,只是在那儿探索着那道小门,教他怎能不生气? 他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望着一叠叠的企书书发呆。该如何让若晴明了他心中的那份爱呢?她会相信他是真的爱她吗? 她那慧黠的双眸不时拨动着他的心弦,他又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她,安抚她那颗既无助又徘徊不安的芳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待宋擎逸抽完一根又一根的香烟,才从复杂的思绪回到生活中。 他走出书房,来到客厅。一阵嘈杂的声音引起他渐注意。 他走向前将电视关掉,看着若晴既甜美又可爱的的容。他的唇不自觉的在她的唇边和颈项上游移着。一阵酥麻的感受将若晴惊醒。 “醒了?”他看着她惺松的睡眼。 “嗯。”若望着他满是温柔的双眸,不明白为什么他和白天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宋擎逸有着天地之别。 “还想睡吗?我抱你上楼。” 若晴摇摇头。 “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呢?穿着下恤根容易感冒的。” 正巧被他说中,若晴冷不防的打一个喷嚏。她揉揉鼻子,怯怯的抬头看向宋擎逸。 “你在生气?”她立即垂下头,不敢注视他的表情及眼神。因为他生气的样子有些骇人。 “生什么气?”这个问题让他三丈金刚摸不着头脑。 “我也不知道。黄昏的时候你好凶哦!我不知道又回己又哪儿惹你生气了。” 宋擎逸哑然失笑,原来这小妮子也会怕自己生气,他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 “不,你没惹我生气,或许有一点吧,那就是你太不乖了,到处乱跑。 若晴孩子气的嘟起嘴巴,”可是我真的根无聊呀。每次你都待在书房中,而我什么事也不用做。” 擎逸拨弄着她乌黑亮丽的秀发,一那我明天就要回公司上班。那岂不是让你更无聊吗?还是你刚在动歪脑筋想溜出去?” “你不能一直把我关在屋子里,我会闷坏的。”若晴话才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宋擎逸不理会她的话“我抱你上楼。” “都是你害的。”她又继续抱怨“每次都板着一张臭脸,害我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事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睡着,我才会感冒。” 他觉得她任性、撒娇的表情十分有趣。“那你有事跟我说吗?” “我不喜欢白天的你,好凶哦!可是到了晚上你又变得好温柔” 若晴的眼神中涌出疑问和不解,所有的心思全都表现在脸上。 “因为你让我既生气又心疼。”他捏捏她细致的粉颊。 若晴抬起头认真的注视他的双眸,她不能确定对他的这份感觉是否叫作爱。 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到无比的安全感,一种可以依靠、倾诉的感觉。 她靠在他的怀中,没有一丝畏惧,只有一份温暖、踏实。 “以后别对我发脾气好吗?这样我会认为,我是否又成为你的累费了?是否我又是一个多余的角色?我真的不喜欢那种毫无安全感又被忽略的感受。” 她的眼中隐隐闪着凉光,心里既无助又孤独。 宋擎逸注视着她的神情,他保保明白,要走进她禁烟已久的心房,不会如此的轻易,但是他会耐心等待她的探情回眸,更会有那份毅力,不怕失败的将她心中的堡垒拆除。 “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这一辈子将要深爱的人,不会是我的累费,更不是多余的角色;别胡思乱想好吗?” 宋擎逸将她紧紧拥抱住,他发誓一定会更加的爱她,用尽一生的爱来弥补她曾失去的一切。 若晴抬起头,挣开他的怀抱,以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他“你真的爱上我了?而且会永远爱我?” “嗯,永远爱你。”宋擎逸给她一个最真实的承诺。 “你对多少女孩说过这种话?”若晴发挥吃醋的本能,或许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砂就是这么回事。 “就你一个。”这是宋擎逸的肺腑之言,虽然浪迹情场多年,但却没有一个女孩足以让他怦然心动,而若晴是第一个,他深信也是最后一个。 “真的?”她有些难以置信“那你又跟多少女人做过” 这下可真的问倒了宋擎逸,他面有难色,不知该怎么回答。 若晴打翻了醋坛子“不行,我连手措都不让别人碰一下,而你居然”她气得说不下去。 “我道歉。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原谅我,可是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怎么补偿法?”若晴动着脑袋瓜子,想不出是什么样的补偿。 他一脸贼兮兮的表情,附在她的身边,咕嚼着一大段话,还对她呵痒。 “大色狼!”她的手不停的抵抗“没有这样的补偿法”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满不满意?”他根本就不想停止动作,好不容易捉到她的小辫子,原来若晴这么怕痒。 “救命啊!快停止,我受不了了!”她笑个不停。 他看她娇喘不休,停止了呵痒,而双手却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 若晴迎上他炽热的双眸,深知他要做什么,心中难免有些羞怯。 “不行!”她止住他的动作“在这儿不行的,我已经感冒了。” “我说过要补偿你的。”宋擎迫在她的耳畔边呢哺,彼此的体温逐渐升高,引燃彼此对爱的渴望。 “没有这种补偿法,除非你以后全都听我的。” 他的手早已摸索着她胸前的钮扣“女暴君,全都听你的。” 两人的欲望瞬间燃烧,化成缠绵的激情,充满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 夜凉如水,皎洁的明月高挂天空。 若凯挽着宛莘的手走出戏院。 “这部电影真的好感人哦!”宛莘叹这。 “嗯,是不错。”若凯附和,但其实有些意兴阑珊,因为他对文艺片根本兴致缺缺。 “有人鼻子变长了。”宛警紧盯着他,看着若凯的表情有些尴尬,她就觉得好笑。 “是吗?我怎么不曾感觉到?”他摸摸自己的鼻梁。 “还不会脸红,从人场到结束,你只差没打呼。” 若凯耸耸肩道;“没办法,我根本就不喜欢文艺片嘛!我比较喜欢汤姆汉克斯主演的片子。” “哦!那你不就舍命陪君子了?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宛莘逗趣的表情,让若凯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感激倒不必,只要以身相许就够了。” “去”宛答话尚未出口,已满脸通红,惊觉措词不当。 “去哪儿啊?”若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捉弄宛莘的机会。 “去去看过‘阿甘正传’没?”她来个脑筋急转弯。 “嗯!很聪明。”他捏捏她的鼻尖“记得里面有句名言吗?”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会拿到哪一种口味都不知道。” 若凯注视着宛莘认真且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禁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你想,在这盒巧克力中,若晴选的是哪一颗?” 若凯的表情掠过一丝痛楚,而宛答却未捕捉到。 “若晴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只是随着命运主宰一切。” “但或许这些事冥冥之中早已做了安排。以前若晴天天期盼着白马王子的出现,她总相信他们会一见钟情,在每个浪漫的角落相遇。”宛莘叹口气,心中有无限的惆怅。 “可是她等到了吗?我心疼她还是个无知的女孩,就走进另一个家庭,扮演着为人妻的角色。”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或评她现在正享受着丈夫温暖的怀抱呢。”宛莘安慰若凯,她不想若凯为此事而忧心忡忡。 “希望如此。”他执起宛警的双手“那你的白马王子出现了吗?” “你说呢?我们有看见骑着白马的王子吗?那些都躲在城堡中了,因为路上车水马龙,他不懂得过马路,所以不敢出现。” 他看见她戏谑的表情,保知原来她是在要他啊! “好啊!你竟敢耍我,瞧瞧我的魔掌会不会放过你。” 他们相互追逐,最后气喘吁吁的靠在公园的椅子上休息。 “偶尔你也该开怀大笑,别老是蹩紧双眉,那多难看啊!我可役倒你十万、八万的会。”宛警调皮的摸着他的眉头。 若凯深情的回眸,他们彼此都明白,这一份感情是双方等待已久的爱。 “若凯”宛警怔怔的望着他。 “宛警,嫁给我吧。”他的眼神里全是祈求。 “别这样,若凯。”她急急的转过头,怕看见他的眼神“我们才刚开始交往,说这些未免太早了。” “那你是拒绝我了?” “若凯,这不叫拒绝、而是我们彼此的感情都尚未稳定,若只因一时的冲动而结婚。” 其实她的心中并不想这么拒绝他,但是她依然踌躇。 “那你要我怎么样?”若凯鼓足了勇气开口。这份爱在他的心里已暗藏许久。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为我等待。让我明白你的爱,你的真心,别让我有一丝丝的悔意和质疑。” “好。”若凯无奈的答应,或许她和若晴相处久了,个性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相似,他只能告诉自己多些耐心等待她。“我将会证明我的爱,不会让你有任何后悔的意念。” *** 保罗不耐烦的翻着杂志,继而抬头把杂志弄得啪啪的响,想要引起叶仲帆的注意。 “保罗,你有病啊?能不能安静点,别吵我看病历?”叶仲帆抬起头来.给他最后一次忠告。 “仲帆,我说的事你到底答不答应?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你知道我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会‘破病’。” 保罗脸色有点难看,同窗多年,又是好友,仲帆保思熟虑的个性还真不是盖的。“这件事要是让擎逸知道,他准会大发雷霆,我可不敢冒这种险。”叶仲帆摇摇头。 “我只不过是要若晴和我们办一个庆生舞会罢了,有什么难的?我就不相信擎逸会这么‘酷’。”保罗不信邪。 “别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事上,多花点心思另觅新欢,别封锁自己一颗按捺不住的心。” “你这个叶大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保罗瞪他一眼。 “难道你就为了那个无缘的初恋情人打算单身一辈子?别这样,你看擎逸浪迹许久,现在居然是我们三剑客中第一个结婚的人。”叶仲帆提出忠告他真的不想见到保罗如此封闭自己的心。 “反正到时候你准时来参加我的生日parly就好,还有,别再不识相的提起过去,我不想再听了。” 保罗的眼神里有一些苦楚,想到昔日的恋情,他有一份难以割舍的心情。 “好吧,希望你的生日舞会能办成功,我拭目以待。” 叶仲帆适可而止的劝到这儿.看到好友为了爱而陷人痛苦中,他感到十分无力。 保罗拿起墨镜戴上,穿上黑色夹克,潇洒的离开诊所。 第五章 静岚山庄已有冬天的气息,树叶纷纷的飘落。若晴坐在搂梯上,双手撑着下巴,表情十分无奈。 娟姨看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怎么坐在阶梯上?” “我在等擎逸下班。”她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 “那你以后可有得等了,今天是他婚后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你就这么舍不得离开他。”娟姨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菜,取笑道。 “娟姨”她大发娇嗔。 这时开门的声音引起若晴的注意,她飞奔到门前。 “若晴,我回来了。”宋擎逸带着一抹笑意进门,摸摸她的头。 “我替你拿公事包。”她笑吟吟的说。 “吃饭了吗?”擎返关心的问道。 “还没。”她接过他手中的公事包“我整天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好闷哦!”若晴的口吻有着浓浓的抱怨。宋学逸看到她嗜起红唇,心中也明白了几分。 “我整天忙着公司的事好累哦!”他装出十分疲倦的模样,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来,我替你按摩。”她马上放下公事包,有模有样的替他按摩“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些?” 宋擎逸的心里乐歪了,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他就将若晴调教成温柔可人的小妻子。 “嗯,舒服极了,对,就是这样。稍微左边一点”他微笑颔首。 “擎逸,你每天上班那么累。让我去公司分担你的工作好不好?”若晴撒起娇来,柔声细语,想要他答应。 宋擎逸终于明白,若晴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变了样,原来她早就打好主意,准备套牢他。 “公司的企划案很烦人,你看不懂的、” “会,我一定看得懂。要不然你让我当‘柔之美’广告女主角。”她转过身,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你怎么知道的?”他怀疑的问,若晴怎么会知道这项企画案呢? “昨天你和李经理说电话时把我揽在身边,我当然听到啦。” “可是今天广告啊决定由唐妮拍这支广告。”宋擎逸揉揉她的长发。 “难道我长得比她丑吗?一这下她真的有些正气,猛然跳下他的大腿。 “这是两码子的事,你身为宋氏商业集团的总裁夫人,拍广告的话会让人议论。”他平静的和她说道理。 娟姨正巧从厨房走出来,看出他们彼此问又有火葯味,于是叫若晴去吃饭,留下宋擎逸。 “擎逸,若晴就像小孩子一样,你多让让她。”娟姨和蔼的说。 “我知道。”他仔细的想想,娟姨这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那你们先吃饭,我要回去了。” 娟姨走后,宋擎逸走到餐桌前。 “怎么,想通了,要吃饭啦?还是又在生闷气?”宋擎逸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吃饭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 “哼!”若晴不理会他,自顾自吃着饭。 “过几天我带你去参加保罗的生日part好吗?”他认真注视着若晴的表情。 “你终于准备把我从‘静岚牢房’里放出去透透气了。”若晴的心里雀跃不已,但是表面上仍装出一副无辜又无奈的样子。 “别这样说嘛,我也不是故意要让唐妮当女主角的,之前我们开会时已大致决定人选了。” 宋学逸好言安抚着她,有时候他真的拿她没辙,但这也没办法,谁教若晴是他又爱又气的小妻子呢? “哼!”若晴仍赌气。她只是也想去上班,老待在家中,她都快落伍了。 “还生气啊?好吧,算是我的错,下次我”宋擎逸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安抚她,总不能真让她去拍广告吧!他可不想和一大票观众分享自己老婆的美丽,他才没有那么大的度量。 “下次你怎么样?”她又瞪他一眼“根本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若晴决定赖皮赖到底,因为她不想一直被关在屋子里,还被娟姨注意行踪,她实在受不了。 “别这么说嘛,我有这么坏吗?我之所以不让你去公司上班,是怕你累着了,难道我心疼你,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 他改弦易辙。用另一招柔情攻势。已经开始见效了,因为若晴似乎有一点动心。 “真的吗?那你为什么叫娟姨监视我的行动?”若晴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 “哎呀!真是天大的冤枉。”他夸张的表情十足滑稽“我只是叫娟姨注意静岚山庄周遭,防那些江洋大盗、采花大盗什么的把我可爱、美丽的小妻子捉去当押寨夫人啊。” “去你的!”她被他的话惹得又气又好笑,今天她才发觉,擎逸长得十分帅气滞洒,外表沉稳内敛,又有十足的幽默感。 “淑女是不说脏话的。”他疼爱的捏捏她的鼻尖。 “我早就没资格当淑女了,因为我是宋擎逸既刁蛮又固执的妻子。 “说得好。”这句话在他的心中是这般的踏实和温暖,她终于承认她是他的妻子,这就已经足够了。 两人的笑声充斥整个静岚山庄,原本冷清的夜变得热闹,满天的星斗仿佛为他们的幸福喝采。 *** “三心二意”pub中到处充满欢乐的气息,生日part已经在乐团的演奏下带动了气氛。 宋擎逸牵着若晴的手,走进pub中寻找保罗的身影。 叶仲帆从人群中冒出来“可爱的小新娘,新婚的日子过得快乐吗?我无恶不作的大哥有没有对你下毒手呢?” 若晴羞得说不出话来。 “喂!仲帆,留点口德,别把我说得像个大坏蛋。” 这时保罗出现在众人眼前,他时髦、抢眼的打扮吸引着所有女性的眼光。 当然,今天“三心二意”里并非只有一位帅哥。而是有三位,宋擎逸的流洒帅气和叶仲帆的温文儒雅都十足吸引人。 “哈罗!若晴妹妹,难得你今天能出门,我还以为擎逸会把你锁在深闺里一辈子呢!” 若晴还真的有些难以消受他们的热情。 “你怎么都不说话?”宋擎逸低下头,关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实话,这种气氛让若暗没办法接受。 “来,别光站着。若晴妹妹一定是时常一个人待在家里,被闷坏了,才这么拙于开口。没关系,有什么委屈全都告诉我。” 保罗将他们带到一个靠近角落,又可以观看整个舞他的座位。 “谢谢你,这世界上像你们这样古道热肠,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朋友不多了,我还以为我以后一直要被他欺凌呢!” 若晴发现他们很友善,于是开口说话。 但她一开口倒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让宋擎逸有些无可奈何。 “若晴,他们两人绝非善类,小心别上当了。”宋擎逸也不是省油的灯,岂会乖乖任他们损? 几分钟后,若晴已敞开心,和叶仲帆、保罗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 原本轻松的舞曲突然换成摇宾乐,引起许多人的注意。这时广告红星唐妮穿过人群,来到宋擎逸他们面前。 “大伙好久不见了。” 唐妮娇滴滴的声调让若晴感到十分不舒服,尤其看到她那套低胸露背装,更是倒尽胃口。 “晦!唐妮。”叶仲帆首先打招呼,毕竟他们和唐妮是老同学,算是朋友。 “这位是”唐妮被宋擎逸身旁清新脱俗、亮丽耀眼的女孩所吸引。 “她是我的妻子若睛。”宋擎逸抢光介绍。 “哦!就是这个黄毛丫头和我抢老公啊!”唐妮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关于宋擎逸结婚的事,她到现在还是十分恼怒。 认识她的人都明白她可是从高中就对宋擎逸倾心,这么多年以来,她以为自己最后一定可以得到他,谁也没想到她竟输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唐妮,说话客气点。”叶仲帆给她一点暗示,虽然是老同学,但从高中到现在,他仍无法接受她这位老朋友的脾气。 “我只是开玩笑的,你不会生气把?我想你也不至于那么没度量。”唐妮恨得牙痒痒的。 若晴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可不想被这个“哺乳动物”欺负。“我怎么会生气呢?,唐大姐还帮我们拍了一支广告,我感谢她都来不及了。” 若晴的话让在座的每位男士都大开眼界,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把唐妮的脸色弄得一阵青、一阵白。 “是啊!那你也有一头长发,为什么不干脆让你拍呢?”唐妮不想输给这个女孩。 “因为擎逸嫌我不会化妆。改天可得请唐大姐教教我,让我学会怎么把一层层的粉底往脸上擦,年逾三十后还是这么赏心悦目。”她含褒带贬,而且在“唐大姐”这三个字上语气特别重。 “擎逸,可否陪我跳支舞呢?”唐妮忍下这口气,大胆的邀的。 “这”他左右为难,唐妮的个性是大家都清楚的,而若晴的醋坛子也不小。 “我想宋太太不会那么小心眼吧?” “当然啦!”若晴气在心里。 当他们走进舞池时,音乐骤然转变成热情的描巴达,他们两人似乎是贴在一块跳舞。 唐妮穿着短得不能再短的迷你裙,着实让pub中的男士垂涎三尺 若晴恨恨的看着他们,没想到擎逸如此漠视她。 “哼!宋擎逸,你会后悔的!”她握紧拳头忿忿地说,猛然站起身欲离去。 “若晴!”叶仲帆叫住她。 “别拦着我,你把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告诉宋擎逸。”语毕,她冲出去,拦下计程车走了。 “这下有好戏可看了。”保罗双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宋擎逸一直想摆脱唐妮,但舞曲一支跟着一支而来,侍他回到座位时早已不见若晴踪影,当保罗把造句话告诉他时,他气得火冒三丈。 “该死!”他咒骂道。 “好戏上演,我们有‘驯悍记’可看了。”叶仲帆故意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谁都可以从若晴的眼”中看出她是多么依赖擎逸,但偏偏这头大笨牛却惹她生气。 “妈的!”宋擎逸再次低咒一声,抓起外套往外冲。”二 *** 一下计程车,她就飞奔进房里,立即拿起剪刀,抓起一头长发就剪。 为什么宋擎逸会这样对她呢?她毫无保留的付出真心,却 眼泪如决堤的河水般倾泄“唐妮”她好恨这个名字哦!若晴将梳妆台上所有瓶瓶罐罐全都扫落,一瓶宋擎逸送她的“tinelbve瞩香水被她摔破,香气四溢。 但这似乎还不够,”她冲往客厅旁的小酒吧,拿起威士忌就灌人喉咙,一阵阵辛辣、灼烈的感觉刺痛她的神经。 她灌下最后一口威士忌,打了个嗝,之后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宋擎逸停好车子,立即冲进屋里,但静溢的气氛令他感到不安,当他鼓起勇气打开电灯,忽然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他心慌意乱的扶起倒在地上的若晴,嗅到她身上的酒味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宋擎逸又被吓一跳,天啊!她居然把一头长发剪成这个样子,明天她醒来之后一定会后悔。 “若晴。”他轻轻拍着她的脸颊,试图叫醒她。 这就是让他后侮的结果吗?傻若晴,你如此糟蹋自己,若非我是真心爱你,根本不会心疼。他在心中忖道。 “若晴,难道你也爱上了我?爱神同时向我们呼唤吗?否则你怎么会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呢?”宋掣逸哺哺地道。 此时他的心中不知该喜该忧。喜的是若晴已经爱上了他,忧的是她这么残忍的伤害自己。 他抱起若睛往房间走去,呛鼻的香水味让他皱眉,于是又把若晴抱进客房。替她沐浴包衣后,看着睡梦中的她,他的心中竟有说不出的喜悦。 案亲替自己找到了好对象。不是吗? *** 若晴再次试着睁开沉重的眼皮,但却被一阵阵的头痛所侵袭,当她困难的吐出一个字“水”就有一双温柔、结实的手臂将她扶起,一杯水灌人她的喉咙中,有如甘泉般美味。 宋擎逸替她将被子盖好,他心中有着无限的怜惜和心疼,曾经几次几乎无法忍受她的幼稚,但是他的耐心一再的提醒自己,要有恒心、毅力。面对一个比自己年轻十岁的女孩,他能奢求她懂他几分呢? 他看出她挣扎的神情,她已经昏睡两天一夜,该摇醒她了。 “若晴,若晴。”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若晴在半梦半醒之间,她的意识中仿佛有个人在逢远的地方呼唤着她,但为何那强烈的头痛却怎么也不放过她? 经过几次的挣扎,她才确定自己立该清醒了。忽然,映人眼帘的来擎逸却把她吓一大跳。 他该和唐妮大跳热情的森巴达呀!怎么会在她的床边呢? “我一定在作梦。”她拉起被子盖住头,哺哺地道。 “若晴,惑醒来了,你没有在作梦。”宋擎逸掀开被子,看着她充满质疑的眼神。 “你不是在跳舞吗?怎么会在这儿呢?而我又”她的思绪极为混乱。 他该是在pub中跳舞吧,而她好像喝了酒,拿起剪刀天啊,她低吼一声,用手摸摸背后。 “没了,全都没了” “若晴,怎么了?”宋擎逸一时搞不懂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她难以置信,自己竟在疯狂的情况下剪掉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你喝了酒.摔破了许多东西。”擎逸简略的说。 “我们吵架了?”她努力回忆着那时的情况。 “若晴,对不起,我其的很抱歉,我知道我不该和唐妮跳舞,但是我是她的朋友,实在没理由拒绝。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音乐会转换”他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小心翼冀的看着她的表情。 “我说过要让你后悔”若晴哺哺自语,面对他的道歉,她的心中竟充满矛盾。 “你是让我后悔,彻彻底底的后悔了。你不该喝那么多酒来糟蹋自己,让我看了好心疼。”这是宋擎逸的肺腑之言。 “你爱的人是我还是唐妮?”她想弄明白,为何唐妮对她充满敌意,而擎逸又是怎么看待她呢? “傻瓜,我爱的人当然是你,怎么会是唐妮呢?别胡思乱想好吗?”他安抚她易受伤的心灵。 “嗯。”若晴满意的点点头。 “也不准再伤害自己了。头还会痛吗?这就是宿醉的痛苦。”宋擎返关心的问,轻声哄着她。 而她也尽弃前嫌,和他重修旧好。 *** 这几天的生活对若晴而言可谓十分惬意。宋擎逸怕痴傻的若睛又做出那种“震惊世人”的事,特地带她四处旅游,欣赏台湾明媚的风光。 而剪发风波并未就此平息,宋擎逸不知道费了多少唇舌才将她带去剪了一个新发型。 虽然若晴已没有长发的飘逸,却平添了一种新的风貌及俏丽的韵昧。 宛莘和若凯俩人相偕来到静岚山庄,这是若睛嫁进来家后他们第一次来造访。 两人心中均有点不安。 “你想若暗在这儿的生活会如何?”宛莘忧心仲仲的问道,她可不想好朋友一把鼻梯、一把眼泪的哭诉着自己的生活惨不忍睹。 “不管她的生活过得如何,我们都无法帮她。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今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关心她。”若凯这样说,并不表示他不在乎妹妹的生活,若晴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比谁都希望她能获得幸福。 一阵阵的门铃响起,若晴放下手中的书,望了一下厨房。她知道娟姨正在忙,没时间开门。 当她推开大门,映人眼帘的竟是若凯及宛莘,她无限欢欣的尖叫出声,拉他们进屋。 “若晴”宛莘呆若木鸡。 天啊!她有点快休克的感觉,若晴居然会剪掉一头长发。 若晴摸摸自己的头“怎么,很难看吗?” 而若凯在一任之后噗妹一声笑出来,没想到若晴短头发的模样也这么可爱。 “怎么会呢?非常可爱!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若凯边说边往客厅的沙发坐下。 若晴并没搭腔,只是摸摸前额的头发。 “若晴,怎么会想到要剪这种流行的发型呢?”宛莘细声问道。 “别一直谈我的发型好吗?你们来不光只是想跟我说这些吧?”若晴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当然,只是太多年没见到你清扬挂面的模样。”若凯还是_副没正经的样子。 “楚若凯!你再这样说,我可会拿扫把把你轰出去。”若晴没好气的道。 “千万别这样,我又不是巫婆,拿扫把给我也没用。我只是感叹,我那商业界鼎鼎有名的妹婿居然也没有把你调教好,唉!朽木不可雕也。” 若凯故意逗她,她还是如此伶牙俐齿,可见她的生活应该还不坏。 “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我干嘛大费周章去拜师学艺?倒是你,该收敛自己的脾气了,免得我有儿孙承欢膝下时,你却孤苦零丁。”若晴不甘示弱的反驳。 “好了,你别抬扛了,我们是来看看若晴过得怎样的。”宛莘很快的打圆场。 “对了,他没欺负你吧?”若凯观看四周。 若晴耸耸肩,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模样,有些事情怎么说呢?她不能确定这种感觉是否真叫爱。 她和擎逸之间好像还差那么一点点距离。 “你们怎么有空来看我?我还以为你们各忙各的事,已经忘了我的存在呢。”她有些不悦的啄起小嘴。 “怎么会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我忘了你,才没有那么容易。”宛莘轻捏着她的粉颊说。 这话让若晴感到窝心,宛莘的嘴巴就是这么甜。 “还差不多。反正我在这儿吃、喝、玩、乐。拉、撒、睡并没有什么不好。” “宋擎逸真的让你这么自由?看来老爸替你找对了好老公。”若凯戏渡的说。 若晴心头微微掠过一丝痛楚,她把悲哀的感觉藏在心里,并不想这么表露出来。 “或许吧!”她又即转移话题“宛莘,你还没有男朋友吧?” 这样开门见山的问法着实让宛莘有些招架不住,况且若凯就在身边,她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会落到这种困窘的地步呢?她在心中暗忖。 “我明白了,沉默代表默认。你准是没男朋友,大学四年里都没看过你和谁交往。”若晴点点头。 天啊!傻若晴,大学四年里她没和任何人交往,是因为她在暗恋若凯啊!宛警在心里又羞又急的想。 “若晴,你又要变什么戏法了?”若凯有些接捺不住,企图警告若晴,少管闻事为妙。 “要你管。我要帮宛莘介绍一个好对象。” 若凯杨起两道剑眉,表示自己是“最佳男主角” 若晴自顾自挽着宛莘的手,全然漠视若凯的眼神,拿起一张照片。 “你看,他叫叶仲帆,是个医生,温文儒雅、健谈、幽默、体贴、有内涵,是个不错的人选。” 若晴说得口沫横飞。她发誓这辈子她还没把人夸得如此厉害,竭尽她所能。 “这”宛莘左右为难。 若凯更是不好受。如果他手中有块胶布,一定封住若晴的嘴巴。 “算了,我这么平凡,配不上他。别乱点鸳鸯谱,到时候弄巧成拙就糟了。”宛莘委婉的拒绝。 若晴叹口气,连当媒人的机会都没有,她也没辙了。 当她抬起头来。看到若凯目光如炬,忍不住娇嗔“都是你害的,若是你今天不在儿,宛莘准会答应和叶仲帆见一面” 若晴的说法和那副天真无邪的神情更是让若凯恨得牙痒痒的。握紧拳头,他强迫自己镇定,否则宛莘一定会怪他冲动。 “嘿嘿!”若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谁教你是我的亲兄弟呢!”若晴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要回去了。”若凯猛然站起身,他若再多待一秒,神经铁定会绷断。 “这么快就要走了啦。”若晴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宛莘。 “对了,下星期五是老爸的生日,别忘了叫擎逸带你回去。”若凯叮咛道。 若晴的心忽然一沉。 “那你跟擎逸说去,我是他的妻子,一切由他做王” “好,那我们回去了。”若凯和宛莘很有默契的向她道别。 他们走后,若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心中那份哀怨和痛苦是没人能明白的。 娟姨俏悄地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暗自流泪的若晴,有些心疼 “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又哭了?”娟姨关心的问。 若晴慌忙擦去泪水,她实在不想表现得这么懦弱,不想这么爱掉眼泪。 “我没事。”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有事?*党隼矗鹈圃谛牡住颐嵌贾滥隳愠怨啵颜饫锏背勺约旱募遥盐业背赡愕那兹耍牛俊?br> “娟姨,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哪有吃过什么苦呢力而且我已经嫁给擎逸,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家呀。” 若晴带着笑脸,她不想让任何人明白自己内心的伤痛。 以在别人的眼里,她只是个心理偏差,和若凯抢父爱的女孩,如今她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天天泻盼那份既遥远又陌生的爱,而且她的生命中已有了擎逸,一个给她温暖、柔情,可以依靠的肩膀。 “说得也对。”娟姨哺哺自语的走进厨房里,才又惊觉的回过头来“吃饭了,若晴。” 她立即起身走向餐桌。 *** 夜凉如水,冬的脚步己至,一阵阵的北风吹着树枝,上头的叶子早已没叶。 若晴拉开窗帘,看着窗外,又是一声叹息。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水滑过她粉致的粉颊,留下泪痕。 她颓丧的往地毯上一坐,心访佛跌到了谷底。 宋擎逸翻过身,想要替她盖好被子,却发现若晴坐在地毯上。 “怎么啦?”他下床,拿件外套帮她披上。 她干脆倒在他的怀里大哭。 “怎么了?我可爱的小若晴。是不是谁今天欺负你了?”他拍拍她的背道。 她摇摇头。 擎逸仔细的思考着,到底她又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那是因为我今天没陪你吃晚饭,你在生闷气?” 他觉得她的眼睛永远像水龙头,说下雨就下雨。 若睛依然摇摇头。 “告诉我啦!别哭了,明天眼睛浮肿会很难看幄。”他家哄小孩子一样,更像珍爱心肝宝贝似的,若晴对他而言就像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或缺。 “头发我的头发没了”她抽抽噎噎的边哭边说。 宋擎逸感到啼笑皆非,她半夜起来就是在哀悼自己的长麦。 “没关系,再留就有了,何况我觉得你短头要的模样很俏丽、很可爱。其实偶尔也鼓改变发型嘛! 他抚摩着她柔细的发丝。 “其的吗?没有了长发,你还会爱我、喜欢我吗?我没有像唐妮一样的长发,没有成熟抚媚的外表,有的只是一双爱下雨的眼睛,一颗骄纵、幼稚的心。 她垂下头,用手环抱着膝盖。她的本性就是这样,如果擎逸离开她天啊!她得快阻止自己紊乱的思绪。 “若晴,我爱你的全部,并非你的某一部分。唐妮固然很美,可是你并不差啊,在我的眼里,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可以代替你,别胡思乱想,相信我的爱,更要相信我们的未来。” 宋擎逸的眼底充满温柔,轻轻抬起她的脸颊为她拭泪。 “嗯,我相信你。”她从他的眼底可以得到肯定的答案“你真的不嫌我爱发脾气、孩子气又爱哭吗?” 他哑然失笑,摇摇头道:“要是嫌的话,在跟你结婚前我就已经逃走了。” 若晴就这样靠着他的肩,望着满天星斗,希望这样的深情永远不变。 第六章 宋擎逸十分疲惫,整个人瘫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刚刚主持完长达两个小时的会议,实在是个疲劳轰炸,他揉着额头,想减轻疼痛。 李秘书由话筒中传来几句话;将会有访客到来。 半晌,若凯在李秘书的引领下走进办公室。 “若凯,你来找我有重要的事吗?”宋擎逸面对这位陌生的大舅子,有些客套。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星期五是我父亲的生日,我们准备在家里聚餐,希望届时你和若晴一起来。” 若凯直接说明来意,他一向不喜欢拖泥齐水,但此次真的是 宋擎逸不语,他深知若晴一时之间或诗还不想回娘家,所以他必须竭尽所能的保护她。 “我和她提起过,但是她对我说,你是他的丈夫,由你来决定。我不知是若晴还在气头上,或她成了你温柔可人的妻子?” 其实他根本不想对宋擎逸充满敌意,只是他就是搞不清楚他们葫芦里装着什么葯。“你想呢?若睛是你的妹妹,温不温柔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宋擎逸失笑道。 若凯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宋擎逸会这样询问他。 若晴的个性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我真的很希望星期五你们能来,也许若晴现在还在生气,但父亲永远是父亲。”若凯若有所思的说。 “没错。我会尽可能的把她带回去,但若她坚持不去,我也没辙。”他换了个坐姿,继续说道。 “我知道。只是若晴从小就没有了母亲,在心理、行为上或多或少有些偏差。” 这句话引起来擎逸的注意,但他并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用手支撑着下巴,并没答话。为了若晴好,宋擎逸并不想说得太多,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若是若晴做出什么恼人的事,希望你能多担待些,毕竟她的年纪还小。”若凯放心不下她。 “我像是会‘虐妻’的人吗?”宋擎逸笑着说。 “那我先告辞了。”若凯笑笑,站起身,向宋擎逸点个头后就推门而出。 宋擎逸松开领带,点燃一根烟,陷入沉思中。 *** 宋擎逸拿着一个偌大的礼盒进门,十分疲倦的坐在沙发上。 若晴见状,立即从后院奔进来,用力拥住他。 “怎么啦?很累吗?我替你捶捶背。” “我没事,只是今天的客户比较多。来,看我买了什么东西要迭给你。”宋擎逸指措沙发上的大盒子。 她兴高彩烈的准备打开它。及若有所思的停住手。 “为什么无缘无故的送我礼物呢?你一定有什么企图。”她睁大水汪汪的双眼注视着他,心中猜测着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冤枉啊!我会有什么企图呢?只是看你最近心情那么糟,买个礼物来哄你开心了,这样也叫有企图?”宋擎逸学她刚才的模样,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神情。 “对不起嘛,人家误会你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样。我可以拆礼物了吗?”她笑着撤娇。 宋掣逸点点头。 若晴高兴的拆开礼物,惊许的发现里头是个玩具熊。 “哇!好可爱哦!”她捏着玩具熊的脸部,做出许多的千奇百怪的表情。 他见她如此喜悦,心里思付着,或许是该把那些话告诉她的时候了。 “若晴,星期五是你父亲的生日,我们是否该回去看一下他老人家?”宋擎逸专注的看着她的神情。 若晴微微地怔住,她还是个小女孩。 “爱我就别让我受伤。我真的不想回去,更不想见到他。”所有的记忆一古脑儿涌上心头,她怎么能忘记那段风风雨雨的日于?她怎么能忘呢? 泪水早已潜然而落,心中的伤痛更深。她真的不想回去,真的不想。 “若晴、那儿是你的家,不是敌窟,更不是强盗窝,你冷静的想想。”他真的不想看见她的眼泪。 若晴的眼神充满无助、伤痛、失望、沮丧,所有的一切全部呈现在她漂亮、稚气的脸上。 “‘我已经够冷静了,擎逸,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关心我,就别把我带去那儿,它比强盗窝、贼窟更令我心寒。”她再次强烈的拒绝。 宋学逸深深明白,想要冲破她心中一道道的高墙并不容易。但是,不说到楚明辉。若晴心中的伤痛就能痊愈吗?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个问题迟早要解决的。 “若晴,难道你真的不懂我说的话?那儿是你生活二十几年的地方,他是你的父亲。”他看着她哀伤的神情,心中万分不忍。为什么她非得这么固执呢? 他怎么也无法猜测她心中的想法,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离她好远。 “不要说了!”她泪眼婆婆的呐喊“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反正你根本不是真心爱我,只当我是个工具罢了!” 宋擎逸紧紧蹩着两道剑眉,他已快捶胸顿足了。 “若晴,别怀疑我对你的爱。我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着想。别把楚明辉想得那么钱,你们的血缘关系是永远无法抹灭的。”他义在辞严的说。 她颓丧的站起来,两眼无神,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沮丧,不被最爱的人所接受、了解何其痛苦。 “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你任何一句花言巧语,全是一堆骗人的话。你们都是自私自利的人,脑袋里想的全都是残。商人就是商人,一伙奸商,奸商!”她已经失去理智,语无伦次的骂道。 一记巴掌落在她的脸颊上,灼热、疼痛的感觉侵袭着她。、 她似乎恢复了冷静,无辜的望着宋擎逸。 “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恩断义绝,别再委屈的当宋太太;回去当你的楚若睛!” 说完这句话,宋擎逸马上奔出静岚山庄,驾驶着他的跑车,驰骋而去。 就像是电影襄的情节一样,给她一记巴掌,然后撂下一大堆无情的话,继而潇洒的走出大门。 “走得好潇洒、好干脆。”若晴难以置信,摸抚着自己的脸颊。“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她喃喃念着。 突然她感到一阵阵昏眩。一个踉跄让她整个人往下倒,碰到茶几上的玻璃。 鲜血泪泪的流出,她感觉自已的头部凉凉的、粘粘的,但是,她根本无暇思考这么多。 眼前最要紧的就是上楼去,她要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宋擎逸已经说出口了,井水不犯河水。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要离开静岚山庄,其是来得仓卒,走得匆促。 若晴努力的站起来,用尽全多的力量走向阶梯。为什么阶梯会这么多,怎么都爬不上去呢? 白色的衣服上沾着血,一头俏丽的短发掩不住伤口。 她走完最后一个阶梯,挣扎着打开房门“我要收拾行李”她哺哺自语,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使得她终于倒在地上。 寒冷的北风吹来,好像在笑她痴傻。 *** “喂!你真的要赖在这里啊?”叶仲帆捡起一个空啤酒罐,放进垃圾桶里。 宋擎逸燃起香烟,丝毫不理会叶仲帆的怒吼。“宋大总裁,这儿可是我叶仲帆的私人公寓,可不是你名下的产业,可否请你高抬贵手,别再制造脏乱?” 叶仲帆紧握着拳头。让宋擎逸住了一晚,代价可真大。 “别那样大吼大叫,我可是制造一些机会让你多运动,免得医生当久了,得了内外清。”宋擎逸没好气的说。 “我敬谢不敏,你还是回去陪你的小新娘,免得采花大盗来了,把你整座静岚山庄搬走。” 叶仲帆的洁辟是出了名的,谁教他是如假包换的“处女座”!他气炸了,宋擎逸居然把他一尘不染的客厅搞得像“福德坑”宋擎逸默不吭声,然而他心中就像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他的思绪一直没停摆过,整颗心更是放不下。 娟姨回南部去了,若晴一个人在家不晓得会不会害怕 “不要再说了!”他突然大吼。“不说就不说,反正我心知肚明,你铁定和若晴吵架了,才会摆着一张臭脸来我这儿。”叶仲帆就是看不过,他为什么不会多关心若晴呢? “若晴”宋擎逸一惊,自从昨天晚上打了她一巴掌之后,他就没有回去了,丽娟姨也不在家,万一有强盗、小偷什么的 他愈想心里愈慌,立即拿起外套冲出去。 叶仰帆在后面追赶着。 “擎逸,你要去哪里?”他感到莫名其妙。 “我要回去看若睛!”宋擎逸边跑边喊。 他实在不放心,希望她平安无事,他真的无法承受失去若晴的痛苦。 一路上他横冲直撞,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静岚山庄,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因为闯红灯而被开了几张罚单,只在乎若晴的安危。 当他回到静岚山庄,一片寂静的气息令他不寒而栗,大门还像昨天他闯出去时一样没有改变。 “若晴!”他竭尽所有的力量呐喊,却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那只玩具熊依然坐在沙发上,所有的景象全都和昨天没有分别。 “若晴”他再次沮丧的呼喊。 宋擎逸突然灵机一动,对了,衣服,若晴如果要离开,一定会带着行李。 他立即冲进楼上的房间,马上被眼前的一幕震慑。 她的衣服上沾着血迹,宋擎逸立即将她抱起,发现她的额头有个伤口。 “若晴,若晴!”他用力的想摇醒她,但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灼热的身岖引起他的注意,他摸摸她的手及额头,确定她正发着高烧。 落地窗开着,吹了一夜的风,她能不感冒吗? 宋擎逸立即将她安置在床上,以最快的速度和叶仲帆联络,要他马上来静岚山庄。 接着他替她换件衣服。盖好被子。 他心中充满自责,为什么要和她吵架,还说出一大堆绝情的话呢? 他真的好恨,恨透了自己的嘴已,明明死心塌地的爱着若睛,为什么这张嘴偏偏说些伤人的话呢? 但是她头上的伤哪儿来的呢?他一直想,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啊,会不会是自己的一巴掌宋擎逸后悔不已。 *** 叶仲帆竭尽所能的飞奔到静岚山庄,看到一脸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的若晴。 “她头上的伤怎么来的?”他取出双氧水、葯水和纱布。 “要不要紧?”宋擎逸忧心仲忡的问道。 “反正死不了。你不是根本就不在乎她,要当‘逃夫’吗?这会儿关心个什么劲?”叶仲帆气不过,故意冷言嘲讽。 他和保罗虽然是擎逸的好朋友,可是全都站在若晴这边。看见她皱着眉头的脸,忍不住让人心疼万分。 上葯时的疼痛使得她有些挣扎。 “水水”她虚弱的喊着。 宋擎逸马上拿来一杯水,小心翼翼的让她喝下。 “仲帆,你可以收敛你那张尊口吗?别在那儿恶言相向、冷嘲热讽。”宋擎逸看到若晴这般虚弱,心疼不已。 “好,那她头上的伤哪儿来的?脸颊上的手印哪儿来的?又怎么会发烧?”叶仲帆故意挖苦他,也该有人来教训教训他,否则他永远只记得自己,别人全是陪衬品。 “我承认我的错误可以了吧?”宋擎逸内心深深地自责,为什么会闯下这么大的祸,让若晴受到那么多的伤害? “不可以!因为再晚一点,若晴就要变成白痴了,她的伤口就会发炎、渍烂。到时你要甩了她可就容易多了。”叶仰帆嗤之以鼻。 “我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呢?”宋擎逸心急如焚。 “待会儿就会醒过来。记得让她吃些有营养的东西,道几天小心照顾,别让她再度发烧,否则有什么并发症我可不负责。” 他一边嘱咐,一边拿起听诊器,解开她胸前的两个钮扣。 “喂!你想干嘛?”宋擎逸惊讶的。 叶仲帆瞪现他“听她的心跳!怕我吃豆腐,那你来呀!宋大总裁样样都行。这个让你来,免得说我占了便宜。 他把听诊器递给宋学逸。 “仲帆,对不起。”宋学逸窘到极点。 “哼!想保护若晴就别让她受伤,否则我和保罗都不会放过你。”他握紧拳头警告道。 诊疗后,叶仲帆拿起医葯箱准备离开,递给宋擎逸葯水和纱布,还有几包葯。 “饭后让她吃,红色那包睡前吃。”交代完后他随即离去。 宋擎逸一直坐在若晴身边,看她头上绑着纱布,他就有说不出的心疼。 “衣服行李”若晴翻身,哺哺梦吃。 这几个字让来擎逸的心揪紧,原来她回房就是要收拾行李。 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要和她思断义绝? “我要离开”她的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抓牢什么似的。 宋擎逸握住她的手,若晴像抓到一个依靠般,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继而露出一抹充满悲意的笑容。 他抚摩着她脸庞,心中极为不舍,他在心中呐喊着,以后绝不会伤害她。 *** 楚家客厅中十分安静,楚明辉和若凯望着那个插满蜡烛的蛋糕。 楚明辉的语气中透露着失望“若晴他们是不会回来了。 若凯不忍的看着父亲,他实在不想看见父亲沮丧的表情,尽力想安慰他。 “我想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也许他们正在途中。 这时门铃声响起,王妈前去开门,发现是宛莘。 “谢小姐,一快请进。” 宛警拎着一盒礼物走进来,脸上充满笑意。 “楚伯伯,生日快乐。” “人来了就好,干嘛还带礼物,大客套了。”楚明辉稍稍展露了难得的笑容。 这时门铃又再度响起,若凯雀跃的站起来,以为是若晴来了,没想到却见到叶仲帆。 “叶先生,请进。”若凯的眼神中难掩失望。 楚明辉也站起身来,发现是叶仲帆,心中的失望更大了。 “楚伯伯,生日快乐。”他把礼物递给楚明辉“因为若晴发烧,额头又撞伤了,擎逸没时间过来,就请我代劳。 “若晴的伤要不要紧?”楚明辉担心的问道。 “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一” 叶仲帆看着每个人的神情“楚家好似缺少了什么东西,像缺少了一个顽皮的精灵来带动整个气氛。 “那我们来点腊烛吧厂’若凯招呼着每位客人。 一切都这么客套,让人难以承受这种低气压的气氛。 “擎返对若晴好不好?她的额头怎么会撞伤?”楚明辉还是忍不住问道,想知道若晴目前的生活状况。 “擎逸对她很好,很照顾她,至于她额头的伤我就比较不清楚;大概是地板滑,不小心撞伤的,因为若晴比较活泼、好动”叶仲帆微笑道,这个理由该合乎逻辑吧! “这样我就比较放心了。”楚明辉松了一口气。 “楚伯伯,诊所里还有事,我先告辞了。”叶仲帆实在无法忍受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氛。 “那我们就不送了。”楚明辉看着宛莘,又望着叶仲帆,其实他早已没有过生日的心情。 叶仲帆点点头,告辞离去。 宛莘心中也不好受,若晴生病了,该找个时间去看看她。 “若凯,我看你先送宛莘回去吧。”楚明辉看向儿子。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反正我是开车来的。”宛等向他们话别,起身离开。 这时她才真正发觉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楚家的事她怎么也插不上手,若晴和楚伯伯的心结不解开,这种气氛就会挥之不去。 楚明辉在心中叹息,会造成这样的局面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人。 或许老天爷正在惩罚他,才会使得若晴如此恨他,他真的大自私自利了。楚明辉心中哀戚的想。 “爸,早点休息吧,别再胡思乱想了。”若凯劝着父亲,他怎么也不想看见他们父女俩彼此痛苦。 “若凯,若晴是不是还很恨我?”楚明辉以哈症的声调说,眼角泛着泪光。 “不会的,若晴不会恨你的,她是生病了才无法来为你庆生,等她痊愈了,就会来看你。”他极力安慰父亲。 “是吗?你妈她离开我二十二年,而若晴也离开我了,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忽略了她们,才会造成她们离开。”楚明辉老泪纵横。 若凯第一次看见父亲如此自责,他心中也不好过,泪水亦滑下脸颊。 “爸,你并没有错,这一切都是命,是老天爷的安排,我们怎么也逃不过。”若凯的声音有些硬咽。 “若凯,这个家就只剩下我和你了。是我狠心的把若晴卖到宋家去。”楚明辉和若凯相拥而泣。 他只能祈求老天别让若凯离开自己。 *** 宋擎逸不敢合上双眼,若晴可能随时会醒来,所以他必须待在她身边等她清醒,照顾着她。 若晴慢慢清醒,觉得不对劲,有头重脚轻的感觉。 她努力地睁开双眼,忽然感到口干舌燥。 “水”她声音沙哑,努力吐出一个字来。 宋擎逸惊觉,马上拿了一杯温水,让她坐起身喝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 若晴惊愕的发现宋擎逸坐在床边,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对不起。”宋擎逸十分愧疚。她会原谅他吗? 若晴努力的回想着,心中已有几分明白。他们吵架了,他叫她离开,狼狠的给她一巴掌,然后她跌倒了 所有的记忆全都涌上心头,她狠狠地瞪着宋擎逸,一副不甘示弱的样子。 “拿来。”她伸出手。 “什么东西?”他不明白。其实,他早知道,若晴醒来后,他非得费一番唇舌才能解释清楚。 “离婚协议书。你说我们从此恩断义绝,我还赖在这儿干嘛?”她挣扎着想下床。 宋擎逸按住她的双肩,他永远都忽略了一点若晴不止倔强、固执,还有超强的自尊心。 “若晴,你还在生病,别这么激动,听我把所有的话说完好吗?”宋擎逸这次铁定要让她不安的心有个依靠。 “说什么?再说一大堆伤人的话?你把我伤得还不够深吗?”若晴难掩伤痛,泪水猝然落下。 “若晴,我是真心里意的想道歉。我不该因一时之气,说了那些伤人的话语。如果那些话可以收回,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提起。” 他诚恳的眼神打动她的心,但是她不想要一份毫无安全感的婚姻呀! 她默然,并没有搭理他。 “或许我现在说这些你未必听得进去,但是我真心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呀! “每个人都有说错话的时候,而我们那时都在气头上,两人都恶言相向。我承认我说得太过分了,但是,起码在出发点上我是为你好,想要你和你父亲能和平共处,别再伤害自己和对方。 “如果你认为我这样做还是错了,那我也无可奈何,也许我根本就不了解你,毕竟我们来自两个家庭,相处得不够久,但是今天我若不爱你,根本不会处处为你没想,难道一颗坦诚、赤裸裸的真心放在你的手上,你都没感觉吗?” 宋学逸一口气说出堆积在心中的话,”他原本怕她年纪太小谤本不懂,可是今日不说,恐怕以后就没机会说出口了。 若晴的泪水没停过,原来他是这么毫无保留的爱她。 “擎逸”她用力揽住他的脖子。 “若晴,别再哭了。”他松开她的手,深情的双眸看着她稍肿的脸颊。“脸颊还痛吗?” 她眼中含着泪水,用力地摇头。 “头上的伤哪儿来的?是我弄伤的吧。”宋擎逸也能猜到几分。 “你打了我之后,我一个踉跄就变成这样。”她无辜的嘟着嘴巴说。 “我好心疼,也好害怕。” 他柔情的声调让若晴有几分意乱情迷。 “害怕什么?”她睁大慧黠的双眸,想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他捏捏她的鼻尖“害怕有一天你突然离我而去。” “是吗?”她一脸狐疑,不肯相信。男人最坏了,前一分钟才恶言相向,后一分钟就满嘴甜言蜜语。 “不肯相信?” “不是不肯,是你根本言不由衷。”她双手环胸。 “你真的不肯相信我的其心?我是真的爱你。”宋擎逸思忖着,她聪明的脑袋里不知道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了。 “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若晴的眼底闪烁着光彩,好像整颗心正为这份爱雀跃、燃烧。 宋擎逸也深深明白,她从小在那种孤独无助、毫无安全感的环境下成长,难免心中需要一些依赖。 “我发誓,如果我变心或是再赶走楚若睛,愿意从此”他努力思索着比较恰当的誓言。 “从此怎样?怎么不接口啊?你根本没那个心。”若晴撇撇嘴道。 “从此把‘静岚山庄’改成‘若晴山庄’,房间里贴着你最大尺寸的照片,而且一辈子不再碰别的女人。”他信誓旦旦地说。 这个条件似乎挺诱人的,若晴看看他的眼神,踌躇着该不该答应。 “可是,我被你赶出去之后,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实现诺言,这怎能算数呢? 他灵机一动,想起仲帆说过的话。 “可以请仲帆和保罗过来这里证明。那两个家伙最没用,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全都拥护你。”他忿忿不平的说。 就是不懂为何那两人会这么疼若晴,难不成是她的情敌? 宋擎逸眼睛瞪得好大,看着若晴的脸庞。不行!不能让若晴再和他们来往。 “是吗?”她兴高彩烈的说。 “no!他们是危险人物,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宋擎逸吃起醋来。 “怎么啦?”她嘴角仍止不住笑意。 “不准笑!”他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 若晴从没想到男人吃醋会这么有趣,笑不可遏。 “哇!别过来,;别呵痒哈哈我好伯哦!快!快停止住手!”她努力的闪躲宋击逸的魔掌。 “没这么容易!” 他直到她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才停止动作。 “你好坏”若晴一边娇喘一边骂道。 “你好坏。”宋擎逸学她的语气,深情的眼神中充满一股奔腾的欲望。 他渐渐靠近她。 “别这样,我的头上还绑着绷带,我还感冒” 他没有再给她任何机会说话,吻住她的小嘴。 第七章 “失意咖啡屋”后面有栋小鲍寓,是朱震伦和秀伦及居住地方。 今天是星期日,暖暖的阳光赶走寒意。 秀伦一大早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和朋友看电影、逛街去了,留下朱震伦一个人在家。 他怎么也难以忘记三年前秀伦躺在血泊中的情景,那幕景象全都历历呈现于眼前。 朱震伦握起拳头,他曾发过誓要报仇,就一定会做到,尽管秀伦怎么求他,都无法浇熄他满腔的恨意。 他拿起桌上的飞嫖,使尽力气射向墙上的嫖靶。 “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替秀伦报仇,父债子还,别以为宋昭翔去了美国,我就会善罢甘休。可怜的楚吉晴,你只好牺牲了。”他哺哺的说完,又射出飞嫖,命重红心。 ***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若晴一早即做好准备,和宋擎逸去郊外散散心。 “台北市郊有什么地方好逛的呢?”楚若晴思忖道。 他们在许多地方逛着,但假日人实在大多,到处碰到塞车。“这下真是寸步难行,还想去哪儿吗?”其实他只想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好好睡一觉,但是太久没带若晴出来散心,只好牺牲睡眠。 “我想去海边,一个有沙滩的海边。”她的眼睛绽放着光芒。 “好吧!”他转个车身,绕到另外一条马路,猛睬油门。 他们终于找到一处十分宁静,人烟稀少的海边,若晴恨不得马上飞奔而去,她脱下厚厚的夹克,卷起袖子和裤管准备好好地玩。 “若晴,别玩水,今天天气很冷。”宋擎逸在后面叮咛着,她头上还缠着纱布,而且感冒才刚痊愈。 “不要紧的。”她很快的跳下车,冲往沙滩,让一波波的浪潮洗涤着自己。 尽管天气有些冷,她依然玩得不亦乐乎。擎逸站在沙滩上看着她的身影,她的笑容里有一股满足感。 接着,她又在沙滩上堆城堡。 宋擎逸走了过去“会不会冷?’ 她摇摇头“不会。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快乐,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来到海边。 宋擎逸有些愕然,第一次来海边,怎么可能呢? “以前小学老师告诉我们,海水是蓝的,天空也是蓝的,海和天好像连在一块,这些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若睛发现他沉默不语“怎么不说话呢?”她握着沙,抬头看他“不开心?” “以前没有人带你来玩过吗?”他有些难以想像她以往的生活。 “没有。我父亲从来不管我,每天只知道上班、应酬,而我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她叹了一口气,坐在沙滩上。 “那苦凯呢?”他也跟着坐在她的身边,倾听她说话。 “说到这儿,可就讽刺多了。”她的脸上扬起一抹凄楚、无奈的笑容 “若凯一直是我家的骄傲,从小到大样样都好,而我呢?什么都不行。以前,我最恨两个日子”若晴忽然闭上嘴不再往下说。 “什么日子?”他试探的问,此时的若晴让他感觉好陌生。 “学校母姐会。我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每次到这个时候,我就跷课,跑到公园里偷偷哭泣。”她的眼中闪着泪光。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何若晴会如此排斥楚明辉。 “那另一个日子呢?”他继续追问。 “我的生日,当然也是我母亲的忌日。每年的那一天,我会捧着一束雏菊送给我妈妈,也送给我自己。在我父亲的眼底只有忌日没有生日,我就好像是个多余的人。” 宋擎逸终于明白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心结并非他所能解开。 “所以当地决定把你嫁给我的时候,你才会如此激动,强烈的拒绝了” 若晴点点头“其实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用了,当若凯骑在他的背上玩,而我只能含着眼泪躲在一旁哭泣时,我心中就已经明白” 她便咽得说不出话,倚在宋擎逸的怀中。 他的下巴磨蹭着她的秀发。若晴曾经承受过的痛苦、悲哀他一点都没尝过,其实现在他才发觉自己比若晴幸福多了。 “现在还恨他吗?” 她摇摇头“不恨了。其实我从来未曾真的恨过他,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我无法也投资格恨他。” “这样就好。恨会侵蚀我们的灵魂。慢慢地接受他吧,每个人决定做什么事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宋擎逸安抚着她。 “你想知道原因吗?”她抬超头来对他微笑。 “嗯。”他倒想知道这小妮子的脑袋中又装了什么奇怪的想法。 “因为我找到我的幸福了。”她学他的动作,轻捏他尖挺的鼻子。 “真的?”他有些欣喜。 “嗯。就这样爱我到永远,别离开我。我真的不想毫无安全感。” “我答应你。”他紧紧拥住她。经过所有风风雨雨,他们彼此的心愈靠愈近,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融人他的生活中。 *** 傍晚,夕照笼罩着整个静岚山庄,娟姨十分忧心,在门外徘徊了许久。 终于一阵煞车声引起她的注意,看见他们夫妻俩回来,她立即冲向若睛。 “若晴,事情不好了! “娟姨,你慢慢说,什么事情不好了?”若晴的脸上仍带着微笑。 “你父亲生病了。” 这句话如同青天霹雳,让若暗傻愣楞地站在原地,和宋擎逸面面相觑。 “我擎逸,怎么办?”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上去梳洗一下,换件衣服,我和若凯联络。” 他们奔进屋里,若晴直接冲上楼。 宋擎逸拿起电话和若凯联络,询问楚明辉的病情。 半晌后,若晴冲下楼,看见宋擎逸已经在等她。 “爸现在怎么样了?”她的眼神充满焦虑。 “他在医院里,我们马上就走。” “路上,若晴难掩忧虑,她衷心的祈祷父亲能平安无事。 “哥有没有说他究竟是什么病?情况如何?”她发现自己的手心不断地冒冷汗。 “心脏病按发。”宋擎逸盯着路况,偶尔转头看一下若晴“额头上的伤还好吧? “嗯,我刚才已经换过葯了。” 他们终于在宋擎逸的驰骋下来到医院,立即冲往手术室。若凯在手术室外等待。 “哥!”若睛惊叫。 “若睛,你们终于来了。因为这几天天气寒冷,导致爸心脏病再度复发。”若凯的眼底尽是悲痛。 “现在情况如何?”擎逸十分担心,怕若晴会因此再度病倒。 “目前还在手术中。” 手术室外出奇的安静,三个人坐在那儿等候,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两个小时转眼即过,当医生走出来时,他们赶紧将他围住。 “楚先生,令尊的情况还不错,已经脱险,但暂时还不能说话。要完全清醒的话,还要等到明天。”医生拿下口罩,将病人的情况大致说明一下。 “让我进去照顾爸爸。”’若晴的眼中充浦哀求,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她终于承认,父亲不管做错或做对,他都给了她一个幸福的未来。 她已拥有每一个女人都渴望得到的爱和包容,宋擎逸给她的爱足以舔改她从前的伤口。 “若晴,你头上的伤还役痊愈,还是先回去吧,等明天爸爸醒了我再打电话叫你过来。”若凯劝道。 当他看到宋擎逸注视若晴的眼中有着担忧,他就深深的明白,若晴变了,是宋擎逸的爱使她改变,让她有勇气再度面对父亲。 “可是”她还是想留下来。 若晴回过头和宋擎逸四目交接时,她突然想到,自己如果坚持,会害得学追陪她在医院待一晚,明天他又必须上班,一定会累坏的。 “若晴,我们先走吧,医生说爸爸已经脱离危险。所以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来。”宋擎逸终于开口。 若晴万般不舍的和他离开医院。 她看到宋擎逸疲惫的眼神,心中真有说不出的感激。 “谢谢你” “谢什么?”宋擎逸发现她今天和以前特别不一样,好家一瞬间成熟许多。 “你今天为我所做的、付出的一切。”她勇敢的说出口。 “没什么,因为你是我妻子,我为你做这些是应该的。” “爱你。”她用力拥住他。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说出这句话,让他欣喜若狂。他的付出终于有了代价,即使再多的苦他也不害怕。能拥有若晴的爱,什么都值得。 “若睛。我也爱你,永远爱你。”他的话中难掩喜悦。 *** 一早,若晴和擎逸赶到医院。 当病房门一打开,若晴看到白发苍苍、脸上满是皱纹的父亲,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幼稚、好无知。 “爸”她走近床沿。 “若睛”楚明辉没想到若晴会来看他。难道她原谅他了吗? 宋擎逸我了一个花瓶,把带来的鲜花插上。 “爸,感觉有没有好一点?”他微笑问。 “嗯,好多了。” “那您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宋擎逸十分识相的走出病房,让他们父女俩单独谈谈。 “爸,我错了”若晴难以止住措然而落的泪水。 “若睛,你没错,错的是我,我不该眼中只有若凯,忽略了你的存在。” 若睛拉过椅子坐下,看到苍老的父亲,她就忍不住自责。 “爸,别说了,我们什么都别说了。”若晴实在不想再提过去,增加彼此的伤感。 “不,若晴,趁这个时候,我一定要说出口,其实我不是不关心你,而是我不知道如何对待你,看你渐渐成长,想到你母亲的种种”他老泪纵横,心中十分激动。 若晴频频摇头,她真的不想父亲再被自己勾起伤心往事。 “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我以为保持些许距离,只要能给你舒适的生活,就是给你幸福。”楚明辉撩去泪水,叹口气继续这:“没想到我却做错了,而且还错得彻底,对你造成莫大的伤害。” 若暗握住案亲的手“什么都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已经为我我到一份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他明白女儿在说什么,笑着点点头。或许一切都将雨过天青,所有沉痛、阴郁的日子将会就此结束。 *** 宋擎逸十分忙碌的批阅着卷宗。 开门声响起。他以为是部属“李秘书”当他抬起头来,却发现来人是叶仲帆。 “有事吗?”他继续低下头批阅。 “没事就不能来吗?哦!有了妻子就忘了我们这群死党啊!”叶仲帆提高音量道。 “你这家伙又来找碴,我有那么见色忘友吗?”宋学逸放下笔,没好气的说。 “摸摸你的良心,除了和若晴吵架会上我那儿,还有什么时候会大驾光临呢?”叶仲帆嗤之以鼻。 “别说得这么现责嘛!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我解决?”宋擎逸心想,如果没有猜错,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也没什么。”他耸耸肩“只是我发现保罗最近有些奇怪。” “他本来就很奇怪,身为台北最时髦的帅哥,你想他能安分到哪里去?”宋擎逸不觉得保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不是跟你说这些。还记得你老爸当董事长时有个女秘书吗?”叶仲帆忽然问。 “那时我人在美国,怎么会知道呢?” “那你记不记得大四那年保罗泡上一个一大的枝花,名叫朱秀伦?”他干脆说得更清楚。 “幄!那个单凤眼的女孩,以前当过我老爸的秘书一阵子嘛。”这下宋擎逸完全想起来了,只是他很疑惑,仲帆关心这些陈年旧事干嘛? “前阵子我提到朱秀伦,保罗的神色很痛苦。我很担心他,想从你这里得知朱秀伦的下落。” “别傻了,她三年前就莫名其妙的辞职,我上哪儿弄来她的资料呢?我劝你别动这些歪主意,搞不好她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了。” “话是没错,可是难道你想看保罗一直痛苦下去?” “唉!这总归一句就是缘分,无缘无分只有散了;有缘呢,怎么都会聚首,就像我跟若晴。”他一脸陶醉在爱河中的神情,有无限的满足和幸福。 “好一对金童玉女,我们都知道你幸福,但别忘了,下次吵架时,我叶家大门可不欢迎你进来。”叶仲帆摇头苦笑。 “不会的,我和若晴以后绝没有吵架的可能。”他发誓道。 “那好,既然你如此幸福,也让死党幸福吧,叫唐妮小姐离我和保罗远一点,我真的不想再看见她,亏你们还请她拍广告。” 叶仲帆一直不喜欢唐妮这种桥媚、开放的女孩。” “何必呢?她也是你的老同学呀!我看她现在可能转移目标,想当医生夫人了。”宋擎逸难得可以有机会调侃他。 “她?我无福消受,娶了她,我看我的寿命会减少十年。” “是吗?”宋击逸一脸狐疑“我看是增加十年吧!让你常保青春、健康,拥有幸福的‘新’生活。” “不用了,那种女人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稳当,我还是回去和那群小护士打屁来得快乐些。” *** 若晴无聊了一个上午,在下午时突然接到朱震伦打来的电话,让她惊喜,立即前往“失意咖啡屋” 柔和的灯光,优雅的气氛,以及精致、别出心裁的装演设计,令人赏心悦目。 若晴推门进来,看朱震伦坐在靠窗的位于向她打招呼,她笑吟吟的在地面前坐下。 服务生送来一杯果汁。 “朱大哥,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你好久没来了,不知道你最近过得好不好?”朱震伦十分虚伪的说。 “不错。就如同你所说的,人必须勇敢的面对未来,不该自怨自艾。”若睛喝了一口果汁,继续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像我和朋友经营这家咖啡屋,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只是一心一意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漫不经心的说。 “谢谢你的关心,也谢谢你来参加我的结婚酒会。”她一直没忘记朱震伦给她的祝福。 “那没什么。你跟你父亲处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经过了许多波折,我和父亲终于能尽弃前嫌。”若晴的眼中难掩幸福的光芒。 这抹幸福的光芒在朱震伦的眼底化成无限的恨意。其实秀伦也可以拥有幸福,一切都是宋家的人害的,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样真是太好了,丈夫爱你,又和父亲重修奋好,世界上的幸福,你全部拥有了。” “你也可以啊,你长得也不赖,应该有一群女孩喜欢你吧?” “或许吧。”他耸耸肩。 等着瞧吧!宋家的一切将会一点一滴的消失,刚开始是宋擎逸的婚姻,接着是 “那我先走了,因为擎逸快下班了。” “好,有空别忘了来迟儿坐坐。” “一定会的。”说完,她立即走出咖啡屋。 朱震伦的表情忽地一沉。 秀伦,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他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 秀伦从楼上的座位下来,看见兄长的神情有点不对劲。 “大哥,怎么在发呆?” “没什么。”他敷衍的说。 “是吗?” “秀伦,从明天起你别来这儿当吧台了。” 为了实行报复计划,他不能让秀伦知道,因为她一定会反对。 “为什么?”她的眼神充满疑惑,不晓得大哥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阵子她发觉,兄长自从说要报复以后就和她变得有些距离。 “因为,我不想你因以前的种种而一直待在这儿,你应该到外面去工作,认识些新朋友,也不枉费自己大学四年所学。” “好,那我明天就去找工作。”秀伦点点头。 “你心里别乱想,我并没有恶意。”未震伦急忙道。 “我知道,你已经保护我够久了,我也该成长了。”秀伦笑着说。 “好,那我就放心了。” “不过你别报复宋家的事,好吗?反正我早已不在乎了,何况也不是他们的错。”秀伦有些心虚,她不是故意要说谎的,但是她真的不想再提过去的伤痛。 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存心说谎。秀伦在o里呐喊。 *** “哈罗!小新娘在家吗?”叶仲帆提着医葯箱在门外大喊。 娟姨打开门,招呼时仲帆进屋。 宋擎逸一副气定闲神的模样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若晴呢?”叶仲帆东看西瞧。 “在楼上洗澡。”原本地不想谈话,但是叶仲帆的大嗓门逼得他开口。 “咦,你们怎么没有洗鸳鸯浴呢?不是正享受着幸福吗?”叶仲帆忍不住想要和他抬杠。 “晦!仲帆。”若晴在楼上听到他的声音,立即蹦蹦跳跳的下楼。 “小心!”宋擎逸放下杂志,担心的喊道。; 她一不小心差点绊到脚,使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吐舌头。 “你呀!真是的。”他叮咛着,将她拉到身边坐好。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嘟着叹道。“喂!别在这儿卿卿我我的,我可不想去着眼科医生。”叶仲帆笑着说。若晴感到十分羞怯,整个人靠在宋擎逸的身边。 “来这儿就是和我们抬杠吗?今天在办公室聊得还不够?那些小护土还不能满足你?”宋擎逸役好气的瞪他一眼。 “反正我孤家寡人,只能被欺负。我是来帮若晴检查一下有没有留下疤痕。”叶仲帆替她拆下纱布,检查伤口。 “嗯!不错,没有疤痕,还是大美人一个。” “仲帆,你们说的小护士是怎么一回事?你的女朋友吗?”她有些不解、睁大眼眸。 “对,对。”宋擎逸连忙说; “真的啊?”她兴奋极了,仿佛发现新大陆。 “没有啦!”叶仲帆用力摇头,他这下可完蛋了,看揖个样子,若晴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别害羞嘛!我们都是朋友。她到底叫什么名字?长得漂不漂亮?几岁了?什么时候认识的?” 若晴叽哩呗啦说了一大堆,让叶仲帆哑口无盲,无法回答。 “没有啦!”他继续否认道。 他已不知该怎么办,没想到擎逸还在那儿火上加油,误导若晴。 “说嘛!反正若晴那么关心你,让她知道又不会怎样。”宋擎逸的眼神好似在告诉他你死定啦! “对嘛!仲帆,告诉我又不会怎样,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以人格保证。”她举起手发誓。 “若晴,根本没有小护士,这一切全都是擎逸瞎扯的。”仲帆亟欲撇清。 “绝不是我胡说。用膝盖想也明白,而且仲帆又长得一表人才,没人喜欢他才奇怪。”宋擎逸脸上显出诡异的笑容,提醒他道高十尺、魔高一丈。“我想也是。”若晴一脸赞同的道“别这么小气,除非她的长相十分有杀伤力,你才不敢招认。” 若睛开始猜测这个女孩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全然不晓得这是一场闹剧。 叶仲帆呻吟一声,一脸惨痛的表情。 “别这样,人的长相是父母亲生的,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千万别轻视人家”其实内在美比外在美重要。”若晴苦口婆心的劝道。 若晴心想一定要听他说出口,谁教他们要勾起她的好奇心呢? “若晴说得对极了。仲帆,千万b归别忽视人家的意思哟!”宋擎逸紧接着说、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我今天晚上还有事,先走了。”叶仲帆赶紧收拾着医葯箱,接着冲了出去。 若晴的逼供真让人无法消受。他叹了一口气。 *** 楚明辉躺在病床上,心中难掩欣喜。虽然还待在医院里,但是优享受着女儿的照顾及孝心,他就心满意足了。 若晴一手拿着水果,另一手提着鸡汤推门而人。“爸,身体有没有舒服一点?”她将水果放在桌上拿起碗盛着鸡汤。 “好多了。”楚朋辉看着若晴的动作。“娟姨帮你熬了些鸡汤,她说这个很有营养,让你补一补。” “别忘了替我谢谢她。擎逸呢?” “上班去了。他刚才把我载来医院,说有重要的会议要举行,所以无法上来看你。”若晴笑道。“没关系,反正我已没什么大碍,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楚明辉喝了一口鸡汤后说。 敲们声响起,推门而人的是若凯和宛莘。“哈罗!你们怎么来了?上班时间不是到了吗?”若晴回过头来向他们打招呼。“我正要去上班,先过来看老爸。”若凯看父亲的气色已经好很多了,心中那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宛莘,谢谢你来看我。”楚明辉向宛莘打招呼。“哪儿的话,我来看您是应该的。”宛莘微笑着说。 “宛莘,我们好久没聊聊,待会儿去楼下的咖啡屋坐一下好吗?”若晴有个惊人的发现。 “这可是我还要上班”她看向若凯,毕竟老板是他嘛。 “老哥,宛莘迟到不会怎么样吧?”她的眼神像是在警告若凯。 若凯只好答应“没关系,你们去聊,这里有我就行了。” 他将她们推出病房,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 待她们坐进电梯,若晴开始发挥她的“逼问功” “说,你和我老哥是不是一对?”她打量着宛莘的表情。 宛莘被若晴盯得赶紧低下头。 “是不是嘛?”她摇着宛莘的手。 宛莘有些心慌的点点头。 “哎呀!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还想把你介绍给仲帆,这下可真的糗大了。” “你跟叶仲帆说了吗?”宛芬的神色有些紧张。 “没有。擎逸说他交到一位小护士,幸好我没说你的事。”若晴嘟起嘴。 “还好。”宛莘松口气。 “哥那天回去是不是开怀大笑,说我乔太守乱点鸳鸯谱?” “没有,只是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说你没有手足之情,急着把他的老婆推销出去。” “那你什么时候嫁给他?” 若晴终于初人正题,但是宛莘不想多说,亟欲逃避。 “再说吧!我要上班了。”她急急往电梯外走。 “喂!” 她全然不顾若晴在后面大喊,只是快步冲向医院大门。 第八章 秀伦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在街头闯逛了。当她走进“三心二意”pub时,觉得这儿的气氛和感觉十分熟悉,似曾相识。 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侍者送来她所点的淡酒,她细细品冶这个滋味。 保罗站在吧台中,屏气凝神的看着刚进来的那个女子,他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他们彼此认识。 像!像极了!他再也无法止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他的身体像不听使唤似的,脚步却受身体的支配缓缓地走向那个女子。 秀伦感觉到身后好像有股热力、有人在注规着她。 她猛然回过头。 时间好像在一瞬间停住了,他们彼此拟规。 “秀伦”保罗唤她的名字。 她急忙拿起背包想走,却被他拉住。 “为什么要走?”保罗再次开口说。 他好想知道为什么三年前她会突然离去,连只宇片语都没有留。 这一次他不会傻呼呼的任她走出他的生命,他要留住她。 无论用什么理由、借口,都必须留住她。 面对他的质问,她真的无法开口。 “当初为什么要走?”保罗再次问她。 天啊!她依然美丽,只是眉宇间多了一股忧愁。 “别这样问我。”她根本无法说出理由。 老天爷为何如此残忍,刚刚痊愈的伤疤现在又被挑起,想置她于死地吗? 她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贪婪地想回味过去,应该永远躲在“失意咖啡屋’一里,她是属于黑暗的角落,不属于这广阔世界中的一分子啊! “坐来和我静静地谈谈。”他像是在哄她,又像是命令,完全和过去一样,个性一点都没有改变。 秀伦强忍住泪水,在心中叮咛自己,不可以表现得这么懦弱。 “嗯。”她点点头。 “这几年你都待在哪里?” “台北。”她简洁的回答。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十分复杂。 “秀伦,告诉我原因。为何突然离去,让我苦寻不到你的综影?”、他的语气有些颓丧。 “你没有资格审问我,更何况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誓言、约定,我可以随心所欲。”秀论强迫自己镇定。 保罗望着她的眼睛,心中有些迷乱。他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而且急着和他画清界线。 “我是没有这资格,那就把我当成你的朋友。难道我连关心朋友都不可以吗?” “别再说了!我们不会再见面的。”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奔腾的心绪。 “为什么?我找了你三年,好不容易才和你在这儿相逢,你何必说这些话刺伤彼此呢?”保罗有些失望、沮丧。 秀伦的双眼不再炯炯有神,变得空洞、迷乱。 “不要再说了!”她想拉开椅子走出去,却被保罗制止。 “你在害怕些什么?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保罗心中激动万分。 “我” 她怎么和他说明白呢?告诉他那些痛苦的往事、那些让她无法待在他身边的原因?原以为老天爷就这样放过她,没想到事与愿违,上天依然让她与他再次重逢,不知是客是悲于是福是祸? “秀伦,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让我知道原因。每一个犯人被判刑时都会知道自己犯下什么错,而我也有权利知道你为什么离开我啊!”他苦苦的哀求着。 保罗在心中呐喊,这次他不会轻易的松手,不会让她再走出他的生命了。 “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秀伦昧着良心说。 “是实话吗?因为这样一句无情的话,就要让多年的情感付诸流水吗?” 天啊!他真的快疯了,该不该留住她,曾是他魂牵梦索的女人,如今, “别再谈过去了。”秀伦不想再听,如果他再继续质问她,她铁定会崩溃的。 “你结婚了吗?” 他出其不意的话让她一怔。 “没有” 懊怎么做呢?为什么三年前她不告而别,却没有结婚呢?保罗实在难以猜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过得好吗?”他好想知道这些年来她过得如何。 “嗯。”秀伦点一下头“我该走了。” 他没有再留住她,毕竟他们都是成年人,再激动的情绪也该恢复冷静。 她很快的离开,感觉眼眶中有些湿润。 保罗的心里有些惆怅,他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失控了,他点燃、根烟,将自己投人烟雾中。 *** 若晴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自从剪了短发之后,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若晴,再照下去的话,镜子会破掉的。” 宋擎逸看到她嘟着嘴巴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真不了解这小妮子又是哪根筋不对劲,才会做出这么怪异的动作。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她继续照着说子。 宋惊逸看看她,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哪里不对劲?”他反问。 “我的发型啊!”她在镜子前扮鬼脸。 “很可爱,很年轻。”他发自内心道。 “可是我觉得,站在你旁边,我好像是个小女孩。” 这点使她大感不悦,她想让自己变得成熟些,不喜欢娃娃脸,太孩子气了。 “你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嘛!”他揉揉她柔软的头发。 “谁说的?”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小孩子能结婚吗?” 若晴瞪着眼睛看他,丝毫不妥协。 “是是是!我道歉。你是大女孩,是我可爱的妻子。”他顺着她的意思。 没办法,谁教若晴是他又爱又心疼的宝贝呢? 他觉得自己好幸福,所有的快乐全都在身边围绕,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喂!”若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为什么你老爸要出国?” 她和宋昭翔只见过两次面,仓车得让她连他的脸孔都快忘记了。 “退休了。”宋擎逸简单的回答。 “我不管,为什么退休就非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不可?难道他不寂寞、不孤独吗?” 其实这个问题盘踞在她心中已久,以前她不敢问,是因为他们时常吵架,如今和好了,她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是关心吗?”他扬起两这剑眉,注视着她的表情。 “当然啦,我是宋家的一分子,本来就该关心家人。”她有些不悦,觉得他和往常有些不一样,显得婆婆妈妈。 他的心中暗藏喜悦,虽然和她结婚以来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但是她终于承认她也是来家的一分子。 显然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而他也再三的在心中告戒自己,要更有恒心、耐心,等待她完全适应、融人他的生活中。 “说得很好,那我明天打电话给老爸,叫他回来台湾看他可爱、美丽的儿媳妇。” “喂,不行啦!”她觉得不妥。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以前你们到我家时,我说了一堆逆耳的话,而且表现得如此不得体。”她羞于开口。 “我老爸人很开通,根本不会在意这些,而且他对你十分满意。他之所以到美国去是因为许多亲戚在那儿,所以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这些话仿佛是一剂强心针,绪了若晴很大的勇气。她原本就该好好孝顺自己的公婆。 若晴释然的一笑。 “我们还没有去拍过婚纱照呢!”宋擎逸突然想到。 许多女孩子都对结婚、穿白纱礼服有着无限的向往,若晴应该也是吧!他仓卒的筹备婚礼,没有把这项加进去,应该挑个时间去补拍。 “对啊!”从小她就向往有一天能穿着礼服和深爱的人走人礼堂,未曾料到自己会哭丧着脸结婚,如今却又兴高彩烈想去扑拍结婚照。 “我们找个时间去拍。”宋擎逸看她的眼睛为之一亮,整个人突然变得有光彩,就明白自己的提议对了。 “可是,要等到我头发留长了。”她嘟着嘴巴。 “是是是,一切全依你。”他顺从她的意思。 “擎逸,你相不相信世界上有爱神丘比特?”她心血来潮的问道。 “这个嘛”他思考着恰到好处的说词,免得说错了,这小女子又大发娇喷。 “快点说嘛!”若晴摇晃着他的手肘。 “我想应该有吧。我们原本是陌生人,因为缘分。巧含等等成为夫妻,而又彼此深爱着对方,所以一定有个爱神从中撮合。”他侃侃而谈。 “谁深爱着你?少臭美。”她故意耍他。 “就是有个爱生气、爱流泪、爱吃醋的女孩子深爱着我。” 宋擎逸看她鼓着腮帮子,觉得十分可爱。 “少不要脸了,我可没说我爱你啊!而且你也不准这样形容我。”她瞪着他。 “我没有指名道姓,难道你承认自己爱生气、爱哭、爱吃醋?” 整个屋子里充满他们既温馨又诙谐的话语。 *** 名扬微信社中,朱震伦正和经理李昆洽谈。 李昆递了一份资料给他。朱秀伦打开资料,稍微看了一下。 “嗯,调查得很仔细。从下个月起,你就派人跟踪她,把她和我在一起的情况全都拍下来。” 朱震伦皮笑肉不笑。这会儿他们一个个都逃不了,更不会有漏网的机会。 “我懂了。”李昆简洁的回答。 “这是订金,事成之后我再把余款一并递上。”他快速的签了支票。 李昆瞄了一下面额,皱着眉头“朱先生,她可是宋氏商业集团的夫人,企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李昆的脸上充满无限的贪婪。 “李经理,价钱方面我们起初早已谈拢,如果你觉得不满意,那好,我可以换别家。”朱震伦作势想抽回支票。 李昆的眼神有着奉承的意味“别这样,刚才是开玩笑的,我们一定会尽力完成。” 朱震伦睨他一眼,眼底尽是不屑。像这种家伙他根本就不想理会,要不是因为想实行计划,真想给他工巴掌。 “这还差不多。”朱震伦站起身欲离去。 这句话像是妥协,也像威胁,让李昆微微一惊。 “是。”李昆向他行九十度的鞠躬礼。 “记住,得小心谨慎,不准出任何差错。”朱震伦再一次叮咛。 “朱先生,你尽管放心,我们的调查专员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并且有丰富的经验。” 待朱震伦走出微信社,内心充满报复的快感,他没想到报仇也能这么快乐。 秀伦,他最亲、最疼、最爱的妹妹,终于可以洗刷耻辱了。 他要让宋擎逸明白,自己最爱的人受伤害会何等的痛苦。 他要让宋家在企业界消失! *** 若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群人正讨论如何拆除“失意咖啡屋”他们有人拿着铁路,有人拿着大榔头,更有人拿着行动电话准备联络拆除公司。她眼前一片混乱,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朱震伦的身影。 “朱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提高音量问。 “若晴,我”朱秀伦面有难色。 “什么事休快说啊!”她有些心急。 他们来到附近一家清静的泡沫红茶店中,服务生为他们送来两杯果汁,他们彼此沉默不语。“朱大哥”她快按捺不住。 若晴做事从不拖泥带水,面对朱震伦这模样。她只想快点弄清楚。 “若晴,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就别插手。” “为什么叫我别插手?我曾经在那儿找回信心啊!求求你把这一切情况告诉我。” 看她的表情,他明白了鱼儿上钩了。 朱震伦在心里暗笑.这下宋家的人将会落人他的圈套中。 “我和朋友合伙开这家咖啡屋,没想到他卷款而逃,甚至把店面卖给别人。” “那要怎样才能够拿回‘失意咖啡屋’妮?”若晴很想帮助他。 “除非我能再凑到七十万元,可是我目前手头上”他突然不再继续说下去。 “七十万”她若有所思,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帮他。 啊!有了。她灵机一动,宋擎逸这么有钱,随便也会有几十万元放在家里吧,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就是有这个好处。 “我想还是我来想办法就好。”朱震伦佯装出十分忧虑的神情。 若睛看了十分难过,她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这个忙她帮定了。 “朱大哥,就让我帮你吧!这点钱对擎逸来说应该不是个大数目。” 对,她真笨,擎逸那么疼她,一定也会帮她的朋友,何况这应该不会造成公司的经济危机。 虽然她对金残没有什么概念,但是起码知道他们每一笔交易都是七、八位数字,这点小钱擎逸该不会拒绝。 “若晴,让我有点尊严好吗?如果让你先生知道我向你借钱,万一他怀疑我们之间暗通款曲,那就不好了。” 若晴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擎逸吃起醋来威力可不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回可要瞒着他了。 “说得也是。这些钱难不倒我的。”她对他一笑“相信我好吗?” “这”他显然有些犹豫不决。 朱震伦在心底冷笑,还没使出浑身解数,楚若晴这个小傻瓜就相信了。 “别这个那个啦,这件事但在眉睫,不容许你在这儿犹豫不决。我什么时候拿钱给你?在什么地方碰面?” “那星期一下午,我在甜蜜宾馆里等你。” 若晴愕然万分,什么甜蜜宾馆?要是让擎逸知道,后果难以想像。 “使不得,怎么可以在宾馆里呢?要是让擎逸知道那 他早料到她会有这种强烈的反应,但是他也是已准备好一套说词,准备洗洗她那既幼稚又无知的脑袋。 “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的,但是如果我们约在咖啡厅等等场所都太醒目了,可能遇到熟人,如果碰上了,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说得也对,但要是我们在那儿碰到了熟人,那时我就真的有理也说不清了。”她直觉在那种地方见面也不是很妥当。 “我们认识的人有限,何况以你的身分来说,认识你的都是名人绅士、高阶层的主管人员,他们上班都来不及了,哪有闲工夫上宾馆呢?再说我们根本不是做坏事。何必担心会被捉到小辨于呢?” 这话似乎很有道理,她欣然答应,与朱秀伦的在星期二下午三点,甜蜜宾馆六二三号房见面。 若晴觉得十分开心,因为帮助人的感觉竟是这么好。 *** 早晨空气新鲜,让人有种舒畅的感觉。秀伦换上运动服装,独自在公园里慢跑。 自从经营了咖啡屋之后,她每晚总忙到三更半夜才人睡,难得能早起,没想到迎接黎明的感觉会这么美好。 “秀伦” 一个既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呼喊,她猛然回过头。 “保罗”她呆住了。 他像是回到大学时期一样,一件下恤,泛白的牛仔裤,还有拉风的摩托车,搭配着他那件怪怪的夹克。 他示意要她走近。 “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懂,更不能理解。 想重返往日情怀吗?他想再次追求她吗?天啊!这一切可能成真吗? “给彼此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吧。”他的话虽然简洁,但相当诚恳。 “不可能。”她必须快刀斩乱麻,已经在年轻时造成了一次错误,绝不可以再制造第二次。 “为什么?让我们忘记过去的一切,从现在开始,一切重新来过。” 保罗这回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定要再次拥有她的芳心。 “那是不可能的,曾经拥有的伤痛很难痊愈,何况所有的一切都已成过去,你在这儿一直期盼。回首往日时光,对我们彼此都造成无法抹灭的伤痛。” 她不清楚自己在畏惧什么,但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只有逃避,逃得远远的。 “秀伦,老实的告诉我,什么原因使你离开我?”保罗从她紧蹩的眉宇之间断定她心里一定有苦衷。 他一定要彻除她心中的障碍,让她肯再次接受他。 “没有什么原因,是因为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我已经不爱你了。”她别过脸,害怕注视他的双眸,更怕又再度流下泪水。 “不,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他更靠近她,,用力扳住她的双肩。 “保罗,别这样,求你别这样逼我。”秀伦的眼底尽哀伤,这样的伤痛谁能了解呢? 看着深爱的男人痛苦,难道她就不伤心吗? “别这样,除了远句话,可否再接另一句台词呢?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在畏惧什么?在逃避什么?” “我”她哑口无言,总不能告诉他,她已经失去生育的能力吧? “告诉我,秀伦。”保罗松开双手,看她泪眼迷蒙,他又于心何忍呢? 她能明白呜?明白他内心的苦楚吗?保罗在心中自问。 “不要再和我谈过去好吗?这样只会平添彼此的痛苦。时间早已冲淡我们之间的一切,你又何苦来问我原因呢?”她吸吸鼻子,强忍着泪水和心痛,说出这些味着良心的话。 “我又何苦来问原因?难道你不能明白吗?我是特地来遣儿等候你的,等候你回心转意。”保罗的脸色很难看,心痛至极。 “我不值得你爱啊!”悲哀似乎永远这绕着她,为什么当初她会那么不小心把?以至于发生意外,让她无法面对他,只有选择远离、选择逃避。 “值不值得由我来衡量,再给我一次机会。秀伦,回到我身边吧。”保罗苦苦袁求。 “我” 秀伦想再回到他身边,重回他的怀抱。她以为只有午夜梦回才有机会,没想到保罗会站她的眼前,求她回去。 但是,她是一个有残缺的女人。他如果知道真相,还会爱她吗? “别再犹豫了。” 她决定放手一搏“如果我是一个有残缺的女人,你还会爱我吗?还会接受我吗?” 秀伦背对着他,没有多少勇气接受他的答案。 保罗思考着她所说的话,他实难以了解她所说的残缺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他转过她的身子。 “从现在起,你可以什么都不懂,因为我们两个来自不同的世界,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有交集,所以你可以不用理会我所说的话。” 她心里倘着血,仿佛无情的皮鞭正一下一下抽着她。 秀伦转身走了几步。她思考了一会儿,撩去脸颊上的泪水,快步跑开。 保罗愣在那儿,一时无法领梧她所说的话。待他回过神,秀伦早已跑得好远。 “秀伦”望着她纤细的背影,保罗有着莫名的心痛。 *** 若晴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发呆,她实在想不透宋擎逸会把钱放在那儿。 整个房间几乎翻遍了,该换的全都搜了,怎么都找不到。 “梳妆台、衣柜、抽屉所有有可能的地方全都找遍了,怎么都没有呢?” 她掀起床单、棉被、枕头,开始更仔细的寻找。 “还是没有。”她嘟着双唇,有些泄气。 她不断动脑筋,想着可能藏钱的地方。怎么可能连现金、存招都没有呢? 会不会在书房里? 若晴灵机一动,他常常待在书房中,不准她进去里面玩,说不定他把钱全放在那里。她看看时钟,离地下班还有一点时间,或许她可以弄到一些钱来帮助朱秀伦。 何况她曾夸下海口,绝对会保住“失意咖啡屋”她可不想因此而食言,那多难堪阿! 她快步的下楼,听到厨房里抽油烟机的声音,知道娟姨还在里面做菜。她放轻脚步,鬼鬼祟祟的走进书房里。 桌上及抽屉内除了文件和档案,并没有其他东西。书架上摆着各类书籍,就是连一点“钱”的踪影都没有。 若晴泄气的走出书房,宋擎逸刚好回来。 “若晴,你到书房去干嘛?”他深感疑惑,平时她连商业性的衷漂都懒得翻阅,怎么会进书房呢? “我”她双手立即离开门把,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开口“我我进去里面找找看有没有适合我看的书” “适合你看的书?”他搔搔头,思考着里面有哪些书籍。 她看到他思考的模样,心中惊愕万分。难道他怀疑她的行动。 若晴感到害怕,在心里一直祈祷着。阿拉、那稣。佛祖、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吧! “啊!有了。”他想起里面有一套苦苦写的书,是仲帆上次拿来送给他的。 “什么有了?”她睁大双眼。怯怯的问。 “来。”他拉起她的手,打开书房的们,一来到书架前“就是这套书。你一定会喜欢的。”他回过头来却看到她满头大汗。“怎么了?流这么多汗。” 若晴吁了一口气,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没没什么。”她结结巴巴的说:“因为天气热嘛!” 她用手扇风,最后干脆拿起一本杂志扇着。 “热?”他很纳闷。 “是喔,好热哦!”宋惊逸突然用手触摸她的额头,若晴像是碰到蛇蝎,很快的往后退一大步。 “干嘛?”她吓了一大跳。 “摸摸看你有没有发烧,怎么会在冬天喊热呢?” 他的眼中充满质疑,猜不透她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啦!” “不对” “啊?”若晴嘴巴张成o字型。 “有没有生病?”他担心她的身体。 “我没有生病,可能是饿昏了。对!。我肚子好饿;我们去吃饭吧!”她推着他走出书房,使他把注意力移到别的地方。 *** 晚饭后,若晴上搂洗澡,再下来时看到宋擎逸坐在沙发上向她招手。要她坐在他身边。 “洗过澡了?”她嗅着他身上沐浴精的味道。 “对啊,我刚才就在一楼洗好了。怎么了?”他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好像哪儿不对劲。 “没有,哪有什么不对劲。”若睛利用笑声掩饰心虚。 “可是我总觉得你今天好奇怪。”他皱着眉头“是不是有什么事困扰着你?” 他看着她的眼睛,想着她今天所有的举动,好像遇上什么棘手的问题,也好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般毛毛躁躁。 “啊?!”她心里警觉“没有啊!”“那就好。”他决定相信她。 “我们的经济状况会不会很不好?”若晴再也忍不住,低着头问道,想知道为何老是找不到存折。 “你觉得我很穷吗?”他反问她。 宋惊逸想捧腹大笑。仲帆才说他富可敌国,她居然会觉得他很穷,真不晓得是哪里亏待她了,让她有这种荒谬的感觉。 “好像不会。”她摇摇头继续问道:“那我们很有钱吗?” 他实在无法克制笑意“如果我没有钱的话,怎么可能买珍珠项链、钻石戒措等、大堆珠实送给你呢?你该不会怀疑那些是假的吧?” 她有些尴尬“我只是想你怎么都没带我去蜜月旅行呢?” 若睛快崇拜死自己了,怎么会想到这么好的藉口?这样一来他就不会怀疑她的举止了。 而且擎逸也提醒了她,可以拿那些珠宝首饰去当啊!凑个七十万应该不成问题,而且她也从不戴那些东西;他应该不会起疑心才对。 嗯,就这么办!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度蜜月?你也不想想刚结婚时你对我是什么态度,好像凶神恶煞般,怎么带你出去?”宋擎逸不经意的说。 她杏眼圆睁“你说我像凶神恶煞?!” “没有!我是说我的态度很响,像凶神恶煞。”他为一时的漏嘴急忙解释。 “这还差不多。为了给你一点教训,今天不准上楼睡觉,楼梯为界线,逾越的话,我就和你斗到底。”她站起身奔上二搂b。 “若晴!”朱擎逸无奈的摊摊手,一脸没辙的神情。 第九章 早晨的阳光照进落地窗,若睛揉揉惺松的睡眼,伸个懒腰。 她觉得自己好像碰到人了,警觉的转过脸“你怎么在这里?” “那你觉得我该在哪里呢?、”宋擎逸看着她有趣的表情。 若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可是我昨天不是罚你不准上楼吗?” 她一直回想着,她明明锁上房门而且拿出首饰放进背包裹,难不成他全都看到了?他有隐身术、穿墙术 “是啊,不过我用钥匙打开门了。” 若睛吁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发觉她的行动。“可是我叫你不能上楼。” “恕难照办,如果我不上楼,可能有人会踢被子,而且还滚下床。”宋擎逸故意逗着她。 “你”她有些丧气,就是说不过他。 他揉揉她的秀发“好了,别生气了,晚上我下班,回来时会有节目。” “有节目?”她不晓得是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他居然会想带她出去!若晴故意嘟着嘴巴“我还以为你忘了我的存在了。” “傻丫头,我这辈子怎么都不可能忘记你的,我可是要爱你一辈子哟!” “是吗?”听到这番话,她虽然有几分羞怯,但心中仍洋溢着爱意。 “当然啦!我决定过完年就带你去夏威夷、纽约、休士顿等等一些好玩的地方。” 宋学逸看着她因此一脸笑意,心情更好了。 “哇!太棒了,我爱你。”若晴不经思考的喊出来。 他有些飘飘然,指着自己的脸颊,示意要她吻他。 “不行,还没刷牙。” 她赶紧催促着他下床。等到他吃完早饭之后,马上送他出门。 若晴吁了一口气,看见娟姨正在收拾餐桌,她走了过去。 “娟姨,我查下要出去买东西。”若晴故意装出漫不经心的态度,其实她非常胆怯。 “买东西?”娟姨感到奇怪,家里什么东西部有,还需要她去买什么吗? “对啊,反正我要出去就是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若晴说完,立即拿起背包奔出大门。 *** 若睛看四周几乎没有人后,才小心冀冀的走进福荣当铺,掏出背包中的珍珠项链。 “老板,请你看看这条项链值多少钱。”她小心地将项链递给他。 “啊?”他大感吃惊,怎么会是宋太太?” 张福荣以为是自己眼花,再次仔细地看着她姣好的脸孔,的确是宋擎逸的太太没错啊! “老板,这到底值多少钱?”她等得有些示耐烦。 “嗯小姐,请问你想当多少钱?”张福荣仔细的瞧瞧,这可是一串名贵的珍珠,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钱呢! “能不能当七十万?”若晴有些紧张,如果不够。还可以再拿钻石戒指出来。 “七十万?”张福荣吓一跳,看着她的神情,想她可能真的不晓得这串项链的价值。 “嗯。”她点点头 这真的很难决定,他不该收这条项链呢? “恐怕”他面有难色,他可是从宋氏退休的,要是让宋擎逸知道这件事,那后果 “为什么?是不是不够?一她有点心急,不明白老板为何犹豫不决。 “不是。” “老板,求求你让我当这条项链,我真的急着需要这笔钱。”若晴央求老板,心里想这一招应该会奏效才对。 “好吧。”张福荣不忍心看她失望,只好十分勉强的答应。 办好一些手续,若晴拿着七十万小心翼翼的走出当铺。她看看手表,然后后招了辆计程车离开。 *** 宋擎逸感到讶异,已退休的张福荣怎么会想要来见他呢? “请张先生进来。”他按下对请机,指示李秘书。 一会儿后,张福荣有些不自在的走进办公室,宋擎逸示意他坐下。 “有事吗?” “是这样的,这件东西不晓得你认不认得?”张福荣打闭手提袋,拿出一个红色的绒盒递给宋擎逸。 宋擎逸讶然的注视着他,然后打开绒盒拿出那条珍珠项链。 “怎么会在你手上呢?”他大感疑惑,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一个短发的女孩拿来典当,看起来很像是宋太太。” “宋太太?”他重复张福荣的话。 “她说要当七十万,所以我就把这项链拿来给你,怕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问题。”他忧心仲仲的说,看到宋擎逸的脸色阴暗不定。 “没什么。八十万够不够?”宋擎逸低下头签支票__ “这太多了。”张福荣显然有些为难,平空多出十万元、他拿得不安心啊! “你应该拿的,而且我还要谢谢你。”宋擎逸心中虽然怒焰高张,但最基本的礼貌及客套话他一点都没有忘。 张福荣收下支票,立即步出宋氏商业大楼 *** 华灯初上的街头,霓虹灯到处闪烁着。冬天b落得特别早,夜幕已低垂。 若晴离开甜蜜宾馆,没想到会和朱震伦谈这么久,使得她赶紧坐计程车回静岚山庄. 她回到家时正好六点。宋擎逸应该回来了,她吐吐舌头想着恰当的藉口。 “回来了?”宋擎逸双手环在胸前,声音十分低沉。 “嗯。”她稍微用眼睛瞄着他阴晴不定、高深莫测的神情“我去买些东西,而且跟宛莘逛街、聊天,所以晚一点回来” 这个理由应该合适吧!她实在很难了解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上楼去梳洗一下,七点整我们要去参加欧宾商业的开幕庆祝酒会。”宋学逸依然不动声色的说。他的脸色相当难看,他万万没想到若睛居然会对他说谎。 她居然说谎! 这像给了宋擎逸一记当头棒喝,没想到他的爱和真情却换来谎言。看来他必须重估若睛对他的真心。这时理智和怒意在他心中抗衡,一波波的怒气冲击着他,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究竟她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若睛上楼,经过一番梳洗,又再度容光焕发。她为自己挑选了一套连身黑丝绒套装。”若晴意识到该有条项链装饰,她翻翻抽屉,却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 宋擎逸打开房门,审视着她的服装。 “我穿这套可以吗?”她的口吻十分小心。 “你不觉得脖子上似乎过于单调?” 他平淡的语气让若睛有些心慌,她可以强烈的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冷漠和距离。 “还好啦。”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拉拉衣服,以掩饰心中的不安。 “我送给你的那条珍珠项链可以拿出来戴,应该会很适合” “啊!”她一见、不知该如何应付,万万没想到他会提到项辣的事。“我找找看。” “嗯。”一付等待的样子在床沿坐下。若晴假装仔细地搜寻,眼神不时偷瞄宋擎逸。这个问题真的很难解决,她根本无法承认是自己把项链拿去当了。 “唉!我忘记放在哪儿了,反正没有戴项链也是一样。”她向他撒娇“快迟到了,别找了好不好?” 冷冷的笑容挂在他脸上,对她的撒娇置之不理,从西装口袋掏出项链。准备看她如何自编自导以下的剧情。 “怎么会在你那儿呢?”若睛故意让自己看来一脸迷惑。 “走吧。”宋擎逸转身就走。 若睛屏气凝神的跟在他身后走下楼梯。 他神情让人难以猜测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若晴从来没有这么胆怯r难道他有另一条“模一样的项链?还是他已经知道她去当铺的事情?所有的问题让若睛困扰。 *** 整个办公气都被低气压笼罩着,从来没有人看过宋擎逸这般暴躁、冷漠。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怵。 宋擎逸吁了一口气。即使面对最难缠的客户,他的脾气也没有这样失拴过,但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李秘书在门上敲了好几下,宋擎逸仍不搭理。她小心冀翼地走进来,递给他一个黄色密封的资料袋。 “这是一位先生刚拿来的,叫你一定非打开看看不可!” 宋擎逸懒懒地挥手要她出去,然后漫不经心的打开资料袋。他一惊,这些全都是若晴和一个男人上宾馆的照片,摄影技术十分高超,照片上只见那个男人的背影。 他将照片丢在桌上,而此刻他的心、他的爱已跌人谷底。 他万万没想到纵横情场、无往不利的自己居然会栽在一个小女人的手上。给他这个绿帽子戴,无论如何他绝对饶不了她。 可是,他又能对她如何呢?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竟背叛了他。 他紧紧握住拳头,眼中充满怒意。他该回去和她说清楚。 宋擎逸像着了魔似的,收好所有的照片,拿起钥匙,一路飞奔回静岚山庄。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被警察拦下几次,被开了几张罚单,他只想把这件事弄清楚。 宋擎逸将车开进车库内,立即一脚踢开未锁的门。 若睛被巨大的声音吓着,猛然抬起头来。 “发生什么事了?”她极力维持镇静。 宋擎逸目光如炬,用力的将照片丢到她的眼前。她讶异的拾起照片一看,脸色倏然发白。 “你听我解释。”现在她唯一可做的就是解释,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话说清楚。没想仍居然有人如此缺德拍这种照片,她跟朱震伦是清白的。 “听你解释?”他怒火中烧“好。照片里的人是不是你?” “是。”她只能如此说。 “你有没有去宾馆?” “有可是” 她的话甫出口,立即被宋擎逸截断。 “我再问你,为什么把项链拿去当?钱是不是给了这个男人?”他睁大眼睛打量着她。 “是,可是我们并非你所想像”若晴一直试着要说出理由,可是他不给她一点机会。 “够了!还有什么藉口?”他的心从他得知她说谎的那一刻起已经碎了。 “我”她无助的摇摇头,他的眼神如此的冷漠,好像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怎样?原来你从头到尾都在说谎,用虚情假意膝骗我,用纯情少女的姿态蛊惑我,还有多少男人像我这么傻,上了你的当?” 她难以相信宋擎逸会说出这般狠毒、冷血的话。 “宋擎逸,你没有资格批判、污辱我的人格!”她气之为结,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批判你、污辱你?那你为什么不检点自己的行为?非得弄到这荒唐的地步,那个男人值得你为他那么做吗?”他再一次反问。 “我们”该怎么说呢?一方面要顾及朱震伦的自尊心,一方面又要对一个愤怒至极的人请道理,若晴感到左右为难。 “你们怎样?难道你的需求这么强烈,我无法满足你,你非得在外面偷一个才行?”宋擎逸气得口不择言,理智早已被一波波的怒气淹没。 若睛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伤心欲绝的望着他。为什么他们的爱情这么禁不起考验呢? 她的心碎了,她的情灭了,所有的一切竟在顷刻问化为乌有。 宋擎逸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捉住她的右手,奋力将她扛在肩上,走上二楼,再将她丢在床上。 若晴呻吟了一声,她的骨头差点散掉。 “你想干什么?”她尖叫着,从未看过宋擎逸的面目如此狰狞、邪恶。“你不要过来!” “哼!从没有人敢打我巴掌,而你这个女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丢了我宋擎逸的脸,还跟别的男人上床,我要你付出代价!” 他脱掉西装,扯下烦带,渐渐逼近她。 “不要!”她心急如焚的大喊。 桌上的玻璃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起身拿起玻璃杯用力掷向墙角,再抬起碎片抵着脖子,现在她的脑海中唯一的意识就是保护自己。 宋擎逸愣愣的看着她的动作,来不及阻止她。她纤细的手指用力握着玻璃碎片,鲜血直流。 “让我走!”若晴慢慢走向房门“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 “若晴,把玻璃放下来。”他恢复了些许理智,他该阻止她做傻事,那会伤了她自己的。 “够了!”若晴的泪潜然滑落,脖子上也渗出血来“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若晴” 她空洞的眼神看了他半晌,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间。 若睛回过头掷出手中的玻璃,往门外跑去,脖子上的伤口不停流着血,手上的伤口也一样,但她丝毫不理会,她早已没有感觉了。 宋擎逸呆愣的许在原地,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若晴这么激动,地上还留着她的血迹,他觉得那仿佛是在自己身上捅了几刀所流出的血。 待他回过神奔向大门,早已没有她的踪影。他回到客厅,看着酒柜里的酒,毫不考虑的将它们拿出来,一瓶瓶的丢在地板上,清脆的玻璃破碎声撞击着他的心头。 他猛然拿起一瓶白兰地,大口的喝着,接着疯狂的大喊“什么静岚山庄,根本就是血河山庄!到处都有她的身影,她的血沾满了每一个地方” 娟姨正好买菜回来,看见屋里混乱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宋擎逸不语,手中握着那半瓶白兰地,走到车库,驾着跑车离去,全然不顾娟姨在后面追喊。 车子在路上驰骋,寒冷的风吹乱他的发。他忽然觉得台北真是小得可怜,此刻他竟无处可去。 宋擎逸趁着后方无车时来个大转弯,驶往阳明山,他加足马力,以最快的速度上山,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将车子停下。 他大口大口的喝着白兰地,想藉酒精的力量麻醉自己,但是他却发现意识愈清楚,她的身影不断在脑海中盘旋着。 他打了一个酒嗝,觉得有些倦意,大概是喝得太凶了。宋擎逸干脆打开车门,躺在座位上,调整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呼呼大睡。 *** 若晴拖着既沉重又疲惫的步伐,、一步步的走在街道上。 她脖子的伤口已不再流血,而手掌心中的血迹未干。冷风不断吹着,她不禁打个冷饭。 不记得走了多久。她只是毫无感觉的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两眼空洞,一泪水早已流干。她没有比此刻更伤痛过。 原来爱情是这么不堪一击;一张照片就足以毁掉一切。她付出所有的感情,以为自己飘泊已久的心找到了最好的归宿,得到永恒的幸福,没想到却是一场梦,一场难醒的噩梦, 若晴心里万分痛苦,世界这么大,却没有她可以落脚的地方,如今只有继续在街头游荡,面对人们投来诧异的眼神,她已习以为常。 她庆幸自己穿的是黑色长衫,衣服上的血迹不甚明显。寒冷的北风愈吹愈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愈来愈不合作,头部愈感沉重,视线也变得模糊。她继续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几步,忽然跟前一片黑暗,双脚一软,瘫在地上 *** 叶仲帆拿起一串钥匙,突然发现好像有一份资料放在车上了,他快步的奔出疗诊室,在出诊所大门时发现一个女子昏倒在门口。 他不假思索的走过去、”看见她的右手沾满了血,他将她扶起来,手指靠在她的鼻子前。幸好还有呼吸,他吁了一口气,再看她一眼,赫然发现她是若晴。 叶仲帆以为自己眼花,再定睛一看,真的是若晴,他立即抱起她瘦弱的身躯奔进诊所。 经过一连串的检查、包扎,终于将所有伤口全部处理好,但是叶仲帆仍有些担心,她正发着高烧,加上伤口很容易感染病菌,引起并发症。 叶仲帆拿起话筒拨电话去宋家。 “喂?娟姨,擎逸在不在嗯,好,我知道,放心,不会有事的。”叶仲帆愈来愈觉得不安。 他打到宋擎逸的办公室去,也找不到人,这时他有几分明白,他们两人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若睛怎么会流着血走在街上? *** 宋擎逸伸伸懒腰,打了个呵欠。夜幕已笼罩大地,满天星斗,他的心却万般惆怅。 所有的事情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不知道该原谅若晴或继续恨她。他压根儿不普想过若睛会背叛他,她居然为了那个男人而伤害自己,以死威胁他。 或许现在她正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宋擎逸愈想心里愈有气。 回静岚山庄吗?不,他不愿回去那个充满她身影的地方。 到仲帆那儿吗?不,又要听他的长篇大论于何况发生了这种事,何必去自取其辱。 半晌之后,他想到一个好去处办公室。那后面有一间小套房,能让他享受几天清静的生活。 宋擎逸将车子开回办公室后,乘坐私人尊用电梯至顶楼。他走进漆黑的房内,并没有打开电灯、将自已投人黑暗中。他点燃一根烟,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涌进他的脑海里。 谁会将这叠照片拿给他呢?是谁这么了解若晴的行踪?又是谁有这种企图呢?目的何在? 一连串的疑问让他的思绪愈来愈混乱。 而她脖子和手上的伤势又如何呢?他一直挂念着,可是在心底又有另一道声音命令他不要再想。 宋擎逸甩甩头,试图挥去杂乱的思绪,该怎么说、该怎么做都已成定局了。 他走了,若睛跑了,甜蜜的家庭毁了,真爱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将画上句点。 他摸黑走到音响旁,试图让房内流泄着音乐声,让他忘却对她的思念,然而耳畔却传来这首他和若睛都熟悉的旋律。 爱过的人我已不再拥有 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这一次我的爱情 等不到地久天长 错过的人是否可以再回首 作词:刑增华 他的眼睛渐渐湿润,流下泪水。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心痛地的离去,抑或悲叹自己的情感,或许是哀悼已逝去的爱情。 宋擎逸觉得胸口愈来愈闷,心痛的感受伴他度过沉寂的夜。 第十章 宋昭翔风尘仆仆的回到静岚山庄。前几天接到儿子的电话,听到他们夫妻俩生活得相当幸福快乐,他感到万般欣慰,所以他才偷偷回来探望擎逸和若晴,想给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一打开门,忽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娟姨正在打扫一片混乱的客厅,到处都是玻璃碎片。 “先生,你回来了。”娟姨十分惊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娟姨放下破酒瓶“我买菜回来时就发现擎逸像疯子一样,砸碎了所有的酒瓶,接着就冲出去了。” “那若晴呢?”宋明翔皱起眉头,擎逸从不会这么冲动。 “不知道。我刚才在地板上看到这些照片。”娟姨将照片递给他。 宋昭翔接过照片,他万万没想到会这样,若晴居然会如此不检点。 “那地上的血是” “大概是若晴的,因为擎逸看来没有受伤。”娟姨有些忧心的说道。 “我都被搞胡涂了。”宋昭翔摇摇头“擎逸一直没有回来过吗?” “没有。” 宋昭翔不禁叹息,原以为回来会看到他们小俩口甜蜜的模样,没想到却是这个景象。 宋昭翔在沙发上坐下,娟姨递了一杯茶给他,忽然道:“我想起来了!罢才叶仲帆先生有打电话过来,说若晴昏倒在他的诊所前。” 娟姨即时想起来,都怪她年纪大了,很多事都记不得,十分健忘。 “她要不要紧?”他有些紧张。 这时来昭翔的心中渐渐浮起一丝海意,当初答应他们两人的婚事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应该不要紧了。你要不要赶过去看看?”娟姨建议道,她也十分担心若晴的状况。 “嗯。”宋昭翔立即走出客厅。 *** 叶仲帆听到有人叫唤着他,立即抬起头来,发现是宋昭翔,他心中十分诧异。 “宋伯伯,那擎逸呢?”叶仲帆四处看看。 “没来。若晴呢?”他十分关心若晴。不管这事谁对谁错,目前谁都没有资格责备谁。 叶仲帆边走向病人休息室边说着若睛的状况“她的脖子和右手都有割伤,而且还发着高烧,最令人担心的是”电 叶仲帆的话到一半止住了,因为地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形容她的状况。 “是什么?”来昭翔心急如焚。 “她的身体狠虚弱,而且还怀孕两个月,以她的状况,若没有好好照顾,流产的可能性狠大。”叶仲帆很生气,如果见到宋擎逸,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不可,这个混蛋居然如此对待若晴。 若晴早已苏醒,她感到十分疲惫并且不舒服。门忽然开放,映人她眼帘的是宋昭翔,她有些惊河,不知所措。 “若睛。”宋昭翔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有几分怜惜。 “爸。”她不知道这样的称呼恰不恰当,但于情于理这一声她早该叫出口。 “你现在觉得怎样?有没有好些了?” “嗯,好多了。”她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不管她和擎逸未来是分是合,她都该保有尊严。 “爸,关于我和擎逸间的事情,以及照片上的种种” “若晴,好好休息。”宋昭翔慈祥的说,看她如此模样,他实在于心不忍。 “让我说清楚好吗?我不愿意背着不守妇道的罪名。”若睛十分坚持,开始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始末叙述一次,眼泪又不听使唤的流下来。 “这个畜生,不肖子!”宋昭翔听她说完,怒气横生“你好好静养,我一定叫他来道歉。” 若晴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摸着自己尚不明显的腹部,心中已做了决定。 她对爱情已经死了心,现在她所拥有的只有肚里的孩子了,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这个孩子。 接着若晴又昏昏沉沉的睡着。梦里宋擎逸的身影围绕着她,她不悦的翻个身,继续沉睡。 *** 朱震伦开始享受着报复的快感,但他的心里却有一点无奈、沮丧。他不晓得是什么原因。 据财经报导,宋氏的股票下滑了好几点,而且成交量明显的减少许多,这一切全都拜楚若晴所赐。 朱震伦望着桌上的报纸及他和楚若晴的照片。没想到这一切居然进行得这么顺利。他抽着烟,优闲地吐个烟圈。看着桌上的七十万元,心想自己的胃口也真小,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他们的婚姻正一步步的走向毁灭。 突然他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即将所有的照片及文件掷进抽屉中。 “哥,你在做什么?”秀伦将一袋东西放在桌上。 “没有啊!”他有些惊慌,害怕秀伦发现他的报复行动。 “快点来吃饭,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烤鸡。”秀伦觉得他有些奇怪,好像在遮掩什么东西似的。 “好。”他回头看着桌子,应该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才对。这时电话响起,秀伦转过身去接电话。 是保罗打来的。 她觉得他们之间是该做了结,决定下楼去见保罗。 “哥,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又已先吃,别等我了。”她说完,立即奔下楼走向附近的公园。 一个瘦削的背影引起她的注意,她放慢步伐,做好心理准备,不管未来的结果如何,她都应该勇敢承受。 “秀伦。”唤着她的名字,保罗却觉得万般沉重了仿佛有难以负荷的压力。 “你走吧,全都到此为止,我们之间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她狠下心道,心痛的感受像无情的皮鞭抽着她。 “为什么?难道我的爱还是无法让你回心转意?” “你的爱?”她轻笑几声“难道你可以接受一个残缺的女人吗?” “残缺的女人?”保罗看着她凄楚的笑容“我根本就不会在乎,我的爱绝对禁得起考验。” “是吗?就算你能接受,难道你的家人也会接受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吗?” 不能生育!这句话犹青如青天霹雳,冲击着保罗,但他不会因为如此而否定秀伦,否则这些年来的等待又算什么? “我娶的是你。一个其实的你,而作嫁的是我,并非我的家人,何必有那么多顾虑呢?”保罗的心中有个疑问,难道秀伦就因为不能生育而离开他吗?事情必定没有那么简单。 秀伦眼中泛着泪光“现在你当然会这么说,可是有一天你会嫌弃我。你的家人也会排斥我,与其被人弃如敝屉,倒不如早点走得好。” “秀伦。相信我对你的爱,我一宜在悔恨为什么当初不能好好待你,让你离开我,如今命运安排我们重逢,就给我一次证明真心的机会好吗?” 秀伦听到如此深情的告白,所有的坚持都—一瓦解,泪水像决堤般涌出。 保罗温柔的拥着她。 一会儿后,她的心情已经平静许多。 秀伦吸吸鼻子,硬咽地道:“以前我曾经怀过你的孩子。” 保罗保持沉默,听她说下去。 “有一天我在家里拖地时。因为地板打滑,不小心跌倒,孩子也因为这样而流掉,可是医生却宣布我这辈子再也无法怀孕了。”她已想过最坏的结局,早已不在乎是否会因这样而无法留在保罗的身边。 “那孩子是我的?”他很惊讶。 秀伦点点头。 “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保罗有些激动; “我怎么告诉你?那时你即将要去美国了;我不知该怎么对你说,因为我不要你因为孩子而娶我、我不要因为这样而成为你的负担和累赘。”秀伦的泪水泥得更凶。心中的激动和悲痛不下于保罗。 “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承受那么多的委屈。”保罗紧紧地拥住她。怕一松手秀伦就会消失。 “别说了,我也有错,不该怀疑你的真心,浪费了彼此三年的时间。” “嫁给我吧,让我好好的照顾你,我们永远再也不分开。”保罗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给她永恒的承诺。 “你真的不介意我不能再生育了了”这一点早已成为她心中的障碍。 “嗯,孩子对我们而言没有那么重要。” 他们彼此相依偎,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今晚夜色似乎特别美,星光十分灿烂。 也许爱神丘比特正在天上某个角落庆祝自己又促成一对佳侣。 *** 宋擎逸役想到父亲会在他离家后的第三天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爸,你怎么回来了?” “我问你,若晴现在人呢?”宋昭翔故意问道。 “我不知道。”宋擎逸回答得很干脆,他已经仔细想过了,这件事该有个结局。 “不知道这句话你居然说得出口?难道你不承认她是你的妻子难道你不爱她?”宋昭翔真希望自己手中有条皮鞭动能好好教训这个混蛋儿子。 “爸,我承认我爱她,愿意绪她幸福,所以我决定和她离婚,等她出现我们就办手续。”他压抑心中的痛楚,或许自己这样决定才是对的,是他该松手的时候了。 “他妈的!”若凯踢门进来,一拳挥向宋擎逸。 “你”他捂着脸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若晴这么爱你,不惜伤害自己,你却因为一张照片而否定她的所有!”若凯痛彻心扉,原以为这只是一场误会,没想到。 “我并没有否定她的所有,一个巴掌拍不响,今天是她对不起我,不是我和别的女人上床。”宋擎逸有些恼怒,居然每个人都替若睛说话,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若晴在宛莘的扶持下走进来。她的苍白和虚弱让宋昭翔感到惭愧,没想到他坚持的婚姻会害了两个人。 “宋擎逸,你好狠的心,不知道是谁普给我誓言与承诺,说道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人,如今”若睛无法再说下去。 “这是你自己招慧来的,你不该不守妇道” 宋擎逸话尚未说完,宋昭翔就给他一个巴拿,他一惊,这是父亲第一次动手打他。 “宋擎逸,你不要后悔!”若晴觉得全身无力,一个跟踏,瘫在宛莘的怀里。 “若晴”宋擎逸忍不住唤道,他现在心里好乱、好烦,他的抉择到底是对是错?看着他们扶着若晴离开,他心疼不已。 但是那些照片他完全被搞胡涂了。 *** 清晨的暖阳照耀着大地,秀伦起个大早,做好早餐立即去打扫客厅,无意问在抽屏里发现一叠钞票及一些资料和照片,她震惊的看完所有的文件。 “秀伦”朱震伦发觉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怪自己昨晚没收拾好,才会露出马脚。 “哥,你报复宋擎逸?”她差点说不出话来。 “秀伦,我成功了,三年前的那笔帐终于可以讨回来。”朱震伦的脸色一变,带着冷冷的笑意。 “他们怎样了?”她面无表情的问,心中充满罪恶感。 “他们正在办离婚,而且我还听说楚若睛好像自杀了。”朱震伦愈说愈得意。 “哥,你不是答应我,永远都不会采取报复行动吗?”秀伦忍不住大吼,差点急出眼泪来。 “秀伦,自三年前我就一宜策画着,如今是楚若晴自己上钩的,怨不得我。难道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你的青春、你的贞洁、你的幸福”朱震伦心疼的看着她。 秀伦这时才明白,是该揭开真相的时候了,没想到因为她的逃避,造成别人这么大的伤害。 “哥,我以前告诉你,我和宋昭翔董事长出差,还有被客户强行灌醉是骗你的。”她深呼吸,鼓起勇气说出口。 “我不懂。”朱震伦被搞迷糊了。 “那是我和保罗怀孕了,而且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时,保罗却要去美国。那时我没来得及说,孩子就流掉了。我怕你责备我,而我也不想再待在公司里,就出此下策”她便咽的口吻里含着悔意。 “那我岂不是”朱震伦慌了手脚,不晓得如何收拾残局。 “哥,我们赶紧去向宋家的人道歉,因为他们全是无辜的。”秀伦央求他,她说出所有的真相,好像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这”他有些迟疑。 “哥,你还犹豫什么呢?” “秀伦,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我们就别去管他们了。”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又使秀伦受到伤害。 “别去管他们?可是这样我们良心不安呀!而且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时他们更不会原谅我们。如果你不去道歉,那我自己去。”秀伦半哀求半威胁。 “好吧。”朱震伦十分明白妹妹的个性,无论如何她都会去道歉。 *** 一阵门铃声引起娟姨的注意,她放下手边的工作去开门,映人她眼帘的却是两个陌生人。 “请问你们找谁?”静岚山庄很少有陌生的访客,所以娟姨的声音引起屋内每一个人的注意。 “秀伦?”宋昭翔看到昔日的秘书,感到讶异。 “董事长。”朱秀伦有礼貌的打招呼。宋擎逸和保罗及若凯全部坐在沙发上。 “秀伦,你来这里做什么?”保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是来道歉的。”朱震伦回答,接着他把事情的原委详细的说一逅,包括设计若睛的事。 “你”宋擎逸怒不可遏的站起来,现在可好,他该怎么向若晴解释,要她原谅? “求求你们原谅我哥哥,一切都是我的错,因为我说谎,才会导致一向爱我、疼我的哥哥做错事。”秀伦不在乎他是否责备她,但她必须替哥哥着想。 “秀伦,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要报复的。”朱震伦看着妹妹,他绝不容许她再受到一丁点伤害。 “错的人是我,是我没有察觉秀伦的不安,迳自回美国去。”保罗看着泪汪汪的秀伦,内疚又心疼。 “我”秀伦哑然,发生了这件事,她更没有勇气和保罗在一起。 “好了,别再说谁对谁错了。保罗,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宋昭翔制止他们再说下去,是该把事情圆满解决的时候了,反正到头来只是一场误会。 “我决定带秀伦去美国,在那儿结婚、定居。”保罗的语气十分肯定。 “可是我”秀伦有些迟疑。 “别再可是了,保罗是难得好男人,你要好好把握。你们先回去吧,其余的事我来处理!”宋昭翔面带微笑。 “谢谢董事长。”秀伦十分感激不尽。 “朱先生,你也放心,若睛已经没有大碍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宋昭翔也不想再追究。 “真对不起。”朱震伦向众人鞠躬,和保罗及玛伦一同离开。 客斤里只剩下宋昭翔、宋学逸还有若凯。 若凯瞪着宋擎逸,原本他就是来解决这件事。刚才碍于有外人在,他才没有让宋学逸难堪。 “现在你要怎么解决?” “是啊,你总要给若睛一个交代,昨天你还当着她的面说要离婚,完全不在乎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宋昭翔故意这么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宋学逸突然拿起车钥匙奔出去。 “若凯,我替擎逸道歉,我实在感到万分惭愧。”宋昭翔面有愧色。 “宋伯伯,剔这么说,只要他们过得幸福就好了” “那你的佳期在什么时候?”宋昭翔露出笑容。 “我再说吧!”其实他早就想定下来,,只是宛莘迟迟不点头,他也没辙。 他们彼此相谈甚欢,许久后若凯才告辞,离开静岚山庄。 *** 宋擎逸飞快的来到叶仲帆的诊所。只见他和电脑玩着大富翁。 “仲帆,若睛呢?”他刚才走得太仓年了,忘了问若睛人在哪儿。‘ “我怎么会知道?她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他继续玩游戏,神情优闲。 “仲帆,算我求你好吗?别这样不近人情。”宋擎逸摆低姿态。 “不近人情人是你吧?这么急着办离婚手续?”叶仲帆知道宋擎逸不是这种想法,故意和他唱反调。 “仲帆,告诉我若晴在哪儿好吗?我已经承认我的错误了。”宋擎逸心急如焚。 “好吧,她在宛莘家里。” “在宛莘家里?”他哺哺地重复道。 宋擎逸刻不容缓的跑向停车场,驰骋向宛莘的住处。 半晌之后,他接着门铃。 宛莘懒洋烊地开门,刚才若凯和仲帆已经打电话告诉她们情况了,经过讨论。他们都不想轻饶他。” “你来干嘛?”宛莘故意装出一副刁蛮状,门半掩着。 “宛莘,让我见见若睛好吗?我知道全是我的错,是我误会她了。”他诚恳的说。 “我们早就知道了,只是我这儿不欢迎负心汉。”宛美想到他如此对若晴,心中就有一股怨气。 “宛莘,无论你怎么骂我都行,我一定要见到若晴。”他已经下定决心,非向若晴道歉不可。 “开门吧。”这时若睛从卧房出来,坐在沙发上。 宛莘立即将门打开.让宋擎逸进来。他定眼一看,若睛显然消瘦了许多,他打从心底自责。 “若睛。”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觉得一切尽在不言中,不知如何开口。 “离婚协议书带来了吗?”若睛故意这样说。她所吃的苦、受的罪不是宋擎逸能明白的。 “若晴,我知道我误会你了,我是诚心的跟你道歉,请你忘掉我在办公室所说的话。” “我是狠想忘掉,也想连你也一起忘掉。求你别再来打搅我的生活。”转过脸不想看他。 “若晴,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再给你一次机会狠狠的伤害我吗?”她忍着泪水,不想表现得如此懦弱。 “求你别这样说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应该可以感受到我的真心才对。”宋擎逸苦苦哀求。 “我是很明白。曾经你给的承诺、给的誓言呢?如今全都飘散在风中,就算那时我死了,你也不会谅解我、原谅我,如今,你要我怎么给你机会?”若睛反问他,这一次她是彻底死了这条心。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宋擎逸忆起曾许志的誓言,若是误解、伤害她,立即把静岚山庄换成若晴而庄,迎接她回去。 他立即奔出大门,回头道:“等着我,我一定会让你原谅我的。” 尾曲何必单恋小护士 宛莘觉得莫名其妙,搞不懂来擎逸想做什么。 “他怎么了?” “别理他,他会再来道歉的。”若睛十分有把握。 “你确定?” 她看着若晴自倩满满的表情、有些担心宋擎逸真的会回来吗? 看来只有拭目以待了。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中,宋擎逸把公司委托父亲管理,自己待在家里,请来二、三十个工人,在最短的时间里,将静岚山庄的石碑拿下,再请书法大师挥洒“若晴山庄”四个字。原本花园中的玫瑰、雏菊全都除去。他用航空快递从荷兰运来一大批鲜艳的郁金香,各种颜色都有,让花园一幅百花盛开、万紫千红的新景象。 而晚上他则在宛莘公寓楼下站岗。 直到一星期之后的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他瑟缩的站在墙角。 若晴早就被他的其心感动,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下楼。 但是她注视着窗外的身影,心中不忍。 “若睛,去吧!剔再考验他的恒心与毅力,这样足够了。”宛莘看着她担心的表情。 “我”她早已原谅他,只是心里还有一点点芥蒂。 “别再犹豫了,那家伙也吃了许多苦,受了很多罪。”其实她很清楚,若睛很想下去。 若睛对她一笑,马上走下楼。她撑着一把雨伞缓缓地走近宋擎逸。 他打了一个寒颤,突然眼前一亮,发现若睛站在眼前。 “若晴。”他知道她已经原谅他了,否则她不会过来。 顿时,他们凝视彼此,保持沉默,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回去吧,别站在这儿,会淋到雨的。”若睛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因为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谅我吧!我已经受了折磨,而且也履行了承诺,跟我回去好吗?”他直截了当的说。 若晴奔进他的怀里,雨伞因此掉落在地上。任凭雨水打湿他们,也不能停止他们对彼此的思念。 “嗯。”“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苦,因为你是我这一生最珍爱的妻子。”宋擎逸拥着她,感觉好踏实、好温暖。 “是吗?”她勾着他的脖子问。 “嗯。我好害怕失去你,那时的我真该死,竟然怀疑” 她用手指压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别再谈过去,让所有的一切从现在开始。” “好的。我们的宝宝还好吧?”他担心她的肚里的小孩,当父亲说她情况十分不稳定时,他真是忧心如焚。 “就只会在乎他。”她吃起肚里小宝宝的醋来。 “我更在乎你。上楼去吧!明天我再来接你回家。记得晚上要盖好被子,免得着凉了。”宋擎逸表现得像个体贴的丈夫。 “好,那你也快回家,免得站岗久了,被蚊于绑架了。”她慧黠的眨眨眼睛,幽默的说。 *** 昨夜的那一场大雨急煞每一个人,幸好宋擎逸临时搭了花架,才让这几百株郁金香逃过一劫。 他一早就开车去宛莘家接若晴,但在宛莘那儿还接受了一大堆考验,才得以把如花似玉的娇妻带回来。 当车子缓缓走向家门,映人她眼帘的是“若晴山庄”四个字,让她惊讶。 而一片盛开的郁金香以不同的颜色拼凑成“我爱你”可见宋擎逸费了多么大的功夫。 “这”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身后响起热烈的掌声,她回头一看,宋昭翔、保罗、若凯、宛警、仲帆、朱震伦还有秀伦、娟姨,几乎所有的亲戚朋友全都在外面,让她不禁有些羞怯。 “若晴,我感到很抱歉。”朱震伦十分惭愧。 “没关系,事情过去就算了。”她荣然一笑。宛莘早就跟她解释清楚了,当然也包括秀伦和保罗之间的恋情。 她走向保罗和秀伦“恭喜你们,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下个月,在美国的旧金山举行。”保罗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秀伦,保罗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可要看紧他。待会儿我再告诉你有关保罗经营‘三心二意’的糗事。”若晴顽皮的一笑。 “若睛,你不可以恩将仇报。”保罗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样子。 “我才不会恩将仇报,只是基于保护女性同胞,秀伦该把眼睛放亮一点。” 秀伦被她的话逗笑,没想到若睛比他们形容的更美丽、更活泼、更可爱。 “哥,那你呢?”若睛一个也不想放过,难得大家齐聚一堂。 “我还在努力中。”若凯摊摊手,无奈的笑着,面对宛莘他可是一点也没辙。 这对宋擎逸握住若睛的手,走到宋昭翔面前。 “爸,我已经把若晴带回来了,你不会把我登报作废吧?” 她瞪他一眼,以眼神警告他:好戏还在后头。“若晴,看在宝玉的份上,别跟我计较。”宋擎逸举手投降。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她双手软腰。 沉默许久的宋昭翔终于开口:“看到你们和好,我就十分欣慰,明天我就得回美国了。”他露出慈蔼的笑容。 “您是不是因为擎逸把这儿改成了若晴山庄而生气?”她不假思索的说。 “当然不是,是因为美国的分公司需要我去处理,擎逸的叔叔一个人忙不过来。” 若晴吁了一口气“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等孩子出生,我就回来当爷爷了。” 整个若晴山庄和乐融融,幸福的笑声传递至每个角落。 郁金香锭放着光彩,像是爱情向他们招手、呼唤。 宋擎逸紧紧拥着若晴,走过了这段风风雨雨,他们的爱情更加坚定。 *** 嘟嘟的出生为来家带来更多的欢笑,他虽然才几个月大,但已经承传了若晴赖皮的个性。“晦!我回来了。”宋擎逸放下公事包,立即走向若晴他们母子俩,亲呢的在妻子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终于回来了。你儿子今天皮得要命,搞得我腰酸背痛!”她嘴巴上虽抱怨,心里却充满甜蜜的滋味。 “来,换我来抱。”他接过小孩,同时拿了一封信给若晴。 “谁写的?”她拆着信。 “保罗从美国寄来的。”他捏捏嘟嘟的小手道。 若晴兴奋的拆阅信件,再也没有比道种远方朋友的音讯更让她高兴的了。 炳罗!擎逸、若睛: 好久不见,哦!我差点忘了,还有我可爱的干儿子嘟嘟。 我和秀伦决定回台湾定居,因为膝下无子嘛!有个千儿子这我们开心也好,你们不会吝于把孩子托付给我们照顾吧? 我们彼此都经过了一番波折才能拥有幸福,所以我很珍惜现在所有的一切。而擎逸呢?也该是个完美丈夫吧?经过若睛的调教,应该很优秀才对,回台湾之后我会鉴定一下。 至于仲帆那小子,许久没有他的消息,是不是被小护士甩了啊?替我劝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小护士? 最后致上我的祝福;期盼我早日回台湾吧! 你们永远的朋友保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