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梦新娘》 楔子 在高级别墅林立的山区中,其中两幢各占地近三百坪的别野最引人瞩目,而这两幢别墅分别属于当今两大家族所有。 林家在经济界握有主导权。据说其主事者的任何的一个决定都脑控制世界经济的导向。 胡家在政界占有一席之地。历代各国立足政界的知名人物,都为其家族培养之人。 这两个家族追溯到很早之前久得让人记不得时间,关系更是密不可分。 两家向来合作无间,即使外面世界风风雨雨都影响不了他们历代的和睦,且两家庭比邻而居,关系好得令外人眼红。 说也奇怪,两家从很早以前祖先便有约定:若两代之中有不同性别的男女便结为夫妻,以巩固两家的感情,顺道可做为亲家。而若同代间双方都生男或生女,则彼此结为兄弟或姐妹。但是奇怪的就是历代的子孙都属于后者,从来没有结为姻亲的缘分,这令两家人扼腕不已。 这天,是两家一年一度聚会的时间。 这一代,胡、林两家人的主人都均为男人,感情好得比亲兄弟还亲,甚至当他们分别娶了如花似玉的妻子进门后,妻子们的感情也好得不像话。 “妹子,你又快生了吧?”林家的媳妇赵品萱关心地问着胡家的媳妇黄韵蓉。 “就大概在这一、两天了。” “你到现在仍然不知是男是女?” “嗯。做产检时,我都要医生不要告诉我,反正生出来就知道了。唉!假如这一胎是女娃儿,那该多好,我真希望和赵姐姐结成亲家。”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都怪我身子不争气,显之一直不肯让我再怀孕。”赵品萱生第一个小孩临盆之时,差点难产而死,医生警告她不得再度怀孕,否则会有危险。 黄的暮见状急忙安慰“赵姐姐,你不要遗憾,你们家冲之,过我家那口子都赞不绝口呢,直夸他将来一定大有可为。” 说到儿子,赵品萱也觉得骄傲“你们家忆轩也不错。” “就是毛躁了些。” 两个女人各自望着正在阔论高谈的丈夫及玩在一起的儿子,心中涨满幸福的喜悦。 “唉哟!”黄韵蓉痛呼一声。 “怎么了?”赵品萱急忙扶着她。 “大概快生了”冷汗自黄韵蓉额前冒出。 “快来人啊”一阵惊乱打断了他们的聚会。 第一章 一年后这次胡汉荣及黄韵蓉终于如愿地得了一位粉雕玉琢的女娃儿。 黄韵蓉抱着女儿,心中有说不出的满足,而赵品萱则带着吵着要着宁儿的林冲之来看小娃儿。 自从胡宁儿出生后,林冲之天天吵着要到胡家看漂亮的小女孩。 “婶婶,可以给我抱抱宁儿妹妹吗?”冲之礼貌地询问。十岁的他,已经是个小绅士了。 “当然可以。”黄韵蓉将宁儿小心地放到冲之的怀里。 冲之爱怜的摇着小女娃“妈咪、婶婶,你们瞧,宁儿妹妹又笑了。” 每一次只要一被冲之抱着,宁儿从来不哭,反而经常展现两个可爱的小酒涡。 “是啊!这表示宁地很爱冲之抱着哦!”赵品萱及黄韵蓉相视一笑。 而冲之则抱着宁儿妹妹骄傲地笑着。 “既然你这么喜欢宁儿,就让她将来当你的新娘子,好吗?”赵品萱问着儿子。 “为何不让她现在就当我的妹妹?还要等将来?” “傻瓜,妹妹将来是要嫁人的,会离开你哦!可是新娘子就会一辈子和你在一起。”黄韵蓉笑着回答。 小孩子的逻辑问题,总是令父母伤透脑筋。 冲之的小脑子不是搞不太懂妹妹及新娘子的差别在哪里?不过一听婶婶说可以永远抱着宁儿,心中可乐了“好,我就等将来让宁儿妹妹当我的新娘子。” “哪你长大后,可要记住今天说的话。”“妈咪,爸爸说我是个重承诺的男人,所以我不会忘的。”她怪着赵品萱,因为他的妈咪居然怀疑他的人格。 “是,妈咪下次不会不相信你了。”她微笑地安抚品儿子。 这时一阵孩童兴奋的呼叫声传来“冲之,你快来,我的房间又多了许多新玩具,有一个还是你最想要的”胡忆轩童稚地喊着。 “轩儿,你又来了。妈咪不是教过你吗,不可以这么没礼貌的喊人。” “对不起啦!妈咪” “婶婶,你不要怪忆轩嘛!” “你看,冲之好懂事,你要多学着点,改改你急躁的脾气。”黄韵蓉板着脸教训着儿子。 “是的,妈咪。”忆轩行个军礼。 黄韵蓉被逗笑了“真拿你没办法。” “快嘛,冲之,我可以教你怎么玩哦!”两个小男孩的感情一向不错。 “唉哟!她有什么好抱的?”他看着自己只会吃、喝、拉。撒、睡的妹妹,皱起了眉头“你可不能见色志友哦!”忆轩老成地说。 “才没有,我”冲之不服气被这么说。 “好了,不要吵了,小心妹妹被吓到了。冲之,你就和轩儿去玩,明天放学后再请你妈咪带你来看宁儿,好吗?”“那好吧。”冲之不舍地把宁儿还给黄韵蓉。“再见,婶婶。” “嗯,明天见。”黄韵蓉朝他挥挥手。 “看来,我们俩这亲家是当定了。”赵品萱兴奋地道。 “是啊,妹妹,你可得对待我们家宁儿好一点呢。”黄韵蓉为宁儿的将来请命。世上又有哪个父母不希望女儿有个好归宿。 “放心,我绝对比亲生女儿还疼的。” “那我就先谢过了。” 未来儿孙幸福的远景在她们眼前勾画着。 冲之离开自创的星光帮,回到林家世袭的祖宅。 时间匆匆流逝,一晃眼已经过了十九年,当年的小男孩,已长成俊俏及配上高大挺拔身子的男人了。 他才步下他那拉风的跑车,便被母亲大人给炮轰。“你这个不肖子,还知道回来?”岁月无情地刻画在赵品萱脸上。 冲之耸耸肩,无奈地道:“我不就回来了嘛!我漂亮的老妈,近来愈来愈漂亮了。”先灌迷汤总不会错。 “可是,我还想抱抱宁儿妹妹”冲之犹豫地看着怀里的小娃儿。“哼!就知道拍我马屁,要不我天天打电话去催,你才不舍得回来看看我这老妈子。” “妈,我既要管理林家的企业,又要处理帮派事务,难免忙了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看呀!你不只忙这些事,还忙着和红粉知己风流快活去。”她这个儿子在事业上的确争气,不仅年纪轻轻就统帅着林氏企业,还独创帮派,制衡帮派间的明争暗斗。可惜的是,虽然流连花丛间,却从没想过结婚及传宗接代的大事,唉!她到底何时才能抱到孙子?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赵品萱道:“冲之,宁儿已经回国了,明天的聚会可以见到她了。”虽然从前她极希望宁儿能成为她的媳妇,不过经过时间的洗涤,冲之这个浑小子,恐怕配不上清纯可人的宁儿。算了吧!姻缘天注定,是强求不得的。 “宁儿妹妹?”自从他二十岁出国念书后,就没见过她了,等他学成归国,却换成宁儿出国读书。 记忆中的宁儿妹妹仍是十分可人,却又爱缠他的小女孩,而他自己,也很疼爱她。 “那很好哇,记轩那小子,不愁没人帮他打理事业。”他当然还记得儿时的戏言,不过那时说的话怎能算数?更何况,他还想多过几年单身生活,对于老妈不断的催婚,他自有一套应付的法子。 “明天你可得空出时间来参加聚会,人家宁儿老是念着要见冲之哥哥,你可别让胡、林两家的小鲍主失望,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 “遵命,老妈,我一定准时赴约。现在我可以去睡了吗?”冲之无奈地答。心中暗自庆幸炮轰终于结束了。 “老叫你不要工作那么累嘛!累坏了身子怎么办?”赵品萱老是心疼儿子肩上的担子太沉重了,只怪她身子不争气,没办法多生几个,为冲之帮忙。“妈,我负荷得了,你不必担心。”冲之看出母亲的自责,急忙安慰。 “对了,厨房里热了些鸡汤,我端来让你补一补。”儿子虽然令人恨得不已不得把他塞回肚子里,但有时也挺令人欣慰的。臂如说你这时候。 宁儿苦着脸望着隔壁那幢属于冲之的房间的灯熄了。 其实在国外求学的期间,即使追她的人多得可以绕整个校园五、六圈,但她总是与他们保持距离。只因为她心中仍惦记着多年前,蚂咪告诉她冲之哥哥答应娶她做新娘的承诺,因此她拒绝除了他之外的男人驻入她心房。当初在她小小的心灵中,已经有非他莫嫁的念头了。 “唉!”叹了口气。人长大了,很多事情也跟着改变了,不但长辈们不把将她嫁给冲之哥哥的承诺当真,而他男主角恐怕更不把儿时的承诺当真,只有她一一永远把它当真。 她爱他很久很久了,自小便爱黏他、跟着他,因她觉得这样非常有安全感。人家常说小时候的感情会变,是不成熟的,但她知道自己的一颗心从没变过。 林家、胡家比邻而居,她和冲之哥哥的房间又近得可以对话,她喜欢看着他熄灯入睡,虽然见不着面,但可以感觉他就在身旁。 他今天较早睡,这也是她回国近一星期后,第一次看他回房睡。是工作太累了,而不想往返路途遥远的家?抑或是被他那群红粉知己缠到脱不了身? 在国外求学期间,她总以为冲之哥哥等着她长大了好娶她,纵使他们许久不通信,但冲之哥哥每年遇到她生日时,都不忘送她一份贴心礼物给她。直到回国后,她才知道冲之哥哥变了。报章杂志天天刊出他的桃色新闻,为此她伤心了许久。一大堆杂乱思绪全盘涌上,使她又再度失眠了。 隔天一早。黄韵蓉敲敲宝贝女儿的房门。 “进来。”她的声音里传来困倦。 黄韵蓉瞧着女儿明显的黑眼圈“昨晚没睡好?” “嗯!大概是时差还调不过来。” 都—个星期了,哪来的时差?她不相信宁儿的调适能力差到如此,但也不想戳破女儿的谎话。“要不要再试着睡睡着?” “不用了,蚂咪。今天是两家的聚会,若再睡下去,会被笑的。”她从小到大几乎一有空闲,都拿来梦周公,因此被戏称“睡猪” 黄韵蓉笑而不语。 “今天哥会回来吗?”她梳着及腰柔顺的长发。 “会。更难得的是冲之也回来了,他们哥俩也已经近十年没有一同参加聚会了。”孩子大了,与父母相聚的时间少得可怜,更何况是他们这种显赫的家族,有一大堆的事业绑住了孩子的时间。 “喔。”她心不在焉。一想到即将见到近十年未见的冲之哥哥,心地就不试曝制的狂跳。 “老妈,你儿子回来了。”忆轩经过岁月的历练,也算有成就。但其毛躁脾气却始终不变,他未敲门就进入宁儿的房间。 “你呀!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不怕妹妹不好意思呀!”黄韵蓉也免不了要念念他。 “敲门?用不着了,我的声音绝对先暗示两位女士‘我进来了’。” “你呀!总有一堆歪理。” “哥!”宁儿很高兴见到亿轩,连忙投入他张开的怀里。 “我的妹妹是愈大愈漂亮了,要不是你是我妹妹,我早就已经加足马力追求你了。” “哥,别损人嘛!”宁儿脸都红了。 “哈一一微起娇来,可一点也不输人。”接到宁儿的白眼,他急忙改变话题。“林爸、林妈、冲之全来了,我们胡家两位美人应该登场亮相了吧、’“哎呀!扮,你怎么不早说嘛!”宁儿一听到冲之哥哥来了,即使她已有心理准备的,仍不免手忙脚乱。“妈咪,我这样可以了吗?”她指指自己的打扮。 “可以,我的女儿是最美丽的小鲍主。”黄韵蓉多少有点了解女儿的心意。 “瞧你,又不是要让你去相亲,穷紧张什么?”忆轩觉得很有趣,看来妹妹对冲之有情,而撮合他们的主意也在他心中形成。 当然他打的如意算盘是:宁儿一嫁到林家,冲之势必也要帮忙打理胡家的生意,嘿嘿,到时他就可以逍遥快活去了。 “哈,下楼吧,两位美女。”他护着她们下楼。 “林爸、林妈,你们两位老人家好吗?”宁儿有礼貌的问候“好,宁儿,好久不见了,出落得更美了。”赵品萱一直遗撼没有女儿让自己宠。 “冲之哥哥”她娇羞不已,多年不见,冲之哥哥那消息潇洒的样子更加吸引她。 “宁儿妹妹”冲之看她也看呆了,小美人一个,更何况那纯真的气质,在她身上一览无遗。 “怎样?我妹妹让你吃惊了?有没有想把我们胡家的小鲍主带回家当老婆?” “哥,你”宁儿羞得无地自容,但她却很期盼冲之的答案。 “忆轩,你别开玩笑了。”冲之瞄了一眼四个长辈,还好他们聚在一起谈话,没空管他们的儿女,不然一听到这些话,肯定没完没了。 “喂,我可没空开你的玩笑。”忆轩半真半假的道。 “我喜欢的女人类型,和你半斤八两。宁儿太好了,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你呀!俱乐部、酒廊那些妖娆的女人,才合你的意。”忆轩仔细想一下,的确,宁儿不适合冲之这类的花花公子。 “你又何尝不是?”冲之笑道。 宁儿难过地忍住欲夺而出的泪,她心中呐喊:“冲之哥哥,宁儿爱你呀!” 这时四个长辈走过来打断尴尬的时刻。 “午餐前,我们四老要来个方城之战,你们年轻人就随便玩,不过别忘了午餐要回来哦!”林显之代表地说。 “走吧!今天我要杀得你们片甲不留。”胡汉荣豪气地夸下海口。 “那我回房了。”宁儿急欲躲起来舔批伤口。 “宁儿,你好久没回来了,趁这个机会,我和亿轩带你去逛逛。”冲之今天可是放下所有的事而来的。 “这我”宁儿想和冲之相处,但又怕自己会难以割舍这段情,因为了解冲之是永远不会回报她的爱的。 傻瓜!忆轩的心底直骂冲之。这个情场老将,居然看不出宁儿爱他?就在这时,忆轩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 “嗯,我马上处理”收起电话,他道:“冲之。宁儿,抱歉,恐怕我得处理一些事情,不过午餐前我会处理好的。”他看向两人“宁儿,别老闷在家里,和冲之出去走走。”他用眼神鼓励宁儿“再见了。”说罢便走向书房。 “好了,现在就剩咱们俩了。宁儿,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我才刚刚回国没多久,对这儿都陌生了。” “说得也是,我刚回国时,也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习惯我离开后的改变。”他看了看表“我看,反正时间也不多,我们就在附近走走。” “嗯。”她随着冲之走出胡家大门,沿路散步。 “宁儿,刚回来有何打算?” “不知道。哥说不需要我帮忙,而且我学的又是音乐,好像也帮不上他的忙。”她可爱的吐吐舌头。 “谁说的?你应该会一些基本的文秘处理吧?” “会呀。”她喜欢看着他侃侃而谈,充满自信的样子。 “我正好缺一个帮我处理信件及排公事行程的秘书。你愿意来帮我吗?” 宁儿考虑了一下“我真的什么都不太会,你愿意用我?” “熟能生巧,我会慢慢教你的。” “那好,请问老板,我从何时开始上班?”她看着他那迷人的风度,很难拒绝他的提议。 “就明天吧!我会来接你上班的,至于平时,我很少回主屋,所以你可能要自己开车上班。” “你平时都往哪?”她心想冲之哥哥可能不只因工作忙而不回主屋,约会太多才是主因吧。 “市区里有一幢房子,但有时公事太多,所以我在公司顶楼也有一间套房。”当然他没告诉宁儿,大多时候,他会夜宿在女伴那儿。 “我看你的窝比狡免还多上许多。” “那当然,否则我老妈岂不天天追着我,向我要媳妇。” 他们相视一笑“宁儿,有男朋友了吧?”冲之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问?“没有,我”她望着冲之,实在很想告诉他她心中只有他,其他的男人她从不去理会。 冲之松了口气,她的话竟奇迹似地安抚了他焦躁不安的心,他忽略了自己一闪而过的情愫。“莫非男人全瞎了眼,不然怎会放过你?” 那你呢?为什么体会不到我的情?宁儿在心中呐喊着。 “好了,咱们该回家去享受美味的午餐了。”他看了看表。“时候不早了。” “嗯。”宁儿抬手擦了擦汗。 “累了?”冲之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为宁儿擦擦额头沁出的细小汗珠。 “是啊,太久没好好运动了,我真是没用。” “没关系,以后清晨早点起来跑步,久了就改善了,这儿早上的空气是最新鲜的,我记得以前我每天都跑步,不过工作一忙,倒也很久没有跑步了。” “好像人长大之后,一切都在变,烦恼也跟着增加了。”宁儿有感而发。童年时无忧无虑,成天有哥哥及冲之哥哥陪着,可是这种日子不会再重来一遍了。 “傻瓜,年轻轻轻的,却这么多愁善感,小心提早老化哦!走吧,亲爱的小鲍主。”他拥着她踏上回程。 宁儿匆匆地吃着早餐“快嘛!妈咪,冲之哥哥快来接找了。” “你别急,慢慢吃,小心噎着了。”黄韵蓉为女儿冲泡牛奶,心疼地道。 “你呀!女大不中留,就晓得要去帮冲之的忙,我这个哥就算忙死,你也不会心疼。”忆轩取笑着宁儿还不忘一边看报、一边吃早餐。 “哥,是你自己说的,不需要我帮忙嘛!反正我在家也挺无聊的,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宁儿不依地娇嗔。 “我是不忍心你忙,没想到冲之倒是捷足先登了。” “哥”她的抗议声被外面传来的喇叭声打断。 “蚂咪、爸、哥,我走了。”她急忙整整微皱的衣服。 “嗯,我也要上班了。”忆轩一着宁儿出门了,也赶紧准备溜之大吉,不然老妈一捉到机会,又要嘈叨他不早点娶妻生子了。 “喂”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儿子便逃了,黄韵蓉气极了。 “我说老婆呀!你就省省口水吧,你看儿子都吓跑了。”胡汉荣打趣道。 “看你的好儿子,我一看到他就气。” “不要气了,容易变老。” “我就知道,你已经嫌我人老珠黄。”黄韵蓉低嚷,开始无理取闹。 “天大的误会。老婆,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最美的”胡汉荣也开始怨起儿子来,因为他让自己遭受无妄之灾。 宁儿坐上冲之拉风的跑车“冲之哥哥,我这样的穿着,合适吗?” “合适,宁儿,你穿什么都一样美丽。”冲之衷心地称赞。 “谢谢!” 车上一片沉默,冲之专心的开车,而宁儿则专心地欣赏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宁儿”冲之趁停着红绿灯的空档,脱下西装外套为她盖上,就怕她着凉了。直到他将车停在他专用的停车位,才不得不叫醒她。 “嗯”宁儿惊醒“天啊!我竟然睡着了!”她偷偷地瞄了冲之一眼。第一天的班都还没开始上,就在老板面前打起瞌睡,好丢脸哦,他该不会第一天就炒她鱿鱼吧? 冲之好笑地望着她“第一天上班还不太习惯,慢慢来。” “谢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冲之不以为然的笑笑,带她走上他专用的电梯。“我会先让我的秘书带你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再教你一些基本的东西。” “好。冲之哥哥,我”她欲言又止。 冲之一向是最了解她的。“晚上没有饭局的话,一起吃个饭后,我再开车带你回家。” “好啊!我就知道冲之哥哥最好了。”宁儿扬起笑容,但心中不免惆怅的心想:为何冲之哥哥一向能精确地猜中她心中的想法,却又唯独体会不到她的情? “马屁精。”他宠溺地道。 宁儿望着不到十坪的小办公室,她想不到自己居然能拥有一个私人的工作空间,虽然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该有的设备一样也不少。 殊不知这是冲儿命人紧急空出来的,只为了让她能早点适应工作。 突然,一个福泰的中年女子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颇有“妈妈”的味道。 “早啊,你叫宁儿,没错吧?” “你是”宁儿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不是应该由冲之哥哥的总秘书来的吗? “瞧!我都忘了介绍了,我是冲之的总秘书,大家都叫我‘妈妈桑’。” “啊!”宁儿张大了嘴,忘了反应。 冲之哥哥的秘书不是应该年轻貌美吗?怎会凭冲之哥哥的风流史,却用一个妈妈级的秘书,这未免太奇怪了。 “好了,回神了,小姑娘。”妈妈桑刘秘书在宁儿眼前挥了挥手。 “哦!对不起。”宁儿尴尬地红了脸,深觉自己的蠢样很丢脸。 “没关系,我还碰过更好笑的”她滔滔不绝地叙述当冲之带着妈妈级的秘书应酬时,那些名人企业们跌破眼镜的样子。 陌生在两人的笑声中消失。 “一般人都以为冲之选秘书,绝对比选世界小姐还严格,可是冲之却坚持不吃‘窝边草’,那些美人们是拿来追求而不是当秘书的料。” “林氏企业那么庞大,我好佩服你,居然能胜任总秘书的职位。”宁儿只要一想到冲之哥哥追求美女的画面,脸就不自觉地垮了下来。 她的反应全落人刘秘书的眼中“也还好啦!我从上一任总裁时,就进公司了,正好我那口子不反对,冲之那小子也没要辞退我,那我就厚着脸皮继续连任了。其实冲之那小子只是花心了点,不然他不失为一个好男人。我从他小时候便看着他长大,不会着走眼的,你用点耐心等,冲之会是你的。”刘秘书鼓励她。 也该是冲之定下来的时候了,而她相信这一对,会终成眷属的。 “妈妈桑”宁儿羞红了脸。 “好了,别忙着害臊,这是今天冲之的行程表,你待会儿就念给他听,如果有修改的话,冲之会告诉你的。” 宁儿接过行程表,偷偷先瞄了一眼。今天晚上的行程是空下来的。看来,她又增加了与冲之哥哥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我只负责念行程表给他听?”宁儿可不想只做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当然不是啦!你今天第一天上班,冲之交代不能让你累着了,等你上了轨道,每天会忙得让你发疯。”刘秘书不忘调侃宁儿“好关心啊!那小子从来不管我会不会累死。” 闻听,宁儿的脸再度羞得泛红。 接下来的时间里,宁儿忙得不可开交,她像一块海绵般,不断地吸收新知,到了下午,已经能轻松应付了。 直到快到下班时,一阵高跟鞋声,伴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飘入她的办公室。 由于宁儿的办公室就在冲之办公室的外面,因此冲之所有的访客,都必须经过她,在得到冲之同意后,才可见到他本人。 她最厌烦的莫过于接到他那些红粉知己的电话,幸好得到刘秘书的绝招传授,才能打发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不过仍是费尽唇舌,才能令那些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的挂上电话。 她知道冲之上班时间一概不听私人电话,尤其是女人邀约的电话,所以她一律用千篇一律的藉口推托一总裁正在开会或洽谈公务,或者已出国考察的说法。每天应付那些无聊却又会令她气愤的电话,就够她忙了。 “小秘书,我找冲之。”一个长得颇妖饶的女人看似不屑的问着宁儿。 宁儿同想到居然有女人公开来到办公室找冲之,一时楞住了,让那女人有机可超,直在冲之办公室前进。 蜜娜知道冲之不喜欢女人上班时间找他,女人永远只有被传召的份。但她认为自己最近颇得冲之的心,而且快到下班时间了,所以直闯他的办公室,他应当不介意。 宁儿回过神,直追在后面“小姐你”冲之皱起眉头望着无礼闯入的蜜娜。 “冲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忙。蜜娜整个身体似若无骨地摊在冲之的怀里,嘴还不停地亲吻着他的脸颊,企图使他火气稍降。 宁儿呆若木鸡的看着这一幕。 冲之稍稍推开蜜娜,并没有完全拒绝她“宁儿妹妹,你先出去吧。’她不想让宁儿瞧见接下来可能上演的画面。 看来今天好好地陪蜜挪一晚后,得跟她说再见了。毕竟她已经破坏双方的约定。可借呀!蜜娜这女人,风情万种又会讨好男人,着实让他保持了一段热度,通常他换女人的速度常令人惊讶。 宁儿忍着泪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命令自己不要多想,但是里面的激情画面却又自动回到脑海。她机械化的工作,完全不知下班时间到了。 半晌,蜜娜占有性的搂着冲之的手臂,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步入她的办公室,两人均有有衣衫不整。 “宁儿妹妹,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回主屋了,我会派公司的司机送你回去。” 宁儿僵硬的点点头。 “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冲之试探性的问道,为自己的失约愧疚。 “不用了,冲之哥哥,你好好玩,我明天自己开车来。”她淡然的道。于儿第一次对从小深植在自己心中的信念感到怀疑,那个非他不嫁的根深蒂固的念头如今动摇了,因为她无法忍受未来仍需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第二章 在激烈的翻云覆雨后,望着床上熟睡的女人,冲之不耐地下床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他走到落地窗前,烦躁地点根烟,吞云吐雾了起来,想着宁儿那绝美的脸及活泼的个性。 下午她那淡然的态度及失望的神情,曾一度令他想做些什么,挽回她从前的依赖。但,他要向自己证明,他不受任何女人影响,包括自己一向疼爱的她,所以他答应了蜜娜诱惑的邀约。 “冲之,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蜜娜未着寸缕,自信地在冲之面前展现她迷人的身段。一双如蛇般滑溜的手伸进他的上衣内,诱惑的爱抚着“嗯冲之” 冲之捉住她不安分的手“蜜娜,你应该有自觉,你今天犯了我的忌讳,也坏了我们的约定。”他冷冷地道,完全不似之前那热情占有她身子的男人。 “人家想你嘛!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好久。”蜜娜小心地应对着,就怕一不小心,失去了这个大财主及床上功夫了得的男人。 “是吗?”冲之暂时不理睬她,迳自走进浴室内冲澡,留下一脸担忧的安娜。 冲完澡后,他一脸的神清气爽,接着开了一张为数不少的支票递给蜜娜“拿去吧,买些你喜欢的衣服、珠宝,咱们到此为止,好聚好散,之前送你的房子及车子,再加上这些,也该够了。” “不,冲之,假如你不喜欢我去公司找你,我不会再犯了,请你不要这样待我”开玩笑,她可是想着林夫人的宝座甚久了,怎甘心让它飞走“你就这样轻易地甩掉我吗?我们曾经你竟然无视于我们的感情?” “感情?我对女人从来就只有欲,你太高估自己了,蜜娜。”冲之不留恋地离开。 “林冲之,我恨你”蜜娜气极地动手砸起屋内的家俱。 冲之不知不觉地开着车,回到了主屋,要是平常,他此刻应该回所属的套房休息,但心中莫名的念头,却驱使累极的他,开了一段路回到这里。 将车停放在车库,他没有惊动家人,独自回到房间。换掉衣服后,他看了看表,深夜两点多了,但他却丝毫没有任何睡意,叹了口气,他今天特别的烦躁,完全失去已往的冷静自持。 仿佛心中若有所感似的,他找开阳台的落地窗,打算让夜晚的凉意抹去心中的烦躁。他点了根烟,欣赏起夜景来,已经很久没有如些优闲了,记得小时候,他便很喜欢站在这儿,拿着望远镜仔细地看星星,甚至和特别黏他的宁儿妹妹聊天。 他和宁儿妹妹的房间相连,只要跨过一个小小的距离,便可到彼此的房间。当然都是他到宁儿妹妹的房间啦!因为那时宁儿妹妹还小,虽然彼此房间距离很短,但凭她那时的短手短脚,爬不爬得过去不是个问题。 “宁儿妹妹”他低喃。 倏地,就好像心录相通似的,宁儿此时竟也伫立在她房间的阳台,她一看到冲之,一句话也不说便掩面回房了。 “宁儿妹妹?宁儿妹妹”冲之如大梦初醒般地喊着。 宁儿妹妹竟然哭了?自幼一直受宠爱的小鲍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时见她难过流泪?记忆中只有一次,那是当她知道他即将出国时,她哭得令众人心疼极了,最后还是他百般安抚及答应常回来看她,才让这场小风暴止息。 她怎么了?没由来的心疼袭上心头。是谁惹她伤心了?他不会放过敢如此对待宁儿妹妹的人!急忙跨过阳台间的距离。冲之来到宁儿房间的落地窗前。因为心急,他也顾不得礼貌,便连知会宁儿妹妹也没有,就进了她的房间。 房内一片黑暗,连一盏灯也没开,他靠着月亮的余光,总算勉强看到宁儿正趴在她那张大床上,无助地啜泣。 “宁儿妹妹,告诉冲之哥哥,是谁欺负你了?我绝饶不了他。” 宁儿听到他的声音,明显的震了一下“你出去,不要理我”她把脸埋得更深,声音因哭泣而沙哑。 “宁儿妹妹,你有心事就向我说,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我不会让位受委屈的。”他搂着宁儿的肩头,轻声安抚。 “不要管我不要对我这么好,你的温柔,你的好,我承受不了!”宁儿仿佛受刺激似地离开他。她泪流满面,下定决心把一切全盘托出“我爱你啊,冲之哥哥。从小我就幻想着有一天能成为你的妻子,为你披上白纱可是长大后,一切都变了,我始终是我,而你却不再只爱我了。”她语带哽咽“你知道你那些红粉知己、歌星、名模,陆续围绕在你身边时,我有多难过吗?当你和那些女人出游时,痛的是我的心啊!”宁儿掩面哭泣。 “冲之哥哥,回头看看我吧!宁儿爱你,不再只满足当你的妹妹了。我爱你,永远爱你。”她全豁出去了,让他明了自己的心意,然后一切全由他了,因为一个人心里藏着说不出的爱意,真的很痛苦! 而立在一旁的冲之则完全呆愣住了,宁儿妹妹居然爱他?一直以来,他只知道自己对宁儿妹妹特别疼爱,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兄妹之情,不是吗? 小时候,宁儿妹妹跌伤时,他很不得替她受伤,她感冒发烧时,他比别人都来得紧张。多少年了,他早已习惯对她的付出,他也从来没有细想自己和宁儿妹妹之间的感情,究竟应定位在哪里? 说是兄妹之情,又显得太亲密;说是男女之情嘛!似乎又来得太早,毕竟他们从小认识,这“情”未免来得太早了,而且还早得让人会因不确定而忽视。冲之默然不语,他想说些好话来安慰宁儿,可惜心余力绌,因他早已被她投下的炸弹,炸得晕头转向,只好无意义地摇头,企图甩掉脑中的一团混乱。 不料此举却被宁儿当成拒绝的表示,她心乱加麻地想着:她的冲之哥哥不爱她?多年来的付出,难道都将化为泡沫? “不不”她苍白着脸,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了,但事实的打击,却是如此不堪“你滚!你出去!既然不要找了,就不要再对我好,我受不住的滚”宁儿轻吼出,一边动手推着冲之,将他推出落地窗,并把落地窗反锁“宁儿妹妹,你听我说”又该说什么呢?毕竟他现在也是一团乱,心中不停地自我挣扎着。 宁儿背对着窗户,所以看不见冲之的彼涛汹涌,她摇着耳朵,强迫自己不再听他要她打开落地窗的声音。 她需要静一静,为目已逝去的爱情,或许从头到尾,只是她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情”哀掉一番。 冲之放弃继续要宁儿打开门的举动。思忖:她太累了,需要休息,而他自己呢? 宁儿妹妹搅乱地的心潮,在他心底激起一阵涟漪,这下他得好好想一想。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再度点了根烟,开始了他无止境的思考。 看来今晚对两人来说,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经过一晚的思考,冲之总算理清了宁儿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或许,他也在很小的时候,便把对她的爱臧于心中了,长大以后,也或许是不想走人婚姻的锁链中,所以才会以花心同风流的面具来逃避自己对宁儿妹妹的爱。 但不管过往如何,可以确定的是,自己也深爱着宁儿妹妹,看来自己过往的风流帐,得靠他努力的让宁儿妹妹忘掉,不然哪天她一算起总账,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知道她对自己亦有情,他决定好好地重新开始他们的新生活。冲之吹着口哨,心情愉悦地下楼,打算去接宁儿一起上班,下班后再好好事受一下两人世界。 餐桌上,正在吃早餐的林显之和赵品萱见到他吓了一大跳,这个“回来像捡到的”儿子,居然在没有经过她的三催四请,外加泪眼攻势时主动回来,着实难得。 “老爸、老妈早安。”他俯身亲亲赵品萱的脸颊。 赵品萱错愕地看了老公一眼。儿子今天心情还真不普通的好“冲儿,你今天特别高兴?”她试探地问。 “老妈,你说得没错,人逢喜事精神爽,儿子我今天高兴极了。”他眼中流得出骄傲“老爸、老妈,我看啊!不久你们俩就可以开始筹备婚事了。” “婚事?”冲之的话,比爆发世界大战的新闻还让他们震撼。 “就是说,你想娶媳妇了?”赵品萱不太敢相信。 “当然了,老妈,假如动作快一点的话,明年你就可以抱孙子了。”想到和宁儿共同孕育小孩,冲之更加迫不及待。他完全忘了这许多的事,包括婚事及生小孩,都得经过女主角同意。 “是哪家的女孩儿?”林显之间出他和老婆最想知道的问题。 “宁儿妹妹呀!”冲之理所当然地回答,他连早餐都不想吃了,急着出门向宁儿倾诉自己的心意“宁儿?”赵品萱像只应声虫似的,只能不断地重复冲之的话“太好了,要是宁儿做林家的媳妇,我百分之两百的赞成。” “冲之什么追上宁儿的?”林显之感到莫名其妙。 “管他的,重要的是,我不用担心冲之娶那些狐狸精来气我,我们得加坑诏作准备了,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着宁儿和冲之所生的小仔仔” 敲敲门,冲之等待胡家的仆人应门。 “是林少爷啊!我们家少爷正在用餐,请跟我来。”老管家不待冲之问话,便把他带到亿轩眼前。“冲之,你找我?”记轩正边吃早好边看报。 “这对了,我来接宁儿妹妹上班。” “上班?宁儿一早就自己开车上班啦!怎么?你和她没有约好吗?’记轩怀疑地看着他“莫非宁儿红肿的双眼,与你有关?” 冲之点点头,宁儿妹妹想必哭了一晚,他感到担心极了,自己应该在昨晚就同她说清楚的“记轩,假如我开始追宁儿妹妹,你会怎么样?” “我又能怎么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要是被你追走了,换得你叫我一声大舅子也不错啊!我早知道宁儿对你有意思,只是你太迟钝了,平白让宁儿黯然伤神。” “你这小子,就会占我便宜。”冲之庆幸自己又多了个支持者。 “虽然宁儿有点霸道、蛮不讲理,不过配你倒合适,我们胡家送出的‘货物’概不退货。” “胡说,宁儿妹妹哪里霸道、蛮不讲理了?宁儿妹妹是最好的。’冲之为心爱的人辩解。 “可怜呀!人都还没娶进门,就急着为了她说话,你这个花花公子可踢到宁儿这块大铁饭了。” “你呢?那个娇俏的秘书,还没追到手?”冲之讥讽他。 只见记轩的面容严肃了起来“你别乱说,还好我老爸、老妈出国旅游去了,不然被他们听见,我又不得安宁了。” “忆轩,咱们是好兄弟,我才会跟你说这么多,她是个好女人,你不好好珍惜,总有一天会后悔的。”语毕留下沉默的忆轩,冲之急着到公司见宁儿。 宁儿的手指不断地敲打着键盘,但由于心神不宁,使得她频频出错,就像现在“啊!”她急忙抢救资料。从她上班后,便企图藉由工作来忘掉冲之,不过效果不佳,错误百出。 她想了一整晚,也哭了一整晚,原本打算辞掉这里的工作,但自尊心却不容许她下此决定,她就是不要让人看笑话,道她是温室里的花朵吃不了苦,或许等工作一段时间后,她再离开这伤心地,独自疗伤去。 在这段期间内,除了工作外,她会尽量痹篇冲之,她不晓得若自己常与他接触的话,她能不脑控制爱恋他的心。早知爱这么侵蚀人心,她情愿不要陷入。 叹了口气,宁儿暂住手边的工作,企图停止脑中纷乱的思绪。 这时,冲之抱着一束特大的玫瑰花花束走入公司,脸上则有掩饰不住的兴奋之情,他特别去花店挑了来花,准备用鲜花来收买美人的心。 鲍司的员工则个个张大嘴望着他们的总裁,总裁平日虽不至于成天板着脸给下属看,但也没像现在这样,春风满面外加一副兴奋样,即使公司赚了大钱,他也从来没这么高兴过,更何况是捧着一大束特大的花。 男性的员工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幕,而女性员工则死命地整理仪容,盼望自己是那束花的女主人,一时之间,化妆室人满为患。 冲之无视于他所造成的騒动,迳自打开宁儿的办公室门。 宁儿头也没格的就说:“早,妈妈桑。”她以为是刘秘书。 “如果我的员工都你这么卖命,我这个总裁大概很快就被踢下台了。” “呃?”宁儿看到他时,着实吓了一跳。 “早,我的小美人。”冲之将手上的玫瑰花束塞入她怀中“怎么没有等我接你上班,嗯?” “我”宁儿被他的举动搞胡涂了。 冲之则好笑地看着她,爱怜地点了她的鼻尖。“我亲爱的宁儿妹妹,你仔细听好了,你现在起,我要开始追你,你准备接招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昨天不是宁儿迷糊了。 “好了,别想破你那可爱的脑子,你听到的都是真的,千万别怀疑。吃早餐吧,忆轩告诉我,你早上没吃早点就出门了,你已经够瘦了,再不三餐都吃,小心风一吹就飞走了,到时我可还要开飞机四处找你呢!” 宁儿说不出话来,再—次被动地接下早餐。 “我的小秘书,待会儿别忘了报告我一天的行程哦!”冲之在她的额上偷走了一个吻,接着他察觉到门外躲了一群人,连忙咽了话,出其不意地打开门“你们都没事做了吗?需不需要我加派工作给你们?”他发出雷吼,这群电灯泡哼! 所有偷看的人全作鸟兽散。开玩笑,谁还有时间去做额外的工作? 他的一吼,使宁儿回过神来“林冲之,你不用同情我,也不用怕我受伤害而这么做,给我时间恢复吧!你就当我昨天晚上喝醉了,胡言乱语一番。”宁儿完全误解了他的举动。 “你这傻瓜,不要胡思乱想,我昨晚想了一晚,我心里是有你的,至于我昨晚所有的举动,是因为我太震惊了,毕竟你真的吓到我了。” 宁儿沉默不语,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会让你相信这不是在作梦。”冲之看出她的思绪,他一向是最了解她的。 接下来日子里,对宁儿来说就像作梦似的,她和冲之出双人对,一起上班、一起吃饭、一同出游,可以说是除了睡觉 的时间外,他们都黏在—起。 冲之为了陪她,推掉了许多应酬,若不得已,也都带着她一块出席,更别说还有时间可以陪他以往的红粉知己。 社交界的人莫不津津乐道,恐怕再过不久,这林家与胡家便会结成亲家,了却祖先多年来亲上加亲的愿望。 而那些未婚的男女可锤胸顿足了,女士们哀怨自己无福分,少了个既有人才又有钱财的夫婿人选,而男人们则感叹失去了一个娶了可减少三十年奋斗,又善解人意的美丽妻子。 至于林家夫妇可乐得不得了,能娶到宁地当媳妇他们可是想了许久,终于快实现了,他们直称儿子总算不负众望,即将抱得美人也。 而胡家夫妇对于女儿就快成为别人的,虽有一丝感伤,不过也想得很开,毕竟女儿最远也只是嫁到隔壁而已,随时可以见到,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少了个女儿,总得多一个媳妇才划得来,于是他们积极采取轮流攻势,逼着儿子讨个媳妇,这吓得忆轩连家也不敢回,直叹冲之不够意思。 在亿轩的人生计划中,娶妻是到逼不得巳时,用来传宗接代的,他天生是个浪荡子,注定是让女人伤心。不过,近来自己那颗寒冰似的心,似乎有为人溶化的迹象。 他叹了口气,啜饮着手中的美酒,手指则不规则地轻敲杯缘,这是他一贯的思考方式。 对她一一卫茹那个多情又善良的傻女人,他应该如何? 天刚破晓时,冲之便再度来到宁儿的闺房,当然又是采用一致却又不见不得人的方法一一从阳台过来。会放过这条捷径的人,才是大白痴。 望着床上熟睡的佳人,酡红的脸颊、诱人的睡姿,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他轻抚着她如丝的秀发,低下头吻她诱人犯罪的红唇。 “嗯”宁儿本能地反应着冲之的热情,激得他差点按捺不住澎湃的情感。 他勉强的离开宁儿的双唇“早安,小美人。” 宁儿慵懒地睁开眼睛“哦!是你啊!”她故作惊讶状,决定逗逗他。 “不是我?难道你的房间还会有别的男人进来?”该死的,若是让他逮到那个人,铁定要亲手宰了对方。 “当然的啦?咦,好酸的一股味道。”她调皮地嗅嗅鼻子“你有没有闻到?” “究竟是谁?”冲之寒着声音问道,完全没有察觉出这是宁儿的恶作剧。 “是一一爸和哥啦!”她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哇!你竟敢戏要我!”他将宁儿揽到怀中“你可知道得罪本少爷,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是吗?那我倒要见识,见识了。” “那你接拍了”冲之开始朝宁儿的弱点下手,不断地搔她痒。 宁儿笑到全身虚软,身子更是不断地往他怀里钻“冲之哥哥饶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两人此刻的姿势亲眼暧昧极了,宁儿女性特有的香气,不停地刺激着他的感官,他低下头,再次狠狠地吻住她的双唇。一波波的热情袭向他们,宁儿生涩地回应,差点让冲之把持不了而突破防线。 离开她后,冲之深深地吸着气,企图平复自己的欲望,他希望把这种神圣的一刻,留待他们结婚时。 “你”宁儿的双眸打着问号,不明白他为何停下来?她是愿意把自己给他的。突然离开冲之温暖的怀抱,使她打了个冷额,莫非他嫌弃她毫无经验可言,比不上那些红粉知己? “唉!’仅不容易平息了自己欲望的冲之,急忙替宁儿扣上那些被他热情解开的扣子,再把她重新楼进怀中“你别胡思乱想,我不想现在便要了你,是因为我要把最好的~刻留到我们结婚,懂吗?” 宁儿静默了一会儿“我愿意给你的。”她坚定地说。 “傻瓜,你是我最爱恋的女孩,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再说,我可不想被你爸爸和哥哥有机会拿刀宰了我,我可还要留着命和你共渡一生。”他深情的说道。 宁儿想像着那画面,不自觉地笑了开来,而心里头也很感激冲之对她的体贴及设想周全。 “爸和哥才不会这么做呢!不过,你可得小心点,要是真被发现你擅闯我的闺房,哈”“那也没关系,反正你不会坐视不管,让我被修理的。”说着说着,他双手欺向她。 “可恶,你就会吃人家的豆腐。”宁儿拔掉他不规矩的手。 “老婆,反正你这块嫩豆腐,迟早要进我的肚子,我是不会介意先占点便宜哦!”“你别乱叫,谁是你老婆?”宁儿羞答答的。 “喂”冲之的话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 “宁儿,早餐都凉了,你怎么还在赖床?”门外传来的是因久不见女儿下楼用餐,而来一探究竟的黄韵蓉。 “天啊!”宁儿低呼,并用眼神示意冲之快点儿由阳台离开“妈咪,我来了你不要开门” 黄韵蓉察觉出女儿语中的惊慌,想都没想,便匆匆地打开宁儿的房门,房中的三人互望;好不尴尬。 冲之收回正要溜之大吉的脚“婶婶,早。” “嗯,早,”咦,冲之这小子何时进了女儿的房间?又是怎么进来的?她一大早就起床了,可没帮冲之开门让他进来呀! “妈咪,我”宁儿急得满脸通红,努力地想要找理由搪塞,无奈她根本不是撒谎的料,就算想破了头,恐怕还是没有结果。 反观冲之,在最初的惊慌过去,现在倒是一副自在的样子。 黄韵蓉聪明地望向阳台,了然于心,这罗密欧与茉丽叶恐怕早已私会不下数次了吧! “你这小子,动作很快嘛!”她冷哼一声。虽然知道女儿养大了,总是别人的,不过一旦碰上了,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妈咪,是我叫冲之过来的,你就别怪他的。” “婶嫁,我会尽快请父母来提条的。”冲之楼了楼于儿,要她别紧张。 “这还差不多,下次可别再走那里了,多危险啊!胡家的大门又不是不帮你开。”她指了指阳台“不过,你这次还是由原处回去,省得被我家那两个男人痛揍一顿”“妈咪”宁儿不依地喊道。 黄韵蓉微笑地将空间留给这对有情人。 “还好,是碰到妈咪。”宁儿可不想心上人被父兄痛揍。 冲之在她的香颊上偷一个吻“待会儿我从正门来接你去逛街。” “逛街?你不是最讨厌陪女孩子逛街吗?” “是啊!不过陪我未来的老婆逛街,我是求之不得的呢!” 卫茹自床下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穿上,望着床上熟睡的忆轩,睡着的他,就像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没有平时公事公办的冷漠。 她走到厨房,开始准备着早餐,突然感到一股恶心感往上留,她急忙冲到厕所,对着马桶干呕起来。月事已经过了一些时日了,但因工作忙都没时间去医院,该不会是 “怎么了?”忆轩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 “没事,可能昨天吃坏了肚子,胃有点不舒服。” “嗯。”忆轩接受了她的解释。他一向对小事大而化之“等一下上班前,先去医院看看吧!” 自从卫茹从他的秘书变为情妇后,他从不接她上下班,他们俩一向各自行动,在这点上,记轩很是坚持。他一向公私分明,既然工作上少不了她这个得力的助手,短期内又不想结束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只好是尽量避人耳目了。 吃完早餐,卫茹习惯地替他打好领带,送他出门。而她替自己梳洗一番,换上一套看来正式又老气的套装,也准备出门上班了。 在公事上,忆轩要求非常很严格,旁人从来看不出他们之间有着亲密关系,早在成为他的床伴前,她对两人未来的关系便有了认知,结果是不会因为自己成为他的情妇而有所改变的。 看了看表,她得出门了,待会儿,她还必须顺道去诊所证实自己所烦恼的问题。 第三章 冲之虽然手上提了一堆大包小包的,但是仍乐此不疲倒是宁儿已经逛到两腿发麻,再也走不动了“冲之哥哥,你还要逛?”天啊!怎么这男人比她这个女人还厉害? “累了呀!”他掏出手帕,体贴地为她擦擦汗,此举简直羡煞了其他的女人。 “嗯,我走不动了。” 其实今天买的都是宁儿的东西,冲之爱极了为她买东西的感觉,他喜欢宠着她。 “忍耐点,再去拿样东西就可以了。” “冲之达令,我终于找到你了”一阵女声传来,来人动作迅速地抱着冲之,献上香吻“你好久都不来找我,我可想死你了。”女人嘟着嘴,尖着声抗议。 “jody,大庭广众之下,不要这样。”冲之急忙推开她,还不忘瞄了宁儿一眼。 “大庭广众?你以前从不介意的,还直夸我热情。怎么?现在有了新欢,却嫌起我了。” 又是另一个风流帐!宁儿的脸色转为铁青“你们叙旧去吧,我先回去了,待会儿见。” 她赌气地转身便要走,冲之好不容易空出拿满东西的双手拉住她,对jody说:“jody,这是我的未婚妻胡宁儿,如果有兴趣的话,婚礼那天,就请你赏光了。” “不可能的!你说过你不会结婚的”惊讶的她认为冲之是在骗她,怎么从前高唱单身生活其乐无穷的人,会想结婚? “那是我从前尚未发现真爱时的荒唐话,现在有了宁儿妹妹,我心甘情愿的想被她套牢。”冲之说着内心感慨“走吧,宁儿妹妹。”他用眼神向宁儿道歉。“jody,将来有一天,你也会遇到一个愿意为你牺牲一切的男人的。” ***************** “宁儿妹妹,sorry”早知道此行会碰上以前的女伴,打死他都不出来。现在望着怒容满面的宁儿,他不知如何开口解释,都怪他以前的风流帐惹的祸。 宁儿别过头不理他。 “宁儿妹妹。”他语带祈求“我承认还未发现心前之前,对男女之间是采取不认真,彼此发泄欲望的态度,但是,从今以后,我向你保证,我只对胡宁儿一人付出真爱。” 她的内心其实也挣扎得很厉害,但却因为他的话而稍微有所和缓舒解。 “你从前那么‘博爱’,万一那些女人联合起来对付我的话,我恐怕会死得很难看。”她可不希望日后外出时,再发生今天这种情况。 “不会了,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爱你一辈子。宁儿妹妹,我知道从前是我不对,我也不配接受这么纯洁的你,但是,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珍惜你”‘你呀!就是这么会说话,难怪那些女人被你迷得晕头 转向。”想来,女人都是喜欢听甜言蜜语,需要男人仔细呵护的。 见她心情好转,冲之不由得大乐“宁儿小甜心,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哦!”他倒是不怕死的调侃起她了。 “谁吃你的醋了?”宁儿不依的道。 “好、好,咱们还有一个地方没去呢!”他想起自己欲送宁儿的小礼物。 “拜托,冲之哥哥,我的脚好酸,还要逛?”她开始撒起娇了,下次打死她,她都不跟这个疯狂的男人一起购物了,车子的后面都让东西给塞满了,再买下去,哪还装得了! “不逛了,拿了东西就走。”他拉着宁儿进入一家饰品店。 “林先生,欢迎光临。您要的东西,已经备妥了。”店经理一看大财主光临,急忙迎上前。 冲之拿了东西,便又匆忙地拉着宁儿坐上车,眼里有掩不住的兴奋。 “来,拆开看看。”他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宁儿嘴里不说,但心里甜滋滋的。 虽然收过冲之哥哥不少礼物,不过这是他们互相表白后,他第一次送她东西,说不期待和好奇是骗人的。 “哇!好美。”她看着盒内一对精致的戒指。 “是很美,这是我请人特别订做的,你看,这上面还有我俩的名字。”他拿起其中一只女戒“我帮你戴上。” “原来你居心不良啊!还没征求我爸妈的同意,就想把我套住。”话更加此,她仍是伸出玉指,让冲之帮她套上戒指“你这算是私订终身吗?”宁儿悄悄地在他耳边私语。 冲之笑而不答“套上我的戒招,就是我的人了,我也好安心。至于叔叔、婶婶那儿,自有我爸妈出面说亲了。我亲爱的老婆,换你了。”他主动把手伸出来,催促着宁儿。 宁儿亦乖乖地替他戴上戒指。 “好了,这下子你再也跑不掉了,手上套着我的戒指,那些想追你的男人,全都得闪一边去。”他也在宁儿耳边悄悄私语“真巴不得体现在就是我真正的老婆,我都快等不及了。” “你也是,戴上戒指后,如果你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你”“老天,别又来了!”冲之暗自呻吟。怎么话题到最后都绕回以前的旧帐上。 冲之正待好好的安抚一番时,正好手机响了,在听了对方的报告之后,他的面容严肃了起来。 “怎么了?”宁儿关心地问。 “一些帮派间的纷争,我必须马上去处理,对不起,宁儿妹妹,今天恐怕没办法陪你了,我先送你回去。” “既然你有急事,那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去好了。”宁儿知道必定有重大事情发生,不然他是很少插手处理帮务的。平时,他会把帮务交给必进阿虎统筹处理,再按时回星光帮处理一些需要他经过的事件。 “这”冲之不放心宁儿,但事情又在燃眉之急。 “不再担心我了,我已不再是小女孩,不会有事的。” “那你小心点,乖乖回去等我,我会随时打手机给你。”他下车帮宁儿拦了一辆计程车“拜拜!” “冲之哥哥,小心为我保重。”虽然宁儿很担心,毕竟黑道上的恩怨情仇,有时是很难预料的,但她始终不想去阻止他,为的是不增加他的心理负担,及破坏他成立帮派,制裁黑道不法行为的理想。 这段日子里,她过得快乐、幸福,美好得让她怕这只是梦一场罢了,一醒来,什么都没有了。她总觉得好像有事要发生了,心中忐忑不安。 挥掉不愉快的想法,她暗自祈求老天:上天啊!求你让我和冲之哥哥能永远厮守在一起,永不分离。 ******************* “阿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冲之不悦地翻着手上的报告。 “还不是崔浩那个大烂人,居然敢背着我们贩毒,而且还挑起我们和其他帮派的不和。” “好个崔浩!被我们逐出星光帮时还信誓旦旦,这才隔了不久,又开始搞怪了。 “不但如此,他不知搭上哪条门路,听说背后还有某政界名人撑腰,更可恶的是,他还自称是星光帮派人。”阿虎眼露凶光,巴不得将崔浩碎尸万段。 “其他帮派有何反应?”冲之深思问道。 “许多帮派对我们很不满,认为我们明着反对贩毒,暗地里却又抢他们的甜头。” “一群愚昧的人。阿虎,安排一下,我要见崔浩。” “哼!我看那小子大概会当个缩头乌龟,不敢见你。” “不会的,他这么做,无非想扳倒我,好让他可以继续毫无阻碍地赚那些黑心钱,我主动见他,他恐怕求之不得。”冲之就是要见他一面。 “可是有点冒险。” “无所谓,事情快快解决,省得拖泥带水。”冲之还想尽快回到宁儿身边呢!他现在是一刻也离不开她。 谁也不会料到,当初的风流花心如他,现在居然对一个女人如此倾心。缘份啊缘份,何时降临在谁身上,谁又料得到呢? ***************** 她怀孕了! 确定事实的卫茹呆然地步出诊所,她心乱如麻,乱了方寸。虽然自己之前对于迟来的月信做地揣测,但经由医生的证实,却又令她承受不住。 一个真实的生命,正孕育在她体内,这个小生命的来到是意外,由于她和忆轩的感情可以说是她一厢情愿,所以她一直很小心,不想让世上多出一个得不到亲情温暖的生命,但,看来她得重新考虑与忆轩之间的未来了。 她漫步于人群之间,无视于因赶着上班,而显得急促的人们,直到她走累了,她才知觉到自己已经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距离。看了看表,早已过了上班时间,反正已迟到了,那就让她这个从来不翘班的秘书为所欲为一次吧,于是她走进一家颇为精致的咖啡店。 “小姐,想喝点什么?”一阵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曼特宁咖啡”她习惯性的道,随即想起自己目前的情况“对不起,请改成柳丁汁。” “柳丁汁,是吗?我可以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一个问题吗?”柳成雷对卫茹一见倾心。 卫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现在的侍者可以随便搭讪客人吗?” 虽然也看出眼前的男子身分绝对不可能是待着,不过她来此的目的是求得安静,其余的就可以免了。 好冷的妞儿“美丽的小组这时出现在这里,是否有心事?我很乐意当个好听众。”柳成雷故意忽视她眼中的不耐,身为这家咖啡店的老板,他当然不怕会有人敢说闲话。 卫茹憋住气,在桌上放下一张大钞“这位先生,饮料送你喝,剩下的钱就是你的小费了。”拿起皮包,她决定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 他目送着卫茹离开“好有个性的女人,我相信我们会再见面的,到时我要你成为我的”柳成雷颇有自信的夸下诳语。 卫茹看了眼call机,是忆轩找她。不过,她想暂时忘掉这些烦人的事,于是干脆关了机,眼不见为净。 不知现在的他,对从来没有翘班纪录的秘书,突然一声不响的翘班会是何种反应? “砰!”忆轩重重地摔下电话,卫茹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居然 近中午了,还没来上班。早上从她那里离开时,她除了有点不舒服外,也没说不来上班啊!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到?就算去看病,也该回来了。 call她好几通也没回。“该不会是出了意外了?”忆轩坐不住地走来走去。当初要申请手机给她,她却执意不要,因为她不喜欢走到哪儿,都被打搅,因此在他坚持下,配戴了call机,至少她觉得可以过滤许多她不想应酬的人习惯性的端起咖啡欲提提神,却发现杯子空空如也。平时卫茹上班,除了为他带来早餐,亦会泡一杯香浓的咖啡来帮助他提神,在小细节上,她总帮他打理得很妥善,让他已成习惯而不知不觉地依赖着她。 在公事上,他少不了她,在私事上,他亦少不了她,她才一天没上班,就已经把他的步调搞乱了。 等了许久,仍没有她的回音,忆轩放下公事,担忧占满了心头“助理秘书,把我今天的约会全部取消了。”他甚至连进公司不算短的助理秘书一一卫茹的助手的名字都不知道,因为他所有的事,都直接通过她,又何必费力去记助理秘书的名字。他放下了所有的公事,诀定回卫茹的住处一探究竟。 这女人啊!居然破例地让他推掉所有公事为她翘班,他是真的放心不下她呀! 然而他枯坐了一下午,烟抽了无数根,酒亦喝了不少,直到晚上八点多,才见卫茹走进这门。 “你还知道回来?”忆轩冷冷地问道。 卫茹沉默地放下手中的东西,不发一语。 忆轩气她的态度,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的忽视过。“你倒是说话呀!一声不响地没来上班,我call你也不回,你可知道我为了你,放下一堆公事?”他紧紧的捉住她的手腕。 卫茹想挣开被他捉痛的手“你喝醉了!放开我呀!”逛了一下午的街,根本没想到他会来,倘若他说的是些关心她的话。她会给他一个解释,可是他却是这种仿佛捉奸在床的态度,不禁令她气愤。 “我想去哪就去哪,你没资格管我。” “你跟我谈资格,很好,身为你的顶头上司,对于你翘了一天班,让我损失许多,我是否有资格把你辞掉?” “你的确有资格,那么从明天起,请你另请高明吧!”两人的脾气一掘起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你真的以为我非你不可吗?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你卫茹在我生命中的地位,是微不足道的。”忆轩握紧拳头,极力忍住怒气。 “你”她下意识地想告诉他实情。 她真的不是故意惹他生气的,但他接下来的话,让她不能不顾自尊心的先放下身段求和。 “我们多年的关系不论是公事还是私事,也该一并结束了,你是知道的,我无法和同一个女人维持太久的关系,要不是顾念你在公事上对我有帮助,我对你也早腻了”忆轩口不择言的只想伤害她。 望着卫茹变白的脸色,他知道自己办到了。其实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话已说出,说什么也是收不回来的。 两人之间一片沉默,最后忆轩拿出空白的支票,在上面签上名字,递给卫茹“需要多少金额就填上吧!就算是补偿你的。”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是一个用钱就可以买到的女人,我真是看错你了!”她将支票撕得粉碎,用力砸到他脸上。 他一愣,随即为她眼底的伤病所震慑“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于辩解。 “什么话都不必说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现在请你马上离开。”卫茹冷凝着一张脸,冰冷的说。忆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然而在他走后,卫茹彻底地崩溃了“为什么要这样待我”望着这间留有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的房间,她泪流不止。 “崔浩,最近混得不错嘛!”冲之问着一脸邪笑的崔浩。 “哪里,你林老大看起来也是春风得意的,听说最近交了一个不错的妞儿。” “少废话。崔浩,我警告你,少动歪脑筋,还有,既然你是星光帮出来的,我绝不容许你贩毒。”冲之眼露阴惊的警告着。 “我呸!林冲之,你少唬人了,我背后的靠山硬,我压根不相信你会有办法扳倒我。” “很好,我近期内就会让你尝尝有钱花不得的坐牢滋味。”冲之怒喝道,完全是另一个人似的无情。 对待这些社会的害虫,他并不奢望由法律来制裁他们,这些人总有一堆理由可以逃过法律制裁,因此,他希望籍由自己的力量来阻止这些败类继续害人,而这也是他在繁忙的家族企业压力下,仍然创立星光帮的主因。 “有种你就来,我崔浩跷脚等着你。”只是你恐怕回不了家,也没办法对付我了,因为一个死人,什么事都办不成了。崔浩在心中狂笑着。 阿虎望着正在开车的冲之,感觉他的车速似乎快了些,而且他的神色也颇为沉重。 修地,冲之惊险地超过几辆车,令人捏了把冷汗。 “老大,你”“不要说话。”他企图稳住车身,改将车子驶离较无人的道路上。 后面尾随而来的两辆车,在不断地用车身碰撞他的车子,想使他的车子失控。 “该死的!”幸好这条路上罕见人烟,不然岂不波及无辜。 阿虎回头看了一眼“是崔浩的人。”以老大的技术,这些人渣应该不是威胁,但 “阿虎,先用枪对付他们。” “这太小题大作了吧!”话虽如此,阿虎依然照办。 “照我的活做,不然的话我们会没命的,固煞车刚才可能被崔治的手下做过手脚了,这小子还挺精明的。”冲之冷静道。 失控的车速已经逐渐经由那两辆车子的碰撞而减速了下来。 “坐稳了,阿虎。”冲之猛地将车子打转,使车子撞上安全岛而发出强烈的磨擦声,可是他却没料到,会有人在这时出现,而且被车子擦撞到。 “啊!”一位妙龄女子被车子拉倒,人飞离有数尺远,倒地后昏迷不醒。 冲之迅速冲向那女子,阿虎则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而那两辆肇事的车子见任务失败,也迅速地离开现场。 “该死的胆小表,让我查出是谁,非要你们陪葬不可。”阿虎见那女子血流满身,忍不住咒骂出来。 “少说话了,尽快想办法送她进医院啊!”冲之没想到会波及无辜,心中是又气又急。 “我也想啊!不过咱们的车不可能动了,而这里现在也不会有车出现,只有等救护车了。” “若是这女子有任何意外,崔浩你便死定了。”冲之难得放出狠话。 在医院的急诊室外,冲之和阿虎着急地等待医生为那女子做急救的工作。 “两位先生,访问你们哪一位是病人的家属?”其中的一位医生询问着他。 冲之和阿虎相望,由冲之代表回答“我们是她的朋友,她现在的情况” “朋友?这下糟了!由于她脑内的出血清形,急需开刀,而且这开刀手术的危险性大,死亡率很高,恐怕只有家属才能决定要不要开刀。” “天啊!访问一下,如果不开刀的话,那她”阿虎虽然平日看尽黑道的明争暗斗,但让一个花样年龄的无辜女孩落得如此下场,他也于心不忍。 “老实说,她不开刀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若是开了刀,至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活命机会。你们要尽快通知她的家属,迟了就来不及了。” “人命关天,同意书我来签,你们先帮她开刀,有事我自会全权负责。” “可是”那位医生原本还想说什么,却被冲之严厉的眼神吓退,急忙先去准备开刀的事宜。 “阿虎,想办法查出她的身分,好通知她的家人来。” 阿虎摇摇头“恐怕很难,因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征件或有关的身份证明,再说,她又昏迷未醒” “你尽量就是了,毕竟这件事我们得负起责任。” “嗯,我了解。崔浩的事,交由我来处理。”阿虎眼露凶光,这个小子,非搞得他哭爹喊娘不可!“对了,老大,你额头上的伤先让医生处理一下吧!”由于冲撞力不小,因此阿虎及冲之身上都挂过彩。 “不碍事的。”冲之拿出干净的手帕按住伤口止血。 不晓得从何时开始,他总习惯带着手帕,这与一般男人的习惯不同,毕竟很少有男人会随身携带手帕的。 冲之细想过,这或许是从小时候开始的,因小时候的宁儿妹妹是个麻烦鬼兼爱哭鬼,他的手帕似乎总是拿来帮她擦泪或擦汗,甚至有时她不小心跌伤了,手帕还是用来包扎的工具。总之宁儿妹妹的存在,点点滴滴都影响了他的生活。想到这,他发现自己似乎忘了打电话给她,想必那小妮于等到心急了吧广他看了看表,现在是半夜三点了,他考虑了一下,决定碰碰运气。 趁着手术中的灯号仍亮着,冲之说:“阿虎,你身上有零钱吗?” 他的行动电话已随着车子阵亡了,不得不凑足零钱去打公用电话,虽身上一大堆卡片及现钞,可就独独少了电话卡和零钱。 阿虎纳闷极了,但仍伸手进口袋寻找,结果空空如也。“好像也没有。”要零钱干什么?身上千元大钞多的是,难道千元大钞比不上零钱? 冲之泄气似的叹了口气“随你去换、去偷、击拐,总之你想办法去弄一点来让我打电话吧!” 第四章 宁儿睁大着眼,痴痴地望着电话,自从昨天冲之哥哥离开后,她便一直守在电话旁,生怕错过了他的电话。可是等了又等,昨天过去了,新的一天又来了,现在已是半夜三点多了,他却一点音讯都没有。 出事了吗?这是她心中的隐忧之一,她昨晚一整夜没睡,恐怕今晚也注定要失眠了。 “铃铃” 电话声响起,宁儿起身想接,却感到一阵晕眩,她心想:一定是冲之哥哥打来的,这支专线电话,是他为了方便与她情话绵绵而专设的。 “冲之哥哥,是你吗?”她忍住不适,急忙接起电话问道。 “宁儿妹妹,是我。这么快来接电话,你是否整晚没睡?”冲之担忧地皱起眉头。 “我等你的电话嘛!”她委屈地扁扁嘴。 “傻瓜,睡着了一样可以等电话啊!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教我如何放得下心?”为了打这通电话,可教阿虎在半夜差点跑断腿,才换到零钱。 “现在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安心了。冲之哥哥,我等会便乖乖去睡了。” “嗯。宁儿妹妹,你听着,我现在很忙,可能这一、两天没办法回去,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然我回去,肯定先打你一顿屁股。” “你有危险吗?”宁儿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耽搁了。对了,麻烦你告诉刘秘书,请她全权处理公事,遇到无法决定的,就等我回来再处理。” “冲之哥哥,我我好想你,快点回来。” “我也是,宁儿妹妹。”在电话那头的冲之张开了嘴笑,露出久未展开的笑容。 冲之回到急诊室的开刀房外,阿虎见到他,急忙迎来“医生已经出来了。” “哦!这么快!”他讶异道。 “林先生,病人目前的情况十分危险,我们已经紧急地清除她脑内的血块,暂时挽救了她的生命。但,由于她靠近后脑的地方仍有受创,将来必须等到她身体情况稳定后,才能再度开刀,否则久了恐怕会对病人的视力有损。” “为何不一次处理完呢?”冲之皱起了眉头。 那位医生紧张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好怕面对这位先生,因为压迫感很重。冲之天生的威仪令他接下来的话频频口吃“目前她的身体很虚弱,无法适应长时间的开刀手术,现在得在加护病房观察,等身体复原再来才能有后续动作。” “天啊!这么麻烦啊!’阿虎不耐地道,看那位医生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是想吓吓他。 “这这还有她的脑部受创,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你一次说完好不好?”阿虎假装大吼,他发誓他看到那位医生吓到发抖。 “先生,请你安静一点,医院需要保持安静。那位病人恐怕有失去记忆力的后遗症,请你们要有心理准备。”那位医生大概觉得自己表现得很丢脸,所以决定拿出做医生的威严。 “这才像话。”阿虎低声嘀咕。 “阿虎,别闹了,医生,请你尽量帮她,无论找不找得到她的家人,我都会负责。还请你帮我找个特别护士二十四小时地照顾她,我要她得到最好的照顾。” “我们会尽力而为。”医生相信冲之绝对不是普通人物。 “你这个不孝女啊!”卫父气极地打了女儿一巴掌。 卫茹则默默地跪在地上,任由父亲打骂。 “我是这么信任你,任由你独自在外工作,没想到你居然给我未婚先孕。将来挺着肚子,教我怎么面对村里邻居的眼光?”卫茹出生在保守的家庭,父亲是个退伍军人,对于独生女的管教,尤其严格。“好了啦!女儿现在的身体,忌能任你这样打骂,她现在还是怀孕初期,尚不稳定啊!”卫母捉住卫父的手,心疼地阻止他继续打女儿。 “这样最好,肚子里的那个孽种流掉最好,你这样在外面胡搞,辜负我的期望,我我没有你这个女儿!”卫父气得整个脸涨红,身子也摇摇欲坠。 “爸,请您小心身体,不要为我这个不孝女气坏了身子。”卫茹见状,急忙扶住案亲在沙发上坐下“我知道女儿很令您失望,但孩子是无事的,我一定要留下孩子。姑且不论孩子的父亲要不要我,这孩子永远是我的孩子啊!”她哽咽道。 她辞去工作后,原本想回家寻求父母的亲情温暖,令自己受创的一颗心稍能得到平复。然怀孕所表现出来的症状,终究瞒不过父母,而导致这场轩然大彼。 “好,我现在给我两个选择,一个是马上找到孩子的父亲,我会出面要他娶你。另一个,就是滚出这个家,我永远不认你这个女儿。说到底,卫父仍对女儿未结婚便先有了孩子而耿耿于怀。 假如卫茹和孩子的父亲马上结婚,便是皆大欢快,他也乐得将女儿交给属于她的幸福。能让卫茹这个尚称保守的女孩委身,那个男人一定有可取之处。 “不不一一他根本不爱我,又怎能强迫他娶我,这样的婚姻也不是我想要的。” “那个男人不爱你,却能和你上床?告诉我,他究竟是谁?我非我他算帐不可。”他忌能让掌上明珠任人糟踏。 卫茄摇摇头,说又有何用?只会把大家都搞得难堪罢了。 “好,你不说,从今以后,你不要再踏入这家门一步,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爸原谅我” “你给我滚!” 卫母捉住欲离开的卫茹“你们父女俩又何必把事情闹僵呢!家和万事兴嘛!” “她不走的话,那我走。”卫父斩钉截铁的道。 原来心中尚有一丝企盼的卫茹,急得哭了出来。 望着这一幕,卫茹感好心酸“爸,妈,你们保重,我会想你们的” “小茹,你回来呀!你这老头子,真的那么狠心,居然把女儿赶走,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这种败坏门风的孩子,不要也罢!” 卫茹就是在这些令人心酸的话语中,逃出了家门。 “你做的企划案,连我看了都摇头,更别说其他人了。陈经理,你认为这个位置是否要换人做做看?”忆轩火大地吼道“还不拿回去重写!” 陈经理赶紧拿回企划案,战战兢兢地走出忆轩的办公室,他灰头土脸的样子,让其他在外面等着忆轩报告的主管们,深觉情况不妙,恐怕今天又是难捱的一天。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马上过去当下一个炮灰。 最近总裁的心情极端的不好,整个公司笼罩着一片乌云,人人惟恐被总裁点到名,当了替死鬼。 “王经理,你还不进来,难道要我出去迎接吗?”忆轩不悦的吼声传来。 那个被点到名的王经理,用哀怨的眼神看了同僚一眼,抱着誓死如归的精神上战场,他紧张得连脚都在发抖。 “自从卫秘书辞职后,我觉得他真的好厉害。”一位女性主管小声地咕吨。 “是啊,至少她在的时候,事情处理得有条不紊,教总裁无后顾之忧,脾气也没现在这么糟,现在回想起来,总裁好像没有在她面前发过脾气。” “难怪嘛!他们俩也算合作不少年了,很有默契的,不像这些新来的秘书,往往做不满一星期便自动走人了” “够了!你们这些人,有空在这儿闲言闲语,自己的工作却漏洞百出,还不给我好好去检讨!”众人被忆轩无声无息地走出办公室,吓得脸色发白,而刚刚发表言论的人,用脸色白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惨状。 “明天中午统统给我在会议室集合,若工作计划被我打回票,马上领遣散费回家。” “是,总裁。”众人纷纷转回自己的办公室,为自己的饭碗打保卫战去了。 忆轩也听到刚刚那些主管的谈话了。的确,他不论在公事上或私事上都已适应卫茹的存在,没有她的日子,一切都变得不同。从何时开始,她竟已悄悄地驻进了他的心房,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他当初那么爽快地批了她的辞呈,为的是证明他胡忆轩,绝非轻易被女人绑住,而今他是否错了? “林先生,那位小姐醒了,可是” 结束正在处理的公事,冲之马上来到医院“醒了?那太好了,我会负责一切赔偿事宜。”只要那位小姐受伤的一天,便是他的责任。 “可是她好像完全记不得了,当然,我事先已先向你提过了”医生急忙撇情关系。 “该死,最糟的情况也莫过于此。”阿虎急道。 “她现在情况很糟?”原以为巳度过危险期了,现在看来,麻烦也不小。 “诚如我原先所说的,等她完全复原了,只要体力可以熬得过开刀,就必须接试篇脑手术,否则终究会失明。而不幸中的大幸,她的记忆力只丧失一部分,一些求生能力并没有完全忘掉。” “有可能恢复从前的记忆吗?” “理论上来讲,应该没问题。” “两位现在是否去探视她?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可能是基于对环境的陌生吧!或许见到两位,情况会所改善。” “看了就会好?我们什么时候变这么伟大了?我在附近查了她的身分,到现在一无所获,根本没人认识她,也没听说有哪一家有人失踪了。”这可好了,一个身分不明再加上失忆的人!阿虎叹道。 “我去看看好了。”冲之说着便走向病房。 来到病房外,就听到一阵低泣声” “我是谁?我究竟是谁?”陌生女子不断地捶打自己的头部,其悲泣的声音令人望之心酸。 冲之看到这一幕,更加深了自己要负起照顾她的责任。望着这位与宁儿年纪差不多的女子,就好似看到宁儿无助时的样子,使他兴起了一股想保护她的兄妹之情。 他上前轻声安慰她“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有我这位哥哥在身边。” “哥哥?你是我的哥哥吗?”女子望着俊俏的冲之,仿佛在大海中促住一块可以救命的木头。 “你说是,那我就是了。” “为什么我完全记不得了?每当我努力地去想,我的头就好痛。”她低泣,但显然已不似方才那么激动。 “不要去想了,你出了车祸,丧失了一些记忆,医生说过,只要好好的调养,你会恢复的。”冲之安慰她。 “真的?那我叫什么名字?” “叫念宁。”冲之不加思考,便道出了这个名字。 “念宁”她露出了天真的神情“我喜欢这名字,那你呢?” “冲之,林冲之,你就叫我大哥吧!” 阿虎惜愕地张大嘴。老大何时对女人如此热络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念宁不断地吸收着她对这新世界的知识。她对生活中许多的事几乎一点就通,完全不像个脑部受创而失去记忆的人,反倒是从前有关她本身的事,她一样也不记得,就好似她放意去遗忘似的。 而阿虎即使卯尽了全力,仍查不到有关她身世的蛛丝马迹。或许她是个没有亲人的孤儿吧!他们如是想道。 冲之真的将她当成妹妹般疼爱,而念宁也早就对这个“大哥”百般依赖。 从医护人员口中,她早知道冲之关非她的亲哥哥,也知道冲之便是造成她车祸的肇事者之一。不过她统统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喜欢他、依赖他,甚至暗自高兴自己不是她的亲妹妹。 然而冲之却一点也不知这个女人即将为他的生命带来轩然大波。 “老爸,老妈,你们的儿子回来了。”许久未回主屋,为了崔浩及念宁的事情一再耽搁,他将近半个月未回家了。 同样的,冲之也近半个月没有见到宁儿了,每天借着电话吐露相思之苦是不够的,一想到可以近水楼台地先见到宁儿,他的心便活跃了起来。 “你啊!一回来就大呼小叫的,我们不来‘迎接’,都不好意思了。”赵品萱好笑的道。 “我最亲爱、最美丽的老妈,儿子想死你啦!” “美丽就算了,还要加个‘老’,你这是在提醒我老了吗?” “我怎么敢。” “不敢最好了,我看呀,你最想的恐怕不是我和你爸,而是”赵品萱调皮地望了胡家大宅一眼。 “嘿,嘿。”冲之被看穿似的干笑两声。 念宁虽然不明白他们的话中有话,不过却觉得被冷落了。 “冲之哥哥”她占有性的紧捉住冲之的手。 “哦!你们看,我都忘了替你们介绍。”他早已先在电话内知会父母及宁儿。 当念宁吵着不想住院,他实在想不出送她去哪里调养等待第二次开刀。待在星光帮不合适,那里全是男人,不懂得照顾一个女人。更何况念宁也不肯离开他。 唯—可行之计,只好将她带回主屋,由父母帮忙照顾着,而他也可以乘机把堆积许多公事的林氏企业打理一番。但最重要的是,可以天天见到心爱的宁儿妹妹。 “这就是念宁啊!你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好好地调养,不要拘束。” 念宁不语,只是紧捉着冲之的手。 “念宁,叫林爸、林妈。’神之和颜悦色的道。 “林爸、林妈”她敷衍似的呼叫。 “冲之啊,那边的事忙完了,就赶紧上班吧!你老爸最近可拼了老命地处理公事,累得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林显之向儿子抱怨。 “是啊!还好有宁儿,她每天都来替你老爸和老妈按摩,所以没有你这个儿子就算了,我们可不能没有宁儿。” “这小妮子可真的有差别待遇,怎么她都没有为我服务过?我每天也是累得半死。”冲之虽然高兴父母如此疼爱宁儿,不过他倒也吃起父母的醋来。 念宁虽然不晓得他们口中的“宁儿”是谁,但见他们似乎很喜欢“她”令自己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冲之哥哥,我累了,我的房间在哪儿?”她不要任何人霸占冲之哥哥“你带我去好吗?” “嗯、老妈,客房整理好了吗?” “早就好了,先带她去休息吧。”赵品萱冷淡地答道。望着念宁这个女孩的举动,可以想到她爱上了自己的呆瓜儿子,而且看得出她是个占有欲很强的女孩子。赵品萱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怎么了?”林里之刚刚由于冲之念宁在场,所以不方便问老婆由热络变成冷淡的态度。 “难道你看不出念宁会为我们家带来风风雨雨?”她向着老公,也许这是她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但她不得不先预防。 “或许吧!不过对于尚未发生的事,不要妄下判断,事情也许没那么糟。” “你呀!就是太乐观了。”赵品萱不依地娇嗔老公。 “你呢?则是太过于把人忧天了。老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少操心点,我相信冲之自然会有分寸的。” “希望如此” “念宁,这间房间你不满意吗?” “很好,谢谢你,冲之哥哥。”念宁望了望房间的地理位置,唯一的缺点是,虽然在同一层楼,但客房距离他的房间尚有一段距离。 “那好,你今天也累了,就早点休息吧,如果需要任何东西,你尽管告诉我或我妈。” 念宁叫住要离开的他“冲之哥哥我明天可以陪你去上班吗?” 冲之为难地皱起眉头,积了许久的公事尚待处理,他又如何能在上班时分心照顾她? “我会很安静的,真的不会打搅你办公的。” 她的楚楚可怜样让冲之心软了“我上班的时间很闷的,你在家陪陪我爸妈或许比较容易打发时间。” “可是我和他们又不熟,我很怕的,况且林妈好像不太喜欢我。” “别胡说,我妈只是和你不太熟,久了她恐怕会烦得你叫救命。” “我”她还想再说什么。 “唉!”冲之深叹了口气“算了,你明天就先暂时和我上班吧。” “真的?谢谢你!”念宁总算革命成功了。 “早点睡了,晚安。”安抚念宁后,冲之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先拨了电话给宁儿。 电话没嫌卩久,即被接起。 “喂,冲之哥哥,是你吗?” “当然了,不然还有别人也打我的专线电话吗?”他带着笑意,决定给宁儿一个惊喜“今天有乖乖的吗?” “人家又不是小孩了,你这问话,好似在向女儿问话。”宁儿不依道。怎么大家都把她当小孩,生怕她不会照顾自己。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老婆,绝对不可以是我的女儿。” “是,遵命,老公”她的尾者拖得好长。 “老婆,你终于不打自招了,我就知道你早就想嫁我很久了,瞧你‘老公’叫得多顺嘴。” 被说中心事的宁儿,脸色倏地酡红“你好坏哦。” “可是你就是喜欢,不是吗?” “你又取笑人家了,小心我挂你电话。哼!”话虽如此,她的手可是紧紧握着话筒,丝毫没有要挂的意思。 “是,是,你真的是,老婆大人,你就原谅我的无知嘛!” “你就爱戏弄我。瞧!要回来也不说一声,人家这个丑样子都被你看光了。””我的宁儿妹妹永远都是最美丽的,无论任何时候,谁敢说你丑?当心被我的拳头扫到。”“你这算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了。” “当然不是,我是实话实说。” 于儿被称赞得心中甜滋滋的。 夜晚是那么的宁静,月儿也助兴地为这对有情人露出脸来,两人在分别数日后,促膝长谈了一整夜。 而在另一头的念宁则因被恶梦惊醒而睡不着,她习惯性地走向冲之的房间,欲寻求他的安抚。 每当她在医院因被不知名的恶梦吓醒时,冲之总会安慰她一番,在她的心目中,冲之已将她当成情人来宠,但她殊不知冲之只是对她心怀愧疚,再加上又没有妹妹,所以才对她特别照料着。 当念宁久敲房门而不见冲之答应时,她轻轻地打开了未上锁的房门,可是却不见冲之的人影。奇怪,这么晚了,又累了一整天,他到哪里去了? 在同层楼追寻不着后,再想想冲之未睡过的床铺,她直觉认为她出门去了,于是她整晚未睡,干脆在客厅等待他回来。 第五章 清晨五点钟,冲之轻手轻脚地下楼,不想吵到家中的人,然而未到客厅时,却惊讶地发现坐在沙发上打起瞌睡的念宁。 “念宁,起床了,回房去睡吧!”他奇怪她怎会在客厅里。 “冲之哥哥,你昨晚到哪里去了?”她像个妻子般地质问彻夜不归的丈夫。 “我?没有啊,我都没出过房门啊!”“可是我去过你的房里找过好多趟,你都不在呢。” “这我昨晚睡不着,去书房看书。”他可不想到处宣传自己整夜在宁儿妹妹的闺房,他自己不紧,可是宁儿妹妹的声誉总得顾虑。唉!真是麻烦透顶,真想早点把宁儿娶进门,省掉这些麻烦的解释。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等了你一整夜。”念宁不悦的问。 冲之也不高兴了,她这算什么?”我不需要去哪里、做任何事都要向你报告、经过你的同意吧?” 念宁感受到冲之的不悦,急忙收起自己的情绪,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对不起嘛!我只是初到陌生环境,又作了恶梦,才唉哟!”她抚着头。 “怎么了?’仲之直责怪自己的大意,她是个病人啊! “大概是整晚没睡,头好痛。” “你真的很不爱惜自己哦!你还没痊愈,居然敢熬夜?”冲之扶着她“我送你回房睡一下。” “冲之哥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你再不乖乖地回房休息,我才会真的生气。” “我马上回去睡,可是你上班时要记得叫醒我,你答应带我去的。” “你整晚没睡,今天就不要去了。” “不、不,我不要紧的,我一定要去。” 冲之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赶紧去睡。”再争执下去,恐怕也没结果。他和宁儿妹妹约好去跑步的,现在她必然站在冷风中奇怪他为何还没出现吧? 念宁此时也注意到冲之的服装了,他穿着运动服,大概是要去运动把。 她原本想问清楚些,但又怕他不高兴,只好忍住不问了,殊不知冲之是醉翁之间不在酒,他整晚未睡,怎会有闲情意致在清晨运动,当然是因为想多陪陪宁儿,他是君子舍命陪美人。 宁儿受不了似的逃离了办公室。 念宁的事,冲之哥哥早在昨晚便向她解释了,起初她是很高兴的,因为不但冲之哥哥多了一个妹妹,自己也多个年龄相近的伴。 或许是她多疑吧!念宁似乎对她带有敌意,而且一整天,念宁都想尽办法黏着冲之哥哥。当然在冲之哥哥面前,念宁对她是百般亲热,冲之哥哥还直夸念宁懂事好相处,但私底下,念宁可对她冷淡极了,一点也不给她好脸色看,这些都归究一个原因念宁爱上了冲之哥哥。 虽说自己不是个善妒的女人,但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亲热样,她心中颇不是滋味。念宁尽占了冲之哥哥的时间,使她觉得在他们面前自己像个外人。当然这些她也不会向冲之哥哥提起的,以免增加了的困扰,所以一切也全闷在心里。 趁着下班时间已到,宁儿向刘秘书编了一个理由,便逃了出来散心。冲之哥哥不知是否会为她担心? 远处,她看到一个女子步履不稳,她急忙上前扶住对方“小姐,你没事吧?”她关心地问道。 卫茹感激地捉住宁儿的手,她相信要不是这位好心的小姐扶住自己,现在自己恐怕已经昏倒在路上。 “谢谢你,我等一下就好了。”近来产检时,医生已警告过她,胎儿体重不足,且母体有严重营养不够及贫血的现象。无奈她即使过了怀孕初期,害喜的情况仍不见有改善,所以即使她有心想多吃点东西,却始终办不到。 “你脸色好苍白哦!”宁儿扶着这位美丽的女子,来到路旁所设的座椅休息,隔了一会儿,宁儿见她面色稍有改善了,便问:“好点了吗?” “谢谢你,头不晕了。”卫茹虚弱地一笑“还好遇到好心的你,不然” “举手之劳而已,倒是你以后要小心些,出门最好有先生陪着,你的身体好像不太好。” 卫茹感动地红了眼睛,自从被爸爸赶出家门后,已经许久没有人如此关心她了。这位可人的女孩身上有某种她说不出的气质,令她有吐露心事的冲动。“我没有先生。” “呃?”宁儿楞住了,不晓得该如何接话。 “你会瞧不起我吗?毕竟我现在未婚怀孕。”她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 她压抑太久了,需要有人来倾听她的心,让她的情绪得以舒解,所以面对这位萍水相逢的女孩,她把自己的爱恨情仇全说给这女孩听。 “你这么温柔、美丽,对那个男人又死心扬地的,他还不知道珍惜你,莫非他瞎了眼?”宁儿听完后忿忿地说。 “不、不,别这么说他,是我自己太一厢情愿了,从我第一眼看见他,我就知道我的心注定沦陷了。想尽办法成为他的秘书,甚至后来与他同居,这全是我主动的,他甚至”说到伤心处,她流泪了。 “唉!我们女人在情感这条路上,注定要走得比男人辛苦。”宁儿觉得自己又何尝不是伤心难过好久,才发现冲之哥哥也是有爱她的“好了,不要伤心了,你原先打算做的事,让我来陪你,反正我也不想那么早回家。”回去一看到念宁,她就舒坦不起来,干脆眼不见为净。 唉!她是否太过小气了?也许念宁只是把冲之哥哥当成哥哥罢了,也或许念宁大病未愈,对冲之哥哥依赖了些她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我原想上百货公司采购一些婴儿用品的。” “那太好了!我最喜欢看婴儿的东西了,我的眼光还算不错,可以帮你挑哦!”“好呀,好久没有人陪我了,那还等什么?走吧。”卫茹难得展现笑容。 “你头不晕了?” “有你陪着我,早就不晕了。对了,你看看,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卫茹。” 宁儿仔细地思索一下,似乎曾有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她却想不起来,她把疑问暂时搁下“我叫胡宁儿,你就叫我宁儿好了。” 卫茹的脸倏地转白了,怎么天下竟如此的小,竟会让她们碰上?宁儿不就是忆轩唯一的妹妹,胡家的掌上明珠。 “你家中只有你一个女儿吗?嗯,我是说你看起来就像具有独生女的特质,很得宠爱的”她必须要确定一下。 “你猜错了,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只是他很少回家罢了,我妈常说:“这个儿子有回来,就算捡到了。”宁儿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奇怪着卫茹的反应。 是啊,想必现在的忆轩必定窝在某位美女的怀里乐不思蜀。她告诉自己不要想得太多,反正忆轩恐怕早已忘了世上有她卫茹这个人了,她又何必因他而失去交一个知心朋友的权利。 “嗯,宁儿,你说我们要先从什么东西开始准备呢?” “嘿,让我想想,我看就先从” 说着两个女人便都暂时忘掉自己心中的烦恼,开始享受起快乐的购物之旅。 冲之在胡家的客厅焦急地走来走去,当他下班时,才发现心爱的可人儿居然不见了,找遍公司、问过所有的人,才有人说仿佛看到宁儿自己一人走出公司了。 可是宁儿妹妹从来没有这样不说一声便离开工作岗位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冲之一头露水,只能在胡家的客厅内干着急。 黄韵蓉看得头晕眼花,她这个母亲都没他来得急“冲之呀!宁儿应该没事的,你就坐下来等,不然回你家去,等宁儿回来我会叫她去找你的。” 黄韵蓉看了眼从头到尾一直紧黏在冲之旁边的女子,大概能了解宁儿为何不出声便没了踪影。看到那女子对冲之的那股点有欲,就连她看了都不舒服,更何况是深爱冲之的宁儿呢?所谓知女莫若母,莫怪宁儿有此举动了。 “可是”冲之仍频频看表。”是啊!冲之哥哥,你连晚餐都没吃,这宁儿也太任性、不懂事了,要出去玩,至少应该有一通电话嘛!”念宁也逐渐明白冲之对宁儿的爱意。 她发誓一定要把宁儿从冲之哥哥的心中剔除,冲之哥哥是她啊!在这记忆一片空白的日子里,他是唯一真正关心她的。她相信凭着自己的姿色及冲之哥哥对她的愧疚感,冲之哥哥最后一定会选择她的。 “不要这样说宁儿妹妹,你不了解她,不要妄下断语。宁儿妹妹一定有充足的理由”冲之不允许有人编派心上人的不是。 “对不起,我看你这样,我”泪水马上戏剧化地出现在宁念的脸上。 “抱歉,念宁,我很急,所以才”冲之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你晚餐也没吃,我留在这等宁儿妹妹好了,我没看到她回来我是放不下心的。” “不,我陪你等,我也关心宁儿”念宁低语道。到现在她才想通为何冲之哥哥帮失去记忆的她取了“念宁”这个名字。他是无时无刻地想着胡宁儿啊!她好不甘心,难道就因为她慢一步介入这段感情,所以得不到冲之哥哥的倾心相待? 黄韵蓉冷眼旁观着这一幕,这女孩儿的心机太重了,单纯的宁儿斗得过她吗?而冲之这楞小子纵使过去在情场上纵横数年,却瞧不出自己把一个危险人物放在身旁,看来自己得找品萱谈谈了,必要时自己得拉女儿一把。 “妈咪”宁儿一进家门就急忙找母亲。 她需要母亲的一些意见,将来可以帮助卫茹,看看她们这两个没有当过妈妈的人,漏了哪些东西没准备? “宁儿妹妹,你回来了!跑哪里去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冲之上前拥住宁儿,仔细地端详着她,确定她毫发无伤才安了心。 “冲之哥哥,人家”宁儿原本高高兴兴地想向冲之说明原委,她知道自己让他担足了心,但是看到形影不离的念宁,便沉默了。 “宁儿;告诉或为什么要不说一声就擅离工作岗位?” “对啊!你也太任性了,让冲之哥哥和我等了一晚上,也担心了一晚。”念宁拿出架式教训着宁儿。 宁儿咬着下唇,回了一句“要你管,我高兴逛到多晚,那是我的事,我妈咪都不过问了,你们何必要多事?”看着念宁紧捉着冲之,她感觉一股酸气往上冒,语气也很冲。 “对不起,我是没资格管,我也只是关心你嘛!唉哟!”念宁深吸一口气“冲之哥哥,我的头很疼。”她状似虚弱地倒向冲之怀中。 “头又不舒服?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医生有交代过,念宁若有头疼的情况,可以表示脑内的病变加深了,他打横地抱起她“宁儿,我对你大失望了,没想你如此不懂事,从现在起,你的事我不管了,我想我大概也没资格管。” “冲之哥哥”宁儿只能对着冲之的背影低泣。 她并不晓得会惹得念宁头痛,可是看着冲之哥哥如此关心着念宁,她不禁要怀疑他是否变心了? “妈咪冲之哥哥他在生我的气,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傻女儿呀!你刚才的话的确冲了些,也难怪冲之不高兴,不过别担心,妈咪看得出来,冲之还是很爱你。” “可是他却更关心念宁” “唉!是他撞到念宁的嘛!总要有些道义上的责任,你心放开些,找个时间向冲之道歉,包管你们合好如初。” “嗯。”“来,告诉妈咪,你今晚上哪儿去了?” 母女两人细细地说了起来。 忆轩带着些许的酒意,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来到了卫茹所居住的套房外,虽然有钥匙可以直接开门,但他仍尊重她的按了门铃。 当一阵阵悦耳的门铃音乐声响了许久,仍不见她来开门时,他不由得低咕。 卫茹不是个会夜不归宿的女人,她喜爱宁静的家居生活,非到必要,一下班她总是会回家的。 离开公司后,目前她怎样了他一无所知,但自己却一天比一天更思念着她,夜深人静时想起她,甚至在工作时,他都会想起那个善解人意却又能干的秘书。 枯等了一会儿,他拿起从前卫茹交给了的钥匙开了门,之后他禁不住地诅咒出声“该死的!”也不知是在怪自己或她。 套房内的家具—样也不少,但许多私人的物品却都没有了,看得出这间套房已无人居住一段时候了。 忆轩急忙跑到守卫那儿,企图由那间出一点蛛丝马迹,‘情问一下,住在五楼的卫茹小姐怎么不在了?” 他的声音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守卫老伯,守卫老伯推了推老花眼镜“五楼?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卫茹小姐的男朋友嘛!” “对,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咦!怎么她没告诉你吗?她已经搬走有一些日子了。” “多久了?嗯我出国了一段时间,所以她大概没来得及告诉我。”他撤了个善意的谎话来搪塞守卫老伯怀疑的眼光。 “原来如此,我想想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吧。” “那她有没有提起过要搬到哪?” “这我倒是没问了。不过卫小姐还不打算把房子出租或卖掉,所以她应该是还打算回来住吧。”这下好了,线索全断了,卫茹当他的秘书多年,甚至与他同居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只知道她家中尚有父母,是个独生女,其余—概不知。 一味地享受卫茹对他付出的全然关心,他却很少过问她的事,也可以说他从前对她是多么的缺乏关心,想必她必然倍觉伤心吧!喜欢上他这个毫无感觉的人。 “老伯,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看到卫茹回来,请你马上打上面的电话给我,我急着找她。”他递给守卫老伯一张精美的名片。 “好的,没问题。” “谢谢。”忆轩失望地离开,现在他只能被动地等着她的出现。 是谁说过失去后才怪得珍惜,以前卫茹在身旁时,他视为理所当然,全然不懂‘这么晚了,会去哪里了?” 堡作上完全公事公办,私底下也若即若离,但那个使女人却不曾抱怨过,若现在开始想弥补她,不晓得是否迟了些? “冲之哥哥,我”数天后上班时,宁儿趁着向冲之报告公事时犹豫地道。 他们已冷战数天,纵使宁儿有心想求和道歉,但念宁总是一步也不离开他,使得她数天来想开口,却全都咽了回去。今天不晓得为了何事,念宁居然没出现。 “什么事少冲之表面上冷淡地道。其实要是宁儿妹妹再不开口,他也会先开口的,难教他受不了没有她对他温情暖语撒娇的日子。“我对不起,真的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我只是” “唉!傻宁儿,我也早该向你道歉的,只是拉不下脸罢了,我那天的话也说得太重了些。” “你不怪我了?” “早就忘了,我知道你最近受委屈了,念宁对我是黏了些,也难怪你不舒服了。要是别的男人对你跟得这么紧,我早冲上去揍人了。” 宁地投入他的怀抱,主动献上红唇,而冲之则惊喜地辗转吸吮着他想念已久的红唇,直到两人端不过气来为止。 宁儿因激情而配红的双须,让冲之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好美”他用手指细细地描绘着她的轮廓。 “你呀!就爱损我,对念宁你可不会这样。”宁儿将冲之欲开口的唇捂住“先听我说,我知道念宁目前是你的责任,但我求你不要对她太亲密,至少不要在我面前,我会受不了的。我常在担心,老天会因为嫉妒你对我的爱,而想将我们分开,毕竟能得到你的爱怜,是我最大的幸福,我怕这美梦会醒。”她感性的道。 “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对你说,才能减少你心中的不安,整个人都给你够不够?” “人家同你说真的,你又开我的玩笑了。”她不依地道。 “我也是说真的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我对你的爱和情,我心中只有胡宁儿一个人。你瞧,它是不是在呐喊着你的名字,它也只够装了你一人而且。”冲之捉住宁儿的小手放在胸前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冲之哥哥从不曾这样深情的表白过。 “念宁她因为丧失记忆,对于陌生的人和环境都太缺乏安全感了,所以对我难免依赖了些。我已经尽量让属下去查她的身世,看看能否协助找到她的家人,毕竟她是个病人嘛!你说,我能将她推得远远的吗?” “可是人家也缺乏安全感嘛!”宁儿撒娇地道。 “太好了?不如我们先订婚吧!宁儿妹妹,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哟!爸妈那里应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所以时间上该不会很匆促才对。” “久?人家从小时候便等着当你的新娘,你还喊久,你还没我久呢!” “你的意思是该不会是答应了?”冲之欣喜若狂。 宁儿则娇羞地点点头“人家从来也没说过不答应,是你现在才提的。”所说之意是怪他没有早点将她娶入门。 “冤枉啊!我是巴不得想早点让你的身、心都成为我的人,挂上我的所属牌,好迢退那些觊觎你的男人。” 冲之早就知道只要是公司内未婚的男士,都在宁儿刚进公司之时展开过热烈的追求攻势。直到后来他们知道总裁也正在追求着宁儿,才吓退了追求的脚步。 “哼!”林大公子现在可狂起来了,神气得很。 “喂,喂,才刚说对我好,现在马上又故态复萌了,小心我”宁儿嘟着小嘴发出抗议“我走了。” “不要嘛!晚上去吃个晚餐,咱们好久没有好好地享受一顿烛光晚餐了。”冲之赶紧补充“只有两个人的。” “你今天不用陪念宁了?” “放心,她今天住院,明天有一连串的检查等着她。我已经叫阿虑全程陪伴了,毕竟我也无法二十四小时全放下工作陪着无所事事的她。”“她肯让阿虎陪?”那倒是怪了,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念宁想无时无刻黏着冲之。冲之指指行动电话“我关机了,她不知公司的电话,若打电话到家里,妈自然会安抚她的。”念宁是该改改依赖他的习惯了。 “可是,她其实也是很可怜的。”宁儿无法想像当自己失去记忆,完全记不起家人及冲之哥哥的情景,那太恐怖了。 “别担心,阿虎会搞定的。” “希望如此。” “秤!砰!”念宁不断地砸着病房内的东西,几乎只要是能搬、能碰的物品,都逃不过她的魔掌,使得整间病房内满目疮疾。 “我的姑奶奶啊!你就算是摔得不过瘾,手也该酸了吧!”阿虎在最初的劝阻无效下,也只能坐在一旁干瞪眼。 他上辈子究竟造了多大的罪孽,居然被老大派来伺候这不讲理又任性的婆娘,而老大自己却躲到一旁凉快去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要冲之哥哥陪我,他不来,我也不做检查了。”原以为冲之哥哥陪着她做一连串的检查,可以制造与他独处的机会,她才答应医生要做检查的,没料到 “老天!你电话打得快烂掉了,也不见老大有开机,我又怎么找得到他?” “你是他的属下,当然知道他的下落了,电话打不通,总还有其他办法可行吧!” “唉,你就算让我会变戏法似的,我也没法予了,要见他,就自己想办法。”就算他知道老大的下落,他也不能说,老大特别交代,若搞不定她,就等着回家吃自己。更何况他也不愿成全她,而负了老大那清纯可人的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你你竟然不听我的命令,你不怕冲之哥哥怪罪下来?”她倒以为自己已经是林夫人,竟对阿虎用起“命令”的字眼来了。 阿虎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怎么告状我都无所谓,最好多加油添醋一番,我受的惩罚才重。”原本尚有些同情无依无靠又失去记忆的她,这下子同情没了,反感却直线上升“我去帮你买午餐,很抱歉,门我是必须反锁,你只好乖乖地持在这儿接受检查。”阿虎冷漠地交代。 “我饿死也不吃你买的东西,我要出去我冲之哥哥,既然找不到他,那我去公司或家里找他”念宁火大地瞪着阿虎。 “随便你,只要你有办法出去的话。”阿虎将门反锁,酷酷地道。 老大要真让这女入缠上的话,那他忌有安静的日子?幸好老大心不在这儿,不然哪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既然软的不行了,只好来硬的,于是阵阵的咆哮声从病房内传出,让人忍不往怀疑这些话,是平时看似矫弱的念宁说出来。 “阿虎,放我出去,不然你会后悔的!别走啊!”然而不管她如何的叫喊,就是不见阿虎人影,念宁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她决给地拿起地上的碎玻璃,呆愣了许久。这割在手上的感觉不知如何? 脑海中浮起冲之与宁儿相拥的情景,她不由得悲从中来。冲之哥哥连为她取名字,都想着胡宁儿。念宁,念宁!这是多么的讽刺! “既然不爱我,又让我失去记忆,连家人都不知在哪儿?还不如撞死我算了。”她喃喃自语。 “冲之,我会让你后悔的,既然得不到你,我也不会让胡宁儿称心如意的!”她狠心地往手上一划,瞬间的疼痛淹没了她。 望着鲜红的血缓缓流出,她也渐渐地跌入黑暗中 第六章 宁儿与冲之享受着精致的法国大餐,席间笑话连珠,好不快意。 “哔哔”宁儿拿出皮包中的call机,看了一眼“咦,是你家主屋的电话。” “大概是妈找我吧!我今天晚上一律不带任何可联络的通讯器,所以她找不到我,而聪明的她必然知道我今晚与你在一起,干脆直接呼叫你了。”冲之笑道。 “那可不一定,我去回一下好了。”她向侍者借了公用电话“喂,林妈呀,我是宁儿。” “宁地,你和冲之快到医院来,念宁自杀了。”赵品萱急急地道。 “什么?”宁儿大为震惊。 尾随而来的冲之看着她转为苍白的脸色,连忙把话筒接过“老妈,是我嗯,我马上赶过去。”听完之后的他亦是一脸沉重。 “念宁怎么这么傻?冲之哥哥她没事吧!” 冲之叹了一口气,真是一波三折“还在急救室中,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看我先送你回家,再赶去医院。” “我同你去医院好了,现在回去,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 “嗯,快走吧!” 当他们到达医院,整间病房简直不是一个“乱”字可以形容,不但冲之的父母、阿虎及医护人员在现场,甚至还出动其中的人去压住激动得想拔掉点滴的念宁。 “冲之,你来了,赶紧去劝劝念宁,她一直想寻死,我们全拿她没办法。”赵品萱急忙地拉住儿子。 众人一见冲之这个救星到了,急忙把接下来的工作全交给他。 “够了,念宁,安静下来!”冲之喝道。 “是你,你不是不理我了吗?”她幽幽地道。 “如果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我大可以一开始就不管你的。”他冷冷的说“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如果你不要,那我成全你。” 冲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这把刀子就给你了,如果你再次自杀,我相信在座的人都不愿再救你。” “冲之” 现场的人均紧张的异口同声,就怕念宁真的再拿起刀自杀,每个人都不敢随意出声,就怕吓到她。 “冲之哥哥不要不理我,我错了,原谅我啊!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念宁整个人扑入冲之怀中哭泣着。 “好,我答应你,可是你现在得躺下来休息一下。” “不我不要离开你,你又要趁我睡时不见了。”念宁任性地说。 “唉!我就在这儿陪着你,直到你睡醒,好吗?” “嗯” 宁儿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有高兴也以悲哀。高兴的是念宁捡回了一条命;悲哀的是望着冲之哥哥对念宁的呵护样,也真的有预感,冲之哥哥会一步步地远离自己。她告诉自己不要乱想,可是想法却如潮水般涌向她。 这时林显之示意着大家往外走,不要打搅到病人。 “宁儿妹妹,等等,留下来和我一起陪着念宁。”冲之轻声地叫任宁儿。 “不了,我想,她不会喜欢我待在这儿的,你陪着她吧!林爸、林妈会载我回家的。” “那也好,早点休息吧,你也累了。” 宁儿强颜欢笑地坐上林家的车。 赵品萱见宁儿这般,也于心不忍“宁儿,想哭就哭出来吧!” 宁儿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林妈,我太爱哭了” “怎么会?我要是你的话,早就爆发了,哪还能忍到现在,念宁也太不知轻重了,霸着冲之也应该有个限度才对。” “她生病了嘛!病人总是比较依赖的。” “你就是这么善良。” 宁儿摇摇头“不要再说了,她不是故意的。” “唉!”赵品萱叹了口气,她还能说什么? “林先生,根据我们这次检查的结果,再加上念宁小姐的自杀,恐怕她得提早动手术了。” “比你们当初预估的时间还早?”冲之问道。 “的确,因为我们发现她的自杀造成了许多负面的影响,脑中血块不但无法被人体自然吸收,而且还更加地影响了视力,相信你也发觉到最近念宁小姐有视力方面的异常。”医生娓娓道来。 “嗯。”最近念宁常抱怨视力模糊,有时甚至眼前全黑,且次数有逐渐频繁的情形,他一直以为这是她向自己撒娇的手段,也没特别留意,没想到 “这么说来的话,手术成功、失败的机率各占多少?”冲之很坦白地问。 他一直未让念宁知道自己的病情,以致她对自己的病情一知半解,心理恐怕也无开刀的准备,该继续瞒着她吗? “这恐怕成功、失败的机率各半,你是知道的,人脑是个很奥妙的器官” ‘哪就选蚌日子吧!甚至由你们出面将世界的脑科权威邀来也无所谓,我只要手术能百分之百成功,至于花费多少,我全不在乎。”冲之打断医生不确定的话语。 “林先生这有点”强人所难这句话医生可没敢说出,毕竟没有百分之百的保证可以治愈病人啊! “那就去想办法,要不怪我强势,而是我相信你们有这份能力可以发挥。” “我们会尽力的,林先生。”说到这儿,医生特有的使命感也出现了,只有奋力一搏,听天命、尽人事了。 如果他们这家医院的医术能受到林氏企业的青睐,那未来的前途必是不可限量的。 当念宁听到她必须再开一次成功率不高的手术,再加上她极有可能成为永不见天日的人,她的反应平静和出人意料之外,她若有所思,仿佛想得入了神,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 “念宁”冲之颇为担心她的反应。 没把念宁做—个妥善的处置,他根本没时间去见宁儿妹妹,更别说要去胡家讨论结婚的事宜。想到宁儿妹妹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这是他唯一感到安慰的地方。 “你不该隐瞒我的,我不是那么不堪一击的女人。”念宁回了神,幽怨地道。 “我并不是存心骗你的,只是不想加重你的负担而已,以你当时刚出车祸又失去记忆的状况,我不以为当初告诉你实情,你能承受得了。” “那现在告诉我就不残忍吗?在我好不容易决定好好地活下去的时候,你却告诉我,我很有可能一辈子看不见,或者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是很残忍,不过我出自于善意却情有可原。念宁,接受手术吧!””一个成功率不高的开刀手术手’念宁讽刺道。 “你的身体是自己的;我无法强迫你,只能告诉你,我虽不能保证什么,却不会让你的情况更糟。”冲之苦口婆心的道。 “我尚未恢复记忆,还没见到我的家人,或许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慈祥的爸妈等着女儿回家,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在手术台上的。”念宁摇摇头,也逐渐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是病情使然吧! 她无焦距的眼神急切地梭巡冲之那逐渐模糊的暗影“而且’她希望能得到他的全副关照,也希望他能爱她。娶她,这是她最深切的愿望。 在一旁一直静静聆听的阿虎,终于忍不住了。这女孩算什么,一直缠着老大,要死不活的,他看了就有气“喂,女人,我劝你少罗哩巴唆的,要生、要死,说一句话就好了“阿虎,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冲之开口制止阿虎更难听的话。 “可以。”念宁冷冷地一笑“要我开刀可以。” “啊!什么?”两个男人尚不能会意她的转变。 “我说,我答应开刀,不过有条件,只要冲之哥哥能答应,那我就接受手术。” “那你还不快说i”阿虎一副事情已解决的样子。要是开出老大不能做到的事情,恐怕有点小看了老大。 “冲之哥哥,只要你答应娶我,结婚之后我马上开刀,是生是死,我全不在乎。”念宁丢下一颗令人借愕的炸弹。 “我不会答应的,你应该很清楚,我爱的是宁儿。”冲之连考虑也没有,便脱口而出。 “你以为我会在乎?事情走到这步田地,莫怪我自私。”念于幽幽地道“只要得到你的人,我就满足了,至于你的心,我会让你慢慢爱上我的。” 她早说过了,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想都别想,更何况,她对未来还有着一份憧憬期待着他会对自己如同胡宁儿那般。 “你这个女人实在太强人所难了嘛!”阿虎忿忿不平。 老大和宁儿的感情,他也略知一、二,念宁这行为忌不是活生生地拆散一对有情人。 “你再考虑清楚吧!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我林冲之这一生除了胡宁儿以外,是不会再爱上另一个女人的,你若执意如此,只会增用我们三个人的痛苦。” “我太爱你了,要我放弃你,是万万不可能的。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不要一个人活在痛苦的深渊中。” 念宁强作镇定想籍喝水来掩饰自己的无措,不料,双眼突然看不见的她,却打翻了茶杯。 “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冲之的眼中。 原先一口回绝,打破她的幻想,但望着她那副求助无人的可怜样,悲悯之心使他说不出很活,或许有其他的办法可想的。 念宁摸索着欲收拾地上的碎片,却被碎玻璃扎得双手沁出血滴来。 “够了,停止伤害你自己。”冲之捉住她的手。 “这世界上又有谁会关心我呢?” 她的悲哀令人不息日睹,冲之一时不忍,考虑了半晌“我答应作,准备接会手术吧!”说完像是急于逃离般,片刻也留不住。 “怎么可能?”阿虎不停的喃喃自语。 而在这个意志力挑战的比赛当中,只有念宁露出了微笑。 “宁儿妹妹”冲之欲言又止,他约了宁儿来到林家的花园凉亭,一反过去偷溜入宁儿闺房的举动。 “你有话告诉我吗?冲之哥哥?”宁儿也感受到冲之的反常,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原该是兴致勃勃地来讨论婚礼事宜的,为何表情又是如此的落寞严肃?”如果是不好的消息,那我宁愿不听。”她是标准的鸵鸟心态。 “为了念宁接受手术,我必须娶她” 宁儿踉跄地跌坐在石椅上“你骗我的,是不是?你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当心我不理你”“我是说真的,念宁如果不接受手术的话,势必性命不保,而她答应手术唯一的条件,便是要我娶她啊!你说我能不答应吗?纵使我有千万个不愿意;我也不以见到一个年轻的生命在我手中调零。” 宁儿沉默不语,这个打击太大了,她期盼已久的婚礼,期待当个好妻子、好妈妈的愿望,此刻全在她眼前碎了,她心痛地捂着胸口,大眼呆滞无神。 “宁儿妹妹,我心爱的宁儿妹妹,我向我保证这只是暂时的,真的,只要念宁手术完后,恢复了健康,我马上想办法和她离婚。我只求你等我一段日子,相信我。”看到宁儿难过的样子,他整个心也都揪紧了。 宁儿仿佛没有会意他的话,仍一动不动。 “宁儿妹妹你说话呀!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我从来不知道你对婚姻的态度是这么随便,你现在既已答应娶她,又怎能轻言离婚?我相信即使念宁手术成功,她也不快乐。”她幽幽地道。 “不然,你要我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我既不愿她跌入黑暗的深渊,但更不愿意就此失去你,我是用我整个人、整颗心爱你呀!” 看着冲之两眼泌泪,宁儿震撼了,她没见过如此脆弱的他。“冲之哥哥”在她心中冲之哥哥从来不流泪的,是最坚强的。 “答应我,等我,宁儿。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宁儿轻咬冲之的手臂“会痛吧!这不是梦,是真实的,我答应等你一辈子,毕竟我的心再也不让其他的人介入。可你也答应我,好好对待她,不要轻意离婚,我不要当一个别人婚姻的破坏者。” “你从来就不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瞧,戒指都已经戴上了,我不许你这样侮辱自己。”冲之执起了宁儿的手,上面戴着他们订情的戒指。“若真要说谁是介入者,那应该是念宁而不是你。我们两个人只让我赎罪就够了,你不需要愧疚的。” “冲之哥哥,让我静静吧!我祝你幸福。”宁儿黯然开口,两颗碎了的心,有机会痊愈吗? 冲之最近低调地处理他与念宁的婚事也成了最不快乐的准新郎。 林家父母倒颇能体谅儿子的苦衷,虽然心目中的准媳妇没了,但也只能心疼外加成全儿子,他们相信冲之是下了决心才忍痛失暂时割舍宁儿的。 这天“林冲之,你给我滚出来!”忆轩凶神恶然地进入林家大宅,看到一旁的林爸、林妈也顾不得礼貌了,开口便咆哮。 没想到他才一阵子没回家,一切会走样了。这阵子为了卫茹及繁忙的工作就已令他心力交瘁了,回来后再见到宁儿那整天以泪洗面及茶饭不思的样子,再问明了缘由,他的脾气就来了。 看到站在一旁的林冲这,他不由分说地就往冲之的使胜上挨了一拳“为什么事负宁儿?既然你不要她了,当初就不该去招惹她。想你当初还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会爱护宁儿,可现在呢?” 说到宁儿,冲之也只有静静挨揍的份,他忍着记轩一拳拳打到身上的痛楚,无论为了何种原因,他终究是辜负了宁儿的一片痴心。 “打吧!如果打我可以令你舒服些,可以减少我内心愧疚的话,你就算是打死我也可以。” “冲之!”赵品萱看着儿子换拳,心疼自然不在话下。 “还手啊!你不是很能打吗?”记轩心是想假如冲之还手的话,自己绝打不过他的,毕竟他能混到星光帮的帮主,拳脚功夫必定不弱“还手啊!大爷我不想胜之不武。” “住手!住手!”随后而来的宁儿为了阻止哥哥,也挨了一拳。 冲之见状,急忙将宁儿护到身后“忆轩,你疯啦!居然连妹妹也打?宁儿妹妹痛不痛?有没有伤到哪里?”他急忙审视着宁儿。 忆轩被骂,他只能自认倒霉了,他怎会知道宁儿会在这时冲进来,而且还不小心扫到“台风尾’。 宁儿忍着痛“我没事,倒是你自己,还是赶紧让医生看看吧!”望着冲之青一块、紫一块的俊脸,她不舍极了。 “哥,这一切全是我要冲之哥哥做的,与冲之哥哥无关,纵使我们结婚了,念宁的事也会令我们终身不安的,我赞成冲之哥哥的决定,你”“你成全别人?那你自己怎么办?瞧你瘦了一大圈,你这副憔悴祥,根本就离不开他啊!”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嘛!替自己的妹妹出气,却还被怪罪。 随后跟来的黄韵蓉,瞧着自己女儿的模样,也低泣了起来。 “宁哇妹妹,不要这样,我看了好心疼,为何不爱惜自己?”冲之不舍地道“宁哇妹妹,只要你说出口,我马上带你离开这儿,我们走得远远的,不要去管这些繁杂的世事,为了你,我宁愿负尽天下人。” “不要,我就是欣赏你的能够担当责任的态度,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那你也会同时失去我。” “宁儿妹妹,善良如你,失去你是我最大的损失” “你没有失去我,记得吗?我会永远等你,永远支持你。” “忆轩,冲之这么做,他比谁都痛苦啊!失去宁儿已经够苦了,假如再失去你这个好兄弟,他”赵品萱在客厅里的一角轻诉着。 “林妈,我很抱歉,不分青红皂白便打人,你放心,我也会支持冲之的。”望着那对相拥的有情人,忆轩不禁轻问上天:真的忍心拆散他们吗?卫茹,你又在哪里呢? 忆轩气闷地待在房里,他想办法要帮助冲之及自己的妹妹,却毫无头绪。要是卫茹在,聪慧的她或者有法子可想,不然至少也有个女伴可安慰宁儿。 此时房内的电话打破了他的沉思。 “喂,你是胡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忆轩对着陌生的声音蹙起了眉头。 “我是卫茹小姐大厦的守卫,你不记得我吗?” “记得,卫茹有消息了?”忆轩的声音里有丝紧张。 “是啊!最近常看卫茹小姐回来整理东西,好像又准备搬回来住了,我也有问过她,她说为了省钱,还是搬回自己的窝好。” “她什么时候搬回来?日期确定吗?” “这她倒没说,不过你们小俩口也别闹别扭了,卫茹小姐怀孕了,你多让着她一点谁没错”好心的守卫一直以为小俩口只是吵吵嘴,热心的他自然是想让他们重归于好。 “怀孕了?”忆轩完全听不过电话那头又讲些什么,脑海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他们来到婚纱摄影店,趁着念宁视力尚可看得见时,挑好礼服,拍婚纱照。 念宁的视力总是时好时坏,当然只要不挑起她激动的情绪,她就如同正常人般。但是,两人的心情有如天地之别。 念宁兴匆匆的和造型师讨论着“这件礼服好看吧?”她询问着冲之。 只见冲之望着窗外,显然心不在焉。 “冲之!”念宁不悦地喊着。自从冲之答应要娶她后,她即改变对他的称谓。 “嗯,好看。”他机械化的回答。 “是啊!准新娘子的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造型师讨好的道。 念宁压下怒气“我们明天就订婚了,你的礼服还没挑呢。” “待会儿吧!我出去抽根烟,你慢慢挑。”冲之酷酷的样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当新郎该有的喜气。 念宁难堪地挑着礼服,正当她在更衣间换衣服时,外头传来私语声。 “你看今天这对新人好奇怪呀!” “是啊,新郎不情不愿的,好像人家欠了他几百刀” “我看大概是先上车、后补票,新郎才这么不情愿” 念宁只得气在心里,这样的结果毕竟是她自己选择的。 当他们踏上回程时,念宁说:“你就不能高兴点吗?”经过医生的准许,现在她暂住林家。 “唉!你的要求太多了,有关婚礼事宜,哪样没有打点好?””可是你却不亲自力为,所有的事都是他人弄好的,结婚的宾客也少得可怜,你这是在敷衍我。”“你喜欢热闹也可以,我叫阿虎多找些人来。” “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虽然我没有记忆,可我也知道没有一对新人如同我们一般。” “早在之前我就明白地告诉你,我和宁儿妹妹彼此相爱,除了他,任何人我都不在乎,而你却执意让我们痛苦,这是你自己造成的。其实你将来或许有机会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人,那才是你所期待的幸福婚姻,但全被你毁了。” “无论如何,只要有你,我都不会后悔,我会让我一点一滴地喜欢的。”念宁仍抱着希望。 冲之不作声,念宁太固执了,事情连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 冲之和念宁的订婚宴上冷清寂寥,当然,以林家在商场的上势力,如果放出风声,那些不论是真心道贺或只是做表面功夫的人,绝对可以把林家的门槛给踩平。 可是在冲之的坚持下,只在林家举行了不对外公开的仪式。参加的人除了林家人,尚有世交的胡汉荣夫妇,纵然盼望已久的女主角不是自己的女儿,为了两家的情面,他们还是来参加这场婚礼。 就在念宁欲替冲之套上订婚戒指时;赫然发现冲之手指上已被另一只戒指霸占着,她疑惑地看了眼表情严肃的他“不论这戒指代表什么意义,在这节骨眼上,你是否应该先拿掉它?” 冲之则望着戒指发愣,眼中若有所思。“这戒指是我的生命,要我割舍它,除非我死。”他放出重活,挑战地睨着念宁。 从何时开始,他感觉他们之间就好像意志力的挑战般,就是看谁先屈服于对方。 赵品萱无奈地看着剑拔弩张的未婚夫妻,赶忙回了个谎“念宁,这是我为冲之求来的幸运戒指,这可拔不得的,否则恐怕冲之的好运全飞走了,这只是个像征,无碍的,你就接着套上戒指吧!” “既然妈都这么说了,那当然没问题,我也希望我未来的丈夫集好运于一身。”她贤淑的道,尽管内心对赵品萱的话不以为然,但现在所有的人全向着冲之,她势单力薄,闹起来准吃亏。 冲之在一旁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订婚宴上的一个小插曲,就在众人的讨好下落幕了,只有黄韵蓉清楚地看见那与女儿手上戴的显然是对戒的戒指。 这两个痴心的傻孩子啊! 第七章 站在门外等了整晚的记轩,终于等到了卫茹,看到大腹便便的她,他不禁妒由心生,既羡慕那个令她怀孕的男人,即也很死对方了。他好矛盾,自己要不起卫茹,却也不准别的男人碰她。 “你总算回来了!”一见到她的肚子,他的口气使好不起来。 在他决定想挽回她之余,她却有了别人的孩子!这是他深信不疑的,毕竟在他还不想被套牢之前,为了防止女人拿孩子逼婚,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他虽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却也容不得心爱的人怀有别人的孩子。 卫茹强作镇定,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我想,我们已经毫无瓜葛了吧?不知今天登门造访,有何贵干?”她冷冷地道。 “你在躲我。”忆轩陈述着一个事实。 “我何必躲你。”她反问他“我只是被你抛弃的众多女人之一,应该是你对我避之惟恐不及!”虽然早已从住处的守卫老伯口中得知,知道他在打听她的下落,但是正碰上他,卫茹仍有措手不及之感。再次面对他,她总得强迫自己承认她仍深爱着他,忘不了他。 “我们无话可说了,请走吧!” 忆轩显然被她冷淡的态度激怒了“这么急着赶走老情人?怎么,怕被你肚子里的野种的爸爸看见了?”其实他心中有一大堆的话要说,但残忍的语句却忍不住脱口而出。 “住口!你不可以这么称呼我的孩子。”仿佛感受到妈妈的激动,宝宝狠狠地踢了她一下。 卫茹脸色泛地像白“哦!”她轻呼了一下,接下来的阵痛让她疼得说不出话来。老天!宝宝该不会选择这时候要出生了吧?还不到预产期呢,这这时候卫茹只希望忆轩赶紧离开,她已经无法再耗下去了。 记轩则被这突发事件呆愣住了,望着脸色苍白及冷汗直流的卫茹,他的心批紧了“你不舒服?” 卫茹只能摇摇头“你快谈!”喊出这句话后,她无力的摇摇欲坠。 忆轩上前,让她全身的重量落在自己身上,拿起她身上的钥匙“我先扶你进去休息。”一向遇事冷静的他,也顿时感到手足无措。 “不先送我上医院我肚子好疼宝宝危险”感受到不正常的收缩,她一心只想保护宝宝,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这孩子,她父母不认她这个女儿,而且上天也注定忆轩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她已经失去了太多,而这孩子是她现在活下去的唯一目标。 “求求你救救孩子预产期还不到”她无力的说出产检的医院,便晕了过去。 记轩连忙抱她入车内,用拼命的速度往医院飞奔。 他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抱着卫茹在医院大喊“快!谁来救救她!” 虽说医护人员已看惯紧急状况,但仍被他慌乱的样子吓到了。 “发生什么事了?”众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我看过她,她好像是妇产科王医生的病人”其中一位认出了卫茹。 “那还不赶紧叫那该死的王医生出来!”忆轩冲到那位护士面前大吼。众人口中的王医生很快被请到现场“先把她放在病床上。”他指示着忆轩“她怎么了?昏过去了。” “是不是” 忆轩的答案令他皱起了眉头“这位先生,你现在紧张也于事无补,镇定下来!再告诉我一次。” “我真的不知道,她突然晕了,但小孩又好像快生了。”忆轩急道,毕竟他卫茹的状况一头露水。“那就糟了!快监测病人及胎儿的状况!”王医生对一旁的医护人员下达指令“我记得她的预产期还没到呢。” 在忙乱之中,忆轩只能被请到外面等待干着急,原因是他的紧张兮兮妨碍到急救工作。 在千呼万唤下,王医生总算出来了“这位先生,嗯你是病人的先生吗?” 王医生把忆轩的沉默当作是回答。“你太太的血压和胎儿的心跳有下降的现象,恐怕得紧急剖腹生产,不然母子双方都有很大的危险性。” “怎么会这样?你这个蒙古大夫是怎么检查的!”忆轩心一急,难听的话也跟着出口。 医生好脾气地解释,颇能体谅他此刻的心情“我早跟你太太说过了,小孩子体重不足,再加上母亲没有好好地注意身体,必然会有早产现象。现在她受刺激晕过去了,不尽快剖腹生产,恐怕”王医生看了亿轩一眼,似在责怪他这个父亲兼文夫的不够尽责。 “那还不快去!不要在这里耗了。” 等待的时间漫长得很,记轩发行,如果他看到小孩的父亲,非把那家伙碎尸万段不可,居然让自己的妻儿在这试凄,却连个人影也没有。 “怎么这么久?”他没耐心地道。 突地,一阵婴儿哭啼声传来一一”先生,这是您的小孩。恭喜是个男孩,因体重不足又早产,所以需要住保温箱一段时间。”一个护士抱着小孩热情地道。 记轩不感兴趣地瞄了小孩一眼,瞬间感到一股熟悉感,但却又说不出来所以然来。 “妈妈还好吗?” “母子均安,不过妈妈的身体弱了些,得靠你好好补补了。” “这我可以去看她吗?” “当然可以,等会儿就会到普通病房了。” 忆轩考虑了一下,决定劳动老妈出马,不然他根本不清楚如何照顾一个生完小孩的女人。 常听人家说,女人坐月子时是最重要的,若没调养好,将来有很多毛病,虽然老妈必会怀疑唠叨 他拿起电话找了号,响了没多久,就是黄韵蓉本人接的电话。 “老妈,我人在医院,你”“医院?天啊,忆轩,你受伤了?在哪里?我”一下子妈妈关心儿女的心态表露无遗。 “老妈!我没事,你先别着急嘛!”“那你在医院做什么?”电话那头的黄韵蓉呼了口气。 “我有一个朋友生产,但她又没家人在,所在想请您带些需要的东西来一趟,我不晓得怎么照顾她。” “朋友?该不会小孩是你的”黄韵蓉差点得意忘形,好不容易才盼到一个孙子,怎么这个忆轩连一点风声也没透露。是男、是女?” “妈,不是我的孩子,是个朋友的。”忆轩无奈的道。 探婴的时间到了,黄韵蓉急忙拉着忆轩与丈夫,兴匆匆走进去看小婴儿。从玻璃窗外望着个个或哭、或笑的小婴儿,黄韵蓉感动得眼眶微红。 “老妈”忆轩一副不感兴趣地被拉来看小婴儿,再加上老妈感动得乱七八糟的样子,他实在 “哇!我到了!你们看,‘卫茹之子’那。”黄韵蓉骄傲地看着静静睡着的小婴儿,红红的脸蛋,加上小手小脚,就令她兴奋莫名,一下子她即眼尖地指着其中一个保温箱中的一名小孩,名牌上清楚地标示着小孩母亲的名字。 当黄韵蓉兴奋地提着一堆补品来探望卫茹时,她已经累极而睡着了,无事之余,又正逢探婴时间,他们一家人便出现在这儿。 “你们看,这小孩长得好像忆轩啊!”“是很像,忆轩小时候就长这副模样。”胡汉荣回忆起自己初为人父时的健样,没想到一转眼间,孩子大了,也有孙子可抱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老爸、老妈,你们行行好,我早说过他不是我的小孩嘛!”记轩百口奖辩。 虽然他私心的希望这小孩是自己的亲骨肉,但只要一想到小孩的父亲,他就不舒服,又如何能坦然地面对小孩。 “胡说!这小孩与那位卫茹小姐究竟哪一点对不住你了?你非得这样乱说。你看,这小孩有哪个地方不是小一号的你?”黄韵蓉气愤难当的当着许多正望着自己小孩的父母破口大骂。 “嘘!”一阵嘘声响起。 “太太,这里是医院,请你小声点,这初生的小孩是禁不起你的大嗓门的。”有人见义勇为的道。“啊!对不起。”黄韵蓉放低音量“你自己摸摸良心,如果小孩不是你的,为何如此像你?” 忆轩再仔细地看了看那小小的身影,的确像是他的小时翻版,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但可能吗?他与卫茹之间的避孕措施,一直由卫茹负责,难道” 这一团乱,也惟有当事人卫茹解得开了,如果这小孩真是他的,那太好了,不但有理由将卫茹留在身边,就连他自己也不用嫉妒得半死。 “唉!你和宁儿兄妹俩,真是让我和你爸操足了心。”黄韵蓉不忘将自己的老公拖下水。 宁儿这些日子以来的伤心落泪、强颜欢笑,还有忆轩这傻小子,连儿子都生了,还要她这个苦命的老妈出马帮忙追老婆。 “老妈,我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向卫茹求证?”万一结果不是,他恐怕会跌得很修。 她拍拍儿子的肩“交给我这老妈子吧!女人和女人总是比较好说话,如果你贸然地去向她来证,她恐怕死也不承认的。” 胡汉荣怀疑地看老婆一眼,希望事情不会更糟才好。 “卫茹,这是我爸,你应该见过,这位则是我妈。”忆轩协助产后虚弱的她坐起。 “胡伯父,胡伯母,真不好意思,还那么麻烦两位老人家。” 黄韵蓉忙着微笑点头。这女孩看起来落落大方,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媳妇,更别说为她生了个盼望已久的孙子。只可惜这称呼上,应该再好好教育一番,不是应该改口叫爸、妈了? “咦,你不是之前记轩那位能干的秘书吗?”胡汉荣虽不管理公司很久了,但仍偶尔到公司走动,所以对卫茹是有印象的。 “你们认识?”黄韵蓉表面和蔼可亲,却暗地里白了丈夫一个大白眼。 儿子的身旁有这么一位美貌聪慧的秘书,居然也不知会她一声,不然早八百年前,她就让忆轩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自己也用不着拖到现在才当奶奶。回头再算帐!她心里暗骂着。 胡汉荣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记白眼,一股冷劲直上心头。 “我的孩子健康吗?”卫茹问忆轩,虽在生产过程中匆匆地看了孩子一眼,不过她还是担足了心。 “很好、很健康,就是瘦了点。”一谈起孙子,黄韵蓉就喜上心头。“去去,你们两个大男人持在这儿,卫茹会不好意思的。” “老妈” “老妈什么老妈?出去啦!”她用眼神暗示着儿子,示意他出去。 待一切清场完毕后,黄韵蓉随即开始准备套话了。 看到她的笑容后,卫茹也觉得自己似乎快沦陷城池了。 “卫茹啊!生孩子很辛苦的,再加上你又是早产,这身子骨可得好好调养一番,不然将来年纪大了,病痛可是一堆。就让我帮你吧!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做,正好可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这不用了,谢谢伯母的好意,怎好意思麻烦你?”独自坐完月于后,也该出去找一份工作了,她的储蓄已使坐吃山空了,为了宝宝,她得做要完善的计划。 “还跟我客气,我都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为胡家添了孙子呢!” “不、不,伯母你误会了,孩子孩子不是忆轩的,他只是正好帮了我的忙,送来医院生产罢了。” “傻女孩,你瞒不过别人的,孩子长得跟忆轩那么像,况且这父子天性,你是抹不掉的。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和你抢孩子的,如果你愿意委身嫁给忆轩,那是最好不过了。” “忆轩他根本不爱我,即使肯娶我,也只是为了小孩,我不要这样的婚姻。”卫茹不再矢口否认孩子与忆轩的关系,胡伯母让自己忍不住想把心事告诉她。 “我只向你一句,你爱忆轩吗?” “爱。为了他,我甚至和父亲脱离父女关系,徒惹父母伤心。” “那就好了。记轩是我怀胎十月生的,对于他,我再了解不过了,那孩子虽然从前花了点,但凭他对你的着急样,我可以断定他也是爱你的。” 可能吗?她该再次任由自己的心沦陷吗? “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吧!你当了忆轩的秘书也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他有对别的女人这么紧张过吗?” “是没有。”她的心燃起一点希望。忆轩是没有对别的女人和颜悦色过,只当是玩物而巳。 “不过你呀,也得让那小子吃点苦头,我知道他现在心急得很,不如你”黄韵蓉附在卫茹耳旁献计。 想当然耳,忆轩想抱得美人归,恐怕还有一番波折可待。 愈接近结婚的日子,冲之则愈见消沉,他无法忍受宁儿刻意地躲着他。 她不但让他毫无招架之力的辞了工作,更可以说成天足不出户来避着他,而他除了只能想地、念她外,根本没有理由可以去见她,他并不想增加宁二妹妹的痛苦。 但是刻意繁忙的工作仍不能减轻他对她的思念,日子久了,他就只好借酒浇愁。但酒入愁肠,愁更愁。因此他酗酒的量增加了,尤其每到夜晚使喝得最醺醺的,一到白天则拼命地工作,丝毫不让自己有闲暇时间。 家,他也不回去了,那里有念宁,看着她,他便会想起自己自从拉了她那一刻起,就注定失去原以为到手的幸福,陡增痛苦罢了。以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牵肠挂肚的,现在事实证明他不能没有宁儿。 捺不住相思的他,今天难得一下班便回了林家主屋。 “冲之,你回来了!”念宁惊喜地道。 冲之淡漠地一笑“这是我的家,我回来很奇怪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委屈地道“我们还没用晚餐呢!你一起来吃吧。” “冲之,快来吧!你也好久没有好好地陪我和你爸吃过一顿饭了。”赵品萱招呼着他。 “冲之,我们有没有决定去哪里度蜜月?去多久?医生说要替我安排开刀的时间。”席间念宁问起。 赵品萱正暗想着“不妙”之际,果然冲之沉下了睑,放下了碗筷“结婚之后马上安排开刀,不能再拖了,再说我工作忙得走不开,以你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游玩。”说完,他至酒柜前取了酒,猛喝了起来。 念宁见了他的脸色,也不敢开口了。 “儿子呀!酒喝多了伤身、误事的,要节制点。”林显之人没看过儿子喝这么猛的酒,不禁准起了眉头训道。 喝完了手中的另一杯酒,冲之回答“放心,我现在酒量好得很,醉不了的,我先回房去了。” “念宁,你知道冲之不爱你插手婚礼的事嘛!以后你就少问了,免得他不高兴。”赵品萱舍不得儿子痛苦,她是了解他的。 “我插手?这婚礼也包括我,难道我连问一下都会惹得他不高兴?” “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要你顾好自己的健康罢了。” “今天要是隔壁的胡宁儿是新娘子,恐怕不是这样的。” 冲之远自关上房门,将她们的争执抛在耳后。是的,今天若是新娘是宁儿妹妹,恐怕他会热切地与她共同计划一切,规划将来,而他也会是最快乐的新郎。 觉到阳台上闪过一个俪影,冲之赶过去时,门已紧闭,窗帘也放了,完全看不见里面的动静。他相信宁儿妹妹一定也知道他回来是想见她的,所以刻意避着他。 “宁儿妹妹,开门,让我说几句。”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我知道你在里面,真的,只要看见你一面,说说话,我就会走的。”冲之放软了语调,已近乎请求。 里面仍然没有动静。 “好,你既然不想见我,我也不能逼你,宁儿妹妹,我会一直在外面等到你愿意出来看看我。” 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在另一端的她也僵直着身体等待着。刚刚当她走出阳台透透气时,便发现他回来了,而她几乎是仓卒地逃回房间的。 他一向言出必行,现在还在外面吗?现在可是正逢冬天,这里的寒气是冷得让人挨不住的,他有多穿衣服吗?会感冒吗?一连串的担心,使她大半夜来都胡思乱想,外面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他应该已经回去自己的房间了吧! 只要看一下就好她这么告诉自己。 当宁儿拉开窗帘时,她的心整个揪紧了,只见冲之冷得连嘴唇都发紫了,全身禁不住地颤抖,而头发及衣服也被露水沾湿了。 “冲之哥哥!你快进来!”宁儿急忙拉他进房内,一时之间倒也忘记自己所谓的坚持。 “我就知道你会不忍的。”冲之已经有点步履不稳。 “先别说这么多。”她拿出浴巾手忙脚乱地想将他弄干。 “宁儿,我该怎么办?没有了你,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过日子,不要躲着我,让我随时能看到你。” 宁儿咬住下唇,摇了摇头。“你已经有念宁了,将来她会当你的妻子,时间久了,你会忘了我的,而你也必须忘了我,因为你要待她忠诚的。” “你不公平,你知道我只要你一个。” “你才不公平,见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新娘不是我,你知道我的心都在滴血吗?哥哥说得对,继续和你藕断丝连,受伤害的是我。” “没有这回事。” “有的,你是在逼我躲得更远。” “不要、不要。”酒精加上受到风寒,使他头痛欲裂。 宁儿见到他脸色不正常的红润,遂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啦!” “不要离开我。” “我答应你,你先躺下来休息一下。”她费力地将已虚弱地站不住的冲之扶往自己的大床。 “不要离开我”冲之最后的记忆是宁儿的小手不断地更换在他额前的毛巾。 昏迷了一天,冲之的喉咙干涩地发痛“水” “你醒啦!”宁儿细心地将水送到他的嘴边。 “我怎么了?” “你发高烧又昏迷了一天,现在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我昏迷了一天,而且还睡在你的房间,叔叔、婶婶不知道?” “爸、妈被哥哥找了出去,直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拖住爸和妈的,肯定是大事。“对了,我还没向林爸、林妈提你的事,他们大概正担心你失踪了。” “不用了,最近我常不在家,他们大概以为我又出去了。” 是的。他们发现冲之不在房间,就以为他又一声不响的去工作了,反正他们也习惯他的不告而别。 “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这些都是你的葯,别忘了吃。” “我的病葯治不好,只要有你,我就不葯而愈了。”他握住宁儿的手,将她拉到床上。 “不要”宁儿挣扎着。 “别抗拒我。”将她压在身下,冲之吻住她的红唇。 宁儿被吻得头昏脑胀,根本无暇分神去注意到睡衣已逐渐滑落她的身躯,当她意识到一股寒意袭来时,显然有点太慢了“不要,冲之哥哥”她推着冲之,想让自己及他冷静下来。他是个即将结婚的男人啊!纵使再无知,她也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何事。 “宁儿妹妹,我爱你我要你”冲之细细地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寸,恨不得将她永远纳入怀中,永不分离。一经点燃的欲火是很难浇熄的,更何况是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 宁儿再也无力反抗,她此刻也只想扑灭自己即将着火的身体。算了吧!能够拥有他一晚,为彼此留下一些回忆,又何尝不可呢! 满室的旖旎风光正热烈的上演中 清晨,阳光自屋外轻洒进来,冲之全身舒坦地醒来,巳经好久不曾好好地睡上一觉了,不过仍残留少许的酒后头痛,他记得自己在阳台外等,燃后忽地,所有的记忆全部回笼,他和宁儿昨晚 “宁儿妹妹?”他焦急地寻找佳人的踪影。该死的,他居然侵犯了她,而自己又即将娶念宁,这是怎样的一团乱? “我在这呢!”宁儿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清晨的美妙景色。 “宁儿妹妹,我昨晚真该死,我冒犯了你”她走了过来,轻轻地捂住他的嘴“别说了,我是心甘情愿的,别怪自己,好吗?” “疼吗?”冲之亦放松了心情。 “嗯?” “我是说,昨晚我弄疼你了吗?” 她的脸倏地酡红了,轻轻地摇摇头。 冲之带着欣赏地眼光看着她曼妙的身材,惹得宁儿更加不自在地拉了拉睡衣。 他的目光好似能看穿她的身体,宁儿艰涩地开口“你该起床回家了。” “这是你说的?”冲之的眼光带着捉弄。 “嗯,不然我爸和妈咪回来,就不好交代了。” 冲之慢条斯理地掀开棉被,裸着身下床。 “哇!”宁儿双手捂着眼睛“你快把衣服穿上”她不好意思的脸更红了。 “是你要我起床的嘛!”冲之戏谑地取笑着她“看得过瘾吗?” “你是故意的。”宁儿扁扁嘴。 “我亲爱的宁儿妹妹,此生此世,我都不离开你了,给我一段时间,我会负责的,昨晚的事,是我最甜蜜的回忆。” 宁儿静静的享受他的拥抱,是的,昨晚也将是她此生最珍贵的回忆。但是,只能是个秘密,这些话她放在心上,没有说出。 “把衣服穿上了。”宁儿到浴室取来已为他洗净烘干的衣脱“你的烧才刚退,别再着凉啦。”她像个体贴入微的妻子般“回去好好休息,别急着工作。” “让我留下来!”冲之乖乖地穿上衣物,一听到宁儿要他回去,神情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忘了昨晚吧!冲之哥哥,那只是你感冒产生的幻影罢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事情也不会改变的,一切都需按照原来的路走。”她淡漠的推开冲之,自己则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幻影?那这是什么?”他指指床上一小片的红渍,那代表着宁儿失去的童贞。 “不要说了,我不想再旧话重提,你无法不去实行你应付的责任,我也不想做个罪人,这是我们当初就说好的。” “你可以狠不心,可我却无法忘记你曾把清白的身子交给我。” “曾当过你入幕之宾的女人也不知多少,你就把我当成那些女人,忘了吧!” “不准你侮辱自己!”冲之痛心地喊“我是荒唐过,但你才是我真心以待的人啊!”“真的别逼我离开你,离开这个家,留个容身之地给我,让我过过平静的日子,求求你。” 冲之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似的“好,我不逼你,别离开我,别再用这个威胁我,我受不住的。” “冲之哥哥,别怪我,我们曾经拥有彼此,那就够了,目前最需要你帮助的是念宁。” 第八章 “卫茹,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办完出院手续的忆轩问道。 在卫茹生产住院的这几天,黄韵蓉是想尽办法不让忆轩及卫茹单独相处。她才不让儿子那么轻易的赢得美人心,总得让他吃点苦头,以后才在得尊重女人呀! 而忆轩只脑凄哈哈地看着卫茹被自己的妈妈和儿子霸占住,自己却无法越雷池半步。 “差不多。’卫茹停止正在收拾东西的动作“我可以自己回去啦!反正计程车很方便。” “反正我也没事,家里都已经准备好了,育婴室的东西,我看妈也买得差不多了。”天知道他是推掉了多少重要的会议,才能来接她出院。忆轩在老妈证实卫茹的小孩是自己的后,心中早已有打算,接她们母子俩回胡家的主屋后,自己才有时间慢慢挽回卫茹的心。 “家?”卫茹黯然低语。为了未婚生子一事,父亲早已与她断绝关系了,对她来说,哪还有家呢? 现在为人母了,她更加地想念父母,人家说“养儿方知父母恩”她能深刻地体会到当初父亲说出那些话后,必定痛在心中啊! “怎么了?”忆轩看着生产后仍如往昔一样美丽的她,心中有着不舍。 “没有。”她摇摇头“我说过了,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我也说过,我一定会接儿子回胡家主屋的,胡家的子孙一向都是在那儿长大的。”忆轩淡然道,其实内心怕极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借儿子来留住卫茹的人。“你之前瞒着我怀孕不说,现在儿子的事情得由我决定,如果你真的坚持要小孩,那么就只有跟着我一途,否则我们只有法庭上见。”他相信卫茹绝不会放弃杯股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孩子。 “你好残忍,你明知道如果法庭上见,法官绝不会把小孩判给一个无身世背景及无经济能力的人。” “所以就看你如何选择了,毕竟小孩是你生的,我不会冷血无情地强迫拆散你和他。” 卫茹咬住下唇,痛下决心“我把小孩给你”她泪眼以对“如果你能答应我好好待他,那我相信,凭你的能力,至少小孩的物质生活绝不成问题,跟着你,或许比跟着我这个丝毫没有一丝长处的妈妈好。” “你”忆轩恍如青天霹雳,卫茹的决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为何不嫁给我?你可知道我多想拥着你入怀,愿意为你放弃单身生活,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这些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只能在心中呐喊着。 “唉哟!这是怎么一回事?忆轩,你怎么把卫茹弄哭了?这坐月子时哭是很伤身的呀!”胡家夫妇随后而到,也想来接媳妇、孙子出院,不料却看到这种情形。黄韵蓉瞪了儿子一眼,想必那个笨嘴把事情搞砸了。 这小子在商场上无往不利,就是不懂得哄哄女孩子,这万一媳妇、孙子没了,她非找他算帐不可。 “卫茹,别怕,有我帮你撑着,这小子要是敢和你抢儿子,我马上不认他这个儿子。孩子还小,你忍心他一出生就失去爸爸或妈妈吗?你得为孩子想想。”黄韵蓉动之以情。说穿了,对于卫茹这个媳妇和孩子她两个都誓在必得。 “我也不想放弃孩子,但忆轩他不婚主义者,硬是把我和他绑在一起,将来他必然恨我,到时生活不睦,对孩子忌不更不公平。” “我我是”忆轩生平第一次急得说不出话来。 见卫茹伤心欲绝,使他隐藏在心中的话一古脑儿全说了出来“我是曾经荒唐过,曾经视婚姻如畏途,曾经视女人为玩物,但那都过去了,现在的我有自信会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而会造成这些转变的原因只有一个你,卫茹。”他顾不得让父母听到这些肉麻话,反正追妻要紧。 “嫁给我吧,茹,难道你听不出刚才坚持和你抢儿子,只是为了要把你留在身边吗?教教我如何去经营一个婚姻吧!” “就这样?人家求婚得有戒指,鲜花外加下跪求婚,你什么都没有,卫茹会答应才怪。”黄韵蓉在一旁羞着儿子。 “老妈”忆轩瞪了一下这个半途杀出的程咬金。 卫茹泪中带笑“跟了你这么久,终于听到你的真心活了,即使没有鲜花、戒指,我也甘之如饴。”“你的意思是答应了?” “傻儿子呀!别不敢相信,现在事情这么顺利,你都得感激我,要不是本山人的妙计,恐怕你现在还在那蘑菇。”黄韵蓉得意着。 “原来今天的一切,全是老妈你的计谋,骗得我团团转不说,还吓死了我不少细胞。”忆轩咬牙切齿的道。 “哼,还说呢,幸亏我和卫茹有先见之明,用计逼出你的真心话,不然你就等着懊悔吧。” “这么说来,还真的得感激老妈的鸡婆喽!” “你生气啦!”卫茹柔柔地道。 面对卫茹,忆轩马上换成一副深情的脸孔,截然不同于刚才对黄韵蓉的态度“对你,我心爱的女人,我大概想气也气不起来。” 卫茹满足地偎在他怀中,感谢老天待她不薄,让她的一片深情有了着落。 “就差这么多!”黄韵蓉低喃。 “没办法,儿子养大了嘛,总会是别人的。”胡汉荣取笑着她。 他早说过,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就偏要在那儿一头热。他故意重咳一声,唤醒两个浑然忘我相拥的人“够了吧!咱们该去接我那宝贝孙子出院了,省得他久等了哦!”“都是你啦!”卫茹娇嗔道。 “是,都是我不好,老婆大人请原谅。”忆轩拉住她的小手“回家去了!” 胡家近来可说是优喜参半,得了一个媳妇及孙子,却失去了像冲之这样优秀的女婿。 当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回到胡家,只见宁儿苍白着脸,坐在客厅,像是刻意等着他们。 “宁儿,你脸不太好,怎么不去休息?”女儿近来的失意,全家人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无法可想。 “我不累,没事的,倒是你们近来忙进忙出的,我却一点也不知道你们在忙什么?”宁儿这才注意到站在忆轩身旁的卫茹。“卫茹?是你,你怎么”她讶异地道。 “怎么连宁儿也都知道你?我看全家人就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反倒是我最后才知道卫茹这个人。”黄韵蓉不解地道。 “我和宁儿会认识也是碰巧,还是宁儿好心地帮了我,否则” “卫茹,你的肚子?” “在这儿呢!”她指指沉睡的儿子。 “哦!我懂了,原来那个可恶的男人竟是哥,看样子你们大概和好如初了,我也快有一个嫂嫂了,好棒!” 宁儿原本想乘机好好地暗中告别家人,只因她无法实践她答应冲之的承诺,更何况他们现在的关系更加亲密了,如果不彼此分开,她无法保证他们能不出轨,能不让念宁受伤害。远离是最好的方法,就让时间和距离来疗伤止痛吧。 “这想必是我可爱的侄子,哇!长得好像哥。”宁儿从忆轩手里接过小孩,捏捏他柔软的脸颊“我当姑姑了哟。”如果如果自己也能拥有一个像冲之哥哥的小孩,那就再也无憾。“哥,你得赶紧将我的好嫂嫂娶进门,不要再让吃苦了,否则我也饶不了你的。” “那当然了,我巴不得她现在就是胡太太。” “真好。”听到忆轩的保证,宁儿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有一对幸福的,那至少爸和妈咪也不会对她的离去太伤了。 “宁儿,特地等我们,有事吗?”黄韵蓉承认最近老往医院跑,是有点疏忽了女儿,看着宁儿这样愁眉不展的,她于心不忍。 “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没问题,包在老哥身上。”忆轩拍胸脯保证,难得宁儿有求于人。 “宁儿最近憔悴多了,也瘦了。”不知内情的卫茹发现宁儿往日的活力全消失了,脸上的愁绪也掩不掉,想必又是“情”字伤人了。“忆轩能帮上忙就再好不过了。” “这么快就夫妻连心了哦!”宁儿淡然一笑“后天是冲之哥哥的婚礼,不管你们有任何的成见或不满,宁儿请求你们务必出席婚礼。” “我不干这种事,林冲之已经太对不起你了,我没打死他,已经够好了,别想我会去祝福他和另一个女人双宿双飞。”忆轩忿忿地道,马上忘了自己之前的承诺。 “我们两家是世交,于情于理本应出席的,否则外人会怎样揣测?以哥和冲之哥哥的关系,撇开我不说,好兄弟。好搭档的婚礼你没去参加,他会失望的,更何说你和卫茹的婚礼不也希望林家的祝福吗?” 忆轩叹了口气“你太为他着想了,结果试凄的却是你。” “爸、妈咪”宁儿带着祈求。 “我们会去的。”如果宁儿和冲之这一对和忆轩及卫茹一同举行婚礼,那忌不皆大欢快!无奈不能尽如人意。 “我也会去的,我希望冲之哥哥能幸福,这就够了。” 隔天,冲之找了宁儿一整天,他从阳台到她房间找宁儿,却整天不见佳人芳踪;从大门而入,被胡家人以宁儿不在,外出散心为由拒之门外,甚至被忆轩臭骂了一顿“三心二意,都已经要结婚了,却又死缠着别的女人。” 但他不在乎,他要见宁儿,遍寻不着宁儿,在结婚前夕他又醉了一场。难道那夜旖旎的一幕,只能是珍藏的回忆? 而他的这番举动,更加深宁儿离乡背井的想法,为了痹篇冲之,她在客房睡了一整储备,也趁夜收拾了行李,写了两封信,默默地做了准备。 全家人在宁儿的坚持下来到婚礼现场,现场仍是只有冷清两家可以形容,不少风闻而至的记者仍然被阻挡在外,不得其门而人。 冲之满脸痛苦,带着灼热的眼光盯着宁儿,仿佛要将她融化一般,而宁儿则强颜欢笑,忙着打圆场,冷却现场冷凝的气氛。 “新娘子丢捧花啦!”临时被找来的伴娘热心地喊。真是从不曾参加过这种婚礼,一点热闹喜气的气氛也没有,说是参加丧礼也不过如此。 念宁紧挽着冲之的手臂,来到宁儿跟前,她讽刺地一笑“我说宁儿啊,反正也没什么人,我看这新娘捧花就直接给你了,祝你早日找到像我老公这样的好即君哟。” 宁儿未接过捧花“我看捧花结伴娘好了,她今天最辛苦了,让她沾沾你的喜气。” 冲之一听到宁儿有嫁给别人的可能,脸色急速地沉了下来,一副铁青濒临爆炸边缘的模样。 念宁冷哼了一声“看样子你是不屑这束捧花了。嫉妒吗?冲之现在是我的丈夫了,希望你以后自重,别再与他纠缠不清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会离开的,好好对待冲之哥哥。”宁儿靠在念宁耳旁低语。 “这不用你说,一个做妻子该有的本分,我还懂的,冲之,你的宁儿妹妹祝福我们呢!” “你够了吧!非要闹得鸡犬不宁才甘心吗?宁儿我们单独谈谈好吗?”冲之从没想到宁儿居然会出席在婚礼上,这对她来说,是怎样的椎心疼痛? “冲之,你们旧情人要叙旧,也不用挑这时候吧!宾客还在饭店等着我们开席呢。”念宁酸涩道,今天场面对她来说是势单力薄。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育幼院出生的平儿女孩,无父无母,更别说有任何的背景可以配得上冲之,当然,这是冲之让人调查的结果。可怜的她一生居然写不满一张纸,甚至没有知心朋友可交往。这些对于失去记忆的她倒不是打击,反而失去记忆对庸碌的她来说,是一个新的转机。 “你陪新娘了吧,我们可以日后再谈。”宁儿轻轻挣脱冲之紧握的手,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她在心中呐喊着,对不起,我骗了你,请原谅我。“你们该出发到饭店了,我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以后再补请向你们赔罪。” “那我们陪你回去好了。”黄韵蓉不放心女儿,怕她会做傻事。 “妈咪,我真的不要紧。林爸、林妈今天是最忙的,你们若不动去帮忙,就太说不过去了,我保证不会做傻事的。” “好了,就让宁儿静一静,不要逼她了。”冲之开口“回去睡一觉,瞧你黑眼圈都不听话跑了出来。”回去也好,他知道宁儿其实撑得很辛苦。 “那再见了。”宁儿环顾着她生命中每一个重要的人。爸、妈咪、哥及即将成为嫂嫂的卫茹,疼爱她的林爸、林妈,还有她心爱的男人冲之。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珠,她在大家的目送下离开了。 户外的阳光那么耀眼,是在鼓励她开始另一阶段的新生活吗?从今以后,不再有爸和妈咪的疼爱,不再有冲之哥哥的呵护宠爱,她告诉自己要坚强。 冲之心中一动,忍住想把宁儿留下的冲动。 “忆轩,我觉得宁儿怪怪的,她好像太过于冷静了,还有反正就不太对劲了。”卫茹凭着女人直觉道出。 “任何一个女人碰到这种事正常那才叫不可思议呢!别胡思乱想了,你一紧张,害我也跟着毛毛的,参加这种婚礼,真让人窒息。” “可是”宁儿临去时的眼神,好似有告别的意味,希望是她多虑了。 “哇,好早,结个婚真是累死人了。”忆轩受不了的摊在沙发上,无法想像换成自己结婚时,会是怎么磨人的一件事“茹,我看我们公证结婚算了,省得麻烦。” “你这小子,我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给我打马虎眼,咱们走着瞧!”黄韵蓉还是耳尖的听到他的话。 从喜宴回来,大家都显得有点心余力绌,婚宴上的气氛实在有够闷。 “只是说说嘛!我还想给茹一个盛况空前的婚礼,以弥补她的所受的苦。“忆轩也从宁儿口中得知卫茹与她父母间的冲突,他还打算过几天带着儿子及她一起去负荆请罪,求得老人家的原谅,顺便向两位老人提亲呢!卫茹从前所受的苦,他要用爱来使她忘怀。 “少贫嘴,我去房里看看宁儿好了,我不太放心。” “我惨了,老婆都还没过门,便和婆婆及小泵建成一气,我看将来的日子难过了。”忆轩自问道,嘴巴这么说,可是看到家中的女人们感情和睦,他自是高兴。 “爸、妈、忆轩,你们快来!”卫茹惊慌的声音传来。 待一行人赶到现场时,只见卫茹惨白着一张脸。 “宁儿不见了!”卫茹喊着。宁儿的房间空无一人,而一些重要的随身物品也全都不翼而飞了。“这孩子会去哪里?”黄韵蓉打开抽屉一看“护照和证件她全带走了,我就知道,她那么爱冲之,怎么受得了他结婚的打击,我早该看出她的不对劲。” “我也是,我应该陪她回来的。”卫茹自责地道。 忆轩细心地发现两封信“先别急,宁儿有留信,先看看再说。”他拿起其中一封署名“全家人”的信“另外一封是给冲之的。” 在场的人全挤到忆轩身旁看信 亲爱的爸、妈咪、哥,及我未来的嫂子:在此先说一声抱歉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或许了解我的你们,早已看出失去冲之哥哥,对我的打击有多大。离开,对我来说等于是暂时逃离痛苦的源头,也请放心,宁儿绝不会伤害自己的,有朝一日,一个全新的我,会出现在我心爱的家人面前。 离开温暖的家庭、离开保护我的羽翼,我不知该如何度过没有你们的日子,但也该是我学习独立的时候了,我会坚强地度过每一段艰熬的日子。请别尝试找我,不要逼我躲得更远。看到这里,想必妈咪已经泪眼模糊了,但还有小孙子陪着,有哥、嫂嫂孝顺着你,减少了我不少的愧疚。我会尽快走出阴影,重回大家的怀抱,到时或许一切都不同了。 其实一切全是天意,请别怪冲之哥哥,我的离去他必然也不好受,身为他好哥们儿的哥,请代替我适时地开导他吧!做妹妹的我,会永远记得你这份情。 宁儿笔 “宁儿呀”黄韵蓉果然已是泪如雨下。 “妈,别伤心了,至少我们该庆幸宁儿没有伤害自己。想开点,就当成她出国留学去了。”忆轩安慰道,还特地使个眼神给父亲,要他也帮腔,否则家里不闹水灾才怪。 终于在大家的安抚下,黄韵蓉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回房休息去了。 “这宁儿,临走还要留个难题给我。”忆轩扬了扬手上的信。 “我看,给冲之的信,还是多隔了一阵再给他,不然肯定会造成他和新婚妻子的间隙。”只要是参加过婚礼的人,都看得出冲之仍对宁儿一片深情。 “我看也只好如此,我实在是无法想像他看信之后的反应,恐怕又是一场灾难。” 次日一大早,冲之又准时来到胡家报到,当然这又是他造访宁儿的闺房没有见到佳人,才逼不得已来按胡家的门铃。他满脸的落魄样,不修边幅,和以前注重修养穿着的冲之截然不同,没有一丝新婚燕尔的样子。 忆轩火气挺大地来应门,也是一脸疲惫模样,他当然不是昨晚纵欲过度,卫茹都还在坐月子,他纵使想,也得为她着想。 昨晚好不容易使老妈的眼泪停了下来。半夜,他那刚出炉的儿子可能白天睡太饱了,整夜几乎不肯睡,而卫茹昨天也累了一天,为了让她好好休息,不要累着她,他只好充当一整晚的奶妈。 又是喂奶,又是换尿片的,到最后手不由自主地摇着儿子,却也打起瞌睡了,没办法,难教他不舍得儿子哭哑了嗓子。 “这么早,显然昨天晚上并没有累倒你。” 冲之对于忆轩的揶揄不加以理会“宁儿妹妹呢?我要见她,你可能告诉她,她躲不了我一生一世,没有见到她,我不会死心的。” 昨晚他根本连一步也没踏进新房,在客房内伴着他人睡的是宁儿妹妹的照片,纵使以前对女人的投怀送抱来者不拒,但在真心爱上宁儿妹妹之后,陪着别的女人入眠却是一项酷刑。 “如果,我是说如果,宁儿已经离开了,你会怎么办?” “不可能的,她答应我不会离开我的!”他激动地喊“如果是兄弟的话,就别骗我。现在的你,也能明了感情了呀!无论我是何身分,请帮助我,不要让我失去她。” 看到他这样子,忆轩的话全哽在喉咙里,他在说与不说中挣扎。 “念宁最近就会开刀了吧?”忆轩顾左右而言他。 “就在明天。”冲之说得很淡然,仿佛事不关已“如果手术成功,能还一个全新的她,那我的责任也了了。”万一不幸,那他和宁儿妹妹及念宁三个人,肯定是万劫不复了。 “你根本连经营婚姻的心都没了,别忘了你已娶了她,就要有心去维持,你这样别人会怎么说宁儿?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刽子手!” “别对我说教,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从前的你不是如此优柔寡断的,从前那个对女人提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到哪里去了?”忆轩朝他吼着。 “没有碰到真爱之前,再如何洒脱也不算数,你也明白的,不是吗?” “也罢,等我一下。”忆轩进屋去拿了一封信“宁儿留给你的的,看完之后再说吧!” 接过信,冲之快速打开 冲之哥哥:原谅宁儿的言而无信,此刻的你必定有着无限的痛苦吧!我不知道信何时会到达你的手中,或者是在我走后的马上,也或许是在你已接受了念宁存在的时俟。 不管你的心到最后倾向了何方,终究请你善待念宁,我看得出她非常需要你,别以为娶了她就一了百了,毕竟她是个要用爱灌溉的无辜人啊! 这也是我离开的原因之一,有了我,你会把爱分到我身上,而无法全心待她。如果真的有来生,那么就让我们预约来世吧! 总之千言万语道不尽,你应能明的我的心。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或许我们将来会有再相见的一天。 爱你的宁儿笔 冲之紧握手中的信,心疼难当“为什么你就这么残忍?没有见到你,我连生活的目标也没了呀!” 忆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告诉我,她去了哪里?你一定知道的。” “冲之,你冷静一点,我真的不知道呀!宁儿早就猜到你会问,所以干脆连我们也瞒着。她走的时候,还是偷偷的,为此我老妈也不知道哭掉了多少眼泪了。” “就算她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她的。” “如果我是你,我便不会做这种傻事,宁儿的个性外柔内刚,只要她下定决心的事,谁也别想阻止她。”忆轩叹了口气“你愈找她,就会将她推得更远罢了,这点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忽然想起什么“趁她尚未走远,我得赶紧!” 他拿起行动电话联络阿虎,要他动员星光帮全体人员找人,这是他自上任后,每一次如此大规模的动用帮派的力量。 “唉!你会徒劳无功的。”忆轩低语,也不忍心再戳破他的美梦。 一时之间,报纸渲染不已,不但著名的帮派全力动员找人,引起道上的轩然大波,而且报纸天天刊出宁儿的照片名字,提供高额的奖金请人协助寻找她。能运用的传播媒体全用上了,甚至连私家侦探也纷纷出笼找人,但结果她的下落如石沉大海般,无丝毫的踪影。 第九章 时间悄悄地流逝了三年,在这段时间内的变化可谓大,也可谓不大念宁自从开过刀以后,一切顺利,只是记忆似乎仍未恢复,而冲之则不放弃继续寻找宁儿的念头,三年来如一日,仍积极地寻找胆结果每每令他失望原来打算等念宁一康复就办离婚的他,因找不到宁儿而心灰意冷,所以这件事就暂时搁缓下来。只是从结婚到现在,他对念宁一直是相敬如“冰”也从没碰过她。 念宁像是个独守空闺的活寡妇,为此,她向冲之吵闹不休,尝试各种方式引起起他的注意,但他一概无动于衷。 被她吵烦了,冲之干脆离家住进星光帮,专心处理帮务及管理企业,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结果事业蒸蒸日上,星光帮了一跃成为举足轻重的大帮派,但这些成就感并没有给他快乐。 林家父母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何时他们也能像黄韵蓉夫妇俩一般,享受含饴弄孙的快乐,看样子宁儿不出现,恐怕林家的香火到了冲之这一代就断了。他们着急,但又不忍心逼他,毕竟他已经够苦了。 这天,由于赵品萱生日,冲之不忍让母亲失望,难得地回了家,虽气氛稍沉默了点,不过看到儿子的赵品萱,也算高兴了,她和老公轮番上阵,灌了冲之不少酒。 “嗯我不行了,我回房睡了”冲之打了个酒嗝,放纵自己喝了许多的酒。 或许酒醉时,才能感觉宁儿在身旁!宁儿呀!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何时?你还好吗?在外面是否受委屈?更重要的是否忘了我? 赵品萱向念宁使了个眼色“扶他去休息吧!”她在念宁耳旁低语。 念宁羞怯地点了点头,明白赵品萱是故意制造她与冲之相处的时机“冲之,我们回房休息。”她扶着步履不稳的冲之,或许是真的醉了,他竟柔顺地不拒绝。 赵品萱叹了口气“就看念宁接下来怎么做了。” “老婆,就怕儿子醒来后要怪咱们。” “不然怎么办?不踏出这一步,我们林家真的得断了香火,都结婚三年了,不同房还像话吗?念宁终究不是宁儿,虽不是他爱的,可也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总不能和她就这么耗下去吧。” “为了死后不让林家的列祖列宗来骂,我们只好当一次坏了。”林显之感慨地道。 念宁吃力地将冲之扶到床上躺好,手则羞怯地解开他的衣服,纵然这三年她有再多的埋怨,也只能藏在心中。 起初她仍对此婚姻充满憧憬,随着胡宁儿的离开,她更喜不自胜,认为冲之终究是属于自己的,不过,酒醉的冲之隐约觉得有一双柔软的小手正解脱自己的束缚,记得宁儿妹妹也曾这么温柔的待他,就在他因要见她而感冒那一次。 “宁儿妹妹你终于肯回来见我呃。他再度打了个酒嗝,伸手将她拉到床上来,轻吻着她。 念宁不悦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拥着自己,却喊着别人的名字,一个女人所能忍的,也莫过于此了,但她却忍了下来。或许有了夫妇之实后,冲之能更加地正视她。 “宁儿妹妹我等了你好久好苦哦!”冲之不再只满足亲吻,他要更真实的感受她的存在。 念宁也有样不样的轻抚着他的胸膛,陷在他难得的热情中。 就在紧要关头,冲之倏地清醒,怀中的人儿味道不同于宁儿,感觉亦不对,他硬是踩了煞车“你不是宁儿,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请你看清楚,这个你从未踏进的房间,会是你的?”念宁深觉受辱地套上睡衣,他竟连她的投怀送抱都能硬生生的拒绝,这种男人,她还能期待什么? “对不起,我醉了,我以为我是宁儿妹妹才” “够了够了!你口口声声都是胡宁儿,在身为妻子的我耳旁听起来是什么滋味,位知道吗?每当有人叫我的名字,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讽刺。‘念宁’,你连给我新名字时,都不忘那个贱人,更是连和我上床时,想的也是她。” 冲之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在她的脸颊上留下明显的指痕“你再开口辱骂宁儿的话,就完怪我出手重。” “怎么?我骂到你心目中的女神,你心疼了?林冲之,我告诉你,对我来说,胡宁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第三者,野女人。” 冲之深深地吸了口气,忍住他想要揍人的冲动,要再继续对个女人施暴的事,他做不出来。 “对我和宁儿妹妹来说,你才是介入的第三者,所以我可以娶你,却不可能受上你。现在不管你叫什么,我们离婚吧!让别的男人有机会去认识你的好。” “也好让你和她两人双宿双飞?不可能的,我早说过了,就让我们一起痛苦下去。” “你真是不可理喻,反正宁儿妹妹也用尽办法躲着我,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急,就等你想通了,我们再谈!”冲之快速穿上衣服“这间房间留给你,也希望下次别再用不入流的手段想诱我上钩,没用的,到时候受伤害最深的反而是你罢了。” 念宁泄根似的将一只昂贵的花瓶砸在冲之正好关起的门上。 冲之脸色沉重地下楼,看到客厅内的两老正一脸忧心忡忡的望着他。 “冲之,这么晚了,你又喝醉了,别往外跑了,既然我看你先在客房睡一晚吧!” “老妈,我实在不晓得该对你们说什么,不管我和念宁到了何种程度,我永远只能对她说抱歉,所以站在女人的立场替她想想,别再害了她。” “你”“我今晚睡忆轩那儿,没事的,今晚的事情希望不会再重演,否则我会吓得不敢回家。” “我保证不会了,这个家已经够静了,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多陪陪我们两孤单的老人家。”赵品萱使用哀求政策。 “会的。’毕竟是一家人嘛!冲之也惊觉到自己的父母近来老了许多,是为他担忧吧! 层层的山峦之间,遍布着一间间朴实无华的木屋,这是一个小小的村落,一个过着与世无急、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小团体。 一位美貌的女子正辛勤的整理着自家门前的一块小菜圃,她伸手抹抹额上冒出的细汗,即使做着稍嫌粗重的工作,她看起来仍是如此的飘逸美丽。 “宁儿”远远传来一阵呼唤声。 宁儿微笑地看着远远路来的女子“君苹,跑慢点,当心跌倒了。” “你还说呢!这可是我妈千交代、万交代,要我趁着这篮水果还新鲜,送来给你尝尝的。” “朱大婶种的水果可是远近驰名的,替我谢谢你妈,也谢谢你,还麻烦你跑这一趟。”宁儿接过她手中的水果,实在是盛情难却。 “难怪我妈常要我向你学习女孩子家的样子,你呀!真是好有气质哦!”群苹羡慕地道。 “我才喜欢你这种活泼的个性呢,像我这么闷的人,有什么好?” 当初离家后,虽握有护照,却怕被冲之找到,所以买了一张火车票,随兴地沿途散心。下了火车后,无意间找到这个地方,她马上喜欢上这里。 也正好这间小屋原本住的老婆婆要搬到山下和儿子。媳妇同住,所以将这屋子便宜地租给她,让她有个栖身之所。 这里的人原对她一个单身女子独住在这儿议论纷纷,不过热情纯朴的天性,使得他们很快地接受她,并对照顾有加。 “嘿,你的小仔仔跑哪儿去了?” 说起儿子,宁儿便眉飞色舞,有着无限地满足感。“还在睡呢!昨晚缠着我给他说故事,直到很晚才睡着。” 离开冲之后不久,宁地才发现自己如愿地怀孕了,而儿子是每当她想家、想冲之想到落泪时,感到最大的安慰。 想她一个女人,既无亲人在旁,又怀了孕,起初她也是恐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然而因为在怀孕及生产的过程中,所有一切却意外地顺利,这个儿子并没有让她吃太多苦。 宁儿在此地的处事态度非常低调,她从不对这里的人诉说自己的事情,一切任凭他们去揣测,她知道有各种版本的流言四窜,不过她不在乎。话虽如此,可一旦相处久了,便发现这里的人对她和儿子却特别的怜惜照顾,有好吃、好玩的,一定都有她和儿子的份。 “妈咪”仔仔迈着胖胖的小腿,到处找妈妈。 “乖,找不到妈眯,怕了吗?”宁儿抱起儿子,亲亲他,这孩子像极了冲之哥哥,假如他看见了儿子,会是怎样的反应? “不怕,妈咪仔仔男生仔仔保护蚂咪,不怕。” 宁儿闻听,窝心地笑了。 “仔仔,君苹阿姨来看你了,还带了许多体最喜欢的苹果哦!”君苹用水果来诱惑他。 “好棒!”仔仔乐得直拍手“谢谢!”他软软的童言童语,逗得大人们笑嘻嘻。 “仔仔真有礼貌,姨带你去我家玩好不好?” “嗯”仔仔其实好想去,因为君苹阿姨家有人陪他玩。 “妈眯说的是不认识的叔叔和阿姨,你看过君苹阿姨,所以她不是陌生人,懂吗?”宁儿知道他的顾虑,于是耐心地教他。 “懂。” “可以,不过看到人要有礼貌,也不可以调皮。” “好。”仔仔行个军礼。 “你这个小表,走啦!”君苹抱起仔仔,对宁儿说:“我先带他回去玩一上午,中午再送他回来睡午觉。你把他教得真好,不像我姐姐的两个小孩,成天只知道玩,难怪我妈常我要跟你多学点,而那两个小孩则要像仔仔,希望他们常玩在一起,能被潜移默化些。” 宁儿笑了笑,内心有着骄傲,儿子现在是她的一切。想到这,她便想起含辛茹苦将她养大的父母三年前为了情而抛开家庭,必定令他们伤透了心。 她知道直到现在,冲之哥哥仍然不死心地想找她,幸好她选择了这偏远地区居住,否则报章杂志上天天有她的照片、名字,她忌不出了名? 已经三年了,也不晓得冲之哥哥和念宁的情况怎么样了?在内心的企盼中,她也私心地希望上天会有让她和冲之哥哥团圆的一天。 “该和家里联络吗?爸、妈必定非常地担心我。”唉!真是两难的决定。 “冲之,来啦!忆轩最近老念着你呢。”卫茹忙着准备小莱,准备让他们哥俩好好畅饮一番。 “就是啊!冲之,你这小子好久没来找我了,怎么,很忙?”忆轩也帮着老婆,严然一个家庭主夫样。 “还好,再忙我也习惯了。”冲之别有深意地道了一句“婚姻很适合你,但你不会后悔不再享有从前那种战果辉煌的日子吗?” 三年前,忆轩和卫茹终于在大家的祝福下走进了礼堂,而所谓的大家,当然包括卫茹的父母,想当初,忆轩可是耗费不少心思,甚至天天拜访,才让卫父承认他这个曾让卫茹心伤的女婿。 忆轩露出幸福的微笑“我只能说,婚姻的滋味冷暖自知,不过我从不后悔目前的生活,‘家’让我活得更充实。” “至少我们当中还有人是幸福的。”冲之轻叹了口气。 “宁儿躲你也躲得够久了,我想宁儿要是再这样下去,并不能解决问题,你还是没有她的下落?” “毫无音讯,能逃得出我的追踪,宁儿妹妹的确厉害,她真是狠了心不给我任何希望。” “兄弟,既然这样,不如本山人指引你一条明路。” “你竟敢瞒着我她的下落!”冲之作势欲打他,但心里是甜滋滋的,总算有眉目了。 “冤枉啊!我们也是昨天才收到宁儿报平安的信嘛!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信封上根本没有地址,只是宁儿忽略了一样。” “哦!还不快给我看看。” ‘信封上的邮戳,她恐怕没有想到这可能会让我们找到她。”忆轩拿出信封套“这上面的地方挺陌生的,不过可以证明她人仍在国内,也难怪查遍机场所有出入境都找不到她。” “谢啦!我马上去查。”冲之是一刻也坐不住便走了。 “喂,你答应陪我小酌一番的”忆轩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兴叹。“见色志友的家伙”忆轩咕破。 “什么见色忘友?咦,冲之这么快就走啦!”终于哄完儿子睡觉的卫茹惊讶道“哦!明白了,是你告诉他宁儿的下落了。” “儿子睡啦!” “嗯,缠着我说故事让他听后就睡了。” “老婆,辛苦了,还是只有你会陪我一生一世。”他有感而发。 “你别怪冲之嘛!他有耐心等了宁儿两年,你这个做哥哥的,应该替妹妹高兴。” “我是高兴,所以才懒得和他计较。” “那我再告诉你一个让你更高兴的消息可好?”卫茹羞答答的道。 “你”“我又怀孕了。” “我的老天,真的吗?”忆轩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兴奋。 卫茹点点头。 “太好了,这次我总算可以看到你怀孕的过程了!”他一直对她怀第一胎时,未能在一分照顾而耿耿于怀。“老婆,你好棒!”忆轩抱起卫茹转着圆圈,随即又想到依她现在的状况可能会不安全“你没事吧?” “没事,我不是易碎物品,没那么容易碎的,这胎不晓得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都好,不过最好能生个像你这样娇滴滴的女孩。” “嗯。把这好消息告诉爸妈吧!妈自从宁儿离开以后,常常一个人躲起来落泪呢。” “我有个预感,宁儿就快回来了。”忆轩有把握地道。 熙来攘往的街道上,念宁就像个游魂似地游荡着。 再不出来走走,她会发病的。她的漫不经心,让她撞到了人。而正当她抬起头来打算道歉时,手却被对方紧紧抱住了,她该不会遇到登徒子了吧!念宁惊慌地想。 “晓玲!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三年多来你跑到哪里去了?丝毫没有一点音讯,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急吗?”陌生男子急切道。 “晓玲?”这个名字等地在她脑中留下刻痕,好熟悉的名字,似乎从前有人如此叫过她。回过神来,念宁使劲地挣开他“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请你放手!” “天啊!你居然说不认识!我是高升啊!我们俩从小在有幼院长大的,我们互相扶持,走过那一段难捱的岁月,甚至私下互订终身,这些你全忘了?”他不敢置信的摇摇头“我不相信你是如此寡情的女人,也不相信我们之间禁不起我出国三年的考验。” “我”看他如此的伤心,她竟然有股莫名其妙的心疼,脑中隐隐约约闪过一些画面。 “当我追寻不着你的时候,别人挑拨离间的告诉我,你跟别人跑了,这些我全不相信。你可知道当我学成归国,想和你一起分享我的荣耀,却始终找不着你时,有多心急如焚?” “你先听我说,我曾发生过车祸失去了记忆,所以你说的我全记不得了,但我想要恢复记忆,请你帮助我吧,求求你。” 斑升余愣住了,没想到这种发生在电影上的情节,竟会发生在他身上。“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把你发生的事全告诉我。” 他们找了家咖啡馆叫了两杯咖啡。 念宁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吐露这么多,大概是心里的苦积压太久了,想一吐为使。 斑升突然地站了起来“我要去杀了那个叫冲之的男人!他竟敢对你这么绝情!”乍听她嫁人及失去记忆,他的世界整个乱了。 “你做什么?”念宁望着他,使得他不得不坐下来。 “是我自己造的孽,怪不得别人,当初我明知道他和别的女人相爱,却自私地硬拆散了他们,或许我真是个无可救葯的坏女人!”经过时间的沉淀,念宁内心也作了一番自我反省。 “不是的,在我眼中你是个最善良的女人,晓玲,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帮助你恢复记忆,我要你明白自己的内心。” “真的可以吗?我好想尝试突破目前的生活,我真的累了。” “可以的,你只是因为突然失化而顿失依靠,所以才想紧紧捉住他,你不是真心爱他的,对吗?”高升想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别逼我。” “别急,慢慢来。我先带你去我们从前常去的地方走走,看能不能对你有所帮助?”高升在心中发誓,他要晓玲重新爱上他。 第十章 “呜妈咪”仔仔飞扑投入宁儿怀里。 “怎么哭了?来,仔仔告诉妈咪,为什么要哭,跌到了?”宁儿心疼地检视他,这孩子不轻易哭的。 仔仔红着小眼睛“妈咪爹地爹地,仔仔呜没有爹地”他委屈地道。他在君苹家和文文、君君玩时,直听他们提到爹地,虽然不懂爹地的真正含意,但他顿时觉得自己不曾拥有它,而吵着回家向宁儿要。 宁儿楞住了,虽她早就知道仔仔到了这种年龄,一定会问起这种问题,但儿子的问话仍引起了她内心的悲切,她又何尝不想和冲之哥哥住在一起,这是她从小的梦想啊! 宁儿红着眼眶“来,妈咪告诉你,仔仔有爹地,可是爹地有很重要的事要作,所以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总有一天”她硬咽地说不出话来。 “妈咪不哭书仔不哭”仔仔勇敢地抹抹眼泪“妈咪乖,不哭。” 宁儿被他的童言童语逗得泪中带笑“妈眯羞羞脸不哭了嘛!”是该告诉儿子的时候了,或许打从小就让他适应,他会习惯些,于是她拿出珍藏的照片“你瞧!这就是爹地。” “哇!爹地。”仔仔天真地亲了照片一下“爹地。” “宁儿”君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仔仔回来了没?” “姨” 君苹放心似的摸摸仔仔的头“还好你回来了,一路上我可担心死了。” “看你跑得这么急,就是为了找他?”宁儿问。 “宁儿,你还说呢,我是听到我们家那两个小的在说嗯,反正等我追出来时,仔仔就不见了,吓死我了,真对不起,小孩不懂事,带给你困扰了吧?”君苹知道宁儿一向不愿意透露她的过去。 “没事,反正迟早都要向他说的” 君苹好奇死了,到底是怎样的男人,会放这对母子俩独自生活?背后的故事肯定精彩极了。 一辆豪华拉风的跑车驶入这偏僻的小镇。 “阿虎,你确定是这里?”冲之面带激动地问。想到即将可能见到宁儿,他的心毫不留情的撞击着胸膛。 “是这里没错,能躲到这里,也难怪我们始终找不到她,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只是稍嫌不方便了点。” “找个人问问吧!”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要找个人也挺费力的。 阿虎四处张望,在找不到半个人影时,突然,一个小小的人影追着一个小球来到他面前。 这不倒好了,没有半个大人,却来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阿虎摆出自认为是慈祥的笑容“小弟弟,告诉叔叔,这里的大人都在哪儿?” 仔仔拿着他心爱的球球,防备盯着阿虎“陌生叔叔,妈咪说不能说话。” 阿虎的笑容僵住了。 “陈虎,我发现你还是不笑得好。”冲之忍俊不禁地笑他。 “老大” “爹地,你是爹地!”仔仔觉得他和照片里的爹地很像,高兴地伸出手要冲之抱他“爹地,抱抱。”冲之望着他的小脸蛋,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遂抱起他“小弟弟,妈妈没教你吗?一个人不可以随便乱跑,更不可以和不认识的人说话。” 仔仔亲热地亲了他一下“爹地不是坏人。” 他的话把两个大人搞得一头露水又好笑。 “老大的魅力真不是乱说的,连小孩子都会半路把你当成爸爸呢!”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天真得很,难怪绑票事件层出不穷。 “爹地,我妈咪!”仔仔指了家的方向。 也好,可以找个人问宁儿妹妹的下落,顺便告诉小孩的父母得让这孩子有防备之心。这孩子有着超乎年龄的聪慧,好好教育,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冲之吸了吸小孩身上的奶香味,这小孩挺投他的缘的。 “走吧,阿虎。”冲之抱着小孩大步向前走去。 阿虎踞在这一大一小的后面,他几乎有个错觉那两个人怎地相似得像对父子? “妈咪,爹地来了!”仔仔跳下冲之的怀抱,转投向宁儿怀抱。 宁儿抬头擦了额前的汗,正纳闷仔仔的话时“冲之哥哥我在作梦”她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不敢置信地摇摇头。 突来的晕眩袭来,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仿佛听到仔仔惊慌的哭声,及感觉一双熟悉的大手扶住了她 冲之掩不住看到宁儿的惊喜,这未免太巧了吧! 蚂咪?宁儿妹妹居然是这小孩的母亲,那望着眼前奔跑的小身影,依小孩的年龄来看,这毋庸置疑的是他和宁儿妹妹爱的结晶。 另一波的狂喜席卷了他,眼尖地瞄了宁儿摇摇欲坠的身躯,他赶忙地上前扶住她“宁儿妹妹,怎么了?” “老大,看样子她是中暑了。”阿虎皱了眉头,望着一旁哭着涕泪纵横的小男孩,尝试想哄他不要再哭了。 “爹地,妈咪睡觉吗?我没睡啊!妈咪不理我”仔仔可怜兮兮地道。一直叫不醒妈妈,只好转向爹地。 冲之抱着宁儿,已无多余的的安慰小孩“你叫什么名字!不哭哦!会吵到妈咪的。” “仔仔” “好。仔仔乖,爹地告诉你,和阿虎叔叔去找医生来看蚂咪,妈咪生病了,仔仔知道医生伯伯在哪里吗?”冲之问。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好仰仗儿子了。 “知道,伯伯住在那儿。”仔仔破涕为笑,觉得自己好伟大,因为他知道伯伯在的地方“叔叔,抱抱。”他把手伸向阿虎。 “阿虎,带他去找个医生来,看好小孩。” 阿虎无奈地抱起小孩,当起保姆来了。 冲之将宁儿抱入屋内,心急地摸摸她的额头“宁儿妹妹,你千万不能有事。” 这三年来,她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独自一人生下小孩,且把他养得如此出色,甚至以她一个千金小姐,居然辛苦的在太阳底下做粗重的工作。 “冲之哥哥”这时宁儿幽幽地转醒“我是在作梦吗?” “你看着我,我是真实的,宁儿妹妹,这三年来,你试凄了,跟我回去吧!我绝不容许你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冲之眼眶微红,心疼万分“冲之哥哥,不要这样,我过得很好,虽然累了一点,但是很有成就感呢!对了,仔仔呢?”宁儿抚着他的脸庞,感受他真实的存在。 “我让他带阿虎找医生去了,你吓死我了,儿子很可爱,你将他教得很好,宁儿妹妹,辛苦你了,也谢谢你。” “你都知道了。冲之哥哥,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我” “不要说了,我完全了解,只能怪造化弄人,一切都还不迟,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那念宁呢?想必你们过得很幸福吧?”宁儿酸涩地问,眼里有掩不住的落寞及浓浓的醋意。 “你既然知道我心中除了你就容不下其他人了,就不该说这种话。念宁的事我有把握会解决的,拖了三年了,我们应该有所醒悟,不在再下去,大家都很痛苦,相信她也会应该死心了。” 宁儿沉默了,当初会离开,是因为没有仔仔,如今多了仔仔就多了一个考虑,他们是否该私点,让大家都可从这场恶梦中解脱? “晓玲,今天我带你回育幼院”高升柔情道。 念宁摇了摇头“我想不用了。” 这些日子以来,高升带她跑遍了他们曾经踏过的地方,虽然她依然没有恢复记忆,但她却已渐渐地依赖高升,甚至爱上了他。 她喜欢被人呵护着,有人关心的感觉,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从来没有爱过她现在的丈夫冲之,有的只是那段孤苦无依的时间,极想找个人来填补内心的空虚。其实她也曾想逃离那个冷清的家,但心中另一个声音却要她不要放弃目前这种富裕的日子。 “你不想恢复记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察觉到她心中的烦躁。 “曾经想,可是恢复记忆又能如何?我还是过我现在的日子,当林家的少奶奶。” “那不一样,晓玲,从前的你对我有情、有爱,现在的你却没有呀!”高升激动地喊。 现在的我不了爱上你了吗?可是却不能拖累着你,我是有夫之妇,而你却值得拥有更好的女人。念宁在内心中无声的呐喊。 “你说话啊!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消失,永远让你高枕无忧地过你少奶奶的日子。” 一想到这种情景,念宁的心揪痛了,她不离开他。 “在你心中,难道我真的比不上林冲之?我爱你多年,却比不上那个待你冷漠,不把你当一回事的男人吗?好吧,就如你所愿,我不会再来找你,这一切的一切,就算我自作多情。”他转身欲走,带着悲切的心痛。 “不,高升,不要离开我,我好怕你将来会嫌弃我、不要我,其实纵使我无法恢复记忆,我仍认一点一滴地重新爱上作,可是林冲之怎么办?为了我,他心爱的女人走了,我担心他不会成全我的。”念宁泪流满面,她痛恨自己的自私,但现在后悔恐怕已莫及了。 “虽然我比不上他有权有势,但我有信心可以去打动他来成全我们,只要你愿意,一切就交给我。” “为了我这什么也没有的女人,好不值得。”念儿低泣着。 “对我来说,你却是无价之宝!”高升的语气坚定。 终篇把酒言欢 冲之风尘仆仆地带着儿子与宁儿回来,宁儿却坚持等到念宁同意,才肯让仔仔认祖归宗。 不过早一步得到消息的赵品萱及林显之,早就等不及地来胡家探望孙子了。 “仔仔,让奶奶抱柏。”仔仔哄得大人们笑得合不拢嘴,现在的胡家可热闹了,失而复得的女儿回来了,带外带一个孙子,不过冲之却被忆轩及胡汉荣请进胡家书房喝“黑咖啡”这当然是为了宁儿未婚生子的事。 “妈咪、林妈,他们没事吗?”宁儿频频地望着房门。 赵品萱逗着孙子“他们男人谈谈事,劳动一下筋骨也好,仔仔真可爱,你和他何时搬来?我都快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么?”冲之睑上挂彩地走出书房,不过却满含笑意。 “你没事吧?”宁儿问道。 “没事?忆轩可是手下留情了。” “哥。”宁儿转向忆轩埋怨道。“都当人家爸爸了,还动手打人!卫茹嫂嫂该好好教育一下你。” “你少挑拨我们的感情,卫茹才舍不得骂我。”忆轩亲热地搂着妻子,”还说呢!我可是帮你出气,你却处处维护冲之那小子。” “哥” “好了,你再贫嘴,宁儿就变成超级关公了,既然大家都在,就想想办法,念宁的事也该解决了。”为了小泵的幸福,卫茹提道。 原来热闹的气氛全因她的活而沉寂了。 “最近念宁不知在忙什么,常不见人影。” 这时,胡家大门意外的出现两位男女。 “正好,你们大家都在这儿,冲之,我有话对你说。”念宁带着高升出现,却惊讶地看着原来不该出现的宁儿,表情显得如释重负。 “说人人到、说鬼鬼到。”忆轩瞪了念宁一眼,咕哝道。 “我知道我不受欢迎,不过请让我说几句话,也让我有赎罪的机会。”念宁无助地看了高升一眼,寻求他的支持。 “还是让我来说吧!”他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她,继续说:“我先自我介绍,我叫高升,是晓玲,也就是念宁的好朋友,今天我陪她来,主要是来替她向大家道歉的。” “我出国念书,因为不想耽误晓玲,所以狠下心来不和她联络,当我学成归来时却失去了她的踪影,追寻不着后,总算皇天不负苦心,让我偶然遇到她。” “是他引导我,在我失去记忆的期间里,耐心地帮助我恢复记忆,虽然现在我尚未全然恢复,但我已重新爱上了他,所以我想求得你的谅解,对不起,原谅我耽误了你和宁儿三年的时间。” “现在说这些话有何屁用?你倒是好,找到了初恋情人,就想把得不到的人甩到一边去,天底下的便宜全让你占尽了。”忆轩仍义愤填膺。 “不是这样的,我承认我当初很自私,硬是把一对有情人拆散了,可是当时的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我只好紧紧捉着对我好的人。”念宁跪了下来“如今看到宁儿回来了,我心中的罪恶感总算减轻了一些,原谅我。” “晓玲我也求大家原谅她。”高升也跟着下跪“我们愿意尽一切力量弥补。” “妈咪、叔叔和阿姨哭哭”仔仔跑上前拉拉宁儿的裙摆。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当是上天对我和冲之哥哥的考验。”宁儿扶起了他们“冲之哥哥也从来没怪过你,毕竟谁都没错啊!”“一切都过去了,念宁也算和我们相处了不少日子,我看你不嫌弃的话,就让我当干妈吧!彼此都有个照应,我也如愿地多了个女儿。”赵品萱开口道。 “我谢谢你们大家。” “还有一件事。”高升拿出一份已签过的文件“这是离婚协议书,原来我和晓玲打算不计一切代价找到宁儿小姐后,再交给你们,现在就直接给你了,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冲之接下来后感慨地道:“我不能说我不高兴接到这份离婚协议书,事实上我期盼了很久了,我可不想等孩子都大了,还不能给宁儿妹妹一个名分,所以,我也该谢谢你们。” “今后念宁就留下来好了,大家彼此有个照应。”宁儿开心地道。 “宁儿,谢谢你不计前嫌,还对我这么好,你真是美丽的女人,不管内在或外在都让人倾心,也难怪冲之始终对你死心场地。虽然我尚未完全记得从前,但有高升的爱,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就算一辈子想不起从前也无所谓了,爱真的能改变一切。” “我看你们大家就别在这儿客套了,今晚我作东,大家不醉不归,好好庆祝事情圆满解决。”忆轩豪气地道。虽他一开始不认同念宁,但看她和高升那么有诚意,遂放开心胸。 “妈咪,不醉不归!”仔仔也感染大人欢乐的气氛,遂乐了起来。 大家因他孩子气的童言童语全笑了。 冲之和宁儿深情地相拥,总算没有任何的遗憾,大家很快乐地把酒言欢,是一个再美好不过的结局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