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保镖》 第一章 在美国纽约的大街上,你可以看见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这句话,倒不是特别的指种族或肤色来说,而是指来来去去的行人中,有各行各业的人正在为了自己的生活打拚着。 他们来回的穿梭在街道上,有人忙碌、有人悠闲,但最重要的是,他们在此时此刻居然有着相同的动作,那就是在经过他的身边时,都不自觉的再回头看他一眼。 他是谁? 他其实穿得很平常,不就是牛仔裤、白色的t恤上衣,那为什么他们会一直盯着他瞧? 那是因为就东方人的五官而言,他长得实在是太帅了,在那一脸俊气之中,又带了点女性的美,不论是以一个东方人或西方人的标准来衡量,他都可以说是女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但男人为什么盯着他看呢?同性恋吗? 那是因为,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自然天成的气质,在他走动的时候,仿佛他身旁的风也跟着他一起动,所以他们才会情不自禁的一再回头。 他呢?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注目礼,一举手、一投足都若无旁人般的平常。走到了一个定点,他停在一家百货公司的门前张望,好像没找到他要找的人似的,他倾身一靠,靠在离门口尚有一段距离的墙上,悠哉的交叉双腿双手抱胸的在等人。 虽然,他的身高不是很高,但是由于他俊气十足,且过于美丽的外表,因此就算是他把头顶的棒球帽压低,遮住了半张脸孔,他仍然是那般的引人注目。 所以三不五时的,就会有一些小朋友或者是红着脸的小女生、不巧经过的上班族,甚至带着小孩来百货公司逛街的妈妈们,全都跑来跟他问路,不然就是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晃来晃去,以期盼吸引住他一点点的注意。 可是他酷得很,不但不会去“鸟”他们半眼,还干脆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以图个清静、清静,但是不识相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而现在不就有一个身材好得不得了的金发美女,正朝着他前进,令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可是擦亮了眼睛,等着看后续结果。 “先生!”她用着可以让狗都抖掉一卡车虱子的超嗲声音对他打招呼。“我身上忘了带零钱打电话,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点,如果你肯借我的话,改天我一定亲自登门把钱还给你的。”明白的人用膝盖想也知道,她所意图的可不只是除了地址这么多。 见他纹风不动,就当没她这号美女存在似的,他还是闭着眼睛,让四衷拼热闹的路人窃窃的笑着,金发美女虽然生气,却也不死心,于是她又靠过去了。 这次金发美女整个人几乎都快“贴”在他胸前,嗲声气的再度展开“攻击”“嗯!先生,就帮帮我这个小忙嘛!我会给你很好的‘报酬’的,你说如何呀?” 他睁开眼睛,露出一双异于东方人的蓝色眼睛,不过也总算是有反应了。 金发美女差一点比出胜利的手势欢呼,但是却在意料之外的,他说了一句话“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他的问题问得金发美女一头雾水,但是她身后有人帮她回答了。 “是啊!我如果早一点来的话,就看不到这么好玩的事情了。” 金发美女不好意思的回头,想看看自己的对手,就见到一个东方女子,以好笑的表情盯着他们。 那名东方女子长得不是挺美,但是她有一双灵活得像一潭黑水的眼睛,因此,带动了她整张脸的生气,看起来使她特别的与众不同,也特别的亮眼,而那张菱型玫瑰红的小嘴上,则是挂着嘲讽的笑容。由于她的个子不是很高,所以她半踮着脚尖,手放在身后交握着,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 “你好!我叫田中向日葵,请问你是他第几任的女朋友啊?”东方女子有礼貌的伸出手来,眼瞳中却闪过只有那一名男子才看得见的戏谑。 她的话更是让那位金发美女的脸由红变绿,再由绿转为紫色,而男子闻言只是淡然的一笑,心中暗忖,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他站直身子,伸伸两只长腿,转过身决定先从战场上闪人,因为两只母老虎相争必有一伤,尤其又都是“母”的,说不定会 金发美女左看看要走的男人,再往前看田中向日葵那双绝非善意的眼神,聪明的,她也决定摇着她性感的美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旁围观的众人见没戏可看了,便一哄而散。毕竟正主儿都来认领了,那些还没上场的女人当然只好拍拍屁股走人,留在那儿也没“哈舍路用” 那田中向日葵见他转身就走,便快步追上他“喂!席莫尔,你太没天良了吧!我可是替你赶走了一大堆花蝴蝶,而你居然连等都不等我一下,就这样先走了,说!你要怎么补偿我这颗破碎的心?” 席莫尔只是笑着继续走,又同样的引起路人的注视。 “席莫尔!别光是笑,让我想想看你要怎么补偿我。”田中向日葵可是非常认真的在想。“好!就这样子好了!你把你的信用卡借我刷五天怎么样啊?”她平常没什么不良嗜好,就是喜好算小帐、占人家便宜,还有,她也是个著名的购物狂,最高的纪录是一天刷爆五张信用卡,所以 五天!席莫尔笑着摇头“五天,我的信用卡不仅会被你刷爆,可能连信用卡的渣都没有。”然后他伸手比了一的手势。 “一天!开玩笑,免谈!”田中向日葵忿忿的用手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叉。 他不改嘴上的那抹笑意“不!我是说夏佐霖的信用卡让你刷一天。” 一谈到夏佐霖的大名,田中向日葵居然羞红了一张脸,想来这个叫夏佐霖的倒楣鬼,大概是她的心上人吧! “怎么样啊?”席莫尔明知故问。 “什什么怎么样?”田中向日葵脸红了还不打紧,居然口吃了起来,显然这夏佐霖的魅力,在她的心中可大过席莫尔数十倍。 看她一副爱吃又不敢吃的样子,席莫尔下了重葯“那换成奥利伦恩的信用卡好了!”吊吊她的胃口,而且他早料定她一定舍不得“很用力”的刷夏佐霖的信用卡所以只好牺牲他喽!炳里路亚、阿门加阿弥陀佛,原谅我吧!夏佐霖。 大冰块的信用卡!噢!那她还是宁愿用夏佐霖的“不不行!说好了是夏佐霖的信用卡,你怎么可以反悔?”又是生气、又是脸红,田中向日葵身上的热度好比电磁炉,快速升高中,心里也在吃吃的窃笑着。 “我没有反悔,是你没回答的我,不是吗?”席莫尔抓她的语病,她刚才的确是没有答应啊! 她早就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可以算小帐的人,可是老毛病犯了嘛!又一时改不过来呜!她以略微颤抖的声调说:“成成交!” 田中向日葵向天发誓,今天不!是从明天起,她一定要改掉这个坏习惯。 可是天晓得,她这样发誓已经不下上百次了,又有哪一次成功过?真的是只有上天才会晓得喽! 居然就这样,席莫尔把一个莫名其妙的替死鬼给推入火坑里,而田中向日葵则是一脸红潮的暗自窃笑,差点得内伤。 “好啦!待办的正事呢?”席莫尔终于问到今天他在百货公司前受了一天罪的重点。 不过,他倒是挺怀疑田中向日葵是不是跟他有仇?不然为什么每次和她见面,她都一定要的在公共场合呀! 像上一次,他跟她的好在机场的某一个门口见面,她迟到了他可以原谅,但是他站在那里整整三个小时,就被问了上千次的路、被上百个女人搭讪。逼得他只好对她下最后通牒,如果她下一次约会胆敢迟到一秒钟,他就视同她没来、不会来了,时间一到,他马上走人。 当然,这一个威胁刚开始对田中向日葵这种惯犯一定没用,但是他说到做到,真的让她完全找不到他的踪影整整有一个礼拜之久,吓得她马上举手投降,以后便没有再犯,以至于夏佐霖他们对他好生佩服。 “没事啊!”这种话她居然也讲得出口,没事她找他做啥?席莫尔没有皱眉,也没有苦恼,仍是露着一抹精明的笑,突然转身走人。 情急之下,田中向日葵可吓得全身出汗,她大喊“喂!等等!席莫尔你要去哪里啊?” “回家!”他头也不回的说道,懒得陪她,打算走回方才停车的地方去开他的车子。 “席莫尔!”她都快哭出来了,直在心里大骂“我是没事,但是夏佐霖有事找你啦!”本来是想戏弄、戏弄他,却反而被他耍着玩,呜下次下来了啦! 席莫尔骤然停下他移动中的身体,让后面稍嫌“短腿”的田中向日葵撞上了他的背。 “哎唷!要死啦!停下来也不会告诉人家一声,害人家可爱的鼻子”田中向日葵骂了老半天,却没见到他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定眼往他看的方向一瞧“啊!那那不是艾道夫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一名被田中向日葵叫做艾道夫的男人,跟着一群穿西装的男人进入一间饭店里了。 再转头看着席莫尔,他的嘴角又再度扬起那一千零一个笑意,田中向日葵就知道,她的麻烦大了!这一次的出差费铁定收不到。 “在这里等我。”他把她丢在街上跺脚,人就跟着艾道夫走进饭店。 “席莫尔!”田中向日葵气急败坏的大叫,无可奈何的盯着他走掉。“好!你就不要给我回来,你要是回来了,我就要你好看!” 席莫尔进入饭店的大厅,左右看了一眼,便看到艾道夫最后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不过在电梯合起来的一刹那,席莫尔知道,艾道夫看到他来了。 习惯性的笑了笑,他走到大厅的一块大看板前,上面正好写了有关这一家饭店在某楼层举行珠宝展的事情。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耳机,席莫尔将它戴在右耳上,里面马上传来一阵咒骂声。 “孤星!你不是在休假吗?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笑着把它拿离耳朵远一点,艾道夫的嗓门永远都这么大。 席莫尔对着t恤上的一个别针哦不!是一个微型麦克风说道:“我是来玩的。” 里头马上又传来一阵很不文雅的英文脏话“马上回去!这里有我跟战神就够了!听到了没有?” “有!当然有,你说话说得这么大声,恐怕连这个大厅里服务生的都听得一清二楚。”席莫尔揉揉耳朵说道。 艾道夫就是喜欢啰嗦,不过,这也是他表示关心的一种方法,所以通常席莫尔都不会把他的话放在耳里,右耳进左耳当然就出去了。 “听到了就快走!”艾道夫接着又吩咐道,当他是一个三岁小孩般。 “战神在珠宝展的会场吧?你们打算怎么请他们入瓮,”席莫尔已经开始朝电梯移动,根本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他是在你问这个做什么?”听他狐疑的声音,艾道夫才料到他下一步的行动“不行!赶紧回去,这一次的行动太危险了!” 哇!他的声音又加大了起来,听得席莫尔无可奈何的将频道切走。 “战神?听得到我吗?”此时,电梯的大门打开,席莫尔面对着珠宝展喧哗的大厅。 “听到,也看到你了。” 战神低沉、浑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对嘛!听这种声音才是一种享受。 席莫尔环看了一下这个大厅,吹了一声口哨,真不是盖的!不亏是有钱人的地方。 华丽的水晶灯饰吊在上方,气派的木梯沿着会场二楼降至一楼,取之不尽的点心、水酒,还有所有穿梭在名绅、淑女之间,穿着燕尾服的服务生。就像是一般在电影里,常常都可以看到的上流社会宴会镜头一样,美丽的极尽奢华,虚幻且不实。 场中,一座一座造型特殊的桌上,正展示着新式样的珠宝,上面还盖着玻璃盖,防止有人企图盗走这些珠宝。另外,饭店又请了不少穿西装、身怀绝技的警卫,盯着展示会的进行。然而,今天最重要的还不是只有这一些名贵珠宝,据他了解,在当今国际间海、陆、空三运输业的头号黑马,于氏运输企业的新总裁今天即将出席,才是这一个展示会的重头戏吧! 目前,于氏运输企业不仅仅有海上运输,最近几年更是将企图心伸向陆运及航运,更由于新的总裁上任,新式作风也使得业扩更是蒸蒸日上,可以说是跨行做得最成功的一个公司。不仅如此,它成长的速度也快得令人咋舌,前一阵子,更有一家大型杂志社预测,于氏企业会在今年年底登上全世界企业机构里前十强,所以,有心人士莫不期待在这次展示会与他攀上关系,日后才会好办事。 突然,敏锐的直觉打断席莫尔的思绪,又有人在盯着他瞧了,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他那帅气的脸蛋或气质,而是因为他身上的服装实在是跟今天的场合不符。 果然马上就有一个警卫走向他“这位先生,非常抱歉,我可以看一下你的邀请卡吗?” 邀请卡,他当然没有!“对不起!我不是来宾,我是来当服务生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他马上在脸上堆起微笑。 一听到他是来当服务生的,警卫马上变了一副嘴脸“你怎么走错地方了呢?去!去!去!在电梯旁边的那道门才是,记得要把燕尾服穿上,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你。”席莫尔对他比翻书还快的变脸,丝毫不以为意,于是对他一笑便转进他所说的地方。 那是一间更衣室,从长廊过去有一个门,他推断那里很有可能就是厨房,另外,在他的右手边还有一道门,他眯起眼睛盯着它,然后走过去,轻轻的推开,那是一间较为简陋的厕所,显然是给服务生们使用的。 席莫尔走了进去,朝身上的微型麦克风说:“战神,能不能帮我弄一件礼服来?” 战神沉默了好一会儿回答“好。” 通完话后,席莫尔又不自觉的露出微笑,有好玩的了! 于暮风坐在轿车里,视若无睹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资料,完全没把在车外快挤破头,等着他下车好捕捉他镜头,以抢到第一手消息的记者们放在眼里。 “大哥!我们已经到了。”于云歇提醒着坐在他面前的大哥,他有的时候觉得,看大哥这么拼命的把自己埋进公事堆里,真辛苦,他这个看的人比做的人还要上辛苦。 但是如果他要这么告诉大哥的话,肯定会被大哥骂得狗血淋头吧!因为大哥正是他所见过最古板的人。如果大哥不是刚好生在现代的话,他还真的会以为大哥是食古不化的人呢! 轻轻的点点头,于暮风收起手上的资料,几年来商场上的历练,让他早就把他的喜、怒、哀、乐全都忘了,甚至于连他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大声畅笑的,他也忘了。 “走吧!”于暮风率先的走出车外,车外的记者也马上蜂拥而上,一旁的保全人员用身体护着他和于云歇。 不过,这好像仍然止不住记者们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像雨滴一样的落下,只可惜,他似乎没有回答的准备。 在保全人员一路的护送之下,好不容易他们全搭上了电梯,于云歇就捺不住的说话“大哥知道尹大富的千金吧!听说今天的这一场展示会,就是她为了欢迎你到纽约所举办的,真不知她存的是什么心哦!”他不高兴的批评着,因为他最讨厌那种被宠坏的娇娇女,光是看到她脸上那一层涂得比墙壁还要厚的粉,还有她那五颜六色,自以为美丽、流行的彩妆,他就恶心得想吐! 于暮风眼神的余光瞥向他,马上叫他噤了声“那是他的事情,我们不需要费神。” 但是大哥,他的女儿看上你了,你知道吗?于云歇不高兴的皱眉想道,但是并不敢说出口。谁教大哥现在是一家之主,惹毛了大哥难保不被扫地出门,所以他还是忍下这一时的口舌之快,免得到时候自己是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谁知,电梯的门才一打开,于云歇方才提到的那一位千金小姐,突然就顶着她那一张“不堪入目”的脸出现在眼前,吓得他差点没把隔餐饭给吐出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于暮风,心里想,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那么厉害,居然还可以“老神在在”的跟她打招呼,要是他,老早就“跑得跟风一样”迅速逃离! “你好,尹小姐,谢谢你邀请我来参加这场盛会。”这是于暮风踏出电梯所说的第一句客套话,殊不知这听在尹大小姐的耳里如沐春风,春心荡漾得很。 “暮风,咱们之间说话用不着这么客套,你叫我慧娇或者是娇娇就可以了。” 尹大富千金慧娇低下头娇叹的说,让其他人足足掉下了身上所有的寒毛。 而于云歇更是夸张的伸手捂住嘴巴,生怕她再讲下去,他的隔餐饭就真的要吐出来了,可惜的是,那“元凶”小姐可不这么认为。 于暮风瞄了一眼于云歇的动作,扯扯嘴角,也不好在旁人面前说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嗯!那就请你带路了,我想先见见尹先生。” 好死不死,尹慧娇在抬起头时,见到他的这抹似有轩无的笑之后,整个人都被“煞”在原地,呆呆的盯着他傻笑。 当然,最教于云歇吃惊的是,她的脸上涂了那么厚的粉,居然还看得到她脸红?难道是腮红不成? 看她这一副痴呆样,想当然耳,她是完全没有听到于暮风说了什么。直到于暮风算得上是非常有耐心的,叫她名字叫了三次后她才勉强回过神,让于暮风身后的于云歇很没气质的窃笑了好一阵子,才止住笑意。 “对对不起!请跟我来吧!”尹慧娇,终于收起快要流下嘴角的口水,领着他们到展示场中,被一群美国士绅围住的尹大富面前。 尹大富一见财神爷已经来了,那十分臃肿的身子居然健步如飞,一改平时太空漫步的情形,迎了过去“暮风!你来得正好,我来帮你引见、引见美国的参议员麦克凯利斯先生,和目前美国前十富的企业家夏佐霖先生。”他一副于暮风长者的态度。 平时甚少有表情的于暮风都从眼光中闪过了一丝什么,快得令尹大富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不过夏佐霖却带著有趣的表情看着。 “你好!麦克先生、夏佐霖先生,我是于氏运输企业的于暮风。”他仍是从容的和尹大富介绍的人一一握手。 但是他的心里却对尹大富这种略带控制意味的行为,大大的起了反感,连原先对他一丝长辈的敬意也消失殆尽,看来和尹大富合作开发新式客机的事情,要重新考虑了。 当夏佐霖回握着于暮风的手时,眼神突然飘至于暮风的身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使他愣了一下,却也让于暮风下意识的回过头看。 那是一个美丽的东方女人,她身着黑色无肩袖的长裙,面朝着他们走过来。 她真的是很美,乌黑的柔软发丝随着她移动,如浮云般飘逸着,脂粉末施的俏脸上点着淡淡的口红,水波样的大眼睛此刻正写着一丝精灵。 在这一室的庸粉俗脂之中,她的出现,就宛加纯真无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间天使。 “夏佐霖,我找你找了好久哦!”她走到夏佐霖的身边,好像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似的,眼中只有夏佐霖一个人。 而不知道为何,于暮风的眼神盯在她的身上之后,就再也移不开了。直到她叫了一声夏佐霖的名字,他才将失了的神找回来,同时心中也泛起阵阵莫名的醋意。 连于云歇这一个平时最爱挑剔的人,都不自觉的脱一说出赞美的话,更引起于暮风不悦的一瞥。 原来,这一个美丽不俗的女人就是之前做男装打扮的席莫尔,她的代号是孤星,她和夏佐霖,代号猎人;艾道夫,代号狼眼;奥利伦恩,代号战神四个人,组了一个名叫日蚀的杀手组织,他们的真实身份没有人知道,专门帮国际上各国或者是私人办一些不可能的任务。 而,这也就是他们的组织为何要叫日蚀的原因了,就如同太阳被月亮遮住的一刹那,黑暗当权之时,他们将负责把阳光再现大地。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当他们完成一项任务时,也会得到一份天价般的报酬,如此一来,既可以为社会除害又可以赚钱,何乐而不为? 除此之外,方才席莫尔在街上甩掉的田中向日葵,她是日本田中商社的老板千金。由于三年前在一场宴会之中巧遇夏佐霖,对他一见钟情且被他所救,在知道了他日蚀的杀手身份后,对他死缠烂打的加入日蚀,所以变成了日蚀里唯一闲着没有事做,喜欢在日蚀里串串门子的情报任务传达者。 但是今天,她似乎是没有完成她的传达任务,就被席莫尔给丢在大街上了。 夏佐霖对席莫尔的出现先是一惊,然后马上恢复平常的笑脸,但是在一旁的尹慧娇对于自己的风头被她抢走,及于暮风一直盯着她看,感到十分的不高兴。 她占有性、大胆的拉着于暮风的手臂问:“夏佐霖先生,她是你的女朋友阿?” 席莫尔这才注意到那张涂着“水泥漆”黏在于暮风身上一脸挑衅的女人,耳里的微型耳机传来艾道夫的声音。 “那个女人的目标,大概是想做于氏运输企业的总裁夫人吧!不过凭她的那一张油漆脸,我实在是很怀疑于暮风看得上她哦!”被艾道夫这么一说,席莫尔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得教人移不开目光。 然后她在看到了于暮风之后,心跳无故的多跳了两下,她马上漠视了这种感觉。奇怪了!在出任务之前,她不是早看过他的照片了吗?那么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 夏佐霖伸手过去,拉住席莫尔的手说道:“不!她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因为我今天没有女伴,所以才请她来客串的。”他稍微捏捏她的手,似乎对她突然的出现感到不太高兴。 她有男朋友了,于暮风挑高眉头,心里不是滋味的想着,不过,那么漂亮的女人会没有人追也不人可能,因此有男朋友也算得上是正常的事,但是他就是心里不太愉快。 尹慧娇一听说她有男朋友时,总算是放下一半的心“啊!原来已经有男朋友了,夏佐霖先生不帮我们介绍、介绍吗?”她另外一半的心则挂在于暮风的身上。 夏佐霖看了席莫尔一眼“席莫儿,这一位是尹大富的千金尹慧娇小姐,而在她旁边的是于氏运输企业的总裁于暮风先生,另外,这一位你应该认识的,美国参议员麦克凯利斯先生。”他开始一一的为他们介绍。 席莫尔不!应该说是席莫儿小姐,她也从容的应对招呼,身上更是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贵族气息。 等席莫儿握住于暮风的手时,她愣了一下,他的手掌仿佛带电一般的,温柔的将电力送进她的掌心,使她差点就失神了。 而于暮风也感觉到了,他盯着她平静的脸,但是她的眼睛泄漏了她的心情,使他知道,她也有着和他同样的震撼。 “喂!甭星,不要握太久,尹花痴快冒火了。” 艾道夫,代号狼眼的声音,再度从耳边响起,她赶紧抽回自己的手。 “各位对不起,我先带莫儿去那里见见几个熟人,待会再见。”夏佐霖笑着,带着席莫儿离开。 于暮风的眼神一直目送过去,直到他们和两个男人会合,走出那扇通往阳台的拱门才收回来。尹慧娇见状,不高兴的跟于暮风娇叹着,令他感到十分的厌烦。 而于云歇则是若有所思的笑着,最起码他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哥绝对不会跟尹花痴来往,可喜可贺啊! 第二章 “好了!别拉了!”席莫尔被夏佐霖、艾道夫以及奥利伦恩三个大男人堵在阳台上。 “你没事来这做什么?向日葵呢?”首先开口的是一向最沉不住气的艾道夫。 她无辜的耸耸肩“谁教你们叫她去牵制我的行动,所以我把她丢在大街上,自己来了。” “我们是为你好,所以才”夏佐霖欲辩白,却被席莫尔打断。 “哼!为我好?你们若是真的为我好,就应该让我来才是,而不是把我丢给向日葵。” 三个大男人无可奈何的盯着她的怒容,他们四个人是在育幼院长大的孤儿,由于平常四个人的感情相当的好,所以在被一对美籍警察夫妇一同收养之后,便依着自己的兴趣,学了不少捕捉犯人的技术。但是,不幸的事情却发生了。 收养他们的警察夫妇在一次的任务执行中丧生,因此使得他们四个人都义无反顾的投入了追缉行动中,希望能够让他们自己亲手捉到害死警察夫妇的凶手。可是,在经过一段为期不短的追查中,他们却始终没有想到,真凶居然就是收养他们警察夫妇的顶头上司。 这一件事情的发生,不但使他们震惊,更促使他们在抓出了真凶之后,不断的自我训练,而成为介于正义与邪恶之中的杀手,靠着悬赏奖金过这种有一天活一天的日子,也成为各个国家最倚重的杀手组织,因为他们出的任务至今都还不曾失败过。 同时,他们也是各个国家最头痛的杀手组织,因为他们连一些政府官也都敢动手,只要敢贪,而且被他们捉着了小辫子,就一定逃不过他们的制裁。 不过话说回来,为何他们不让席莫尔出这一趟的任务呢? 原来是上一个礼拜,席莫尔背着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美国大毒虫蛇子,让他的黑社会老爸疯狗气疯了,下令要查出凶手,且格杀勿论。 虽然他们都认定了,疯狗一定查不出席莫尔在日蚀代号孤星的身份,但意料之外的是,一些曾经与他们合作过,却因为害怕被他们揪着小辫子的政府官员,居然泄漏他们组织的秘密给疯狗知道。所以现在,疯狗正在逐一的清查孤星身份,不过他们也很快的将那名政府官员,以贪污的罪名送去吃牢饭。 可是为了席莫尔的安全着想,他们只好禁止她出任务,放她一次长假,甚至不惜去请田中向日葵这个散财女童子去牵制她,结果还是被她撞个正着。看来,想不让她在这一次的任务里插上一脚,还挺难的! 四个人对眼相看了好久,夏佐霖终于叹了一口气“好吧!反正你现在用的是席莫儿这个名字,谅疯狗也没有这一种通天的本事,会把它跟日蚀的孤星联想在一起,所以就让你参加啦!” “看看!还是夏佐霖最够意思。”席莫尔笑了笑,靠进他的怀里,令艾道夫眯了眼,吃起味来了。 他直是嚷嚷着“席莫儿,她也太不公平了吧?这里还有你的两个帮凶耶!” 不过,一旁代号战神的奥利伦恩倒没那么小度量,他只是露出难得的笑容看着他们。 “好!这不就来了。”席莫尔朝艾道夫的怀里走,却坏心的在最后一刻转进了奥利伦恩的怀里,弄得艾道夫哇哇叫,一旁的夏佐霖和奥利伦恩笑得更开心了。 结果,席莫尔还是没有给艾道夫“抱抱”就直接问道:“那你们这次打算怎么做?”眼神中透露出有趣的光芒。 于暮风受不了的甩开黏人的尹慧娇,在展示场和弟弟于云歇循自的走着。 “大哥!你看刚才那位席莫儿长得不错吧!”于云歇哪壶不开提哪壶,似乎是有意要唤醒他,方才和席莫尔相遇的记忆。 他瞄了于云歇一眼,不太高兴的说道:“怎么?她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你那么挂心她也没有用。”难不成云歇对席莫儿也有意思? 于云歇则亮着一脸的笑意。“有男朋友没关系,只要她还没有结婚,一样是人人都还有机会的,不是吗?”死会活标嘛! 于暮风不悦的瞪着他“你想追她?” 见大哥一副天快下雨的阴沉模样,让于云歇在心里贼笑得都快得内伤,故意耸耸肩,他佯装无意的回答道:“是有点想啦!反正我不动手,一样会有别人去追,所以就试试看喽!” 果然被于云歇这小子好计一试,于暮风的脸当场莫名的绿了一半。 是啊!其实他这臭小子倒也没说错,光是看夏佐霖带着席莫儿在会场中走这么一趟,所有的单身、包括有些已婚的男人,无不对她垂涎,露出色狼尾巴。若不是夏佐霖尚算得上尽职的没离开她半步,席莫儿就算是不被他们毛手毛脚,也会被他们流出来的口水给淹死。 于暮风阴沉着脸,看着她的背影在人群中穿梭,他酸溜溜的发现,夏佐霖和席莫儿两人相伴一站,还挺登对的。 而席莫尔一回到展示场上,就感到一双灼热的视线烧着她的背,因此使她很不自在的跟着夏佐霖走动。 “孤星!那个叫于暮风的人一直盯着你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耳边传来艾道夫的疑问,让她僵了身体。 “狼眼,拜托你尽职一点好吗?你看今天在展示会场上,有哪一个男人的眼光没有跟她动的?”夏佐霖一边对眼前的一对夫妇笑着,一边朝外套上的领针说道。 艾道夫在另一头静了一下“也对哦!因为连我的目光也都跟着她走哪!” 听他这么一说,除了席莫尔微红了耳根之外,其他三个人都在微型耳机里传来笑声。 “艾道夫,我警告你给我正经一点,等一下要是没捉到人,我就唯你是问!”席莫尔半威胁道,却眼尖的瞄到外面阳台有人影正在晃动。“人家注意!有动静了,刚才阳台上有人影晃动。” “战神,你先过去看看!”夏佐霖警觉性的眯起双眼,仍不动声色的谈笑着。 战神奥利伦恩收到指示,修长的身子似黑豹一般,无声无息的移向阳台,闪了出去。 “战神,怎么样?”这次是艾道夫的声音。 “看来我们得向委托人追加报酬了。”从奥利伦恩的口气里可以知道,这次敌人来的人数至少有二十个以上。乖乖!真可称得上是大手笔的抢劫加绑票。 谤据他们在事前的调查,此次青月党会筹划这次的行动,主要是因为内部的党员叛乱,另外又组了一个新的派系叫红月党,因此他们急需要资金来吃下军火贩子手下的武器。 但是他们并没有料到,青月党居然会派二十个以上的人来办这一件事情,显然青月党今日是誓在必得,对这一件事情相当的重视了。 “该死!他们人多不怕死是吗?”艾道夫又开始啰嗦了。“不管!反正他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就杀一双。” “好了!我们各自行动,但是千万别忘了不要逞强,结束以后到老地方见。”夏佐霖俨然领导者的姿态下令,便离开席莫尔的身边去办正事了。 席莫尔接令,开始朝目标于暮风走去。 于暮风则是愣愣的看着她走向他,直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阵枪声和尖叫声,才拉去他所有的注意力。而这个时候,席莫尔也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低“镇定。” 回头看到席莫尔正冲着他笑,于暮风居然有股想要把她拥入怀里的冲动。 “统统不要动!蹲下来!”一个手持长枪,穿着西装的金发男人,站在展示场的楼梯上,大声喊道。顿时,所有方才欢乐的景象完全不见了,众人皆害怕的双手抱头,蹲下。 此时,另外埋伏在外面的青月党人全部都冲进大厅里,有些人用手枪、用长枪击破盖在珠宝上的玻璃,再将它们装进带来的黑色布袋里;有一些人则一一的向在场的绅士、名媛搜刮他们戴在身上的珠宝、首饰。 接着,一个像是他们首领的男人,从精雕的木梯上到二楼,俯看所有的人。席莫尔认出,他就是青月党的二头子海利派顿。她以前曾经在几次的任务中跟他有过数面之缘,并且对他知人善任感到相当的佩服,没想到今天却是要来捉他,这不禁让她有一点为他惋惜。 “对不起!现在麻烦一位叫于暮风的中国人出来。”海利派顿对底下蹲着的人,突然大声说道。 于暮风一惊!对于他们叫出他的名字而感到讶异,而,就在他正要起身之时,一只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清脆的嗓音轻轻响起。 “于先生,请再等一下好吗?”席莫尔正微仰着头看着他说道。“他们不会杀人的,请不用担心。” 于暮风与她四眼对看,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几乎想用手摸摸她吹弹可破的粉颊是否如他想像中的好。不过,他只是动也不动的以目光锁住她的柔美,似乎舍不得放开了。 席莫尔不自在的先拉走她的视线,对于于暮风靠近自己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力和灼人的目光,她的心难得的七上八下,也有点气恼自己这样的反应。 “等一下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所以请再耐心的等一下好吗?”她的声音有点微颤,而于暮风似乎也发现到了,他笑着。 “于暮风先生,请你出来好吗?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想请你当我们的贵宾而已。”海利派顿又大声说道,其他的人则拿着大枪,四处的张看。 于暮风此时只得硬着心,逼自己不去顾及所有人的安危。 而这次,他几乎是贴在席莫尔的身边,让她倒抽一口气,狠狠的吸进了他身上的一股男性特有的气息,竟引来她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差一点忘了任务的目的。 于暮风一双黝黑的眼瞳,盯着她的俏脸不放,让席莫尔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要被他的目光给烧出一个洞来了。 忽的,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时“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大厅都晃了起来,吓得有些人开始尖叫。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海利派顿对这没有算计到,对突如其来的爆炸冷了一颗心。 因为青月党现在已经再也容许不了任何的错误,因此,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失去冷静,一反平常的吼着,就连其他的同党也都慌乱了起来。 “就是现在!”席莫尔早已脱掉脚上的高跟鞋,一面拉着于暮风的大手,便开始朝阳台的方向逃去。 但是失去控制的青月党员为了使所有的人都静下来,便拿起手上的枪开始扫射“砰、砰!”的声响不断“统统都给我蹲下来!” 有人尖叫着、有人哭泣着、有人奔跑着想向外求援,场面乱成一团。不久,那一些青月党员因为情况控制不下来,便发了狠心,见到有人在走动或跑动就开枪。 “哦!懊死!”而他们这一次的开枪,使席莫尔冷不防的跌倒了,这令于暮风心一惊的冲过去查看她的情况。 她的冷汗直流,轻轻的靠在于暮风身上,不用去察看,她也知道自己挂彩了。 “你的脚流血了,不要动!我先帮你止血。”说罢,他心口一紧,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条白色手帕,帮她暂时先包着。不过他当然知道这样子是不行的,一定得要把她脚里头的子弹拿出来才行。 靠着他,席莫尔感觉到十分的温暖,于是她突然话不经大脑的说了一句“你真的好温柔哦!”等说完,看到他一双黑色的眼睛闪过某种情愫时,她马上又后悔了。她自嘲的想着,她在说什么啊? 看她的脸上突兀的染上一抹醉人的红潮时,于暮风一时冲动的把她搂进怀里,不仅席莫尔吓了一跳,连他自己都难以控制,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馨香和甜美。 哦!他想这样抱着她已经想了很久、很久。 “孤星、孤星!你在听吗?” 席莫尔好不容易从于暮风的怀里回过神。“我听到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她看见于暮风漆黑的眼瞳正疑问的看着她,显然,他也听到艾道夫的声音了,似乎正在要求她作解释。 “我们要追大厅去了,你自己保重。”艾道夫才刚说完,她也还来不及开口跟于暮风说话,三个黑衣人马上破窗而入,手上拿着枪对着青月党员射击。不用说,那三个黑歹人就是夏佐霖、艾道夫与奥利伦恩。 “走!到阳台去!”席莫尔知道,他们的动作再不快一点是不行的。因此她不顾脚伤,拉起于暮风的手,硬撑着痛也要把他带过去。 “你的脚”于暮风欲说话,却被她接下来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因为她正掀着她黑色的礼服,露出她细致、修长的美腿,差点让他傻了眼。 原来,在她的大腿上绑了一只小型手枪,她拿出手枪,就对准他身后的两个青月党员开枪。而在于暮风转过头的瞬间,那两个人已应声倒地。 开完枪,席莫尔因为脚伤,整个人几乎都快要跌倒在地上,不过,她仍然是咬着牙说道:“快走!” 她推着他到达阳台,二话不说,居然把他给推出了阳台,于暮风的心脏尚没有平息住方才的震撼,现在面对着耳朵旁往下坠时呼、呼的风声,他竟然近乎麻木的失去了感觉,那可能是因为他看到席莫尔随后也跟着也跳下来的原因吧! “砰!砰!”随后,他们掉落在一张大型的气垫上,气垫因为承受重量,陷了两个大洞之后,将他们毫发无伤的弹上来,这也就是席莫尔为什么会推他下来的原因。 而掉下来的第一件事,于暮风几乎是马上的就想起她脚上的枪伤。他从气垫上跳起来,赶往她的身边时,她已经站起来了。“你没事吧?”他关心的问道。 席莫尔苍白着一张脸,如往常,她又露出那种不在乎的笑容“我没事,可以请你扶我下来吗?” 见到她小巧脚上的伤口所流出来的血不但没有止住,反而染红了整块刚刚包上的白手帕,于暮风心疼的皱着浓眉,为她的脚伤难过。“我去开车过来载你去医院,伤得这么重不先治疗怎么行?” 她不敢看自己的脚,手搭上他宽厚的肩膀,在他的帮助之下回到了地面上。“不用了,我没关系,你可以先回你下榻的饭店,再见!” 再见?就这样?她的一切什么都不知就要放她走掉?不可以! 于暮风旋手一抓,把席莫尔欲要离开的身子拉了回来,但是一时重心不稳,两人跌坐在一起。他怕跌伤她娇弱的身子,于是顺着他身体往后靠,所以她可以说是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四眼再度相交。 经过方才一番激烈的活动,使她的气息不稳的呼吸着,而随着她的呼吸,让两人身上交叠的部分刺激着他们的感觉神经,她红艳的玫瑰唇因调息微张着 这映入眼中的一切,令于暮风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心动已久的情潮,和想得到她的意念,于是他吻上了她的唇。在一碰到她精巧的唇瓣时,他知道,他的心、他的人、他的一切、他的世界仅剩下她而已,被他制在怀里柔软、温热的身子,还有她狂乱跳动的心他都要拥有,她将永远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时光也仿佛静止了一般,停在他们两人的世界之中。直到席莫儿被警笛声惊醒,她才回过神。 警察?!不好了!她挣扎着起来,眯着眼睛看一部部的警车靠过来。哼!现在纽约市警察的办事效率愈来愈低落了! 不知道她是哪来的力量,她伸手推开于暮风,再看了他最后一眼“再见!”她又笑了,令他迷炫、狂乱的笑颜。 突然,由巷子里开来一部黑色的旅行车,上面来了一个黑衣人,于暮风认出,那就是破窗而入的那三个黑衣人的其中一个,那个人扶着席莫尔上车,对他投以一抹怪异的注视之后上车离开。 “席莫儿!”于暮风从地上坐起来,对着扬尘而去的旅行车大叫“我会找到你的!我一定会的!” 此时,蜂拥而来的警车上,有一位警员朝他来了“对不起!请问你是于暮风先生吗?我们想请你跟我们回去做笔录。” 于暮风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扫回饭店的时候,歹徒已经一一的被警察们押解出来,所有的人质也被救出了。 看样子,一切都结束了可是唯有他的心,却遗落给一名叫做席莫儿的女人,找不回来了。 一部黑色的旅行车,朝着一座华丽又不失庄严的大宅园开去。 而那一座雕刻着精美图纹的大门,也像是应着它的到来似的缓缓开启,让黑色旅行车顺利的驶进有着喷水池的前院里。 车子一停,三个身着黑衣的高大男子,马上从上面迅速的跳下来。其中的一个男子,手上还抱着一个美丽的女人,脚步不停的往庄园里的白色建筑物走。 “史黛芬妮!史黛芬妮!”那一名手上抱着女人的男子就是夏佐霖,当然不用说,那名被他抱着,但是已经昏迷不醒的女人就是席莫尔了。 走廊上,应他的声,马上走出来一个女人,那是被席莫尔恶意丢弃在街上的田中向日葵。此刻,她正张大了眼睛,心惊的问道:“夏佐霖啊!席莫尔!她受伤了吗?” “你这不是问废话吗?史黛芬妮呢?快一点叫她来医务室。”艾道夫不满意田中向日葵的大惊小敝,在这人命关天的当口,他用力的吼着。 “好嘛!那么凶做什么?”头一转,田中向日葵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她走后,夏佐霖马上把席莫尔抱进一个类似医院手术室的房间里,然后将席莫尔平放在一张白色的手术床上,艾道夫和奥利伦恩也跟了进来,以担心的神情,看着这一名他们平时就非常疼爱的小妹。 接着,田中向日葵推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进来了,她就是他们口中的史黛芬妮。 她身着着一身白色衣裙,蛮符合她在日蚀这个杀手组织里,所担任医生的角色。 她并没有席莫尔的美丽,倒也净净素素的可人,可惜的是她的一双腿,居然要在轮椅上度完她的下半辈子。 “她什么时候中枪的?”史黛芬妮抬起她灵秀的黑色眸子盯着他们。 她不是美国人,但她却有个洋名,那是因为她是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女人,至于为什么会加入日蚀这个国际闻名的杀手组织,那还得归功于艾道夫的多管闲事。是他救了她,也让无处栖身的地留下来,于是日蚀里从此也就多了一个医生。 “三个小时以前或许更久,因为我们没有确定时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够快一点替她取出还留在脚里的子弹。” 夏佐霖的眼神不容否定的看着史黛芬妮,而她则淡然的回视他,点点头“好的,我会尽力的。” “那我们出去吧。”奥利伦恩开口说道。 其实,在他们四个人当中,只有席莫尔和夏佐霖是亲生兄妹,而艾道夫及奥利伦恩则是他们到育幼院以后才认识的。也就是说,席莫尔并不是她的本名,而她的改扮男装,也是为了出任务时方便,所以才会取了这么一个男性化的名字,后来,久而久之,大家顺口的也都叫久了,恐怕连奥利伦恩和艾道夫都忘了她原来的名字。 因此,夏佐霖会特别的担心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是呀!别担心,她会没事的!”艾道夫安慰夏佐霖,顺手将他的手臂一环,带他走出了这一个房间。 纽约警政署 于暮风不耐烦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名警察,他非常的胖,虽然穿着一身人模人样的三件式西装,但是看起来仍然像一个披着人皮的猪。 尤其是他挂在脸上那抹意味浓重的笑容,牵动着他脸颊上的两块肥肉,令人不禁心生怀疑,他再这样扯笑下去,那“两片”肥肉很快的就会滴出新鲜的“猪油”来。 “于先生,我们只是想请你透露一点有关那一名帮助你逃离展示场女孩的事,并没有任何冒犯你的意思。” 瞧他一脸谄媚的讪笑,看了就令人不舒服,恶心得想吐“是吗?若不是你们侵犯到我们的人权,那我们怎么会在出境时,遭到你们的扣留?”于暮风的声音很平静,但是那声音中包含着的威严,加上他那冷冷冰冰的五官,让那一名警察不停的用手帕擦着脸上像是水龙头一般,流个不停的汗水。 “是!是!是!这是我们警方行事上的疏失,请你原谅,不过为了能让这件案子顺利结案,还是要请你帮忙才行。” 于暮风厌恶的瞪了他一眼,距离那一件抢案已经五天了,他们不但每天到他下榻的饭店去烦他,还叫警灿邺十四小时的跟着他,如影随形,让他绑手绑脚的,就算是他想调查出席莫儿的行踪,也不可能。 本来,他还打算想和夏佐霖联络,但是又怕他们监听他的电话,所以只好把这件事搁了下来。现在就连他想离开美国,到日本去谈一笔生意,也被他们在机场傍拦下带到这里来,所以他心中的忿怒是可想而知的。 “我已经说过不下上百次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身份,就如同参议员麦克凯利斯先生所说的,我是第一次在展示会场上认识她的,至于为什么她要救我,我完全不清楚!” 于暮风虽然不是用吼的回答,不过语气里的咬牙切齿却是不容忽视的,显然他真的是恨透了,警察老是问他同样的一个问题。 那一名警察看看他握在身侧的拳头,突然有点怕他会冲过来揍自己一顿。因此,又拿起手上那条早就湿透的手帕,往自己肥油油的脸颊上擦“但这是上级的命令,我们不能不从,所以可不可以请你”那名胖警察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于暮风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打断“不用再说了!我会打电话给我在美国的律师,他会来处理这件事,恕我先失陪了!”他很快的从椅子上起身,便往门口去。 在走之前,他又肃目的扫了他一眼“对了!我忘了问你,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境,我在日本还有一笔美金一千万的生意,如果搞砸了,我不知道你们纽约市警局赔得出来吗?”然后他头也不回的,留下全身打颤的胖警察走了。 第三章 不在意的拖着自己受伤的一只脚,席莫尔单脚跳着在走廊上前进,一边诅咒,天杀的该死!他们居然把她留在这里,跑到日本去出临时任务去了,那她算什么? 每每往前跳一步,她的脚就感觉到沉重了一点,也疼了一些,但她坚强的咬着牙很继续前进,有耐力一向是她众多的优点之一。 汗像豆大的雨水般,从她的脸颊上流下来,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劳累感,她情愿是在街上拿枪扫贪除恶,那都比在这里无奈的跳着前进要好得多了! “席莫尔,你不要命了吗?” 席莫尔闻声,抬起头来。 田中向日葵双手扳在细腰上,俨然像个小避家婆似的对她喊着“脚受伤了还到处乱跑,快点回床上去给我躺着,快!”说完,田中向日葵就快步朝她走过来,扶住她放在墙上支撑整个身体重量的双手。 席莫尔仍然是露出她那一抹习惯的笑容任她扶着,脸上则多了些不自然的苍白,甩了甩一头俏丽的短发。 前几天的那头长假发,在她被夏佐霖抱进手术室时丢掉了,害她心疼不已。因为在她的这么多顶假发里,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一顶了,哪里知道他们竟然这么顺手的就把它给丢了。要知道,如果想要再找一顶一模一样的可不容易呢!可恶! 现在呢?听说她的脚伤无碍,休息个几天就会好,所以又丢下她一个人,三个人飞到日本逍遥去了,这怎么能够教她不生气呢? 哎!不过自她从房间里一路跳到这里来,花费了比九牛二虎之力更堪的力量,弄得气喘喘的事实证明了,她现在还是不适合去日本。 “史黛芬妮呢?”席莫尔随口问问。 “她在花园里。”田中向日葵扶着她行走“你想去哪儿走走吗?我看你这几天关在房间里,也快闷坏了吧?” “哼!你现在才知道呀!”席莫尔笑道。 田中向日葵盯了她一眼,打趣道:“好!好!好!莫尔宝宝,现在姐姐就扶你出去走走。” 这一座大宅子叫做骑士园,里头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用的是欧洲中世纪的古代风格建筑,不过它仍然拥有最进步、最现代化的设备,例如:电视、游泳池,甚至最新颖的医疗设备跟国际电脑连线的作业系统,它都应有尽有。若是认真的说来,它应该是日蚀这个杀手组织的第一秘密基地。 而田中向日葵所提到的花园,则是位于骑士园的中庭,史黛芬妮很喜欢自己一个人推着轮椅,到那儿沉思、赏花。 待她们俩好不容易到达那里,果然见到史黛芬妮一个人坐在群花中,平静的容貌好像纯静的天使一般。 “史黛芬妮。”席莫尔朝着她打招呼,而她也回过头来微笑。 “嗨!莫尔。”史黛芬妮盯着席莫尔在田中向日葵的扶持之下,一跳一跳的朝她前来,那个样子真像是咒语没解的青蛙王子,旧习难改的跳着。 席莫尔是这整个日蚀组织里最能让她卸下防卫的人,因为席莫尔总是冲着她挂着高深但亲切的笑容,令她打心里的温暖起来,并不是说其他的人就不够好心,不然他们也不会收容一个连自己姓啥、叫啥都不知道的女人,还将她留在这里。 她美其名是他们专属的医生,可是天晓得,他们个个身手都那么好,难得受伤个一、两次。所以她能留在这里,真的是上大对她的垂怜,在她失去一切的时候,为她送来了这几个冷面但心热的家人,让她感受到比一般家庭更温暖的感觉。 但是,促使她留下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当初救了她的人、带她进日蚀的人艾道夫。 “我的脚什么时候可以好啊?我真想念以前可以蹦蹦跳跳、跟他们一起出任务的日子。”席莫尔皱起略带英气的剑眉问道,此时的她,完全没了那一晚的柔媚,倒像是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大男孩。 史黛芬妮笑着说道:“再一、两个月吧!不过,还是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 “什么?!要那么久啊!”她无奈的里声叫道,天啊!那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她苦恼的想道。也罢了!就当是一次意外得来的假期好了。 “怎么?你嫌一、两个月太短啊!那好,我在你的脚上多踢两下,让你多休息几个月的假如何呀?”田中向日葵闻言后,不悦的说道。 原来,她还在记恨那一天席莫尔把她丢在大街上,一个人上饭店去“插花”的事情,不过这也就算了,教她最气的事还不止这些呢!最气的是,身手一向不错的席莫尔,居然会好死不死的受伤、昏迷被送回骑士园,让她被其他的那三个大男人给骂得头都抬不起来。 谁教她当初要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答应人家,要在那一天去牵制席莫尔的行动,让席莫尔不要去参与这一次的任务,结果,她的任务不但没有达到还让她受伤,自然的,她也就连这一次去牵制席莫尔的“酬劳”都拿不到,白白的浪费了她跟夏佐霖的一次烛光晚餐的会,所以她简直是恨死席莫尔了。 席莫尔“惊惊”的闪了一下身体,非常的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得罪到田中向日葵了? “你今天是吃到炸葯了吗?火气怎么那么大呀!”席莫尔平时的那一脸洒脱的微笑,看在田中向日葵的眼底,可是像极了取笑她的讽笑。 “对啊!你不知道今天我心情很‘郁卒’吗?所以少来惹我,不然我管你是不是病人,照样开打!”田中向日葵气红了眼,握出她的拳头给席莫尔看。 席莫尔笑了笑,皮痒的跳到史黛芬妮的轮椅后面,故意靠在她的耳旁说:“你瞧她是不是大姨妈来了,不然怎么那么喜怒无常,活像颗不定时炸弹似的。” 史黛芬妮闻言,很给面子的笑出声,而田中向日葵的脸色则愈来愈难看,显然她还是听到了席莫尔同史黛芬妮说的话。 “席莫尔!”田中向日葵大吼。哇!她一定是“电火线”走火,现在正式宣告冒出火花来了。 看着一脸怒容的田中向日葵开始朝她前进,席莫尔这只捻了虎须的小老鼠,准备逃命去了。她用单脚跳着,很快的绕过史黛芬妮的轮椅,田中向日葵当然不甘势弱的追过去,弄得她们干脆就在史黛芬妮的四周跑着,而史黛芬妮被他们孩子气的行为逗得笑出来,连忙伸手阻止他们的“自相残杀” “喂!等一等,你不许跑!”田中向日葵气急败坏的喊道。 不跑!难不成要站在原地让她打啊!开玩笑!她才没那么笨。席莫尔一直往前面努力的跳着,大概是平时身手不错吧,身子滑溜得像泥鳅似的,任田中向日葵用跑的都还抓不到她。 但是席莫尔得意没多久,她就“砰!”的一声,撞上了一堵宽厚的肉墙。哦!她可爱的俏鼻子,她闭了一只眼,揉揉自己的鼻子。 “你们在玩什么啊?” 一道浑厚的男音从席莫尔的头顶上传来,使地不自觉的抬起头来看他,原来是田中向日葵那个在这附近念医学院的弟弟,田中执吾。 由于田中向日葵的关系,他也知道了日蚀的事情,并且偶尔帮助日蚀做一些情报搜集的工作,因此他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来这儿走走,更增添了骑士园一丝热闹的气氛。 田中向日葵火大的挽起袖子怒道:“执吾,你来得正好,帮我捉住那个臭小子!” 田中执吾莫名的盯着怒气冲冲的姐姐,再看看干脆趴在他身上,十分镇静、笑得吊儿郎当的席莫尔,当下便了解,一定又是席莫尔惹毛了她,不然她才不会气得头上都快冒烟。 “喂!等等,向日葵,我现下可是病人哦!不然等夏佐霖回来”席莫尔故意停下未完的暗示,气定神闲的靠在田中执吾的身上,精明的笑着,这可是她最后的绝招。 这田中向日葵果真走了两、三步以后停了下来,一双美目杀人似的瞪着她,恨不得把她大卸一百零八块,丢到海里喂鲨鱼。瞧!她那一副得逞后贼兮兮的笑脸,真是令人想一把撕破她,免得她再用那张俊美的脸蛋去危害世人。 “你你给我记着!”田中向日葵说完便转身以手抱着胸,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执吾今天学校没课吗?不然怎么有空来这里走走?”还是满脸笑意的史黛芬妮负起招待客人的责任,开口问着。 “嗯!听说莫尔受了伤,所以来看看她,顺道问问姐姐要不要搭便车回家。”田中执吾扯动嘴角,扶住想往前跳的席莫尔,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 其实,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来看看受了伤的席莫尔。那天一听到她受了伤的消息,他本来就想要马上赶来探望她的,不过却因为父亲在美国纽约的分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所以他只得代替远在日本的父亲去处理,以至于弄到现才有空来看她。 “不用看了啦!她又没有断手断脚,坏蛋的命一向都很长的,难道你不知道吗?”田中向日葵又在一旁损起席莫尔,报她方才威胁自己的一箭之仇。 这次席莫尔倒是很大方的挑起一边的眉毛,不以为然的笑笑。刚才跟她吵了老半天的嘴,脚又用力的跳那么久,她竟觉得有一点累了。 她意外的没回嘴,令史黛芬妮甚至于是田中向日葵都头看着她,才发现她的脸色有一点不自然的苍白。 “扶她回去休息吧!刚刚的活动量过大,她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比较好!”史黛芬妮想起她和田中向日葵的追逐战,推断她应该是身体尚弱,又加上脚伤被她这一动,休息一下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我扶她回房去休息吧!”田中执吾自告奋勇的提议,也想乘此机会多一点和席莫尔单独相处。 待田中执吾和席莫尔的身影走远,田中向日葵才抱怨道:“真不知道执吾这小子怎么会看上席莫尔这个男人婆,真是没眼光。” 她的一番话,却让史黛芬妮有感而发“爱情有时候是盲目的,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不是吗?”说完,她便推着轮椅,慢慢的回主屋里去,只留下田中向日葵一个人在花园里。 她撇撇嘴角,叹了一口气“是啊!没错!我们都是盲目,而且身不由己的。” 田中执吾扶着席莫尔,走进连接花园与主屋的长廊,在席莫尔跳了老半天之后,他终于看不下去了,因为她每跳一下,就好像他的心被人家紧紧的扯动一下,要不是刚才她坚持靠自己的力量回房,他早就抱着她走了,她也不会跳得那么辛苦。 “啊!你你在干什么?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席莫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除了夏佐霖、艾道夫及奥利伦恩以外的男人这样抱过,所以使得她的脸颊竟然不自然的染上醉人的红晕,让她一向男性化的脸蛋,更增添了几分属于女性的娇柔,这差一点就令田中执吾移不开他的目光。 挣扎了老半天,她还是在他怀里,被抱得紧紧的。没想到一向看起来一副书生般儒雅的他,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抱着她走,而且还被制得死死的,令席莫尔这个身手堪称不错的杀手也要低呼,她好像错估了他的外表,忽略了他本身的训练。 “不要乱动,不然等一下你掉下来了,我可不管。”田中执吾笑着,没错过她眼神中那抹挫败感“喂!我可是剑道上段、跆拳道黑带的人哦!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脆弱好吗?” 脸蛋微红的扯动嘴角,席莫尔因为被猜中心事而难得的失去平时的镇静。“我没有,你别胡思乱想的,快放我下来!”她像条虫似的,在他怀里动个不停。 “不放!”田中执吾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 什么?!不放!他好大的“猫胆”啊!她慵慵懒懒的瞪了他一眼,挑高自己的眉头。奇怪了,今儿个是不是大家都吃错葯了,否则为何他们姐弟两人都怪怪的。 “难道你不知道我有脚吗?有脚就表示我会走。”不用你鸡婆的意思,席莫尔故意拉长了自己的嘴角,没好气的提醒他。 “我当然知道你有脚,不过我放你下来,你绝对不会是用走的,所以我不放!” 这不是在说废话吗?他竟然敢捉她的语病,她的脚受伤了当然是用跳的,不然还用飞的吗?笑话。他几时说话跟田中向日葵一个样啦!这么伶牙俐齿的。 “我是怕你太辛苦,你远来是客,我怎么好意思虐待你呢?”席莫尔又是笑笑的道,表面上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其实心里早就开始非常的不自在了。 “你没有虐待我,而且你的房门也已经到了。”田中执吾用眼神示意她去看。 嗯?怎么那么快?她记得她出房门到花园可是跳得挺久的,怎么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虽然她是个杀手,在动手动脚上绝对冷酷无情,但是她的性子其实还是跟小孩子一样质朴,只不过因为太早接触世间的冷暖,而让她好的一面不被其他的人知道而已。他,则是希望能成为那颗琢磨宝石让它放出灿烂光芒的人。 微微的白了他一眼,席莫尔在他的扶助之下,慢慢的在床上平躺下来,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声谢谢。 帮她拉好被单,田中执吾第一次顺着自己的意念,得偿所愿的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这让席莫尔又吓到第二跳,愣愣的盯他阖上门的背影,她伸手摸摸自己的嘴唇,沉下她的心,皱着眉头想道,口中执吾吻她,而她竟然好笑的想起另一个人,和那个人拥着她的感觉、他身上的男性味道。哎!为什么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那一场展示会和那一次的任务后变了样子? 首先是她在脚伤的这几天,老是想着于暮风这个跟她八竿子打不到的人,不管是白天或晚上,他老爱气人的在她的脑袋和心里游晃,让她连作梦的时候都梦见和他在一起拥抱、接吻 然后是田中执吾,这个她老把他当弟弟的人,虽然他只小了她三天,但她是真心把他当作手足,刚刚竟令她措手不及的偷了她一个吻,哎!头真痛! 东想西想许久之后,席莫尔终于在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下,因为疲倦而沉沉的入睡了。 于暮风此时坐在自己的车子里,神情凝然的想着方才的事。 罢才纽约警局的胖警察拨了一通电话给他,说他们接到线民密报,他们要找的那一个救了他的女人,居然是属于日蚀这一个国际杀手组织的人。 谤据可靠消息指示,那一个女人的藏身地点已经被找到了,所以警方想请他过去,以证明那一个女人是不是日蚀的人,好将她绳之以法。因此,他急急忙忙的丢下繁重的工作,打算去他们所说的地点一探究竟。 很快的,于暮风一把车子开到定点,就随便的将它停在路边,走到巷子口的那一部灰色车子前。 胖警察见到他,便马上朝他靠了过来“于先生!”他把手伸出来想跟于暮风握手,但是于暮风的注意力一直定在前方,因此并没有察觉他伸出来的手,所以他又悻悻然的手缩回去。 “她在里面吗?”于暮风直接切入正题问着。 胖警灿冖着他,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算计的光芒,看起来少了平时那份唯唯诺诺的蠢样,而多了几分狡诈的味道。但是于暮风并没有发觉,因为他现在全部的精神都投注在那一条巷子里。 “嗯!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今天我并没有多带人手来,请你等一会儿跟着我时,要特别的小心四周的状况,一有什么事情发生,就马上出声喊我。” 于暮风点点头,便由胖警察带头,走到那一条巷子口。 “那么我先进去,你再随后跟来。”说完,他一转头,那一身肥胖的身材竟然体态轻盈的消失在巷子口一片黑暗中。 于暮风不自然的扯动嘴角想,那一个胖警察必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虽然自己曾经在纽约市警局下了他一次马威,但难保他不会对自己放上一记冷箭示威。 大约在心底数到三十,于暮风一脸淡然的跟了进去。那是因为他知道,倘若他跟进,那么今天无论如何,自己都会有一个答案,包括在心里的那一名老是挥之不去的美丽人儿。 “踏!踏!踏!踏!”是皮鞋敲在寂静巷子里的声音,回音淹没了由巷口传来的人声鼎沸,恍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继续往前走,于暮风看到了那名胖警察,于是叫了他的名字。 胖警察停了下来,突然以一脸冷冽的笑脸面对着于暮风,使得那张脸上原本肥硕的费肉,此刻看起更加深了他的阴险感,颇有制造恐怖效果的功能。 于暮风直觉得不对劲,正想要开口,却被一群人给团团围住。 “你到底是谁?”于暮风以超乎胖警察所预料的冷静,站在原地看着他,冷然、平静得像没发生任何的事情。 胖警灿冖着于暮风,这令他打从心里的非常不悦。 自从在纽约市警局,于暮风给了他一顿排头吃之后,他就非常讨厌像于暮风这一种人。并不是因为于暮风长得比他帅或是什么的,而是他讨厌在于暮风身上的那种天生的王者气息、不动如山的气势和那股果断的冷笑,这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常常让人感到无法不臣服似的。 同时,这也令他想到了他在脱离青月党以前的那一位老青月党党主,也是以这种不怒而威、讲义气的豪情领着他们上山下海。 炳!炳!炳!可知道,他是最讨厌这种人了,因此在老党主一宣告死亡,他马上脱离青月党另起炉灶,为的就是有一天,他要创造出比青月党更雄大的派系,而这也就是红月党的由来。 胖警察狂啸了起来“我是谁?你恐怕还不够格知道呢!”他已经无法控制狰狞的笑声,在这冷静的夜里,听起来还增添了几分冷意。 “哼!”于暮风只是轻轻的从鼻子里麦出了一个单音,气得胖警灿诙得全身的肥肉都快自动的滴下不少猪油。 “给我动手!”胖警察的大手一挥,向身旁的手下下令,自己则退到一边看好戏。嘿!嘿!于暮风,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第四章 奥利伦恩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修长又高挺的身躯隐在黑夜里,站在这一栋大楼的顶楼上,以一脸惯性的漠然,凝视着在下面的暗巷里行走,欲步入他设下的陷阱的胖警察。 但是意外的,有一个男人叫住胖警察,转移了奥利伦恩的视线,他眯起双眼,不太高兴的瞪着那一个人走人他的视线内,然后他认出那个人了。 “猎人,有打搅者,是于氏运输企业的于暮风,还要继续执行任务吗?”奥利伦恩朝身上的联络器说着。 通常,若是设下的陷阱没有危害到旁人的话,他们会继续执行任务,但是现在跑出一个程咬金来,于暮风如果一直跟着那个胖警察,那么他必死无疑。 夏佐霖马上回话“战神,马上取消任务,我们不能伤及无辜,结束后到集合地点见面。”说完便收了线。 奥利伦恩又看了他们最后一眼,才立起身子准备要离开,但是不对!于暮风的身后突然多了好几个人,那,那是“狼眼、猎人,等一下!是红月党的人。” 是的,看他们一身招摇的红色下弦月,贴挂在他们黑色外套的后面,那正是杀戮气息的象征。于暮风怎么会去惹到他们的?艾道大不是只在道上放出他们行动的消息吗?事情真是大大的出了他们当初的计划之外。 “什么?那家伙不要命了吗?来这儿什么热闹?” 艾道大的抱怨声马上从耳里传过来,奥利伦恩撇撇嘴,以示同感“要救他吗?” “救!救!救!当然要救!救了他之后再向他好好敲上一笔保护费,这个主意不错吧?”这种烂主意,也只有艾道夫这个没气质的人才想得到。 “嗯!毕竟我们也不能视而不见!” “耶!”夏佐霖的话才脱口,艾道夫马上欢呼。“喂!狼眼,我可是不赞成你去勒索他,所以别那么高兴好吗?”他又马上浇了艾道夫一盆冷水。 “什么?不收钱要我去做白工啊?哇我不要去!”他不喜欢做白工。 “不要在耳机里鬼叫鬼叫的!吵得我的耳朵都痛了,反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马上就逼去,还有,记得把炸弹里的程式结束掉,免得到时候死在自己装的炸弹之下,那就真的是叫做死得很好看了!”夏佐霖说完便收线,让死要钱的艾道夫继续在那里鬼叫。 奥利伦恩又好气又好笑的扯下耳朵上的微型耳机,将视线回到巷子里,里面的人快开打了吧!他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一身黑色的身子移动了,抛下纯黑色的钢丝线,他决定从这顶楼直接下去。 顺着墙边,他黑色的身影在夜色的保护下,贴着墙沿一直向下,以优美的弧度一跳、一跳滑的下去。 唷!他的身手不错嘛!奥利伦恩在心中赞赏的看着于暮风。 于暮风好说也曾经练过跆拳道,因此这几个小混混他还不看在眼里,身子一闪便轻易的闪过他们的攻击,一劈、一拉的又打伤了几个人。 胖警察冷眼的瞧见情况不太对,倘若捉不到于暮风的人,他要如何控制于氏运输那一笔天文数字的资金,和那通达全世界的陆、海、空三界?所以,今天的行动是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哼!本来是想叫部下稍稍给他点颜色瞧瞧的,但是现在似乎不下手是不行的了,就算是使他受伤也要将他捉回总部。 因此胖警察突兀的在狭小的巷子里吹起哨声,于暮风身边原本攻击着他的小混混全停了动作,让他大觉不妙! 那一些小混混们露出一脸不人流的笑脸,拿出藏在外套里的手枪一一亮相,似乎稳操胜算的盯着他看。 忽的,在于暮风的脑子尚未运作完全之时,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人,从上方跳下来,举起手上的长枪对胖警察他们做做样子的扫了几枪,令他们当下就抱头鼠窜的到处找掩护。 奥利伦恩脚才刚一着地,就拖着于暮风朝巷子里一户人家的后门隐身,藉以躲开那一群小混混学艺不精的枪法。 于暮风则盯着黑衣人的侧脸,他似乎似曾相识,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他的身分。 “砰!砰!砰!砰!”枪声不断的响着,于暮风并没有看见黑衣人回击,他蹲在那里,黑布掩住的唇上挂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冷笑。这令于暮风觉得,他好像是在嘲笑胖警察的那一群手下,笑他们在打空气、打苍蝇。 奥利伦恩心想,因为他根本没有再回手开枪打他们,而他们却在那儿浪费子弹乱打一通,根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看来胖子带出的青月党人,仅只是一些意志不坚、技术不佳、又拙又笨的废物罢了! “嘎啊!”一阵煞车声吸引住了他们的注意力,一部黑色的旅行车驶进巷子本就不大的空间里,占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奥利伦恩知道时机到了,转头看着于暮风说:“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去赛车喽!” 推了于暮风一把,他们俩冲进黑色旅行车正好打开的车门里,车子马上蓄势待发的开出巷子,留下一阵黑烟,呛得那胖警察难受的大骂“该死的!你们这群蠢蛋,还不快给我开车去追!” “老老大,追不追不到了啦!”一个怯生生的小混混开口提醒他。 但胖警察仍然不死心的大叫“我不管!快把车给我开过来!”要知道,这是他在警局里布了多久的线,才让于暮风这条大肥鱼毫无知觉的上勾的,现在教他这么轻易的就放弃,说什么他也不愿意啊! “但但是老大” “啰嗦!再啰嗦我就用枪轰掉你的大嘴已!听到没?”胖警察阴狠的瞪了他一眼,令那名小混混颤抖着身体噤了声。 “哼!于暮风,你等着瞧好了,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弄到于氏运输企业的主权的,哈!炳!炳!到时候我要你赶到街上去当乞丐!炳!炳!炳!” 他的冷笑声回响在午夜的黑暗巷道中,听起来还真有几分像是黑社会头子所发下的毒誓。只是,他真的有种本事吗? 坐在黑色的旅行车上,于暮风打破一车的安静开口了“谢谢你们救了我,请问你们的尊姓大名?”他一双锐利的眼神,没离开过他们三个人的身上。因为除了救他的那一名黑衣人之外,在车子的前座上又多了两个一样蒙面,只留下半张脸的黑衣人。一方面好奇他们的身份,一方面也不希望自己又步进了另一个陷阱,所以于暮风可以说是非常注意的盯着他们。 “我们是日蚀杀手,等一下送你到饭店附近的街口下车。”一个坐在驾驶座旁边的黑衣人开口,车内随即又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然而,这个黑衣人的声音令于暮风感觉相当的熟悉。 会这么有把握的原因,是因为他平时对任何人、事、物一向都有着超人的记忆能力,可以说是到了过目不忘、闻过不忘的境界。而,这也是在他初接父亲所遗留下来的产业时,于氏运输企业能够随即进入最佳状况的过人利器之一。 但是,于暮风在一听到他们是日蚀这个杀手组织的人时,心就不禁的多跳了一下,也忘了去深思黑衣人的身份。只要一想到深藏在心中那将近两个月的女人席莫儿,那种想再见她一面的狂热感,便使他不自觉的又启口。“你们是日蚀这个杀手组织的人吧!那么请问你们认识席莫儿这个人吗?” 这一句问话如同一枚炸弹般的在夏佐霖、奥利伦恩和艾道夫的心海中溅起高高的浪花,拍打在心房的彼岸后发出巨响。他们没有料到,于暮风在一个月后,居然还记得席莫儿这个仅只是在当天展示场上昙花一现、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人。 包惊讶的是,他竟然还能查出她是日蚀这个神秘杀手组织里的一员,尚不论他的目的为何,单单是席莫尔的身份即将曝光的危险,就够他们这些大哥们伤透脑筋,十分的担心她的行踪会被疯狗知道,替她引来杀身之祸。 再者,他们这次要杀的人,乃是受了人狱的青月党二头子海利派顿的委托,希望他们能够除掉胖子瓦解掉红月党。于是他们才放出了日蚀接受委托这件任务的消息,然后一一的布下棋子,让他以为日蚀将和青月党进行接触,引他入瓮。 可是没想到,中途竟然会跑出于暮风这个小插曲,若他的消息是由胖子所提供的或许并不令人讶异,但胖子为何会有资料,就是他们所要追查的目标了。 “不!我们组织里没这个人,于先生恐怕是认错人了,恕我直问于先生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驾驶座旁的黑衣人看来非常谨慎,挑捡合适的字眼问道。 于暮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虽然他说话的声音非常平稳,找不出一丝说谎应有的反应,但于暮风以平时在商场上打滚的经验听来,若不是这个人是个言行控制相当自如的人,就是他根本没说错,日蚀里根本就没席莫儿这个人,而自己也可以死心了。 可是他根本一点儿也不相信黑衣人所说的话,于是,他只好将胖警察所透露给他,有关日蚀这一个杀手组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 很显然的,席莫尔是日蚀组织里头一员的事情,可能已经完全的被泄漏了。倘若不再想一点办法出来的话,她很快就会成为疯狗的目标。此时,夏佐霖的脑袋不断飞快的转着。 他心想,那不如教伤愈的席莫尔去当于暮风的保镖,那样不仅可以使她暂时不要跟着他们出任务,减少曝光机会,一来又有钱可以拿,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朝奥利伦恩以及艾道夫各看了一眼,显然他们的心里也正在盘算这一件事情。 的确!在目前为止,他们还不清楚那一位被他们送去吃牢饭的政府官员,到底泄漏了多少有关日蚀组织的秘密。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席莫尔能够尽量减少露面机会的话,那么疯狗就不易追查到她的事情了。 陡的对上于暮风真诚的眼睛,夏佐霖开口了“我想你需要一位保镖。”他的声音里有些笑意。 闻言,于暮风着实愣了一下。保镖?! 夏佐霖继续说:“没错!胖子随时都会再度攻击你,所以你需要一位能够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保镖,因此我们来谈一笔生意吧!” 于暮风半眯着眼“谢谢你的好意!我恐怕不需要。”虽不知他的用意为何,但他不喜欢随时随地有人跟着,就像上一次的纽约警察一样。 “你必须答应,因为我们将给你的是,你所‘想’要的保镖。” 骑士园的地下室是一间被改造过的练枪靶场,和放满各式各样武器的储放室。 由于骑士园的占地原本就相当广阔,因此被改造过的地下室也显得颇为广大,四周为了练枪方便,更是装上了完善的隔音设备。所以在这儿,任你就算是拿着大枪、大炮在练习,也不会有邻居跑来抗议。 另外,收藏完全的武器和用品,也是他们会利用这里当作改造枪械、制作炸葯场所的原因,不过,为了不把上头的骑士园给不小心炸了,他们可是不会在这儿试爆。 与其说试爆,倒不如说是他们自信满满的,因为他们通常做好一颗炸葯,就直接拿出去用了,压根儿都没有试爆过。所以,骑士园至今都还没发生过什么重大的损伤。 此刻,骑士园的地下室里,又响起了连续的枪响声。一个身材修长、身着白色贴身衣裤的女子,正戴着耳罩及护目镜,手上拿着手枪在作练习。 又朝目标射了几枪,席莫尔那一双平时温柔的眼瞳,因为盯着目标物而变为锐利、没有任何的感情,而那平时看来总是随性的笑容和洒脱也都不见了,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停下手,她往枪下一托,枪轮一开朝下,子弹空夹就倾而掉出。她按下身旁的一个红色开关,前方的白色人形目标,马上往前向她推进。 席莫尔不满意的盯着它看“该死!果然退步了不少!”白色的人形目标上有很多的子弹孔,大部分都打中了头部和心脏,但是有一枪明显的射偏至肩上,让她很不满意。这种成绩,对其他的人来说或许是相当不容易,可是对她这一种天天都在生死边缘之中打滚的杀手而言,实在是差强人意。 好不容易脚伤好得差不多了,她得要抓住时间练习才可以,因为她的职业实在是容许不了她有一点点的错误存在。否则失去了她的一条小命则矣,但若是为她而连累了其他人可就不好了。 再上满新的子弹,席莫尔将白色的人形枪靶换新,推至目标处瞄准。“砰!砰!砰!”的枪击声,马上又再度的充满了整个地下室。突然,她回头,将手枪抵在一个金发、冷俊的男人头上。待她看清来人时,她露出一阵阳光似的笑容。 “是你,夏佐霖!”她把手枪收回,放进胸前的枪袋中。“这一次的任务完全结束了吗?” 想不到她的动作和听觉仍然是那么的好,丝毫没受到脚伤休息了近两个月的影响,看来他是可以放心的让她去出这一个任务了。 “还没!我们让他给跑了。”夏佐霖说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将两只手悠闲的插在裤腰袋里,靠在墙边站着。看着席莫尔把白色人形枪靶给收回来,专注察看的模样,一方面他也在头大,要如何告诉她有关于暮风的事。 她抬起头看着她大哥,对这个在世界上她唯一的血亲皱眉“出了什么事情吗?不然你们怎么会失败呢?” 她和艾道夫、奥利伦恩一样都是叫他的名字,不因为只有他们俩有血缘关系而忽略了其他人。因此,若非是和他们相当熟悉的人,否则都看不出她与夏佐霖的相似之处,而会误以为他们皆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四个人。“没什么,只不过出了点小小的意外,而且颇有收获。”他所指的那个小小意外指的当然就是于暮风。 席莫尔看着他慵懒的摊摊笔直、修长的腿,优雅的换了个姿势问:“收获?”她不明白,有了意外又何来之收获? 夏佐霖笑了笑说道:“我们救了一个人。”他将自己的话戏剧化的停顿了一下,瞄瞄席莫尔大感兴趣的眼神,她那一双不同于东方血统的蓝色眼瞳,正闪闪发亮着。 席莫尔不知道她自己已经一步步的吃进夏佐霖所投下的鱼饵,问道:“然后呢?” “我们接下了他的委托,他要我们在一个月内使他免除胖子的威胁,可是目前的我们的人手都不够,艾道夫要到澳洲一趟,办理一件新的任务,而我和奥利伦恩则分别要处理胖子和红月党的事情,所以” “我的伤已经好了,我可以出任务。”席莫尔自信的扯了笑说道。 而夏佐霖见她已经顺利的咬进他下的鱼饵,让他不禁开始窃笑了起来。 不过,一心想争取任务的席莫尔又朝标靶练了几枪,以证明自己现在的状况可以出任务了,不然她一定会发现,这一个任务来得实在是太容易了。 夏佐霖颇有演戏天份的,故作考虑的样子“但是你的脚伤还不可以” 席莫尔为了怕他反悔,马上打断他接下去的话“我可以的!史黛芬妮她能够证明我可以出任务!” 他那一副佯装考虑的样子,还真是骗到了席莫尔,套用一句艾道夫的话,夏佐霖的代号可以更名变狐狸了,因为他用猎人这个名字,实在是有辱了他拥有千万个面具,变脸像翻书一样的特技。 “哦但还是不行,因为你一定不喜欢这次任务的性质。”夏佐霖作戏的皱眉。哈!不是不喜欢,而是一定恨死了,而这才是此行的重头戏。 “不会的!你明知道我已经在这里闷了两个多月,再不给我出任务,我会发疯的!” 席莫尔那一副笑容里带了一丝渴求的样子,使夏佐霖觉得好像不给她出出任务,是他的大过错似的,令他有股大叫冤枉的冲动“好!好!好!不过你得保证你不会后悔。” 咦?到现在她才闻到了不太对劲的味道,尤其是他那一副愈来愈为难的样子,令她的心头开始大拉警钟。不过好像为时已晚,到此一地步来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先答应他再说啦! “好!我保证!”往上翻翻白眼,席莫尔知道自己上当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任务了吧!” 夏佐霖两只手向前摊了摊,有点无奈的样子。“我要你去当于暮风的私人保镖。” 这一句话如同一枚炸弹般,炸得席莫尔的头都痛了起来。原因之一是杀手去当人家的保镖,这这未免太看低她的能力了吧!原因之二是自从上次的任务和于暮风这个人接触过之后,她的心湖就不再平静,而泛起了阵阵涟漪。 所以,她实在是不想再和这个人扯上任何一丁点的关系,偏偏哎!命运真是捉弄人啊!想逃的往往都逃不过,不想逃的又常常避她而去,真是奇妙。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是杀手!不是只会像条哈巴狗一样跟着主人的保镖。”席莫尔不屑的扯动嘴角道,对她而言,当保镖就跟软脚虾相同,只能待在原地任人宰割,但如果是高手的话,活动性可就大了,能攻、能守多棒啊! “我没有开玩笑,而且你现在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夏佐霖早就料到她一定会抗议,因此,他活像是一只狐狸般的举起右手食指,左右摇晃。嘿!嘿!嘿!这就叫做兵不厌诈! “出来!不要像胆小表一样的躲在那里!”突然,席莫尔拔枪朝门口开了两枪道,令夏佐霖吓了一跳。 果然,艾道夫摸摸算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后头居然还跟着奥利伦恩。 夏佐霖无辜的朝他们耸耸眉,声明,这不干我的事,现在正是她火气最大的时候,谁教你们偏偏要选这个时间进来。 席莫尔嘴上虽然在笑,但是那一双锐利的眼神却在他们三个人之间,很快的来回看了一遍。心里想,我就知道,他们两个人也有份!哼! “好吧!我答应了!不过”她这句话收尾的大长音,让他们吊起了心脏,盯着她看。这才像是她席莫尔的做事风格嘛!她放了一丝得意在她的笑容里想道。“胖子和红月党的事我也要插一脚。”她把话说完,并且假装看不到他们渐渐苍白的脸色,自顾自的擦起手上的手枪来。 “不行!” 这三个人居然异口同声的说道,这好像是自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那么整齐过“可以的!反正胖子会再攻击于暮风,而如果我要保护他的话,不动动手怎么说得过去。”席莫尔笑得一脸贼样,反正不管他们答不答应,她都插手定了,所以现在充其量的也不过是在预告他们而已。 此时,这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人同时发出哀号,因为他们知道,她若是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的话,就会尽全力去做,谁也阻挡不了她,而也就是这个原因,他们感到头痛不已。 “好!让你参加。”夏佐霖无奈的宣布,只因胜利者实在是太明显了嘛! 席莫尔发出快乐的笑声,把枪收进枪袋里。虽然她不喜欢当保镖,但是给她捞到了一个任务,也不算白白的被他们设计。 一个笨重、短胖身材的胖子,看似费力的钻进了一部价值不菲的轿车里,车外还跟了一些彪形大汉以及一个身材不错的金发女人。 “直接过去。”胖子对前面开车的司机吩咐道,接着便把车外的那一个妖娆、化着浓妆的金发女人拉进车子里,发出令人作啜的淫逸笑声“宝贝,来!坐在我大腿上,亲一个!”啧!啧!的吻声让金发女子发出了咯咯的娇笑。 “老大!讨厌,别人会看到的啦!”她伸手去阻止他那一只在她高耸的胸前,乱摸一通的大肥手。 “别人?这里哪有别人啊!”胖子的手仍然是不安分的搓揉着她柔软的乳房,引起金发女子的娇吟连连。 “谁说没有啊!前面的司机不就是人吗?”她斜睨了眼司机的后脑勺,意外的感到老汤尼的头发变得浓密很多,难道是用了某种生发水吗?不然原本斑白、掉发的样子,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全都长出来,而且还非常浓密。 胖子美女在抱,根本没有空去注意那么多事,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脱掉她的这一身紧身衣,跟她在车后的狭小空间里做ài的事。 他一张不安分的肥油嘴亲着她的红唇,啧啧作响的敷衍道:“不要让他看不就得了。”胖子顺手按下开关,那隔着他们和司机之间的地方,便升起一道黑色的板子。然后他的手也就更加胆大包天的溜进她的紧身衣里,把她的短裙拉高,色急的拉扯着她的内裤,把手放进去。金发女子马上忘了刚才的疑虑,呻吟了起来,叫得满车都听得到她淫乱的叫声。 此时,就算是再笨的人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而识相的不去打搅他们,但是,偏偏就是有人很会煞风景,车子突然来了一个紧急刹车。 “哎唷!老汤尼!你在搞什么鬼呀?”胖子才要做更进一步的动作,就被这个小意外给打住了,而他的声音听起来更是忿怒万分。 金发美女呼了一口气,似乎是为自己逃过一劫而暗自窃喜吧!“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她伸手将头发往后梳,不经意的问道。 胖子则不高兴的用手敲着那一道相隔的黑色板子。“喂!老汤尼!老汤尼!”他并没有注意到,车子已经不知道在何时停在没有人的路边。 就在此时,那一道相隔着的黑色板子突然缓缓降下,一双深绿如同午夜星空的眸子,正带着嘲弄的神情,透过车子的后视镜盯着他们瞧。 一声尖叫,金发女子连忙的拉起被胖子脱至腰部的衣服,以及被扯至美臀上的短裙遮身。而胖子满脸痴肥的横肉则随着惊讶抖动着。 “你你不是老汤尼?”激情未退的他,声音有点发抖加打结。 那一名陌生但十分阳刚、俊气的司机大笑了几声,吓坏了胖子。因为他的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子弹内裤,没有随身带着枪,原本是怕待会儿办事会不方便,没有料到居然会为自己带来了的杀机。 “你不是看见我了吗?我是不是老汤尼你还要开口问我,真是有够笨的。”他嘲弄的说得胖子的脸色由红转白。“对了!你们不是在办事吗?继续啊!当作我不存在不就得了!我的事情不是很重要,可以等你们办完事情复再说,不过你们的动作可能得要快一点了。”他看看手上的表“因为我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等会我还有事要办呢!” 这话说得胖子的脸色可变成青绿色的了,胖子进退维谷的瞧着这一名俊美的陌生男人打量。他虽然没拿着枪,但是胖子可以依稀觉到,从那名男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悚栗威胁,恍若他天生就拥有至人生死的权力,令人不寒而栗。 “你说吧!我想现在不是办事的好时机。”胖子提起胆子的回看他一眼,却被他冷然、比冻冰更寒的凌厉眼神给打了回来,低下头。 那名男子再度笑出声,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意,让人感到危险“哈!那就抱歉啦!其实我只是想请你帮我个小忙而已。” “帮帮忙?我能帮上什么忙?”声音还在抖,只不过他早已激情尽退,剩下从心底害怕起来的恐惧。 “我要你继续的袭击于暮风,但是不准你真的动手伤害他或者是任何人,知道了吗?” 闻言,胖子,也就是之前袭击于暮风的胖警察,算计的目光一闪,难道他的目地和自己相同吗,因为,胖子慢慢的吊高了瞻子问道:“这样做,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那一名男子又笑了起来,不同的是,只有这一次的笑声里还隐含了一丝不屑,好像他是头一遭被人家这么问着“有!我当然有好处给你!” 胖子竟不懂察言观色,跟着大笑,随后男子笑声骤停,淡然的盯着他,让他全身的毛发没有一根不起立致意。 “好处就是你的贱命一条。”陌生男子把话补完,让胖子扫白了脸,死鱼眼般的茫然看着前方。“如果你没有把事办好,我会再来找你的,拜拜!” 交代完,他从前座开门,还对胖子送上一个飞吻以后,如风般的消失在夜色中,宛如他从来就没有来过似的。 第五章 来回踱步,这是于暮风这一个半小时以来,所做的唯一一件事,真令人为他脚底下的地毯而感到担心,怕它们会因皮毛光秃而提早退休,而原因就出在今天早上接进公司内线里的一通电话。 “于先生你好,我是日蚀所派出来的保镖,我可能会在今天下午三点以前,到达你在洛杉矶的分公司”电话里她是这么说的,可是于暮风早就认出她的声音来了。 她一定就是席莫儿没有错!那一种如同轻风一般舒服、鸟鸣般清脆的独特嗓音,是怎么的教他忘怀不了啊!虽然她自称是一个叫做席莫尔的男人,不过,于暮风知道她一定就是那一天的席莫儿,没有错的! 但是没有关系,如果她想要佯装成男人来接近他,他也是很欢迎的,只要她能够尽快的来到他的身边,那么她是想用什么样子的身份来,他都会照单全收的。 接着,他又再度的举起了那一只,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以内,看了不知道有没有上百次的下表看着。 上头的时针早就在一分钟以前,慢慢的滑过三点的这一个位置了,但是席莫尔的人却还没有到达,急得他现在就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就差一点没有被煮热。 再一次的,于暮风无心办公的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喂!炳妮儿小姐,席莫尔先生他还没有来吗?”他所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外头那一位负责接待的秘书哈妮儿,大概快被他给烦死了吧!他想,因为他在这一个多小时以内,不但一直的来回踱步、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表,还一直打电话给她,扰乱她的工作进度,能不烦吗? 这一反他平时冷静的工作行为,想必是已经令她心疑了,不过于暮风并不在乎。然后,他又走了不到三十秒钟,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火速的接起电话“喂!席莫尔来了吗?”劈头问的就是这一句话。 电话那一头的哈妮儿愣了一下,大概被他给吓到了“呃于总裁,不是的,是日本开发案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不知道你要不要先过目一下?” 于暮风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拿进来吧!” 天啊!他自嘲的想道,他现在的行为,根本就跟一个毛头小伙子差不多嘛!真可笑!他应该要从容的整理思绪,好好的工作才是,可是他却好不容易把注意力放回公事上,他却在此刻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他以为是秘书送资料进来了,因此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努力的把精神放在公文上。 席莫尔背上背包,在哈妮儿的爱慕眼神中,走进于暮风的办公室里,也顺手将她要送进来的资料一起带进来了。 她忽视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把那一份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后假装从容的向他打招呼“于先生,你好!”于暮风闻言身体一僵,抬起头来,果然见到了那一张他怎么费心想忘也忘不了的绝美容颜。 “我就是席莫尔,今后你的安全就是由我负责了。”席莫尔带着惯性的笑容,自我介绍完,却发觉于暮风一直盯着她看,都快要使她不自在起来了。 她这么美丽的样子,怎么可能让他把她当成男性来看待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所以他决定,最好一开始就让她知道,他其实已经知道她是女人的事情。因此他展出笑颜,站起来朝她伸出手来,想和她握手“你好,席莫儿小姐,我已经等你等了很久了。” 席席莫儿小姐?!席莫尔听他这么一说,暗暗的吃了一惊,难道他还没有忘记那一天的事情啊!不过,说的也是,那么激烈的枪战场面,他们这一些生意人一生碰得了几回啊,当然印象深刻喽! 但是,席莫尔仍然是刻意的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因此故作轻松的说道:“于先生,你弄错了吧!我是席先生不是席小姐,抱歉!”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于暮风竟然只是笑了笑而已,一点也不会因他认错了性别而感到歉意“莫儿,我知道你是因为任务的需要而假扮成男人的,这一点在今后你当保镖的期间里,我会配合你不说出去的。”他由办公桌后绕出来,走到她的身边,相当的靠近着她。 她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这是以前从来不曾发生过的现象。此外,他的回答又再度的令她大吃一惊。难不成是夏佐霖他们先泄了她的密吗?还是他自己发觉出来的?席莫尔的心现在有一点动摇了,因为她不知道,于暮风是如何得知她是女人的身份,而稍有不安。 于暮风在商场上的敏锐观察力,使他看出席莫尔的疑虑,因此,他淡淡的笑了两声“是你的声音,莫儿!还有你的美貌、气质,都让我认出你来了,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把你当成男人,请你见谅。” 席莫尔张大了蓝色的眼睛,因为他是首度、也是唯一的一个,由男装的她发现原来是女人的她的男人,因此她张大了嘴巴半晌,不知道该再如何回答他。而,这又是另一个头一遭吧! “查不出来!查不出来!你们这些饭桶,真不知道你们的脑袋都长到哪里去了?居然连一个屈屈的普通人都查不出来,气死我了!”胖子大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并且用力的拍着桌子,吼出他的话,就连身后的椅子都被他弄倒在地,显然他气得不轻。 他的那一些部下们,各各面面相觑。心里暗叫,哼!普通人!要真是普通人的话就好查了。 虽然他们不清楚那一天胖子独自一个人气呼呼的把轿车开回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原来不是搂着一个金发美女,高高兴兴的坐着老汤尼开的车回家吗?没想到,他们才高高兴兴的送走他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他就回来找他们发威了。 胖子不但骂得他们莫名其妙、狗血淋头的,又叫他们去调查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男人,这岂不是太为难他们了吗?倘若那一个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胖子又岂会弄得如此的狼狈呢?想来想去,他们也只能怪自己瞎了狗眼,挑错主子了。 当然,他们这些做部下的当然不敢将这些心声说出口,只能唯唯诺诺的不断点头道歉,不管错的是不是他们自己,都一定得道歉。 胖子大力的骂完话之后,喘着气坐回椅子里。他身后的那一张椅子发出了吃力的声音,载着他做人的体重微微的抗议着。但是胖子可是一点儿都没有去注意,只是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不发一语。 胖子的人虽痴肥,但还算灵活的脑袋快速的转动着,眼神中则闪过了一丝阴冷。那一名陌生人要自己攻击于暮风,可是却又不能杀他或伤他半分,这岂不是摆明的将自己玩弄在手掌心吗? 不!不成!他才不愿意这么被人愚弄着。难不成,这其中还有更重大的隐情,或者,那陌生人是于暮风那儿的人吗? 不!这说不过去,但是,那一天他袭击于暮风的时候,也有一个人帮了他,是同一个人吗?不!不是!在感觉上,他不像是那一天的那个人,可是又觉得他们给人的感觉很像,却不知道他们是像在哪里,更令人心急的是,他的部下居然会查不出他是谁,实在是太神秘了。 但是,不管他是谁,只要是敢惹到红月党的龙头胖子,就是他为自己种下死亡种子的那一刻。胖子决心顿下,便开口道:“传令下去!把人手给我调齐,我要一些人二十四小时的跟我回辗于暮风的动静,听到了没有?还有,去把本部的精英分子全调过来,我要他们随时跟着我、保护我。” 虽然是在心里下了决心,但是胖子仍然是怕死的,非把人都调来保护他不行。说罢,便朝下面的部下丢了一叠刚刚的调查结果在他们的脸上。 部下们吓得马上领命,准备下去办他交代下来的任务,可是却又马上的被叫住。 “等等!顺便帮我联络、联络疯狗大哥,说我有他要的情报。”胖子下完命令后,便一个人冷笑起来。等着瞧吧!我胖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摆布的,谁要是敢惹我,我就让他跟青月党一样,只得连一只小猫都不剩,哈!炳!炳!炳!炳! 她她居然敢溜走了! 于暮风生气的盯着席莫尔方才坐过的沙发,眼睛都快冒出火花来了。他不过是在她来了之后,跟几位身在台湾的主管以越洋电话讨论公事而已。没想到才一个多钟头的时间而已,他视线只离开了她不到几秒,她的人就突然消失在沙发上了,让他差一点没有甩下谈话中的电话,出去找人了。 于暮风匆匆的在结束谈话后挂上电话,因为当他的眼睛一发现她不在的时候,嘴巴就开始不知所云,害得他也不晓得,刚才有没有错失了一笔重大的生意。 这个小妮子!待她回来时,看看他要怎么教训她的不告而别。但是他思及此的半晌,才发现自己跟她八字都还没一撇呢?自己就活像是老婆出走似的干着急、发火,真的有一些可笑。 就在他准备推开椅子,打算去追回这一个小妻子的时候,眼前的那一道木制大门突然就被推开来了。 “你到底跑去哪里了?”想也没有多想的,于暮风在她一进门时,劈头就问。 席莫尔被他莫名的火气而小愣了一下,但是她随即的恢复过来,举了举提在右手上的白色塑胶袋“对不起!我去买了晚餐回来,不过你放心,我也有买你的份,只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她对他又露出了那一脸懒懒的笑意。 席莫尔知道,身为一个保镖是不可以随时的离开被保护者的,但是用餐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半个钟头,她的肚子早就饿的快发昏了,所以她才会先行离开,顺便买了他的晚餐来向他赔不是。 于暮风闻言,惊讶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表。果然如她所说的,现在的时间是晚上的七点左右,原来他方才谈公事用掉的不止一个多小时啊!也难怪她会先去买东西回来吃。 他忘了方才心中全然的忿怒,感到一丝的愧疚。不过,他只要一谈起公事来就会变成这样子,多年的积习已难改变,难怪他会觉得时间没有花费太多,而自顾自的生起气来。 于暮风抬头看看席莫尔,她已经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大方的坐了下来,并且把那一袋装着食物的盒子,一一的放在沙发前的大桌子上,准备大块朵颐了。 他走了过去,开口问道:“你买了什么?” 她露出平常的笑容说道:“你瞧瞧不就知道了。”她慢慢的打开便当盖,一阵中国菜香飘进了他的惊讶里。然后,他看到她嘴角扯着笑意的把一双筷子递给他。 她是特地去为他买中国菜的吗?于暮风觉得自己的心跳因为这一份的猜疑而变快了不少。该死的!席莫尔害得他愈来愈像是一个,尚未成年的毛头小伙子了。 接着,她又拿给了他一碗饭“吃吃看吧!虽然可能比不上你在台湾吃惯了的上等好菜,但是味道应该不差才是。” 因为夏佐霖他们也很喜欢吃中国菜,所以她才会不知不觉的买了中国菜,但又想起他会不会已经订下了一个宴会或是什么的,不过幸好,她回来的时候他还待在办公室里,让她松了一口气。 于暮风盯着自己手上接过来的那一碗还冒着白烟的白米饭,老实的说:“其实,我也很久未曾吃过白米饭了。”因为他长年为了经商,总是很忙碌,因此对于吃不是很讲究。而他所记得的,不是在飞机上用定食就是吃西餐,所以他也可以说是真的很久没有吃到这样子的食物了。 “吃吧!彼主先生,你不想饿死你的小保镖吧?”说罢,席莫尔先夹了一些青菜在他的碗里。 于暮风见状,心里又是一阵不规则的乱跳。他想,他是真的从他见到席莫儿的第一眼时就爱上她了。于是他突然冒出了一句“暮风,不是顾主先生。” 一直在等着于暮风吃第一口菜的席莫尔呆了一下,一头雾水,她不太懂他的意思。 直到于暮风察觉到她眼里的困惑,才大笑着说:“我是说,我的名字是暮风,不叫顾主先生,所以你以后都得要叫我的名字才可以。” 席莫尔张大了蓝色的眼睛,心想,奇怪了,他明明就是她的顾主,叫他顾主先生有什么不对吗?然后看着高兴莫名的他开始吃东西,她却觉得心里有一股她所不明白的东西正快速的扩张 一会儿,饭菜饱足之后,于暮风考虑到她可能长途跋涉劳累,因此他决定今天要提早下班回家,先把他位于洛杉矶的家园介绍给她再说。 当然席莫尔也欣然的应允,那没有什么不好的啊!因为那代表她可以提早休息了。 因此紧接着,他们就乘坐着公司里头的直达电梯,来到了地下室的停车场内。席莫尔警觉的眼神左右察看了一下四周之后,确定没有麻烦顾虑,就跟着于暮风坐上车子。 正当她要走到车子的后座开车门时,于暮风却先她一步的开了前头的车门要她进去坐“坐前面,我不习惯载着坐在后座的人开车。”这是借口,那是因为他想更靠近她,也怕她像方才一样突然跑掉。 席莫尔犹豫了一下子,倒不是因为她害怕于暮风,而是怕自己心中的那一股连她自己也捉摸不清的心情。但是她仍然坐了进去,因为她有保护他的责任,因此她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坐进去。为了想要让自己更轻松些,所以露出微笑说道:“于先生,你的这一部车子看起来真不错。”她称赞他开的车子。 但是他并没有显现开心的表情,相反的皱着粗眉“我不是说了要你叫我的名字吗?你怎么还叫我于先生?”他的两只手都放在圆型的方向盘上,别过头盯着她说道。 是啊!他是这么说了,可是她不习惯呐!真搞不懂他的心里在想什么?“是的,暮暮风先生,现在可以请你开车了吗?”她实在是觉得有一些累。 但是于暮风他仍然不满意“是暮风,不是暮风先生。”不过他把车子给发动了。 席莫尔有一点想睡觉,很高兴他这一个工作狂终于要回家了,因为天晓得,她今天一天为了要面对他,把自己全身上下的神经绷得有多紧。没有办法了,她只好认命的苦笑回答“是的,暮风先不,暮风。” 殊不知,于暮风听得可是相当的满足,终于将车子给开出了地下停车场,往市区外开去。没有过多久,车子便稳稳的停在一座美丽的庄园里。他将车子熄火,正准备下车时,却瞥见身边的席莫尔居然睡觉了,他的嘴边露出难得的温柔笑容。看来,她是真的累了。瞧她!睡得是如此的甜美,而且毫无防备,任谁也猜不出来,她居然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 于暮风满心的柔情,悄悄的开门下了车,走到另一边的坐位上,把她给抱了起来。他惊觉的嗅到了她身上的甜美,果然还是像那一日一般的令他着迷啊! 可是,他才正要抱起她,席莫尔马上就警觉的惊醒了,她眼眸微睁,竟露出一丝杀手冷漠的眼神,令于暮风微皱了眉头。他不喜欢她对他有警觉心,非常的不喜欢,不管那是不是她的职业病,他都不喜欢。 席莫尔丢脸的发现她居然睡着了,而且,他居然还打算抱起她呢!太丢脸了!不过,这还是除了她的朋友之外,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睡得如此沉熟。 “呃对不起,我睡很久了吗?”她红了一张脸,不自在的想从他的怀中离开,因为那实在是太危险了,比她冲锋陷阵时还要危险!夺命杀手的身份一向是她远离爱情的原因,想来现在她也要更加的注意才行,不然她迟早会输在他的温柔眼瞳中的。 于暮风则是因她俏脸上的红晕而沉迷着,非常满意她对他的反应。他的眼神从她醉人的长睫毛看起,再落到睫毛下半阖的星瞳、高挺的鼻子、细嫩的粉颊,最后来到她玫瑰红、丰满的嘴唇,令他有一股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但是他强压了下来,清清嗓子,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魔咒“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于暮风警告自己不可以操之过急,于是他突兀的转过身,放下她然后向前打开门邀请她进入。 席莫尔双脚才刚落地站定,她抬头看见他硕长的身影,不禁暗自想道,第一次她遇见他时,还没有那么近、那么仔细的看过他,只觉得他跟奥利伦恩的感觉很像,都是种孤傲型的人,可是,她现在却觉得其实他长得挺帅的。 粗浓的剑眉、锐利如星般的婆托眼睛、薄薄的嘴唇,五官分开来看可能不怎么样,可是组合起来的感觉可惊人了。不然,尹大富的千金尹慧娇就不会在那天表现得像个喝上好几打醋的女人,直勾着他的臂弯不肯放,活像自己会抢了她的宝贝似的盯着。 于暮风硕长的身子一进门,便把公事包以及西装外套随便的放在客厅的沙发椅上“我先带你到你的房间去吧!”他朝着她挥挥手。 其实,早在今天下午接到她要来的电话之后,他就特地打电话回来,要帮佣克丽丝帝先整理一间他隔壁房间的客房给她。 席莫尔对他点点头,跟着他来到了二楼,一间从楼梯口数来第二间的房门口。 “这间就是你的房间,你先进去看看,顺便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需要,待会再到楼下的书房告诉我。”因为他等一下还要到书房去处理些文件,没等她回答,他已经转身又走下楼去了。 席莫尔跟着于暮风在办公室与别墅间来来回回,已经将近一个礼拜了,胖子像是打算收手般的失去消息,日子倒也过得挺快的。 于暮风这家伙简直是一个超级工作魔嘛!在公司里工作也就算了,还把每天剩下的公文放进公事包里,回到家里吃完晚饭再到书房处理,实在不是普通的呃!热爱工作的模范再加上超级五星级的万能工作机器,只要在左边放进需要处理的资料,三分钟后再到右边去拿,就有结果了!真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有效率,就连现在全年无休、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商店恐怕都比不上他哦! 思及此,席莫尔不禁轻轻的笑起来,将双手放平摊着,整个身体趴在桌面上,盯着埋首在一堆公事里的于暮风。 她真是佩服他的耐性,居然能在那里坐上一整天都不嫌累,要是换了她,恐怕坐不到三秒钟她就整个身体长虫似的,动个不停,更别说是静下心来把公文看完或签完了。 像是发觉她的凝视一般,于暮风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看得她有一点不好意思,赶紧回了他一个惯然的微笑,然后把头给调开。 其实在她来这的短短几天内,对于暮风的好感指数简直是一路向上爬升得非常快。除了他老是以一种奇怪的暧昧语词对她说话之外,他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标准的好男人。 像是在公司里,他会体贴的问她的需要,中午会带她去上好的餐厅吃饭,晚一甚至有时候还会亲自煮宵夜给她吃。这让她觉得自己活像条米虫似的住在他家,而不是去当保镖的。 看她那清丽的俏脸左右看着,于暮风就可以察觉出她那隐在内心的不耐,于是他清清喉咙说道:“你可以过来帮我一个忙吗?” 席莫尔闻言,侧了侧头看他,仿佛不太确定他叫的是她。“我?!”她很怀疑自己能够帮他做些什么事情,因为她真的是除了枪、炮、弹、葯之外的事情,统统都不清楚。就连平时她在日蚀时所使用的电脑系统,也都一知半解,反正只要其他的人会就好了,因此她从来都没有去深究过,实在是非常的混。 “是啊!就是你,莫儿,过来吧!”于暮风见她一脸的不置信,笑了出来。 而席莫尔则是皱了眉头,也拉拉嘴角,他老是坚持叫她莫儿、莫儿的,听起来真的很不习惯。“你要我做些什么?”她的两只手插在裤腰袋里,由沙发上站起来,慢慢的踱步到他的办公桌旁,见到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变出这么一大叠的资料出来,她惊讶得简直是要咋舌了。 “你会电脑输入吗?”于暮风盯着两只手悠闲的插在牛仔裤里的席莫尔问道。 点点头,她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却因为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而让资料散了满地,只因为她感到一股奇怪的感觉从他的指尖传来,令她的手抖了一下,失了神。这是第几次了?席莫尔在心里暗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她也感觉到了,于暮风喜上嘴角的大大向上扬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一双平时奇冷无比的眸子,更是冒出兴奋、爱情的火花。 席莫尔七手八脚的捡着地上的资料,好不容易捡完最后一张“对不起,你要我输入这些资料吗?唔”她才刚抬头,她的红唇就正对上于暮风的嘴。 她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忘了闭上,但是随着他的吻愈深,她也就慢慢的跟着沉沦下去,忘了挣扎为何物。 在于暮风一接触到她的唇瓣时,他就知道她的味道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甜美、醉人,他也知道他的心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时就给了她,并且不会再改变了。 吻完她的红唇,他又沿着下巴将头埋在她白皙颈项里,轻轻的舔咬着,再印上一个接一个的热吻。“哦你闻起来真香。”他低语着。 席莫尔只能咕哝、不清不楚的回答,因为她正被他纯熟的吻着,热气席卷了整个纤细、玲珑的身躯。 由于她并没有反抗,于暮风的手竟然开始不安分的爬上她仍然坚持穿着的男装衬衫里,攫住她不大但饱满的胸。 她倒吸了一口气,也及时的回过神来,心想,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不要!”席莫尔困难的推拒着于暮风硕大的身材,回避他欲再吻她的嘴。“我说不要!你听到了吗?” 他更缩紧臂弯,以示回答。并且停止了他的动作,恋恋的把快被他脱掉的衣服拉好,让全身无力的她轻躺在他身上。 “你真的好甜美。”他沙哑、低沉的声音似语的说给她听,在她耳边轻呼着热气。 席莫尔觉得此刻的自己,全身一定没有一处不红的“不不要这样?”她声音略扬的抗拒着,试着推开他站起来。 “不要乱动!” 她被他突然的斥声吓了一跳,才感到他正圈着她的胸膛及身体,正紧紧的绷着全身的神经,忠实的反应出他对她赤裸裸的男性亢奋。而他下腹部的坚硬抵着她,更令她心慌意乱的僵住身子,任自己全身贴着他,因为呼吸的激烈而上下的摩擦着。这样让人羞愧的境况,她困窘得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于暮风多呼吸了几下,把老早就瘫在他身上的席莫尔抱了起来,令她惊呼出来。“等等一等!放我下来!你要抱我去哪里?” 他低头回视忿怒的蓝瞳,又在她的红唇上偷得一个吻,马上让她住了口。“带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做她该做的事?不会是这个大色狼,原来他几天前的绅上风度全是装出来的,让她不知不觉的上了他的当,可恶! “放开我!”她突然很有精神的踢闹,使于暮风不得不暂时将她放到沙发上,也知道这小妮子误会他的意思了。 顺着她的意,他压住她香柔的身子,将脸俯近她说:“乖不到那里,我怎么教你呢?” 他纯男性的气息,抚上她的悄脸,令她快呼吸不过来了,脸蛋更是老实的反应出她的想法,红透了脸,她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他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啊! “色狼!谁要你教我啊!”翻一个身,席莫尔好不容易离开他的魔爪,喘一口气怒瞪着他,却又张大了眼,呆愣在原地忘了移动。因为她在他眼里,看到明显的爱意和占有,好像他已经在她的身上标明,她是他的所有物了对她?天啊!自己究竟是陷了什么困境中啊? “色狼?”他无辜的摊开手“你刚刚不是说要帮我做电脑输入吗?” 咦?他是指这件事情吗? 第六章 由于昨天在办公室发生的那一件事情,席莫尔苦恼了一个晚上,直至凌晨时分才阖上眼睛睡觉。可是偏偏自己的生理时钟太准时了,还不到七点就把她给叫醒,所以她才会带着没睡饱的眼睛出现在楼梯口,手还掩着嘴已频频打哈欠。 “我的天啊!我简直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她低声的咕哝着,步下木梯,双手的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揉着“头有点疼。”然后她闻到一股牛奶和面包香,让她摸摸自己早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浑沌了一颗脑袋瓜子走进厨房里“克丽丝帝阿姨,今天早上吃些你你怎么在这里?” 没想到,在厨房弄早餐的人并不是于暮风请来的克丽丝帝,而是他本人。这让席莫尔原来扯出来的笑意卡在嘴角,张口结舌的,一句话都没说完整。 于暮风倒是蛮镇定的站在不大的厨房里,继续对她微笑、打蛋。而他颀长的身子好像把厨房剩下来的空间都塞得满满的,令她感到很严重的压迫感。 她退后了三步,盯着他微微皱眉“你在做早餐?”她那总算是恢复脸上的笑容,半是惊讶、半是羡慕他的好精神。因为昨天晚上她没有睡多久的时间,因此今天早上一起来,简直是疲倦得快睡着了,而他却好像完全的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令她觉得有一点气绝。 于暮风好笑的看她退后了三步,好似厨房上空的空气全被他一个人吸走似的“蛋快煎好了,你先去餐桌前坐好,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席莫尔挑高眉头的扯动嘴角,他的才艺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多嘛!好!那就吃看看吧!她转头走出去把报纸拿进来,就刚好见他把一瓶牛奶拿在手上,对着她微笑。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新婚夫妇哦!什么啊?她在想什么?为了掩饰自己有些不试曝制的思绪,她大方的拉了一张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于暮风见她人坐,大大的咬了一口他所做的早餐,马上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她“好吃吗?来!这里还有牛奶,也喝一点吧!” 席莫尔瞪着他得意的表情,再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早餐,挑高一边的弯眉,突然有些酸葡萄心理的脱口说道:“难吃!”她心里就是有一股想要反抗与他太过亲密的气。 但是殊不知,于暮风见她愈是抗拒他,就愈令他觉得有趣。因为已经好久、好久的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惹怒他,所以他不怒反笑,而且还笑得很大声。只因他清楚的知道一件事,这后半辈子有她陪伴,自己一定不再孤独。 他是有神经病还是有被虐狂啊?席莫尔白了他一眼,继续吃她的早餐,虽然说出了与心相违的话,但她可没说不把早餐吃掉,因此她努力的与食物奋战不懈。 眼看着她把自己做的东西全部吃掉时,于暮风就明白为什么克丽丝帝会喜欢占厨为后了,原来,这么看似微不足道的成就感,竟是那么意外的令他的心温暧了起来。 三、两下,席莫尔战绩辉煌的喝掉最后一口牛奶,提醒他道:“暮风,你上班快要迟到了,还不赶紧吃。”然后用袖子擦掉嘴边的牛奶,又引来他的一阵轻笑。 但是他没有纠正她,因为他正是喜欢她的自然、不做作、没有骄气“我是老板,几点去上班都可以。”于暮风仍是慢条斯理的喝着牛奶,其实平时他的早餐都是喝一杯咖啡便打发掉了,但是最近为了配合她,于是跟着她准时吃早餐、改喝牛奶。 “克丽丝帝阿姨今天怎么没来?”席莫尔对他立则的话动了动嘴角,并且问出她的疑虑。她可不希望以后都只跟他同处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她可是会怕怕的。 怕怕?也不能说是怕他这个人,而是而是最近她对他有着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不同于朋友之间的,令她有点害怕。因为她只是小杀手而已,他呢?他可是全球最知名、最有价值的企业家子,在各国都拥有着强大的经济力量,挤进上流社会展露光芒,握有跟总统不相上下的权力者。 同时,他也是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是多少上流淑女、名媛争相青睐的目标。凭她、个小小的级手她早就已经有了自知之明,能闪得他多远就多远,免得自己是被哪个女人踩死的都不知道,那就太可悲了,她还想死个全尸呢! “她的儿子住院,所以我放她几天假。”于暮风回答了,可是她却心不在焉的听着。见她想事情想得出神,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她,对着她娇俏的红唇就动作迅速的偷一个吻。因为上天晓得,他对她的红唇得了狂热的眷恋症,而且是无葯可救了。因此他只能像吸毒者一般一尝再尝,想戒都戒不掉。 席莫尔抬起脸,失去平时冷静般的回手就要打上他的俊脸,却被他挡个正着。 “偷袭成功!”他贼笑的盯着她一片红晕的粉颊,禁不住诱惑的又想偷咬一口。 席莫尔的大脑抽筋、小脑秀逗,平时当杀手时的灵活反应全都因为这个热吻而丢到脑后。 于暮风沉稳的握着方向盘,侧头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席莫尔,她居然睡着了!这也难怪,他瞥见了她眼睛底下的那一抹黑眼圈,就知道她一定有一些苦恼昨天发生的事情。 黑色的保时捷跑车,一路平稳的驶进洛杉矶市区。这里有一个于氏运输企业的分公司,来到洛杉矶的这几天,他都会来这儿处理一些各地传来的文件,并发出他的各项行政命令,所以这儿已俨然成为他半个家了。因为除了别墅之外,这里可是在他一天当中,几乎要待上一半光阴的地方。 跑车继续向前驶进,最后转进一栋办公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停好。 于暮风温柔的在席莫尔的耳边叫道:“莫儿。”在她的额上及红唇上印下一个个细碎的吻,眷恋的抚着她的粉颊。 她嘤咛了一瞥,半开着蓝眼眨了眨说:“我们到了吗?”对他叫醒她的方式皱了皱眉头想,下一次她得要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在他的身旁放下戒心。 但是于暮风笑咧了嘴,他喜欢她的用词,因为她说我们,那是否代表着她已经接受他了? 他浓情蜜意的盯着她瞧,席莫尔不自在的回避他的眼光,并且习惯使然的瞄了一眼后照镜,竟然发现有一抹黑影从车后掠过。这使她想睡的心情马上清醒过来,同时,她也感到一股异常的杀戮之气,这是杀手的直觉,她凝起神来,再利用后照镜看了看车后。果然,那儿有几颗黑脑袋正在晃动着,同时还有前面、左边、右边看来,情况可能相当糟糕了! 于暮风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这种表情,就好像对了!就好像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她所表现出来的超人镇定,和她那种充满自信的感觉。对!就是这种感觉,难道他正想转头往后看,却被她抓住了手。 “我们上去吧!” 她的脸上又出现了那一抹贯有的懒笑,可他的眉头都快皱成小山了。 席莫尔又四处望了一次,眼尖的瞄到距离他们看起来颇近的专用电梯。“相信我,走吧!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她不在乎的笑一笑,率先的走出车门。 他则死瞪着她,打开车门。是啊!我不会受伤,但是你会!他盯着她绕过车子走向他。 突然她大叫“暮风!跑!进电梯里去,快!” 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的于暮风则回头喊道:“莫儿!”接着跟着她跑向车旁。 幸好他今天叫她穿裙子,席莫尔庆幸的掀起短裙,抽起绑在大腿上的手枪,跑向车后的那几个人开枪,然后滚到另一部车子的旁边,其他的枪声马上四起。 “别让他们跑了!快开枪啊!”那些人显然训练有素的朝她接近中。 “该死的!”低低的咒骂了一声之后,席莫尔再朝他们开了几枪。这一些人应不是胖子的人,因为他们的身手好像没那么好,那么,这一些人究竟是谁呢?她实在是猜不出来,目前还在威胁着于暮风的,到底还有哪些人? 突然,有一个身影飞奔跑向她,她下意识的举枪抵向来人的头部,却吓了她一大跳“我不是叫你跑向电梯吗?你跑来我这儿做什么?”席莫尔瞪着于暮风,简直是没好气的骂道,这个笨蛋跑来这边送死作啥? “我要跟你一起走!”他咬着牙说出这些话,眼睛里闪着忿怒之火。这个小妮子居然以为他可以丢下她不管,等一下这里结束之后,看他怎么把她捉起来吊着打屁屁。 算了!来都来了,席莫尔握紧手上的手枪,对着逐渐逼近的敌人又开了几枪。不过,再这样子下去是绝对不行,要冷静下来,想想其他的方法才行。又开了几枪,她换下手枪里的子弹,突然眼神一闪,她看到了一个大红色的箭头指向右手边。心里想,对了,她记得她曾经看过这一栋大楼的平面图,这一栋大楼的电梯好像有内部,那么说来另一部电梯在另一头喽!好!就这样做! “跟我走!”主意已定,她拉着于暮风朝右手方向前进,在身边净是穿风而来的子弹呼啸声。 于暮风开始有点后悔自己成了她的负担,但是他又担心又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只好跟着她跑。像上次在展示会场上一样,握着她柔软的小手信任她。 两个人喘着气,席莫尔终于看到另一座电梯的门了。太好了!她笑道:“走!跑向电梯,这一次不要再回来了,知道吗?” 于暮风盯着她好半晌,突然倾身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个浅吻“小心!” 她愣愣的摸着自己被他吻过的唇瓣,看着他硕长的身影跑过去,终于安心的回过神,拿起手枪跟着接近电梯,却瞥见一个人已经跑向于暮风的方向。 “有人进电梯了!快追!” 不好了!她冲过去大叫“暮风!快进电梯里去!” 但是于暮风前脚才刚踏进去,居然又分神回头望着她。 真是该死!她跑过去挡在他的面前,回过头朝那名追击者开枪,直到电梯的门阖上,才隔离了他们和那群歹徒。 “莫儿!你没事吧?”于暮风从来都没有那么紧张过,心也从来没有那么高悬过,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拿走他的心的小女杀手。 席莫尔半靠在门边,露出阳光般的自信笑容,她答非所问的回答“看吧!我说过绝对不会让你受伤的,现在相信我了吧!” 于暮风靠过去,知道自己需要她在自己的怀里做保证,他搂紧她的细腰,把头埋在她柔软的短发里“你让我好担心。” 他的呼吸吹在她的发梢上,让她又笑了起来“我现在知道了,但是你不可以放开一点点,我被你抱得好痛哦!”她又是一笑。 于暮风闻言却一惊,因为他这才感觉到他环着席莫尔细腰上的那只大手,竟然可以摸得到一种温暧的液体。血!是血!她她在流血,他实在是太大意了,她一定是在进电梯时,帮他挡掉了那几枪,一定是的! “莫儿!莫儿!你再支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莫儿”他的心痛苦得都快疯了。 她已经快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只是盯着他紧张、焦急的容颜,躺在他的怀里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暧,那是一种只有他才能够给她的温暧。“暮暮风,我没事,不要不要难过,答应我,答应”她一边安慰他,摸着他的黑发,一边慢慢的沉入黑暗之中。 于暮风抱着她从电梯里,像狂狮般的冲出来人吼“去叫救护车!去叫救护车!” 他的西装上则沾了很多血,吓得办公室里的职员连忙拨电话。 “莫儿、莫儿!醒醒!你不可以睡着!听到了没有?莫儿”他摇着怀里的席莫尔叫道,抚着她苍白的容颜。 但是,她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于暮风坐在医院急诊室的门口已经有五个钟头之久,其中除了警察做笔录的时间,他几乎都是维持着将头埋进双手里的同一个动作,微垂的肩头使他原本的意气风发变成了自责与心疼。 直到一阵脚步声从加护病房门口传来,他才急急的抬起头走向从里头刚刚走出来的主治大夫“她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于暮风无法接受自己在找到今生的最爱时,又马上失去了她。 那名主治大夫仿佛见多了这种场面,仍是淡然的在病历表上翻翻写写“她在肩部及腰部地方中了三枪,目前我们虽然都已经将子弹取出,但是由于她失血过多,因此这三天是危险期,她必须待在加护病房里由护士轮流看护,倘若她没有撑过这三天,那么我们就只能尽人事了。” 于暮风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会的!她会撑过去的医生,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 主治大夫睨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可以,但是不要待太久好吗?” “谢谢你,医生。”然后他就大步迈开,想要早一刻见到那张令他千思万想、千念万挂的美丽容颜。他快速的到达加护病房门口,非常轻柔的打开门把,侧着高大的身躯进入病房。 席莫尔躺在一张全然白色的病床上,娇小、苍白的俏脸上罩了一个过大的呼吸器,令她看起来更微弱、更令他纠紧了心在痛。 他慢慢的走过去,坐在病床旁的木椅上,握起她白皙的小手放在唇边“莫儿原谅我,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他脸上痛苦却又带着深情的表情,令在一旁量血压的护士,也动容的朝他们俩瞧,好一会儿才退了出去,留给他们一个单独的空间。但是于暮风压根儿从头至尾都并没有注意到有一名护士在场,因为他的眼光从一进病房开始,都只注视在同一个人身上。 他仍在喃喃自语“莫儿!莫儿!你千万要撑过去,因为我还没有得到你的爱,也还没向你表白我的爱不要令我心痛、难过而死,莫儿!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我的这一辈子只有你能陪我度过,其他的人我都不要,你听到了吗?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独自离去莫儿。” 于暮风终于能体会什么叫做生离死别,他终于能感受到恐惧的心情,而他一向无所畏惧的心也终于懂得害怕了!这一切、一切,全只因为他在见了她一面之后就沦陷了,她变成了他的阳光、变成了他心中的唯一宝石、变成了他的全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的独一无二的小女人。 “莫儿我唯一的爱,不要担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一定会让他们知道,碰了我的女人的后果。”于暮风的眼中露出凶恶的杀光,半眯起眼睛说。 “于氏运输企业总裁于暮风,于今天早上在洛杉矶分父司,遭到虹月党的暗中击杀,所幸本人并无大碍,唯他的贴身保镖身中三枪,目前正在医院住院观察中胖子手拿着摇控器,忿忿的关上电视。“哼!算你命大只是,对疯狗会不怎么好交代。” 的确!当初他和疯狗商借人手时,他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夸下海口,说疯狗如果肯拨给他足够的人手,他一定能顺道帮疯狗收拾孤星这个小角色。 可是他千万没有想到,孤星那家伙虽只是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人,但她居然能够保护得了于暮风,而且还苟活了下来,这真的是大大的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不太高兴的皱着眉头,胖子的肥脸上充满了阴雨前的乌云密布。他的手下在他训完话之后,早就一溜烟的避难去了,令他现在一股的闷气无处可发。 然后,一通电话被接进来,他敲了一下桌子接起电话“喂!”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怒气。 “胖子,你的心情不太愉快哦。”疯狗语气里充满嘲讽。 “疯狗!”胖子的怒气突然消了一大半“是啊!你看到新闻了?” “哼!这么大条的新闻,我想不看到都很难,现在我想全美国哦!不!甚至是全球的人类都看到这则消息了。”他责难的口吻表露无遗“警方已经特别注意到这起事件了,下次我们想再动手,恐怕就不容易了。” 胖子对疯狗的嘲弄很不开心,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是事实。 于氏运输企业不仅仅是全球运输业的龙头老大,在美国更占有相当重要的经济地位,所以若是于氏运输企业发生任何事情,都足以在政治、股票、金融界造成一股恐慌。因此,这次红月党出手攻击于暮风的事,当然会引起美国警方全部的注意力,如此一来,下次胖子若要再等机会出手,恐怕不会是件简单的事了。 靶到事情的严重性,胖子不禁暗骂自己太过心急“疯狗,再再给我一次机会,下一次我一定会取到孤星那条狗命,再借给我一些人手吧!”他肥胖的脸蛋微红,并且微微渗出冷汗来,因此他取出随身带在身上的大方巾开始擦汗。 他的脸皮还真厚!疯狗不屑的口气从话筒里无情的出来“人手!哼!不必了!我刚刚已经下令收回我调给你的人手,至于报仇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已经打算请另一位顶尖的高手来办了。” “不!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疯狗的!我们是拍档、合作伙伴不是吗?”胖子这下可紧张得很,以他目前的人手不用说是去抓于暮风了,就连保护他自己都有问题,不然他又何必花尽心思的去借疯狗的人手来帮忙,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全给孤星给破坏了,可恶! 疯狗对胖子所说的拍档、合作伙伴一事,嗤之以鼻“好了!胖子,不要再说了,别让我更看不起你。”说完,便不耐烦的挂上电话。 胖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呆愣的坐回他的椅上,久久回不过神来。待他气急败坏的回过神,他忿忿的用手拍打桌子咒骂着一连串的脏话。该死!他所有心血全都白费了! 就在胖子满脑子为自己的后路打算之时,突然一阵轻风从窗台吹进来,扬起帘絮跟着飘动,让他肥硕的身体结实的打了个冷颤,心头乱跳的泛起恐惧。他的眼神还抓不到焦距,窗台上就多了一条黑色的人影,对着他打招呼。“喂!胖家伙,好久不见了。”艾道夫惬意的将双手插进黑色的裤腰袋里,优雅的站立在窗台前,他的身后同时还跟了一名俊美的男人奥利伦恩。他们两个人一双冷然的眼神,都写满了轻藐和杀气。 是那个人!是那一天晚上威胁他的人!一股熟悉的惧意再度席卷胖子的身心,让他不由自主的轻颤着,连口齿都变得不太清晰。“哦是是你啊!有有何贵干?”他一边说话,脑袋里一边正想着如何跟外头的手下们求援。 “怎么?才多久不见,你就大舌起来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医生看看啊!保你绝对不会再旧疾复发。”又是讽刺、又是“假好心”的说得胖子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艾道夫骂得好不愉快。 “不不用麻麻烦你。”胖子其实很想“开骂”但是为了怕惹来杀身之祸,他才会如此忍气吞声。毕竟他在气势上早就输艾道夫以及奥利伦恩一大截,现在想要重振声威已经来不及了。 艾道夫以及奥利伦恩两个人走下窗台,吓得胖子连往门口移动。见到他那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他们对他的厌恶感可是再加深了一层。 “喂!喂!喂!胖家伙,如果你是想去求救兵的话就可以免了!因为他们全部被我请去跟周公下棋,避免来打搅我们的私人谈话。”他们一眼就看穿胖子的想法,说得他的脸全都涨红了。 可恶的家伙!胖子在心里骂了他不下百次这句话,只不过没那个胆子说出口罢了。“是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什么吩咐?” 对于他的过分礼貌有点作恶,艾道夫忍住想做鬼脸的心情,保持脸部的冰冷说道:“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必客气了不是吗?”他戏剧性的停下话,盯着胖子的脸色又做了一次大转变,他开始佩服起自己的演戏细胞来了。因为胖子正掏出大方中擦着冷汗,显然被吓得不轻啊! 站在艾道夫身旁的奥利伦恩斜瞥了他一眼,提醒他今天的任务可不是来玩的。 艾道夫收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哎!又没得玩了,然后他无奈的对胖子说道:“你没有办好我所交代的事情,所以我们已经决定要严惩你一顿了。” 他一把话说出口,胖子大口的倒吸了一口气。正如疯狗之前所说的,这一次的行动一失败,将弄得众所皆知,倘若要在近期内再筹划另一次的行动,将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现在,胖子总算知道了大众传播媒体的可怕之处,不过这些都还是次要问题,眼前最主要的是如何度过此时此刻的杀机。 他一方面思考如何脱逃的方法,一方面战战兢兢的回答着问题“我我有照你所说的去做啊!”对啊!这男人不是叫他去攻击于暮风,而他都做了啊! 艾道夫伸出他的右手食指左右摇动说道:“不!不!不!我是指你违背了我交代你不能伤人的那一件事情。”他干脆把话点明,免得胖子满脑子肥油想不出来。 “但但是她并没有没有死啊!”胖子慢慢尽量不着痕迹的朝门口靠近,因为他刚刚想起门前的花盆里藏了一只手枪,若是他能拿到只手枪但他完全没察觉到,奥利伦恩已经注意到他不自觉的得意表情,和方才的苍白脸色完全不搭轧,甚至以为没人发觉的移动着的动作。 “是啊!她是还活着,不过你仍然是违背了我交代你的话。”艾道夫平静的站在原地,但是眼里却闪着不同于恶作剧的光芒。 而胖子已经在这个时候到达花盆前,他得意的大喊一声“敢随便命令老子我做事,你去阎王那儿报到吧!炳!炳!炳!”他肥胖的身子往前一扑,躲到沙发椅后面,拿出花盆里的手枪,打算对准艾道夫就死命的开枪,可是他定眼一瞧,人呢? 正当胖子准备再度偷看时,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一只枪口对着他,另外还有一只手枪口则抵着他肥胖的身体,毫不留情“砰!”的一声,子弹打入他的身体里了。 胖子的眼睛张得死大,盯着他们两个人由远变近的俊脸,吐出一句话“你你到底是是谁?”伴随着大量的红色液体由身上流出,他痛苦的问道。 艾道夫蹲在他的身侧,阴冷罩住他的半张脸“我们是日蚀。” 第七章 打开老觉得沉重的眼皮,映入席莫尔眼帘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和刺鼻得可怕的葯水味,道里是医院吧!她想。 她的头还嗡嗡的痛着,想举手揉揉太阳穴,却发现她的手比石头还重;又想动动身体和脚,竟只能感到麻木不会吧!她自嘲的想,怎么身体一中了弹,就变得如此脆弱不堪,口好渴。 她试着转头看向桌旁,却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趴在她病床的床头边,是于暮风!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办公室里上班的吗?怎么会在她的病床边出现?她动了动身体,吵醒了近三天没睡,守在她床边的他。 “莫儿。” 他低哑、沉厚的嗓音,带给了席莫尔一点心悸和温暧。 “莫儿,你醒了吗?我马上叫医生来。”他按下床头上方的一个红色按钮,却看到席莫尔张口欲说话的表情“怎么了?要喝水吗?”他判断道。 席莫尔连忙感激的点头,因为她的喉咙实在是太干燥了,所以有点发热般的疼痛着,连说话都说不出声音来。 她想伸出手接过于暮风递过来的水,但是她忘了她抬不起她的手臂,因此她皱着秀眉、盯着那杯水被他喝尽。等等等!他的脸靠过来了,这个大色鬼,他到底想干什么?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他的唇已经印上她的,并且将他口里的开水慢慢的送进她的嘴里,令她只能瞪大了双眼,呆呆的任他摆布。 没想到他连她受伤的时候,都不放过要偷吃她的嫩豆腐,这家伙。但是此时此刻,在她仍说不出话的时候,她也只能够在心里偷骂他。 眼见她睨着卫生眼瞪他,于暮风好笑的俯身,再度从她终于略微红润的唇上偷一个香吻。 席莫尔气得苍白的脸蛋开始有了红潮,令于暮风差点忘了呼吸的望着她,瞧得她觉得自己的脸,快被他这个小太阳给烤焦了。她现在可是完全没有了平时挂在脸上的保护色,一双眼睛倔强的瞪着他看,努力的想把怒气传达给他。 但于暮风可不会这样觉得,他认为这样的动作是很自然的事,所以他的手不自禁的抚上她的粉颊,拨着她的秀发,仿拂如此做,就能补足他三天来不眠不休的辛劳和相思、害怕之苦。 此时,一阵不识相的敲门声打搅了于暮风的动作,让他皱起眉头,不高兴的瞪着门口喊“进来!” 一张英俊的脸,从门缝里先探了进来“嗨!听你的口气,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原来来人是夏佐霖,他之前来看过席莫尔之后,并没有完全的放心离开,因此他今天又来了医院一趟,因为他今天下午就不得不回骑士园了。 “夏佐霖,你怎么会有空来这里?”席莫尔痛苦的喉咙因为刚刚喝下了开水润喉,所以已经能发出非常沙哑的声音来了。 而待在一旁的于暮风,则为了席莫尔声音里的高兴、惊喜而皱了眉头。 夏佐霖笑了笑,在旁边找到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其实,我主要是来告诉你们几件事情的。”他当然是注意到了于暮风那一种把他当成情敌似的目光,但是他仍然皮皮的笑道。 “是什么事情?请你快一点说吧!因为莫儿才刚刚醒来,等一下还要休息。”于暮风的语气里有着很明显的不客气。 席莫尔微蹙着眉头,直感不解。他平时虽然有一些严肃,但还不至于说话这么不客气啊!真奇怪。 夏佐霖明了的笑笑,他还不想点破自己和席莫尔之间的关系,打算让于暮风去猜个够。“第一件事情就是我们已经完成了于先生的另一项委托。” “另一项委托?什么另一项委托啊?”席莫尔肃起脸色,转头去看于暮风。 “没有什么,请你继续说。”他可不打算回答。 席莫尔眯起了眼睛,虽然不满意,但是她还是乖乖的听夏佐霖说道。 “第二件事情就是胖子跟疯狗勾结,目前疯狗已经打算找别人来对付你们了。” 他的这一些话令这一间偌大的病房,完全的安静下来了。因为他们知道,另一项危机又将逼向他们。 “不过你们放心,这一次我们不会再让这样子的事情发生了,莫尔一样只要保护好于先生就好。”夏佐霖起身说道,准备离开了。 但是席莫尔知道,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 这几天,于暮风简直就是搬了张床住在医院里一样似的,席莫尔被他看得紧紧还不打紧,最讨厌的是杀手的天敌,也就是警察先生,居然连于暮风推着她在医院里散步都跟着去当电灯泡。哎!这不禁让她苦叹,没想到现在连病人都这么难当啊! “我说我要回去!你听到了吗?”席莫尔对着于暮风皱眉道。她整天面对着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护士制服、白色的医生袍、白色的她都快闷疯了! 她想回去?于暮风的心中一悸,一股恐惧从心底窜上来,淹没了他平时的冷静自持。“你要回去哪里?”他突然面无笑意的问道。 席莫尔不懂他干嘛臭着一张脸,她记得她并没有欠他钱啊!“当然是回你的别墅,不然我能去哪里?任务又还没有结束,不回你那儿回哪里?”医院住久了,她的心情实在是不太好,况且她还不能够结束这一次的任务,这才是真正教她郁卒在心里的事情。 于暮风闻言,竟然顿时松了一口气,他露出笑脸“好!我问医生,看能不能把你接回家去休养,不然我住在医院还真的是住怕了!”他对她之前提到他的别墅是家的字眼相当高兴,子诩笑得有一点阖不拢了。 席莫尔又给他一记莫名的卫生眼,维持了她平时的惯笑扯动嘴角,她又没有叫他搬来这里住又色又讨厌的,谁希罕啊!她心里一股暗生的情潮翻动着,在心里咕哝道。 于暮风见到她那一脸不在意的笑容,不高兴的欺近她身旁,什么事都还没做,她就紧张的微红了一张脸。 “你要做什么?不要一直靠过来。”席莫尔力持镇定的别过脸去,连平时的那抹惯然笑意都挤不出来了。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啊?害我好想咬一口,尝尝是什么滋味。”他故意将嘴巴坏坏的靠在她身边低语、吹气。 这下子席莫尔相信,她一定连脚指甲都红透了!“你不要一直靠过来!”她不安的推着他硕高的身材,只可惜他仍然不动如山的杵在原地。 “是吗?”于暮风可不会那么快的就放过她,因此他仍然是一脸邪气笑容,慢慢的愈靠愈近。 “喂!我快不能呼吸了啦!”意识到他的更加接近,席莫尔一紧张,便脱口冲出这一句话来。对啊!她现在的呼吸好困难哦。 他捉弄的更加贴近她的娇躯“哦呼吸不过来了吗?那你的心是不是跳得很快、很快,就跟”他把她的小手抓起,轻放在他的胸膛上说:“就跟我的一样快。” 就在同时,席莫尔觉得自己被高压电给电到了! 她那心脏不停快速跳动的声音,说不定连外面留守着的两个警察,都可以清楚的听到不!她这是在做些什么?她可是一个没有资格谈情说爱的女人啊!因此她突然把自己的手缩回去,一语不发的低着头。 于暮风马上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了?你在害怕些什么?告诉我好吗?”见到她轻颤的头,于暮风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仍然想保护她的将她拥进怀里,温柔的哄着。宛如她只是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她用力的推开他,脸色苍白的看着他,眼底充满了痛苦。“不!我不能这么” 席莫尔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于暮风又开始担心了。 她就像是风一样的女人,随时随地的轻扰着他的心湖后,又想化为一阵强风吹走,所以他时常觉得守不住她,守不住她爱飘泊的天性,看不住她脆弱的心。就像就像现在她这种缥缈的如身在远方的眼神,总让他打从心里的害怕。 于暮风强行将她再度拥进怀里,仿佛这样做她就不会在他的眼前消失。“别再这样子,这样我会心痛的。”他不假修饰的,将心赤裸裸的摊在她的面前。 席莫尔痛苦的在他的怀里睁大双眼,然后悄悄的闭上“对不起。”这是她唯一能挤出的一句话。 “不要说对不起,只要接受我,好吗?”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诉说着自己浓烈如酒般的深情。 席莫尔淡淡的笑了出来“我饿了。”她决定痹篇这个答案。 而于暮风也感觉到了,再多给她一些时间吧,他告诉自己。“嗯!我去外面买点东西给你吃。”然后他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站了起来。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席莫尔脸上强装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了。她其实很想很想接受他,可是他的身份、地位让她怯步。她不但是一个杀手,还是一个父母都不要的孩子啊!这样不堪的自己,连自己都害怕,怎么有幸能够得到他全部的爱呢? 席莫尔住院又过了好一阵子,于暮风便取得了主治大夫的同意,将她移回他的别墅休养,同时只要她每隔一段时间回去复检就好。如此一来,席莫尔总算是可以得偿所愿的出院了。 “嗯,真好,还是外面的空气比较新鲜。”她在于暮风的坚持扶持下踏出了医院的大门口,开心的在他的痴情注目之下笑着。而且由于事前的保密功夫做得不错,所以他们才能痹篇记者的耳目,顺利的坐上轿车离开。但盯着后头跟随着的一辆警车,席莫尔翻了翻白眼。 于暮风扬起笑容,了解的道:“平常被他们辛苦的追着跑,现在却被他们密不通风的保护着,这种滋味很特别吧!” 被猜到心意的席莫尔,不以为意的扯扯嘴角“是很特别!特别到我简直不敢领教。”她眼睛往上翻出眼白来表示她的看法。 于暮风顺畅的开着车子和席莫尔谈天,由于医院离他的别墅并不远,所以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的车子就滑进别墅的车道里安稳的停下来。 后面一直跟着他们的警车,则是跟到大门口后,就驶到对面的车道停住,以便屋子内外有任何状况时,可以随时行动,做最适合的救援工作。 “下车吧!”于暮风已经先帮她拉好车门了。 席莫尔撑起身体,努力的想离开这部车子,但是正当她在奋斗时,身子却突然悬空而起,吓得她两手大挥了起来。“你你在做什么啊?” 于暮风神色自然的抱她走进屋内,可是她却像条虫似的动着。“不要乱动,你看不出来我现在正在做什么事吗?”他捉她的语病道。 “拜托我自己会走。”席莫尔脸上原来的笑容,可完全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跑了。 “我不放,况且你的重量比我的公事包还轻呢!你应该还要再多吃一点,不然我抱起来全是骨头,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故意轻松的笑道。嘲笑她因为受伤而一下骤减的体重,使她原本就不胖的身材,现在变得像根电线杆似的没看头。 她忿忿的说道:“我又没有叫你抱我,放我下来!” 可是于暮风还是没有任何放下她的念头,一路大声笑着抱她回房。 窝在他胸前的席莫尔被他起伏的胸膛和浑厚的笑声给迷得不敢抬头看他,只好心跳纷乱的任他抱着。直到他抱着她回到房间,轻柔的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还依稀的感觉到遗憾和失去的温暧。 于暮风没注意到她依恋的神情,大步的走到窗台前,为她将窗帘拉开,阳光马上跳跃进这个室内。席莫尔的眼睛差点睁不开,所以她只好抬起手遮挡,霎时,她也猛然的发现,沐浴在阳光下的于暮风像是一个太阳神般的宏伟,令她心动不已。 “你在想什么?怎么看着我发呆?是不是我长得太帅了,所以你看傻了?”他踱步到她身边抚着她粉颊开玩笑。 席莫尔一愣,心律不整的推开他“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只是在想事情罢了!”她不肯承认自己被抓到小辫子,因此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 “是吗?”他不相信的将脸逼近她。 “喂,你怎么可以虐待病人?”她连忙躲开他的袭击,嘴角不经意的流露出笑意,迷惑了于暮风。 他克制住又想亲吻她的冲动,从床边跳了起来。“好,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买午餐回来。”他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回头再度叮咛道:“好好躺着,不要乱跑,知道吗?” 她佯装不耐烦的对他挥挥手,在床上躺好“好啦!快点去!” 于暮风无可奈何的对她一笑,便转身出房。 于暮风手上提着热腾腾的饭菜,嘴里轻松的哼着歌曲走到门口,心情愉快的步上门前的小楼梯。这就是于云歇回来以后,所看到的一个令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差点教他跌破脸上的眼镜。 于云歇滑稽的扶好镜框,扯出一丝不大自然的笑容往前走,毕竟这是自从他长这么大以来,在大哥脸上看到第一个这么愉快的笑容,更不用提现在嘴里哼着歌,那是破天荒以来的第一次。 那个该死的电视记者竟敢骗他,说他大哥目前生命危急中,非常需要他的帮忙。所以他才会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无日无夜的处理完澳洲分公司的所有事务后,赶忙的搭私人飞机回来。 可是没想到,他才刚刚把车子驶往别墅里的停车场停好,就看到大哥提着一袋热腾腾的食物,哼歌进门的情况,让他原本想开口喊住大哥的话全都吞回肚子里头,瞠目结舌的站在原地,下巴差一点也阖不回去。 于暮风掏出钥匙本欲开门,可是感到被视线注目的他又回头看看后方,就正好看到他的宝贝弟弟站在车库前,盯着他张大嘴巴发呆。 于云歇是怎么啦?怎么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于是于暮风开口喊“云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澳洲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虽然他的心里想早一刻回屋里看席莫尔,但是看到于云歇那种一副受了莫大刺激的表情,他还是关心的走过去“你还好吧?回来怎么不进屋里去?站在这里发呆?”他摇了摇头,推推于云歇的身体。 于云歇在心里咒骂给了他消息的人一千万次之后,终于懂得说话了“呃对!澳洲的公事全处理好了。” 于暮风心里想,牛头不对马嘴嘛,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他却一点也没听到的样子。“进来吧!”算了!反正自己今天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就不跟弟弟计较。 于暮风领着头,再度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开门。 “对了!大哥,你那个小保镖没事了吧?澳洲那边的新闻报得好大。”于云歇跟进门随口问道。他曾经在电话之中听于暮风提过,哪个要来当于暮风保镖的席莫尔,就是展示会当天的那一位美丽的东方美女,因此他也知道席莫尔其实是一个女红妆的事情。 “她已经没事了。”于暮风把饭菜提往厨房“你先把饭菜放进盘子里,我去找她下来吃饭。” 于云歇又是一阵目瞪口呆,何时看过他为哪个女人买过饭菜啦?今天真是充满惊奇的一天啊! 于暮风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席莫尔的房间门口,轻轻的举起手敲了三下“莫儿,莫儿,你在休息吗?” 半晌,门里头居然没有反应,所以于暮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而他一进门的同时,席莫尔躺在床上也马上的因为警觉性而醒过来。 他走到床边去,对她歉然的笑道:“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不没有,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席莫尔毫不做作的揉着眼睛问道,引来于暮风的一阵轻吻。 早上她绕着房子,前前后后的走了几趟以后,就累得在床上睡着了,一直睡到现在。 “该吃午餐了。”他把席莫尔扶起来,又在她的额上印了一个吻。最近,他是真的愈来愈喜欢吻她了,几乎成了一个改不掉的坏习惯。 “那我没有睡很久。”难怪,她还是觉得非常的想睡觉。 于暮风见她又要闭上眼睛,连忙摇一摇她的身体说道:“等一下,你不要睡,先吃一点东西再说吧!” 她能说不吗?好像不行,因为他已经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也赶走她身上所有的瞌睡虫。“喂!等等一下,我可以自己走路。”席莫尔抗议道,她的脚又没有受伤,她弄不懂于暮风为什么老是喜欢抱着她走。 他却不理会她的抗议,迳自的笑着道:“我的名字不叫做喂,麻烦你叫我的名字好吗?” 拜托!就是因为她在叫他的时候总是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不叫他名字的,那他现在不是在为难她吗?自从遇上于暮风之后,她有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的洒脱了,真的很令她头痛。 于暮风就这样子抱着席莫尔到饭厅里,并且将她介绍给于云歇认识,这时他突然想起,他们应该在席莫尔救他的展示会上见过面才是。 “你好,席莫尔,那天你忙着注意大哥的一举一动,一定忘了我是谁吧?”于云歇若似无意的看了于暮风一眼,却见到他警告的眼神,要自己不要乱说话。于云歇不理会他的眼神,习惯性的耸耸肩继续说道:“那么我再重新介绍我自己一次吧!我叫于云歇,云是浮云的云,歇是歇息的歇,跟大哥一样诗意的名字,很好记的。” 三句话不离自己的名字,于暮风怀疑于云歇是什么用心,看来,他待会儿一定得要好好的抓于云歇到书房去拷问看看。皱着眉头,他终于下令开饭。 席莫尔一听到于云歇是从澳洲回来的,便一直不断的问他有关澳洲的趣闻,而于云歇一见有人肯对他的话捧场,当然是竭尽所能的卖力搞笑。 因此,一顿饭吃下来,除了于暮风以外他们倒是吃得相当愉快,因为他的眉头已经为了他们太过融洽的谈笑而快打成死结了。 接着过了将近一个多礼拜的时间,于暮风由于席莫尔的伤病尚未痊愈,因为将所有公司里的事务都交于云歇去处理,自己则是随时陪在席莫尔的身侧,照顾她。弄得于云歇这一个多礼拜以来累得哇哇叫,差一点打算辞职不干了。 同时,那一部在对街驻守了挺久的警车,也在今天终于完全撤离了,不过,他们偶尔还是会来拜访一下。 席莫尔趴在阳台上,原来停着警车的那一个位子空了,还真觉得十分不习惯。她转了个身,正打算回去寻找在书房埋头公事的于暮风,却惊瞥见位于右方的那一户人家的窗台上竟发出一道金属的光亮,令她提高警觉。难道是有什么人在监视着他们吗?她在心中猜想,难怪前几天,那一户人家会突然搬家这需要好好的查一查才行。 她打定主意之后,便打算先跟夏佐霖联络、联络,一往前走却迎面撞上了一堵肉墙。“哦!我的鼻子”席莫尔揉揉自己的鼻子叫道,但是随即有另一双更温柔的手,去帮她揉揉俏鼻。 “对不起,很痛吗?”于暮风的声音里充满了爱意以及怜惜。 她抬头看他“你不是该待在书房里吗?公事都做完了呀?”她明明看他棒了一大叠的文件进书房的,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出来了。 没有办法,他能够告诉她说是因为他只要一刻没有见到她,就感到不安稳而来找她的吗?他当然说不出口。 于暮风抱紧她的身子“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出去散散心啊?”他转移话题。对于如此需要一个女人的心情,他还是不太能够完全的适应,而且她这一个多礼拜以来都闷在这里,人一定也快闷坏了吧? “真的吗?”席莫尔露出了平日以来的笑颜,令于暮风着迷,也开心的对她回以灿烂的一笑。 “当然是真的啊!那你现在去换一件衣服,等一下我们就出去。”于暮风在她的额上印上一个吻,然后才不舍的走出去。 席莫尔目送着他的身影走出去,随即又瞥觉的望向那窗外的一处光亮,只有她明白,战争即将又要开始了她必须要尽快的联络夏佐霖才行。 几天之后,席莫尔偷偷用电子邮件传给夏佐霖的消息马上就有了回应,她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于暮风书房里的电脑荧幕,那上头传来的讯息令她震惊,也非常的不安。突然,一阵脚步声惊动了她,让她即刻的关掉电脑电源,荧幕上的字也“啪!”的一声不见了。 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于暮风,他正以一双担心的眼神注视着席莫尔的方向。“莫儿,是你在这里吗?”接着再度“啪!”的一声,这间书房的电灯被打开了,迫使席莫尔原本想摸黑潜出去的身子,又坐回了那一张大椅子里。 “莫儿!你在这里做什么?”于暮风很快的走过来,疑虑的盯着她晴空似的蓝眼,却看不出她的想法。早从那一日邀她出去兜风之后,于暮风就看得出她有心事,虽然她是一脸的笑意迎人,但他就是知道。 被当场逮个正着,竟使得席莫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替自己掩饰刚刚的行动。“我睡不着。”这是她仅仅能够想到的最烂借口。她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经过于暮风的身边,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 “莫儿,你还想要瞒我吗?”他的声音里有着一股失望的问道。 席莫尔想转身安慰他却又不敢这么做,因为他们这一次的敌人实在是太强了,她不想让于暮风知道,而且她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他了,正因为如此,她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我哪里有隐瞒你什么事情啊!你别乱猜了。”她试图找回昔日的轻松笑容来打混过去,奈何好像不怎么成功,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她。 于暮风大手一拉,将席莫尔亳未预料的身子拉进他温暧的怀里“我知道你一定有事情隐瞒我,告诉我吧!莫儿,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敌人,我都会一起和你面对的,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他真诚的声音牵动着她内心最深处的感情,她也想和他在一起啊!奈何,他们两个人的世界真的是差太多、太多了。 她的手握成拳状,半苦着一张俏脸不敢抱紧于暮风的身子,因为她害怕沉溺啊!万一她要是真的沉溺在他的温柔里,她的仇家是何其多,迟早有一天会害他无辜的丧命不!她不可以! 席莫尔当下狠心的推开他身体,对他露出一抹疲倦的微笑“我想回去休息了,晚安!”然后她的身影就很快的消失在书房门口。 于暮风心痛的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开,心里痛苦的想,莫儿,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对我敞开你的心胸啊? 他的手捂着胸口,接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电脑前,伸手打开刚刚被席莫尔给关上的电脑。由于于暮风总是在这里利用电脑处理各国传来的公事,因此他的电脑里头有着一套连席莫尔也不清楚的暂存系统,以防他把一些资料不小心消去之后还能够马上寻回。他的手不断的在键盘上移动着,马上就找出了一些他所需要的档案。 第八章 日子奇异平静的过了好一阵子。 而席莫尔身上的伤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于暮风也开始恢复了回公司上班的生活,可是顽固的他却不许她跟自己一起前去公司,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身份好像一下子全都颠倒过来了,让她非常的生气。 “这是我的工作,所以我要去。”席莫尔脸上没有平时的戏笑,瞪圆了眼儿,看着于暮风那张令她又爱、又恨的顽固俊脸。 “不!我说你不能去就是不能去!”他懊恼的发现她跟他一样顽固。 于云歇则悠闲的坐在一旁的沙发里,带着饶富兴味的表情隔山观虎斗。反正于暮风这个大老板还不急着上班,那么他也难得的偷一次懒,晚一点去上班。 “我是你的保镖,所以我必须随时待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安全才可以!”她实在是弄不清楚,谁才是保镖呀? “你的伤还没痊愈,所以我不准你去,听到了没有?”天知道他当然想把席莫尔绑在身上,一分一秒也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身边。 原因是起于上一回他暗中的看过电脑中的资料之后,他已经请夏佐霖接下他的委托,保护他们的安全,可是这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女子居然不懂感激他,还指责他剥夺她的工作权,气得他真想把她抓起来,放在大腿上打她的小屁屁。 “谁教你一直大惊小敝的,我的伤口老早就好了,不然我现在马上表演一个后空翻给你看,让你相信我是真的好了!”席莫尔扯动嘴角,不太满意于暮风小看她的身手,说完,她马上作势要翻。 于暮风见状马上拉住她,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停下来!停下来!我叫你停下来听到了没有?”他在她的耳朵边大吼,震得她都快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你就在我的耳朵边叫,我会听不见才怪。”她拉拉耳朵小声的抱怨道,但是还是被耳尖的于暮风听到。 “你在说什么?以为我听不见是吗?” 席莫尔马上就回给他一个皮痒的笑容。 于暮风叹了一口气,简直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于云歇不文雅的打了个大哈欠,盯着这个有趣的不像吵架的吵架画面,心知肚明的预料出结果来,而且将票早早的投给席莫尔了。“喂!喂!喂!你们谈完了吗?现在要过去上班可是迟到了,不如我先去补个眠,等你们有共识后再叫醒我,ok?” 席莫尔与于暮风雨人同时转过头来白他一眼。 “好!好!好!不吵你们“恩爱”了,我去把车热一热。”说完,于云歇便拍屁股赶紧溜人,因为要是真的得罪了于暮风,他可有好苦头可吃的呢! 盯着他走远,于暮风回过头继续说服她“莫儿,听话!晚上我再带你爱吃的饭菜回来,今天就别跟我去上班了好吗?” 他于暮风几时有用这一种哀求语气跟人低声下气过了,席莫尔荣登第一人,连他的弟弟于云歇都不曾享受过,奈何这一个小妮子根本不领情。 撇过头,席莫尔不理会他逼近、带着恳求的目光,因为她知道若是他再靠近,一闻到他身上浓厚、迷人的男性味道,她肯定会心慌意乱的答应他“我说过,我是一定要去的,因为这是我的责任。” 责任?!他才不要她的什么鬼责任,他要的是她的心、她的爱,难道她不懂吗?这么聪明的她怎么可能会不懂?于暮风暗叫道。他根本就不想让她去,因此他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以及公事包就想走,可是席莫尔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无法再迈出步伐。 “不让我跟的话,就请你换一位保镖吧!于先生。”她不得已的说道,令于暮风狠狠的转过头看着她。席莫尔则是强逼着自己回视他的目光。 半晌后,他忿忿的回过身去“该死的!你要来就来吧!”因为他根本放不下她啊!又如何能够让她离自己而去? 然后席莫尔跟着于暮风快步的走到停车场,于云歇老早就将车子发动好,等着他们一来就可以上路了。 于暮风粗鲁的把席莫尔塞进车子的后座,然后自己跟着坐进去。“开车!”他对着前座的于云歇吼着,接着拿出公事包里的文件,闷不吭声的看着。 当他们一行人到达公司,从电梯里踏出来的时候,走在最前头的于暮风马上就被一只八爪章鱼给缠住了。 “风!你受伤了吗?我代替父亲去了一趟法国谈生意,所以不能到医院去照顾你,你不会生气吧?”原来这只八爪章鱼是久未露面,几乎让于暮风忘了有这一号人物的尹大富千金,尹慧娇。 而在后头跟着出来的于云歇,也倒尽胃口的盯着她的招牌油漆脸,和那一副稍嫌臃肿的身子贴在于暮风的身上,她还把她刻意才去法国刚隆饼的乳房挤到他大哥胸膛上,做作得令人作呕,他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倒楣鬼。 “怎么回事啊?”席莫尔被于云歇挡住视线,于是她从旁边钻出一个可爱的头颅。 于云歇赶忙的想扯住她的手,阻止她见到这一幕,但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早就成功的闪过他,并且啧啧称奇的盯着尹慧娇挂在于暮风身上的娇躯,瞧个不停。 “哇塞!好个‘宏伟’的身材啊!”她不但不吃醋,反倒是嘴角笑笑的“称赞”起尹慧娇的身材来。 这一句话令在一旁的于云歇听得噗哧大笑,而于暮风则是再度皱起浓眉,殊不知她的话里有着讽刺的意味。 尹慧娇听到有人欣赏她的身材,她自满的转身,见到一个俊气的年轻小伙子站在于云歇的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骄傲的胸脯直瞧,让她兴奋得心儿乱跳呢! “嗯!不来了啦!怎么这样盯着人家看,讨厌!”她的嘴上娇着,其实心里高兴得快得内伤。 还装淑女,哎!真辛苦!在一旁偷笑而噎到自己口水的于云歇,终于没气质的咳出声。因为他只要看到席莫尔那一副不敢说出自己是女人的样子,再听到尹慧娇娇的恶心话,就足够他笑到肚子痛了。哎呀!真好笑! 怒瞪了于云歇一眼,于暮风沉着一张脸说:“云歇,你不进办公室上班还站在这儿做什么?” 做什么?看戏啊!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出口,只是调皮的挥挥手,便走进他的专属办公室避难去了。 “风!你的病才刚好,不要跟他生这种无聊的气,气坏自己的身体可不好。”尹慧娇继续挂在于暮风身上,叹着声音说道,让站在一旁的席莫尔都快掉光身上的鸡皮疙瘩,直是佩服于暮风超人的定力与耐力。 于暮风低沉的嗓音里有浓厚的厌恶感,他真的受不了她,只是尹慧娇这个大花痴听不出来罢了。“尹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等一下我叫我的助理送你下去 话尚未说完,就被尹慧娇打断“嗯!风,什么尹小姐不尹小姐的,你我的关系那么密切,叫我娇或者娇娇就可以了。” 她还特别强调了“密切”这两个字,不知情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大概还真会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吧!她到底是是什么用心啊?难不成就像以前于云歇老是警告他的话一样,这位尹家大千金果真是看上他了糟了!莫儿听到这些话可别误会他才好。 于暮风看向席莫尔,细心的发现到她的嘴边在笑,但是她的眼神里却有一丝异样。这时他开始急着送走尹慧娇“尹小姐,咱们改天再谈吧!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生意要谈,恕不能奉陪。”他转头看到一个正巧从电梯出来的部属说:“你过来一下,送尹小姐下楼坐车。”然后在尹慧娇尚来不及反对的时候,他就拉着席莫尔一起消失在一道木门后。 他的举动气得尹慧娇直跳脚“风!于暮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嘟着血盆大口,乔装娇弱的嗔着,令那名被临时权充接待员的部属,作呕得快趴在电梯边的垃圾筒大吐特吐。 被于暮风给拉进办公室的席莫尔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方才见到那一幕时,是真的、真的非常的嫉妒,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因为身为杀手的她根本没有资格谈情说爱啊! “莫儿”于暮风再度害怕的将她拥紧。 “你在做什么呀?快放开我。”席莫尔皮笑肉不笑的挣脱他的怀抱。 他抓不住她思绪的看着她,莫儿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么的爱着她?她到底没有一点点的爱上他?虽然这一切他是这么的没有把握,但是他直觉一定有,但是这足以让他们撑过这一次的事情吗?他苦思。 于暮风不知道,席莫尔同时也陷入了自己的挣扎之中,那一份在他们之间愈来愈强烈的爱之潮,也拉扯着他们。 席莫尔今天早上就接到日蚀传来的消息了,他已经确定要和疯狗合作了吗?思及此,她身体不由得一阵轻颤。那一个可怕的男人并没有死,怎么会这个样子呢?他们明明看着他掉下海崖了啊!他是如何从那么恐怖的激流中生存下来的?她千思万想也不明白啊! 在经过了一天冗长的时间之后,席莫尔随着于暮风以及于云歇回到家,连晚餐也没有吃的,在于暮风的审视目光中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反手合上门之后,她就大字型的躺在床上。 武神,那个唯一令她害怕的男人,他不但没有死而且即将要回来了。她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感到一丝丝的恐惧在她的心中成形。三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仿佛历历在目 在身为杀手这一条道上的人其实很多,所以,如果要让自己打响名号的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也就是说,他们除了要杀人不眨眼、命要硬、血要冷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杀人要有创意。例如,日蚀他们所用的方法,就是善用炸葯以及火葯来取人的性命,或者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让贪污者莫名郎当入狱。而当年除了日蚀首为出名之外,道上人物最爱津津乐道的人就是武神了。 武神杀人的创意在哪里呢?他喜欢把人虐待一番再杀了他,但是杀人的时间和武器每次都不一样,而他最为人熟知的一件事情,就是他曾经把一个美国政府的高级官员,藏在自己的贮藏室达三年之久,然后慢慢的喂那个官员吃尽镑种毒葯、玻璃、垃圾,甚至是臭水沟里的蛆蛆,把他整得想死而不能死,最后终于在三年后死亡。 那个官员死后身体长脓、长蛆、发臭,好不容易当警方找到他后新闻披露时,引起国际各方的关切。因为这一种有耐心且不是常人可以做得出来的杀人事件,实在是令人惊心动魄,就算是在夜里想到也会作恶梦。但是在那时,武神在自己的名号后面突然加上了三个字,让道上的人其妙莫名,猜不出他的用意何在,而那三个字就是“追星人” 席莫尔在日蚀的代号叫孤星,通常在出任务时他们都是以代号来称呼其他人,以免泄漏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有保护自己的作用。 两年前,她随同奥利伦恩至韩国暗杀一位美国外交官,当暗杀行动开始时,他们却在外交官该就寝的时刻等不到人。因此他们当下决定分头找寻外交官,当另一方发现他的踪影之时,再以无线电通知对方赶来支援。 就这样,席莫尔独自一个人沿着客厅、餐厅找着,然后她来到厨房,当她推开那道门时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原来那一名外交官全身赤裸的趴在一个美艳女子的身上,但是他们不是在办事,仔细看她发现他们全身上下都被一种红色的细线绑着,维持着办事的动作,但是人却已经死了。 他们的嘴里塞满了红色的果酱,因脖子被勒紧而吐出的舌头上,因为沾有甜食,所以停满了一只只大苍蝇争食上头的食物。接下来是他们躺着办事的桌子底下,竟然有几只大老鼠,正在咬食着他们被切下的手指头。 席莫尔见状转身欲吐,却被一个人抓个正着。 “你是来救他们的吗?可惜你来的太迟了。”那一个人在她未反应之前,就将头埋进她的黑发里,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一直闻到颈畔,令她感到阵阵的厌恶。 “你是女人?!”他吃惊道。 接着席莫尔火大的在那一个人还没有做下一个动作前,就迅速的转身扯掉他脸上的黑色头巾。“啊!”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武神。 他长得比她高一些,一头精心烫过的长头发垂在身后,细细的柳叶眉、高俏的鼻子、红艳的嘴唇。他看起来是个女人,但实际上却是个男人。武神在脸上化的妆,使他美丽得看不出任何男人的特征。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武神似乎不急着结束她的生命,杀人灭口。他又袭上她的身侧,以一种可怕的暧昧姿态钳住她的双手。 席莫尔根本无法挣脱得了,就在此时,挂在她细腰上的无线电响了起来,传出奥利伦恩的声音。 “孤星?孤星?你在哪儿?我现在要马上过去了?孤星?” 她大喊“我在厨房!快来救我!” 话才刚喊完,武神拿起她的无线电丢在地上,并且踏烂它“孤星你叫孤星是吗?那真是合我的胃口,当我的女人吧!”他未取得她的同意,就再度将头埋进她的颈间,用牙齿咬着她细白的皮肉,痛得她眼泪直流,却挣不脱他的手臂。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挣扎,甚至于咬他、踢他,但他仍是为所欲为的抚着她的身体,令她恶心得想吐。 “放开她!”风驰电掣、火速赶到的奥利伦恩,手举着枪喊道。 武神总算是停下动作斜眼眯着看奥利伦恩“宝贝,那个人是你的男人吗?”而他的仍是在抚弄着她的头发,将它卷在手指间玩弄着。 “我叫你放开她,听见了没有?”奥利伦恩对他的话不置一词,只是瞄准他,冷静的喊道。 “你相信他绝对不会射中你吗?”他没有回答奥利伦恩的话,反而在席莫尔的身边笑着说道。 “我相信他。”席莫尔瞪着他说出这句话,发现一丝什么在他眼中闪过。 “好!好!好!我放开她就是。” 他玩笑似面带轻松的放开她,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奔向奥利伦恩。那一种眼神令她至今回想起来,全身都还是恐惧不已。 接着,在那次事件之后,武神便在他的名号后面加上了追星人三个字,并且在孤星每一次出任务时,几乎都能够见到他的踪影,所以道上的人便开始谣传武神是一个同性恋,他爱上了日蚀的孤星。 可是也只有日蚀的伙伴才知道,那个时候的她有多么的害怕武神,甚至于从那晚开始,她便恶梦连连的直到她最后一次再见到武神。 那一次,席莫尔同日蚀的所有组员到法国去出一个大任务,目标是杀死一个叛国的企业家,并且将他窃取的资料送回美国。而她也再度遇到了那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武神。 那时,由于武神比他们早一步找到那一名企业家,并且以日蚀所要取回的资料胁迫孤星与他见面,否则他要将把那份资料转售给想得到它的国家,以换取报酬。迫不得已,席莫尔只好以孤星的名义到约定的场所见他,并应他的要求单独一个人前去。 “你终于来了,我的星星。” 武神和她相约在一家法国的名餐厅,一见到她进门的身影,他彬彬有礼的起来迎接她,但她一点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全身起毛,真想就此转身离去,不过,她仍然是硬着头皮走近他起身的那一桌靠窗的位子。 武神很有礼貌的为她拉开座位,席莫尔则力持镇定的坐在他面前的位子上。 “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吗?”席莫尔在坐下以后僵硬的问道。她现在只希望能够快一点把事情办完好离开这里,离开这一个可怕的男人。 “星星想吃些什么?”他似乎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翻着菜单,微笑的问她,眼眸中则闪着令她不舒服的目光。 第九章 午夜零时,一个小小的黑色人影出现在走廊上,她站在于暮风的房门前好半晌,动也不动的,既不推门而入也不离开,只是望着房门发呆。 “暮风对不起!”席莫尔依恋、痛苦的低语“我必须离开你,请你原谅我。”好不容易,她拾起脚边当初背来的背包背在肩上,看了房门最后一眼后,她慢慢转身离开,企图忽略眼中的泪水,也不拭去它,只是任它滑落至下已掉落。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楼下,正当她穿越客厅朝门口走时,有一个声音出声制止她。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散步啊?” 席莫尔吓了一大跳,因为身处在黑暗之中,所以她一下子无法看出那名坐在沙发上的人是谁。而那一个人仿佛知道她的疑问,伸手打开电灯,客厅突然大放光明,让她差点无法适应光线,而抬起手臂遮光。“云歇!”待看清他之后,她惊呼。“怎么?我坐在这里很奇怪吗?”他微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她会有那种表情?难道他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翻了翻白眼,席莫尔露出了她惯然的笑容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想,他总不可能是看午夜长片吧! “我在等你。”他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早就料到她今天晚上会溜走,所以特地坐在这里等她的,其实不然,因为他方才和于暮风一起看了那一封夏佐霖发来的超长电子邮件,因而睡不着觉。所以他打算在这里等待仍然待在书房里苦思的于暮风,一起讨论接下来的问题,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等的人没有出来,却等到了席莫尔。 “是吗?”她笑了笑,准备从容的自他身后走过离开。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啊?莫儿。”于云歇拦下她,因为他等一下可不想看见一个近乎疯狂的于暮风痛揍他一顿。 “没有啊!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她非常镇定的举步又要往前。 但是于云歇已经先她一步档在门前了。“出去走走的话,你为什么要带你的黑色背包啊?莫儿,难不成你是因为疯狗以及武神的事情,所以想临阵脱逃吧!”于云歇一面刺激她说道,一面注意着书房那一道木门。 席莫尔闻言,惊讶的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一些事情?难道暮风他也知道了吗?”他们是哪里弄来的消息?。 于云歇只是露出一副你说呢的神情,没有给予她正面的回答。 看来于暮风是知道了,而她也问了一句废话。她走回客厅里,颓然的坐了下来,完全没有平日的潇洒。“我不是想临阵脱逃,我只是想一个人面对武神,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武神的厉害。” 于云歇跟着她在客厅里坐下,眼尖的发现书房的木门打开了。嘿!可开的正是时候呢!“难道你不怕大哥担心受怕吗?你应该看得出来,他是爱你的吧?”他再接再励的问道。 席莫尔因为复杂的思虑极需要一位可靠的听众,因此并她没有发现已经站立在身后的那一道人影。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她低着的头沉吟了半晌才吐出话来“你知道吗?云歇!我是真的很害怕,害怕我会连累到暮风,也害怕让他丧命。”听她这么一说,她身后的那一个人影震动了一下。“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面对武神的话,我是什么都不怕!可是可是如果暮风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将永远不能原谅我自己,你了解吗?” 于云歇看着大哥的讶然神情,他在心中想道,她若是不能坦承心中的恐惧,那么他们将不会有任何的未来可言,所以他必须让她坦诚一下自己的心情。 于是,他继续说道:“我了解,但是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大哥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你明白吗?” 席莫尔张大眼睛,这个她当然知道,可是哎!她慢慢的对于云歇吐露心声“我是一个孤儿,又是一个杀人无数的杀手,这样的我根本配不上暮风,所以当他说他爱上我的时候,我非常高兴,却也使得我非常的恐惧,虽然我也不知不觉的爱上他,但是身份上的差距和可能被仇家追杀的顾虑,是我所不脑歧越的鸿沟,而现在我又害得他会被疯狗以及武神追杀,可能会危害他的性命,这教我如何能够再留在他的身边呢?我只不过是在不断的欺骗自己罢了,因此我必须离开他,你明白吗?” “不!” 就在她表白完的同时,身后所传来的这一个熟悉声音,让她不转过头去也知道是谁在身后紧抱着她。 于云歇见状则是微微的一笑,也好,反正任务达成他也好早早上床休息去了。于是他打了一个哈欠就往楼上走去,留给他们俩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不要说这种傻话,莫儿。”于暮风这才明白为何席莫尔总是会有那种缥缈、幽远的眼神,那种令他害怕、抓不住她的感觉,现在,一切都明白了。不管她的神情有多害怕、抗拒,他只是紧紧的抱住她。 “暮风!”席莫尔还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就被他抱个满怀。这一个温暧的胸膛就仿佛是她流浪已久的港湾,让她眷恋不已、一再沉沦不起,但是她不能啊!“暮风,放开我!放开我!我必须离开,你听到了没有?”她终于回神的挣扎道,但是却挣不脱他。 “不!我已经说过了,我这一辈子是不会再放你离开我的身边,难道你还不懂吗,我爱你!莫儿!”他捧起席莫尔满是泪痕的脸蛋,不断吻去她脸上的泪珠“莫儿,我爱你,所以不管是风是雨、是生是死,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安然度过的。”抚着她的黑色秀发,他轻轻的在她的耳边低语。 “可是我” “嘘。”他把食指按在她的红唇上,阻止她再贬低自己,或者说要离开这类的话。“留在这里,莫儿,留在我的身边,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席莫尔在他怀里睁大眼睛,他说保护她?!泪中带笑,她回抱紧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充满着她的心中。“那我们一起保护彼此吧!” 于暮风一惊,马上用手将她埋在自己胸前的脸蛋抬起,四眼相对。许久,他把头点在她的额上说道:“嗯!我们一起保护彼此吧!”然后一路印下他深情的吻,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再说一次莫儿。” “什么?”席莫尔傻傻的喘着气,一时之间没听懂他的话。 “再说一次你爱我,我要你亲口对我说,我需要你的保证。”他坦诚得没话说,他总是将他的爱赤裸裸的摊在她的面前,总是毫不保留。 席莫尔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她何其有幸啊!今生能遇到像于暮风这般包容、温柔的情人。 见她又哭,于暮风可慌了,他以为他已经安抚好她的心,可是她却又哭了,因此他手忙脚乱的拭去她的泪“莫儿,别哭!别哭!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虽然他真的会很失望,但是他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哭红了眼。 哭了又笑,席莫尔第一次主动送上自己的唇,轻轻印下又离开,让于暮风目瞪口呆了一会儿。 见他这副呆拙模样,她真正的笑了起来,并且开口说他最想听的话“暮风我爱你,永远?” 彼不得现在是深更半夜,于暮风兴奋的大叫了起来,抱着席莫尔开始转圈圈“啊!听到了没有?她说她爱我!她爱我耶!” 吓了一跳的席莫尔赶紧攀住他的脖子,听到他喊的话,她知道,她一定会很幸福的 于暮风带着犹豫的脚步来到席莫尔的房门口,他原先早就打定主意要去书房看公文的,奈何他的脚不听使唤,居然“自作主张”的将他带来这儿,一个令他心牵系的地方。 因为今天下午,田中向日葵来替日蚀传达情报时,席莫尔太过安静而且镇定的样子,给了他的心脏非常多负荷。 他举起手想敲门却又放下,想离开可是脚却定在原地,令他忿忿的盯着自己的脚生气。 最后门自己打开了“你找我有事吗?”席莫尔出现在门里头笑着问道。 听到于暮风的脚步声来到门前,使她捺不住心中的警告贴近门板,期待敲门声能够在她的耳旁响起,抚慰她心里的恐惧感。但是她等了又等,他只是站在门口没有任何的动作,令她心急。 就在此时,心里的一个声音鼓动着她,去开门吧!告诉他你在害怕什么,告诉他吧!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又奉告她,不行!你要是告诉他,岂不是要害他可为你神伤,岂不是要将他拖进这个血腥又无情的世界吗? 她应该在胖子死了以后一走了之的,可是她没有,所以她不能再犯下任何的错事,可是她是真的爱上他了,如于暮风一样的和他一起坠入情网了。 冲动之下,她打开了隔离他们的门板,对上他忧郁的黑色眼瞳,让她跌进去再也爬不上来,甘愿沉溺其中。 于暮风愣了一下才回答她之前的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一个人独自承担所有的忧心,也把一部分分给我,好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诚恳,被他热烈的眼神盯着,害得她心跳又狂乱了起来。心虚似的,席莫尔低下自己的头。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要照着哪一个声音做,才不会伤害到他,也伤害到自己。“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一些心烦而已。”她打起精神来笑道。 但是于暮风不相信她的话。心烦?她的脸上充满了忧心,这种表情只能算得上是心烦而已吗? 自从席莫尔来到他的身边,进入他的世界以后,他真的害怕,害怕她这一种如风般缥缈、虚无的眼神、害怕她会像无法回头的风离开他,而他呢?就算是得到了她上一次的坦然,但从来没有感受到她的真实感,也不了解她的过去,这使得他整日只能够在失去她的恐惧中度过,她如何能想像出他的心情?如何能够? “是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于暮风紧盯着她问道。他要她自己告诉他,他希望她愿意将她的心情与他分享,而不是深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独自忧伤。 席莫尔只是沉默,她永远无法不害怕于暮风会有危险发生,无法不想。 受不了她的沉默,他向前去抱紧她的身体“告诉我,告诉我,你不是爱我的吗?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一些忧伤呢?为什么?” 他的声音里载着痛苦,令席莫尔也跟着心痛。她也想告诉他的呀!可是她偎在他的怀里,不断的摇着头道:“我不能,我怕给你带来危险,我我不能失去你!” 在她的话尚未表达完全之际,于暮风就开始用手摇晃她的身体,希望能够摇去她太多的忧伤、太多的顾虑。“不!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怕你带给我危险,我不介意你是一个女杀手,我也不介意你的身份地位,我要的只是你,一个名字叫做席莫儿的女人而已,我一个人的女人,你听懂了吗?”他狂暴的大叫,宛如向全世界作宣言一样。 “不!不要”她拒绝他的宣言,只为那一种恐惧早已在她的内心很深蒂固,因此,她宁愿放开他也不愿意他有生命危险。 “看着我!我叫你看着我,莫儿!”他用力摇晃她的身体,用手板过她布满泪痕的脸蛋,强迫她看着他。“相信我!相信我说的话,你要我如何证明给你看,你告诉我!” “求求求你,我不想你被”她的话马上被他打断。 “看着我。”他将脸靠近她,气息吐在她细致的脸上,专注的目光荡进她的眼底。 “我”她见到他眼里那股赤裸裸的深情,又想落泪。 “嘘只要看着我就好。”于暮风最初只是眼露爱意的注视着她,最后终于迫不及待的拥她入怀,宛如饥渴多时的旅人找到绿洲一般,急切的以唇搜寻着她的甜蜜、她的气息,企图找到拥着她的真实感。“莫儿!莫儿!哦!莫儿”唇愈吻愈深,他就愈不脑控制自己,他拥着她进入房内,反手关上门,身体交缠上她的,飞进恋人的天堂里,印证彼此的爱意 阳光,从窗台的玻璃透了进来,散满一室的光辉。 于暮风清晨六点的生理时钟一响,他就即刻习惯性的醒来。同时,他也满足的发现到一个极柔软又甜蜜的女性躯体贴着他的身体,令他合不上嘴的笑着俯下头去,深情的望着、细吻着枕畔的爱人。 经过他一夜的无度索求,她一定是累坏了吧?他轻轻扯开笑容,眷恋的在她天使般的睡容上,洒下雨点似的吻。 哦!他期待这一刻有多久了?他期待这甜美的睡容躺在他的身畔有多久了?她仿佛是他生命中注定的爱人,而他这一生就是为了等待她而出世的一般,他的生命也因为拥有了她才会变得完整。 半梦半醒之间,席莫尔感觉到有人在温柔抚着她的身子,脸上也被印上一个又一个的吻。她幸福的笑出来,却被吻着正着。 “你在笑什么?”她闭着眼睛却笑着,令他好奇的搂紧她问,将刚长出青髭的下巴抵着她的头。 “没有只是感到很温暧、很幸福、也很新鲜,因为这是我头一次在男人的怀里睡醒。”她为他紧张等待她答案的样子,而感到有趣。 很满意的听到她的答案,于是他献上最热情的早安吻,吻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全身无力。“哦!我真的很想再让你温暧一点,可惜我现在必须从你这张甜死人的小嘴里,套出一些我想要的答案才行。”他喘着气,稍稍平息一触即发、围绕在他们身旁的欲望说道。 席莫尔马上因他大胆的一语双关而不自在红了脸。虽然她昨天晚上早就体验过了,却还是害羞不已。“你想知道什么?除了我是一个孤儿、是一个杀手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秘迷粕言。”她笑着问道,眼中只有坦诚没有隐瞒。 “我只是想要更了解你,凡是有关你一切的一切,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因为我想要弥补以前那段没有你的岁月,希望也能够拥有你的回忆。”于暮风在听到她提到孤儿那两个字之后,真怕她会误会他的意思,因此他急急的解释道。 瞧他一副紧张的样子,真让她心疼。所以她只是将头埋进他的胸膜里,痴痴的偷笑着。“你尽管放马过来,我都接招就是了。” 发现她话里的笑意,他才放下心,反倒是为了她的戏弄,而疼爱的轻捏她的粉颊以示不满。 “好!先告诉我,为什么你有东方人的外表,却有着天空蓝的眼瞳和英文名字?”于暮风仍然记得当他见到席莫尔的第一眼时,就被她迷人的蓝眼睛给吸去了三魂七魄。 闻言,席莫尔沉静的解释道:“其实我并不是一出生就待在孤儿院里,我也曾经享受过父母的爱和温暧,由于我的父亲是个中国的商人,母亲是一个美国的空姐,所以很幸运的,我有了母亲的蓝眼睛,而我哥哥则继承了她的金色头发。” “咦?你有哥哥?怎么从来没听你谈过?”于暮风惊讶的问道。 席莫尔笑出声道:“你早就见过他的,他叫夏佐霖,目前是夏氏电脑的负责人,也是创办人。” 于暮风惊呼出声“是他?难怪那天他会悄悄的躲开警方的监视,进病房里看你。”也难怪那天他的眼神看起来这么怪异,害自己紧张了半天。 “但是,你们的名字”于暮风的问题像是问不完似的蹦出来。 “这都不是我们的本名,现在这个名字是收养我们的美国夫妇所替我们取的,而艾道夫及奥利伦恩则是维持本名。”见他又张口,她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又说:“艾道夫、奥利伦恩、我和哥哥都是日蚀的成员,同时,我们也是那对美国夫妇所一起收养的四个小孩。” 于暮风这一下倒是静了一下,然后,他才慢慢的问道:“那我见过他们吗?” “有!如果有机会,我会替你们介绍、介绍,他们可都是相当照顾我的哥哥们哦!”这一些话让于暮风原本有一些妒嫉的心情,在听到她只把他们当成哥哥时,就放宽心了不少。“我不懂,既然那时候已经有人收养你们了,为何你们会步上杀手这个路子?”他继续问。 但是这一个问题却使她沉默了一下,目光中流露浓厚的感伤。这使得于暮风开始后悔问这个问题了,所以他赶紧抱紧她、安慰她,不过她仍是开口回答,将一些过去的事情毫不隐瞒的托出,包括收养他们的那对美国夫妇如何遭人陷害。 “然后,你们就组织了日蚀这个杀手组织,专杀不法之徒及贪官污吏,帮收养你们的那对美国夫妇平反冤屈对吗?”于暮风替她作下结论,接着更轻轻的伸手拭去她流出来的泪水,心疼的吻着她沾着泪珠的眼睫毛。“好了!我不问了。”他不忍心再扯动她痛苦的回忆。“等一下还要去公司上班呢!快起来梳洗吧!不然等一下眼睛哭成了熊猫眼,可就不好看了。”说罢,他万分不舍的翻身下床,穿上衣物。 席莫尔害羞的看着于暮风不着一物,宛如完美希腊神像的身体,她红着脸别过头,避过他穿衣服的性感动作。 “莫儿,”他穿好衣物走回床边“虽然我真的很不想走,但是我得快回我的房间才行,不然”他凝视着她的娇颜。 不用说,席莫尔也知道他的意思“快走!不要在这儿破坏我清誉。”她推着他靠在床边的身子,难得娇嗅笑着道。 “是吗?你确定你还有清誉可言?”于暮风笑着回视她可爱、俏美的怒容开玩笑,边躲着她丢过去的枕头走出门去。 Ω Ω Ω 今天起个大早,于云歇就看到那对一夜之间就变成热恋中的小情侣,不断上演着火热热的场面,热得他都不知道要把视线放在哪里了。 他流畅的倒车进入公司里的停车位,不好意思的朝车后座正在热吻的两个人,重重的咳了两声“咳!咳!对不起,我们已经到公司了,你们要不要下车啊?”于云歇半羡慕的问道。 闻言的席莫尔马上挣脱于暮风怀抱,理理自己的衣服,开门下车去,而于暮风则瞪了无辜的于云歇一眼,才姗姗的走下车去。 他真是招谁惹谁了!于云歇自怨自艾了好一阵子,才跟着他们坐电梯上楼。 一个早上的办公时间无风无雨的过去了,接着,下午正当他们快要下班的同时,夏佐霖藉着谈公事的理由来这里找他们了。 “夏佐霖!”席莫尔许久未见亲爱的哥哥了,因此笑笑的扑到他的身上,弄得于暮风身上的酸醋味微微的发出。 但是只有夏佐霖好笑的发现了“怎么?你不欢迎我来啊?”他一边抱着席莫尔,一边笑道。 于暮风见到席莫尔探寻的目光,因此清了清喉咙说道:“当然不会,我们很欢迎你来拜访,先坐下来吧!”他总不能说,他是真的在吃夏佐霖的醋吧! 而席莫尔则是注意到于暮风说的是我们,所以脸蛋微微的配红。“也对!先坐下来吧,有话再谈。”她拉着夏佐霖,就在沙发椅上相邻而坐。 于暮风就坐后朝夏佐霖问道:“有新的消息吗?” 他不隐瞒的点点头“我有一个好消息以及坏消息要告诉你们。” “噢!说来听听。”于暮风和席莫尔两人都集中注意力倾听。 夏佐霖则继续说道:“好消息是目前我们已经掌握到疯狗确切的十二条犯罪证据,相信再过几天就能透过特殊的管道将他绳之以法,送他进监牢里吃免费牢饭。” “那坏消息呢?”席莫尔接着问道。 “唯一的坏消息是,我们仍然找不到武神的行踪。”因为他的行踪根本无法掌握,夏佐霖相信,疯狗一定也有同样的困扰。 “是吗?”席莫尔神伤的说道,连日蚀神通广大的资讯消息系统也查不到武神的下落,真的是令她十分担忧。 于暮风见状,伸手搂了一下席莫尔的细肩。 夏佐霖看了觉得或许快是交出他做哥哥的守护权的时候了。“日前,艾道夫和奥利伦恩已经去监视疯狗的行动了,若是他们有什么状况,我们一定会马上知道的。”他安抚道。他当然还记得很清楚,那一年他们遇到武神的情形,而席莫尔当然一定是更难忘却。 “谢谢你。”于暮风感谢的道,如果不是夏佐霖肯提供那么多的讯息给他,恐怕他现在还被给蒙在鼓里,当然也就更不可能替席莫尔分担忧伤。 “不用谢。”夏佐霖结束谈话,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先走了,你们要自己多加的小心。”虽然席莫尔已经有相当不错的身手了,但是这一次的对手仍然是让他担心,因此他才会一再的提起。 “嗯!我知道了。”席莫尔露出笑容道,她不希望他太担心她了,尤其是现在他们即将面对的敌人。 接着,经过了一天的公事忙碌,于云歇终于把最后的一份文件交给于暮风过目,而席莫尔则是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带来的侦探推理小说。 “嗯!好了!”于暮风很快的看完那一份文件之后签上他的名字。 “老哥,那么今天我可以跟你一起下班喽!”于云歇战战兢兢的问道。因为他只要一想到加班到深更半夜的那一段日子,他的脑袋瓜和右手就会自动抽搐。谁教他们的公司开太大了,公事烦重啊! 见于云歇一副受了十足委屈的模模,于暮风真的很想大笑。不过话说回来,最近自己为了陪伴莫儿,的确是将所有的公事都推给他做,所以也该是给他喘一口气的时候。于是丢下手上的文件说道:“可以!你去把你办公室的东西收一收,再回来找我吧!” 于云歇一愣,随即爆出欢呼声。 席莫尔听到欢呼声一抬头,就见到于云歇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的手舞足蹈,跑进隔壁的办公室里去了。“他怎么了?”她笑笑好奇的问道,不明白所以然来。 “不要管他。”然后于暮风也开始收拾桌面了。 席莫尔见状,有一点惊讶“今天就到这个时候吗?”她看自己手上的手表,根本连四点半都还不到,比平常的下班时间都还要早很多呢! 于暮风点了一下头道:“对!今天早一点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再带你去看电影,最近有一部影片挺不错的,你一定会喜欢。” 席莫尔闻言有一些不好意思,近几天他老是提早下班,开车载着她到处散心,都快使她忘了疯狗以及武神的这一回事情呢!但是她真的非常感动。不过,他们的迟迟未行动,她还是感到十分的担心。 原来他们是要去看电影啊!难怪肯让他提早下班,是想叫他看家吧!可恶,于云歇一进来就适巧听到于暮风的话,差一点大叹亲兄弟不如情人啊!他兀自站在门口自怜了好半晌,连已经准备好打道回府的于暮风喊他的名字,也没有听到。 “云歇,走了啦!”席莫尔好心的第三次提醒他,可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到最后于暮风忍无可忍,因为他挡到了他们要出去的出入口,所以他可以说是被于暮风给拎上车的。 到了停车场,车才一发动而已,于云歇就开始抱怨了“干嘛拉我的西装啊?真粗鲁,叫人家当免费的司机先生还这么不客气” “快一点开车了啦!”于暮风额现青筋的交叉着手臂,坐在后座怒道。 而席莫尔则是露出好玩的笑声,看他们兄弟两人斗嘴。 “好了!请各位旅客系好安全带,本车准备开动了。” 伴着席莫尔的清脆笑声,于云歇的这一句玩笑话又再度的引来于暮风的怒斥。 第十章 车子开了一段路程之后,于云歇一边跟后座的两个人说笑,一边习惯性的瞄瞄照后镜。哇!这一看,可真的把他给吓了一大跳,他们后面跟了两部车“莫儿!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他收起方才开玩笑的口气,正色的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席莫尔闻言,暗骂了自己一下。该死的!她怎么那么不小心,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种小事情。 于暮风下意识的想回头看,却被席莫尔机灵的拉住手,朝他摇摇头。 “云歇,你继续开。”她镇定的朝于云歇说道。现在,他们也只能够暂时这么做了,她只希望在这么多人的地方疯狗还不至于会动手。 就这个样子,那两部车子跟了好一段路之后,突然把车子开到他们的车旁,用力的开始撞击他们车身。 于云歇骂了一句脏话之后,大声叫道:“你们坐好了!”因为他们的撞击,他不得已的来了一个大幅度的转弯,转进右手边的一条路上,以躲开他们的撞击。同时,这样的一个大转弯也迫使他们离开了车多的主干道,开到另外一条小路上。 “他们到底是希望我们开到哪里去啊?”于云歇艰辛的开着车子,颤动的行驶在没有铺柏油的石子小路上问道。 而身在后座的席莫尔老早就警戒的用手握紧怀中的黑色手枪,准备随时开枪保护他们两个人。 但是于暮风在看到她的动作时,心中顿时又想起了上次她躺在他怀中血流满地的模样,不禁令他寒了一颗心,且伸手搂住她的细腰,传达他的担心与害怕。 那两部黑色的轿车尾随在他们的车后,除了时而用车体去撞击他们的车子,让他们改向之外并没有开枪,这令席莫尔感到很纳闷。难道,他们并没有杀人的打算,而是想逼他们去见某一个重要的人物吗? 于云歇终于将车子开到了路底,眼前马上出现了一栋木造小屋。木造小屋之前,停了不少跟后头那两部黑色轿车一模一样的车子,并且围了一群穿着深色西装、带着长枪的大汉们。 他们的车子才停定,一个宏亮有力的声音马上就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 “欢迎你们大驾光临,我是疯狗。”疯狗意气风发的拄着拐杖,从木屋里走了出来。被岁月刻画的老脸,颇有意味的盯着他们三人,尤其是席莫尔,他更是目不转睛的传达出失子后的恨意。 “你找我们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于暮风开门见山的问着,而且他非常不喜欢疯狗看席莫尔的那种忿恨神情。 疯狗闻言,一敛他明显的恨意看向于暮风“于先生真不愧是领导全球性大企业的统帅,丝毫不畏惧我们的邀请啊!”他大笑了三声说道。 “哼!你有话快讲有屁快放,不用说那么多的废话!”站在于暮风身侧的于云歇看不惯他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出口损他。 这种行为马上引起了疯狗手下的不满,几个黑衣大汉就举着枪向前走,想要用枪托攻击于云歇,却被疯狗给拦了下来。 疯狗不怒反笑道:“是!是!你教训得是,那就这个样子吧!我先稍微说明一下这一次我请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其实我的目的相当的简单,只不过是希望于先生能够跟我们配合做一桩两全其美的生意。” “那么就请疯狗先生说一说,你想跟我合作什么生意?”于暮风一边说道,一边顺便以眼神示意于云歇不要太过冲动。 但是疯狗岂是简单的人物,对于于暮风这一种拖延战术他实在是看多了。不过,于暮风既然想谈他就陪于暮风好好的谈一谈。 “于先生,你是一个纵横商场的聪明生意人,那么,你应该知道什么样子的生意是稳赚不赔的、什么样的生意是值得投资下去的,而跟我合作你将可以得到这样子的一笔生意,不仅不会赔钱,而且让你一辈子都赚进花不完的钱,任你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如何?不如你跟我合作,我们可以用这一股可怕的经济力量来创造一个无人能及,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王国。”说完,他得意的笑了。 “用毒品吗?”于暮风只是面无表情,淡淡的吐出这句话。 疯狗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是!是用毒品,毒品有什么不好,它可以在人们最失望的时候给予他们新的希望,同时它也可以帮助人们找回梦想,所以毒品有什么不好?”他大声的发表自己的言论。他认为他的观点没有错,所以他才是那个造福人类的人,他才是人类的救世主,他没有错! “你会这么说,那代表你一定不曾服用过毒品,因为倘若你曾经服用过它们,你一定会知道它们才不是什么会造福人类的东西!”席莫尔听不下他的荒谬言论,因此反常的失去平静反驳道,引来疯狗的怒视。 “莫儿!”等于暮风想阻止她时,已经来不及了。 忿怒难平的疯狗大手一挥,两个手拿鸟兹冲锋枪的大汉,立即走向席莫尔。 “你们想做什么?放开她!”于暮风看见那两名大汉欲拉走席莫尔,他担心的大叫道,并且试着伸手去阻止他们,但是却被另外两个人给狠狠的架住,以至于动弹不得。 席莫尔被拉到疯狗的面前,疯狗马上赏了她两已掌,然后他用手托住她的下巴说:“我是没有服用过毒品,那是因为我给他们希望、梦想,而且我是他们的救世主,自然不需要藉助毒品就能够获得重生,现在你懂了吗?” 于暮风心疼的看着席莫尔被打了两巴掌,激动的对着疯狗喊道:“不要伤害她!疯狗!” “怎么,你心痛了啊?”疯狗斜睨着于暮风挣扎,想挣脱两名大汉的钳制,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目光。“不如这位小姐由我们来照顾,你或许会比较乐意跟我合作,你看看如何啊?” 见于暮风僵在原地的身子,席莫尔受不了大叫“暮风,别听他的,你不要管我。” 疯狗气忿得连忙捂住她的嘴“如何?肯答应了吗?”看于暮风已经有一些自我挣扎的情形,他趁胜追击的问着。 “大哥!你不能答应啊!”一旁的于云歇见状也跟着着急了起来,因为他知道于暮风会为了席莫尔去做任何的事情,而这也正是他最担心的。 为了不让于暮风有多加思考的机会,疯狗马上举起双手。于云歇身侧的人收到疯狗的指令,马上以枪托攻击于云歇,使他在遭到攻击之后人就马上倒地昏了过去。 “云歇!”于暮风张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于云歇昏倒。该死!他在心里不平的骂道。席莫尔目前被抓在疯狗的眼前,而云歇又被击昏了过去,他简直是无计可施,难不成真的要教他答应疯狗的要求,去助纣为虐吗? 而就在于暮风苦思的当头,情势突然有了重大的改变。一个黑色的身影跳到了席莫尔的身边,以超人的快速度解决了抓着她的两名大汉。起初,于暮风以为他是日蚀组织里的人,后来才发现那只是另外一个自己所不认识的陌生人而已。 但是疯狗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就脸色大变的大声喊出他的名号“武神!” 这个名字一被喊出来,所有的人都作惊讶的反应。 武神不满意的朝着疯狗问道:“疯狗,我不是说了我会处理这一件事情的吗?为什么不等我的行动就先下手,难道你是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吗?” 一时之间也没料到他会出现,所以疯狗有点慌了阵脚。 于暮风感觉到这一位名叫武神的杀手,正对他投以审视的目光。冷冷的,带着很浓烈的杀机看向他。 “快点放开我,武神!”被武神钳制住的席莫尔则是终于忍不住的出声了。 “嗨!星星,好久不见了!”武神亲昵的在席莫尔的耳旁说道,看得于暮风喝了好几口猛醋。 瞥见于暮风绷着一脸,席莫尔在心中大叫不妙。“武神,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请你不这个样子。”她朝武神说道。并且嫌恶的把脸别过去,却不小心的见到他另一边腐去的脸,令她差一点吐了出来。 “看到了吗?星星!这是你留给我的纪念品,我一直好好的保存着它哦!”武神看她见着了那半张脸的伤痕便邪气的笑着说。 听他这一席话的口气,难不成他从坠崖的那一天起就没有教人治疗过他的脸,而为了让他的脸保持原状,他还擦了什么毒葯吗?要不然,为何他的伤口又是出血、又是流脓的,看起来足以教人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见状,疯狗生怕以武神的身手,会误了他此刻的大事。“武神,孤星你可以带走,但是于暮风我不准你动他!” 他把话挑明了讲,也讲得于暮风豁然了解疯狗为何提前动下的原因了。 武神冷冷的斜看了于暮风一眼,才说道:“也好,那我就光把星星带走了。” “武神,放开我!我不走!”席莫尔闻言慌忙的挣扎道。她绝对不能离开这里,于暮风的人都还没有脱困呢!她怎能够说走就走! 但是武神才不管这些,他把席莫尔扛在肩上大步的离开了。 于暮风此时心想,既然武神喜欢她的话,应该不会加害于她,他应核是可以放心的让她和武神走。可是疯狗接下来的那一句话,却打乱了他的心。 “于先生,那一个家伙已经丧心病狂,你的女朋友可能小命不保了,哈!炳!炳!”疯狗看出他眼底的放心,不甘的说道。而他,也终于替他的独生子报仇了。 但是就在武神走后不久,疯狗尚未提出他的毒品合作案时,一阵警笛声突然响了起来,吓坏了屋里所有的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疯狗大声的喊道。他的属下们也惊惶失措的对眼相看,直到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原来是日蚀派艾道夫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跟着于暮风以及席莫尔,所以他们才能够及时脱困,但是她却被武神给带走了,令众人十分担心。 Ω Ω Ω “你说什么?武神带走她了?”在于家守候的艾道夫火爆的拎起于暮风的领子问道“你不会阻止他吗?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他带走莫尔!” “喂!喂!喂!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没办法阻止呀!”夏佐霖站出来替于暮风说公道话。武神可是一个一流的杀手,于暮风只不过是一个企业家而已,根本就不可能阻止得了武神嘛! 艾道夫即使不满,也得承认这是个事实,然而这个事实却让房间里的人都带着愁容。此外,于暮风他们在听田中向日葵解说了武神的风评之后,都白了一张俊脸。 于云歇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手拿着冰块敷着自己后脑勺问道:“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没有人知道,因此众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就在日蚀成员齐聚在于暮风的家中之时,在附近的某一个无名海岸边,有一部车子招摇的驶出海滨公路,停在一间海滨小屋的前面。 一个身着黑衣的高大男人,拖着一名挣扎不已的女人下车,然后朝海滨的小屋前进。而那一个女人就是席莫尔,另一名高大的男人就是武神。 被他拉进海滨小屋之后,席莫尔对着他尽量镇定的问道:“这一次,你又想怎么样对我?” 听见她这样问,武神竟然大笑了起来。 “你认为我想怎么样呢?星星!”他把脸贴近席莫尔问道。 席莫尔一闻到那一股腐肉味都快吐出来了。 “很恶心吧!星星!”他明知故问,又把脸靠得更近。 席莫尔真的是很想逃走,不过武神把她绑在这一间小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木椅子上,紧紧的绑住。“放了我吧!武神,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她强迫自己正视他的眼神问道。 武神激动的紧紧抓住她的双肩“星星,我爱你啊!而你居然问我,我想得到什么?难道我为你做的仍然不够多吗?” 席莫尔睁圆了双眼,最后她痛苦的摇摇头“不!你知道的,这根本不是爱。” “那你告诉我,你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我都能给得起啊!”这是武神第一次在脸上表露出自己的感情。 席莫尔头一次相信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只不过,她觉得他爱人的方式太与众不同,也太可伯了。 “告诉我啊!爱是什么?”武神用力的摇动她的身子,寻求那一个在他心中找不到的答案。 “爱是什么?”这使席莫尔想起了于暮风,她今生唯一的爱。“爱是爱是互相拥有、爱是包容对方、爱是希望对方比自己快乐、爱是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情、爱是” 武神一见到她提到爱时的那种幸福神情,他就知道自己完全败给那个叫于暮风的男人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下去了!”他不高兴的打断她的话,抓狂的大声喊叫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俯下身去,打算强吻她,但是她一意识到他的意图就马上把脸转开。 “不要!快放开我,不要这样!”席莫尔在被他绑着的椅子上又踢又动的,使得追整张椅子都前后的晃了起来。 而武神却突然停下了他的动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发疯的又是笑、又是抓头。 席莫尔愣在椅子上,不知所措。他到底是怎么了?她始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好!星星,我不再对你要求什么了,不过我也要你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我一定要让你尝一尝。”武神对着她认真的说道。 席莫尔全身发毛,恐惧了起来。他现在像极了一只嗜血、被触怒的野兽,只想找个人来发泄他的忿怒及狂怨。难道难道他想杀了于暮风?不!思及此,她狂乱的大叫了起来。“不!不!武神,你要杀就杀我好了,不要去找暮风,不要啊!”她什么都不怕,也能够失去一切,但是她就是不能失去于暮风啊! “杀你?星星,我杀你做什么?我当然是要杀一个会阻碍我们的人。”武神阴沉着俊脸说道。 “不!就算是你杀了暮风,我一样不会爱上你的啊!好痛!”席莫尔话还没说完,武神就气忿的抓起她的短发,痛得她整个头朝后,对着他靠过来的脸庞咬着牙。 “星星!别骗我了!我知道他就我们之间的阻碍,只要除掉他,你就会待在我的身边对吧?”他轻咬她的耳垂说着,令她想要挣扎也没有办法做到。因为她的头发被他抓得死紧,而且扯痛了她的头皮。 “不!你听我说”她仍然想试图说服他。 “别说了,星星,我现在马上就为你去取来他的小命,作为我送给你的第一个重逢礼物。”说完,武神把席莫尔一个人留在海边的小屋里,并且把门锁上了以后,自己一个人驾着车子离去。 “不!别去!武神,我求求你,别去啊!别去”席莫尔眼见着他离开,却只能够无助的待在这里。不!她不能够死在这里,不能轻易的就让这一点挫折打倒她,她还要去救于暮风呢!于是她盯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开始想办法解开它。 可是这绳子可绑得真紧,任她怎么动都无法松动它。就这样不知道时间究竟是过了多久,她终于停止挣扎。而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有一条黑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这一间小屋唯一的一座窗台前,给她带来了一线希望。 “喂!喂!外面的人啊!来救救我吧!拜托你”席莫尔赶紧拉起了嗓子叫道。 有一名金发的男人闻声望进小屋子里。 尾声换我来保护你 于暮风一个人站在书房的阳台上,独自面对着黑夜沉思,但是只要自己一想到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武神带走席莫尔,他的心就猛然的自责着,无法轻易的宽恕自己的错误。 “可恶!若是让我找到他,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他对着窗外大吼。“你要谁付出代价啊?” 夏佐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让他愣了一下。 “放心!武神一定会来找你的。”夏佐霖走到他的身后,拍拍他的肩头说道。 “为什么要让莫儿做杀手?”于暮风突然冒出的这一话,语气里净是充满了责怪。 夏佐霖先是一惊,然后笑了出来“那是我们的选择,所以我们去做它。”这样的说法真奇怪,不过却是事实。他们为了做杀手,不断的自我训练、自我要求,这背后所付出的血泪,是没有人会明白的。 “你有权力让莫儿不加入日蚀。”于暮风提出重点。 “是!我是可以这样做,但是你应该了解莫尔的个性,今天我若是限制她加入日蚀,你能够保证她不会自己偷偷背着我们做吗?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加入,然后再由我们亲自看着她会比较安全。”夏佐霖解释道。 是的!莫儿就是这种个性,夏佐霖的作法也的确没错,只是他仍然非常在意莫儿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生命朝夕不保的恐惧。 见到于暮风皱着眉头沉思,夏佐霖盯着他道:“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等这一次的事情结束以后,我打算要让她恢复原来的身份生活。” “什么?!”于暮风惊讶的叫道。 “莫尔应该有跟你提过吧,席莫尔并不是她的本名,那只是养父母取的小名罢了,所以我正打算替她恢复原来的身份,不然你要怎么娶她呢?” 听他这一席话,于暮风大喜“那我应该叫你一声大哥了。”他开心的笑道。 夏佐霖大笑“拜托,千万别这么叫我,我的年纪还比你小”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他突然压倒于暮风,并且大叫“小心!” 一阵枪声开始在于暮风的耳际响着,接着一排子禅就穿过窗帘,打在旁边的书柜上,还冒着淡淡的白烟。然后一个黑色的人影便窜上阳台了。 “于暮风!于暮风!你快点出来!” 这个声音于暮风搜寻着自己的记忆,马上就想到答案了,是武神! 夏佐霖和于暮风一边躲在沙发后面,一边掏出怀里的手枪,朝武神所站的地方开枪。 另外一方面,艾道夫、奥利伦恩、于云歇等人在听到一阵枪声之后,也陆续的赶到书房来拔枪相助。 但是武神却不在乎的大笑着“哈!炳!炳!不管你们来几个人都一样,于暮风,于暮风人在哪里?我是来带他去见星星的,快一点出来!于暮风!不要做一只胆小鼠!”他的两只手都拿了大型枪,像发了神经似的对着书房里头扫射。 “那一个人发疯了吗?难道买子弹不要钱?这么浪费!”于云歇躲在艾道夫身后批评道。 听得艾道夫差一点口吐鲜血,真想拿一根针把他的嘴巴给缝上,看他还会不会那么多话。“糟糕,他这样乱扫射,我们根本冲不进去!”半蹲在房门口,艾道夫对奥利伦恩抱怨。 奥利伦恩回视了他一眼,心里当然很着急,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除非“艾道夫!”奥利伦恩对他招招手,然后指指天花板,看的于云歇问号连连。 “了解!你快点去,不然老大他们快支持不了了。”艾道夫眉开眼笑的点头。 奥利伦恩才离开,于云歇便好奇的拍拍艾道夫的肩膀问道:“他要去哪里啊?” 艾道夫充满自信的回答“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而困在里头的夏佐霖回头开枪,并且从西装裤里再掏出另一只枪来,交给目瞪口呆的于暮风“因为有些人不愿意搜这里,所以枪藏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他对张大眼睛的于暮风解释道。 夏佐霖愣愣的接过枪,不发一语的盯着它。 “想要保住一条小命的话就要用它。”夏佐霖回头看着他“这是杀手生存的第一法则。” “于暮风,你这个胆小表。”武神不屑的痛骂道,但是他也终于停止了扫射,一边装子弹,一边从阳台走进来。 “糟了!他进来了。”夏佐霖转身开枪,并且眼尖的看到艾道夫在门板后面所打的暗号。于是他交代于暮风道:“暮风,等一下我说走的时候你就往门口跑,知道了吗?” “走!”夏佐霖带着于暮风由沙发下冲出来,让于暮风先行出去,自己则朝武神开枪,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是精明的武神马上就察觉到,这不过是夏佐霖的一个掩护行动。因此他不断的朝夏佐霖开枪,然后朝门边移动,不料却被艾道夫给逼得纵身一跳,躲到桌子后面去了。 “于暮风,你这个胆小怕事的家伙就只会躲在这一些人的背后,真是没有用!”武神不断的用话刺激他,想要籍此激出于暮风来。 就在他们仍然互相对峙的时候,屋外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警笛声,惊愕了屋内所有的人。 大概是附近的居民听到了枪声报警的吧!太好了,夏佐霖一边如此想道,一边看向武神的位置,他似乎开始有一点慌张了。因为他应该也没有料到会有他们在保护着于暮风,而让他花费掉那么多的时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武神快速的跳至窗口正准备从那里逃走,可是却不经意的见到了从警车走下来的一抹熟悉身影,他隐在黑暗里的身体微微一抖。 “暮风!暮风!”席莫尔由楼下跑了上来,很快的冲进于暮风敞开的怀抱里。 他抱紧了她一下子,随即又拉开她的身体,四处检视她有没有受伤。 而武神也在这个时候回神了。在大家都以为他已经离开的同时,他突然毫无预警的冲了过来,拿着枪抵住于暮风的头,快得令所有的人都还来不及反应。 “放开星星!”他大声的斥责着于暮风,仿佛于暮风正抢走了他最心爱的玩具一般。 不得已,于暮风只好忍痛的放开失而复得的宝贝。 “暮风”席莫尔痛苦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后武神又瞥见夏佐霖、艾道夫,和跟着席莫尔一同前来的警察们都还拿着手枪,于是他又命令道:“所有的人都把枪给我丢掉!” 夏佐霖与艾道夫对看了一眼,便各自把手枪丢在地上踢远,而其他的警察们也照作。 “星星!” 席莫尔听到武神的声音,身子轻轻的一震。 “过来!” 就这个样子,武神一面押着于暮风,一面带着席莫尔退往阳台。 此时,一条黑影子自屋顶上荡了下来。“蹦当”的一声,他准确的踢倒了武神。 而于暮风则是用双手护卫着席莫尔往旁边倒。 “奥利伦恩!”艾道夫高兴的叫道。 原来那一个踢倒他的黑影子就是奥利伦恩,武神不得不说自己确实是失算了。但是他被踢倒了之后,马上就跃起身子,朝奥利伦恩开了一枪“砰!”奥利伦恩来不及闪躲,应声倒地。 “奥利伦恩!”所有的人皆担心的大叫一声。 武神擦擦嘴角的血迹,用舌头高兴的舔了起来。“你以为这个样子就可以打倒我吗?真是太可笑了!”他盯着腰部中枪的奥利伦恩大笑“这是还你上回的那一枪,滋味不错吧?”原来他指的是三年前使他落崖的那一枪。接着他回头看着席莫尔,高兴的说道:“星星!看到了没有?我嬴了!炳!炳!炳!我赢了!” 席莫尔被他用力的扯离于暮风的怀抱,拉回自己的身边。 于暮风颓然的以手击自己的大腿,却突然的想起夏佐霖的话。枪!夏佐霖给他的枪!然后他很快的自怀中拿出这一把手枪,对准武神。 “莫儿!这一次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他大声的喊道,然后扣下扳机。枪声划过了夜色,在黑暗之中回荡。 武神的身体讶然一震,右手伸至胸口摸到红色的血液之后,看着,他笑了。“星星!你看这这是我最喜欢的红,我”他微微握紧了席莫尔被他抓在手中的手。“我爱你请请你相信我” 席莫尔眼中的泪水滑了下来,听着他的话闭上双眼。 而于暮风此时此刻所能做的,就只有马上走向前去抱紧她的身体。 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一个月以后,席莫尔和于暮风高高兴兴的步出结婚礼堂,把手上的捧花丢向祝福着他们的亲友。 田中向日葵推着史黛芬妮靠近,大叫“给我!丢给我!莫尔!” 她想和夏佐霖结婚是想疯了,而一旁的田中执吾则是默默的跟着,一语不发。 但是那一束捧花很不巧的被风吹偏了,落到田中向日葵身前的史黛芬妮手上,令她发出阵阵失望的哀叫,惹笑了众人。 史黛芬妮在众人的笑声里拿起花束,却见到艾道夫微笑的身影。爱情要来了吗?她的心狂乱的跳动着,久久不能平息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