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没有假期》 第一章 “老爸!” 一位身材高挑、穿着高中校服的俊逸少女,自一栋贸易大楼第十二层的高级主管办公室外的走道小跑步而过;那头经名师设计削得既薄又短、颇具个性的男生头,更是突显出她让男人又爱又恨、让女人又羡又妒,不经人工雕琢而浑然天成的俊美轮廓。 “罗宛龄,你给我站住!” 另一位同样身材高挑,穿着高中校服的曼妙少女随后追逐着。她那柔美细致、粉雕玉琢的脸蛋,不但让男人心动,就连女人看了也为之怦然!一袭及至肩胛骨的大波浪长发,如黑缎般自然披散在身后,长发因她的奔跑随之跳跃飞扬,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教人忍不住多看一眼;若不是她那惊人的“大声势”还真会让人误以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仙女呢! 俊逸少女未经秘书通报,也未曾敲门,便直接旋门进人一间门牌写着“总裁办公室”的房间。 偌大、气派的办公室内,原本对坐在沙发上洽谈的两名男子,不约而同地注视这名莽撞的闯入者。 “老爸,好消息!好消息!”说着,快步走到沙发旁,站定,目光炯炯地注视眼前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浑然不觉自己打搅了两人的谈话,迳自沉溺在“欢迎河”里,她愉悦得意的笑容带进了满室耀眼的阳光。 “罗宛龄,你给我站住!” 柔美少女随后跟进,气愤地直接夺门而入,一阵狂风暴雨随着她杀人的目光而来。 被唤为罗宛龄的俊逸少女缓缓回头,因柔美少女的介入而略显不悦。 “你没看见我已经站住了吗?” 她同样怒目以对:“刚才我叫你,为什么你都不停下来?” “刚才你有叫我吗?我怎么没听见?”她那张脸无辜得不像话。 “你聋啦!”现在,她脸上的表情跟“柔美”完全扯不上一点关系。 “整栋大楼的人都知道我在叫你,除了你,还有谁叫‘罗宛龄’?” 罗宛龄也火大地吼回去:“我说没听见就是没听见,你凶什么凶!” “你也不想想,刚刚你做了什么好事!?我没揍你,你就该偷笑了,居然还敢嫌我凶!” “你这个当妹妹的怎么可以对姐姐这么凶?”罗宛龄委屈地瞪视怒火高涨的妹妹罗佩青。 罗佩青双手插腰,活像一只老母鸡。“你刚刚的幼稚举动,一点当人家姐姐的风范都没有,还敢自称是我姐姐。哼!”她心虚了。“我高兴嘛,一时给忘了。” “一句‘忘了’就算了吗?你知不知道我追在后面有多担心?” 这对姐妹只顾着争吵,完全无视在场两位男士的存在,压根儿忘了她们现在所处的是什么地方。 沙发上的中年男士、罗氏姐妹的父亲,也就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罗雨岳,无奈地注视对面而坐因她们的对话而笑容满面的年轻男子。 “抱歉,请稍等一下,我先处理一下私事。” “没关系,请便。”男子对眼前的情况完全不在意。 罗雨岳起身,双手各在她们结实的臀上轻轻一拍。 “你们这两个丫头,给我过来。” 说着,他领着两个小丫头走过大半个办公室,来到办公室门边的办公桌,拉了两张椅子,摆在办公桌前方,他在办公桌后的办公椅坐下。 “你们两个给我坐下。” 她们依言坐下。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温和的语气完全没有一丝责备或不悦。 “办公室。”两人异口同声。嗯,默契不错。 “那么请问现在是什么时间?”他唇角隐含着笑意。 “上班时间。”不愧是姐妹,心有灵犀一点通。 “你们进来之前有请杨秘书通报吗?” “没有。”默契好得没话说。 “有敲门吗?” “没有。”绝佳默契档!简直可以出国比赛了! 以上这些,全是以往发生这种情况时的例行问话。 “说吧!到底是什么大事情让你们吵到办公室来?”由此便可看出这位父亲对两位宝贝女儿的宠溺程度。 “老爸,如果你知道刚才罗宛龄做了什么愚蠢的事,你一定也会气得想掐死她!”罗佩青首先开炮。 “老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开玩笑!要是让老爸知道了,她铁定会被大卸八块。“我这次” “宛龄又做了什么事?”他不疾不徐地开口,阻断罗宛龄的话。 罗宛龄以眼神警告身旁的罗佩青,可惜人家不吃她那一套。 “刚才福伯载我们到楼下之后,她这个白痴就一路用跑的跑进办公室。” 果然 “罗宛龄!” 罗雨岳这一吼,让罗宛龄微微缩了下脖子。老爸和佩青生气的样子可真像。 “我才没跑呢!只不过是走得稍微快了一点而已” “到现在你还敢否认!”罗佩青都快给她气死了。 就是到了现在才得否认嘛!罗宛龄在心里嘀咕着。 “要是你没跑的话,我会追不上你?”她人才刚下车,宛龄便已经溜进电梯了,害她得赶紧冲进另一部电梯阻止她。 “因为你腿短嘛!” 罗宛龄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一百六十八公分的我,腿会短到哪里去?” “起码短了我两公分。” “强辞夺理!”她就不相信这两公分的距离会差到哪里去! 罗宛龄干笑两声,不再和妹妹争辨,显而易见,自己赢了这一回合。继而,她笑靥如花地凝视罗雨岳。 “老爸,这次的考试我又第一名耶!” 瞧见宝贝女儿的笑容,教他想生气也难。“这次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要直排轮溜冰鞋。” “溜冰鞋你不是有一双了吗?” “不一样嘛,以前那是四轮式的,现在我要直排轮溜冰鞋。” “可以,但是以后不准你再像今天这样子跑。”他以条件交换。 她嘟着小杏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哦。” 对罗宛龄的回应还算满意,罗雨岳转而注视小女儿。 “这次考得如何?” 因罗宛龄那件事一直紧绷着脸的罗佩青,终于有了笑容:“和宛龄一样。” 罗宛龄和罗佩青是他的骄傲。孩子的母亲去世也有十年了,他一直没有再娶的打算,他独力将两位女儿抚养长大,看着她们出落得如此娇美出众,惹人怜爱;从小到大在课业方面所得过的奖项更是不在少数。有女如此,纵使膝下无子,他也已心满意足。 罗宛龄抢在罗雨岳之前开口:“老爹,小妹她要一组新的床头音响。” “是吗?我看是你想要吧?”他会不了解他这个大女儿的想法吗? “一半一半啦!”她倒也坦白。“如果小妹不想要,我也不会提出来。” 他看见罗佩青点头。 “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并不急,既然宛龄提出来了那就先买音响吧!” 罗雨岳应允地点头。“既然你们的事情解决了,可以回家了吗?现在轮到我解决我的事了吧?” 他示意性地将头瞥向办公室的另一端,两丫头这才发现办公室内还有第四者的存在;她们分别在罗雨岳的脸颊印上一吻。 “晚上见,老爸。” “晚上见,宝贝女儿。” 两丫头才离开,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子便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在刚才罗宛龄坐过的位置坐下,再度与罗雨岳面对面,双唇向上扬成优美的弧度。 “罗老真是好福气。” 罗雨岳但笑不语,笑容中尽是一名父亲对两位女儿的骄傲。 严孟寒打从一开始便在旁静观一切,而就在这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内,他做了个决定。 “罗老,我们来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把你女儿嫁给我。” 这爆炸性的话一出,罗雨岳脑袋一片空白。 楞了半晌,勉强笑了笑: “别开玩笑了。” “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严孟寒的表情再认真不过了。 “她们年纪都还小。”罗雨岳一口拒绝。 严孟寒则漾起了笑。“罗老,我看是您在跟我开玩笑吧?我要的只有一个‘她’,‘她们’?我恐怕承受不起。” 罗雨岳先是一楞,随后也跟着笑开来。“你指的是哪一位?” “您的大女儿。” “就如我刚才说的,她年纪还小,还在念书。而且婚姻这种事我没办法替我女儿做决定。”他仍是拒绝。 “她今年几岁?念几年级?”严孟寒一脸沉静,并不因罗雨岳的拒绝而放弃。 “十八岁,念高二。” “ok!我等她高中毕业。”两年而已,不长,今年他二十五,两年后他不过也才二十七。 “可是” “罗老,不管您答不答应,我决定的事绝不会改变,我之所以告诉您,只是想让您心里有个准备。”给他一抹放心的微笑,又说:“等待的这两年是我们培养感情的时间,如果两年后她仍不愿意,我不会勉强她。” 有严孟寒这句话,他就放心了。“既然这是个交易,那么我有什么好处?” “您女儿会有个英俊潇洒、温柔体贴、忠贞不二的好丈夫;而罗老您则会多个思路敏捷、头脑清晰、精明干练的得力助手。”严孟寒对自己有全然的信心,更不用谈自己雄厚的家世背景了。 罗雨岳审视着一派轻松自若的严孟寒。他说的并不夸张,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企业人才,一年前严柏儒逐渐将公司交到严孟寒手上,让他拥有公司部分重大决策的裁定权;仅仅一年的时间,他便将原本就庞大的严氏企业推向了全球千大企业之列。 这一年当中,严孟寒是各报章杂志争相报导的对象,他的见报率几乎甚于明星、演员,其原因之一,是他罕见的领导天才;原因之二,是他的外貌。 浓眉大耳,鼻梁直挺,双唇薄而性感;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拥有模特儿般的健美身材;尤其他那目空一切的傲气眼神,及与生俱来不容人忽视的存在感刚才罗雨岳那两位宝贝女儿是个特例。如此优秀的条件,使严孟寒成为众名媛淑女爱慕的第一对象,但,即使如此,却不曾听说过严孟寒有任何的绯闻。 罗雨岳并不是个贪财的人,罗氏企业虽然只是台湾百大企业之一,不如严氏庞大,但这对罗雨岳来说已经足够了;他求的只是宝贝女儿的幸福。 显然,严孟寒已经看出了这一点,他所谈的“好处”中完全将他惊人的财力、家势摒除在外;善于察言观色,掌握对手的心理,难怪他能如此成功。 “ok!成交。” 两位男士豪气地击掌为誓。 “您那位长发的小女儿叫什么名字?”严孟寒询问地开口。 罗雨岳可糊涂了!他看上的不是宛龄吗?怎么会问佩青的名字?是严孟寒弄错了对象,还是他人老了,听错了话? 严孟寒看出了他的疑惑,他眼角微扬。 “刚才我的小姨子和岳父您吼得那么大声,我想不知道我妻子的名字都很难哦。身为姐夫的我,总得知道小姨子的名字和兴趣吧?以后要巴结才容易。” 罗雨岳纵声大笑,不愧是商业奇葩,懂得收揽人心。瞧瞧,刚不久前他还只是“罗总”勉强可算是严孟寒的长辈,才一转眼工夫,他就已经升格为“岳父”了。 罗雨岳侃侃谈着小女儿罗佩青的一切,包括她的嗜好、兴趣、喜爱的颜色、事物等等。 “如果岳父您不介意,我想知道我可爱小妻子名字的正确写法,当然包括细节。”他的笑意始终不曾消失。 严孟寒的脑子好比电脑迅速,一字不漏地记下一切。愈听,他的笑意愈深。 宛龄她注定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严家饭厅内 “我要结婚了。”严孟寒夹了一小块鱼肉放进碗里,平静地开口。 其余在场的三人反应不一,其中最夸张的就是严孟寒的弟弟严书豪,他口中满满的饭如天女散花般喷洒而出;父亲严柏儒夹了菜,才收回一半的手僵在半空中,菜无声无息地掉落桌面;母亲沈佩蓉最“文雅”她不过是惊楞地张开嘴,忘了咀嚼口中的食物。 他们的反应让严孟寒在心里笑到肠胃打结,脸上却依然一片沉静。 “爸,您的菜掉了;妈,请您把嘴巴合起来。”还好心地提醒:“记得先嚼一嚼再将食物吞下。严书豪,你有点水准行不行?桌上的菜都有你口中的饭粒,还有谁敢吃啊?” 严书豪对他的责难全然不理会。“老哥,你是不是头壳坏去了?” 沈佩蓉将口中的食物吞下后,紧张地开口:“儿子,你最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是不是公司里的事让你觉得压力太大了?”严柏儒也担心得不得了。 他们会这种反应也不是没有道理,以前严孟寒花心到几乎天天换女朋友,但自从严柏儒将他电召回国后,他全力在事业上冲刺,完全不近女色;这一年多来从不曾听他说有女朋友,而今,一开口就是要结婚,怎不令他们惊讶! “全都不对,只是我看上了一个女孩。” 又一个惊奇! 严孟寒看上了一个女孩!? “罗雨岳的大女儿罗宛龄,今年才十八岁,念高二。”他觉得他有必要简单地将他未来的小妻子介绍给全家人。“我答应罗雨岳,等宛龄毕业后再举行婚礼。” “罗宛龄知道吗?”严书豪不禁好奇。 二老纷纷点头,以崇拜的眼神注视小儿子,再好奇地看着大儿子,等待他的回答。 看到他的笑容,他们就知道答案了。 “所以我打算给她一个别开生面的见面礼。下礼拜六刚好是书豪的生日,就订在那天吧!”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老哥,你老啦?下礼拜六根本不是我生日!”严书豪微愠地开口。这个老哥实在太混了,居然连自己小弟的生日都会记错。 “没错,下礼拜六就是你生日,而老爸会为你办个生日宴会。”严孟寒非常肯定。 “可是下礼拜六真的不是我生日嘛!”严书豪真地快生气了。 严孟寒含笑凝视他,这个小弟有时真笨得可以。 “有谁知道?” “不就你们三个、李伯、李婶”他豁然开朗:“该不会那天的宴客名单中,罗雨岳他们一家‘刚好’也在其中吧?” 他放下碗筷。“你终于开窍啦!” “用你的生日不就更好?”这点严书豪就不懂了。为什么老哥不说是自己生日?毕竟他才是主角啊! 唉!枉他如此机智聪明,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弟弟呢?严孟寒在心里大叹着。 “我的生日太多人知道了。”那些记者为了报纸销售量,无所不用其极地挖他的隐私,他的生日早就不是秘密了。“太多人知道那天根本不是我生日;而且当天主角会很忙,我当配角才好办事。” 他们了解地点头。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严孟寒便开始在餐桌上分派起工作来。 罗雨岳坐在客厅沙发上,轻笑注视着手上的邀请函。孟寒这小子动作可真快,昨天下午才决定的事,今天他就收到了他的邀请函。 “老爸,我出去了。”罗宛龄穿着她的新礼物,准备试溜去。 “宛龄,等一下。” 她靠抵着沙发椅背,不解地注视罗雨岳。 “下礼拜六老爸一个重要客户的小儿子生日,他们举办了个生日宴会,你跟佩青陪老爸去参加。” “那关我跟佩青什么事?以前这种事不都是杨秘书陪你参加的吗?” “呃那天晚上杨秘书家里有事。” “既然这样,你自己去不就得了。”说到底她就是不参加那种商业气息浓厚的宴会。 “可是要是老爸没有人陪的话一定会被灌醉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个挡酒的借口嘛。” “那干脆不要去算了。”反正这种应酬式的生日宴也没有意义。 “就因为他是重要客户不去不行,否则老爸也不会托你跟佩青帮忙了呀!”聪明!难怪两个女儿这么出色,原来都是得自父亲的真传。 “你去问佩青,要是她答应的话,我就去。”就让佩青去伤脑筋吧! 说完,她旋风似地溜了出去。 罗雨岳得意地看着她滑出去的背影。“这可是你说的哦!”他起身,上楼,进罗佩青房间。罗佩青正在试听她的新音响。 “女儿,帮老爸一个忙,下礼拜六陪老爸参加宴会好不好?” 现在是她听音乐的时间,没空多问,于是 “你去问宛龄,要是她答应,我就去。” 不愧是姐妹二十几年的生活不是白相处的。 “宛龄已经答应了。” 同样的,现在是她听音乐的时间,没空多想,于是乎 “好吧。 成了! “音响效果如何?”对自己的女儿不能太现实,目的达成后,至少也得关心一下。 “很棒。”对这组音响她满意极了。 “那老爸出去了,不吵你了,下礼拜六别忘了。”出去前仍不忘提醒。 “嗯。” 第二章 “宛龄,你能不能换套衣服?”罗雨岳紧皱双眉,瞪视着罗宛龄的打扮。 “我这样很好啊!”罗宛龄上下打量自己桃红色的纺纱长袖衬衫,黑色低腰直筒西装裤、平底皮鞋。只不过是个生日宴会而已,穿这样已经够正式的了,还需要什么吗? “至少你也学学佩青,换条裙子吧!” 罗佩青穿了件黑色中高领t恤、一袭米白色纺纱长裙和一双秀气的高筒黑皮鞋,加了件水蓝色棉纱薄外套,这身打扮让罗佩青更添了几分灵秀之气。 “你明知道,除了校服以外,我从不穿裙子,而且我觉得这样很好!”看罗雨岳又即将开口,她连忙接着:“要是你挑剔的话,那我就不去好了。” 这招威胁果然奏效,他无奈地上车。 车子在淡水一栋显眼的绿瓦高级别墅前停住。 他们下了车,罗雨岳走在前头,罗宛龄和罗佩青分别在他左后方和右后方;他们才进入了别墅大门,主人严柏儒和今天的“主角”严书豪便迎了上来。 “罗老,欢迎!欢迎!”严柏儒一脸笑容可掬。“想必后面这两位便是宛龄和佩青吧!?”他选媳妇般的审视眼神不动声色地直注视罗雨岳的右后方,愈看愈满意。 罗雨岳同样笑容满面,他先举起左手 “宛龄。”接着是右手:“佩青。” 严柏儒和严书豪同时呆楞。不会吧?她是宛龄!?严孟寒竟然会看上一个不男不呃竟然会看上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帅女?完全跟他以前的标准不一样,除了身材同样高挑外,其余无一相似之处。 “严世伯您好。” 罗宛龄和罗佩青的声音拉回了他们呆楞的思绪。 严柏儒再度扬起唇角。“好,你们好,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别墅内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和门外的寂静、黑暗成强烈的对比。 她们一进别墅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一位是男士们注目的焦点;另一位则让女士们眼睛为之一亮。同一时间。二楼阳台上的一男一女也为她们锁住视线。 “是长发那位,还是短发那位?”沈佩蓉好奇极了。长发秀丽、短发俊逸,不论孟寒的“宛龄”是哪一位,她都举双手赞成。 严孟寒的视线紧随着楼下的罗宛龄移动,在这个视野宽广的露天阳台上,一楼的所有动静都能尽收眼底。 “短发那位。” 罗宛龄正拉着罗佩青往摆满各式中西餐的餐桌走近。 罗宛龄夹了块虾球进口中,咀嚼一番,频频点头,又夹了一块,放在罗佩青嘴边。 “这个好吃,吃吃看。” “我们” 她趁罗佩青张嘴之际将虾球塞进她的樱桃小口。 “还不错吧?” 罗佩青吞下虾球,嘴角往上吊:“很好吃,不对”她连忙收口。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罗宛龄再塞了颗蜂蜜腰果进口中。“那你想说什么?”顺便再夹一颗给罗佩青。 罗佩青边吃边说:“我们不是来这里吃东西的。”这话说得不太有说服力。 罗宛龄自在地品尝眼前一道道诱人的食物。 “我们来这里除了吃东西还能干嘛?难不成要帮老爸谈生意啊?”这些食物真不是盖的! 说得也有理,才进来不久,老爸便丢下她们姐妹俩,不晓得跟严世伯哪里去了?而且,四周陌生的脸孔,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们,瞧得她怪别扭的。 “宛龄,你有没有一种上了贼船、进了贼窝的感觉?”她在罗宛龄耳轻声说道。 “有啊,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嗯这乳猪烤得不错,皮又薄又脆,肉鲜嫩甜美又多汁。”她倒挺能自得其乐的。 罗佩青学着罗宛龄夹了一块烤乳猪放在小碟子上,咬了一小口真好吃! 于是,罗佩青也开始跟着罗宛龄无视外界一切事物,尽情享用餐桌上的美食佳肴。反正美食在前,不吃白不吃嘛!太在乎别人的目光饿坏了自己,那多划不来,要看就让他们看吧!待会得记得要向他们每人讨一百元的观赏费。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原本吃得不亦乐乎的罗宛龄逐渐拢紧眉心,她撑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对身旁的罗佩青说:“我的脚开始酸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如何?” 一听姐姐这么说,罗佩青赶忙放下手中的碟子,紧张地扶着她:“脚开始痛了是不是?”她的目光迅速搜寻四周。该死!这什么鬼地方嘛!偌大的院子里竟然找不到一张椅子。 “有一点。” 罗佩青扶着她就要进屋子,罗宛龄连忙阻止她。 “别进去!”进了大厅,大家一定都会知道的。“我不想扫大家的兴。” “可是你”“我们到院子的另一边找找看有没有椅子。”罗宛龄收紧搂着罗佩青肩膀的手。“别紧张,你也知道的,我只要坐着休息一下就没事的了。” “嗯,我扶你过去。” 罗佩青扶着她,走向院子的另一侧。 而此时,严孟寒犀利的目光也紧紧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她们走到宾客较少、较不引人注意的侧院,进入一间种植各类花卉的花房,里头依然灯火通明。看见在距离花房门口约十步远的地方,各摆了一张修剪花木用的桌椅,罗佩青小心地扶罗宛龄坐到椅子上,自己则蹲在她面前,以袖子擦拭着不断自罗宛龄额头冒出的冷汗 片刻,审视罗宛龄逐渐趋于和缓的脸色,她知道那股折磨罗宛龄的疼痛已渐渐褪去。 “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 罗佩青这才放了心,道:“你在这里乖乖坐着,不准乱跑,我去找老爸。” 罗宛龄无奈地苦笑,点头。有时候连自己都会怀疑,到底谁才是姐姐? 站在二楼阳台上,看着独自走出花房的罗佩青,严孟寒漾起了狐狸般的狡诈笑容 她们两姐妹终于肯分开了!他才在想,要是他们俩再不分开,他就要制造一些小状况让罗佩青离开他未来的妻子片刻了,现在倒省了这些麻烦。 “该我上场了。”他注视一旁的沈佩蓉:“妈,你负责拖延小姨子回花房的时间。” “怎么拖?”她从不曾做过这种事。 “怎样都可以,例如,拉着她东扯西扯,聊些有的没有的;或者直接告诉她,你儿子要追她姐姐,我想,光这件事就够她问一堆问题的了。” 说着,他便转身下楼,往目的地花房而去。 严孟寒才下楼便有一群怀春少女蜂拥而上;其中还包括好几位自罗宛龄出现就一直以爱慕眼神注视她的女士,他泛起一抹纯商业性的应酬笑容。 “感谢各位赏脸,拨空来参加舍弟的生日宴会,诸位美女的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严孟寒这句话让她们不依地羞红了脸。 “严总,宴会都进行到一半了,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嘛!”一位年约二十四、五岁,苹果脸、穿着大红低胸小礼服的女士娇叶地道。 她这语调不晓得让严孟寒在心里吐了几十遍了,表情却依然不变。 “没办法,公事走不开;我还有事要办,希望大家玩得愉快。”说着,他头也不回地找老婆去。” 而这群被他抛下的莺莺燕燕却都基于淑女的矜持没追上去,只在暗中较劲。推开花房的门,看见罗宛龄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沉思,于是,他悄声地走过去,深怕惊动了她。 罗宛龄原本正穷极无聊地研究着地上一盆盛开的纯白蝴蝶兰,一双突然映人眼帘的棕色男性休闲鞋,让她直起微倾的身子。仰起头,对上一张带着温柔笑意的陌生脸庞。“真幸运!我居然能在花房看见天使。” 无聊男子! 罗宛龄对严孟寒的搭讪充耳不闻,迳自起身,举步打算离开,她才走没两步就差点被他突然伸出的脚给绊倒,幸好严孟寒“及时”伸出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迅速纳她入怀。 天啊!抱着她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美妙!她比他想象中还要瘦。 罗宛龄的脸被迫埋在他胸前,闷哼:“放开我。” 他听话地松开一点,让罗宛龄能注视他。 “放开我!放开我!”见他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她气恼地奋力挣扎:“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喊喽!” 他轻笑出声。“宛龄,我可爱的小天使,在这儿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会听见的。”虽然不知道罗佩青和她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又为什么让她落单,他还是庆幸她们选择了花房,这让他方便了许多;不过,就算目前他们在大厅,他还是会不顾一切地拥她入怀。 罗宛龄停止了挣扎,惊楞地注视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严孟寒腾出一只手抚着她惊愕呆傻的面容,拇指缓缓顺腮而下,轻划着她弧形优美的柔软双唇 “你在干嘛?”观察着他的动作,不解地问。 “做一件打从你进大门开始,我就一直想做的事。”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罗宛龄尚未反应过来,严孟寒的唇便已覆上了她的,温柔地在她唇上摩擦着,仿如微风抚过般轻柔。趁着她再度呆愣之际,舌头灵巧地滑进她微启的口中 这个亲密的举动顿时让罗宛龄回神!她无助、慌乱地猛力挣扎;然而她的挣扎却如猛浪般淹没了严孟寒的理智,他的吻更加狂野、炽烈,罗宛龄吓得泪水夺眶而出 口中传来的咸味让严孟寒停止他疯狂的掠夺行动。 这会儿,他才赫然发现罗宛龄早已满面泪痕了。罗宛聆忿恨地举起右手,一巴掌即将落下,却被眼明手快的严孟寒捉住。他一只手将她整个身子箝在怀中,空出的右手,轻柔地拭去她面颊上的残余的泪水。 天杀的!他从不曾如此失控地吻过一名女人!而对方竟然还是一个全然中性打扮、半大不小的小女孩! 自己和罗雨岳订下两年之约是不是太冲动了点?两年会不会太久了?他怀疑。 这只是自己和龄儿的第一次接触而已啊! 他直视罗宛龄泛着薄雾的双眸,双手环着她纤细柔软的身子,语气温柔而坚定。 “我要你牢记下面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罗宛龄抗议地将脸转向一旁,原本搂着她身子的双手换而捧着她的面容,强迫她注视他,那力只足以控制她脑袋摇晃的方向,并不会伤害她。 罗宛龄的手在获得自由后,右手悄悄朝外扩张移动;严孟寒清楚她的意图,他浅笑,慢条斯理地开口: “若是你打我,我就要再吻你。” 罗宛龄颓然地垂下手,无言地瞪视他。脑袋里出现各种茶毒、凌虐他的画面不能做,想想自粕以吧? 他的神情失望透了。“真可惜,我还真希望你打我呢!” “休想!”她才不会笨到给他乱来的理由。 严孟寒愉悦地凝视她:“我是严孟寒,也就是你的未婚夫。” “你神经病啊!”莫名其妙!自己哪时候多了个未婚夫,她怎么不知道?看来,这家伙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你再插嘴的话,我就要吻你了。”他再度威胁。 她听话地闭嘴,懊恼极了!这个叫严孟寒的混帐就只会用这招恐吓她偏偏很有效! 如果老爸跟佩青再不来,她就要被大野狼给吃了。 “记住我的话,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未婚夫,这绝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而且,不管你愿不愿意、喜不喜欢、高不高兴,都得接受这个事实,懂吗?” 老爸,你女儿被逼婚了,你怎么还不来啊? 佩青,你究竟跑到哪里找老爸呀?北极吗? “回答我,龄儿。”他的脸突然凑近,两人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在一块儿了。 罗宛龄被这突来的“大特写”给吓了一跳,紧急道:“懂!” 得到他所要的答案,他再度与她唇齿相接,一手定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着她的腰,不容她拒绝。一会,他稍稍与她分开 “我既没插嘴也没打你,你为什么吻我?”她想不透,自己给了他什么理由吻她? 严孟寒在她唇边呵气:“因为我想吻你。” “啊?”就这么简单? 好机会! 严孟寒.三度覆上她的唇,不安分的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滑进她楞张的口中。刚才不论他如何逗弄,龄儿就是不肯张嘴,现在终于让他逮到机会了,要是不好好“捞她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 罗宛龄神思恍惚地任他吻着这么说,自己不就一直被王八蛋严孟寒当“盘子”耍了? 严孟寒的吻悄然地顺沿而下 “该死!”他急切而嘎哑地诅咒。“以后不准扣这一颗扣子!” 罗宛龄蓦然回神,严孟寒的唇在她耳后停留,他的左手正在解她的扣子,她一惊。 “不要!”她死命地挣扎:“老爸!老爸!” 严孟寒完全不明白她的惊慌从哪里来,为防止她在挣扎中伤了自己,只得密实地将她裹在怀中。 “安静,龄儿。”他试着安抚她。“安静。”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她惊吓地在他怀中扭转着,泪眼婆娑。 “老爸救我!老爸” 这下子,严孟寒终于知道原因了,是自己的热情吓坏了她。 他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试图平顺她的恐惧。 “嘘没事了,小龄儿,我不会伤害你,没事了。”罗宛龄激动的情绪逐渐平静。“没事了”严孟寒让她直视他,无比真诚地又说:“我没有要伤害你,龄儿,不会有事的。” 她仍噙着泪。“那你为什么要解我的扣子?” 大色狼!只要今晚能让她安全地摆脱他,以后一定要离他远远的,半径五公尺之内不准他靠近,不,得十公尺才够! 严孟寒轻笑着,右手搂着她,左手则探向她的领口;罗宛龄见状,双手连忙护住自己。 “你还来!” “别紧张,我只是想解释刚才我解你扣子的原因。” “你不会乱来?”她怀疑。 他忍不住开怀大笑。“我可爱的小龄儿,在花房里,我能做什么?况且,就算我很急,也不会在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就把你给吃了。” 一片绯红迅速爬上罗宛龄粉嫩的俏脸。 严孟寒抚着她的面容该死!她唇上的红肿都尚未消褪,他又想吻她了,看来,他真是吻上瘾了! 他的嘴贴上她的脸,碎吻着。 “龄儿,把手放开。 她依言将手放下。 “你又要吻我了是不是?”若不是她不能,她真想拔腿就跑。 “不是,我只是在为待会要向你解释的事培养情绪。”解开她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将手探进领口,抚摩着她雪白光滑的颈项。 当她三岁小孩啊! “你不用解释了,我不会介意的。” 他的唇移到她嘴边。“可是我想解释。 “我老爸会来的”她愈来愈没信心了。 “暂时还不会。 他的父亲大人和岳父大人现在八成在大厅聊天,再不,就是在房书下棋,他不去找他们,他们是不会来打搅的。 “我小妹快回来了,她只是去拿个东西而已。” “暂时也还不会。” 他小姨子现在铁定是缠着母亲大人东问西问的,早把姐姐给忘了。 “龄儿,安静。”他可不想把嘴巴浪费在说话上。 四片唇胶着了好一会,缓缓来到罗宛舱的左颈项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的嘴巴获得自由后,再度问。 “你绝对猜不到。”他含糊地开口,唇舌可忙得很。 废话!要是猜得到,还用问他吗了? “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个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他满意地审视自己的“杰作” “我老爸不会答应的。” “他肯定不会拒绝。” “除了你的名字以外,我对你根本一无所知。”总之,她就是要设法摆脱这个从天而降的麻烦。 “龄儿。“她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相处久了,你自然会认识我,现在,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严孟寒的人,就够了。” 她噘着小杏唇,她为什么就要这么乖乖地让他牵着鼻子走? 因为目前你被困在敌阵里!她心里忍不住自答着。 “以后穿衬衫不准扣第一颗扣子。”严孟寒突然如其来地道。 “为什么?”她不解地凝视他。 “很不方便。” 会吗?“不会啊!”这样看起来比较整齐啊! “对我,会。” 罗宛龄仍然大惑不解。 “总之,以后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不准扣就是了。” 揽着她的腰,走出花房:“走吧,待了这么久,我们该出去了,宴会大概快结束了。后天我去接你下课。” “不用了。”终于快解脱了。 他加重揽腰的力道,不容辩驳。“后天我去接你。” 正如严孟寒所预料的,宴会已经结束,宾客也走得差不多了,宽广的前院只剩下三、四位清洁人员在忙碌着。 他们走进大厅,两家的成员都坐在沙发上聊天,等着他们。 一瞧见罗雨岳,罗宛龄便挣脱严孟寒的怀抱,朝他奔过去。 “老爸!”遇到救星了! “岳父大人。” 严孟寒这句称呼直泼了罗宛龄一大桶冷水,原来她被设计了! 她愣在当场,电眼似的目光,缓缓扫射在场的所有人。“你们早就串通好了?” “没有。”多么整齐画一。“我们刚刚才知道的。” 说谎! 他们全在说谎! 她气愤地走回严孟寒面前,怒目瞪视他! “你是主谋!?”沉默代表认罪!“你混帐!王八蛋!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游戏?为什么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严孟罗但笑不语,凝着她灿亮如星的愤怒双眸,顾不得在众人面前,唇早已覆上她火爆的双唇,教两家其余五口看得目瞪口呆。 罗宛龄忿然推开他的唇。“你在花房吻我也就算了,竟然在大家面前做同样的事!”“哦”看戏的五人嘴型全张成了o字型。罗宛龄这才察觉自己刚才一气之下说溜了什么事,顷刻间,红霞映上她的粉颊,双颊一片臊热。 严孟寒纵声大笑,笑到手脚发软,将头靠在她削瘦的肩膀上。罗宛龄恼愠地握紧拳头,朝他笑到发颤的肚子轰去。“你不觉得自己笑得太嚣张了吗?” 他仍然笑不可抑,他用足以让在场人士听清楚的音量,轻声说道:“我笑得一点也不嚣张,只不过有点得意罢了。” 这下,其他人想不笑都难了。 罗宛龄气恼地推开他! “我要回家了!”转身面对大家:“老爸,我们该走了。伯父、伯母再见,还有寿星如果你真是的话。”她附加了句。 看见严书豪尴尬的笑容,她便知道又是谎言!临走前她赌气地以左脚踢了严孟寒的小腿骨一腿,随后,笔直走出大厅。 严书豪走到严孟寒身边,取笑:“原来如此!难怪你们会在花房待那么久。”轻撞哥哥的身子,极为暖昧。“你们‘战’了几回合啊?” 严孟寒的手肘朝严书豪的胸膛顶过去。“你很闲是不是?去帮忙整理院子。” “老哥,今天我是寿星耶。”叫寿星做苦工?太不人道了吧! “你老啦!连自己的生日都会记错。”他反唇相讥。 这话好耳熟。“严孟寒!你未免也太现实了吧!?” 他从口袋掏出一个十元硬币,硬塞进严书豪的掌心。 “恭喜你!又发掘出我另一项特点,这是给你的奖励。不用太感动,欢迎你再接再厉。” 严书豪的自尊严重受到侮辱。“严孟寒,你当我难民啊!”“要不要?”他作势又要收回。 他赶紧将硬币放进西装外套口袋。 “要。”为什么不要?至少可以打电话啊! 严孟寒摇头感叹,他不是难民是什么? 他继而面对罗雨岳和罗佩青,笑容和煦道:“岳父大人、小姨子,时候不早了,可别让我亲爱的小妻子等太久,否则她的怒火会愈烧愈烈的。” 罗佩青斜睨他:“你是在赶我们走吗?” “怎么会呢?我恨不得你和岳父大人能永远住在这儿呢!”他不论眼神。表情、语气都真诚无比。“只不过,我怕要是小龄儿在车上等太久,她把原先的怒气转移到我身上,一气之下把我给休了,我就没有老婆了。” “拜拖!本来就是你把宛般气跑的,还赖到我们头上。”罗佩青啐道。 “小姨子,我们身为人就必须敢做敢当,明明就是你们几个笑出声,小龄儿才会气得跑出去的。” 言下之意刚才看戏的一干观众都有罪。 罗佩青看向严书豪。“你老哥不但现实,而且还老奸巨猾!” 严书豪完全同意。 三位大老有默契地不加入战争,只在一旁隔岸观火。这种用脑、伤神的唇枪舌战由年轻人来就行了。 “小姨子,你真是我的知音啊!想不到才认识第一天,你就发掘了我众多特点中的一项。”他开心极了,手探进西装裤另一边的口袋:“有赏。” “不用了,我不是你那个没有尊严的弟弟。” 严书豪都还没来得及出口抗议,严孟寒便深感遗憾地说道:“真可惜,原本我是有一张世界三大男高音之卡列拉斯在国家音乐厅演唱的票要给你,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 他话才落定,罗佩青便一个箭步地冲到他面前:“姐夫” 哇!那声音甜得就好像才刚用蜂蜜漱过口一样。 严孟寒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你不是说不要吗?” “有吗?一定是你听错了。”她满心期待地伸出手。 “好,就冲着你这句‘姐夫’,送你。”他拿出票,交到她手上。 “耶!姐夫万岁!”她兴奋至极,简直就像坐上了云霄飞车。 结论,严书豪和罗佩青两人半斤八两,一样没尊严;严孟寒果然是老奸巨滑,大获全胜! 随即,罗佩青合作地拉着罗雨岳一同走出大门,临走前仍不忘礼貌地道别: “姐夫,再见!亲家公,亲家母再见,没尊严的,拜拜。” 严书豪双眼冒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佩青走出大门。 天啊!他真的来了! 罗宛龄站在学校的广场上,膛目注视悠哉地倚着校门的严孟寒,她拉过身边的罗佩青,请她挡在自己面前。 “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 罗宛龄一直在怪罗佩青那天将她独自“丢弃”在花房。 她躲在罗佩青身后,偷偷摸摸地移到校门口。 严孟寒有趣地看着她这孩子气的举动。她真以为这样他就看不见她了吗? 经过他面前时,他唤她:“龄儿。” 罗宛龄身子僵了一下,继续在罗佩青身后拉着她的校服走动。 罗佩青无奈地对着严孟寒苦笑;严孟寒则胸有成竹地回她一笑。 “龄儿,别孩子气了。” 罗宛龄禁不起他一激,她从妹妹身后跨出来,站在他面前,气恼地瞪视他。 “你说什么?我孩子气!?我哪有?你哪双眼睛看见了?”她非把它挖出来不可! 两双眼睛。还有,不只他而已,所有围观的同学也都看见了。 “龄儿,小声点,好多同学都在看了。”他倾身,将嘴附在她耳边好心地轻声提醒。 罗宛龄随意地环顾四周,一看 哇!人山人海夸张了点,不过,还真有不少学生停下脚步在看他们呢! 她连忙在校门口右转,远离现场,严孟寒和罗佩青紧跟在她后面。 “上车吧,我送你们。”在经过那一辆黑色560sel宾士轿车时,他开口。 “不用了,待会福伯会来接我们。”罗宛龄站在人行道上,注视着来往的车辆。 严孟寒在她身旁站定。“不用等了,我来这儿之前已经通知福伯不用来了。” 罗宛龄狠狠瞪他,鸡婆!“没关系,我和佩青坐公车。”说着,她果真往学校围墙外的公车站牌走去。“罗佩青!要是你不跟上来,我就跟你断绝姐妹关系!” 罗佩青委屈地在她身后走着,心里嘀咕着:豪华的轿车不坐,偏要挤公车,她自虐也不须拖妹妹下水嘛! 严孟寒没追上去,也没阻止她们,反而走回车房,从车内取出一片薄薄的小方盒,随手扬着。 “我手上有一张刚从美国空运来台的玛丽亚凯莉亲笔签名的最新单曲cd,不晓得谁有这个福气拥有它?” 罗佩青的眼神整个亮了起来,小麻雀似的旋身,飘、飘、飘到严孟寒面前。 “姐夫”同样的举动,同样甜得腻死人的语气。 他使了个眼色,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罗宛龄身上。“这可就得看你怎么做了。” 废话不多说,罗佩青马上冲到罗宛龄身边。“姐,走啦,我们坐车去。” 罗宛龄咬牙斜睨她。“罗佩青!你这个叛徒。”真是“饲老鼠,咬布袋” “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我幼小纯真的心灵呢?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耶,况且,公车哪会有宾士轿车舒服呢?” 罗宛龄翻白眼。幼小纯真的心灵?为她着想?这种不要脸的话也只有罗佩青说得出口。 她拉着她往回走。“走啦,而且像姐夫这种超级大帅哥开的车,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坐的。” “姐夫?”罗宛龄慧黠的双眸燃烧着两道火焰。 “嘿,嘿。”还是别说话的好。 罗佩青才拉着罗宛龄到来车旁,严孟寒便已为她开了驾驶座旁的前座车门。 “老婆大人,请上车。” 罗宛龄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打算跟着罗佩青进后座。 “刚才玛丽亚凯莉跟我说,她要回美国了。”严孟寒意有所指地说着。 罗佩青一听,虚软无力地倒在后座,宽敞的后车座顿时被她修长的身子给填满了,她柔弱、痛苦地抚着自己的额头。 “我头好晕,好难过,姐,我看你去坐前面吧!后座让我躺着休息。” 罗宛龄气结地用力甩上后车门,绕过车子,走到严孟寒身边,怒视他。 “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吻我?”他嘻皮笑脸,完全不把她的怒气当一回事。 “揍你!”一拳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肚子上。 他不以为意,反正不痛不痒。“打是情,骂是爱。这么说你是对我有情喽?小龄儿?” 上车,懒得跟他辩。 严孟寒为她关上车门,自己也上了车。 罗佩青的“头晕”瞬间全好了,她左手肘靠着驾驶座椅背,手托腮,讨赏地道: “姐夫,我做得好不好?” “好极了。”他含笑将cd递给她。 罗佩青开心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罗宛龄斜睨他们俩,不予置评。 严孟寒纯熟地操控方向盘,侧头注视她。“生气啦?” 她靠着椅背,偏转头,注视窗外的景象。 乍时他眼中漾着笑,车子在十字路口停红灯。 “龄儿,你的脖子受伤了吗?怎么贴个ok绷?”唇线不自觉地上扬。 说到这个就有气。“还不都是你害的,你明知故问!” “什么事!”后面的罗佩青好奇地问。 “小孩子不懂就别乱问。”罗宛龄透过后视镜瞪视她。 “我们才差一岁而已耶!”真教人不服气。 “虽然如此,但我已经到了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年龄,而你仍在未成年之列。”她可得意了。 罗佩青懒得和她辩,既然在罗宛龄这儿得不到答案,她便将目标移到另一个关系人身上。“姐夫?” 严孟寒但笑不语,看着交通号志由红转绿,继续行驶。 “把它撕掉。”他含笑直视前方。 “不要。” “枉费我印得那么漂亮,不让人家看一下实在太可惜了。” “才怪,丢脸死了。” 严孟寒微侧头注视她,颇为得意。“会吗?我挺满意的呢!” 罗佩青静静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窃笑。原来他们是在说“那个”啊! 车子即将到达罗家大宅,罗佩青不怀好意地开口: “姐,你待会不是要去买礼物吗?姐夫载你去就行了。” 又叫姐夫!罗宛龄气得恨不得掐住妹妹的脖子,偏偏身旁坐了个严孟寒她的克星。 “不用了,他忙得很,哪有时间陪高中生逛街。” “的确是没有。”看着罗宛龄眉开眼笑,他又接口:“但如果那位高中生是我的未婚妻,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用麻烦了。” “一点也不麻烦。” 车子在罗宅大门外停下。 “姐夫再见。”罗佩青迅速开了门,赶紧下车。要是让罗宛龄逮到,她就完了! 罗宛龄也准备开门下车,但还没有来得及动作,严孟寒便快一步地拉住她的左手臂。 “龄儿。” 她痛苦地回头注视他。 “你不是要买礼物吗?我陪你。” “我请福伯载就行了。” 他不动声地缓缓朝她靠近。“福伯都一大把年轻了,你忍心让他陪着你四处逛?” “可是我得上去换衣服,还有拿钱。”她作最后的挣扎,笑得脸都快僵了。“让你等太久不好。” 他左手自然地揽上她的臂膀,右手则撑着椅垫以平衡身体。“钱,我有。” 一双贼眼在她身上来回逡巡。可惜,今天不是穿裙子。“你们的校服穿在你身上很好看,不用换。” “可是” “龄儿。”阻断她另一个即将出口的借口。“我很讨人厌吗?” “不会。” 啃啮着她秀巧的鼻尖:“或者我不够体面?” “不会。”太招摇了。 “那么就让我陪你。” 安上她的唇,原本撑着椅垫的手无意识地朝她嫩白的颈项进攻,手肘靠着她那端的椅背,轻轻撕下她脖子上那片遮掩的ok绷,唇无声无息地落下。 “你买礼物要送给谁?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 “说了你也不认识。” 加深了原先的烙印后,转移阵地,制造另一个新的痕迹。“什么各字?” “许永青。” 严孟寒停止动作,微拢双眉,瞪视自己才刚烙下的吻痕。“男生?” “女生。” 他相信。 又在她唇上恋了一会,才发动引擎,陪老婆逛街选礼物去。 第三章 严孟寒才踏出会议室,秘书翁慧珊便迎上来,说道: “总经理,有位高中女生找你。” 喜从天降! “她人在哪里?” “在会客室。” 话才落定,严孟寒便旋风似地冲向会客室。 翁慧珊目瞪口呆地注视他离去的背影,不敢相信那位在走道上奔跑的男士竟然是温文儒雅、最注重也最讲究办公室礼仪的严总经理严孟寒! 严孟寒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反常造成多大的騒动,他兴高彩烈地推开会客室的门,笑容却在瞬间褪去: “佩青,是你啊!”毫不掩饰他的失望。 听见严孟寒的声音,罗佩青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走向他。 “来找你的不是你想见的人,很失望吗?”她有趣地调侃。 他也朝她走近。 “非常失望。”他在她面前站定。“找我有什么事?” “宛龄叫我来的。”她笑靥如花。 “龄儿?”笑意再度自他唇边扩散。 她肯定地点头,自校裙口袋掏出三张千元大纱,递给他。“宛龄叫我拿钱来还你,她说,谢谢你那天借她钱,陪她挑礼物。” 严孟寒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瞪视罗佩青手上的千元大钞。“为什么她不自己来?” “这我就不知道。” “告诉龄儿,除非她亲自来,否则这些钱我不收,也不接受她毫无诚意的道谢。”“哦。”看样子这下宛龄死定了,可怜哦! “对不起,请问严总经理在不在?” 一个较一般女性略微低沉的嗓音,自翁慧珊桌前响起,她的目光离开电脑荧幕,注视来人,霎时眼睛为之一亮!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眼前削瘦、却又俊逸不凡的年轻男子,再过几年,他必定会成为另一个迷倒众多名媛淑女的严孟寒。 “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 “很抱歉,没有预约的话,总经理是不见客的。”面对这么“漂亮”的脸孔,就连说出这平常应酬的拒绝话,都会不自觉地涌出满满的愧疚感。 “可是,是他叫我来的。” 她思忖一会,起身。“我帮你通报看看。请问贵姓?” “罗。” “请稍等。” “谢谢。” 翁慧珊轻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进来。” 她推门进去。“总经理。” 严孟寒自成堆的公文中抬头:“翁秘书,有事吗?” “外面有位年轻的罗先生要见你。” 年轻?罗先生? “是客户吗?”不太可能,就他所知,姓罗的客户只有罗雨岳,但如是罗雨岳,翁秘书应该认识。 “不是。” “有没有预约?” “没有,但那位罗先生说,是总经理叫他来的。” 他的思绪不断运转着:“我不记得我有” 等一下! 罗?年轻?先生? 严孟寒急忙起身,迅速来到办公室门口,打开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通报需要这么久吗?”严孟寒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外头等待的人儿已不耐地朝他开炮。 “翁秘书,你出去。”他的目光定睛地锁在外头的人儿身上。“快进来。” “他”听话地移动脚步,翁秘书出去后,严孟寒便将门关上。 “你终于肯来了。” 罗宛龄低垂着头,几乎不敢面对他。“佩青说,你很生气。” “我是很生气。”他自在地坐抵桌沿,凝视她。“过来。” 她如履薄冰,一步步慢慢地走到严孟寒面前;严孟寒长手一伸,将她纳入羽翼之下,双手交握在她身后。 “为什么要还我钱?” “借东西本来就要还的嘛!”更何况是钱。 他腾出一只手,托起她沉重的脑袋瓜子,令她直视自己。“当我给你的,不行吗?” 她认真地摇头。“我买礼物送朋友,如果花你的钱就不能算是我送的了。” 他加重揽腰的力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叫佩青替你拿来?怕我吗!” “嗯。”她老实地承认。“突然间多了个未婚夫,让我很不习惯。” 严孟寒愉悦地轻笑,凑近罗宛龄,额头抵着她的。“怕我才好,我说的话你才会听,但我可不希望把你给吓坏了;其实我并不强迫你马上接受我,我会给你时间适应,所以你不需要太刻意去想这件事,顺其自然就好。” 罗宛龄和他拉开一些距离,从口袋掏出三千元,递给他:“谢谢。” 严孟寒接过她手上的纸钞,随意放在办公桌上。“这次我收了,但下不为例。” 罗宛龄终于有了些许笑意。“嗯。”“我不是说过穿衬衫不准扣第一颗扣子的吗?”伸手解开她的扣子,翻开她的衣领,抚着她光洁的颈项。 严孟寒的动作让罗宛龄惊觉,握住他探索的手腕。“不要,它们好不容易才消失的。” 他漾着笑,嘴唇“不经意”刷过她的。“可是我想要。我不希望它们消失,我要在你身上烙下属于我的记号,以杜绝无聊人士的纠缠。” “我可以拒绝啊!苞他们说我有男朋友呃未婚夫。”看见严孟寒凌厉的警告眼神,她连忙改口。“况且以我这种身材和长相,除了跟我同校的同学,亲朋好友之外,很少有人会知道我是女生,更别说是追求我了。” 看来龄儿尚未察觉到自己的魅力,却也因为如此,他才容易掌握。 “口说无凭,必须有真凭实据才能让人信服。”总而言之,他就是非在她颈项留个记号不可。 他的唇即将黏上她的左颈项 “不好吧?这样会影响我脖子的血液循环耶!”罗宛龄嘟嚷的抗议声在严孟寒耳畔响起。 “没关系,我们可以左右轮流,今天我们吻右边,下次再回到左边。”他漆黑深邃的双眸也带着明显的笑意。“这样就不怕血液循环不良了。” 说着,他坚定地吻上她的唇,修长的手指来回轻柔抚摩着她的右颈项 白痴!自掘坟墓!罗宛龄不断在脑海中咒骂自己。 看着罗宛龄雪白的颈项烙着自己专属的标记,总让严孟寒有股说不出的成就感。 “我得走了,福伯还在楼下等我呢!”她在他怀中说道。 他依然不愿松手。“等我下班,我送你。” “可是福伯他在”下边的话硬生生地梗在喉咙。 严孟寒一手搂着她的腰际,一手拿起电话,倾着脖子将话筒夹住,拨了几个数字 “喂,福伯,我是孟寒,你先回去吧,我下班后再送龄儿回家。”他停顿了会。“嗯,我会小心的,拜拜。” 罗宛龄看着他放下电话,仰望他。“原来不只老爸和佩青而已,连福伯也被你收买了。”内贼难防啊! 哀着她微拢的眉心。“这哪叫‘收买’?我都称它为‘善用人际关系’。” “看来,你的人际关系作得不错。”她咬牙讽刺道。 “哪里,是你不嫌弃。” 站了这么久,罗宛龄感觉右脚已开始隐隐作痛,她的视线透过严孟寒的手臂,落在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夹上。 “严孟寒” “你是这样称呼自己的未婚夫吗?”他不悦地蹙起两道浓眉。 “孟寒。”她识相地改口。“你桌上那堆公文都看完了吗?” “还没。” “那你下班了吗?” 他看看手表。“还差五十分钟。” “你该不会打算,往后的五十分钟都维持这种姿势站着吧?不要啊! 哀着她服贴的短发。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顶多是把那堆公文带回家而已。 “可是我不想啊!”带着乞求的眼神仰望他;“我站得脚好酸哦!”他轻笑着,稍微将罗宛龄揽高使她的脚离地,令她与自己平视。“你是在向我撒娇吗?龄儿?” 一抹潮红出现在她俊帅的俏脸上。 他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我喜欢你脸红的样子。”让她重回地面。“你到沙发那边坐着,无聊的话,茶几下有杂志。” “嗯。”严孟寒注视着罗宛龄走向办公室中央的会客沙发,自己才踱回办公椅,坐下,将注意力集中在公文上 严孟寒撑着头,凝视前方不远处的罗宛龄这已经是他半个小时内第五次如此注视她了。 有她在,他根本无法专心办公。 罗宛龄穷极无聊地翻阅几本近期杂志,难道杂志社已经没有什么内容可以刊登了吗?怎么几乎每一本都有严孟寒的报导?从严孟寒如何进人商业界、他的生意理念、各项革新到严氏的家庭成员、严孟寒的个人档案,无一不放过,甚至连前阵子严书豪的生日宴会,也占了一整张篇幅虽然有提到罗雨岳,但也只是商业性性质,完全没有谈到她和佩青,真是“好家在” “孟寒。”她看到杂志上严孟寒的一张家居照片,唤道。 “嗯?”那双凝视的眼眸转为疑惑。 “怎么几乎每一本杂志都有你的报导啊?” 他起身,走向她宛龄的问题终于给了自己再度接近她的机会。 他在她身旁坐下,含着笑。“你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有多受欢迎啊?” 罗宛龄同样泛着笑,道:“原来这叫‘受欢迎’啊!我还以为各家杂志社已经没什么好刊登的,只好拼命从你身上找话题呢!”她指着其中一本杂志的内文:“你瞧,连书豪的生日宴会他们都能报导。” 严孟寒随意瞄了那篇报导一眼,他怎么可能没看过呢?若不是他以杂志社的存亡强势压住的话,以那天宛龄和佩青在会场上所造成的轰动,记者们根本不可能只字不提。如今这一篇,还是再三修改后,经过他同意才刊出来的。 “你觉得如何?” “商业气息太浓厚,但如果以商业眼光来看,是一篇不错的报导。”她中肯地说道。“真实性高、不夸” “太久了。”注视罗宛龄认真的侧脸,严孟寒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罗宛龄不解地盯视他,那句话和他们所谈的话题有什么关联?他扬着笑,凝视她,压根儿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明天我去接你放学。” “不用了,你那么忙” “不会,正巧,明天下午我没事。” 这就惨了!“后天我们学校要举行班际女子足球比赛,佩青叫我明天下午留下来教她们班练习。” “没关系,我等。” “可是我不知道她们会练到几点耶!” “龄儿。”他目光犀利:“我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改变。” 她早该知道的!“那随你吧!” 他满意地拉她起身,到办公椅旁直立的吊衣架取下西装外套,偕罗宛龄双双走出办公室。经过翁秘书的位置时,严孟寒将外套递给罗宛龄,说道: “我有几件事要交代翁秘书,你先到外面电梯出口处等我。” 罗宛龄听话地走出去,他俯视虽已站起来,但仍矮他整整二十五公分的翁慧珊。 “明天下午四点以后,我有哪些行程?” 翁慧珊迅速翻阅桌上的行事历。“四点半,丰川公司的吴董会来和您谈合约;晚上七点,和阳企业,杨董的千金归宁之喜,在凯悦” “把谈合约的时间挪前。”他断然开口。 “可是总经理,您四点之前的行程全排满了,而且,吴董也只有这个时间有空,恐怕”翁慧珊面有难色地提醒。 “不管行程有多满,就算挤也要挤出半个小时出来。”他仍不改初衷。“加果吴董他不能配合,就请他去找别家厂商。”他就不相信,丰川会因为这点小事情而放弃严氏这条大鱼。“至于喜宴就请何经理代劳,若不行,就随便送对礼篮过去。” “可是杨董他” “翁秘书”严孟寒板起面孔,扬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注视测“我是总经理吧?” 她点头。 “那么,我说的话” “是圣旨。”她顺口接道。 严孟寒面色和缓地轻笑。 “没错。哦,对了,翁秘书”他突发奇想,透过玻璃门,指着外头,悠哉地靠着电梯旁大理石墙壁的罗宛龄。 “以后若是那位罗先生来找我,不需要通报,直接请‘她’进来。” “是。” 严孟寒转身,离开大办公室,脸上净是坏坏的笑意。真想看看翁秘书知道龄儿是女孩子时,是什么表情?过阵子,或许他会告诉她。 “智雅,用头顶球,把球传给佩青!”罗宛龄坐在一张摆在球场跑道旁,从教室搬出来的学生椅子,极不淑女地扯开喉咙大喊。她看着这位名为智雅的女同学,纵身一跃,将球顶向罗佩青所在的方向。 “对!就是这样!”一会,她又不住地大吼:“佩青,要是你再以这种乌龟爬的速度运球前进,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 罗佩青使劲一踢! “已经够快了,你以为我是你吗?”罗佩青虽然嘴上嘀咕着,但仍尽可能加快速度。 “好!用力踢进对方的区域!”罗宛龄的视线远比足球快一步。“小秋,你的!用大腿顶球!”她注视小秋的动作:“不对,再来一次。” 罗佩青再一次将球踢给小秋,小秋还是没有看准球的落点,因而漏接。 “我来!”罗宛龄激动地起身,离开椅子。 哪知,她人才站起来,在足球场上练习的一干人等,便全停下动作,注视她。 “不行!罗宛龄,要是你敢乱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姐姐。”罗佩青站在球场上,远远瞪视她。 这家伙,居然拿刚才她所讲的话来威胁她。 “我只是示范一下而已。” “不行,你用讲的,我们就懂了。”她绝不妥协。“坐下!” 罗宛龄果真听话地重新坐下。 “继续。淑梅,守好球门,球要过去了佩青,抢球!”罗宛龄的大嗓门不断在球场上回响着。 “龄儿,淑女一点。” 不知何时严孟寒已站在她身后,罗宛龄震天价响的河东狮吼嘎然而止,她背靠着椅背,将漂亮的脑袋瓜子极力往上仰,正好对上他低俯的笑脸。 “你怎么不在校门口等?” “我想来看你们练习,回忆学生时代的生活。” 球场上的众人自动地聚集在一块儿,球在伙儿脚底下轮传着。 “佩青,在跟宛龄说话的那位大帅哥是谁啊?”小秋首先发难。 “我姐夫。”她将球踢给身旁的淑梅。 “宛龄结婚了!?”众人不敢置信地异口同声。 “还没,不过我想也快了。”罗佩青纯熟地接住智雅太过惊讶而不小心踢过来的球。 “他们在哪里认识的?”淑梅好奇不已。要到哪里才能认识这种大帅哥? “宴会上。”罗佩青如是说。 “你们干嘛!?认真一点!”罗宛龄远远看见一群人围在球场上吱吱喳喳,禁不住大吼。大伙儿作鸟兽散,回各自防守的区域。 严孟寒在她身旁,倾身,道:“龄儿,我站得脚好酸耶。” “那就蹲下吧!”她全副精神都在球场上。 “我想坐椅子。” 罗宛龄侧首,仰望他。“椅子只有一张。”在她的美臀底下。 严孟寒扬着黄鼠狼的笑。“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毫无预警地将罗宛龄自椅子上抱起,自己则迅速坐下,罗宛龄已被揽坐在他腿上。 “放开我,这儿很多人耶。” 严孟寒轻拍她的美臀,示意她停止挣扎。“我不在乎。” 瞪着他的下巴:“可是我在乎!” “没关系,久了就习惯了。”他一手爬上她的颈项,摸着那两片被校服的领子遮去大半截的ok绷。“就跟‘这个’一样。” 真没用!才这么一句话而已脸就红了。罗宛龄抚着自己臊热的面颊,在心底咒骂。 球场上的三姑六婆全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场边这一对好幸福哦。 智雅踢着球来到罗佩青身旁。“他们两个是一见钟情吗?” “错!是姐夫死缠着宛龄。”罗佩青趁智雅呆楞之际接过球,猛力一踢,攻向球门,进!她转身,注视仍呆立在当场的智雅,幸好有她在,要不然她们可能会因为智雅而损失一分。 罗宛龄专注看着球场上激烈的模拟练习比赛,全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龄儿,天色不早了.今天就练到这儿吧!”严孟寒在她耳畔轻声道。 罗宛龄收回心神,看看四周渐暗的天色,再看看严孟寒的手表入冬时分,天色也开始暗得早,才五点多而已,太阳就差不多快下山了。 “今天练习到这儿就行了。”罗宛龄坐在严孟寒大腿上喊道。 严孟寒随着罗宛龄起身,站在她身旁,沉默地看着大伙儿走近他们俩。 罗宛龄—一与她们击掌。 “明天加油!拜拜。 “嗯。”出乎意料地,大伙儿全以暧昧的眼神注视罗宛龄身旁的严孟寒,整齐画一地开口:“姐夫再见。 他笑逐颜开,绅士地回礼:“再见。 罗宛龄都还没来得及发飙,她们便一溜烟地全跑光了,她气愤地瞪视众人逃难似的背影,片刻,唇角得意地上扬终于有一个人肯回来认错了。 淑梅溜到一半才想起椅子忘了拿,于是,硬着头皮跑回来,看着罗宛龄喷火的双眼,她一秒也不敢多待,抓着椅背一转身就跑,离去前仍有礼地道:“宛龄拜拜,姐夫拜拜。” 罗宛龄紧握双拳,这才想到,还有一位“不能走”的,她双眼极尽所能地斜视。 “罗佩青,你舌头不短嘛!” “还好啦。”她求救地扯着严孟寒的衣袖:“姐夫” “福伯在外面等你了。”他没有说谎,今天要接罗宛龄的事,他并没有通知福伯,所以现在福伯应该已经在校门口等了。 “我得走了,不能让福伯等太久。”罗佩青如临大赦地奔离现场。 如今,宽广的球场就只她和严孟寒两人。看着嘻皮笑脸的严孟寒,罗宛龄闷了一肚子的怒气却无处发泄,严孟寒就是有办法把她克得死死的。 “回家?”严孟寒垂首凝视她。 她摇头。“我想再多待一会,想想刚才练习的缺点。”仰望他。“我口好渴,你到合作社外面的自动贩卖机投一罐可乐给我。好不好?”说谎让她显得有些不自在。 他温柔一笑。“别乱跑哦。” “嗯。”她知道,严孟寒无法拒绝她撒娇似的要求。 凝视他的背影,罗宛龄转身缓缓与他背道而行,在跑道上走了一小段距离后,她回转身,蹲下身子,双手撑着红土跑道,踮起右脚尖。不过才一个小小的预跑动作,便让她的右脚踝隐隐作痛。 多羡慕佩青她们能尽情在足球场上奔跑,多想和她们一样,迈开步伐纵情地玩耍一次就好!只要再一次!让她能够在操场上尽情奔跑,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只要一次。 她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瞬间,比赛时的枪鸣声在她脑海响起,她毫不犹豫地向前奔去 强忍着右脚剧烈的疼痛,罗宛龄以她目前最快的速度奔跑着,直到她再无法忍受那刀剑穿刺般的痛苦,倒地不起;她整个身体缩在一块儿,右手抓着她疼痛不堪的右脚踝,左手手指则深陷红土中,青筋浮暴,泪水潸潸滑落她扭曲的面颊。 “啊”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 当严孟寒回到足球场看见倒地的罗宛龄时,脸色倏然苍白,手上的两罐可乐掉落地面,他亦不自觉。他迅速冲到罗宛龄身旁,蹲下,惊慌地察看她的情况。 “龄儿,怎么了?别吓我!别吓我!”罗宛龄的神智完全被疼痛给占据,严孟寒无助地纳她入怀:“别吓我,龄儿。” 罗宛龄目光涣散地注视焦急万分的严孟寒。“孟寒安然诊所” 严孟寒二话不说,一把抱起罗宛龄,奔出校门口,来到他的车旁。 让罗宛龄坐在驾驶座旁的位置,将椅背放低,让她躺得舒服些;自己则进入驾驶座,拿了椅背的西装外套,为她盖上。猛踩油门,疾驶而去 车子在安然诊所前停下,严孟寒抱着早已呈昏迷状态的罗宛龄进入诊所。 “医生!”严孟心寒急如焚地大喊。 一位中年男士从诊所内其中一间隔间跑出来,他快速来到严孟寒面前。当他看见严孟寒怀中的人儿时,震惊万分。 “宛龄!” “你认识龄儿?”严孟寒同样惊讶不已。不过,回想起来,龄儿应该认识眼前这位中年医生才是,否则,大台北地区那么多所大医院,她为什么到指名这间小诊所。 “何止认识而已!宛龄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去个饮料回来,就看见她缩在地上,她跟我说了诊所的名字后就晕过去了;我找不到任何伤口,她突然这样,把我给吓死了。”由严孟寒紧锁的眉头可知,他所言不假。 听了严孟寒的说明,医生便知道原因所在。“抱宛龄进去。” 严孟寒抱着罗宛龄随医生进去,让她躺在病床上。 “龄儿到底怎么了?”看着医生以热毛巾敷着她的右脚踝,严孟寒忧心地问。 “这丫头实在太不听话了,晕过去对她比较好。”医生坐在另一张空病床上,示意严孟寒在他身旁坐下。 严孟寒在他身旁坐下。 “我和老罗是从小就认识的死党,也是罗家的家庭医师,周安然。”注视一旁的严孟寒:“我想你就是老罗口中那位杰出的女婿孟寒吧?” 严孟寒无言地点头。漆黑深邃的双眸不离罗宛龄。“周世伯,龄儿到底生了什么病?” 周安然的视线随着严孟寒落在罗宛龄身上。“不是病,是受伤。” 他以疑惑的眼神注视周安然,等待答案。 “从小宛龄就是个体育天才,不论是球类运动或是各种体育项目,宛龄一学就会;她的专长和最爱就是田径。在宛龄十六那年,她曾经以五十二秒七四的成绩,打破全国女子四百公尺短跑纪录。”周安然心疼地凝视躺在病床上昏睡的罗宛龄。“一年多前,宛龄在练习跑步的回程上救了一位在天桥阶梯上玩耍的小学生,当时宛龄正巧在小男生的身旁,他脚一滑,宛龄随即抱住他,以身体护着小男生,滚落人行道上。那位小男生除了受到惊吓外,毫发无伤;而宛龄身上除了有多处瘀伤和擦撞伤外,她右脚踝的阿基里斯键也因此而断裂。她有整整一年的时间都在医院做复健,现在虽然已经能走,却再也不能跑了,更无法作任何剧烈的运动。我们知道,这个打击对宛龄来说比什么都要痛苦,可是她从不曾有过任何的埋怨。”他起身,为罗宛龄换上新的热毛巾。 严孟心寒疼地紧盯着床上的罗宛龄。 “我千叮咛、万叮咛,叫她不准再跑,她就是不听话。”凝视正为罗宛龄擦拭额上冷汗的严孟寒吩咐道:“以后你得好好盯着她,要是再有第二次,宛龄这双腿恐怕就不保了。” “我会的。” “她也没办法久站,或走太远的路程。” “以后我会注意。”难怪,她每站十来二十分钟,便开始喊脚酸,原来龄儿的“脚酸”就是“脚痛”如果自己再细心一点,应该不难从罗雨岳和罗佩青对龄儿种种特殊的反应中看出来,他太粗心了! “我为宛龄开一些止痛葯,晚饭后让她吃一包。”说着,周安然便走进葯剂室吩咐葯剂师包葯。 严孟寒拿了葯,抱起仍在昏睡的罗宛龄。“谢谢你,周世伯。” “如果这些葯吃完,宛龄的脚仍会剧烈抽痛的话,那就得赶紧送她上大医院了。” “嗯。”他抱罗宛龄上车,踩油门,离开。 车子行驶一段路后,罗宛龄逐渐由昏睡中苏醒。 “醒了吗?”严孟寒以眼角余光注视她“脚还痛不痛?” 罗宛龄虚软地拉整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一点点。” 那就好。 罗宛龄侧头凝视他。“孟寒别回家,老爸会知道的。”她不想让老爸担心。 “你也会怕呀?”他心疼地睨她一眼,罗宛龄心虚地垂首。“真想打你屁股一顿。” “对不起。”声音细如蚊鸣。 严孟寒不作任何表示,专注地开着车。 “载我到永青家就行了。” “你以为我会放心让你在同学家过夜吗?” 看着严孟寒板起的面孔,罗宛龄识相地闭上嘴。 车子缓缓滑进严氏华宅的车库,等严孟寒停好车,罗宛龄准备下车。 “不准动。”严孟寒铁青着脸。警告。 罗宛龄只得乖乖坐在车上。严孟寒下车,开了她这方的车门,揽腰将她抱出车外。 “我可以自己走。”罗宛龄在他怀中抗议。 “你敢再说一句,我就打你屁股。”终于安静了。“搂着我的脖子。” 罗宛龄听话地将双手环上他的颈项,烫热的面容埋在他胸前,不敢迎视来往佣人的好奇眼光。 严孟寒才踏进大厅,便传来严书豪夸张的声音 “哥,小嫂子怎么了?”片刻,他了然地揶揄:“该不会你等不及了,想先洞房再拜堂吧?” 罗宛龄的脸埋得更深了,她一生的清白全毁了! 坐在沙发上的二老,无言地暗自偷笑,他们这小儿子怎么可以把大儿子的心声讲得这么白呢? 严孟寒斜睨他,笑里藏刀。“严书豪,如果你还想看见今天晚上的月亮,就给我闭嘴。” 他抱着罗宛龄进自己房里,将她安置于大床上,体贴地为她盖上被子。 “口渴不渴?要不要喝杯水?” 罗宛龄下意识地以舌头舔舐干涸的双唇。她这无心的动作,却惹得严孟寒一颗火热的心蠢蠢欲动,但他还是强压抑下了那股吻她的冲动,因为他非常清楚,一旦自己在这个节骨眼吻龄儿,一定会如弟弟所说,克制不住地与她洞房。 他僵硬地走到卧房另一端,为罗宛龄倒了杯温开水,扶她起身,杯口贴着她的唇,一小口、一小口喂着她喝水,不一会儿,满杯的水便已见了底。 严孟寒起身,将杯子放回原位;罗宛龄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凝视他健挺的背部。 “孟寒,别告诉老爸。” 他再度回到床沿,坐下。“你要我怎么说了” “你打电话跟老爸说,永青的父母今晚不在家,她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所以打你的行动电话,要我去陪她。”恳求地注视他:“你说的话,老爸一定会相信的。 哀着她忧愁的面容。“三个条件交换。” “啊”坑人嘛! “不要,拉倒。” 他作势要起身,罗宛龄连忙拉住他的手:“好啦,好啦。” “第—”严孟寒的视线落在她翘得半天高的唇瓣上:“吻我。” 就这么简单!? 罗宛龄蜻蜒点水地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算了。”严孟寒一副“免谈”的高傲神情。 一点也不简单! 罗宛龄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密密实实地封住他的唇,粉红的俏舌头生涩地与他缠斗着;严孟寒紧搂着她,单手捧着她的后脑勺,手指深深埋入她乌黑、柔细的发丝中。 “把头发留长。”他的唇稍离一个缝说道。 “嗯。”“好”这回换严孟寒覆上她的唇,他中毒太深了!只要龄儿在身旁,他就非吻他一两回不可。他真吻上瘾来了。 终于不舍地与她分开。 “第三,不准再有像今天这种事情发生。” “哦。” 捧着她娇美的面容,直视她。“不准有任何敷衍我的念头!要是让我知道,你再度拿自己的身体逞强,我会毫不留情地狠狠打你屁股一顿,让你天一坐不起来。” 她应允地点头。 严孟寒满意地扶她躺下,重新为她盖上被子。“睡一下。我刚刚忘了葯,我去诊所一趟,很快就回来;晚一点,我再叫你起来吃晚餐。” 罗宛龄柔顺地合上双眼;严孟寒起身,离开卧房,轻轻关上房门。 第四章 严孟寒的宾士轿车进入罗氏大宅。 在大厅没看见罗雨岳,便直冲书房,一见罗雨岳,劈头便将自己压抑多时的火气发泄出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您说了所有有关龄儿的生活细节,为什么独独漏掉这件最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龄儿脚受伤的事?您知不知道,当我看见龄儿整个身子蜷缩在地上呻吟,却又不知道原因时,我有多慌?我差点被她给吓死”现在回想,他仍心有余悸。 罗雨岳震惊地从椅子上跳起:“你说什么?龄儿她跑了?”他火速冲到严孟寒面前。“她在哪里?我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我家。” 严孟寒话刚落定,罗雨岳几个大跨步,打算夺门而出;严孟寒在他打开书房门之前阻止他。 “岳父,我已经骂过她了。”严孟寒大剌剌地站在罗雨岳和门之间,好似罗宛龄就在书房外一般,他俨如天神,直挺挺挡住罗雨岳唯一的出口。 “让开!”他气愤不已,也担心不已。“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听话的野丫头!就因为她答应过我,我相信她不会乱来,所以我才没告诉你,想不到这丫头竟然这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他懊恼地瞪视严孟寒动也不动的身子。“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连教训自己女儿的权利都没有吗?” “岳父,我说了,身为丈夫的我,已经骂过我那位胡来的小妻子了。”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这就够了。” “我是和宛龄生活了十几年的父亲啊!”他的情绪和缓了许多。 严孟寒坚毅的唇角了解地上扬:“而我是即将和龄儿共度往后几十年的丈夫。” ok!他认输。 “宛龄还好吧?”罗雨岳关心地问。 “没事了,我让她在我房里休息。”注视罗雨岳。“我不能出来太久,我告诉龄儿,我出来拿葯的。” 罗雨岳紧绷的脸部线条,终于有了笑意。“而你人却在这儿。” “今晚龄儿不回来了。”迎上罗雨岳狐疑的眼神,解释道:“她不希望岳父您担心,她要我打电话告诉您今晚永青的父母不在,她在永青家过夜。” “你这个丈夫还真不可靠。”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严孟寒不以为然地耸肩。“我以三个条件交换,但并没有给她任何承诺。”所以,这根本不算是欺骗她。 “女婿,你果然精明。”对于这个女婿,他满意极了。 他不反驳。“我该回去了。哦,对了,岳父大人,如果我那位美丽的小姨子问起” 他合作地接口:“宛龄在永青家过夜。” 两位大老奸,有默契地以食指指着对方,别有含意地笑着。 是夜,严府大少爷的卧房内 “你干嘛?”罗宛龄紧抓着被子盖到自己下巴下方,戒备的眼神紧盯着严孟寒的一举一动。 严孟寒穿着睡衣,爬上大床的另一侧,进入温暖的被窝中,有趣地瞧着罗宛龄的举动。 “睡觉啊。” “你没看见我睡在这儿吗?” 他长手一伸,揽她近自己身边,吓得罗宛龄惊呼出声。 “啊罗宛龄!” 几经挣扎,严孟寒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想陪你睡。” 她的唇线不自然地上扬。“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睡觉还要人陪。” 他离开她纤细的身子,侧身,拥她入怀。“这样我才能放心。要是你半夜什么动静,我也才好就近照顾。”轻抚着她僵直的背脊,柔声说道:“睡吧,我什么也不会做,睡吧” 不一会儿,听见罗宛龄细微、均匀的呼吸声,严孟寒嘴角无声地往上扬,陪着罗宛龄一同入眠。 清早,罗宛龄在满室柔和的晨曦中醒来,身边已没了严孟寒的踪迹。 她坐在床沿,先是踮踮右脚嗯,不痛了,再起身,叠好被子。 严孟寒正巧旋门而入,神采奕奕地走到罗宛龄面前。 “醒了吗?怎么不多睡一会?” 她摇头。“几点了?” “八点多了。” “完了!”罗宛龄大惊失色。“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严孟寒大惑不解:“怎么了?” “以前我去永青家过夜,第二天一定会和永青一起去上课;佩青的教室就在我隔壁,她一看我到现在还没去上课,就知道我说谎了。”她焦躁地在屋内来回走动;“怎么办?她铁定已经在到这里的路上了,我可以想象,她猜到我偷偷跑步时的暴怒表情了。” 严孟寒轻笑道:“没这么严重吧?” “你不了解佩青,她会剥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再把我大卸八块,不,九十九块,然后用” “罗宛龄!你给我滚出来!” 说人人到! 罗佩青站在严氏大宅外怒吼,声音却传遍整栋严宅,可见丹田多有力。 “完了,完了!”罗宛龄惊惶地搜寻卧室内可躲避之处。衣橱,不行,站久了脚会痛;浴室 “罗宛龄!出来!” 罗佩青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可见有人为她开了门。 “啊”她就近躲避,上了床,一把摊开才刚叠好的被子。“别告诉佩青,我在这里。”说完,整个人一骨碌地埋入被褥中。 严孟寒强忍爆笑的冲动,注视她的举动。 罗佩青夺门而入。“罗宛龄!” 看见房里只有严孟寒一人。“罗宛龄呢?” 严孟寒双手环胸,含笑不语地注视盛怒的罗佩青,以眼神“提示”她;罗佩青随着严孟寒的视线,望向大床上隆起的被褥,悄声走到床畔,使劲掀开被子 “罗宛龄!” 原本双手抱着后脑勺,倒趴在床上的罗宛龄,听见罗佩青“悦耳”的嗓音,只得抬起头,她扬起手,呆傻地朝妹妹打招呼。“嗨。” “少给我嘻皮笑脸的,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揍你了吗?”瞪视已经换而坐在床上的罗宛龄,她气得咬牙切齿。“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竟敢背着我乱来!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身体!一双禁不起久站的腿,怎么受得了你剧烈的奔跑?” 她不敢直视罗佩青,低垂着头忏悔。 “对不起。”有时她会觉得罗佩青比自己更像个姐姐。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跟老爸怎么办?” “”她惭愧到了极点。 “我真恨不得把你千刀割、万千剐,碎尸万段!” 天啊!九十九段哪能比? “起来!”她恶声恶气地命令。 罗宛龄依言起身,直到她完全着地,罗佩青蹲下身子,抚着她的右脚踝,仰望她,细声问道: “还痛不痛?” 她感动地咬牙,摇头。 罗佩青这才安心地站起来,搂着她。“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要是你再这么任性,我就跟你断绝姐妹关系。” 佩青和严孟寒全一个样,就只会威胁她!但她知道这是他们关心她的表现。 “嗯。”“佩青,我们先下去吧,龄儿还没盥洗呢!”严孟寒在一旁道道。 “哦!”罗佩青松开姐姐,随严孟寒走出卧房。 “你怎么来的?” “坐计程车。” 他们俩边下楼边聊。 “待会你回学校,帮龄儿请假,虽然她的脚现在已经没事,但我想,她休息一天会比较好。” “嗯。”罗佩青侧头注视他:“姐夫,老爸知道吗?” 、严孟寒不语,给她一抹“你说呢”的笑容。 罗佩青禁不住轻笑指责。“幸好你看上的是宛龄,不是我。”否则她就惨了。 这种幸灾乐祸的妹妹,到哪去找? “我有这么糟吗?”严孟寒不满地抗议。 他们来到大厅。 “不。是姐夫你太完美了,完美到只有宛龄配得上你。”拍马屁,她最行了! 他的笑容漾了开来。“我美丽的小姨子愈来愈有前途了。你有这么优秀的姐夫,你想不进步都不行。” 呕真想拿把尺量量他的脸,肯定是金氏纪录。 “姐夫,我要回学校上课了。” “不等龄儿下来吗?” “不了。” “我叫司机载你。” 严孟寒送走罗佩青,步入大厅,罗宛龄已站在楼梯口,注视他。 “佩青去学校了吗?” 严孟寒无言地走向她,揽腰抱起她,这回罗宛龄没有拒绝,只一迳瞧着四周。 “怎么都没人?” 抱着她进人饭厅。“老爸到公司去了,老妈在花房,书豪去上课了,其他人都去做自己份内的事了。”让她坐在椅子上,为她盛了碗粥。 罗宛龄喝着粥。“佩青为什么不等我?” “因为今天你不去学校。”夹了些青菜进她碗里。 “谁说我不去的?今天佩青她们比赛,我怎么可以不去?”她放下碗筷。 “我说的。”凝视怏怏不快的罗宛龄。“吃粥。” 罗宛龄仍不为所动。 “你教得那么认真,佩青她们一定会赢的。你是要自己吃,还是要我喂你?” 斜睨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严孟寒在她的面颊轻轻一啄。 “吃饱后,我先载你回家换套便服,再陪我一起到公司。” “陪你去公司干嘛?” “实习。因为以后寒暑假你都必须到严氏打工。”总不能告诉她是自己私心想把她绑在身边吧? “不去不行吗?”瞧见他的眼神,罗宛龄就知道自己又问了一个白痴问题。“我知道了。” 莫名其妙! 罗宛龄气恼地进入大厅,上楼,进房。 坐在沙发上的罗雨岳狐疑地注视罗宛龄反常的身影,他看着随后进来的严孟寒。 “谁惹她生气了?” 他浅笑道:“整栋严氏企业大楼的所有员工。” 罗雨岳瞪大双眼。“啊!?”不会吧? 他在罗雨岳对面的位置坐下,笑意更深了些。“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龄儿不习惯外人明目张胆注视的眼光罢了。” 罗宛龄就好比是个自然发光体,不论处在任何环境中,只要外人无心地瞧了她一眼,轻易地,就能引起对方再次的侧目一一一无论她在别人眼中是男是女。这便是他硬要将她绑在身边的原因,她太醒目了。 罗雨岳了解地轻笑。 罗宛龄带着全套溜冰护具再次出现大厅,她坐在一张无椅背的四方型小沙发上,套上所有的护具,再穿上溜冰鞋。 “老爸,我要出去了哦!”她必须出去飙它个几分钟,才能把今天憋了一整天的乌烟瘴气给扫掉。 他盯了她的右脚好一会,才道:“你确定?” 昨天才旧疾复发,今天就要溜冰,行吗? 罗宛龄受了一天的气,压根儿没听出罗雨岳的弦外之音。“我需要风。” 这句话让罗雨岳不忍拒绝她。 “去吧。”看着大女儿起身,他又不放心地下了但画:“只有十分钟。” 被了。“好。” “五分钟。”严孟寒平静地开口。 “不要,老爸说话要算数。”她不悦地抗议。 严孟寒起身,在与罗宛龄相差不到一步的距离停下,双手轻搂着她,在她耳边呵气。 “如果你不想让爸爸知道昨天的事,就别讨价还价。” 她狠狠、狠狠地瞪他!“好啦!五分钟就五分钟!” 严孟寒放开她,让她自由;她才到大厅门口,罗雨岳便唤住她。 “宛龄。” 她不解地回头。 “十分钟之内好好尽情地滑,要是不舒服,马上回来。” 罗宛龄笑靥灿烂如花。“嗯。”为了不再听见严孟寒的威胁之语,罗宛龄一秒也不敢多停留,迅速滑离现场。 严孟寒挫败地坐回原位。“岳父,你明知道龄儿的脚为什么不阻止她?” “女婿。”罗雨岳的语气比严孟寒要平和多了。“我们两个都关心宛龄,但方式却不同;宛龄和佩青一直都是我捧在手心呵护的宝贝,我比你还清楚她们两姐妹的个性。”他真诚地注视严孟寒。“你所了解的,只是从我口中得知和近几个月来相处认识的宛龄。宛龄是好动的,她喜欢运动后那种汗流浃背的畅快感;喜欢跑步时全力冲刺的速度感如果可以,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换回宛龄一双健全的腿。”他无奈地苦笑摇头:“溜冰是宛龄受伤后,唯一所能做的运动,虽然时间无法太长,但至少能让她感受到风呼啸而过的速度感。现在我能为宛龄做的,只有这些而已,所以,只要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内,我会让她尽情地溜。” “岳父大人,您这种作法会把龄儿宠上天的。”严孟寒戏谑道。 罗雨岳也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我等着看以后你会怎么做!” 严孟寒一迳对着老丈人傻笑,聪明地不置一语未来,谁也无法保证。 严孟寒果然说到做到,一放寒假,他便拉着罗宛龄到严氏上班,职位是总经理的私人助理。 要命!几天下来,公司员工看她的眼神从“莫名其妙”变成“阴阳怪气”看得她忍不住想骂人。 而现在,她才刚和严孟寒吃完午餐,准备慢慢散步回公司,可是。他们走出餐厅开始,便一路尾随叽叽喳喳的嘈杂声 “那两个人好帅哦!”刺耳的女高音。 “比较高的那位才有男人味,成熟、稳重。”另一个作做的嗲嗲声。 “我觉得年轻的那位才吸引人。”第三个令人恶心的娇柔声音加入。“尤其是他的屁股。” 语毕,三人禁不住窃声低笑。 前方的罗宛龄紧握双拳,捱近严孟寒身边,细声道: “我好想揍人。”声音几乎是由齿缝迸出来。 严孟寒轻笑着,侧首,凝视她。“虽然她的措辞不太文雅,不过,你的臀部确实非常漂亮很迷人。” 罗宛龄气得咬牙切齿:“孟寒,我可不可以揍你?” 她不等严孟寒回答,一个箭步来到严孟寒身前,背对他,以手肘用力顶他的腹部,继而,再退回他身旁。 “你去啦。” “我不敢去,你去。” 她们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是我们当中最漂亮的,你去。” 三人就这么推来让去,她们突然安静了下来,不怀好意地盯着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第四位女孩子。 无言的表决一致通过,三人用力将第四位女孩推向前;女孩一时不察,踉跄撞上罗宛龄,她下意识地从背后抱住罗宛龄,以稳住身子。 罗宛龄握住她的手,一方面是防止她跌倒;一方面是拉开两人的距离,转身面对她。 “你没事吧?” 见着罗宛龄的脸,女孩连忙收回被她握住的手,垂首不敢注视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人推我,所以” 三只作做、吵杂的小麻雀见机不可失,赶忙上前。 “姿文,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三只爱慕的眼神在严孟寒和罗宛龄脸上逡巡:“我们代她道歉,撞到你们实在很抱歉,我们这位朋友就是么粗心,请你们原谅。” 罗宛龄目光凌厉地审视眼前的三人,是以男人的标准来看,她们可以算中上等美女,但也只是虚有其表罢了。 罗宛龄背贴着严孟寒,注视三位假意在拍弄那位名叫“姿文”的女孩身上尘土的中上等美女,轻声道: “你不准插手。” 他温柔地俯视罗宛龄不悦的面容。 “嗯。”让龄儿教训、教训她们也好。 罗宛龄随即换上笑脸,拉过女孩的手,让她来到自己面前。 “你叫姿文?”女孩点头。罗宛龄抚着她的鼻头:“你鼻子红红的,不是撞到了?痛不痛?” 罗宛龄才这么轻轻一触,这叫姿文的女孩脸就红了,她不好意思地摇头,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三个丑八怪是你的朋友吗?”这还是罗宛龄头一次说这种尖酸刻薄的话。 “你说我们丑!?” “你自己也帅不到哪里去!” 她们的叫嚷引来更多观看的人潮。 罗宛龄将脸凑到她们面前。 “我真的长得很难看吗?”罗宛龄清楚西装革覆的自己至少还上得台面。“可是你们的脸怎么全红了?果然很丑,三个红脸妖怪。”终于让她报了一箭之仇。“姿文比你们漂亮多了。” “我一点也不漂亮。”女孩自卑地低垂着头。 罗宛龄注视着她,将她遮住大半脸的头发,拨到耳后。“可是也不丑啊,你很清秀。”她没有说谎。或许是自卑让姿文不敢反抗三位朋友吧! 罗宛龄扬起左手,拍着身后严孟寒的胸膛。“皮夹。” 严孟寒掏出皮夹,交到她手上,她从皮夹中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女孩。 “如果你想找工作,或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欢迎你到严氏企业来找我。” 原本吵杂的三人,如今全以羡慕的眼神注视王姿文。开玩笑!严氏企业耶!一间连小妹都要大学毕业的跨国企业耶!为什么好运只降临在文身上? 瞧见她们的眼神,一个念头在罗宛龄脑海中浮现 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罗宛龄一个倾身,轻吸了王姿文的唇。 “别太自卑,对自己要有信心。”见着三位泼妇目瞪口呆的表情,她满意极了,这对她们来说是第二重打击。“拜拜。” 罗宛龄不理会在场所有人的反应,转身举步就走;严孟寒的一张俊脸则布满寒霜,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进入总经理办公室,严孟寒二话不说,猛然拥她入怀,迅速覆上她错愕的唇,辗转吸吮着。 “把嘴巴张开!”他粗嘎地命令。 罗宛龄被动地开启双唇,让严孟寒急切的舌进占 懊死!明知道对方是个女孩子,明知道龄儿只是在教训那三个自私、小心眼的女孩,可是他就是忍不住要嫉妒!虽然只是蜻蜒点水的轻啄,都足以让他嫉妒得半死;他嫉妒得发狂,龄儿从不曾主动吻过他,从不曾 这两片殷红的唇瓣是属于他严孟寒的!除了他以外,不论男女,谁都不准碰! 用力扯开罗宛龄的领带,解开她的领扣,手探进她雪白的颈项摸索,湿濡的唇游移到大手所在之处啮咬、吸着、吮着 这雪白的颈项也是属于他严孟寒的,只有他有资格在这儿烙下记号! 好一会,他情绪平缓,才停止这疯狂的举动。 罗宛龄不明白所以,以澄亮的双眼凝望他。“怎么了?” 瞧着她红肿、破皮,泛着些微血丝的唇瓣,严孟心寒疼不已,他灵巧的舌在她唇上轻柔地来回划着,舐去血丝。 “这是我惩罚你任性而为的方式。记住,不准吻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不论男女,不管任何理由,都不行。” 揽腰抱起她,他在办公椅上坐下,让罗宛龄侧坐在自己腿上。 “龄儿,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女孩爱上你怎么办?” 孟寒变笨了?“我也是个女的,她怎么可能爱我?” “可是对方不知道啊!”他提醒。 她愣了一会,生硬地坚持:“不会的。”女孩子会喜欢的应该是严孟寒这种成熟男人才是,怎么可能看上她这种“小白脸”呢? “要不要打赌?不出一个礼拜,被你吻的那个女孩一定会来找你。” 女人,他看多了。别说是那位内向的女孩子,就算龄儿吻的是那三位骄纵的女人,不论龄儿是否辱骂过她们,她们仍会爱上她,因为他看见了她们眼中有和自己相同的怀疑嫉妒;龄儿突来的吻肯定会唤醒一位自卑、内向女孩的爱恋情愫。 “好。”她倒爽快。“赌什么?” “赌一顿晚餐。” “没问题。”罗宛龄伸出手,像揉麻雀一般,揉着他的面颊:“你等着付帐吧!” 严孟寒模仿她的动作:“彼此,彼此。” 罗宛龄目光不经意一瞥,正好对上办公室另一端,吊在墙壁上的大镜子 “啊!”她第一动作,以手贴住自己的脖子,怨嗔地注视严孟寒。“你教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严孟寒轻拉下她的手,抚着她满布暗紫吻痕的颈痕,替她扣上领扣。 “这样不就行了。” 她再看看镜子。“还是有几个遮不到啊!”“那就用老办法,拿ok绷贴着不就得了。” “露出来的脖子贴满ok绷,不笑死人才怪。”斜睨他,嘟嚷。 扁想象就很好笑。“干脆用纱布包着算了。” 她豁然开朗:“好主意。” 严孟寒被打败地轻敲她的额头。“乱来。遮不住就算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要是让人家看见会被笑的。” 严孟寒重新为她打上领带,拉整好。“谁敢笑你,你就让他回家吃自己。” 冲着严孟寒这句话,她不贴ok绷、也不裹纱布;两天来,她知道有不少人以好奇的眼光审视自己,可是她不在乎!她不会在乎的,她怎么可能会在乎?她在乎!她全身别扭得不得了! 瞧,就连到资料室拿个资料,便有五、六双好奇的眼珠子盯着自己,这教她怎么自在得起来? 严孟寒站在窗前,凝视底下的车水马龙,等着罗宛龄拿资料进来。门外传来短暂的敲门声。 “进来。”听见办公室门开关的声音。“有什么事吗?翁秘书。”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来者是谁。 以前,这间办公室只有总经理专任秘书可以进入,虽然现在多了罗宛龄,但他仍可以肯定来者是谁因为龄儿从来不敲门。 “有位王姿文小姐要求要见总经理。”翁慧珊走到他面前,递上一张名片。 “那位王小姐拿着这张名片要求见总经理。” 那是一张样式简单却又非常特殊,以黄、白两色构成的名片,名片本身由白金制成,左上角以黄金浮烙着一只振翅雄鹰,右下角仅有个隶书体的“严”字“严孟寒”三个大字,则以书写体形式横躺在名片正中央同样都以黄金浮烙。 这款式,这类型的名片,全世界只有一张,它申请了专利,而且严孟寒随身携带,没人有能耐敢仿盗。 严孟寒设计这张名片的用意,是在于“报恩”所谓,出外靠朋友。虽然现在的他足以呼风唤雨,但谁也无法料准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以防万一,他设计了这张名片。它,代表严孟寒。凡是持着这张名片的人,不论处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到严氏集团中的任何一个关系企业,请求援助或作任何要求但前提必须不违法、不损害严氏利益,严氏绝对有求必应。 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一张也没送出去过。 翁秘书手上拿的,确实是他的名片是大前天龄儿在一时冲动,又不知名片真正用意的情况下送出去的。虽然这件事和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既然是他任性的小妻子送的,他就必须为当初设计这张名片时,向所有关系企业员工所宣布的承诺负责。 “请她进来。”他将名片收进皮夹中。 “是。” 翁秘书步出办公室,一会,开门让王姿文进去,再合上门。 严孟寒站在窗前,双手交叉环胸,注视她。 “你要见我?”不用她回答,他也知道她真正想见的人是谁。 “不不是,我要见要见的人是严孟寒先生。”头一次到这么大的公司,进入这么气派的办公室让她有点紧张。 “我就是严孟寒。” 王姿文楞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那前几天在你身边那位先生他是”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 严孟寒含笑凝视来人:“让她自己回答你。” 王姿文随严孟寒的目光,转身,看着刚踏进门口的人。那不正是她要找的人吗? “孟”罗宛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嗨!”她唇角艰难地上扬:“今天怎么有空来?” 她娇羞地垂首:“我” 罗宛龄上下审视着王姿文,她变了,她今天的穿着较第一次见面时要明亮了许多,她将原本清汤挂面的短直发型烫成时髦的小波浪,露出她清秀的脸蛋。 “你这样子很好看。”罗宛龄衷心地赞赏。 她一双古典的单凤眼顿时有了光采。 “真的吗?”片刻,又黯然失色。“你不叫严孟寒?” 罗宛龄责难地看了严孟寒一眼:“不是,他才是严孟寒,我的名字叫罗宛龄。” 青天霹雳! “你是女的!?”她见罗宛龄点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还要”吻她? 罗宛龄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你那些朋友对待你的态度让我看不过去。” 就这么简单? 王姿文牵强地苦笑,瞧见罗宛龄脖子上的吻痕。 “严先生是你男朋友吗?”都已经知道人家是个女孩子了,还问这做什么? “我是龄儿的丈夫。”严孟寒抢先开口。 好一对郎才女貌! “我的事想必为你们带来了不少困扰。” “的确。”严孟寒顺口应道。 “孟寒!”罗宛龄以警告的眼神瞄了严孟寒一眼,连忙向王姿文陪笑:“你别听他胡说。你还是学生吗?”聪明的人就知道什么时候该转移话题。 “嗯,专五了,还剩一个学期就毕业了。” “你哪一科的?” “会统。” 罗宛龄一对灿烂星眸直勾勾锁住严孟寒。“孟寒,公司不是正好缺个会计吗?”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罗宛龄的脑袋瓜子在打什么主意,温柔的眸光落在她饱满的唇上。“过来。” 罗宛龄乖巧地来到他跟前。 他爱宠地拥着她,用只有她听得见的音量道: “吻我,她便是公司才刚并购的‘龙升企业’的仓储主任会计,我允许她毕业后再上任。” 除了怀中这位他以借口收揽在身边的小妻子以外,公司员工起码都有学士学位,更何况是仓储主任会计这种重要职位。但只要他的龄儿开心,他不介意为她破例,录用一个尚未踏出校门的五专在校生。 到时候如果王姿文的职能不符,公司自然会进行人事调动或送她进修;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得诱到小妻子的吻。 罗宛龄踮起左脚,右脚则向后弯曲,双手盘上严孟寒的颈项,吻上他干燥的唇;严孟寒不自觉地收紧手臂,让罗宛龄贴着自己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炫耀心理吧!龄儿给王姿文的吻曾惹得他妒火攻心,如今,他也要龄儿当着她的面吻自己,以借此扳回一成嫉妒一位女性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但,就因为对方是位女士,他更要计较!他必须让王姿文看清事情,不能让她继续陷下去。 这一幕让王姿文犹存在心中的幻想彻底破灭,原以为自己真的是童话故事中,即将蜕变成美丽逃陟的丑小鸭;原以为自己终于遇见了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结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全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 她一个急转身,冲出办公室;震耳的关门声,使罗宛龄回神,她试图从严孟寒怀中抽身,严孟寒坚持不肯让步。 “龄儿,专心一点。” “可是,王姿文”她侧首注视紧闭的门。 “她没事,如果你强追回她,只会让她更痛苦而已。让她去吧!等她想通就没事了。”看样子,职位已经没有保留的必要了。 “现在”轻啃她丰润的耳垂。“把脸转回来,让我继续。” 罗宛龄的脸都红到脚跟去了。 “你需要把话说得这么明吗!”她娇嗔,幸好这儿只有他们俩。 轻啄她的唇。“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 废话不多说,继续! 第五章 熬过漫长又多事的二年级,终于升高三了! 正所谓“新学年、新气象”罗宛龄特地在正式上课前一天晚上,到美发造型沙龙换了个新发型。 今天一早,她才踏进校园便引来不少同校学生的侧目,同学们无一不赞赏她的新发型,简直酷、帅到了极点。 下午,罗宛龄与罗佩青姐妹俩和一群同学轻快地步出校门;严孟寒倚着车子注视前方不远处的罗宛龄,他愉悦的神情霎时被暴怒的情绪所取代! 他快步走到罗宛龄面前,阻挡她的去路。 “罗宛龄!” 罗宛龄抬头仰望他完了!孟寒生气了!认识他这一年来,他从不曾连名带姓叫过她,更不用说是摆这种臭脸给她看了。 “上车。”他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感情。 “孟寒,我”眼前的严孟寒让她感到害怕。 他俯身注视她,不容辩驳。“你是要自己上车,还是要我当众拎你上车?” “姐夫,怎么了?”眼看情势不对,罗佩青不禁发问。 严孟寒不客气地瞪着罗宛龄:“问你姐姐。上不上车?” “我敢说‘不’吗?”她低声嗫嚅道。 严孟寒看着她坐进副驾驶座,对着身后的罗佩青说道:“你打电话叫福伯来接你,我跟宛龄有笔帐要算。”随后,他上了驾驶座,扬长而去。 一伙人目不转睛地注视车子消失的方向,不放心地问着罗佩青: “你未来的姐夫看起来好像很生气,宛龄不会有事吧?” “放心,不会有事的。”但愿如此! 一路上,罗宛龄不时偷瞄身旁的严孟寒。 其实严孟寒会生气,早在她的预料之中,所以她才故意来个“先斩后奏”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她注视车窗外的景色。“孟寒,你开错路,这条是到你家的路,不是回” 严孟寒板着脸,斜睨她:“你有意见?” 她垂首,盯着座垫底下修长的双腿。“不敢。” 往后的路程,罗宛龄没敢再吭一声,沉静地任严孟寒载她进严宅。 严孟寒走下车,用力甩上车门。抱罗宛龄下车,一把将她扛在肩头。 “啊放我下来!”她双脚不断踢动着:“放我下来!” 严孟寒毫不留情地在她弹性极佳的美臀上用力一拍。 “安静。” 罗宛龄痛得停止挣扎,在他肩上无声地落泪;严孟寒笔直地进了房间,锁上房门,将她抛在大床上,自己则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往地上一丢。 “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他扯下领带,一步步走向她,抚着她那头远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削得还薄、还短的发丝。“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答应我?” 罗宛龄丝毫不敢乱动,她惶惶不安地轻道:“我一时心血来潮” “心血来潮!?”他用力将罗宛龄推倒在床上,自己的身子则压在她上方。“我说过,不准你敷衍我!” 他狂猛地覆上她的唇,双手粗暴地扯开她的校服;罗宛龄被严孟寒的动作,惊诧得一时忘了反应 严孟寒的吻顺势而下,在她颈项烙下无数吻痕,两手纯熟地褪下她的校服,解开她内衣的钩子上半身几处儒湿的冰凉感,顿时让她回神。 “不要不要!”严孟寒已经在解她长裤的扣子,她迅速握住他覆住自己腹部的手。“求你不要” 她慌乱地哽咽,泪水悄然自眼角滑落。 “求你孟寒我我哇!”罗宛龄再也禁不住地嚎啕大哭,长这么大,她从不曾像此刻这般害怕过。 严孟寒收住几乎要决堤的欲望与怒气,侧身,温柔地拥她入怀,抚着她滑嫩、吓得轻颤的身子。 “以后不准再这样敷衍我,也不准向我的权威挑衅,知道吗?” 罗宛龄在他怀中无言地点头。 “下次我可不会到这儿就停止喽。”以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把头发留长。” 她仍是点头。 门外传来两记短暂的敲门声,接着,响起沈佩蓉的声音。 “孟寒,宛龄在里面吗?” “什么事?”他反问。 “亲家公打电话来,说是要找宛龄。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急,需不需要叫宛龄接一下?” 八成是他那位“热心”的小姨子打的小报告。 “不用了,您告诉岳父大人,待会我会打电话回去向他解释,叫他别紧张。” “好吧,一会,记得带宛龄下来吃晚餐。” “我知道。” 沈佩蓉的声音消失在门外。 严孟寒温柔地凝视怀中佳人。“把衣服穿好,我们下去吃饭了。” 罗宛龄轻推他强壮的身子。“转过身去,不准偷看。” 严孟寒扬着邪气的笑。“我吻都吻过了,你现在才不准我看,会不会晚了一点?” 她羞红着脸,斥责:“大色狼!转过去啦。”再度推着他的身子。 “好”在她粉颊上飞快一吻,便翻身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上。 罗宛龄跪坐在床上,背对他,穿着内衣。 严孟寒趴在床上,在罗宛龄背对他的那一刻侧首,含笑注视她细白的背部再一年!只要再等一年,眼前这美丽的俏佳人就完全属于他了。 罗宛龄伸手拿起床上的校服,看了一眼哇!整排扣子都没了!这教怎么穿哪!? “穿我的吧!” 严孟寒带笑的嗓音自她身后传来,她转身 “啊”直觉地,以校服遮住自己的胸部:“大色狼!你偷着我穿衣服!” 凝视罗宛龄羞红的面容,严孟寒不由地轻笑,探手抚她纤细的玉臂。 “胡说,我可是正大光明地看呢!” “严孟寒!”这会儿,她连耳根子都快烧起来了。 严孟寒纵笑起身,走到衣橱前方,挑了件深蓝色丝质长袖衬衫,回到宛龄面前,为她披上。 “就穿这件吧!”深色可以阻挡外人对她柔美身子的窥探。“你穿衣服,我打电话给爸爸。 他背着罗宛龄坐在床头,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了号码。 “喂,岳父大人”严孟寒开头都还没说完,便已被对方截了话,听着对方噼哩叭啦如弹珠似的紧张问话,他的唇角逐渐上扬,如今已弯成了快乐的弦月。 “岳父,岳父大人”对方没听见,于是他加重音量又唤了一声 “我们没有吵架。”他肯定地再次强调:“我不会和龄儿吵架的。” 罗宛龄穿好衣服,来到严孟寒身旁,坐下;他顺势拥着她。 “我只是有些事要和龄儿沟通而已,我们夫妻俩的沟通方式和一般人不一样”他的嘴凑到罗宛龄耳边,轻声细语:“我们改天再继续,如何?” 罗宛龄被严孟寒逗得既羞又恼.一时忘了他还在和罗雨岳讲电话。 “严孟寒” 电话那头传来好奇的问话,只听严孟寒愉悦地回答 “没什么,我们在进行另一项‘沟通’。”他那语气暧昧极了,对方不晓得说了些什么,使严孟寒轻笑出声。“龄儿没事,她连根头发都没掉佩青说得太夸张了,‘时间’还没到,我怎么可能把龄儿给吃了。”他以只有罗雨岳和自己听得懂的话语道。“龄儿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您也听见了,她别把我给吃了就算是万幸了,我哪敢吃她呀?” 罗宛龄无言地用力拧他腰际。 “岳父大人,您女儿欺负我。”严孟寒可怜无比地向岳父告状:“您可要为我作主啊!”罗宛龄几乎可以清楚听见罗雨岳爽朗的大笑声,她愠恼地挣脱严孟寒的怀抱,转身背对他;严孟寒却从背后以空出的手探进她衬衫末端的肌肤内抚摩着。 “嗯,岳父再见。”声音也为之轻柔。 他挂掉电话,从背后搂住因他的抚摩而忸怩不安的罗宛龄,将头枕在她肩上,暗自取笑。 “怎么动来动去,身上有虫吗?” “哼!”明知故问的无聊分子!“有五只“大毛毛虫’不怕死地在我背上乱爬。” 严孟寒终于克制不住爆笑出声,将她轻推侧在床上,自己则趴在她背上,揉抚着她的臀部,细声道: “还痛不痛?” “痛死了。”晚上回去,照镜子铁定“黑青”一片。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手劲的确是大了点,难逃控制不当之嫌! “谁叫你这么不听话。”话虽是这么说,可他一只手却不断在她臀上揉着。“不准再这样了。” 才一次就差点被他给吓死了,哪还敢有第二次? “孟寒”罗宛龄突来的唤道。 “嗯?” “你好重耶。”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故意再将自己本身的一些重量,往她身上加压。“习惯就好了。” “哇” 什么都只会说习惯就好!要是再这么被他压住的话,待会恐怕会看见一片人在空中飘呀飘的。 她懊恼地苦笑。“你总不能根本要求我一次就习惯吧?我们今天到此为止,下次有机会再继续,你觉得如何?” 严孟寒暧昧地在她背上奸笑着:“这可是你说的哦!”面对龄儿难得主动送上门的软玉温香,他怎么可能拒绝呢?既然无法“圆房”那么,在婚前让妻子适应丈夫的重量,这总不为过吧? 这么一来,以后机会“可能”会更多或许,下礼拜可以让龄儿“重温”一次,不好,三天一次吧太久了,两天干脆一天一次了! 嘿!嘿!笑得有点像大老奸! 他离开罗宛龄的身子,连带拉她起身;站在她面前,抚着自己的下巴,眼中带着古怪的笑意。 “龄儿,你这身打扮性感极了。” 刚刚没发现,如今仔细一瞧过大的男性衬衫穿在龄儿身上,别有番味道,远比薄纱女郎要来得引人遐思。 斜睨他。“睁眼说瞎话。” 她完全看不出一件过大、不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会有何性感之处?她倒觉得,自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也罢,跟一名不清楚自己魅力所在的大女孩争论她的美丽,根本是浪费口水。 严孟寒执起罗宛龄的手,将宽大的袖口反褶一截,以减少她手腕处大量绉缩的衣料。 “我们也该下楼了,全家都在等我们开饭呢!” 说着,严孟寒便牵着她的手走出卧房。 两人才步入餐厅,随即迎上三双有趣的研究眼神,扬着诡异的笑容,全坐在餐桌旁等他们。 严书豪审视的眼眸霎时出现不同的光彩:“小嫂子,你剪头发啦!这个新发型真适合你,好漂亮。” “真的吗?”听到严书豪的赞美,她早把严孟寒因这新发型引发的怒气给抛到九霄云外了。“你真有眼光,我也这么觉” “嗯”严孟寒一声自鼻腔呼出的威胁,让她敛了口。 为她拉开椅子,她小媳妇般委屈地坐下。 严孟寒则坐在她身侧,淡淡地道: “严书豪,如果你不希望自己英年早逝.以后最后别再提龄儿的发型。” “哦。”长兄有令,不得不低头。“不谈发型,那我们谈衣服自粕以吧?”严书豪两眼直视坐在对面的罗宛龄。“小嫂子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我好像在哪里看过?爸、妈,你们有没有印象?”聪明人就知道什么时候该拖父母下水,他就不相信老哥敢对老爸、老妈怎样! “嗯!”果然得到二老的配合:“是有点眼熟。” 严孟寒一手便接过李婶递上来的两碗饭,他将其中一碗放在罗宛龄面前。 “在我的衣橱里。” 罗宛龄痛苦地盯着眼前满满的一碗饭。“太多了。” 严孟寒二话不说地将她碗中的饭,分一点到自己碗里。 “再多一点。” 他又分了一点。 “再多一点” 严孟寒将碗放回罗宛龄面前。“龄儿,你再得寸进尺,我就把刚才分的,加倍还给你。” 严孟寒的威胁从没一次失效过,罗宛龄乖巧地端起碗,沉静地扒着饭“别光吃白米饭,多夹点菜。” 罗宛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夹了些菜,放进自己碗里。 “哇!老哥,你对小嫂子做了什么?她怎么变得这么听话?”严书豪夸张地打趣。 严孟寒漾着笑,凝视罗宛龄:“我有对你做什么吗?龄儿?” 罗宛龄回视他,含笑,声音却几乎从牙缝出来:“没什么,只是把我压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而已。” 其他三人都差点被口中的饭粒给噎死,他们辛苦地将那口“要命的饭”吞下,二老一致开口: “孟寒你”这这教他们怎么说呢?二老同时将目光集中在小儿子身这个“重责大任”就交给不怕死的吧! 严书豪果真不负众望! “老哥,你未免太急了吧?”难怪两人会在房里待那么久。“连某些嗯必要的步骤都省了。”怪不得小嫂会穿老哥的衣服出来。 对于严书豪的疑惑,严孟寒并不急着回答,他注视身旁那位引发事端的主角。 “龄儿,你说那种话,人家会误会的。” “事实嘛,有什么好误会的?”瞪视他。“你敢说你没压我?” “有,而且是愈压愈用力。”严孟寒干脆顺着她的话,接道。 “终于承认了吧?你这个大胖猪!” 严孟寒是明知两人的这番对话会让其余三人的思想更加扭曲,可是不打算解释反正多说无益,龄儿迟早是他的,就算他此刻对龄儿做什么,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敝的。罗宛龄两眼直盯着严书豪面前那盘咸酥炸虾球,她递上自己的小碟子。 “书豪,帮我夹一些虾球。” “不要,除非你告诉我,你和老哥在房里干什么?”他也学严孟寒那套威胁绝招。 “刚才不是说了吗?”看着那盘虾球,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没听到重点。”他严书豪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罗宛龄站起身,伸长右手臂,朝那盘诱人的虾球进攻 “龄儿,你干嘛!”瞧着罗宛龄倾身的动作,严孟寒僵硬地开口。 罗宛龄的右手停在半空中。“夹菜啊。” “坐下。” “可是坐下我就夹不到了,书豪又不肯帮我夹。”她嘟嚷着抗议着。 注视罗宛龄依然倾在餐桌上方的身子,严孟寒不自在的喉咙道: “呃龄儿,你穿的是我衣服。”若不是瞧见严书豪那呆楞,又“该死”的期待眼神,他还真没发现龄儿这夹菜举动所引发的后果。 罗宛龄斜睨他,给他一记“你白痴啊”的责难眼神。 “难不成是书豪的啊?我当然知道是你的!” 严孟寒出其不意地揽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拉整差点让她春光外泄的宽松领口。 罗宛龄莫名其妙地注视他。“你干嘛?” “抱你。”简洁有力的回答。 “废言!我是问你干嘛突然抱我?” 迅速在她唇上一吻:“因为我想抱你。” 罗宛龄双颊臊热,将手抵在严孟寒的胸膛上。“放开我,伯父、伯母和书豪都在看呢!” “无所谓。” “你不是想吃是虾球吗?我夹给你吃。”严孟寒适时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好。”一张老好脸瞬间浮现。 严孟寒果真为她夹了颗虾球:“嘴巴张开。” “啊”她张了个“血盆大口。” 他将虾坏放进她口中,看她看得津津有味的面容。“好不好吃?这可是李婶特地为你炸的呢!” 她点点头,咀嚼完后,道:“让我回位子,我饭还没吃完呢!” 他端过罗宛龄还剩下的半碗饭。“我喂你。” “不要,我有手,可以自己吃。” “我想喂你。”他扒了一小口饭搁在她嘴边。“嘴巴张开。” 她张了嘴,却不是为了吃东西。“如果你喂我,那你就不能吃饭了,我还是自己嗯”严孟寒乘机将米饭塞进她口中。“我待会再吃。” 吃饭的三人,有趣地看着他们“你侬我侬”没一个有离座的打算。 “爸。”严孟寒又夹了一颗是虾球给罗宛龄。“七点多了,您也该起身到客厅看新闻了吧?要是错过了,可别怪我这个作儿子的没提醒您哦!”严柏儒虚软无力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唉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只要一站起来就头昏眼花,我看,我还是在这儿多坐一会儿好了,反正,还有夜线新闻嘛。” “伯父,您不要紧吧!”罗宛龄侧坐在严孟寒腿上、关切地问道:“需不需要去看个医生,检查一下?” “不要紧,我只要多坐一会,休息一下就好了。”这媳妇还真贴心,也难怪罗老那么宠女儿了。 “爸,我看,我还是请个家庭医师来家里为您检查看看。”严孟寒那对有神的双眸再“真诚”不过了。“您可是全家的精神支柱,千万不能倒下啊!”严柏儒不禁汗颜,有位太精明的儿子,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真的不用了,小毛病而已,不须要劳师动众。改天有空,我自然会去医院检查。”开玩笑!若真是让医生来了家里,那他就没戏唱了!“你们别穷紧张了。” “好吧。”饶过您。严孟寒的目光驻留在沈佩蓉身上:“妈,您不是得插一盆明天教课要用的花吗?怎么还在这儿?” 沈佩蓉在外头的才艺教室兼了几堂教授插花的课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豁然开朗道:“对啊!我差点忘了!” 她缓缓起身,一会,却又迅速瘫在椅子上。 “哎唷”她学老公摸着额头:“我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不多坐着休息一会不行。花,晚一点再插好了。” “连伯母也不舒服啊?”罗宛龄可担心了,如果“头昏眼花”会传染,那就不是“小毛病”了。 严孟寒喂罗宛龄喝了口汤。“如果我要您去看医生,您的回答,大概也跟老爸一样吧?” 沈佩蓉含笑:“嗯。”严孟寒抽了张湿纸巾擦拭罗宛龄油腻的嘴角,注视斜对面的严书豪。 “你明天学校不是有一篇报告要交吗?写完啦?” “完全还没动。”严书豪实话实说。 “那你还不走?”见着严书豪摸头的动作,严孟寒便主动为他接口: “你也一样‘头昏眼花’,必须坐在这儿休息一会?” “对。”严书豪开心地直点头。 “怎么严氏一家不舒服的症状完全一样啊?”罗宛龄不解地注视三人。 “由病症就可看出我们严家非常团结。是不是?爸、妈?”严书豪朝二老挤眉弄眼。 “没错!”严柏儒顺口接道:“连生病都‘刚好’一起,由此可见,刘氏一家共患难的团结精神。” 可真会掰啊! 严孟寒皮笑肉不笑地注视各位。“这么说来,我是严氏家族的害群之马喽?”“正是。”他们完全同意,阻止他们看戏就是不合群。 那怎么办!? “孟寒”罗宛龄凝视严孟寒,眼眶布着一层薄雾:“怎么办?我和老爸,还有佩青,我们三个从不会一起生病饼,我们算不算也是不团结的一家人?” “啊?”一旁打算看戏的三人,全然惊愕。 严孟寒责难的眼眸扫向三人,双手捧着罗宛龄忧愁的面容,心疼极了。 “不是。你别听爸、妈他们胡说,他们是玩笑的。” 龄儿是个奇特的组合体,她某些方面特别灵敏,某些方面却居然连正经或玩笑话都分不清。 “真的?”她还是有些不确定。 “嗯。”他肯定地点头。“他们三个并没有生病,爸、妈,和书豪之所以会说这些话,是因为他们想留下来看戏,而我不准。” 罗宛龄听得莫名其妙。“在餐厅有什么戏可以让他们看?” 严孟寒浅笑,单手轻叩她的额头:“我们俩的‘爱情戏’。” 禁不起严孟寒这一逗,俏脸又红了。她转身面对其余三人,伸出一只手,手掌摊开向上。 “给钱。” 罗宛龄突来的举动让他们摸不着头绪。 “我老婆的意思是要跟你们收看戏的钱。”严孟寒好心地为他们解释。 “还有压惊费。”罗宛龄补充,她笑颜逐开地注视严孟寒:“我们该收多少呢?” 严孟寒拿起他“心中的算盘”为亲爱的小妻子推算着。 “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就一个人收十万吧!三个人总共三十万。” “吃人啊!?” “不会吧!?” “开玩笑!” 严孟寒不理会他们的抗议,笑容可掬地凝视怀中的罗宛龄。“老婆,你觉得这个价钱还合理吧?” 罗宛龄愉悦的双眼舒展开来。“绝对合理!” 严孟寒开心地注视眼前惊讶的若干人等。“听见了吧?我亲爱的老婆大人说绝对合理。” “贵死人了!”他,严书豪可是有名的铁公鸡耶,要他的十万元的观赏费免谈! “是啊!”这种价钱,连身为母亲的人都忍不住要开口抗议:“这个价钱太高了。” “我看过各类表演,倒还没看过这么贵的。”一家之主不得不出言制止大儿子漫天开价。“你这根本是狮子大开口嘛!” 严孟寒趁他们说话的时候吃完自己所剩不多的饭。 “其实一点也不贵,你们所付的十万元当中,有半数是龄儿‘压惊费’,剩余的半数才是观赏费。” “给小嫂子的压惊费自己是没意见,但,老哥,你说的观赏费会不会太” “我说了,一点也不贵。”严孟寒悠哉地道:“你们没听过物以稀为贵吗?能看见我和龄儿的爱情戏,可是你们的荣幸耶!通常,我们这类表演是不对外公开的;而因为你们只看了上集,所以,我只收你们五万很便宜了。” “还有下集!?”嫌贵的三人皆讶异不已。 罗宛龄也好奇地注视严孟寒。“还有吗?”她已经吃不下了呀! 严孟寒唇角诡异地上扬,收揽双臂。“有当然有!而且,下集还是这出戏的高潮呢!想不想看?”他环视洗耳恭听的众人,见他们纷纷点头,便伸出手说:“付钱,一人再加十万。” “啊?”他们的嘴巴开得都可以吞下整只鸡了。 这哪是狮子大开口?简直跟“蛇吞象”差不多! “不看是不是?那算了。”他抱着罗宛龄,起身。“你们只要付上观赏费和压惊费就行了。”转身,走出餐厅。“不过,可别后悔哦!”罗宛龄双手环着严孟寒的颈项,透过他的肩膀,注视后头快步追上三人,她在严孟寒耳边轻笑,道: “伯父他们上当了。” 严孟寒也感染到她愉悦的心情。“我没骗他们。” “真的还有下集?”罗宛龄吃惊地膛大双眼。 “嗯。”“我可不可以先知道?”她在他怀中撒娇。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将罗宛龄安置在大厅的沙发上,自己则紧贴在她身侧。 严柏儒三人跟到大厅,坐在他们周围。 “我们想看。” 严孟寒唇角得意地上扬:“付钱,一人二十万,总共六十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厉害的商人! 沈佩蓉以爱慕的眼眸注视丈夫:“老公” 严柏儒暗自在心底叹气。“好。” 严书豪则以英雄式的崇拜眼神注视父亲:“老爸” 严柏儒又暗自叹口气。“我知道。” 算计了半天,掏腰包的只有一个谁叫他是妻子最爱的丈夫、儿子最崇拜的父亲呢? 在场的众人看着严柏儒上楼的无奈背影 “你们两个可真毒啊!”严孟寒揶揄。 “跟老哥你比起来,我和老妈只是小巫见大巫!”严书豪不甘示弱地反驳。 严柏儒再度出现时,手中多了张支票,他递给严孟寒。 “如果下集不够精彩,这六十万我就要全数收回。” “没问题。”严孟寒将支票交给罗宛龄。“收下,就当是我老公送给你的‘遮羞费’。” “什么!?” 罗宛龄都还没反应过来,严孟寒便已堵上她的唇,让在场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哇!哇!哇!真激烈!连严柏儒这对老夫妻看了都忍不住脸红心跳;严书豪更是自惭形秽,亏人家还封他为情圣呢! 这一幕让他们发现严孟寒的热情。难怪孟寒坚持要宛龄,原来,宛龄能够唤起他潜在的热情因子;孟寒对宛龄的爱与占有欲在这一吻中,更是表露无遗。 严孟寒终于肯结束这漫长的一吻了,他微喘着气询问尚未回神的三人: “如何?” “好极了!”大儿子能够找到真爱,她这个做母亲的,着实欣慰不已。 “太棒了!”老哥和小嫂子必定会过得非常幸福。 “真是值回票价!”这六十万花得值得! 罗宛龄一张绯红的俏脸,埋在严孟寒胸前娇喘不已,一会,稍顺了气后,意料中地怒嗔。 “严孟寒!你你混蛋!” “骂得好!”严氏一家其余三口,皆异口同声地给予罗宛龄最大的声援。 严孟寒以哀怨的双眸凝视怀中的罗宛龄。“人家把辛苦赚来的六十万都给你当‘遮羞费’了,你还骂人家。” 罗宛龄以更哀怨的眼眸回视他。“谁叫你事先都不跟人家商量,害人家在伯父、伯母面前出糗,由此可见,你心里根本就没有人家的存在。” 严孟寒突然凑到罗宛龄面前,毫无预警地吐出殷红的舌头,暧昧地来回划着她红肿的唇线。 “我现在跟你商量,我们再来一次,如何?” 周围传来的窃笑声,让罗宛龄才刚消褪的羞红再度浮了上来,她出其不意地轻啃他的鼻尖 “免谈!” 罗宛龄这突来的亲昵动作让严孟寒失神了好一会。她疑惑地瞧着突然逝去的笑容 “生气啦?”才咬一下而已就生气了,真没风度! “不是。”他猛然拥她入怀,以气声在罗宛龄耳垂处呵道:“我在后悔刚才怎么没把你给吃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不这么容易脸红呢? 罗宛龄同样以耳语回他:“你的思想真邪恶。” 严孟寒单手悄然滑到罗宛龄结实的臀部,轻轻一拧:“你是我一切罪的根源。” 她现在的肤色连印弟安人都没得比!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严书豪好奇极了。 “你们想知道?”严孟寒环视他们。 三人一致点头,六只眼睛紧锁在他身上,明显地对他说着告诉我!告诉我!我想知道!我想知道! “不告诉你们。”严孟寒存心吊他们胃口。“这是我和龄儿的秘密。” “对。”罗宛龄配合地应道。开玩笑!刚刚那些话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教她以后要拿什么脸见人? 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沈佩蓉跟严书豪两人乞求的目光定在严柏儒身上,他这一家“金”主只得开口。 “我再出六十万,买你们说的悄悄话。” 严孟寒和罗宛龄相视一眼,异口同声:“不卖!” “一百万。”严柏儒不放弃地再出高价。 “那几句话是‘非卖品’。走,我送你回家。”严孟寒拉起罗宛龄,并肩走出大厅。 他们皆饮恨地目送两人离去,那几句悄悄话一定非常具有可听性,否则,那为钱卖吻的一对,绝不会宝贝成这样 难道其中有他们!? 第六章 罗宛龄站在人行道上,惬意地以背靠着学校那道高高筑起的围墙,等着最后一节上体育课的罗佩青换校服出来,和来接她和罗佩青下课的福伯。 一位戴着球帽、墨镜、脖子上挂着一台傻瓜机的“怪异男子”至少她是这么认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取下墨镜,直视她:“你好。” 罗宛龄看着男子异常兴奋的眼眸。“有事吗?” 男子从他牛仔外套的口袋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罗宛龄。 “我的名字叫张振明。”他指着罗宛龄手上那张名片的其中一行字: “是这家‘光明模特儿经纪公司’的负责人之一。” 张振明的那番自我介绍,罗宛龄可以轻易地从名片上得知,她想知道的是 “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希望能够聘请你为本公司旗下专属的模特儿。”见着罗宛龄迷惑的表情,张振明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那种随便向人搭讪的无聊男子,我们公司也不是空壳公司;更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暗中从事色情交易不法公司,我们公司绝对是正派经营” 听他一席话,罗宛龄突然冒出:“我是女的。” 张振明舌头打结,呆愣地凝视她,一会,他明白地笑开来。“我知道,我注意你有好一段时间了。” 罗宛龄面有难色。“可是我” 罗佩青的出现打断罗宛龄即将出口的拒绝,罗佩青先是好奇地盯着陌生的张振明好一会,再注视身旁的姐姐。 “怎么了?”她的语气摆明了把张振明当登徒子。 张振明可以清楚感觉到罗佩青的敌意,他不以为意地扬起嘴角,注视罗宛龄。 “看来,你这位美丽的护花使者,误把我当成騒扰你的无聊男子了。” 罗宛龄则回首一笑,单手环着妹妹的肩,骄傲地向张振明宣布:“这位美丽的护花使者是我妹妹。” 张振明赞赏地审视如画般的两个人难怪她们的五官如此相像过,不过,他需要的模特儿是如少年般俊逸不凡,却又带着少女般神秘气息,非男亦非女的姐姐;而不是亮丽动人、柔美纤细,全然女性代表的妹妹。 “令尊、令堂必然以你们姐妹俩为傲。刚才我所谈的事,请你考虑后再和我联络,我衷心地希望你能答应。”张振明诚心地道:“我等你的消息,再见。” 在表明自己的来意后,张振明便率性地离去;福伯正巧在这时候到达,两人上了车 “那位‘怪叔叔’找你做什么?”罗佩青好奇不已。 听了罗佩青对张振明的称呼,罗宛龄毫不淑女地爆笑出声:“据他的说不,他是一家模特儿经纪公司的负责人之一,他希望我能成为他们公司的专属模特儿。” “那一定是骗人的。”罗佩青直觉反应地泼她冷水。 “可是他看起来非常诚恳啊,一点也不像是个坏人。”张振明自己也说他不是坏人啊。 罗佩青将右手食指弯曲,用力敲了下罗宛龄的额头:“笨哪!有哪个坏人脸上会写着‘我是坏人’的?都快二十岁了,你还这么好骗。” 罗宛龄揉着发疼的额头:“可是,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挑我当模特儿,就表示他有眼光。” 罗佩青完全被她打败了,她透过后视镜注视福伯:“福伯,您跟她说吧!” “我觉得宛龄说的很有道理。”福伯含笑回答。 罗佩青两眼翻白,直想尖叫! 罗宛龄开心极了。“福伯,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耶!您先载我去找孟寒,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没问题。” 埃伯依言载她到严氏企业大楼楼下。 “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罗宛龄临下车前道。 端坐车内的两人,看着她入严氏大楼 “或许宛龄自己都还没发觉,她这阵子愈来愈依赖姐夫了,不论任何大小事情,她都会头一个找姐夫商量。” “这表示我们家就快要办喜事了。”宛龄和佩青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对她们两姐妹的感情就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而这两位小天使也从不当他是外人,她们对他的尊敬程度绝不亚于她们父亲的。 “嗯,福伯。”罗佩青由后座跨一大步移到副驾驶座,凝视身侧的福伯,眼中闪着调皮的光芒:“您想,当宛龄把这件事告诉姐夫时,姐夫会有什么反应?” 笑容使他脸上的皱纹及眼角的鱼尾纹更加明显。“铁定是火冒三丈” 罗宛龄踏着愉悦的步伐进入严氏企业顶楼,她在翁秘书阻止之前,旋开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孟”办公室内七、八对讶异的眸光全集中在她身上,她灿烂的笑容僵在当场。“寒”她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对不起。” 就要关上门 “等一下!”原本背对各主管,站在窗前聆听各主管报告的严孟寒,在听见罗宛龄突然闯入的声音后转身,唤住即将离去的罗宛龄。“进来。” 罗宛龄将头垂得低低的,以超级缓慢的速度移动着,她尴尬得恨不得小叮当在身边让她马上消失! “你们全下去,其它的问题明天早上再讨论。”打从罗宛龄出现在门口那刻起,严孟寒目光的焦距就全在她身上了。 “是。” 众人经过她身旁时,对她所投来的注目视,让她头垂得更低都快亲吻地毯了。她实在想不透,她在这儿都已经待过两个寒假、一个暑假了,为什么大家看她的眼光依然没有“长进”? 大伙儿全出去后,严孟寒移步到罗宛龄身前,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则轻托起她的下巴,取笑道: “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突然变重了?” 她不好意思地脸红道:“我不知道你办公室有人。”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也不可能会是最后一次;他领着罗宛龄坐在办公室中央的沙发上。 “今天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虽然答案早已在意料之中,他仍不厌其烦地发问。 罗宛龄一扫刚才的尴尬,眼中再度漾起最教严孟寒痴恋不舍的灿亮光采。 “刚刚放学时,我在校门口等佩青和福伯时,突然有位自称是模特儿经纪公司负责人的‘怪叔叔’佩青是这么形容他的。”她解释。“他突然出我面前,希望我能成为他们公司的模特儿喏就是他。”她完全没发觉严孟寒逐渐生硬的表情,迳自掏出裤子口袋的那张名片,递给他。 严孟寒看也不看地将那张名片揉成一团,紧握在手中。“拒绝他!” “为什么?”他这股突来的怒气,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不为什么!”他铁青着脸,以冰冷至极的声音命令:“我叫你拒绝他,你就只能拒绝他;而且不准再接近他,更不准你对这个行业存有任何的幻想!” “我不接受你的命令。”她也生气了。 “不接受也得接受!” “我偏不!”罗宛龄气得脸都红了。 如果严孟寒不是以这种冰冷的语气命令她,罗宛龄会告诉他,自己原本就打算拒绝张振明的,因为她还有一项重大的计划尚未完成 他紧捏住罗宛龄削瘦的双肩,森冷地威胁:“如果你敢接近他,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逼得那男人走投无路;而如果你接受他的提议,我会让这间公司从此成为历史名词,听见了没有!?”他眼中的暴戾之气是罗宛龄前所的。 不!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孟寒!孟寒是幽默风趣的,纵使他时常威胁她,却不曾用这种眼神、这种态度对待过她,就连她背着他剪头发那次也不曾!这种毫无理由的命令更是认识他以来头一遭 罗宛龄满眶的泪水无声地往下滑落;“你不是孟寒孟寒不会这样我不认识眼前的孟寒好陌生为什么” 罗宛龄一声声带泪的指控,终于让严孟寒回复了理智,他松开抓住肩的手,猛然拥她入怀。 “对不起,龄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对不起” 他从不曾为任何一个女人如此失去理智过,当他瞧见龄儿为另外一人所焕发的灿烂笑容时,狂猛的嫉妒瞬间淹没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那个男人该死! 他知道,模特儿这个光鲜行业是许多少女所憧憬的梦想,但龄儿绝不能是其中之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龄儿的美丽,一旦她进入这个行业,身边必定会围绕着一群“苍蝇”他纵使对自己的条件再有信心,他也不敢冒这万千之一可能失去她的险。龄儿是他发现的!打从她毫无预警地闯进他的世界那一刻起罗宛龄就注定是他严孟寒的!任何人都休想把她给抢走! “谁也抢不走!”严孟寒不自觉地呢喃。 “什么?”原本在他怀中啜泣的罗宛龄狐疑地仰望他。 他温柔地吻去她颊上残余的泪水。“你这样一味地穷开心,就不怕对方是个想骗你上当的大坏蛋啊?” 怎么严孟寒的话和佩青一样? “不会的,如果他真的想骗我,怎么敢给我他的名片?” “龄儿”他好为罗宛龄那单纯对人的信任感到心疼。“这个社会并不如你所想的单纯;人类也不如你所认为的那么值得信任。所谓,人心隔肚皮,谨慎点总是好的。”他轻易地揉捏着她刚才被自己握疼的肩膀。“我不希望你受伤。”就连伤她的人是自己也不行! 她哭过以后,清澈无比的双眸凝视严孟寒:“你就因为这个原因,而对我发脾气?” 严孟寒一时反应不过来,一会,他淡淡地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又瞬间褪去,顺应着罗宛龄的话,认真地答道: “嗯。”隐没多时的笑意,再度在罗宛龄娇俏的面容浮现:“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嘛!何必那么地命令人家!” 哀着她舒展的眉梢。“正在兴头上的你,会把我的好意听进去才怪。” 回头想一想,孟寒说的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罗宛龄那脸深思的表情,让严孟寒知道鱼儿上钩了! 严孟寒迅速起来,走到吊衣架前,取出西装外套暗袋内的超薄、折叠式行动电话,重新回到罗宛龄身旁,他将行动电话和那张皱烂不堪的名片,一并交到罗宛龄手上。 “马上打电话去拒绝他。”打铁要趁热。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却又说不上来。 “龄儿,就算这个男人不是骗子、这间公司真的存在,那又如何?”他抱着罗宛龄坐在自己腿上。“模特儿这工作需要长时间的站立与走台步,而你的脚根本禁不起这种折磨呀!” 严孟寒亲密地啃啮着她红艳的双唇,低喃:“就算你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至少也为我想一想”这儿会,他的舌已滑进她唇齿间。“别老是让我为你提心吊胆的,好不好”无法说之以“理”他随即动之以“情”他就不相信,经过自己这近两年来的调教,罗宛龄有能力抗拒这个吻! 罗宛龄被严孟寒迫得完全无法思考,双手自然地环上他的颈项 “嗯”她微张了嘴,让他进掠,热情地反应着。 严孟寒故意选在她最投入的时刻与她分开,突然失去严孟寒的唇,让宛龄感受到严重的失落感,她仍紧攀着孟寒的脖子,一脸的“意犹未尽” “我还要玩” 什么!这就是罗宛龄无法抗拒他的吻的主要原因,自从罗宛龄学会如接吻后,她就三不五时地缠着他,要和他“玩亲亲”;虽然自己也非常乐地陪她“玩”不过,现在,有一件比“玩”更重要的事必须先解决。 “可以。”他又逗弄地以右手食指轻划着她的唇线:“不过,你得先打电话。” 这回,罗宛龄终于心甘情愿地拿起被她遗忘在沙发上的行动电话和名片,她照着名片上的数字,拨了号码 电话铃声才响了两声,便被人接起。 “喂,光明模特儿经纪公司,你好。”悦耳的女中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请问张振明张先生在不在?”罗宛龄有礼地询问。 “他今天不会回公司了、”对方的回答依然悦耳有礼貌。“如果方便的话,请问能不能留下你的姓名和联络电话,张先生若回来,我再请他和你络。” “呃”看见严孟寒对着她摇头:“不用了,我再打给他好了。” “好的,再见。” “再见。” 罗宛龄关上行动电话,不解地注视严孟寒:“为什么不让我留言?” “他不在就算了,以后也没有再联络的必要。”他没风度地将名片撕碎成碎片,丢进茶几旁的小垃圾筒内。“要是他再到学校找你,就别理他。” “哦。”她承诺地应声,随即,扬起坏坏的笑容:“现在可以让我‘玩’了吧?” “请便,我绝不反抗地任你宰割。” 话虽这么说,反倒是他先主动地送上自己的唇。 四片唇在双方的主人都即将“气绝身亡”之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孟寒。那位张振明先生。他之所以选择我成为他们公司的模特儿,是不是代表至少我长得不会太‘抱歉’?”罗宛龄靠在他胸前,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笑意爬上了严孟寒深邃的双眸。“你长得一点也不‘抱歉’,而是非常‘耐看’。”在顺利瞧见罗宛龄开心的面容时,他又补充了一句:“大家必须‘忍耐看着’。” 罗宛龄的表情三百六十度大回转,她几乎从严孟寒腿上跳起来:“严孟寒!” 严孟寒轻柔地再度揽她坐下。 “开玩笑的。”抚着她气鼓鼓的面容,认真地道:“我的龄儿可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呢!” 严孟寒这句话说得她挺不好意思的。“那也太夸张了。” “绝不会”她解开她校服的领结,即将奉上自己多情的唇 “不要。”虽然她喜欢和他“玩亲亲”但并不代表她也喜欢让他在自己身上印上“丢死人的记号” “一个就好。”要他瞧着罗宛龄粉白的颈项却不能碰,着实是一大酷刑。 “不行!”她坚持。 “两个?”他重申。 罗宛龄暗自翻白眼天啊!活生生的语言障碍就在面前!连“一”个吻痕都不允许了,哪可能会升级到“二”的机会! “休想!” “三个?”他皱眉。 “免谈!”斜睨身旁以色色的眼光直盯着自己颈项的严孟寒。“你到底有没有数字概念啊?” “有啊。”注意力仍在她的脖子上。 “是啊哪么,请问一下,你的‘二’‘三’是从哪来的?” 决定了!就从左耳正下方一公分处开始! “你不就是嫌一个吻痕太少才拒绝的吗?”他的表情真是“纯真”得可以。 罗宛龄涨红着颊,怒吼:“当然不是!”严孟寒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我误会啦!” 瞧着罗宛龄那副“你才知道”的表情,他优越的大脑瞬间闪过一个完美的计划。 “这样吧,我们来作个交易。” “不要!”她才不会笨到跟他这个大老奸打交道呢!“吃亏的一定是我。” “不会,这次你铁定稳赚不赔。” “什么交易?”她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严孟寒将面颊搁在罗宛龄的右肩上,凝视她粉嫩的左颈项:“我也让你在我脖子上留下记号。” 这算哪门子的交易啊!?“不要,我根本不会烙‘那个’。” “很简单,你只要在同一个点上不断吸吮着,就行了,就像这样”他倏然将自己的唇贴在罗宛龄左耳正下方一公分处,以行动为她“示范” 在严孟寒“忙碌”的同时,罗宛龄平静地开口:“我有答应这个吗?” 严孟寒审视着她左颈上那三个暗红的印记,含笑注视她。 “我这只是‘示范’而已,我们的‘交易’完全还没开始。” “孟寒!”罗宛龄咬牙:“你好奸。” “谢谢你的赞美。” “不客气!” 说着,罗宛龄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爬到严孟寒结实的大腿上,拨下那支价值不菲的领带夹,随意往地上一扔;继而,扯掉他颈项那条打得极漂亮的领带 严孟寒爱宠地注视罗宛龄特异的举动。“龄儿,你在干嘛?” 她坏坏地笑着,解开他的领扣。“你都‘示范’完了,我怎么可以不让你‘验收成果’呢?”她依样画葫芦地以唇覆上他的颈项:“是这样吗? 严孟寒任由罗宛龄在他脖子上下蹂躏、摧残,心中拥满了对她的依恋。他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埋入她浓密的发丝中。 “嗯。”这是专属于罗宛龄的温柔。 好一会,罗宛龄缓缓离开严孟寒的脖子,她稍微拉开彼此的距离,自己辛苦的“成果”愈看,她秀气的双眉愈是往下垂这哪是吻痕啊?倒比较像老鼠咬过的痕迹!瞧,那一个个的小伤口还渗着些微血丝呢! 她伸出手,抚着他刚刚被自己残害过的地方。 “你不痛吗?”为什么他都没有抗议? “不会。”他确实是没有感觉。“第一次能有这种‘成绩’,已经很了不起了。” “真的?” 他点头。 “这样吧,我答应让你吻我的脖子,可是你也得当我练习的对象,而且,我练习过后你都不可以扣上领扣,必须让大家都看见我的进步。”罗宛龄骄傲地宣布:“要是你不答应就算了,反正我又不会少一块肉,不过”斜睨他:“难过的可是你哦!”虽然不知道原因,据她的观察,他非常喜欢在她脖子上留下印记。 罗宛龄的“威胁”严孟寒暗笑在心底,脸色却一副痛苦不堪。“你好狡猾,龄儿。” 罗宛龄泛起得意的笑:“这都是跟你学的。答应不答应?” “成交。”他看看手表,抱起罗宛龄,两人双双站立。“我们该回家了。”牵着罗宛龄的手,直接就要走出办公室。 “你的东西不捡了吗?”罗宛龄目光迅速扫过沙发上的领带、地毯上的领带夹,还有吊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及桌上的公文。 “不。”他旋开办公室的门,坚定地领着她走出公司。 第七章 车子出了市区,一路往罗宅的方向前进 “孟寒,让我开开看好不好?”罗宛龄突然心血来潮地道。 “不行,太危险了。” “不会啦!”她看着来来往往,却比市区要来得顺畅的车流量。“这段路车子又不会很多。而且,有你在身边我怎么可能会发生危险?” 严孟寒减缓车速,侧头凝视她。“你可真会拍马屁啊!”再度回首注意路况。 “我说的是事实啊!”认真地注视他刚毅的侧面。“你会让我发生危险吗?” 严孟寒专注驾驶,空出右手,凭着感觉寻着她小巧的面容,轻轻摩挲,语音温柔而坚定:“不会。” “那就让我试看看嘛!”她再度使出缠功。 严孟寒将车子开到路旁,停住。“你有开过车吗?” 罗宛龄兴奋异常,肯定地点头:“有。”碰碰车! “是吗?”他怀疑。 严孟寒依然合作地下了车,与她交换座位。 “你确定你会开吗?龄儿?”看着罗宛龄将车座稍微向前移动,严孟寒不放心地再度发问。 “当然。右边的是油门;左边的是煞车。很简单的。”罗宛龄如是说,轻踩油门“咦?怎么不会动?” 严孟寒无奈地摇头叹气,无言地为她扳下手煞车,再将自动变速系统由“p”档推到“d”档。 这端的罗宛龄直对着严孟寒傻笑:“我忘了。” 依他看,不是“忘了”而是根本就“不知道”!严孟寒在心底暗道。要是开车真如龄儿说的那么容易,哪还需要考驾照啊? 他无言地一笑:“上路吧!” 罗宛龄那仿佛拥有全世界的纯真笑靥,如花朵般绽放开来。 “坐稳了。”她猛踩油门,呼朝左前方狂奔而去,迅速切入外侧车道。 严孟寒被车子瞬间的冲劲给弹靠于椅背幸好后方来车还与他们相差一大段距离,否则,可就不好玩了。 “我的技术如何?”车子行驶了一小段路后,罗宛龄得意地问。 “很好。”没有人比他们更嚣张了。“不过,要是你将车子固定在一个车道上行驶,会更好。” “我没有蛇行啊!”这种歪斜的程度跟蛇行比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的车子占了两个车道。” “有吗?”为了求证严孟寒的话,罗宛龄极目瞪着前方的道路。“没有啊,我一直在内侧车道啊!”内侧吗?“再朝左边移动三分之一的车身。”严孟寒指导着。 “不行啦,再移的话,就要撞上分隔岛了。” “不行,撞上了就会有声音;既然没有擦撞声,就表示还可以往左移。” 这是哪一国的歪理啊! “哦?”罗宛龄听话地将方向盘微微朝左方转动。 “龄儿”严孟寒双眼直盯着前方,平静地开口:“别跟得太近,否则会撞上前面的车辆。” “不会,撞上了就有声音,我还没听见撞击声,表示就可以再前进。”罗宛龄将他的“教诲”加以发挥运用。 严孟寒听了差点吐血,真是应验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就好像在取笑严孟寒的“教诲”一般,罗宛龄话才出口,严孟寒的爱车“碰地一声”“亲”上了前方喜美轿车的车尾,对方的“屁股”被撞凹了一个洞,后车灯也掉了一边。 完了!对方把车停下来了! 毁了!那人一脸的穷凶恶极! 罗宛龄下意识地抓住严孟寒的左手臂;严孟寒反握住她无助的小手,柔声保证道: “不会有事的。”他在置物盒内拿了一支篮笔和一张空白支票。“乖乖在车上待着,别下车。” 罗宛龄顺从地点头,定晴看着严孟寒下车与“恶脸”面对面。 “你们没事撞我的车干嘛?存心找碴是不是?”恶脸先声夺人、先下手为强,不屑地瞄了严孟寒的车子一眼,啐道:“宾士车就了不起啊?” 恶脸说话的同时,严孟寒在支票上签了数字,递到他面前。 “我们的确冒失了点,这点支付你所有的损失是绰绰有余了。”严孟寒的语气、态度依然高傲,并不因自己是过失的一方而略显谦卑。 恶脸接过支票,瞄了一眼上头的数字,他原先不屑的眼神霎时亮得刺眼,又稍纵即逝。 “十万元只够支付车子的修理费用,而我的精神损失” 严孟寒眼光瞬间凝结,声音要比刚才平和的倔傲语气低了几度。 “别得寸进尺” “看看你在这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下下次别再让我碰碰到。”他在自己即将冻成冰柱之前艰难地把话说完,迅速逃回车上,疾驶而去。 哼!临死还嘴硬! 严孟寒回车上,换了张笑脸。“开车吧!没事了。” “对不起,你一定花了不少钱吧?”罗宛龄内疚不已。 严孟寒用力搂她一下,又放开。“傻瓜,你忘了你老公是个连父母的钱都赚的商人吗?要是光这种小事,我就得花一大笔钱解决,我还有资格当个商人吗?” 罗宛龄怀疑:“可是,你那张支票” “其实我只填了一千元,外加一个‘小小’的恐吓。”严孟寒的唇角略为上扬。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仿佛真有那么回事。 “你说了什么?”罗宛龄被他挑起了兴致。 严孟寒将嘴凑到她身边,细道:“我说我是黑社会老大,要是他敢对我所写的金额不满意,我就要打电话叫‘兄弟’来‘砍’他。” 罗宛龄在驾驶座上笑得前俯后仰。“哈那个人还真好骗。” 他们无视每辆车子经过的喇叭声太久了! “龄儿,开车了。”严孟寒带笑提醒,二度为她扳下手煞车。 他们才开没多久就被路旁的交通警察给拦了下来,而且还开了张红单;正常的话,他们是不可能被拦下来的,不过,因为驾驶者歪歪斜斜的驾车技术,明白地跟交警说着:我没有驾照。 这么明显的违规要是不捉,就太对不起全世界了。 历经历尽艰辛,好不容易到家了! 车子在罗宅大门前一个大转弯进入中庭,停住。 罗宛龄和严孟寒双双下了车,罗宛龄兴奋的情绪依然高涨。 “老” “用走的,龄儿。”在罗宛龄有所行动前,严孟寒温吞地开口。 罗宛龄嘟着双唇,斜眼他:“我本来就打算用走的了。”鸡婆! 严孟寒走近她,揽着她的腰,了解地轻笑:“是吗?我还以为你打算用跑的呢!” “你实在太不了解我了。”罗宛龄“伤心不已” “哦?”严孟寒宠溺地凝视她:“你真的这么认为?” 罗宛龄被严孟寒“特异”的眼神瞧得脸红心跳,幸亏他们已经进了大厅,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哩!在见到罗雨岳的那一刻,她有种解脱的感觉,迅速跳离严孟寒的怀抱,来到罗雨岳跟前。 “老爸,有个人非常有眼光,找我当模特儿耶。”她好不得意。 “龄儿”严孟寒警告地唤道。 罗宛龄的笑意瞬间褪去,如今活像个怨妇。“不过,有个人的眼睛被牛踩到,不准我进入这个行业。”当时孟寒是以什么理由说服她的,她怎么想不起来?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的吻。真丢脸。 在场两位男士带笑的眸光在空中交会。 “这个不是重点。”罗宛龄俊俏的脸庞重新恢复了神采:“我要说的是我会开车了!”罗宛龄没大没小地以手肘轻撞罗雨岳。“刚刚我开车载孟寒回来的哦,厉害吧?开车比我想象中还要简单,这路上” 瞧她说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的模样,就算在她驾车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串惊险镜头,却也让罗雨岳满肚子担心的怒火不忍爆发。 直到罗宛龄发表完毕,罗雨岳才笑容可掬地开口: “宛龄,你不会想错过这个向佩青炫耀的大好机会吧?” “当然。”这个大好机会,她怎么可以放过?于是,她转身,上楼,准备向妹妹炫耀去。 看着罗宛龄消失在门后,罗雨岳这才质问那位悠哉的罪魁祸首。 “你怎么放心让宛龄做这种危险的事?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有我在,龄儿绝对安全。” 单单就这么一句话,便让罗雨岳宽了心。 “女婿,开车可不比溜冰啊!”虽然同样都可以让罗宛龄享受速度感,但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知道。” 罗雨岳看戏般的戏谑眼神锁在仍不改其色的严孟寒身上:“一路上,花了不少钱吧?” 那套说辞,骗骗罗宛龄这种思想简单的小孩子还可以,想瞒过罗雨岳再等个八百年吧!“这点钱,我还付得起。”严孟寒回答得倒老实。 “孟寒,你这种作法会把宛龄宠得无法无天的。”想起当初的对话,罗雨岳不客气地调侃。 严孟寒随性地耸肩,骄傲地宣称:“这就是我想为她做的把她宠得无法无天。”罗雨岳豪迈爽朗地纵声大笑,用力拍击严孟寒的肩膀。他果然没有看错人!再也找不到比严孟寒更适合当宛龄的丈夫人选了。 “考得怎么样?”严孟寒纯熟地操控着方向盘,问道。 罗宛龄自信地挺起胸膛:“这还用说!” “明天起就停课了吧?”严孟寒别有含意地多此一问。 “嗯。现在就等拿到毕业证书。”她整整策划了三年,准备了半年的人生大主就可以逐步实现了! “我们也该开始筹备婚礼了。”严孟寒愉悦地宣布。 “什么?”罗宛龄一双美目凸得都快掉下来了。 一切流程他都设定好了。“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他的耐性几乎快要耗尽了。“不要!”罗宛龄直觉地脱口而出。 严孟寒猛然紧急煞车,害得罗宛龄差点撞上前方的挡风玻璃。 “你干嘛!?突然紧急煞车,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她一颗心被吓得卡在喉咙,车后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喇叭声他居然在这种交通巅峰时期,做出这种事!“孟寒,后面塞车了。” 对罗宛龄的提醒,严孟寒不为所动,直视她,声音危险得可怕。 “你不愿意跟我结婚?” “没有。”他居然为了这点小事把车停在马路中央?“快点把车开走啦!”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拒绝!?”他痛心极了。“为什么要拒绝我?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这么不想嫁给我?” 他错了!他根本无法接受龄儿的拒绝!不论用任何方法、任何手段,他守了两年、盼了两年的人儿都必须答应龄儿只能是他严孟寒的! “孟寒”罗宛龄纤细的小手轻柔地摩挲着他紧绷的臂膀:“我没有拒绝,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结婚。” “理由!”严孟寒反握住她的手:“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申。” “毕业后我要去环游世界。” “婚后我可以陪你去。就算你打算在南极定居,我也奉陪到底。”意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不要!我不要人陪,我只想一个人。”有个人在身边,她根本没办法学习独立!包何况那人是事事都为她设想、准备周到的未婚夫。 “为什么不要?”他的脸逼近她,双眼锐利。“难道这只是你逃避结婚的借口?” “不是。”严孟寒凌厉的目光让她有种窒息感。“这件事我已经计划三年了,这是在认识你之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事。” “爸爸知道吗?” “嗯。我受伤那段期间曾经跟老爸提过。”再不把车开走,等警察来就完蛋。“孟寒,我想我们先把车开走,如何?” “为什么我从没听你提起过?”他激动地捉住罗宛龄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连说都不肯跟我说?你当我是什么?” 罗宛龄被严孟寒晃得头晕目眩、全身酸痛。“我我我不是”她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在你心里,我就真的一点份量也没有?那么,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他苦苦守候了两年,到底为的是什么? “孟寒孟寒”罗宛龄试着唤回他的理智:“孟寒!” 严孟寒终于停止了他歇斯底里般的晃动,下一步却狂猛地吻上她的唇 “我不要等了!我不要再等了!你一毕业,我们马上结婚。”他结束这惩罚性的一吻后,断然地宣告。 “不要!”眼看着梦想就要实现了,绝不能让他给毁了! “这事由不得你!”就算用强的,也要强迫她点头!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休想强迫我!”她也被严孟寒这不通人情的强硬态度给惹火了。“要是你真的那么想结婚找别人去,别来找我!” “你说什么!?”严孟寒双眼燃烧着炽烈的怒火,痛心至极。“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不等罗宛龄开口,他油门用力一踩,便扬长而去;他疯狂地在车阵当中穿梭,还不时与其它车辆擦撞 “慢一点!孟寒危险!” 这会儿是撞上了一辆福特汽车的右外侧后视镜,严孟寒连停也不停,方向盘稍稍转动,又迅速开离现场。 “别这样!我承认自己不该说出那种话,我道歉!”凝视他雕像般的侧脸:“全是我不对,我不好,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孟寒” 她伸出安抚他的手被严孟寒无情地挥开;车子出了市区,严孟寒一路将车子狂飙到时速一百一、一百二 “慢一点慢一点”罗宛龄被吓坏了。“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严孟寒!”罗宛龄被他疯狂的发泄行为气得怒吼出声。 “闭嘴!”严孟寒不客气地粗声反击。 罗宛龄果真听话地住了嘴,闷着气任由严孟寒发泄。 车子进了罗宅,两人同样绷着一张扑克脸,分别下车,泄忿地用力甩上车门,大跨步进入大厅;罗宛龄笔直地走进自己房间,严孟寒僵冷地进了书房。 罗雨岳狐疑地注视来者。“出了什么事?脸色怎么难看?”能让自制力惊人的严孟寒失控到这种地步,事情肯定不小。 “你明知道龄儿毕业后没办法马上跟我结婚,为什么还要跟我订下该死的两年之约?要是早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他今天就不会气成这个样子了。 “知道什么呀?”罗雨岳听得是一头雾水。“你说,不能结婚又是怎么回事?莫非”他终于恍然大悟:“宛龄拒绝你了?” 真让人不敢相信,沉默了两年的宛龄,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拒绝这桩两家都看好的婚事。 “没有!”罗雨岳的猜测让严孟寒气得咬牙切齿:“我说的是宛龄计划毕业后出国这件事。” 原来是这件事啊! “我知道啊。”愉悦地注视毅然仁立的严孟寒。“出国走走也好,不但可以增长见闻又可以开阔心胸,有你陪着她,我也比较放心。” 这也是当初他和孟寒订下两年之约原因之一,可是,看孟寒的表情似乎 “怎么?你不愿意?”他狐疑。 “龄儿不肯。” “什么!?”罗雨岳着实大吃一惊。 “不论我怎么跟她说婚后我愿意陪她踏遍全世界,她就是不肯,她还特地强调她不需要我,她只打算一个人出国。”说到这个,他就有气。“而这个小混蛋为了要摆脱我,竟然叫我去娶别人!她当我是那种来者不拒、饥不择食的人吗?”现在想想,还真恨不得掐死她。 罗雨岳聪明地笑而不语,他这条老命可捋不起虎须呀纵使他是这凶猛老虎的岳父。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等龄儿毕业我们就结婚。我不想再等了。” “可是,孟寒,你这么做,宛龄她” “没关系,龄儿的脾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了解宛龄的。“婚后只要我好好地安抚她就没事了。” “但愿如此” 书房的门在这时缓缓开启,露出罗宛龄美丽的小脑袋瓜子,嚅声道: “老爸可不可以让我和孟寒单独谈谈?” 罗宛龄进来后,罗雨岳悄然退下。 如今书房就只剩独处的两人。严孟寒绷着一张俊脸,转身背对她,坐沙发上。 惨了!他还在生气。 “孟寒”罗宛龄缓缓朝他走近:“还在生气啊?” “哼!”他负气地将脸别开。 罗宛龄唇角无声地上扬,隔着沙发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按着,柔声撒娇: “别生气嘛。” 严孟寒用力摆动身子,甩脱罗宛龄搭在肩上的手。 “我承受不起。” 对于严孟寒的行为,罗宛龄并不以为忤,她不屈不挠地移到他左侧,坐下。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对,身为未婚妻的我实在不应该说出那种话。”双手紧抱着严孟寒的左手臂:“你就别生气了嘛,好不好?孟寒?” “唷!真难得,你终于有为人未婚妻的自觉了?”严孟寒尖酸地讽刺。 “孟寒,当时我气坏了嘛,谁叫你总是一意孤行,总是不听我的想法、不顾我的感受。”抬头,直视他:“我是个人,我有思想,不是个任人操纵的洋娃娃。” 严孟寒听得动容,爱怜地抚着她秀丽的面容。“我从不曾想过要控制你、伤害你。” 罗宛龄温柔地对着他甜笑,如猫般慢慢地、慵懒地爬到严孟寒腿上。 “我知道。就因为这样,在我回房冷静思考后,才会想要和你再做一次沟通。”两手攀着他的颈项。“你只是以你的方式在保护我而已。” 严孟寒自然地拥着她。“这么说来,你是愿意配合我的决定喽?” 她摇头:“我还是希望能一个人去,而且,婚礼在我回来后再举行。” “不行。把你一个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度里,我不放心;我们可以等你玩够了再结婚,但是,不管你到哪儿都必须有我陪着。”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哀着他紧扰的眉心。“我知道你宠我、疼我,舍不得我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你跟老爸总是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慧黠的双眸泛着一层薄雾。“可是,这样就够了,我这个被呵护了二十年的温室花朵,也该学习独立了。以往不论我发生什么事,总是有你和老爸让我靠着,为我撑着;就因为我被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我想放逐自己,让自己学习独立、学习面对困难”含泪的双眸恳求着:“让我去好不好?孟寒?” 他轻柔地吻干她眼中没来得及落下的泪。“你打算把自己放逐多久?” 罗宛龄哀戚的面容瞬间有了光彩:“六年。” “免谈!” 他预计顶多也只有两、三个月,想不到这丫头居然打算一走就是六年!要他两、三个月不见她,他勉强还可以忍耐,六年想都别想! “五年。”为了实现她多年的梦想,罗宛龄只好忍痛“杀价。” “不准!” “四年。” “不行!”他肯定会因过度思念而死。“一切照原订计划进行,你一毕业我们马上结婚,婚后我陪你‘放逐自己’,你要去哪就去哪、你要玩多久就玩多久。总之,我不要再等了!” 一切又回到原点了。 “可是孟寒一个人的‘流浪’跟两个人的‘旅行’是不一样的,有你在身边,我根本无法成长、无法独立。” “你不需要独立,我喜欢你对我的依赖。”他也可以很拗的。“我不管,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成为严孟寒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不要等了。” 罗宛龄浅笑,轻啄严孟寒的额头就只会说她孩子气,他自己还不是一样。 “孟寒,其实你根本不需要一再地强调,我原本就非常清楚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我从不曾忘记我是你的未婚妻。”罗宛龄愉悦地正视他,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我是严孟寒的人。” “龄儿!”严孟寒的雀跃之情不言于表,他激动地将罗宛龄紧紧拥在怀中。 老天!直到罗宛龄说出口的这一刻,才察觉自己有多渴望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想不到这句当初他强迫她认定自己的话,出自龄儿口中竟会让他如此感动。 罗宛龄被搂得动弹不得,只能在严孟寒耳畔轻道: “我也清楚,我们结婚是早晚的事,如果你硬是坚持自己的决定,不管我怎么反对也没有用,到时候我一样会嫁,只不过会非常不甘心罢了!”她在严孟寒的颈项碎吻。“一个人出去流浪,是我受伤后的梦想,是让我重新站起来的原动力。” 严孟寒稍稍松了力道,她再度以朦胧的双眼凝视他。 “我已经有了一个遗憾,别让我再有另一个好吗?只要给我四年时间,四年后,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成为严孟寒幸福、快乐又心甘情愿的妻子。”双唇缓缓覆上他的。“好不好?” 严孟寒压抑一时的热情,不舍与挣扎全泄露在这一吻上,许久,他终于肯结束这漫长的一吻。 “打算什么时候出国?” “毕业的第一天。” “这么快?”只剩八天而已! “嗯,早去早回嘛。” 严孟寒静默了好一会。“三个条件。” 又来了! 罗宛龄暗自翻白眼。“好。” “第一,你出国前一天也就是你毕业当天晚上,我们必须先订婚。”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直视她:“不答应就别去了。” 威胁,第一千零一次奏效。“好。” “第二,出国后,每天都得打电话给我。”她才刚要开口,严孟寒便又接着补充:“不论这儿的时间是几点、白天或晚上;不管是打我的行动电话、车上行动电话、家里或公司的电话,每天至少都得打一通回来,只要我有一天没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要把你给捉回来。”愉悦地盯着罗宛龄那张满腹委屈的臭脸:“答不答应?” “我能说不吗?”根本是赶鸭子上架嘛! “可以,除非你希望我陪你。” 罗宛舱两边唇角牵强地往外扩张:“不用麻烦了。” 严孟寒稍微搂拢双臂让罗宛龄更加贴近自己:“答案?” “好,每天一通。”罗宛龄奸诈地对着他巧笑:“不过,电话费由你付。” 天玩笑!每天一通耶!要是由她付费的话,就算用尽她所有的积蓄也不够支付四年的电话费。 严孟寒带笑的双唇轻点她的粉颊,以示答应。 “第三,等你回来,我们就得在最短的时间内结婚。” 这回她答得倒干脆:“好。” 罗宛龄话才出口,严孟寒便迫不及待地封了她的唇。 “不过”结束绵长的热吻后,罗宛龄下了但书。“这几年你必须给我完全的自由,不准派人跟踪我、不可以找人调查我的行踪。” “龄儿”他的小妻子居然看破了他的计谋。 罗宛龄顽皮地扯着他的面颊:“假如我连这点对你基本的认识都没有,怎么配当你老婆呢?”轻拧严孟寒高挺的鼻梁。“亲爱的老公大人。” 罗宛龄这一声俏皮的叫唤驱走了他所有晦暗的情绪。 “你可真了解我啊!亲爱的老婆大人。”严孟寒开心地拧她的鼻子。 “你答不答应嘛?”她撒着娇。 严孟寒无奈地回她:“我能说不吗?” “耶我就知道老公你最好了。”罗宛龄开心地在严孟寒脸上猛亲印儿。严孟心寒甘情愿接受这“甜蜜”的口水攻势。 第八章 “龄儿,这儿!” 罗宛龄人才刚踏出礼堂,便听见严孟寒愉悦的叫唤声,随着声音来源便瞧见站在楼梯口朝着她用力挥手的严孟寒。 “我在这里!龄儿,我在这里”好似怕罗宛龄没看见般,他不断在楼梯口扬手,高喊。 罗宛龄无力地翻白眼。天啊!底下那个男人是谁的未婚夫啊?丢脸死了!还好她跟他不熟 “姐!”罗宛龄正想装作没看见,打算从礼堂另一端的楼梯下去,罗佩青却从背后用力拍击她的肩膀:“姐夫在那边啊!”还好心地指给她看。 “谢谢你啊小妹!”牙齿都快被她给咬断了。“我爱死你了。” “你感谢我是应该的,但别太爱我。”她暧昧地轻撞罗宛龄。“姐夫会吃醋的。” “咳”听了罗佩青这席话,罗宛龄只能无奈地叹气她怎么会有个说话不正经,又脸皮特厚的妹妹?简直可以媲美蜡笔小新了! 瞧着姐姐怪异的行为,罗佩青好奇不已。 “好好的,叹什么气啊?”一会,她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因为为要离开台湾了,舍不得你可爱的妹妹我呀?” “嘿,嘿”她哪敢说实话啊?“你姐夫又在叫我了。” 她以最快的走路速度逃离这个极度自恋的女人。 罗佩青愉悦地注视罗宛龄逃难似的背影,永青、智雅一群人来到她身旁,与她一同观看广场上那对恩爱的小两口。 “真不敢相信,眼前那位男士竟然会是我们温文有礼的姐夫。”永青瞪大双眼,讶异不已。 “是啊。”严孟寒在智雅心中的完美形象,瞬间破灭。 “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要发生” “才会让姐夫这么不顾形象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喊叫?”永青有默契地与淑美玩接力游戏。 “没错。今天是姐夫和宛龄订婚的大喜之日。”罗佩青献宝似的,说着众好友都不知道的第一手内幕消息。“你们说,姐夫能不高兴吗?” “什么?”小秋的嘴巴张得都可以吞下一整颗茶叶蛋了。 “不会吧”淑梅震惊得完全忘了应有的表情。 “他们今逃讴婚?!”永青简直不敢相信。“宛龄怎么没跟我说?”亏她这个青梅竹马还够义气地陪她重读一年。 “天啊!我不但幻想破灭,而且还失恋!”智雅伤心欲绝地捧着她那颗破碎不堪的“少女纯洁之心”“谁来告诉我这是假的?” “是真的。” “你花痴啊!”“你以为自己是林黛玉啊!”四、五个大女孩边骂,边用弯曲的右手食指关节由下往上,用力地轮流敲上智雅的后脑袋。” 智雅痛苦地抚着自己惨遭蹂躏的地方哀叫:“你们不会小力一点吗?很痛耶。” “不会啊。”她们哪会痛? “罗佩青,你再不快点,我们就不等你。”罗宛龄不耐烦地在广场上喊着。无所谓,反正她本来就毫无形象可言。 “来了!” 罗佩青开了嗓子回喊,一群人蹦蹦跳跳地随着罗佩青来到两人面前。 “恭喜你们,姐夫。”每次在严孟寒面前,她们自然而然就会表现出身为礼仪之邦子民所应有的恭敬态度。 “谢谢。”严孟寒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宛龄,恭喜。”对罗宛龄却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语气。 瞧着她们对自己又推又撞,又是挤眉弄眼的,她知道消息已经走漏了,而这个泄密的人罗宛龄直觉地将犀利的目光定在妹妹身了。 按照惯例,罗佩青仍是以无助的眼神向姐夫求救。 严孟寒轻搂着罗宛龄的腰,细声说道: “龄儿,我们即将订婚的事让你这么不开心吗?” “没有。”她没好气地回一句。明知故问。 “那么,死党们向你道贺,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稍微施加力道。 “谢谢。”她是皮笑肉不笑。 “哇姐夫真厉害!”永青双眼闪烁着光芒,崇拜地注视严孟寒头上出现的光圈。 “竟然能把宛龄压得死死的。”小秋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看着罗宛龄严重扭曲变形的面部表情,严孟寒原本摆在罗宛龄腰上移到她手臂摩挲着。 “龄儿” 罗宛龄狠狠地瞪了严孟寒一眼,极力压抑满肚子的怨气。 严孟寒识趣地赶紧转移话题:“我们边走边聊吧!” 一群人围在广场上聊天,太引人注目了。 一行人笑闹着步出校园。 “联考好好加油哦!”没办法陪考,罗宛龄也只能以这句话为大伙打气了。 “嗯。”这情景还真让人有点感伤。 “要是让我知道谁落榜了”罗宛龄奸笑着打量众好友:“我就把她所有的糗事登在各报章杂志上,让全台湾两千一百万的同胞耻笑一个月。” “这未免太毒了吧?”人都要出国了,还这么整人! “这样才能激发你们的斗志嘛!”她可是用心良苦耶!“如果你们不希望成为笑柄,那就认真一点喽!” “嗯。”目送三人上车。 “结婚前可别忘了丢颗炸弹过来。”永青代表众好友发言。 “没问题。”严孟寒终于有机会开口了。“拜拜。” “拜拜。” 看着车子淹没在车阵中唉!天下真是无不散的筵席。 “走吧!”智雅用力拍击大伙儿的背,以驱散大家的愁绪:“回家啃书去了。” 淑梅高举双手伸懒腰,用力深呼吸:“是啊,再不加油就要成为全台湾的笑柄了。” 校门口,四个勾肩搭背、手拿毕业证书的大女生,相视而笑,说着只有她们才懂的话语。 相对于这边的气氛,一辆行驶中的宾士轿车内 “你突然这么安静让我好不习惯啊,龄儿?” 刚刚还有说有笑,怎么车子才离开学校没多远,她就换了张脸? “我在生气,不想跟你说话。”罗宛龄面无表情地宣布。 “我哪里惹你生气了?”他实在想不透。 罗宛龄猛侧头,斜睨严孟寒:“你帮着外人欺负我!”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欺负你呢?” 罗宛龄以右手中指用力弹了严孟寒的右耳根一下。 “别以为你说出这种恶心巴啦的话就可以瞎混过去,为什么永青她们那样刺激我,你却要禁止我反击?!” “我没有阻止你啊!”他坚决否认到底。“只不过当时,刚好我想叫你的名字又刚好想摸摸你细白的小手手而已。”严孟寒探出手,再次抚摩着她的左手臂:“就像现在这样” 罗宛龄羞着脸,拍掉他黏人的苍蝇手。“你正经点行不行呀!” 趁着停红灯的空档,严孟寒便偷袭了下罗宛龄泛着潮红的左脸颊。 “有你在旁边,我正经不起来。” 罗宛龄整张脸都熟透了,透过后视镜,她看见了后座的妹妹正在偷笑。 “别这样,孟寒,佩青会看见的。” “不会。”他压根儿就忘了罗佩青的存在,现在,他只想吻遍他宝贝未婚妻绯红的俏脸。 “会!”罗宛龄双手捧着严孟寒的面颊,强迫早已浑然忘我的严孟寒注视后座:“因为她就在后面。” 严孟寒这才记起罗佩青的存在。 “你有看见什么吗?佩青?”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孟寒,绿灯了。”罗宛龄拍着他的手臂提醒。 他回头,继续开车。 “刚才我一直都在看车窗外的景象。”罗佩青回答:“姐夫亲宛龄那一幕我完全没看见。” 严孟寒以眼角余光注视身旁鼓着腮帮子的未婚妻。 “听见了吧?佩青说她没看见。” 是啊!她没“看见”却“瞧见”了!。 “你行!不但永青她们把你当神一样的崇拜,连佩青也对你唯命是从!”想起她们对她的态度她就有气。 罗宛龄的语气不禁让严孟寒扬起嘴角:“你在吃醋吗?宛龄?” 罗宛龄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一会,她挺直背脊。 “对,我吃了十大坛醋!”她高傲地质问:“不行吗?” “行!”他开心极了。“不过,要是你再多吃十大坛,我会更高兴。”他迅速又在罗宛龄面颊上偷得一吻。“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严孟寒不目觉放柔了语调:“很可爱。” 这回,她整个人都红了。 “龄儿,我想吻你。”严孟寒直视前方,正经八百地道。 罗宛龄羞得真想一头撞死算了!孟寒根本无视于佩青的存在嘛! “不到五分钟前,你才刚吻过而已。”说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佩青肯定又在偷笑了。 “那不一样,这次我想要口对口。”严孟寒双手紧握着方向;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但是不行,待会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严孟寒愈说不要,她偏愈要跟他唱反调。 “孟寒?”她唤道。 严孟寒不明所以地侧头凝视她,罗宛龄见机不可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自己的唇刷过严孟寒微张的嘴。 “偷袭成功!”她得意地朝严孟寒比出胜利姿势。 严孟寒迅速将车开到路旁,喃喃自语:“反正也不差这一、二分钟的时间。” “什么?”罗宛龄和罗佩青异口同声。 罗宛龄以白眼瞪视后面的妹妹,无言地说着:关你什么事? “龄儿。”严孟寒唤道。 就在罗宛龄回头的同时,严孟寒便密实地覆上了她的唇,结实地给了她一记热吻。 罗佩青在后座看得口水直流,不亦乐乎。 “佩青,你看见了什么?”严孟寒微喘着气,问。 “激烈的‘人工呼吸’。”罗佩青茫然地脱口而出。 “哈哈哈”严孟寒爽朗的笑声在车内回响。 “严孟寒!”罗宛龄忿然捶打他的胸膛。 握着她的手,严孟寒好不容易止住笑。“我们该回家了。” 罗宛龄忿然扬脸,注视窗外,不再理他。 严孟寒则欣然驾着车,对罗宛龄的态度不以为意不理他也好;要不然再这样下去,等他们回以家里,恐惧已经要吃午饭了。 夜晚的罗宅,聚集了众多企业名流及各报章杂志记者,人声鼎沸,道贺的声音也此起彼落。 霎时,鸦雀无声?聚集在大厅的一干人等,纷纷将目光焦点放在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的女主角身上米白丝质长袖衬衫、咖啡色低腰西装长裤、一双与裤子同色系的平底皮鞋,一身中性打扮出现的罗宛龄。 真是打破在场所有人士的眼镜了,若不是亲眼看见严孟寒上前牵她下楼,他们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纯然中性打扮,只有靠那头齐耳的短发才能勉强辨识其性别的这个大女孩,竟然会是严氏总经理严孟寒的未婚妻。 严孟寒满意地欣赏罗宛龄别出心裁的造型、穿着;反正又没有明文规定,准新娘一定得穿裙子或晚礼服。事情只要是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不论龄儿做什么他都会尽量顺着她的意。 罗宛龄任严孟寒牵着下楼,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说道: “我以为订婚是我们两家的事,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劳师动众。”刚踏出房门时,她还着实被楼下的景象给吓到了。 严孟寒暗中摩挲着罗宛龄的手。 “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笑,龄儿,楼下有很多记者。”他的笑容可是一直没有消失过。“就这么一次,体谅一下老公和爸爸们的立场好吗?” 罗宛龄配合地扬起唇角。“你保证,我们结婚时不会有这些不相干的人?” 他紧握住她的手。“我保证。” 两人一同步下最后一个阶梯。 站在楼梯口中央,为彼此套上戒指,订婚仪式便告完成。在阵阵快门声与震耳的掌声中,他们一面接受记者的访问。他们一面接受众人蜂拥而至的祝福。 “怎么这么多人啊?”在人群稍退,逐渐将目标移到两位主角的父亲后,罗宛龄忍不住轻声抱怨,她笑得整张脸都快僵了。 严孟寒轻柔地搂近她,让她紧绷的身子靠着自己。“再忍耐一会儿就好。” 他知道龄儿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并没有通知记者和商业人士,但,不论这件事是怎么传出去的,他都可以确定一点绝不是严、罗两家的人,因为他们都跟跟自己一样关心龄儿。或许真是树大招风吧!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人注意着。一位微胖、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带着诡谲的笑容朝他们而来。 “罗雨岳这招可真高啊!”两只狐狸眼不断在罗宛龄身上溜转着,别有含意地道:“只可惜我没有女儿,要不然恭喜你们。”在严孟寒凌厉目光的瞪视下,他连忙闭了嘴,改口。 “谢谢。”严孟寒平淡地虚应。 罗宛龄疑惑地看着中年男子离去的身影。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完全有听没有懂。 严孟寒不着痕迹地换上笑脸,低头,凝视她。 “人家是在惋惜自己没有女儿,否则非把她嫁给我不可。总而言之,就是老爸挑对了好女婿,而你”爱怜地轻咬罗宛龄倨傲上扬的鼻尖:“则嫁对了好老公。” 罗宛龄抚着微疼的鼻子。“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严孟寒得意得尾巴都翘起来了。 罗宛龄都还没来得及反击,便陆陆续续又有人过来向他们道贺,这会儿罗宛龄不但脸僵了,脚也开始疼了。 一阵刺痛猛然贯穿她右半身。罗宛龄下意识地捉紧严孟寒的手臂。 这突来的动作让严孟寒惊觉,侧首凝视她,关切地询问: “脚痛了吗?” 他也不等罗宛龄回答,俐落地抱起她,毫不迟疑地走向被移到大厅角落的沙发。 “孟寒,好多人在看”她将脸埋在严孟寒胸前,无力地道。 “管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个够。丈夫抱自己的妻子,他们谁敢有意见?”他都快担心死了,这小妮子居然还有多余的心思顾虑这种事! 他将罗宛龄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则紧偎着她,让她的身子靠着他的胸膛。 严孟寒眼尖地看见站在大厅另一端,正和人交谈的罗雨岳不时以关怀的眼神注视他们;严孟寒以微笑回答他,他这才安心地继续与他人对谈。 严孟寒收回视线,凝视怀中的人儿:“好点没?” “嗯。孟寒”听着他沉稳规律的心跳声,她低唤。 “嗯?”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地接受那些人毫无诚意的祝福呢?”感觉好虚伪哦。 他温柔地抚着她柔顺的发丝。“这也是一种人际关系啊!”“这样不累吗?”她不懂,明明一点交情也没有,却要装出一副像多年老友的样子。 严孟寒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不懂没关系,等你看过这世界之后自然就会明白。” “哦。” “行李都整理好了吗?”该来的总是要来。 “早就整理好了,反正都只是一些日常的必需品而已。”如果有什么需要,到时候再买就好了。 “第一站是哪里?” “香港。” 香港?!“那我” “不行。”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罗宛龄给拒绝。 严孟寒的笑容褪去,不满地抗议:“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就拒绝。” “因为我知道你打算随后跟去,所以我说不行。”看见他的笑容,她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正中下怀! “后天就好。”想不到他这个商场谈判高手,居然会沦落到和自己未婚妻讨价还价的地步;要是传出去了,不笑掉人家大牙才怪。 她依然摇头。 “不行。”她轻笑着,凝视他:“孟寒,以我对你的了解,只要我答应了你一次,你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答应要给我完全自由的。” 他无奈地叹气! “我知道。”他这个商场悍将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还有,绝不可以拿出差当借口来找我,要不然以后我打电话给你时就不告诉你我在什么地方。” 他被威胁了!而且对方还是他的未婚妻!以往只有他威胁她的份,而今天居然突破“传统”?真是反了! “宛龄我是你未婚夫耶。”哪有一对未婚夫妻像他们这样的? “我知道。”她笑容如花地提醒:“可是,你答应要给我完全自由的。” 他真的被这句话给压死了。“好。” 罗宛龄迅速在严孟寒脸上一吻。“老公,你最好了。” 严孟寒温柔地回以一笑:“脚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她确定似的任意摆动双脚给严孟寒看。 那就好。”他终于能安心了。“口渴不渴?我调杯饮料给你喝。” “好啊。 严孟寒起身,让罗宛龄坐在沙发上,殷切地叮咛: “乖乖坐着,不准起来,我很快回来。” “嗯。”她听话地应诺。 得到罗宛龄的承诺后,严孟寒才放心地离开大厅;一会,他从厨房来,手中端了杯饮料,他将饮料递给她,自己则抱着她,重新入座。 罗宛龄好奇地盯着手上那杯乳黄色液体。“这杯是什么饮料?” “蛋蜜汁。”还加了几滴白兰地。“喝喝看。” 她浅尝一小口“味道怪怪的。” “对一个新手来说,能调出这种成果已经算不错了。” 她微微一笑。“也对。”两、三只便将那杯“怪怪”的蛋蜜汁一饮而尽。 严孟寒接过杯子,以奇特的眼光注视她 罗宛龄的面颊逐渐泛起红潮,她抚着自己的喉咙:“孟寒,我喉咙好烫是因为蛋蜜汁的关系吗?” “嗯。”他抚着她滚烫的面容。“这是我特制的蛋蜜汁,一会儿就没事了。”“我想睡了“她双眼开始涣散。 “睡吧!” “可是宴会还没结束”她的脑子也愈来愈不听使唤了。“我还不能睡” “别管他们。”严孟寒在她耳畔轻道:“反正全只是些不速之客。” 严孟寒的声音有催眠效果,她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 “孟寒,我不喜欢那个矮叔叔他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严孟寒唇角无声地上扬,他知道罗宛龄所指的“矮叔叔”是谁。 “我也不喜欢。” “孟寒”她在他怀中寻找最舒服的睡姿。 “嗯?”这小妮子酒醉时还真多话。 她满足地拱起唇瓣,无意识地呢喃着梦周公前的最后一句话: “你真的是个好老公” 严孟寒激动地将脸埋进她的颈项:“龄儿,我舍不得让你走的”待他情绪稍微平缓缓,严孟寒抱起罗宛龄越过大厅,在经过严柏儒和罗雨岳两大老身边时,他细道:“爸、岳父,这儿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我跟龄儿先上楼睡了。” “什么?!”两人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你们要一起睡!?” “对啊。”瞧这两老惊讶得!“反正又不第一次了。” “啊?”他们俩大受刺激。 “你们别想歪了。”他轻笑,不多作辩解,举步就要上楼,跨出一步又回头。“对了,爸,从明天开始停止和‘祈烨企业”的合作关系。” “为什么?”他这大儿子从仪式结束就只顾着和未婚妻谈情说爱,完全疏忽了今天所有的来宾,怎么会突然说要终止和祈烨的合作关系? “因为这间公司的董事长侮辱了我岳父和我妻子。” 严柏儒赞同地点头:“嗯。”“那么两位晚安。” 于是乎,严大少爷抱着喝醉酒的未婚妻回房去了还是谁的房间?笨哦!当然是罗宛龄的房间。 严孟寒抱着她上床,从容地为她换上睡衣,自己则和衣侧躺在她身旁,撑着头,深深凝视她纯真的睡容 答应让她独自出国到底是对,还是错?放她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教他怎么放得下心呢? 才两年的等待他就已经觉得漫长了,而今,他却还得再等两个两年!教他如何熬过这没有龄儿的四年? 好一会儿,严孟寒拥她入怀,自问:“别去了好不好?龄儿?” 他任性地低喃着,最后陪罗宛龄一起进入梦乡。 “小懒猪起床了。”严孟寒低沉的嗓音轻唤着。 “嗯”罗宛龄一个翻身,继续睡。 严孟寒宠溺地会心一笑。“再不起床,就赶不上飞机了。” 罗宛龄倏然惊醒,慌忙注视神采奕奕坐在床沿的严孟寒。 “几点了?” “七点。” 罗宛龄放心地嘘口气“幸好”随即她又瞬间变了脸色,以手肘顶着严孟寒的下巴,恶声恶气:“说!你在那杯蛋蜜汁里加了什么?” “些许的白兰地。”他老实招了。 “你明知道我是一杯即醉,醉了就睡,居然还故意在我的饮料里加白兰地?要是她睡过头了怎么办? 他轻笑握住罗宛龄那只火爆的细的手。“如果我不这么做.昨晚你会乖乖地睡觉吗?”肯定是兴奋得睡不着。 “嘿、嘿”好一个“严神算”啊! 严孟寒轻敲她的额头。“别‘嘿’了,大家全在楼下等你了。” “你怎么不早说!”罗宛龄看着自己一身睡衣的穿着,推着他:“你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严孟寒那迷人的笑容笑得别有含意,却也听话地出去。 在人来人往的中正国际机场,有两家人显得特别醒目,当中又有一对情侣更为引人注意。 “不可以跑,知道吗?”那对情侣中的男主角恳切叮咛着:“也不可以勉强自己走太远,脚要是不舒服就坐下来休息,千万不可以逞强,知道吗?” “嗯。”女主角只能频频点头。 “饿的话就多吃一点,冷了记得多加件衣服”男主角继续道。 女主角忍不住翻白眼这些她当然知道,难不成她没神经,想饿死、冻死啊? “要是有人向你搭讪,你别理人家,千万不可以跟陌生人走,也不可以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吃,而且” 他真是愈说愈不像话了! “孟寒!”罗宛龄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我知道。”严孟心寒疼地抚着她的面容。“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什么事都要小心,知道吗?” 罗宛龄谨慎地点头。“知道。”这家伙应该当她老爸才对。“孟寒,我登机的时间到了。” “嗯。”罗宛龄才转身,严孟寒便又唤道:“龄儿?” 她百般无奈地注视他,严孟寒从皮夹掏出那张特殊名片,递给她。 “把它收好,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就到严氏的关系企业寻求帮助。”看着罗宛龄将名片放进手提袋内的小夹层。“我的照片带了吗?” “带了。”罗宛龄还特地掏出自己的皮夹给他看。“孟寒,我真的快来不及了。”她再次提醒。 严孟寒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拥她入怀,覆上她的唇,顺便在她颈项印上离别时的最后一个吻痕。 “去吧!”他真的好舍不得。“记得打电话来哦!”好不容易终于可以向大家道别了。 “嗯。”罗宛龄登了机,坐在舒适的头等舱内,猛然想起: “哎呀!忘了问孟寒,昨晚是谁帮我换睡衣的?” 算了,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佩青嘛! 第九章 严孟寒不安地在办公室内来回踱着步,两眼不时盯着手中毫无动静的行动电话。 距离昨天接到罗宛龄电话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通常罗宛龄每二至三个月就会换一个新城市居住,而在每个短暂居住期间,一定都会在固定时间打电话回来,但是,今天他手上的行动电话却到现在都还没响。 会不会是生病了?还是脚又痛了?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愈往下想,严孟寒脸色愈难看。 这时,电话响起,严孟寒直觉地将行动电话搁在耳边。 “喂,龄儿” 仔细一听,他的行动电话完全没有任何讯息传来,而电话铃声仍不停地响,他狠狠瞪着办公桌上的罪魁祸首! 早不响、晚不响,偏在他急着等龄儿电话的时候响,害得他空欢快一场!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办公桌旁,按下免持听筒的受话键 “什么事?” “总经理。”翁秘书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我们公司计划收购的‘祥和企业’代表来了。” “请他们进来。” 一听到开门声,严孟寒自然地戴上冷傲不群的面具,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不安与天人交战;他深邃的眸光审视着尾随翁秘书进来的一对男女 眼前的女子和罗宛龄同是属于“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类型,不同的是罗宛龄是个女孩;而她是个女人。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尤其是她身上那袭黑色真丝连身长窄裙,技巧地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傲人身材,就不晓得她的内在是不是和外表一样的令人欣赏? 至子男子嘛,严孟寒看看对方,再和比较自己。嗯,还是自己比较帅。 这可不是老王卖瓜哦,女子眼中打从看见他开始就浮现的“?”型图案就是铁证。 从男子对女子的唯诺态度,不难看出主导权在谁身上。不过,那名男子似乎巴结错人了,真正决定“祥和”生死存亡的人是他严孟寒,而不是那个只会用一双饥渴的眼神对着他瞧的花痴没办法,女人那种爱慕眼神、刚开始是可以满足他的大男人心态,但要时间太长他便会感到厌恶。不过,如果对方是龄儿可就另当别论了;龄儿只有在他答应她的请求时才会出现那种眼神,而且从不超过五秒钟 “咳!”严孟寒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神,并借以唤回那名女子的注意力。“你们很准时。” “哪里!应该的。”女子尴尬地回应。“今天本来应该是家父贺须代表出席才对,但因为他人还在医院疗养,所以由我代替他来,希望不会因此而对严总经理造成困扰。”她礼貌性地解释。 “不会。”谁来都一样。 他领着翁秘书等三人走向沙发。“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同时,严孟寒手上的行动电话响了。“你们先和翁秘书详谈,至于细节部分或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等我回来再说。” 他匆匆丢下这句话,便到外面接电话去了。在场的三人,其中两位以完全茫然的神情注视迅速开关的办公室大门;另一位则习以为常地扬起唇角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让一向沉稳的商场悍将反常。 “严总经理怎么了?”贺玉雯困惑不已。 翁慧珊轻笑着。“没什么,只不过出去接一通‘重要’的国际电话而已。对于严氏收购贵公司的提议,你们考虑得怎么样?”她技巧地转移话题。 纵使贺玉雯对严孟寒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既然翁慧珊不愿多谈,她也不便强求人家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我们非常感谢严氏伸出援手,使祥和免于倒闭的命运”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翁慧珊唇角不明显地牵动了一下。这早已是预料中的结果,毕竟,很少有人拒绝得了严氏。她递上一份早就拟好的契约书。 “对这份契约书的内容有什么疑问,请尽管提出来。” 贺玉雯接过契约书,仔细地审查里面的条文,时而和翁秘书讨论着。 然而,隔壁空荡荡的小型会议室内却又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怎么到现在才打电话回来?是不是脚又痛了?生病了吗?”严孟寒一接了电话便不断地炮轰。“还是” “我没事。”罗宛龄笑笑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你不会到现在才打电话回来。” “这儿的确是出了点事”她承认。 “明明出事了,还想骗我说没事!”他果然没猜错。 “不是我。”唉!孟寒这个紧张大师。“是住在我隔壁同样是从台湾来的留学生,她长水痘,一直在发高烧,我带她去看医生,刚刚才回来而已。” 明知罗宛龄看不见,但他的眼神仍不自觉犀利起来。 “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和我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扶得动一个昏迷中的大男孩?这么简单的道理用膝盖想也知道。” “你这是在骂我吗?龄儿?” “没错。”她大胆地应和。“怎么?不高兴吗?来咬我啊!”这丫头是明知他现在拿她没辙,所以才敢讲这种话。 “好!你给我记着,等你回来我非咬得你住院不可。”严孟寒玩笑地恐吓。 “哇!我怕死了。”罗宛龄甚至还夸张地抖着音。 这丫头愈来愈不把他这未婚夫的威严放在眼里了。却也因为如此,才会在过去漫长的九百多个日子里,每个月花费一笔庞大的电话费,就只为了和她逗逗嘴、听听她俏皮而充满朝气的声音再也没有人比罗宛龄更能轻易地牵动他的每一个思维了。 “她醒了。”罗宛龄突然说道。“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 “你是说那位女留学生?她不是住你隔壁吗?你怎么知道她醒了?”这不是很矛盾吗? “因为她的烧还没退,所以为了方便照顾,我让她睡我房间。”她解释。“我得去看看她的情况了,拜拜。” “拜。”真羡慕龄儿那位生病的“邻居” 还有一年半!到时就算天塌下来也休想再教他将婚礼延期! 严孟寒坐在办公桌前,审慎评估着由新加坡分公司传真过来的营运报告。叩!叩! “进来。”严孟寒抬起头,注视来人:“什么事?翁秘书。” “贺玉雯小姐说她有事想见总经理。”翁秘书公事化地开口。 “贺玉雯?”没听过,这是哪一号人物? 翁慧珊暗自叹口气。看来,除了自己的未婚妻以外,其他女人的名字一概都进不了总经理精明的脑子了。 “贺须的女儿。” 了解!“你们昨天不是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了吗?” 昨天接了罗宛龄的电话后,他便一直坐在会议室发呆,根本忘了要回办公室,所有的内容还是翁秘书事后找到他,向他报告才知道的呢! “确实是谈妥了。”她回答。 “那么,她找我有什么事?”他相信翁秘书的能力,绝不可能又是重复昨天的话题。“让她进来。” “是。” 翁秘书出去后换贺玉雯进来,严孟寒坐在位置上直视她,以纯然的上司口吻询问: “找我什么事?” “为了感谢你挽救‘祥如’的危机,所以想请你吃午餐。”她一双会放电的眼睛紧锁住他。 老套的借口! “不用。”对于主动献殷勤的女人,他碰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贺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哪知,贺玉雯非但不为所动,反而拉了张椅子坐下。 “你都是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女孩的邀请吗?” 严孟寒逐渐凝起面孔。“我对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没兴趣,而且我已经订婚了。”他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 “骗人!”她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只是你拒绝我的借口。”瞧见严孟寒左手中指的订婚戒指,问:“你未婚妻人呢?” 说道罗宛龄,他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她目前人在多伦多。” 她嫉妒那个让严孟寒出现这种表情的女人。“出差吗?” 他缓缓摇头。 “旅行。”凝视着他特地摆在电脑旁的相片。“不过,那丫头却声称它为‘流浪’。” 寻着严孟寒的目光望去,贺玉雯顿时信心大增。 “看样子我还是有希望的!”虽然现在严孟寒拒绝了她,但她有信心让严孟寒接受她,她就不相信,凭她的条件会输给一个不男不女,还没发育的小丫头。 严孟寒不耐地斜睨她,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恬不知耻! “我很忙,如果你不希望‘祥和’真的倒闭的话,以后少来烦我。” 贺玉雯一派优雅地起身:“我走,但我不会放弃。” 她不认为追求自己所爱有什么错,所以她绝不会放弃,而且,她也不相信严孟寒会扯自己后腿,毁掉严氏名下的子公司。 “我喜欢你。”她丢下这句话后,潇洒地离开。 对于贺玉雯的行事态度,严孟寒着实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想想,自己当初不也是使尽了强迫推销、死缠烂打、收买人心的伎俩才把龄儿骗到手的? 自从贺玉雯表明态度之后,天天都会出现在严孟寒面前。就算严孟寒不见她,她也会一直在办公室外等候,直到他出了办公室为止。严孟寒真是对她烦不胜烦了。 “要我跟你说几次我对你没兴趣,别来烦我!”严孟寒的君子风度已经快耗尽了。“念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我一直不希望让你太难看,但,你要是再继续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忍受这女人将近半年已经够了! 贺玉雯从大楼门口一路跟到严孟寒办公的那一层楼。 “你难道连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她不相信! “没有。”这个答案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这个世界上唯一会让我有心动感觉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我未婚妻。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直到现在。就算此刻我和她相隔两地甚多、多年不见,龄儿所带给我的那股悸动仍然是有增无减的。” 她跟着进总经理办公室。 “为什么?对于一个将未婚夫丢在台湾,自己却跑到海外逍遥的未婚妻,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执着?”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以严孟寒的条件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因为‘爱’。”严孟寒温柔地浅笑着。 “那种眼里没有你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爱!如果我是她,绝不会抛你,独自一个人出国。”老天好不公平!她好不甘心啊! “是我同意她出国的。”虽然一直非常后悔。“如果龄儿不在乎我就不会征询我的意见了” 一记电话铃声从严孟寒西装内侧的口袋传来,他急切地掏出电话。 “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转身背对贺玉雯,接了他最期盼的每日一通电话。 “喂,龄儿。”这种轻柔的语气是贺玉雯一辈子也等不到的。“你在哪里?” “在一个离台北很近的地方。”罗宛龄坏心眼地和他打哑谜。 “哪里?”听到这句话严孟寒整个精神都来了。 “不能告诉你。 “该不会是在台湾吗?”很有可能。 “不是。”讨厌!孟寒就是会乱猜。“是某个离台湾很近的国家。” “到底是哪里嘛?”他可急死了。 “你保证不会来找我?” “我保证。 “日本。”得到严孟寒的保证,罗宛龄终于揭晓答案。“不可以来哦。” “我知道。”他活像颗泄了气的皮球般虚软无力又委屈至极。“龄儿,我好想你啊”严孟寒话一出,他背后传来一声办公室门被用力甩上的巨响,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怎么了?”那端的罗宛龄关心地问。 “没什么,我刚刚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希望这个答案能过关。 再烂的借口碰到罗宛龄都能过关。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有没有怎样?” 罗宛龄的关心教他备感温馨。“没事。” “没事就好,小心点” 贺玉雯忍气地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她一直听着严孟寒的对话内容他脸上的表情,她完全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严孟寒会如此轻易地向个女人妥协,而且还孩子气地向对方诉苦、撒娇。 她停下步伐,站在翁慧珊桌前咒骂: “一个不男不女的变态人有什么好?” 翁慧珊不悦地抬起头,瞪视她:“贺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宛龄可不是你随便可以侮辱的对象。” 虽然在宛龄的性别和身份没有公开之前,她也有过这种想法,但当他们知道真相后,宛龄可是全公司的宝贝呢!有宛龄的出现,公司才有了活力、才有了笑声,总经理也才不再那么严肃、刻板;可是自从宛龄出国后,公司的活力与笑声也跟着消失。 其实贺小姐追总经理这件事,全公司上下都看在眼里,只是碍于下属对总经理的私生活不便过问罢了,否则他们哪容得了除宛龄以外的女人这么缠着总经理? “哼!”她冷哼一声,便又举步离去。 贺玉雯可不是笨蛋,翁慧珊那么明显的敌意,她怎么可能会没感觉,现在不走人,更待何时? 不过,她不会放弃的。只要那个不男不女的没回来,她就还有机会。 “总经理。”翁秘书在严孟寒踏出会议室时唤住他:“有位小姐在会客室等你不是贺小姐。”瞧见他不耐的神情,她又补充。 “这位小姐姓严。”翁慧珊的笑容带着几分神秘:“而且,那位小姐还特别强调是‘严孟寒’的严。” 严孟寒微拢双眉。 “是吗?”敢指名道姓叫他的名字的人不多了。“叫她到我办公室来。” “可是,严小姐坚持要总经理到会客室见她。”她连眼神都带着诡异的笑。 好嚣张的语气! “ok!”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女人这么大胆,竟敢向他挑衅! 看着严孟寒朝会客室走去的挺拔身影,翁慧珊不自觉浮现奸计得逞的狡诈笑容真想看看总理经见到“严小姐”时的表情。 严孟寒直接推开会议室的门。 “你”映入眼中的景象,让他即将脱口的话戛然而止。 严孟寒直楞楞地盯着正前方背对他站着的纤细身影龄儿?!他不确定地缓缓走近,心跳声大如擂鼓,他在距离她一步远之处停住,仔细观察着他再熟悉不过,却又不敢确定的背影 是龄儿没错!将双手交叠于背后是龄儿的习惯;还有以右脚脚尖轻点地面,小腿骨靠抵左小腿肚的独特站姿,除了龄儿还有谁?这是龄儿为了减轻右脚负担所特有的站立姿势。 “龄儿?”他试探性地轻唤。 背对他的女孩因他的叫唤而回头,刹那间,严孟寒的思绪一片空白! “龄儿!”严孟寒激动地上前一抱住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除我还有谁?”罗宛龄在他怀中闷哼:“孟寒,我坑谙气了。” .“啊!”严孟寒这才稍微松开她,反覆在她脸上轻啄:“我好想你。龄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罗宛龄也搂着他,任严孟寒以他的方式倾诉相思。 “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早上通电话时,怎么都没听你提起?” “昨天下午就回来了,因为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才没告诉你她愉悦地道:“有没有很惊讶?” “的确是”他的笑容瞬间褪去,用力抓住罗宛龄搁在他肩上的手。“戒指呢?” 她右手手指光洁无一物。 “我们的订婚戒指呢?你丢到哪儿去了?” “我没有丢。”她委屈地否认,以自由的左手掏出藏于衣服内的坠子:“我把它戴在脖子上。” “为什么不戴在手上,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为什么不让人家知道你已经订婚了,你就这么不愿意让人知道?”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便气恼不已。 罗宛龄奋力挣脱严孟寒的掌握。 “不是、不是。”她眼中泛着眼光。“你老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误会人家!人家是怕这么贵重的东西被偷、被抢,或被粗心的自己给弄丢了,所以才把它当成坠子戴嘛。” 不管是戴在手上或是脖子上,还不都一样是订婚戒指。 严孟寒敛起脾气,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解开她的项链,重为罗宛龄套上戒指。 “以后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可以拿下来,知道吗?” “哦。” “我们也该开始筹备婚礼了。”严孟寒突如其来地道。 “不行。”罗宛龄又扳起面孔了。“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到,现在距离约定的四年还有一年又十三天。” “我什么时候跟你约定四年了?”严孟寒一脸莫名其妙。 “我毕业考的最后一天,你在我家答应我的,你别想耍赖。”她记得清清楚楚的。严孟寒笑了!“宛龄,我记得当时我说的是等你回来,我们就在最短的时间内结婚。 他以眼神告诉罗宛龄明显的,耍赖的人是她,不是他。 罗宛龄气得咬牙切齿,又被这个奸诈狡猾、卑鄙无耻的老狐狸给骗了! “早知道我就再多玩个几年再回来!” “龄儿,信不信?要是到时候你超过自己答应我的期限,就算你躲到外太空去,我一样会把你给抓回来的。”他笑着威胁。” 信! “龄儿”严孟寒柔声唤道。 “嗯?” “你长大了。”他如是说。 厉害!“想不到才高一公分而已,你都能看出来!”偶像!“连老爸和佩青都没发现呢!” 咳该怎么告诉这天真的小东西?他所指的并不是身高,而是,紧贴着他胸膛的该死!扁只是想像,他的身体就开始不争气地起反应了! “当然啦,我可是你老公耶!”严孟寒顺应她的话,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要是连这点小细节都没察觉,不就太对不起你了吗?” 罗宛龄一双灿亮的星眸映着他的面容。“还有哪里不一样?” 严孟寒漾着笑,把玩着罗宛龄那头丝缎般柔顺乌亮、长及肩胛骨的发丝;审视她身上那套式样简单,将她白晰肌肤衬托得更为耀人的米白色连身短裙。 “头发长了,还开始穿裙子了。”正因为这样,他初见罗宛龄的背影时才会迟疑。 睽违三年的灿烂笑容再度映入罗宛龄的眼帘!罗宛龄开心地勾住他的颈项,讨赏地注视他。 “好不好看?我这样好看吗?” 严孟寒在心底暗叫苦,罗宛龄这无心的动作,让两人原本就紧连的身子更为“密不可分” 天啊!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被“火”给烧死!水他需要水来浇熄他心中这团火! 严孟寒狠狠吻上她的唇,尽情索取 怎么才三年不见,孟寒就变得这么热情? “孟寒”罗宛龄趁着空隙唤道,又迅速被严孟寒封住。 崩计错误!火势愈烧愈烈!已经停不下来了 严孟寒的吻顺沿而下,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在罗宛龄肋骨附近“走”动;这举动不禁让罗宛龄惊呼出声。 “孟寒” “嘘我知道我知道” 他毫无组织能力地呢喃,重新覆上罗宛龄诧异的双唇,自然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自己则顺势欺压上她上方,手,缓缓滑至她几乎完全裸露的光洁大腿 “好美”严孟寒忍不住呓出满足的喟叹:“龄儿好美” 罗宛龄扬着得意笑容。“虽然这句赞美迟了一点,不过,因为是事实,所以我接受了。” “什么?”罗宛龄的话,让他稍稍回复了一点理智。 “刚刚你不是赞美我漂亮吗?”罗宛龄不解地注视他。 “不是”他的声音破碎不整。 “不是?”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你说我不漂亮?”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沙哑地解释:“我所说的‘美’是一种‘感觉’,不是指你”“你终于承认了吧!”她眼眶含着泪。“你一直都嫌我丑,在你眼里的‘实际美’根本就比不上‘感觉美’。 严孟寒原本就混沌的脑袋,如今更是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说什么呀?龄儿,你都快让我”欲火焚身了!“你很美,龄儿。” “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她气忿地在他身上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早知道你会这么嫌弃我的话,我就不回来了”她不断扭动。“你这只大胖猪!” “别动!”严孟寒涨红着脸,”喝道。 罗宛龄震惊得忘了挣扎,瞪大双眼注视压住她上头的严孟寒。 “你不但嫌弃我,还这么大声地对我吼”泪水就这么夺眶而出,她更加奋力扭动:“放开我!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走开” 严孟寒痛苦地紧抱住她,以减少罗宛龄的活动空间。 “别动,龄儿!”他的忍耐力已经快到达巅峰了。“如果你再动一下,我会死的。” 罗宛龄当场定住。 “怎么了?”她关心地问,压根儿就忘了自己还在跟严孟寒呕气。 “没事”他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只要你不动就不会有事。” “君子”这两个字真的会害死人!为了这两个字,他宁愿让自己忍受炼狱之火的折磨,也舍不得伤害怀中的人儿一分一毫要命!她可是他未婚妻啊! 好一会,严孟寒终于离开罗宛龄,拉她起身,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与衣着。 “现在我不想跟你辩。”轻啄她的唇,深具暗示性地道:“我们结婚当天我会以行动让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有多美,龄儿” 罗宛龄嘴巴才刚张开,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她黄莺般的声音,严孟寒便又道: “什么都别问。”他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搂着罗宛龄的腰。“走,我带你去回忆阔别三年的台北街道,顺便吃午餐。” “罗宛龄,慢一点。”严孟寒称职地在罗宛龄身后提醒。 “哼!”说什么要陪她回忆台北街道,结果,他们才走没多远,严孟寒便拉着她进入一家女装专柜,为她挑了衬衫与长裤硬要她换上,而且,还夸张地以高价买下女店员头上的大发夹,请她帮她将长发给起再以发夹固定。 她气恼地转身面对他。“我穿裙子很难看吗?我长发的样子很丑吗?” 严孟寒温和地凝视她:“很漂亮。”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我换回裤子?还要将我的头发盘起来?”说谎也不打草稿! 虽然是在大街上,他仍忍不住探手抚摩罗宛龄气鼓鼓的脸蛋。 “就因为太美了,所以才得这样。” 打从他们踏出公司为止的这一路上,他光用目光就不晓得杀死多少匹狼了,而他眼前的“祸水”却没神经地误以为自己是在和她作对;若不是为了她,为了减少狼只的数量,为了避免他的视力急速退化,他哪需要挨妻子的大白眼? “歪理。 罗宛龄挥开他的手,径自走在严孟寒前方。 严孟寒默默随后跟看,等罗宛龄气消。 一位与他们迎面而来的青年男子,突然挡住罗宛龄的去路,他以发现宝藏般的兴奋笑容注视罗宛龄。 “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喜悦之泉不断自他体内涌出。“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光明模特儿经纪公司’的张振明,记不记得三年多前我曾经在你校门口和你谈过话?” 罗宛龄终于想起来了,当时她还为了他和严孟寒大吵一架呢! “你还记得我?”太不可思议了!她和张振明才见过一次面,而且只交谈了短短的几分钟,想不到,事隔多年他竟然还记得自己。 “当然,我想忘都忘不掉呢!”他说的是事实。“这几年我一直在找,那天和你谈过之后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联络,当我再次到学校找你时,你们已经停课了,而我甚至连你的基本资料都没有” “就算你有我的资料也没有用。”罗宛龄老实地回答,她看得出来张振明的真诚。“因为,我一毕业就出国了,昨天才刚回来。” “原来如此。”难怪他辛苦找了三年仍没有她的消息。“对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不能再错过了! 罗宛龄含笑道:“罗宛龄。” “你不是说过自己姓‘严’吗?”看着他们两人愈聊愈起劲,严孟寒忍不住插嘴调侃。 罗宛龄贼笑,仰望站在身旁的严孟寒。“要是我说我姓罗,你一定马上就会猜出我来,那就不好玩了。” 就只为了好玩?“姓‘严’不好吗?” 她不赞同地摇头。“不好。”注视严孟寒铁灰的脸色。“要不?你自己说‘罗’宛龄好听,还是‘严’宛龄好听?” 严孟寒呆滞了好一会,笑容逐渐漾开,宠溺地搂着罗宛龄的肩膀,含笑道:“你哦”三年来,龄儿的外表改变了许多,内心却依然单纯得教人心疼。 “而且,我绝不可以冠夫姓。”她开心地再道:“我们俩的姓合起来会吓死人的。” 严罗? 阎罗? 严孟寒颇有同感地附和:“的确满吓人的。” 他礼貌性地伸出手与被自己和罗宛龄遗忘的张振明交握。 “敝姓严,严孟寒,也是这丫头的未婚夫。” 张振明微怔一下,掏出自己的名片。“张振明,多指教。” “哪里!”严孟寒也商业性地客套。 张振明再度将注意力放在罗宛龄身上。“罗小姐,看在我寻找你多年的情分上,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三年前的提议,务必请给自己也给我一个机会。”只要罗宛龄答应,她必定会在模特儿界大发异彩。 罗宛龄像个局外人似的,指着身旁的严孟寒。“你问他,只要他答应,一切都没问题。” 严孟寒满意地凝视怀中人儿,继而正视张振明。, “你很有眼光,到严氏来如何?”他突如其来地道。 “严氏?”张振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死。“难道你是严氏集团的严孟寒?”难怪他会觉得这名字很耳熟。 严孟寒沉静地点头。 这个答案给张振明带来的冲击不小,等他稍微将答案消化后,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公司虽然小,但却是我和几位好友辛苦孕育出来孩子,我希望能够参与它的成长,看着它在我手中茁壮成长。” 严孟寒赞赏地拍击他的肩膀。“有志气!有朝一日你一定会成功的!不过,我妻子不行。”欣赏归欣赏,妻子仍然不能外借。 “我知道。”三年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有空的话,欢迎你常到严氏走动走动。”这个朋友值得提拔。 “会的。” 严孟寒看看表。“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不了,我得回公司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勉强。我们先走了。” 张振明微笑点头。“再见。” “拜拜。”严孟寒搂着罗宛龄继续往前走,进入附近的一家餐厅严孟寒从自己的盘子叉了块牛肉塞进罗宛龄口中,凝视着她。 “龄儿,我想听你说自己姓严。”罗宛龄以餐巾轻拭唇角。“我不是说很难听了吗?” “不用说名字,只要说你姓严,就行了。” “只有姓,没有名字很奇怪耶。”她嘟嚷抗议。 “说嘛。”严孟寒难得撒娇。“我想听。” 好吧。“我姓严。” 他出神地注视套在罗宛龄修长手指上的订婚戒指;“再说一次。” “我姓严。”罗宛龄不解地重复。 严孟寒忘情地执起她的右手贴着自己的面颊。 罗宛龄试图挣脱却徒劳无功。 “孟寒,这里是公共场所啊!”她低声提醒。 “嗯。”他不在乎。 “孟寒?”一声惊讶的女声突然在他们餐桌旁出现。 罗宛龄猛然收回自己的手,双颊羞恼地臊热通红;严孟寒因顿失罗宛龄的小手,而寒着脸,怒瞪径自坐在他身旁的程咬金贺玉雯!不论自己如何清楚明白地向她表示,她依然如鬼魅般的天天出现在他四周。想不到,连和龄儿出来吃个午餐都会碰到她。 贺玉雯无视严孟寒的怒气,一径贴坐在他身旁。“真巧,能在主儿遇见你。” 真不幸! 严孟寒迅速离开位置,换而坐在罗宛龄身边;贺玉雯仿佛现在才发现对面的罗宛龄存在似的。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还有个‘第三者’存在。” “贺小姐!”严孟寒压着声音低喝。 罗宛龄稍微能看出他们之间的紧张情势。“孟寒,这位小姐是你朋友吧?怎么不为我们介绍一下?” 他没好气地开口:“贺玉雯,严氏旗下其中一家子公司负责人的千金。”他刻意搂着罗宛龄的腰。“罗宛龄,我的未婚妻。” “你好。”罗宛龄微笑朝她颔首。 贺玉雯一双忿恨的眸光直勾住罗宛龄严孟寒的未婚妻?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她回来了? 不!她不能接受!不论眼前的敌手有多美丽,她仍无法接受!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大家注目的焦点,身边更不是不乏追求者,可是她却不曾爱过谁;严孟寒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明白表示对自己没兴趣的男人。她的自尊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贺玉雯霍然起身,笔直地走出餐厅。 罗宛龄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她怎么了?” 严孟寒可轻松多了。 “不关我们的事。”他将对面的餐盘移到自己面前。“我们继续吃吧!吃完我们开车去兜风。” “嗯。”她吃了一口沙拉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孟寒,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知道她的事?” “没这回事,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但是,我要你记住一点她并不重要。”他偷袭罗宛龄沾到沙拉酱的唇角。“因为,在我心里”刚偷了腥的唇又移到她耳边,轻呵气:“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罗宛龄羞红着脸,一动也不敢动,深怕自己只要稍有个动作,严孟寒便会当众做出让她恨不得有地洞钻的事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 “孟寒,你吃饱了吗?” “我好饿”他含糊地道。 “怎么不吃饭?” 他大胆地含着她厚润的耳垂啃啮着:“我已经在吃了。” 罗宛龄悄悄将手移到他腰际,用力一拧:“我是说‘饭’。” 为了避免再受到皮肉之痛,严孟寒只得放弃“猎物”“好,我吃。” 罗宛龄满意地道:“这才乖嘛。” 罗宛龄的语气不禁让严孟寒怀疑他到底几岁了? 第十章 罗宛龄驾着严孟寒的车进入严氏大楼地下停车场,怎知她才刚出车外便出其不意地被人从后面以黑色大布袋套住。 “救命啊!”罗宛龄奋力扯开喉咙呼救:“救命啊!孟寒孟寒”明知道严孟寒根本听不见,她仍忍不住大声叫唤。 罗宛龄被人分别从手、脚抬起,迅速丢入车中。 “救命救命啊!”虽然车子已经在行驶中,罗宛龄仍不放弃希望,被迫缩在大布袋中挣扎、呐喊:“放我出去!听见没有!放我出去!” “闭嘴!”一个粗犷的男性低音操着一口台湾国语怒喝:“你叫也没有用,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经粗犷男子这么一喝,罗宛龄才停止无谓的挣扎。“如果你们绑架我是为了钱,我可以给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保证不会报警。” “只要我们把你带到目的地,钱,自然有人会给我们。”另一个男音传入她耳中。 “谁?”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得罪过谁。“那个人是谁?”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粗犷男子回答。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车子终于停止前进。罗宛龄再度被抬动,这回她安静多了,她任由他们抬着自己到他们所谓的目的地她一定要知道花钱请人绑架她的人是谁! 好不容易她回到了地面,他们解开绑住袋口的绳索,让罗宛龄呼吸外面自由的空气。 “是你?”罗宛龄定睛仰望眼前的身影。她记得她!是前天突然出现在自己和孟寒餐桌旁,又匆匆离去的贺小姐。 “你好。”贺玉雯亲切地扶她站起来:“很抱歉,冒昧地以这种方式请你来。坐。”自己则与罗宛龄对面而坐。 “哪里,我只是吓了一大跳而已。”罗宛龄诚实地回答,好奇地环顾室内凌乱、简陋的摆设。“这是什么地方?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真不敢相信,竟然会有人选在这种破旧的地方谈事情,贺小姐这个人还真特别。 贺玉雯温和地笑着:”这是他们兄弟俩住的地方。” 罗宛龄注视站在贺玉雯后面的两位彪形大汉还好嘛,看起来没她想像中的恐怖。 “我注意你很久了。”贺玉雯再道。“看得出来孟寒很在乎你”她霍然起身,立在罗宛龄眼前。“我追了他半年,他从不曾以正眼看过我”她忽地用力扣住罗宛龄的下巴,笑容更为温和:“如果我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划上一两刀,不晓得孟寒是不是还会用那种淡漠疏远的态度对我?” “你你别乱来哦,孟寒会生气的。”她颤着音给贺玉雯忠告:“孟寒生气起来很可怕的,就好像要吃人一样。” 是真的,每次自己一惹孟寒生气,她都有这种感觉。 现在孟寒一定已经火冒三丈了,不过,不是因为贺玉雯,而是她;早就过了和他约定的时间,他肯定是等得不耐烦了。 “是吗?”她毫不以为意。“陈大、陈二把她的手脚绑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看着两个大汉拿起地上的绳索朝自己走来,罗宛龄起身就要逃,却被贺玉雯抓住。“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就算你扯破喉咙也没有人会听见的。绑紧一点。”贺玉雯在一旁指挥着他们的动作。“带她到后面的房间关起来。” 贺玉雯冷眼看着罗宛龄被抬进后面暗不见天日的隔间。 “我这么做,看你还会对我不屑一顾吗?哼!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那样子无视于我的存在” “爸,龄儿失踪了!”严孟寒拿着行动电话,爆炸性地开口。 罗雨岳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不知道。”他完全没了主张。“我在办公室一直等不到龄儿上来,便叫管理员到停车场等她,结果,管理员一到停车场,我的车早停在那儿了,可是我问过了全公司的人,都没有人看见她我好担心-”一个不祥预感压在他心头:“龄儿会不会被绑架了?” “孟寒,你先冷静点。”他这女婿每次只要碰上和女儿有关的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或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我们再等一下看看情况再说。” “可是我”桌上的电话在这时候响起:“什么事?” “总经理,贺玉雯小姐来电话说她有宛龄儿的消息。”翁慧珊不疑有它地道。打从宣告宛龄失踪的这一两个钟头内,全公司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现在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严孟心寒中警铃大作。 “接进来。”他接起电话,劈头第一句话便问:“你想怎样?” 贺玉雯在那头扬起嘴角:“担心吗?” “你到底想怎样?”严孟寒焦急地吼。“就是这样。我要你后悔没有爱上我。” 严孟寒愈紧张,她愈是开心。 “我劝你最好赶紧把龄儿放了,如果你敢动龄儿分毫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你!”严孟寒寒着声音警告:“听见没有?”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贺玉雯仍觉得有股冻人的寒气随着电话线向自己袭来。 她强鼓起勇气道:“恐怕你要失望了,暂时我还不打算让她回去。” 他的牙齿嘎嘎作响:“很好!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好好躲着,千万别被我找到,否则,我会让你绝望,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严孟寒的声音冷得像地狱来的使者,贺玉雯吓得连忙甩下电话。 严孟寒坚定地放下电话,拿起另一只手上的行动电话。 “爸,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龄儿的。” “嗯。”严孟寒给对方的威胁话语,他全听见了,虽然他不知道绑架宛龄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但他愿意相信严孟寒。“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老爸,尽痹篇口。” “我会的。别担心,爸。再见。” “嗯” 严孟寒关了行动电话,目光森冷得可怕。“贺玉雯你把我给惹火了!” 严孟寒按了室内分机键:“翁秘书,进来。” 翁意珊听见他的传唤,快速出现在他面前:“总经理。” “找人跟踪贺玉雯的家人、亲朋好友,只要一有风吹草动马上跟我报告。”严孟寒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完全看不出他心底真正的想法。“还有,在半个小时之内拿到贺玉雯的资料,包括相片,将它传真到严氏在台的各相关企业及各大报章杂志、电脑网路只要有人发现她,赏金一千万” “总经理?”翁慧珊听得莫名其妙。 “她绑架了龄儿。”严孟寒平静地解释。 什么?!那个臭三八竟敢绑架宛龄! “是。”翁慧珊退了出去,着手进行她的工作。 严孟寒掏出罗宛龄在回来后,和他见面第一天便还给自己的特制名片,细细抚摩着。 “还你。”罗宛龄挥动着那张代表严孟寒本人的名片。 “留着吧!”反正他也很难有机会用到。 “不用了。”罗宛龄带着天使般的笑容说道:“当初你硬要我带着它,那是因为要代替你守护我,而我一次也没用到;现在我回来了,有你在身边,我就更不需要它了。”仰望着他:“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严孟寒动容地将她纳入怀中。“对。” 凝视手中的名片,龄儿就在身边,而自己却没尽到保护她的责任。 贺玉雯猛然推开隔开的帘子,原本黑暗、潮湿、脏乱的小空间因此有了一丝光亮,她急怒地走到罗宛龄所躺的角落,一把揪住罗宛龄的头发。 “啊!”罗宛龄痛得惊呼。“你都已经在我手上了,他竟然还敢威胁我”她不甘心的脑子里浮现一个好点子:“陈大!拿剪刀和刮胡刀来!” 一会,陈大便将她要的东西拿进来。 贺玉雯阴冷地笑着:“你的头发很漂亮,要是我把你这头漂亮的长发给测掉,让你成了光头,严孟寒还会爱你吗!” 罗宛龄被绑住手脚的身子,拼命扭动挣扎。“不要不要” 贺玉雯手上的剪刀仍是不留情地落下 “不”罗宛龄凄厉的哀号,不断在小棒间内回响。 “闭嘴” 贺玉雯一个巴掌无情地甩在罗宛龄的俏脸上,因用力过猛,罗宛龄的额头也难逃一劫,撞上身边的热烫铁皮墙壁;贺玉雯满意地看着罗宛龄光洁的脑袋瓜子。 “别恨我,要怪就怪严孟寒!我只是将他所带给我的耻辱加诸在你身上而已。”她走出去,室内再度全然漆黑。 罗宛龄失神地盯着眼前漆黑的铁壁好痛、手腕和脚踝一定都流血了嘴巴也流血了?为什么会有血腥味?头发没了辛苦留了四年的长发全没了她无声地落着泪。 孟寒知道了一定又要打她了孟寒他知道她在这里吗还有老爸佩青 好痛,是什么东西在咬她?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到底是过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贺玉雯就会进来,以各种理由欺凌她,似乎也有东西不断在咬她的身体;而断断续续地,好像有人一直在喂她喝水怎么都无所谓,她已经无法反应了。 “都四天了,怎么可能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严孟寒焦急不安地在家里大厅来回踱步,不但他撒出去的网没有消息,就连他这几天不停的奔波,几乎都要把台北市给翻过来了,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孟寒,冷静点。”严柏儒愁着脸道。 “您教我怎么冷静?都四天了,龄儿仍然没有消息。”他都快急死了! “可是现在我们除了冷静地等消息以外,又能做什么?”严柏儒心痛地说出事实。 罗宛龄出事后,严、罗两家的人无一不放下手边的事情,全员出动去寻找,可是四天下来还是没有消息。 “孟寒。”罗雨岳安慰地拍着严孟寒的肩膀。女儿的失踪让他一下子老了不少。“亲家公说得对,身为宛龄的家人,我们必须对她有信心,她有我们这么多人爱着,绝对不会有事的,绝不会”说到伤心处,罗雨岳位老泪纵横:“绝不能有事” “老爸。”罗佩青上前抱住他。“你才说对宛龄要有信心,怎么哭了呢?”她还不是一样哭得声音都哑了。 “老公”沈佩蓉也担心得偎在严柏儒怀中落泪。 门铃在这时响起,严书豪开门后,讶异里地看着来者。 “翁秘书?” “好消息!”她开心地连声音听起来都像上了云端似的。 翁意珊这句话使得屋内的众人全冲了出来,一个个载满希望的眼神全凝注在她身上。 “有龄儿的消息了吗?” “有宛龄的消息了吗?” “是的。”翁慧珊开心地宣布,指着自己身旁的陌生男子。“这位黄先生有贺玉雯的消息。”她也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罗宛龄的消息,才直接带着黄如睿到这儿来的。 “不久前我在某座桥上,看见两个男人偷偷摸摸地从河岸边一个废弃的货柜屋出来,里头似乎还有一个女人可是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因为距离有点远,而且她是站在漆黑的货柜屋内。”黄召睿中肯地道。 是啊!他们的焦点全在贺玉雯身上,忘了她还有同伙的可能。 “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们都不放弃。”严孟寒充满希望地道:“你说的那座桥在哪?我跟你去。” “我也去。”一大伙儿异口同声。 “书豪陪我去就行了,其他人在家等消息。”看着大伙儿即将开口的抗议,他只得又补充:“如果那人真是贺玉雯,而她还有同伙,我们人多反而会误事。” 有道理。他们纷纷点头,目送严孟寒驾着严书豪的volvo离开 他们偷偷从货柜后面靠近,一鼓作气地冲进去原本正坐在里头吃便当的两男一女,全因他们的突然出现而惊愣不已。 严孟寒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贺玉雯面前。 “游戏结束了。”严孟寒眼尖地看出他们想逃的意图。“你们谁要是敢逃,就别后悔。”以他冷眼一扫视,没人再敢动一下。“龄儿在哪里?” “在在里面。”陈二抖着音道。 严孟寒快步进到货柜屋后头,推开帘子他的心结实地被桶了一刀,发出锥心的怒吼。“天杀的!”他以惊人的速度冲回前面,以杀人的目光用力捏住贺玉雯的脖子:“你对龄儿做了什么?你到底对龄儿做了什么?” 贺玉雯痛苦地在他掌握中挣扎,严孟寒毫不怜惜地就这么拖着她进入后面的小棒间,使劲将她丢在全无意识的罗宛龄身旁,这一丢,贺玉雯一个失去平衡踉跄倒地,头部正面迎击撞上铁皮地“碰”地一声甚至连在前头的四人都可以清楚地听见。 严孟寒踢开倒地的贺玉雯,自己蹲在罗宛龄身旁为她解开手脚的绳子,轻唤: “龄儿”才一触到罗宛龄的身体便仓惶地拦腰将她抱起。 严孟寒抱着昏迷的罗宛龄来到外头,与严孟寒随行而来的两人皆目瞪口呆地注视他怀中的人儿。 “小嫂子?”严书豪简直不敢相信哥哥怀中光发、骨瘦如柴,全身可见之处布满各种大大小小伤有些甚至都已经开始溃烂了的人,会是他那位美丽、开朗的可爱小嫂子? 难怪哥哥会气成那样!连他看了都心疼不已,更何况是深爱小嫂子的哥哥。 “书豪,到里面拖贺玉斐出来。”严孟寒温柔地抚着罗宛龄因高烧而通红的面容,冰冷地道。 “嗯。”严书豪毫不怜惜地揪着虚软的贺玉雯出来。 虽然不知道刚才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全从贺玉雯脖子上清晰的五指印,以及她红肿带血的额头和鼻子不断流出的鲜血看来,黄召睿可以肯定她绝对是受到了应得的征罚。 严书豪不客气地将她推到同伴身边。 “今天你们对龄儿所造成的伤害,我一定会加倍奉还。而你”严孟寒冰冷无情的目光锁住贺玉雯:“你们全家就乖乖待在家里等着我的报复。” 贺玉雯冷不防一阵瑟缩。 “书豪,你先回车上打电话回家,请爸妈去找医生到家里等我们。”他知道罗宛龄不喜欢医院,所以只好这样做。 “好。”严书豪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跑开。 严孟寒也抱着昏迷的罗宛龄快步走出货柜屋,黄召睿则跟在他身旁。 “谢谢你,你是我们两家的大恩人。”严孟寒衷心感激。 “哪里,只是碰巧,因为我的车子刚好坏在这座桥上,所以才会让我给遇见。” “这也算是一种机缘。”他们来到了车旁。“不论如何,我都要感谢你。书豪,你开车。” 严孟寒对着一旁的弟弟说着,自己则抱着罗宛龄坐在后座,黄召睿则坐进副驾驶座。 车子才进严宅,大伙儿便已在大厅门口守候。 严孟寒一抱罗宛龄下车,众人惊愕不已,万万没想到被带回来的罗宛龄会是这等模样,包括翁慧珊在内的三名女性看得当场落泪,男人们也看得为之心酸。 “宛龄!”罗佩青迅速来到严孟寒跟前,心疼地捧着罗宛龄凹陷的面容。“他们怎么忍心这样对待她”她泣不成声地抚着罗宛龄光秃秃的小脑袋:“怎么舍得” 才四天而已啊!想想看在短短的四天里,竟然能够让一个好端端人变成成这样! “佩青,有什么事我们待会再说,现在救龄儿要紧!”严孟寒平和地提醒。“医生呢?” “在里面。”她哽咽道。 一群人跟着严孟寒进入他房里又出来。在医生为罗宛龄诊断的期间,他们全聚在大厅中。 “儿子,现在你打算怎么做?”严柏儒以一家之主的身份首先开口。 “我一定会让那个女人,为伤害龄儿而付出代价的。”严孟寒恨得咬牙切齿。 他继而从皮夹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千万元即期支票,递给黄召睿。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所以,请你将支票收回去。” 严孟寒赞赏地将支票收回,另外掏出名片,递给他。 “不收钱,收名片总行吧?” “行。”黄召睿爽快地将名片收下。“这名片很特别。” “只要你带着那张名片,以后如果你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严氏绝对会为你达成。”严孟寒简单地解释。 黄召睿将名片放进自己的皮夹内。“不管有没有机会用到,我都收下了。” 不错!这个朋友值得交! 房间在多方的期盼下终于开了,医生一出来便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怎么样?医生?” “我都处理好了,只要等她醒来就没事了。”医生含笑道。 “谢谢。” “我们可以上去看她了吗?” “可以。” 大伙儿一溜烟地全上了楼,严孟寒则和医生聊了几句,送走了医生才尾随上楼。 一双沉睡的眼皮微微抖动。 “醒了!”众人忍不住欢呼。罗宛龄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眸,眼前的朦胧身影,让她恐惧得尖声惊叫。 “啊”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紧抱住自己的头部。“不要不要”连声音也如抖落的秋叶般,破碎不全。 大伙儿对罗宛龄的反应,全然不知所措。“怎么了?” 严孟寒坐在床沿试探性地抚触她的手。“龄儿?” “不要!”罗宛龄吓得一把挥开他的手,全身抖动得更为厉害:“爸孟寒救我救我孟寒” 罗宛龄这一声声破碎的呐喊,直教在场所有人红了眼眶。 严孟寒的心全揪成了一团,他倾身覆在她身上,紧紧紧紧地搂着她,柔声安抚: “龄儿,没事了,我是孟寒,你看看我,我是孟寒。” 这四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又是带着多大的恐惧,在向自己求救? 他不断在她身上可及之处碎吻着。“你回家了,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没事了,龄儿,没事了”他再三保证。“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大家好不好?” 罗宛龄渐渐放松紧绷的神经,在严孟寒怀中不确定地轻唤:“孟寒?” 他松了力道,直视她。“我在这儿。” “真的是你?”真不敢相信,她一觉醒来就已经在家了!“不是我在作梦?” “吻我,你就会知道,我是多么真实地在你面前。”严孟寒柔声建议。 罗宛龄接受他的提议,送上自己干燥的双唇,严孟寒则不客气地给她一记结实的热吻。 透过严孟寒的肩膀,罗宛龄终于看清了周遭亲人宽心的笑容;她轻推开他,在严孟寒的撑扶下靠坐着床头。 “对不起,让大家这么为我担心。”罗宛龄虚弱地道。 “傻瓜。” “说什么傻话。” “这么多天没吃东西。肚子一定饿了吧?”严孟寒端起桌上早已半凉的米粥。“吃点粥,这可是李婶特地为你熬的呢!” “那位是”罗宛龄吃着严孟寒喂的粥,目光落在站在门口的陌生男子问着。 严孟寒又喂了她一口,道:“他是我们的大恩人。”实在不愿提起被绑的事。 “谢谢。”她衷心道。 “不客气。” 不知不觉罗宛龄已经吃完了整碗粥。 “你烧还没全退,再睡一会儿。” 严孟寒扶着她再度躺下,或许是历劫归来、亲人的陪伴,让她安了心吧!很快地,她又进人梦乡了。 “先生,贺须一家三口说要见您和大少爷,我让他们在大厅等。”李伯站在房门外禀报。 “叫他们滚!”严孟寒低着嗓门吼。“这样不好吧!孟寒。”严柏儒理智地说:”我们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再作打算。”他注视李伯:“老李,麻烦你下去请他们上来。” “是。 “我们都到走廊上去吧!免得待会把宛龄给吵醒了。”一家之主发号施令,看着严孟寒没动静,他又道:“孟寒,你也出来。” 严孟心寒不甘情不愿地尾随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对不起。”一上了楼,贺须劈头第一句话便是道歉。“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情,都怪我教导无方。” “宛龄受了这么多的苦,你们以为一句道歉就算了吗?”罗佩青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真的很抱歉,都怪我们夫妻俩把女儿给宠坏了,才会导致她养成骄纵、任性、不服输的个性,其实她并没有恶意”说着,说着,贺须忍不住为女儿辩护起来。 “如果你女儿没有错,那么谁才有错?”严孟寒气忿难平。“你告诉我!我未婚妻有错吗?我未婚妻遭受你女儿的凌虐、折磨,是她活该受罪吗?”他猛然拖着贺须来到罗宛龄休息的房间,打开房门,压低嗓门,喝:“你给我睁大眼睛,仔细看看躺在床上的女孩!” 贺须瞪眼一瞧,禁不住惊呼。严孟寒对他的惊呼听而未闻。 “她原本有一头乌黑又漂亮的长发,现在呢?她原本自晰丰润的面容,现在呢?干疮枯瘦活像个木乃尹!再看看她身上可见之处的伤口想知道有什么伤吗?有被打、被抓,甚至被老鼠咬的,其中有些伤口都已经发炎开始溃烂了!”他狠抓住贺须的领口:“你告诉我,这是谁的错?” “这”他为之话结。 严孟寒轻轻关上房门,推着贺须回到大伙儿面前。 “我不相信在贺玉雯绑架我未婚妻之前,你们当父母的会完全不知情,竟然由着她任意妄为。所以,就算今后我有任何的报复行动,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说得好!姐夫。”真是大快人心。 既然他们仍不知悔改,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请回吧!”严柏儒板着脸下逐客令。 “可是我们”贺须仍不放弃地作最后的挣扎。 “老李,送客。”沈佩蓉也加入他们的阵容。 “是。” 一群人看着他们消失在大厅。 “爸。”严孟寒直视严柏儒。“我希望明天就把‘祥和’结束掉。” 何必这么麻烦,把贺须换掉不就得了。”毕竟结束掉子公司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不,祥和是贺须一手创立的,虽然已经被我们并购,但只要和贺家有关,我都要除掉。” “随你吧!”宛龄的事对孟寒打击太大了。 他微笑以示道谢。“我要他们身败名裂、倾家荡产。”继而注视着翁慧珊:“翁秘书,把消息发布出去谁敢帮助贺家父女,就是和严氏作对。” “好的。” “孟寒,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沈佩蓉不忍地问。 “不会。当初我就警告过贺玉雯,她偏偏不听,这是她罪有应得!”凡是伤了龄儿的人都不可原谅。 罗宛龄醒来已是半夜,看着和衣侧躺在身旁,专注凝视自己的严孟寒。 “几点了?” 他看表。“两点半。” “大家都睡了吗?” “嗯。”“你怎么还不睡?”不困吗?可是他那明显的眼袋和黑眼圈又该怎么解释? 他温柔地笑着:“我想多看看你。” “现在这样有什么好看的。”罗宛龄哀凄地道。 “龄儿”她这么说,教他好是心疼啊!”她强装起笑容,自我安慰。“不过,满性格的,我尝试过各种发型,倒还没试过这种,挺新鲜的;而且也省了不少整理头发的麻烦。” 严孟寒一个劲儿地纳她入怀,片刻,道: “大家研究的结果,决定婚礼照常在一个月后举行。” “不要。”罗宛龄挣扎出他的怀抱直视他:“我这样子丑死了,我不要。” 哀着她削瘦的面容。“胡说,你是最漂亮的,谁敢说你丑?” “光秃秃的,我不要。”她又不是“尼姑新娘” “你可以戴假发嘛。”他早就想好了。 罗宛龄一脸嫌恶。“不要,那种东西戴起来不舒服,又恶心。孟寒”她搂着他的颈项撒娇:“结婚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耶,你要我当个世界上最丑的新娘吗?” 严孟寒骄傲地轻啄她的唇。“你哟总有一堆歪理!延期可以,不过,顶多只延到你头发和我们第一天见面时一样的长度。” 她含笑应允。“嗯。”抚着他眼下的黑眼圈。“睡觉吧!” 他轻笑起来,罗宛龄狐疑地注视他。 “你去哪?” “关灯。” “不要!”罗宛龄恐慌地抓住他。 严孟寒这才察觉不对。“怎么了?宛龄儿。” 她白着脸,若笑:“别关灯,我我至少,我醒着的时候,别把灯关掉。”她无助地凝视严孟寒。 严孟寒了解地重新躺回床上,搂着她。 “好,好,不关灯,不关灯。”他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睡吧,没事了没事了” 尾声 一个喜气洋洋的日子,一对有情人在众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结为连理。 迫不及待的新郎趁着众人喧闹的空档,抱起娇羞的新娘进洞房 严孟寒轻柔地将罗宛龄放置于大床上,自己则覆在她上方,火热的双唇不断在她面容上流连,又回到她红艳的唇。 “宛龄儿,你好美。”慢条斯理地解下她小礼服的拉链。“我等这一天几乎等了一辈子了”他的吻顺沿而下来到锁骨,小礼服也渐渐往下褪。 “孟寒”罗宛龄轻推开他,以阻止严孟寒这让人脸红心跳的举动:“别大家不是说要闹洞房嘛.万一让他们看见了” 严孟寒却在她说话的同时,脱掉自己的衬衫,随后继续他刚被中断的工作。“他们不敢”他含糊地道。 “为什么?”她不懂。 “嗯我是说他们没空。”他解开她的胸扣,卸下她的小内衣。严孟寒忍不住赞叹:“好美,宛龄儿,你真的好美”他禁不住诱惑的唇覆了上去。“比我想像中的还美” 罗宛龄娇羞地惊呼:“孟寒!” “嘘”他拉起薄毯,笑问:“还怕黑吗?” “女关公”娇嗅:“你明知道我早就不怕了。” “是吗?”他不怀好意地笑道:“那我们来试验看看”说着,严孟寒将毯子完全罩住两人,里头是全然的黑暗。 “可是他们” 严孟寒毫不浪费时间地封住了那两片多话的唇。“我们的事较重要”房内继续进行着“重要”的事;而房门外也果真如严孟寒料的忙成一团。 为什么? 因为新人房外的门板上贴着: 门没锁,谁敢进来闹洞房试试看!我等着! 而大伙儿忙的原因是忙着推出第一个牺牲的人。 这一夜,严氏大宅可真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