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探员计拐嫩肉票》 楔子 “这是最后一个地方了。”何语竹在行李领取处拿了自己日益增加的行李后,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 看着原本宽松的行李箱,在一趟四天的洛杉矶之旅后已经被她买的纪念品及别人托买的东西给塞得没了缝隙,所以,她决定等找到落脚饭店之后去买一个便宜又超大容量的行李箱,来代替这个眼看立即就要寿终正寝的行李箱。 她在洛杉矶待了四天,这四天里她去了迪士尼乐园、环球影城、比佛利亚山庄附近,还有一个叫魔术山的游乐园,光这四个地方就快把她给累惨了。在迪士尼乐园里,她根本是走马看花,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买纪念品上米老鼠、米妮、唐老鸭、古菲狗、t恤和纪念帽。在环球影城时更不用说了,到处玩、玩、玩,还看到一堆人在那里拍戏,只不过她看不太懂就是了。 原本她还安排了到圣塔莫尼卡海滩的。 她想,在那儿应该可以看到那些个平常只能在杂志上看到的帅哥金发、蓝眼、古铜色肌肤身上肌肉纠结的那种。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和那些帅哥合照留念。但她弄错季节了,她不应该在初春的三月来的。 所以了她准备的一打底片根本没用上几张。唉,原本以为可以看到成群的帅哥呢。幸好,到好莱坞和环球影城时总算值回点票价她在好莱坞蜡像馆里拍了不少古今帅哥。 总之,四天下来真的把她给累毙了,要是还有机会,她绝不会再那么贪心想要一口气把那些地方全走遍。 此刻,她从洛杉矶飞到了旧金山真的,这个城市玩完之后,她的体力大概也要宣告阵亡了。她到美国之前原计划的三个定点洛杉矶、旧金山和纽约;经过这四天的洛杉矶之旅折磨之后,她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纵使她还有时间,却再也没体力继续。她现在终于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旅行团都在推出xx定点“深度旅游”如果不如此的话,根本玩不到什么,既消耗体力又花钱,何苦来哉。 她真的是累垮了,她要找一家舒适、交通方便、价格价格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她不去纽约了尚可的饭店,先睡上一大觉再说。 其他的,明天再说。 搭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观光巴士后,她到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饭店,于是没有任何考虑的立即走了进去。经过豪华的大厅,笔直走向柜台,然后那个面带笑容的棕发大眼小姐在说了一长串她听不懂的东西后,才拿了张表格要她填。 她看了看表格,先填那些她看得懂的东西姓名、地址、国藉等等。至于她看不懂的那些,她就用英语说了句:“我需要人来帮我填这张表。”这是观光英语里头教的必用词句,她在洛杉矶时也用过不少次。 于是乎,那位看起来笑容可掬的小姐相当好心的用最简单的英文,逐项解释每个空格要填的东西。 十分钟后,她拿到了她房间的钥匙,身后跟着一个帮她提行李的小弟其实也不小了,高了她将近一个头。在她面前还有一个穿着燕尾服、打着白领结的奇怪老头领着她走到电梯前,帮她按了电梯,等电梯一开,他一个鞠躬,又说了些她听不太懂的英文。 何语竹看着手中的钥匙1413,也就是说,她的房间是十四楼的第十三间。这个数字不怎么吉利。有四,又有十三。怎么东西方的倒霉数字都教她给碰上了? 到了房间之后,小弟帮她开了门并把行李提了进去,她也很识相的给了小费。同样的,那小弟也说了串她听不太懂的英文,然后鞠个躬,完美的退场。 二话不说,一个助跑起跳,将自己重重的摔在那个看起来又软又舒服的白色大床上。 “哇!好舒服!”然后连连在上头翻了几个筋斗。“外国人的体型果然大。”真的很大,因为这个床真的大得不像话。 之前那个棕发大眼的小姐说了些什么东西,她并不是很清楚,反正只要她有房间住就好了,管它那么多做什么。 她那个当医生的老哥知道她要一个人到美国自助旅行后,先是笑了三、两天,然后就不当一回事了。直到她要出国前一天才知道她并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向她提出严重警告和质疑一个英文破到只要遇到外国人就全数还给老师的人,居然想要独自到美国自助旅行? 而何语竹则是相当不服气的拿出翻译机、字典和观光英语,并且信誓旦旦的说她不但可以自己一个人到美国玩,而且还可以玩得相当愉快。 她的确完成了自己所说的。因为人类的沟通除了最基本的语言外,她也充分发挥了人类的肢体语言。更何况,她也不是全然听不懂那些美国佬在说什么,只有他们说得太快时她才听不懂对她来说,他们每个人都说得太快了。他们要是有点耐心,慢慢的说给她听,她一定可以了解的。再说,买东西需要会说什么英文,只要会一句howmuch,一切就搞定了。 她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儿后,决定先去洗个澡,再来好好享受这张床的主要功能睡觉。 洗完了澡,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坐在房间里头的大沙发上,何语竹将这几天买送给谁,还有谁又托她买了什么东西,然后分门别类的放好。如此一来,她回台湾后就不必再整理一次,可以直接出门送礼啦。 她将行李箱里的礼物一古脑儿的往地毯上倒。 “天啊,我真的有这么多朋友可以送东西吗?”看着小山状的礼物堆,她不禁也愣住了。 在整理的当儿,她一不小心将一个球状的红色包裹给一脚踢到大床底下,她毫无形象的钻到床底下将它给揪了出来,同时还摸到一个像cd盒的东西,好奇之下,顺道将它也给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像是片光碟,但上头却没有任何说明。“会不会是大补帖?” 她有几片大补帖。但一向重视智慧财产权的美国人也有这种东西吗?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这个?”这是她第二个疑问。“是不是哪个粗心的旅客把他的大补帖给留在这里了?” 她是在床底捡到这片大补帖的,那么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粗心的旅客对这片大补帖一点都不在意,才会把它给留在床底下。 “既然他不在意,那就由我来接收好了。”免费的东西再多她都收。再说,回去之后她可以看看有哪些程式她应用得上,再install进她的电脑里。要是里头有game,那她可真的赚到了。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她于是将那片大补帖给放进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头这种东西要小心收好,要是通关时被那些个航警给查到,搞不好会把她给收押禁见也说不定。 对,一定要藏好。 约莫一个小时过后,何语竹决定要好好的安慰自己这些天来的辛劳好好的吃上一顿。她拿出旅游指南,找出几家在饭店附近、并且是书里强力推荐的超美味餐厅,悠闲的吃上一餐。 三个小时后,她满足的从一家据说是旧金山最高级的一家餐厅里走了出来。虽然有点麻烦为了到那家餐厅吃饭,她得换上裙子、穿上有点高度的皮鞋,而这些个行头都是她在洛杉矶时才买的;但是,不可否认的,麻烦是有代价的,她享受了一顿丰富、新鲜又美味的海鲜大餐。旧金山不愧是美国三大美食城之一。 酒足饭饱,带着愉快的心情,她一路哼着歌儿步行回饭店那家餐厅离她住的地方不到五分钟的路程,非常方便。 到柜台拿回钥匙,上了电梯,准备回房间后先刷牙、洗脸,再来大睡特睡一番。 孰料,一打开房门,房间里的景象简直就像台风过境般的惨乱,更可怖的是到处是血迹! 最令她生气的是,她之前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行李被人翻得满地都是;这还不打紧,吐血的是她包得漂漂亮亮的礼物全给拆了,而她在迪士尼买的玩偶也全被解体了! 房里的沙发甚至被人用刀子整个给割烂,床垫当然不能幸免于难被整个抬起来解体。总之,房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完好的! 何语竹气得差点脑溢血! “他妈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她非常、非常用力的吼出声。 才刚吼完,她的心愿马上实现,有个浑身是血的家伙从浴室里头冲了出来。 “givemethedisk!”他步履不稳,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砰”一声倒地。 而何语竹的反应相当的本能 “啊!”她被这个浑身浴血的家伙给吓坏了,刚才说什么要给人家好看的话全不翼而飞。“你不要过来!”这种时候,她哪还有空去注意到他在说什么;再说,他说的是英文,又说得含糊不清,她怎么可能会听得懂。 “givemethedisk!”又是同样一句,不同的是这次他拿出了一支看起来非常吓人、而且看起来随时都可能走火的枪。“喂,有话好说!”情急之下,她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听得懂中文。“别动粗!”急中生智,她看对方这副体力不支的模样,搞不好她要是能拖上个几分钟,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也不一定。“我们都是文明人,对不对!” 她真是大白痴!在看到这房间的号码时,就应该当机立断的要求换房,现在好啦,这等世界级的大衰事居然教她给碰上了。 “shutup!”对方大喝一声,吓得何语竹连忙闭嘴。“now,givemethedisk!”他伸出手来示意何语竹把东西交出来。 这次她终于听懂了他要什么东西,他要disk,可是她现在去哪拿磁片给他啊?“sorry,我是台湾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应该可以再拖延点时间;说话的同时,她慢慢向房门的方向退,打算一逮到时间马上夺门而出,到外头找救援。 “freeze!”对方大概也看出她的意图,吼了声要她别动。 “啊!”何语竹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给吓了一跳,不小心绊倒被丢在地上的花瓶,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重重的往后摔去。 在她摔到地上的同时,那个浑身是血的家伙以为她想要逃走,情急之下连开四、五枪,枪声直直的往外传,将饭店的工作人员和警卫全给引来了。在开完枪后,他的体力大概也到了极限,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何语竹除了后脑勺有点痛之外,人倒是没受伤,而刚才那几枪也没射中她。只是这一摔把她的理智全给摔丢了。 她咕咚一个翻身,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拿起绊倒她、同时也算是救了她一命的花瓶,狠狠的往那个“似乎”已经昏厥的家伙身上砸。 “你什么东西!”她再用力的补上一脚。“有枪就了不起了是不是!”觉得不够,再踹上一脚。“你再神气啊!”等她完成了报复行动后,那些个饭店的警卫和工作人员全都赶到了。 “发生什么事了?”警卫持着枪率先走了进来,枪口全指着倒在地上、手上还拿着枪的暴徒。“小姐,你还好吧?” 看到有人进来了,何语竹马上冲到那些人身后,用中文快速的叙述事件发生的经过,可惜所有人都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只好叫她先冷静下来。有两个警卫的枪还是指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而另两个警卫则是走向他,想将他手中的枪给取走。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那么小心翼翼,如果说他没有因失血过多而昏厥的话,也早被何语竹用那又重又大的花瓶给砸得人事不知了;再说她后头补上的那两脚,可是重击,他要是不死,也去掉半条命了。 五分钟不到,一些个穿蓝制服和穿西装的警察就像她平常在美国电视影集里常看到的那种,不过不怎么帅就是了全都赶到了。同时饭店也找来个会说中文的人来权充翻译。 于是乎,所有人都大概了解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暴徒闯入该间房间想要找回留在这个房间里的磁片,遍寻不着之际,偏巧何语竹回到饭店,刚好撞见他,以致发生了后来她口述中的事。至于他为什么会身受重伤的原因,待查中。由于何语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因此她得上警察局做笔录。 何语竹到警局的路上可拉风得不得了。 前头有警车当前导,后头也跟着辆警车,而她自己则是坐饭店专门用来接送重量级人物的礼车劳斯来斯车前站了个银色女神像的那种车。做完了笔录,被送回饭店后,那间饭店的最高负责人,亲自到饭店门口迎接,将她送到该饭店的总统套房,免费住宿,并且向何语竹保证同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要她安心的住下去,同时还说为了表示他们的歉意,她在饭店里的消费一律由该饭店招待。除此之外,他们也会负担她的一切损失。 “嘿,老祖宗说的果然没错。”此时,何语竹高高兴兴的坐在总统套房里头,手里拿的是最高级的红酒。“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严格说来,她也该好好感谢那个把米老鼠分尸的伙。要不是他,她这辈子可能连总统套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哎,这真是趟神奇之旅啊。 第一章 经过了一整个星期累人的美国大城之旅后,何语竹带回了整整两大箱的礼物回来。对于在旧金山发生的“小小”不愉快,生性健忘加乐观的她早将它给抛到九霄云外。 反正她已经回到了台湾,那个闯入她房间的家伙真要找她报复对于她拿花瓶砸他和用脚踹他一事可也是天高皇帝远;他想找她报仇,还不一定找得到她呢。基于此点,她大可逍遥自在的过日子。 回到家后,她立即开始了发放礼物的动作。 首先,是给她老爸和老妈的。她在机场的免税商店里买了洋酒和化妆品。而她老哥呢,基于手足情深,她也买了些特别的东西给他水果口味和夜光型的保险套。 发完了自家人的礼物后,她马上电召沈青姗、陆无双和柳絮飞到她家集合。大约一个小时过后,三个人陆续抵达何家。 “喏,青珊,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何语竹拿了个包得四四方方的礼盒递给沈青珊。 “这是什么?”沈青珊一脸戒备的盯着手上沉甸甸的礼盒。 “放心好了,这次不是a片。”她在沈青珊二十五岁时送了一整套a片大全给她开洋荤。“这里头的东西可是非常具有当地特色的艺术品。”她骄傲的说,对于自己的眼光深具信心。 “你上次送我那东西时也这么说。”沈青珊忐忑不安的解开绑在礼盒上的缎带。“何语竹,你送这什么东西!”她根本不该指望何语竹会送什么好东西给她! 瞧瞧她手上拿的是什么一个裸男的雕像! “艺术品啊。”她看到这座雕像时,眼睛就离不开它了。“要不是你是我好朋友,我还舍不得把它送人呢。” “青珊,你别净往有颜色的地方想嘛。”柳絮飞在一旁劝沈青珊眼界别那么狭隘。“从艺术观点来看,这雕像刻得不错哟。”她是看不出来哪里不错啦,反正她不是学艺术的。对她来说,能把雕像刻得这么维妙维肖、活灵活现,就算是非常厉害了。 “是啊,你要是一直朝某个地方想的话,热度会过高的。”陆无双补充道:“现在才三月底就这么热了,到了四、五月不是更不得了。”她好心的提醒沈青珊:“如果你一直想着那件事的话,不必等到七、八月,你就会因为闷烧过度而中暑的。” “你们”沈青珊望着手中的裸男雕像,全身燥热。“好吧,就当它是个艺术品好了,可是它哪里有什么当地特色。” “当然有啊。”购买人何语竹出面解释这座雕像何以具有当地特色。“我听那老板说,这座雕像是以当地人为模特儿雕刻出来的。”既然是当地人,当然就有当地特色。 “好了,别说这个了。”柳絮飞赶紧转开话题。“语竹,那你送我什么?”想必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我送你这个。”何语竹从礼物堆中找出一个上头用麦克笔写着柳絮飞三个大字的盒子。 “这个?”柳絮飞打开盒子后迟疑的看着盒中装的东西。 “这是据说能增进夫妻情趣的宝贝。”黑色性感内衣一套。“店员向我强力推荐的。”这种内衣根本不是设计来穿的,而是用来脱的,所以上头的布根本没几块。 “呃,这个短期之内我可能还用不上。”她才刚怀孕没多久,这件内衣的确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不过还是谢谢你。” “呵呵,你喜欢就好。”何语竹高兴的说。“无双,你不拆你的礼物看看吗?” “不必拆了,反正我知道里头是什么就好了。”陆无双的礼物是用指定的。她要的是下学期要用的教科书本来想要求何语竹买精装本,不过考虑到重量的问题,平装本的就成了。“不过,这几本书满重的,你得拿个袋子让我装回家,用抱的太重,也太麻烦了。” “说的也是。”她总共帮陆无双买了四本书,每一本都相当有份量,她将这几本书给包在一起,放在行李箱的最下头。“那这个袋子给你装好了。”她把她在美国期间背在身上到处走的超大容量运动背包递给陆无双。“这个绝对塞得下。” 陆无双接过背包,看也不看便把书全往里头塞。 “对了,语竹,你这次去美国有看到什么特别的吗?”柳絮飞好奇的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美国有的,十样有九样台湾都不缺。如果是那些随处可见的漂亮大房子的话,那台湾还真的没有,不过这算特别吗? “你没看到你想看的帅哥?”沈青珊在何语竹离开台湾前,几乎天天都听到她在说要拍成堆的帅哥照片回来。 “有,可是不多。”真的不多,她看到的大多是挺着个怀胎九月的大肚子、头顶没几根毛的外国中年男人,什么俊男、帅哥真的是奇货可居啊。“好莱坞帅哥比别的地方多了点,其他的地方就别提了。” 何语竹上次听她同事在谈她在美国记游时,说什么加州的帅哥可以用“满坑满谷”来形容,怎么换成她去却没有看到几个?或许是她去错季节了,她应该挑观光旺季去,搞不好在那里真的可以看到各国帅哥齐聚在那里。至少,她可以去海边吃吃免费的冰淇淋。 “那你这次带去的底片不就没用着?”她知道何语竹行前买了一打的底片备用。 “才用了两卷。”何语竹闷闷不乐的说。而且这两卷中有一卷半是用在拍那些个没有生命的明星蜡像。 “你难道没拍风景名胜?”沈青姗不解,既然大老远跑到美国去,好歹也要拍点纪念性的照片回来,才不枉此行。“我拍那些做什么?明信片上拍的都比我好。”她不懂要她拍那些个建筑物和风景做什么。要拍那些东西,不如买明信片她就买了不少当地的明信片。 “好吧,不问这个了。”沈青姗放弃这个话题。“那你到美国究竟有什么事让你印象深刻的?” 提到这个,可对了何语竹的胃口。她一直没机会对她们炫耀她在饭店总统套房里住了两个晚上的事,这下子总算可以好好的说上一说了。 “有啊,我在旧金山住的可是高级饭店的总统套房。”嘿,这就是她印象最深刻的事了,至于她为什么会免费住进总统套房的原因,她早将之抛在脑后了。 “总统套房?”柳絮飞不能置信的问:“你真的住总统套房?”她的老公虽颇有钱,可他们也还没奢侈到住进“高级饭店的总统套房”里头。 “当然,我还有照片为证。”她另外半卷底片就是用在这里。“天啊,住总统套房感觉果然不一样!”她得意洋洋的述说她住总统套房里的经验。“那个浴白不,不是浴白,是浴池!那个浴池里还有几个阶梯可以让人走下去。”总统套房里她最满意的就是浴室。“浴池的四壁都有入水孔,水就是从里头流出来,还兼具按摩浴白功能。除了这个之外,浴室里头还有个小小的三温暖室。” “听起来真不错。”陆无双对何语竹详尽的叙述不是很感兴趣。“不过,高级饭店的总统套房应该不便宜吧?” “错了。”提起这个,何语竹就更得意了。“它是免费的,全部免费,连我在饭店里的餐厅吃饭都不用钱。”不过她并不是每餐都在饭店解决。 “为什么?”这是另外三个人一致的疑问。 “呃,因为有个小偷到我房里偷东西,还差点伤到我,那算是饭店对我的补偿。”她将那个浑身是血的家伙自动降级。 “那你还那么高兴。”沈青姗对何语竹一脸不在意的表情相当不以为然。“要是真的发生意外,把总统套房送你也没用。告诉我那家饭店的名字,我得告诉我的朋友,要是到旧金山时千万别到那家饭店投宿。” “反正我也没发生什么事,还在总统套房住了两晚,很值得啊。”真的值得。况且她也给了那个拿枪的小偷一点小教训虽然是趁人之危。 “的确。”陆无双无限向往的说:“早知道我也请一个礼拜的假和你一起去。”住免钱的总统套房,花两万多块的机票钱当然值得。 “对嘛,当初叫你们和我一起去,你们偏不要。”柳絮飞是新婚燕尔无暇分身,沈青姗则是工作繁忙,老板根本不放人;至于陆无双,则是在准备博士班的考试,压根儿没空。“要是你们也去,就可以住进总统套房了。”房间里还有个客厅要是再加个厨房,就是间超高级的豪华公寓了。 “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宁愿住差一点的地方,也不要是因为遇上小偷才被人给请到总统套房过夜。”安全第一,出门在外,这四个字绝对是至高无上的定律沈青姗可不想横死异乡。 “我认为语竹这次的旅程非常的特别,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一样有这般幸福的奇遇。”陆无双倒是不介意有这样的遭遇如果说她真的遇得到的话。 “我想青珊说的也不无道理,安全最重要嘛。”结了婚的人想法多多少少会变。“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家人和朋友想一想。”即将要当妈妈的柳絮飞语重心长的说:“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大家都会很伤心的。” “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何语竹虚心受教,并且决定不把她这段“奇遇”告知家人,免得日后被禁足。“既然我已经安全到家,那我们就忘了这档事。”当然,她还是会把她在总统套房里拍的照片加洗三份,一人给一份。“好了,为了庆祝我历劫归来,我们出去吃饭吧。” 何语竹销假后第一天上班,将她从美国买回来的三大盒巧克力全丢给办公室里的同事去瓜分。至于她自己,则是忙着将累积了一整个礼拜的工作理出头绪,打算发挥她深藏的潜力,努力在几天之内将它们给解决掉。 就这么努力了八个小时,下班卡一打,她马上抓起背包,快快乐乐的下班回家这就是她为什么总是没法子升迁的原因。哪个公司会将一个没啥上进心,又不肯为公司卖命的职员给升上去?没被辞掉就要暗自庆幸了。 “咦?你今天不是说要值小夜班吗?”进家门之后,意外发现该去上班的何家康竟然悠闲的躺在沙发上。 “家里出事了,我要怎么去上班?”何家康没好气的说。 “出事!?”她冲上前一把捉住他,紧张的问:“爸和妈出了什么事?” “你别乌鸦嘴,他们要是真的出事了,看我怎么修理你。”他要何语竹别乱说话。“不是爸妈,是我们家。” “我们家?”何语竹心想:既然不是参加进香团到南部玩的父母出事,那还会有什么事。“我们家好好的啊。”她看向四周,什么东西都没缺嘛。” “什么好好的,你给我再仔细看看。” 经这么一提醒,她才发现到原本是放电视的地方空出了一片,而她老妈最心爱的花瓶竟不翼而飞,还有家里的玻璃茶几也不见了。“咦?怎么少了那么多东西?” “你终于注意到了。”何家康不耐烦的说:“你再到自己房间看看。”他不想浪费口水和他这个粗心、健忘外加没神经的妹妹多说任何话。 何语竹一脸狐疑的看着今天生理失调的哥哥,不过她倒是相当听话的向自己房间移动。 恶梦重现!绝对是恶梦!她的房间好像被龙卷风给扫过一般,没有一样东西是完好的。虽然说她的房间本来就不怎么整齐,可是这样的乱实在太吓人了! 她的枕头、棉被被人给割得破破烂烂,而衣柜则是可怜的倒在地上,里头的衣服不用说也是丢了一地。而稍微有点厚度的衣物,当然也逃不过被分尸的命运。书桌的抽屉被人整个拉出来丢在地板上,至于她的电脑桌 “啊!”她一声大叫。“我的主机不见了!”她的电脑只剩个萤幕和印表机了。“天啊,我的cd和光碟片全部不见了!”她将近十年来的收藏一夕成空! “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气呼呼的冲回客厅,质问着也是一副臭脸的何家康。 “怎么回事?被梁上君子给光顾了。”何家康的心情也是极度的不好。他那价值十来万的电话、近千片的cd和百来片的vcd也全部被偷走了,他的心情当然不好就甭提他的房间还被人整个给彻底的毁了。 偷东西还要兼破坏被害人的家具,这是个什么世界! “爸妈的房间呢?”何语竹关心的问。 “比我的好不到哪去。”家里唯一没遭到破坏的就属他身下的这张沙发和厕所。其他的简直是惨不忍睹。 “你白天是跑到哪儿去了!”何语竹也懒得去看别的房间遭到怎么样的残忍对待。她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为何在家里有人的情况下,那些个小偷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偷东西。不只是偷东西,好像是他们家和那个小偷有仇似的,居然还要来个彻底破坏! “亲爱的何语竹小姐,要是你看到家里有这些个暴力倾向的人在家里偷东西,你敢叫他们住手吗?”何家康相当不满的反问。 笑话!这个社会里有多少人看到自己家里有小偷还敢大呼小叫的?!枪支泛滥成这个样子,要是那个小偷“刚好”手里也有支枪,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敢。”不仅不敢,她还会安安静静的等他们“拿”完东西之后,才敢去报警或者是呼救不告而取谓之“偷”当着她的面把东西给搬走,当然也不能称之为偷了。 “等等,你是说你看到小偷在偷东西?”她突然记起她刚刚问的是:“你白天跑到哪儿去”可没问他有没有看到小偷啊。 “不算看到,只是听到而已。” 何家康那时刚好外出吃午餐,回到家门口时却听到里头传来不平常的声响,而门锁早被打开。原本他并不以为意,以为是在南部旅游的父母回来了。待进了家门后,首先入目的是凌乱不堪的客厅。 他看出事有蹊跷,于是前脚才进了家门,后脚便已经自动向后移动,在歹徒发现他之前迅速离开。走了段距离后,他才赶紧打电话报警。 不必说,当警察赶到现场时,那些个歹徒早就走得不见人影了。 本来他还要求警察做些指纹比对的工作,好找出那些个实在非常变态的歹徒,没想到警察先生只回了他一句:“这里没死人。”言下之意就是说:这种指纹比对的工作只适用于“有死人”的情况下不过,何家康个人认为这个“死人”很有可能得是什么知名人士之类的。 之后,管区警员要求何家康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财物被窃。在他以最快的速度检查完自己房间的财物以及父母亲的房间后何语竹的不必,她自从买了那部红得刺眼的march后,已经一穷二白,目前仍在负债中,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财物上的损失发现除了电脑主机和所有的cd、游戏光碟片及vcd被偷走之外,其余价钱的黄金首饰、钻石戒指和现金倒全部安在。 避区警员听到何家康检查的结果后,还非常幽默的说那些小偷真是风雅,现金珠宝不偷,偏偏偷些卖不到什么钱的东西。最后,管区警员弄个清单把失窃的东西详细清点交给他,好让他回警局里做档案。临走之前,告知何家康要是有消息,他会尽快联络他的。 经过这么一搅和,何家康早来不及去上班了,只好临时请另一位医师代班。 “哥,你说那些小偷只偷电脑主机、cd、光碟片和vcd?” 这样的小偷她只在电影里看过。就是那些个有卓越成就的科学家有了创世纪的发明,一些个不肖分子想将其发明占为己有,于是用尽一切手段就为了得到那项发明。以前光碟还没问世时,电影里头都安排那些个科学家把资料给存在磁片里更早以前是一堆纸 可是她家里就她老哥和她在用电脑,而她的电脑只是拿来上网路和玩电动玩具;她老哥是高级了一点,除了上述的两项功能外,还利用电脑来泡马子。就算玩网路,他们也不像电影、小说里头写的那些电脑高手会利用网路窃取什么国防、商业机密,进而引起什么世界性的危机,最后惹来杀机。 笑话!要是她真有这种本领,她现在还会是负债之身吗?早用它赚翻了。可能真的是他们家倒霉,碰巧遇上这种有怪癖的小偷吧。 “没错。”真是一群白痴小偷!什么东西不好偷,偷那些东西。“老妈珠宝盒里头的东西一样也没少。”要是真少了一样,等他老妈回来,不哭上一整年才怪。 “真是奇怪。”真是奇怪,怎么会有人大费周章的到别人家里偷这些东西?光看他们的破坏手法,就知道那可是很累人的事。”“不过钱没丢就好了。”钱还是比较重要的,那些东西没了,还可以用钱买回来嘛。 “什么钱没丢就好!”何家康生气的说:“你看家里给那些人弄成这样子,那得要花多少钱才能恢复原状!”他花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勉强将客厅给“稍微”回复旧观,而他房间里的东西百分之九十都要丢掉重买。“就连睡觉都是个大问题。”棉被、床垫和枕头全被人给割坏,就剩那张木板床,这要怎么睡人!虽然现在是三月天,可也还挺冷的。尽管他是个医生,但他还是照样会感冒生病的。 “那要怎么办?”何语竹这才知道兹事体大连睡觉都成问题,这真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她知道棉被、枕头这些东西在百货公司都可以买得到,但是,百货公司的东西都贵得要命,她现在可是经济拮据,每个月都有贷款要缴,哪里来的闲钱去买棉被和枕头。当然得等到她父母回来之后,让她老妈去张罗这些事啊。 “怎么办,”何家康早就想好要怎么办,先是联络住在南部的亲戚要他们帮忙联络正在“进香”中的父母,请他们早日回来,再来讨论怎么办吧。“看着办。今天晚上我要去住我朋友那里。”先找个地方睡才是,他今天可没体力再去整理他房里的那团乱了老实说,他宁可拿钱出来请人来整理。 “那我怎么办?”何语竹紧张的问:“我要睡哪里?” “你没听到我说的吗?”何家康尽了“交代”事情始末的义务后,站了起来。“自己看着办。”反正他老妹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自个儿有朋友,自然会有地方可去,他根本不必为她操心。 “好了,我和我朋友约的时间到了。”他看看手表。“有什么事再打电话给我。”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除了她没钱吃饭外。 “哥,你就这么走啦?”真是冷酷,一点也不顾自己胞妹的死活。 何家康一听到这话,马上拿出皮包掏出几张千无大钞。“拿去,别忘了我们月初结帐。”为了避免她在半夜两、三点不睡觉打电话给他尤其他身边还躺着别人时,这点损失是必要的。 “知道啦,我什么时候拖过你的钱了。”她不是拖,她是根本不还。“你赶紧去赴你‘朋友’的约吧。”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个“朋友”是个女的。 “吓!”何家康早摸清楚她的个性,有了钱就想所他踢到一旁。“拿了钱就过河拆桥啦?” “我哪敢。”开玩笑!她老哥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是比起她,他的收入可是她的好几倍耶,她怎么敢就这么把他作废她还需要他的钱来“周转”呢。 何语竹昨晚睡在陆无双家的沙发上。虽然她没长得多高,但是绝对比那张长仅一公尺半的沙发要多出十来公分,睡在上面简直是虐待。没法子,陆无双的床也不比那张沙发大多少,而她的床全堆满了研究报告也就是说,她家能睡的地方也只有那张沙发了。 经过一夜的折腾,何语竹的精神相当委靡,尤其是颈部更是酸疼不已。她八点离开陆无双的简陋公寓时,才换她到沙发上睡觉陆无双是夜行性动物,只要早上没课,她活动时间大都在深夜。 原本她想替陆无双弄个早餐再走的,继而想到当陆无双醒来时搞不好东西都坏掉了,因此她没麻烦自己为好心收留她一晚的屋主煮丰盛大餐。 现在是早晨八点,交通开始繁忙的时候,何语竹的代步工具鲜红色的march在她回台湾的第三天进厂保养,因此她得过个几天公车族的生活。陆无双住的地方离她上班的地方步行大约只要二十五分钟,当然啦,坐车子是会比较快一点,但是加上等车的时间要是公车又过站不停的话这时间可就难算了,于是,她决定运动一下,晨间散步有益身体健康嘛。 “天啊,今天真的有点冷。”何语竹拉紧穿在身上的夹克。“气象局没说今天会有寒流啊。”现在是三月中,照理说台湾的三月中不会这么冷的。事实上,她从二月以后就已经把大多数厚重衣物全给放到衣橱的最下方了。 “呜哇,厚重衣物,”她想起家里那些惨遭分尸命运的“厚重衣物”;基本上来说,她已经没有什么厚重衣物可穿了。“这倒是给我一个疯狂大采购的好理由了。”感谢老天,她到美国时没花什么钱买衣服,要不然她这下子可要哭上个好些天才行。 大约两个月前,她也像今天一样住在陆无双的公寓里,那天她也是从陆无双的公寓步行到公司。不过那次比较特别,她找到一条可以痹篇拥挤人、车潮的捷径。为了她自己伟大的发现,她甚至画了张地图放在陆无双家中以备不时之需。果然未雨绸缪这句话是对的,那张地图今天不就派上用场了吗?画地图的原因和她下班前要把没做完的工作写在便纸上,贴在电脑萤幕的原因是相同的她是一目十行,过目即忘。 摊开那张她两个月前画的地图她的地图上通常只标示方向和明显的标的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离陆无双住的公寓直行大约一百公尺的红色垃圾箱方型铁皮的那种。接着,根据她自己画的地图,她得右转走进第一个遇到的小巷子里,出了小巷子后她会遇到一个堆了很多砖头和木板的空地,经过空地后向前直行约二十分公尺,向右转她会看见一间卖早餐的速食店她可以在那里买个早餐带到公司吃然后早餐店附近有一座天桥,过了天桥往左走何语竹决定先看到这些就好,剩下的,等她买到早餐以后再说。陆无双住的地方算是住宅区,早上家家户户都有人要上班,因此特别的热闹。由于时间充裕,何语竹相当悠闲的照着她画的地图走,先是经过那个大大的红色垃圾箱后,转进了条小巷子,进了巷子之后,她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这条巷子也未免安静得过分吧?”何语竹不自觉的加快脚步想通过这条巷弄。她忘了在地图上注解这条小巷子是条防火巷,它的宽度约莫只有八十公分,要是体型稍微壮硕点的,根本别想挤进来。 就算是条防火巷,也应该有住家传来的杂音什么的,怎么这里静得出奇?上次是和陆无双一起走的,还不觉得有什么,这次她自己一个人,总觉得这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很清楚的听到落地声。 “什么烂天气。”她喃喃地念着:“还下雨。”今天不但冷,居然还下起雨来了,幸好雨势不大,只是些些的细雨。怪怪,台中的天气一直很好的,好到去年十二月底时她仍旧穿着t恤和短裤在家里头晃过来晃过去。怎么春天都到了,天气反而变冷了? 何语竹心里纳闷得很,可脚步却未停留。她巴不得赶紧走出这个阴森森的小巷。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是这年头坏人多;去年不是发生了一堆骇人听闻的重大刑案吗?天啊,那些个歹徒的杀人手法,有些她这辈子连想都没想过,居然会有人这么残忍! 让那些歹徒一枪毙命还真是便宜了他们,那些个无辜的受害者不知受了什么样的残酷对待之后才挥别人世的,而他们居然死得这么痛快!啧,如果现在还有什么五马分尸、凌迟的超级酷刑的话,应该用在那些人身上才对。 好不容易,她终于“钻出”那条小巷,来到放满了砖块、木板也许原本是个建筑工地也说不定的空地。狭窄的空间让她紧张,看不到蓝天让她郁闷,感受不到人群的存在更让她觉得寂寞。幸好,她现在有了个较大的空间,抬头也能看到不怎么蓝的天空。下雨天就将就点吧还有人! 等等,有人!何语竹心头一惊,身子一退,抵住墙边,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举目所及,全是些水泥墙、砖头和筑墙用的板模,哪来的人影? 天啊,这更怪。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正在冒汗!她明明察觉到有“人”的存在,可是却看不到人,这这她该不会真的倒霉到遇到坏人了吧? 当动物受到惊吓之后的本能动作逃。能跑的就跑,不能跑的就用跳,不能跳,就算用爬的也要赶紧爬走。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何语竹拔腿就跑,她相信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平时没有好好的锻炼身体,加强跑步训练。老天!她要是会点武术还是什么的就好了,逃当然还是要逃啦,但要是跑得没人快时,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不必只会死命的尖叫,巴望能有人在最紧急时刻出现救她。 现在除了跑,她还叫!她努力的叫、拼命的叫,希望刚好有人能听到她的呼救讯号;她也不期望会有人出面救她,她只希望她的叫声够大、够凄厉,能吸引一堆好奇的路人她就不信有歹徒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手行凶。 丙不其然,她才开始有“逃”的动作出现时,身后便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吓得她再加快步伐、放大音量,以求一线生机。 “妈的!这个空地这么大做什么!”何语竹暂停尖叫这个重责大任,口出秽言。整个空地居然跟一个有四百公尺跑道的操场那般大! 跑了大约有一百公尺的距离后,她终于被人从背后、面朝下的给扑倒在碎石子地上。即使被歹徒给逮住,她也要抗战到最后一秒钟!既然她的双手双脚被人给制住了,但是她还有嘴巴 “啊!”“shutup!”有只大手粗暴的捂住她的嘴巴。 炳?叫她shutup?何语竹挣扎着想要甩掉捂住她嘴巴的手,奈何这事的困难度早已远超过她的能力范围了;再加上之前的百米冲刺,她老早就轻垮了,哪还有多余的力气去和别人逞凶斗狠的,搞不好光体型她就差上人家一大截。 她用眼角余光瞄了瞄捂住她嘴的手老天!那只手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她的下巴被那只手给整个捂住了。要是那人再用力一点,搞不好就可以将她的脖子给扭断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抓住人的头,用力一扭不知道是怎么扭就是对方就挂了。 一想到这里,何语竹马上像只斗败的公鸡,安安分分的躺在地上。抵抗固然重要,不过,要是压制住她的人一个不小心,稍稍动了动他的大手,那她可真的是玩完了。 显然,她一放弃抵抗,握住她半个脸的那只手立即减轻力道。现在,她这条小命算是暂时保保住了。 “裘迪,把她给拉起来。”发号施令的人想来是五人之中的头头。 “是。”这名被唤作裘迪的马上将他身下的何语竹给拉了起来。 罢才的重力撞击使得何语竹整个人无法正常思考,有的也是本能反应例如:尖叫、挣扎;现下,被人从地面给拉了起来,她张开眼想要看清歹徒的长相。 “你们你们”看了这些人的长相之后,何语竹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我不会说英文。”这些歹徒居然是外国人,台湾居然有外国人犯罪集团出没!她一直以为歹徒应该是台湾人,本想和他们交涉一下,谁料得到这些个歹徒居然是外国人。 罢才要裘迪将何语竹从地上拉起来的人,完全不理会她,迳自对他的手下说:“仔细搜。”他这句话讲完,其他人立即开始行动。裘迪仍旧箝制住何语竹,不让她有动弹的余地。 “喂,你们想要做什么!”何语竹一见到其他三名彪形大汉步步朝她逼近,连忙紧张的说:“喂,有话好商量!”这时她脑海里全是平时在社会版里看到的新闻什么歹徒逞凶强暴夜归妇女、板桥之狼之类的老天!不会明天就换成她上报了吧?“你们要钱是不是?” 虽然她真的很穷,但是她还有一辆车,卖掉它也还值十几万。“你们要钱我可以给你们!”钱乃身外之物,保命最重要。“千万不要乱来啊,住手!”三名歹徒中最高的那个居然将她背在身上的背包给硬扯了过去,痛得何语竹惨叫连连。 不止如此,另外两个竟然对她上下其手,吓得原本放弃挣扎的何语竹不顾一切死命抵抗,双脚更是拼命的乱踢,反正只要是没被箝制住的地方、能动的地方她全用上了。 “闭嘴,女人。”那个看起来像是头头的男人从腰侧掏出一把卡宾枪,抵住何语竹的太阳穴,用怪声怪调的中文说:“如果你还想活命就安分点。” 现在有把枪正指着自己的脑袋,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不可以再惹怒歹徒了,要不然她真的得回去跟阎王老爷报到了。再说,那两个对她“上下其手”的家伙,除了像搜身般将她的身体给“拍”遍后,便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看来不像要强暴她。 “找不到光碟片。”那个高个儿在拆了何语竹的背包后,向他的头头报告搜查结果。 “找不到?”这伙人的头头皱着眉头,似乎有了重大的决定。“先把她带回去。”他们和她有严重的语言隔阂,必须将她带回去审问才行。上级给他的命令是,在找到光碟片之前要留活口,而她是他们找到磁片的唯一途径。 好奇是何语竹的天性,在“暂时”解除危机之后,她才仔细的听这些外国人在说些什么东西。对于外国人,她本能的反应就是要说英文,但是,经过她的初步非常初步的判断,这些个外国人说的压根儿就不是英文,反倒有点像西班牙文,总之不会是英文就对了,因为英文听起来没有这么绕舌。 惨了!他们说的不是英文。何语竹在心中暗暗喊糟,所有的外国语言中她会的就是一点英文,还有几句日文,其他的自然不用说了。现在,这些人说的全是她听不懂的话,那她要如何才能自救呢? 本来还在想:要是他们说的是英文,她好歹也能听出几个单字,现在好了,一个字也不懂,难道真的要任他们摆布? 老天!她怎么会这么、这么、这么的倒霉?!昨天家里才被小偷光顾,现在她自己又因不明原因被绑架。 “怎么会这样。”何语竹无奈的自言自语。 第二章 所有的事都在一瞬间发生了。 “砰!”一声巨响划过天际,何语竹根本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人给推倒在地。 “发生了什么事?”何语竹讶异的问。倒在地上的她不晓得刚才那些个想绑架她的歹徒,现在怎么好像如临大敌的四处散去。“喂,你别拉我啊!”他们动作迅速地往空地四周散去,但可没放掉她,原本制住她的家伙硬是扯着她在地上爬行。 趁着空档,她朝四处察看。隐隐约约中,她好像看到有另一批人隐身在小巷附近;由于她现在卧倒在地,视线相当的有限,再加上她身旁还有个粗鲁的家伙拉着她向前爬,她能看出他们的藏匿点已经很了不起了。 之前她听到的那一声巨响会不会是枪声?才这么想而已,便又听到一连串类似鞭炮的声音在她不远处响起。心里一惊,不待人催促,何语竹便自动自发向前爬。 她知道这阵混乱是她逃走的最佳时机,但枪弹可是不长眼睛的,要是她在逃跑的途中被流弹给打伤了受伤还不打紧,万一打中要害,那岂不是完蛋了!般不好本来还可以想别的方法安安全全的逃离,现下要是真的被子弹打到了不成,她得静观其变,要逃也得等到有一方投降或者是撤退,再作打算。 她身旁的大个儿硬将她扯到一堆砖头的后头,便自顾自地从腰间掏出一把枪开始反击。 起先何语竹相当识相的当一个配合的人质(或许该说是肉票),安分的躲在红砖头后,抱着头躲在一旁看眼前的这些个人大火拼。就像她之前所说的“子弹无情”那些个没生命的东西可不会因为她是无辜的第三者,在碰到她时就会自动转弯。 “啊!”她身旁的大个儿的右臂突然冒出了个血窟窿,鲜血直流。“喂,你别待在这里,危险啊!”她赶紧要大个儿离开这地方。虽然他可能听不懂她说什么,但她还是要试一试。“你看你刚才躲得这么好,他们还是打到你了,所以说这个地方的掩蔽物不够多。”她语无伦次的说:“我是肉票,你有义务在拿到钱前,保护我的安全啊。”又是一声尖叫! 这次,她可管不着什么“子弹无情”还是什么“流弹伤人”了,连忙像颗球般的缩在坚实的掩蔽物后头。都差点教子弹给打到了,那么现在没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了。中国的老祖先说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生死有命,那么她就闯它一闯,搞不好阎王爷老兄那儿最近客满,没地方收她也不一定。 何语竹无深吸了口气,同时还偷瞄了刚被枪给击中的大个儿。嗯,很好,他现在正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持枪向前还击,没空理她。 趁着这个好时机,她慢慢的趴在地上,朝离她最近的小巷感谢台湾的人口如此密集,到处盖满了房子,才会有这么多救命的防火巷匍匐前进。幸好,她今天穿的不是什么名贵衣物,不然她可要心疼死了。 何语竹匍匐前进的姿势实在不够美观,爬行的样子好似一条逃命的蚯蚓,不过总算还能向前移动。 好不容易终于爬进了那条救命的小巷后,赶紧站了起来,准备快快逃命时,却偏遇到了个超级大障碍物 “你”何语竹吓得连连往后退。“你想做什么?!”屋漏偏逢连夜雨,千辛万若才逃离“靶场”这回又遇到另一个拿枪的家伙。“我可告诉你哦,你要钱我没有,要命我也不给。”奇怪?为什么眼前这个拿枪的家伙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她努力的在脑袋记忆中挖掘。“啊!你是tommyleejones!”对嘛,她就说她在哪里见过他的,原来是常常演坏人的汤米李琼斯。难怪她会觉得他很眼熟可是,这个汤米怎么比电影里看起来要年轻个好几岁啊? “不,小姐。”杰克面无表情的否认她的指认。“我不是tommyleejones。”现在,他可没时间充当大名顶顶的电影明星,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待办他得赶紧把何语竹带离这个地方,绝不能让对方将她掳走。“现在,跟我走。”妈的!他现在应该躺在南太平洋的某个小岛上享受温暖的阳光和难得的假期,不该是站在这个转个身都有困难的小巷子里淋着酸雨,说着荒腔走板的中文就因为他大学时主修中文,他们就可以中止他的假期,派他到这个人口密集的小岛上吗? 他妈的!他已经连续三年没休假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何语竹狐疑的问。不是她本性多疑,而是她可不想刚逃出贼窟,又跳进火坑。 “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就闭上嘴巴,跟我走。”杰克不耐烦的说。 “什么意思?”她当然想活命,可是为什么她想活命就得跟他走?没道理啊。嘴巴虽然这样说,但她仍相当配合的向前走。 “因为刚才那些人想杀你。”杰克则是一步步的向后退,视线专注的看向前方,一点也不受她的影响。 “杀我?!” 这可是大大不得了的得!有群她不认识的外国人想杀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平常既没跟人结怨就算是吵架,也是吵完就算的那种。再说,她吵架的对象也就只有她的那些好朋友,而她们应该没那么狠毒才是。 有人想杀她,而且还是群外国人,这更没道理,她又不认识什么外国人除了上英会课的外籍教师以外前几个礼拜到美国玩,她也没惹上什么大人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这是她急欲知道的,要死也要当个明白鬼。 “因为你有他们要的东西。”杰克咬牙切齿的说。要不是这个多事的女人,他们也不必劳师动众的跑到台湾来。“而你手上的东西可以将这些人全送上电椅。” “啥?”她有这种会害死人的东西,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真冤枉啊,她只是个平常上上班、偶尔打打混的上班族,怎么可能会和那些个外国人有挂勾。 “你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对他们来说这可是要命的重要。”上级给他的指令就是保护她以及找出光碟光碟放在哪里只有她知道,保护她的原因就是要早一步比那些人找到光碟。 “开玩笑!要是我有他们要的东西我早给他们了,怎么可能等到他们把枪架到我脖子上,他们手上拿的可是真枪耶。”没有任何东西比命还重要的。台湾黑枪泛滥,可也不表示她也会有把枪来抵抗坏人。“打到人可是会嗝屁的耶。” “我手上的枪可也不是假货。”这话一说,杰克立即向前一扑,一手搂住何语竹倒下,另一手持着枪,连开四枪。“而且打到人一样会死。”他看向眼睛瞪向比死鱼眼还大的何语竹。“不信的话,你可以爬起来看看。”就在小巷的入口倒了一个被他射成蜂窝的男人如果他手上拿的是冲锋枪的话,那倒在那里的人可真要成了名副其实的蜂窝。 “不必了。”何语竹的耳朵仍因刚才那一连串的巨嫌邙嗡嗡作响着,心里更是害怕得要命,同时还不断的回想着她最近、甚至是这几年来她到底得罪过谁?是谁怨恨她到要派杀手来杀她?“我相信你就是。” 不相信怎成?刚才要不是他,现在躺在血泊里的人就是她了。 “那现在我要做什么?”虽然跟着他他长得就是一副坏人样看起来有点危险;可是不跟着他的话,显然更危险。有道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现在,他至少会为了保护她而开枪,而不是拿枪对着她,白痴也知道先跟他走,其他的等逃离那些人再说。 “带我去拿光碟。”杰克快速的退后没法子,这巷道太窄,他连转身都有困难了,根本无法让她绕过他走在前头,只好继续向后退。 “光碟?”她家的光碟都教小偷给偷走了,她哪还有什么光碟。“我家的光碟全都被偷走了。”就连她老哥的也全没了。 “怎么可能!”杰克对着她大吼。“他们会找上你,就是东西还在你身上的最好证据,想要活命就别耍我。”要是他们真的拿到了光碟,她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他太了解他们残暴的手段了。唯有将他们全给抓起来,她日后才有安宁的日子好过。 “我是说真的嘛。”何语竹委屈的说:“我家昨天遭小偷,那些光碟片、cd,还有电脑主机全都被搬走了。”她真搞不懂要她的光碟片做什么,她的光碟片市面上都买得到啊,而且,她的cd、vcd里头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啊。 “算了。”先不管这些,杰克决定先把她带回临时总部,他可不想因为这个无知的女人而造成其他弟兄无谓的损伤。“蹲下!”眼尖的他听到有些微脚步声正渐渐靠近。 何语竹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马上掩耳蹲下果不其然他又开枪了。 “走!”杰克不停的开火,一边要蹲在地上的何语竹向前推进。 “你挡在这里我走不了。”要她走,那也要她前头没东西挡路啊。 “shit!”杰克咒骂一声,向跳马般纵身一跳,跳过何语竹蹲得低低的身子。“现在你可以滚了。”女人就是麻烦。“白痴!”何语竹先是反骂他一句“白痴”才快速站起,向前狂奔。一听到他叫她滚,原本对他还有些许的感激,这会儿却已全数消失。“用跑得比较快!”也就是说,没大脑的人才会叫她用滚的,而他,就是那个没大脑的家伙。 “那你就给我跑,不要在这里碍事!”他一边吼,一边换弹匣。 自由就在前方,不用他吼她也会跑,只是他的语气让她禁不住想要反唇相讥。 “笑话!你当我笨蛋啊?陪你在这里送死!” 她要赶紧跑到人多的地方,再躲在人群里,利用熟识这里环境的优势她有地图跑得远远的,最后再去报案。 开玩笑!这里是台湾人的地盘,岂容他们这些个外国人在这里嚣张! “人呢?”杰克愤怒的问。“我要你们保护的人到哪里去了?!我们动员了这么多人,才把她从他们手中给救出来,而你们这些个蠢蛋却让她给跑了!”看着一个个低垂的脑袋,他有股想要轰掉这些人脑袋的冲动。 五分钟,他离开她不到五分钟!“我不是要你们留一个人在后头接应我吗?”之前的枪战只是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好让他可以顺利的接近他们而不被发现,没想到眼前这些个菜鸟居然全部加入枪战,让他后背无援! “你们是听不懂英文吗?”他向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也没多大的耐心。再加上这回的任务,他是直到出发前才知道目的、地方何在,要不是总部派出的人事前失手了,他也不必牺牲难得的假期来接个原本不该由他接手的案子。“组长,这个”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人吞吞吐吐的说:“我们在现场捡到这个东西。”他马上从夹克的口袋里取出一张地图。“这好像是一张地图。” “他妈的,你们到现在才告诉我!”杰克先是咒骂了声才接过地图。摊开一看,发现这是张拙劣不堪的地图,大概只有绘图者自己看得懂该怎么走,不过里头的路径和他们之前跟踪何语竹所经过的地方一致,可见这是她自己绘制的。而最终的目的地是一栋叫“宏泰”的大楼;看来她原本是要到那个地方的。 他把那张称作“地图”的纸一巴掌拍在刚才交给他的小伙子身上。“你、你、还有你。”他随手指了三个人。“你们三个到这里监视,一发现她,想办法不惊动任何人把她带回临时总部。” “可是”这三人一听到杰克的指示,心里均想:这不就叫绑架了? “可是什么!”杰克知道他们想说些什么。“你们把人给弄丢,就得负责把她给带到我面前来!这是命令!”看到这一批菜鸟,他心里就有股莫名的怒气。“知道了就快点去办!” 他的面相本就不怎么讨好,再加上他现在可是濒临爆发的边缘,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凶恶。 打发了三个,剩下一堆不知要做什么好的毛头小子。 “你们其他人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把那女孩的来历给我弄清楚!”他妈的,总部怎么会派这一群没用的家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难道现在人才这么短缺,非得派“实习生”上场吗?“四个小时之后,我要知道她的祖宗八代,还要知道她和几个男人上过床!” “是!”众人得命,马上做鸟兽散。 “一群搞不清楚状况的蠢蛋!”杰克骂道。 待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他才悻悻然的走回“公务车”说是公务车,其实是辆里头装有各式高科技通讯产品的箱型车。 “怎么样?总部的资料传回来了没?”杰克一屁股坐在电脑椅上,随手燃起一根烟他口中的“总部”其实是国际反犯罪组织oiac位于德国不来梅的总部。他是国际反犯罪组织的资深探员,从他离开学校到现在,十四个年头全砸在里头。 当初这个组织在校园里招募新干员时,他还以为这个机构是类似fbi那种性质穿着西装、带把枪、拿着证件到处晃晃的工作在前途未卜的情形下糊里糊涂的加入这个组织,直到他出第一次任务,才发觉被骗了。 一步错,步步错,要回头已来不及了,他只希望能活到组织里的人要他引退的那个时候干他们这种工作的,要活到退休有时还真要靠点运气。 “快了,再半小时。”钱复生推推厚重的黑边眼镜他是oiac里唯一的一个台湾人,不过他只负责各式的密码解读,以及从卫星上拦劫一些犯罪组织平时传送的资料,并且加以解读,以便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回被征召的原因和杰克一样他会说中文,同时并无其他任务在身。 “总部怎么会搞出这种乌龙事件!”他办过不下百来件案子,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什么资料都没有,便把一大堆人全给派了出来;更可疑的是,这回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是还没结训的菜鸟。“复生,你想这是怎么一回事?”钱复生的工作性质虽然和他不尽相同,但是他们以前曾合作过几次,默契还算不错。 “好问题。”钱复生煞有介事的说:“不过我也不明白。”他并不把自己所从事的工作看得太特别,他一直认为他和其他在公司行号上班的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工时长了点、假期少了点,薪水多了点而已。他一样还是听命行事,上头的人叫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要他到哪儿去“出差”他也只得拎着行李乖乖上路,和那些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真的没什么两样。 “那些个当老板的人的心理,不是我们这些雇员可以理解的。” “讲得好。”杰克自嘲的说:“那些个大人物的心理的确是难以捉摸的。”然后他闭上眼,舒舒服服的享受吞云吐雾的乐趣。 约莫半个小时后,钱复生将陷入半睡眠状态的杰克给唤醒。“嘿,杰克,”他瞧了眼刚接收到的资料。“你最好起来看一下总部刚传来的资料。” 杰克吐掉衔在唇边的烟蒂。“哦?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他大手一抹,将脸上的倦容给抹掉,换上一副精明干炼的神情。 “嗯,是有些不寻常的东西。”钱复生看着全是乱码的萤光幕。 “老天,这是什么东西!”杰克看了眼便大叫。“总部是吃饱了没事干吗?”弄了堆没意义的东西过来! “不,这是堆经过电脑用乱数编排过的资料。”钱复生从不靠窃取商业机密维生后,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再看过这种东西了。 “你说这堆看起来像垃圾的东西有用?”杰克基本上是个电脑白痴,电脑对他来说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文字处理机” “可能很有用。”要是没用,总部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先将资料编成乱码。再说,他们使用的卫星还是联合国花大钱发射上去的,一般人要窃取他们的资料可不是那么容易不,机会是微乎其微。 “既然有用,那么麻烦你把它弄成我看得懂的东西。这种原始资料,纵使我是预言家也看不懂的。”杰克才盯了萤光幕没几秒钟,偏头痛又犯了。“你要花多久时间才能把它还原?” “不用太久,我有套软体可以解决这个小麻烦。”毕竟,钱复生在解读密码的领域中曾经是无人能出其右的第一高手。“不过,我觉得事有蹊跷。” “怎么说?”杰克听他这么一说,精神立即处于紧绷的状态。他得拉紧每条神经腺路,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快速且正确的反应。 “会将资料编成乱码是为了防止它被第三者窃取并利用”钱复生简单的将总部的用意对杰克说明。和他共事多年,深知太困难的专业术语只会自找麻烦。对杰克为说,电脑专业术语只意味着“潮s”混沌。 “你是说我们的资料曾被人窃取?”杰克不说“可能”而是说“曾”多年来的经验,训练出他能连结所有的证据,并且推出结论。 “应该是这样,要不然总部不会这么做。” “你说我们的网路绝对安全。”网路安全不安全,他不懂,但是,所有的人懂电脑的人全都这么说。 “除非有密码,否则外人根本进不来。” 杰克又点起另一根烟。 钱复生说的情况可能分为两种。第一种,有人偷了探员的密码,闯入了他们的网路,并且偷了些资料。第二种,他们里头出了内奸。不管是哪一种,两种情况看起来都很糟。“我懂了。”难怪总部会净派些菜鸟来有利有弊,好的是他们还很纯;糟的是,他们也很蠢。“真高兴我不在他们怀疑的范围内。”杰克自嘲的说。 “我也是啊。”钱复生无奈的说:“但是我宁愿他们怀疑我。” “怎么说?”被人怀疑可是件很麻烦的事,尤其是被好些个比苍蝇还烦人的头头给怀疑。 “如果他们怀疑我,那么我现在还在放假呢。” “你该死的对极了。”杰克诅咒了声,算是结束他们的对谈。 历经九死一生的惊人枪战后,基于一个好公民的职责,何语竹决定要去报案,让公权力介入这件有点奇怪的枪击案。 于是在远离了案发现场后,她走进沿路上碰到的第一家警察局。 “警察先生,我要报案。”何语竹鼓起勇气,对着一位坐在类似服务台前的警员这么说。 那位警员正专注的在填写行事历,对于何语竹的打搅显得相当不悦。他仔细的将何语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离开位置到里头其他警员的桌子上翻了翻卷宗夹,抽出其中一份,又走了回来。 “把这个填一填。”他不太耐烦的说。 “呃。”人民保姆交代的事,当然得照办。她拿起放在服务台上的蓝笔,将表格里要求的资料全都填好了。不一会儿,她说:“我写好了。” “嗯。”他稍微将何语竹填的资料看过一遍。“等等,你怎么没把车牌号码给填上去?” “我车子又没丢,为什么要填?”这警员也真是有趣,为什么她要填车牌号码? “你不是来报车子失窃的?” “不是。”当然不是,她家已经遭了一次小偷了,要是车子再被偷那还得了。“我是要来报枪击案的。”她不知道别人报案是怎么报的,不过她既然差点被流弹给打到,那么这应该算是枪击案吧? “枪击案!”这会儿,警员的注意力全被这三个字给吸引住了。“等等,你说哪里发生枪击案?” 哪里?这要她怎么说?她只知道要怎么走,却不知道那个地方的正确地址。“我不太清楚那是什么地方,我只是路过听到有枪声。”虽然她是基于好公民的义务去报案的,不过没必要把她当时就在现场的事给抖出来,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她今天还得去上班的。 “你会不会是听错了?”他倒希望她听错了。去年台湾接连发生几件重大刑案,搞得全省的警察不论是辖区内外,全都忙得昏天暗地的,就连他这种平时到银行值勤、到管区内查查户口的警察,也要拿着m1步枪,深夜里站在大马路上对来往车辆进行临检。 “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听错。”要不是不想惹事,她很想对这个警员说她就是目击证人。 “好吧,那你跟我说一下大概方位。”要是真的发生枪击案,他又没受理的话,不被记大过才怪。 何语竹约略将地点告诉这个终于相信她的话的警员,而他在听完她讲的地点之后沉吟了会儿才说:“你说的那个地方,不属于我们的辖区,不过我会通知当地派出所先过去处理的。”要是真有枪战的话,当地的派出所应该也接获民众报案了。 不到三十秒的时间,他打了通电话通知当地派出所的警员,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在半小时前已经接到消息,早就派人去处理了。 “小姐,谢谢你提供的消息。”还是得要谢谢她的热心。“我们警方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真的?”哇!现在警察的效率真是好,她才刚报案就马上有人去处理了,那她该不该告诉他们,那些个开枪的人是群外国人?“那我走了。”还是不要好了,说了只会让人起疑。 出了派出所,何语竹看看手表九点四十五分她要是现在去上班,只迟到一小时,然后再过两小时中午休息时间就到了,而且她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做;再说除了被那些人给吓了好一大跳以外,她并没有其他外伤。衣服上有的灰尘和泥巴印用水就可以清掉了,嗯,还是去上班吧。 宏泰大楼外站了三个相当显目的金发、碧眼、高个儿的外国人,他们三人先是对这栋大楼观望了好一会儿之后,就兵分三路守住宏泰大楼的所有出入口,并不时以无线电相互联络。 “汤米,看到目标了吗?”瑞奇非常的认真,他每个跟监的动作完全是依照上课的内容,以及授课的教授所教的步骤,按部就班的来书本里说的是:跟监时每隔三十分钟便要和同伴联络一次。 “没有,连只蚊子都没看到。”瑞奇无聊得都快睡着了。他们从接到杰克的命令后已经在这里监视了快七个小时了,这七个小时中,除了十二点左右有群人出来觅食外,根本没什么人员进出。 “我这边也是一样。”班杰明也对另外两个伙伴报告他监视的结果。 “你想组长会不会是在耍我们?”汤米不禁要想是不是杰克对他们把目标给弄丢一事怀恨在心,因此故意将他们支开,顺道整整他们。 老实说,这次总部派了十个人来支援杰克,并以杰克为小组的行动召集人,他们的任务就是依照杰克的命令行事。问题是,这十人当中没人懂中文更甭提是闽南语了。虽然和当地人的基本沟通没什么大问题毕竟英语是国际通语言但是,对于汇集情报方面他们却相当吃亏。 “我想组长应该不会这么做才是。”班杰明倒不这么想。“他要我们来这里等人一定是有原因的。” “是啊,上课时教授不是说跟监这事通常是相当漫长、无趣而且不一定会有收获的吗?”瑞奇口中的教授指的是平常总部派去授课的资深干员。“几乎每个教授都说干我们这行要有绝对的耐心。” “是啊,要有耐心,而且一定要比那些个犯罪组织的家伙聪明,要不然活不长。”汤米接了下去。 “没错,要有耐心。”班杰明对于自己以后将从事的工作性质已经约略摸出个大概。电影里那种出生入死的场景,是轮不到他们这种菜鸟身上的,要他们这些个经验不足的菜鸟去办那种高度危险的事,不啻是送死。 稍早的那场枪战场面早就超乎他的预料,也幸好所有的人全都是找好掩护之后才开火,而真正到敌阵救出“人质”的他也只能这么称呼何语竹不用说当然是他们的组长了。 “我有一点不太明白。”班杰明一直觉得这次的行动有点怪,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为什么总部没有将这次行动的完整计划告诉我们,只是要我们听组长的命令见机行事?”通常要出任务,好歹他们都会知道敌方是谁、干了什么事之类的,可是这次虽然这才是他第一次出任务他们是直到下了飞机,见到组长之后才慢慢的有所了解。 “是啊,真的有些奇怪。”瑞奇对于这个问题也没有任何答案。 “而且组长居然要我们去绑架她。”他们的目标是一个叫何语竹的台湾女孩子。 “没法子啊,谁叫我们让她给跑了。”班杰明无奈的说。杰克的脾气一发作简直可以媲美火山爆发,他生气时下的命令谁敢不从?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汤米这时突然注意到正门口的人潮涌现。“喂,别聊天了,有正事办了。”下班时间已经到了,他们的目标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如果说她真的进了这栋大楼的话,他们绝对会逮到她的。 过了半小时,瑞奇传来捷报“注意,目标出现。”他看到何语竹已经出现在正门口。“汤米,把车开到我这里。班杰明,你先到这里和我会合。”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班杰明首先到达。“现在人这么多,不是下手的好时机。”他们几个站在这全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东方人中相当的显眼,要是他们真的公然在这里下手,这里少说也有上百个目击证人,要是让杰克知道他们真的搞出这种乌龙事件当众掳人他想他们三个可能会被直接退训。 “嗯,”瑞奇同意。“我们先跟踪她。” 他们两个看着何语竹站在公车站牌下等车,尽量不让她超出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外。直到瑞奇把车子开来之后,一行三人便跟着她所乘坐的乌贼公车绕了大半个城市。 第三章 何语竹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一个勤奋工作的人,不过今天她知道了。 今早,她差点被人给绑走她坚持那些外国人可能弄不清楚东方人的长相,错把冯京当马凉了还搞得一身泥泞。换成以前,她一定会自动自发放自己一天假,安抚她那纤细、受惊的神经。不过,今天不行,因为她还有一堆工作没做,所以仍旧到公司虽然迟到了一个小时把积了好些天的工作给做完了。 上班时,修车厂的人打电话通知她车子已经保养完毕,随时都可以去取车了。要不是她早上贪图有近路可走,也不会转到那无人小径去,就不会遇到那些个凶神恶煞的外国人。这次的教训告诉她一件事:宁可多花点时间绕远路,也不要自己一个人去走那种显少人迹的捷径。 等会儿取回车,她要先到那个第四台购物频道专卖店去买喷雾瓦斯和电击棒,随时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这次的经验教会她:没有点防身的工具放在身边实在太危险了。古人说:“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确,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都能找上她了,那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的。她转了两趟公车才到修车厂拿回她心爱的火红march,拿到车再一路开到市区买了她要的东西之后,再到附近的自助餐店买了两个大便当,打算拿到陆无双那儿解决两个人的晚餐。 由于现在正值交通巅峰时间,何语竹在路上塞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到陆无双的公寓。 “小姐,你怎么现在才来!”陆无双开门时手捧着一碗泡面。“我都已经吃了半碗泡面了。”吃了半碗并不表示她已经吃饱。 “没法子,塞车嘛。”何语竹一进门,马上将摆满东西的茶几清出一大片空位,好放她买来的超级大便当。“喏,昨晚的住宿费。”她指的是便当。 “对了,你有没有t恤、长裤可以借我?”何语竹身上这套算是毁了。 “发生了什么事?”陆无双看着何语竹满是泥渍的衣服。“你是洗了泥巴浴吗?”要洗也不应该连着衣服一起下去。 “那种倒霉事就别提了。”何语竹可不愿再回想今早发生的事。“我最近一定是霉运当头,什么麻烦事全被我给遇上了。” 她父母是虔诚的教徒她也搞不清楚她老爸老妈信的是佛教还是道教,总之很虔诚就是了常常到台湾的各大庙宇去“进香”她是不太信这套的,可是自从美国二大城之旅回来不到五天的时间,她家里先是遭窃,现在她又差点被绑,实在没道理透了。 八成她在美国遇“煞”被冲到了,这几天才会这么倒霉。看来她不跟她老爸老妈要几个消灾解噩符来戴戴是不成了。 “说来听听吧,”陆无双是科学论派拥护者,她认为所有所谓的“倒霉”事件,一定都有原因可循。“或许我会有办法。” “小姐,我就不信遇到那种事情你会有什么办法。”何语竹听她这么说,心里非常的不服气。“那些人拿着枪抵着我的头耶。”开玩笑,要换成一般女孩子,不早就吓昏了,哪还有心思去想脱逃的方法。 “拿枪抵着你的头?”这可奇了。“你最近开车有没有a到什么黑色宾士?”陆无双领教过何语竹的开车技术大胆有余,技术不足。 “这”被陆无双一问,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近被她a到的车子是不少,可是有没有黑色的宾士,这她那台march的钣金没那么好吧?要是她真的a到宾士车,恐怕她的车又得进厂大修了。“这和我被人拿枪恐吓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陆无双打开何语竹奉献的“住宿费”看了看里头的菜色之后,才慢条斯理的说:“如果你真的a到宾士车,那有可能是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惹到了某个你不认识的‘大哥’。” 何语竹听到她这么说后先是愣了会,才回过神来。“拜托,那些人虽然看起来像是做黑的,”一身騒包至极的黑西装。“但是他们可是高鼻子、大眼睛的阿都仔耶。”她再怎么会替自己找麻烦,也不至于会找上外国人。 “呃,那你惨了。”陆无双无限同情的摇摇头。“你一定是在美国对他们做了什么事,现在人家过海寻仇来了。”阿都仔?何语竹连“阿都仔话”都没会几句,这回居然有外国人找上她,一定是她的美国之行发生了什么事。 “哪有。”这事可不能乱说的。“这些人我在美国时根本没见过他们。”纵使见过她也会忘记的。 她在美国时的确发生了点事,可是那家伙又不认识她,怎么可能追她追到台湾来?再说,捉她的那五人当中,她可没瞧见他。 “呃,你的意思是你在美国的确惹了些事?” “这”她一紧张,口吃的毛病就跑了出来。“这那那又不是我的错。” 真的不是她的错,是那个男人不对在先。先不提他私闯她房间把她买的东西给搞坏不说,竟然还朝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连开好几枪,要不是她运气好,身上早多了几个血窟窿啦。 而她呢,也不过踹他几下,顺道拿花瓶砸他而已。这点小事有必要那么大费周章的找那么多人渡海寻仇吗? “说吧,你在美国到底发生什么事?”陆无双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发生了某件大家都不知道、只有何语竹一个人明白的事当然,她们又没跟着她到美国玩。 何语竹实在不想提那档事的,因为根本没什么好提的嘛,反正都事过境迁了。但是经陆无双这么一分析,那档事好像没有结束,还有愈演愈烈的倾向。可恶!早知如此,说什么她都会忍住不要拿花瓶砸他的踹还是要踹的。 但是,这世界上要是有那么多个“早知如此”的话,总之,她还是得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跟陆无双说,或许,陆无双比她多念了三年书的脑袋,会比较管用。 “原来饭店的人会让你免费住总统套房是这么一回事啊。”差点连命都没了,当然要来点“实质”补偿。“那个被你砸的家伙有没有说什么?”他会闯进何语竹的那个房间一定有原因。 “他要说什么?”何语竹糊涂了,那个被她砸的家伙有说什么吗?完了,完了!她真的是老了,才一个礼拜前发生的事,怎么这会儿全给忘光了?! 何语竹绞尽脑汁、用力回想,终于让她给想到了 “有了,他跟我要磁片。”对,他说:givemethedisk! “这样吗?”陆无双想到何语竹曾说那个人把她房间的东西全给拆了,而他又向她要磁片嗯,她觉得自己快变成福尔摩斯了。“语竹,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在房里捡到磁片?” “怎么可能,要是我有捡到早给他了。”明哲保身这道理她又不是不懂,要是保得了她的身,要那区区的小磁片如果她真的有捡到的话她怎么可能不给。 “说的也是。”中国人的本性可不会自找麻烦,陆无双如是想。 “不过,我倒是捡到了片光碟。” 噢!她错了,何语竹不是中国人。 “你捡到光碟?”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根本不需要太激动,她又不是沈青姗。“那你为什么没给他?” “他没跟我要啊。”何语竹天才的说:“他只跟我要磁片,又没跟我要光碟。” 一旦何语竹认定了某件事,要她改正过来简直比愚公移山还要困难。陆无双也懒得和她争辩。 “小姐,麻烦你跟我说一下,他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说啦。”他就是向她要磁片嘛。 “我要听原文的。”她要英文版的。 “givemethedisk。”幸好那人没说太多废话,要不然何语竹还真记不起来呢。 “语竹,不晓得你有没有注意到不论是cd、vcd,甚至是游戏软体,只要它是一个圆盘晶片状的东西,它的盒子里一定会秀个“computerdiscdigitalaudio”我想他不是向你要磁片,而是你捡到的光碟。”看来何语竹这回真的是惹上大麻烦了。 “啊!”何语竹惊讶的叫道:“真的?!” “没错,磁片叫floppydisk。”陆无双心想何语竹的英文真的是白念了。 “啊!那要怎么办?!”她惊慌失措的看着陆无双,冀望她能帮她想个对策。 “不怎么办,”覆水难收,她又不能叫时光倒流。“下次再有人拿着枪指着你的头,跟你说:‘givemethedisk”的时候,把光碟片交给对方就是了。”这种烫手山芋留着准没好处。 “完了,”何语竹这回想不哀号都不成了。“我到哪里去生出他们要的光碟啊。” “怎么,你没拿吗?”要是她没拿的话,怎么人家会找上她。 “我拿了。”就是拿了才麻烦啊。 “那不就得了,他们要的时候给他们就是了。”如此一来,也就不会再发生什么倒霉事件了。 “可是我忘了我把那张光碟放在哪里了。”这就是她喊“完了”的原因。她只记得她拿了光碟,可是却忘了把光碟放在哪里。 她有个很不好的习惯这个事件更凸显这个不好习惯的坏处东西拿了就丢,一旦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该不会是把它留在总统套房里吧?”要真的是这样,打个电话到那家饭店查一查就知道了。饭店里的房间天天有专人打扫,要是何语竹真的把光碟片留在那里,请他们寄快递过来就成了。 “有可能。”有可能,不过她不确定。 “你想,你会不会是把它也包起来当成礼物送人了?”以何语竹的个性来看,这个可能性极大。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那片光碟的可能落脚处现在可是横跨整个太平洋区了,万一她要是把它留在飞机上天啊!范围更大了! “你真的完了。”陆无双已经尽了一个朋友该尽的责任,剩下的,她也是爱莫能助。“你自个儿保重吧。” 杰克看着眼前三个志得意满的菜鸟,深切的觉得,若还想让国际反犯罪组织有什么建树的话,总部绝对有必要对招募新探员的审核条件重新检讨一番。除此之外,就连训练课程也要重新加以编排。 “我想请问一下,”杰克难得按捺住火爆脾气,和颜悦色的开口。“我们的目标物现在在哪里呢?”他不想知道她在哪里,他下的命令是带她回来。 “报告,她现在正在梅竹路三段十五巷二十八弄四号的某一间公寓里。”瑞奇骄傲的报告他们今天跟踪了一整天所得来的资料台湾的地址真是复杂,又是巷又是弄的,搞得他们花了好多工夫才把正确地址查出来。 “很好,你们做得很好。”所谓暴风雨前的宁静就是如此,杰克愈是反常的好脸色,就意味着又有人要倒大霉了。钱复生除了电脑外,最懂得察言观色,看到杰克这副模样,连忙离开他的位置,到外头抽根烟避避风头,等到飓风过境之后再进来。 “那容我再请问你们,”他用的词愈加的温和有礼,那就表示他濒临大爆发的边缘了。“你们知道她的落脚处后,为什么就回来了呢?” “这”他们当然没忘记杰克交代的是:“发现她,想办法不惊动任何人,把她带回总部”;只是他们急于向杰克报告他们的发现,以致还没生擒何语竹前,便急忙赶回临时中心。 杰克看他们一个个答不出他要的答案后,面带微笑的走近他们。“很好,你们真的是做得太好了。”他举起拳头狠狠的给这三个菜鸟一个重拳一人一个。“你们是白痴啊!我说的话你们到底听进了多少!” “我是要你们把她给带回来,没叫你们查她今晚住哪里!” 他手里已经有何语竹个人的基本资料。他派去调查何语竹生平资料的人马倒是挺有效率的,不单是她个人资料,还把她几个过从甚密的朋友的资料也连带查了出来。 当他拿到资料后,真不敢相信今天早上看到的女孩居然已经是个二十六岁的女人了起初,他甚至以为她根本还未满十八岁。难怪,难怪钱复生要他别以貌取人,东方人是属于青春长驻型的,和西方人完全不同。 “你们晓不晓得红军的人也要找她?”说找是好听,要她的命都是真的。 “红军!”三人一听到红军这两字,惊讶的张大口。“红军的人也要找她!?” “没错,今天早上你们遇到的那伙人就是红军的人。”杰克口中的“红军”是一个专门贩卖军火给第三世界国家的组织。最近总部接获消息指出红军打算用一批武器,和越南军政府交换纯度相当高的海络英。也就是说,红军除了卖武器外,还打算连毒品也参上一脚。 三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今早他们居然和与黑手党齐名的红军交手,难怪杰克知道他们没把何语竹给逮住之后会这么生气;因为红军要的人,别的组织休想抢走,这下子他们要想再带回她的机会可以说几近于零了! “组长,那我们要不要回去保护她?”这回要戴罪立功才行,纵使不能将她给“请”回来,好歹也不能让红军的人将她给带走。 “很好,还不算呆得太彻底。”这三人倒还算是识相,懂得在杰克下命令之前先行提出解决方法。“既然知道,你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又是另一声巨吼。三人接到许可令后,半点也不敢有所耽搁,才刚回来不到五分钟这五分钟简直就是专门用来被杰克训话马上风尘仆仆的离开,回去继续他们的监视活动。不过这次又多了一项任务保护何语竹,不让红军的人有下手的机会。 站在外头的钱复生一看到菜鸟三人组像是后头有魔鬼追赶般的离开,立即明白飓风已过境,即使他现在进去也不会扫到风尾。 “唉,杰克,别对他们这么凶嘛。”他看到杰克第一件事便是向菜鸟三人组求情。“你刚进来时也不一样吗?” “我可不像他们笨得这么严重!”杰克一发起脾气,烟瘾就犯。他一口气点了两根烟放在嘴里猛吸、猛吐。“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他们要怎么面对更危险的情况!”干他们这行,要是这么漫不经心,早嗝屁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钱复生顺口溜了句中国谚语。“人都是会犯错的,他们犯的又不是什么致命的错误。” “真等他们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他们的小命早没了。”和这一群菜鸟合作,杰克的压力比平时出任务时更大。他要负责整件事情的调度,还要找些事情让这些菜鸟做,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送命。 麻烦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们这次要面对的可是红军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组织。要是这次只是要捉拿商业间谍,那他大可跷起二郎腿,坐在临时中心里喝咖啡、看报纸,把所有的事都丢给他们去办,真要抓不到人时,他再出马。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 “我现在才知道总部为什么不安排你这个全组织里最顶级的探员到训练所去授课。”钱复生回到自己的电脑前,玩些需要用大脑的电动玩具要是总部的人知道他把价值数十万美元的电脑拿来玩电动玩具,不气得中风才怪。 “为什么?”杰克不是很感兴趣的问。 “要是你真的去授课,我看有一半的学员会被你强制退训。”杰克这种脾气对那些刚进组织的毛头小子来说,刺激太大。 “这样很好,省得我麻烦。”两根烟很快的被他给抽完,现在盘旋在他脑海的是他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在红军的人之前把何语竹给带回来,并且拿到那片光碟。 谤据总部传来的那堆乱码资料要不是钱复生将它们给还原,他只会当它们是垃圾,然后丢到垃圾桶里上一位负责这件案子的探员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动弹不得,身上虽然有许多皮肉伤,但是最严重的却是他的脑部遭到重击,时至今日为止还没能清醒过来。 而他这次的目的就是要拿回载有红军各类军火交易的纪录以后与越南军政府以物易物的详细内容的光碟片。 有一点令他相当不解的是:像何语竹这种局外人怎么会扯进这种大麻烦里?还有,光碟片怎么会落到她手上? 上次任务失败的原因,要是他的假设无误,那么就是他们组织里有间谍存在,并且向红军透露消息,是总部为了防止这种情形再度发生,不惜冒险起用新人现在,关键是谁是那个间谍? “复生,你想‘spy’会是谁?” “这个嘛”钱复生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我想他应该是总部内部人员,不是探员,当然更不可能是我这种外派人员。不过,我想呢,这不关我的事。”只要总部按时付他薪水,其他的事他通常不太过问。 “这家伙一天不揪出来,我们全部的人都有危险。”杰克面色凝重的说:“他泄露的任何一个消息,都有可能让我们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听起来挺严重的。”钱复生并不是不清楚危险之处,不过这种事他完全无能为力。“不过,总部的人应该发现谁是spy了吧。” “我不知道,不过等我把东西拿到之后我会去查的。”等他拿到光碟之后,他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杰克习惯性的又点燃一根烟。“我明天要自己去请那个女人上来我们这里坐。”他决定了,他要亲自去“请”客人。 何语竹昨晚仍旧在陆无双家过夜,原因无他,她老爸老妈坚持对宗教的执着,一定要按照行程来。也就是说,她得在别人家再当三天的房客。由于她的爱车已经保养完毕,没理由再当个公车族。 昨天的突发事件,让一向没有什么危机意识的何语竹得了一个大教训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也只不过拿了个花瓶砸人,就让那人跨海寻仇而来,叫她想不小心都难。因此,她特地向陆无双借了把菜刀这把菜刀从来没切过菜和自己昨儿个卖的电击棒和防狼喷雾剂,一古脑儿的全丢进随向携带的包包里头。 虽然她的使刀技术不怎么样,况且刀子也抵不过子弹,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再说,人可不能一味的只依靠那些个外物,有时也得用用脑子,要是她真那么不幸又被那些人给逮到了,有枪也不能帮她什么忙,这时候刀子应该派得上用场应该是这样啦。 何语竹放心的开着车子上路,一点也不担心会有歹徒在这时候找上她,毕竟她现在可是铁包皮,算是有层屏障的。她打算趁今天中午休息时间,利用人群的掩护到警察局去报案。陆无双昨晚说过,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警察会受理她这件听起来相当不可思议的案子,而且台湾这一年来发生了这么多大刑案,他们着实没有余力去管何语竹这个没什么确切根据的案子。 但是,何语竹相信事在人为,她总得去碰碰运气,搞不好就有那么一位热心的警察愿意相信她说的话。 想到这里,她露出个笑容,而握紧方向盘的手也不禁放松。 就在此时,有辆不遵守交通规则的富豪轿车在马路上来个u型大转弯,根本不管是不是会撞上对面来车,结果整个四线道上的车子,全都为这辆该死的富豪轿车而踩了紧急煞车这当然也包括了有点心不在焉的何语竹。 煞车虽然踩了,但是有些车主对这临时发生的事故来不及反应,便撞上了前车,后头的车子又跟着撞上来,一时间此起彼落的煞车声及碰撞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同时还夹杂着至少三种语言以上咒骂声! “他妈的,那个人在搞什么!”自从正式上路以来,何语竹的粗俗用语有往上增加的趋势。“仗着你的车好,耐撞是吧?”她自己一个人在车里念念有词。现在可好,整条马路被刚才那个活得不耐烦的家伙这么一个大转弯一搞,所有的车撞成一团,所有的车全挤在路上动弹不得。 “完了,又要迟到了。”她要是不想办法在二十分钟内脱困,今天肯定又要迟到。“怎么办呢?”四处观望想要找个脱身之道,可看来看去到处全是和她相同境况的车子。 “有了!”眼尖的她看到离她不远的五公尺外有一条小巷,一般的车可能开不进去,不过她这车可不是一般的车,她的车叫“march”而五公尺这样的距离是可以克服的。 她努力的转动方向盘,小心翼翼、慢慢的将车头往右转,心里还谨记同事教她的开车秘诀开车就是要狠,只要狠就脑旗。 对,就是要狠,现在有辆摩托车想要卡位,她硬是将车头向前挤,不让那个摩托车骑士有趁虚而入的机会不过,她也为了这个卡位动作,吃了好几个白眼。别人赏她白眼吃,她照样将车子往前开,一点也不为这小小的不愉坑邙停下动作。 好不容易,她将车子一寸寸的移动,终于克服了五公尺的障碍,转进康庄大道,步向顺畅道路。障碍已除,可是她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这下子她不飙车是不成了虽然她这辆车子的极速只到一百六十于是她在小巷猛踩油门,抱着一种挡我者死的狠心情,在这种羊肠小径上快速前进。最后,她转到另一条大马路上,找回到公司的路。正当她为自己的好运而庆幸时,有辆疑似造成之前连环车祸的富豪车出现在她的右后方,而且正以高速向她逼近。 就在她还以为自己的好运而高兴时,那辆富豪居然朝她的车尾狠狠的一撞!这一撞,将何语竹的车子撞出原来的车道,何语竹的尖叫声,以及临近车辆的快速闪避。 现在,何语竹的左侧就是安全岛,而她的右侧就是那辆富豪。 “他妈的,你会不会开车啊!”惊惶失措之际,想也不想的按下车窗,臭骂那个视交通规则如粪土的车主。“天啊!”这回,她可看清楚车主是谁了就是昨天拖着她在地上爬的大个儿!再也没有任何耽搁,她将油门踩底,整个人依据牛顿第三定律重重的撞在座椅上,她的车子先是顿了会儿,然后像失控般的向前冲出去。 现在早上八点三十五分,交通流量最大的时候任何一个小小的交通事故都可以引起大塞车。 何语竹在车阵中蛇行,见缝就钻,压根儿不管什么安全间距,当然也不可能理会交通号志了。如果就她这么一辆车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举动,或许会引来一阵破口大骂,倒也不至于影响所有车辆的行进。问题是,在她后头还有辆体型巨大的富豪车追赶在后,由于它的体型过大,无法灵活穿越车阵,以致它所经之处又是煞车声、撞车声以及咒骂声频传。可以想见的,又发生大塞车了! “为台湾的交通黑暗喝彩。”何语竹在车里由衷感谢台湾的交通是如此的紊乱,马路是如此的拥挤。要不是如此,她早就被那些个外国人给逮到了,哪还容得她在车里感谢东感谢西的。 “再这样下去不行了。”她是运气好才没撞上别的车,以这种速度发生对撞的话,她的车不烂掉才怪。她得想办法挽救自己的生命和她的爱车才行。 路边停车是台湾每个驾驶人必修的课程,只要宽度足够让车子塞进去,几乎所有人都能以最精准的角度将车停进去。 情急之下,她用力踩了煞车,然后方向盘扭转九十度,整辆车子差点因此打滑。她放开煞车,踩下油门将车子送进了她眼前的小空位乱停车了不起罚个一千八,这一千八和庞大的修理费比起来算得了什么整个过程花费的时间不到十秒钟,她已完成所有动作,抄起背包,拿着遥控锁在人行道上将车子上锁。 她估计自己应该有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可以逃。 但是她的估计显然有错,正当她站在人行道上锁车的时候,那辆富豪已经追了上来,车子还没停稳,里头的人已经奔了出来,吓得何语竹拔腿就跑,连要拿出她放在背包里的“家伙”的时间都没有。 人类的潜能是不可限量的何语竹这时可深刻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了。她记得她在大三那年最后一次跑百米的纪录是十七秒差强人意不过,她认为她这时的速度连世界纪录保持人班强森都要望尘莫及。 她拼命的向前跑,遇到阻碍行人时,根本不和他们正面遭遇,直接从他们身旁钻了过去,以减少时间的浪费。而那些要追她的外国人军团可没这种顾忌,他们直接推开挡住他们的行人,一路披荆斩棘快速的朝她接近。 这时,何语竹远远看到行人穿越道那方的绿灯亮起,马上转换跑道,跑到马路上,钻进停止行进的车阵里头,以跨栏的方式跨过那还算有点高度的安全岛,以及上头的树往相反方向逃命去。 就在何语竹安全的跑到对面之后,有辆外表相当不起眼的深蓝色厢型车,急驶而来,恰巧在她身前三公尺的位置停了下来;几乎是算准了她经过的时间,它才刚停好而已,她马上从后头要经过它。 突然间,厢型车的后车门被拉开,里头钻出一个男人,不由分说将何语竹给架了进去,不等旁人有任何反应,厢型车在完成任务后,立即开走。 “啊!”密闭式空间里的尖叫声是相当惊人的,除了发声者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得掩起耳朵来。“放我出去!”何语竹死命的挣扎,怎么也想不透这事是如何发生的。眼见她就可以远离之前那批外国人的掌握,这会和又被另一伙人给逮着。 “杰克,麻烦你请她闭嘴好吗?”钱复生是第一个受不了她尖叫声的人。“我神经敏感,禁不起她这种高音频的折磨。”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全是杰克的烂主意,什么“请”她来,他们刚才那种请人法,在一般人眼里叫“绑架” “你以为我不想吗?”杰克怎么也猜不到何语竹的肺活量居然如此惊人,她已经连着叫了将近有一分钟的时间,一点也没有要休息的迹象。“嗯。”他清清喉咙,试着将念了四年的中文在脑中转了一圈。“小姐,这个”妈的!杰克在心里诅咒,昨天他的中文还算挺溜的至少她说的他都听得懂,而他说的她看起来也懂为什么今天挤破头就是想不出来? “damnit!”他出声诅咒。“复生,你是台湾人,你说。”该死,钱复生是台湾人,他为什么不说! “我现在正在开车,不能分心。”他就是想看杰克手足无措的模样虽然他得忍受噪音的虐待。 “停车!”杰克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要他停车。“你到后座来和我们的‘客人’沟通沟通,我来当司机。”杰克将何语竹给成功的“请”了进来后,为了制止她的挣扎,便用手铐脚镣将她给定在车门旁的横杆上。 “客人?”钱复生怀疑的看着何语竹。“你把她铐成这样,看起来不像客人,反倒像囚犯。”啧、啧、啧,这么粗鲁,难怪讨不到老婆。 “好,那我倒要请问你有什么好方法可以让她不挣扎的?”他也不想这么做不过这样做是有效率的。 “是没有。”钱复生还记得杰克刚将她给“请”上来时,车子震动得有多厉害。 “没有就给我停车。”杰克压根儿知道该如何去安抚一个受到惊吓的女人,要他这么做,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痛苦。 何语竹从刚才就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直到她听到他大吼时,才能确定把她捉进来的男人就是昨天救了她的人不过,她还是得看清楚。“啊,你!”她不叫了,因为她现在真的可以确定这个男人和昨天救她的是同一个。“tommyleejones!”和汤米李琼斯长得很像的男人。 “小姐,我不叫tommyleejones!”看来杰克的中文是不能经过思考的,只要他一想起大学时教授教的东西,他的中文不算听得懂也不见得说得出口。像现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对话,才能让他忘了文法、句子结构,当那些东西都忘了之后,纵使脱口说出来的中文很奇怪,对方还是听得懂。 “嘿,杰克,我看你解决问题了嘛。”钱复生听不到尖叫声之后,整个人就像从炙热的炼狱走了一回,回到了清凉的人间。“看来,当司机这种差事还是我来就好了。” “闭嘴!”杰克伸手给耍嘴皮子的钱复生一个爆栗子。“你现在给我好好的开车。”解决了钱复生后,他回头面对停止尖叫的语竹。“小姐”奇迹来得急,去得也快。“钱复生,你现在马上给我停车!这是命令!”恼羞成怒,他干脆放弃。 何语竹对于杰克突如其来的火爆脾气深感不解,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是个苦命的、被绑架的受害者,愣愣的问同样也是一脸不解的钱复生:“他怎么了?”看到是个亲切的黄面孔,她不自觉用中文询问。 “我也不清楚,”钱复生同样是一头雾水,怎么杰克一会儿要他停车、一会儿又要他好好开车,这会儿又命令他停车?“大概是更年期到了。”这是他唯一想得出的解释。于是乎,后座留了两个一脸问号的台湾人。 第四章 杰克将何语竹带回他们在台湾的落脚处,打算来场靶人肺腑、扣人心弦的开场白,希望她能合作的把光碟片交出来,给大家一个方便,也省得他严刑逼供。 “嗯,何小姐。”这回他加了个姓氏,以示尊敬之意。“我们这回请你过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们请人帮忙的方式未免太奇怪了吧!?”何语竹生气的看着手上的手铐脚镣已经拿开,因为她不再试图踢任何人。“先生,虽然你不是来自什么礼仪之邦,”这种野蛮人要是真的来自什么礼仪之邦,那她何语竹就是天仙下凡尘。“但是,基本的待客之道你也应该要懂吧?”他这种方式还巴望别人帮他?就算是旭日西升也不可能。 “待客之道”杰克当然听得出来她话里的嘲讽之意,但是他认为他不需要去理会。“当然。”他点点头。“汤米,去泡一杯能喝的咖啡来。”他回头交代其中一个菜鸟去泡杯能入口的咖啡来招待他们的贵客。 当汤米战战兢兢的端出那杯冒着热气的黑色液体再度出现时,杰克说:“何小姐,请喝咖啡。” “你到底有没有诚意!”她要戴着手铐喝咖啡,有没有搞错?他是要招待她还是想整她? “我当然有诚意。”杰克觉得这个何语竹实在太不可理喻了,一会儿说他不懂待客之道,等他真的找人泡了杯咖啡出来,又说他没有诚意。 “好,非常好!”她生气的说:“你有诚意!你有诚意却要叫我戴手铐喝咖啡!”这个长得像汤米李琼斯的家伙简直比电影里的角色还要来得坏上n倍!“这位先生,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客人,那么可不可以问一下,你是不是有硬要你的客人戴着手铐喝咖啡的习惯?” “这个”他看着她那不大安分的双手,考虑了会儿,最后决定道:“如果,你能保证不赏我们在场的任何一位拳头吃,我就解开你的手铐。”在“请”她上车的时候,他的眼睛吃了她一记右钩拳,可能明天他就得带着双熊猫眼见人了。 懊死!看她身上没几两肉,没想到打起人来力道可真不小。杰克下意识的抚摩被何语竹k到的左眼。 “当然!”当然不可能,要是有机会,她会再给他点颜色瞧瞧嗯,听说眼部的地方相当容易瘀青。 “好,就这么说定了。”杰克一得到她的承诺后,很干脆的走上前解开她的手铐。 杰克怎么也料不到的是,当何语竹的双手一得到自由,他的右眼马上遭殃。 “他妈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他最早学会的中文就是从台湾去的同学教的中国国骂三字经。他用手捂住右眼,心里咒骂连连,要不是何语竹是个女人,他早就回敬她一个更具威力的直拳了。 “笑话,说话算话?!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我要对你说话算话!”光他掳她到这个鬼地方来,她就可以上的法庭告他绑架要知道,绑架勒赎在刑法上可是唯一死刑的,他也不过差了个“勒赎”的动作罢了甭提一上车,就用手铐脚镣将她给制住这实在是太过分了,要她合作?哈,他在作梦? “何语竹小姐,你好像还搞不清楚这里是谁在当家吧?”杰克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眼睛不必等到明天现在就成了熊猫眼了。“我们可以把你当客人,”他在这时扬了扬手,要那群菜鸟走上前。“但是,我们也可以让你尝尝当犯人是什么滋味。”他马上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掏出一把枪在她面前把玩。“你要还选哪一种啊?” 何语竹看到他手上的那把枪,双瞳不自觉的放大。“这个既然有得选,我想我还是当客人好了。”刚才那记左钩拳虽然打得痛快,可是后果也可能很痛的。 “很好,何小姐,我们很高兴你能明了这一点。”杰克扮黑脸扮习惯了,即使不需要这么做,老毛病可不是说改就改得过来。 “杰克,何小姐是我们的客人,你这样的待客之道是不成的。”钱复生看不过去了。再怎么说他和何语竹一样都是台湾人,理所当然的要有同胞爱,再说要何语竹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想要取得她的合作,这种方法只会得到反效果。 “何小姐,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认为你身上可能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因此这次才冒昧的请你过来。”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定律。钱复生使了个眼色给杰克,意思是:看好,学着点。 “我想呢,我们最好先介绍一下我们自己,”这么做对杰克这种干特务的或许不管用,但是对一个普通、平凡的台湾人来说,它可是个给人好印象的重要开始。“我叫钱复生,刚才这位凶神恶煞般的家伙叫杰克威尔森你叫他杰克就成了。然后这位是”钱复生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向何语竹介绍在场的成员,除了要取得她的信任外,同时还要拿大量的资讯来搞乱她的脑袋,让她没法正常的思考。 “然后我们的机构或许你可以称之为公司的全名为国际反犯罪组织,简称aoic。我们组织成立的宗旨,简单的说就是打击犯罪,维护世界和平。敝组织成立于西元” 钱复生像是在对新进探员做简介般的“详细”对何语竹说明非常的详尽,详尽到除了钱复生本人以外,其他在场所有人士全都呵欠连连。 “也就是说,我们的工作性质有点类似美国的fbi和cia。”最后,他做了个结论。 要不是之前杰克叫人泡的咖啡的帮助,钱复生那套说辞内容枯燥、无聊不说,他的声音更不可思议的维持在同一个音阶、同一个震动频率,他的速度比起节拍器更是精准,一秒一点五个字早让何语竹睡到九重天才去了。 “何小姐,何小姐,到这里你有任何疑问吗?”钱复生好心的询问她。 “呃。”基本上,何语竹在他演说的那半小时神智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没有,你说得很好。”真的很好,她要是能把他这段话录下来大量拷贝再卖给那些个夜夜失眠的人,肯定大发。 “那么我说的你也都同意喽?” “同意什么?”她刚才压根没在听,根本不晓得他在问什么。 “同意既然我们和fbi、cia的性质相同,同样的在伸张正义、拯救所谓的公理,那么,你应该非常乐意的与我们合作才是。” “等等,你说你们和fbi、cia的性质相同?” “没错。”这句话是刚清醒过来的杰克的简短发言。 “哈、哈、哈!”何语竹的反应是先仰天大笑三声之后,才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钱复生知道他们这种工作一般人很难受接受,可是也不能否认这世上真有这种组织的存在啊。“你们要真的和fbi、cia的性质相同,”这种强行掳人的手法哪是什么正派组织会有的手段虽然二二八和那个白色恐怖时代有这种事,可是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那我告诉你们,我曾经是苏联解体前的秘密警察,你们信不信?”要是他们真的是什么fbi、cia那她就是kgb。 “不可能。”杰克立即反驳她的出国纪录中没有苏联这个地方。 “是啊,你们都说不可能了,怎么要我相信你们是什么oiac的。”将心比心嘛,突然冒出了群外国人对你说他们是啥国际反犯罪组织,看有几个人会相信。 “何小姐,我们这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杰克沉下脸来。“请你务必和我们合作。”这不仅关系她个人的安危,同时也影响到世界上数百万人的生命安全红军提供的武器已经杀了难以计数的无辜百姓。 “好,那你倒说说看,我要怎么和你们合作?”一直要她合作,也不说要她合作什么一群怪人! “把你在天堂饭店拿到的光碟片交给我们。”杰克直截了当的说。 天堂饭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她好像在哪里曾经听过“你说的天堂饭店在哪里?” “在旧金山。”杰克得到的资料是,她不但住在天堂饭店,还被人免费招待到总统套房里住了两晚。 “旧金山?”啊,对了,她在旧金山时住的饭店就是天堂饭店。“你说的光碟片是” 难不成他们和今天飞车追击她的那群外国人有挂勾?不对啊,要是他们真的有挂勾,他何必把她带到这里? “就是你在1413房里捡到的光碟。”总部已经到那间房间进行过彻底,并没有发现光碟的存在,是有可能的就是最后一位住房的人也就是何语竹拿走了。 他们不怀疑前面几位房客,而把箭头指向她的原因是:她的前一位房客,就是总部派出去的人,而他就是将光碟片遗留在那里的探员。 “你们怎么知道我捡到了片光碟?!”不会吧?那种五星级的饭店居然也干起偷拍这种下三滥行径。 “因为我们盘查过饭店里所有的服务生、清洁员,甚至对每一个人进行测谎,确定饭店的工作人员并没有拿走它。除了工作人员外,曾经到过1413房的人就只有你了。”她的语气一听就让人知道光碟是她拿的。 原来不是房里有摄影机!何语竹松了口气,幸好没有摄影机,要不然她这种身材她的身材还是只适合穿着衣服的。 “那个光碟片”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说也把光碟片给弄丢了,可是听他们的口气,那片光碟片好像非常的重要,不然他们不会对饭店里的每个工作人员进行测谎。老天,测谎耶!那种重大刑案才会上场的工具耶!“那片光碟片,被我弄丢了。”而且很有可能会永远的消失了。凡是她弄丢的东西,要再找回来的机率是“零”没错,就是一个大大的圈圈。 “弄丢了?!”杰克不敢置信他这两天的辛苦居然换来她的一句光碟弄丢了。“那,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在哪里弄丢的吗?”只要她给个方位,就算将那地方给掀了,他也要把那片光碟给找出来。 “我不记得了。”她要是会记得,那她就不会把它弄丢,因为她要是有印象的话,不会自个儿去把它给弄回来,还会等到各方人马找上她,拿着枪逼她交出光碟片吗?她又不是白痴。 “你最好说实话!”杰克完全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不记得自己把东西丢在哪里,记忆力再怎么差的人也多多少少也会记得一丁点的。 “喂,你这是什么废话!”何语竹最讨厌别人说谎,她自己在绝非必要的情况下也是绝对诚实的,现在这家伙居然说她说慌!“我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要是我真的记得,我自己不会把它找出来啊!”她气愤的接着说:“我又不是被虐待狂,喜欢人家拿着枪指着我才交出来!再说,那片光碟片对我来说根本没用!”什么国家机密这类的她都没兴趣。 “杰克,她说的不无道理。”钱复生照常理来判断,认为何语竹没有必要说谎,也许她真的不记得把光碟留在哪里。 “我知道!”这点杰克岂有不了解的道理。何语竹要那片光碟根本没用,不但没用,还有可能惹上杀身之祸。“但是,知道光碟在哪里的只有她一个人,不是吗?”世界这么大,他们要上哪里去找那片光碟特别是那片光碟和一般的cd、vcd的外观看起来一致,一点也没有特殊之处。 “这个”钱复生对这个问题也深感棘手。“何小姐,你难道不能再努力想想吗?”现在真的也只能指望她了。 “努力?我早就努力过了!”昨儿个晚上,陆无双帮她分析出为何她会被这些个莫名其妙的外国人追杀之后,她已经努力甚至努力到头痛的想了一整晚了。“我告诉你,猪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飞上天的。”意思是,她再怎么努力也想不出来的。 如果努力真能解决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那人类早找到另一个星球移民去了,哪还会待在这个日渐枯萎的地球。 “嗯。”钱复生听到她这个比喻实在很想笑,但碍于杰克的铁青脸色,硬是忍了下来,用一声轻咳带过。“你说得很对。” “我不管猪会不会飞,总之,还是得说出光碟片在哪里。”杰克坚持的说。不是他想逼她,而是她要是不将光碟片交出,让他们有证据可以直捣红军的核心总部,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嗯,杰克。”钱复生突然想到他有个高中同学,现在是当心理治疗师的,听说心理治疗师多多少少“催眠”或许他们可以靠催眠的方法,将何语竹带回那时的情境,让她说出她将光碟给丢到哪去了。“我有个主意,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只要是有用的,什么方法我都不反对。”事到如今,他也没辙了,要是有人愿意提出解决之道,他乐意之极。 “我们可以用催眠术。” “催眠术?”杰克怀疑的问:“有效吗?” “总得试试看吧。” 杰克无奈的叹口气:“是啊,总得试试看,不成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在以前的案例中,他也曾接触过用催眠术来唤回记忆之类的事,不过不一定每回都管用就是希望这回最好管用,他在心里这么祈祷着。 何语竹盯着眼前这个叫做心理治疗师的家伙已经超过十五分钟的时间了。她不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个无牌的蒙古大夫从他们决定使用催眠术来找回光碟的正确落脚处后,就把他给带到她的面前,还不时要她完全配合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先是要她放轻松完全轻松的地步她是放得非常轻松,轻松到睡着的地步,以致那位心理治疗师后头所讲的话,她全都没听到,等到那位治疗师发现她根本已经睡着后,才赶紧将她唤醒。 而这个要她放轻松的步骤共花了一个小时。 好吧,放轻松不成他又说了一大堆要她跟着他口令做的动作,她非常听话的照做,可是到最后她发现她顶多是动动筋骨,一点也不觉得她被催眠了。 现在呢,又要她盯着他的眼睛。 “你真的觉得这样有用吗?”何语竹实在忍不住了。 她已经足足瞪着他的眼睛看有十五分钟了,瞧得眼睛都发酸了!除了在他的眼里看到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面孔她自己以外,什么也没瞧见。如果她再这样瞧下去,搞不好会成斗鸡眼。 “这个”那位心理治疗师自己也觉得相当奇怪。照理来说,一般人到这种地步应该已经被他催眠了才是。“你真的有放轻松?”或许她心里仍旧排斥他的暗示也说不定。 “先生,我已经放松到快睡着的地步了,你真的要我睡死才肯相信我真的是有‘放轻松’吗?”以前看电影上催眠秀的表演,她就觉得相当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台上那个家伙随便说几句,下头就有人糊里糊涂的被催眠了?还有坊间卖的什么自我催眠的录音带真是好笑,她整卷听完了还是不觉得自己哪里被催眠了。 “这个”钱复生找来的高中同学此时已是满头大汗了。自他执业以来,从没遇过让他挫折感这么大的人。“那么我们再用另一种方法好了。”或许她是属于那种“非常”不容易被催眠的人。在他念书时就知道催眠这种东西,没有什么比较会帮人催眠的人,只有比较容易被催眠的人。 最后,他拿出一只怀表最老套的方法做最后一博,这个方法再不成,他就放弃。 “林先生,请问你到底问出结果了没?”耐心一向不是杰克的长项,在外头等了三个小时后,他终于忍不住进来看看杰克口中的林先生在进行催眠,为了求效果,事前要求清场钱复生找来的心理治疗师到底管不管用? “嗯,我想这位小姐可能比较不容易接受暗示。”催眠在某方面来说是一种对病人的暗示,也就是说心理治疗师若将病人导入坏的方向,那后果就非常的可怕。 “你是说你花了三个小时却全无所获?”杰克不客气的指出事实。 “呃,也不尽然。”心理治疗是要花上长期的时间,短短的三个小时当然不够,他现在并不是在治疗病患嗯,这总要花上点时间的。“我还要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不介意我在一旁吧?”杰克不想在外面枯等,与其在外头干坐,他宁可在这里等结果。 “我想应该没关系才是。”他对这次的催眠不抱任何希望,但是总得要试试看。 在他们两个对话的同时,何语竹看着神情相当疲惫的“林先生”心里不禁同情起他来,她正在考虑要不要假装被催眠,帮他找回点自信。当然啦,这样做是找不回光碟片的,可是却可以帮助一个人拾回自信心嗯,就这样办吧,平常要多积点阴德才会有福报。 “那,何小姐,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林先生拿着怀表在何语竹面前晃动。 “呃,可以了。”她没演过戏,不过应该不难才是,反正观众才两个老天,她现在看到那个晃动的怀表头就痛得要命!本来她还打算让那个怀表在她面前晃个一、两分钟才开始上戏,但是,她要真的让它晃个一、两分钟,她可能想演戏都不成了。 “那么,何小姐请你专心注意这个怀表。”接下来这位心理治疗师便相当认真的执行起他的工作了。 不到二十秒,何语竹的眼睛慢慢的闭上,身体有点左右摇晃的迹象这是她从电视上什么世纪催眠秀中学来的。 被杰克唤作林先生的心理治疗师一看到她的动作,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她终于被他给催眠,还是用那种最老套的方法。 “何小姐,你可以告诉我你现在的感觉吗?”他力持镇定,且要保持专业形象,不能将得意的神色表现在外。 “很舒服,很轻松。”事实上她头很晕、很想吐。 “好,那么现在我要你将时间往回推,推回你在旧金山的那个晚上。”他试着领她回到当时的情境。 何语竹在心里考虑了会儿。老实说,到旧金山的那几晚也不就两晚她除了对总统套房里的卫浴设备印象深刻外,其他的忘得也差不多了。但是,她的确记得有个浑身是血的家伙拿着枪对着她向她讨光碟她现在知道那人要的不是磁片了也记得她跌倒后,那人也倒在地上,然后她爬了起来往他身上踹了几下,还用花瓶砸了他。可是,对他们想要知道的“光碟”她真的是毫无记忆了。 “我下了飞机,上了巴士,然后到了天堂饭店。”总要演得像一点嘛,把她记得的部分给说出来。“然后我到柜台checkin,有侍者带我到1413房。”很奇怪,细节她都记得住,就是重点忘了。 杰克在一旁全神贯注的听着,虽然她现在所说的都不是重点,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我到房间之后先把我在洛杉矶买的礼物分门别类放好,然后再到浴室里洗澡,洗完澡后我出去吃晚餐”像流水帐般,她一件件的对他们交代她在旧金山的行程她对自个儿的父母交代都没这般的详细。“等我再回房间时,有个小偷到我房里搞破坏,他说他要光碟片。”然后,她把自个儿趁人之危对那小偷“施暴”的事情省略不说。 “林先生,她并没说出重点啊。”杰克听了这一大段废话,愈听愈是光火。他现在听到的这个版本,和他在旧金山市警局看到的纪录大致相同;他要听的是他们的探员昏倒之前的事何语竹口中的小偷就是总部派去执行这次任务的探员。 “嗯,这个杰克,我想并不是所有事都可以藉由催眠来得到结论的。”他能顺利虽然试尽了所有方法的催眠她,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奇迹了。如今,还想要透过催眠来得到他们要的东西,实在有点困难。 “你是说,这个方法行不通?”杰克不抱希望的问。何语竹刚才回述的过程里,从头到尾没提到有关光碟的事,可是她又承认自己拿了它,会不会是她根本没被催眠? “的确行不通。”林先生遗憾的回答。 “唉,看来也真只有如此了。”杰克故作遗憾的说:“林先生,如果你现在要她拿刀子自杀,”他在她背包里搜出了把菜刀。“她会照做吗?” “应该是会。”林先生老实的回答。理论上来说应该是会,不过这样做是犯法的。 “那好,我要你叫她这么做。”杰克叫外头的人将他在何语竹背包里搜到的菜刀给拿了过来。“这把是她自己的刀,上头也只有她的指纹,”他把刀放在何语竹的手上如他所料的,她的手正微微的发抖。“既然她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了,那么留她在这世界上也没什么用处了。”他要她承认她自己根本没被催眠。 “这这”林先生这时心里开始臭骂起找他来这里的钱复生。“我不能这么做。”他是个心理治疗师,可不是什么杀人犯。 “林先生,”杰克一步步逼近他。“看来,我不说明白不行了。”由于他有副运动员的身材,再加上酷似常演反派的汤米李琼斯,总给人一种他是“狠角色”的错觉,因此总部最喜欢找他扮黑脸,不需要太多的严词恐吓,只要稍稍板起脸来就够瞧的了。“你并没有太多的选择机会不是你死,就是她死,生死一线间,就看你的抉择了。” 何语竹听到杰克说的话之后,马上张开眼大叫:“等等,我没有被催眠!”开玩笑,要是真的照他所说的,她不就死定了。 手上的刀被她给丢得远远的本来是想拿刀和他奋力一搏的,可是一想到对方人多势众,个个又是持械以待,她就只有一把菜刀,能有什么作用啊。 “这么吧,麻烦你再去找一个催眠大师来,我相信他一定能帮你们找到我弄丢的磁片的。”好方法,值得一试,同时也可以拖上许多时间。 “何小姐,演完了。”事实上她演得还挺好的。“这个,你是说,你愿意再找个催眠大师喽?” “既然你承认你的戏演完了,那么我的戏分就到此为止了。”看来催眠对她来说真的一点用也没有,这下子他得找别的方法,好让她“恢复”记忆了也许旧地重游可行。 “那很好,大家都不必演戏了嘛。”何语竹顺口接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什么?你刚刚也是演戏?” “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会把你给宰了?”杰克可不会做这种麻烦事杀她,那多浪费他的才能。 “妈的,那你刚才是在耍我喽!”何语竹气疯了!他居然敢这么对她,害她怕得要死,结果他居然是在耍她!“可恶!” 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用力的扑向杰克,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使她顺利将杰克扑倒在地。“你以为台湾女人都是好欺负的吗?”她捉着他的领子使力摇晃。 “嘿,小姐,冷静点。”杰克被她这么一扑,摔得有点晕眩,甭提他还成了她的肉垫子。“只是个玩笑嘛。”他看得出来她真的是气得失去理智了,因为任何一个还有理智的女人是不会攻击“绑架”他的人。“何况,你不也演了出戏来整我们。”她的演技还真不赖。 “那不一样!”其实没什么不同,但是她是出于好意拯救一个心理治疗师的信心哪像他纯粹想看她出糗! 就在他们两个僵持不下的同时,在外头待命的菜鸟群们听到房里有巨响两人落地声传出,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人手一把枪,踢开房门,一古脑儿全冲了进来,却看到两人状极亲密的躺在地板上,以及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心理治疗师。 “哇,杰克!”殿后的钱复生在确定前方没有任何危险发生后,推开像定格般呆住的菜鸟群,挤到最前头,看见两人一上一下何语竹在杰克身上的场面,不禁惊叹出声:“你真行,进来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让她欲火难耐的扑在你身上。天啊,看来大家以后要改口叫你‘情圣杰克’,而不是‘活火山杰克’了!”真是一大奇观,杰克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被一个女人给上了。天啊,他得赶紧传封电子邮件回总部让大家知道才是。 “复生,你误会了。”杰克可不想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老天,情圣杰克?饶了他吧。“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是啊,当然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毕竟我都看到了。”钱复生挪揄的说。 “何小姐,别压着我,快让我起来。”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压着他不让他起来。 “休想!”由于杰克之前和钱复生的对话都是以“快速”的英语在进行,因此何语竹是有听,可惜没有懂,当然也不知道别人误会了他们两人的关系。但是,她察觉杰克有要脱离她的压制的企图后,干脆像只八爪章鱼般的死缠着他,硬是不放手。 好不容易有机会报一箭之仇,说什么她都不会放过他的。 “噢,天啊!她现在可是热情如火啊!”钱复生挥动双手,示意那群菜鸟们出去。“杰克,别拒绝人家小姐的好意嘛。”送上门的艳福怎么可以往外推纵使男方不是出于自愿的。“我们这就出去,你们好好享受吧。”他要当个识相的人。“还有,放心,直到你们出来前我绝不会让任何人进来的嘿,老林,你还楞在这里做什么,快跟我出去。” 就这样,钱复生在彻底清场后,留下了这一对被误会的男女。 “何小姐,你再不放开我,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杰克多的是可以摆脱她的方法,虽然有一半不适用在女人身上不过,话说回来,他何曾被女人这么压制过?床上除外另一半呢,对她来说又太残忍了点。 “不客气!”何语竹听他这么说,不禁满肚子气。“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了!”要算客气,也就那个叫钱复生的人。他?天啊,他那个叫客气的话,这世上就没什么不客气的人类了。 “我现在对你已经算涸仆气了。”他知道他“请”她过来的方式的确不太文明,但做了就做了,又能怎么办?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以前安抚直接关系人情绪的工作从没落在他头上过,现在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所以麻烦你赶紧起来,免得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他要是三分钟之内没出去,一定谣言满天飞。如果超过三分钟,又在半个小时之内,那么他一定会被钱复生取笑。总之,他得赶紧出去。 “误会?”他们有什么关系好让别人误会的吗?“有什么好误会?” “他们会误会我们在这里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杰克本想直接将“做ài”两个字说出来,但是怕何语竹这个保守的东方女性不能接受,反而以为他对她有非分之想,那可就糟了。 “不该做的事?”有什么事不该做吗?“喂,先生,麻烦你说明白点好吗?你这样词不达意谁懂啊?”这阿都仔怎么搞的,这么喜欢转弯抹角的,外国人不都很直截了当的吗?怎么让她遇上一个这么龟毛的? 这会儿,何语竹似乎有点忘了她是在“压制”他,反而和他聊起天来。 “杰克。”杰克受不了她老是先生、先生的叫,挺怪的,他自己听起来也觉得别扭。 “什么?”这家伙会不会是给她压得神志不清啦,怎么她问东,他答西? “叫我杰克就成了,别叫我先生。”他是比她先生,但也不需要时时提醒他。 “喔,这样的话,你叫我语竹就成了。”不能厚此薄彼嘛。“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不该做’的事。”真是的,被他这么一搅和,居然和他哈拉了起来,正事都给放在一旁了。 “做ài。”他简洁有力的给了她一个相当明白的答案。“做ài?”这又和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了?“谁和谁啊?” “我们两个。”杰克不懂她是装傻,还是真的不明白。“刚才他们全部的人都退出去,就是为了这个。” 何语竹听到他这么说,吓了好一大跳!“笑话,谁要和你这个进化不完全的人类做ài!”开玩笑,他身上毛绒绒的活像一只大猩猩,她才不要和这种大猩猩上床。“浑身是毛,恶心死了。”除了脸部以外,她猜他身上可能没有一个地方是没毛的。 “什么!?”她居然这么看待这个象征男子气概的体毛!“何语竹,请你看清楚,这个叫‘性感’!”恶心?亏她说得了口!他这身毛可是所有东方男人求之不得的他念大学时曾到台湾当一年的交换学生,同寝室的室友个个都求教于他,要怎么做才能像他一般她居然说它“恶心”!“没长大的小女孩不懂就别乱说。”他猜她除了自己老爸的裸体也可能只有上半身裸露外,没看过别人的了。 “谁说我不懂的!”说她不懂?有没有搞错?“那些帅哥模特儿身上可不像你身上这么多毛!”他们当然也有体毛,可不像猩猩般布满全身啊他们是该有的地方才有,像安东尼奥班德拉斯的胸膛不就挺干净的他是帅哥,可是不是模特儿。 “算了。”三分钟的时限快到了,要是他真的三分钟到了还没出去,那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虽然,他长得称不上“帅”可是有为数不少的女人都认为他很“性格”因此他的女人缘向来不差。他可不能为了她,让他的伙伴们以为他对女人的品味变差了瞧瞧她,干扁四季豆一个!长相呢?街上随便找来个女人都可能比她美丽。她不屑和他做ài,难道他就想了吗?这未免也太委屈自己了点。“好么,语竹,我们已达成了初步的共识了。”他们彼此都对对方没“性趣”“要是你不想让外头那群家伙为我们正在做他们想的的那档事。”要是真的和她上床,他会以为他是在非礼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麻烦你现在让我起来。” 天啊,在他的家乡,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发育都比她好。“当然。”她的初夜权可是要给一个世界无敌、宇宙超级大帅哥的,要是让外头那群人以为她和他有什么瓜葛,她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和这个大猩猩上床?这一辈子永远不可能!要让他好看,等会儿再说,目前名节重要。 第五章 钱复生才刚燃起一根烟,准备轻轻松松打封电子邮件给一些个同事时,却意外的看见杰克走了出来。 “你们”一个人的速度再怎么快也不可脑旗到这种地步吧?“这太快了点吧?”就算是脱衣服也要花点时间啊。 “把你脑袋里的色情思想给我抹掉!”杰克生气的说:“我和她之间除了公事外什么都没有。” “嘿,杰克。”钱复生可不这么想。“要是你和她之间真的没什么,你怎么会任她压着你?”他看到杰克板起脸来,仍然不怕死的说:“好吧,就算你对她没什么感觉,可是她对你应该是。”没有女孩子会无缘无故的扑倒一个男人,尤其是男人还要求她撤身时,她的回答居然是更紧的拥抱他杰克和何语竹虽然是躺在地上,不过他们的身上说明白一点,就是拥抱要是杰克对她没意思,那么她对杰克该有点喜欢吧?虽然,她对“喜欢”的诠译方式有点奇怪,不过中国女孩子嘛,难免害臊了点。 “拜托你闭嘴好吗"杰克不想和他争辩这个无意义的话题。“你那位心理治疗师同学呢?”出来之后倒是没看到他。 “喔,他看来受到了极大的挫折,我让人送他回去了。何小姐呢?”她不是应该和杰克在一起的吗? “我把她给铐了起来。”杰克一脸心虚的说。 当何语竹离开他身上之后,他一个翻身,下一个动作就是将她反手铐在椅子上种种迹象显示,只要让她一自由,他就会倒大霉。基于自身安全的考量,他决定将她再铐起来他已经黑了两个眼眶,可不想再有别的地方挂彩。 “什么?!你又把她铐起来!?”钱复生不敢置信的看着杰克。“杰克,你是怎么了?”至此,他是说什么也不相信杰克对何语竹完全没感觉了。他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欲盖弥彰,只会愈描愈黑而已。“这不像你的做法啊。”通常他对女人称不上彬彬有礼,可也不会粗鲁成这样啊。 “她打黑了我的眼眶,你还问我怎么了。”他铐她的确是有点过分,不过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确保他的人身安全。“不然你以为我该怎么做?赞美她?” “嗯,她的确是满带种的。”钱复生倒是满佩服她的,居然能两度对杰克动拳还能命中目标这种事没有多少人做得到的。 “得了吧你,要是今天换成是你,我看你可不会这么说。”根本不可能!有哪个人被揍了,还会去赞美那个赏自己拳头吃的人。 “可是我可不会将人家给掳了过来,又将她给铐了起来。”他认为杰克被揍活该。“我看她现在一定恨死你了。”看来她对杰克有的好感如果真照他推论的话这小小的爱的种子恐怕已经被愤恨的怒火给烘干了发不了芽啦。 “嗯。”杰克含糊带过。何语竹岂止是恨他而已,这样的说法还太过含蓄了。 当杰克再度将她给铐了起来时,她可是极尽所能的将她所知道的“国骂”一古脑儿的丢向杰克。不仅如此,在他铐住她的手时,她死命的用脚踢他踹不到,但她不放弃尝试。 杰克离开那个小房间时,她已经诅咒到他的父执辈去了如果照时间推算的话,她可能已经把这笔帐算到他那搭五月花号到美国开疆拓土的英国祖先头上了。 “好了,不提这个。”钱复生有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问。“你说,我们现在该拿她怎么办?总不能将她一直铐在这里吧?” 这样是非法的。如果何语竹愿意的话,她绝对可以上国际法庭告他们一状,而且她一定会胜诉,要是真成这种情形,他们可能要替总部做上好几年的白工来偿还总部支出的大笔赔偿费用甭提这费用还是因他们而起的。 “我们不能就这么让她走。”杰克倒是认为钱复生的提议很吸引人,不过他说得对,他们不能将人一直留在这里。“红军的人会找上她。我们不能坐视这种情形发生。”而这意味着“危险”;一旦红军发现她不知道光碟的下落,那么她很有可能成为这世上众多无名女尸中的一具。不知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她成为一具冰冷、不能说话、没有任何反应的尸体,他心里就一阵恐慌。 “嗯,那我们该怎么做?”钱复生一向不参与这方面的决策,但是基于同胞爱同时,她也是个有趣的人他想帮她。 “我还没想出来。”杰克皱着眉头说他们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也不能让她回去。 “我有个好主意。”一个相当了的主意,不过他不认为杰克会喜欢。不,他一定不会喜欢。 “说来听听。”聊胜于无,也许管用也说不定。 “由你当她的保镖怎么样?”钱复生眉飞色舞的说道:“要是有你在她身边的话,我相信红军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再说要真有突发状况出现,你也有能力可以保护她。”他对杰克的能力深具信心,光凭杰克入行十几年还没嗝屁这点,就教人无法否认他的能力。 “什么!”叫他当她的保镖? “是啊,既然我们不能将她留在这里,自粕以派个人在她身边吧?所以你是最佳人选了。再说她要是突然找到、或者是想起光碟片在哪里,你也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那片光碟片里头可是记载着红军买主、交易货品、交易地点、交易时间、经手人,甚至连银行转帐号一应俱全,要是能找到,红军非完蛋不可。“如果我们派那些菜鸟去,我看不只是何小姐有生命危险,就连他们也有可能完蛋。”他的分析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钱复生说得有道理,由他去保护何语竹看起来是目前唯一的方法在他们还想不出别的方法之前,它是最好的。 “由我保护她”虽然她打黑了他两个眼眶,不过他也不能坐视她身陷危险。“这个方法是可行,但是你以为她会愿意吗?”与其叫那些个菜鸟去那里碍手碍脚的,倒不如他自个儿来。 “这个”钱复生看向传出巨响的小房间听来,何语竹正在里头进行破坏。“如果我们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想她应该是不会拒绝才是。”等会儿他要向总部要些经过红军挟持过后的人的惨状,他相信在看过那些图片之后,何语竹不但不会拒绝,搞不好还会要求他们多派些人手。 “嗯。”杰克点点头。“这倒也是个方法,我想她还不至于笨到拒绝我们提供的保护才是。”何语竹在他心目中的评价是没有什么大脑的暴力女。 “汤米,你找几个人把我们的客人搬到这里来。”连人带椅,杰克可不会在何语竹仍在气头上时将她手上的束缚给解开,这么做只会多几个人挂彩而已。 “搬?”汤米愣住了,为什么要把她给“搬”过来?” “没错,搬过来。”杰克不理会汤米的疑问。“还有,注意点,别让她给踢到了。”他可没忘记她的脚是自由的。 “你这个王八蛋!赶紧放开我!”何语竹一见到那个将她铐住的人猿她认为杰克身上的毛,可能和东非人猿差不多后,恶狠狠的威胁说:“你要是不放开我,哪天等我自由了,一定到警察局告你绑架,再到法院申请限制你出境,然后要你接受中国法律的制裁,最后还要向法院要求对你提出民事赔偿!”她被他给吓得半死既然要要求赔偿,当然要把情形说得严重些,金额才能大一点不说,还害得她不能去上班,这些要是不叫他赔,她就跟他姓! “语竹,”杰克没忘之前他们在小房间时对彼此省略了“先生”、“小姐”的称呼。只是当他这么叫她时,却引来钱复生暧昧的眼光,杰克则是回了他一记白眼。 “请你先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他注意到带何语竹过来的菜鸟们几乎人人挂彩这不能怪他,他事前已经警告过他们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嗟,谁要跟他说话!“都跟你们说光碟片不在我身上了!”既然他们已经知道她不知道光碟的下落,就该放她回去,还留她在这里养蚊子啊。 “不,我们不是要和你谈这个。”态度不太好,不过杰克不介意,要是她真的一改“常态”他已经将她的暴力行为视为常态轻声细语,那他才真的不习惯。“我们现在要谈的是攸关你生命安全的事。” “生命安危?”何语竹不解的看着杰克。“发生了什么事吗?”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耍她。 “你还记得昨天和今天想要抓你的那些外国人吗?”果然,她是个爱惜生命的人,这会儿不但不再恶言相向,反而相当专心的听着他说话他突然发现不恶声恶气,龇牙咧嘴的何语竹长得还满惹人喜欢的。 何语竹下意识的点点头。 “你有听说过黑手党吗?”红军的行事一向严谨,甚少失手,以致各国的情治单位虽然将红军列为重点查灿谠象,却苦无证据将他们一举成擒。因此,一般的老百姓根本不可能知道有红军这个犯罪组织的存在。 “你说那些人是黑手党的?”不会吧?她没伟大到需要找来黑手党的杀手解决她;再说,她连一句意大利话都不会说,怎么会惹上意大利人。 “不是,但是他们的组织却和黑手党齐名。”在各国的情治单位里,这两个组织的确齐名,不过在“大众知名度”上,红军可是大大的不如黑手党没法子,黑手党历史悠久,再说只要组织人数一多,难免树大招风,惹得世人皆知。 “啊!”何语竹张大口,惊讶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拿的那张光碟片里,载有他们所有的犯罪纪录,因此他们会不计代价的找到它。”杰克看见钱复生正在列印某些东西,看来总部已经将图片传过来了。“要是让他们抓到你之后,却发现你把光碟片给丢了”为了制造效果,杰克在这里停顿了会。 “会怎么样?”何语竹吞了口口水,紧张的问。 杰克接过钱复生递给他的纸张,略为翻动之后,再递给何语竹。“像这样死状凄惨。” 何语竹看着手上张张恐怖至极的“人体肢解图”红润的脸色刷地惨白不但白,还白中带青。“天啊,他们好残忍!”其中有张图片中的人的皮肤居然没有一块是完好的,真的是体无完肤。 “那我该怎么办?”不,她才二十六岁而已,她还年轻,还有许多事情想做,她不想死要死,也要死得痛快些,那些个死法不,她可不要这样! “何小姐,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帮你。”钱复生见收到预期的效果,马上向她提出稍早他向杰克提的方案。 “什么方法?”只要是能安安全全、健健康康活下去的方法半死不活的也不成她都愿意配合。 “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钱复生清清喉咙继续道:“这个人必须是最好的那就是杰克。” “他?”何语竹怀疑的看向杰克这个只会拿手铐脚镣对付她的混蛋?他最好的?“嗯,有人保护是很好”二十四小时都有人陪着也不错,至少要逃跑时还有个垫背的,子弹来时还有另一个活生生的肉靶子,但是他?“不过,你们难道没有更好的吗?”他连着被她k到两次的家伙是最好的?怎么可能。 “我觉得这个人看起来不错。”她指向带头将她给“搬”过来的汤米虎背熊腰的,体格不错,看起来挺耐打的,应该挺能打的才是。 突然被何语竹指名的汤米由于听不懂中文,也不晓得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但是由杰克投射过来的眼光“分析”不论何语竹说了什么,总之对他是绝对不利的。 他求救似的看向钱复生,钱复生看他可怜要是让杰克对汤米“特别照顾”他的日子会比地狱还难过于是快速的将前因后果给翻译了一遍。 汤米听了个大概之后,连忙对何语竹说:“不、不、不,我只是个新进人员,我们组长才是整个oiac里最好的!” 经过众人在小房间里看到的那一幕,他们现在全把何语竹当成杰克的马子,而现在她居然当着杰克的面说他比杰克好,他是不晓得杰克的度量多大同时,他也不想知道但是,任何一个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被指称不如别人,有哪一个男人能受得了的?甭提杰克的脾气又不太好。 “何小姐,请你相信杰克绝对是全oiac里头最好的,他有足够的专业素养以及经验来保护你。”钱复生向何语竹大力推销杰克。“只要是他保护的对象,要是有死亡情形,也绝对是在自然情况下去世。”他不敢说杰克保护的对象全都还活着,但是他可以非常肯定的说,他们没有一个是被人给杀的。 “真的吗?”何语竹仍旧不太相信杰克有钱复生说的那么优秀。“他真的这么了不起?” “相信我,他的确是。”这倒不骗人的。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拒绝我们的提议。”在一旁的杰克听着两人的对话,颇不是滋味。他平常是不太想炫耀自己的功绩,但是他也不曾被人如此严重的“歧视”过。 “没鱼,虾也好。”何语竹用眼角看了眼不太耐烦的杰克,心里虽然老大不愿意,但是钱复生如此强力的推荐他,况且,这可是直接关系到她的生命安全耶。唉,有总比没有好,至少他身上也有枪,可也总比赤手空拳好。“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不太满意,不过可以将就将就。 她又想到一件事。“等等,你们说是‘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贴身”保镖? “当然,扣掉你上厕所和洗澡的时间。”简单的说,他们两个会随时不论白天或晚上随地不论公开或私人场所的在一起。 “你是说他要和我睡在一起?”何语竹可不认为她的床够大,可以让两个人躺在上头,而没有任何接触他简直快要是她的两倍大了嘛。 “睡在同一个地方,但不一定得睡在一起。”杰克面无表情的补充道。她在想些什么以为他不知道吗?他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再说,她那种身材是怎么也引不起他的“兴趣”的。 “喔,这样啊。”嗯,她可以去划个睡袋给他,幸好她房间的空地够大,要不然还真不知要让她睡哪里才好。“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你还有什么问题!”杰克终于忍不住了。女人就是麻烦,有问题也不会一次问完,还要分段! “你凶什么凶啊!”哼,别以为他长一副凶模样,每个人就得怕他,她才不吃他这一套!“我有问题不能问啊?!”要是她有能力可以对付那些个坏蛋,她还需要仰人鼻息吗? “有问题快问,别拖拖拉拉的!”妈的,怎么女人讨人厌的特质在她身上一应俱全,那些讨人喜欢的她却一样也没有! 何语竹转过头不想搭理他,直接对钱复生说出她的问题:“那他也要和我一起去上班喽?”要真是这样,这可是个大大的麻烦了。公司里人那么多,七嘴八舌的,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讲,再说有个外国大个儿杵在那天花板不是很高的办公室里不是很怪吗? “你不可以去上班。”她绝不能去上班,愈是人多的地方危险性愈是高,要是红军的人利用人群乘隙将她带走,那可就麻烦了。 “你叫我不要上班?”何语竹气呼呼的看着杰克。“我不上班,你叫我吃什么?!”叫她不要上班,难不成要她喝西北风不成。“好啊,我不上班你养我啊。”她抬起上巴看他要怎么说。 “好。”杰克二话不说,一口答应。“我养你,你不要去上班。” 在一旁的钱复生听到杰克这么回答,不禁傻了眼哪有这种道理的。当她的保镖,还要负责养她? “喂,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啊?”她听他这么说也吓了好大一跳。不过,她猜想他一定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这个养可不是请我吃饱就成了哦,”她得先警告他。“这个养可是我要钱,你就得给我钱;我要吃什么,你就得负责弄什么给我吃;我要去哪儿玩,你就得带我去玩。”以上三项,养她二十多年的父母亲都没能做好,她就不信他会同意。 “没问题。”杰克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应声答应。“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三件事。” “说来听听。”她可不像他一般不用大脑。 “答不答应,一句话。” “你不说我怎么答应。”这不是变相要协吗? “你真的要照我所说的养我?”得先确认一下,要不然说什么她都不答应。 “他们都可以当证人。”杰克指着身边的菜鸟军团以及钱复生他正忙着翻译他们两人的对话给菜鸟们听。 “嗯。”不上班,有人养反正她在那家公司待得也够久了,该是跳槽的时候了。这段“被保护”的日子也不知道要多久就当作是休息吧。“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反悔。”他们是有条件的交换条件。 “当然,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准反悔。”要是她敢反悔,他就再拿手铐将她给铐起来。 “你当我是什么人!”何语竹生气的说:“我可是一诺千金、一言九鼎的。” 她是看情况的一诺千金,视情形的一言九鼎;不过,基本上来说,她这个人还算守信用。 “最好如此。”杰克对她所说的话不是很有信心。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首先,你向我要的钱得是花在有用的地方,我才给。”他手边是有点积蓄,但不是什么有钱人,要是她向他要钱买什么名贵珠宝,他可是绝对付不起也不愿意付。 “什么?!”这不像她小时候向老爸老妈要钱时一样了? “再来,你想吃的东西得是我会煮的。”他唯一会煮同时也能吃的就只有炒蛋还是那种有点焦黑的炒蛋她要是想吃,他不介意煮。但她要是想吃别的,就别指望他了。 “啊!”要是他煮的东西不能吃,她不就得自己弄了? “最后,你想去的地方必须是经过我认定后没有危险的地方。”他个人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就目前来说就是这里了。 “天啊!”照他这么一说,她不就哪儿都别去了?! 老天,她被骗了!早知道说什么都不能答应他的条件!现在可好,她不但失去经济自主权,还有可能沦落成一个煮饭婆,最惨的是,她简直和一个被关在监狱里的囚犯没有两样嘛。 陆无双知道她第一节课已经彻底迟到了只剩十分钟就要下课了她仍旧在床上正确的说法是沙发对着天花板发呆。“还是去吧。”是啊,还是得去,毕竟最近没什么流行性感冒,她要找理由请假不容易的。 她拿起何语竹给她的运动背包,打算将教科书全给塞进去,却意外的在背包的夹层里发现一片光碟。 “原来就是这片光碟啊。”这片替何语竹惹来杀身大祸的光碟竟然让她给找到了。“看看里面有什么要人命的东西好了。”会引来一堆人过海而来想必里头的资料一定很有价值。 陆无双走向有五步之遥的电脑,将光碟片放进光碟机里,利用win95里头的档案管理看看这片光碟到底存有哪些东西,结果除了一个占了满多记忆体空间的文字档外,什么也没有。 人皆有好奇之心,反正将这个档案叫出来看看也不花什么时间也不过让滑鼠多移动几个位置而已陆无双静静的坐在电脑萤幕前等待。“这是什么东西?”乱码,一堆看似没有意义的乱码。 “人啊,都是有劣根性的。”陆无双既不失望,也不生气,她只是将这个档案关闭,然后将光碟片取出来。“别人愈是不让我知道的事情,我愈是想知道。” 虽然她不懂这些电脑的东西,但学校里总有人会懂的。现在一大堆的电脑鬼才全都是学校里的毛头小子,她就曾经听说最近有个非常有名、杀伤力非常强的电脑病毒就是她念的学校里头学生的杰作。然后,她又恰巧认识一些个什么都不会,只会玩电脑的家伙他们应该会有办法吧? 锲而不舍才是做学问的精神。 至于上课,请个两节女生特有的病假生理痛应该没有人会有意见才是。 于是陆无双慢条斯理的收拾地上的一团乱,然后将一些该还给学校图书馆的书籍放在何语竹给的背包里,拿起脚踏车钥匙出门去。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她才到了校门口。停好车,便直朝理工学院的研究室走去。 “毒王在吗?”这个毒王以前和她是同班同学,只不过她是到外头工作个一年后才继续念书,而她口中的毒王则是大学一毕业就考上母校的资讯工程研究所,现在已经念到博士班了。 “毒王不在,”一个戴着沉重黑框眼镜眼镜的女孩子回答她。“他猜拳猜输了,负责帮我们到外头买午餐回来。”这个研究室里的人全都是毒字一族有的专门写电脑病毒,另外的就专门解毒。“你在这里坐一下吧,他大概再五分钟就会回来了。” 陆无双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口问道:“你们之中有没有人会将乱码还原成能读的资料?” “那得要有密码才行。”另一个陆无双不认识的人回答。 “谁说的,不一定要有密码。”刚才戴黑眼镜的女孩子反驳他的话。“我有个网友给了我一套软体,是专门用来将乱码还原成文字的听说这套软体是cia研发出来的。” “这么说你有办法喽?”陆无双看向她。“要真是这样,我这里有份东西要麻烦你。”她从背包里拿出那片激起她无限好奇心的光碟。 “没问题。”女孩接过光碟。“不过你可能得等上个两天,我明天得交一份报告,要到后天才有空。” “没关系,这东西不急。”陆无双相信何语竹应该还可以撑个两天。 “无双,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毒王拎着一袋便当回到研究室,一进门便看到他大学时代的同学。“对了,上次那份资料谢谢你了。”上次了陆无双代笔帮他写了一篇文章。“不客气。”陆无双早忘这了这件事,不过他现在既然又提起,不让他报答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这事她是突然想到的。 “没问题,别说你上次帮过我,就冲着我们八年的交情,只要我办得到,一定没问题。”毒王倒是挺够义气的。“是这样的,我麻烦你的朋友帮我解读一份文件,”她指指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女孩。“你可不可以在她解读完之后,帮我烧一片这片光碟的拷贝?”两份一样的有什么意思,当然还要有点别的。“同时,在那片拷贝里烧一个你写过最毒、最厉害的电脑病毒程式在里头。”就是故弄玄虚的后果谁叫那些人要弄些让她看不懂的东西。 “你要多毒的?”毒王感兴趣的问。 “嗯”陆无双想了想,侧着头说:“最好能让整个作业系统全部完蛋这样吧,看看有没有办法干脆让那些中了毒的电脑,全部换个新的硬碟。”这样应该够了吗? 她这个提议引起整个研究室的騒动。“嗯,这个提案非常的有挑战性。”毒王摩拳擦掌,看来跃跃欲试。 “的确。”那个戴黑眼镜的女孩也如是说。“我们要不要找些同行一起来弄一个最棒的程式?”弄一个无法清除的病毒,只要一开机就会将硬碟给重新format的那种。如果这病毒一直存在硬碟里头,又无法清除,那么那颗中毒的硬碟等于是报废了。“我等会儿就去发e—mail,我想明天应该就会有回音。”多亏网际网路让天涯若比邻。 “这样就麻烦你们了。”反正电脑的事她不懂,她相信他们的专业能力,这事就交给他们了。 等他们弄好了之后,她会将光碟交还给何语竹的,不过是那片加了料的光碟。 第六章 何语竹为了自身的安全接受他们的提议后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里,她不是吃饱还得自己煮就睡,再不然就是和钱复生打打电动玩具,其他的时间便和那些个不会说中文的人练习她的英文,至于那个说要当她保镖的杰克则是不见人影。整整三天,她都待在这个建筑物里没有外出过。 “好闷啊。”何语竹忍不住要发起牢騒来。“我要是再不出去晃晃,会郁抑而终的。”同时,她也相当担心那逃讵在路边的爱车现在不知流落何方了。要是被交通大队给吊走也就算了,但是要真那么不幸被偷了天啊,她甚至连贷款都还没缴清呢。 “钱复生,带我出去玩。”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继续待在这里。 “不行,杰克不在,你不可以出去。”钱复生严词以拒为了她的安全起见。 “可是那家伙已经有了三天不见人影了,他要是在外头,那我这辈子不就别想出去了。”那个浑球!什么保护她!保护个头啦!连人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还说要保护她超级没有责任感的人。 “你说谁死在外头了?”杰克一进门就听到何语竹的抱怨。“还有,不准你出去。” 这三天他全在外头打探红军那群人的消息。据他得到的情报指出,他们现在正全力搜索何语竹的下落,不但如此,他们甚至又派了另一组人马到台湾来,看来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喂,你是想闷死我啊?”不准她出去?就算监狱里的犯人也可以到外头晒晒太阳、会会亲人之类的,她现在过的日子是连犯人都不如啊。“我要出去晃晃,难道也不成吗?”昨天她看到百货公司的广告,开始折扣战了,以往她会在打折的第一天冲到百货公司晃个一圈,就算不买东西,也会心情很好。现在别说去百货公司了,就连到便利商店买包巧克力都不能。 “我们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杰克以安全为由拒绝她的要求。“你要是到外头,就有被他们找到的危险,”他不敢说整个城市里全市布满了红军的眼线,但是,只要是何语竹可能会出没的地点住宅、公司他们全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你不守信用!”何语竹气愤的说:“当初我们是怎么约定的我想要到哪里去玩你就得带我到哪去!”现在她并不想出去玩也没什么好玩的她只想到外头透透气而已,就被他拒绝了,其他的更不用提了。“结果呢?我现在只要到外面走走而已,你都不让我出去了,你这个出尔反尔的骗子!” “我也说过,你要去的地方得是经过我认定没有危险的地方。”杰克可也没忘她答应他的事。“现在外头全是他们的人,难道你想被他们找到吗?” “你难道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依她个人之见,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地方叫绝对安全的。“人愈多的地方,他们愈不敢下手。” 笨,一点常识也没有!那些个想杀她的家伙可是群犯罪组织的外国人耶,要是他们真敢在公众场所对她下手,岂不是公然暴露身份吗?到时引来一大堆警察不说,搞不好和他们有仇的国际司法组织也全出现了,她就不信他们会愿意惹上这种麻烦。 “你说的没错,但是没有什么事是百分之百肯定的。”杰克已经累了整整三天,没体力和她继续争辩下去。“别忘了你也曾答应我的那三件事。”他顺手又燃起一根烟。“想出去过一阵子再说。” 何语竹抄起放在桌上的白开水,在没有任何预警下将那杯水往杰克脸上泼。 “嘿,你在搞什么鬼!”可恶!他不带她出去就这个样子! “抱歉,公众场所全面禁烟。”她拒抽二手烟。“你想搞慢性自杀我不反对,”他想死也不干她的事,但是拖她下水就不对了。“但是,我还年轻,日子还没过够,所以我拒抽二手烟。” “这里不是公众场所!”这里是他们的临时落脚处,而他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谁说不是?三个人以上就叫众!除非你自己承认你不是人!”他顶多叫类人猿。 “什么?!”她居然说他不是人!“你说我不是人?” “我没说,你自己承认的。”她的确没说。“你要是真的是人,那你干嘛这么激动。”他这叫愈描愈黑。 “杰克,”钱复生在一旁看他们两人一来一往的唇枪舌战挺有趣的,但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会因为忍笑而忍到得内伤,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他还是出来调停的好。“你就带她出去走走嘛。”有杰克作陪,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再说,这个地方毕竟是她的地盘,真要是红军的人找上来,她应该逃得掉才是有杰克垫底的话,这点不成问题。“语竹说的没错,人多的地方红军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你叫她什么?”杰克听到钱复生叫她名字叫得那么亲密几天前还是何小姐心里大大的不快。 “语竹啊,你不也这么叫她?”哦,绝对有问题!他现在连叫她的名字杰克都会介意。“我们大家现在都这么叫她啊。”嘿,快要有好戏上演了,或许他应该加点料,促成好事才对难得啊,有女人不畏盛怒中的杰克。更难得是,杰克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语竹的厨艺可是好得不得了哦,真可惜你这三天都不在,不然也可以吃到她做的菜。”何语竹看起来的确不像会做菜的样子,但是她的厨艺却是令人喜出望外的好。 “你会做饭?”她居然还做饭给他们吃? “怎么,我会做饭还碍着你啦?”说这什么话,看他那个表情好像她做的东西不能吃似的。 “你做的饭给他们吃?”他在外头为了她的事虽然是为了公事,可是基本上来说也算为了她的安全劳碌奔波,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一回来便听到她诅咒他死在外头,这算什么! 追根究底,他就是为了她煮饭给他们吃而心里不快! “他们做的东西根本不能吃。”他以为她想做啊?要不是其他人煮的东西不能入口,她会这么麻烦自己吗?况且,她也吃怕麦当劳了她现在光闻到薯条的味道都会反胃。 那些家伙会做的就是把所有的材料统统丢到水里煮熟之后再放点调味料,最后装盘上桌。试问:一个来自拥有五千年美食文化的中国人,能忍受这种刚脱离生食时代的原始人的食物吗?钱复生能,她可不能。 “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闷得快发疯,自己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遥快活!”何语竹生气的指责他。“你这根本不叫保护!”这叫变相虐待! “那你要我怎么办?”杰克一脸不耐的说:“带你和我到处去调查那些人的行踪?” “那样也可以啊。”反正她就是在这里待烦了,她不想继续闷在这里。 “杰克,我看你就带她出去走走好了。”钱复生认为何语竹要是再这么足不出户下去,先发疯的不是她,而是他们这些个留下来看顾她的人。 “好吧,”杰克的态度终于软化。“但是距离不能太远,时间不能太久。”只要她一离开这个地方就有危险,他不能不防。 “真的?”何语竹喜出望外的问:“你说话算话?”她还以为她得跟他抗争个好一会儿才能得到她要的东西。 “如果你再这么问,不要怪我改变心意。”杰克脸色不是很好的说道:“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来着?”听她的语气,好似他是一个超级大骗子。 “没有,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何语竹讨好地望着他。“你现在可以带我出去了吧?”现在她心里想的全是百货公司里头那些高挂着“最后折扣”四个大字的标语。 “你想去哪里?”杰克满是无奈的问。 “百货公司。”不一定要买,但是一定要去看看,搞不好会发现什么好东西也说不定。再说,她的冬衣大部分都被破坏了,她得趁这个时候补进一些,要不然到明年冬天她可就要花大钱买新衣了。反正,她对于“流行”这两个字一向没什么知觉,明年穿今年流行的衣服也不会怎么样,再说价钱可要便宜上好多呢。 “你去百货公司做什么?”杰克心里头有不好的预感。以他对女人的发解,当女人一脸兴奋的提到“百货公司”这个名词时,那表示男人要倒大霉了。 “你很啰唆耶,你管我到百货公司做什么。”这时的何语竹只是单纯的想买些明年冬天穿的衣服,顺道享受一下花钱的乐趣,压根儿没想到杰克可以充当她的大金主,因此对他的询问口气颇是不耐。 “当然要问。”杰克这是为自己的荷包着想。“你要花的可是我的钱。” “花你的钱?”何语竹乍听这句话时还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到百货公司花的会是他的钱?不过,经他这么一提,三天前和他约定的事项又一一回到她脑中。他们是怎么约定的?她要钱,他就得给钱;前提是,钱得花在有用的地方。 啊炳!就是这个! 她要买衣服,而衣服是要买来穿的,因此,这钱当然是花在有用的地方,也就是说,杰克得付钱。 “是啊,当然要花你的钱,不然我到百货公司做什么。”嘿,终于让她想到整他的方法了。和他拳脚相向,不如找点别的方法整他。“走吧,我可不想待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 嗯,她得好好的想想最近有什么东西想买却没有买的,她保证她会把他的钱都花在有用的地方当然,这个有用是以她自己的意义来解释。 何语竹拉着杰克快速的在百货公司的各层楼穿梭。在这快速穿梭的过程中,她也快速的将每个专柜的衣服给翻了遍。 “语竹,你到底要买什么,快点决定可以吗?”杰克相当不耐烦的看着她的行为。“你已经浪费了好多时间在这些衣服上了。”他真不懂,为什么女人要做这么无意义的事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只为了决定该买哪件衣服,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生命都花在这种无意义的抉择上,难怪尼采会说女人的名字叫弱者。 “你急什么急!”何语竹被杰克这么一催,显得相当不悦。她可是为了要替他省钱才会一柜看过一柜的,要不然她大可以看到喜欢的就买,干嘛还大费周章的一层楼又一层楼的看。“买衣服就是要货比三家才不吃亏。”他愿意当冤大头让人别人骗,她可不要。 “付钱的人是我,吃不吃亏由我决定才是。”事实上他宁可吃大亏也不愿意和她这么一楼楼的走。老天!他已经被这些成堆的衣服给搞疯了!这满坑满谷的衣服真的有办法全部卖出去吗?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耶,我这可是在替你省钱。”她干脆不走了,就站在走道中央和杰克理论。“要不是为了要替你省钱,你以为我喜欢这么乱晃啊?”她是喜欢,不过她不会说。 “哦?是吗?”杰克压根儿不信。“要真的是这样,我请求你不必这么好心,不用替我省这点钱。”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何语竹可气炸了,他这么不识好歹,她也不必为他着想了。“那我们到二楼去。” “为什么要到二楼去?”杰克不解的问,他们人都已经在五楼的,何必又往回走? “因为二楼的衣服不会有太多人去逛,既然不会有太多人就表示我们可以省下很多时间。”同时花上很多、很多的钱。因为二楼全是世界名牌,即使打折也是贵得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走。”杰克拉着她往手扶梯走。 由于百货公司正值折扣期,虽然不是假日,人还是很多,他基于安全以及便利性上的考量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用手铐给铐住在行进间一律挽着她的手,在她停下来看衣服时,也保持在三公分以内的距离,以致于给外人一种他们是“情侣”的印象。 “当然。”哼,她要去买d&g的套装、ck的鞋子、dkny的裙子她要买到他破产,最好是能把他给质押就不知道他值多少台币在那里,省得她看了眼烦。 到了二楼后,她率先走进d&g的专柜里,不怀好意的看着杰克,心想这回非要叫你大出血不可。 “我要买衣服。”她直截了当的将她的来意给说了出来。“我没带多少衣服出来。”这话倒没错,她是没带多少件衣服出门,而他又不准她回家拿,所以她当然得买些新衣服。 “嗯。”杰克注意到这层楼不像其他层楼般到处挤满了人。但是当他抬起眼看到那专柜玻璃窗外的字体之后,终于可以了解原因何在这专柜的衣服好不好看他没什么概念,不过对于那三个符号他倒是有些印象;这家的衣服非常、非常的贵。 “你真的要在这里买衣服?” “废话,不然我到这里做什么?” 她不甩他,迳自走进去,去看那些newarrival的衣服老实说,衣服看不出来哪里特别,也不觉得特别好看,甚至连那个d&g的标签也不肯标示得大一点、清楚一点,几乎每件都只有小小的标签在上头,有些甚至还在衣服里头。可恶!是名牌也不把它的mark给弄大一些,好让别人一看就知道她身上穿的叫名牌。 “这些衣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他随手翻动几件外套一件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外套竟然索价台币五万八千五百元?他家里整柜的衣服加起来搞不好还不值它的两只袖子。 “它是名牌。”何语竹也不觉得这些衣服有哪儿特别了,不过只要是名牌,不管特不特别、好不好看就会有人买。有时她在电视上看到那些个超人气的服装设计师设计的衣服,不禁要想;真有人会把那些怪衣服给穿上身吗?当然,那样可怜的模特儿例外毕竟都穿在身上了。 “这些名牌值得花这么多钱在它上面吗?” “有人愿意花。”有人会,不过不是她。但是付钱的人既然不是她,那又另当别论了。 就在杰克和何语竹正在讨论名牌的价值何在的同时,突然一声叫唤中断两人的谈话。 “语竹,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正是陆无双。她正好晃过这层楼时,不经意的听到熟悉的声音而进来看看,却没想到会见以何语竹。 “无双?”何语竹看到陆无双也相当的讶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到十一楼的诚品,不过电梯在维修,我只好走手扶梯,经过这里时刚好听到你的声音,你最近几天是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找不到人?” 陆无双找到那片棘手的光碟片之后,除了把它交给朋友解读之外,同时还积极的联络何语竹,只是不管她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她。她找到何语竹的公司时,她公司的人还问何语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但是,她相信何语竹一定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只是基于某种原因,他们现在找不到她而已,果然,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她这会儿不就遇上了活蹦乱跳的何语竹了吗? “呃我这几天去避风头了。”何语竹看看身边一脸惊戒的杰克。“你放轻松点行吗?她是我的好朋友,你别老是装出这副棺材脸吓人。”真是的,他应该学着放松,要不然迟早有天会死于“过劳死”神经绷得那么紧会早死的。念完他之后,她又欢天喜地的回头和陆无双闲聊。“无双,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这三天除了钱复生会和她哈拉一下,其他的人又不会说中文,她的英文也仅止地生活对话,无聊毙了。现在好不容易遇到陆无双,她一定要把这三天累积下来的郁闷,给好好的发泄一上。 “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睡过头跷了两节课,其他的还算好吧。”真的,她的生活真的没啥好提的,她现阶段的人生只有三件事睡觉、吃饭、上课。 “真的啊?我这几天倒是有好多事要说的。”她一想起三天前那场街头追逐战,心里头可是又得意、又骄傲,当然还有更多的心悸啦。“你知道吗?前些天差点把我绑走的人居然是” “语竹,你不是要买衣服吗?”杰克适时的打断她的发言。 “我现在要和朋友聊天不行吗?”买衣服又不是绝对必要,过几个月再买也来得及,但是她可是有话不吐不快的。“那你非得现在聊吗?”她好像忘了自己的境况,居然如此悠哉的站在公共场所畅所欲言。 “是啊,这样站着实在不怎么舒服。”陆无双赞成杰克的说法,她背后可是背着三大本十分具有分量的参考书目。“不如到我家吧,我那里有好咖啡和饼干。”上好的摩卡即仍僻啡随身包和一盒三十五元的潘朵拉的盒子。 “好啊,我们就去你家坐。”有杰克跟在身,她实在不能尽兴的逛街,倒不如到陆无双那里去坐坐。 “不行。”杰克断然拒绝。“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像她这样想上哪里就上哪里,岂不是给红军的人有机可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语竹一副泼妇样,食指正对着他的胸膛。“你是说我的好朋友会出卖我喽?我告诉你,我何语竹的朋友虽然不是什么忠贞爱国的革命烈士,可是她们还不至于做出出卖朋友这种事!女人也是讲义气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应该减少在外头出没的次数。”杰克气结,不懂为什么每次她总能曲解他话中的意思,他是为她的安危着想,她偏偏一个迳儿往他是在怀疑她的朋友的人格操守。“你这么做无异是给红军的人找到你的机会。” 陆无双放下背包,靠着玻璃橱窗而立,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高一矮在演双簧。 “我的所有出发点都是为你着想。”杰克这辈子从没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过,他也不需要,因为别人尊重他的专业唯有她。 “我怎么看不出来。”何语竹看不出来他是哪里为她着想了。 “那是因为你不识好歹。”杰克直言不讳的指出他认定的事实。 “你们到底去不去我家?”陆无双见到他们两人这种斗嘴法,就算说到明天也不见得会有结果。 “我去。”何语竹这会儿才不管和杰克之间曾经有什么约定,去她朋友家会有什么危险? “你不能去。”杰克说什么都不会冒这个险。带她出来原本就是错误,他现在可不会让这个错误有蔓延的机会。 “这里是台湾,是法治地方!中国的宪法保障人民的人身自由,任何法律都不得抵触宪法,甭提是我们的约定。”何语竹这会儿可是于法有据了。“你是不是没念过书啊?”由于杰克是用中文和她交谈,以至于她在潜意识中忘了他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外国人了。 “我不是台湾人,我不需要懂你们的宪法!”杰克为之气结。“还有,别告诉我你要当个背信的小人!”早就知道女人不能相信,他居然笨得和她打契约、交换条件他是发疯了他。 “我不会背信,倒是你,如果你不说明为什么我待在我朋友家里会有危险的原因,那我就拒绝和你离开!” “好了、好了,你不能上我那里,那换我到你那里去总行了吧?”陆无双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闲扯上。“我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告诉你。” “有什么要紧的事在这里说就成了。”杰克不悦的说。他不懂女人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说不得的。 陆无双耸耸肩。“好吧,我看你也不像会对语竹不利的人,顺道告诉你也无妨。”会顾忌语竹安危的人,应该也算是个朋友吧。“语竹,我找到那片你找不到的光碟片了。”“什么?!你找到了!”何语竹喜出望外的问:“真的?你真的找到了?”别人甚至翻了她家都还找不到的光碟片居然会出现在陆无双家?难不成她真的把光碟片当成礼物送给别人?幸好是陆无双,要是被别人拿去了,她这回可真的就在劫难逃啦。 “嗯,就在你给我的运动背包里头。”不算找,是被她意外发现了。 “杰克,听到了没!”何语竹兴奋的拉住杰克。“我朋友找到你要的光碟片了!” “那片光碟呢?”还是杰克比较实际,懂得先问它的下落。他得马上派人将何语竹带回总部安顿好后,再和她的朋友去取扁碟。 “现在不在我身上。”陆无双表示自己身上并没有他们要的东西。“可能要过个两逃讷西才会回到我这里。”毒王他们正在赶报告,没时间弄她的东西,最快也要两天后吧。“什么意思?”杰克注意到她话中有话。 “就是光碟片不在我身上,我委托别人代为保管了,”她看向何语竹,找不到她的原因居然是她跑去避风头了。看来,那片光碟可真的会致命啊。“那个东西显然具有高危险性,放我那里不太安全。” “可不可以麻烦你到我们那里走一趟?”杰克望向四周。此处是公共场所,他们的谈话很有可能在不经意间遭到窃听,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请她到临时总部走一趟。 “当然没有问题。”其实她也满好奇何语竹口中的杰克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他会和何语竹在一起?怎么和那片光碟有啥关系?最近念书念得有些昏头了,需要别的东西来刺激她日渐枯竭的脑袋。 “嗨,钱复生,我们回来了!”何语竹一见到钱复生便高兴的向他打招呼。“你们回来了?这么快?”钱复生认为以何语竹的个性,不在外头玩到心甘情愿的地步是不可能回来的,孰料,才三个小时不到,她便乖乖的和杰克回来,更令人讶异的是,她居然笑容满面? 陆无双走在何语竹背后。“原来这个地方就是你避风头的地方啊?”何语竹避风头的地方居然是某栋随处可见的公寓型住宅,它的基本格局和陆无双家并无二致。“还好嘛。”没她想像的糟。 钱复生见杰克和何语竹带了个陌生人回来,不禁好奇的问:“杰克,她是谁?”这个陌生人对于他们的临时总部显得相当有兴趣,不停的四处张望。 “她是语竹的朋友,找到光碟的人。”虽然他是基于非自愿的情况带何语竹出门,但是这次出游收获倒是不小。 “你说你找到光碟了?”钱复生兴奋的问:“那东西现在在哪里?”有了它,他们的任务就可以结束,而他就可以继续他不受打搅的假期。 “东西不在我这里。”陆无双的书可不是白念的,至少她的英文就比何语竹好,所以杰克和钱复生的对话,她能懂个八、九成。“为了安全起见,我把它放在朋友那里。”放在朋友那里进行加工。 “真是聪明的女孩。”钱复生赞许的说。他知道她,她叫陆无双,是何语竹的大学同学,现在正攻读博士学位以上资料是这回的菜鸟组员查回来的。他们查得到何语竹的交际脉络,当然红军的人也弄得到相同的资料。“那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把光碟片放在哪里,由我们将它取回吗?”愈少人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愈好。 “不可以。”陆无双直截了当的回答他的问题。“我不认识你们,所以我不相信你们,如果你们要我说出东西的下落,我得先和语竹单独谈过之后才能做决定。”东西不是她带回来的,她只是个暂时保管者,一切的决定得等她和何语竹商量过后再说。 “杰克”钱复生看向杰克,毕竟他才是这里的头头。 “她说得没错,她是没必要相信我们。”懂得怀疑才是生存之道,杰克心想,这点她比何语竹要来得强多了。虽然何语竹外表、态度看起来相当强悍,其实骨子相当单纯,一旦她相信某个人,她便百分之一百的相信,没有怀疑,全心全意的信任。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她的世界里没有灰色地带。这样的人容易受骗、吃亏,要是有人故意设计她,她可以说是毫无抵抗能力该死!她已经二十六岁了,怎么连最基本保护自己的方法都还不会! 这些日子和她相处下来虽然时间相当的少但凭他多年来的经验,以及识人的能力,早把何语竹的个性给摸得差不多。话虽如此,他还是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影响到情绪,甚至是影响他的专业判断,例如,今早他根本不该带她出去。 他可以用别的方法要她合作,但是他却选择了把她留在身边这方法是钱复生提出来的,但他要是不同意,根本没人能强迫他这么做。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真的被钱复生料中了?他看上她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失常举止? “既然杰克都这么说了,”钱复生看着正在沉思的杰克表情有点严肃,可见是某件重要的事,他最好还是顺着杰克的话做。“那你们两个慢慢谈吧,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是足以让你们信任并且保护你们安全的人。” 接着,钱复生进行清场动作自从陆无双这个陌生脸孔出现在他们的临时行动总部后,几乎没有任务在身的人员全挤到钱复生个人专属的电脑室里头,严阵以待将他个人专属的电脑室让给陆无双和何语竹。 “语竹,你是怎么认识这群人的?”陆无双拉张椅子坐了下来。 “不是我去认识他们,是他们强迫我认识他们。”何语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约略说了一遍从那天她离开陆无双家开始。“就是这样。” “喔,我知道了。”陆无双点点头,算是心里有个谱。“对了,那片光碟是怎么一回事?”她尚未拿到里头的内容,因此只能约略猜测,里头有什么重大机密。“ “他们说里头是一个叫红军的组织的犯罪纪录,有了它就可以将那个恐怖组织一网成擒。”至于它的残忍手段,何语竹决定不要告诉陆无双,以免她害怕。 “听起来好像还挺重要的。”陆无双对于身外事向来不怎么注意,什么国际和平、正义她通常不是很有兴趣。“你说他们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什么国际反犯罪组织来着,我也不是很清楚。”当钱复生向她“详尽”解释时,她的神智是相当不清醒的。“好像和cia和fbi性质类似,杰克是这么说的。” 不知为什么,她一和杰克在一起时总忍不住和他斗嘴。但是见不到他时,又不知怎么着,拼命想着他。像前三天,看不到他浑身不对劲,可是一见面,却又开始吵,真是奇怪!难不成他们天生犯冲?注定见面就吵?和他吵是无所谓啦,反正他像只纸老虎,再怎么凶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她还是希望他们能有和平相处的一天。 “呃,杰克说的。”陆无双了然的看了何语竹一眼。“如果他们的性质和fbi的cia相似,那他们的情报网一定不得了喽?”她看着四周尽是一堆高科技产品。 “这我就不清楚了。”何语竹对他们的情报网的功效如何没兴趣。 “我注意到这里有不少你以前看了会流口水的帅哥。”陆无双突然话锋一转。“你难道都没注意到?”她记得刚上大学时,何语竹的课外兴趣就是到书局翻外国的服装杂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以为想改行当服装设计师,殊不知,她有兴趣的其实不是衣服,而是穿着衣服的男模特儿。 “帅哥?”何语竹讶异的问:“有吗?我怎么都不觉得。” “是啊,我从刚进来时就已经看到不少个了。”外国人嘛,都长那副德性,只要不是太离谱,都还能看就是。“你在这里这么多天,难道都没发觉?”陆无双知道何语竹喜欢健美型的男人就像她口中的杰克的那种体型。“来,我指给你看。”她拉起何语竹走到门板上的小窗向外窥。“站在走道左边的那个,你不觉得他长得和李奥纳多有点像吧?”李奥纳多当红! “呃,大概吧。”何语竹对有点娃娃脸的男人不是很热衷。 “还有,正在喝饮料的那个,你不觉得他长得很性格吗?”这型的男人正是何语竹最疯的类型又高又壮,脸上的线条既刚硬又酷,身材当然是不在话下。 “呃,那是汤米,他泡的咖啡相当提神。”难喝的提神。 之后,陆无双又指了好几个,不过都没法让何语竹提起兴趣。 “语竹,你还记得你说过你要找一个长得像汤姆克鲁斯,身材像东尼奥班德拉斯,唱歌的声音像路易斯马吉尔的男人来了结你的第一次吗?” “记得啊,不过那种男人哪找啊。”何语竹也记得柳絮飞说过她这个万年老处女是当定了,因为即使这世界上真有这个如她所要求的男人,她也不见得找得到。嗯,即使找得到,人家搞不好还不愿意和她上床呢。 无所谓,无“性”的生活她不也是快快乐乐的过了二十六年,那个东西算什么嘛。 “语竹,如果我说我有方法可以帮你找到你要的人,你有没有兴趣听听看?” “哦?”陆无双的话勾起她无限的好奇心。“你有办法?”她从不知道陆无双何时交游如此广阔了。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当然有方法。” “听起来好像满有趣的。”何语竹兴味十足的说:“说来听听。” 第六章 何语竹为了自身的安全接受他们的提议后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里,她不是吃饱还得自己煮就睡,再不然就是和钱复生打打电动玩具,其他的时间便和那些个不会说中文的人练习她的英文,至于那个说要当她保镖的杰克则是不见人影。整整三天,她都待在这个建筑物里没有外出过。 “好闷啊。”何语竹忍不住要发起牢騒来。“我要是再不出去晃晃,会郁抑而终的。”同时,她也相当担心那逃讵在路边的爱车现在不知流落何方了。要是被交通大队给吊走也就算了,但是要真那么不幸被偷了天啊,她甚至连贷款都还没缴清呢。 “钱复生,带我出去玩。”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继续待在这里。 “不行,杰克不在,你不可以出去。”钱复生严词以拒为了她的安全起见。 “可是那家伙已经有了三天不见人影了,他要是在外头,那我这辈子不就别想出去了。”那个浑球!什么保护她!保护个头啦!连人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还说要保护她超级没有责任感的人。 “你说谁死在外头了?”杰克一进门就听以何语竹的抱怨。“还有,不准你出去。” 这三天他全在外头打探红军那群人的消息。据他得到的情报指出,他们现在正全力搜索何语竹的下落,不但如此,他们甚至又派了另一组人马到台湾来,看来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喂,你是想闷死我啊?”不准她出去?就算监狱里的犯人也可以到外头晒晒太阳、会会亲人之类的,她现在过的日子是连犯人都不如啊。“我要出去晃晃,难道也不成吗?”昨天她看到百货公司的广告,开始折扣战了,以往她会在打折的第一天冲到百货公司晃个一圈,就算不买东西,也会心情很好。现在别说去百货公司了,就连到便利商店买包巧克力都不能。 “我们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杰克以安全为由拒绝她的要求。“你要是到外头,就有被他们找到的危险,”他不敢说整个城市里全市布满了红军的眼线,但是,只要是何语竹可能会出没的地点住宅、公司他们全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你不守信用!”何语竹气愤的说:“当初我们是怎么约定的我想要到哪里去玩你就得带我到哪去!”现在她并不想出去玩也没什么好玩的她只想到外头透透气而已,就被他拒绝了,其他的更不用提了。“结果呢?我现在只要到外面走走而已,你都不让我出去了,你这个出尔反尔的骗子!” “我也说过,你要去的地方得是经过我认定没有危险的地方。”杰克可也没忘她答应他的事。“现在外头全是他们的人,难道你想被他们找到吗?” “你难道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依她个人之见,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地方叫绝对安全的。“人愈多的地方,他们愈不敢下手。” 笨,一点常识也没有!那些个想杀她的家伙可是群犯罪组织的外国人耶,要是他们真敢在公众场所对她下手,岂不是公然暴露身份吗?到时引来一大堆警察不说,搞不好和他们有仇的国际司法组织也全出现了,她就不信他们会愿意惹上这种麻烦。 “你说的没错,但是没有什么事是百分之百肯定的。”杰克已经累了整整三天,没体力和她继续争辩下去。“别忘了你也曾答应我的那三件事。”他顺手又燃起一根烟。“想出去过一阵子再说。” 何语竹抄起放在桌上的白开水,在没有任何预警下将那杯水往杰克脸上泼。 “嘿,你在搞什么鬼!”可恶!他不带她出去就这个样子! “抱歉,公众场所全面禁烟。”她拒抽二手烟。“你想搞慢性自杀我不反对,”他想死也不干她的事,但是拖她下水就不对了。“但是,我还年轻,日子还没过够,所以我拒抽二手烟。” “这里不是公众场所!”这里是他们的临时落脚处,而他是这里的最高负责人,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谁说不是?三个人以上就叫众!除非你自己承认你不是人!”他顶多叫类人猿。 “什么?!”她居然说他不是人!“你说我不是人?” “我没说,你自己承认的。”她的确没说。“你要是真的是人,那你干嘛这么激动。”他这叫愈描愈黑。 “杰克,”钱复生在一旁看他们两人一来一往的唇枪舌战挺有趣的,但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他会因为忍笑而忍到得内伤,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他还是出来调停的好。“你就带她出去走走嘛。”有杰克作陪,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再说,这个地方毕竟是她的地盘,真要是红军的人找上来,她应该逃得掉才是有杰克垫底的话,这点不成问题。“语竹说的没错,人多的地方红军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你叫她什么?”杰克听到钱复生叫她名字叫得那么亲密几天前还是何小姐心里大大的不快。 “语竹啊,你不也这么叫她?”哦,绝对有问题!他现在连叫她的名字杰克都会介意。“我们大家现在都这么叫她啊。”嘿,快要有好戏上演了,或许他应该加点料,促成好事才对难得啊,有女人不畏盛怒中的杰克。更难得是,杰克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语竹的厨艺可是好得不得了哦,真可惜你这三天都不在,不然也可以吃到她做的菜。”何语竹看起来的确不像会做菜的样子,但是她的厨艺却是令人喜出望外的好。 “你会做饭?”她居然还做饭给他们吃? “怎么,我会做饭还碍着你啦?”说这什么话,看他那个表情好像她做的东西不能吃似的。 “你做的饭给他们吃?”他在外头为了她的事虽然是为了公事,可是基本上来说也算为了她的安全劳碌奔波,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一回来便听到她诅咒他死在外头,这算什么! 追根究底,他就是为了她煮饭给他们吃而心里不快! “他们做的东西根本不能吃。”他以为她想做啊?要不是其他人煮的东西不能入口,她会这么麻烦自己吗?况且,她也吃怕麦当劳了她现在光闻到薯条的味道都会反胃。 那些家伙会做的就是把所有的材料统统丢到水里煮熟之后再放点调味料,最后装盘上桌。试问:一个来自拥有五千年美食文化的中国人,能忍受这种刚脱离生食时代的原始人的食物吗?钱复生能,她可不能。 “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闷得快发疯,自己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遥快活!”何语竹生气的指责他。“你这根本不叫保护!”这叫变相虐待! “那你要我怎么办?”杰克一脸不耐的说:“带你和我到处去调查那些人的行踪?” “那样也可以啊。”反正她就是在这里待烦了,她不想继续闷在这里。 “杰克,我看你就带她出去走走好了。”钱复生认为何语竹要是再这么足不出户下去,先发疯的不是她,而是他们这些个留下来看顾她的人。 “好吧,”杰克的态度终于软化。“但是距离不能太远,时间不能太久。”只要她一离开这个地方就有危险,他不能不防。 “真的?”何语竹喜出望外的问:“你说话算话?”她还以为她得跟他抗争个好一会儿才能得到她要的东西。 “如果你再这么问,不要怪我改变心意。”杰克脸色不是很好的说道:“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来着?”听她的语气,好似他是一个超级大骗子。 “没有,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何语竹讨好地望着他。“你现在可以带我出去了吧?”现在她心里想的全是百货公司里头那些高挂着“最后折扣”四个大字的标语。 “你想去哪里?”杰克满是无奈的问。 “百货公司。”不一定要买,但是一定要去看看,搞不好会发现什么好东西也说不定。再说,她的冬衣大部分都被破坏了,她得趁这个时候补进一些,要不然到明年冬天她可就要花大钱买新衣了。反正,她对于“流行”这两个字一向没什么知觉,明年穿今年流行的衣服也不会怎么样,再说价钱可要便宜上好多呢。 “你去百货公司做什么?”杰克心里头有不好的预感。以他对女人的发解,当女人一脸兴奋的提到“百货公司”这个名词时,那表示男人要倒大霉了。 “你很啰唆耶,你管我到百货公司做什么。”这时的何语竹只是单纯的想买些明年冬天穿的衣服,顺道享受一下花钱的乐趣,压根儿没想到杰克可以充当她的大金主,因此对他的询问口气颇是不耐。 “当然要问。”杰克这是为自己的荷包着想。“你要花的可是我的钱。” “花你的钱?”何语竹乍听这句话时还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到百货公司花的会是他的钱?不过,经他这么一提,三天前和他约定的事项又一一回到她脑中。他们是怎么约定的?她要钱,他就得给钱;前提是,钱得花在有用的地方。 啊炳!就是这个! 她要买衣服,而衣服是要买来穿的,因此,这钱当然是花在有用的地方,也就是说,杰克得付钱。 “是啊,当然要花你的钱,不然我到百货公司做什么。”嘿,终于让她想到整他的方法了。和他拳脚相向,不如找点别的方法整他。“走吧,我可不想待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 嗯,她得好好的想想最近有什么东西想买却没有买的,她保证她会把他的钱都花在有用的地方当然,这个有用是以她自己的义意来解释。 何语竹拉着杰克快速的在百货公司的各层楼穿梭。在这快速穿梭的过程中,她也快速的将每个专柜的衣服给翻了遍。 “语竹,你到底要买什么,快点决定可以吗?”杰克相当不耐烦的看着她的行为。“你已经浪费了好多时间在这些衣服上了。”他真不懂,为什么女人要做这么无意义的事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只为了决定该买哪件衣服,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生命都花在这种无意义的抉择上,难怪尼采会说女人的名字叫弱者。 “你急什么急!”何语竹被杰克这么一催,显得相当不悦。她可是为了要替他省钱才会一柜看过一柜的,要不然她大可以看到喜欢的就买,干嘛还大费周章的一层楼又一层楼的看。“买衣服就是要货比三家才不吃亏。”他愿意当冤大头让人别人骗,她可不要。 “付钱的人是我,吃不吃亏由我决定才是。”事实上他宁可吃大亏也不愿意和她这么一楼楼的走。老天!他已经被这些成堆的衣服给搞疯了!这满坑满谷的衣服真的有办法全部卖出去吗?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耶,我这可是在替你省钱。”她干脆不走了,就站在走道中央和杰克理论。“要不是为了要替你省钱,你以为我喜欢这么乱晃啊?”她是喜欢,不过她不会说。 “哦?是吗?”杰克压根儿不信。“要真的是这样,我请求你不必这么好心,不用替我省这点钱。”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何语竹可气炸了,他这么不识好歹,她也不必为他着想了。“那我们到二楼去。” “为什么要到二楼去?”杰克不解的问,他们人都已经在五楼的,何必又往回走? “因为二楼的衣服不会有太多人去逛,既然不会有太多人就表示我们可以省下很多时间。”同时花上很多、很多的钱。因为二楼全是世界名牌,即使打折也是贵得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走。”杰克拉着她往手扶梯走。 由于百货公司正值折扣期,虽然不是假日,人还是很多,他基于安全以及便利性上的考量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用手铐给铐住在行进间一律挽着她的手,在她停下来看衣服时,也保持在三公分以内的距离,以致于给外人一种他们是“情侣”的印象。 “当然。”哼,她要去买d&g的套装、ck的鞋子、dkny的裙子她要买到他破产,最好是能把他给质押就不知道他值多少台币在那里,省得她看了眼烦。 到了二楼后,她率先走进d&g的专柜里,不怀好意的看着杰克,心想这回非要叫你大出血不可。 “我要买衣服。”她直截了当的将她的来意给说了出来。“我没带多少衣服出来。”这话倒没错,她是没带多少件衣服出门,而他又不准她回家拿,所以她当然得买些新衣服。 “嗯。”杰克注意到这层楼不像其他层楼般到处挤满了人。但是当他抬起眼看到那专柜玻璃窗外的字体之后,终于可以了解原因何在这专柜的衣服好不好看他没什么概念,不过对于那三个符号他倒是有些印象;这家的衣服非常、非常的贵。 “你真的要在这里买衣服?” “废话,不然我到这里做什么?” 她不甩他,迳自走进去,去看那些newarrvial的衣服老实说,衣服看不出来哪里特别,也不觉得特别好看,甚至连那个d&g的标签也不肯标示得大一点、清楚一点,几乎每件都只有小小的标签在上头,有些甚至还在衣服里头。可恶!是名牌也不把它的mark给弄大一些,好让别人一看就知道她身上穿的叫名牌。 “这些衣服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他随手翻动几件外套一件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外套竟然索价台币五万八千五百元?他家里整柜的衣服加起来搞不好还不值它的两只袖子。 “它是名牌。”何语竹也不觉得这些衣服有哪儿特别了,不过只要是名牌,不管特不特别、好不好看就会有人买。有时她在电视上看到那些个超人气的服装设计师设计的衣服,不禁要想;真有人会把那些怪衣服给穿上身吗?当然,那样可怜的模特儿例外毕竟都穿在身上了。 “这些名牌值得花这么多钱在它上面吗?” “有人愿意花。”有人会,不过不是她。但是付钱的人既然不是她,那又另当别论了。 就在杰克和何语竹正在讨论名牌的价值何在的同时,突然一声叫唤中断两人的谈话。 “语竹,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正是陆无双。她正好晃过这层楼时,不经意的听到熟悉的声音而进来看看,却没想到会见以何语竹。 “无双?”何语竹看到陆无双也相当的讶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到十一楼的诚品,不过电梯在维修,我只好走手扶梯,经过这里时刚好听到你的声音,你最近几天是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找不到人?” 陆无双找到那片棘手的光碟片之后,除了把它交给朋友解读之外,同时还积极的联络何语竹,只是不管她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她。她找到何语竹的公司时,她公司的人还问何语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但是,她相信何语竹一定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只是基于某种原因,他们现在找不到她而已,果然,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她这会儿不就遇上了活蹦乱跳的何语竹了吗? “呃我这几天去避风头了。”何语竹看看身边一脸惊戒的杰克。“你放轻松点行吗?她是我的好朋友,你别老是装出这副棺材脸吓人。”真是的,他应该学着放松,要不然迟早有天会死于“过劳死”神经绷得那么紧会早死的。念完他之后,她又欢天喜地的回头和陆无双闲聊。“无双,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这三天除了钱复生会和她哈拉一下,其他的人又不会说中文,她的英文也仅止地生活对话,无聊毙了。现在好不容易遇到陆无双,她一定要把这三天累积下来的郁闷,给好好的发泄一上。 “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睡过头跷了两节课,其他的还算好吧。”真的,她的生活真的没啥好提的,她现阶段的人生只有三件事睡觉、吃饭、上课。 “真的啊?我这几天倒是有好多事要说的。”她一想起三天前那场街头追逐战,心里头可是又得意、又骄傲,当然还有更多的心悸啦。“你知道吗?前些天差点把我绑走的人居然是” “语竹,你不是要买衣服吗?”杰克适时的打断她的发言。 “我现在要和朋友聊天不行吗?”买衣服又不是绝对必要,过几个月再买也来得及,但是她可是有话不吐不快的。“那你非得现在聊吗?”她好像忘了自己的境况,居然如此悠哉的站在公共场所畅所欲言。 “是啊,这样站着实在不怎么舒服。”陆无双赞成杰克的说法,她背后可是背着三大本十分具有分量的参考书目。“不如到我家吧,我那里有好咖啡和饼干。”上好的摩卡即仍僻啡随身包和一盒三十五元的潘朵拉的盒子。 “好啊,我们就去你家坐。”有杰克跟在身,她实在不能尽兴的逛街,倒不如到陆无双那里去坐坐。 “不行。”杰克断然拒绝。“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像她这样想上哪里就上哪里,岂不是给红军的人有机可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何语竹一副泼妇样,食指正对着他的胸膛。“你是说我的好朋友会出卖我喽?我告诉你,我何语竹的朋友虽然不是什么忠贞爱国的革命烈士,可是她们还不至于做出出卖朋友这种事!女人也是讲义气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应该减少在外头出没的次数。”杰克气结,不懂为什么每次她总能曲解他话中的意思,他是为她的安危着想,她偏偏一个迳儿往他是在怀疑她的朋友的人格操守。“你这么做无异是给红军的人找到你的机会。” 陆无双放下背包,靠着玻璃橱窗而立,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高一矮在演双簧。 “我的所有出发点都是为你着想。”杰克这辈子从没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过,他也不需要,因为别人尊重他的专业唯有她。 “我怎么看不出来。”何语竹看不出来他是哪里为她着想了。 “那是因为你不识好歹。”杰克直言不讳的指出他认定的事实。 “你们到底去不去我家?”陆无双见到他们两人这种斗嘴法,就算说到明天也不见得会有结果。 “我去。”何语竹这会儿才不管和杰克之间曾经有什么约定,去她朋友家会有什么危险? “你不能去。”杰克说什么都不会冒这个险。带她出来原本就是错误,他现在可不会让这个错误有蔓延的机会。 “这里是台湾,是法治地方!中国的宪法保障人民的人身自由,任何法律都不得抵触宪法,甭提是我们的约定。”何语竹这会儿可是于法有据了。“你是不是没念过书啊?”由于杰克是用中文和她交谈,以至于她在潜意识中忘了他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外国人了。 “我不是台湾人,我不需要懂你们的宪法!”杰克为之气结。“还有,别告诉我你要当个背信的小人!”早就知道女人不能相信,他居然笨得和她打契约、交换条件他是发疯了他。 “我不会背信,倒是你,如果你不说明为什么我待在我朋友家里会有危险的原因,那我就拒绝和你离开!” “好了、好了,你不能上我那里,那换我到你那里去总行了吧?”陆无双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闲扯上。“我有非常要紧的事要告诉你。” “有什么要紧的事在这里说就成了。”杰克不悦的说。他不懂女人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说不得的。 陆无双耸耸肩。“好吧,我看你也不像会对语竹不利的人,顺道告诉你也无妨。”会顾忌语竹安危的人,应该也算是个朋友吧。“语竹,我找到那片你找不到的光碟片了。”“什么?!你找到了!”何语竹喜出望外的问:“真的?你真的找到了?”别人甚至翻了她家都还找不到的光碟片居然会出现在陆无双家?难不成她真的把光碟片当成礼物送给别人?幸好是陆无双,要是被别人拿去了,她这回可真的就在劫难逃啦。 “嗯,就在你给我的运动背包里头。”不算找,是被她意外发现了。 “杰克,听到了没!”何语竹兴奋的拉住杰克。“我朋友找到你要的光碟片了!” “那片光碟呢?”还是杰克比较实际,懂得先问它的下落。他得马上派人将何语竹带回总部安顿好后,再和她的朋友去取扁碟。 “现在不在我身上。”陆无双表示自己身上并没有他们要的东西。“可能要过个两逃讷西才会回到我这里。”毒王他们正在赶报告,没时间弄她的东西,最快也要两天后吧。“什么意思?”杰克注意到她话中有话。 “就是光碟片不在我身上,我委托别人代为保管了,”她看向何语竹,找不到她的原因居然是她跑去避风头了。看来,那片光碟可真的会致命啊。“那个东西显然具有高危险性,放我那里不太安全。” “可不可以麻烦你到我们那里走一趟?”杰克望向四周。此处是公共场所,他们的谈话很有可能在不经意间遭到窃听,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请她到临时总部走一趟。 “当然没有问题。”其实她也满好奇何语竹口中的杰克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他会和何语竹在一起?怎么和那片光碟有啥关系?最近念书念得有些昏头了,需要别的东西来刺激她日渐枯竭的脑袋。 “嗨,钱复生,我们回来了!”何语竹一见到钱复生便高兴的向他打招呼。“你们回来了?这么快?”钱复生认为以何语竹的个性,不在外头玩到心甘情愿的地步是不可能回来的,孰料,才三个小时不到,她便乖乖的和杰克回来,更令人讶异的是,她居然笑容满面? 陆无双走在何语竹背后。“原来这个地方就是你避风头的地方啊?”何语竹避风头的地方居然是某栋随处可见的公寓型住宅,它的基本格局和陆无双家并无二致。“还好嘛。”没她想像的糟。 钱复生见杰克和何语竹带了个陌生人回来,不禁好奇的问:“杰克,她是谁?”这个陌生人对于他们的临时总部显得相当有兴趣,不停的四处张望。 “她是语竹的朋友,找到光碟的人。”虽然他是基于非自愿的情况带何语竹出门,但是这次出游收获倒是不小。 “你说你找到光碟了?”钱复生兴奋的问:“那东西现在在哪里?”有了它,他们的任务就可以结束,而他就可以继续他不受打搅的假期。 “东西不在我这里。”陆无双的书可不是白念的,至少她的英文就比何语竹好,所以杰克和钱复生的对话,她能懂个八、九成。“为了安全起见,我把它放在朋友那里。”放在朋友那里进行加工。 “真是聪明的女孩。”钱复生赞许的说。他知道她,她叫陆无双,是何语竹的大学同学,现在正攻读博士学位以上资料是这回的菜鸟组员查回来的。他们查得到何语竹的交际脉络,当然红军的人也弄得到相同的资料。“那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把光碟片放在哪里,由我们将它取回吗?”愈少人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愈好。 “不可以。”陆无双直截了当的回答他的问题。“我不认识你们,所以我不相信你们,如果你们要我说出东西的下落,我得先和语竹单独谈过之后才能做决定。”东西不是她带回来的,她只是个暂时保管者,一切的决定得等她和何语竹商量过后再说。 “杰克”钱复生看向杰克,毕竟他才是这里的头头。 “她说得没错,她是没必要相信我们。”懂得怀疑才是生存之道,杰克心想,这点她比何语竹要来得强多了。虽然何语竹外表、态度看起来相当强悍,其实骨子相当单纯,一旦她相信某个人,她便百分之一百的相信,没有怀疑,全心全意的信任。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她的世界里没有灰色地带。这样的人容易受骗、吃亏,要是有人故意设计她,她可以说是毫无抵抗能力该死!她已经二十六岁了,怎么连最基本保护自己的方法都还不会! 这些日子和她相处下来虽然时间相当的少但凭他多年来的经验,以及识人的能力,早把何语竹的个性给摸得差不多。话虽如此,他还是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影响到情绪,甚至是影响他的专业判断,例如,今早他根本不该带她出去。 他可以用别的方法要她合作,但是他却选择了把她留在身边这方法是钱复生提出来的,但他要是不同意,根本没人能强迫他这么做。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真的被钱复生料中了?他看上她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失常举止? “既然杰克都这么说了,”钱复生看着正在沉思的杰克表情有点严肃,可见是某件重要的事,他最好还是顺着杰克的话做。“那你们两个慢慢谈吧,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是足以让你们信任并且保护你们安全的人。” 接着,钱复生进行清场动作自从陆无双这个陌生脸孔出现在他们的临时行动总部后,几乎没有任务在身的人员全挤到钱复生个人专属的电脑室里头,严阵以待将他个人专属的电脑室让给陆无双和何语竹。 “语竹,你是怎么认识这群人的?”陆无双拉张椅子坐了下来。 “不是我去认识他们,是他们强迫我认识他们。”何语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约略说了一遍从那天她离开陆无双家开始。“就是这样。” “喔,我知道了。”陆无双点点头,算是心里有个谱。“对了,那片光碟是怎么一回事?”她尚未拿到里头的内容,因此只能约略猜测,里头有什么重大机密。“ “他们说里头是一个叫红军的组织的犯罪纪录,有了它就可以将那个恐怖组织一网成擒。”至于它的残忍手段,何语竹决定不要告诉陆无双,以免她害怕。 “听起来好像还挺重要的。”陆无双对于身外事向来不怎么注意,什么国际和平、正义她通常不是很有兴趣。“你说他们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什么国际反犯罪组织来着,我也不是很清楚。”当钱复生向她“详尽”解释时,她的神智是相当不清醒的。“好像和cia和fbi性质类似,杰克是这么说的。” 不知为什么,她一和杰克在一起时总忍不住和他斗嘴。但是见不到他时,又不知怎么着,拼命想着他。像前三天,看不到他浑身不对劲,可是一见面,却又开始吵,真是奇怪!难不成他们天生犯冲?注定见面就吵?和他吵是无所谓啦,反正他像只纸老虎,再怎么凶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她还是希望他们能有和平相处的一天。 “呃,杰克说的。”陆无双了然的看了何语竹一眼。“如果他们的性质和fbi的cia相似,那他们的情报网一定不得了喽?”她看着四周尽是一堆高科技产品。 “这我就不清楚了。”何语竹对他们的情报网的功效如何没兴趣。 “我注意到这里有不少你以前看了会流口水的帅哥。”陆无双突然话锋一转。“你难道都没注意到?”她记得刚上大学时,何语竹的课外兴趣就是到书局翻外国的服装杂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以为想改行当服装设计师,殊不知,她有兴趣的其实不是衣服,而是穿着衣服的男模特儿。 “帅哥?”何语竹讶异的问:“有吗?我怎么都不觉得。” “是啊,我从刚进来时就已经看到不少个了。”外国人嘛,都长那副德性,只要不是太离谱,都还能看就是。“你在这里这么多天,难道都没发觉?”陆无双知道何语竹喜欢健美型的男人就像她口中的杰克的那种体型。“来,我指给你看。”她拉起何语竹走到门板上的小窗向外窥。“站在走道左边的那个,你不觉得他长得和李奥纳多有点像吧?”李奥纳多当红! “呃,大概吧。”何语竹对有点娃娃脸的男人不是很热衷。 “还有,正在喝饮料的那个,你不觉得他长得很性格吗?”这型的男人正是何语竹最疯的类型又高又壮,脸上的线条既刚硬又酷,身材当然是不在话下。 “呃,那是汤米,他泡的咖啡相当提神。”难喝的提神。 之后,陆无双又指了好几个,不过都没法让何语竹提起兴趣。 “语竹,你还记得你说过你要找一个长得像汤姆克鲁斯,身材像东尼奥班德拉斯,唱歌的声音像路易斯马吉尔的男人来了结你的第一次吗?” “记得啊,不过那种男人哪找啊。”何语竹也记得柳絮飞说过她这个万年老处女是当定了,因为即使这世界上真有这个如她所要求的男人,她也不见得找得到。嗯,即使找得到,人家搞不好还不愿意和她上床呢。 无所谓,无“性”的生活她不也是快快乐乐的过了二十六年,那个东西算什么嘛。 “语竹,如果我说我有方法可以帮你找到你要的人,你有没有兴趣听听看?” “哦?”陆无双的话勾起她无限的好奇心。“你有办法?”她从不知道陆无双何时交游如此广阔了。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当然有方法。” “听起来好像满有趣的。”何语竹兴味十足的说:“说来听听。” 第七章 “什么?”杰克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她,何语竹竟然要他去帮她找一个长得像汤姆克鲁斯、身材像安东尼欧班德拉斯、唱歌像路易斯马吉尔的男人,否则她就拒绝交出光碟片。她竟然要他去帮她找男人! “没错,我想这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想想看,台湾的超级明星脸都可以挖出那么多像名人的人,他们是世界性的国际组织,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她要的人这点在陆无双提醒她之前,她一直都没想到,还好她遇到她了。 “语竹,你说的汤姆克鲁斯我知道,可是其他两个人是谁?”钱复生对于何语竹提出的要求只有好奇。 “一个演员,另一个是歌手,两个人的共通点就是他们都是拉丁语系国家的人。”陆无双在一旁做注解。 “谢谢你的解释。”钱复生感谢她的解说。“但是,语竹,你找这样的一个人做什么?”长得像汤姆克鲁斯的人他们组织里可能就有一、两个,但是身材、歌声话说回来啦,他根本不晓得安东尼奥班德拉斯的身材是什么样子的,而路易斯马吉尔的歌声听来又如何。 “这个”何语竹听到钱复生的问题,犹豫了好一会儿。“这个我当然是有我自己的目的啦。”在陆无双对她提出这个提案时,她实在不晓得他们会不会答应她的条件,因为她还需要他们的保护,而且唯有彻底铲除红军,她才能有安宁的日子好过,她实在没什么大太的交换条件的空间。不过,诚如陆无双所说的,总得试试看,搞不好他们会接受。“你的目的何在?”杰克面色铁青的说:“如果你不说你的目的,休想我会同意。”她居然当着他的面要他去帮她找男人? “本来就没指望你会同意。”何语竹低声的喃喃自语。“你说什么?!”杰克投射过来一个杀人的眼光。 “没有,我刚才只是在吞口水。”何语竹连忙辩解。“汤姆克鲁斯是我从国中时代以来的偶像,”他那张脸尤其是眼睛真的堪称绝品,不过身材就不是了。“而安东尼奥班德拉斯是我最近两、三年的偶像,”他的体格令她着迷,长得也算不错,那部“英雄不流泪”虽然不怎么好看,不过倒是让他耍帅耍得够。天啊!尤其是拉着女主角跑路,身后有爆破镜头的那幕,真是帅呆了! “至于路易斯马吉尔,是我最、最、最喜欢的歌手,他的每一张专辑我都听不懂,可是我每一张都有。”她不懂西班牙文,但是她喜欢听他的声音,尤其是唱情歌时。 “能看到我的偶像的综合体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这倒不是骗人,只不过不是她的主要目的。 “说慌。”陆无双在一旁微笑的听着何语竹编的大谎。不过,她的耳语声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你们不觉得能完成我的心愿,又能得到你们要的东西,不是一举两得吗?”即使不和那个男人上床,光用看的都值得。若是他们真能找到这一号人物,她一定要向她老哥借v12将他的一举一动统统给拍下来。 “好像挺有趣的。”钱复生听到何语竹把她的偶像捧成那样,也不禁想要看看她的偶像综合体是个什么样的完人。同时,他也没忽略杰克难看的脸色嘿!他就说有问题嘛。“是不是啊,杰克?” “我拒绝。”杰克坚决的说:“我们没有必要为了她的心愿去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 他的拒绝于公于私都合理于公,他们没有要节外生枝,替自己多揽一个麻烦;于私,在他还没确定自己对她是一时的迷惑因为从没有哪个女人敢和他正面针锋相对抑或是他真的就如钱复生说的喜欢她,甚至是’爱”上她之前,他不想替自己弄个敌人来。如果,他对她只是迷惑,那很好,事情过了就算了;如果不是,他还替自己弄了个情敌,他就是彻底的白痴。 “如果你拒绝,我们也拒绝把光碟片交给你。”陆无双似乎早知道杰克会有这样的回答,因此主动的替何语竹争取权益。 “你们好像没有决定权。”杰克沉下脸,相当严肃的看着陆无双。问题是,她和何语竹压根儿不吃这一套。 “我们,”陆无双指指自己和何语竹。“虽然不像你们一样有强而有力的后台,不过,你可能不了解,台湾出了不少电脑人才。”她说到这里时,钱复生频频点头表示同意。“而非常不幸的,我们也认识几个这样的朋友。他们不但是人才,而且是个中翘楚。”当有人阻碍她所策划的事时,她会尽一切力量排除阻力。“更巧的是,我把那片光碟交给一些这样的朋友,而他们有些网路朋友专门是以窃取机密维生的,”有没有她不知道,既然她不知道,他们更不可能知道。“我想,我的朋友的朋友们应该有办法将那片光碟有‘条件的’以高价售出给需要这片光碟的人。这个条件,当然是由我们来制定你说,我们有没有决定权呢?” “你”“呃,你可能会以为我们人在这里便没有法子对外联络,这你可就错了。”陆无双继续她的“虚无”演说:“我刚才利用你们的电子邮件信箱发了封信给我朋友,要是我在二十四小时内没和他联络的话,就把那片光碟里头的内容复制一小部分给他的网友刊在网路上,看看谁有兴趣。”这段话完完全全是瞎掰,因为她一进小房间便拉着何语竹透过小窗看男人。“请你再仔细想想看,我们有没有决定权呢?” 何语竹从不知道陆无双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居然如此的高超!说谎话,竟然是大气不喘、一气呵成的看来,她不止是念书厉害而已。 “我何语竹的朋友虽然不多,但是,我们可是很团结的。”团结就是力量,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帮陆无双圆谎。 “杰克,我看她不像在说谎。”钱复生不清楚陆无双的话里有几分可信度,不过,他不认为他们需要去冒那个险。况且,何语竹要的人可能组织里就有条件相符的人,实现她的愿望应该不是什么困难才是只要让他知道安东尼奥班德拉斯的身材以及路易斯马吉尔的声音是个什么样子,他就有办法找出相仿的人。 “我知道。”可恶,这个女人为什么不能多像何语竹一点!何语竹吵归吵、闹归闹,至少不会耍心机,在遇上陆无双以前,从没听说过她要这样的条件交换,直到陆无双出现。“这得要花上不少的时间。”他不得不妥协,因为她说的不无道理。 “三天就够了。”钱复生故意在老虎嘴上拔毛。“利用网路把相关机构的人事资料全调出来看,要不了多少时间的。”这真是件有趣的事,只有他知道实在是太可惜了。“找到人之后,我会以最快速度安排他到台湾来的。”他会需要人来帮他遴选最佳男主角的。 杰克清清喉咙:“既然我们同意你们的条件,”他压根儿不信何语竹自个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么,我们怎么能确定你们会遵守你们所说的?” “我们要那片光碟做什么?”何语竹对那种不祥之物可没兴趣,能离它愈远愈好,怎么可能把它占为己有。“杰克,你的大脑到底有没有在运作啊!”这句话是她大哥常来骂她的话,如今她拿来送给杰克。“这样好了,一手交人、一手交货。”这样他总没话说了吧?“等我们看到人,同时,你们也可以拿到光碟。”很公平的交易。 “我会把光碟给带过来。”陆无双表示她这边没问题。“你们可以先检查内容。”反正她手上将会有两份,至于他们拿到的会不会是加料光碟,就得看他们找来的人选是不是符合何语竹的要求决定。 “很合理。”钱复生百分之百赞成她的方法。“杰克,你觉得呢?”总得要尊重头头的意见才是。 “你们都谈好条件了,你还有反对的余地吗?”可恶!他的烟瘾又犯了,他需要一根烟来平抚他的情绪。二话不说,他拎起他的外套香烟和打火机都在里头往外走,他可没忘稍早在何语竹面前抽烟的事。 “他怎么了?”何语竹关心的问。 “没事,他需要发泄一下。”钱复生对杰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是不显讶异。“男人的自尊心受到打击嘛。”他绝对肯定杰克对何语竹有意思,也许一开始他是闹着杰克玩的,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真让他给猜对了。 “他有点不对劲耶。”他怎么不像平常一样大吼大叫的?这不像何语竹所知道的杰克啊。“无双,你看我们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平常声音最大、脾气最硬的人竟然三、两下就被“说服”嗯,不能算说服,应该是被威胁总觉得有点奇怪,何语竹还以为她和他大战个好几个回合才会有结果她根本不指望杰克会同意出乎她意之外,这事不到五分钟就有了结果。 “不、不、不,一点都不过分。”钱复生正经的说:“这怎么会过分呢,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举他的手在键盘上敲几个字,自然会有人出劳力,这种事怎么会过分呢?正如他说的:一点也不。 “没错。”陆无双点头。“你听到他说的这只是举手之劳。”看来钱复生和她算得上是一丘之骆表面上看起来是帮别人解决问题,其实是为了自己好玩。 “可是”何语竹望着门外。“我还是去看看好了。”说着,就看见她急忙的往外跑她还是有她温柔的一面。 “当事人都出去了。”主角不在,他们这些配角好像也没什么搞头了。“你好,陆小姐。”钱复生这才想起,他没有对陆无双做简短的“自我介绍”“我叫钱复生,iac的电脑技术员。” “你好。”陆无双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我是陆无双,学生。”她没问他为什么知道她姓陆,反正他就是知道了,问与不问好像没什么差别。 “能请问一下,你刚才对杰克说的,”他指的是那些威胁。“是真的吗?” “大部分是假的。”陆无双照实回答,看来这个钱复生是不会让杰克知道实情的。“不过,有些是真的。”最高明的谎言,就是让人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又有哪些是假。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知无不言。” “语竹为什么要找一个她的偶像们的综合体?”见真实的偶像不是会更好吧?为什么她只要某个部分像她的偶像们的? “因为这个综合体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献身对象。”陆无双对她朋友的意见有绝对包容力以及接受力,当意见付诸实行时,她不介意一旁辅助。 “献身对象?”这可真的有趣了。“为什么?” “好像没有为什么。”这是基于何语竹的自由意志所产生的结论。“每个人都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的确。”陆无双的话有点难懂,不过不无道理。 杰克一离开钱复生专属的电脑室之后,马上替自己点燃一根烟。他需要点时间来思考一下,对于何语竹的那股疼惜及没来由的醋劲是怎么个一回事。他喜欢女人,当然,女人也不讨厌他。不过那通常都和工作无关。大多时候,只要他一板起脸,很少女人能不被他严肃的表情给吓着的目前就他所知,就他的姐姐和一直催他快点结婚的老妈甭提还敢对他反击。 可是何语竹不同,从一开始,她就挑战他的权威、忍耐力,甚至还送了他几拳。钱复生说的没错,她果真带种不过,他倒是认为她带种的情形只有遇到她不怕的人、事、物时。这么说来,他也不在她怕的范围内;这个事实,他真不知道该笑还是哭。 “杰克,你还好吧?”何语竹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站在门边抽烟的杰克。 “我很好,好得不得了。”杰克说的是反话,事实上他脑袋里是一团乱。“你怎么不和你的朋友好好的聊聊?”他可没忘记一个小时前,她脸红脖子粗的和他大谈中国的宪法保障人身自由的样子。 “她现在和钱复生在聊天。”她离开的时候是如此。“我觉得你的样子有点怪怪的。”太安静了,让她的非常的不习惯。 “呃,我不知道你对人类行为学颇有研究。”杰克嘲讽的说:“看来你不止是会无理取闹嘛。” “你说什么?!”没几句话,何语竹便被杰克给激怒了,原本的好意不翼而飞。“谁无理取闹来了?” “不要怀疑,就是你。”逗逗她还真挺有趣的,消除烦闷的最佳方法。杰克用力的吸了一口烟,再缓缓的吐了出来。“现在你可别告诉我这里是公共场所。”看她用双手猛将烟雾给挥开的模样还真是可爱。“这里只有两个人。” “你想自杀别拖我下水!”何语竹生气的看着他。“台湾的空气已经够差了,请别再残害我这个可怜的台湾人!”那些个尼古丁、焦油、一氧化碳对人体可是很大的伤害!她虽然不像那些做身体保健到极致的人,这个不敢吃、那个不敢碰的,可是她还是很爱惜生命的。 “有没有兴趣当个美国人?”诚如他老妈告诉他的,他都三十好几了,该娶个老婆、辞掉那种性命朝不保夕的工作,回家乡当个普通的农人。难得有个女人不怕他生气时的脸孔他吼,她叫得更大声,再加上他对她的确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情愫在。 “你说什么?”何语竹被他这天外飞来的一句一搅,害她忘了接下为要说些什么。“我为什么要当美国人?”台湾人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当美国人? “美国地方大、空气好,你不必担心你的肺。” “我又没有钱,去那边当乞丐啊。”美国的移民政策现在紧得要命,如果不是很有钱或者是有专业技能,根本不可能嘛,而以上两项,她没有一项具备的。 “你可以交个美国男朋友,直接嫁给他,自然会有人养你了。” “嗯,你说的没错。”这话还真有点道理。“要是以后离婚了,还有赡养费可拿。”那些个外国肥皂剧里,要是某个有钱的男人想和他的老婆离婚,总得付出一大笔钱。“不过,这事不可能。” “没错,结婚了就不应该离婚。”杰克到现在还不结婚,并不表示他没有家庭观念;要是他结婚了,他会尽一切努力来维持他的婚姻,就像他家里每个人做的一样。 “我不是说那种事不可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晓得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啊。 “那你指的是什么?” “我不可能嫁给外国人。”想也知道嘛,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甭谈去嫁个外国人。 “你父母反对?”他还记得以前念大学时,他的语音学教授就是因为她嫁了个洋老公,她的父母因此和她断绝关系。 “这个”她不记得她父母曾对她提这件事,基本上,他们认为只要有人要她就算祖上积德了。“他们应该不会反对吧。” “那是为什么?”他一定得问清楚。 “我英文说得又不好。”连基本沟通都有问题了,其他的更别提了。 “这有什么关系吗?”英文说得不好,和她不可能嫁个外国人有什么关联? 何语竹先是白了他一眼之后,才说:“夫妻要吵架,骂的话也要对方听得懂吧?”连对方在骂她什么都听不懂,这种婚姻能要吗?“再说,我根本没认识几个外国人。”这阵子例外。 “不会可以学啊。”这世界绝大多数国家都把英文当成必学的外国语文,在台湾,除了年纪稍长的人以外,还真找不到几个背不出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的人。 “我已经学了将近十五年了。”国中三年、高中再三年,大学四年,乃至毕业三年,整整十三年,一无所成!这种长时间又充满挫折的学习,她才不想再继续。“还是没什么长进。”她可能天生和它犯冲。 “你的中文说得不错。”何语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我的英文要是说得和你的中文一样好,就可以到补习班去误人子弟了。”就可以多一笔收入搞不好比她上班的薪水还多呢。 “好吧,”他知道她的“不可能”何在语言障碍。“如果说,你要嫁的人中文说得和我一样呢?”将这个变数排除在外,看看她的答案会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嘛”从小到大,她根本没想过她的另一半会是个金发、蓝眼的外国人。她是有点“哈”外国杂志上的帅哥模特儿,可是,他们的作用和电影里的花瓶差不多点缀视觉画面,其他的,她根本没想过。至于有关于她的“第一次”定得和世界无敌、宇宙超级的大帅哥,也是临时起意的。谁叫她的好朋友带头说了她们的第一次的标准,她当然也要说说她的标准何在,没想到久而久之,她自己也把这个标准当真。但是,和外国人结婚?“我不知道,以前没想过。”中国人是一个相信缘分的民族,她当然也相信啦。“看缘分吧我要是会和一个外国人结婚,那么就会,如果不会,那也无所谓。” “你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这是什么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只要你回答,会或者是不会。”这么简单的答案,她却要说得如此复杂。 “喂,”何语竹这会儿心里可不舒服了,是他问她问题耶,还这种态度!“杰克,你管我会不会,你又没要娶我,问这么多做什么?”不要说美国男友了,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问这种问题是不是打算给她难堪啊? “如果我说我打算娶你呢?”杰克一本正经的说。 何语竹听到他这么说,先是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还不放心的把手放在他额头上,然后再把手放在自己的头上。“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不是在开玩笑就是在整她。 娶她?他们两个在一起不到三分钟就可以吵上好几回合,要是真结婚了,不就没有安静的一刻? 她以手抱胸,皱着眉头想了三十秒。“嗯,如果这只是个假设性的问题,我也来假设性的回答一下好了。”说说又不吃亏。 “首先,你得做到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什么意思?” “我骂你,你不准回口;当我动手打你,你也只能站着被我打。”以上两点可是很重要的。 “我不打女人。”同时,他不会站等着被人打。“但是,我不保证不吵架。”有时候斗嘴也是种乐趣,要是真的有对夫妻从不吵架,那才真有问题。 “嗯,很合理。”何语竹点头同意。“还有,你必须是酒、色、赌样样不沾。”这也很重要。“不准酗酒、不准在外面乱来,还有绝对不可以赌博。”她的要求可是一点也不过分。“就这样。” “这有什么问题。”杰克立即允诺。“如果,我做得到你所说的,那你就同意嫁给我?”这是交换条件,当然要事先问清楚。 “我考虑。”何语竹诚实的说。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她开的条件他都说愿意照做了,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 “结婚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总得要回家问我爸妈。”等等!怎么会说到这里来的? “如果你父母同意,你就没意见?” “应该吧。”奇怪,她不是在回答他的“假设性”问题吗?怎么把她的父母都给扯进来? “好。”杰克对于她的回答相当满意。“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他指的是光碟片事件。“我和你一起去见你父母。” 当陆无双在学校的电子邮件信箱里接到钱复生发的e—mail,要她去“验货”在这之前,她已经收到毒王帮她准备好的超毒加料光碟片、没动过手脚的干净版本,以及她委托和毒王一个研究室的同窗帮她还原后光碟里头的内容。之前,她尚未决定是要给他们加料的光碟片还是没加料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两种都不要带,等到验完货后再说。 于是,她踩着脚踏车到指定的地点和钱复生派来接她的人会合,再由他们将她送到他们的临时总部去。 “无双,你来得刚好。”自从何语竹得知她心目中的完美情人即将于今天抵达后,心情真是high到极点。“杰克一早就到机场去,大概快回来了。”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杰克的心情不是很好,尤其当钱复生指名要他去接机时,他的脸色真是难看到极点。 “是啊。”钱复生也同何语竹一般兴致勃勃,不过他感兴趣的可不是那个即将来到的人。“他可是我和好几个朋友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选出来的最佳人选。”的确是最佳人选,一个百分之百能让他看到他想看的完美人选当然,对何语竹来说,他可能有点瑕疵。 约莫半个小时的等待后,杰克终于带回今天的男主角了。 “噢!”何语竹的双眼非常不客气的猛盯着男主角。“天啊,无双!”她拉拉站在她身旁的陆无双。“你看看他!”他的眼睛真是迷人,还有他的身材,她甚至可以看见隐藏在衣服下肌肉的线条。“你看看他!” “嗯。”钱复生找到的人选的确不差,外在条件完全符合她们的要求。不过,还有一点需要加以验证。“语竹,叫他唱首西班牙歌来听听。”唱歌的声音要像路易斯马吉尔。 “什么?”何语竹这才稍微将视线拉了回来。“喔,对,要叫他唱首歌来听听。”杰克不准她回家向她哥借v12,因此她只能利用这个时候好好把眼前这个帅哥看个够。可恶,她手上连台照相机也没有。“那么就来首besamemucho怎么样?”这首歌很多人都唱过,当然路易斯马吉尔也唱过。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今天的男主角,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听到如路易斯马吉尔天籁般的声音。 钱复生今天的翻译将何语竹的要求快速的转述给不知名的帅哥男主角听,而后得来一个语竹失望至极的答案。“语竹,他说他不会唱西班牙歌。”钱复生找来的男主角唯一的小瑕疵就是这个。“你要不要换别首试试看?也许他别的歌唱得很棒。” “他唱得再怎么棒也没用。”陆无双适时的干预。“他不会唱西班牙歌,这是事实。”她们的要求是歌声得像路易斯马吉尔,问题是她们不知道不唱西班牙歌的他的声音听起来会是如何,也就是说,这个人选不符合她们的要求。 “你的意思是?”杰克不动声色的看着陆无双。要他们大老远的弄个男人来已经非常过分了,而现在就因为他们找来的人不会唱西班牙歌而打算拒绝交易? “抱歉,我们不能把光碟片交给你们。”实际上她根本没把光碟片带来。 “什么?!”杰克这下子可真的没办法忍耐了,看看他为自己的非理性行为带来了多少麻烦!早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答应她们去弄个男人过来,而是在他知道陆无双持有光碟后,立即想尽一切办法将光碟给弄回来!要是他这么做,也不必忍耐这出闹剧的发生。“小姐,你好像忘了你曾经对我们的承诺。”接着,他转头看着一脸失望的语竹。“老天,歌声可以练、西班牙文可以学,我向你保证他一个礼拜后不要说是西班牙文,就连意大利文也没问题。”看她这脸失望的表情,他在心里盘算着,就算是用威胁的也要那小子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怎么唱西班牙歌虽然他真的不怎么喜欢这个家伙。“现在,语竹,请你的朋友把光碟片交给我们。”找个比较好商量的人才是正确的。 “不能。”回答的仍是陆无双。“你们并不能向我们保证他的歌声如何。” “这个”何语竹为难的看着杰克和陆无双。 基本上来说,对于能看到两个偶像的综合体她已经相当心满意足了,虽然还差那么点。“我没有意见。”她认为这时候沉默是最好的答案。她不能当个不知感激的人毕竟陆无双替她圆了几年前的豪言壮语梦想,可是她却也不能不体谅杰克他们想将红军的人一网打尽的心情,这真是有点麻烦耶。 “语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哦。”陆无双决定把箭头移到何语竹身上。“这是你的要求,当然要由你决定,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东西。”至此,她叹了口气。“你也不想想我冒了多大的险和这些人对抗,要是他们狠点的话,可以无声无息的做掉我,你现在居然这样犹豫不决,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为了掩饰和以上言语完全不相干的表情,她选择别过头。 “无双”和陆无双认识这么多年以来,何语竹几曾见过她这样难过了,因此,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还真以为自己的态度让好友伤了心。“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连忙走到陆无双身边。“我知道你的本意都是为我着想,”这会儿,她可急了!“这样吧,你说什么就什么既然你反对交出来光碟,不论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把光碟给交出去的。”她似乎忘了东西压根儿不在她身上。 “陆小姐。”杰克可不像何语竹那么好骗。“请你不要利用语竹的同情心。”他相当看不惯何语竹口中的好友居然这么耍她。如果她口中的好朋友都这个样子了,那他还能指望她其他的朋友会对她好吗?“如果我们不能得到里头的资料,语竹的生命将随时受到威胁。”他决定了,等这事一落幕,他得和何语竹好好的沟通沟通。 陆无双听到这话,眉毛略微往上一挑,回头看着他。“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她的嘛。”她笑了笑,同时趁别人不注意时打了个手势给钱复生。她想,现在该是让他知道何语竹找她的偶像综合体的最终目的了。 接着,她转向何语竹。“语竹,我看你还是放弃你以前所订下的标准好了。”她相当惋惜的说:“你想想看,连自称和cia和fbi同性质的机构都没能帮你找到你要求的人,那靠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那个男人的机会是微乎其微了。”她加重语气:“要是你真不放弃你的标准,我看真要照絮飞所讲的,你这辈子注定要当个万年老处女了。”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杰克对于陆无双最后那句最为敏感。“为什么找不到‘那个男人’语竹就要当万年老处女?”同时还紧盯着看起来颇为心虚的何语竹。 “这个啊”陆无双清清喉咙。“很简单,‘那个男人’就是语竹的第一次献身的对象,对于第一次的对象当然要严格加以挑选啦。”她看见钱复生已经在做撤退动作,不止是他,凡是看得出来杰克脸色有异的人不待翻译也自动的跟随钱复生的动作。“身为好朋友的我,有义务帮语竹的忙。” 杰克一听到这答案,差点没气疯!他从没听过比这个更可笑的的要求!他觉得此刻他迫切需要某些东西,来帮助他消化刚才所听到的事。 “语竹,她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呃,基本上来说没错。”何语竹战战兢兢的回答他的问题,他的表情好像她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似的,害得她连讲话都吞吞吐吐的。 “那么要是今天我们找来的人完全符合你的要求,你就要和他上床喽?”他一步步的向何语竹逼进。 “呃,这不一定也有可能。”天啊,何语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高竟然不及杰克的肩膀。 就在陆无双成功的将杰克的注意力转移到何语竹身上之后,她也悄悄的跟随钱复生等人的脚步,将这个房间留给杰克和何语竹两人。 “我是说这个要看情况啦。”可恶!他干嘛一直往她这里走,害得她得一步步的往后退。 “那么容我请问一下,你就为了不当‘万年老处女’而愿意和一个你甚至不知道他是谁的男人上床就因为符合你的要求?”如果,她的最终目的只是要避免当个“万年老处女”他会让她如愿的。 “应该可以算是。”照他这种说法应该是没错。 杰克停止脚步,定在何语竹面前。“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这个男人只是存心要占你的便宜,或者是他以后就拿这种事来威胁你,让你日后的日子不得安宁呢?”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没想那么多。 “老天,你到底几岁了?怎么连这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他实在无法忍受有人对世间的险恶如此无知。“如果,你只是纯粹想要知道性是个什么东西,你可以看书、杂志,甚至是录影带都可以,”好奇真的可以害死一只猫。“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去试?” “这个”何语竹期期艾艾的说:“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嘛。”他当然可以这么说啦,搞不好他已经是个中好手了。“既然迟早有一天我会接触到那种事,为什么不找一个”杰克再度逼近,她连忙说:“当我什么都没说。” 奇怪,他又不是她老爸,也不是她老哥,严格说起来,他凭什么管她?可是为什么当他用一副她活似哪里对不起他的表情盯着她时,她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导致他的话她完全不敢反驳。 这没道理啊。 “你真的那么想试?”杰克用双手将何语竹困在他和墙壁之间。 “现在没那么想了。”何语竹的背后整个抵在墙上。“而且我又没有对象。”这个倒是实话。“真的!”为了强调自己句句属实,她一个劲儿的点头。 “如果说有人愿意当你的对象呢?” “什么对象?”这个杰克是怎么了,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说呢?”杰克向前大跨一步,整个身体贴上何语竹的。 “我说?”对于他的举动,她只能被动的接受。“我怎么会知道。”她的脑袋因为杰克凑上来的身体全面停工,她的视线不知不觉的被身前这具颇具热力的身体给吸引真的是热力十足,原本她觉得天气还有点冷,不知怎么的,他一凑上来,她便浑身发热。 “你不知道?”杰克这句话是靠在她耳边轻声吐出的。“你认为我还算合格吗?”他可没忘前些天她对他的评语进化不完全的人类。 杰克的举动对何语竹来说太过于刺激了,当她感觉到他炽热的呼吸从她耳边掠过时,她甚至认为自己就快要达到沸点了!包可怕的是,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她颈背的寒毛全部竖起,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迅速在全身扩散,她脑海中立即闪过原子弹爆发的情景原子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外扩散 这是什么?何语竹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她抬起眼,看着正等待她的答案的杰克。“合格?”她只隐约听到最后两个字,不自觉的重复他的话。 “谢谢。”杰克将她的迟疑当成同意,以为自己已经得到她的许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没忘记,这是她的第一次。“你会喜欢的。”他知道这样说可能有点自大,但,的确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向他抱怨过关于他在床上的表现。 必于杰克的话,何语竹尽数的听入耳里,这些个讯息并没有适当的传入她的大脑里经过处理。她听到的只是片面的字句,每个字她都懂,但是连成句时,并不见得有任何意义她让自己的身体去回应他的问题。 何语竹睁大眼睛看着杰克,好奇心战胜了羞怯,她想知道当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时会是个怎么样的情形当然不是她在a片里看到的就她个人的观点而言,她倒觉得a片有点像特技大观。 当杰克发现她正张着在眼盯着他瞧时,发现她的眼里除了欲望,还有更多的不解,她似乎正期望他能给她答案。“嗯,你为什么不闭上你的眼睛让你身体的感觉代替它?” 这只是建议,她不一定要照做,虽然他明确的知道她已经二十六岁,是个成熟的女人,但当她睁大眼睛看着他时,他竟有种她还未成年的感觉。或放在某些方向来说,她真的不能算成年。 “这会有什么差别吗?”为什么要让身体代替眼睛?她的眼睛又没有任何问题。“我觉得这样满好的。”她看见杰克的t恤已经脱掉了,而他的身材真不是盖的!不但有胸肌、臂肌,就连腹肌也有胸肌和臂肌是用看的,至于腹肌则是靠她双手摸出来的。 以前看到杂志上那些模特儿、健美先生身上的肌肉时,只觉得那是一种力与美的表现。当她看到实体,甚至是亲手触碰到时,那不仅是力与美那是一种感动!一具完美、阳刚、结实的躯体就呈现在她面前,特别的是,他只为她一人展露。她发觉她的手几乎离不开他那温热的身体,也许爱不释手就是这种感觉。用眼睛看、用双手、甚至是其他的部分去领略另一个性别、另一个身体的身躯这不是只比用身体去感觉好吗? “只要你觉得好,我无所谓。”长久以来的运动习惯,练就他一副好身材。“我必须让你知道一件事,我不会停下来。”他没有办法停。 “我也不会要你停。”这倒是实话,不要说杰克停不下来,就连她自己也没那个能耐喊停了假若之前何语竹没察觉到杰克想做什么,那么她现在也知道了。 诚如他说的,她并不知道她心目中的完美情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知道的只有外貌也许,她会如她所设想的将初夜交给那个她几乎不认识的人。如果,一切美好,算她幸运;如果,那是恶梦一场呢?她实在不想往后的日子里一想起这种事心里就有芥蒂。 她不知道跟个她爱且爱她的男人做ài会是什么感觉,对她来说这样的情形好像有点遥远。嗯,也许很不错吧,但是,这只是假设,谁知道真遇到时会发生什么事? 何语竹不知道她和杰克怎么会走到这里有点不合逻辑。 他们的相遇是不平凡的。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拿着一把上膛的枪对着她;第二次的情形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把她给铐了起来,同时,她也赏了他一拳。这之后,他们的会面没有一次不是以争吵做为结束的。不管任何事,他们都能同时有不同的意见,而且同样的互不相识。 直到三天前那场被她视之为“假设性”的谈话,他问了她许多奇怪的问题,而那是唯一一次两人不以争吵为ending的谈话。那场谈话后的第三天,他们两人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没法子,地方小,到哪里都会遇到她发现他虽然常常对人恶声恶气,但他很少真的失去控制。还有,当她和他又发生争执时,他总是退让的一方。或许在稍嫌严肃的外表以及不太讨人欢快的言词下,他有颗体贴的心。 “对了,杰克你的第一次是几岁?”何语竹突然想到这问题,杂志上常常有些外国人初次性行为年纪的调查,好像有不少人在未成年时就已经尝过禁果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绝对、绝对别在自己的女朋友或老婆面前提到别的女人,这是杰克自己以及所有已婚男士共同的体验。因为她们的反应根本无法预测,即使当时很平静,也难保她们不会事后翻旧帐。 “问一下嘛,看看你是不是在平均值里面。” “老天,那你一定要现在问吗?”天啊,他们现在正在“做ài”她居然关心起他的第一次是不是落在平均值里头?“我忘了。”就算他记得,他现在也想不起来。 “怎么可能!”她认为他在说谎,这种事怎么可能忘掉。“你骗我!”何语竹用力想要推开他,和他好好理论一番,怎奈她的力气对杰克来说一点也起不了作用。 “语竹,”杰克叹了口气,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无奈的看着她。“你还记得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吗?”他知道,但他不晓得她知不知道。就他的感觉而言,她比较像在“实验”某项她没试过的东西,好奇成分绝对比情欲成分来得多的多。现在他能了解她为什么会指定要一个“偶像综合体”当她第一次的了。对她来说“性”只是种实验。 “我们两个可不是在聊天。”她想要聊天,没问题,他奉陪,只是不要是现在。 “可是,我有问题就要问啊。”她要是不问,怎么得到答案。 “当然,有问题就要问。”杰克点点头。“但是,你能不能等到我们告一段落后再问?”事后的检讨,这他还比较能接受。 “你说的没错,不过” 何语竹还想再说点什么,不过,杰克可受不了。他先是用力的搂住她,让她没有退后的余地,然后对准角度用自己的嘴成功的阻止了她的发言。至此,他们的对话暂告结束,而另一场身体之间的对话才正要展开。 第八章 何语竹一脸恍惚的回到她的临时卧房时,陆无双正坐在她的床,正拿着掌上型电动玩具专注的玩着。 “回来啦。”陆无双发现何语竹进了房门后,放下手中的小玩具。“感觉如何?”老实说,她真的有点好奇。 “你说什么感觉?”何语竹心里头一惊,陆无双应该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和杰克走出那间房间时,明明没人在外头。她对杰克有绝对的信心,他不会四处张扬这事。 “这还要问吗?当然是性行为嘛。”陆无双若无其事的说。早在他们将房间让给两人时就“约略”预测到会发生什么事。“大家都知道了。”她和陆无双两人一致认定只要给杰克和何语竹机会,一定会有事情发生果不其然,正如他们所想的。 “什么?!”何语竹顾不得有点酸疼的肌肉,连忙跑到陆无双身边。“你说大家都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以为大家都是小孩子吗?”陆无双白了她一眼。“那间房间没有隔音。”他们当然没那么没品躲在隔壁房间监听,但是“不经意”的经过那间房间时,总不可避免的听到些声音。 “天啊!”这会儿,何语竹的脸红烫得像六月的太阳。“我要怎么出去见人!”全部的人都知道她和杰克的事这“先别那个。”陆无双打断何语竹的哀号。“你还要继续坚持找到你心目中的完美献身对象才交出光碟片吗?”她这问题,摆明了就是白问。要是何语竹说好,这次杰克说什么都不可能再同意。 “我本来就没有坚持,”何语竹这时突然想到,她若是交出了光碟片让杰克他们得以顺利逮住红军的人,随着这个事件的落幕,她将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也没有权利坚持,那片光碟毕竟不是我的。”想到以后的日子再也见不到他,让她的心在转瞬间破了个大洞,其中充斥的是股说不出来的寂寞。 “嗯,也对。”陆无双将手上的电动玩具关掉,事情总是要有个结尾,那片光碟老是放在她那儿也不好。“既然这样,我还是回去把光碟片拿来给杰克好了,省得他天天拿我当仇人看。”她是不受威胁的,不过总不能让杰克每次一见到她就好像她是什么专门带坏小女孩的老巫婆吧。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性行为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她问过一些已婚的朋友,不过她们的答案都相当的模糊,她想,何语竹的回答应该会比较直接点。 “我全身虚脱。”何语竹照实的回答。“不过,感觉很棒。”老实说,她不喜欢行为本身,可是喜欢那种感觉一种备受呵护、小心对待的感觉。 “就这样?”啧,陆无双不以为能听到什么精彩绝伦的呢。“没别的?” “不然还要怎么样?”这事要何语竹怎么说?难不成要将实况重播一遍吗? “还有,我要和你一起去把光碟片拿回来。”何语竹想要亲自将光碟片取回,然后亲手交给杰克。要不是她把东西搞丢,也不会累得他东奔西走的。 “你要跟我去?”陆无双好奇的看着她。“杰克同意吗?”她知道杰克对何语竹下达禁止通行令没他的同意,不准何语竹乱跑。 “我去什么地方为什么得经过他的同意?”这会何语竹可生气了。为什么不管是谁一听到她要出去,第一件事问的就是“杰克同意了吗?”如果只有钱复生那伙人也就算了,现在她的好朋友竟也这么问。“我高兴去哪里就去哪里。”她是个自由人,没有任何人能管制她的行动。“而我现在就是要和你去拿我弄丢的光碟。”她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你确定不先问杰克?”陆无双可不是笨蛋,笨到拿这种事来玩笑。 “为什么我得问他何语竹非常的不服气。 “这个因为你们关系匪浅吧。”陆无双知道杰克禁止何语竹私自行动是基于她的安全,但是他这般的铁腕手段可是很容易引起人的反感特别是何语竹。 “我们哪里关系匪浅了。”何语竹红着脸说:“我们也不过是你知道的。” “呃我没那么清楚的知道。”陆无双故意唱反调。“不过,大家都认为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据钱复生的小道消息指出,杰克对何语竹的关心有点超过保护人与被保护人的关系,至少和以前的case比起来,是多了许多。 “陆无双,带不带我去一句话!”何语竹没耐心和她争辩一些对事情没什么实质帮助的话题。 “我没说不带你去啊。”好吧,既然何语竹想去,那就让她跟好了,反正要是杰克发现她不在了,肯定马上会派出大堆人马来找她,以她们两个的速度(骑脚踏车),可能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会追到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何语竹行动力十足,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浪费时间。 “我还有个小问题,”陆无双拉住正准备往外站的何语竹。“你打算从正门走吗?”她要是带着何语竹正大光明的从正门离开,肯定左脚才踏出大门,右脚便被一群不敢拿杰克的命令开玩笑的家伙给活活拉住。 “你以为我那么笨吗?”虽然她平时糊涂了点,可是她还没笨到连这点都没想到。 “这个”陆无双真的认为她有那么笨。“看来你是有别的方法可以出去喽?” “当然。”这房子虽然比一般的住宅多了些有的没有的电子设备,但总还是有地方可以钻出去的。 “那好,我先离开,我们半个小时后在母校校门口碰面。”她们的校区说不大大,说小可也不怎么小,要是约在校园里,恐怕会有所谓“死角”校门口人多是多,不过还有校警在,危险性相对降低。她猜想,那群想对何语竹不利的人应该还不至于当众抢人。再说,半个小时后杰克他们恐怕早赶到了。 “我不是要和你一起去拿光碟片吗?” “没错,不过我把光碟放在学校里。”事实上,今天早出门前她先绕到学校,上了一节课,顺道把东西再委托毒王帮她保管几个小时。“这样比较安全。”平常,陆无双根本不会这么麻烦自己和别人。不过,光就“乐趣”这两字来说,这点小麻烦是必要的。毕竟,她也看到自己想看的戏码上演了。 “话说回来,你到底要从哪里出去?”她总要留点小线索让杰克和钱复生找,要是让他们像无头苍蝇到处乱闯,不仅没有效率,相对的,何语竹的人身安全也堪虑。 “我会从气窗爬出去。”何语竹得意的说。“这可是我观察了两天才找到的漏洞。”她没告诉陆无双的是,她是穷极无聊的情况下“不小心”找到这个紧急出口。 “这里虽然不怎么高,可是也有三层楼的高度哦。” “哈,这个你更不用担心了。”她满脸笑容。“现在家家户户都加装了牢固的铁窗,我可以顺着那些窗子往下爬。” “好吧,那你小心点,可不要在还没落地之前,就被杰克他们给捉了回去。” “放心好了,我的技术不错的。”小时候爬树可不是爬假的。 “嗯,”陆无双站了起来。“我看你先送我出门,等我走了你再行动,这样比较不会引人怀疑。” “说的也是。”果然,多念了三年书的陆无双,脑袋是较她灵活点。 不一会儿,杰克、钱复生以及何语竹站在门口“恭送”陆无双。在陆无双和他们一一话别,打算踏出大门前的一刻,她一个反身大转弯,来到杰克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而后带着笑容,心满意足的离开。 “杰克,她刚才和你说了些什么?”钱复生可不是没看见陆无双那副作怪的神情。 “没什么。”杰克眉头皱得老紧她要他小心,别让铁窗上的野猴子到她的学校撒野。这是什逻辑?恐怕又是故弄文字上的玄虚想混淆他的思考。算了,这会儿人都走了,不和她计较。她高兴怎么说是她的事。 相较起陆无双从容镇定的态度,何语竹的表现就显得有些急躁。 “杰克,我要去睡觉,你们没事不要来吵我。”她突如其来冒出这句话,有点画蛇添足的感觉,因为向来是何语竹去找他们,他们根本不曾主动去找她。 “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去吵你的,你大可安心的睡觉。”钱复生以为是稍早的“运动”让她体力大失,因此需要用睡眠来补足。“再说,有杰克这个门神在,任何人都不得其门而入的。” 杰克先是一个白眼扫向钱复生,然后才关心的对何语竹说:“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等吃饭时我会去叫你。” “不必了,把我的份留下来就成了,我想吃的话自己会起来。” 开玩笑!要是他突然一时兴起了进了她房间,她才刚爬到一半,那不就被逮个正着吗?她是要出去把光碟片拿回来,亲自交给他,可不是要让他有机会训她。 杰克待在钱复生的管辖区内,将他这几天来的四处走访的结果,一个字、一个字的输入电脑中,做成一份完整的报告。等报告完成后,他还得将它传回总部去。 “天啊,杰克。”钱复生悠哉悠哉的看着杰克一字字的将手上的文件输入电脑。“照你这样的速度,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闭嘴,别打搅我。”杰克没好气的说:“你要是嫌我打得慢,不会过来帮我打吗?” “我是很想啊,但是你的字迹实在令人不敢恭维。”钱复生状极无奈。“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同时,还叹了口气以示他的遗憾。 “喔,对了,今天陆小姐离开时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他还是很好奇陆无双脸上那朵笑容,到底是为了哪桩。 “一堆没有任何意义的文字组合。”杰克的眼睛正忙着盯着萤幕,双手则是忙碌的在键盘上移动。“dame!什么烂键盘!”他不晓得按到哪个键,使得整个萤幕霎时变成空白。 “说来听听看,也许很有意思也说不一定。” “她要我们注意,别让铁窗上的野猴子到她的学校撒野。”杰克不耐的重复陆无双离开时说的话。要是钱复生继续在这里惹乱他,他这份报告永远别想完成“好了,现在你已经知道她离开时说的话,麻烦你出去,别来打搅我工作。” “杰克,你难道不觉得她在暗示我们某些事吗?”事有蹊跷,值得深究。 “暗示?” “没错,”也许是因为本质上钱复生和陆无双有点相近,所以他直觉的认为这是陆无双留给他们的暗示。“要不然,她何必多此一举的留这句话。”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他们,却不想太早让他们知道。 “也许她只是无聊。”杰克不得不承认陆无双的确聪明,因此整起人来才会这么的独具创意。 “不,她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钱复生根据这几次的合作经验,发现陆无双会为了好玩而去做些她认为无聊的事,而不会为了“无聊”而去做些她认为可能好玩的事。“你想,这事会不会和语竹有关?”或许何语竹会知道也不一定。 “和语竹有关?”杰克一听到这事可能和何语竹扯上关系,神经立即紧绷。“注意别让铁窗上的猴子到她的学校撒野”他不自觉的重复陆无双的话。 “糟了!” 杰克放下手中的工作冲向何语竹的卧房,省了敲门这道手续,巨大的身躯直接撞开门板,等到杰克进到房间里时,哪里还有何语竹的身影,只剩下那有点凌乱的床铺而已。 “可恶!”杰克一拳击在水泥墙上。“她竟然敢偷溜!”虽然生气,但是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重要的是要把她给逮回来。 “杰克,发生了什么事了?”钱复生随后赶到,看到空无一人的卧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呃,这个看来野猴子是从气窗逃跑的。”他看向敞开的气窗。“接下来,她应该会到陆小姐的学校吧。”也就是何语竹的母校。 “她到不了的!”杰克信誓旦旦的说:“我会在半路上就把她给逮回来的!”到时候,她最好有很好的理由来解释她的行为,否则这次他不仅会用手铐脚镣而已。 他会把她用绳子扎扎实实的捆在床上,二十四小时监视,直到红军那伙人全部就逮。 何语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从气窗逃了出去,然后惊险万分的靠着各楼层的铁窗,顺利的到达地面。虽然是件挺困难的事,但她终究办到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甘冒这种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从三楼摔下来只为了拿到光碟片,好亲自交给杰克的原因,就连自己也有些不懂。 她只知道,她和杰克就像两条射线,在某一点相交,而后就要永远的分离了。 既然注定要分离,至少要让它有始有终。 嗯,人不应该沉浸于即将离别的悲伤情绪中,往好的方面想,她要感激老天让她认识这样一个不平凡的人,让她有机会体验到不同于平常的生活毕竟被人追杀这事可不是每个人都遇得到的。 何语竹是非常不愿意去想像要是杰克离开之后,她会有的反应。 万一就像人说的:思念总在离别之后,那该怎么办?更可怕的是,要是她一直惦着他、念着他,却又找不到他,这不是更惨了吗? “我决定了,我一定要跟他要联络地址和电话。”何语竹在人群中快速的行走,一边走着,嘴里还不停地自言自语。就算她和杰克真的像两条射线,至少她要杰克是条有迹可寻的射线。“我现在顶多叫喜欢他,”也许比喜欢还要多上那么许多、许多。“不过,还不是爱。”她小说看多了,以为要像书中的男女主角那样爱得死去活来,再不然就是要轰轰烈烈的才叫爱。 她和杰克在某个程度上来说也算轰轰烈烈,只不过他们是真枪实弹的轰轰烈烈,而不是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象”上的轰轰烈烈。 “可是万一哪天我发现自己是爱他的,可是又不知道要上哪里找人”何语竹可不是那种会把爱意闷在心里头,然后藏个三、四十年,再把它写成本书让世人去替她遗憾的人。“所以喽,还是要他留个电话、地址的好。”在一番推演、导证之后,她证明之前的想法是相当正确且明智的。“要是我不爱他就算了,如果我爱他,至少我还知道要上哪里去追他。” “要是我去追他,他不接受,也算对自己有了个交代。”她才不要将她的后半生花在后悔中。“对,没错,就这么办。” 等她到了校门口,拿回光碟片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杰克要他的联络地址和电话。 由于何语竹正忙着思考和杰克今后的关系,再加上她是混杂在人群之中,身边来来往往的全是陌生人,对于周遭环境气氛的转变,根本无心留意。就算身后有二至三个不等的陌生人沿路跟踪她,她也无法察觉。 而现在,她的身后就跟着两个体型高大的男人,正配合何语竹的脚步,远远的尾随在后。 在步行二十分钟和转了两趟公车后,也终于来到和陆无双约定的地点母校的校门口。 丙不其然,陆无双已经在约定地点等候多时,就等着何语竹的出现。 她的确是留了线索给杰克,但是,她留的只是告诉他何语竹最终会出现的地方。因为,她也不知道何语竹会钻哪条路到这里来。 不过,无所谓。在台湾都会型的城市里,只要不刻意挑那些个羊肠小径走,到哪里都是人潮汹涌,何语竹的人身安全大致上没什么问题特别是,她前不久才差点被红军那伙人给绑走,有了这种前车之鉴,她应该会审慎的考量行走路线才是。 “无双,那片光碟片呢?”何语竹见到陆无双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光碟片的下落。 “在这里。”陆无双拍拍自己的背包。“放心吧,它不会消失的。”不但不会消失,还多了一片孪生兄弟不过,这可不是同卵双生,百分之百的相同。“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吧?”既然何语竹会在这里出现,就表示杰克没追上她。 “没有,一路上平静得很。”这回没有红军的人在她后头穷追猛打,也没有杰克的紧迫钉人,走得还算悠闲。 “喔,这样就好。”陆无双看到不远处有两个可疑分子正在她们这个方向前进,同时,杰克杀气腾腾的出现在她们正前方二十公尺处。“不过,现在开始可能不太平静了。”“怎么说?”何语竹是背对着杰克,所以对于陆无双所说之事甚为不解。 “呃,这个你再过个几秒钟就会知道了。” 陆无双认为等会儿她的工作只是负责交付光碟片而已。至于她会不会同何语竹一起接近杰克的教训,这她是很想有难同当,陪朋友一起被骂真的,她真的很想这么做;可是,等会儿她的指导教授有事情找她,她不去是不成的。没法子,事关她以后能否拿到博士学位,她最好乖乖赴约。 另一方面,杰克在派出大批人马仍然找不到何语竹后,召回了底下一干人马后,独自一人到了陆无双的学校,打算亲自逮回这个脱逃的野猴子。 当他见到何语竹毫发未伤的站在那里和陆无双似悠闲的聊天时,他心里焦急的情绪总算回归正常。但是,愤怒马上取而代之。 那个白痴以为她自己在做什么!杰克在心里诅咒。他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从他手中逃掉了,他要是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就该死! 杰克的情绪整个被何语竹左右,而他的眼里现在也只容得下她而已,对于周遭环境的敏感度大大的减低。要是换成别人做了这样的事,杰克的第一反应是先赏那个人一拳,让他冷静下来之后,再换成口头训斥。 他会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那样的行为等于是给敌人机会宰了他,连人都没救到,自己就先挂了,还有什么搞头? 此时,杰克就犯了这样的大忌,一种足以致命的错误。“何语竹!”杰克暴喝一声,得到方圆十公尺处所有人的注意,同时他自己也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你最好有非常了的理由,解释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杰克!”何语竹听到杰克的声音,很鸵鸟的不敢向后看何必看呢?他的表情一定是暴怒如雷。“好巧啊,在这里碰到你。”她仍旧不敢面对他,是以一直用后脑对着他。 “是啊,真的很巧。”杰克慢慢的走近何语竹。“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你。”不错嘛,这回可不敢顶撞他。“不过,你这样背对着我,好像不太礼貌吧?” “这个我们这样讲就好了。” “何语竹,你想自己转过来,还是我过去助你一臂之力?” “呃,我自己来就成了。”唉,何语竹在心中叹了口气,怨叹自己的不中用。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没有任何义务听他的话,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怕他嗯,平时没那么怕啦,只有在他真的发火,而他发火的原因是她直接引起时才会这样。 慢慢的,她一寸寸的向后转,眼光仍然保持四十五度的向下看,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敢向前望。 就在她转到一半时,有道刺眼的光线映入她的眼帘,她的眼光不自觉的追逐那道光线的来源那是一把上膛的枪。 “杰克,快趴下!” 在何语竹发声的同时,她的身体自有主张的朝杰克奔去,用力撞开他。在同一时间,巨大的枪响划过平静的空气,凝结在何语竹的左臂上,殷红的鲜血如豆大般的雨点,滴落在人行道灰白的水泥板上。 “语竹!”杰克听到枪响之后,立即一个翻身,从腰间掏出手枪,马上还击。在接连开了几枪之后,他连忙来到何语竹的身边。“你还好吧?”拉着她躲到门柱后头。 “不,”何语竹白着一张脸回答。“不怎么好。”基本上,她是被吓着了。她长到这么大,当然受过伤,只是没有一次是因为枪而受伤的,这次是个例外。“我流血了。”整个袖子都被血给染湿了。“对了,你还好吧?”除了可能有失血过多的疑虑外,其他的地方倒是正常运作。“我看到那些个歹徒朝你开了好多枪。” “我没事。” 他真的太该死了,居然让那些人伤了她。更该死的是,他竟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存在。 “对了,无双呢?”她紧张的问,要是因为她的关系而让陆无双受伤了,她会愧疚死的。 “我在这里。”陆无双在第一声枪响时,已经跑到校警室里,要校警先生打电话报警了。“放心吧,等一下警察马上到。”她记得在学校不远处就有家警察局。 “笨蛋,赶紧蹲下去!”杰克见到陆无双居然还从校警室里探出头来,对他们大喊大叫的,她是嫌目标不够明显,特地替歹徒找机会吗? “语竹,你会用枪吗?”他的左右手都能射击,因此他身上总是是带着两把枪。 “我只用过空气手枪。”再来就是念高中时到成功岭上玩了两次。不过,她的靶纸上总是非常的干净,完全没有毁损。 “可以了。”他只要她引开敌人的注意力,好让他有时间打行动电话回去求援。如果再这样拖下去,恐怕红军的人马上会将这里包围,到时候他们可就插翅难飞了。“来,这把枪给你。”他拉了保险杆后,将枪交给她。“你只要一直扣板机,直到子弹用完就可以了。” “好。”天啊,真枪!何语竹一脸错愕的盯着杰克交给她的手枪。她的左臂虽然受了伤,不过她的右手仍然是完好如初的。 “还有,别露出你的手,只要以把子弹射出去就成了。”也就是说,准头不重要。 “好。”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有机会使用到真正的武器成功岭上的不算,那是空包弹。 “还有,别逞强,要是伤口痛,就停下来。”杰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了一大块下来,替何语竹做了简单的包扎。子弹并没有留在何语竹体内,只要血不继续流,应该不会有大碍。“知道了吗?” “知道了。”她心脏怦怦的狂跳个不停,甚至可以感觉到心脏撞胸腔的力道。“我现在可以开始射击了吗?”老天,她的手正在微微的颤抖着。 “当然可以。”杰克的左右手可是忙个不停左手持续的射击,而右手则是拿着行动电话,打电话回去求援。 于是,何语竹拿着手枪,零星的击出几发子弹。 算是在射击区外的陆无双身边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武器,而校警伯伯在打完电话之后也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目前情况危急,况且敌从我寡对方的人员有增多的趋势恐怕撑不到警察先生到案发现场。 要是再这样下去,杰克和何语竹就算不被流弹打到,他们两个也会因为火力不足而落败。 她得想想办法才是。 算是老天帮忙,她发现校警室里有桶汽油和几瓶玻璃装的台湾啤酒,再加上她身上的衣服,这不就是现成的汽油弹的材料吗? 陆无双没再多想,马上脱掉长袖t恤,用力撕成几大块,再把汽油分别倒入玻璃瓶中,先将布块用汽油浸湿,然后把布块用力塞在瓶口。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次,直到她把所有的空瓶子全用完才停止。 斑危险动作掷汽油弹她是不会亲自上场的,再加上她对自己的准头也没什么信心还是把东西交给杰克去处理吧,他是专家,这方面他在行。 校警室离杰克和何语竹的藏身处的距离并不是非常远,再加上这段距离中都有水泥柱当屏障,她非常确定自己可以把东西送到。 抄起所有堪用资源当然,她没忘记置有光碟片的背包她迅速且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们。 “无双,你别过来这里,危险!”何语竹完全遵照杰克的指示,只露出枪口进行射击。在她看到陆无双朝他们接近时,连忙要她别过来。 当第一声枪响响起时,校门口除了他们这些相关人士外,其他闲杂人等早做鸟兽散,因此,她不必担心会误伤路人。 “该死!”这两个字是杰克的标准口头禅。“你来这里做什么,快退回去!”听到何语竹的叫喊声后,他才回过头来看看背后发生什么事。 “来不及了,我已经过来了。”难得陆无双脸上会出现歉意。“不过,我带了礼物来。”她展示出她自制的汽油弹。“这个东西应该会有点帮助。” “的确。”这东西的确会有所帮助。“你怎么会有这个?”汽油弹?她从哪里弄来的? “我刚做的,不晓得有没有用。” “等会儿就知道了。”杰克将枪交给陆无双,接过她手上的数枚汽油弹。“你和语竹一样,只管射击,小心不要让自已被射到就成了。”他从牛仔裤的口袋中拿出打火机。“听我的口令,等我点着它时,你们要一直扣板机,懂吗?”幸好,他多带了几个弹匣,够她们两个浪费。 “没问题。”这会儿,已经摸到射击窍门的何语竹信心十足的答应着。“我们会掩护你的。”就像电视集里那样。杰克一口气点燃了两枚汽油弹。“好,就是现在!”两个女人在杰克一声令下,立即开始密集射击。而杰克则是趁着这个时机将两枚汽油弹用力掷出! 两声巨响分别响起。威力不怎么惊人,不过还算有点用处。至少对方的射击因为这两枚汽油弹而稍微缓了下来。 在杰克完成掷弹动作后,陆无双马上将手枪还给杰克。“我要你们好好听我说。”杰克的脑海里正在思考着脱逃的方法。 他的车就停在他们后方五十公尺处,这样的距离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对她们两个来说可能有点困难。 他现在只有两种做法:第一个,他们跑到车上,那么他就有把握能安全的将她们带离这个地方;再不然就是苦撑,直到他的手下过来救援。可是,他们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因此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想办法逃到车上。 麻烦的是,这五十公尺之间并没有什么遮蔽物,该怎么做才好呢? “你们两个谁会开车?” “我会!”何语竹当仁不让的说。 “语竹”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不希望何语竹去冒险,如果可以,他会自己去的。但是,他要是真的这么做的话,会让他们全部陷入危险中。“你的手没问题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有点痛而已。”何语竹看向被射伤的手臂,血好像已经不流了。“开车没问题。” “好,”杰克停止射击,一把搂住何语竹。“语竹,你听我说,等会儿我再投汽油弹时,你马上向那辆深蓝色的厢型车跑,车门没有锁,钥匙在车子里头。”当杰克抵达现场,发现何语竹的时候,气得只记得停车,根本忘了把钥匙拔掉,更别提是锁车门了。“我要你把车子开到这里来,”这辆车子的玻璃是防弹的,只要何语竹能进到车子里,她就安全了。“然后马上坐到后座去,懂吗?” “没问题。”何语竹用力的点头,她可以由杰克搂着她的力道判断,这是件很重要的事。 “我会在后头掩护你,我不会让你再受伤的。”他在何语竹耳畔低语着:“相信我。” “我相信你。”何语竹感受到他的紧张,用力的回搂他。“放心吧,我会没事的。”她何语竹才没那么容易就嗝屁呢。 “语竹,你可千万要小心。”陆无双知道这事的危险性。 “看我的吧。”何语竹露出个自信的笑容。“倒是你们,可别扯我的后腿啊。” “当然,”杰克吻了何语竹的唇。“这点,你尽管放心。” “好了,当我数到三时,大家开始动作。”杰克再次点燃汽油弹,嘴里开始倒数计时。“one,two,three,let's摸ve!” 深蓝色的厢型车快速的在小巷道中穿梭而过,这不是拍电影,也不是搞特技,而是何语竹一行三人躲避红军追击的实况。 “语竹,你难道不能叫杰克稍微放慢速度吗?”陆无双同何语竹一起坐在后座,杰克的开车方式让她不得不死拿捉住车顶的把手,要是她不这样做,她肯定摔得七荤八素,不成人形。 “无双,你可别忘了刚才那伙人是怎么拿着枪追我们,现在要是放慢速度,不是摆明了束手就擒吗?”当杰克叫她跑时,她可是头也不回,拼了老命才跑到车子旁,并且顺利的将车子开进战火区,他们三个现在才能安稳或许不是那么平稳,不过暂时是安全的在车子里头。 “他们要的东西不就是那片光碟吗?”上车之后,杰克对她们两个解释了现在情况红军的人正在后头追杀他们。“他们要就给他们就好了。”反正她已经把里头的内容托人全给印了出来,就算是原版不加料的光碟片给他们也无妨。 “不可以!”在驾驶座上的杰克厉声的反对。“这样做,对我们全部都没有好处。”他了解红军的人,不会只是夺回光碟片就了事,肯定会赶尽杀绝。 “是啊,他们那群人可不是普通的犯罪集团。”何语竹对杰克拿给她看的那几幅档案图片印象深刻。“那群人杀人不眨眼的。”想到前些时候差点被他们给逮去,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心悸。 “如果说我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光碟片,给他们一片应该不为过吧?” 据替另一片光碟加工的毒王说,两片光碟片的内容毫发不差,唯一的不同就是拷贝本里头烧了他的心血结晶在里头。 会被毒王称之为他的心血结晶的病毒,自然是不同凡响。就毒王自己的说法,目前市面上的所有扫毒程式完全没法子侦测到它的存在。而且,他写的病毒程式并不会马上发作,它会先从一些无关紧要的档案开始侵蚀,等到使用者发现电脑出现问题时,那台电脑大概也完蛋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果那台电脑上了网路和别人交换资料,那么是有一连串的电脑要完蛋,而不是只有一台了。 “你怎么会有两片?”何语竹记得她捡到的只有一片而已。 “你还记得毒王吗?”何语竹应该记得的,因为她大学四年以来的电脑作业都是靠毒王护航才过关的。 “怎么忘得了。”她当然记得。“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请他帮我烧了另一片一模一样的。” “就算你有两片,那又如何,他们还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杰克专注的开着车子,不过他可没漏掉两人的谈话。“啧,杰克,亏你还是干特务的。”何语竹遗憾的摇摇头。“如果我们把光碟片给了他们,他们会以为我们手上已经没有光碟。”正常的反应理应如此。“那他们铁定只会注意我们这几个人,要是这样,你们就可以派其他的人对他们做大规模的动荡。” “也就是说,让他们把枪口朝我们射,而你们的人再从他们的背后将他们一个个给解决掉。”陆无双做了口语化的解释。 “敌明我暗,看他们还能有什么搞头。”何语竹意兴风发的说。 “很好,”她们说的不无道理,不过有个问题“那么谁来告诉我,我们该怎么把光碟片交给他们?” “这个”这可问倒了何语竹。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把光碟片给他们。总不能站在他们面前,将光碟片双手奉上吧?要是她真的这么做,等他们拿到光碟片时,她大概也魂归离恨天了。“我不知道。” “我有个办法。”陆无双立即提供了个她认为可行的方法。 “说来听听。”要是真的可行,那倒是可以试试。 “我们可以直接把光碟丢到车窗外,让他们自己去捡。”非常、非常笨的方法,不过可以试试。 “陆小姐,我不认为红军的人会笨到停止追逐我们,而下车去捡那片光碟。” “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陆无双对自己提出的方法信心十足。 “是啊,”既然大家都想不出什么别的好方法,何不试试陆无双的方法,虽然是笨了点,可总也是个方法,何语竹如是想。“就试试看嘛,也许真的管用。”或许红军的人就真的这么笨。 “好吧。”杰克认为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同意她们两个提出的方法。没法子,谁叫他也想不出什么方法。 就试他一试吧,谁晓得后果会如何。也许真如她们两个预料的,要是真的这样,那就太好了。 杰克真的不敢相信红军的人竟然真的停下车来捡那片光碟。“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他一边开车一边摇头。“这种事竟真的发生了。” “这世界无奇不有嘛。”何语竹开心的搂着杰克的颈子。“这样不是很好吗?那群坏蛋准备完蛋吧。” “不,应该这么说,那群人重视光碟里头的资料程度,比我们猜测的还要多上许多。”陆无双早知道里头的内容为何不就是些往来银行、客户等等的资料。和一般别人所谓的商业机密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们提供的商品有些敏感,加之危险,而他们的客户和供应商都是世界上一些挺有名的恐怖组织和集权政府罢了。 此时,杰克的行动电话响了是钱复生打来的。 “杰克,你们现在还好吧?”钱复生花了点工夫才打通电话。 “我们很好啊,”回话的是何语竹,因为杰克的手正忙着和方向盘奋战。“现在算是暂时安全了。”的确,后头没人追过来了。 “告诉复生,立即召回所有人马,我们再过二十分钟后会回到临时总部。”从这里到他们的落脚处只有五分钟不到的路程。不过,他打算绕绕路,免得他们的落脚处曝光。 何语竹才刚要转述杰克的命令,这会儿钱复生已经做了个回应。“没有问题,我马上照办。”看来,杰克的声音的确够大。 何语竹耸耸肩,对这种情形不以为意。为了节省时间起见,她自动自发的将行动电话贴在杰克的耳旁。 “还有什么要交代我去做的吗?”当杰克等人出任务时,就属钱复生最闲,因为他的专业在此时并没有多大的帮助。 “目前没有。”杰克稍微想了下。“等回去以后,你才有得忙。”他得靠钱复生将光碟里头的资料加以整理、分析。 “喔,你拿到光碟了?” “拿到了。”虽然不在意料之中他根本不晓得陆无双身上带了光碟,他的本意是将何语竹给带回去。 “好了,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他不能讲太久,要是红军的人拦劫到他们的对话,那可就麻烦了。 他决定了,等红军瓦解后,他准备向总部请辞,远离这个性命朝不保夕的工作。他现在终于能体会家人为什么总是三不五时要他辞职的原因了。当他看到何语竹中弹的那一刻,他敢说他的心脏一定停止了跳动。那枪偏偏不是打在何语竹的身上,而是直朝他的心窝射。如果是他自己中弹,他或许还能一笑置之,反正受伤是难免的。 但是,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受伤可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看来,他真该停止虐待家人的心脏了。 等所有的事都告一个段落后,他要再回到台湾来,好好的以“正常方式”总不能每次见面不是在逃命,再不然就是针锋相对追求何语竹。或许一速火红的玫瑰花会有点帮助,也许再来顿烛光晚餐什么的。反正他辞职后,什么都没有,就属时间最多,他有的是时间和何语竹慢慢耗。 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他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第九章 自从杰克将光碟片带回临时总部,交给钱复生解读光碟里的内容,并且将它利用特殊管道送回位于德国不来梅的总部;这之后,透过一连串的国际合作以及个别击破的方法,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个足以媲美黑手党的恐怖组织就这么被歼灭了。事情顺利得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红军内部发生派系之争,而他们oiac碰巧赶上了这场风暴,才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消灭红军。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红军是一个极度先进的组织,所有的一切调度以及活动都是靠价值不菲的电脑设备在运作。而各个分支机构之间则是以专用的网路连结,所以他们能立即得到最新的资料,以便做出最迅速的决策。 但是,就在oiac即将发动全球性的扫荡红军的工作的前夕,红军的电脑全部因为不明原因当机,整个通讯网路因此中断。再加上各国的警调人员注意红军的各个分支机构已有多年的时间,因此,当总动员令一下,他们迅速的逮捕红军的成员,并且将之隔离,不让他们有互通讯息的机会。 就这么的,红军一夕之间兵败如山倒,纵使想力挽狂澜,也是无计可施。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杰克这一组人则是坐镇台湾,针对红军的留在台湾的余党进行扫荡。不可避免的,这样的行动还是要知会台湾的警政署,并且请其协助,以达到最大的成效。 而何语竹和陆无双这两个间接关系人,则受到严密的保护。 陆无双对于oiac以及警方所提供的保护相当的配合,但是她有一点要求那就是,她不希望错过任何一堂课。 那天和红军的人在校门口爆发枪战后,连续一个礼拜她和何语竹都被人强制留置在杰克认为“安全”的地方,直到对红军大规模的扫荡开始之后,才算是稍稍解禁。 因此,最后她上课时可是风光得很,上下学有专车接送不说,就连上课都有人他们可是全副武装随侍在旁,一些和她不是很熟的人,还以为她是哪位政要名人的子女,才享有这般的“特权” 对于这样的安排,陆无双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比起何语竹来,她的情形还算好了。 何语竹被杰克命令不准离开他的视线超过五公尺外。也就是说,杰克到哪里,她就得跟。这样的情形仅限于杰克不必到外头去执行勤务时,但是别以为杰克不在,她就轻松了。他会找个人在他不在时,替他监视何语竹的一举一动。当然,杰克这种举动自然是引起何语竹强力反弹。不过这回任凭她说破嘴,他都不为所动,看来他真的是吃了秤铊铁了心,说什么都不肯解除对她的禁令。 就为了这个原因,他们两个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何语竹对杰克是刻意漠视,而杰克则是忙得没有时间来理会她无言的抗议。 “语竹,你打算维持这种情形到什么时候?” 陆无双受其他人之托来当和事佬没法子,他们两人的低气压,害得杰克手下的人天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挺可怕的。因此特别委托陆无双来探探何语竹的口风,看她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束这“无言的抗议” “不知道,得看情形。”其实,她在等,只要杰克肯为他这种铁腕作风提出个合理的解释,要是他肯这么做的话,她也没有理由持续这种低气压的状态。 “什么情形?” “看他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语竹,”当和事佬实在不是她的专长。“杰克这么作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说实在的,杰克对陆无双的“保护”可就没那么周到了差别待遇挺明显的。 “拜托,我天天都待在这个鬼地方那还会有什么危险。” “呃,你这样的说法是满正确的。” 自从上回何语竹从临时总部开溜后,杰克立即找了另一个地方,成为他们的临时总部,并且这回在所有的门窗之间加了电子感应器,要是没有晶片的人想进出这个地方,警报器会马上显示。也就是说,别人想溜进来很困难,就连里头的人要出去也是挺麻烦的。 “不过,你上次开溜可把他吓坏了,他会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嘛。”说真的,要不是杰克及时赶到,她和何语竹真的玩完了。 “那次是因为”要提到这个,那何语竹真的无话可讲。 “你也知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人之常情。真的不能怪他。” “我不是怪他,我是”她当然也知道杰克是为了她的安全,只是这么做着实过火。 “你是怎么样?”陆无双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听答案。她等了约三分钟,仍不见何语竹回答。“这个语竹,我是很想等你想出答案啦。”要她当和事佬,不如叫何语竹自个儿去找杰克谈。“可是,我昨天听钱复生说,杰克今天就要到德国去了,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会踏上台湾这块土地呢。”钱复生只说杰克要到不来梅几天,却没给她正确的归期,因此她这样的说法也不算错误。 “什么?!”何语竹听到这个答案,急得叫了出来:“你说杰克要离开台湾了?” “应该是吧。”陆无双在一旁加油添醋:“我看啊,你有什么事想和他讲的,就赶紧和他讲一讲吧,要是真的等他离开了,你可能就没什么机会了。”这几天没什么机会。 陆无双话还说完,就见到何语竹一脸慌张的离开了。 “好啦,我任务完成了。”看到何语竹这副模样,她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回去讨赏啦。”钱复生那伙人现在可欠她一份人情了,她要是不好好的利用,可真的对不起自己。 何语竹像一阵风似的闯进杰克的房间,正好看到他在打包。 “无双说你要离开台湾?”她忐忑不安的问她以为他还要在台湾待上好一阵子,怎么这会儿说离开就离开。 “嗯。”杰克正忙着收拾行李,没什么时间和何语竹多谈,反正他三天后就回来了。要谈,也得等他把所有的事情解决后再谈,到那时候,他就可以开门见山的表明自己想要追求她的强烈意愿。 “我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你?”何语竹小声的问。 “没这个必要吧。”杰克困惑的看着她。“我后天就回来了,你要是真有什么急事,告诉复生一声就成了,我会定时和他联络。”她的表情好像他从此一去不复返的样子。 “你后天就回来了?”何语竹喜出望外的问:“不是要离开台湾,然后很久、很久不再来了?” “这个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这是钱复生告诉无双,然后无双再告诉我的。” “我就知道。”杰克把自己的行李从床上给拨到地上,让出一片空间,示意何语竹坐下。“又是他们两个。”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虽然他们两个常搞这种把戏,不过这回他原谅他们。毕竟,他们两个把语竹给找了来。 而他和语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讲上半句话了,这样的情形也该终止了。 “算是吧。”她也不太清楚自己这么急着跑过来做什么。“嗯,我本来是想向你要联络地址和电话的。” “就只是这样而已?” “嗯,还有,就是”还有什么呢?“呃,顺道祝你一路顺风。”这样说应该没错。 “没别的?”杰克期待的看着她。“你或许可以说些让我非常想马上从德国赶回来的原因,或者是让我干脆不去德国的理由。” “那我该说些什么?” “例如说:我无法忍受和你分离这么久,还是看不到你让我茶饭不思诸如此类的。” 何语竹讶异的盯着杰克直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风趣来着?”不会吧?她才一个月没和他接触,他整个人就彻底的转性? 丙真,工作压力会让人精神失调虽然这个月她和他“冷战”却不是不清楚他有多忙,工作多得数不完。他一定是压力过大,才会有这么失常的言语这么幽默风趣的杰克让她非常不习惯,她想,她还是比较喜欢摆着一张扑克牌脸、正常一点的杰克。 难怪他要到德国去,八成是去那边散心、喝啤酒现在去大概刚好赶得上慕尼黑的啤酒节。 “我本性如此,只是你一直都没发觉。”杰克可没漏掉她脸上的错愕神情。“可见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呃,杰克,这个”不对啊,这个杰克和她认识的不太一样,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 但是,如果不是哪里弄错了,就是他故意整她,想看她的反应就像那次她假装被催眠,反而被杰克给唬了那一次一样。 “好啊,杰克。”她懂了,他真的是在整她。“你故意的,对不对?!” “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杰克绝对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的,他可没忘记她的反应会有多么的“热情”“但是,你如果真能这么说,我真的会很高兴。”这句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成份在。 好吧,就当作是日行一善,何语竹在心里如是想。她先是清了清喉咙:“你在意听好,我只说一次,要是你没听清楚,我可不会重复第二次。”她的脸色蓦然酡红。“你去德国的这些天,我会很想你,所以你要快点回来。”茶饭不思不太可能,她还是照吃、照睡,顶多时常想到他。 “这还差不多。”杰克满意了,轻轻捧住她的双颊,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吻“我不在时,你可别像上次那样,自己跑出去当别人的枪靶子。”他再三叮咛,虽然红军大致已经瓦解,不过,仍然不是非常平静。“还有,等我回来以后,我会带你回家见你的父母。”他既然想当人家的女婿,自然得勤快点,上她家多走动走动。 “见我的父母?”他到她家看她爸妈做什么?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我这个准女婿也该去跟我的岳父、岳母打声招呼了。” “什么!”何语竹吃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她不记得他有向她求婚,而她也不记得她曾经答应要嫁给他。 “亲爱的,你会答应的。”他再吻了她一下。“好了,我该走了,要不然赶不上飞机。”求婚这件事,等他回来再办。 “等等,杰克!”等何语竹回过神来时,杰克已经提着行李箱离开房间。“你说我会答应是什么意思?”她在后头急忙追赶。 “别急,等我回来你不就知道了。”他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我真的得走了。”看来他是不打算回答何语竹的问题了。“还有,记得你说过的话我在德国也会很想你的。” 就这么的,杰克潇洒的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何语竹。“到底什么叫我会答应?”直到杰克的座车消失在她眼前,她还是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尾声 若说,何语竹不了解杰克临去德国前留给她的问题,那么她现在也知道答案了。 “何语竹小姐,你愿意在往后的日子里,不论贫苦”没错,她现在就是穿着白纱礼服和杰克站在神坛前接受牧师的证婚。“你愿意吗?”牧师先生念了一长串有的没有的,何语竹只听得懂最后一句。 “我愿意。” 得到何语竹肯定的答案后,牧师转向新郎也就是杰克说着一模一样的讲词。杰克没有任何停顿,很快的说了预料中的答案。 “好,那么在神以及所有亲友的见证下,我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牧师先生微笑的注视这对新人。“你可以亲吻新娘了。” 杰克从善如流,给了何语竹一记长吻,结束仪式。 其实,这并不是何语竹和杰克的第一场婚礼。 他们的第一场婚礼是在台湾,以中国人的方式举行。 话说杰克从德国回台湾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拉着她上她家,向她的父母说:他已经玷污了他们的女儿也就是何语竹的清白,不但如此,他还信誓旦旦的向她的父母保证,他一定会负责到底。 他这种行为,害得她差点没被她老爸老妈打断腿。然后,在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下,她父母坚持她得马上嫁给杰克所以有了第一场婚礼。 由于杰克的亲人大多在美国,为了顺应民意,因此,他们在美国举行第二场婚礼就是现在这一次。 “杰克,我要你老实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她才不信他是为了“负责”两字,真要这样,她可能不知道是他第几任的老婆了。 这个问题她第一次婚礼时没机会问她完完全全是被人催着进礼堂,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问杰克这个憋在心里良久的问题。 “不会吧,语竹,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杰克先是向上前祝贺的亲友一一的拥抱,等第一波人潮过后,他才赶紧回过头对她说:“我会娶你当然是因为爱你,不然你以为还会有什么原因?”看来,他现在是忙得不可开交。 “爱?”这个答案何语竹可还真的没想过原来杰克爱她。“你没说,我怎么会知道。” “我以为你知道啊。”这会儿反倒是杰克觉得讶异。“不然你为什么嫁给我?”他认为她应该知道才是。 “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决定嫁给你。”当然啦,她父母的坚持的确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不过,那不是主要的原因。“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我以为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你才答应嫁给我啊。”一连串绕口令似的话,杰克讲来毫不费力。“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这会儿,他才意识何语竹刚说了些什么。 “我说,我以为你知道我爱你,所以我才答应嫁给你。”何语竹马上重复了一次。 “你爱我?”杰克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消化这个消息。“你为什么没告诉我!”现在换成杰克质询她。 “我以为你知道啊。”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你还敢说我,你自己不是一样!” “我” 于是乎,在礼堂前看见一对新人为了“以为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小问题而大吵特吵。看来他们的婚姻的确有场不平凡的开场白就如同他们初相识时的序幕。这对新人往后的日子,恐怕也要这么不平凡的走下去了。 —完—