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我愿,yesIdo》 楔子 当一群女人聚在一起时谈的是什么?衣服、化妆品、别的女人、八卦新闻,种类繁多,总之想得出来的大概都会谈。这其中当然也包括 “我是不介意发生婚前性行为啦。”发言的正是柳絮飞。“反正食色性也,这种事发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但是,我第一次的对象要和我一样‘没经验’,要不然我宁可当个万年老处女也不做那种事。” 对于“性”柳絮飞有着极端的洁癖。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你居然会赞成婚前性行为。”接着开口的是何语竹。“不过照你这种说法,你这个万年老处女可当定了。你以为现在还会有多少个成年男子会守身如玉的,别傻啦,你是不是都没看过新闻的啊?根据调查,当过兵的男人有百分之九十五都已破功了,你到哪儿去找个处男的男人?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建议效法那个日本大变态光源氏,到幼稚园相准个小帅哥好好地把他给养大,以后当你的处男老公!” 何语竹非常不给面子地道出她所知的事实。虽然处男难寻,但是幼稚园的小男生百分之百还是童子鸡。 此时跟进的是沈青珊。“絮飞,千万别听语竹乱说,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你可真比那个光源氏还要变态。还有,我绝对不赞成婚前性行为。”女人的第一次是要献给她一生的伴侣的。 陆无双大摇其头。“小姐,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守这个观念?连女人自身都一直无法摆脱处女情结,又怎么能指望那些男人没这种想法呢?这样是不成的。看来,女人要出人头天还久得很啊。”她伸起食指左右摆摆,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没错,当一群女人聚在一起时,话题里一定会有男人,或者是和男人有关的事,再不然就是“性”这种敏感话题。像现在这一间气氛颇佳的茶艺馆里,这四个刚自大学毕业一年的女人就是最佳例证。 “喂,小声点。你们难道不怕被别人听到吗?”沈青珊算是四人中比较谨慎的。 何语竹喝了口桔茶。“笑话,我们说话难道碍着别人啦,而且这种地方就是拿来聊天用的。我的第一次一定要和超级大帅哥一起做!这个大帅哥最好有汤姆克鲁斯的长相、安东尼奥班德拉斯的身材和路易斯马吉尔的声音,如果能符合以上这三点,我不介意把我的第一次给他。” 柳絮飞笑着说:“得了吧,你说我会当个万年老处女,我看你更有希望。像你这种成逃冖着服装杂志上的男模特儿猛流口水的女人,在现实生活中是找不到你喜欢的那一型的。要是找不到一个长得像汤姆克鲁斯、身材像安东尼奥班德拉斯、声音像路易斯马吉尔的男人,我看你这万年老处女也当定了!”她和何语竹认识了整整有七年之久,太了解何语竹好“色”的本性了。 “天啊,我怎么会有你们这种朋友?!”沈青珊手掩额头,不住地摇头。“你们这些个女人完全不把社会道德、家庭价值当一回事,现在社会会这么乱都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 陆无双出面主持公道 “奇怪,社会会这么乱和她们两个有什么关系?她们两个虽然混吃等吃等死,对社会没什么大贡献,好歹也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可也不见得有那个能耐去左右社会情势。”她认为沈青珊言之过火,又毫无根据,相当不可取。 “无双说得没错。况且我们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付诸实行。你难道没听说过‘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吗?不过呢,我还是坚持我的第一次一定要和一个处男一起做才成。”柳絮飞倒不认为在公众场所谈论男人和“性”有什么了不得。拒绝用“二手货”是她绝不愿还是个“原装出厂品”时,便要将就别人使用过的二手货,这等会吃亏的事她绝对不做。 “对,做人要有原则。在我找到世界第一大帅哥以前,我绝对不会屈就于次级品。”对何语竹来说,她的第一个男人贞洁与否不是重点,而是他得符合她的要求。他得是个世界无敌、宇宙超级的旷世大帅哥! “你们不怕未来的丈夫会有微词吗?女人的节操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沈青珊从小便被灌输“烈女不事二夫”的传统观念,像柳絮飞和何语竹这种“新世代性观念”教她怎能苟同? “青珊,你这话就不对了。”陆无双对男人没太大的兴趣,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一种“裤裆那地方”和女人不太一样的生物。“要是那些个男人自己本身不是处男却要求他们的老婆得是处女,这不是很矛盾吗?他们自己可以玩别人的老婆,却不准别的男人玩自己的老婆?太不公平了。” “对啊,太不公平了。”何语竹心有感威地说“像我老哥从国中到现在不知换了几个女朋友,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我以后的老婆一定得是处女才行” “烂人一个。”陆无双恨恨地评论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罗!”何语竹一点也不介意她的好友骂她大哥是个烂人,反正事实如此。“不过,男人为什么都希望自个儿的老婆是个处女?” “笨,当然是他们的大男人主义在作祟。”陆无双综合她博览群书的经验,得出了个结论。“如果他们的老婆是处女,自然不知道别的男人技巧如何。不知道就无从比较,无从比较也就不会知道自己老公的技术差,间接地就满足了男人要不得的虚荣心。” “嗯,无双,你不说我倒还没想到。”柳絮飞赞同地点头。“看来不止第一次要找个处男,就连老公最好也是个处男才行。” “是啊,不过现在适婚年龄的男人鲜少是处男了。” “嗯,这么说,我得要好好看紧郭子健才行。”郭子健是柳絮飞大四才交往的研究生男友,再过没几个月就要入伍服役。 “对啊,不要说像郭子健这种老实人,搞不好就连你的老祖宗柳下惠都受不了红粉诱惑,甭提现在色情媒介那么多。”沈青珊提出警告。 “没错,像郭子健这种到二十五岁还是处男的家伙不多了,要是错过了他,搞不好你这辈子真的当定万年老处女了。”何语竹提出忠告。 “这样吧,不如趁现在他还是个处男时把他给上了,就不必烦恼他当兵以后还会不会是个处男。”陆无双一针见血地提出解决方案。 “无双!”沈青珊听到她这么说,吓得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她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好歹她们是女孩子耶,这种事再怎么说也应该由男方主动才是怎么可以 “好方法。”何语竹举双手赞成。就这么办,先下手为强。 “再说吧”柳絮飞沉吟了一会儿。“我和他的感情还没好到可以上床的地步。”基本上,他们两个仅止于偶尔吃个饭、看看电影。不要说接吻,就连手都没牵过。这样就要上床,好像太快了点。 于是乎,就这么一句“再说吧”一拖便拖了两年之久 第一章 轻柔的音乐声在空气中流转,仿佛爱人在低喃着千丝万缕的情话;昏黄的烛光在夜色里跳动,如同强力春葯催动着潜藏在心中最深沉的情欲,这是一个属于情人的夜晚。 涂着鲜红蔻丹的纤纤五指就着男人结实、宽厚的胸膛顺势而下,似有若无地隔着衣裳对男人轻柔的爱抚。她嘴里吐出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邀请:“凯森,今晚留下来陪我” 她知道他不会拒绝的,基本上这世上没有多少男人可以拒绝一个身着黑色薄纱尤其是薄纱之下没有任何蔽体的衣物诱人胭体若隐若现的性感尤物。 丙真,凯森就如她所想的一口答应了她的要求。“当然,美玉。如果你要我留下来陪你,我就会留下。还有,最近寒流来袭,气温满低的,你穿这样容易着凉,最好多加件衣服。”他相当体贴地加上后头这句话。 “讨厌,凯森,你真会开玩笑。我现在怎么会冷呢?有你在,你一定不会让我着凉的,对不对?”她别有用意地问着,将整个身子靠在凯森的身上。 任凯森一听,仿佛顿悟了般。“真是的,都是我疏忽了。”语毕,他马上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林美玉被他这个举动给惊得不知要如何继续下去,他的反应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凯森,你难道不知道我说的冷不是这个意思吗?” 真是的,她林美玉花了两年的工夫才钓到任凯森这个金龟,好不容易熬到他的家人首肯他们的婚事,她当然要打铁趁热,赶紧造成既定的事实,最好能怀孕,让她的肚子里怀着任凯森这呆头鹅的骨肉;这样一来,任家的老头想要反对都不成。 “要不然会是什么意思?”任凯森愣愣地反问。 其实也不能怪他不解风情,实在是他成长的背景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到女人。他从小读的都是纯男校,上了大学之后念的又是理工科系,女生是少得可怜,更别提研究所里整班是清一色的男人。 退役之后,他马上进入父亲大人为他在某知名电脑公司安插的工作,非常不幸的,他的工作环境中的女人不是老得可以当他妈,就是早已死去;而他这么一待,待了两年,直到他老爸认为时机适当了,才把他找回自家公司当起总经理,至此他才开始有机会慢慢接触到别人老婆以外的女人。 林美玉故作害臊。 “哎呀,这种事你叫我怎么说嘛!这种事男人不是都应该知道吗?”她就不信她这么说他还会不懂。 “有什么事是男人都应该知道的吗?”任凯森一头雾水地反问。有什么事是男人都应该知道,而女人可能不知道的吗?她讲的难道是当兵?可是这有什么好不意思的。 “凯森,你真爱说笑,我就不信你到现在都没有经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笑话,一个二十九岁的处男,说出来谁相信。现在就连二十九岁的处女都寥寥无几了,更何况一个二十九的大男人,当她林美玉这二十九年来是白活了吗? “经验?”任凯森愣愣地看着她。“美玉,我真的不懂你指的是什么。” 林美玉自懂得用做人的本钱来媚惑男人后,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看来她是独漏了任凯森这类型的人物!对付这种男人用迂回婉转的方式根本行不通,要直接点明他才会懂。” “你是真的不知道?我要你爱我!”这样讲够白了吧? 他对她的要求显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要叫他怎么回答?她要他爱她?“爱”是要靠长时间的相处、了解和沟通之后才可能存在的东西。他们虽然认识了两年,可是正式交往的时间也不过九个月而已。在他的心目中,她的确是和别的女人份量不同,可是他知道这还不叫“爱”至少在他的感觉中这还不算是。 在任凯森的观念中,婚姻是需要永远经营的,万万不可因为一时的爱欲而失去理智。宁可婚后培养感情,也不要婚后浓情反成薄,到最后怒目相向,进而反目成仇,他要的是细水长流的感情,可不是辣得呛口的激情。 他试着用最不伤人的口吻告诉她:“嗯,美玉,我明白女人都需要爱情的滋润可是,我认为爱情是靠时间培养,我向你保证婚后我会尽量在这点上做补偿。”他不是什么外向型的人,可以把山盟海誓随时随地挂在嘴边,可是他刚刚那句话就是他对她的承诺。 林美玉这下可火了。 “谁在和你谈爱情这玩意!我在和你谈‘性’,懂吗?我要你和我做ài!你非要我把话挑得这么明吗?!” 任一个再怎么没有智商的男人也知道,当一个女人衣不蔽体地要求他留下来过夜的意图何在,纵使不知道,他对着几乎是投怀送抱的女体也不应该无动于衷。难道他连最基本的“humannature”都没有吗?在林美玉所知的领域里这种柳下惠型的男人根本不存在。 当一个男人出现这种无动于衷的反应时,他要不是个“性无能”再不然就是同性恋! 等等,属于性无能?同性恋?林美玉一想到这里,原本黏着任凯森不放的胴体,一下子离他至少有三公尺远。她上上下下打量任凯森,瞧他一副身强力壮的模样,着实很难想象他会是个性无能难不成他是个同性恋? “美玉,这种事我们还是等到婚后再来,现在谈这个好像有点操之过早了反正现在距离我们的婚期也不远了。”任凯森满脸通红地说。 这实在不能怪他会不好意思,因为他从小到大没什么机会接触女孩子。男女之间会发生什么事他当然是知道的,毕竟坊间有那么多的书和录影带,他要想不知道也挺难的;再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这种事他岂有不知的道理。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他觉得若没有以婚姻作为保障而和女方发生关系,这对女方来说太不公平了。现下他和美玉虽已决定要结婚,但这种事等到成了正式夫妻之后再做也不迟。 任凯森的拒绝听在林美玉的耳朵里更加证明她的想法,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要不然她这两年岂不是白费了。虽说在这两年间她并没有放弃其它的机会,可是不可否认的,任凯森着实是她最好的选择,她不能任她这两年来的心血付诸流水。 她这时候也不故作清纯了,反正她都把话挑明了讲,再装就不像了。 “凯森,就像你说的,我们都快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这种事也是迟早会发生的,就当我们是婚前实习吧。你知道吗?我对这种事真的很好奇你是男人,你知道的应该比我多你不会那么小气吧!”她在套话。她压根不信他没做过,除非他就如她所猜测的是个排斥和女人发生性关系的同性恋。 任凯森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知道他这个年纪还是个处男有点奇怪,可是这么奇怪的事就发生在他身上。当然啦,他也不敢说自己没动过念头,只是人类之有别于禽兽不就在人类可以控制自身的欲望吗? “嗯这个美玉我这个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以为他有经验,只是他要如何告诉她其实他也是经验贫乏呢? 林美玉脱掉任凯森技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 “我知道了,你什么都不必说!这对我来说真是奇耻大辱。” 真的是奇耻大辱!千挑万选的金龟婿居然是只大哆子!她竟然被他蒙在鼓里有两年之久而不自知开玩笑,谁不知道他和她结婚打的是什么主意,还不是为了要避人耳目。 她林美玉再怎么笨也不会笨得去当个有名无实的任太太! 林美玉唱做俱佳地掩面哭泣。 “我知道是我不够好,就因为我不够好,所以你才不想碰我”要分手得要有技巧点,小事变大、大事加剧,最后再点缀些无理取闹,保证成功。 “不,美玉你误会了,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事最好等我们结婚以后再说。”任凯森以为自己的拒绝伤害了她的女性自尊,连忙解释。 “没有婚礼了!不会有任何婚礼了!”林美玉说着,还把手上价值不菲的钻石戒指脱了下来,往任凯森身上丢。“我们之间完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这时她脑袋里冒出的净是以前曾列为候补的几个凯子,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重新和那些人再取得联络。 “美玉,你听我说,我绝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任凯森从小到大没遇过这种情况,所以没有足够的智慧判断其真伪,还真当以为林美玉的激动表现乃是他的拒绝所造成的。 “我不要听,你走!”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抱枕狠狠地往他身上摔。“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 “美玉” “走!听到了没有!”女人在歇斯底里时是非常可怕的。 “我” “我不要听你说!”她夸张她用双手拖住耳朵“你走!” 任凯森见她这样子,直觉地认为还是先离开,等她冷静之后再说,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的。 “好吧,美玉,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找你。”随即,他拎起被抛在地上的外套,离开林美玉的公寓。 等到任凯森一出大门之后,林美玉立即眼泪一擦,上前将大门反锁。 “开玩笑,我现在演的可是伤心失意的女人,怎么可能乖乖地留到明天等你来找我,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伤心出走。”她常自认实在该改行去演戏的。 她二话不说,走回自己的卧房收拾起行囊,准备来个不告而别。 “最好这辈子不要再遇到你这只兔子!” 333 natkingcole正以他那略带磁性的迷人声音唱着动人的情歌,这时任何科技光源似乎都无法衬托出歌曲的优雅、感性,只有昏黄的烛光以及最好的葡萄得以匹配。 看来这也是个属于情人的夜晚。 “来,絮飞,这杯敬你。”游笃良高举他手中价值不菲的高脚水晶杯“和我。”接着他一口饮尽杯中呈淡棕红色的溶液,然后又替自己倒满了一杯。 “嗯。”柳絮飞不是很起劲地举起手中的酒杯,放在唇边沾了点,算是应付了事。 他环顾他斥资上千万请来台湾首席室内设计师操笔的结果。 “现场演奏虽然不错,不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更何况,这儿的设备可不比那些五星级饭店的餐厅差。” “嗯。”柳絮飞仍旧不是很给面地随口应了声。 游笃良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发现柳絮飞兴趣缺缺的表情,就算发现了也不当一回事。在他的世界里,女人都该对他的一切表示赞叹的无比的兴趣。 “你不想听听我今天特地带你来的原因吗?”游笃良一副施恩的口吻,仿佛柳絮飞一定会很好奇似的。 “省钱。”柳絮飞小小地讲出心里的答案,不过她聪明地没让游笃良听见。 “我知道你一定会很好奇的。” 他脸上的表情让柳絮飞打从心里讨厌。 “不带女人回家是我的原则。” 又来了!柳絮飞第一千次后悔答应和自以为是的家伙交往。 “因为,我的别墅是我私人的天地,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地方。” 那就别带我来!柳絮飞百般无聊地听着他那千篇一律的开场白。 她和游笃良也不过约会了十来次,可他这段足以令人捉狂的“开场白”她听了却不下数十次,有时整个约会时间全是游笃良的单口相声秀。头一、两次还可以忍受,后来的几次让她怀疑自己怎么还受得了这种自大的家伙。 她的死党们说得对,游笃良是个不拆不扣的变态佬;而她是疯了才会和这变态佬在一起。 “这样一个专属我的地方,我却不介意和你分享。”游笃良停了下来,打算看柳絮飞惊喜的表情。没错,她一定会感到非常荣幸,毕竟平常老百姓很难见识得到这等豪华的摆设。 “是呵,这真是我的荣幸。”柳絮飞皮笑肉不笑地说着,而心中正第一万次后悔三个月前的某一天,不该为了贪那两千块的全勤奖金,而搭上那个“贵宾专用”电梯,进而认识这个有病的家伙狂妄得过火的偏执狂! 他对她的回答感到满意。“当然,我不会讶异你会有这种感觉。毕竟你是我众多女伴中唯一获此殊荣的人。” 天啊,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认识这种人! “不过,你和她们是不同的。”游笃良轻声地说“你将是我伟大纪录的见证者。我要这难得且珍贵的一刻发生在这专属于我的世界里。”在这栋占地百余坪的别墅里,他是唯一的主宰。 我当然和她们不同!柳絮飞不屑地想,我了不起是吃你几顿难以下咽的大餐,可没狮子大开口跟你要珠宝、华厦! “所以我带你回来。”他像是施了什么大的恩典在柳絮飞身上。 “那我真是太不幸了。”她喃喃自语地说。为了掩饰她唇部的动作,她将手中带有些许甜味的酒精溶液全数倒入口中。 “而你将成为我领略女性甜蜜和上帝造物神奇后的第一百个女人,今晚将是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夜。”他这回更夸张地站了起来,高举手中的酒杯,甚至连下巴都呈六十度仰角。 听到游笃良这句话,柳絮飞将口中的酒精溶液一古脑儿地喷回他身上。“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是真的。 这世界上会有像游笃良这种超级大烂人?亏他老老爸还帮他取了一个“笃良”这个名不副其实的名字,他的本名应该叫“笃烂” 游笃良不悦地皱起眉头,对于柳絮飞无礼的反应非常反感。 “絮飞,我知道你是太过于兴奋,可是你是个优雅的淑女,怎么可以有这种粗鲁的举动?!”平民就是平民,骨子里的那副粗鲁样是根深蒂固的,就算身上套着再高级的衣饰,也无法拔除他们天生的劣根性。 “你说什么!”这回不再有疑问的口吻,她是全然地忿怒。任何有点脑袋的人看到一个人不论男人或女人的脸上有这种表情出现时,都会懂得谨言慎行,以免大祸临头。偏偏就是有人不当一回事,还颇不知死活地在嘴上拔毛! “我说你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表现得像个未开化的人类。你这样是不配入我游家门的。”他不屑地拿起手帕擦拭被葡萄酒溅得满身的西装。他不想让她太早知道他已经决定要娶她,让她成为众女伴们所羡慕的游家少奶奶,但是她现在的表现让他不得不及早告知她,好让她趁早改掉那些可憎的言行,免得以后出席各个场所时贻笑大方。 这家伙在说什么鬼话?想娶她? “为什么?我知道你的红粉知己为数不少。”游笃良从一开始便让她知道,他,游大少除她这个“女朋友”之外,还有不少的女人同时和他往来。 她那时会同意和游笃良交往就是这个原因他是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根本不可能会为了一朵花而放弃整座花园。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花花公子居然会有想安定下来的一天,更令她猜测不到的是她居然是这个超级花花公子停驻的那朵花!她以为他应该会找上个家世背景能和他匹配的大家闺秀,再不然也该是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家碧玉,怎么算、怎么轮也不可能会是她! 她知道自己的长相还算过得去,可是他身边的那些个女人不乏超级名模和当红玉女,就算是为了美色,也算不上她一份。 “我知道你会讶异、惊喜和怀疑。没错,我身边的女人虽多,可是你是唯一与众不同的。”他自以为是地替她作了解释。为了这个不同,他可以牺牲自由娶一个平民。 “不同?”她可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和那些个女人不一样。既没多只手,也没缺只脚,会有哪里不同?了不起就是她和他第一次约会之后就想和他分手这点。 “因为你是个处女。我希望我的妻子是贞洁的。” 他说出了她的不同。为了确定这点,他还特地请人去调查她的生平,从她出生到和他交往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有详尽的资料。这个世界只要有钱,什么都好办。 “我了解你会觉得受宠若惊,不过,你得尽快习惯它。因为,这是真的!而我,将成为你第一,也将是唯一的男人。” 听完这句话之后,柳絮飞脸上挂起甜甜的笑容,嘴里却吐出恶毒至极的话语“游笃良,你给我听好!就凭你这种‘人尽可归’的超级二手货也想娶我,你再等个一亿万年也不可能!”她拿起放在琉璃水晶茶几上的皮包站了起来。 如果她现在手上有任何足以攻击人的武器,她会毫不犹豫地往他身上砸。 “你以为你有钱就很了不起吗?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个会挥霍家产的败家子!”这种烂人活在这世界上根本只会制造社会问题和浪费粮食!她之前之所以一再忍耐这一无可取的家伙,还不是担心他到她老板那里告上一状,那她就只能收拾包袱回家吃自己! 但是,她也是个有原则的人。像游笃良这种游戏人间的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原以为只要几个礼拜的时间他便会厌倦她,进而提出以后不再相见的要求。哪想得到人算不如天算,他竟然出乎意料地和她交往了三个月之久,现在居然还要娶她! 开玩笑,她可不是只要有钱,其它什么都不重要的女人! “别以为你有几个钱,所有的女人都要对你投怀送抱!”凭良心讲,游笃良长得人模人样,再加上金钱所堆砌出来的贵气和自信,对异性自然有一定程度的吸引力,只可惜他的个性和人格真是一大败笔!差到让人足以忘却他是个潇洒又多金的公子哥儿! 游笃良自懂事至今,从没有哪个女人敢对他说这种话!每个人见到他若说不巴结奉承,好歹也是恭敬有加,就只有她 “絮飞,你不是说真的吧?如果你是要凸显你的不同,好让我加深印象我不得不承认你成功了。但是,我不喜欢你的方式。”他加重口气,又说:“非常不喜欢。” “天啊,来个人教教他何谓谦虚吧!”柳絮飞向天花板做出祈求状。“我郑重地警告你,游笃良,你最好找个懂得‘欣赏’你的女人当你老婆,少来和我纠缠不清。如果你真要找个处女老婆,劝你学学那个日本大变态光源氏,我可以向你保证未来的老婆绝对是个处女!” 看来是柳絮飞的威胁奏效,因为当她离开那个令人作呕的房子时,游笃良仍像个雕像定在当场动弹不得 第二章 震耳欲聋的重金属音乐充斥着这狭小、阴暗的空间,人群填满了各个角落,更显拥挤不堪。坐在吧台上的男男女女几乎人手一杯调酒,嘻笑怒骂、打情骂俏,人生百态尽在其中。这个窄小的空间还隔出了个舞台和舞池,台上有着正在叫嚣不已的摇宾乐团,池内则满是跳着凌乱舞步的男女新进社会中的颓废文化。 沈青珊一进人这个乌天暗地、烟雾弥漫外加噪音连天的地方就打从心里厌恶。 “天啊,你们怎么会选在这个地方当作我们聚会的场所?去咖啡厅不是很好吗?”她真搞不懂这些老朋友怎么会发神经把她找来这种地方。 “拜托,我的好好小姐你就少土了,这里是pub,现今最流行的去处!”何语竹受不了地说!“好歹我们不是古人,当然得顺应现代潮流。再说咖啡厅想去的话随时都可以去啊,请你别在我们都到了之后才在那里扫兴,ok?” 何语竹一直很想来看看pub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总不能她的同事在聊那些个pub游记时,她只能在一旁当听众。她环顾四周,如果pub都是这个样还是宁愿留在家里看电视、上网路。 “嗯,这倒是。”陆无双举起手中的长岛冰茶,啜饮了一小口。“我对这种地方也是满好奇的。如果不是来这里,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会以为长岛冰茶是某种茶叶泡出来的冰茶。哇!这酒还挺烈的。”她酒量极佳,这一小杯酒还难不倒她。 柳絮飞一口干掉手中叫“蓝色眼泪”的调酒。 “到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只要别再让我再遇到像游笃良那种人,什么地方都可以!先生,我要一杯doublewhisky。”现在的她只要一想起游笃良,心中便燃起一把熊熊怒火,怎么浇也浇不熄,或许来杯烈酒会有点帮助。 酒保好心地对她建议道:“小姐,这种酒一般的女孩子很少点,你要不要换点酒精浓度比较低的酒?” 他在这间pub工作的时间不算短,曾目睹有些差劲的男客人趁机对喝醉酒的女客人上下其手,再不然就是利用她们醉得不省人事之后,带离了pub之后的事,社会新闻上常有的。 “谢谢,不过我还是要一杯doublewhisky。”她今天要不醉不归!总算她还有点理智,不会自己一个人出来买醉,会等到朋友群聚时才喝个痛快。 “先生,我也要来一杯doublewhisky。 陆无双今天本来不想沾任何含有酒精成分的饮料,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随便一点便是杯烈酒。也罢,反正她的极限是一瓶伏特加七百五十毫升那种的外加一瓶xo,或一瓶她平常拿来当饮料喝的梅酒。这一百五十cc不到的威士忌,她还没放在眼里。 何语竹好奇地看着这两人手中的威士忌。 “咦,你们怎么都点威士忌?这东西有这么好喝吗?好,我也要来一杯。”她立即招来酒保,也向他要了杯doublewhisky。 “喂,你们克制一点好吗?你们叫的可是烈酒!懂不懂啊,你们这几个!”沈青珊一想到电视新闻上那些在pub里被迷昏的女人的可怜遭遇,就马上寒毛直竖。现在好了,她这些个死党不但人来了pub,还不知死活地猛喝酒,要是发生什么事,那怎么得了! 柳絮飞看到一旁的陆无双面不改色地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不禁担心要是到最后没一个人是清醒的,那可就糟了! “放心,青珊,我会克制的。我这杯结束就不会再继续。”不过,老实说她没把握能把手中的这杯酒给喝完,它的后劲可能比她想像中的还要强。 “好,无双!我陪你!”语毕,何语竹仰头将杯中的whisky一古脑儿全灌进嘴里。 沈青珊一见何语竹这种只顾一时痛快的喝法,立即惨叫出声。 “语竹,饶了我们吧!我可不想到时非得用架的才能将你拉回去。”她曾经见识过醉酒之后的何语竹,那时的景况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第二次。太可怕了!醉酒之后的何语竹简直没有理智可言,又哭又笑不说,还对身边的人又踢又打的。以“酒后乱性”来描述她酒醉后的情形,再恰当不过。 何语竹语焉不详地说:“笑话,这这怎么可能难得了我你不知道我的外号叫‘何一杯’!”她不服输地又向酒保要了杯酒。“这个何一杯可可不是白叫的!我可是噢一杯接着一杯不停的。” 柳絮飞看着何语竹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禁摇头“是啊,一杯接着一杯。你这死要面子的脾气总有一天会害死你的!”说穿了,只不过能撑这么两杯而已。 “别理她,反正等会儿她就会醉得不省人事了!”陆无双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着刚点的johninewalkerblack。 “你不怕她又像三年前在谢师宴上那样发酒疯吗?”沈青珊心悸犹存地看着趴在桌上的何语竹。 “别担心,那次是因为她喝得不够醉她现在根本是醉死了,就算七级大地震也不见得叫得醒她。”别说是何语竹了,现在连柳絮飞自己都觉得有点头晕,可能是那杯doublewhisky的威力开始发挥了吧。 “对了,絮飞,你那个多金男友今天怎么没找你出去?”今天是礼拜六,照理说有男朋友的人大都和男友相偕出游。 “我甩了他。”想起那个烂人,原本心情还算平稳的她一气之下居然一鼓作气干了手中的威士忌。“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那个王八蛋。” 沈青珊关心地问:“怎么了?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上次她见到柳絮飞的新男友时,还满诧异她怎么一反平常找了个花名远播的花花公子。她原本以为是郭子健另结新欢而大大刺伤柳絮飞的心,因此柳絮飞为了报复才找了个完全不同典型的男人。没想到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分手了。 “那个王八蛋想娶我。”柳絮飞没好气地回答。 “他想娶你?”沈青珊讶异地大叫:“那种花花公子居然会想定下来?” “不是。”柳絮飞不认为他是“想定下来”他会选择她的原因不外乎就是她是他的第一百个女人,同时也是个处女。这烂人充其量不过是想拥有她这个难得的纪念物! 沈青珊不解,当一个男人想结婚时不就是想成立一个家,负起一个男人的职责了吗? “可是你说他要娶你啊?难不成你是因为他想娶你,所以你才甩了他?” 这可奇怪了,通常是女人知道男人没有结婚的意图才和男方分手,难不成是世代变迁得太快,快到这种情形早已改观? 柳絮飞耐着性子解释:“你弄错了,他想结婚,可是他不想定下来。”这理由就够她甩了他。“还有,他想娶我的原因是因为我将是他第一百个女人,同时也是个处女。”为了这个原因她更是该宰了他,好替广大的妇女群众造福。 “天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太恶劣了!”沈青珊掩着嘴巴,不敢想像这种可怕的事竟让她的好朋友给遇上了。 “絮飞,你当时怎么没阉了他!”陆无双永远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如果我那时手上有刀子,我会的,这种不事生产的人渣真不知留在世上有何用处!”可惜的是,她手上有的只是水晶杯。老天果然是不公平的,居然让这种人投胎到有钱人家。 “他有没有私生子?”陆无双好奇地问。 柳絮飞听过不少他的风流韵事,倒是没听说过他有私生子。 “好像没有吧。要是有的话,他现在也不会还是个光棍了。”可想而知,那个怀了他的孩子的女人肯定会上门要他“负责到底”的。 “嗯,这样他真的是不事生产了。”陆无双煞有介事地说:“上了九十九个女人居然没让其中一个怀孕,可见他不仅不事生产,搞不好他的精虫数根本不足以让女人怀孕。” “无双!”沈青珊的脸霎时红得像颗熟透的善茄。“是淑女就不该说这种话的!” “我可没说过我是个淑女。”陆无双从来不知道自己哪时像个淑女过了。 “青珊,这么多年了,你也该习惯无双说话的方式了,老是脸红也不是办法呀。”柳絮飞敢说沈青珊都二十五岁了,肯定连a片都没看过。 “我我”沈青珊是早已习惯没错,可是她还是没法子接受啊,要是让她妈知道她的朋友们各个都是这样语出惊人,不吓死她才怪。 “好了,好了,我们了解。”柳絮飞打断她,以免她因为休克而窒息身亡。 “絮飞,我建议你下次再找个新男人时可不要意气用事了。”陆无双提出建言:“像游笃良那种男人,搞不好淋病、梅毒和aids都和他脱不了关系,和他沾上难保你不会染上一身病。” “是啊,你可别因为郭子健那个坏蛋对你始乱终弃,便对所有的男人失去了信心,这世界好男人还是不少的。千万不要为了他,而自暴自弃。”那个郭子健退伍之后就抛弃柳絮飞而另结新欢,也不想想絮飞等了他整整两年,何况女人是没有多少个两年可以浪费的。 “郭子健始乱终弃?”沈青珊这席话让柳絮飞听了一个头两个大,明明是她甩了郭子健,哪里是郭子健甩了她? “是呵,要不是他另结新欢,你怎么会一气之下答应和游笃良交往。”沈青珊自始至终都认定是郭子健抛弃了絮飞。 “你误会了。”柳絮飞摇头。“他没另结新欢。” “没有?”要是没有的话他们怎么会分手?在郭子健当兵期间,絮飞根本没和别的男人约会过,更别提交新的男朋友了。“那你们为什么要分手?” “因为他没遵守诺言。”柳絮飞轻描淡写地回答,至于他们的约定是什么她倒是没透露。 “青珊,这原因很简单嘛。”陆无双倒不觉得他们分手的原因难猜,既然不是为了第三者分手,那么对絮飞来说,会造成分手的原因也就只有一个了。“这个郭子健九成九不是处男了。” “什么?絮飞,你就为了这个原因和他分手!”沈青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没错。”这是柳絮飞的原则,而她从不认为她的坚持有什么错误。 “可是就为了这个原因分手这不是”沈青珊还以为絮飞老早就放弃那个“我的第一次”的标准了。 “当初他去当兵前,我已经和他讲明了,是他自己不守信用,我和他分手是理所当然的。”柳絮飞最痛恨不诚实行为。 “可是你如何分辨他还是不是个处男?”男人又不像女人体内还有层叫“处女膜”的东西存在。 “他得了性病。”柳絮飞平静地说。 “哦那么这个”这时沈青珊无话可说了,就连她这种对性知识贫乏的人也知道和来路不明的人发生性行为的话,一定要戴保险套这种东西电视上都有播嘛。 “絮飞,你该不会也得了性病了吧?”陆无双关心地问,要是真这样那可就大不幸了。 “没有,他的健保卡上盖的全都是泌尿科诊所的章,我看了觉得奇怪,还花了我不少时间才调查到的。”想想一个得了性病的男人,还说他是个处男,谁信啊?以柳絮飞来说就绝对不信。 “咦?怎么都没听到语竹的声音?”这么有趣的话题,何语竹是不可能不参与讨论的“她睡死了。”陆无双指指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何语竹。“真差劲,两杯就挂了!” 33 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相似的情况正在另一桌的纯男性聚会上演着。 韩天伦叹口气,看着从高中便认识的老朋友。 “唉,说你笨你又不是真笨。可是说你呆呢,你真的可以排上榜首。” 他就搞不懂,他韩天伦怎么会有这么个不开窍的朋友。凭他们相识多年,就算任凯森的吸收能力再怎么差,居然连一个女人如此直截了当的上床邀请都给推掉了?真不是普通的呆。 李贤中点头如捣蒜地说:“我同意。虽然我不是很赞成你和林美玉订婚,可是哪有人把到口的肥肉往外送呢?”对林美玉的众多传闻,他也是略知一、二,只是他没料到有人竟舍得拒绝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做的事情,他的老朋友任凯森做了! 瓣正浩颇为不屑地说道:“好了吧,现在她和别的男人闪电结婚啦。其实,对她那种女人你又何必坚持原则,非常不值得。”他原以为林美玉要是聪明的话,不可能会放过任凯森这种老实呆子才是甭提他还是任氏企业的准接班人。 今天的男主角任凯森,只是一味地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问酒,想要藉着这些灼人的液体,看看是否能驱除他体内泛出的寒意。 上个礼拜还是他未婚妻的林美玉,今天却成了别人婚礼中的新娘。老实说,他并不怎么难过,他只是搞不懂。他不懂是不是因为他不肯在婚礼之前和她发生关系,所以她才嫁给别人?而且是不给他任何机会解释便选择离开了他。 是他太古板吗?还是现在的女人都是一个样,需要靠“性”来巩固彼此之间的关系?难道她们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他真的不懂。 面对任凯森的沉默,其他三人以为他是过于难过以致只能藉酒消愁。之前他们的责备话语,是希望他能修改一下坚持的原则,别死守着既有的观念,而害了自己,最后让自己吃了大亏。 “凯森,你也知道我有什么就说什么,口无遮拦。要是刚才有哪句话你不中意的&#x5c3d;&#x7ba1;说出来,反正我们都是老朋友,我不会介意的。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就罚我这一杯。”语毕,李贤中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灌杯底立现。 任凯森这会儿也喝得差不多了,半醉半醒。 “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不过我想请问一下,女人会希望利用性关系来增强彼此的羁绊吗?”这是他想知道,却又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嗯这个你问正浩,他认识的女人比较多。”韩天伦立即把问题往戈正浩身上推。任凯森这问题对他来说级数高了点,他自身的女性经历也是乏善可陈,根本不值得一提,和任凯森比起来可说是半斤八两,谁也不输谁,当然谁也不赢谁。只不过,他韩天伦可不会把送上门的横陈玉体往外推的。 瓣正浩凭着自己优越的外表加上不错的职业和称得上可观的存款,身边女伴自然是从不曾短缺过。 “这是当然。要是你和她们发生关系之后,大部分的女人都会把你当成准老公对待,巴不得下一刻就要拉你入礼堂成婚。” 他曾经遇过三、两个这样的女人,实在是非常麻烦。累得他往后在挑女伴时总要仔细观察之后才敢行动,以免惹祸上身。 瓣正浩从西装前襟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逢自抽起烟来。 “你若是事后才表明你想要好聚好散,并没有结婚的念头,那可就有得瞧了。要是只想玩玩,一定要先说明游戏规则,这才可以避免日后的纠缠不清如果,她们愿意遵守,那很好。你情我愿,日后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如果,不愿意,也可以。那根本不需要在彼此身上浪费时间,到最后还闹得不欢而散。” 瓣正浩这番论调听得李贤中和韩天伦一愣一愣的。 李贤中崇拜地说:“正浩果然阅历无数,见解着实精辟。我要是早几年认识你,也不会被我家的黄脸婆吃得死死的。”他这话只敢在朋友面前说说,回到家里还不是小猫一只。 “正浩,我们真的是大学同学吗?” 韩天伦记得念大学时,戈正浩也曾拿把吉他在女生宿舍的某个窗口下大唱情歌曾几何时,这个堪称系上第一痴情男的他,今天竟会成为一个如此玩世不恭的坏男人。现在是流行“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坏男人正当道。 “别怀疑,我们是同一个学校,同一期毕业的。”戈正浩毫不在意地回答。 任凯森失神地问:“真的是这样吗?真的会有女人只想和你发生关系,却不想和你有任何牵连?” “嗯,如果你的态度够明确的话,会有的;但是,别指望这种情况会长久维系下去。当时间一久,她们要的可能不是从你身体上能得到的东西,她们会要的更多。” 这是戈正浩的经验谈。女人为爱而性,即便开始时只是单纯为性,不过很少有人能把持这个原则到最后的;她们要的通常是他所不能给的。因此,他时常更换女伴。 “为什么?我以为她们要的应该是一段稳定又长久的感情,会有性行为也该是在有了婚姻的保障之后”任凯森真的不懂,他始终以为女人会为了丈夫保持贞洁,以示地久天长的决心。同样的,他认为男人也该这么做。 韩天伦大摇其头。 “凯森,别告诉我你只读过圣贤书。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有为数不少的女人正在呐喊着性解放吗?还有,不是有个很轰动的广告词‘不在乎地久天长,只在乎曾经拥有’这句话吗?现代的女人和古书中的大大不同了。”他怀疑这个高中同学是不是除了课本之外什么书都没读过。 “的确不同了,以前的女人才不敢叫老公洗衣、拖地还兼带小孩。”李贤中深有同感。他现在每天要洗衣和拖地,等以后有了小孩,恐怕奶爸这个位置也非他莫属了。 “阿中,你这叫怕老婆。”戈正浩笑着糗他。“谁不知道你只敢趁着老婆不在时大吐苦水,在她面前却乖得像只猫,一点也不敢造次。还有,不管这世界上的女人再怎么变,像你这样的男人自古以来一直都存在。不然,你以为河东狮吼这句成语哪来的?” “正浩,我这叫疼老婆、体贴老婆,你不懂就别乱说!”李贤中承认是有点“畏惧”他家里的黄脸婆,可是不论坏男人再怎么受女人欢迎,当女人要选择结婚对象时,温柔的男人才是最终的赢家。 突然间,李贤中放在腰带间的呼叫器哗哗作响。看过呼叫器上的电话号码之后,他触电般地自椅子上跳起,连一声交代也没有便朝出口处走去。 “阿中什么时候度量变得这么小了,说他几句而已,怎么就这样转头就走?”韩天伦望着李贤中离去的方向不解地问。 “放心吧,他不是生气,而是他亲爱的老婆大人在call他,他要是不赶紧回call,恐怕回去之后得跪算盘了。”戈浩正对于李贤中的突然离席倒是有不同的见解。 “凯森,你今天异常沉默,难道林美玉对你真的这么重要?”韩天伦关心地问。说实在的,依凯森的条件,比林美玉好上百倍的女孩也会愿意嫁给凯森,只是不知凯森是怎么选的,整个花园里的花任他选,他却偏偏选上一株连花也称不上的野草,还为她黯然神伤,这太不值得了! 任凯森拨掉落在前额的发丝。 “我沉默?会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觉得。说他沉默,他倒是认为他们今天的话特别多。 韩天伦叹息地说:“不会吗?你这叫当局者迷啊。林美玉她根本不值得你为她这般消沉下去的,她哪点配得上你啊?” 他可不是有意贬低她,如果她真是凯森嘴里那个天真又不失性感的女人,那他韩天伦就是俊硕又不失感性的男人。笑话,她那种工于心计的女人会天真?那天才会真的塌下来!所谓“无风不起浪”在凯森和她订婚的消息传出之前,他就听过林美玉的名字曾和不少富商巨贾的名字连在一起,一直到她和凯森订婚后,才较为收敛。要是林美玉真的纯洁无瑕,她根本不可能会有那些花边新闻出现。 任凯森无奈地笑了笑。现在好了,原本该是他未婚妻的女人闪电结婚,害得他成为众友眼中的可怜受害者,每个人在他面前都劝他“下一个女人会更好”再不然就是什么“savethebestforlast”等有的没的。当他真的说出内心感受时,他们会以为他是在强颜欢笑,更是不住地安慰他。家里是如此,公司也不例外,现在就连他的多年好友们也是。 辩解会遭来误解,就连保持沉默也会有问题。唉,这件事真不是普通的麻烦啊! 半疯狂聚会后,柳絮飞踏着微醺的步伐走在凄清的街头,两旁闪耀的霓虹显示着有不少人正在享受他们的周末,这里是有名的pub街,街道两旁是一家又一家的pub,每家都是人声鼎沸、高朋满坐。 她用力地吸进一口寂静午夜的冷冽空气,期望能赶走脑中的昏眩感。就在十分钟前,无双及青珊确定她神智清醒才同意让她独自一人回家,要不然说什么也不会让她一人在街上漫步。最后,她们俩则是抬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语竹,搭着计程车离开。 凌晨三点半,空气冷得让人打哆嗦。之前在pub里头,因为酒精的作用,她浑身热得直冒汗,现在到外头来,室外的低温倒是中和了她体内的燥热。 “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啊,偶尔来一次夜半散步也不错。”在她的家乡,几乎到了晚上十点之后,全村的人大概全都睡光了。哪像这里,十点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走着走着,居然高声唱起英文老歌来了,她这种突如其来的举动在在显示她真的是醉了。但不是醉得连意识都模糊的那种,她只是没法克制自己的行为。她知道自己正以相当大的音量唱着一首又一首的英文老歌,也明白这种行为挺奇怪的个喝了酒的女人在半夜里以鸡猫子鬼叫的声音唱着荒腔走板的歌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想停;她可以停,但是她不想。 “小姐,你唱得真好。” 突然有阵掌声自她身后传来。 “我好久没听到这些令人怀念的老歌了。”任凯森感动地说:“这些歌唤起我学生时代的回忆。”他闭起眼,追忆年少十五二十时。 “你会不会唱那首什么hey、hey、pubaula,iwanttomarryyou。iamwaitingsolong,forschooltobeth肉gh我以前最喜欢这首男女对唱的歌,你会唱吗?” 任凯森也醉了,因此才敢和全然陌生的女子自在地聊天。“要是会唱的话,我唱pubaul的部分,那你就是那个pubaula了。” 在pub里,他着实喝了不少酒,不过还不到需要人护送的地步。他的朋友们怕他酒后驾车会发生危险,自作主张地将他的车钥匙拿走,要他自个儿搭计程车回家。 “好啊,没问题。我们一起唱。”这是首很有趣的歌,歌词是描写一对刚从学校毕业的小情侣论及婚嫁。 柳絮飞不禁想着,要是郭子健遵守他们俩之间的约定,或许他们就会像歌中的男、女主角一般谈及婚嫁了。毕竟她也到了适婚年龄,差不多是该结婚的时候。 再说,她可不希望当高龄产妇,小孩子出生时,她已没那个体力照顾。 自学校毕业后,在社会上工作也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来,她存了一笔结婚基金,打算等郭子健退伍、工作稳定之后就可以和他讨论结婚的事。但是,老天好像见不得她的日子就这么平凡,就在她有了结婚的心理准备之后,却让她幻灭 她和任凯森两人走走唱唱地来到街口,等了老半天却不见有任何一辆计程车。 “怎么办,这个时候不会刚好都没计程车吧?”柳絮飞看着空空荡荡的大马路,不要说计程车了,就连个小偷也没瞧见。 “是啊,不然我们等这么久了应该也会有一、两辆吧。” 任凯森的住处离这里并不远,用步行的绝不会超过三十分钟。本来他就有打算要一路走回去,恰巧在路上遇到在街上大唱怀念歌曲的她,一时兴起便和她来个对唱,继而又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半夜在外相当危险,便陪着她走到这里来。不过,以现在的情形看来,他们如果坚持要等,恐怕到天亮也不见得等得到,而气温又有愈趋下降的情形。既然他住的地方离这里也没多远不如就请她到家里坐几个小时吧。 “嗯,小姐,我住的地方就在前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到寒舍稍事休息,等到早上我再送你回去吧。”他家中还有另一辆车。 “这样不会太打搅你的家人吗?”如果这时的柳絮飞还有点危机意识,她该说的是,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是得回家。 “这倒是不会,我一个人住。反正再两、三个小时就天亮了,等天亮之后我再送你回去好了。” 言下之意,除了他之外根本不会有其他的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他大可以一到家之后马上开车送她回去,根本不需要等到天亮。 “也好,我现在回去一定会吵到我室友,倒不如天亮之后回去,刚好可以叫她起床。” 柳絮飞和另一个同事分租一间套房,平时她室友都会到男朋友的地方过夜,只是她那个室友每礼拜六一定会回去,好接听家里打来的查勤电话,所以一个月内她大概有二十五&#x5929;&#x90fd;是自己独居。 “既然这样,那就到我住的地方去吧,我那里有套还算过得去的音响和一些不错的歌,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任凯森对自己家里的设备,简介得可是相当含蓄,那套音响可花了他几十万的新台币,而他说的“一些不错的歌”则是一间占地三十坪大的专门收藏室,如果这样的排场她还不喜欢,那实在不知道哪些东西才能对她的胃口了。 “太棒了,如果能再来点吃的就更好了。”柳絮飞提议道。 当女人情绪不好时,大多的发泄方式不外“吃”和“疯狂血拚”这两样发泄方式一个是伤身,另一个则是和钱过不去。 老实说,发现自己准备结婚的对象虽然对方不知情居然到外头寻花问柳,想不发飙都很难。那家伙到底把她这个“女朋友”当成什么东西? “我那里有各式各样的巧克力和饼干。”他高兴地回应。难得有人和他的想法一致,即使是个陌生人也令人感到愉悦。 “这真是太好了,那你那里有没有酒?什么波尔多白葡萄酒、苏格兰威土忌、俄罗斯伏特加”以巧克力、饼干下酒,以前没听说过,不过可以试试。柳絮飞列了一堆名酒,这些东西她只在报纸上看过名称,对于它们的味道倒是未曾亲尝。 任凯森想起家中那个从来只作装潢用的酒柜,里头是摆满了各种不同的酒,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她提的那几种。 “有几种吧。不过,我也不大清楚,要回去看看才知道。” “好,我们这就上你家看看。快,我们不要浪费时间。”说着,柳絮飞拉着他快步跑了起来。 “等、等等” 她根本没问清楚便往前跑,而且快得让他完全没时间阻止她。 任凯森一直被她拉着跑了大约有两百公尺才有机会把话说完。 “等一下,我们走错方向了。”他今晚真的是喝多了,要不然不可能会被她拉着跑了一大段距离后才觉得不对劲他居然就让她拉着到处跑?他的理智到哪里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要是有理智的话,当初听到柳絮飞在唱歌时,根本不应该跑上前去要求合唱才是。 “你说我们走错路了?” 柳絮飞乍然止住往前奔的步伐,使得被她抱着跑的任凯森一时煞车不及,整个身子撞上了她。她不察觉,脚步一个跟跄摔倒在地。 “对对对不起,你还好吧?”任凯森急忙道歉,手忙脚乱地想将被撞倒在地的柳絮飞给扶起来。 “还好。”她摇摇微眩的脑袋,心想酒这东西真是碰不得,才稍微让人家轻轻一碰,就倒在地上酒这东西真的会破坏中枢神经。“你说我们走错方向了?” 不是“我们”是只有你。他暗忖道。 “真的吗?你不是说你和我住的地方是‘顺路’?”她回家的方向是往这儿没错啊。 “我们刚才是顺路,可是过了那个红绿灯之后就是不同方向了。”任凯森解释道:“所以,我们现在得往反方向走才行。” “哦,这样吗?”看来酒精在柳絮飞体内已经渐渐发挥作用了。“那我们往回走吧。我还要到你家听歌、吃饼干配酒呢。” 她拉起他的手,高兴地说:“走吧!走吧!现在就到你家去” 就见他们两个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只是不时可以隐约听到柳絮飞说:“对了,你家有没有巧克力酥片啊?我最喜欢吃那种饼干了” 第三章 柳絮飞打了个呵欠,在床上翻个身,意外地碰到某种光滑还带点温度的物体。她的手自有主张地左右滑动,以便大脑去判断这个不应该出现在她床上的不明物体究竟为何。 大约三十秒的摸索之后,她的手传达了个相当骇人的消息给她的大脑她身边的这个不明物体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倏地,她的脑袋在混沌中理出了个清楚的头绪有个裸体的男人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她身边! 这会儿,她顾不得身体还处于极度嗜睡的情况,小心翼翼她用手臂撑起上半身,想看清楚现在的情况 她没穿衣服她身边的男人也没穿衣服这不是她熟悉的房间 昨晚,她跟着某个不知名的家伙回家然后他们解决了一堆垃圾食物和两、三瓶看起来像是高级洋酒的东西之后发生的事 “天啊,我居然跟个不认识的人上床!那我之前的坚持算什么?” 柳絮飞被自己放荡的行为给吓着了。她真想哭啊!她竟然是在酒后乱性的情形下,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个姓啥名谁都不知道的家伙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她真希望此时此刻的她是患了选择性失忆症的宫雪花! 老天!她怎么可能忘得掉?她根本是在意识相当清醒的情形下和她看看身边仍在熟睡的男人和这个陌生人发生性关系!她甚至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发生、怎么结束的。 “不,我得赶紧离开。”这是她自省结束之后下的第一个清醒决定。她得赶紧离开这个可能成为她一辈子恶梦的场景趁着对方还没醒时尽速离开。 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覆住他俩的羽毛被,再不动声色地挪动自己的身躯。她打算学习徐志摩“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或就像耶稣基督曾说的:“就让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而她的回忆就归她自己的,至于他的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对,就这么办,她可不想面对两人清醒时的尴尬时刻。 当她安全着地之后没有吵醒枕过人,双脚着地她趴在地毯上搜寻自己的衣物,想要在最短时间内穿好衣服走人,然后忘掉昨晚正确的说法是今天凌晨发生的事。她还是那个刚甩掉男朋友的柳絮飞,至于她的唯一坚持昨日种种就譬如昨日死吧。 “我很抱歉。” 任凯森的声音清楚地自后方传进柳絮飞的耳里。 “我不该冒犯你的只是唉,这个我的意思是”他相当后悔因为一时冲动而做了原本只能对妻子做的事。“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行为我知道自己罪不可赦” 原本急着收拾衣物的柳絮飞听了任凯森这一段语焉不详的话语之后,不禁感到好奇什么样的男人会在和陌生女子发生关系之后,开头第一句便是道歉?也许,和其他的新新人类比起来,她算是有点老古板,可好歹她也知道所谓的“pub文化” 在pub里愿意和男人发生一夜情的女人不是没有,男人更是不缺;甚至有些男人就是抱着找乐子的心态上pub泡马子的。这两种人通常是各取所需之后,即不再见面。“性”对他们来说只是种本能的需求和游戏,什么道德伦理、社会教条都只有靠边站的份。 柳絮飞直觉身后这个男人绝不是那种抱着找性伴侣心态的人,他对今天凌晨发生的事似乎也相当意外。 这样一想,她觉得好过多了,而捡拾衣物的动作也稍微放慢了点。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回事”想想他的“前”未婚妻曾经几近裸露地对他投怀送抱,他都能坐怀不乱了,怎么昨天他们俩原先衣服穿得好好的,到最后却是“袒程相见”?看来,酒这东西以后真的碰不得。 “老实说,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可能我们两人都喝了太多酒了”柳絮飞背着他快速地将衣物一件件穿上,她可没有裸体和人对谈的习惯。 当她往自己的胯下一看之后,差点惊叫出声有血迹!她早该知道有些女人在发生第一次性行为时会流血,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甭提是看到自己的! 任凯森看着坐在地毯上一动也不动的柳絮飞,以为她对于昨晚的事十分沮丧。其实在她醒来之前,他早就醒了。所以她以为他还没醒时的自言自语全一清二楚地入了他的耳。 “这说出来你或许不信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和女人发生亲密关系。” 正处于惊吓状态的柳絮飞没听到任凯森的自白。 “你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次。”刚刚他说了什么好像是说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 “嗯我知道我的情形是有点奇怪。” 他整张脸像是烧红的炭火,温度高得可以拿来烤肉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在她面前相当自在,一点也不觉得拘束,完全没有以前遇到陌生女子时便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说不出活来的情形。甚至,他觉得好像老早以前就认识她似的。也因此,这种几乎被所有男人视为耻辱的事一个二十九岁的处男他也能对她诚实道出。 “我的未婚妻就是因为我拒绝婚前和她有更进一步关系,而和我解除婚约。” 柳絮飞转个身面对他,以近乎逼问的口气问:“你是个处男?你是说在我之前,你还是个处男?”她才不管他怪不怪,只想知道事前他是不是个处男。 “唉你这样问要我怎么回答。”他认识的女人本就不多,就连林美玉在他面前也是一副娇柔样,突然遇到像柳絮飞这样强势的女人,他有点招架不住的感觉。 “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回答‘是’或者是‘不是’。”如果他是个处男哈,那就太棒了!至少她不是和一个人尽可归的滥情男人上床,同时也符合她的坚持。 “是。”任凯森相当听话且诚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个“是”对一个正常、普通而且年龄差一点就是“而立之年”的男人来说,还真是难以启口。 “谢谢你的回答。”她相信他没有必要骗她,再说除了她的那些闺中密友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她这“非处男不可”的论调,况且男人不都是喜欢夸耀自己的“丰功伟业”吗? 他的回答让她的心情好过许多了。和她刚醒来时发现自己和素不相识的男人发生关系的感觉相较,现在,她可以称得上是“快乐” “这个我是说假设如果说,下个月你有什么地方和往常不同请你一定要通知我,我一定会负起应负的责任。”任凯森想要说的是如果她的月事没来。言下之意,如果她怀孕了,他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她一个交代。 “什么?”柳絮飞听了一头雾水,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任凯森相当严肃且谨慎地说:“嗯我们昨天并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要是你怀孕的话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给你和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说得好像柳絮飞已经怀孕似的。 “啊?”她完全没料到他会是这样的解释。今天的一切,着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先是以为自己毁了过去的坚持,后来又发现她“好运地”遇到个“处男”现在这个陌生人居然说他会负起应负的责任? 他有这个心意她相当感激,至少她遇到的不是个拍拍屁股就走人、把后果都留给女人承担的男人。 “先生,麻烦你先听我说。你并没有强迫我。”当然没有,否则刚才在他还没醒过来时,她就会拿把刀把他一块块给剁了。 “会有现在的情形出现,我也要负一半的责任。”只要是两相情愿,即使有风险也是两个人一起分担。“你的心意我相当感激,不过我并不认为我会怀孕。”她自认不可能第一次就中奖,绝不可能会这么倒媚的。 “但是,如果真如你所说的,我要是真的怀孕了,”她停顿了会儿,才接着说,一我一定会和你商量对策的,毕竟,我一个人没有权利决定一个小生命的未来。” “这”任凯森在发言的同时,她穿衣的动作也没停过。 “我已经打搅大久了,谢谢你热情的招待。那么,我先告辞了。” 就这样,任凯森连留她的机会都没有,她就走得不见人影了。 333 当柳絮飞回到家已经傍晚六点,&#x5c3d;&#x7ba1;之前在任凯森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她不会怀孕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在回家的路上她特地到屈臣氏买验孕剂,打算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验孕!万一她真的那么倒楣再说吧,这种事她现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仔细读完验孕剂里的说明书后,她忐忑不安地走到浴室,按部就班地完成每个步骤,再来就是紧张的等待。 终于,结果出现了!她大大松了口气。 “幸好。”要是她真的怀孕了,那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紧张过后的松弛感,再加上昨晚的疯狂行径早让她的体力透支,现在她要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个党,以便应付明天的忙碌生活,昨天的事就当作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小意外。 她洗了个消除疲劳的热水澡,穿上她宽大的睡衣,打算上床睡个好觉时,可惜天不从人愿,在她即将入睡的前一秒钟,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不得已,柳絮飞只好伸出手,拿起床头的电话。 “柳絮飞,你今天到底跑哪里去了?我打了一上午的电话都找不到你!”是何语竹,她的口气不大好。 “我才刚回来,你当然找不到我。”柳絮飞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我很累,精神不好,想睡觉,你不能指望我像你一样中气十足地说话。好了,我真的很累,要聊天的话,明天请早。”她现在想做的就是睡觉。 “等等,你说你刚刚回来?”何语竹记得她的家人告诉她,陆无双大约半夜三点半左右送她到家。为什么柳絮飞才刚回家? 柳絮飞看向闹钟,现在也不过七点半一一一也就是说她到家只一个半小时。“对,六点才到家。我明天还要上班,麻烦你挂掉电话,我要睡觉了。” 何语竹可好奇了,柳絮飞是那种只要一有空便窝在家里的人,况且她们昨天的聚会可没持续一整晚啊。 “为什么?难不成你为了要报复那个郭子健,随随便便就找了个男人了结你的处女之身吧?”她随口玩笑道,不认为絮飞会做这种事。 “郭子健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柳絮飞的确在昨晚了结了她的处女生涯,但可不是为了郭子健。若说谁才是祸首游笃良才是主因,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心情极度不佳。 “什么?你真的随随便便和某个‘不认识的’男人‘上床’?”何语竹震惊,絮飞的回答简直就是间接承认。“你疯啦!” 柳絮飞打个呵欠,事实上她的意识还挺清楚的,只是有点晕。 “我没疯。好了,我现在要睡觉,有事明天再说。”没给何语竹说话的机会,她便挂掉电话,现在她想的只有睡觉。 显然,她低估了朋友们重视她的程度。 何语竹再度拨电话,不过不是拨给柳絮飞,而是沈青珊和陆无双。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她们三人一致决定要马上找柳絮飞好好谈一谈。 一个小时后,她们三人来到了柳絮飞的套房门外。相当幸运的,刚好遇上柳絮飞那位难得回家过夜的室友,因此她们是毫无预警地逮着了正在熟睡中的柳絮飞。 “絮飞,快起来。” 三人中对柳絮飞“失身”最感关切的就是沈青珊。当她知道柳絮飞昨晚竟然和某个不认识的男人有了一夜情,她自责地几乎哭了出来。柳絮飞昨晚喝了不少酒,她不该还让她自己回家现在还发生了这种事她居然让她的朋友遭遇到那种事! 睡得正熟的柳絮飞哪听得到沈青珊这般温柔的起床号,依然一动也不动。 相较于沈青珊的温柔,何语竹可以称得上是粗暴了。 她直接拉掉柳絮飞缠得紧紧的大棉被,相当不客气地喊:“柳絮飞,限你十秒内清醒,并且说明你昨晚的行踪,否则有你好受!” 傍何语竹这么一搞,睡得再熟的人也得起来,再说柳絮飞原本就是浅眠的人,若非太累,才不需何语竹以激烈的方式叫她起床。 “拜托,我昨晚到现在都没睡觉。你们就当行行好,饶了我这一次,明天看你们要怎么对付我,我都没有怨言。但是,麻烦你们现在让我睡觉!”被硬生生从被窝里挖起来的人心情会有多好?至少柳絮飞的心情就不怎么好,可以用“极度恶劣”四字来形容。 “絮飞,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沈青珊的问题比任何兴奋剂都还要来得有用。柳絮飞一听,想要蒙头大睡的欲望马上从云端掉至谷底。 是啊,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絮飞,你该不会连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陆无双看着一脸错愕的柳絮飞得到了答案。 何语竹在一旁哇哇大叫:“天啊,柳絮飞,你居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和他上床!” 她的气愤是有私心的,之前,柳絮飞一直坚持她的第一次要和个处男才行,现在柳絮飞居然和不知姓啥名谁的家伙上床,那她何语竹的坚持要怎么办?她到现在还没遇到任何一个长得像汤姆克鲁斯、身材像安东尼奥班德拉斯、声音像路易斯马吉尔的男人难不成就只有她一个人要当“万年老处女”? “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我知道他是个处男。”反正本已成舟,她以后也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瓜葛,那知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重要了。 何语竹才不相信她的话,男人是不是处男根本看不出来就生理观点是看不出来。“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却知道他是个处男?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啊?” “他告诉我的。” “笑话人家说什么你就信,那我说我是波霸,你信不信?会随随便便和某个在pub里认识的女人上床,你居然会相信他是个处男?”是睁眼瞎子才会说何语竹是个波霸。 “语竹,也没有一个会和女人搞一夜情的男人会对他的床伴说:我是个处男吧?不过,絮飞,那个男人该不会是个青少年吧?”陆无双疑惑道。以男人自大又带点自夸的本性,柳絮飞所说的可信度大大提高。要是柳絮飞的对象是个青少年,那他会这么说也就无可厚非了。 “不是。”这点柳絮飞百分之百肯定。 “是啦,所以那个男人说的可能不假。恭喜你了,絮飞,你终于替自己找到个处男。”陆无双的反应设像前两位那么激烈。她对这事件的结论是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不论条件多么严苛。 “无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絮飞说?”沈青珊对这件事可是自责得要死,而陆无双反而还恭喜柳絮飞? “不然要怎么说?”事情都发生了还能怎么样,并且当事人也没什么反应,她又何必反应过度。 “你”沈青珊给她这么一问,也不知要说什么。 无双说的没错,一个成年男人不大可能会承认自己是个处男的,要是换成自个儿的老哥,他说什么也不可能。 “要是他是个处男的话虽然是在这么糊涂的情形下我还是要恭喜你。”看来“万年老处女”这名号还是要自己一个人扛。天啊,还真的有点沉重耶!何语竹这么想着。 沈青珊被她们三个彻底打败了,一个是和只知道对方是个处男、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上床,另两个居然反而恭喜她这是个什么世界啊? “你们算了,当我没说。好吧,絮飞,你说你和一个不认识的处男上床,那你们应该有避孕吧?” “没有。”柳絮飞有点心虚地说。 沈青珊这回可真的发飘了。“没有!你知不知道这事是开不得玩笑的啊?” “是啊,这可不是好玩的!”陆无双在一旁附和,难得她和沈青珊会有意见一致的时候。 “对啊,絮飞,要是怀孕了,你要怎么办?”要是因此而多出了个有母无父的私生子,那还不如像她一样当个万年老处女。 “放心,我已经用验孕剂检查过了,我没怀孕。” 对于这点,柳絮飞也相当紧张“私生子”三个字光用想的就&#x5f88;&#x53ef;怕;她爸妈要是知道她未婚怀孕,不把她打死才怪。 陆无双持怀疑论。“你确定?你有没有常识啊?验孕至少要在性行为发生七天后才验得出来,现在验根本不准确。” 不是她危言耸听,而是事实如此,任何事都可能有意外的。 何语竹见柳絮飞的表情没有血色,马上要陆无双别再继续。“无双,你别吓她好不好。絮飞,你别担心,我老哥是当医生的,他一定认识一大堆妇产科医生。要是你真的怀孕了,到时候我再叫他介绍最好的医生给你。”今天回去就跟她老哥要名片。 沈青珊看见柳絮飞的脸色更难看了。 “语竹!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介绍医生,堕胎对女人的伤害不论是生理或心理都是非常大的。絮飞,要是你真的怀孕了,一定把那个男人揪出来要他负责,至少给孩子一个名分,别让小孩成了私生子。我有个亲威是开征信社的,他一定会帮你把那个男人给找出来的。” 听完好友们的话之后,柳絮飞知道今晚甭想睡得着了 333 柳絮飞可能得抱着疲累的身躯度过无眠的夜晚,任凯森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 当他发现柳絮飞之前还是个处女的时候染血的床单可以证明他心里的感触真是五味杂陈,后悔就占了绝大部分。 老天,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要是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叫他到哪里去找她?这台湾说大不大,真要找起一个人可是如大海捞针,找到的机会是微乎其微。要是她有心躲他,那想找到她的机会更是渺茫。 一个年轻的未婚女子怀孕生子,那她的日子将会多么的艰困一想到这里,任凯森更是后悔了。他后悔失去控制,后悔没有替女方多着想,后悔没问她的名字,后悔他就这么让她走出他的生命! 包甚的是,若她基于现实的考量要拿掉他和她的孩子 任凯森坐立难安,&#x5c3d;&#x7ba1;她曾说过她不会怀孕,但是他确实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否则她也不会在后头加一句“要是我真的怀孕,我一定会和你商量对策”问题是,万一她另外有情人,昨晚对她来说只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不,他一定得找到她!只是人海茫茫,他要从何找起?难不成像灰姑娘故事里的王子派个人挨家挨户的找吗?唉,王子至少还有只鞋可以作为寻人的凭证,他则是什么都没有。 算了,他要骗谁啊?他会这么迫切想找到她并不只为责任而已,还有一些别的因素 333 瓣正浩神采奕奕地走向沙发上的任凯森。 “凯森,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wo,你看起来真糟。”他试图让气氛轻松点。不过,他说的可是实话,任凯森看起来的确很糟发红的双眼、没有梳理的头发、皱得足以媲美沙皮狗的衬衫。戈正浩摇摇头,他真的很糟。 “是啊,我知道。” 任凯森听了一笑。他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没有合眼了。 “发生了什么事?别告诉我你老爸的公司快倒闭了。”戈正浩调侃道,心知任凯森不可能无缘无故在上班时间跑来找他,甭提还是以这副模样出现。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这几年是不可能。”任凯森沉吟了会,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告诉他那晚的事。“今天我来,主要是有些事想找你商量。” 瓣正浩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和女人有关,是吗?林美玉跑回来找你了?” “是和女人有关,不过和美玉没有关系。”对于戈正浩的反应,他并不以为意。 “和女人有关,可是和林美玉没有关系?” 就戈正浩对任凯森的了解,任凯森不是那种会脚踏两条船的人,也不可能因未婚妻和别人闪电结婚而赌气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再说,在上礼拜六的聚会并没有听任凯森提起又认识了别的女人。 “告诉我,这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太好奇了,才两天不见,他这位老友居然会为了女人来找他。嗯,看来任凯森是陷入疯狂的热恋了!那个女人真的是魅力非凡啊! “我们聚会结束之后,我在路上遇到个女孩子然后我们我们”这种事任凯森实在不好意思启口。 “你们上床了。”戈正浩替他接了下去。 最困难的部分结束了,任凯森喘了口气,喝了口水继续说:“对。可是我们没有做避孕措施。” 瓣正浩一副经验老道地说:“哦?这样就有点麻烦了。和来路不明的女人发生关系,要是染病了可就麻烦。” 他的工作环境有机会接触到各式各样的女人,当然,女人认识得多,风流韵事不可避免也多了起来。 “我建议你到泌尿科检查一下,以防万一。”原来是一夜情,他还以为会听到一段什么惊逃诏地的恋情。 “她是个处女。”任凯森懊悔地说。 瓣正浩点点头。处女!好遥远的名词。 “哦,她是个处女。等等,别告诉我她还未成年。”他紧张地说。 “我不知道她几岁,不过应该没那么小。”任凯森回想起他们相处的那短短几小时她喜欢听natkingcole的歌、吃巧克力酥片他甚至可以清楚记起她说的每句话。 “难不成是她要你负责?”如果任凯森是来问他这个问题,倒是问对人了。女人遇得多,处理过的状况也就多得多。 任凯森沮丧地摇头。“不是。如果是,那事情倒好解决。” “既然她没要你负责,那有什么不好解决的?”对戈正浩来说,要是女方没紧咬着“责任”这两个字,那什么事都好解决。 “我爱上她了。”真奇怪,他竟然会爱上一个他什么都不了解的女人? “天啊,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瓣正浩快要受不了任凯森了,他魂不守舍地跑来就是要告诉他他,任凯森爱上一个女人。 “要是你爱她,那就追啊,追到了就要回来当老婆嘛。红包钱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来拿。” 他不是不知道任凯森的想法只和自己的老婆上床。他不予置评,只不过觉得有点可惜。 “我不知道她是谁。”任凯森连对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都不知道,要怎么追呢? 瓣正浩站了起来,双手抱胸。 “等等,等等,今天是愚人节对不对?不,不对,现在才一月中,愚人节还早得很。”他走到任凯森面前,表情丰富地说:“哦,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你们特地设计了这个surprise?well,这真的是好大的一个surprise。 这种事不可能会发生的小说里也许有可能谁会爱上一个从来不认识、仅有一夜之情的女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朋友,更别说这个朋友是他认识十年之久的至交。“你一定是开玩笑。” 任凯森正色道:“你觉得我是开玩笑?我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瓣正浩惊讶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凯森,这真的太夸张了。我是说,你怎么会爱上一个一个陌生人?” 任凯森苦笑。 “我也不知道。也许这就叫‘一见钟情’吧。” “你一见钟情的方式真的有点奇怪。”戈正浩除了讶异还是讶异。“你想,你会不会是因为之前没有碰过女人,一旦和她发生关系,便让你误以为你爱上她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可以负责介绍几个美女让任凯森认识、认识。 “正浩,我和你一样是成年人,不会把性跟爱混为一谈。”那不只是性而已,虽不可否认,他喜欢那部分。可是,他更珍惜他们在一起谈天说地的那几个小时。 瓣正浩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大惊小敝。 “这你知道这听起来真的有点怪异。ok,你不知道她是谁,那你总该知道她住在哪里吧?”看见任凯森摇头,他又不抱任何希望地问:“那电话号码呢?” 任凯森揪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我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来找你商量。”他不该让她就那么离开的。 “你这样是在大海捞针啊”要是换成一般人,纵使真的爱上了仅一面之缘的人,了不起想念个呃,可能是几个月吧?他也不清楚,总之要是知道无缘相见的话,大部分的人会挥剑斩情丝,让这段插曲变成“回忆” 但是,坏就坏在,他大了解任凯森了任凯森是他认识的人之中最死心眼的,光为了个原则就可以拒绝各种诱惑而“守身如玉”到上礼拜六这点,就不是寻常人做得到的事。 “你想怎么找?登导人启事?还是上电视放送这个消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她根本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联,就算找到她又能怎么样?” “上电视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我不能露面。” 身为任氏企业的总经理,他有他的顾忌。 “饶了我吧,你还真的要利用传播媒体找她啊?你有没有想过在还没找到她之前,你早成了各家杂志、报纸专访的对象了。”戈正浩没想到随口提提,任凯森还真当真了。 “所以我说不能露面,你有办法帮我吗?”他并不善交际,人缘不若戈正浩的多。 “办法是有,只是不见得能找得到。” 瓣正浩可以想见要是把这比天方夜谭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告诉传播界的朋友必须是女人才行,男人只会觉得任凯森是个疯子要她们帮忙,或许等她们听完整个事件之后,他甚至不需要开口,她们就己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谢了,我欠你一份人情。”任凯森感激地说。 “不必了,就当我是日行一善吧。”戈正洁无奈地说。真的,这种事要是任何一个男人听到了,都会觉得任凯森疯了。 第四章 午夜十二点,一个标榜专为都会女性量身打造的超人气广播节目星夜心情,一改以往只邀请女性来宾的惯例,两年来首度破天荒邀请了一位男性来宾。更不寻常的是,这位男性来宾的个人资料全是个谜,所有的听众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想像他的长相,却无法得知他是何方神圣,而星夜心情的制作群居然也同意了(星夜心情的制作群全是女人)。 当星夜心情的主持人曼莉在节目中预告将会有“男性来宾”出现在节目中之后,制作群们便经常接到询问这位特别来宾身份的电话。基于保密原则,她们当然不能透露。 瓣正浩根据任凯森提供的极少数资料归纳出两点结论。第一,任凯森那晚偶遇的女子应该是一般人所谓的“红粉新贵”第二,她极有可能是在和朋友聚会后独自回家,恰巧在路上邂逅同是和朋友聚会结束的任凯森。 既然将她所属的族群给找了出来,再来就是研究要如何散播任凯森找寻她的讯息。汤姆汉克斯及梅格恩莱主演的“西雅图夜未眠”给了他一个灵感安排任凯森上最受上班族女性欢迎的广播节目,这样一来,也不违背任凯森不能曝光的原则!他相信像任凯森这种难得一见的超级痴情奇男子,一定会造成极大的回响! 行销学上有个说法:一个客户的背后隐藏了二百五十个客户。同样的,一个女人的背后还隐藏着为数不少的女性朋友。只要收听到任凯森专访的女性有超过一百位来自不同小团体的女人,那么也就是说会有上万名的女人知道任凯森在找那位陌生情人。 于是,任凯森在戈正浩的陪同下来到这个女性的专属园地星夜心情。 “各位听众你们好,相信各位和我一样期待今晚的来临。就如三天前我在节目中透露,我们今天将会有一位非常、非常特别的来宾,而他现在已经坐在曼莉身边了。”曼莉兴奋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向广大的听众传递着。她的声音低沉带点磁性,不若一般女性主持人柔美。 原本,戈正浩将任凯森的故事告诉她时,她压根不信。一直到她和任凯森接触之后,她才相信这世上真有如此痴情的男人,也深探嫉妒起那位被他如此爱恋的女人。 在速食爱情充斥的社会里,居然会有这种罗曼史里才有可能发生的恋情?只是一夜的相处便注定了一生的爱恋天啊,再怎么独立自主的女性听到任凯森一往惰深的告白也会心疼不已。她相信不论是哪种女人,她们的心里仍渴望有一个像任凯森这样的男人来爱她们、呵护她们。 “该怎么称呼你呢?”今天的主角可不是她,而是任凯森。“神秘男子?” “都可以。”任凯森紧张地回答。虽然今晚的节目内容早已讨论过许多次,可是真正上场时,他还是会紧张。 曼莉微笑,示意他放轻松。 “好,我们就这么叫你了。神秘男子,首先欢迎你上我们的节目。你可知道你是星夜心情开播两年以来的第一位男性来宾?”她照例得说点开场白。 在任凯森来这里之前,他压根不晓得台湾有这个节目。“喔,这个我不大清楚。如果真是这样,那真的是我的荣幸。”这样的荣幸希望以后不要再有。正确的说法是,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来。要不是急于找到她,他也不会答应上广播节目尤其这还是个现场直播的节目。 “各位听众可能会怀疑两年来星夜心情从不邀请男性来宾,为什么会因为这位神秘男子而破例?当然是有原因的,还是让这位迷人的神秘男子来向大家说明吧。”曼莉故意卖关子。 任凯森的外表的确有其过人之处模特儿般的身材及斯文又带点粗犷的脸庞,使得他在人群之中相当抢眼,光是这两样就足够让大多数女人趋之若骛,甭提他还是个腰缠万贯的小开。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有一种令人无法抵抗的致命吸引力。有这样条件的男人,很难令人相信他会愿意只守住一个女人。 曼莉曾经在漫画里看到这样的一句话:帅的男人不一定花心,可是有钱又帅的男人肯定薄情。这句话或许说得有点武断,但是套用在现代社会,又是如此可悲地符合现状,几乎没有一个帅又有钱的男人可以例外就她所知是如此。 终于,在她对男人尤其是又帅又有钱的男人已经快要不抱任何希望的同时,出现了像任凯森这样的清流,她要是不帮他,那她才真会后悔一辈子的。 “嗯,其实我是来这里寻人的。”任凯森开门见山地说。 “ok,你是来寻人的。”曼莉附和他的话,接着问出重点:“那你能告诉听众你要找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不能。”他沮丧地回答。“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以曼莉的个性,要是有个家伙要求上她的节目找人,却连要找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的话,她肯定会将他给踹出门。不过,任凯森是特例,不能当作一般个案处理。 “哦,这样可就有点麻烦了。那么,我冒昧地请问你,这位你要找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有找到,纵使他想要有某种关系也不可能。 “没有关系。我们可以说是陌生人。不,对她来说,我可能只是个陌生人,但她对我而言不是。”有点绕舌,可是在任凯森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好,神秘男子,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要找她吗?” “因为我要告诉她我爱她,并且希望她能嫁给我。”没有含蓄的语词来修饰他心中的想法。“如果说我能找得到她的话。” “嗯,相当大胆的告白。”曼莉没料到任凯森会这么直接。“那么你口中的她只是你心中的一个理想,还是真有真人?” “她就如同你我一样真实地存在。” “我了解了。如果真是这样,她必定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才能让你如此神魂颠倒,以至于念念不忘,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只为了能找到她。”说到这里,曼莉心想要是有个男人也这么对她,她二话不说马上收拾细软,不论是天涯海角,她都跟定他了。 “老实说,她并不是特别美丽。” 任凯森虽然拥有过人的外表及家世,但是他的本性并不圆滑,对于讨好别人更是没研究。自从当了任氏的总经理后,他也是尽量避免交际应酬,除非和公事有关,否则他鲜少以任氏的总经理出现在各个公共场合。 再加上他自己坚持的原则,他对那些居心叵测的女人更是避如蛇蝎。不过,对于美人的评量标准,他倒是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只是和她在一起,每件事都变得如此不同。就好像替打好草稿的水彩画上色,原本只有黑白两色,突然间变得鲜活了起来。如果我本来的生活像前单音、单节重复演奏的曲子,那么她的出现就是替这首单调的曲子加进了旋律和节奏,还有感情。”当他在诉说对她的感觉的同时、他好像又回到七天前的那个夜晚,而她似乎就在他伸手可及之处。 “我还记得她告诉我她最喜欢吃巧克力酥片、最喜欢听natkingcole的歌。最喜欢在下雨天时拿把大伞在街上漫步我记得她告诉我的每件事,我记得她对我说的每个字”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记得这些琐碎的小事只要是这些事和她有关。 “就是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是吗?” 曼莉的一句话拉回了任凯森早已飘向别处的心绪。 “呃是的,如果她有说,我会记得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她。” 录音室外的工作人员猛打手势,示意曼莉该进广告了。 “的确。各位亲爱的听众,我们现在先来听首歌,广告之后再为您继续。下半段节目中,我们将开放现场callin,欢迎各位听众打电话进来和我们这位神秘嘉宾聊聊,我们的专线电话是” 她选了首natkingcole唱的“whenifallinlove”当作休息时间的间奏曲。 “任先生,表现得很好。不过,我希望你能多说点她的特征,这样找起人来会较方便。”她作节目满随兴的,只要确定内容大纲就可以一个人自言自语一个小时以上。既然任凯森是要来找人的,那么自然得由他来主讲“譬如说:头发是长是短” “曼莉,已经有听众打电话进来了。”工作群透过麦克风对她说。“还不少呢,看来今天的节目内容反响还不小哦。” 曼莉对隔音墙外头的人打了个手势。 “知道了。等会儿帮我接进来。”然后她对任凯森说:“等会儿听众的电话进来之后,麻烦你和她们聊聊吧。” 任凯森并不知道要怎么应付那些好奇的陌生人。 “这个不大方便吧。况且,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面对人群一向不是他的专长。 “是没错,不过她们之中可能就有人刚好认识她,或者打电话来的人就是她呢?相信我,我们这个节目虽然不像电视八点档那么popular,但是在都会女性生活圈中还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曼莉诱之以利。 这个节目的收听时间在午夜十二点,对某些人来说或许晚了点,但对那些外表光鲜亮丽,内心却空虚不已的女人来说,这个节目如同她们在夜深人静时最需要的温暖胸膛,或可以诉说心事的对象。她的节目虽然不能提供真实可依靠的胸膛,但绝对是可以诉说心事的园地。 因此,她要告诉每个心里依然怀有美梦的女人,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真的有奇迹存在这就是她破例让任凯森上她节目的原因。 333 自上礼拜六发生意外事件以来,柳絮飞每&#x5929;&#x90fd;过得战战兢兢的。原本她可以安心过日子的,可是好友们的那番话却又把她从平地推到山崖的边缘,害得她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只要一得空,她整个脑袋里想的就是那个错误夜晚而且还不是模糊的片段,比起电视的重播影集更胜一筹。除了声光、影像之外,还色、香、味俱全。 包可恶的事,她发觉自己竟然会在午夜梦回时梦到她和那个仅有一夜情的男人在在做那天晚上他们在做的事情,而且那天发生的事反而没有她梦里的情境来得清楚 老天,她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还会像个少女似地作春梦? “絮飞,中午休息时间到了,先去吃饭,等休息时间过了再做就可以了。”柳絮飞的顶头上司连宜家关心地说。 柳絮飞摇头。 “不了,今天天气冷不大想出去吃。连经理还是先去吃好了。”不知怎么搞的,最近几天她一点食欲也没有。 “絮飞,我看你最近瘦了好多,也没什么精神。” 连宜家并不是喜欢干涉部属的私事,只是她看柳絮飞这个礼拜每天加班,有时甚至连中午也不去吃饭。看到部属认真工作,这当然值得嘉许,只是她这样卖命,没有多久就会把健康给拖垮的。 “发生了什么事吗?” 以正常的情况来说,要是有女同事突然变得憔悴不堪,或是有男同事忽然发狂似地拼命工作,那么百分之八十五是有了感情上的问题。这时候,身为单位负责人的她当然得关心一下,顺便要那些个没有男、女朋友的发挥同事爱,在他们最失意的时候多陪陪他们。 只是这两年多来,从没听说过柳絮飞有男朋友之类的传闻。现在柳絮飞有明显的“失恋症候群”现象,教连宜家不禁要猜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最近真的一点食欲也没有。”柳絮飞也知道最近她的体重直线下降,一看到食物总有反胃的感觉。有时饿到胃都痛起来时,才不得已随便买块面包充饥。 “是工作压力太大吗?如果是的话,要不要我请人事部帮你找个助理?”连宜家感同身受地问。柳絮飞的工作和其他人一比,的确是多了不少。 “还好吧,不过你真要请个人来帮我,我是举双手赞成的。”工作不是问题,只是有别的事占据她的脑袋,害得她必须以工作来驱除它。 连宜家释然地说:“听你这么一说,我相信你真的没什么事。可能这只是个过度期吧。好了,别整&#x5929;&#x5bf9;着电脑,去吃饭。”她拿出上司的权威,强制柳絮飞离开座位。 “是,连经理。”没法子,总不能不给顶头上司面子。柳絮飞收拾堆了整桌的文件及传真,拿出放在抽屉里的皮包,打算到附近的便利商店随便买个包子、牛奶。 “对了,絮飞,你今年的年假还没用到,对吧?”连宜家在柳絮飞准备离开办公室之前叫住她。 “嗯,没想到要去哪里。”她不想出国旅游,倒不如继续上班。 “好,如果接下来两天你还是这个样子,就算别人说我滥用职权,我也要强迫你休假。”连宜家知道最近又开始流行“骨感”美,可是对于原本就不怎么丰腴的柳絮飞来说,她要是再瘦下去,就能媲美赵飞燕了。 “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最近只是没食欲而已但是呢,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股想狂吃的冲动了。”柳絮飞开玩笑地说。“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 “好了,去吃饭吧。”连宜家对她挥挥手。“我可不想看到我的辖区里出现非洲难民。” 柳絮飞自毕业之后,幸运地进入这家待遇不错的贸易公司。虽然公司小,升迁机会不大,好在她本性不喜欢变动,既然待遇不错,同事间相处也十分和谐,于是她到现在都没换过工作。 和她同时期毕业的同学有人已经是拿金卡消费的阶级,不过她倒十分安于现状,反正这世界有钱的人大有人在,她只要衣食无缺,还能存点小钱就满足了。也不必要为了当个有钱人而排死拼活的,再说像她这种没什么才能、背景、又不懂得掌握时机的人要发财,可能得嫁个有钱人才有希望。但是真的有个有钱人游笃良家里的确有钱想娶她时,她又一口回绝。虽然和钱过不去可是要真的答应他了,那才真和自己过不去。 柳絮飞工作的地方是个商业区,除了便利商店外,根本没什么卖吃的地方,通常她不是自己带便当,再不然就是买两份早餐,其中一份当午餐。有时更随便点,就干脆泡碗泡面果腹。 她到了离办公大楼最近的一家便利商店,一进去便被里头成堆的年节礼盒给吓了一跳。 “对喔,春节快到了。”今年一月底就是另一年的开始了。 柳絮飞直接到熟食区拿了个肉包子,顺便拿瓶热巧克力牛奶,为了尽快补回失去的体重,复又走到放了一堆巧克力的架子前,各厂牌的巧克力各拿一种。挑好之后正准备到柜台结帐时,突然看到左边的商品架子上有验孕剂,她马上好像被点了穴道,动也不动地愣住了。 她的脑子像是个快速回带器,将她的思绪拉回至上星期天,陆无双当时对她说: 你知道的,有人用了各种方法避孕还是中奖了,你只用了一小片试纸就百分之百确定及怀孕? 她不确定!非常地不确定。虽然试纸的显示结果教她安心,可是听了陆无双这么说,她也不禁怀疑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她再试一次好了。于是,她不作任何考虑便拿了一盒到柜台付帐。 回到办公室后,她看大多数的同事已经提着自外头买回来的便当,聚在一起闲话家常了。 “絮飞,你昨天有没有听‘星夜心情’?”有位眼尖的同事看到柳絮飞提了个不小的塑胶袋进来,立即大声地询问。 “什么星夜心情?”柳絮飞摸不着头绪地看着同事。 “那是一个深夜的广播节目,现在红得很耶。” “深夜的广播节目?我没听过。”她现在连好好睡个党都是奢侈的享受,哪还有闲工夫去听什么广播。 “太可惜了,昨天的节目好精彩啊。”这句话一说,立即引来其他同事七嘴八舌的讨论,顿时整个办公室成了可以媲美菜市场的女人国。 “对啊,我昨天也有听呢,老天,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像神秘男子那么痴情的人,我要是他口中的她,我一定恨不得插翅飞到他身边。” “对了,那个神秘男子离开之后,曼莉还透露他长得非常帅,害得她心头有如小鹿乱撞呢。” “哇他要是真有曼莉形容得那么帅唉,我要是他口中的那个女人就好了。” 这句话马上引来此起彼落的叹息声。 办公室的女同事几乎都加人了讨论,只有柳絮飞一人正努力地将食物一古脑地全塞进嘴里。 老实说,她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食物上,而是她买的验孕剂。 最近这几天她特别留意妇女杂志上的资讯,譬如说,安全期的计算法。以前她只知道安全期就是不会排卵的日子,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做ài的受孕机率比较小,但是要靠这方法避孕有点危险。所谓的安全期就是生理期来的前五天,和生理期过后的五天内。 这对她来说,要算安全期还真有点麻烦。因为,她只知道自己的生理期“大概”是什么时候大概是月初、月中或月底。早知如此,她应该详细记录每个月的生理周期才是。 或许她应该下午请假,早点回家解决心中的疑虑,免得老是提心吊胆。再说最近这几天,她几乎把这个月的工作都给解决掉了,剩下的只是每天例行的公事,时间相当充裕,就算请假也不会影响工作嗯,就这么决定了。 333 她怀孕了! 第二次测试的结果显示她怀孕了。柳絮飞看着手中的试片,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说紧张还不足以形容她心里的感觉她怕死了! “怎么办”完了!她要怎么回去跟父母解释已经有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成长了,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做? 五年来第一次,她哭了 理智告诉她,这个孩子她不能要。但是,心中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个孩子已经产生了,她没有权力剥夺他生存的权利。更何况,那是有着和她相同血缘的孩子! 天啊,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办直觉的,她想到沈青珊,或许她能告诉她该怎么做。 现在哭泣也不能解决问题,她得冷静才行。柳絮飞拿下面纸擦干脸上的泪水,拨了通电话给还在上班的沈青珊。 “麻烦请帮我接沈小姐。”她强忍心中的恐惧,力持镇定。 她几个死党里就属沈青珊最冷静何语竹可能比她更惊慌,而陆无双的逻辑分析只适用于理论,实际上可能却实行难。 “好,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帮您转接。”总机小姐的声音非常甜美。 柳絮飞一听见有人接起电话后,便迫不急待地说:“青珊,你现在有空吗?” 沈青珊乍听到柳絮飞的声音不禁愣了会儿。 “絮飞?你怎么会打电话到我公司来?发生了什么事吗?”柳絮飞的声音听来不像平常那般冷静,尤其她一开口便是问她有没有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你现在有空吗?”柳絮飞重复地问。她不敢多说,否则她一定又会哭出来。 “可是我还有一个半小时才下班” “我怀孕了!” “你什么?”沈青珊的声音倏地上扬高了八度。 “我怀孕了。” 柳絮飞可以清楚听到沈青珊深呼吸的声音。 “絮飞,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柳絮飞觉得自己的泪水又快要溢出眼眶了。 沈青珊紧张地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到还有,别做傻事!知道吗?一定要等我,知道吗?” “放心,我不会自杀的。”不可思议的,沈青珊的紧张缓和了柳絮飞的情绪。原本在她以为自己就要嚎陶大哭时,沈青珊的态度使她甚至有心情和她开玩笑了。 沈青珊气得连平常的好教养都给摆到一旁了。“呸!呸!呸!你说这什么鬼话!你给我乖乖待在那里,什么都不准做,直到我到了。”说完,也不等柳絮飞回答,急忙地把电话给挂断。 不放心的沈青珊立即打了通电话给现在还是学生的陆无双最闲且离柳絮飞租赁地最近的人要她在十分钟之内赶到柳絮飞那里。打完电话之后,火速地将剩余工作丢给同事,连向主管报备的时间都没有,沈青珊便拎着背包离开办公室。 四十五分钟之后,她终于到了柳絮飞的房门外。 当沈青珊进入柳絮飞的套房之后,看到陆无双居然悠哉地躺在柳絮飞的床上,她不禁怒火中烧。她历尽艰辛地从大老远跑来,而陆无双竟然躺在这里看报纸、吃东西她以为她找她来做什么的? 不过,教训陆无双的事情得先缓缓,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先解决。 沈青珊看到“苦主”马上走到她身边关心地问:“絮飞,你确定你真的怀孕了?要不要到妇产科那儿做彻底检查?”这种事还是找专业的医师比较保险。” “不必啦,到医院去,他们也是叫絮飞用试片再测一次。” 陆无双一副与已无关的模样,看得沈青珊更是生气。 “喂,陆无双,你的好朋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难道连安慰她一下都不会吗?” “她已经作了决定啦。”陆无双说出了令另外两人都大吃一惊的答案。 “絮飞,你己经决定要怎么做了?”沈青珊紧张地问。 从沈青珊的道德标准来看这件事,她是绝对百分之百反对堕胎的,因为这如同是亲手杀掉自己的小孩! 除非是在被强暴的情况下有了这个小孩。 柳絮飞现在根本无法思考这个问题。 “没有,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虽然她已经没有前几个小时那么慌张,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决定。“我不能要这个小孩,可是我也不能拿掉他。” 沈青珊被她的话给搞迷糊了。 “什么叫你不能要他,你也不能拿掉他?还有,无双,你怎么会说絮飞已经决定要怎么做了?” 陆无双理所当然地说:“很简单啊,絮飞一开始不就是找你吗?这就是她的答案啦你会让她拿掉孩子吗?”她认为人在不知所措时所找的商量对象,通常代表他们潜意识里的决定。 沈青珊诚实地说:“不会。絮飞生下这个孩子之后,可以找个好人家,请他们代替絮飞照顾这个孩子啊。” 至少比絮飞未婚带个私生子辛苦过日子,或者是拿掉小孩都要来得好。 “笨啊,你想想,要是真让絮飞生下这个小孩,她还舍得把小孩送人吗?”以陆无双个人的见解,柳絮飞不大可能会做这种事。 “不会,要是我生下他,我一定会自己抚养他。”这是母性使然,也是责任感。因为柳絮飞不想在往后的日子里,想着她还有个未曾谋面的孩子,担心他是否过得好、他的养父母是不是视如己出不,她绝对不能忍受这点。 “好吧。”沈青珊像是下了重大决定似地说:“现在只有一个方法了。” “什么方法?”陆无双只负责提供意见,倒还没想出什么完美的解决方法。 “揪出那个男人,要他负责到底。不论如何,至少给孩子和絮飞一个名分,不要让小孩变成私生子,让絮飞背负未婚生子的包袱。” “可是絮飞不是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吗?”这是个好方法,只是,连孩子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事果真难办。陆无双坐在床上,双眼直视前方,像在思考可行之道。 柳絮飞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经过反覆思考后,心想或许真的只有找出那个男人才能解决这件事。 “我知道他住哪里。”虽然那天他俩走得相当匆促,但是她的方向感向来不错,对那个地方她还稍有印象,只要再到那附近绕一绕,她相信可以找出正确的方位。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堵那个男人。”沈青珊一把拉起又躺回床上的陆无双。“既便是用强迫的,也要他娶絮飞以示负责!” “我自己去就行了。”柳絮飞阻止道。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应该由她自己解决。 “可是”沈青珊不放心。 “别担心,有问题的话我会找你们商量的。”虽然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但是这件事已经不是她一个人能解决的了。 第五章 任凯森大老远就看见有个人站在他家门口,因为天色昏暗,再加上还下点小雨,使得视线相当差,让他看不清楚来人。幸好,他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将车子开进车库,不然他可能不知道有访客。 “请问” 他将车子停在那位访客的面前,摇下车窗。当他看到这位意外的访客时,他根本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她!就是她!任凯森看到她再次出现在面前时,兴奋得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对,是我。” 柳絮飞将他的兴吩拼成惊吓过度。她暗自苦笑,有哪个男人会想再见只有一夜情的女人?没想到他还记得她,不错,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你不请我进去吗?” 柳絮飞不认为站在他家大门口能谈什么事,而且她已经在这里等他将近四个小时了。 “这里满冷的。”不但温度低,还刮风下雨的。 “哦,当然,当然。”任凯森这时才注意到她的嘴唇冻得都发紫了。“你等我一下。” 他先将引擎熄掉,然后从驾驶座钻到后座,拿了一件放在车里备用的长披风。他打开车门走到她身边,二话不说便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天气冷,这个你先披着。” 柳絮飞被他的举动给吓到了,而后才开口:“呃,谢谢!”从小到大,她遇到的男人没有一个像他这么体贴的。 “你先坐到车里来。”任凯森搂着她走到车子的另一边,让她坐在驾驶座旁。“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我先把车子停好。” “哦,好。” 柳絮飞和死党们商量出对策后如果逼男方娶她也算对策的话她凭着记忆找到这害她万劫不复的地方,当她看到这栋房子时,她却步了。 它比她印象中还要来得大多了! 那天,她几乎是用“逃”的逃离这里,哪会有空去注意它的大小她还能记得地方就算不错了。站在大门前等他的这四个小时里,她愈等愈想回去,心想就当作她根本没来过这地方。因为,每次看向这房子,只会让她更自卑。她和他压根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家比她老家的四合院还要大上许多,甚至还有个花园。这种大房子在乡下已经非常可观,甭提它还是坐落在市中心的高级地段。 如果,他只是个阶级和她相似的上班族的话,那她还有自信能让他娶她毕竟他们都有了孩子可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像他这样的有钱人,有可能会因为孩子而迎娶像她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吗? 她静静地看他用摇控器打开大门,然后将车子驶进门内。 任凯森一脸抱歉地说:“里面可能有点冷。因为我出门前把中央空调给关掉了!如果他知道她今天会出现,他根本不会加班。看她的样子,应该等了一段时间。 他这么说,害得柳絮飞都不知如何反应才是。 “没有关系。我把话说完就走,不会花太多时间的。”应该不会太久才对,她如是猜想。 如果现在有任何人能提供留住她的方法,他愿意重金答谢。 “可是,你才刚到至少喝杯茶再走吧。”对,喝茶。这个方法不错,等喝完茶再请她吃饭,最好还能留她在这里过夜,如果不能的话,说什么也要让他送她回去。至少,他可以知道她住在哪里。 情况真的有点不大对劲,他的反应完全不是她所预期的。 “嗯,这样也好。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或许当初不让沈青珊和陆无双跟来是错误的。 当任凯森带她进了主屋后,首先人眼的是铺着白色长毛地毯的地板。 “我去打开中央空调,你先坐下来吧。” 任凯森发现她的脸色仍然不大好。他快步地走向酒柜,拿出一瓶白兰地和酒杯,倒了半杯酒给柳絮飞。 “你先把这个喝掉,暖暖身子。”酒精能加速血液循环,这应该对她有点帮助。 柳絮飞默默接下他递过来的酒杯现在来杯酒,对她的确有所帮助,虽然她在前不久才对自己下了禁酒令;但是,当她将酒杯靠近嘴唇时,才猛然惊觉不能喝酒。不是因为她下了禁酒令,而是因为她怀孕了。 “怎么?”任凯森看她突然把靠在唇边的酒杯给放了下来,不禁关心地问。 “我不能喝酒。”对,就趁现在把事情说清楚。 “为什么?”任凯森隐约猜知可能的答案,可是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这么幸运。 昨晚,他上了那个据说拥有广大都会女性听众的节目后,事实证明那个节目的知名度的确非凡今天中午休息时间,他特地到员工餐厅听听女性员工们的“闲话家常”果不其然,昨天的节目也在她们的讨论范围中。可是,他不认为她是听了那段广播才来找他的,从她脸上疑重的表情的确看不出来。 333 如果不是因为广播,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柳絮飞神情严肃地说:“我怀孕了,就是那天晚上有的。”她看他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相不相信,但她还是得说。“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你是说你怀了我的孩子?” 她点头。 “没错。我验了两次,两次的结果都一样。”事实上她总共验了三次,不过没必要告诉他第一次的结果。 老天,拜托他来点正常反应吧。柳絮飞自从确定要来找他谈谈之后,曾在脑海中排出了无数种他持反对意见、或者是他拒绝承认的种种情形,可是他的反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害得她事前拟定的应对方式全数派不上用场。更甚的是,目前 “那么你想怎么办呢?”任凯森当然是希望组成一个家庭。他们可以先结婚,然后再把孩子给生下来。不过,她要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小孩,他会尊重她的决定。 认识她之前,他不相信一见钟情这回事甚至,他并不是非常了解什么叫“恋爱”直到他遇见她。亚当遇见夏娃时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身心都起了某种不知名的化学变化。 婚姻的双方不一定要有“爱”存在,但是绝对要有责任感。 这是他看了许多婚姻不成功的案例之后得来的结论!“责任”这两个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本能,而不是外力加诸在他身上的结果。他认为感情这种东西可以培养,所以他对感情的态度才会显得有些保守。但是,他仍要说,一桩有爱的婚姻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一件事啊! 她现在不爱他没关系,只要给他机会,他会证明自己是个值得爱的人。 柳絮飞没好气地说:“还能怎么办?我要是要拿掉孩子的话,我根本不会来找你,而是直接去找妇产科医生了。”居然问她想怎么办?真是个蠢问题! “你的意思是?”他得确定才行,千万不能冲动。 她生气地说:“我的意思是你得娶我。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会另外去找一个肯娶我而且愿意给孩子一个姓氏的男人。”这个男人目前还没出现,不过她会想办法找到的即使是要用钱替她和孩子买个男人,她都会去做。 任凯森激动地说:“我不准!你不可以让我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当然,他也不准她去找别的男人当她的丈夫。 既然她怀孕了,那她注定是他孩子的母亲、他的妻子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取代他的地位。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和你回家见你父母,再谈我们的婚事。” “不行!”柳絮飞直觉地回答。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另外还有对象?”他一向不是个强取豪夺的人,不过她真的另外有对象,他会不计一切去破坏不论是用任何卑鄙、无耻的方法,他都会去做。 “不是这个原因”就算有,那也是四个多月以前的事了。“我父母是很传统的人,如果我突然告诉他们要和你结婚,他们一定会起疑的。” 换言之,要是让他们知道她是奉子之命成亲,她一定会被打个半死的! “不过,要是你和我回家见我父母,他们会知道你是我准备结婚的对象。”她家有个奇怪的现象除了要结婚的对象外,她家的任何一个小孩不曾带过任何异性朋友回家。 也就是说,她得先带他回去亮亮相,告知父母他是她打算要结婚的对象之后,再谈婚事才容易被接受。 “可是,你不觉得我们尽快结婚会比较好吗?”他希望早点结婚,先将名分定下来。 柳絮飞看着他急切的模样,仿佛怀孕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我也希望快,但是我得顾虑到我家人的感受。难道你不是吗?” “他们已经不再过问我的婚事,只要我说好,他们没有不同意的。” 现在他反倒有点感谢林美玉改变主意嫁给别人。要不是她,他的父母也不会给他完全的自由去选择未来的伴侣他们以为他受到重大伤害,需要情境转移。 “我记得你有未婚妻。”她印象中他曾提过这件事。 “曾经有过。”他纠正道:“她现在已经嫁了一个更值得她爱的人。” “你不难过?”他会不会是因为想报复,所以才想尽早和她结婚? “说不难过是假的。” 罢开始时真的有点莫名其妙,现在大大不同了,他感谢老天还他自由之身,让他得以毫无牵挂地追求她。 “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多想无益。” “你倒是挺看得开事的。”柳絮飞不悦地说。 也罢,他之前的私事和她无关,只要他愿意给她的孩子一个姓氏就成了,其它的她着实没有权力过问。再说,现在不是替他考虑的时机,他们该做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她父母的同意,并尽快完成婚礼。 朵朵朵 柳絮飞取得任凯森的“共识”之后便急着回家她若是再不回家,只怕现在仍留在她家的沈青珊会直接报警。她在任凯森家中待了两个多小时,等她再出来时已经接近午夜。 她原本想自己叫辆计程车回去,但是任凯森坚持亲自送她回去,并且以安全理由说服她。 他开着他的百万名车,送她这个“准未婚妻”回家他是一路送她到房门前才离开的。 柳絮飞开门后见到的便是怒气冲天的何语竹。 “柳絮飞,你怀孕的消息居然没有告诉我?你还当我是朋友吗?”何语竹怒气不息地说:“要不是无双打电话通知我,我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柳絮飞看到她这副生气的模样,暗叫不妙“语竹,我不”她要说的是,她并不是有意不通知她的,性急的阿语竹压根没耐心等她说完。 “你不怎么样?亏我帮你跟我哥要了一堆妇产科权威医师的名片,结果等到我赶来时,你居然自己跑去找那个不负责任的浑球!”她最气的就是这点柳絮飞居然自己一个人去!“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的朋友啊?” “他没说不负责任。” “那个浑球敢做不敢当”何语竹认定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家的男人就是最佳例证。 “他说要娶我。”柳絮飞试着将此行的结论告知好友们。“下个礼拜六,他要和我回老家见我父母。” “我看他只会占女人你说他要娶你?”何语竹骂到一半,听到柳絮飞的回答,马上震惊地问。 “絮飞,他愿意负责?”沈青珊一直以为柳絮飞迟归乃是因为谈判破裂,所以她刚才还担心柳絮飞会不会一时激动,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没错。” “要是他愿意娶你的话,事情就比较容易了。”陆无双赶紧插话“不过,我建议你先和他商量结婚契约要怎么订,以免日后不合产生纠纷。”中华民国的法律对妇女的保障教人心寒,还是先和男方订好契约,以免委屈了自己。 “无双,你说这什么话?”沈青珊知道柳絮飞是为了孩子才结婚,可是哪有人才谈到结婚,便想到离婚去了。 “良心话。”陆无双对沈青珊的反应不宜可否。 “絮飞,你真的要和那个男人结婚?” 何语竹还是不大敢相信。几个月前才甩了郭子健的柳絮飞不但就要结婚了,现在肚子里还有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小孩。若说她要结婚的对象是郭子健的话,那她还不会那么惊讶,但对方却是和柳絮飞只有一夜情的家伙 “没错,我希望能在一月底前订婚,二月结婚。” 柳絮飞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没有多少时间可拖延了。她希望她父母会以为他俩是交往许久,打算共组一个家庭了,而不是奉子之命成亲。 “这样好赶耶。”沈青珊认为结婚是人生大事绝不能疏忽,若不能告知全世界,好歹也要盛大举行。可是要有个盛大的婚礼,那得长时间的准备和计划才行,像柳絮飞这样的情形恐怕,真等她结婚了,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已经结婚了。 “没法子啊,总不能教新娘挺着个大肚子上礼堂吧?”陆无双了解地说。 “所以我需要帮忙!”柳絮飞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的,再说年关将近,公司里一定会有很多事要做,她根本没时间去处理什么婚纱照、喜帖、喜饼一堆琐碎的事。 “你们谁能帮我?”她向死党们发出求救信号。 “我反正我报告也交了,期未考也考完了,现在没事啦。”陆无双一反常态,自动将这种劳心劳力的事往身上揽。她大学毕业后工作了一年,深觉不适应,便k了半年书考上母校的研究所,现在是个闲闲的学生。“要是你们相信我的眼光,我不介意全部包办。” 何语竹也兴奋地举着手。 “我、我、我!我也没事。我可以和无双一起做。”她最喜欢看婚纱公司外头的婚纱照片。她有许多同事的婚纱照真是让她大开眼界,摄影师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化平凡为神话啊!明明是长得不怎么样的同事,在那些摄影技术的掩饰下,个个居然成了足以媲美电影明星的大美女! “不成,这事你们没经验。”沈青珊看着两个热过头的死党。“要是絮飞把婚礼的事都交给你们,那她的婚礼一定是一场灾难。” “你怎么这么说?”何语竹可不同意她的话。“怎么可能会是灾难,我一定会将絮飞的婚礼办得尽善尽美的。” “我真的可以帮忙。”当沈青珊和何语竹杠上时,陆无双此时根本插不上嘴,只好重申自己愿意帮忙的意愿。 “等等”柳絮飞眼看着自己的房间又要变成战场,连忙喊道:“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 开玩笑,她的婚礼要是让她们三个其中一个去办,任何一个都会让她受不了的。 “你不是要我们帮忙吗?”她们三个异口同声地问。 柳絮飞解释道:“是,我是需要你们的帮忙。不过,我是需要你们帮我收集资料,例如说,哪家摄影礼服公司的口碑比较好、哪家的喜饼比较好吃”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像一点、好一点,即使这个婚姻只是为了小孩才存在也是一样。“然后,麻烦你们将收集到的资料拿给我,我再拿去和他讨论。”他好歹也是新郎,得尊重他的意见。 “慢着,絮飞。”何语竹从刚才就一直觉得不对劲。“你说的‘他’到底是谁?”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柳絮飞不解,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她不和他讨论要和谁讨论。 “我的意思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对啊,他叫什么名字?”陆无双也觉可疑。除了他是柳絮飞这辈子的第一个男人外,他将要成为柳絮飞的丈夫,总不能每次提到他,就如同何语竹说的“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吧?这样好像不大好,毕竟他都同意要娶絮飞了。 “这”柳絮飞面对这两人的质问,这才想起又忘了问他的名字了。 沈青珊不大信任地看着柳絮飞。“絮飞,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我我忘了问。” “你忘了?”沈青珊一脸不敢置信地叫道:“你竟然连这种事也可以忘掉天啊,你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可怜啊!小朋友,你妈连你爸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可不要也一出生就认错爸爸啊!”陆无双走到柳絮飞面前,轻轻抚着她的肚子,仿佛真为肚里的小生命有这种糊涂妈妈面扼腕。 何语竹摇头叹道:“絮飞,你大夸张了吧?你居然连你孩子的爸叫什么都不知道?小朋友,你有这样的妈,算你倒楣。”她学着陆无双在柳絮飞依然平坦的肚皮上轻拍了两下。 “好啦,我明天就去把他家祖宗八代给查清楚不就得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再说,都这个节骨眼了,这三个女人还猛扯她后腿,真是有“良”心 333 十天来的第一次,柳絮飞安稳地睡了个好觉,虽然她是被闹钟的铃声给叫醒的,她还是很高兴。至少,她真的睡着了,而且是一夜无梦的高品质睡眠。 她从容地起床盥洗、梳妆打扮。心情好的情况下,她特地将从无机会使用的化妆品通通往脸上抹,将披肩的长发用发簪挽了起来,然后以发胶固定,再穿上价值两、三万元,却完全没穿过的gucci枣红色针织洋装。 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 “嗯,气色不错,这些钱花得有价值。”她替自己的打扮下了评论。她身上的洋装是精品店年终折扣时,糊里糊涂买回来的。她平日根本舍不得穿,都放在衣柜里当压箱宝,直到今天才拿出来见天日。 当她将自己的门面打理好之后,她对着镜子作最后一番审视。这几年来,就属她今天最美。 她高高兴兴地离开公寓准备上班时,意外地发现大门外杵了个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柳絮飞讶异地问。 来人正是她昨晚才见过面,却不识姓名的她未来孩子的爹。 “嗯我来接你上班。”任凯森显得相当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没先征得你的同意,便自个儿跑来了。因为我昨晚回到家之后,才发现我没有留你的电话,所以没法子事先通知你。” “没关系。” 他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也梳理得相当整齐,看来是经过了一番打扮。 “我很高兴你来接我。”这是实话。不论郭子健也好,还是那个只交往了三个月便要娶她的游笃良也罢,从没有人会早上八点钟在她房门外等着送她上班。 “你来了为什么不按门铃?” “我怕吵醒你。” “哦。”他腼腆的样子让她不禁以为这是他的初恋。“那你是几点到的?” “七点。” 这么说,他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他可真是有耐心。“这以后你要是想接我上班的话,你可以直接按门铃叫我。我住的地方虽小,不过还是有地方可以坐,这样总比站着要来得舒服。” “我下次会的。” 任凯森六点不到便迫不急待地起床梳洗,穿上所有人都说“很得体”的一套西装。将自己的仪容彻底检机过后,他立即开着车子到这里。等了一个小时后,终于看到她神清气爽地出现时,纵使叫他等上一天也愿意阳光下的她,比起灯光下的她更为迷人。 上了任凯森的车子之后,他们之间有段短暂的沉默。 任凯森清清喉咙,总算问了一直想知道却没机会问的问题:“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他尴尬地问,知道这样问有点奇怪。在他们短短的两次相处过程中,彼此都没提到对方的名字。 “我叫柳絮飞,你呢?”柳絮飞忍笑地答,因为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不应该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许,应该找个时间好好交换一下对方的喜好、交友情况、家庭成员等等资讯。总不能要正式到她家登门造访前才临时恶补这样容易出纸漏的,尤其她老妈是家中最精明的人,要是被她给拆穿了,那可是没得挽回了。 “我叫任凯森。”任凯森像个听话的小学生,有问必答。 “絮飞,你今晚有空吗?”这句话他可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的。即使被拒绝,他也会一直约她,直到她同意为止。 “有。不过,我下班的时间不一定。”柳絮飞直接明了地回答。当一个男人问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想也知道他想干嘛。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在林美玉死缠着他的那段时间里,他不晓得等过多少回,通常的原因不外乎是妆没化好,再不然就是头发还没整理好诸如此类的。既然非外在因素他都能耐着性子等了,他有什么不能等的。 “可是,这样会不会担误到你的工作?”现在他的身份不同,是她孩子的爹,他们彼此之间当然也得互相体谅毕竟,他们的小孩再过八个月就要到人世报到了。 任凯森欣喜地摇摇头。 “不要紧,有人会帮我的。”当然,要不然那些人拿薪水是要做什么用的。“我几点到会比较好?” “差不多六点吧。”她下班时间是五点半,不过她通常不会准时下班,因为办公室位于二十八楼,上下班非得搭电梯不可,纵使她想走楼梯也不得其门而入。下班时间人多拥挤,根本搭不到电梯,倒不如多留个十分钟在办公室里处理事情。今逃卩做个十分钟,明天就多出了十分钟做其它的事情。 “这是我公司的电话,要是你提早到或有事情不能到的话,都可以打电话告诉我。”她从皮包内拿出名片递给任凯森。 “我一定会准时到的。”名片任凯森可收多了,可是只有这张名片令他格外兴奋。 “好,那我们六点群英大楼的正门口碰面。在这里停就好了,这样子你的车子就不必停红绿灯了。”柳絮飞已经看到她工作的大楼,趁着他的车子在路口等绿灯时,她赶紧说。 “没关系,也没差这一小段路。”任凯森从小的家庭教育告诉他要有绅士风度,如果要护送女士到某处的话,一定要亲眼看到她抵达目的地。 “好吧。” 过了没多久,车子驶至群英大楼的侧门。不巧的是,她从任凯森的车子下来的画面,被她素有ibm之称的同事颜碧春给看到。 待任凯森的车子一开走之后,颜碧春便快步走向柳絮飞,然后神秘兮兮地靠近她。 “絮飞,刚才送你来上班的帅哥和你是什么关系啊?” 颜碧春一脸期待听到八卦新闻的表情,直教柳絮飞想笑。 “你说呢?”她面带笑容地反问。 柳絮飞才烦恼着要怎么让所有的同事都知道任凯森的存在,这下有人自动解决了她这个麻烦告诉颜碧春等于是告诉全办公室的同事,还有一些她们共同的朋友,效果之好比起广播电台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颜碧春加油添醋的功力,她只要稍微“承认”任凯森是她的男朋友,搞不好中午休息时间便会有人来问她何时请他们喝喜酒了。 “是不是男朋友?”颜碧者兴奋地问。 “算是吧。”柳絮飞瞧她那副兴奋样,心想不必什么鱼饵,大鱼便上钩了。 颜碧春羡慕地说“哇!絮飞,你男朋友长得真帅,而且他开的还是百万名车呢。”光看那个“跳跃的马”的符号就知具有百万身价。 “我不太清楚呢。”柳絮飞对车子本就没什么研究,平时的交通工具不是公车,再不然就是计程车,对车子她是一问三不知。 “絮飞,你在哪里认识条件这么好的男朋友啊?”颜碧者颇有“狗仔队”穷追不舍的精神,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才成。 “朋友介绍的。”她总不能照实回答是在路上不小心遇到的吧。 “真的?”颜碧春一听到是朋友介绍的,一双眯眯眼立即睁得比核桃还大。“那那你可不可以把你那个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啊?” 柳絮飞看到她一脸渴望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她想的什么了。 “当然可以啊。”柳絮飞大方地回答。“不过你可能要等上好一阵子了。”她婉惜地说。 “为什么?” “她上个月到美国去了,至少有半年不会再回台湾了。” “她去美国了” “是啊,她到美国念书了。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回台湾,不过我可以写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柳絮飞相当“好心”地说。 颜碧春心想,开玩笑!还要等半年,她都已经二十七,再等半年还有得玩吗?她可是立志要在二十八岁以前把自己给嫁出去耶。 “这样的话那就不麻烦你了。”等半年,她倒不如去参加最近很流行的电视相亲,搞不好没几个月就能找到如意郎君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有什么关系,自己同事嘛。”柳絮飞仍然是笑容可掬。“我会写信帮你问的。” 等她进了办公室之后,每个人都明显感受到她的变化。 “絮飞,你今天很不一样哦。”男同事看到她今天的打扮之后频频回头,仿佛是第一次看到她似的。 “天啊,大手笔哦,gucci的套装呢。”等到她坐上位置之后,一位对名牌相当有研究的同事一看到她身上的套装马上高呼起来。 就连她的顶头上司连宜家看到她这一身装扮也不禁调侃起她:“今天有约会啊?穿这么漂亮。我就在猜,看你前阵子什么也不吃,又死命工作一定有问题和男朋友雨过天晴了,是吧?” 丙不其然,颜碧春已经发挥她的最大功用,将她有“男朋友”的消息散布到办公室的各个角落。当时针、分针在数字12上重叠之后,所有的女同事立即将她团团围住。 “絮飞,什么时候有男朋友的?”每个人都争先恐后地发言。“怎么不带来大家认识一下?” 每个人都有好奇心,特别是当她们知道柳絮飞的男朋友是个有钱的帅哥,更是无以复加地严重了。 “是嘛,你这样岂不是太见外了。有男朋友也不和我们说一下,我们还可以帮你鉴识一下他是不是个新好男人啊。” “你们交往多久了?” 面对之前无关痛痒的问题,柳絮飞尚能微笑以对,可是听到这个和“时间”有关的敏感问题时,她先是愣了会儿,然后才从容不迫地说:“有段时间了。” 十来天也算有段时间,她并没有说谎不过,她傍晚和他见面的时候,一定得和他商量一下“时间”的问题。 “有段时间了呵,絮飞,你保密功夫可真到家。” 办公室一些有男朋友的同事每逢一年两次的情人节时,桌上多多少少会摆着男友送来的鲜花素果,以兹证明她们的行情。就只有柳絮飞进公司两年多以来,别说鲜花了,就连颗巧克力也没出现过。 “对了,絮飞,你什么时候把你的男朋友带来我们瞧瞧?”经过颜碧春的渲染后,她们全把任凯森想成潘安再世的超级大帅哥了。 “他今天下班的时候会来接我。”柳絮飞刻意“不小心”透露这个消息给这些求知若渴的同事们。 “哇,你们的感情真好,上、下班接送耶。要是我男朋友也像他这样该多好。”发言的是会计部门的年轻小妹。“对了,絮飞,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终于有人问到重点了,柳絮飞高兴地想。“这个他是想在过年前结婚,可是我觉得这样太赶了,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准备,所以可能还要几个月吧。”反正不超过两个月就是了。 “絮飞,你要结婚啦?” 这个消息一说出,全部的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同事这么久,从没听说过柳絮飞有男朋友,才刚知道这消息而已,她和对方便已经论及婚嫁了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第六章 下班时间一到,柳絮飞如往常在办公室里多待了十来分钟,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走出办公室准备去搭电梯。谁知她前脚刚踏出大门,后头便跟着一堆闲闲没事兼好奇心旺盛的同事。 “絮飞,你和他是约几点啊?”电梯里都是同公司的人,讲起话来便没什么顾忌。 “六点,他会在大门前的喷水池等我。”柳絮飞一整&#x5929;&#x90fd;没接到他打来要改时间或者取消约会的电话,想必他大概已经到了。 &#x5f88;&#x5feb;的,电梯的指示已经到了一楼,柳絮飞率先走出来,经过大厅出了大门,便看到任凯森笔挺的身影。 她身后的同事一看到身着深蓝色双排扣西装的任凯森,连忙询问柳絮飞:“絮飞,你的男朋友是不是那个穿着双排扣西装的男人?”根据之前颜碧春的提示是有钱的帅哥。 任凯森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穿上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高级西装和帅气的五官,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格外耀眼。 “对。”柳絮飞飞快地走向任凯森。“凯森,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她并没有迟到,不过在外人面前总得表现出“他们俩很恩爱”的假象。她自动自发地挽住任凯森的手臂,然后转向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同事。 “来,凯森,我的同事们很想认识你。”柳絮飞相当大方地对同事们公开“男朋友”顺道为任凯森—一介绍她的同事。 任凯森对于她的亲热动作有点受宠若惊,还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的热情动作时,她已经将他推到一群陌生女子面前,然后听到她说这些人是她的同事时,他也相当配合地对这群陌生女子一一微笑,同时将他的名片给了每人一张。 “谢谢各位平时照顾絮飞,我们结婚时请各位务必赏光。”他对犹看着名片发呆的女人们如是说。他和异性相处的时候虽然不多,不过这些简单的客套话他从小听了不知凡几,说起来也相当得心应手。 “这是当然。絮飞就等于是我们的好姐妹,她结婚我们一定到。”颜碧者争先恐后地说:“不过,你可得好好对待我们絮飞,可别让她受委屈喔。” 任凯森一看即知是有钱的公子哥儿,再加上他给的名片任氏集团总经理,这名号光听便觉得很响亮,既然柳絮飞要嫁给他了,将来结识的必定都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她要是趁现在多多巴结柳絮飞,搞不好她颜碧春日后的幸福就靠她了。 “一定,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任凯森回答得相当顺当,不知情的人可能还以为这是他们事先套好的。 对于任凯森的临场反应,柳絮飞可以说是相当满意,她的同事完全相信他就是她论及婚嫁的男友,并且对他的“突然”出现丝毫不起疑。如果照他目前的表现,她只要再和他商量一些小细节,这个周末就可以和她一起回老家见她的家人了。过年时,再让他和她的父母同住蚌三、四天,要是她父母觉得他不错,那不必等他提亲,她父母便会要她自个儿和他提订婚的事情了。 就在她仍沉溺在自个儿设想的情境里时,任凯森已经成功地甩开那一堆有意当电灯泡的女人们,带着柳絮飞直奔向他的座车。 “你的同事们都很关心你那。”任凯森听了那一大票女人的发言后,得了这么个结论。 “还好吧。”柳絮飞心里直觉得好笑。“她们会这样,主要是因为你。” 她和同事们了不起上班时哈拉一下,平常倒是没什么交集,若要硬说有的话,不过是中午聚在一起吃个饭。刚才的“盛况”全归功于颜碧春放送得宣,让办公室里的每个女人知道她有个有钱的帅哥男友。在好奇心及比较心理的情况下,当然会有一群人涌出来要看看任凯森的尊容。 “怎么说?”因为他?他不懂。 “因为你长得帅,又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如果今天柳絮飞有选择的余地,她不会挑像任凯森这等条件的男人太帅,身边多的是在一旁虎视耽耽的女人,她要是一个不小心,&#x5f88;&#x5feb;就会被别的女人取而代之。太有钱,这更是可怕,那些个爱慕虚容的女人会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而且不管他的长相、个性、年纪。 “我长得帅?你真的这么觉得?”任凯森感到很意外。他知道自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即使柳絮飞看他的表情完全没有一丝痴迷的模样,好像他只是路上随时都&#x80fd;&#x770b;到的男人,他心里仍甜滋滋地想,如果她真这么认为,至少代表她对他还有点好感。 “你长得是很帅啊。” 对柳絮飞来说,男人的长相根本不是重点,她以前交男朋友看的根本不是他的长相如何,只要那个男人学有专精、脾气好、负责任,一旦他开口要求和她交往,她一定二话不说直接答应相处在一起久了总会发现其它更值得交往下去、值得她爱的优点,要是没有那就可以谈分手了。至于“爱”这个问题她倒是很少想过。 “谢谢。” 任凯森直接的反应是道谢,因为少有女孩子这么直接地称赞他。 “你也很美。”在他的心里,她的确是最美的。 柳絮飞只是笑一笑,不作正面回应。 任凯森以为她的沉默是不苟同,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虽然不是最美的,可是在我眼里你比那些世界级的大美女要好看许多。” 他此时总算体会到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想说些让女人高兴的话却不知道要怎么说,反而牛头不对马嘴,搞不好惹得她更生气。 “我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你在我眼里是最美的。”这样说应该没错吧? “情人眼里出西施?为什么?”柳絮飞不大相信地反问。他们相处的时间自那个错误的夜晚至现在,总时数绝对不超过二十四小时,要成为情人时间好像急促了点。 “哦,这句话的意思是” 任凯森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可是从他们相处的情形看来,她应该是属于理性至上的女人,要是他说他对她是一见钟情从他和她合唱英文歌开始她会相信吗?或者她会认为他很奇怪,进而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急中生智,他想到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这个我认为我们的小孩都快要出生了,而且,我们也快结婚了。”剩下八个月也算快了,从认识她到小孩出生只要八个月,真的是相当快。要不是得考虑到她父母的想法,可能她现在已经冠上“任太太”的名号了。“既然如此,你也算得上是我太太了,那么” 任凯森停了会儿,仔细思考要用哪种说法比较婉转“我对你和小孩就有了责任,理所当然的,老婆最美。” “我了解了。”柳絮飞其实不了解,不过听他长篇大论还挺有趣的。“我们等一下要去哪里?”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是能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场所,她都没意见。 “你喜不喜欢吃意大利菜?” 任凯森今早紧急电访戈正浩,问了他一大堆适合约会的地方,以及女人最喜欢男人带她们到哪些地方去吃饭之类的,最后戈正浩只丢了句:“愈有排场的地方,女人愈不会拒绝。” “意大利莱?很少吃。”印象中她只吃过意大利面、披萨和通心粉。她不是美食主义者,只要是可以吃、吃了不会拉肚子,她都能接受。 “我朋友跟我介绍了家不错的美式意大利餐厅,他是个美食家,我想那家的菜应该不错。” “好啊,那就去那里。”事实上,她宁可到麦当劳,那里人多,讲话既不必克制音量也不会吵到别人。但是她的经验告诉她,要是男人想当凯子时,最好别扫他们的兴。 过了约半个小时,他们到了一家欧式建筑的餐厅。 看来任凯森事前己经订了位,因为侍者一听以任凯森的名号后,便带着他们上了二楼,至可以看到一楼全景的位置。此时,一楼已经坐了近八成的来客,而大厅正中央还有一台平台钢琴。 柳絮飞拿起侍者送来的菜单,不是很有兴趣地瞄了几眼之后放下,然后对任凯森说:“你点就好了,我不是很饿。”她今天是要来谈事情的,吃饭的事情可以缓一缓。 “这里的菜色不合你的口味吗?”任凯森紧张地问。他和林美玉出门吃饭时,去的总是她想去的餐厅,点的也是她想吃的菜,他的功用仅在当司机和金主。 “不是,因为我在下班前才吃了一根巧克力棒。” “那你要不要先点些饮料?” 她思索了会儿。 “这里是意大利餐厅那就来杯意大利式浓缩咖啡好了。”既而她又想到,她现在的身份是“孕妇”刺激性食物少碰为妙。“等一下,我还是来杯柳橙汁好了。” “那就先来两杯柳橙汁。”任凯森从善如流地点了两杯柳橙汁。“等会儿我们要点餐时,再麻烦你。” 侍者点了点头,功成退场。 “凯森,我有些事情想先和你讨论讨论。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共识,我觉得我们得将细节部份先商量好。”虽说之前他的临场表现可以说是可因可点,但回老家前若有充分准备,便可以减少错误。 “细节?你是说结婚吗?”任凯森不懂。如果是这件事,那的确要好好从长计议。他是家中的独子,父母对他的婚礼一定会极尽铺张之能事;若照他的本意,他认为只要通知三五好友出席即可。但是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他的后半辈子肯定不得清静。 “不是。”若他们真准备要结婚了,这些事根本不需要她烦恼。她母亲自会将所有事往身上揽,她到时只要等着出嫁就是了就像她已出嫁的两个姐姐一样。 “你不觉得我们得先说好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认识多久了,还有彼此的家庭背景、工作、交友情形诸如此类的事。”这叫串供。 “我们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不能照实讲吗?”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当然不可以!”柳絮飞反应激烈。“我要是照实讲,那我们不如现在就到法院公证,来个先斩后奏。” “可是不照实说那我们要怎么说?”任凯森被她强烈的语气给震住了。这又让他见识到她的另一面她是相当强悍的。 很好,他在心里微笑。他喜欢有个性的女人,这样相处起来一定会比他想像中的更有趣。 “我们你是做什么的?”柳絮飞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地方才是他们“相遇”的好地点,于是她突然转了话锋。她知道他的家境可能很不错,不过,她要有个确切的答案。 “我?我本来在一家积体电路公司的研发部门担任工程师,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才回我父亲的公司做事。”任凯森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之前他是从事技术方面的实际产品开发,现在的工作虽然很有挑战性,却和他的本业没什么关联。 柳絮飞拿起了事先准备好的小本子和笔开始记录。“你在那家积体电路公司待了几年?现在在令尊的公司是担任什么职务?” “两年,总经理。”任凯森好奇地看着她拿着笔快速地在小本子上写了些东西。“你问这个和我们在哪里认识有关系吗?” 柳絮飞解释道:“当然有关,我不过是一家小贸易公司的职员,不大有机会去认识一些别人口中的小开。”游笃良纯粹是个意外,她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倒楣。 “要是我父母知道你是某公司的总经理,那他们对于我们的认识经过一定会有高度兴趣。对了,贵公司宝号?” “任氏企业股份有限公司。” “任氏?”柳絮飞皱起眉头。“你说的任氏不会是那个专门制造外销监视器,近来打算开发雷达扫瞄系统的任氏吧?” “没错。”雷达扫瞄系统已经在评估产品的订价区间,他们现在打算研发的是可以应用在车子上的卫星导航系统。不过,这是商业机密,没有必要透露。 天啊!她眼前的男人可不是普通的富有人而是“非常”地富有。 “那么我们的确有必要套一下相识的时间和地点了。” “我们在哪里认识会比较好?”他没有异议,哪里都成,随她安排就是。 “你说你曾经在积体电路公司做过事?那么我们把时间往前推个一年半。”男女交往一年半而论及婚嫁的情形最多。 “我和你是透过你的同事介绍认识的。”这种认识方法合情合理又合逻辑。 任凯森不禁怀疑,他的身份和他们的交往有什么关系吗? “我有个小问题。为什么得透过我同事?”他们难道不能是“直接”认识,而非得透过“仲介”吗? “因为我不会自己无缘无故去认识你。”这句话她说得斩钉截铁。“而且如果不透过你的同事,那我还得重新想个‘认识的方法’。当然,如果你有比较好的说法,我会采用。” 她说得没错,他们的生活圈不论之前或现在确实没什么交集。 “这么说的话用你的方法就行了。” 解决了这个大问题之后,柳絮飞又问了一堆日常生活习惯。兴趣等的小问题,并且将她的家族成员大概介绍一下,让他有些概念,同时也要任凯森将他家的概况说给她当参考。 他们两人正忙着彼此交换资料,完全没注意到有两道不友善的目光直朝他们射来。 林美玉风情万种地朝任凯森所处的位置前进。 “凯森,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她不着痕迹地和他打招呼。任凯森讶异地看着衣着暴露的林美玉,在他们交往时他从没看过她穿成这样她试着引“诱”他的那个晚上例外。 “美玉,真的有好一阵子不见了。”可能有一个半月吧?他也不是很清楚了。“对不起,来不及送你结婚礼物。” 林美玉脸上的笑容霎时显得有些僵硬。 “你太客气了,是我不好,没来得及通知你。” 任凯森和那个女人一进这个餐厅时,她就注意到了。林美玉一直以为她嫁给另一个男人的决定是正确的,但直到上个星期她和新婚夫婿从欧洲度完蜜月回来,偶然间听到任凯森的朋友谈论他的事,才知道她的抉择完全错误。 任凯森是个温柔、负责任的男人他的富有是她看上的第一点,但是他的附加条件更是她猎夫计划的首要目标 谁知,就在她的目标即将达成之际,她居然犯了这么的错误! 如果今天她没看到任凯森和另一个女人出现在这里,她会心甘情愿承认自己的判断错误。 但是,任凯森怎么可以在她离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对另一个女人露出温柔、呵护的表情?他甚至不曾这么对她过。他现在应该是痛苦沮丧不已才对。 林美玉佯装这时才注意到柳絮飞的存在。 “你的朋友吗?凯森,怎么不介绍你身旁的小姐让我认识一下?”她故意站在任凯森的身后,身体微微前倾,露出她花了二十几万投资的做人本钱。 “当然。”任凯森对她的热情动作有点适应不良。她现在的表现和他们在交往期间的样子完全不同或许朋友们对她的评语真的八九不离十。 他站了起来,走到柳絮飞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对林美玉说:“美玉,这是我的未婚妻柳絮飞。”现在还不是,不过&#x5f88;&#x5feb;就会是。 “很高兴认识你。”柳絮飞自然看出这个性感尤物对她满怀敌意,但是对方没有明着来,她也不必给她脸色看。 林美玉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也是。我不知道凯森这么快又订婚了。”此刻,她心里的酸硷值是超强酸!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急,我本来想再等一、两个月,可是他坚持要快。”听得出对方话中有话,她故作无奈地笑了笑。她回头看看任凯森腼腆的表情很好,很配合。“我是无所谓,既然他急着结婚的话,而且我也到了适婚年龄了,该结婚了。” 柳絮飞猜得出林美玉和任凯森的关系非比寻常,否则她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当着她的面对任凯森做肢体上的挑逗好歹今天任凯森的女伴可是她柳絮飞,居然无视她的存在且当场挑逗他,实在非常过分! 林美玉虚伪地敷衍着:“是啊,凯森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着急了。如果那件意外没发生的话,也许凯森现在已经是有妇之夫了。”她强烈地暗示着,她与凯森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美玉,我想有人在找你。”任凯森好脾气地没有将她赶走在是“提醒”她,此处不宜久留。 “是啊,那是我先生,我得回去了。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们,改天有空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一定。”柳絮飞表面功夫做得也不错,敌人下的战帖她岂有不接的道理。“那我和凯森结婚时,请你务必要来,让我们好好招待你。” “那是一定的,凯森和我是好朋友,他结婚我怎么会缺席?”林美玉说这句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对不起,我真的该回座位上了,要不然我那个老公可要广播寻人了。”之后,她踩着三寸高的银色高跟鞋,摇曳生姿地离开。 “她是谁?”柳絮飞语调平板地问。 “她一、两个月前还是我的未婚妻。”任凯森不打算瞒她,照实说:“不过,她等不及我娶她,自己另外找个人嫁了。” “她讲的意外是指哪件事?”她得问清楚才行,要是她要嫁的人和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她可不认为自己有度量去容忍这件事。 “意外?”任凯森仔细想了想,他们之间唯一称得上“意外”的事,可真不多,真要算就是那次她被他拒绝做ài那次。“可能是指我拒绝和她发生性行为那件事吧。” 柳絮飞吃惊地看着他。 “啊?你说你拒绝和她发生性关系?”老实说,要是她是个男人,有个像林美玉那等长相、身材的女人愿意自动献身以人类的本能来看,她很难拒绝。 “这个”她的反应和他的朋友们如出一辙。“因为那时候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所以我认为也不必急于一时,等到婚后再做也行。” “她就为这个原因离开你?” “我也不清楚。从那次之后她就躲着不见我,没多久便听说她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了。” “我很难理解这种事。”她一直认为自己以及那些死党们已经很“另类”了,没想到有人“另类”的程度凌驾在她们之上只为了未婚夫不和她上床使忿而嫁给另一个男人? “我也不明白。不过,那是过去式了,反正生命里本就有许多令人不解的谜。” “嗯,就当她是过去式吧。”柳絮飞现在没空担心他过去的事,她现在烦的是未来她的生理状况不容许他们的婚事有矣诏,他们一定得在二月底前结婚。 “絮飞,对面那桌的人你认识吗?”任凯森注意到隔着一个大厅,正对着他们这桌的人直盯着絮飞瞧。 “谁?”她顺着任凯森的目光看向对桌。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不禁大叹择“日”不利先是她准夫婿的前未婚妻来挑衅,现在又让她遇见那个只要一想起就浑身不舒服的家伙。 “一个没什么交情的朋友。”她看清了对方之后!轻描淡写地将这个问题略过。 任凯森对她过于淡漠的口气相当怀疑。 虽然他和她认识的时间甚短,可是他发现不论是对任何人,她总是尽量保持笑容,不管有没有交情她对众多同事的态度看来便可得知。 可是,她只是看了对桌的人一眼后,便立即转过头,好像非常不愿意见到对方的模样,连个最简单的挥手动作都没有。那个男人,肯定做了什么令她非常恼怒的事。 “他的女伴看起来相当美丽。”任凯森试着想引起她的注意猜想她和那个男人可能交情匪浅,让他不禁吃味。 “嗯。”柳絮飞不是很感兴趣地应着,心想,那个浑球的女伴哪个不美她是比较例外的。 “那件衣服好像是我妹妹的高中制服。”他不经意地说。 “你妹妹的高中制服?”这句话吸引柳絮飞全部的注意力。“你确定?” “应该是吧。上次我到她的学校参加游园会时,看到全校学生都这么穿。” “那个禽兽!”柳絮飞平时为人称不上什么好人代表,也不曾做过什么热心公益的事,但是明知有人要残害国家幼苗时,她也不会眼睁睁地让那人得手的。 “怎么回事?”任凯森看她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不禁关心地问。 “凯森,你想不想扮演英雄救美的角色?”她突然有个拯救少女远离色浪的计划。 “当然,不过你得将原因说给我听。”他的要求并不算过分。 “好。那个我说没什么交情的朋友,其实曾经是我交往三个月的男朋友,最后被我给甩了。原因是他想娶我,而他娶我的理由是我是个处女,而且将会是他的第一百个女人。”她相当简短地诉说这段痛不欲生的“过往” 任凯森听完她这段简短的述说,当场脸色大变。 “什么?他有没有我是说”他简直不敢想像要是她真的和那个男人发生任何关系的话 生平第一次,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柳絮飞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当然没有!他要是真敢乱来,我保证会让他生不如死!”她是没有什么能耐对付他,但是要比心机、比手段任何一个女人在被逼到绝境时,都会成为人人为之色变的复仇女蝎星。 任凯森深深地吸了口气。 “还好,那他还有没有对你纠缠不清?”如果那个人敢对他的老婆有非分之想,他绝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 “他应该不会再来自取其辱才是。”并不是游笃良被她那么一骂后不记恨,而是他压根不认为她和他是同一等的人,对于她说的话多半左耳进、右耳出。“不过,这会儿那个小妹妹可危险了。” 会和游笃良扯上关系的女人大多为财不可否认的,游笃良对女人几乎是有求必应,只要是女人开口要的东西,他照单全收,不过,这些女人通常有社会历练,只把男人当金主,并没有投入情爱成分。这种情形叫你情我愿,没什么好去批评的,但是,游笃良的女伴范围无限宽广,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有拜金型的,当然也有爱情至上型的,后者多半在发现游笃良的本性之后伤心欲绝地离去,再不然是看开了,大捞他一笔之后,再另觅良人。 “你不会希望她美好的人生就因为游笃良这种男人而毁了吧?”在她和游笃良还算得上是“男、女朋友”的阶段时,沈青珊为了怕她受骗,特别把和游笃良有关的花边新闻集结成册,要她仔细参考。 “这种男人的确该受点教训。”戈正浩虽然也是个花花公子,但至少他挑的对象都是成熟有主见的女人,而不是这种未成年少女。 “当然,这种靠本能生存的人早该被教训了。”虽轮不到她来替天行道,但是她可以挽救一个小女孩对男人的信心这世界的男人大多数都还算不错。例如,任凯森这种的。 “那你想怎么做?”任凯森兴致勃勃地问。 第七章 终于等到游笃良的女伴上化妆室去了,柳絮飞马上从容不迫地离开座位,紧跟其后。她先是在外头等了一会儿,直到那位身着高中制服的小女生走出来,她马上唤住她。 “小姐,我可不可以占用你五分钟的时间?”柳絮飞故意以沉重、严肃的口吻说着。 “有什么事吗?”女孩拘谨且紧张地问。 “你知道游笃良吧。”柳絮飞的语气肯定而非询问。 “你说游大哥?”女孩不大确定地问,柳絮飞凝重的表情无形中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没错,就是他,就是那个情场骗子。”柳絮飞轻哼一声,她现在的身份叫“过来人” “什么意思?”女孩疑惑地问。 “我不知道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柳絮飞心想她是要营造被抛弃的假象,还是照实说。照实说恐怕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她还是当个演员好了。“但是,我奉劝你一句,他绝对不是白马王子。”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几岁?”柳絮飞突然问道:“你还是个高中生吧?” 女孩不语,满怀警戒地盯着她,好像她是人口贩子,想调查清楚她的身世之后,便将她卖掉。 “那个浑球,居然连未成年的小女生也不放过!” 柳絮飞忿忿地说,该不会游笃良真的采用她的建议专找年纪轻轻的小女生? 她得下剂猛葯才成,要不然这女孩不会将她的话给记在心里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有件事我还是得说我曾经是他的女朋友。”这是事实,不过接下来的可就不是了。“和他交往的那段时间,我怀了他的小孩。” “什么?”女孩的惊愕完全显示在她那年轻、稚嫩的脸庞上。 柳絮飞有股爆笑的冲动,不过她得忍着。 “没错,是他的小孩。要是那小孩还活着的话,他应该有三岁了。”多亏沈青珊完整收集游笃良的花边新闻。 “你的小孩怎么了?”只要是女人,都会有种发自本能的母性。 “那要问他的父亲。”柳絮飞从皮包里拿出块手帕,在眼周抹了几下。“他根本没给我的小孩生存的机会。” 女孩用手捂住嘴巴,仿佛为这来不及出生便离开世间的小孩哀悼。 “他硬把我带到妇产科把小孩拿掉。”为求效果,她干脆将脸埋在手帕里,以颤抖的声音说“然后给了我一笔钱要我离开他,还说再也不要看到我了。” “你收了他的钱?” “不然我还能怎么样!”柳絮飞几近嘶喊地说“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学历我什么都没有!我不收他的钱根本活不去!” “可是” 柳絮飞强忍着笑意,力持镇定地说:“没有可是了,事情都过去了。只是我不希望有别的女人像我那么傻,再被他给骗了。”她再次拿起手帕,在眼角附近作势点了点。“你还年轻,还有很多好男人等着你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信不信由你了。”说完这句话,她果真转身离开。 “等一下”女孩唤住她。“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表示她已经信了一大半了。 “你去问游笃良对朱小燕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她讲述的这个事件便是游笃良三年前的绯闻主角叫朱小燕。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该怎么办?” “如果你相信我说的”柳絮飞故意沉吟了会儿。“那么半小时后我在这里等你还有,别对游笃良说你见过我。” 柳絮飞临走之前,想起自己忘了问她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要是没她的名字就不必玩了。 “曾梦晨。” “好,我会在这里等你的。” 柳絮飞知道鱼儿已经上钩,她只要等着收竿。 回到了她和任凯森的座位上后,他看她一脸得意的模样,不待她开口,便问:“我这边都已经联络好了,他半个小时后到,你那边如何?” “放心,绝对没问题。”等会儿只要等着看好戏就成了。 由于那女孩坐的位置正好背对着她,再加上任凯森的掩护,她可以说是万分隐密的,正好可以验收她刚才那场戏是否成功。 柳絮飞仔细地监视着对桌发生的一举一动。 丙不其然,小女生神情惊慌地回到座位上,不知说了什么,但从游笃良不可置信以及愤怒的面部表情看来,她知道小女生必定是质问他朱小燕的事。 “凯森,你的朋友真的半个小时后能到?”或许不需要花上半小时,那小女生便会飞奔到她俩约定的地方。 “可能更快,因为他住得不远。” “很好。”柳絮飞满意地说:一那我们到外头散步,顺便等你的朋友吧。” 之后的戏码轮不到他们两人上场,现在他们的身份是导演。 她挽着任凯森的手臂,两人状极亲密地离开位于二楼的座位。之前带位的侍者上前想帮他们结帐,他们俩反而要求保留刚才的位置,顺道点了一堆食物,要侍者先帮他们准备。任凯森并且拿出金卡先结帐,好让传者安心。 到了门外,柳絮飞深深吸了口冷冽的空气。 “我喜欢这种天气,空气很干净。”他们相遇的那晚也是这种天气。“你呢?” “我也是。”任凯森对天气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喜恶,可是看她如此享受的神情,他也情不自禁地赞同。 “你会不会觉得我&#x5f88;&#x53ef;怕?” “为什么?”可怕?不,他不会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她,她带给他的是“惊奇”啊。 “看到游笃良的例子。”她会使计耍游笃良那种摧花棘手的色狼,除了要帮助少女免受性侵犯外,也想给他点教训。 “那种男人本来就该给他点教训。” “你不羡慕他?” “羡慕?为什么?”他不认为这种行径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地方。 “他长得帅、有钱,而且他看上的女人大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过,你例外。” “对,我例外。”游笃良本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喜欢的是老实可靠、温柔体贴的男人,这是她未来老公的第一要件。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他略为紧张地问,怕自己达不到她的标准。 “要对我好、对家庭负责大概就这样了。他对我好,我当然也会对他好,我也会尽我所能分担家务。”换言之,她要的是对等的公平对待。 “其实谈恋爱就是为了要结婚。”这点她倒是和沈青珊不谋而合,她不会高唱“不在乎地久天长,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口号。“婚前交往只是防止错误判断。” “你的想法很特别。” “是很奇怪吧。”她念大学时一向奇怪惯了,出了社会才收敛了点。 “我不会这么说。其实我一直认为,当我遇到一个令我心动的女人,我应该尽最大的力量让她能接受我,一起生活一辈子。”难得他们有机会交换彼此的想法。当他说这番话时,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如果以后你遇到另一个让你更心动的女人呢?” “她可能令我心动,可是却不能让我行动。”他肯定地说。 “为什么?” 他的手覆上她的。 “因为我的心早已献给我第一个心动的女人,而我对她除了有爱之外,还有责任。”虽然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难保不会有更令人心动的女人出现,但是除了爱以外,他还有责任他有责任让他的爱人快乐,而对她忠实就是让她快乐的最直接方法。 “我真羡慕那个女人。”柳絮飞向往地说。如果她是那个让他第一次心动的女人的话真的是夫复何求。 “不必羡慕她,絮飞。”任凯森向来不懂什么甜言蜜语,可是当和她在一起时,这些话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好像他早在心中练习了千、百遍,只等着她的出现。“你就是她。” 柳絮飞像从没见过他般,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她不信地摇头说:“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你之前的未婚妻怎么说?”对啊,他过去还有个美艳动人的前未婚妻呢。 “如果她成了我太太,既便我对别的女人心动,我也不可能行动。我很幸运,老天让我遇见了令我心动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即将是我的太太。”所有的事似乎在冥冥之中早已有了定数,该相遇的不管相隔再遥远,终究会相遇的。 “这”面对他的告白,她着实不知该如何反应。 任凯森自知突然冒出这段话,任谁听了都会不知所措。 “你不必急着想说些什么,我只是把我的感觉说出来而已。”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了解彼此,他可以等。 “我”她感动得不能言语。对于婚姻,她从不期望,只当是人生的过程。对于婚姻她也没有必胜的信心,顶多是尽人事听天命,对方要怎么看待他们的婚姻她从不多想。但是,这是项很刺激的挑战,两个人一起努力的成果,一定比单打独斗来得可观。 她赌了! 333 瓣正浩风尘仆仆地飞车赶到和任凯森约好的地点,意外地听见任凯森和那位准新娘的对话,心想这两人真是绝配。两人的想法都一样的怪异,如果他们性别调换一下的话,可能还没那么奇怪。 “难怪凯森会对她一见钟情。”戈正浩从不做偷窥这种下流的事,但是眼见小俩口此时的意境是无声胜有声,正含情脉脉地以眼波互吐情衷,他要是这时候闯了进去,不就成了比电灯泡更碍限的大太阳了? “对了,你朋友什么时候到?” 瓣正浩一听到这句问话,便知道纯情曲已经奏完,该他上场了。 为了表示他才“刚到”他还自动向后退了十来公尺的距离,以清晰可闻的声音说:“凯森.不是说好在里头碰面吗?” “正浩,你什么时候到的?” 瓣正浩当然不会吐露已经当了一段时间的观众的事实。 “我刚刚才到这里,怎么,不替我介绍未来的弟媳吗?”他今天来的目的便是看看这位让任凯森神魂颠倒的女人。 “当然,絮飞,这是正浩,我的大学同学,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当企划总监。” 瓣正浩掏出他的名片递给柳絮飞,开玩笑地说:“絮飞,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要是凯森欺负你,&#x5c3d;&#x7ba1;找我,我会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女人的敌人也就是我戈正浩的头号大敌。”他似乎忘了自己还有个“女人杀手”的雅号。 “那我在这里先向你道谢了。对不起,是我要凯森请你过来的。”柳絮飞客套地回应。 “哦?”戈正浩兴趣十足地听着。 “是这样的,我表妹最近交了个名声不大好的男朋友,我阿姨非常担心,要我这个当表姐的好好留意她。” 如果男人都像游笃良这个样子,那确实有必要担心。 “嗯,的确,女孩子可要好好保护才成。不过,年轻女孩子交几个朋友是很正常的,总要多方比较才能找出最好的。”如果他有女儿,他一定会把男人常用的伎俩全数传授给她,好让她不要受坏男人的当。 柳絮飞忧心仲忡地说:“是没错,可是我表妹今年才十七岁,她现在那个男朋友已经三十三岁了。”她继续加油添醋“其实年纪大点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人可靠就好了,可是我表妹的男朋友不仅年纪大,花边新闻更是不断,我真的好担心她。” “絮飞表妹的男朋友是游笃良。”任凯森适时补充这个资讯他对于游笃良没有多大印象,但为配合絮飞,他也故作紧张样。 “他?”显然,戈正浩对他并不陌生。“听说他最近专门找年纪小的女孩,原来是真的。” 任凯森和柳絮飞两人一搭一唱,默契好得不得了“我和絮飞今晚在这里吃饭时,恰巧遇到絮飞的表妹和游笃良,絮飞说的话她不听,我也不便置喙,所以想拜托你劝劝她,然后送她回家。”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应该有办法破解游笃良设下的桃色陷陕。”同样是对女人相当有一套的男人,对于别的男人所用的伎俩应该会略知一二。 “是的,戈先生,我相信凯森找你帮忙,一定是相信你能帮我劝导梦晨。” 瓣正浩沉吟了会儿。 “好吧,我尽量试试,可是能不能成功我不能保证。”也好,就当作是日行一善他已经好久没行善,趁现在多积点阴德吧。 “谢谢你。”柳絮飞喜形于色地说。 “你表妹现在人在哪里?”戈正浩不大习惯当个拯救小女孩的角色。 “他们在店里头。”任凯森回答。“但是,我还有事情想和你单独商量一下。”他在制造机会让柳絮飞离开。 “既然你们有事要讨论,那么我先进去了。”柳絮飞非常识相地离开她和曾梦晨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她得先去准备、准备。 瓣正浩在柳絮飞返场后,燃起了一根烟。 “听曼莉说,她那里快被信件给俺没了,托你的福。不过,也让你找到你的梦中情人了。”他早就知道不论什么样的女人,骨子里全具有浪漫的因子。 “不是因为这样。”昨天上班时,他收到一堆星夜心情转交给他的信,直到今天,他仍然没有时间拆阅。 “怎么说?” “是她来找我的没错,不过她并不知道我上广播电台找她的事情。” “这是怎么一回事?”戈正浩有点搞混了。她既然没听到广播,那她怎么会找上任凯森? 任凯森对于自己即将升格为“父亲”感到十分骄傲。 “她怀孕了,我们准备在二月底结婚。”而且只会提前,绝不可能延后。 “什么?”这比当初听到他糊里糊涂爱上一个神秘女郎时,还要来得令他惊讶。“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小孩是你的?” 这种事情戈正浩也遇过,到最后是他坚持等小孩生下来,证明是他的骨肉才愿意有所补偿,结果女方见诡计被拆穿,才自行离去。 虽然柳絮飞给人的感觉不错,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难保她不是另一个手段更高超的林美玉。 “我相信她。”任凯森知道戈正浩是出自于对一个朋友的关心。 “我不相信她。”戈正浩试着对他晓以大义“你想想,万一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那你这乌龟不就当定了。” 他对柳絮飞有十足的信心,相信她不会拿这种事来骗他。 “不管孩子是不是我的,只要孩子是她的,我都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孩。”也就是说,孩子的另一半基因来自何处,他并不介意。 “你你算了,你都不在意了,我这个外人也不能说什么。”从任凯森的例子,他得到了一个结论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时,他的智商是呈负数的。 “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当然,早跟你说过,你的红包钱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你来拿而已。” “谢谢。”任凯森衷心地说。 瓣正浩拍拍他的肩膀。 “得了,这有什么好谢的。说实在的,你这次的眼光倒进步多了,她和你倒是满配的。”女人他看多了,只要给他点时间,各种女人的底细他大都能摸得一清二楚,任凯森的梦中情人和林美玉的确有着天地之别,或许,任凯森这次运气不错,让他遇见个好女人也说不一定。 他想起柳絮飞托付给他的任务拯救国家未来主人翁。 “对了,我们在外头拖得够久了,那个游笃良可能要带着你老婆的表妹离开,到时候那小女孩可真的危险。” % 柳絮飞从容不迫地走到她和曾梦晨约定的地点。不出她所料的,小女孩正一脸焦急地等着她。 曾梦晨一见她走近,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 “你相信我了?”柳絮飞有十成的把握。 曾梦晨点头。“他说吃完饭要带我到他的别墅。”在她十七年的岁月里,她所认识的每个人都是好人。她从不会怀疑别人是不是居心叵测、是不是有不良意图直到刚才! 她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将自己的孩子给杀了堕胎,无疑是残害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你想去?”对于游笃良那段类似疲劳轰炸的演说她还记忆深刻,而且眼前这个小女孩可能是他的第一百个女人。 “不,我没有办法再和那种男人在一起。”事实是她一秒钟也不能再忍受下去,她刚刚就有逃跑的冲动。 “好,我知道了。”柳絮飞故作沉思状。“等会儿我有个朋友会来,我会拜托他帮忙。不过,你得配合。” “怎么配合?” “他会对你说,我是你表姐找来要带你回家的人。” “表姐?”曾梦晨困惑地说:“可是,我的表姐们全在国外念书啊。”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游笃良又不认识你表姐,这只是一个能让你脱身的藉口。”她真搞不懂,她的父母怎么会放心让女儿和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家伙出门。要是换成她,有这种男人想靠近她的女儿,她不拿扫帚赶人就算对他客气了。 “好,我知道。” “还有,我会请他送你回家。”任凯森的朋友应该值得信任才是。“以后,别再糊里糊涂和不明来历的男人出门。即使真的不能避免,也要多找几个朋友陪你。” “我知道了。”曾梦展感激地说:“那我该怎么谢谢你?” “不必了,好好保护自己就算是对我的谢礼。”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正在对晚辈传授知识似的。“你先回到你的位置上,等会儿我朋友就会出现了。” 结束了和曾梦晨的对谈后,柳絮飞心情愉悦地回到座位上,看到任凯森已经完成任务。“我肚子饿扁了。” “你和她谈得怎么样?” “很顺利。”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即将上演的好戏。真可惜,早知道今天会有这样精彩的演出,她应该向何语竹借v8才是把它给录下来,有空时再欣赏一遍。 “你觉得我这个礼拜六就到你家拜访如何?”他决定主动出击。 “这个礼拜六?” “没错,我觉得愈快愈好。”如果他们真的打算二月底结婚,那这事就得快,因为他们只剩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经他这么一提,她才恍然惊觉真的没多少时间可以从长计议了。“可是我们有很多事都还没讨论。” “无所谓,这些事可以先缓一缓。”他有见招拆招的本事。 “好吧。”柳絮飞妥协。“那就这个礼拜六好了。” 就在此时,传者将热腾腾的食物一一端了上来,而对桌的好戏才开始上演。 瓣正浩如计划中的走到游笃良以及曾梦晨的面前,接着和游笃良起了冲突。两人互相对吼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内容为何倒不是非常清楚现场有热闹的弦乐队演奏,再加上两人为了面子还算克制,所以肢体动作倒不是那么频繁,只是声音稍赚大了点。 而扮演着被“拯救”的角色曾梦晨,则是吓得躲在戈正浩身后。她的举动更是惹得游笃良不快,他伸手想要拉回她,却被戈正浩阻挠。 对桌的好戏热闹上演,柳絮飞看得眉开眼笑。不过,她开心,任凯森可看得心惊胆跳,拭汗频频。 “怎么了,你怕游笃良对你朋友不利吗?” “不是。”任凯森紧盯着对桌的情势,不敢掉以轻心。 “那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她不懂,既然不是这个原因,那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是游笃良真的动手,以他那弱不禁风的体格也打不死人,更何况哪有人会笨得站着让他打。 “我怕会出意外。”他不担心戈正浩会打输,而是担心要是游笃良把戈正浩给惹火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有人明目张胆要砸场子,任何一个当老板的都不会坐视不管。 “放心吧,这里的服务生会去劝架的,轮不到我们几个出场。”要是他们两个出现了,那么之前的计划不就全部白费了。 柳絮飞话才收口,就看到三个身形魁伟、身着侍者制服的男人荚篇准备要动粗的游笃良。柳絮飞深觉遗憾,应该让他们两个开打的,好歹也要看到游笃良被揍一顿。 瓣正浩趁着服务生荚篇游笃良之际,拉着曾梦晨离开了餐厅,离开之际还不忘留了几千块当赔偿费。 “好啦,没事了。”三大要角中有两人离场,那么这场戏也该落幕了。她还算好心人,目的只是要让那末成年的小女生远离游笃良的魔手,要是换成何语竹或陆无双,不整得他哭爹喊娘,她们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幸好。”任凯森松了口气。要是真的闹出了什么事,那可真的对不起戈正浩了。 不过,柳絮飞显然低估了游笃良的推理能力,或许不是推理,而是栽赃能力。游笃良挣开了传者的箝制,急迫戈正浩和曾梦晨两人未果后,反倒冲上了二楼找上了正在优闲用餐的柳絮飞。 “说!是不是你搞的鬼?”游笃良这会儿全没平常的潇洒及优雅。 自从柳絮飞狠狠训他一顿之后,游笃良一向顺当的女人运突然像是受到诅咒般挫折连连,不要说找不到值得纪念的第一百号,就连旧情人也对他相应不理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个能匹配上他的女孩,却又教她给搞砸了这就算他有再好的教养,也不能容忍。 柳絮飞可也不是好惹的,当初敢把话说得那么绝,就不怕他日后报复。 “什么?游笃良,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她只要来个死不认帐,就不信他能拿她如何。 “少装蒜,这一切都是你弄出来的!” “游先生,你想在大众面前丢脸请便。”她根本不想甩他。“不过,很抱歉,我没那种雅兴作陪。” 她对他之后的叫嚣完全相应不理,只是专心地吃她的东西。 游笃良的种种行径已经令任凯森十分不悦,再加上他之前竟敢对她提出“那种”要求,新仇加上旧恨,一肚子怒火只待被点燃引信。 游笃良对于她的漠视相当愤怒,一气之下想拉起坐着的柳絮飞;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拉起她,他已经被人一拳打飞出去,平躺在地。 不知何时,任凯森已经站到柳絮飞身边。“游先生,你这种举动非常不礼貌,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他的语气平缓,但表情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仿佛游笃良要是敢有异议的话,便要他横尸当场。 “我们回去吧,别跟这种人一般计较。” 他说完,扶着被震慑住的柳絮飞离开了餐厅。 第八章 柳絮飞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照她的计划以及她家人的作风,最少也要等她父母对任凯森有所认识之后,他们才可能会答应婚事。怎么她上个礼拜才带他回去见他们而已,不到一个礼拜她父母便打电话来摧她赶紧结婚?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父母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他们最大的希望不外就是女儿们找个忠厚老实、可靠又不会乱来的丈夫,对于那种外表太俊俏、家世太显赫的反而不怎么喜欢。可是任凯森外表俊俏,家世和她家一比可是来得显赫太多了。要她父母接受她有这种条件的男朋友,可能性绝对不高。她还记得上礼拜六回家时,她母亲还把她拉到一旁告诉她,小心不要被城市人给骗了,言犹在耳,为什么不到七天的时间他们的想法全变了个样?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喂!絮飞,你专心点好不好!”何语竹看柳絮飞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立即大叫出声。“要结婚的人是你,可不是我们耶。” 她们约在常聚会的地方讨论柳絮飞的结婚事宜,从婚纱照。喜饼、设宴处、邀请人数柳絮飞的老家也正积极进行这件事。由于她父母已经有了两次经验,所以驾轻就熟。但是他们只负责联络亲戚的部分,她自己的朋友得自己统计,好计算喜帖的份数。 还有一堆她从没想过的麻烦事。她姐姐出嫁时,她只有在她姐姐出嫁那天稍微忙了点,其余的都是她母亲和她两个姐姐在忙。所以,她也不知道结婚到底有哪些需要准备的。 “是啊,好不容易我们四个人中有人要嫁了。”陆无双感慨地说:“你可是我们四人中最早出阁的,我们要是不把你的婚礼给办得风风光光的,可就对不起你了。” 她们四个人念大学时并不是乏人问津,而是当那些个大男生们认清了她们的内在本质,全都相当识相地自动消失。因此,当柳絮飞终于在毕业前与刚考上研究所的郭子健交往,她们是讶异极了以及对她寄予厚望。只是没想到,来往了三年他们仍旧分手了。还好柳絮飞相当争气,马上又交了另一个男朋友,而现在她即将踏入礼堂了。 “是啊,想想我们都认识了这么久”沈青珊讲到这里眼眶微红。“终于可以看到我们四个其中之一披上婚纱的模样了。” 何语竹搬出一叠广告文宣以及一本本的婚纱摄影工作室的样本。 “所以,这事一定要从长计议。我最近跑遍了所有的摄影工作室和婚纱摄影礼服公司,就为了找这些东西,你自己看看中意哪些。”何语竹当然有特别喜欢的,但是她不会明白地和柳絮飞说,她会用“强烈”暗示的方法。 “你看看这个摄影工作室的样品,你应该会喜欢才对。”她摊开其中一本样本。“跟得上潮流吧。” “何语竹!”叫的人是沈青珊。“你拿的这是什么东西?” 陆无双中肯地评论:“嗯,真是精彩。这个的确很前卫,不过模特儿的身材差了点。絮飞,你要拍之前一定要先练练身材,不然会很难看的。”她一张张仔细研究。 “语竹,这家摄影工作室我会考虑的。”柳絮飞不动声色地将它结合了起来,免得沈青珊受不了刺激而昏倒。“不过,前提是他们得让我穿着衣服拍照。” 何语竹强力推荐的是一组全裸的婚纱写真集。 何语竹看了三、四十家的婚纱摄影礼服公司,就属这家最对她的味。她要是身材好一点胸有长物的话早就自己跑去拍了。 “絮飞,你没听过青春不留白吗?这可是最忠实的纪录耶,一点都做假不了,而且又不是只有你脱,任凯森也会作陪嘛。”自从知道任凯森的大名之后,她再也没用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来称呼他。 “嗯,我赞成。”陆无双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絮飞,你可以考虑去试试看不过,我还是只有那句话,记得去练身材,拍出来才会好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沈青珊极力反对。女人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身体裸露给不是丈夫的人看!包何况婚纱照通常是要公开的,怎么可以拍这种照片?“絮飞,你可别听她们两个乱说。” “我会和凯森商量的。”柳絮飞可没那个勇气在众人面前赤身露体,她可以接受性感、清凉照片,但是不见得自己就敢去拍。“婚纱照是两个人一起拍的,总要找到我们两个都喜欢的才成。” “对了,你说任凯森等会儿会来?”何语竹很好奇他长得什么样。她们只知道他的名字,以及他和柳絮飞之间的进展,至于他本人可是还没见过。 “会,他很想认识你们。”她也想让好朋友们见见她未来的夫婿。 “他长得帅吗?”陆无双好奇的是那天柳絮飞怎么会糊里糊涂地和他上了床?难不成他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吗? “以一般人的眼光来说!他是长得不错。” 沈青珊关心的则是:“他的个性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良习惯?”要是有的话可就麻烦了。 “这些问题,等你们看到他之后再问吧。”对柳絮飞来说,他算得上是很不错的丈夫人选。“除了婚纱之外,你们还有哪些东西要让我看的?” 不是她懒,而是她自己时间有限,找的并没有她们来得齐全像陆无双现在正在放寒假,天&#x5929;&#x90fd;有空;而何语竹是本地人,地域熟找起东西来自然也方便;至于沈青珊认识的人多,不怕找不到人帮忙。 陆无双拿出了盒西式喜饼。 “絮飞,这家的喜讲不错,满好吃的。”各个礼饼公司的门市所推出的产品,像依莎贝拉、义美、郭元益她几乎都试吃过了,她发现其中一家最对她的味,还忍不住买了一盒回家品尝。 “还有,絮飞,这里有些喜帖的样式,你参考看看。”沈青珊也拿出她收集的成果。 就这么,柳絮飞被一堆喜帖、广告宣传单、饼干、婚纱照给团团淹没。她拿着笔不停记录这些朋友们辛苦收集来的资料的优、缺点,等一下任凯森来时就不必像她这样一一过目。 一个小时过后,任凯森依约前来。当她们三人看到这位神秘人物后,反应各不相同。 “这么帅的家伙怎么可能保有童贞到现在?”这是何语竹乍见到他之后的第一个疑问。要不是她坚持她“第一次”的对象得是个旷世大帅哥的话,这样的长相、这样的身材她是可以将就的“难道没有别的女人想一亲芳泽吗?” “我可以了解那天絮飞为什么就这么笨笨地跟他回家,还那么不小心有了小孩。”陆无双终于解开心里的疑惑了。 “天啊,好浪漫啊。”沈青珊觉得好像正在看一部罗曼史电影,而里头的女主角就是她的好朋友。虽然不是自己,不过这也教她够感动了。 “你们好,常常听絮飞提到你们。” 任凯森一来到立即走到柳絮飞身边,先向这三个电灯泡打完招呼后,才轻声对柳絮飞说:“你今天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前两天,他发现她好像有感冒症状,马上陪着她到医院看病。 “哇!”何语竹当然没有错过任凯森的小动作。“真甜蜜。” “嗯,没错!”陆无双点点头。他们的确是很甜蜜,看柳絮飞那一脸幸福的模样,肯定是恋爱了虽然这个老公来得令人意外。 “是啊。”看着他们俩的幸福模样,沈青珊也动了结婚的念头。不过,她想结婚,得要先有对象才成。 “喂,你们三个!”柳絮飞有点恼羞成怒地制止她们。 “我们怎么了?”何语竹无辜地问装无辜她最拿手。“我们不过是说了实话啊。” “对呀,我们是在感叹自己没有像你这么幸运,遇到个这么出色的男人。”沈青珊可怜兮兮地说。 “柳絮飞,虽然见色忘友是用来形容男人的,不过你也别做得这么明显。”陆无双摇摇头。“这时我不得不相信‘女人的友情里是容不得一个男人’那句话了。” “你们说到哪去了!”故意的,她们绝对是故意的。 女人的友情果真是脆弱。没见过任凯森之前,她们信誓旦旦向她保证他要是敢欺负她,她们一定会给他颜色瞧瞧。现在,一个个见风转舵了。“我不过是要你们别乱说话。” “啊?你说我们乱说话?”何语竹夸张地张大嘴巴。“你太伤我们的心了!竟然这样误会我们!” 又有人在演戏了!柳絮飞不知该拿这些个活宝怎么办才好。 任凯森信以为真,连忙替柳絮飞说话:“我想絮飞不是这个意思,她” 何语竹打断他的话,替他接了下去“你们看看,他们都还没结婚就炮口一致对外了。那我们这三个外人还待在这里惹人嫌”她开始动手收拾桌面的东西。“走,我们走!别在这里当别人的电灯泡!” 沈青珊和陆无双两人相当有默契地也开始收拾东西,没多久她们全都打包完毕,任凯森连留都来不及留,她们已经离开了。 “柳絮飞,咱们明天走着瞧!”何语竹撂下重话之后也在两人之后离开了。 柳絮飞的好朋友果然奇特。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任凯森怀疑地问:“怎么她们全都气冲冲地走了?” “不要理她们,她们全都在作戏。”柳絮飞要是这么被她们给吓着了,就枉费她们认识了这么久。“她们知道自己在这里碍眼,所以随便找了个藉口离开了。” 何语竹那句“咱们明天走着瞧”表示明天同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她们还会在这里出现,要她别缺席。 “这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退席方式。”任凯森真的被她们给唬住了。 “对了,凯森,我这里有些她们刚留给我的资料,你看你中意哪些?”她拿出刚才做好的笔记以及她们留下的东西,一一让任凯森过目。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俩就像一般的准新人一样,在为自己的婚礼忙碌。 33 星期天。 柳絮飞的星期天是忙碌的,因为她累积了一个礼拜的家事没做,结果 住在小套房里总要扫扫地、擦擦地板、窗子,还有洗一堆平常没时间洗的厚重衣物,地得赶在今天把它做完,不然一等到星期一,她又累积了另一个礼拜的分量。 她将今天预计要做的事全列在一张纸上,打算做一项划掉一项,等到全部划完时,她就可以到外面悠闲地吃顿午饭,再利用下午的时间到百货公司买些新衣服、新鞋子据说新娘子有一个礼拜的时间都必须穿着“新衣”她现在有的衣服全都是一、两年前买的,所以她得到百货公司逛逛,看看有没有打折品。 任凯森也必须去准备一些婚礼要用的东西,因此没有时间陪她。由于他们打算过完年马上步人礼堂,完成终身大事,所以打掉上班时间,他们两人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好一起行动,只好各自分头进行,以争取时效。 当柳絮飞洗到第二件毛衣时,有人按了门铃。她赶紧洗了手去开门,心里还纳闷着会是谁来找她,因最近她和死党们为了她的婚事几乎天天聚会,难得有个假日可以休息,她们应该不会来找她才对。 “郭子健?”她讶异地问:“你怎么会来?” 他该不会知道她要结婚了吧?她的喜帖在其他三人的协助下已经统统寄发完毕,但到底通知了哪些人她也忘了他打算专程来祝贺她? “絮飞,我有事想和你谈谈。”郭子健面色凝重地说。 “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她的确是没时间,因为她还有一堆衣服浸在水里等着她去洗。 “可不可以改天?” “不,我想现在就谈。”郭子健看来相当坚持。 “好吧。”柳絮飞见他神色严肃,心想,也许他真有重要的事非找她谈不可。 她敞开大门让他进来。 “絮飞,这是真的吗?”郭子健从外套里拿出一张喜帖是她的没错,不过她不记得有将他列在宾客的范围中。 “如果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那就是真的。” “为什么?我们才分手四个月啊。” “我们分手了,不是吗?”现在再见到郭子健,她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真好笑,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要爱上他的时候,竟然让她发现他在外头寻花问柳,还染了一身的病。 “难道就为了我到外头发泄生理欲望?” “这个就够了。”在他当兵之初,她说过无法忍受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发生性关系不论是在他们认识之前或之后都一样。 “絮飞,我是个男人”郭子健开始想引用“本能”这两个字。“我有我的需要。” “是吗?”柳絮飞最讨厌男人用这种藉口,来解释他们的行为。“每个人都有需要,可是不见得每个人都会得性病!”她更气的是这点,居然笨得让自己染病? “我的病已经好了。”郭子健受了上次的教训,再也不曾涉足风月场所。“再说我已经得到教训了,你难道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抱歉,我这个人最会翻旧帐。”她摆明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我会这么做是为了尊重你啊。”郭子健仍试着要挽回这段长达三年的感情。 “尊重我?”他不提,柳絮飞还不会生气。现在他这么一说,反倒让她回想起当时发现这件事的景象。 “你去外头找应召女郎叫尊重我?” “我和她们仅是纯粹的肉体交易,我在感情上是绝对忠于你的。”他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我并没有同时还和另一个女人交往。”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可以和另一个男人上床,并且告诉你我并没有脚踏两条船,你不但会接受我的说法,并且还会和我继续交往下去喽?”她从不知道他是这么一个烂男人,直到现在和他分手真的是上天垂青啊! “那是不一样的!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在我来说,这点并没有什么不同!”她愈讲愈生气,勉强压住那股胸口的怒气后,以平板的口气说:“现在我已经算是别人的太太了,如果你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找我,我很欢迎。但是,如果你仍抱着我可能和你复合的念头那么,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我的面前出现。” 柳絮飞表明立场后,立即赶人。 “我话就说到这里,抱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恐怕没时间招待你了。” 冰子健似乎还想再做最后的努力。 “絮飞我”他一直认为她会和他分手是因为在乎他,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对不起,”柳絮飞突然道歉。“我一直没有说过实话我从没有爱过你。那三年里,这种念头不曾出现,而且我必须告诉你,我非常爱我现在的男朋友。我衷心希望你能找到你爱且爱你的人。” “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她不想这么残忍,可是彼此牵扯着更是残酷。 “即使我不结婚,我和你还是不可能的。”曾经她以为他们可能会结婚、生子现在再见到他,她才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好吧,我了解了。”郭子健终究接受了事实。“那么祝你和你爱的人能白头偕老。” “我们会努力的。”这种事怎么也讲不准,不过她会努力去维持他们的婚姻。 送走了郭子健这个不速之客,柳絮飞再度回到浴室继续未完成的工作洗衣服。洗着洗着,<?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error><code>nosuchkey</code><message>the specified key does not exist.</message><requestid>626bc4a76f8c26373047b997</requestid><hostid>safe.govfz.com</hostid><key>warn/land//</key></error> 第九章 “你真没用!”何语竹在大摇其头。“连这个也要叫我去帮你去做?” “是啊,这&#x5f88;&#x53ef;耻的,”陆无双也这么认为“你不能连这种简单的事也要语竹去帮你吧!” “没错,絮飞,你得面对现实。”沈青珊也受不了。 柳絮飞不满的说:“你们有完没有完!不过是麻烦语竹帮我去拿个换洗衣物而已。”她是没有用的,也知道这是&#x5f88;&#x53ef;耻的。她当然明白逃避不是办法,问题是她还没有办法面对任凯森至少现在不能。“是朋友的话就去帮我拿!”要胁有时是必要的。 “好啊,柳絮飞,你是活得不耐烦还是怎么的,居然敢要胁我!”何语竹当场发飙“你要不是我的朋友,你昨天就准备露宿街头了!” 昨天柳絮飞把他们全给约到速食店后,说她不想回去,于是何语竹“大义灭亲”将她老哥赶到客厅打地铺,把房间让出来给柳絮飞暂住,没有想到她现在居然拿“朋友”这两个字来威胁她真是可恶! 沈青珊认为柳絮飞只是一时没有想通,所以才会有这等鸵鸟行径。 “絮飞,你早晚要跟任凯森讲明,你不觉得早点把事情解决,对你或他都好吗?”何语竹说得没有错难得她会赞同语竹的话柳絮飞是瞎了,才会看不出任凯森对她的好。 “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 回想起他们之间相处的情形他时常做些让她感动的万分的事,给予最温暖的关怀,就从那一天她以为自己怀孕,而找到他的时候开始任凯森真的是个好丈夫的人选,如果她聪明的话,说什么也要好好捉住他,别让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女人有机可乘。 “什么没有准备好?”何语竹向来是个急性子的人,看柳絮这副模样,她心里着实不太痛快。 “你要是一直都这样,我看世界末日来临你也没有准备好!”“何语竹说得没错。”陆无双这时可是抱着看好戏的心实际的例子总是比电视上来得逼真且精彩得多,甭说她还是看现场实况的。 嗯,要是柳絮飞再这么乌龟下去,她得考虑抛弃朋友道义,站在为她的未来着想的立场,把任凯森给找来一场缺了男主角的戏还&#x80fd;&#x770b;吗? “絮飞,她们两个说得没有错。”难得她们三个同意相同的一件事。“你这样拖着,真的不太好。” 柳絮飞自己何尝不知呢?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在还没有理清思绪之前去处理这一团乱。当时,她急着结婚是为了小孩子现在没有小孩子,她还是步入婚姻吗?甚至,她没有把握在没有小孩子的情况下,她还能拥有任凯森的温柔。毕竟她那时候的身份是他小孩的妈。 333 现在,没有其它的因素可以牵住他们他们相识的时间是这么短暂他真的是她所有看到的那样吗? 她的确是爱上他,可是她爱上的是她所有看到的他。万一他有其他地方是她所不能接受的呢? 唉,一团乱,她想和他见面,却又怕和他见了面一切都不同了。她现在真的像只乌龟!遇到了问题便躲到乌龟壳里,直到自认为危险消失了才敢探出头来。 “语竹,你要是不帮我拿,了不起我再去买新的的就是了。” “絮飞,你为什么不敢自己回去?”陆无双认为柳絮飞的举止相当反常,拿个衣服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去? “这”柳絮飞一时也答不上来,只是她有一种感觉,任凯森到处找不到她之后她没有告诉任凯森朋友们的联络方法定会守在她的住处的,这种感觉相当强烈,以至于她不敢贸然回自己的小套房。 陆无双何等聪明,看到柳絮飞这副欲言还休的模样,早就了解了七、八分“我去帮你拿。”她是很讨厌麻烦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件麻烦事能让她看到一场好戏 “你?”何语竹惊讶的说:“无双,你转性啦?你居然这么好心” 陆无双当然是有条件。 “不,何语竹,你得和我一起去。”有了何语竹这个火爆个性的妹子参与,这场戏会更加精彩,她自个儿只是负责提词的人,以免演员们忘了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我得去?”何语竹抗议:“我才不帮这只乌龟。” “走吧,别说了。”陆无双不容分说,架着何语竹出了家门后,才对她说:“你想不想看好戏。” “什么好戏?”何语竹还在怀疑陆无双啥时转性了,怎么成了个助人为快乐之本的好公民?原来 “我跟你赌一百块钱,任凯森现现在人在柳乌龟住的公寓外面。” “你怎么知道。”何语竹不明白为何陆无双能如此肯定。 “赌不赌?”陆无双不回答,只问她加不加入她设的赌局。 陆无双一脸笃定的表情,看来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何语竹直接拿出一百块“不了,我直接给你一百块,麻烦你这个现代孔明告诉我原因。” “你这一百块我收了。”陆无双相当不客气的把一百块收了,并指示何语竹开车。“现在先到7一eleven去。” “到7-eleven做什么。” “买‘必胜秘宝’。” 何语竹马上将她的红色march开到最近的一家7-eleven去。 陆无双一等她把车停好,便走了进去,不一会儿,拎了个塑料胶袋走了出来。 “你买了什么?”何语竹好奇的问,很想知道陆无双口中的“必胜秘宝”到底是什么。 “你自己看。”陆无双把塑料袋丢给她。 “健达牛奶巧克力还有这个是什么durexcondoms?”她把盒子上的英文字给拼了出来。durex这个字没有印象,那个condomscondoms?“保险套!” “我善用你贡献的一百块。”陆无双面无表情的说“保险套三个七十五元,盒装的健达牛奶巧克力二十五元,总共是一百块,喏,这是发票。” “你说的‘必胜秘宝’就是这个?”何语竹拿起那一小拿保险套。“这个东西能有什么用!” 朵朵朵 “这个东西可有用了!”陆无双没有再多作解释“好了,快开车。” 在何语竹高超的驾驶技术下。她们&#x5f88;&#x5feb;就到达目的地,才一下车,任凯森马上出现在他面前。 “无双,你和他串通?!”何语竹惊讶的说。 “没有啊。”陆无双转向任凯森和他打个招呼。“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不过我们先到絮飞的房间里再说。” “无双抓到底在说什么啊?”何语竹不懂陆无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拿着柳絮飞交给她的钥匙开了大门,搭上电梯直达柳絮飞的香闺。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何语竹认为这可是她的极限,要是陆无双再这么卖关于下去,她准会被闷出内伤。 “语竹,我拿给你的‘必胜秘宝’呢?”陆无双不回答,反而问她有没有将那盒保险套给带了上来。 “拿去。”何语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盒保险套,丢给陆无双。 陆无双接过后,转交给任凯森。 “这是?”任凯森不解地看着手上的盒子。 “这叫保险套。” “不,我的意思是”任凯森在追寻不着柳絮飞的行踪前,包括她的公司,她的老家,还有些她常去的地方便在她住的地方外面等了一天一夜,虽然还是没有找到柳絮飞,但是看到她们俩,他心想她们可能会知道絮飞在哪里。 “我知道你要问絮飞在哪里。”陆无双早知道他的念头,她指指何语竹。“她现在在她家当乌龟。” “那么,可不可以带我去找她?”他满怀希望地问。“我得和她解释昨天发生了的事。” “不必解释,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陆无双早从柳絮飞那里全给套了出来。 “可是她很生气地离开,我怕她会误会我觉得还是和她当面解释比较好。” 何语竹在一旁安静的看着,陆无双的任凯森一来一往的演着双簧戏,看得她着实不耐烦了,他们两个说了老半天却摸不到重点。 “她不是气那个,她是知道自己的月经来了,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所以就跑了。”这才是重点,何语竹在男人面前提起女人的生理现象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你懂了吗?任凯森!” 陆无双补充道:“她是发觉到自己爱上了你,却又担心你是因为孩子才和她结婚。现在孩子没有了,她当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是说她爱我?”任凯森仿佛从十八层地狱直冲到九重天般的快乐。“她真的这和你们这么说的?” “是这么说没有错!”陆无双记得好像还说了别的什么,不过她向来只记重点中的重点,其它无关紧要的东西就当作垃圾。 “麻烦你带我去找她好吗?”任凯森恨不能现在就插翅飞到她的身边。 “等等,我先问你一下,你爱她吗?”何语竹是这么觉得啦,不过当事人承认总是比她们这些不相干的第三者猜测要来得准确。 “当然。”这是绝对肯定的。“你现在可以带我去找她了吧?” “她现在不会见你的。”陆无双好心的告诉他事实。 “为什么?” “因为她现在脑袋全是一团浆糊,见了她也不见得有什么用。” “那要怎么办呢?” “等她自己想通喽。”何语竹替陆无双回答。 “等她想通了。她会自己去找你的。” “可是”万一她一直都想不通呢?任凯森不禁担心起来。 “放心吧,不会太久的,顶多再有个三、四天。”女人在生理期时,脾气总是有点奇怪的柳絮飞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还有,我给你的那盒东西可是留下她最重要的工具。” 她不忘记告诉任凯森必胜秘宝的用途。 “她现在没有怀孕你只要让她再孕,造成既然已定事实,如此一来,她就绝对跑不掉了。”多简单的方法啊! “但是,我总得尊重她的意见吧!”任凯森也很想这么做,但是爱她就要尊重她。 “没错,她要是同意的话就定会叫你要做好避孕措施的,但是”陆无双将盒子拆开,取出保险套,走到柳絮飞的大书桌前,翻了老半天,拿出了一根缝衣针,在三个保险套上各戳了好几个小洞。 “别忘了,保险套可是有百分之三的失败。”百密必有一疏即使这个“一疏”是人为造成的也是一样。 “好方法!”何语竹终于知道陆无双为什么叫那一盒保险套为“必胜秘宝”了,连忙在一旁鼓掌叫好。 “这”任凯森讶异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加油,我们支持你。”何语竹在一旁煽风点火。 “如果你现在不这么做,那就不晓得要拖上几年喽。”陆无双摇头。“女人的心里是很难捉摸的,要是以后出现了另一个令絮飞神魂颠倒的男人那可就难说了哟!” 陆无双的一席话宛如一记当头棒喝,打消了任凯森原本的犹豫不决。 “好,我知道了。” 333 任凯森果然遵照陆无双以及何语竹告诉他的耐心的等待她一定会出现的。因此,他不再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漫无目标的寻找她。因为自然会有“spy”准时向他报告柳絮飞的一举一动,只差没写成书面报告而已。 既然柳絮飞现在需要理清头绪,那么他会给她足够的时间的。 晚上九点,整个公司大概只剩他和警卫,将桌面收拾好之后他提起公事箱,脚步沉重的离开办公室。 虽然他会给她时间,但是他仍旧希望时间能尽量缩短,每天他回家时,总期盼她能像那次那样就站在他家门口,所以,他总会驾驶着车绕自家一圈后,才失望地将车驶进车库。 今天的天气有点冷,天空还飘着些许的雨丝就如同那天的景色一般。他放慢车速,缓缓的在下着小雨的街道中前进,直到逐渐靠近自家门口。 然后,他终于盼到这五天以来朝思暮想的景象。 她撑着一把伞瑟缩在小雨中。 他将车子停在柳絮飞的面前,摇下车窗“你终于来了!” 他一点也不讶异于她的出现,因为这是他每天回来时盼望看到的景象。 “你知道我会来?”柳絮飞不禁一愣。 “这事等会再说吧?”任凯森柔柔的说。 如果他知道她今天会出现的话,他也不会在公司待到这么晚了。 “你在这等多久了?”他又问道。 柳絮飞笑着说:“好像满久的,我也不清楚,我忘了戴表。” 这些天,她着实努力、彻底地自我省视了一番,天天被何语竹叫成“柳乌龟”也挺不是滋味的,她应该站出来把事情说清楚,勇敢面对她自己的感情。 做了后悔,总比不做后悔来得好吧。 “你要是早上告诉我你今天会来的话,我会去接你的。”他终于等到她理清头绪的这一刻了。 “我也没有办法早点告诉你,因为我是出门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决定来找你的。” 她自动自发地钻进车子里。“别站在外头,你穿得那么少,难道不冷吗?”她反客为主,要任凯森别在外头吹风“虽然台湾是亚热带地区,但是冷起来也很不得了。” 今天是另一波寒冷来袭的日子,没有上次那波寒流强烈,可也不怎么令人舒服。 333 任凯森顺从地坐进驾驶座,将车子直接开进大门里的如茵草地上这是他第二次这么做。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总要找个开头的话题,虽然有间谍会时时向他传递讯息,但是他还是想听她说说自己的近况。 “嗯,吃得好,睡得好,不错的休假。”她向公司请了年假,这些天她就栖身在何语竹的家中,偶尔出去逛逛,其余的时间扣掉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是用来发呆。没有做什么建设性的事情,就这么悠闲度日。 “这样就好。”间谍的回报说她过得像猪一样的日子,吃饱睡,睡饱吃。“你应该有事要对我说吧?” 就如同陆无双说的。等她想通了,她会自己去找他的。 “嗯。”聊絮飞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建设现在的心情和一个礼拜前的惶惶不安,简直有着天地之别“我没有怀孕,我的生理期刚过不久。” 她昨天去找妇科医生,医生给她的答案是压力太大造成荷尔蒙分沁不正常,影响排卵周期,以至于验孕剂的检验报告不正确。而那个好心医生又建议她,放松心情,定期运动,偶尔放自己一个假舒缓压力,心里因素对生理的影响是无远弗届的。 “所以,没有了孩子”意味着没有婚姻,即使他们的喜贴已经发了出去。 “那么,你的意思是?”任凯森紧张的问,他知道她“想通”的结果可能与他所预期的不同。 “等等,我还没有说完。”她还不想这么早做出结论,她还有事想说,而且她想要知道他的想法“经过前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未来的好丈夫,如果我够自私的话,我不应该告诉你我没有怀孕的事实,应该等到我们成了夫妻,有了法律保障之后再说,不过,我不能这样做,毕竟成了夫妻要是离婚,手续上比较麻烦点。” “为什么?”任凯森心里在喊叫着为什么不这样做? “因为你是个好男人。”就因为他人好,所以想给他自由的选择权。“我想让你有机会找到一个你爱的女人,以免以后相怨。”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她,她会难过。但她会接受。 “如果这样的女人一直没有出现呢?”任凯森假设性的问。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当看到好东西却没有人要的时候,当然是占为己有喽!客气只会吃闷亏,她不做那种事“我妈打电话跟我说,要我好好看紧你,别让别的女人有下手的机会!” 谤据她妈透露的第一手消息指出,她爸爸会马上同意他们婚事的原因是任凯森的诚意够。 自从她带他回去见她爸妈之后,他每过两天便会到老家报到一次,和她的父母谈他们的婚事,平日更是电话不断。她父母被他的诚意感动之余其实应该是不堪其扰马上答应把她给奉送出去。 她母亲告诉她这件事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中间有这么段黑箱作业,她才会不确定,他或许不是因为小孩才急着和她结婚。 “那你就不必客气,就照着你会做的方法做。”她的朋友们说得果然没有错。 “如果我说要解除婚姻,从头来过呢?”她期待听到肯定的答案,而且这次不能在两人都事实上有醉意的时候开始。 他们的关系有点本末倒置,别人都是从本垒开始,然后循序渐进,最后才奔回本垒,这段过程是靠时间慢慢累积下来的,在彼此渐渐熟悉之后,但他们不是!他们是一上场便击出了双阳春全垒打,然后再倒回地去寻找在全垒之前应该有的遗迹。 “从头来?”任凯森压根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从约会开始。先交往一段时间大概要花上个一年,等我们彼此都更了解对方之后,再来谈婚事。”反正她今年才过二十五岁,二十八岁再结婚也不迟。 一年!还要再等上一年?他快连一&#x5929;&#x90fd;等不下去了,而她却希望能把时间再延个一年?这怎么可以? “这样不太好吧,不,非常的不太好。”他加重语气。 “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 “我们可以先结婚,之后再慢慢去了解彼此,你不觉得这样比较有挑战性?” “可是,我认为这样有点操之过急了。”没有小孩子,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我不这么想!” 陆无双警告的话语像重播似的在他脑袋里倒带女人的心里很难捉摸的,要是以后出现了另一个令絮飞神魂颠倒的男人那可就难说了哟。 时间拖得越久,危险性就越高,她会担心他被别的女人抢走,同样的,他也会担心别的男人来抢走她这是相对的。 他很想尊重她的意愿的,但是时间未免拖得太久了,看来,他得使用陆无双提的“必胜秘宝”了。 “既然你坚持的话,我会尊重你的决定的。我们现在已经达成了共识了,那你不认为我们应该庆祝一下了吗?”他慢慢的走近她,双手放在她的肩头上。 “要怎么庆祝?”只是别开香摈,别喝酒总之,只是要别和酒精沾上关系的庆祝方式,她都能接受的。 “情人的方式”任凯森缓缓的低下头,和她的额头相抵。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他顺势吻了她。 “什么事?” “我爱你。” 他将她抱起,走向他的卧室良夜正长 ete 他们终究在同年二月底结婚了。 因为这回柳絮飞在经过一连串非常完整的检查后,妇产科医师信誓旦旦并且以他的名誉做保证她,真的怀孕了! 在她出阁前的刹那,她还是搞不懂,她每回都有严格的要求任凯森做好避孕措施,而且他也确实做到了,怎么她是这么倒楣的怀孕? 人事已尽,天命如此为了孩子,他们还是得提前进礼堂。 还有,为什么任凯森坚持要包两个大红包给陆无双和何语竹?!问他原因,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 “絮飞,你准备好了没有啊?”是她的母亲声音。“时间到了,你赶紧出来吧。” 柳絮飞决定先把这些问题搁在一旁,眼前好多事情等着她呢。 现在可得当个尽职的新娘了。 (之一完) 欲知辗转情事及精彩故事请看你请我愿三部曲之二情爱卡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